《初恋是天才侧写师》 1、开篇 天空中悄然飘起了雪花,落在沈安言的发梢上。 她微仰起头,凝望着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家的方向似乎近在咫尺,这让她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即使早就知道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伫立在街头,感受着雪花在脸颊上融化的微凉触感。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掌心,瞬间融化。 她轻轻叹了口气,感受着雪带来的凉意。 六年前离开家时,也是这样一个下雪的日子。 雪花渐渐积累在她的肩头和行李箱上,沈安言加快了脚步。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偶尔几辆车驶过,在雪地上留下浅浅的车辙。 她走过一家熟悉的小店,透过结满雾气的橱窗,依稀可见店内温暖的灯光。沈安言驻足片刻,儿时回忆涌上心头。 “姐姐,长大以后我要买下所有的娃娃都送给你。” “安言……我不要那些,我只要你……” 她摇了摇头,还是选择继续向前走去,雪花在她脚下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随着距离家越来越近,沈安言的心跳不由加快。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 沈安言推开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一片昏暗,只有窗外的雪光透进来,给室内蒙上一层朦胧的白。 她轻轻关上门,站在玄关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儿时的光景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缓缓走进客厅,沈安言的手指轻抚过家具表面。厚厚的灰尘沾在指尖,她轻轻拭去,仿佛在抚平时光留下的痕迹。 墙上的相框里,她和沈思妙的笑脸定格在那个遥远的夏日。沈安言凝视着照片中熟悉的笑容,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妹妹,长大以后你想成为什么?” “姐姐,我想成为向日葵!” “为什么?” “因为姐姐是我的太阳,安言想要永远对着太阳微笑!” …… 沈安言勾着嘴角,颤抖着手,缓缓推开了一扇她从来不敢踏入的卧室门。 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是多年积压的苦痛在抗议。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视线,却无法掩盖眼前的震撼。 昏暗的房间内,墙壁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病态的呓语。 那些扭曲的文字如同蛇一般在墙面上蜿蜒爬行,每一笔都仿佛是用血和泪写就。 “我是太阳,向日葵眼里永远只能有我” “妹妹为什么离开我” “我是个没有光明的太阳” ...... 这些话语如同利刃,狠狠刺进沈安言的心脏。 “是那些人抢走了妹妹” “安言是属于我的” “杀掉她们” …… 空荡荡的房间瞬间化作了一个血色的囚笼。墙上的字迹仿佛在蠕动,朝她伸出无形的触手,要将她拉入那个绝望的深渊。 沈安言踉跄着后退,背部撞上了门框,尖锐的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她跌跌撞撞地逃出房间,冲到窗台。 寒冷的空气灌进肺部,带来一丝微弱的清明。 振作!沈安言。她轻轻拍打脸颊,成为侧写师就是为了克服这一切。她缓缓走回房间,想要剖析沈思妙的杀人心理。 忽然,她发现自己的卧室门竟是半开的,她好奇地推门而入,床头竟夹着一封奇怪的书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指尖拂过信笺,没有一丝灰尘。 带着不安的心跳,她小心翼翼拆开信封。 “亲爱的妹妹,我回来了,为什么找不到你?你躲在哪?这样可一点也不乖,又去找那个叫胡冰语的女孩吗?告诉你个好消息,神将带给我们彻底的自由,等我解决掉那个女孩,我会穿上婚纱回来娶你……” 她咬紧牙关,揉碎了信纸,毫无疑问沈思妙越狱了。 恐惧开始在心头蔓延,像一株疯狂缠绕生长的黑色荆棘。 胡冰语!你在哪? …… 砰——!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电子枪响,游戏厅内的喧闹声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那台闪烁着霓虹灯光的射击游戏机前。 一位身着简单风衣,牛仔裤的年轻女子,正站在那里,修长的手指轻松地搭在塑料枪柄上。她的动作看似随意,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 大屏幕上,一串夺目的数字跳动着——新的最高记录诞生了。 女子嘴里轻轻吐出一个泡泡,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这只是一场轻松的游戏。然而,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与她柔和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 她纤细的手指在控制器上灵活舞动,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仿佛与机器融为一体。 屏幕上,她操控的角色正在复杂的虚拟地形中穿梭,时而潜伏于阴影之中,时而突击如离弦之箭。 每一枪都精准命中目标,仿佛她能预知敌人的每一个动作。 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微微眯起,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同时竖起耳朵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个细微声响。 耳中藏着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微型通讯器,随时准备接收行动指令。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游戏厅后门传来。她的肌肉瞬间绷紧,但她依然保持着专注游戏的姿态。就在此时,耳机中传来了简短的指令:“行动!胡冰语。” 游戏厅内顿时一片混乱。尖叫声、奔跑声此起彼伏。 胡冰语迅速丢下游戏手柄,一个漂亮的转身,从腰间掏出警徽。“警察!不许动!” 她清亮的声音穿透嘈杂,目光如炬地锁定了正欲逃跑的嫌疑人。 与此同时,警察们也纷纷现身,动作迅速而协调。他们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瞬间将嫌疑人包围。 胡冰语一个箭步冲上前,利落地将嫌疑人制服在地,熟练地戴上手铐。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既显示出专业训练的痕迹,又不失女性的优雅。 随着嫌疑人被押送出游戏厅,这场精心策划的行动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胡冰语站在游戏厅门口,长舒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释然。 纵使罪恶不息,总有人要化身火光,照亮人性的黑暗…… 2、重逢亦是第一案(一) 一个寒冷的清晨,天空仿佛被一层轻纱笼罩,淡淡的雾气如梦似幻。 城市缓缓苏醒,街道上行人寥寥,唯有几个匆忙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 寒风中,一名环卫工推着清洁车,哼着小调,沿着熟悉的路线清理着街道两旁的垃圾桶。 当他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巷时,忽然闻到一股异常的气味。他皱了皱眉头,循着味道走向巷子深处的一个大型垃圾箱。 气味越来越浓烈,怀着一丝不安,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垃圾箱的盖子。 突然他倒吸一口冷气,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在杂乱的垃圾堆中,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赫然躺在那里,宛如一株枯萎的花朵。女尸的脸上还残留着恐惧的表情,嘴巴被人疯狂划烂,那无数道狰狞的裂缝,如同一幅扭曲的抽象画,令人不忍直视。 环卫工踉跄后退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他强忍着恶心和恐慌,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报了警。 警笛声很快响彻街道,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这个城市的平静。警察们迅速封锁了现场,法医和刑侦人员开始忙碌地采集证据。 soi特案组的探员们匆匆赶到现场,队长王力神情凝重地听取了初步勘查报告。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起类似的案件了,几名受害者的性别和年龄没有共同点,但死亡方式惊人地相似。 “队长,这应该是个连环杀人凶手。”胡冰语缓缓走向王力。“根据现场留下的证据,尤其是那些独特的刀痕和残留的纤维,与之前两起案件的模式高度吻合。凶手这么变态,完全就是连环杀手的作风……” “胡冰语,你的观点我赞同,”王力对着胡冰语点点头,目光沉凝道,“我已经向上级报备了,明天我们特案组会调来一个新同事,是个犯罪心理侧写师!” “侧写师?”胡冰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叫什么名字?他行嘛?” 王力眼睑微眯,认真说道:“她叫沈安言,24岁,江城刑侦大学15届毕业生,毕业后曾在fbi行为分析部门实习两年,最近刚回国。据说她有着过人的洞察力和惊人的推理能力,能从细微之处洞悉凶手的心理动机……” 听到那个名字,胡冰语瞬间一激灵,怎么是她?怎么还成犯罪心理侧写师了?往事如潮水般涌来,记忆中,那个温暖的身影立即浮现在她脑海中,让她的心情变得复杂。 胡冰语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案件上。 她深吸一口气,对王力说道:“队长,我们需要尽快整理所有的证据和线索。这个凶手显然再犯案,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王力点点头:“没错,冰语。我们要争分夺秒。你负责协调法医和技术科,我去和目击证人谈谈。” 随着夜幕降临,案发现场的忙碌渐渐平静下来。 胡冰语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面前堆满了各种报告和照片。她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即将到来的那个女人。 沈安言,一个她多么熟悉的名字,曾经她那么喜欢那个家伙,回国后四处寻找对方的身影,但都石沉大海。好家伙,现在反而遇到了,这也太巧了吧? 胡冰语摇摇头,将这些思绪暂时抛到脑后。案件才是当务之急,她必须全身心投入。她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证据,试图从中找出凶手的蛛丝马迹。每一张照片,每一份报告,也许都隐藏着破案的关键。 第二天一早,特案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那位神秘的侧写师的到来。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为这个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丝温暖。 当沈安言步入办公室的那一刻,胡冰语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 对方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模样,只是多了些沉稳与自信。时间似乎让那个女人更加成熟优雅,沈安言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胡冰语的心上,激起阵阵涟漪。 王力热情地介绍道:“各位,这位就是我们的新同事,沈安言。她将协助我们破解这起连环杀人案。” 队长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光景,将胡冰语拉回现实。 “沈安言……侧写师……比我小,我可以叫你小沈吗?”一个长发披肩,模样清秀的女人兴高采烈向沈安言打起招呼,“我是李思琪,soi的百事通,有什么不懂可以随时向我请教!” “啧啧~李思琪,新人一来你就自卖自夸,这样不好吧?还百事通,我看明明是八卦通。”此时,一个目光炯炯有神的男人迫不及待地打趣起李思琪。 “王队,你管管你家杨飞。”那个叫李思琪的女人撅着嘴,一脸不服气。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大宝贝别吵了,学学人家陈曦和胡冰语好吗?”王力敲了敲桌板,无奈地摇摇头。 沈安言饶有趣味地打量起眼前的这几人,同事们的关系很融洽,但似乎信息量巨大。 她轻轻微笑,向众人点头致意,目光却在不经意间与胡冰语相遇,顿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此刻却无从开口。 王力继续介绍着团队成员: “这位是陈曦,我们的网络协查员。”一位戴着眼镜的女人礼貌地向沈安言点头。 “还有胡冰语,我们soi身手最好的女警员。” 胡冰语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向沈安言伸出手,握手的那一瞬间,她稍稍用力地捏了一下对方的手,“欢迎加入啊……沈安言。” 沈安言被她这一捏,顿时愣了几秒,因为眼前的女人毫无疑问是故意的。 “谢谢。”沈安言轻声说道,手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余温。 王力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轻咳一声打破沉默:“好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我们开始讨论案情吧。” 闻声后,众人迅速进入高度紧张状态,大屏幕上开始滚动案发现场和死者的照片。 “这是一起极度罕见的连环杀人案,三起案件杀人手法呈现出明显的相似性,但被害人除了都是江城本地人,基本找不到其他共同特征……”队长王力站在屏幕前给大家梳理案情经过。 沈安言低着头,仔细地翻看起手里的资料。 第一名死者马明,26岁男性,1月22日凌晨2点死亡,距今已有半月有余。这名单身青年租住在江城市江淮区春天小区一栋老旧居民楼内。 邻居们回忆马明极少与人交往,整日把自己关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他深夜打游戏时的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欢呼。 调查显示,马明靠在网上接游戏代练订单为生,几乎足不出户。他的饮食全靠外卖app解决,家门口的外卖盒堆积如山。 警方在死者家中发现了大量能量饮料罐和速食面包装,这些东西填满在房间的各个地方,好好的出租屋弄得像个垃圾场。警方赶到时,电脑屏幕处于熄屏状态,但点亮屏幕后一款名为《火线》的fps游戏是登录的。 第二名死者杨碧芳,65岁女性,2月3日夜晚11点死亡。这位老人居住在江城市硚口区王家墩街道一栋破旧的筒子楼里。 邻居们都知道她是个“神婆”,经常有人深夜登门求她画符驱邪或算命。 杨碧芳已经退休多年,平日里最大的乐趣就是和街坊邻居搓麻将。然而她并非独居。她的孙子与她相依为命。可悲的是,在奶奶离奇死亡后,这个10岁的小男孩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心理创伤,完全陷入自闭状态。 警方多次尝试询问,却始终无法从他口中得到任何有用信息。这个孩子空洞的眼神和异常的沉默,给每个警员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第三起案件是昨晚发生,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身份尚未确定,目前其他民警正在案发地走访,排查该死者的身份。法医推断她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今天凌晨3点左右。 根据盆骨结构分析,这名女子的年龄应在20至25岁之间,女人身上没有性|侵痕迹,也没有财物丢失。 沈安言轻轻呼出一口气,双眼凝视着桌面上摊开的那些令人不忍卒视的现场照片。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相片边缘,表情平静如水,仿佛这些骇人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照片中,受害者苍白的肌肤与刺目的鲜红血迹形成强烈对比,每一帧画面都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入人心。 凶手的杀人手法娴熟得令人不寒而栗。致命伤口位于颈部大动脉,锋利的刀锋几乎是一击致命。法医报告显示,伤口边缘整齐,没有任何犹豫或拖沓的痕迹,显然出自一个经验丰富的杀手之手。 沈安言不禁思索,这样的技巧需要多少次“练习”才能达到如此程度? 根据法医的详细分析,凶手是在被害人因失血过多而死亡后,才开始对尸体进行进一步的残害。受害者的嘴部被疯狂割裂,形成了深浅不一、错综复杂的裂隙。那些狰狞的伤口仿佛每一道都像是凶手狂躁的宣泄。 “嘴部代表语言和沟通,我觉得这名凶手近期可能与这三名死者产生过激烈的言语冲突,建议大家把侦查方向集中在三名死者生前的人际交往上,应该有什么是我们忽略的地方。” 沈安言轻声说道,眉头微皱,“他犯案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而且越来越愤怒,我能感觉到他快疯了!因为他对死者嘴部的虐待越来越残忍了!估计不出三日,他还会再次杀人!” “根据现有资料,初步推测,凶手应该是男性,身高在175-180厘米之间,体型偏瘦。他可能具有一定的医学或解剖学知识,外表沉稳冷静,但内心冲动狂躁,近期遭受了极大的心灵创伤。” 胡冰语认真听着沈安言的分析,嘴角不自觉勾起弧度,因为她发现沈安言这女人还挺专业…… 3、 重逢亦是第一案(二) “小沈,你的意思是凶手和被害人发生的言语冲突,所以冲动杀人么?”李思琪皱着眉不解,毕竟soi的档案库里,这种心态的连环凶手很罕见,应该说冲动的人很难演变成连环杀人凶手。 面对李思琪的质疑,沈安言表现得很镇定。 “从凶手对被害人的虐尸行为来看,确实是由沟通引起的。凶手很可能遭到过被害人的辱骂或羞辱,这种负面情绪在他心中长期积累,最终爆发,甚至现在凶手仍每天接收这种负面情绪。” 沈安言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似乎正在脑海中构建一幅凶手的心理画像。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凝重,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杨飞似乎没有完全理解沈安言的推理。他挠了挠头,脸上写满了困惑。他的目光在房间里的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沈安言身上。 “但是这三个人的生活圈没有交集啊,他们怎么可能同时辱骂凶手呢?” 杨飞的问题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会议室里响起了低声的讨论。有人点头赞同,有人皱眉思考,整个氛围变得略微混乱。 就在这时,胡冰语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显得异常兴奋。她的声音清晰地穿过嘈杂的讨论声:“等等,各位!” 她的话语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胡冰语深吸一口气,她看了一眼沈安言,似乎在寻求认同,然后继续说道:“也不一定没有交集!我在想,如果安言提供的方向没错的话,凶手会不会是一个服务行业的边缘人员?比如说,超市收银员或外卖小哥这种。” 她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仿佛在脑海中快速检验这个假设的可行性。沈安言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对胡冰语微微点头。王力则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显然被这个新的思路所吸引。 这个假设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阵阵涟漪。它不仅为案件提供了一个新的角度,也让整个调查团队的思路焕然一新。 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更加专注,仿佛看到了破案的希望之光。 正当众人沉浸在新的思路中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位年轻的民警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急切的表情。 “报告王队,有新的进展!”他的声音略显紧张,但清晰有力。 王力立即转向这位民警,眼神中透露出期待:“说。” “昨晚发现的女尸身份已经确认了。”民警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是住在江北区的一位按摩小姐,叫李梅,今年25岁。”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划过会议室,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集中。王力迅速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 “好,立即行动。”他环视四周,目光落在几个核心成员身上,“杨飞、胡冰语、沈安言,你们跟我一起去受害人家里。” 话音刚落,四人就迅速行动起来。杨飞抓起外套,胡冰语快速收起笔记本,沈安言则默默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他们快步走向警局停车场,王力坐进驾驶座,其他三人迅速上车。引擎轰鸣,警车呼啸着驶出警局,向城西疾驰而去。 车内空间狭小,杨飞坐在前排,沈安言和胡冰语被安排在后座。 和那女人的距离陡然拉近,让沈安言感到些许紧张。两人已经八年没见,对方比印象中更美了,握手那一瞬间似乎还会心动。 可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案件还有沈思妙的突然越狱,这些更加困扰她。 突然,车子猛地转弯,一个惯性让胡冰语扑到她的身上。 对方身上的香气顿时沁入鼻息,手臂似乎抵到了一个特别柔软的地方,这不禁让她脸颊微红,她轻轻扶正胡冰语,表情既温柔又克制。 “小心些。” “谢谢。”胡冰语幽冷的回应了一句,似乎带着些不情愿。此刻对方的温柔,对于她来说就像一种毒药。 她和沈安言初中就认识了。 那时候,由于两人不在一个班级,基本没有交集。不过沈安言成绩很好,一直排在她上面,这让她心里一直有根刺。 高中时期,两人意外上了同一所学校,还是同班同学。 她忘了是哪天开始的搭话,聊天很开心,不知不觉两人就越来越近了,自然而然有了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还有第一次接吻。 她从来没想过要和父母一起出国,只要沈安言说一句留下来,自己一定会留下来。 但那一天,沈安言不仅没有挽留,还主动提了分手…… 车子缓缓停下,发出轻微的刹车声,打断了胡冰语的思绪。 她从车窗外望去,看到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墙面斑驳,显得有些破败。 胡冰语缓缓推开车门,跟随王力和沈安言一起下车。他们沿着狭窄的小巷走向受害人李梅的住处。 小巷两旁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胡冰语皱了皱眉,但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专注于眼前的任务。 穿过小巷后,没一会儿,几人来到李梅生前居住的那层。 昏暗的走廊上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灯泡在闪烁,队长王力眉头紧锁,抬手敲响了那扇掉漆的木门。 一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打开门,手里夹着一根烟。她上下打量了几人,语气不善地问道:“找谁?” “你好,我们是警察,想了解一下李梅的情况。”胡冰语出示了证件。 听到是警察,女人瞬间慌张了,手里的烟头掉到地上,她慌乱地弯腰捡起烟头,眼神闪躲着说:“李梅啊,她……她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沈安言敏锐地捕捉到了女人语气中的不自然,轻声问道:“您是李梅的室友吗?能让我们先进去看看吗?” 女人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侧身让出了一条路。 几人走进屋内,一股浓重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杨飞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王力则皱着眉头环视四周。 胡冰语注意到墙上贴着几张李梅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笑容灿烂,与尸体上的凄惨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这种反差让胡冰语心里一阵发紧。 “李梅最近有进行接客吗,我需要你们的接客名单。”王力直接对着女人开门见山。 女人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但在王力的威严下,她还是点了点头。 “行吧,我去找找。”她起身走向房间角落的一个小柜子,从里面翻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 王力接过笔记本,快速翻阅起来。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某一页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合上笔记本,转向杨飞:“我们去走访一下周围的邻居,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信息。” 随后,他的目光又落在沈安言和胡冰语身上,“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继续询问更多细节。” 沈安言和胡冰语点头应允,王力和杨飞随即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对她们来说破案才是首要任务。 沈安言率先打破了沉默:“请问李梅最近有和什么人发生争执吗?” 女人摇了摇头,眼神飘忽不定:“没有啊,她怎么了?” “是么,你的动作似乎说明你在说谎,人在撒谎时,视线会不自觉飘向右上方,同时摸鼻子也是一个经典的撒谎动作。” 沈安言的话让女人明显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胡冰语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她轻轻碰了碰沈安言的手臂,示意自己来继续询问。 “阿姨,其实李梅她昨天遇害了,我们只是想帮李梅找到真相。如果您知道什么,请告诉我们,这对我们的调查非常重要。”胡冰语放柔了语气,眼神中透露出真诚。 女人听到李梅遇害的消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颤抖着坐到沙发上,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和恐惧。 “天啊,李梅她……”女人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警官,和我没关系,我前天是和她吵架了,但不会杀人的,我们认识都五年了。” 沈安言轻轻点头,示意胡冰语继续询问,自己则仔细观察着女人的一举一动。 胡冰语柔声问道:“阿姨,您能告诉我们李梅最近的生活状况吗?比如她有没有提到过遇到什么麻烦,或者有什么异常行为?” 女人紧张地搓着手,低声说道:“对了,李梅前几天确实提到过一个奇怪的电话把她骂了一顿。她还把号码记在纸条上了。” “您能把那张纸条给我们看看吗?”沈安言温和地问道。 女人点了点头,起身走向李梅的房间。几分钟后,她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回来了。 沈安言接过纸条,仔细查看上面的号码,眼里闪过一丝惊异,“这真的是国内的号段么?” 胡冰语好奇地从对方手里要过纸条,喃喃道:“这好像是个虚拟号,得问一下陈曦姐。" 于是她掏出手机,准备拨打陈曦的电话,但屏幕上信号格显示为空。她皱了皱眉,转向沈安言:“手机没信号,你的呢?” 沈安言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摇摇头说:“我这里也没有。” “警官你们用的联通吗……这个小区是这样的,联通一直信号不好,我和李梅这几天都打算一起办携号转网,只可惜她居然遇害了,李梅她……她还那么年轻啊。”女人的眼中泛起了泪光,声音哽咽。 沈安言和胡冰语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忍。这种工作中常见的场景,每次都让人心痛不已。生命的脆弱,命运的无常,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真实而残酷。 胡冰语轻轻地拍了拍女人的肩膀,柔声安慰道:“阿姨,节哀顺变。我们一定会找出真相,给李梅一个交代的。” 沈安言也点头附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的,我们会尽全力调查此案。” 女人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两人,勉强挤出一丝感激的微笑:“谢谢你们。” 这一刻,沈安言和胡冰语都感到一阵心酸。 两人走出房间,关上门的瞬间,仿佛也将那份沉重的悲伤暂时关在了身后。但她们知道,唯有尽快破案,才能结束这一切。 4、 重逢亦是第一案(三) 沈安言和胡冰语一起走出阴暗的楼道,发现信号已经恢复。 “我先给陈曦打个电话吧,”胡冰语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看看她能不能查到那个号码的信息。” 沈安言点了点头,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对方的侧脸上。阳光下,胡冰语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那一缕不听话的碎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看起来有点可爱。 通话结束后,胡冰语收起手机,冷冷瞥了沈安言一眼:“你看什么呢?” “没啊……我没看什么。”沈安言急忙收回视线。 “嗯哼~”胡冰语眯起双眸,越来越靠近沈安言,“虽然我不懂你那套辨别撒谎的理论,但直觉告诉我,你肯定在撒谎!” 沈安言瞬间沉默,毕竟“我在看你”,这种令人尴尬的话语,她肯定不能说出口。 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心跳微微加快。胡冰语见状,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笑意。 “算了,不逗你了。”她轻笑着后退一步,“陈曦姐说她会尽快查那个号码,我们快点去和王队汇合吧。” 沈安言松了口气,跟上胡冰语的脚步。她走在对方身后,望着对方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内心又一阵纠结。现在可能是最好的时机,她必须把沈思妙越狱的事情告诉对方。 “冰语——!”她快步拉住胡冰语的衣袖。 “怎么了?” “我姐姐越狱了。”沈安言低声说道。 胡冰语微微一愣,沈思妙越狱的事情,她略有耳闻。 那个女人在警局的档案资料里,是个高危险度的连环杀人魔。她的智商非常高,擅长制造各种看似意外的袭击事件。 这种频繁发生的失踪与意外,当年的警方有过怀疑,是不是有人蓄意谋杀,但调查总是不了了之,直到沈安言去警局举报,警方才串联起所有一切的线索。不过由于警方当时抓捕时,沈思妙是未成年,所以只是判了无期,重点关押在北京的监狱里。 沈思妙越狱的事情目前是个谜,作为地方特案组的刑警,胡冰语对这件事的详细情况并不清楚。 “怎么了,是想要我帮忙抓捕你姐姐吗?” “不,这是其次,主要你得保护好自己,冰语……”沈安言面色凝重,缓缓说道,“她给我留了一封信,说会亲手杀了你。” 胡冰语陡然一惊,随后眉头紧锁:“不是,你姐她为什么要杀我啊,我和她无冤无仇。” “她是个典型的偏执型人格障碍患者,对我拥有极为强烈的病态占有欲,”沈安言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在她的世界里,任何可能夺走我的人都是她潜在的敌人。” “你的意思,她觉得我夺走了你,所以要来杀我?”胡冰语有些难以置信,幽幽吐槽道,“天呐,这到底是什么病娇妹控……” 沈安言的目光变得更加凝重,声音也开始激动:“胡冰语,我没有给你开玩笑!她真的很危险!” 对方这一吼,胡冰语瞬间征住了,她心里很清楚沈思妙的危险性,只是这种突如其来的状态难以理解。 “我应该和你说过,我爸爸喜欢家暴对吗?” “嗯。”胡冰语点点头。 “每次我爸醉酒后,都是拿我姐出气,我原本以为我爸只是针对我姐,但其实每次都是我姐求着我爸不要打我。她给了我完好的童年,自己却一直生活阴影里,长期的暴力环境早就已经对她的心理造成了不可逆的创伤,这种创伤导致了她的反社会人格障碍和偏执型人格障碍的形成。她对我的保护欲逐渐演变成了一种病态的占有……” 沈安言一点一点地回忆着过去的时光,眼神也从最初的悲伤逐渐变得冷冽。 “我爸的坠楼,应该是她第一次杀人。警方的档案库里应该记载着不少由她制造的意外和失踪案。其实这些案件都是有关联的,因为大部分都是我关系较好的同学和邻居。有的给我写过情书,有的经常和我一起出去玩,而有的只是放学路上和我牵了个手……” “等等,我记得之前和你在一起,有段时间总感觉被人跟踪了,难道那个人其实是沈思妙么?”胡冰语惊诧道。 “嗯,是她。那时候,我已经怀疑我姐有问题了,所以一直在偷偷调查。” “那你当年提分手,催我出国是……”胡冰语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冰语,我不想你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当时我还没找出我姐犯罪的实际证据。”沈安言急忙解释,这是她的真实想法。 胡冰语再次眯起野猫般的双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哦?所以和我分手就算在保护我了吗?真是感人呢。” 沈安言略显尴尬地点点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明显带着讽刺的语气。 “既然你这么关心我的安全,”胡冰语慢慢靠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可得24小时寸步不离地保护我才行。” 沈安言愣住了:“什么意思?” 胡冰语轻笑一声,伸手轻抚沈安言的脸颊:“字面意思啊。你不是担心你姐姐会来杀我吗?那你就得时刻陪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安全。” “可是……这样不太合适吧?”沈安言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合适的?”胡冰语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难道你希望我出事?或者说,你其实并不在乎我的安全?” 沈安言连忙摇头:“不是的,我当然在乎你的安全。” “那就这么定了。”胡冰语露出胜利的笑容,“从今天开始,你就搬到我家来吧。为了我的安全,你可得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哦。” 沈安言哑口无言,看着胡冰语得逞的表情,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落入了这个女人的圈套,但面对这样的圈套,她心里似乎有点点小期待。 “好吧,我答应你。”沈安言轻叹一声,“不过我们得先和王队说明情况。” 胡冰语点点头,一把搭上沈安言的肩膀:“没问题,我相信王队会理解的。毕竟,保护队友的安全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嘛。” 两人朝王力和杨飞所在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时,胡冰语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沈安言。她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安言,你知道吗?其实这八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你要我留下来,我们的故事会是什么样的。” 沈安言愣了一下,心头涌起一阵酸楚。她低声回答:“我也经常想。但是冰语,我当时真的别无选择。我不能让你陷入危险。” 胡冰语凝视着沈安言的眼睛,轻轻说道:“我知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当时告诉我真相,我们或许可以一起面对这一切?” 沈安言沉默了。她确实从未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但当时的她,早被恐惧和责任感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着要保护胡冰语,只是忽视了对方的感受和选择权。后来沈思妙被抓捕以后,她也尝试用各种手段联系对方,但始终找不到对方的踪影。 “对不起,冰语。”沈安言真诚地道歉,“我当时太自以为是了。” 胡冰语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她轻轻拍了拍沈安言的肩膀,在对方耳边幽幽吐气,“不过这次,你可别想再甩掉我了,到我家以后,你得好好弥补你这些年欠我的……” 沈安言一瞬间耳根发红,心里既期待又紧张,前面都不是重点,关键是那女人到底想让自己怎么弥补呢。光是想想都让人心头燥热。 “我会的,冰语。”沈安言一脸正经地承诺道,“这次我不会再逃避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一起面对。” 胡冰语满意地点点头,眼中再次闪烁起狡黠的光芒:“那就说定了。不过别以为你只需要保护我就够了,我可是有很多''''要求''''等着你去满足呢。” 沈安言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明显带着暗示的话语。 胡冰语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颊:“你这家伙不会想歪了吧。我们的沈侧写师,咱们该去和王队汇合了。” 沈安言微微红着脸,她的确想歪了,很歪很歪……毕竟这些年一直都沉浸于钻研犯罪心理,没碰过其他女人,更何况胡冰语是她的初恋。对方那些令人想入非非的话语,她根本毫无抵抗力…… “对了,”胡冰语突然开口,“你搬来我家后,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我可是个很难伺候的人。” 沈安言略带紧张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会尽力的。” 胡冰语轻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那就看你的表现喽。不过,我倒是很期待看到你手忙脚乱的样子呢。” 沈安言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因为对方还是老样子。她忍不住微笑起来,回想起多年前她们初遇时的情景。 那时的胡冰语也是这般喜欢捉弄人,总是让她心跳加速,让她手足无措。 她静静地凝视着胡冰语的侧脸,感到一种奇妙的安心感,仿佛这八年的分离从未发生过。 5、重逢亦是第一案(四) 江城市刑侦大楼soi特案组办公室里,两个女人正如火如荼地忙碌着,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醇香和紧张的气息。 “曦宝,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李思琪一边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手头的数据,一边抬头看向埋首电脑前的陈曦。 