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有风月》 第一卷 第1章 大人,求您救我 齐国盛京正值冬月 大雪下了一夜,满城白茫茫一片。 雾蒙蒙的早晨,四个褐色棉衣的小厮抬着一顶青布小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寒风裹挟着雪片砸在人脸上一阵生疼。 天还没亮,四人就奉总管的命令抬着小轿到教坊司接世子新看上的妾室,如今接到了人回平阳侯府的路上便松散了些。 “格老子的,这雪也太大了,真是冻死个人。”前头开路的糟头鼻小厮拿手搓了搓已经冻得麻木的脸开口抱怨道。 “呵呵,上次见着这么大的雪,还是十年前呢,外城区不止冻死人了,还被雪压塌了一大片房子。”身边的麻子脸笑呵呵回了一句。 “咱们能在平阳侯府做工不错了,起码不用在外城区挨冻。” 糟头鼻小厮撇了撇嘴,平阳侯府的下人待遇在盛京同一等世家门阀里可是最低的,总管也总不待见他们几个,有什么苦差事都紧着他们使唤,偏偏这傻个还看不清形式。 “对对对。”说着话锋一转,瞥了眼轿帘悄声说:“还在哭呢?” 麻子脸笑呵呵说:“仔细看着路,别摔着贵人。” 侯府美人如云,世子每每出府有些姿色的都能被看上,带回府中或是宠上几回或是忘了,这些美人就如同侯府花园里的那些花一样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哪里能算得上是贵人,唯有薛夫人才是真的盛宠不衰。 不过轿子里这个是他生平仅见的貌美,就连那薛夫人也不可比,日后的前程不好说。 糟头鼻小厮两次被堵住话头,没了谈性,便没再开口。 薄薄的轿帘内,柳无依一身桃红色薄衫,外披一件与她官妓身份并不相符的白色狐皮大氅,团在狐毛领子间的小脸精致漂亮,红肿的双眼也无损她美貌,反而多了些我见犹怜之感,头发被梳成妇人发髻,几枚银簪点缀在如云堆砌的发间。 柳无依撩开窗口处的帘布看了一眼,前方拐角走过,就上了神武大道,她经常在那里的桂兰坊买胭脂,过了神武大道就要到平阳侯府。 嬷嬷找人算了个好日子,下月十五作为她的开苞宴。 柳无依姿容出众,身段窈窕,一直好好的在后面楼子养到十五岁,各类技艺大成,开苞宴前三个月才隐隐放出风声要为她造势,准备捧她做教坊司下一任花魁。 柳无依也满怀期待的等着那一日,从前花容姐姐就凭借花魁的身份游走在众位贵人之间获得了为家人翻案的机会,她若是也能如此,兴许柳家的案子能有转机。 可两个月前的寒露节气那天她消失了一整晚,第二天嬷嬷来看了一眼就知道她已经失了身,没了价值,看在那身价比千金的狐裘面子上没有当场打死她,本想着那位爷可能会来赎人,等了又等也没见动静。 柳无依知道那位爷已经将她忘了,就在嬷嬷准备叫她搬到红楼挂牌接客时,平阳府世子突然来信说看上她了,恰在此时她被查出有孕,嬷嬷彻底放弃了她,答应了世子的价码。 世子的名声在教坊司是出了名的坏,前头那么多姐姐进去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且她还与薛夫人有旧怨。 柳无依很害怕,与其进到侯府被活活打死,不如现下就自行了断来得干脆。 柳无依摸了摸平坦的腹部,没什么要做娘亲的实感,可想到要让这个还未出世的小生命和自己一道赴死还是有了一丝愧疚。 “孩子,你找错娘亲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早知此情此景,抄家那日我又何必苟活...”柳无依从袖中颤颤巍巍的摸出一包药粉,泪珠垂落在纸包上晕出一片湿迹:“祖父...爹...娘,孩儿不孝,这就来...陪你们。” 刚走过一个拐角,官道尽头一辆三架马车奔来,两列带刀锦衣卫护卫在马车左右,前面骑着马开路的两个锦衣卫见着有人过来,忙驭马上前喝道:“东厂办事,闲人退避。” 四个小厮吓得放下轿子抖抖索索地跪到了地上。 柳无依手上的纸包被颠了出去,她忙蹲下身去捡,风吹起帘布的一角,非三品大员以上不能乘坐的马车从她眼前经过,马车前方悬着刻有家徽的木牌随着马儿走动不停弹动着。 熟悉的火焰纹让柳无依身子不由得一僵,顾不得掉在地上的纸包,她将帘子拉得更开了些,又将狐裘的下摆扯至身前对照一番,真是那火焰纹! 是那位大人的马车!即便不是也是那位大人的族亲。 一个死里逃生的计划快速在她脑中成形,柳无依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下定了决心。 