只见陈曦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的数据如瀑布般流淌。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冰语她们给了一个虚拟号让我查,不过这种虚拟号没有实名,我只能查到它通话的ip地址。” 李思琪若有所思地咬着笔帽,突然眼前一亮:“我发现这三个被害人里面,马明和杨碧芳都曾经到市中心第六医院看过肛肠科。” 她翻开沈安言的侧写报告,继续说道:“我记得小沈的侧写里,凶手具有医学或解剖学的常识。会不会是医院的人?” 陈曦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转头看向李思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的意思是,凶手可能是医生或者护士?” “有这个可能。”李思琪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们可以从这个角度入手调查一下。第六医院的肛肠科医护人员,尤其是那段时间在岗的。” “好主意。”陈曦赞同道,眼中浮现出赞赏的神色,“我这就联系医院要人员名单。不过,我们还得小心行事,毕竟这只是一个推测。” 李思琪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随后缓缓走到陈曦身边。她轻轻将手搭在陈曦的肩膀上,柔声问道:“曦宝,你会想念梁姐么?” 她的眼里浮现出一丝忧伤的气息,仿佛在回忆往事。 陈曦微微仰头,疲惫的颈椎在这一刻得到了舒缓。她轻轻握住李思琪的手,心情同样变得复杂。她们两人已经在soi特案组呆了7年了,经历了太多的聚散离合。旧人去,新人来,似乎没有地方永远一成不变。 陈曦轻叹一声,回答道:“当然会想,王力和杨飞估计也一样。”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伤感气息。 五年前,那个叫梁子珊的女人带领大家一起破案的日子,仿佛在眼前重现,那时候她们两个还很青涩,尽管梁子珊总是喜欢围着一个叫方沁的侧写师转悠,但在她们心里,梁子珊一直都是soi最好的队长。 陈曦突然抬起头,眼中似乎重新燃起了斗志,“梁姐如果还在的话,她一定希望我们能迅速破掉这件案子。她选择和方沁去荷兰的事情,我们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毕竟那是她向往的生活。” 李思琪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嗯,你说得对,奖励你一个亲亲。”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她快速而轻盈地在陈曦脸颊上嘬了一口,留下一个淡淡的唇印。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重新充满了力量。她们收拾好沉重的念旧情绪后,继续埋头钻研手里的资料,为破案而努力。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发出一声巨响。王力、杨飞、沈安言和胡冰语几个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脸上写满了兴奋和紧张。 “快,我们有新发现了!”王力急切地说道,“大家一起开个紧急会议。” 众人迅速聚集在会议室里,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期待的气息。 杨飞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们在李梅的接客名单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男人——宋哲。他住在第一名受害者马明的同一栋大楼,而且有目击者看到该男子这几天一直在第三名受害者家附近游荡。” 王力接着补充,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虽然目前暂未找到该男子与第二名受害者的联系,但他绝对是我们的重点关注对象。因为第一名死者马明经常大吼大叫,周围的邻居都非常讨厌这个人。宋哲作为邻居,很可能与马明有过冲突。” “有这个人资料档案么?”沈安言的声音冷静而沉稳,她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目光如炬地看向陈曦。 陈曦迅速在电脑上调出了宋哲的资料,投影到大屏幕上。办公室里的灯光似乎暗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张放大的照片上,仿佛要从中看出凶手的蛛丝马迹。 “宋哲,男,35岁,单身,江城市第六医院肛肠科护士。”陈曦简洁地介绍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根据医院的记录,他最近一周请了病假。有趣的是,这恰好与我们案件发生的时间吻合。不仅如此,第二名死者也有第六医院的就诊记录,说明这个人和三名死者都有交叉点。” 沈安言细细打量着屏幕上宋哲的照片,不禁眉头微皱。那个男人脸上有一块刀疤,面容看上去不像善类,外观体态完全符合自己的侧写。但她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fbi实习的日子,她见过形形色色的连环杀人凶手,那些人的眼神思维和正常人不一样。 “怎么了,安言?”胡冰语悄悄来到沈安言身后,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弯下身子,“这个男人的职业和你的侧写吻合。作为护士,他具备一定的医学知识,我感觉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凶手。” “可我觉得不对劲……”沈安言低声道,眉头紧锁。 “哪里不对劲啊?”胡冰语有些不解。 就在这时,王力兴奋地对着大家说道:“我们现在分头行动。时间就是生命,我们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杨飞,我们立即去宋哲的住处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胡冰语,你和沈安言去医院,了解一下宋哲的工作情况和人际关系。多和他的同事聊聊,也许能挖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陈曦,你继续追查那个虚拟号码的来源,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通话记录或者短信内容。” 李思琪听完王力的安排,不禁有些失落,因为自己似乎被遗忘了。她轻咳一声,略带委屈地问道:“那我呢,王队?” 王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连忙补充道:“思琪,你负责整理我们目前掌握的所有信息,建立一个完整的案件时间线。同时,也请你密切关注网络上的舆论动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信息。” 得到任务的李思琪顿时眉开眼笑,兴高采烈地应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各自奔赴自己的岗位。沈安言和胡冰语一同走出办公室,前往第六医院。 路上,胡冰语忍不住问道:“安言,你刚才说觉得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沈安言皱着眉头,轻声回答:“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直觉,他的眼神里我感觉不到杀戮与愤怒的气息,不过大屏幕始终是照片,还是得见到本人看看。” “我明白你说的,咱们先去医院调查清楚,不管怎样这也是非常关键的线索。”胡冰语能理解沈安言的想法,毕竟这家伙一直都很谨慎,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是如此。 两人来到第六医院,找到了肛肠科的护士长。护士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起来经验丰富,却也显得有些疲惫。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但她的眼神依旧锐利。 “宋哲啊,”护士长回忆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他是个很安静的人,工作认真负责,从不迟到早退。不过,他似乎不太擅长与人交往,总是独来独往的。” “那他最近请假的事情,您知道原因吗?”胡冰语追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 护士长摇摇头,表情有些为难:“他只是说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 沈安言注意到护士长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飘忽。她轻声问道:“护士长,您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的?” 护士长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说:“其实……宋哲最近的状态确实有些奇怪。他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有时候还会突然发呆。我曾经想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但他总是避而不答。” 胡冰语和沈安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虑。这个宋哲的行为确实有些可疑,但究竟是不是凶手,还需要更多证据。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仿佛案情正在向更深处发展。 离开医院后,两人决定去宋哲的住处附近走访,顺便和王力他们汇合。 两人来到一栋老旧的居民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陈年垃圾的气息。王力的警车停在楼下,但她们没有看到王力和杨飞的身影。正当两人准备敲门询问邻居时,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有人在慌乱中逃跑。 “不好!”胡冰语警觉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可能是宋哲回来了!” 两人迅速冲下楼梯,心跳加速,肾上腺素飙升。她们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胡冰语正要追上去,却被沈安言拉住了。 “等等,”沈安言低声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我们不确定那是不是宋哲。如果贸然追上去,可能会打草惊蛇。” 胡冰语点点头,压低声音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沈安言思考片刻,说道:“这里离第一案发现场很近,带我看看那个现场,可能会对我的侧写会有进一步帮助。” 于是沈胡二人一起沿着楼梯继续向上,很快来到了被害人马明所在的楼层。 远远地,沈安言就能看到两道白色的警戒线将马明的出租屋与周围隔离。 一阵凉风吹来,空气中隐隐还能闻到股血腥的气息,只不过垃圾的臭味更加浓烈,即使在冬天,那强烈的酸臭味道也让人作呕。 两人捂着鼻子,一起掀开警戒线朝里走去,屋内的景象让她们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尸体已经被移走,但地板上墙上依然残留着大片喷溅装的血迹。 6、重逢亦是第一案(五) 沈安言的目光不断来回扫视着第一案发现场,现场和警局的资料册上几乎没有区别。 现场有两组脚印,一组是被害人马明的,另一组大概率是凶手的。幸亏马明家够乱,到处都是垃圾和灰尘,这串偏瘦的42码脚印才能清晰地保存下来。 案发时,死者并没有出远门的打算,因为民警赶到时,他的电脑里那款游戏仍在登录。 根据法医徐梓莹的推演,马明是先给死者开门,然后被人从正面使用水果刀之类的凶器一击毙命,随后拖进屋内进虐尸。现场残留的白色的纤维经检测应该属于工业手套,只可惜那种手套很常见。 第二名死者杨碧芳也是死于家中,凶手几乎是采用同样的手段,唯有第三名死者李梅是死在了偏僻的小巷里,这说明凶手至少尾随过李梅,目前来看的确宋哲的嫌疑是最大的。 沈安言戴上手套和口罩,小心翼翼地房间内仔细观察起来。不得不说,马明家是真的恶臭熏天,即便垃圾都被警方清走了,沈安言还是能感觉到鼻腔内一阵冲击。但为了破案,她忍了,毕竟从容不迫面对任何案发现场,是警务人员的基本素质。 她不停地摸索着,忽然角落里一个白色的路由器吸引了她的目光。缓缓走近后,她发现路由器上印有联通公司的logo,两侧有多道磕碰的擦痕。 “冰语,你们动过这个路由器吗”沈安言轻声问道。 “没有啊,这个路由器是有什么问题吗”胡冰语注视着沈安言,看到面前的女人表情凝重,心里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个路由器上面没有灰尘,似乎近期有被人清洁,上面还有很多磕碰的痕迹。现场环境杂乱,如果路由器一直没人碰,按理说应该裹上一层薄薄的尘埃。但没有,马明是个网瘾青年,平时基本不会清理房间,常理来讲,路由器他应该不会频繁挪动或清洁。” “你的意思是凶手挪动了路由器吗?不会吧?”胡冰语惊异道,她不明白一个凶手怎么会对路由器感兴趣。 “不,我没说是凶手挪动的。据资料显示,你们赶到时,电脑屏幕点亮以后,游戏是登录状态,没有出现过断网。”沈安言的目光愈发深邃起来,她细细盯着那些磕痕,“这些痕迹形成的时候应该有段时间,颜色有些发灰,我在想死者是不是觉得家里网络不好,所以经常摔路由器。” “有可能,据死者周围邻居说,马明喜怒无常,游戏输了在家会疯狂砸键盘,砸鼠标,甚至怪运营商网络不好。一个月前联通那边的师傅上门维修数遍,但官方检测结果都是正常的。这个人据美团那边的资料显示,他一个月投诉外卖员多次,不少外卖员和他起冲突,像他这种脾气不好的家伙,得罪的人可多了……” 忽然间,胡冰语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壳,“安言,有个重要的线索,我们最初调查的时候都忽略了,除了宋哲是三人的交叉点,其实还有一个交叉点。” “什么交叉点?”沈安言疑惑道。 “这三个人都是联通的用户,最早调查的时候,陈曦对比资料,就发现马明和杨碧芳有频繁给运营商打投诉电话。这件事,我们联系过联通公司,对方称这两个用户都是红名单用户,一个经常投诉宽带不好,一个经常投诉流量有问题,他们提供了接触过死者的员工资料。只是案发时那些网络工程师基本都有不在场证明,所以这条线被否定掉了。但是第三名死者李梅也是联通用户,她那边信号也不好,我在想会不会有关联……” “接触投诉的客服有排除过么?”沈安言轻轻问道。 “当然也查了,那几个都是女客服,行踪上没有什么可疑,这案子真的很奇怪。” 正当胡冰语思索得出神时,她的手机忽然响起了,是王力通知她们赶紧汇合,他们在附近的小卖部蹲到了宋哲。 沈安言和胡冰语对视一眼,迅速冲出了马明的房间。两人快步下楼,朝着小卖部的方向走去,很快她们就看到王力正在一辆警车旁等候,对方见到她们来了,立即招手示意。 “宋哲在小卖部里,我们已经包围了整个区域。”王力低声道。 沈安言微眯着眼,目光牢牢锁在那个正在购买香烟的男人身上,三分钟后,她低声说了一句:“不是他。” 王力闻言皱眉,压低声音问道:"安言,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沈安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观察着宋哲的一举一动。只见那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买完香烟后,不紧不慢地走出小卖部,神情自若地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看他的步伐。”沈安言轻声说,“虽然宋哲穿的是运动鞋,但从他走路的姿势可以看出,他是高低脚,而现场凶手的脚印是完全平整的,还有从他走路时鞋头弯曲度和扩张度来看,他的脚型应该偏宽,而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脚印是偏瘦的。” 王力听罢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得钦佩起来。他没想到沈安言仅凭这么短暂的观察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似乎眼前的新同事有着不亚于曾经那位天才侧写师——方沁的观察力。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杨飞问道,“要不要还是把他带回去问话?” 王力沉吟片刻,说道:“带回去吧。虽然他可能不是凶手,但作为三名死者的共同熟人,他或许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信息。” 杨飞点点头,随即带领几名警员上前将宋哲控制住。宋哲显然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一脸惊慌失措地被带上了警车。 傍晚,回到警局后,沈安言和胡冰语立即开始审讯宋哲。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遇害!”宋哲崩溃地喊道,“马明,还有那个太婆只是来我们科室挂过号,我和他们根本就没有交集!马明这个人,谁见着不是躲得远远的,脾气又臭,身上一股泡面垃圾味。和我没关系,我不是凶手,警官!” “那你没事干嘛跟踪李梅?”胡冰语厉声道。 “李梅,我最近是想找她,那是因为她找我借了5000块钱。这个女人一直躲着我,不还给我,我现在家里老婆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一直跟我闹呢,非要让我把那5000块要回来,不然不让我进门!” “为什么请假?” “警官,我请假不犯法吧,我最近就是没睡好,每天寻思着怎么找李梅把钱要回来!” …… 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盘问,她们并没有从宋哲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胡冰语围着宋哲一阵打量,无奈之下最后又将目光落在沈思言身上,只见那女人低着头一声不吭,完全猜不透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你怎么了,安言?” “我没什么,就是有点困了……”沈安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胡冰语看了看手表,现在才晚上八点,这么早就困了吗? 她还来不及发出质疑,只见沈安言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一脸疲惫地对着自己说道:“他不是我侧写的那个人,再问下去意义不大。” “行吧,那我先带你一起回家吧,反正暂时也没什么新线索。” 于是两人向王力说明情况后,一起来到刑侦大楼后门的停车场。胡冰语坐上主驾驶位后,熟练将汽车发动,没一会儿两人就离开了大楼,来到了主干道上。 “喂,沈侧写师,你不会是想快点来我家吧?”等红灯的间隙,胡冰语望着后视镜里昏昏欲睡的家伙,忍不住戏谑。 “怎么可能?!”沈安言红着脸脱口而出,她是真的困了,毕竟自己的时差还没有完全倒过来。 胡冰语轻笑一声,没再继续调侃沈安言。 夜色渐浓,路灯的光芒在车窗上摇曳,映照着两人沉默的侧脸。沈安言靠在车窗上,目光迷离地望着外面飞速掠过的街景,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案件的细节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如同一幅幅割裂的画面,她试图将它们拼接起来,却总觉得缺失了关键的一环。那个路由器,那些投诉电话,还有联通公司……这些线索之间应该存在某种联系,但此刻的她却无法理清其中的脉络。 “你家到了。”不知何时,胡冰语忽然停车,给她拉开了车门,“行李应该不多吧,赶紧搬上车!” 随后沈安言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她简单地在房间里收拾了一下。当她拖着行李箱,目光不经意扫过那间可怕的卧室时,熟悉的恐惧感再次爬满心头,但同时更多是一份后知后觉的愧疚。 沈思妙变成现在这样,她很清楚和原生家庭有极大关系。她想象着,如果当时一直承受毒打的人是自己,说不定扭曲的那个会变成自己。记忆中那个温暖的太阳,总是带着满身伤痕却还要对自己微笑。而自己发现对方坏掉那一刻,心里除了恐惧,什么都没有…… “沈侧写师,你好了没有,怎么磨磨唧唧的!”胡冰语冲着屋内喊了一句,不耐烦地在车边踱步。 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沈安言立即关上了卧室门。她刚锁好门,只见胡冰语迫不及待地将她的行李放到后备箱。 夜色渐深,街灯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胡冰语专注地开着车,余光时不时瞥一眼后视镜里的沈安言。她注意到沈安言的眼神有些恍惚,那种感觉不像是困倦,更像是陷入了某种深思。 “安言,你在想案子吗?”胡冰语轻声问道。 “不,我只是在想……我姐还有没有变回正常人的可能。” “怎么可能,你在想什么,你姐早就已经疯了,法律是不会允许她逃脱制裁的。” 夜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带着微凉的触感拂过沈安言的脸颊。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胡冰语轻轻推了推沈安言,“到了,醒醒。” 沈安言眯开眼,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一栋小区的门口。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跟着胡冰语下了车。 夜色中,楼下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胡冰语帮她拖着行李箱,两人一起走向今后要共同生活的新家。 7、重逢亦是第一案(六) 胡冰语推开门,一瞬间,温暖的灯光洒满了整个客厅。 沈安言跟在她身后,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空间。高中那会儿她来过,面前的一切似乎没有太大变化。 墙上挂着几幅简约的水墨画,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刑侦记录类和侦探小说类的书籍,其中角落里两本名叫《致命拜访》的书籍格外显眼,她对这个系列的小说很有印象,因为该死的作者断更了,导致第三部里凶手的杀人手法至今无人解密。 “你也看这个?”沈安言顺手拿起了书本。 “看呐,思琪姐推荐的,好像作者是soi之前的侧写员方沁。” “啊!那为什么不更新了?”沈安言顿时无法理解,没想到作者居然是自己的前辈,太震惊了,但挖坑不填始终是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据她们说是出车祸了,脑部智力受到影响。” 沈安言叹息了一口气,默默将书本放回原位。人生变化无常,看不到真相的背后,总是藏着令人唏嘘的故事。 “安言,你睡客房吧,”胡冰语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浴室在左手边,如果你需要什么就直接跟我说。” 沈安言点点头,拖着行李箱走向客房。 她推开门,发现房间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床上铺着淡蓝色的被子,窗帘是柔和的米色,角落里还放着一张小书桌。 “谢谢,”沈安言转身对胡冰语微笑道,“这里环境不错。” “别客气,毕竟你只是为了保护我才住在这里的,对吧?”胡冰语耸耸肩,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沈安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沉默。她知道自己和胡冰语之间还有太多未说清的事情,太多需要弥补的时光。 “我去洗个澡,”胡冰语说着转身离开,“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调查案子呢。” 沈安言看着胡冰语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后,心里泛起一阵涟漪。她慢慢走回客房,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当她从包里拿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时,手指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这是她多年前留下的日记,里面记录了她和胡冰语相识、相恋的点点滴滴,也记录了她对沈思妙的恐惧和愧疚。沈安言轻轻翻开日记,目光落在其中一页上: “今天,我又看到姐姐身上有新的伤痕。我知道是爸爸又打她了,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好害怕,害怕有一天姐姐会彻底崩溃,害怕有一天我也会变成那样……” 沈安言合上日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明白,自己必须面对过去,无论是对胡冰语的亏欠,还是对沈思妙的愧疚。但此刻,案件才是最重要的。 她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今天的调查结果。联通公司、路由器、三名死者的共同点……这些线索在她脑海中不断交织,她觉得自己似乎触碰到了真相的边缘,却又总是差那么一点。 正当沈安言沉浸在思考中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进来。” “你还没睡啊?”胡冰语轻轻推开门,她的发梢上还滴着水,身上裹着一件宽松的睡袍。 “嗯,我在整理一下今天的线索,总觉得我们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沈安言答道。 “你在想联通公司和路由器的事?”胡冰语缓缓走到沈安言身边,凑近看了看电脑屏幕。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三个死者都是联通的用户,都有过网络问题的投诉。第一名死者对连环凶手来说往往都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胡冰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对,这确实很奇怪。明天我们可以再去联通公司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沈安言抬头看着胡冰语,突然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她能闻到胡冰语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也能看到对方脸上洗澡后浮现的红晕。 四目相对,眼波流转间两人同时变得安静,心跳不停地加速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你先说吧。” “冰语,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么?” “不,安言你错了,过去已经过去了。我说的是重新开始,我们有可能成为恋人,也有可能只是朋友。”胡冰语摇摇头,笑着打断了沈安言的话语。 对方的回答,令沈安言心头一颤。她瞬间明白,八年的时光早已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过去的甜蜜回忆,如今只剩下淡淡的余温。 “我明白了……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她轻轻点头,声音有些沙哑。 看到对方失落的表情,胡冰语有点不忍心,她其实只是想捉弄一下沈安言。毕竟这八年里,自己没少掉眼泪,明明都快放弃了,对方又出现了,还说姐姐要来杀自己,这种事情真的是太无赖了。 “安言,”胡冰语轻轻握住沈安言的手,脸颊微红,“这个案子如果破了,可以尝试约会一次……” 沈安言闻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好,那我们一起努力破案,一起重新开始吧。胡警官!” 第二天清晨,一缕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沈安言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脑袋清醒后,她快速地洗漱完毕,换上轻薄款的羽绒服。 来到客厅时,她发现胡冰语已经在厨房忙碌了。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煎蛋的香气,令人食欲大振。 “早安,希望你不嫌弃。”胡冰语端着两盘简单的早餐走出厨房。 “怎么可能嫌弃啊。”沈安言笑眯眯地接过盘子,慢慢享用起来。 “对了,刚刚陈曦姐说查到了那个奇怪号码的ip,”胡冰语望向沈安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猜地址在哪?” “别卖关子了,这种我怎么可能猜得到?”沈安言无奈地抽动嘴角,她是侧写师又不是占卜师。 “在江城市联通大楼里面!怎么样这个线索惊喜不?” “……”沈安言陡然变得眉头紧蹙,这个线索确实很惊喜,惊喜得她说不出话来。如果真凶在联通公司里,那他应该很清楚虚拟号这种东西,只要警方采用技术手段是可以锁定ip的。 “三个受害者都是联通用户,其中有两个是红名单,第三个死者李梅有携号转网的打算,同时遭到ip地址为联通大楼的虚拟号码辱骂,说不定她也是红名单,也就是说凶手藏在联通公司里面。” 两人来到刑侦中心与王力汇合后,决定一同前往本市联通大楼。 警察车,沈安言不断梳理着案情的脉络,目前所有疑点都指向了联通公司,凶手真的藏在那里吗?她无法完全确定,但是如果能见到凶手,她肯定能一眼辨别出来。 众人抵达联通大楼下车后,面前是一座黑红色的高楼,门口伫立着两个保安大爷。大爷瞧见他们穿着便衣,便将他们拦住了。 于是他们急忙出示了相关证件和搜查令,保安大爷见状急忙和公司高层打电话。没一会儿,一个自称是江城市联通分公司负责人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您是刚才电话里的王力队长是吗?”男人笑意盈盈地对着王力伸出手掌。 “是的,曲总,我们需要查看贵公司所有负责处理客户投诉和网络维修的员工信息。特别是那些曾经接触过马明、杨碧芳和李梅这三位用户的员工。”王力对着男人说道。 没一会儿,曲总就领着一行人乘坐电梯,来到了联通公司11楼的投诉处理中心。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嘈杂一片,现场的格子里间同时坐着几十名带耳机的客服。 “喂,您好,这是xx号客服代表,很高兴为您服务!” “先生,不是这样的,请您听我解释……” “tm,什么傻叉……” “该死的玩意儿……” 现场谩骂声不绝入耳,那些客服戴上耳机后轻声细语,摘下耳机后骂爹骂娘…… 胡冰语进入联通后台系统后,核对了李梅的信息,果不其然也是红名单用户。大约十分钟后,联通人事部调出了所有的员工资料。沈安言和胡冰语仔细翻阅着每一份档案,希望能从中发现突破口,可排查了半天,根本找不到同时接触三名死者的男性员工。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闯进了办公室,那女人眉梢上有一抹淡淡的红色胎记,微微上挑的眼角有种说不出独特的韵味。 “胡警官,是你来了啊?”女人一见面就热情地和胡冰语打招呼。 “你是上次那个客服唐玉?”眼前的女人,胡冰语很有印象,因为对方的长相很独特。这个叫唐玉的女人在之前调查中接触过两名死者,包括李梅的死,这个女人也有接触记录。 “是啊,警官,真不凑巧,刚刚听人事说又有一个用户死了,好像叫李梅。”唐玉停顿一会儿,眼角浮起一抹令人难以揣测的笑容,“这女人,前几天刚把我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顿,就死了,你说是不是报应呢?” 唐玉的笑容让沈安言感到一阵森然,因为同样的表情,她在沈思妙脸上也见到过。 “这是凶杀案,他们嘴巴再怎么恶毒,罪不致死。”胡冰语反驳道。 “可我们这儿的人都很希望那些人渣死掉,加油吧,胡警官,助你早日找到凶手。”唐玉带着微笑缓缓离开。 “冰语,那个女人很危险,虽然她不符合我的侧写,但她是个极其危险的人。”沈安言小声地在胡冰语耳边说道,“典型的psychopath患者才会拥有的笑容。” “可这个女人的档案很干净,甚至还有点悲惨,她前两任丈夫都死于意外,”胡冰语小心翼翼地翻阅起唐玉的资料,“对了,她现任丈夫张昊也是联通工作人员。” “也是联通工作人员吗,看看资料。” 胡冰语皱起眉头,快速翻点开了张昊的资料。突然,她的手停了下来,眼睛紧盯着一行字。 “安言,你看这个!”她指着档案上的一段话,“张昊是负责网络维修的技术员,而且他曾经在特种部队呆过,现退役转职到联通公司。” 沈安言凑近看了看,那张照片里的男人,身高178公分,体型偏瘦,外貌平平无奇,就像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人,但那双如鹰钩般锐利的眼睛让沈安言心头一紧。 “其实我们一直都忽略了,凶手不一定是直接接触,也有可能是间接接触。这三名死者同时辱骂过唐玉和其家人。”沈安言喃喃道。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张昊么?”胡冰语低声道。 “嗯……通知王队控制张昊,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凶器,从切割痕迹来看,凶手使用的水果刀一直没有变过,以我的推测,作案的工具很有可能还在他家里。”沈安言细细分析道。 8、重逢亦是第一案(七) 就在沈安言和胡冰语低声讨论案情的关键时刻,电梯门突然打开了,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响。两人同时抬头,目光警惕地望向电梯口。 一个身材瘦高、眼神锐利的男子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夹克,双手插在口袋里,步伐沉稳而有力。 沈安言的心猛地一跳,立刻认出了他——正是张昊本人。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和档案照片上如出一辙,此刻正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张昊!”胡冰语下意识地喊出声来,同时迅速起身准备拦截。 张昊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警察,瞬间变了脸色。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和杀意,肌肉绷紧,整个人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不等胡冰语靠近,他猛地转身就跑。 “站住!警察!”胡冰语一边追一边大喊,但张昊置若罔闻,反而加快了脚步。他的动作敏捷而果断,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三人一前两后冲下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响。 张昊对大楼的构造显然非常熟悉,几个转弯就甩开了一段距离。胡冰语紧咬不放,沈安言则通过对讲机通知了楼下的警员设置封锁。 她们的呼吸声在狭窄的楼梯间回荡,心跳声仿佛要冲破胸膛。 张昊冲到一楼,看到门口已被警察包围,立即转向消防通道。看到张昊的举动,两人对视一眼,胡冰语紧随其后,沈安言则绕到另一侧堵截。两人默契地分头行动,仿佛心有灵犀。 “张昊,你逃不掉的!”胡冰语喊道,同时掏出配枪,瞄准了前方的身影,“立即投降,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你们什么都不懂!那些人渣,他们才应该死!”张昊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胡冰语,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那种癫狂的眼神让沈安言不寒而栗,她意识到此刻的张昊已经完全失去理智,随时可能做出极端行为。 “不管什么原因,你都没有权利剥夺他人生命。”胡冰语一步步靠近,语气变得柔和,试图安抚张昊的情绪,“放下武器,跟我们回去。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解你的遭遇。” 就在这时,张昊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朝胡冰语冲来。刀锋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死神的镰刀。胡冰语反应迅速,侧身躲过,同时抓住张昊的手腕用力一扭。她的动作干净利落。 然而张昊毕竟是退役特种兵,身手远超普通罪犯。他迅速反击,一个肘击狠狠打在胡冰语的腹部。胡冰语闷哼一声,踉跄后退。那一瞬间的痛楚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冰语!”沈安言惊呼,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住。她冲上前,试图帮助胡冰语。 张昊趁机再次挥刀,沈安言勉强躲过,但左臂还是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疼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啊!”沈安言不禁疼出了声。 胡冰语看到沈安言受伤,顿时怒气上头。她咬紧牙关,趁张昊收刀的瞬间,一个迅猛的扫堂腿将对方绊倒。 刀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胡冰语和沈安言同时扑上去,合力将张昊按倒在地,迅速铐上手铐。 “张昊,你被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胡冰语对着男人厉声道,随后目光望向沈安言那不断渗血的左臂,声音瞬间变得柔和,“安言,你受伤了,我们得赶紧处理伤口。” “没事,小伤而已。案子破了才是最重要的。”沈安言轻轻摇头。 “沈侧写师,你是笨蛋么,对方可是退役特种兵!”胡冰语嘴里抱怨着,眼神中满是担忧。她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沈安言的伤口,生怕弄疼了她。 “嗯……但我不想你受伤。”沈安言露出一抹暖阳般的微笑。 这一瞬间,胡冰语感觉自己的心口涌起了一阵暖流,那暖流反复滚烫着,融化了覆盖八年的冰雪,似乎要沁入心间每一道的缝隙。她望着沈安言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沦陷了。 两人合力将张昊押送到警车上。正午时分,阳光在警车的金属表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安言望向窗外,城市的喧嚣仿佛与她们隔绝。这一刻,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案件虽然告一段落,但她知道,真相可能还隐藏在更深的地方,等待着她们去揭开。 回到警局后,胡冰语坚持要先为沈安言处理伤口。在医务室里,胡冰语小心翼翼地为沈安言清理伤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珍宝。 “疼吗?”胡冰语轻声问道,眼中满是心疼。 “有你在,不疼。”沈安言轻声回应,漆黑的瞳孔里泛着一缕波光。 胡冰语的动作顿了顿,抬头对上沈安言的目光。两人四目相对,仿佛有无数话语在眼神中交汇。那一刻,所有的紧张和疲惫都消散了,只剩下温柔和依靠。 “谢谢你,安言。” “我知道这八年来,你一定对我有很多怨言,但我喜欢你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变过。”沈安言轻轻抚摸胡冰语的脸颊,此刻她只想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 胡冰语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深吸一口气,继续为沈安言包扎伤口。屋内一片静谧,只有纱布摩擦的轻微声响。 …… 案件水落石出的一周后,soi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轻松的氛围。 王力站在办公室中央,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宣布了结案的决定。李思琪忙碌地整理着案件资料,一摞摞厚重的文件夹在她灵巧的手中井然有序。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凝聚着整个团队心血的文件装进档案箱,准备送往档案库永久保存。 沈安言独自站在走廊的窗台边,目光悠远地望着窗外。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寒风不时从窗户缝隙钻进来,带来丝丝凉意,让人不禁紧了紧衣领。但沈安言的神情异常专注,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沈啊,你在这儿发什么呆呢?”李思琪抱着一摞文件走过来,看到沈安言独自站在窗边,便热情地打起招呼。她的声音把沈安言从沉思中惊醒。 沈安言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李思琪怀中的文件上。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从这些记录来看,张昊似乎认为自己在执行某种正义。他把自己视为惩恶扬善的英雄,而不是一个冷血的杀手。” “唉,那些人再怎么嘴贱,也不至于要杀了对方吧。我真搞不懂这些变态是怎么想的......”李思琪叹了口气,摇摇头,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犯罪行为的不解和厌恶。 沈安言若有所思地继续分析道:“张昊是个退役特种兵,身心素质肯定优于常人。他的家境虽然不算优渥,但也称得上小康。名下有两套市中心的房产,在联通是正式编制员工,福利待遇不错。他在联通已经工作5年了,之前警局的档案里也没有任何类似的袭击事件......” 她顿了顿,眉头微皱,“导致他变成这样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唐玉是他的妻子,两人结婚才半年,还没有孩子......” 沈安言的话音未落,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眼睛猛地一亮。她不等李思琪反应过来,就快步朝电梯方向冲去。 “安言,你怎么了?”电梯门恰巧打开,胡冰语从里面走出来,差点和匆忙的沈安言撞个满怀。 “走,我们快去张昊家里,看能不能找到新的证据!”沈安言一把拉住胡冰语的手,语气急切。 胡冰语被沈安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还是跟着她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胡冰语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线索?” 沈安言点点头,神情严肃:“我总觉得这个案子还有些地方说不通。张昊的行为太过极端了,这不符合犯罪模型的循序渐进规律。虽然张昊是个孤儿,但他的童年并没有明显的创伤经历。作为一名优秀的退役特种兵,他拥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我不认为他会愚蠢到亲自在联通大楼给李梅打辱骂电话。在前两起案件中,他处理得干净利落,没必要在第三起案件中画蛇添足......” 电梯门开了,两人快步走向停车场。胡冰语坐上驾驶座,沈安言则坐在副驾驶上。车子飞快地驶出警局,朝张昊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那你觉得那个电话是谁打的?”胡冰语一边专注地驾驶,一边好奇地问道。 沈安言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怀疑是唐玉。她很可能早就知道张昊是凶手,那通辱骂电话是她故意留给警方的线索。从我们进入办公室开始,她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把焦点往自己身上引。” “唐玉?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呢?直接举报张昊不就行了吗?”胡冰语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冰语,这件事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沈安言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唐玉极有可能才是本次案件的幕后主使,而张昊只是她的杀人工具。” “不对啊,”胡冰语更加困惑了,“如果唐玉真是主谋,为什么要引导警方抓捕张昊?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沈安言解释道:“唐玉很可能是一个高智商的反社会人格者。根据资料显示,唐玉有过两任前夫,这三个丈夫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孤儿,名下都有一定房产,和唐玉的婚姻持续时间都不到一年,而且没有孩子。我怀疑她利用这些男人的心理弱点来实施她的犯罪计划。” 沈安言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急促,“她可能是一个连环教唆犯,利用这些男人对家庭的渴望和孤独感来操纵他们。” 胡冰语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苍白:“你的意思是,唐玉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很有可能。唐玉的第一任丈夫陈明在他们结婚八个月后意外身亡,死因是从楼顶坠落。第二任丈夫王强则在婚后十个月出了一场车祸,这两起意外都让她获得了巨额理赔,还获得了对方的全额财产。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天哪,”胡冰语握紧方向盘,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那唐玉简直就是一个冷血的变态!” “没错,而且她很可能已经准备逃跑了。”沈安言急切地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否则她可能会再次消失,继续她的犯罪。” 车子在夜色中飞驰,沈安言和胡冰语的心中都充满了紧迫感。他们知道,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追捕即将开始,而这可能是阻止一个危险罪犯继续作恶的唯一机会。 9、重逢亦是第一案(八) 警车悄然驶入一片老旧的居民区,车灯在昏暗中划出两道明亮的光柱。路边的路灯昏黄暗淡,忽明忽暗地闪烁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就是这里了。”胡冰语停下车,指着不远处一栋破旧的六层楼房说道。那栋楼房外墙斑驳脱落,窗户玻璃有几处破碎,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两人快步走向目标楼栋,沈安言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可能改变案件的走向。脚下的枯枝在她们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更增添了几分诡异。 当她们来到张昊家门口时,发现门虚掩着。胡冰语警惕地掏出配枪,轻轻推开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是危险即将到来的警告。 “警察!有人吗?”胡冰语大声喊道,同时谨慎地环顾四周。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屋内一片狼藉,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衣柜大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地上散落着各种文件和衣物,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破碎的玻璃渣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很明显,有人匆忙搜索过这里,并带走了重要的东西。 “看来我们来晚了。”沈安言皱眉道,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唐玉可能已经带走了所有对她不利的证据。”她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上的文件碎片,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胡冰语点点头,开始仔细搜查房间。她的视线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突然,角落里书架上的一个相框吸引了她注意力。那个相框与周围的环境看起来格格不入,像是被人匆忙放回原处的。 “安言,你快来看这个!”胡冰语急切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沈安言快步走过去,只见相框里是张昊和唐玉的婚纱照。照片中的唐玉笑靥如花,美艳动人,而张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他的嘴角虽然上扬,却无法掩饰眼中的忧虑。 “你有没有觉得张昊的眼神很奇怪?”胡冰语指着照片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你说得对。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恐惧和不安。这不像是新婚丈夫应有的表情。”沈安言仔细观察后,点了点头,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仿佛想要从中读出更多信息。“也许张昊早就知道唐玉的真面目,但却无法摆脱她的控制。” “冰语,你还记得唐玉的那个笑容吗?”沈安言的眉头越皱越紧,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我记得,那笑容让我也浑身发冷。”胡冰语点点头,回想起那天在联通大楼里,唐玉脸上那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那是典型的psychopath患者的特征。”沈安言解释道,“她可能从小就缺乏同理心,对他人的痛苦毫无感觉。这样的人往往善于伪装,能够轻易地操纵他人的情感。” 就在这时,沈安言的目光落在了书架的一角。那里有一本看起来很普通的笔记本,但却微微凸出,似乎被人匆忙塞回去的。她小心翼翼地取出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沈胡两人仔细翻阅着在张昊家中发现的日记本,纸页因常年翻动而变得泛黄卷曲。随着阅读的深入,两人的表情越发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氛。 【1月15日,阴,今天又接到那个号码为1234xxxx的用户投诉。马明,对,就是那个总喜欢辱骂客服的家伙……为什么没有人能治治他这种垃圾。 2月1日,晴,杨碧芳(号码5678xxxx)又来电闹事了。动不动就威胁要投诉到监管部门……这种蛮不讲理的用户真该好好教训。要是能让她永远闭嘴就好了。 2月8日,多云,李梅(号码9876xxxx)真是个麻烦精。动不动就说要携号转网,你倒是快转啊,该死……这种人怎么还能继续使用我们的服务?真希望她的号码永远停机。】 …… “这是……唐玉的日记?”胡冰语凑过来,惊讶地说道。 “嗯,这些记录太过详细了,”沈安言皱眉道,手指轻轻划过密密麻麻的字迹,“那些客户的家庭住址、工作单位,甚至孩子就读的学校都被一一记录在案。这远远超出了普通客服应该掌握的范围,这本日记,毫无疑问是她留给张昊的杀人名单。” “她留下这些未免也太猖狂了吧!难道不怕我们抓她吗?”胡冰语眉心紧蹙,不自觉地攒紧了拳头。 “不,冰语。唐玉很聪明,她深知这本日记无法作为直接证据。她敢留下这些,就根本不怕我们会抓她,那个虚拟号就是她的杰作。” 胡冰语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么说,唐玉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要抛弃张昊?” “嗯,张昊对于她来说只是一颗棋子。”沈安言缓缓合上日记本,“这个女人极度危险,我们得尽快找到她……” 就在这时,胡冰语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凝重的气氛。来电显示是王力。她接通电话,简短地交谈后,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挂断电话,胡冰语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道,“王队说这个案子他已经申报结案了。所有证据都指向张昊,上级也在施压要求尽快结案,给公众一个交代。” “可我们刚发现的这些疑点……”沈安言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但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胡冰语打断了。 “问题是……”胡冰语无奈地摇摇头,声音中充满了挫败感,“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唐玉参与了谋杀,审问时,已经排除了唐玉犯包庇罪和教唆罪的嫌疑。这本日记虽然可疑,但你刚才也说了,从法律角度来讲,这并不足以作为定罪的证据。” 沈安言陷入沉思,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这种狡猾猖狂的罪犯,她不是第一次见,但如果就这么放过对方,她完全不能接受。 片刻后,她缓缓开口,“我们需要更多证据。尽管唐玉很聪明,但她的性格很自负。再完美的犯罪也会有疏漏,我们必须找到那个突破口,冰语。” “我明白,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就此放弃。唐玉这样的罪犯如果逍遥法外,只会造成更多的悲剧。”胡冰语点点头,作为一名刑警,她同样也不想放弃任何抓捕罪犯的机会。 整顿好情绪后,两人决定再次仔细搜查房间,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两人在空荡的房间里来来回回,忽然间,沈安言的脚跟踢到了一个东西,她弯下身子,发现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插座,但细细观察后她发现插座的底板略微凸出于墙面。 “冰语,你看这个。”沈安言轻轻敲了敲插座周围的墙壁,发出一声空洞的回响。 胡冰语会意地点头,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撬开插座。出乎意料的是,插座后面竟然藏着一个小型保险箱。 “看来张昊也有自己的秘密。”胡冰语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沈安言仔细观察保险箱,发现它需要一个六位数的密码。她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 “冰语,还记得那张婚纱照吗?”沈安言问道,“照片下方有个日期,应该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没错,是201707。”胡冰语快步走到相框前,仔细查看。 沈安言输入这组数字,保险箱发出一声轻响,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叠文件和一个u盘。 两人迅速翻阅文件,发现这些都是张昊私下收集的证据。其中包括唐玉与多名客户的通话记录、一些可疑的银行转账明细,以及几张唐玉与不同男性亲密接触的照片。 “看来张昊早就怀疑唐玉了。”胡冰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他可能一直在寻找机会摆脱唐玉的控制。但唐玉太狡猾了,总是能先他一步实施精神控制。”沈安言点点头。 两人继续查看u盘内的内容。里面有几段录音文件,是张昊偷偷录下的他与唐玉的对话。 【唐玉:亲爱的,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只要你听话,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张昊:(声音颤抖)可是……那些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唐玉:(冷笑)无辜?他们活该!那些自以为是的客户,只会抱怨、威胁、辱骂。他们根本不配活着! 张昊:但这是违法的……我们会被抓的。 唐玉:(语气突然变得温柔)傻瓜,有我在,谁能抓到我们?你只要按我说的做,我们就能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听完录音,沈安言和胡冰语面面相觑,眼中都流露出震惊和愤怒。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段对话不仅揭示了唐玉的罪行,更暴露了她扭曲的内心世界,以及精神pua张昊的手段。 “这就是我们需要的关键证据。”沈安言打破沉默,声音里透着一丝兴奋,“唐玉不仅知情,还是这一系列犯罪的主谋。我们现在有足够的理由逮捕她了。” “没错,这段录音足以推翻之前的结论,重启调查。唐玉这次再也逃不掉了。” 沈安言迅速拿出手机,拨通了王力的电话。“王队,我们在张昊家中发现了重要证据,证明唐玉才是真正的主谋。请立即组织人手,我们需要马上逮捕唐玉。” “明白了,我马上安排。你们先保护好证据,等待增援。”电话那头的王力听完汇报后,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王队已经在组织抓捕行动了。我们得赶在唐玉有所察觉之前将她抓获。”沈安言挂断电话后,望向胡冰语。 胡冰语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走吧,不能再耽搁了。” 10、重逢亦是第一案(九) 两人迅速收拾好证据,快步走出房间。此时夜色已深,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两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心中都有一股强烈的紧迫感。 就在这时,沈安言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她点开短信,只见上面写着:“别白费力气了,两位愚蠢又可爱的警官。” 沈安言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立刻意识到这是唐玉发来的。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她迅速将手机递给胡冰语看。胡冰语接过手机,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惊讶。 “该死,她肯定在监视我们!”胡冰语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配枪,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冷静,冰语。唐玉这是在试图激怒我们,让我们失去理性。我们不能中她的计。”沈安言轻轻按住胡冰语的肩膀,她的声音沉着而温柔。 “你说得对。我们得冷静应对。”胡冰语微微点头,眼神中的怒火逐渐被理智所取代。 两人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冲向停在楼下的警车。夜风呼啸而过,带来一丝凉意,吹散了些许紧张的气氛。 沈安言望向远处的天际,黑暗中似乎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远处的路灯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单,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唐玉一定还在附近,”沈安言边走边分析道,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推测唐玉的下一步行动。“她的骄纵与自负不允许她就这么逃走。她一定想亲眼看着我们失败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 “她很可能就在我们周围。”沈安言环顾四周,目光警惕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我们得小心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两人上车后,胡冰语立即联系了增援人员,要求他们悄悄包围这片区域。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中充满了紧迫感,而沈安言则仔细思考着唐玉可能藏身的地点。 夜色愈发深沉,四周的建筑物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沉寂。远处传来几声狗叫,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突然,沈安言的目光被一个移动的影子吸引。那个影子快速闪过,如同黑夜中的幽灵。 “冰语,你看那里!”她急切地指向不远处的一栋废弃楼房,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紧张。 胡冰语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正悄悄地从楼房里溜出来,向着小区外围移动,那个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若隐若现。 “是唐玉!”胡冰语低声惊呼,迅速启动了警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沈安言立即通过对讲机通知其他警员,“目标出现在东南角的废弃楼房,正在向小区外逃窜,请各单位迅速就位!” 警车悄无声息地跟随着唐玉的身影,保持着一定距离。车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两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惊动了前方的目标。 唐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加快脚步,向一条小巷子跑去。她的动作敏捷而迅速,显然对这片区域非常熟悉。 “她要逃!”胡冰语一脚踩下油门,警车呼啸着冲了出去。 唐玉听到警笛声,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就被决绝所取代。她拔腿就跑,钻进了错综复杂的小巷中,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沈胡二人迅速下车,追了上去。狭窄的巷子里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两人的心跳加速,肾上腺素飙升,全身的感官都处于高度警惕状态。 “唐玉,你逃不掉的!立即停下,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胡冰语大喊道,同时掏出配枪,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充满了威慑力。 唐玉并未停下脚步,继续奔跑。她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清晰可闻,仿佛是一种无声的挑衅。但很快,她发现自己被包围了。四面八方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察,将她团团围住。警察们手持武器,警惕地瞄准着她,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结束了,唐玉。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你操纵张昊杀人的录音,我们都找到了。”沈安言走上前去,锐利如刀的目光落在了唐玉身上。 唐玉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这个表情让在场的警察们都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证据?那些东西能证明什么?”唐玉冷笑道,声音中充满了讽刺和不屑,“你们根本不了解真相。” “我们会查清楚的,包括你之前两任丈夫的死亡真相。现在,把手举起来!”胡冰语掏出手铐,厉声道。 唐玉缓缓举起双手,脸上的笑容却愈发诡异。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可怕的计划。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天真。”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警察准备上前逮捕她的瞬间,唐玉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刀,朝最近的警察扑去。 “小心!”胡冰语大喊一声,同时迅速扑上前,试图制止唐玉的疯狂行为。她的反应快如闪电,身体本能地挡在了同事前面。 一阵混乱之后,唐玉终于被制服。几名警察合力将她按倒在地,夺下了她手中的武器。胡冰语亲自给她戴上手铐,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脆。 “唐玉,你因涉嫌谋杀、教唆他人犯罪等多项罪名被逮捕。”胡冰语宣读逮捕令,温润的声线坚定而有力,“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看着被押上警车的唐玉,沈安言和胡冰语终于松了口气,这个危险的连环唆使犯终于落网。唐玉被推进警车后座时,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挑衅和不屑。 回到警局后,审讯工作随即展开。唐玉被带进审讯室,冷冰冰的金属桌椅和明亮的白炽灯让整个空间充满了压迫感。沈胡二人坐在唐玉对面,开始了长达数小时的审讯。 “为什么要杀害那些客户?”胡冰语开门见山道。 唐玉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杀害?我只是在净化这个世界。那些都是人渣,根本不配活着。” 沈安言皱眉,仔细观察着唐玉的表情变化。她注意到唐玉说这句话时,眼角微微抽搐,似乎在隐藏什么更深层的情绪。 “那张昊呢?他也是你眼中的人渣吗?他是因为爱你才遵从你的意志杀人。”沈安言缓缓问道。 唐玉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张昊?他只是个可怜虫罢了。太软弱,不配成为我的丈夫。” “你的前两任丈夫,他们也是软弱的吗?”沈安言紧紧盯着唐玉的眼睛。 “你们真的以为你们懂吗?那些男人,他们都是一样的!软弱、无能、自私!他们根本不配得到幸福!”唐玉的瞳孔猛地收缩,身体微微颤抖。她沉默了几秒,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这一瞬间,沈安言忽然意识到唐玉很可能患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她对男性的极度不信任和仇恨。 沈安言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问道:“唐玉,发生过什么吗?是不是有人伤害过你?” 唐玉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咬紧嘴唇,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发白。沉默持续了几分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如果你不愿意说你的故事,我可以跟你讲讲我的故事,我小时候,父亲很喜欢家暴,经常会打我姐……”沈安言不停自述着那段恐怖的回忆,指节仍会不自觉地颤抖。 “安言……”胡冰语轻轻握住身旁女人的手,她并不希望对方陷入回忆的痛苦中。 沈安言对着胡冰语的微微点头,示意对方不要担心,随后继续注视面前的唐玉。“在你的童年经历里,有一个男人给你带来了极大的阴影,在你的心口留下了创伤,对吗?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够了,”唐玉咆哮了一句,随后声音变得低沉而嘶哑,“你们永远,不会明白……那种被背叛、被抛弃的感觉……” 沈安言和胡冰语屏住呼吸,静静等待唐玉继续说下去。 “我的父亲,他……”唐玉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泛起泪光,“他抛弃了我和妈妈,和别的女人跑了。妈妈崩溃了,整天以泪洗面。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任何男人伤害我。” 随着唐玉的叙述,一个悲惨的童年经历逐渐浮出水面。被父亲抛弃的创伤,母亲的精神崩溃,以及她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承受的种种苦难,都在她的心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所以你选择惩罚那些你认为该死的人?”胡冰语轻声问道,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同情。 唐玉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们都该死!那些辱骂、威胁客服的人,和我父亲一样卑鄙!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沈安言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唐玉,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是,你的行为并不能改变过去,反而让更多无辜的人遭受苦难。你需要帮助,而不是用暴力来发泄。” 唐玉沉默了,眼中的疯狂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她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似乎终于卸下了长期以来的重担。 审讯结束后,沈安言和胡冰语走出审讯室,都感到身心俱疲。这个案件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不仅仅是简单的犯罪行为,更涉及到了人性的阴暗面和社会问题的深层次原因。 “安言,你觉得唐玉还有救吗?”胡冰语轻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沈安言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认为每个人都值得被拯救,包括唐玉。但这需要专业的心理治疗和长期的关怀。我们能做的,就是确保她得到公正的审判,同时也能得到必要的帮助。” “嗯哼~我发现你总是能看到事物更深层的一面。”胡冰语的目光紧紧盯着沈安言,不知为何,身旁的女人这一刻看起来格外好看。那认真的黑色眼眸,那翕动着柔和声线的红唇,让人挪不开视线。 “别忘了,胡警官,你答应的,正式破案后约会一次!”沈安言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握住胡冰语的手。 “我当然记得……”胡冰语顿时感到一阵心跳加速,脸颊微微泛红。“嗯……周末吧!” “好的。” 随着夜幕降临,警局的灯光渐渐熄灭。两人一起踏出了soi的办公室,她们默契地牵起对方的手,仿佛彼此心照不宣。 …… 漆黑的拘留室内,女人的嘴角咧起一抹森然的笑容,眼里泛起一丝寒光,只听她不停地喃喃道:男人,果然都是愚蠢的废物…… 11、日常篇 “沈侧写师,我切了一盘果切,出来吃吧。”胡冰语轻轻敲响了卧室门,她发现沈安言最近有些神神秘秘的,总是把门锁起来,而且房间里时不时会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有时是窸窸窣窣的纸张翻动声,有时是笔尖在纸面上刮擦的沙沙声,还有时是沈安言低声自言自语的呢喃。 “好的,我马上出来。”屋内沈安言应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她匆忙将桌面上散落的纸张收拢,塞进抽屉里。 没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沈安言探出半个身子,正当她悄咪咪地打算关门时,一只纤白有力的手掌忽然抵住了门板。胡冰语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淡淡的粉色。 “冰语,你干嘛啊?”沈安言陡然一惊,睫毛不安地颤动,直觉告诉她对方来者不善。 胡冰语的目光如x光般扫视着沈安言的表情,寻找着蛛丝马迹。她轻轻挑眉,语气中带着试探:“老实说,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秘密呢……”沈安言轻轻笑了笑,手掌不自觉捂了一下鼻尖。 “嗯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胡冰语捻起沈安言的下巴,指尖的温度微凉。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与好奇,语气却冰冷得像审问犯人。 “真没有,你应该相信我,冰语。”沈安言抿着嘴,表情看起来认真。 胡冰语沉默了片刻,目光在沈安言微微发红的耳尖和闪烁的眼神间游移。她轻叹一声,不顾沈安言的阻拦,一个轻巧地闪身进入了房间。 “沈安言,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胡冰语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担忧。 她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书桌上还没有盖紧笔帽的水性笔上。很明显这个笔刚才有人使用过,她像搜查罪证一样,开始逐一拉开每个抽屉。 沈安言慌乱地想要阻止,但为时已晚。 随着角落里那个抽屉的打开,胡冰语已经拿起了一个崭新的日记本开始默默阅读。 【2月5日,晴,终于有了胡冰语的消息,太好了,没想到她现在是soi特案组的一名刑警,一定要通过soi的招标考核…… 2月8日,多云,终于通过招标了,太棒了,明天就可以见到胡冰语。八年没见,她还好吗?会不会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呢…… 2月9日,阴,终于见到她了,她还是和记忆中一样喜欢捉弄人,她说要我24小时贴身保护她,这是在给我机会嘛?可是同居生活为什么和我想象得不一样,两个人睡不同的房间好像也说不上什么话,她是不是讨厌我了呢…… 2月10日,多云,心情好像过山车,她说有可能只是朋友,真的好难过,的确我没有什么资格要求她一直喜欢我。可她又说破案后可以约会一次,不管如何,我一定要赶在情人节之前把案子破了…… 2月13日,阴,随着张昊的审讯工作顺利开展,案件似乎尘埃落定了,但是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2月14日,多云,她说要等王队正式结案才能约会,唉,好失落,不过确实还有很多不协调的地方,破案才是第一位…… 2月17日,案子终于完美结案,可以约会了真是太棒了,我该选择那些地方呢,电影院,鲜花,这些会不会太俗气了?】 …… 看完后,胡冰语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她轻轻合上日记本,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沈安言。 “傻瓜,写个日记而已,有什么好隐瞒的?”胡冰语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眶微微泛红。 沈安言低着头,脸颊绯红,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我……我怕你会觉得我很幼稚,还在记这种日记。而且,我也不确定你是怎么想的……” “哼,是有点幼稚。”胡冰语娇哼了一声,“现在正经人,谁还写日记呢。” “谁规定正经人就不能写日记……这是我从小到大的习惯,把心情和想法记下来,心里会变得踏实。”沈安言红着脸反驳。 “好啦,我知道了。写日记确实是个好习惯,可以帮助你梳理思绪。只是下次不要鬼鬼祟祟的,好吗?”胡冰语听罢,不禁莞尔一笑。她伸手轻轻抚摸着沈安言的发丝,眼神中满是宠溺。 “写日记需要安静的环境,哪有鬼鬼祟祟?”沈安言眉头微敛,搞半天在对方眼里,自己像个窃贼…… “每天关上门不知道在干嘛,”胡冰语漫不经心道,“啧,我还以为你在背着我跟人偷情呢……” “胡冰语!我沈安言什么时候是那种人了,我都说了八年来喜欢你一直没有变过!”沈安言愠怒道,顿时板起脸,她没想这个女人居然这么想自己。 胡冰语看着沈安言气鼓鼓的样子,心里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愧疚。她知道自己刚才的玩笑话确实有些过分了,惹得这个无比温和的女人生气了。 “好啦好啦,我错了。”胡冰语轻声说道,伸手揉了揉沈安言的头发。“我怎么可能真的那么想你呢?我们沈安言可是全天下最专一的人了。你看,我们已经这么多年没见了,你一回国就立即来找我?要不是对我一往情深,怎么可能等了八年还不放弃呢?” “哼,谁说我对你一往情深了。”沈安言嘴硬道,但脸上已经泛起了一丝红晕。 胡冰语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凑近沈安言,轻声调侃:“那你刚才说的''''八年来喜欢你一直没有变过''''是骗我的咯?” 沈安言一时语塞,脸更红了。 胡冰语趁机握住她的手,声音极其温和,“安言,对不起,我不该开那样的玩笑。我知道你是个认真的人,其实我很感动,我也一直在等你。” “真的吗?”沈安言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闪烁着星光。 “当然是真的。”胡冰语笑着说,“我们先把果盘吃了吧,好好考虑一下明天的约会吧。” “嗯。”沈安言点点头。 两人一起来到客厅的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盘精心准备的果切。沈安言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苹果,轻轻咬了一口,果肉的清甜在舌尖绽放。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胡冰语,发现对方正专注地啃着一块橙子,橙汁在她的唇边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你看什么呢?”胡冰语察觉到了沈安言的目光,调皮地眨了眨眼。 “没、没什么……”沈安言慌忙低下头,脸颊微微发烫。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胡冰语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橙子,拿起一块透亮的苹果。 “张嘴,我喂你。” 沈安言愣了一下,眼神闪烁,犹豫了片刻后轻轻点头。她微微张开嘴,双颊泛起更深的红晕。 胡冰语将苹果递到她唇边,沈安言正要咬下,谁知那块光滑的果肉突然从胡冰语指间滑落。 “啊!”沈安言惊呼一声,那块调皮的苹果顺着她的下巴滑入衣领,在她胸前留下一道凉凉的痕迹。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胡冰语慌忙道歉,伸手想要帮忙,却又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不妥,手悬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沈安言的脸瞬间红得滚烫,她低下头,小声嘀咕:“没……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 她笨拙地伸手到衣领里摸索着,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块顽皮的苹果。 “还是我来给你帮忙吧,小安言~”胡冰语忽然摁住沈安言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面前笨笨的女人实在是太可爱了,手指扒拉衣领间,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与沟壑,让人很想咬上去。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能行。”沈安言顿时慌乱极了,她不敢直视对方的目光,只觉得似乎橘势有些不妙。 心跳一直加速着,扣子不知不觉被人解掉了两颗,沈安言只感觉锁骨上,胸口上一阵湿湿的,滑滑的触感,似乎正是那块可恶的苹果在乱窜。 不知过了多久,胡冰语轻轻含着那块苹果堵上了沈安言的唇瓣。 沈安言瞬间僵住了,她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唇上温热的触感和口中清甜的果香。对方的唇柔软而湿润,带着淡淡的橙子味道。 那块苹果在两人唇齿间辗转,甜美的汁水在舌尖绽放,仿佛是一场缠绵的舞蹈。 