轿帘被大力掀开,柳无依飞蛾扑火般扑向了那被团团护卫着的马车。 “大人,奴婢有重要的事要与您面禀。” 还不等她第二句话出口,一柄带着鞘的刀重重打在了她的肩膀上,那马车仍然平稳地向前行驶着。 柳无依痛呼一声伸手捂着感觉快要断掉的肩膀,身上裹着的狐裘被翻起露出内衬上独特的火焰型绣纹。 锦衣卫千户何勇定睛一看,这不是督公的物件吗?这女人难不成是两月前那个? 侧头看了一眼马车,见没有停下的意思,何勇回头凶神恶煞道:“退,再不退就地格杀!” 杀气四溢的一句话如重锤敲在柳无依心上,她很害怕,可她更怕那马车就这样走了。 “十月寒露,大人!十月寒露...” 又一刀劈下,何勇收了几分力道,柳无依一个弱质女子受不住痛,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雪地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见马车还没停,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声嘶力竭喊道:“十月寒露晚,春城花木深!” 何勇对上属下疑惑的眼神脸上挂不住了,原本看她同督公有些渊源,心存了几分怜惜才一而再地给机会,可督公一直未发话,何勇沉默了一瞬,手中刀‘锵’的一声出鞘。 柳无依脱力般倒在雪里,似要与那雪融为一体,眼神痴痴望向前方的马车,对头顶将要落下的刀刃了无知觉。 身着紫金蟒袍的人闭目斜靠在软枕上,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膝上缓缓转动着一串玉珠,手上皮肉苍白,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阴柔好听的声线重复了一遍:“十月寒露晚,春城花木深。”什么诗不诗词不词的东西。 忽而想到了什么,转着玉珠的手顿住。 马车停下,小太监下了马车说:“停手,带她过来。” “其余人都杀了。” 清晨寂静的官道上,风声都能传的很远,又何况是这样杀气腾腾的命令,四个小厮惊恐地四散奔逃。 “是。”锦衣卫领命上前。 第一卷 第2章 大人,求您怜惜 几个普通人罢了再快能快得过刀剑吗?几声惨叫过后,马车重新行驶起来。 马车内温暖如春,柳无依伏跪在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额头紧贴着地面上垫着的绒毯,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传来一声嗤笑:“原还道你有几分勇气,敢拦我的车架。” “这般看来也不过如此。” 柳无依身子一僵,强自镇定一些抬头望向前方的人,她赌对了,真是那晚那位大人,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男子斜倚在软枕上,手上转着珠串姿态闲散,昳丽无双的面容上神情慵懒,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样子,看不出对于她的出现是喜还是不喜。 对方微凉而顺直的长发被一枚玉簪簪起,额角碎发拢在了纱帽里,紫袍玉带者必是三品以上官员,称之为天子近臣,柳无依一瞬间想到了祖父,当年的他也能这样称呼上一声。 柳无依见过对方在榻上的沉溺动容,比教坊司的花魁姐姐还要勾人千百倍,可他这样衣冠齐整的坐在那里,就有一股无形的气势散开,叫人在他面前战战兢兢,不敢造次。 “大人,奴婢只是太冷了。” 指尖随意拨弄着暖白玉制成的手串,澹台迦南艳丽似鬼的脸上绽出一抹浅笑。 “你还记得我?” 柳无依轻易看呆了去,教坊司美人如云,可像这位大人般即危险又吸引人的,还是她生平仅见。 “不太记得,您留下的狐裘绣有家族徽记与马车上悬挂的徽记是一样的。” “奴婢想活命,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是大人您。” 柳无依留了个心眼没说那日黑脸护卫给她灌的药被她悄悄吐了大半,导致她半途中清醒了。 澹台迦南神情漠然,没有接柳无依试探的话语,而是冷声下了逐客令:“我已应你所求救了你一次,滚吧。” 柳无依心中一惊,反应过来后膝行几步到了澹台迦南腿边,小心拉着他衣摆说:“不,大人,奴婢下去就会被抓进侯府一样会没了活路,求大人为奴婢指一条生路。” “您让奴婢做什么都可以,求您。” 