时间仿佛静止了,沈安言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膛。她想推开胡冰语,却又舍不得这难得的亲密时刻。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个甜蜜的吻中。 良久,胡冰语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沈安言。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织,眼神中满是缱绻与温柔。 “安言,”胡冰语轻声呢喃,“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都想吻你。” 沈安言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她望进胡冰语那双如星空般深邃的眸子里,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她轻轻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真的吗?我……我也一直想……” 话音未落,胡冰语再次吻住了她的唇。这一次的吻比刚才更加热烈,仿佛要将这八年来积攒的思念和爱意全都倾注其中。沈安言不自觉地再次闭上眼睛,理智让早已被融化。 她感受到胡冰语的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皮肤上,激起一阵阵热流。沈安言不由自主地环住了胡冰语的脖子,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时间仿佛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当两人终于分开时,沈安言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快要冒烟了。她羞涩地低下头,却被胡冰语轻轻抬起下巴。 “安言,”胡冰语柔声说道,眼神中满是温柔,“明天约会,你想去哪?” 沈安言感觉自己的心跳还未平复,脸颊依旧滚烫。 她轻咬下唇,目光游移,轻声说道:“其实……去哪里都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胡冰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她伸手轻抚沈安言的脸颊,指尖的温度让对方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 “那不如我们去九安的温泉度假村吧,”胡冰语提议道,“听说那里有个露天温泉,泡在热气腾腾的池子里,看着漫天飘雪,应该很浪漫。” “嗯,听起来很棒。”沈安言眼前一亮,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幅美丽的画面。 12、九安小说模仿三角杀人案(一) 九安,一座被群山环抱的秀丽小城,地处江城市西南约50公里处。这里以温泉闻名遐迩,自古就是文人墨客流连忘返的胜地。 第二天一清早,沈胡两人就已经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前往九安温泉度假村的旅程。 两人精神抖擞,满怀期待地坐上了开往九安的大巴车。随着车辆缓缓驶出喧嚣的城区,周围的景色渐渐变得开阔起来。 冬末的晨光柔和地洒在车窗上,为沿途的山川田野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芒。远处的山峦在朦胧的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水墨画卷徐徐展开。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胡冰语却敏锐地捕捉到了春天的气息。她兴奋地拍了拍沈安言的肩膀,指着路边一排光秃秃的树木说道:“安言,你看,那边的树枝上已经冒出新芽了!” 沈安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枝头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嫩绿,像是冬日里的一抹希望。她不禁露出了微笑,心中涌起一阵期待春天的温暖。 “是啊,春天真的快到了,”沈安言轻声感叹,“再过不久,这里就会变得生机勃勃。” 胡冰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她伸手握住沈安言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对方的掌心。 “就像我们的感情一样,正在慢慢萌芽。” “好肉麻的比喻……” “昨晚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善变的女人……” “别说了……” 沈安言脸颊微红,没有抽回手。她享受着这份温存,静静地靠在胡冰语肩上,听着对方平稳的呼吸声。 汽车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前行,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得幽静而深邃。远处的山峦如同巨人的脊背般起伏,近处的溪流虽然依旧清澈,但水量比夏天要小得多,发出轻柔的潺潺声。 “快到了,”胡冰语轻声说道,“你看,那边就是度假村的入口。” 沈安言的目光穿过车窗玻璃,落在远处的山谷入口处。只见一座古色古香的木质牌坊巍然矗立在道路尽头,在晨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牌坊的檐角微微上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似乎诉说着悠久的历史。 牌坊上方,四个遒劲有力的隶书大字“幽谷温泉”格外醒目,笔画间透露出一股淡雅的文人气息。字迹看似随意,却又浑然天成,仿佛是某位文豪挥毫泼墨的杰作。 牌坊两侧,几株古松挺拔苍翠,枝条舒展,如同两位守护者静静伫立。松针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牌坊脚下,一条蜿蜒的石板小路向山谷深处延伸,两旁点缀着几簇含苞待放的山茶,为这幅冬日景象增添了一抹生机。 “这里真是个雅致的地方。”她转头看向胡冰语,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冰语,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其实,这里是我二叔开的度假村,”胡冰语调皮地眨了眨眼,“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带你来,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真的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有这样一个亲戚?”沈安言惊讶道。 “二叔其实是我爸的表弟,平时联系不多。前年家族聚会上偶然聊起,我才知道他在这里经营温泉度假村。当时我就想,如果还能遇到你,一定要找个机会带你来体验一下。” 沈安言听罢,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她凝视着胡冰语的双眼,轻声说道:“谢谢你,冰语。” 随着大巴缓缓驶入度假村,两人的心情愈发雀跃。她们拎着行李,沿着铺满鹅卵石的小径漫步向前。道路两旁,古朴的灯笼点缀其间,即便在白天也散发着淡淡的温馨光晕。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混合着松柏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远处,袅袅升起的水汽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宛如仙境。 “欢迎光临幽谷温泉度假村。”一位身着旗袍的前台小姐微笑着向她们鞠躬,“两位女士,请问有预订吗?” “我是胡家勇的侄女,胡冰语。这是我预订的房间。”胡冰语点点头,从包里取出预订单。 前台小姐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一亮,态度更加热情了。 “原来是胡总的侄女!欢迎欢迎,胡总特意交代过,要给您安排最好的套房。请随我来。” 两人跟随前台小姐,穿过一条幽静的竹林小径,来到一栋独立的小木屋前。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叹不已。 宽敞的和式房间内,榻榻米上铺着柔软的蒲团,墙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与窗外的实景遥相呼应。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一角的露天温泉浴池,比普通客房的要大得多。清澈的温泉水缓缓流淌,水面上漂浮着几片粉色的花瓣,散发着诱人的热气。 “哇,这也太棒了吧!”沈安言惊呼一声,兴奋地拉着胡冰语的手,“你二叔也太慷慨了!” 胡冰语莞尔一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因为我跟他说要带最重要的人来呀。” “油嘴滑舌。”沈安言脸一红,轻轻锤了胡冰语一下。 两人迅速整理好随身物品,换上度假村提供的浴衣。胡冰语率先踏入温泉,舒服地呻吟一声。 “快来,水温刚刚好。” 沈安言小心翼翼地将脚尖浸入水中,顿时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脚底蔓延全身。她缓缓滑入水中,靠在池壁上,长舒一口气。 “真舒服啊……” 温泉水轻抚着肌肤,仿佛能洗去一切疲惫。两人相对而坐,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我发现,沈安言你好像长大了?”胡冰语忽然越凑越近,脸上挂着一抹坏笑。 “胡冰语,我发现你现在好得瑟,怎么回事呢?”沈安言羞怒了一句,因为她发现对方那如狼似虎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胸口的方巾上。 “谁让你受拉吧唧的,让人忍不住想调戏。”胡冰语笑眯眯地抚摸沈安言的脸颊。 “哼,看来是被你这个女人拿捏了,我要反扑了……”沈安言红着脸,突然一个猛扑,将胡冰语按在池边。温泉水随着她的动作荡漾开来,水花四溅。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错,空气中似乎有一丝暧昧的气息在流动。 “现在是谁受拉吧唧?”终于反转了橘势,沈安言得意地笑了笑。 “你确定吗?我亲爱的安言?”胡冰语却不慌不忙,反而伸手搂住沈安言的腰,将她拉得更近。 对方低声的呢喃,温热的吐息拂过沈安言的耳畔。她顿时感到一阵酥麻,脸颊烫得厉害。她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被胡冰语牢牢禁锢在怀中。 “我……我……”沈安言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心跳加速。她暗暗发誓着下次一定要吹响反攻的号角。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声音来源,只见山间的雾气缓缓散去,露出一座古朴的寺庙。 “那是附近的古刹,正午时分都会敲钟。”胡冰语解释道,松开了怀抱,“我们先上去吧,一会儿去尝尝这里的特色料理。” 沈安言点点头,两人依依不舍地离开温暖的温泉。换上干爽的浴衣后,她们手牵手沿着石板小径漫步而行。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沈安言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这里的空气真好,”她感叹道,“比城里清新多了。” “是啊,难得没案子,好好放松一下。”胡冰语微笑着捏了捏她的手。 两人来到度假村的主餐厅,一进门就被浓郁的香气包围。餐厅内部装修古色古香,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与窗外的实景遥相呼应。 “两位请这边走,”一位身着旗袍的服务员引领她们来到靠窗的座位,“这里是我们的特色套餐,希望您能喜欢。” 随着服务员的介绍,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上桌来。有用温泉水煮制的鸡汤,鲜嫩多汁;还有当地特产的山菌炖豆腐,滋味鲜美;更有用温泉蒸制的时令蔬菜,清甜爽口。 “冰语,这些菜都太好吃了!”沈安言惊喜地说道,“尤其是这个温泉蛋,外表看起来普通,但口感却如此细腻。” 胡冰语看着对方兴奋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她伸手轻抚沈安言的脸颊,温柔地说:“喜欢就好,以后我们可以常来。” 正当沈安言和胡冰语沉浸在美食的享受中时,餐厅的门被推开,一阵喧闹声传来。两人好奇地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这个团体大约有十个人,男女都有,年龄看起来在二十多岁到三十出头不等。他们似乎是一群朋友或者同事,有说有笑地走向餐厅中央的一张大圆桌。 两人的目光不由得被这群人的热闹氛围吸引,悄悄观察着他们。作为警察的职业习惯让胡冰语下意识地开始分析这群陌生人。 “看起来像是某个公司的团建活动,”胡冰语小声说道,“那个戴眼镜的应该是领导。” 沈安言点点头,“嗯,从他们的着装和举止来看,可能是科技公司或者金融行业。不过能来这种高档度假村,公司实力应该不错。” 胡冰语瞄了沈安言一眼,为她的洞察力感到骄傲。两人继续低声交谈,分享着各自的观察。 “那个红衣女孩看起来很活跃,”沈安言指出,“可能是团队里的开心果。” 胡冰语点头同意,“旁边那个高个子男生一直在偷瞄她,八成是暗恋对象。” 就在这时,那群人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原来是那个被认为是领导的眼镜男宣布公司最近拿到了一笔大投资。整个团队显得兴高采烈,纷纷举杯庆祝。 “看来我们猜对了,”胡冰语轻声说,“确实是来庆功的。” “我俩还真是默契。”沈安言微微一笑。 “那叫心有灵犀。”胡冰语摸了摸沈安言的脑袋。 正当两人沉浸在温情脉脉的氛围中时,餐厅的另一侧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救命啊!有人死了!” 一位服务员慌张地冲进餐厅,脸色苍白,声音颤抖。他的突然出现打破了餐厅里原本祥和的氛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胡冰语和沈安言对视一眼,立即起身。她们快步走向那位惊慌的服务员。 “冷静点,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胡冰语亮出了警官证。 服务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在……在后山的小径上……有一具尸体……” “你确定那人已经死了吗?有没有检查过呼吸和脉搏?”沈安言皱起眉头。 “那……那个人被吊起来,很……恐怖!”服务员结结巴巴,放大的瞳孔里写满了恐惧。 胡冰语听到服务员的描述后,眉头紧锁。虽然她和沈安言都是警务人员,但这里并非她们的辖区。然而作为执法人员,她们还是觉得有责任先行了解情况。 “我们虽然不是本地警察,但可以先去看看情况,”胡冰语对服务员说道。 “也请通知度假村的管理人员,可能需要暂时封锁部分区域。”沈安言补充了一句,并立即拨打当地的报警电话。 三人匆匆离开餐厅,沿着蜿蜒的山路快步前行。先前的度假氛围瞬间被打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13、九安小说模仿三角杀人案(二) 沿着曲折的山路,三人快步前行。胡冰语和沈安言走在前面,服务员跟在后面,不时用颤抖的手指指引方向。 随着他们越走越深入,周围的树木越发稀疏,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地面上还残留着几片未融的积雪。 "就在前面那个拐角处,"服务员声音发颤地说道,"我就是在那里发现的……" 沈胡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放慢脚步,谨慎地接近拐角。当她们转过弯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一具上身赤-裸的男性尸体被吊在一棵光秃秃的大树上,双脚离地约半米。死者面部痛苦扭曲,嘴里似乎含着什么东西,右下腹有一块奇异的三角形切割伤口,伤口下方的血迹已凝固成一条条的暗红色,看起来就像颗血红色的流星…… 沈安言顿时愣住了,眼前的死亡场景,她有很强的既视感。三角形,上吊,这简直是太巧合了…… “安言,这个手法……你觉不觉得很熟悉?”胡冰语眉心紧锁,低声道。 “嗯……这很像《致命拜访》第三部里那个还未解开的杀人的手法。”沈安言的面色无比凝重。那本小说她从头追到尾,基本里面每一个案子她都能赶在作者揭晓谜底前,精准猜出凶手的身份,但唯独这个案子,她到现在都没有想出谜底。并且由于原作者已经断更五年,这个杀人手法根本无人能解答。 沈安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尸体,试图捕捉任何可能的线索。 “冰语,你看他嘴里含的什么?”沈安言指着死者微张的嘴唇。 胡冰语小心翼翼地靠近尸体,拿出手电筒照了照。 “看起来像是人体皮肤组织,如果和小说里一样,那应该是三角形切口的肉块,死亡时间大约在12小时前,”胡冰语一边仔细检查尸体一边说道,她的手指轻轻滑过死者苍白的皮肤,感受着其下的肌肉僵直,“死因应该是失血过多。从尸体僵硬程度和周围环境来看,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冰语,你懂法医的知识?”沈安言诧异地看向眼前正在专注检查的女人。 “会一点点皮毛,在法医徐姐那里偷了点师。不过这些应该派不上什么用场,还是要等更专业的法医过来……”胡冰语轻轻摇头,“对了,安言,九安的警方说什么时候过来?” “应该快到了吧。” 就在沈安言话音落地的一瞬间,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她快速接通电话,脸色随即变得凝重。 “怎么回事?”胡冰语察觉到异常,低声问道。 沈安言挂断电话,深深叹了口气,“九安警方刚刚通知,通往这里的山路发生了严重滑坡。道路被完全阻断,预计清理至少得七八个小时。在此之前,他们无法抵达现场。” “七八个小时?这么久?那尸体怎么办?”胡冰语闻言,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建议我们尽可能保护现场,并进行初步调查。”沈安言环顾四周,无奈地耸肩,“看来我们的约会计划得暂时搁置了。” 胡冰语沉思片刻,眉头紧锁。她的目光扫过地面上残留的几片积雪,树枝上摇摇欲坠的枯叶,以及那具悬挂在空中的尸体。每一个细节都可能蕴含着关键的线索,而它们都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消失。 “我们得先把尸体放下来仔细检查。每一分钟都很宝贵,我们必须尽快收集所有可能的证据。”她转向服务员,语气温和但坚决,“你能帮忙吗?我知道这很困难,但我们需要你的协助。” 服务员不停颤抖着,虽然脸色更加苍白,但还是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我……我会尽力的。” “小心,我们要尽量保持尸体的原有状态。沈安言,你抓住肩膀,我来扶腰部。服务员先生,你负责解开绳子,可以吗?”三人小心翼翼地接近悬挂的尸体。胡冰语指挥着他们的动作。 在胡冰语的指导下,三人合力将尸体缓缓放下。尽管过程中服务员几次差点呕吐,但他还是咬牙坚持到了最后。 胡冰语迅速戴上从随身背包里取出的蓝色乳胶手套,开始仔细检查尸体。 “除了腹部的三角形伤口外,颈部有明显的勒痕,”她用手电筒仔细照着死者的脖子,眉头微紧,“安言,好奇怪,这些紫红色的痕迹没有生活反应,死者颈部没有任何挣扎防卫伤。” “冰语,你的意思是,凶手是在受害人完全死亡后才悬吊死者的,对吗?” “是的,和《致命拜访》里的死法一模一样。”胡冰语小心翼翼地掰开死者的嘴部,只见一块边缘趋近齐整的三角肉块,置于口腔之中,“你有什么想法么,安言?” 沈安言凝视着尸体,她迅速扫描着每一个细节。试图将眼前的场景与《致命拜访》中的描述进行对比分析。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额头,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冰语,”沈安言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你还记得小说里那个关键细节吗?凶手z总会在现场留下某些特殊的标记或物品,那些往往是破案的关键。我们得仔细检查周围环境,看看能否发现类似的东西。” “明白,我们分头搜索,争取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胡冰语点点头,她说着,已经开始仔细检查尸体周围的地面和树干。 沈安言则拿出相机,开始拍摄现场照片。她的动作娴熟而精准,每一张照片都经过精心构图,确保能捕捉到最细微的细节。她知道,在破案过程中,往往是最不起眼的细节成为关键突破口。 突然,胡冰语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安言,快过来看这个!”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沈安言快步走到胡冰语身边,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在一棵古老的橡树树干上,几乎被枯枝和树皮掩盖的地方,刻着一个奇特的符号。那是一个由三个相交的三角形组成的图案,边缘锋利而深刻,仿佛是用某种尖锐的工具精心雕刻而成。 “z,这个符号……”沈安言皱眉思索,她的大脑飞速回溯着小说中的每一个细节。“我记得小说里确实提到过类似的东西,但作者没有解释它的含义就断更了。这可能是凶手留下的某种讯息或挑战。” “无论如何,这肯定是个重要线索。”胡冰语熟练地拿出证物袋和手机,仔细地采集和记录这个符号。“我们得把这个符号发给陈曦姐和思琪姐,看看她们能否解读出什么。” “你咋还带了证物袋?”看到胡冰语的动作,沈安言有些吃惊。 “习惯了,你不是也背着相机吗?”胡冰语打量沈安言一眼,面前女人的装备可不比自己少。 “我那是为了拍度假的风景……” 就在这时,那名一直保持沉默的服务员突然惊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恐惧,“那、那是什么?”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服务员颤抖着指向不远处的一棵枯树。在树干的阴影处,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黑色物体,在阳光的映射下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胡冰语立即进入警戒状态,她谨慎地靠近那棵树,同时示意沈安言和服务员保持距离。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那个神秘的物体。那是一个精致的黑色盒子,大约巴掌大小,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标记或纹路。 “我们要打开吗?”沈安言谨慎地询问,但内心有股一丝难以掩饰的好奇在涌动。 “按照正常程序,我们应该等待专业的取证人员。”胡冰语沉思片刻,她的眉头紧锁,显然在权衡利弊。她深吸一口气,“但考虑到当前特殊情况,警方无法及时赶到,我们必须尽快了解更多情况,我们得冒这个险。”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和一个小小的usb驱动器,这个发现让两人都感到一阵紧张和兴奋。 胡冰语缓缓展开纸条,上面用整齐的印刷体写着一段信息: 亲爱的警探们, 欢迎来到我的游戏。 你们有6小时找出真相, 否则,下一个受害者将会出现。 祝你们好运。 ——z 沈安言瞬间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脊背直窜而上。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几乎要陷入掌心。这种感觉太过熟悉,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追读《致命拜访》时那种屏息凝神的状态。然而,这一次不再是虚构的文字,而是真实发生在眼前的血腥案件和凶手z。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一名犯罪心理侧写师,她深知在这种紧张时刻保持理智的重要性。 “冰语,我们得尽快查看usb里的内容,那可能包含更多线索,或者是凶手的下一步指示。” “嗯……我们一定要谨慎,这凶手应该不简单。”胡冰语眉头深锁,她的警察直觉告诉她情况比想象的更加危险。 两人迅速回到木屋,立即打开笔记本电脑插入usb驱动器。屏幕上跳出一个视频文件,两人屏住呼吸,点击了播放键。 视频中,一个戴着诡异面具的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背景是一面布满了各种剪报和照片的墙壁,那些剪报和照片似乎都与《致命拜访》有关。面具人的声音经过处理,显得低沉而诡异,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 “欢迎来到我的游戏,聪明的警探们。”面具人开口说道,"你们或许已经注意到,这个案件与《致命拜访》中的某个未解之谜极为相似。但我向你们保证,这绝不是简单的模仿。我将完成作者未能完成的故事,而你们,将成为这个故事的主角。” 沈胡两人的面色愈发凝重起来,她们都意识到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极其危险而又富有挑战性的对手。 “在接下来的6小时里,”面具人继续说道,“你们将面临一系列挑战。每解开一个谜题,就会获得下一个受害者的线索。如果你们足够聪明,也许能在悲剧发生前阻止它。但如果失败……面具人停顿了一下,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那么,新的受害者将会出现,游戏将继续……” 沈安言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但同时她心中已经勾勒出凶手的心理轮廓。这是一个自负、渴望挑战权威的人,同时也极其聪明和有计划性。 “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很简单:找出被害人的身份,并思考他为什么会成为第一个受害者。时间已经开始倒计时,祝你们好运。” 视频戛然而止,屏幕变成一片漆黑。房间里陷入了沉默,只有时钟滴答作响的声音格外清晰,仿佛在提醒着她们时间的紧迫…… 14、九安小说模仿三角杀人案(三) 看完视频后,沈胡二人面面相觑,视频中凶手的话语在她们脑海中回响。时间紧迫,她们必须立即行动起来。 “安言,我们得立即开始调查,首先要确认死者的身份,这是破案的关键。只有知道受害者是谁,我们才能理清他与凶手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胡冰语率先打破沉默。 “你说得对。"沈安言认真思索着,漆黑的眼眸比大海还深邃。“我们应该先联系酒店前台,查看入住名单,然后把所有客人召集到大厅。这样我们就能快速确认谁没有出现。” “好主意,这样比一个个排查要快得多。我们可以通过排除法来缩小范围,同时也能观察人群的反应,看看是否有人表现异常。”胡冰语微微勾起嘴角看到身旁的女人卯足了干劲,她也不想落后。 “我来联系度假村的管理层,”胡冰语迅速说道,手指已经开始拨号,“你去前台索要最近两天的入住名单。我们要尽快行动,每一分钟都可能是关键。” “嗯。”沈安言轻轻应了一声。 随着两人的分工协作,度假村的管理层迅速行动起来。服务生们敲响每一扇房门,用紧急而礼貌的语气通知客人们集合。 不到半小时,大厅里就挤满了人。有些人还穿着睡衣,显然是被突然叫醒的。空气中弥漫着困惑和不安的气息。人们的目光不断在彼此之间游移,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答案。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如同涟漪般在人群中扩散。 胡冰语站在人群前,清了清嗓子:“各位早上好,很抱歉打扰大家的休息。我是江城市soi特案组的警察胡冰语,这是犯罪心理侧写师沈安言。由于发生了一些特殊情况,我们需要确认每一位客人的安全。” 沈安言站在拥挤的大厅中央,手里紧握着入住名单,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上面的每一个名字,随后一一念出。人群不断应声着,但当她念到“李明远”这个名字时,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请问有人认识李明远先生吗?”沈安言再次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在嘈杂的大厅里格外引人注目。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人们开始低声议论,有的人焦急地左顾右盼,有的人则紧张地攥紧了衣角。就在这时,一位身着浅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男子快步走向沈安言,双手微微颤抖,“警官,我……我是陈国强,李明远是我的同事。我们是一起来参加公司团建的。昨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喝酒,聊天,气氛很愉快。但今天早上,我去叫他,敲了好久的门,房间里却没有任何反应。警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明远他……他还好吗?” “陈先生,请跟我来,我们需要您的协助。”沈安言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她清楚不能妄下定论,最重要的是确认死者身份,于是她将陈国强带到一旁安静的角落,准备进行更详细的询问。 与此同时,人群中的骚动越来越大。人们窃窃私语,恐慌和不安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 “天哪,李哥不会出事了吧?”一个年轻红衣女孩惊恐地捂住嘴巴,眼中满是惊慌。 旁边一个叫宋宇中年男子压低声音说:“我刚才听餐厅的服务员说,好像真的有人死了!不会是真的吧?” “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家!”一位穿着睡衣的女人尖声叫道,她的脸色苍白,左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行李箱,“这哪是什么团建,简直就是噩梦!” 人群中的恐慌情绪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有人开始往出口方向挤,有人则焦急地拨打电话。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就在这时,胡冰语迅速意识到局势即将失控。她扫视了一眼混乱的场面,深吸一口气,站上了附近的一张椅子。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穿透了嘈杂的人群: “请大家保持冷静!我是江城市特案组的警察胡冰语。我理解大家的担忧和焦虑,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镇定。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意外事件,需要大家的配合。请所有人暂时留在大厅,不要擅自离开。如果有任何人看到或听到可疑的事情,请立即告诉我们。我向大家保证,我们会尽快查明真相,确保每个人的安全。” 胡冰语的话语像一盆冷水浇在了躁动的人群头上,大厅里的喧嚣逐渐平息。人们虽然仍然忐忑不安,但至少不再试图冲出大门。有些人甚至开始主动维持秩序,安抚周围的人。 与此同时,沈安言正在一旁低声询问陈国强,她的眼神犀利而专注,仿佛要看透对方的灵魂。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表情变化,都不能放过。 “陈先生,能否请您详细描述一下昨晚的情况?李明远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你们聊了些什么?任何细节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陈国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昨晚。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仿佛在努力拼凑记忆的碎片。 “昨晚我们一群人,大概十来个吧,在度假村的松涛轩餐厅吃完晚饭后,就到附近的露天温泉池边聚集。那里有几张木制长椅,我们围坐在一起,一边泡着脚一边聊天放松。” 他停顿了一下,眉头微皱,“李明远似乎有点心事,不像平时那样健谈。他坐在角落里,一个人默默地喝着酒,眼神时不时地望向远处的山林。我注意到他喝得比平时多,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脸色也越来越红。” “你们聊了些什么吗?”沈安言追问道。 陈国强摇了摇头,“我们主要在讨论公司最近的一个大项目,气氛还挺热烈的。李明远倒是没怎么参与,只是偶尔应和几句。大概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吧,,他突然站起来,说想一个人静静。” “他具体说了什么吗?” “他说……我去山里走走,呼吸点新鲜空气。你们继续,不用管我。然后就往山间小径那边走去了。我记得他走路有点不稳,显然是喝多了。我们以为他只是去散散步醒醒酒,就没太在意……” 山间小径?此时,沈安言已经能够确认那具尸体就是李远明,但按照流程还是需要亲友确认。 “陈先生,接下来可能会有些困难,但这对我们的调查至关重要。能否请您和我们一起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 陈国强点了点头,脸色苍白但目光坚定。他跟随沈安言来到了度假村一间临时被征用的冷藏室。当白布被掀开的那一刻,陈国强倒吸一口冷气,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是……是李明远。天啊,怎么会这样……”陈国强的声音哽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悲痛。 “陈先生,我们非常理解您的心情。”沈安言轻声说道,一边重新盖上白布,“但现在我们需要您的帮助。能否到外面稍微聊聊,告诉我们更多关于李明远的事情?” “好……”陈国强应了一声,手仍在不停地颤抖。 两人离开冷藏室,来到一处安静的角落。这时,胡冰语也平息好了人群,匆匆赶来,她们又到了分工合作的环节。 胡冰语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陈国强的陈述。沈安言仔细观察着陈国强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试图捕捉任何可能的细节。 “陈先生,请告诉我们更多关于李明远的事。他在公司是做什么工作的?平时为人如何?” “李明远是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在业界很有名气。他为人低调,工作能力很强,是公司的核心人物之一。”陈国强努力平复着情绪。 “他最近有什么异常表现吗?”胡冰语追问道,“比如情绪波动,或者突然改变了某些习惯?”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他最近和平时差不多,只是说想在度假村准备一个有趣的。”陈国强挠了挠脑壳。 “什么有趣的?”沈安言顿时眸子亮了。 “他没说。”陈国强摇摇头。 沈安言眉心紧蹙,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关键的细节。她决定换个角度询问,希望能从李明远的日常生活中找到突破口。 “陈先生,李明远平时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或者说,他最近有什么特别关注的事物吗?有时候,一个人的兴趣爱好可能会透露出很多信息。” 陈国强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从困惑逐渐变为恍然大悟。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提高,“李明远最近似乎对一本叫《致命拜访》的小说很着迷。这本书成了他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他经常在公司茶水间跟同事们讨论里面的案件,滔滔不绝地分析每个细节。我们有个小型的读书会,近期专门研究这本书。” 线索又绕回《致命拜访》这本小说了,看来这本书是连接受害者和凶手的关键纽带。 “读书会?”胡冰语追问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能详细说说吗?比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有多少人参加?都讨论些什么内容?” 陈国强点点头,努力回忆着细节:“是的,读书会大概是两年前开始的。每周五晚上,李明远会邀请几个同事到他家讨论小说。最近,他总是说这本书里的案件很有意思,值得深入研究。我记得他曾经激动地说过,这不仅仅是一本小说,更像是一个正义使者的宣告。” “参加读书会的都有哪些人?”沈安言问道,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在思考什么。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会揭示出一些重要的人际关系。 陈国强开始数着手指,回忆参与者的名字。 “除了我和李明远,还有市场部的张璐,宋宇、人事部的王芳,还有it部的刘强。哦对了,”他突然补充道,“我们公司最近新来的几个实习生也经常参加,王建,林飞,付佳伟,唐妙……他们对这本书似乎也很感兴趣。” 胡冰语迅速记下这些名字,同时注意到沈安言若有所思的表情。她知道,沈安言那敏锐的直觉可能已经捕捉到了什么。 15、九安小说模仿三角杀人案(四) “陈先生,最后一个问题,”沈安言缓缓开口,她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李明远有没有提到过小说中有什么特别让他着迷或困惑的案件?任何细节都可能很重要。” 陈国强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有!我记得他曾经反复提到过一个未解之谜,好像是关于一个三角形伤口的案件。他说这个案子让他夜不能寐,总觉得里面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信息。有一次,他甚至说,自己想要了解凶手z,想要解读z的心理。” 听到这里,沈安言和胡冰语的脸色都变了。她们意识到,《致命拜访》这本小说与李明远的死亡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三角形伤口,这个细节太过巧合,不可能是偶然。 “谢谢你,陈先生。你提供的信息对我们很有帮助。”胡冰语说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紧迫,“现在请你先回到大厅,如果我们还有什么问题,会再来找你。” 陈国强点点头,离开了。他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 等他走后,胡冰语立即转向沈安言,低声说道:“安言,我们找到交叉点了。李远明最近在研究《致命拜访》里最后一个未解之谜,而凶手z则使用小说中的手法将他杀害,这说明凶手就在李远明的身边,极有可能是读书会里的人。” “嗯,”沈安言点点头,眼睑微眯,对方的想法她完全赞同,“不过……旅客名单里面,这群人几乎都是读书会的成员。” 听到对方的话语,胡冰语瞬间有些泄气,她们只有两个人,大厅一群人。想要在规定时间内,揪出z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毕竟现实可不是侦探小说。 就在这时,沈安言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房间里紧张的气氛。她掏出手机一看,是一条来自虚拟号码的短信。当她看清短信内容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聪明的警探们,看来你们已经找到了第一个线索。但这仅仅是开始。想要阻止下一个悲剧发生,你们得先解开这个谜题: 在光明与黑暗交织的地方, 时间的指针指向永恒, 三角形的秘密藏于其中, 只有聪明人才能看破虚妄。 你们还有4小时时间。祝你们好运。 ——z” 沈安言倒吸一口冷气,迅速将短信内容展示给胡冰语看。两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这个z在监视我们吗?她为什么知道你的号码?”“胡冰语紧张地环顾四周,“难道凶手是酒店的员工吗?我们早上才办理的入住手续。” 沈安言的大脑飞速运转,她努力分析着这个突如其来的谜题。 “不,我不这么认为。”