美人跪坐在腿边,缩肩塌腰仰面看着你,眼眶微红杏眼中盈着水光,哀哀相求,真是我见犹怜。 这番姿态是个男人都会心软不已,可惜了,偏他澹台迦南是个太监。 澹台迦南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子盯着柳无依,不发一语,显然是不吃这套大饼的。 柳无依咬咬牙,想起教坊司嬷嬷对她说过的话,世间男子毕生追求无外乎钱、权、色三样,钱和权在前,色在任何人的笔下都不过是胜利者的点缀。 可真是如此吗?古往今来多少达官贵人追捧着惊才绝艳的名怜们,更甚者倾尽家财也在所不惜。 自古男子当家做主,女人明着争抢钱和权岂会是对手,所以女人只争一样,色相。 绝顶的色相加上出众的才情,便能驾驭有钱有权的男人,俘获了这些男子的心,他的钱和权就能为你所用。 柳无依自知达不到嬷嬷所说的名伶水准,她驾驭不了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可她色相之绝顶是嬷嬷认证过的,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勾引眼前的男人换得一个安全的处所再做打算,还是暴露孩子的存在从此入对方的后院成为一个姨娘。 此人看着年岁轻轻便位高权重,极有可能后院妻妾成群,暴露孩子的存在说不得也算不上什么。 靠着孩子能活,但想让对方为掌中的金丝雀翻案却是痴心妄想,还落得从此没了自由的下场,不如靠自己来的干脆。 柳无依抖着手捧起了对方放在膝上的手轻轻贴在颊边,珠串有些膈脸,却不影响她的笑恰到好处呈现出最美的角度。 “大人,求您怜惜。” 澹台迦南纵横权力场十数年,早就练就了一双识人的慧眼,所照见之人心思无所遁形,更何况是眼前这等堪称稚嫩的模仿。 顺着滑嫩到有些腻手的脸颊滑到下颌处,澹台迦南手上微微用力,柳无依顺从的抬起下巴。 “想活命?” 柳无依那双漂亮的杏眼中闪着希冀的光,红唇轻启:“求大人怜惜。” 澹台迦南唇角勾了勾,眼中却是古井无波,手顺着脖颈往下,披风的系带散开,宽大的手掌顺利的没入柳无依的衣襟内。 柳无依雪齿轻咬艳红的唇瓣,面颊渐渐浮上潮红之色,茶色的眼珠湿漉漉的像是去年句丽小国进献的宝石,泪珠要坠不坠的挂在眼眶边,一幅不堪承受的模样,叫人只想将美人拥入怀中,好生疼爱。 澹台迦南却只有越发浓烈的施虐欲。 许是过了很久或是只有片刻,澹台迦南的手抽了出来,柳无依瞬间软了身子斜靠在了桌旁。 只见他脱下珠串随手掷在了方桌上,又从袖中拿出一块锦帕擦了擦手。 指尖一松,锦帕轻飘飘落在了脚边。 “就凭你这副身子?” 这句话就像一个清晰明了的巴掌无声打在柳无依的脸上,她眼中的泪瞬时落了下来,笼在袖中的指尖狠狠掐进了掌心。 她明白了,方才的那些不过是这个人顺势而为的羞辱,美色打动不了对方,他需要更有价值的答案。 手掌下意识的捂上腹部,心中思绪百转千回还是决定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柳无依理了理衣襟,端正身子说:“大人,奴婢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容禀。” 一个年方十六的小女子,在他面前晓进退知分寸,知道事不可为又快速冷静了下来抛出另一件事作为诱饵,可见是个有头脑的人。 澹台迦南还真有了几分将对方留下培养一番的兴趣。 “说来听听。” “大人,奴婢怀了您的孩子。” 车内的氛围陡然凝滞住了,就连马车外的风雪声都变得轻不可闻。 “哈哈...”低低的笑声从上座之人指缝间传出。 声音越来越大,好似夜枭啼鸣亦像鬼语窃窃,尖利的音调化为长剑直透人心。 小太监澹台三惊诧的与何勇对视一眼,眼眸深处俱是深切的恐惧。 第一卷 第3章 大人,奴婢怀了您的孩子 盛京城中具有审查刑讯职能的机构共有三处,刑部、大理寺和东缉事厂。 其中刑部和大理寺为国家机构,整个齐国疆域范围内的大案要案都会先提交刑部审理责定,若是对结果有质疑便移交大理寺进行复审。 东厂则独立于这两处机构之外直隶于皇帝,皇家鹰犬,替天子监察百官及民间对皇权不利的言论,有遇事先斩后奏之权。 所涉案件可直接呈报给皇帝批复,刑部和大理寺都无权过问。 东厂天生站在百官的对立面,领头的掌印太监澹台迦南更是心狠手辣,自文华帝病重之后,这个大杀器就彻底落入了澹台迦南手中。 时日久了,盛京中人见着锦衣卫已经是人人畏之远之。 