她缓缓说道,眉头紧锁,“如果凶手真的是酒店员工,他不会冒险发这样一条短信,游戏才刚开始,他不会这么轻易暴露自己。这更像是一种挑衅,一种对我们能力的测试。” 胡冰语点点头,仔细审视着短信内容,试图从中找出任何可能的线索。 “光明与黑暗交织的地方……”沈安言低声喃喃自语,仿佛在咀嚼每一个字的含义。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将这些零散的线索串联成一幅完整的图景。 “时间的指针……”她睁开眼,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处,仿佛在寻找某个隐藏的答案。 “三角形的秘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三角形,一遍又一遍。 每一个词都可能是关键,每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她知道,解开这个谜题的关键,很可能就藏在这些看似简单的词语之中。 突然,就像黑暗中闪过一道闪电,沈安言的眼睛猛地睁大了。那种顿悟的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她不自觉地站了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是那座古刹!”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想想看,古刹正是光明与黑暗交织的地方。佛法代表光明,而世俗的烦恼象征黑暗。僧人们在这里日夜修行,追求超脱,只为看破虚妄。” 胡冰语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她立刻接上沈安言的思路:“没错!而且古刹里通常都有钟楼,钟声就像是时间的指针,规划着僧人们的作息。” “至于三角形的秘密……”沈安言的声音充满了期待,“也许隐藏在古刹的某个角落。佛教中有很多关于三角形的象征意义,比如三宝、三界等。” 看到面前女人专注的神态,胡冰语不禁暗叹:真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 “我们得立刻去那座古刹。时间紧迫,每一秒都弥足珍贵。”沈安言急忙起身,披上外套。 “嗯,出发!” 两人匆匆走出房间,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当她们来到大堂时,陈国强和其他团建成员正焦急地等待着。 “两位警官,有什么进展吗?”陈国强上前询问,眼中充满期待。 沈安言简短地回答:“我们可能找到了一些线索,正准备去古刹调查。陈先生,能否请你和其他人暂时留在酒店?如果有任何异常情况,立即通知我们。” 陈国强点头应允,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沈胡二人快步走出酒店,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古刹方向疾行。一路上,偶有寒风来袭,薄雾笼罩着山间,给人一种神秘而又压抑的感觉。 “安言,你说凶手为什么要选择这里?”胡冰语一边走一边思考,“一个偏僻的温泉度假村,似乎不太符合逻辑。” 沈安言沉思片刻,回答道:“也许正是因为这里偏僻,才更容易控制局面。而且,这里的环境与《致命拜访》中的某些场景极为相似。凶手可能在追求某种完美重现。” 两人沉默地继续前行,各自深陷在纷乱的思绪中。远处,古刹的轮廓渐渐清晰,古老的建筑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 当她们来到古刹门前时,一位年迈的僧人正在扫地。看到两人匆忙的样子,老僧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颔首。 “两位施主,看来有什么烦心事吧?”老僧的声音沙哑却温和。 胡冰语上前一步,出示了警官证:“大师,我们是警察,正在调查一起案件。能否请您带我们参观一下寺庙?尤其是钟楼,我们想看一看。” 老僧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阿弥陀佛,既然是为破案而来,老衲自当配合。请随我来。” 沈安言和胡冰语跟随老僧穿过幽静的庭院,来到一座古朴的木质钟楼前。钟楼高约三层,顶部悬挂着一口巨大的铜钟,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这口钟已有百年历史了,”老僧轻声解释道,“每日子时和午时,我们都会敲响它,以提醒众生警醒。” 沈安言和胡冰语仔细打量着这座古老的钟楼,希望能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沈安言的目光在钟楼的每一个角落游走,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在钟楼底部的一块石碑上。 “冰语,你看那里!”沈安言指着石碑,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胡冰语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石碑上刻着一个奇特的三角形图案,与他们之前在树干上发现的符号极为相似。 “大师,请问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胡冰语转向老僧询问道。 老僧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石碑,然后缓缓开口:“这个符号代表着''''三谛圆融'''',是我们佛教的一个重要概念。它象征着空、假、中三谛的圆融无碍。” 沈安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将这个新发现与案件联系起来。突然,一个想法闪过她的脑海。 沈安言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转向胡冰语,低声说道:“冰语,你还记得那个三角形切口吗?会不会和这个三谛圆融有什么联系?” 胡冰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说,凶手可能在用这种方式传达某种信息?” “没错,"沈安言压低声音,”凶手似乎在模仿小说,但又在其中融入了自己的理解。这个三谛圆融的概念,会不会就是他想要表达的核心?" 就在这时,老僧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讨论:“两位施主,看来你们对这个符号很感兴趣。其实,这个石碑后面还有一个秘密。” 沈胡二人惊讶地对视一眼,随即跟随老僧来到石碑后方。只见老僧轻轻推动石碑,石碑竟然缓缓转动,露出了一个隐蔽的小洞。 “这是……”胡冰语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老僧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我们寺庙的一个古老传统。每年都会有人在这里留下一些东西,象征着放下执念,寻求解脱。” 沈安言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洞中,摸索了一会儿,突然摸到了一个小盒子。她将盒子拿出来,发现是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打开它,”胡冰语低声说道,“这里太显眼了。” 两人向老僧道谢后,胡冰语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转身问道:“大师,最近寺里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可疑的人或事?” 老僧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阿弥陀佛,一个月确实有一位男子来访,言谈举止颇为奇特。他对我寺的历史和布局尤其感兴趣,特别是这座钟楼。然后还有一个奇怪的女子打听这名男子的行踪。” 听到这里,沈安言不禁疑惑,两个人?一男一女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会是z么? “大师,您还记得那个男人和女人的样子吗?” 老僧闭目凝神,说道:“那个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面容。那个女人长得比较普通,但她的眼神很特别,既锐利又带着一丝疯狂。” 沈安言默默记下这些信息,心中暗自盘算着。她转向胡冰语,低声说道:“我们得尽快查看木盒里的东西。” 两人向老僧道别后,快步离开了古刹。寒风呼啸,吹得两人衣袂翻飞。她们找了一处隐蔽的山崖,背靠着粗糙的岩石,遮挡住身形。 16、九安小说模仿三角杀人案(五) 沈安言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木盒,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胡冰语警惕地环顾四周,确保没有人跟踪。 “准备好了吗?”沈安言低声问道。 胡冰语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打开吧,不管里面是什么,我们都要面对。” 沈安言缓缓掀开盒盖,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嗒”声。两人屏住呼吸,凝视着盒中的内容。 盒中只有两样东西:一张白色纸条和一把古朴的钥匙。纸条折叠整齐,像是a5纸的材质。钥匙则闪烁着古铜色的光泽,造型独特。 沈安言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纸上用打印体写着一首诗: “光明与黑暗,生与死, 轮回不息,如影随形。 真相藏于静水深处, 唯有勇者方能探寻。” “又是一个谜语,”胡冰语皱眉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这凶手真是喜欢玩文字游戏。他是把我们当成猜谜大会的参赛者了吗?” 沈安言没有立即回应,她的目光被那把钥匙吸引。她仔细端详着,突然眼前一亮:“冰语,你看这钥匙的形状,是不是很眼熟?” 胡冰语凑近细看,惊讶地发现钥匙的把手部分恰好是一个三角形。这个发现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又是三角形...这绝对不是巧合。” “三角形……静水深处……”沈安言喃喃自语,试图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突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仿佛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线光明:“我想我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了!” “温泉!”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这一刻,她们仿佛找到了破案的关键。兴奋和紧张交织在一起,让两人的心跳加速。 沈安言感到血液在体内奔涌,她的双手微微颤抖,不仅是因为兴奋,更多的是一种即将揭开真相的预感。胡冰语则屏住了呼吸,眼神中闪烁着警惕和期待的光芒。 她们匆匆收好木盒,快步下山。寒风呼啸,仿佛在催促着她们前进。树枝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窃窃私语,诉说着山林中不为人知的秘密。远处,度假村的轮廓渐渐清晰,灯火点点,在黑暗中宛如一座神秘的迷宫。 在赶往温泉区的路上,天色已渐暗。暮色笼罩着山林,给周围的景象增添了一层神秘感。沈安言的呼吸因快速行走而有些急促,她转向胡冰语,开始解释她的推论。 “凶手在用这些谜题引导我们走一个特定的路线。每个地点都代表着某种象征意义。古刹象征着生死轮回,它提醒我们生命的脆弱和永恒。而温泉则代表着净化与重生,暗示着洗涤罪恶、重获新生的可能。这些地点不仅仅是物理上的存在,更是凶手精心设计的哲学舞台。” 胡冰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对。这个凶手不仅仅是在杀人,他似乎在构建一个复杂的哲学体系。每一步都经过精心安排,每一个谜题都蕴含深意。但问题是,为什么?他到底想证明什么?这种复杂的手法,远远超出了普通犯罪的范畴。” “也许,”沈安言沉思道,她的目光透过树林,仿佛在看着更远的地方,“他想挑战我们对生死的认知,或者说,他想重新定义正义。这个凶手可能认为自己是某种正义使者,通过这种方式来揭示社会的某些黑暗面。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阻止他。正义不应该建立在剥夺他人生命的基础上。” 她的话音刚落,一阵冷风吹过,让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案件的复杂程度远超她们的想象,而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却又难以捉摸。 胡冰语听完沈安言的分析,不禁陷入了沉思。她的目光穿过茂密的树林,落在远处若隐若现的度假村轮廓上。这个案子比她们最初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每一步都像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可能坠入凶手精心设置的陷阱。 “安言,”胡冰语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的每一步可能都在凶手的预料之中?我们是不是正在按照他设计的剧本行动?” 沈安言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胡冰语。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也许是的,冰语。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无法破案。相反,通过跟随他的线索,我们可能会发现他未曾预料到的细节。每个犯罪者都会留下痕迹,无论他多么聪明。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找出那些微小的破绽。” 胡冰语被沈安言的自信感染,重新振作起来。她握紧了沈安言的手,感受着对方掌心传来的温暖。 “你说得对,我们一起来破解这个谜题。” 两人继续前行,很快就来到了度假村的主温泉区。这里是一个开放式的露天温泉,被郁郁葱葱的竹林环绕。水汽氤氲,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片朦胧的雾气。 “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搜索?”胡冰语低声问道,她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温泉池。 沈安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混合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她努力回想着谜题中的每一个字眼,试图在脑海中构建一幅完整的图景。 “静水深处……”沈安言喃喃自语,突然睁开眼睛,“冰语,我们得找一个最深的温泉池。凶手说真相藏在静水深处,那里一定有什么线索。” 两人打着手电筒,开始仔细检查每一个温泉池,测量水深,寻找任何可疑的痕迹。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紧张感如同阴云般笼罩在她们心头。 就在她们即将放弃希望时,沈安言突然注意到一个偏僻角落的小池子。这个池子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水面异常平静,十分幽深。 “就是这里!”沈安言兴奋地喊道,快步走向那个小池子。 胡冰语紧随其后,警惕地环顾四周,确保没有危险。当她们来到池边时,两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池子的深度远超其他温泉,水面下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轮廓。沈安言毫不犹豫地脱下外套,准备下水探查。 “等等,”胡冰语拉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让我来吧,你在岸上接应我。” 沈安言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同意。她知道胡冰语的游泳技术比自己更好,在这种情况下确实更适合潜水探查。 胡冰语深吸一口气,缓缓滑入温热的水中。水温虽然舒适,但池底的未知依然让她感到一丝寒意。她屏住呼吸,潜入水中,温热的水流轻抚过她的皮肤,带来一种奇特的感觉。随着深入,水压逐渐增大,耳膜传来轻微的刺痛。她努力睁大双眼,试图穿透模糊的水雾,捕捉任何可疑的痕迹。 突然,她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胡冰语的心跳骤然加快,她知道自己找到了什么。她用力抓住那个物体,快速浮出水面。 “安言!我找到东西了!”胡冰语大口喘息着,将手中的物体递给岸上的沈安言。 沈安言接过物体,发现那是一个密封的金属盒子,表面布满了复杂的花纹。她仔细观察着,突然注意到盒子一侧有一个小小的孔槽。 “钥匙!”沈安言恍然大悟,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之前在古刹找到的那把钥匙。 当钥匙插入凹槽的那一刻,两人都屏住了呼吸。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嗒”声,盒子缓缓打开,里面竟出现了一个女孩的照片和一张纸条。 照片中的女孩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有着一张稚嫩而又充满生气的脸庞。她的眼神清澈明亮,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两颗小虎牙看起来很可爱。 纸条上写着: “勇敢的警官们, 欢迎来到真相的门口, 相信走到这里, 你们已经累积了太多的疑问。 思考吧,为什么是李明远? 照片就是最后的线索。 祝你们好运。 ——z “这是谁?”胡冰语指着照片低声问道,眉头紧锁。 “不知道,她不在现场那些人里。”沈安言摇了摇头,她仔细打量着照片的每一个细节,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照片背景的一个模糊标志上。“等等,你看这个标志!” “这不是李明远他们公司的标志吗?”胡冰语凑近细看,惊讶地发现女孩背后的建筑,和陈国强描述的公司极为相似。 “没错,”沈安言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女孩很可能是他们公司的员工。我们得赶紧去问问陈国强,看他是否认识这个人。” 两人匆匆赶回度假村,此时天空已经完全暗淡,大厅里的群众早已散去,只剩下陈国强一人仍在等候。然而当她们展示照片时,陈国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这是小林,”他的声音颤抖着,“林芳芳,我们公司的一名实习生。但她一年前自杀了,这和李明远的死有关么?” 沈安言和胡冰语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如遭雷击。她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意识到案情突然变得更加复杂了。 “小林为什么自杀?”沈安言追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迫。 陈国强低着头,眼神闪烁不定。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清楚,警官,这和案件有关么?” “凶手给我们的提示,是这个女孩。”胡冰语直接开门见山,“陈先生,你最好将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凶手现在就潜伏在度假村里。” “没有,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小林应该是自己心理出了问题。”陈国强咬咬牙,脸色煞白,“警官,我先回去休息了,太累了。” 17、九安小说模仿三角杀人案(六) 看着陈国强匆忙离去的背影,两人都意识到,陈国强的反应明显有些异常,他似乎在隐瞒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安言,你怎么看?”胡冰语低声问道。 沈安言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陈国强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一个普通的实习生自杀,不应该让他如此紧张。我怀疑林芳芳的死亡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冰语,你还记得陈国强刚才提到的那份读书会名单吗?”沈安言皱着眉头。 “当然记得。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名单上有个叫林飞的实习生。”沈安言的语气带着些许兴奋,“你不觉得林飞这个姓氏可能有巧合吗?” “你的意思是,林飞可能和林芳芳有某种关系?也许是兄妹?” “没错,这正是我的猜测。”沈安言激动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林飞很可能掌握着关于林芳芳死亡的重要信息。我们必须尽快核实这一点。” 两人决定分开行动,以提高效率。胡冰语负责依次询问其他读书会成员,希望能从他们口中获得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而沈安言则决定直接前往林飞的房间,直接告诉她,林飞可能是个关键。 胡冰语来到了市场部的张璐门口,打开门口后,出现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性,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神中透露着职场女性特有的精明。当胡冰语提到林芳芳的名字时,张璐的表情明显变得凝重起来。 “林芳芳?”张璐轻轻咬了咬下唇,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那个可怜的女孩,她是个非常优秀的实习生,工作能力很强,性格也很开朗。谁能想到她会选择自杀呢?” “你觉得她为什么会自杀?”胡冰语轻轻问道。 张璐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其实……我曾经无意中听到林芳芳和李明远在争吵。那是在她自杀前不久,大概是一个周五的下午,我加班到很晚。我路过会议室时,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你听到他们具体在说什么吗?”胡冰语追问道,眼睛紧盯着张璐的表情变化。 张璐摇了摇头,“具体内容我没听清,但林芳芳的语气非常激动。我记得她说了类似''''你怎么能这样''''、''''为什么不帮我''''之类的话。李明远则一直在试图安抚她,说什么''''已经发生了''''。” 胡冰语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这些可能都是解开真相的关键,现在她只希望能快点破解凶手z的谜题,阻止对方继续杀人。 接下来,胡冰语来到了市场部宋宇的门前,她轻轻敲响了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在走廊里回荡,但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 胡冰语的眉头微微皱起,又等了一会儿,再次敲门,这次力度稍微加大了些。 “宋先生,您在吗?我是警察,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 依旧是一片寂静。 她凑近门缝,试图听到里面的动静。隐约间,她似乎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和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胡冰语眉心紧蹙,直觉告诉她宋宇可能在里面,只是不愿意开门。她又尝试了几次,甚至提高了音量,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最后,她只能无奈地放弃,在门上留下了一张便条,希望宋宇看到后能主动联系她。 转身离开时,胡冰语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她心里隐约感觉,宋宇的反常行为可能隐藏着什么重要信息。 带着满腹疑问,胡冰语决定先去找其他人了解情况,等有了更多线索再回来找宋宇。 绕了一圈,胡冰语又找到了人事部的王芳。打开门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穿着灰色睡袍,脸上还敷着面膜,看起来像正在做睡前的面部保养。 “林芳芳?”王芳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她……她确实是个好女孩。只是……” “只是什么?”胡冰语追问道,她能感觉到王芳似乎在挣扎着是否要说出什么重要的信息。 王芳左手捂着额头,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其实,林芳芳自杀前曾经来找过我。那是在她死前三天,她看起来很焦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王芳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她说……她说自己被公司高层骚扰了,但是不敢声张。我当时建议她报警,但她似乎很害怕,说这件事牵涉到的人太多了。” 胡冰语感到一阵寒意,她追问道:“你有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王芳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懊悔:“我本想再和她详谈,但没想到三天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一直在自责,如果当时我更坚持一点,也许就能救下她……” …… 另一边沈安言站在林飞房间的门前,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轻轻叩响了房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在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谁?”里面传来一个警惕的男声。 “您好,林飞先生,我是警察,想和您谈谈。” 门内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脚步声。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略显疲惫的年轻面孔。林飞看上去二十出头,短发凌乱,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和困惑。他身上穿着简单的t恤和运动裤,看起来像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警官?”林飞平静地问道,他的目光在沈安言身上游移,似乎在试图判断对方此行的目的。 “我们在调查一起案件,想问您几个问题。您认识林芳芳吗?” 听到这个名字,林飞的表情瞬间变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悲伤,仿佛被人狠狠地戳中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但这种情绪稍纵即逝,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脸上表情重新变得冷漠。 “我不认识她。”林飞淡淡答道。 对方两秒钟内细微的表情变化,沈安言看在眼里,她已经判断出林飞在说谎。但她决定暂时不点破。 “那么,您和李明远先生关系好吗?” 林飞听到李明远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平淡地回答:“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李总是公司的高管,我只是个普通实习生,公司里平时没有太多交集,只是偶尔会在读书会一起讨论小说。” “林先生,您说和李远明只是普通同事关系,但我注意到您提到李远明时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同。是否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呢?” 林飞微微皱眉,显然没料到沈安言会如此敏锐。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最终,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警官,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对我和李远明的关系感兴趣。但如果您一定要问,那么我只能说,我对他的为人有些看法。” 沈安言察觉到林飞的态度有所松动,决定继续追问:“能具体说说吗?您对李远明有什么看法?” 林飞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词句。 “李总确实很有魅力,但有时候……”他突然停顿,眼神变得警惕,“抱歉,警官,我不该对上司有什么评价。” 见对方一直避而不答,沈安言决定换个话题。 “林先生,您参加读书会多久了?在那里的经历如何?” “大概半年吧,”林飞的语气稍微放松了一些,“读书会挺有意思的,大家一起讨论文学作品,交流想法。” “那您最喜欢哪本书呢?”沈安言试图让对话更加轻松。 林飞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我最喜欢《罪与罚》。拉斯科尔尼科夫的内心挣扎,他对善恶、正义的思考,都让我感同身受。” “《罪与罚》确实是本经典之作。您觉得拉斯科尔尼科夫最后自首是对的吗?” 林飞的眼神变得深邃,他缓缓说道:“这个问题很复杂。从道德角度来说,自首当然是对的。但如果从更宏观的角度来看,有时候一个人的罪行可能带来更大的正义。就像书中所说,''''伟大的人都有权利犯罪''''。” 听到这番话,沈安言心中一震。她意识到林飞似乎话里有话。 “那么,您认为在现实生活中,是否也存在这样的情况?为了更大的正义而不得不违法?” 林飞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直视着沈安言的眼睛:“警官,您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但我想,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我不应该讨论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毕竟,法律就是法律,不是吗?” 沈安言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林飞的回答滴水不漏,但她隐约觉得自己触碰到了某个关键点。 “林先生,如果有人为了惩罚一个犯罪者而不得不违法,您会怎么看?” 林飞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警告:“警官,我想我已经回答得够多了。如果您没有其他问题,我还有游戏要打。” 随着一声沉重的关门声,沈安言站在走廊里,脑海中回荡着林飞最后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语。毫无疑问,对方有着和凶手z一样的理念,但目前她并没有证据指向林飞。而且由于她和胡冰语并非九安市的警察,根本无权直接搜索对方的房间。 18、九安小说模仿三角杀人案(七) 沈胡二人在走廊上的一个僻静角落汇合,两人脸上都带着无比凝重的神色。 “我发现林芳芳的死绝对不是意外!” “我发现林飞在刻意隐瞒和林芳芳的关系!” 两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她们相视一笑,这种特别的默契在与z追逐的这场惊险里,让她们感到一丝欣慰与放松。 胡冰语迅速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我这就联系陈曦,让她调取林飞的详细资料。” “冰语,我感觉我们正在解一个巨大的拼图,而拼图里每一块碎片都在慢慢拼合。”沈安言微微勾起嘴角。 “我也是。无论真相有多么令人不安,我们都必须面对它,为那些受害者讨回公道。我们肩负着重大的责任,绝不能让任何人逃脱法律的制裁!” 两人不自觉地握紧了对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暖似乎给了彼此一丝力量。 然而就在这时,沈安言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这短暂的温情时刻。 她条件反射般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微微颤抖。屏幕上闪烁着一条新消息的提示,仿佛在预示着某种不祥。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滑动屏幕,点开了那条消息。随着每一个字符的呈现,她的脸色逐渐变得沉重,眉头越皱越紧。 “聪明的警探们, 你们已经触摸到了真相的边缘。 但是时间已经到了, 你们还有机会挽救下一个。 记住,真相往往隐藏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善用你们手中的钥匙, 它不仅能开启盒子,还能揭示更多秘密。 ——z” 下一个?沈安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难道已经有人死了吗?她还不及思考,就被胡冰语打断。 “最不起眼的角落……钥匙……等等!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那个钥匙,我们只用它开了盒子,但它本身呢?快把钥匙拿出来,安言。” 沈安言立即从口袋里掏出那把三角形的钥匙。在仔细观察后,她发现钥匙的把手部分似乎可以旋转。 “看这里!”她指着钥匙把手的边缘,那里有一些微小的凹槽,“这些凹槽……像是某种编码。” 胡冰语凑近观察,突然眼前一亮:“这不是摩尔斯电码吗?快,我们来解读一下。” 两人迅速开始破译钥匙上的编码。随着每一个字母的确认,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信息逐渐显现: “真相就在706房间” “706房间?”胡冰语惊讶地说,“那不是李明远的房间吗?” 沈安言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们得立刻去查看。但是要小心,凶手可能在那里设下了陷阱。” 两人匆匆赶往706房间,心跳如鼓,既紧张又期待。 沿着走廊快步前行时,沈安言不禁回想起之前《致命拜访》里的种种诡异情节,一股凉意顺着脊背爬上来。胡冰语则紧握着手中的手电筒,神经高度紧张。 当她们终于站在706房门前时,空气仿佛凝固了。 门板上的木纹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沈安言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着触碰到冰冷的门把手。 “准备好了吗?”她低声问道,目光与胡冰语交汇。 胡冰语坚定地点点头:“随时。” 沈安言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转动门把手,推开了那扇神秘的门。门锁发出一声不祥的吱呀声,让人心跳到嗓子眼。 房间内一片昏暗,厚重的窗帘紧紧拉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混杂着啤酒和陈年木头的气息,让人不由得皱起眉头。两人警惕地走进房间,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光线。 打开房间的灯后,面前只有一个空荡荡的行李箱。两人转悠一圈后,胡冰语注意到床头柜上有一本看起来很普通的笔记本。当她翻开时,里面的内容却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安言,你得看看这个,”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李明远的日记,里面记录了……” 沈安言凑过来,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日记中详细记载了读书会成员如何利用职权骚扰和威胁女性员工,以及他们如何掩盖这些丑闻。林芳芳只是众多受害者中的一个,而李明远,作为读书会的创办者和知情者,显然陷入了严重的道德困境。 “天哪,”沈安言低声说道,“难怪凶手选择了李明远作为第一个目标。他可能认为李明远是一切的原罪。” 就在这时,房间的灯忽然熄灭了,似乎是跳闸了。没过一会儿,走廊上出现了一道亮光。两人惊愕地转身,只见伫立着一个戴面具,穿着斗篷的高大人影,目测身高至少一米九。 “精彩的推理,警官们,”那个人影用变声器说话,声音冰冷而机械,“但你们还是来晚了,审判的光剑早已落下。” 沈安言和胡冰语立即做出防御姿态。 “别紧张,我不是来伤害你们的,”神秘人继续说道,“我只是来告诉你们,游戏还没有结束。真正的罪犯还在逍遥法外,而你们,作为正义的守护者,有责任将他绳之以法。” 沈安言和胡冰语警惕地盯着面前的神秘人,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戒备。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你是谁?”胡冰语厉声问道,眼睛紧紧盯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神秘人轻笑了一声,声音通过变声器传出,显得格外诡异:“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揭露真相,惩治罪恶。” 沈安言皱起眉头,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眼前的局面:“你就是z?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害李明远?” “杀害?”神秘人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在完成正义。李明远有机会阻止这一切,但他选择了沉默甚至纵容,他就是帮凶。” 胡冰语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意识到面前这个人的思维方式是多么危险:“你没有权力决定别人的生死。如果你真的想追求正义,应该把证据交给警方。” “警方?”神秘人发出一声冷笑,“你们真的相信警方能够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吗?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会被绳之以法吗?不,他们只会花钱摆平一切,然后继续为所欲为。” 沈安言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即便如此,你的做法也是错误的。暴力只会带来更多的暴力,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神秘人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也许你说得对。但是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这个游戏中,亲爱的警官,你们展现出了非凡的智慧和正义感。我相信你们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正义或许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期待你们接下来的表现。” 话音落地后,神秘人如同一阵烟雾般迅速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沈安言还没来得及反应,胡冰语已经箭一般冲了出去。她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急促而坚定。 “站住!”胡冰语一边追赶一边喊道,但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神秘人的身影在走廊的拐角处若隐若现,胡冰语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呼吸变得急促,但她丝毫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 拐角、楼梯、大厅,胡冰语紧随其后,眼看着距离逐渐缩短。