到了东厂门前,澹台迦南掀开帘布踩着脚踏几步下了马车,澹台三眼疾手快的拿出一件披风为他系上。 “将她带进来。” 何勇领命,上前将柳无依扯了出来,随行的其他锦衣卫或多或少有些好奇是什么人让督公那般生气,明里暗里的打量着。 上次督公这样大笑,还是宁国公被抄家灭门那天,两百来号人像猪仔一样被捆的结结实实,刽子手的刀砍卷刃了五把才结束了那场行刑,过了小半个月护城河的水都能闻见腥气。 柳无依抬头看着牌匾上书的‘东缉事厂’几个字已经开始手脚发软。 东厂的恶名就连她都耳熟能详,一眼望去,门内幽深看不见尽头,黑沉沉的像是藏着吃人的恶兽。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没人回答她,何勇架着她跟在澹台迦南后面,路过的锦衣卫们皆单膝跪地恭敬的对着前方的人口称督公。 这称呼好似一道惊雷在柳无依心中炸开,她认得护卫马车的是锦衣卫,只以为那位大人是锦衣卫指挥使一类的高阶武官,可他怎么会是九千岁澹台迦南呢? 众所周知,他是太监啊!太监怎么会使女人怀孕,难道他是假太监?带她来东厂是要杀人灭口? 柳无依脑中乱糟糟的,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处理起,只能一遍遍的回想当初的事。 昭狱 柳无依外衣被剥掉,双臂打开捆缚吊起,脚尖尽力绷直才能碰到地面,不消片刻面上就冷汗涔涔。 中间架着炭火堆,周遭整齐摆放或悬挂着各类刑具,经年日久的刑讯下那些刑具的放血槽内呈暗红色,像是鲜血已经浸透了内里再也洗不掉了。 腥酸腐臭的味道刺激的柳无依胃中翻涌,几欲作呕。 澹台迦南坐紫檀木圈椅中,手里端着一杯茶慢斯条理的吹着,偶尔抬眼欣赏面前女子的痛苦姿态。 屏退了所有的人,将茶盏放置在一旁的桌子上。 澹台迦南精通刑讯,扒皮抽筋都是寻常,他总能用合适的办法拿到自己想要的证言。 前朝有一名为凌迟的刑法,薄如蝉翼的刀需在人身上割出一千片等厚的肉,澹台迦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经他手的犯人千刀万剐后,气息还未绝。 落到他的手里利落的死去甚至是一种奢望。 澹台迦南起身踱步至柳无依面前,垂眼看着她道:“柳无依,柳太傅最小的孙女,八年前因牵涉前户部尚书贪污一案被夷三族,族内女子尽数充入教坊司为官妓。” “你投靠了谁?” 澹台迦南见她神情迷茫不知所措,了然的笑了笑:“你背后的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只教你要做些什么,倒是聪明。” “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叫你自作聪明编出怀了太监孩子的谎言。” 柳无依白着一张俏脸崩溃的摇着脑袋。 澹台迦南恍悟般拿下了塞在柳无依嘴里的布巾,语调柔和的说:“我不奢望你这么蠢笨的人能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只需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让你自己选择你喜欢的死法。” “大人,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真的只和您做过...那种事。”柳无依下意识的辩驳。 话音刚落,宽大的手掌就落在了柳无依颈间,寸寸收紧的指节让柳无依呼吸困难,面色一瞬间因充血而涨红。 “一个官妓的话怎么取信与人啊,怕不是睡的人太多了,根本就记不清这孽种是谁的吧。” 澹台迦南肆意羞辱着柳无依,看她眼中倔强的光一点点熄灭,终于感受到了快意,他稍稍松了些手劲,并不想这个女人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柳无依唇齿止不住的轻颤着,濒临死亡的痛苦让她怕极了面前的人,苍白的话语不受控制的吐出:“咳咳...大人,您明明知道的,奴婢跟您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 澹台迦南确实知道,那一夜有落红,下属亦不敢给他找不干净的女子,他已经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救她一回了。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拿孩子愚弄他,早知今日,那天他就不该一时心软留这该死的女人一命。 柳无依与澹台迦南不过两拳的距离,那双幽深如寒潭的眸子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个垂死挣扎的猎物。 澹台迦南的愤怒是需要用鲜血来平息的,她终于清晰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柳无依清楚自己只剩下一句话的机会,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澹台迦南对她毫无信任可言,真到了刑讯逼供那一步,恐怕自己为了解脱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届时就百口莫辩了。 这两个月以来嬷嬷摄于那张狐裘上的标识不敢让她接待别的客人,柳无依确确实实只有十月八日那一夜。 在教坊司呆了八年已经不是深在闺中的大小姐般单纯,她见过许许多多的春宫画,更见过教习姐姐们亲身演练,就是为了十六岁的开苞做准备。 柳无依忍着羞意努力在记忆中翻找那夜的细节之处,过程中她确实有奇怪过澹台迦南与其他男人为何有些不同。 可她回到楼里清洗身子的时候分明是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流出来,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大概率就是一个太监的! 这句话说出口,让对方更加怒火高涨自己当场暴毙,也不失为一个好结局。 若澹台迦南真的信了,她侥幸逃得一死,那她柳无依腹中的孩儿就是这位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唯一的孩子,为柳家翻案似乎不再是遥不可及。 “大人,您分明有那物件,虽小如孩童,但奴婢清洗时有...” 卡在颈间的大手陡然收紧,柳无依瞬间就要闭过气去。 澹台迦南神色一瞬间狰狞如恶鬼,他决不能接受一个女人在他伤口上蹦跶撒盐再剜出烂肉来. 杀了她!杀了她! “督公,查清楚了,她那晚回去后第二日就被教坊司嬷嬷关了起来,期间只有两个丫鬟送饭看守,没有见过外男,直到今日被卖出去。” “有可能知情的人也都封了口,请督公放心。” 澹台迦南松开了掐着柳无依颈子的手,柳无依被赶来的澹台三快速解开放了下来。 细弱的力道勉力牵引着他垂下的那只手至她的腹部就脱力垂下了。 澹台迦南掌心牢牢定在柳无依的腹部上,平坦、温软找不出任何另一条生命存在的痕迹。 柳无依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往澹台迦南的方向栽去,‘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眼睛缓慢闭上,意识沉入黑暗。 澹台迦南铁青着脸,扯过披风挡住那一滩秽物,另一手接过晕过去的女人。 蜀锦织金的披风落地,澹台迦南拦腰抱起柳无依走出昭狱,路过何勇时冷声道:“办事不力,去领十鞭。” 何勇心中正纳罕于柳无依从昭狱走一遭全须全尾不说,还让自家督公亲自抱出来了,就听见这晴天霹雳,可他不敢辩驳只应了声是。 第一卷 第4章 大人,奴婢现在不想哄您 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照进床内,露出柳无依那张在睡梦中仍面露惊惧之色的苍白面孔。 澹台迦南坐在塌边按住柳无依挣动的手臂,看向坐在圆凳上的白胡子老者。 “周院正,如何了?” 周院正松开按在柳无依腕上的指尖捋了捋胡须说:“这位夫人已经退热了,今晚就能醒过来。” 澹台迦南动作轻缓的将柳无依的手臂放回被褥中,站起身跟着周院正走到外间书桌旁。 “不过这位夫人日前受惊过度导致有些滑胎的征兆,还需仔细调养一阵,我写幅保胎药给你,三碗水煎成一碗,连服半个月应当就无事了。” 澹台迦南问:“可能算到怀孕的具体时间?” 那位夫人的夫君怀疑孩子不是他的? 周院正听了这话很快就反应过来,按照脉象算了算日子又道:“应该是十月八日受孕的,左两天也对。” 前两日澹台迦南已经带着柳无依在京中几个颇有盛名的医馆问过,日子和周院正说的差不多,教坊司那边也细细盘问过,确实没有别的男子碰过她。 那晚他意外中药,用了许多办法都无法解了药性,下药的人虽然抓到了,经审问却说这药唯有与女子交合可解。 