就在她以为即将追上时,神秘人突然消失在了视线中。 胡冰语猛地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大厅空荡荡的,只有几盏昏暗的应急灯照亮着角落。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可能藏身的地方,耳朵竖起倾听着任何可疑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左侧传来。胡冰语迅速转身,全身紧绷,准备随时出击。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人事部的王芳,王芳左手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王芳?”胡冰语略显惊讶,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可疑的人从这里经过?” 王芳皱了皱眉,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刚从茶水间出来,不知道怎么忽然停电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胡冰语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仔细打量着王芳,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任何可疑的迹象。但王芳的眼神中只有困惑和一丝好奇,并无任何异常。 “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胡冰语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王芳晃了晃手中的奶茶,笑道:“口渴了啊,我自己带了杯香飘飘。警官你呢?怎么这么着急的样子?” “哦,没什么,就是在处理一些突发情况。”胡冰语略作思考,决定不透露太多信息。 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大厅的每个角落都被她的目光扫过,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神秘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胡冰语心中暗暗懊恼,她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重要的机会。但同时,她也意识到这个z的能力可能远超她的想象。 “王芳,如果你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或事,一定要立即报告,好吗?”胡冰语郑重其事地说道。 王芳点点头,虽然还是一脸困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胡冰语最后环顾了一圈大厅,确定无法再找到任何线索后,只能转身返回。她的脑海中回放着刚才的追逐,试图找出任何可能遗漏的细节。 房间内,沈安言捡起纸条,只见上面写道:下一个目标陈国强。阻止我,就等于包庇罪犯。你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做出选择。 沈安言紧握着那张纸条,心中一股莫名的恐慌与愤怒交织。她抬头望向刚从追逐中赶回的胡冰语,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担忧。 “冰语,我们必须立刻去找陈国强,阻止他成为下一个牺牲品!这个凶手显然已经盯上他,我们不能让事情恶化。” 胡冰语点了点头,脸色凝重:“但是凶手一直在牵着我们的鼻子走,保护陈国强,会不会反而落入凶手的圈套?” “时间紧迫!”沈安言干脆利落地将日记和那张纸条塞进背包,“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陈国强,并让他意识到潜在的危险。现在我们在明,凶手在暗,在九安警方赶到前,我们暂时没有别的选择。” 两人迅速动身,心中同样明白想要对抗嚣张的凶手z,根本没有那么容易。她们一起跑出706房间,往着陈国强的房间赶去。路上的每一声响动都让她们的心跳加速。 19、九安小说模仿三角杀人案(八) 终于,她们来到了陈国强的房门口。漆黑的走廊里,只有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在墙壁上投射出摇曳不定的阴影。沈安言和胡冰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看似普通的木门。 沈安言抬起手,指节微微发白,焦急地叩响了房门。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她们静静等待着,却迟迟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沈安言感到一阵不安涌上心头,她转头看向胡冰语,对方也皱起了眉头。 “再试一次吧。”胡冰语低声说道。 沈安言点点头,再次敲门,这一次力道更大些。 “陈先生,您在吗?我们有急事找您。”她提高音量喊道。 然而房间内依旧一片寂静。没有脚步声,没有说话声,甚至连轻微的动静都没有,就在这时,忽然灯亮了,似乎是来电了。这反常的现象让两人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情况不对,”沈安言低声说,“我们得找工作人员要备用钥匙。” 两人迅速离开,沿着走廊快步前行。当她们来到大厅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们愣住了。 在明亮的灯光下,陈国强正和几个读书会成员围坐在一起,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激烈的讨论。他的面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着一丝慌乱。 “你必须跟我们走,时间不多了。”胡冰语一把揪起陈国强的领带,语气急促,“我们担心你的安全,有可能有个危险正在靠近你。” 此时,大厅内已经聚集了所有的客人,显然刚才的停电事件让他们都很紧张。众人看见沈安言和胡冰语来势汹汹,瞬间变得更加不安。一时间,人群充斥着各种议论声与躁动声。 陈国强愣住了,随即神情恍惚:“危险?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会有危险?” “很简单,因为凶手正在盯着你。”沈安言的声音如锤击般清晰,“他给我们发来的信息说你是下一个目标,现在就只有你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小声惊叹,许多人带着不信的目光,然而更多的人则是愈发感到焦虑。陈国强的双手微微颤抖,很明显他心中也有一丝惶恐,但他仍努力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我并不明白你们怎么会觉得我会是下一个目标,李明远的死与我没任何关系。”陈国强低声道。 “但林芳芳的死与您有关系。我们了解到她是您公司的实习生,也知道您对她有过骚扰。我们需要您给我们一个解释。”沈安言语气沉重,直视对方的眼睛。 话音刚落,旁边的人群明显震惊了。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氛。陈国强的脸色瞬间发白,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遏制心中涌出的恐惧与愤怒。 “你……你们这是在诬陷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但你的潜意识却早已背叛了你。”胡冰语盯着他,“你必须明白,这不是个人的恩怨。林芳芳可能是因为威胁你,而被迫害。而现在,凶手也许会因为她的冤屈而针对你。所以你在这里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胡冰语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入陈国强的内心。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揉搓头发,汗水从他的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我……我……如果我真的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那我怎么才能保护自己?”陈国强结结巴巴地问道。 沈胡两人对视一眼,她们心中都明白,只有找到凶手想要的真相,并将其公之于众,才能解除眼前的危机。 沈安言深吸一口气,决定采取更直接的方式:“陈先生,现在不是隐瞒的时候。我们找到了李明远的日记,里面详细记载了读书会成员,包括你,是如何利用职权骚扰女性员工的。林芳芳只是众多受害者中的一个。如果你真的想保护自己,就必须说出真相。”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有些人开始后退,仿佛陈国强身上带有某种可怕的传染病。 “我……我……”陈国强支支吾吾,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你这个畜生!” 所有人都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女性员工挤出人群,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泪水。 她激动地指着陈国强,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你不仅骚扰了林芳芳,还骚扰了我!你威胁我如果说出去就会毁掉我的职业生涯!我一直活在恐惧中,每天都像是一场噩梦!” 这番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大厅。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混乱的议论声,有人开始大声指责陈国强,有人则表示难以置信。 沈胡两人都意识到事态正在失控。她们必须迅速采取行动,既要保护陈国强的安全,又要确保正义得到伸张。 “冰语,你去控制局面,我带陈国强离开这里。”沈安言低声说道。 胡冰语点点头,迅速走向那位勇敢站出来的女性员工,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沈安言则抓住陈国强的手臂,强行将他拉出人群。此时的陈国强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由沈安言带着他离开。 两人快步走出大厅,来到一个僻静的小花园。夜色已深,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传来的虫鸣声。沈安言让陈国强坐在一张长椅上,自己则站在他面前,眼神犀利地盯着他。 “陈先生,现在是时候说出全部真相了。不仅为了你自己的安全,更是为了那些受害者。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欠她们一个解释吗?”沈安言的声音很冷静。 陈国强低着头,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抖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悔恨和羞愧。 “我……我真的很后悔,”他的声音哽咽,“一开始只是没忍住,后来觉得自己有权力,可以为所欲为。再后来就变成了一种习惯,一种……一种病态的需求。我知道这很错,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沈安言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尽管心中也很愤怒,但她知道,这时候沉默更能换来全部的真相。 “林芳芳……她是第一个敢于反抗的人,”陈国强继续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威胁要把一切都告诉警察。我……我吓坏了,就找人威胁她,让她保持沉默。我没想到……没想到她会……” “自杀?”沈安言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你真的以为她会自杀吗?还是说,这只是你们编造出来掩盖真相的谎言?” 陈国强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恐:“我……我……” 陈国强的支支吾吾更加印证了沈安言的猜测。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追问:“陈先生,请你仔细回忆一下。林芳芳死前,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她是不是威胁要揭发你们?” 陈国强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他的双手不停地摩擦着,仿佛在与内心的恐惧和良知进行着激烈的斗争。终于,在沈安言坚定而又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下,他崩溃了。 “是的……是的!”他几乎是喊了出来,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懊悔,“林芳芳确实威胁要揭发我们。那天晚上,她找到了李宇,说要把一切都告诉警察。李宇慌了,他叫上我和其他几个人,我们……我们想要阻止她。” 沈安言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意识到自己即将触及这个案件最为黑暗的核心。“然后呢?你们对林芳芳做了什么?” 陈国强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呢喃:“我们……我们把她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我们想要吓唬她,让她闭嘴。但是事情失控了……有人失手打了她,她摔倒时头部撞在了石头上。我们都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刘强说……说我们应该伪造成自杀现场。” 沈安言听到这里,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继续追问:“所以,林芳芳的死根本就不是自杀,而是你们集体犯下的罪行?” 陈国强痛苦地点了点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是的……我们都是凶手。我们害怕事情暴露,就伪造了自杀现场。刘强负责处理现场,我们其他人则互相提供不在场证明。我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惩罚,但是……” “但是你们低估了良心的力量,”沈安言接过话头,语气中充满了悲哀和愤怒,“李明远无法承受这个秘密的重量,所以他开始写日记,记录一切。而这个神秘的z,很可能就是知道了真相的某个人,决定替天行道。” 就在这时,胡冰语匆匆赶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安言,情况不太妙。刚才那个女员工的爆料引起了轩然大波,其他几个受害者也站出来指证陈国强和其他管理层。现在整个度假村都乱成一团了。” 沈安言深吸一口气,意识到事态正在迅速恶化。她转向陈国强,语气变得严厉起来:“陈先生,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站出来,向所有人说出真相。不仅是关于你自己的罪行,还有林芳芳之死的真相。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救赎机会,也是阻止更多悲剧发生的唯一方法。” 陈国强浑身颤抖,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犹豫。但在沈安言坚定的目光下,他最终点了点头:“我……我明白了。我会说出一切。” 20、 九安小说模仿三角杀人案(九) 三人匆匆赶回大厅,此时那里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愤怒的员工们围在一起,高声谴责着公司的黑暗面。当陈国强出现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几乎可以触摸到的紧张感。 沈安言站在陈国强身边,环顾四周,然后高声说道:“各位请安静一下。陈先生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整个大厅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即将揭晓的真相。 陈国强屏了一口气,开始讲述他们的罪行。从最初的职场骚扰,到后来借着读书会几人轮流……再到威胁恐吓,最后是导致林芳芳意外死亡的那个夜晚。每一个细节都令人心惊肉跳,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当陈国强说完时,整个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人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愤怒和悲伤。有些人开始哭泣,有些人则愤怒地咒骂。 “各位请冷静!”胡冰语高声喊道,“我们理解大家的愤怒,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理智。我们会确保所有涉案人员得到应有的惩罚,但请不要采取任何过激行为。” “我知道你们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痛苦。但请相信,正义终将到来。我们需要你们的勇气和证词,来确保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沈安言走向那些受害者,试图给予安慰。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震动一下,她点开短信,只见上面写道: “很高兴警探们, 你们揭开了事情的真相, 可惜晚了三分钟, 接下来正义的光剑, 将铲除最后的黑暗。 ——z 沈安言猛然抬头望向在场的人群,似乎少了一个人——市场部的宋宇,沈安言的心跳骤然加快,她环顾四周,试图在人群中找到那个可能就是"z"的神秘人。然而,她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惊慌失措的员工和愤怒的受害者。 沈安言迅速转向胡冰语,低声说道:“冰语,宋宇不在。我怀疑他可能已经出事了。我们得立刻找到他!” 胡冰语点点头:“我明白了。我去周围看看能不能发现他的踪迹。你继续控制现场局势。” 两人分头行动,沈安言重新面向群众,她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各位,我知道大家现在情绪激动,但请保持冷静。我们正在采取一切可能的措施来确保正义得到伸张。现在,我需要大家的配合。如果有人看到或听到任何可疑的事情,请立即告诉我。”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从大厅外传来,打破了紧张的氛围。沈安言立即冲出大厅,发现一名女服务员正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怎么回事?”沈安言蹲下身,轻声问道。 “我……我看到了……血……”女服务员结结巴巴地说,指向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 沈安言立即起身,快步走向那个房间。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宋宇悬挂在吊扇上,上半身赤裸,右腹部仍是那个三角形的切口。 她迅速关上门,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震撼。她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胡冰语的号码。 “冰语,我在308房间发现了宋宇的尸体。情况和之前一样,右腹部有三角形切口。”她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马上过来。”胡冰语简短地回答,随即挂断了电话。 沈安言环顾四周,仔细观察着房间内的每一个细节。房间看起来很整洁,似乎没有打斗的痕迹。窗户紧闭,这意味着凶手很可能是从门口进入的。她走近尸体,注意到宋宇的表情似乎带着一丝恐惧和惊讶,仿佛在最后一刻看到了什么令他震惊的东西。 就在这时,胡冰语匆匆赶到。她看到眼前的景象,脸色瞬间也变得苍白。 “天哪,”她低声惊呼,“这个z究竟是谁?他是怎么在我们眼皮底下完成这一切的?” 沈安言摇摇头,眉头紧锁:“我不知道,但毫无疑问,z肯定潜伏在那群人之中。之前z说正义的光剑已经落下,也就是至少一个小时前,宋宇已经遇害。那个面具人身高看起来有一米九,这群人里似乎没有身高一米九的,我怀疑凶手使用了小把戏。” “你的意思是,面具人很可能是个障眼法?凶手故意让我们去追寻一个不存在的形象?” “没错。凶手很聪明,至少推理类的小说没少看,不过借用道具这种手法,这么短的时间肯定无法全部处理,只要搜寻房间,就能确认z的身份。” 就在这时,胡冰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房间内沉重的氛围。她迅速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陈曦,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陈曦姐,有什么发现吗?”胡冰语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电话那头传来了陈曦温润而沉稳的声音:“冰语,我查到了你要的信息。你让我查的林飞,确实是林芳芳的亲弟弟。” 胡冰语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对着沈安言说道:“看来我们的案子又出现了新的转折。林飞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z。我们得尽快找到他。” “嗯,冰语。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陈国强,林飞应该就在大厅!” 沈安言的话音刚落,两人就立即冲出了房间,朝着大厅的方向奔去。 当二人匆忙赶到大厅时,眼前的场景让她们瞬间愣住了。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在人群的中央,陈国强颤抖着站立,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白纸,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嘴唇微微发抖,似乎随时都可能崩溃。 “各位,我就是你们一直在寻找的凶手z。”林飞的右手紧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整个人看起来很癫狂。 人群后退着,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和窃窃私语,但很快又归于沉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你为什么要杀害李明远和宋宇?为什么不报警?”沈安言开口问道。 “因为他们该死,”林飞转过头,直视沈安言的眼睛,平静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他们参与了林芳芳的死亡,却逍遥法外。我只是在完成法律未能完成的正义。” “你没有权力决定谁该死谁该活。这不是正义,这是谋杀!”胡冰语握紧了拳头。 林飞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警官,你太天真了。你真的相信这个腐败的系统能够惩治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吗?如果不是我,林芳芳的死就会永远成为一个谎言。” 沈安言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我理解你的愤怒,但是暴力只会带来更多的暴力。如果你真的想要正义,就应该相信法律,相信我们。” “呵,法律?那只是富人和权贵的玩具。我曾经也像你们一样天真,直到我亲眼目睹了这个世界的黑暗。”林飞绝望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陈国强突然开口,他的声音颤抖而嘶哑:“林飞……你难道是林芳芳的家人吗?” 林飞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 他缓缓点头,声音低沉而充满悲伤:“是的,林芳芳是我亲姐姐,但入职时,我隐瞒了这个信息。” “林飞,”沈安言轻声说道,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一步,“我理解你的痛苦。失去亲人的伤痛是难以想象的。但是,你现在的行为并不能带回你的姐姐,反而会让更多的家庭陷入痛苦。” 林飞苦笑一声,眼中闪烁着泪光:“你们知道吗?当我得知姐姐自杀的消息时,我几乎崩溃了。我不敢相信那个总是笑着鼓励我的姐姐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开始调查,一步步揭开这个可怕的真相。”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我潜伏在公司里,加入读书会,一点一点地收集证据。我听到他们在私下讨论如何掩盖真相,如何继续他们的恶行。我看到那些受害者每天生活在恐惧和痛苦中,却无法说出真相。” 胡冰语缓缓靠近,试图用理智来平息林飞的怒火:“林飞,我们完全理解你的愤怒。但是你现在的行为,会让你成为和他们一样的罪犯。你姐姐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走上这条路。” “不,你们不明白!”林飞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我已经尝试过合法的途径。我收集证据,去警察局报案,但是什么都没有改变。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轻而易举地就摆平了一切。我意识到,只有用他们最害怕的方式,才能让他们付出代价。” 沈安言感到一阵心痛,她意识到林飞的行为虽然错误,但他的痛苦和愤怒却是真实的。 她缓缓开口:“林飞,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陈国强已经承认了他们的罪行。我向你保证,这次我们一定会让所有参与者得到应有的惩罚。” “你们怎么能保证?他们有钱有势,即使被逮捕,最后也可能逃脱惩罚。只有死亡,才能真正阻止他们继续作恶!”林飞咆哮道。 就在这时,一个颤抖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21、 九安小说模仿三角杀人案(十) 所有人都转过头去,只见陈国强跪倒在地,泪流满面。他抬起头,目光直视林飞:“我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弥补你的损失。但是我真的很后悔,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你姐姐的脸。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接受法律的制裁。” 林飞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中的坚定开始动摇。 沈安言抓住这个机会,继续劝说:“林飞,你看,真相已经大白于天下。我们会确保每一个参与者都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现在,你需要放下手中的武器。为了你姐姐,为了你自己,不要再犯更多错误了。” 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林飞的决定。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变得异常漫长。最终,林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他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疲惫和悲伤:“也许……你们是对的。姐姐肯定不希望看到我变成一个杀人犯。我……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很快,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划破了夜空,由远及近地向大厅逼近。沈胡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九安那边的警方终于赶到了。 随着警笛声越来越近,大厅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林飞的脸色明显变得苍白,但他依然保持着镇定。陈国强则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其他人也都紧张地望向大门方向,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不一会儿,大批警察就迅速涌入了大厅。一个叫杜江的刑警队长快步走向沈安言和胡冰语,向她们简单点头示意后,立刻下令逮捕林飞和陈国强。 “林飞,你涉嫌多起谋杀案,现在依法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杜江宣读着逮捕令,同时给林飞戴上了手铐。 另一边,两名警察正在逮捕陈国强。而此时的陈国强已经完全崩溃,泪流满面地喃喃自语:“对不起……” 整个逮捕过程出奇地平静。没有任何反抗或争吵,仿佛所有人都已经耗尽了情绪,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复杂的心绪。林飞甚至主动伸出了双手,任由警察给他戴上手铐。 度假村的众人作为目击者,被要求留下联系方式以便日后协助调查。一时间,大厅里人声嘈杂,每个人都在低声讨论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夜。有人对林飞的行为表示同情,也有人对陈国强等人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和不齿。 沈安言和胡冰语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她们知道,这个案件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尽管主要嫌疑人已经落网,但有太多细节仍然令人费解。 “安言,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切结束得太快了?”胡冰语低声问道,眉头微皱。 “是的,我也有这种感觉。林飞的行为太过刻意,就像是在按照某个剧本在演戏。我怀疑,真正的z可能还在暗处观察着我们。”沈安言点了点头。 胡冰语听完沈安言的话语,陷入了沉思。她的目光扫过大厅里忙碌的警察和惊魂未定的度假村客人,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 九江审讯室里,休假中的刘强对突如其来的抓捕,一脸懵逼,但得知陈国强已经招了后,他只能留下悔恨的泪水。 林飞面无表情地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随着审讯的进行,他缓缓道出了自己的犯罪过程,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我用了整整11个月零3天的时间潜伏在公司里,”林飞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每天都戴着面具生活,看着那些伤害过我姐姐的人若无其事地工作、说笑。有时候我真想冲上去质问他们,但我知道我必须忍耐。” 他详细描述了自己如何利用it部门实习生的身份,悄悄安装监控软件,记录下高管们的所有通讯记录。他还利用工作之便,在办公室里安装了微型录音设备。 “最困难的部分是设计那些谜题,”林飞继续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狂妄,“我花了很长时间研究犯罪心理学和密码学,希望能创造出既能引导警方,又能折磨罪犯的完美谜题。每一个谜题都包含了案件的关键信息,同时也象征着受害者的痛苦。” …… 第二天一早,沈安言和胡冰语决定申请探望林飞,希望能够解开心中的困惑。 走进阴冷的羁押室,沈安言看到林飞正坐在角落里,神情恍惚。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开口问道:“林飞,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首先,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因为u盘里面有病毒。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无论是哪个警官发现盒子,我都能黑入他的电脑获取个人信息,只是那个人恰好是你,罢了。”林飞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沈安言点点头,继续追问:“那么,你就是z吗?是你一直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林飞的嘴角更加上扬,露出一个自豪的笑容:“我当然是z!这整个计划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沈安言皱了皱眉,林飞回答时的面部笑容十分刻意,是一种典型的假笑。 她决定再深入一步:“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模仿《致命拜访》的作案手法吗?还有,三角形的符号究竟有什么特殊含义?” 听到这个问题,林飞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他的眼神开始闪烁,额头上渗出细微的汗液。 林飞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快速思考。突然,他的眼珠子一转,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刻意轻松的语气说道:“哦,那个啊。我选择这种手法纯粹是因为它够酷。你知道的,那些未解之谜总是能给人带来更多恐惧。我想让那些罪犯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不安中。” 沈安言静静地听完林飞的解释,心中却越发确信自己的猜测。林飞的回答太过笼统,缺乏具体细节,更像是临时编造的借口。真正的z不可能对自己精心设计的谜题如此轻描淡写。 她决定再给林飞一次机会:“林飞,你确定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关于那些谜题,或者是整个计划的其他细节?” 林飞的眼神开始游移,显得有些不安。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道:“没什么好补充的了。就像我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为了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沈安言深深地看了林飞一眼,缓缓站起身来。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尽管这个答案并不是林飞说出口的。 离开羁押室时,沈安言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林飞并不是真正的“z”。真相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而这个案件,恐怕还远未结束。 沈安言离开羁押室后,脑海中思绪翻涌。她快步走向休息室,来到胡冰语身边。 “怎么样?和林飞的谈话有什么新发现吗?” 沈安言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冰语,林飞并不是真正的z,他只能算一个从犯。" “真的确认了吗?安言。” 沈安言靠在墙上,缓缓道来:“嗯,首先,林飞对于案件细节的描述太过笼统。真正的z应该对自己精心设计的每一个谜题都了如指掌,但林飞却无法给出具体的解释。其次,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很不自然,像是在背诵排练好的台词。最重要的是,当我问到《致命拜访》和三角形符号的含义时,他明显慌了神。” “但如果林飞不是z,真正的z究竟是谁呢?”胡冰语瞬间感觉自己陷入了头脑风暴。 “冰语,你还记得古刹里那位老僧吗?”沈安言双眼微眯,细细思索道,“他说有个男子,前几日曾经到访,研究过寺庙的结构,随后有个女子打探男人的踪迹。” “你是说……那个神秘的女子可能才是设计谜题的z?” “是的,z的工作至少需要两个人才能完成。那另一位z女士才是主犯,她不仅精通佛学,还对密码学、犯罪心理学都有深入研究。她设计的每一个谜题都蕴含着深刻的含义,这些远非林飞所能想象。” “那也就是说,凶手z还藏在那群人里面,对吗?” “没错,冰语,我们绝不能袖手旁观,真正的z女士,还等着我们去抓捕!” 两人思索片刻后,决定申请跨区协查。沈安言和胡冰语深知这个过程可能会比较繁琐,但为了真相,她们不怕麻烦。 两人返回江城市后,立即向王力提交了详细的书面申请。在等待期间,她们并没有闲着,而是继续梳理现有的线索,试图从中找出更多可能被忽视的细节。每天晚上,她们都会在办公室里讨论到深夜,白板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推测和假设。 终于,在提交申请的第五天,她们收到了顾局批复的跨区许可。 带着这份正式文件,她们再次来到了九安市公安局。大楼里人来人往,忙碌而有序。两人在前台登记后,被引导至电梯间。 当电梯门打开时,她们站在了九安市刑警大队的楼层。走廊上贴着各种通缉令和案件信息,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纸张的气息。她们在一扇写着“杜江队长”的门前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轻轻敲响了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推开门,她们看到杜江正伏案工作。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两位来自江城的警官。办公室里堆满了各种案卷和资料,墙上贴满了本案相关的照片和线索,显然杜队长对此案件十分专注。 “杜队长,我们是江城市soi特案组的沈安言和胡冰语。这是我们的证件和跨区协查许可。”胡冰语上前一步,将文件递给杜江。 杜江仔细查看了文件,然后示意她们坐下。“我听说过你们在这个案子上有想法。是有什么新发现么?” 沈安言开始详细阐述她们的推理和怀疑,杜江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或皱眉,偶尔插话询问细节。整个过程中,办公室里的气氛渐渐从初始的紧张变得热烈起来,三位警务人员都沉浸在案情讨论中。 22、九安小说模仿三角杀人案(十一) 遥远的荷兰,阳光温柔地洒在一座精致的小别墅上,为其增添了几分美好祥和的气息。别墅前方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花园,五彩缤纷的郁金香成片绽放,风中飘洒着阵阵醉人的花香。 花园中央的白色藤椅上,坐着两个女人。她们一个是soi前任队长梁子珊,一个是《致命拜访》原作者方沁。梁子珊轻轻抚摸着方沁的手背,指尖传递着温暖与安慰。方沁则将头依靠在梁子珊的肩膀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亲密。 “亲爱的方小姐,最近国内发生的连环杀人案,有人模仿你的小说杀人,你觉得会不会和那个女人有关系?” 方沁抬起头,望着对方担忧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那家伙可不屑于模仿。我明白你担心莫文慧卷土重来,但以莫文慧的性格,如果是她的作品。一定会选择最疯狂、最赤-裸裸的方式出现在大众面前。她不会躲在阴影里,而是会堂而皇之地站在聚光灯下。” “可是,你的那本小说……”梁子珊眉头紧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出心中的疑惑,“明明都烂尾了,凶手为什么要模仿?我真的很不理解。” 听到“烂尾”这两个字,方沁瞬间变了脸色。 她伸手轻轻掐住梁子珊的脸颊,气鼓鼓地说道:“喂!什么叫烂尾啊!我早就想好了怎么铺设结局,只是……只是不能更新罢了……” 这个不能更新的理由,梁子珊心里也很清楚,从两人选择与世无争的那一刻起,曾经的一切必须都放下。 