何勇便去找了个姑娘来,他意识昏沉的厉害根本回想不起当时的情景,两个月后突然多出一个孩子来,太过出乎意料,所以只能一遍遍的问询。 眼下周院正都说这孩子的时间对得上,那他真是自己的孩子了。 澹台迦南心中思绪翻涌,面上尽力保持着平静。 看了眼澹台迦南,见他面色没有异状,估摸着孩子的来历没问题,周院正沾墨挥笔,不消片刻一张药方写就,递给了澹台迦南不免又多了两句嘴:“这位夫人既怀孕了,督公还是该叮嘱她夫君几句,哪有对孕妇动手的道理。” “那位夫人这两日高热难退险些醒不过来,就是不心疼她,孩子好歹是自己的吧,总要顾念一二,瞧颈间和肩上那大片的青紫淤痕,现下又不能用药,只能生生受着也是可怜,不过宫中秘药雪肌膏倒是能用,只是得来不易,老夫也没有这东西。” 说完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澹台迦南被他那黑中带青的面色吓了一跳,随即闭了嘴。 “周院正说的是。” “嗐,也就是随口一说,督公不必放着心上,那我就先走了。” 澹台迦南难得客气的送了周院正至院门前,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下点了澹台三和一队锦衣卫亲自将他送还归家。 周院正坐在马车中还在回想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澹台迦南不快了,直到到了自家门前下车澹台三双手奉上了一盘金锭他才安了心,喜笑颜开的收下了。 看着盘中金灿灿的小东西,亥时三刻被澹台迦南着人从被窝里捞出来的怨气也没了。 夜色已深,澹台迦南仍没有睡意,坐在柳无依床边盯着对方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而像是将要破茧而出的飞蝶一般柳无依睫羽震颤起来,澹台迦南将指尖的珠串拨到腕上。 柳无依睁眼只觉眼前一片模糊,下意识向光源的位置偏过头去。 昏暗的烛光下澹台迦南那张脸冷肃又阴沉,柳无依还当自己在昭狱里被掐着脖子呢,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澹台迦南额角青筋跳了跳,外间的丫鬟小厮们俱是不敢吭声,直到他从里间走出来沉声道:“进去守着你们主子。” 众人才动了起来,澹台迦南大步流星的出了院子,正碰上了送完周院正回来的澹台三。 “回东厂。” 澹台三心中诧异这么晚了怎么还要去东厂,却不敢多说什么只低头应了声:“是,干爹。” “明日让何勇自去领十鞭。” 两句话联系起来,澹台三眼珠一转也知道澹台迦南这么大气是因为院里那位主儿了。 次日一早,韶光院就热闹了起来,连带着整个澹台府沉了几天的气氛变得活跃。 “主子醒了,快去通禀外院刘管事。” 柳无依醒来伴随着丫鬟跑出去杂乱的声响,她轻咳了两声沙哑着嗓子说了句:“水。” 很快她被人扶将起来,一杯温水下肚,柳无依总算有了一种活了过来的感觉。 颈间与右肩上的疼痛也一瞬间复苏,想起雪地里的遭遇,柳无依脸上还是有着难掩的后怕,抬手抚上颈间只摸到一层纱布。 “主子,可要用些什么?” 柳无依扭头看向床侧丫鬟,很快挪开目光在屋子里四下搜寻起来,脖子扭动间还是疼痛难当。 暖融融的太阳从薄薄的窗纸上透进来,屋内精致华贵的摆设昭示了她如今已然脱离险境,被澹台迦南庇护在了羽翼之下。 “大人呢?” 她问了一句,没注意到身旁丫鬟相互对视的复杂一眼。 方才询问她可要用些什么的春月开口道:“大人去了东厂,不在府里。” 柳无依听完明显松了口气,由着丫鬟们围着她打理衣装后往正厅吃饭。 看着桌上的清粥和各类汤品柳无依面露疑惑,春华适时站出来解释了两句。 柳无依这才知道自己竟发烧昏迷了两日之久,眼下刚刚苏醒不合适吃那些不好克化的食物。 饭后外院的刘管事求见。 柳无依见了他一面,得知澹台迦南近几日会在宫内处理事物不便回府,这让她心情好上不少。 韶光院是澹台府除了主院外最大的一间院子,如今给了柳无依,配了春华、春月、春桃、春兰四个丫鬟照顾她。 春华、春月原先由宫里出来的嬷嬷教过几年,规矩和伺候人的技巧分毫不差,用来管事再好不过。 春桃、春兰两个小丫鬟与柳无依年岁相仿,能陪着说说笑笑,在院子里养伤的日子过得倒也是逍遥自在。 活下来已经不易了,柳无依为了保全这条险些没了的小命非常乖顺的遵从医嘱,让躺着躺着,让吃药吃药。 这位新主子如此好伺候是四位丫鬟没想到的,几人小心翼翼相处了半个月,春桃也暴露了活泼的本性。 这日太阳正好,柳无依靠在院内放了棉垫的躺椅上手里拿着绣棚,绣着从春月那里学来的并蒂莲花的新花样。 想起澹台迦南似乎有半个月没见了,柳无依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大人一直不回府?” 春桃嘴快回了句:“督公怕惹您不高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又闭了嘴。 柳无依捏着绣花针的手停住,诧异的抬头:“怎么回事?” 犹豫了半响,春桃还是开口了:“您不记得了吗?半个月前那天晚上您醒来被督公吓晕了过去,那之后督公就没回来过来。” 柳无依听着春桃的话模模糊糊也想起来这回事,垂眸看着手里的绣样,突然说:“不想绣这个了,春月你教我点别的吧。” 柳无依知道她该讨好澹台迦南,不能让他对自己心存恶感,这样她和孩子才能好好活着,柳家的案子也能有翻案的机会。 半个月过去,脖颈间的青紫还没完全消去,濒死的窒息感她偶尔午夜梦回还是会想起,活动时颈间和右肩的丝丝隐痛时时对柳无依提醒着澹台迦南的可怕。 柳无依对靠近澹台迦南这件事产生了畏惧,她看着新绣棚上逐渐成型的图样像小乌龟一样缩起脑袋,等这绣样完成再找澹台迦南吧。 第一卷 第5章 大人,奴婢想您了 又过了五日,保胎药吃完,周院正受命来给柳无依复诊。 言身体已经大好,可出门活动活动,只是气血有些虚,不需用药但是要食补,于是给了厨房一本厚厚的药膳图谱。 刘管事送周院正出府,又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过去,小老头开心的上了回家的马车,突然觉得和澹台迦南打交道也不是那么让人为难的一件事。 次日一大早,屋外又下起了雪,按道理是不合适出行的,但是好不容易解禁了,柳无依当然要出门转转了。 春华本就苦于主子不出门没法展现她的好手艺,铆足劲给她梳了个京中时最流行的朝云髻,看向妆奁时却傻了眼。 因为柳无依那日过来头上只有几只银簪,澹台迦南一个太监也用不上金银首饰,所以妆奁里除了那几只有些旧的银簪也没了别的首饰。 柳无依不太在意的笑了笑:“银簪也挺好的。” 打扮停当,柳无依坐在妆台前瞧了会儿,抹过雪肌膏后,右肩的青紫痕迹都消了,只剩颈间的一小片,妆粉薄薄的盖上一层就看不出什么了。 镜子里的人儿看上去有了往日清丽的模样,柳无依高高兴兴的带着四人来了花园赏雪。 四角亭中因柳无依突然兴起的赏雪事宜挂起来厚厚的竹帘,火盆里燃着上好的银霜炭,身旁的春桃为她挑开一点竹帘缝隙,春兰、春华立在她左右挡风, 柳无依偎在厚实的熊皮大氅内,手中抱着一枚精致的铜手炉,坐倚在栏杆边从竹帘缝隙中静看雪落在结了冰的湖面上。 远远的,春月提着食盒从那头的回廊上走过来。 “主子,厨房那边刚煨好的血燕,您尝一口。” 柳无依轻抚着肚子面露愁色,还是抬手接过春月递来的碗,浅抿了一口,还未咽下那味道仅在口腔中打了一转,便又吐了回去。 春月接过碗,春兰递上帕子,春桃和春华一人捧着铜盆一人端着盛有净水的瓷盏,一整套流程行云流水毫无滞碍。 恶心感从胃里返到嘴边,又吐了两口酸水才罢休。 肚子里这个从半个月前那趟昭狱之行后变得娇气起来,千金一两的血燕昨日吃着还行,今日就不乐意闻了。 周院正说是怀孕早期反应,只是柳无依的反应要更严重几分,多用些食补的法子,少食多餐尽量补着。 澹台迦南给了句不惜银钱好好养着,这可苦了负责采买的管事,为了柳无依每顿能多进些,在京中想尽办法淘换些珍惜的食材药材。 “主子,风雪大了,我们回吧。”春兰为柳无依净过一遍手道。 柳无依经过刚才的阵仗也是没了赏景的心情,在四人的簇拥下起身往韶光院而去。 进了烧着地龙的正屋,大氅也穿不住了,几个丫鬟帮着柳无依换身轻便的衣裳,拆去头上繁复的饰品。 “主子?”春桃捧着手炉疑惑的看向她。 柳无依收回目光状似平静的接过手炉,纤指点在太阳穴揉了两下说:“我突然有些困了,想小憩一阵,你们出去吧。” 四人依言退下,柳无依快步走到床边,看向枕头边露出的一角玉佩,这东西她出门时还没有。 拿开枕头,半块清水玉映入眼帘,上雕的是凤纹,另外半块是龙纹,阿娘说过这龙凤佩是柳家传家宝,他们兄妹两个一人半块。 柳无依神情一怔,眼眶瞬间红了,抖着手拿起玉佩,露出底下的一张字条。 从袖间抽出帕子压了压眼角,才打开字条看了起来。 ‘五日后,珍珑阁见。’ 传承自前朝金大师的一笔好字,一撇一捺风骨天成,柳无依不由将字条和玉佩紧攥于胸前喃喃道:“你果然还活着...哥哥。” 