她轻轻吻了吻方沁的额头,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那么,亲爱的大作家,你能告诉我,你心中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吗?我真的很想听。” “嗯……有时候,我们应该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三角形拆开就是答案。”方沁慢慢说道,同时手指在空中轻轻画出一个三角形的形状。 “拆开?三条线吗?”梁子珊眉心微蹙,似懂非懂地问道。她的目光追随着方沁的手指,试图理解这个隐喻背后的含义。 见身旁的女人还是不懂,方沁悄悄凑到梁子珊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解释一番。 梁子珊听完方沁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轻轻拍了拍方沁的手背,笑着说道:“原来如此,你的构思真是巧妙。那么,你觉得她们能破案吗?” 方沁沉思片刻,琥珀色的眸子流转着深邃的光芒。她缓缓说道:“通常,罪犯并不会因为一本小说就去犯罪,他们往往只是借题发挥而已。我相信一个优秀的侧写师一定能够看穿这层伪装,识别出罪犯的真实动机和心理特征。” …… 九安市刑警大队的办公室内,沈安言和胡冰语站在白板前,仔细研究着案件的线索。白板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和箭头,但似乎没有一个明确的突破口。 根据九安警方最新提供的法医鉴定报告,大厅里发现的那把染血刀具已经确认上面有受害者的dna。报告显示,刀刃上残留的血迹与多名死者完全吻合,刀柄上只提取到了林飞一个人的指纹。那个z标志性的白色面具和伪装服饰,也是在林飞的房间里发现的。 这些物证似乎都直指林飞就是凶手z。 但是,死者的衣服,还有那些出现在视频中的《致命拜访》剪报,警方却怎么也找不到。整个度假村都被彻底搜查过,但那些剪报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也许另一个凶手z把衣服和剪报带走了?”胡冰语提出一种可能性。 “这有什么必要么?”沈安言反问道,“如果真的想让林飞做替罪羔羊,她没必要带走这两个关键证据……” 两人陷入了沉思。案件中充满了矛盾和疑点,就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更让人沮丧的是,面对警方的审讯,林飞表现得异常冷静,甚至有些不屑一顾。他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只是用一种近乎嘲讽的眼神看着审讯人员。 “我总觉得我们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胡冰语喃喃自语道,她的目光再次扫过白板上的信息,希望能找到那个被遗漏的关键点。 “唉……”沈安言摇摇头,她已经被所谓的三角形和《致命拜访》快要逼疯了,心里始终觉得这是关键。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位年轻的女警员匆匆走了进来。她手中捧着一叠文件和一盒崭新的墨水。 “打扰了,我来给大家送些新文具。” 就在她即将走到沈安言和胡冰语身边时,不知是因为地板太滑还是走得太急,女警员突然脚下一滑。她本能地伸手想要扶住什么,却不小心碰到了桌子的边缘。那盒墨水顿时从她手中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小心!”胡冰语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要去接,但已经来不及了。 墨水盒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盒子四分五裂,浓稠的黑色墨水瞬间溅射开来,在灰白色的地板上绽放出一朵奇异的花。 墨水如同有生命一般,以撞击点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来。细细的墨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复杂而富有韵律的图案。有的地方墨水浓郁,呈现出深邃的黑色;有的地方则较为稀薄,呈现出淡淡的灰色。 这些不同深浅的色彩相互交融,竟然意外地形成了一幅抽象而富有美感的画作。 “哦,天哪!对不起!”年轻的女警员有些惊慌失措。 然而,就在这个意外发生的瞬间,沈安言的目光被地上那幅“墨水画”深深吸引住了。她的瞳孔微微放大,眼神中闪过一丝灵光。那些交织的墨迹,那些深浅不一的色彩,突然间在她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幅全新的图景。 “等等……”沈安言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三角形可能只是一个意外的产物,凶手反复刻画这个三角形,就是为了错误引导我们的侦察方向。” 沈安言的话让房间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胡冰语和那位年轻女警员都愣在原地,注视着她。 “你是说,三角形其实是个障眼法?”胡冰语略微疑惑。 沈安言点点头,她快步走到白板前,拿起一支记号笔。 “我们一直在纠结这个三角形的含义,但如果我们换个角度看呢?”她在白板上画出一个大大的三角形,然后继续说道:“如果我们把注意力从三角形本身转移到构成它的元素上,会发现什么?” “三条线?” “不,应该说是三道在右腹部的切口。”沈安言答道。 沈安言的话让整个办公室陷入了沉思。胡冰语皱着眉头,努力理解着对方的思路。突然间,她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切口能判断一个人作案刀具,还有手法,凶手不想让人知道的,那就说明她的情况很特殊。”胡冰语激动地接话。 “没错,凶手实际是个左撇子。” “王芳!”众人脱口而出。 沈安言的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案件的迷雾。办公室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等待着更多的解释。 “没错,就是王芳。我们一直被三角形这个概念误导了。实际上,凶手想要隐藏的是左撇子特征,包括带走死者衣服也是,衣服上有最初的那道刀口痕迹。王芳作为人事部的主管,她应该早就知道林飞是林芳芳的弟弟,实际他们两个完美地利用了交替作案。我们只要让法医再仔细确认切口走向,可以判断真凶是否是左撇子。” “太厉害了,沈侧写师!”杜江拍起巴掌,“我们一直被那个三角形和小说模仿的概念牵着鼻子走,却忽视了最基本的犯罪学分析,看来是时候让法医重新做下鉴定。” “那剪报怎么解释?”一个年轻的警员问道。 “或许我们该回归到第一个死者,李明远,他最新很沉迷《致命拜访》这个小说,还说想在度假村整个有趣的,我怀疑这些z的东西原本就是他的。凶手z的视频和那些哲学谜题只是他提前准备的cos游戏,毕竟他的行李箱是空的。也许整个凶案的真相,只是真凶借机发挥的一场泼墨事件。” 沈安言的分析让整个办公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每个人都在消化这个惊人的推理。杜江率先打破沉默,他快步走到白板前,开始重新梳理案件线索。 “如果按照你的推理,王芳确实有足够的机会配合林飞实施这一系列犯罪。”杜江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画出新的关系图,“王芳作为人事部主管,不仅了解公司内部情况,还能轻易接触到员工信息。而林飞作为她的同伙,可以在外部提供支持。”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在追捕z时总是扑空。他们可能采用了轮流作案的方式,互相为对方提供不在场证明。”胡冰语补充道。 “没错,”沈安言赞同地说,“这种配合可以让他们的行动更加灵活,也更难被发现。但是,我们还需要更多证据来支持这个推论。”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法医科的张医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最新的鉴定报告。 “各位,我有重要发现,”张医生的声音里带着兴奋,“我们按照沈侧写师的建议,重新检查了死者身上的三角形伤口。结果显示,确实有部分伤口的特征与左撇子的作案手法相符。” 这个消息无疑给了调查组极大的鼓舞。杜江立即下令王芳展开全面调查,同时要求技术部门重新检查度假村现场,寻找可能被忽视的细节。 与此同时,沈胡二人开始深入研究李明远的背景。她们在某些隐秘的论坛上,查找到了李明远的媒体记录,发现他确实对《致命拜访》这本小说有着异常的痴迷。 “看这里,”胡冰语指着李明远的一条社交动态,“他曾经发布过一系列关于《致命拜访》的cosplay视频。而且这些视频的拍摄地点看起来很像是度假村。” 沈安言仔细观察着视频中的细节,突然她的目光被一个小细节吸引。“等等,你看这个书架,”她指着视频背景中的一个书架,“上面摆放的不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些剪报吗?” 这个发现让两人兴奋不已。如果这些剪报确实是李明远的,那么整个案件的性质就可能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23、九安小说模仿三角杀人案(十二) 沈胡二人迅速整理了关于李明远的所有发现,包括他的社交媒体记录、cosplay视频以及对《致命拜访》的痴迷程度等信息。她们用简洁而有力的语言,将这些关键线索汇总成一份详尽的报告。 两人匆匆赶到杜江的办公室,敲门后径直走了进去。杜江正皱着眉头研究案件档案,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杜队,我们有重大发现。”沈安言语气急促地说道,将报告递了过去。 杜江接过报告,快速浏览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渐渐舒展,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这太棒了!”杜江拍案而起,“李明远的cosplay视频和对小说的痴迷,极有可能就是整个案件的突破口。我们必须立即行动。” 几个小时后,搜查小组带回了令人振奋的消息。在李明远的公寓里,他们发现了一个隐藏的保险箱。打开后,里面竟然装满了与案件有关的资料,包括那些失踪的剪报、一些手写的笔记,甚至还有几个未完成的z面具。 “这太不可思议了,”杜江看着眼前的证物,难以置信地说道,“看来李明远确实在策划一场cos游戏,只是没想到被人利用了。” 沈安言仔细翻阅着李明远的笔记,突然她的目光被一页纸上的内容吸引住了。 “你们看这个,她指着纸上的一段文字,李明远似乎在计划一场大型的密室逃脱游戏,主题就是《致命拜访》。” 胡冰语凑近看了看,惊讶地道:“这么说,那些谜题和线索,原本是李明远为游戏设计的?” “没错,”沈安言点点头,“而且根据这些笔记,他似乎打算在度假村举办这场游戏。这就解释了为什么z的视频会出现在那里。而老僧口中的神秘男人和女人,应该一个是李明远,另一个是王芳,她在跟踪他。” 随着调查的深入,案件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王芳巧妙地将李明远的游戏设计融入自己的犯罪计划中,连同林飞一起制造出一个复杂的连环杀人案。 逮捕计划正式开始,所有人准备就绪。杜江带领一队警员前往王芳的住所,而沈安言和胡冰语则负责监控公司周围的情况。 夜幕降临,城市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杜江的队伍悄无声息地包围了王芳的公寓楼。他们小心翼翼地上楼,来到王芳的门前。杜江深吸一口气,举起手示意大家准备行动。 “砰!”一声巨响,警察破门而入。 “警察!不许动!”杜江高声喊道,手中的枪稳稳地指向前方。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公寓里一片狼藉,抽屉和柜子都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有人匆忙离开了。 “该死,她逃了!”杜江咒骂一声,立即通过对讲机通知其他人员加强搜查。 沈胡二人接到杜江的通知后,立即展开行动。她们迅速调取了公司周围的监控录像,希望能找到王芳的踪迹。 “看这里!”胡冰语指着屏幕上一个模糊的身影,“这个人的体型和走路姿势很像王芳。” 沈安言凑近屏幕,仔细观察着那个身影。“你说得对,而且她似乎很匆忙,看起来像是在逃跑。” 两人立即追踪那个身影的移动轨迹。通过不同角度的摄像头,她们发现王芳上了一辆出租车,向城市郊区驶去。 “我们得赶快通知杜队长,”沈安言说着,已经拿起了对讲机。 与此同时,杜江带领的搜查小组正在王芳的公寓里寻找线索。虽然大部分物件都被销毁了,但他们还是找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杜队,你看这个,”一名警员递给杜江一本相册。 杜江的眉头紧锁,他仔细翻看着相册中的每一张照片。照片中,王芳和林芳芳两人拥吻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宛若一对幸福情侣。这个发现顿时让他心头一颤。 “这就是王芳和林飞合作的原因,”杜江喃喃自语,“他们都想为林芳芳报仇。” 就在这时,杜江的对讲机响了起来。是沈安言的声音:“杜队,我们发现了王芳的踪迹。她乘坐出租车向城市郊区方向逃去。” “收到,”杜江立即回应,“我们马上出发。你们继续追踪,随时汇报最新情况。” 杜江迅速组织警力,分成几个小组向郊区追击。 夜幕如墨般笼罩着这座喧嚣的城市,街道上的行人逐渐稀少。 突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夜的宁静。数十辆警车呼啸着驶出警局,鲜艳的红蓝警灯在黑暗中闪烁,如同一条色彩斑斓的长龙,蜿蜒向郊区方向驰去。 与此同时,沈安言和胡冰语正在紧张地追踪王芳的行踪。通过交通监控系统,她们看到出租车驶入了一个偏僻的工业园区。 “那里好像是一个废弃的化工厂,”胡冰语查阅着地图说道。 沈安言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那里地形复杂,很容易藏身。我们得小心行事。” 她们立即将这个信息传达给杜江。很快,警方的行动小组就包围了整个工业园区。杜江指挥着警员们小心翼翼地搜索每一个角落。 沈安言和胡冰语也加入了搜索队伍。她们手持手电筒,谨慎地查看着每一个可疑的地方。破旧的厂房、生锈的机器设备,还有堆积如山的废料,都可能成为藏身之处。 突然,胡冰语注意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有微弱的光线闪烁。她轻轻拍了拍沈安言的肩膀,指了指那个方向。两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心跳加速。 当她们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堆废弃的金属桶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们惊呆了。王芳正蜷缩在角落里,脸上满是泪水,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王芳,别动!”胡冰语高声喊道,同时举起配枪对准了王芳。 王芳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悲伤、愤怒、绝望和一丝难以察觉的解脱感,在她那双褐色的眸子里交织。 就在这时,沈安言察觉到了空气中那股刺鼻的气味。 “不好,冰语,这里有汽油的味道,快把枪收起来!”沈安言迅速伸手按下胡冰语的手臂。 胡冰语一愣,随即意识到情况的危险性。她立刻收起配枪,但目光依然警惕地盯着王芳,生怕对方有什么突然举动。 然而,王芳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两位警官的动作。她的眼神变得呆滞,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她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在昏暗的光线下,打火机表面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结束了,”王芳轻声说着,声音中透着无尽的疲惫和绝望,“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打火机的表面,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的汽油味越发浓烈,整个场面如同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王芳,你不用这样,”沈安言尝试着用温和的语气劝说,“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你还有自己的未来,认错态度良好的话,我们会为你争取减刑。” 胡冰语也放软了语气:“是啊,王芳。不管你做了什么,自杀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想想你的家人,想想那些关心你的人。” 王芳的手指停在了打火机的开关上,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但随即,她的表情又变得坚定起来。 “不,你们不明白,”王芳苦笑着摇头,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给她报仇。芳芳,我可怜的芳芳……她是那么善良,那么美好,却被这个肮脏丑陋的世界无情地夺走了。” 王芳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继续说道:“她离开了,我的生命也失去了意义。林飞,那个傻孩子,他根本不用想办法帮我抗罪。他太单纯了,完全不懂这个世界的黑暗。” “还有那个李明远,口口声声说z是正义的使者,但实际上他根本不懂z的含义。他只是一个伪善者,一个躲在虚构世界里逃避现实的懦夫。” “也许在另一个世界,我还能再次见到芳芳。那里没有痛苦,没有分离,只有永恒的爱。”她抬起头,看向沈安言和胡冰语,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再见了,两位勇敢正义的警官。希望你们永远不会体会到失去至爱的痛苦。” 话音刚落,王芳迅速打开了打火机。刹那间,一簇小小的火苗在黑暗中跃动,照亮了她决绝的面容。她毫不犹豫地将火苗凑近被汽油浸湿的衣物。 “轰”的一声,火焰瞬间吞噬了王芳的全身。橘红色的火光照亮了整个空间,将周围的黑暗驱散。熊熊烈火中,隐约可见王芳的身影,她站立不动,仿佛在火中获得了解脱。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沈安言和胡冰语本能地后退几步,同时发出惊恐的呼喊。 “不!”她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中回荡,与火焰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悲壮的绝唱。 烈火中,王芳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了炽热的火海之中。留下的只有熊熊燃烧的火焰,以及她们震惊和悲伤的面容。 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火焰无声的咆哮…… 24、日常篇 曲折离奇的小说模仿案终于画上了句号。案件告破当晚,杜江队长兴奋地拍着沈安言和胡冰语的肩膀,热切地邀请他们参加警局的庆功宴。然而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婉拒了。 那场惊心动魄的火光之后,沈安言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她原本以为揭开事情的真相会让自己如释重负,但现实却与想象大相径庭。这个世界仍然存在太多不完善之处,正义的天平时常倾斜。 夜幕降临,她独自站在阳台上,目光失焦地望着远方。初秋的晚风微凉,吹散了她的一缕秀发。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案件的细节,思绪翻涌如潮。 “在想什么呢?我亲爱的安言。” 突然,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熟悉的沐浴露气息扑面而来,耳畔传来温热的吐息,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 沈安言微微侧头,轻声说道:“我在想王芳的事件,还有我们司法体制中存在的诸多问题。这个案子让我意识到,法律的漏洞和执法过程中的人为因素,可能会导致可怕的后果。” 胡冰语轻轻叹了口气,将沈安言抱得更紧了些。她能理解对方的感受,因为王芳的悲剧让人很痛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胡冰语柔声说道,“但是你要记住,我们已经尽力了。至少我们揭露了真相,让王芳得到了迟来的正义。” 沈安言靠在胡冰语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夜晚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让人心神宁静。 她喃喃道:“你说得对,冰语。至少我们尽力了。” 胡冰语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 沈安言凝视上对方的双眸,不知为何,内心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失去至爱一定是种很痛苦的事情,这一瞬间,她想要一直拥有她…… 她微微仰头,双手搭在胡冰语的肩膀上,缓缓靠近。然而就在她的唇即将触碰到对方的那一刻,胡冰语灵巧地偏过头,用手指轻轻点在沈安言的唇上,阻止了这个吻。 “等等,我亲爱的安言。”胡冰语低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微笑。她的手指从沈安言的唇滑到下巴,轻轻抬起她的脸。“你这家伙不会是想趁机反扑吧?” 沈安言一时语塞,脸颊微微泛红。沉默片刻,她坦率道:“我就是想反扑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吗?” 胡冰语被沈安言直白的话语逗笑了。她挑眉道:“哦?我们的沈侧写师今天这么大胆啊?那你倒是来反扑啊,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沈安言被胡冰语的挑衅激起了好胜心,她突然一个转身,双手抓住胡冰语的肩膀,将对方轻轻推到墙上。 “你确定要挑战我吗,胡警官?”沈安言压低声音,故作威严地说道。 胡冰语挑了挑眉,丝毫不示弱:“哦?沈侧写师打算怎么审问我呢?” 沈安言轻笑一声,凑到胡冰语耳边低语:“我有我的独特手法。” 说着,她的手指轻轻划过胡冰语的脖颈,惹得对方一阵颤栗。就在胡冰语以为沈安言要继续时,却感到腰间一阵酥痒——沈安言开始挠她痒痒。 “哈哈哈,停下!安言,你太狡猾了!”胡冰语笑得直不起腰来,连连求饶。 沈安言得意洋洋地停下手,“怎么样,胡警官,认输了吗?” 胡冰语喘着气,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好好好,我认输,我们沈侧写师果然厉害。” 沈安言得意地挑了挑眉,正要说话,却被胡冰语突然一个转身反压在墙上。 “不过,”胡冰语凑到沈安言耳边,低声道,“你忘了我可是正牌警察,抓捕技巧可是专业的。” 沈安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弄得措手不及,一时间竟忘了挣扎。胡冰语趁机抓住她的双手,用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手铐“咔嗒”一声锁住。 “喂!这不公平!”沈安言抗议道,却掩饰不住眼中的笑意。 胡冰语笑眯眯地说:“谁说警察抓犯人要讲公平了?现在,沈安言小姐,你因涉嫌袭警罪被逮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沈安言故作惊恐状:“哎呀,胡警官饶命啊!我可是良好市民,怎么会袭警呢?” “哦?”胡冰语挑眉,“那你刚才是在对警察做什么?” 沈安言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说:“我那是在协助警察进行抗痒训练,提高警察的抗逼供能力。” “好一个巧舌如簧的犯罪嫌疑人!看来我们得好好审讯一番了。”胡冰语被逗得哈哈大笑,随即押着沈安言走向卧室。 “胡警官,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可是无辜的啊!” 胡冰语一本正经地回答:“带你去审讯室。” “可是我们家哪来的审讯室?” “卧室就是审讯室。”胡冰语狡黠一笑,“今晚我就要好好审问你,看看你到底有多无辜。” 沈安言被胡冰语的话逗得忍俊不禁,却还是强忍着笑意,继续演下去:“胡警官,我真的是清白的!你可不能滥用职权啊!” 胡冰语将沈安言轻轻推到床上,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放心,我会用最专业的手段来审问你的。” 沈安言感受着胡冰语温热的呼吸,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故作镇定地说:“那么,胡警官准备怎么审问我呢?” 胡冰语的手指轻轻划过沈安言的脸颊,缓缓下移到她的锁骨:“首先,我要仔细搜查你的身体,看看有没有藏匿什么违禁品。” 沈安言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胡警官,你这是在滥用职权。我要投诉你。” 胡冰语轻笑一声,手指继续下移:”哦?你要投诉我?那你准备向谁投诉呢?” “我……我……沈安言一时语塞,随即灵机一动,“我要向你的上级投诉!” 胡冰语挑眉道:“我的上级?那可是王队哦。你确定要让他知道我们现在的审讯情况吗?” 沈安言脸一红,连忙摇头:“不不不,还是算了吧。” 胡冰语得意地笑了:“这就对了。乖乖配合审讯,说不定我还能从轻发落呢。” 沈安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装作认命的样子:“好吧,胡警官。我投降了,你想怎么审问就怎么审问吧。” 胡冰语满意地点点头:“这才乖嘛。不过,我得先提醒你,这可是一场漫长的审讯。你准备好了吗?” 沈安言故作镇定地说“我随时恭候胡警官的审讯。” “别急,我的小嫌疑人。审讯是个精细活儿,得慢慢来。”胡冰语笑着摇摇头,随后俯身在沈安言耳边低语:“首先,我们得把这碍事的衣服脱掉。毕竟,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衣服里藏什么违禁品呢?” 沈安言闻言,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胡警官,你这样做太过分了!我要申请律师在场!” 胡冰语挑眉一笑:“哦?申请律师?我倒要看看,这么晚了你上哪儿找律师去。再说了,你确定要让别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吗?” 沈安言红着脸,小声嘟囔:"那倒也是……" “乖,配合点。”胡冰语轻笑着,开始解沈安言的衣扣,“我保证,这次审讯你绝对会终生难忘。” 沈安言故作镇定,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悸动:“胡警官,你这是在威胁嫌疑人吗?” “怎么会?”胡冰语一脸无辜,“我这是在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随着衣物的褪去,沈安言感到一阵凉意,不禁微微颤抖。胡冰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肌肤,低声道:“别怕,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沈安言忍不住轻哼一声:“胡警官,你这样对待嫌疑人,不怕被邻居举报吗?” 胡冰语坏笑道:“放心,这间审讯室隔音效果很好,没人会听到的。” 沈安言委屈地撇撇嘴:“那……我有权保持沉默……” “是嘛?你确定要保持沉默吗?看来得用些特殊手段了。”胡冰语的手指轻轻滑过沈安言的敏感部位,惹得后者一阵颤栗。 沈安言咬着唇,强忍着不发出声音。胡冰语见状,更加卖力地审讯起来。 “还要保持沉默吗?”胡冰语坏笑着问道。 沈安言倔强地点点头,但眼中已经泛起了水雾。 胡冰语轻笑一声:“好啊,那我们就来玩个游戏。看看你能坚持多久不出声。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走。如果你输了……”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在沈安言耳边低语:“那你就得老实交代一切。” 沈安言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来吧,我倒要看看胡警官有多厉害。” 胡冰语微微一笑,开始了她的“审讯”。她的唇舌在沈安言的肌肤上游走,时而轻啄,时而重吻。她的手也没闲着,或轻或重地抚摸着沈安言的每一寸肌肤。 沈安言紧咬着下唇,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但随着胡冰语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坚持。 终于,在胡冰语的唇舌触及某个敏感点时,沈安言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吟。 胡冰语得意地抬起头:“看来我们的嫌疑人终于忍不住了。准备坦白了吗?” 沈安言喘着气,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胡警官,你这是在刑讯逼供。” 胡冰语笑着摇摇头:“不不不,这叫温柔审讯。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有多无辜?” 沈安言被胡冰语调侃得面红耳赤,不甘示弱地回应道:“我坦白,我对胡警官图谋不轨已久。” 胡冰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嗯哼~终于承认了?那么说说看,你都对我有什么图谋呢?” “第一,我计划要偷走胡警官的心。”沈安言一本正经地说,“这个计划似乎已经成功了。” “还有呢?” “第二,我打算用我的魅力迷惑胡警官,让她丧失工作能力。”沈安言继续道,“不过看起来效果不太理想,胡警官还是那么敬业。” 胡冰语轻笑:“你这个犯罪嫌疑人倒是挺诚实。继续说。” “第三,我想霸占胡警官所有的休息时间。”沈安言露出一丝坏笑,“这个计划正在进行中。” 胡冰语严肃道:“这可是严重的罪行啊。看来我得好好惩罚你了。” “胡警官饶命!我愿意认罪伏法!” “认罪可不够,还得接受惩罚。”胡冰语俯身靠近沈安言的耳边,“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我亲爱的罪犯?” 沈安言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却又带着一丝期待:“胡警官要怎么惩罚我?” 胡冰语缓缓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首先,我要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丧失工作能力。” 沈安言看着胡冰语的动作,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这就是你的惩罚方式?” “怎么?嫌犯对惩罚有意见?”胡冰语挑眉问道。 沈安言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觉得这个惩罚方式很好。” 胡冰语轻笑:“那就乖乖配合。记住,这可是你应得的惩罚。” 随后,房间里响起了一阵阵低吟和喘息,夹杂着几声轻笑。这场审讯一直持续到深夜,两人都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 …… 第二天,两人出门的时候,沈安言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门缝,一个不起眼的白色信封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她的心脏猛地一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信封的一瞬间,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胡冰语察觉到她的异常,迅速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环顾四周。 “冰语,是她……”沈安言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熟悉的笔迹,那病态的气息,无一不在提醒她,噩梦再次降临。 胡冰语轻轻搂住沈安言的肩膀,感受到对方微微发抖的身体。她柔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我们一起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沈安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心跳。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信纸展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信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每一笔都仿佛浸透了疯狂和执念: “亲爱的妹妹,我知道你回来了。你一定很想我吧?我能感受到你的思念,它像火焰一样灼烧着我的心。别担心,我们很快就能团聚了。那个女人配不上你,她玷污了你的纯洁。只有我才能给你真正的幸福,只有我才懂得如何爱你。等着我,我的向日葵……我会用鲜血为你洗礼,让你重获新生。” 读完信的内容,沈安言只感觉浑身发冷,回国之后,她也思考过去北京的监狱看望沈思妙,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冰语,她找到我们了。”沈安言喃喃自语。 胡冰语的眉头紧锁,她低声说道:“别担心,安言。我们立即通知警局,加强安保措施。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还有我们的爱情。” 沈安言紧紧抓住胡冰语的衣襟,生怕对方随时变成意外离开。她知道,这一次,沈思妙一定会很疯狂…… 25、洋娃娃杀手案(一) 时间转眼间来到了3月20日。距离上次沈思妙发来那封恐吓信,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周。 这段时间里,两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就像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胡冰语甚至开始枪不离身,以备不时之需。沈安言则坚持每天晚上都要检查家里的门窗锁,确保万无一失。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两周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沈思妙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这种诡异的平静反而让两人更加不安,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就连soi也变得异常清闲,往日繁忙的办公室如今冷清得可怕。 李思琪百无聊赖地转着办公椅,嘴里叼着一支笔,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她已经连续三天在办公室里画圈圈了,再这样下去,地板都要被她磨出一个洞来。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整天愁眉苦脸的?”李思琪忽然停下旋转,冲着沈安言和胡冰语喊道,“看得我都快抑郁了!” “抱歉啊思琪姐,我们也不想这样的。”沈安言闻言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此时她正在查看沈思妙的档案,试图找出对方越狱后的据点。 胡冰语则是一言不发,继续擦拭着手中的配枪。李思琪只感觉那把可怜的枪都快被对方擦掉一层皮。 “要不这样吧,”李思琪灵机一动,“咱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谁先笑出声谁就输了,输的人请大家吃饭!” 沈安言和胡冰语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个提议兴致缺缺。 “哎呀别这么扫兴嘛,”李思琪不依不饶,“就当是调节一下心情呗。再说了,输了也不过是请顿饭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沈安言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胡冰语则是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有出声反对。 “那好,我数三二一,咱们就开始!”李思琪兴奋地搓了搓手,“三、二、一,开始!”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就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李思琪率先撑不住了,她憋得脸都红了,最后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安言和胡冰语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办公室里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哈哈哈,思琪姐,你这也太不经逗了吧!”沈安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才几秒钟就笑场了?” 李思琪假装恼羞成怒,抓起桌上的文件夹作势要砸过去:“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居然敢笑话我?看我不收拾你们!” 胡冰语见状立刻摆弄起手中的配枪,“思琪姐,请你冷静!咱可是有枪的!” “得了吧你,”李思琪白了她一眼,“那把枪都快被你擦出火来了,我看你是想把它擦成打火机吧?”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闹着,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公安部的黄风像一颗横冲直撞的保龄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进了王力的办公室。 王力看到黄风的到来,顿时眉头直皱,脸上的表情就像跟吃了苍蝇一般难受。因为之前梁子珊在时,就和这个人形炮弹不对付,这家伙从soi特案组成立起就一直反对,仿佛soi偷了他家的祖传宝贝似的。 “哎呀,黄队长驾到,真是蓬荜生辉啊!”王力强挤出一丝笑容,“您这风风火火的样子,莫非是来给我们送温暖的?还是说公安部的茶不好喝,特意来蹭我们这儿的龙井?” 黄风没有理会王力的调侃,直接一屁股往沙发上一坐。那沙发立刻发出嘎吱一声哀鸣。 他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啤酒肚,一本正经地说:“少贫嘴!我这次来是公事公办。最近大禹山那儿出了桩怪事,发现了两具小女孩的尸体。你猜怎么着?这两具尸体都穿着红色连衣裙,脖子上还戴着同款的蝴蝶结项链,简直像是精心打扮过的洋娃娃。我们分析啊,这八成是同一个神经病干的。按照规矩,这种连环杀人案得你们soi来处理。” 王力听完黄风的话,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位公安部的老油条突然把案子送上门来,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蹊跷。 “哟,黄队长,您这是良心发现了?还是说这案子太棘手,想甩给我们soi当烫手山芋?”王力边说边给黄风倒了杯茶,茶香四溢。 黄风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嘿,你小子别瞎猜。我可是好心好意来支援你们的。再说了,你们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大案要案吗?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王力笑了笑,转身走到办公室的大屏幕前,打开了一份文件:“行,那咱们就来看看这个洋娃娃杀手究竟有多厉害。” 屏幕上显示出两具尸体的照片,确实如黄风所说,两名女孩都穿着鲜艳的红色连衣裙,脖子上戴着蝴蝶结项链,看上去就像是被精心打扮过的洋娃娃。 “啧啧,这凶手还挺有艺术细胞。”王力半开玩笑地说道,“不过,黄队长,你确定这案子是给我们的?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帮你们擦屁股吧?” 黄风听到这话,立马炸毛了:“你这小子说什么呢?我好心好意来通知你们,你倒好,还怀疑我别有用心?” 就在两人唇枪舌战之际,胡冰语和沈安言两人默契地推门而入。 一进门,胡冰语就察觉到了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她挑了挑眉,轻咳一声:“两位领导,这是在切磋茶艺呢,还是在比拼谁的啤酒肚更圆?” 黄风闻言,脸上肥肉一抖,瞪了胡冰语一眼:“小姑娘,说话注意点。我这可不是啤酒肚,是战功勋章!” 沈安言忍俊不禁,在soi呆了一段时间后,她也知道这个黄风是很讨厌的家伙,据李思琪说这家伙曾在警队联谊会上特意刁难过胡冰语,这让她很不爽。 “是啊,黄队长肯定是把破案的功劳都吃进肚子里了,咱们王队可不如您。”沈安言轻声打趣道。 “怎么你们新来的丫头一个比一个贫?”黄风顿时气得像只快要爆炸的河豚。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王力见状赶紧打圆场,“黄队长,既然案子交给我们,那就按规矩来。把案件资料都交接过来吧。” 黄风不情不愿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喏,都在这儿了。我警告你们,这案子可不简单。要是破不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沈安言接过文件,快速翻阅起来。她的眼睛在纸上飞速扫过,仿佛在吸收每一个细节。突然,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王队,这案子确实不简单。”沈安言抬起头,神色凝重,“两名受害者都是7,8岁左右的小学生,失踪时间相隔不到一周。最关键的是,她们的死因都是窒息,但尸体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是手腕有勒痕。” 胡冰语凑过来看了看资料,补充道:“而且,两具尸体都是在大禹山附近的树林里被发现的。凶手似乎在刻意选择地点。” 王力沉思片刻,转向黄风:“黄队长,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黄风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别提了,查了半天连个屁都没查出来。那片树林里连个脚印都没留下,简直就像是鬼魂作案。” “鬼魂作案?”沈安言冷笑一声,“黄队长,您这是在暗示我们去找茅山道士帮忙吗?” 黄风被这话噎得脸红脖子粗:“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我是实话实说!” 沈安言轻轻一笑,没有继续调侃黄风。她的目光重新回到案件资料上,仔细研究着每一个细节。 “王队,我觉得这个案子值得我们接手。”沈安言抬起头,缓缓说道,“凶手的作案手法非常独特,似乎在模仿某种仪式。红色连衣裙、蝴蝶结项链,再加上大禹山这个特殊的抛尸地点,很可能暗示着某种特殊的含义。” 王力点了点头,随即转向黄风:“黄队长,这案子我们接了。不过,我希望公安部那边能全力配合我们的调查。” 黄风松了口气,仿佛终于卸下了一个重担。 “那是自然,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不过……”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要是破不了案,可别怪我们公安部不给力啊。” “放心吧,黄队长。我们soi的破案率你是知道的,不会给您丢脸的。”胡冰语冷哼一声。 送走黄风后,王力长舒一口气,他转向沈安言和胡冰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好了,看来我们有新案子了。这个洋娃娃杀手可真会挑时候,正好赶上我们无事可做的时候。” “得了吧,王队。你这是嫌我们最近太闲了?要不要我给你表演个单手倒立来消遣消遣?”胡冰语对着王力翻了个白眼,她故作夸张地活动了一下手腕,似乎随时准备露一手。 王力被逗乐了,摆摆手说:“算了吧,我可不想看到咱们soi的警花,头朝下摔在地上。要是磕坏了脑袋,这案子可就更没人破了。” “可我很想看看胡警官的单手倒立唉~”沈安言笑眯眯突然开口,她没想到原来胡冰语这女人八年不见学了一身绝技,怪不得床上如此“放肆”。 听到沈安言的声音,胡冰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轻轻捏住沈安言的手,低声威胁道:“等我回家再好好收拾你。” 沈安言听到对方的“威胁”,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冰语姐,我可是在帮你说话呢。你看王队都不相信你的绝技,我这不是想给你证明的机会嘛。” 胡冰语不甘示弱,正要开口反驳,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李思琪和杨飞像是闻到了八卦的味道,急匆匆地推门而入。 “哇,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表演?”李思琪兴奋地问道,眼睛在胡冰语和沈安言之间来回扫视。 杨飞则一脸茫然:“什么表演?小胡要跳舞吗?” 王力无奈地摇摇头:“好了,都别闹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现在,让我们集中精力讨论一下这个洋娃娃杀手的案子。” 26、洋娃娃杀手案(二) 王力的话音刚落,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围坐在会议桌旁,神情严肃地翻阅着案件资料。 “这个凶手还真是会挑时间啊,”李思琪忍不住吐槽道,“我们刚闲得快长蘑菇了,他就送上门来。该不会是黄胖子派来的卧底吧?” 王力听到李思琪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思琪啊,你这想象力可真丰富。要是黄胖子有这本事,咱们soi早就关门大吉了。” “谁知道呢,”李思琪耸耸肩,“说不定人家黄队长白天是大腹便便的公安队长,晚上就化身成洋娃娃杀手,专门来给咱们找事干。” “得了吧,”杨飞翻了个白眼,“就黄胖子那身材,想扮洋娃娃怕是得先减个两百斤。再说了,他要是真能变身,肯定先把自己那啤酒肚变没了。” 众人被杨飞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就连一向严肃的陈曦也忍俊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沈安言笑过之后,率先收敛了笑容。她翻开手中的案件资料,眉头微蹙:“言归正传,这个洋娃娃杀手的作案手法确实很独特。两名被害人都是7,8岁左右的小女孩,死因是窒息,但尸体上没有明显外伤,只是手腕处有勒痕。最奇怪的是,凶手还给她们穿上了红色连衣裙,系上蝴蝶结项链……” “听起来像是变态萝莉控杀手的杰作,”胡冰语冷冷地说道,“这种人往往有特定的受害者偏好和仪式感。” “没错,”沈安言点点头,“而且凶手选择在大禹山附近的树林抛尸,这可能也有特殊含义。我们得好好调查一下那片区域的历史。” 李思琪突然灵光一闪:“等等,你们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某种邪教仪式?红色连衣裙、蝴蝶结、树林……听起来就像是什么祭祀现场。” “李思琪,你又在看那些灵异小说了吧?”杨飞忍不住吐槽,“再这么下去,你就该建议我们去请茅山道士来破案了。” “喂,我可是认真的!”李思琪不满地瞪了杨飞一眼,“你别小看那些邪教组织,有些可比鬼神还可怕呢。” 王力摆摆手,制止了两人的争论:“好了,不管是变态杀手还是邪教仪式,我们都得认真对待。现在,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调查计划。” 沈安言闻言来到小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开始做起思维导图。 “王队说得对。我们得从多个方面入手调查。首先,我们需要对两名受害者进行深入的背景调查,看看她们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其次,我们得去大禹山实地勘察,寻找可能被忽略的线索。最后,我们还得注意最近有没有类似的失踪案件,以防凶手再次作案。” “我觉得我们还应该查一查附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宗教组织或者团体。虽然思琪姐的邪教理论听起来有点离谱,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胡冰语捻着下巴若有所思。 “没错,”王力赞同地点点头,“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陈曦,你负责调查受害者的背景;胡冰语和沈安言,你们去大禹山做一下实地勘察;李思琪,你负责查找周边地区的可疑团体;杨飞,你和我去走访受害者的家人和朋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在王力分配完任务后,众人立即行动起来。办公室里顿时充满了忙碌的气氛,键盘敲击声、电话交谈声此起彼伏。 沈安言和胡冰语收拾好装备,准备前往大禹山勘察现场。就在两人即将出发时,李思琪突然叫住了她们。 “等等,你们两个!”李思琪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说,这个凶手会不会是冲着我们soi来的?” 胡冰语挑了挑眉:“你是说,他故意在我们辖区内作案,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 “没错!”李思琪兴奋地点点头,“你想啊,这凶手的作案手法这么特别,不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目光吗?说不定他早就在暗中观察我们了!” 沈安言听了李思琪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脑海中回想起沈思妙的威胁信。 她轻轻咬着下唇,眼睛微眯:“思琪姐,你这个想法倒是挺有意思的。但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这个凶手可就难缠了。” 李思琪听到沈安言的话,眼睛一亮:“哎呀,安言妹妹,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个主意!既然这凶手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不如我们来个赌局,看看到底是不是这样?输的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胡冰语挑了挑眉,对李思琪的提议来了兴趣:“哦?什么赌局?说来听听。” “就赌这凶手是不是冲着soi来的呗!如果真是冲着我们来的,那我赢;如果不是,你们赢。怎么样,敢不敢赌?”李思琪兴奋道。 沈安言有些犹豫:“这样好吗?我们是在办案,不是在玩游戏……” “哎呀,别那么死板嘛!”李思琪拍了拍沈安言的肩膀,“这不是为了增加点工作乐趣嘛。再说了,赌注也不会太过分的。” “行啊,那就赌吧。不过,输的人可要付出代价。”胡冰语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果我们赢了,思琪姐,你就得穿上女仆装去给黄胖子送咖啡。” “什么?!”李思琪惊叫出声,“你这也太狠了吧!那要是你们输了呢?” “如果我们输了,”胡冰语瞥了一眼沈安言,“就让沈安言穿女仆装给你们泡一周咖啡,怎么样?” 沈安言听到这里,脸一下子红了:“不不不,为什么是我穿啊……” “哇哦!”李思琪兴奋地跳了起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我可是早就想看看咱们的沈大侧写师穿女仆装的样子了。成交!” 就在这时,王力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你们三个在这嘀嘀咕咕什么呢?还不快去办案?是准备我申请把你们的工资打到黄胖子卡上么?” 听到王力的话,三人立刻收敛了嬉闹的表情,一本正经道:“报告王队,我们这就出发!” 沈安言和胡冰语驱车前往大禹山,一路上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车内的气氛有些凝重,只能听到收音机里断断续续的轻音乐。 “你在想什么?”胡冰语突然开口问道,目光依旧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沈安言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我在想李思琪说的话。如果凶手真的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会不会和沈思妙有关?” 胡冰语皱了皱眉,握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你是说,这可能是沈思妙的某种报复计划?” “我也不确定,”沈安言摇摇头,“但这种可能性我们不能排除。毕竟她在信里威胁过要用鲜血为我洗礼。” 胡冰语听了沈安言的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么一说,我倒是希望凶手是个普通的变态杀人狂了。至少比你那个疯狂的姐姐好对付。” “你说得对,普通的变态杀人狂至少还有迹可循。但如果真是沈思妙……”沈安言不禁苦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胡冰语见状,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别担心,无论是谁,我们都会抓到他的。再说了,就算真是你那个疯狂姐姐,我们不是还有终极武器吗?” “什么终极武器?”沈安言一脸困惑。 胡冰语神秘一笑:“当然是女仆装计划啊!如果你姐姐真的在暗中观察我们,看到你穿女仆装肯定会忍不住现身的。” “胡冰语!你不会是真想看我穿女仆装吧?”沈安言顿时脸红到了耳根。 “那当然,”胡冰语一本正经地说,“我可是很期待呢。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绝不会让任何变态靠近我的小女仆。” “你!”沈安言又羞又气,抬手就要捶胡冰语。 胡冰语反应迅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顺势将车停到路边。她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撅着嘴说:“哎呀,安言,你怎么能对自己的未来老婆动手呢?这样我可要伤心了。” “谁是我的未来老婆啊?我怎么不知道?”沈安言被胡冰语这副样子逗乐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胡冰语听到沈安言的话,顿时露出一副夸张的受伤表情:“什么?你居然不承认我是你未来老婆?那我岂不是白忙活这么久了?” 沈安言被胡冰语逗得咯咯直笑:“你呀,就别贫嘴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哎呀,我这不是想缓解一下气氛嘛。”胡冰语笑着重新发动了车子,“不过说真的,安言,无论发生什么,就算你姐姐真的回来了,我也不会让她靠近你。” 沈安言听到胡冰语的话语,心里顿时暖融融的。她轻轻靠在胡冰语肩上,柔声说道:“谢谢你,冰语。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很安心。” “那是自然,我可是你的专属护花使者。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你姐姐真的来了,我倒是很想跟她比试一下谁更适合当你的老婆。”胡冰语一脸得意。 “喂,你能不能正经点?我姐姐可是个高危险度逃犯,你还想跟她比试?”沈安言顿时哭笑不得。 “有什么好怕的,”胡冰语耸耸肩,“大不了我们来个三局两胜制。第一局比做饭,第二局比家务,第三局嘛……” 她咬了咬唇瓣,故意拉长音调,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就比谁更能让你满意。” “胡冰语!”沈安言顿时羞红了脸,抬手就要去捂胡冰语的嘴,“你这个色女人!” 胡冰语灵巧地躲开沈安言的手,笑嘻嘻地说:“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咱们还是专注案情吧。” 她将车停在大禹山脚下的停车场,两人下车后朝着山林走去。 初春的山林还带着几分寒意,树枝上零星点缀着几朵早开的山花,为这片幽暗的树林增添了一抹生机。 沈安言和胡冰语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前行,四周的树木越来越密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两人时不时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可能被忽略的线索。 “冰语,你看这里。”沈安言突然开口,指着一处略显凌乱的草丛。 胡冰语立即走过来,顺着沈安言的手指看去。只见那片草丛中,有几根草茎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折状。 “这里可能有人经过。”胡冰语低声说道,“而且看这痕迹,应该不是普通的登山客。” “没错,普通人不会专门避开路径走这种地方。这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踪迹。” 两人顺着这条隐蔽的路径继续前进,周围的树木越发茂密,阳光也变得愈发稀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森气息,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27、洋娃娃杀手案(三) 突然,沈安言停下脚步,伸手拦住了胡冰语。她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低声说道:“你看那里。” 胡冰语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那棵大树的树干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划痕。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仔细观察着那道痕迹。 “这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胡冰语蹲下身,轻轻抚摸着树干上的划痕“看起来像是某种锋利的工具造成的。” 沈安言点点头,眼睛在周围快速扫视着:“而且你注意到没有,这道痕迹的高度,正好和一个成年人的腰部齐平。” “你是说,这可能是凶手故意留下的记号?”胡冰语站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 “很有可能。”沈安言低声回答,“我们得小心了,说不定凶手就在附近。” 两人继续深入树林,每走一步都格外谨慎。空气中的阴森气息越来越浓重,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就在这时,胡冰语突然注意到前方的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安言,你看那里。”她指着地面上的一个小物件。 沈安言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拾起那个闪闪发光的物品。那是一个精致的蝴蝶形状的吊坠,和案件资料中描述的受害者佩戴的项链很相似。 “这应该不是巧合……”沈安言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风声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恶魔在窃窃私语。两人不由得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安言,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被什么东西包围了?”胡冰语低声问道,手已经悄悄摸向了腰间的配枪。 沈安言点点头,眼睛不停地在四周扫视:“确实有种被监视的感觉。我们得小心了,说不定凶手就在附近。”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笑声突然从树林深处传来,回荡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渗人。 沈安言和胡冰语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临大敌。那阵诡异的笑声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又好像就在耳边,让人分不清方向。 胡冰语迅速拔出配枪,警惕地环顾四周:“谁在那里?出来!” 沈安言则紧紧握住手中的蝴蝶吊坠,她低声对胡冰语说道:“冰语,别慌。这很可能是凶手设下的陷阱,我们得保持冷静。” 那阵笑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低沉沙哑的机械声音:“欢迎来到我的游乐园,亲爱的小警官们。你们喜欢我为你们准备的惊喜吗?” 胡冰语厉声喝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害那两个女孩?” “哦,别这么着急嘛,”那个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游戏才刚刚开始呢。你们不是想找到真相吗?那就来玩个游戏吧。” 胡冰语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变态!我们可不是来陪你玩游戏的!” “哎呀呀,小警官脾气真大啊。”那个声音似乎被逗乐了,“不过呢,你们可别忘了,现在是谁掌控着局面,我手上还有好多小可爱在等着你们拯救呢。” 沈安言轻轻拉了拉胡冰语的袖子,示意她冷静。 她清了清嗓子,尽量保持声音平稳:“好吧,我们听你说。这个游戏是怎么玩的?” “啊,终于有人愿意配合了。”那个神秘的声音带着几分满意,“游戏规则很简单。我在这片树林里藏了几个小惊喜,你们只要找到它们,就能拼凑出真相的碎片。当然,时间有限,如果你们找不到……嘿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温馨提示,禁止求救外援,否则……” 沈安言听完那神秘声音的解释,不由得皱了皱眉。她轻声对胡冰语说:“看来我们卷入了一场和凶手z类似的密室逃脱游戏。” 胡冰语翻了个白眼:“真是大材小用。这个洋娃娃杀手怎么不去做密室逃脱?肯定比杀人来钱快。” “喂喂喂,我可是能听到你们说话的。”那个声音突然插嘴,带着几分不满,“你们这是在质疑我的职业选择吗?我可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当个连环杀手的!” 沈安言忍不住扶额:“好吧,看来我们遇到了一个话痨杀手。那么,亲爱的洋娃娃杀手先生,能否透露一下第一个惊喜在哪里呢?” “哎呀,这可不行。”那个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那样就太没意思了。不过呢,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提示:蝴蝶总是喜欢栖息在美丽的花朵上。” 胡冰语一脸无语:“这是什么鬼提示?难道要我们去找树林里的每一朵花?” 沈安言听到胡冰语的抱怨,不禁笑了笑:“别急,冰语。这个杀手虽然变态,但似乎很喜欢玩文字游戏。我们得好好琢磨琢磨他的话。” 就在这时,那个神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哎呀呀,看来我们的小警官还挺聪明的嘛。不过,时间可是不等人的哦。ticktock,ticktock……” 胡冰语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这个变态!有本事就出来跟我们正面对决!” “冰语,冷静点,他手上可能有人质。”沈安言拉住了胡冰语的手臂“我们得按他的规则来玩,才能找到真相。” 两人开始在树林中仔细搜寻,寻找任何可能与“蝴蝶”和“花朵”有关的线索。突然,沈安言的目光被一株开着艳丽红花的植物吸引住了。 “冰语,你看那边!”沈安言指着那株植物,“那朵花看起来很像蝴蝶兰!” 胡冰语顺着沈安言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一朵形状酷似蝴蝶的红色花朵。两人快步走过去,仔细检查着花朵周围的区域。 “找到了!”胡冰语突然惊呼一声,从花朵下方的树根处拿出一个小盒子。 就在她打开盒子的瞬间,那个神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哇哦,恭喜你们找到第一个惊喜!看来我们的小警官们还挺有天赋的嘛。” 沈安言没有理会那个声音,而是专注地查看着盒子里的东西。里面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在和一只蝴蝶玩耍。 “这是……”沈安言皱起眉头,“这张照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十多年前拍的。” 胡冰语凑过来看了看:“你说得对。而且你注意到没有,这个小女孩的长相,跟我们在案件资料里看到的两个受害者有几分相似。” “没错,”沈安言点点头,“看来这个杀手是在暗示些什么。也许这个小女孩就是关键。” 就在这时,那个神秘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哎呀呀,不愧是soi的精英呢。这么快就发现了线索。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哦。接下来的惊喜,可不会这么容易找到了。” 胡冰语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这个自恋狂。有本事就别藏头露尾的,咱们来比划比划!” “冰语!”沈安言赶紧拉住胡冰语,低声说道,“别激怒他。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有什么底牌。” 那个声音似乎又被胡冰语逗乐了:“哈哈哈,小警官脾气真是火爆啊。不过我喜欢。要不这样吧,我再给你们一个提示:童年的记忆总是甜蜜的,但有时候也会带来痛苦。下一个惊喜,就藏在回忆的漩涡里。” “回忆的漩涡……这是什么意思?”沈安言听完这个提示,不禁皱起了眉头 胡冰语摸了摸下巴,突然灵光一闪:“等等,会不会是指某种游乐设施?你知道,那种旋转的,让人头晕目眩的......” “对啊!”沈安言眼前一亮,“像是旋转木马或者旋转杯之类的!可是,这片树林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就在两人陷入困惑之际,胡冰语突然一拍大腿,差点把沈安言吓了一跳。 “安言,你还记得我们刚进树林时看到的那棵大树吗?它的树干上有一圈圈的年轮,看起来就像是……” “旋转的纹路!”沈安言接过话茬,眼睛一亮,“没错,那可不就是回忆的漩涡吗?”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朝着那棵大树的方向跑去。 沈安言一边跑一边说:“冰语,我真佩服你的联想能力。要不是你,我们可能还在这儿傻傻地找旋转木马呢。” “那是。我可不只是靠脸吃饭的花瓶警官,我这脑子里可是装满了机智。”胡冰语得意地挑了挑眉。 “是是是,”沈安言笑着翻了个白眼,“你最聪明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真有旋转木马,你不觉得更有意思吗?我们可以骑着木马一边转圈圈一边破案。” “哈哈,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不过你要是真想玩,等我们破完案我就带你去游乐园,骑上一整天木马都行。” “打住打住,”沈安言连忙摆手,“我可不想变成游乐园里的笑话。再说了,要骑也是你骑,我在旁边给你拍照。” 两人一边打趣,一边加快脚步。很快,那棵树干上布满年轮的大树就出现在了眼前。 “就是这里了。”沈安言深吸一口气,开始仔细检查树干。 胡冰语也没闲着,在树周围转悠,寻找可能的线索。突然,她注意到树根附近有一块突起的地方。 “安言,你来看看这里!”胡冰语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覆盖在上面的落叶。 沈安言立刻凑了过来,只见地面上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金属把手。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用力拉起那个把手。 “哇哦,”胡冰语瞪大了眼睛,“这还真是个惊喜啊。” 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音乐盒。沈安言小心翼翼地取出音乐盒,轻轻打开。 悦耳的音乐声立刻响起,是一首欢快的儿童歌谣。音乐盒里还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张纸条。 “咦?这不是刚才那个小女孩吗?”胡冰语指着照片上的人影说道。 沈安言点点头:“没错,但这张照片里的她看起来要大一些,可能是十二三岁的样子。而且……” 她皱起眉头,“你有没有觉得她的表情不太对劲?” 胡冰语仔细看了看:“确实,她虽然在笑,但眼神里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就在这时,那个神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哎呀呀,不愧是soi的精英。这么快就找到了第二个惊喜。看来你们对童年的记忆很敏感嘛。” 胡冰语忍不住怼了回去:“得了吧,你这变态。有本事就直接现身,别在这儿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 “冰语,”沈安言拉了拉她的袖子,“别理他。我们还是看看这张纸条上写了什么吧。” 她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 “童年的欢乐总是短暂的, 就像这支永不停歇的歌, 旋转,旋转,永不停歇, 直到所有的快乐都变成了泪水。” “这是什么意思?”胡冰语皱起眉头,“听起来怪瘆人的。” “这可能是在暗示些什么。你看,音乐盒里的歌谣一直在重复,就像是永不停歇。”沈安言若有所思。 28、洋娃娃杀手案(四) 沈安言正要继续分析,突然音乐盒里的旋律变得诡异起来,原本欢快的儿童歌谣扭曲成了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音乐。 “我去,这什么鬼?”胡冰语吓得往后一跳,“这音乐盒是不是中邪了?” 沈安言强忍着不适,仔细听着变调的音乐:“等等,这旋律好像在暗示什么。你听,是不是像在重复来找我这几个字?” “哇,安言,你耳朵也太好使了吧?”胡冰语一脸佩服,“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变态杀手是想让我们去哪里找他啊?该不会是想把我们引到什么陷阱里吧?” 就在这时,那个神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哎呀呀,小警官们真是聪明呢。不过,你们可别太得意哦。接下来的游戏,可是会越来越刺激的哦。” “得了吧,”胡冰语翻了个白眼,“你这变态杀手怎么跟个话痨似的?能不能消停会儿?" 那个神秘的声音听到胡冰语的吐槽,竟然发出了一阵夸张的假哭声:“呜呜呜,小警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为了你们的游戏体验才这么努力的。要不是我时不时出来解说一下,你们怕是要在这树林里迷路到天荒地老呢。” 沈安言的额头不禁绷出黑线,心想这个杀手不去当脱口秀演员真是可惜了。她轻咳一声,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那么,亲爱的解说员先生,能否给我们一点提示,关于下一个惊喜在哪里?” 那个神秘的声音似乎被沈安言的称呼逗乐了,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哈哈哈,小警官,你这个解说员先的称呼我喜欢。不过呢,我更喜欢神秘大魔王这个称号。怎么样,够酷吧?” 胡冰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这哪里是大魔王,分明就是个中二病晚期患者。” “哎呀呀,小警官你这么说可就伤我心了。”那个声音装出一副委屈的语气,“不过呢,看在你们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们一个提示吧。下一个惊喜啊,就藏在童话的结局里。” “童话的结局?”沈安言皱起眉头,“这又是什么意思?” 胡冰语摸了摸下巴,突然眼前一亮:“等等,你还记得我们在警局看到的案件照片吗?那两个受害者都穿着红色连衣裙,就像……” “小红帽!”沈安言接过话茬,“没错,红色连衣裙,树林,这不就是小红帽的故事吗?” “可是,”胡冰语有些困惑,“小红帽的结局是什么?她不是被猎人救了出来吗?” 就在这时,那个神秘的声音又插了进来:“啊哈,看来我们的小警官还挺熟悉童话故事的嘛。不过呢,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猎人出现,故事会怎么发展呢?” 沈胡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大灰狼的肚子!” 话音落地后,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找一个大灰狼的肚子?”胡冰语一脸嫌弃地说,“拜托,这里可是树林,又不是动物园。难不成还要我们去抓只狼来解剖不成?” 沈安言轻笑着摇了摇头:“别急,冰语。这个洋娃娃杀手虽然中二病晚期,但他的谜题还是有迹可循的。我们得好好想想,在这片树林里,什么东西可以象征大灰狼的肚子。” 就在两人绞尽脑汁的时候,那个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哎呀呀,看来我们的小警官被难住了呢。要不要我再给个提示?不过嘛,这次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什么代价?”胡冰语心头一紧。 “也没什么啦,”那个声音故作神秘地说,“就是请你们两位可爱的小警官跳个舞。怎么样,够意思吧?” “跳舞?”沈安言和胡冰语异口同声地惊呼。 “没错,”那个声音里透着几分得意,“就跳个华尔兹吧。来来来,音乐已经准备好了。” 神秘人话音刚落,树林里突然响起了优雅的华尔兹舞曲。沈安言和胡冰语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喂,你这个变态,”胡冰语忍不住吐槽,“我们是来破案的,不是来参加舞会的好吗?” “哎呀呀,小警官脾气真是火爆呢。”那个声音不以为然地说,“不过呢,如果你们不跳的话,那下一个提示可就没有咯。” 沈安言叹了口气,转身面对胡冰语,伸出了手:“算了,冰语。我们就陪这个中二病玩玩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胡冰语看着沈安言伸出的手,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将手搭了上去。 “行吧,不过我可警告你,我可是从来没跳过华尔兹。要是踩到你的脚可别怪我。” 沈安言微笑着将手搭在胡冰语的腰上:“没关系,我带着你。跟着音乐的节奏来就好。” 就这样,两位英姿飒爽的女警官在树林中跳起了华尔兹。起初还有些生涩,但很快就找到了节奏。沈安言轻盈的步伐带着胡冰语旋转,两人的身影在斑驳的阳光下显得格外优雅。 胡冰语原本还担心自己会踩到沈安言的脚,但没想到跳着跳着竟然有点享受起来。 “哎呀,安言,你跳得还挺好的嘛。”胡冰语忍不住夸赞道,“该不会是偷偷去学过吧?” 沈安言微微一笑:“小时候,妈妈还在时候教过我和姐姐华尔兹,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不过你也不赖啊,学得挺快的。" “那是,”胡冰语得意地挑了挑眉,“我可是有着超强的学习能力。再说了,有你这么好的老师带着,我要是还学不会那可就真成笨蛋了。” 两人一边跳舞一边闲聊,竟然忘记了自己是在办案。就在这时,那个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哇哦,没想到我们的小警官还挺有天赋的嘛。看来我这个提示没白给啊。” 胡冰语闻言,立刻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喂,你这个变态!我们都跳完了,该给提示了吧?” “别急别急,”那个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我可是说话算话的人。不过呢,在给提示之前,我倒是很好奇,你们两位小警官,谁是lead谁是follow啊?” 沈安言和胡冰语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这有什么好问的?”胡冰语支支吾吾地说,“当然是安言lead啊,她跳得比我好。” “哦?”那个声音似乎来了兴致,“那在破案的时候呢?谁lead谁follow?” 沈安言听出了这个问题里的陷阱,连忙说道:“我们是搭档,没有谁lead谁follow之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我们相互配合,共同破案。” “啧啧啧,”那个声音发出一阵啧啧声,“小警官回答得真是滴水不漏呢。不过呢,这种官方答案可不够有趣。要不这样吧,我再给你们一个小游戏。” 胡冰语顿时炸毛:“哼,你这个变态,不是说好给提示的吗?怎么又来什么小游戏?” “别急嘛,小警官。”那个声音笑嘻嘻地说,“这个游戏可是和提示有关的哦。你们看,前面不是有条小溪吗?溪边有块大石头,石头下面藏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有两张纸条,一张上面写着lead,一张上面写着follow。你们两个各选一张,然后按照纸条上的指示行动。怎么样,够公平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犹豫。 “这……会不会是陷阱?”胡冰语小声问道。 沈安言微微蹙眉:“不好说。不过,我们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 两人来到溪边,果然在一块大石头下找到了那个盒子。沈安言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正如那个声音所说,放着两张对折的纸条。 “你先选吧。”沈安言对胡冰语说。 胡冰语深吸一口气,闭着眼随手抽了一张。沈安言则拿起了剩下的那张。 “准备好了吗?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打开。”沈安言说。 “三、二、一!” 两人同时展开手中的纸条。 “lead。”沈安言念出自己纸条上的字。 “follow。”胡冰语有些郁闷,不过转念一想至少自己在床上是lead,她倒也没有那么不开心。 听到胡冰语念出“follow”,沈安言不禁莞尔一笑。她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调侃道:“怎么,不满意吗?要不我们再比划比划,看看谁更适合lead?” 胡冰语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得了吧,你个小机灵鬼。不过我警告你啊,可别得意忘形。这次让你lead,晚上……”她压低声音,凑到沈安言耳边,“我可是要好好lead你的。” “你这个大色狼,正经点!我们还在办案呢。”沈安言顿时脸红如霞,轻轻推开了胡冰语。 就在这时,那个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哎呀呀,看来我们的小警官感情真好啊。不过呢,可别忘了你们的任务哦。” “喂,你这个变态!我们都按你说的选了纸条了,该给提示了吧?”胡冰语立刻炸毛。 “别急别急,”那个声音笑嘻嘻地说,“提示就在你们手中的纸条上啊。仔细看看,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沈安言和胡冰语低头细看手中的纸条,,突然,沈安言眼前一亮:“等等,你看这个墨水……” 胡冰语凑近一看,果然发现纸条上的字迹有些奇怪。在阳光下,似乎隐约可以看到一些微弱的荧光。 “这是隐形墨水!”胡冰语惊呼,“我们得想办法让它显现出来。” “冰语,把纸条给我。我有个主意。”沈安言环顾四周,突然灵机一动。 她小心翼翼地将两张纸条叠在一起,然后走到溪边,将纸条浸入清凉的溪水中。 “哇哦,”胡冰语看着纸条上渐渐显现出来的字迹,不禁赞叹道,“安言,你可真是个天才。” “这没什么,小时候和姐姐玩过类似的游戏。”沈安言微微一笑。 两人凑在一起,仔细阅读纸条上显现出来的文字: “在月光下舞动的精灵, 藏着童话最后的真相。 寻找那朵永不凋零的花, 答案就在花蕊的芬芳中。” “这又是什么鬼提示?”胡冰语抓狂地挠了挠头,“这个变态杀手怎么老喜欢玩文字游戏?” 沈安言细细品味着这段诗般的提示,突然灵光一闪:“嗯……月光下舞动的精灵......会不会是萤火虫?” 胡冰语眼前一亮:“对啊!萤火虫不就像是会发光的小精灵吗?不过,现在可是大白天,我们上哪儿去找萤火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