怔了半响,柳无依将玉佩重新放回枕下,那字条犹豫了下还是扔进手炉里烧了,掉下的黑灰被她随意塞在了床下,接着开了净房的窗户通风。 又过了一刻钟,柳无依唤人进来摆饭,让春月去通知管事吃过饭她准备出门,抄家那日,哥哥被护卫拼死带走,一个家生子的孩子顶了他的名头被砍了头。 哥哥现在的身份见不得光,柳无依不能等到五日后再出门,早早就要准备起来,这样显得不是那么惹人怀疑。 岂料春月回来禀道:“刘管事说,主子要出门需得督公同意才行。” 柳无依拿着筷箸的手停住说:“那大人今日回府吗?” “不知道。” 隔日一大早,柳无依亲自到了前院堵着刘管事问:“大人可说了今日回府?” 刘管事笑着躬身答道:“督公的事,我等做下人的哪里能知晓。” “那你让人通禀大人一声...”柳无依顿了片刻才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说:“就说我想他了。” 明明是冬月里刘管事光溜的脑门上热出了一层细汗,他也不敢擦盯着那只香囊犹豫的说:“这怕是不妥吧。” 眼前这位半月前被督公抱着进了澹台府,刘管事还思量自家督公独身久了觉得寂寞了,终于带了个女子回府呢。 结果御医来看说有两个月身孕了,但是胎像不稳,隐有滑胎的迹象,那这铁定不是督公的女人啊。 那日半夜督公要离府,他大着胆子问督公要怎么安置她,督公沉默了会儿只说当主子一样小心伺候,有事只管来通禀,后来半个月也没再回过府里。 “有事儿我担着,你只管通禀。”柳无依学着教坊司里的花魁姐姐指使人的样子扬了扬下巴,显得理不直气也壮。 这女人莫不是督公原来养在外面的,后来偷人被督公发现,舍不得杀就带府里来了,带回来了又不想见着这活绿帽子所以不回来了。 现下这女人急了,准备送督公香囊以求复宠?那这...这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了。 自以为想明白了的刘管事接过香囊说:“主子,小的一会儿便遣人带着香囊到宫门口候着,督公下朝出宫就能知晓了。” 柳无依得了满意的回复,转身就往回去了,刚放下心想起将要见到澹台迦南还是又提了起来。 ...... 第一卷 第6章 大人,奴婢等您回府 澹台迦南照例在紫宸殿为文华帝侍疾后,到了偏殿开始批阅奏折。 几位阁臣筛过一遍后,送到他面前的只有他们无法做主需要御批的部分了。 京兆府尹上书盛京雪灾已致外城区大片房屋倒塌,平民死伤过百,请朝廷颁布救灾指令。 澹台迦南准了此项,忽又想起前两日遇见王学士说,自家夫人要去外城施粥,为孙媳肚子里的孩子添福,笔锋一转多添了五十担粮食进去。 翻开下一本,只看了个开就知道是李御史弹劾他的奏折,定是何敬中故意送上来恶心他的,澹台迦南嗤笑一声,随手丢进废弃那一堆里。 何敬中出身世家,年仅35就成了阁臣,一身锐气难挡,非要和他斗过几回,友人被抄过几家后,不敢有大动作了,便整日让同党之人上折子骂他。 不痛不痒,但恶心人,这让澹台迦南对他厌恶颇深。 文华帝是先帝二子,爱玩乐,才干平庸,若不是先帝太子意外去了,也不能让澹台迦南抓住机会扶文华帝上位。 刚登基时还勤奋了一段时间,可后来太傅和阁臣们屡教不会,总是叹他不如先太子,文华帝便也心灰意懒了。 宫中他最信任的就是从小跟着他后来又扶他上位的澹台迦南,见他政务处理的好,便每日将处理不完的部分给了他,太傅和阁臣们不知道,只以为文华帝进步了。 后来五年前文华帝病重,偶有清醒时,所有政事落在了澹台迦南身上,纸包不住火。 一个太监代天子行朱批之权,引起了天下文臣武将的震动。 文华帝稍有好转就有人参奏此事,要将澹台迦南下狱处死,谁料文华帝直说自己不是做皇帝的料,澹台迦南一个太监,无亲朋也无子嗣后代,批挺好就让他批着。 众臣哑口无言,除了部分御史倒也懒得再说什么。 文华帝身体好转后越发耽于享乐起来,本是三日一朝会都被他挪成了十五日,好在澹台迦南和先帝留下的阁臣好用,倒也没出什么差池。 直到去年文华帝再次病了,情况有些糟糕,又忌惮于已经成年的太子,便听从了澹台迦南的建议成立了东厂,通过澹台迦南打压太子收拢皇权。 再到今年京中军政大权已经彻底归于澹台迦南之手,可谓是权倾朝野,对澹台迦南的非议无论明面上还是私底下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锦衣卫半夜围了自家府邸,暗地里汹涌的浪潮却从未停止。 出宫时已是近傍晚,澹台迦南被等候在宫门前的小厮拦住。 小厮奉上香囊战战兢兢的说:“督公,府里那位主子说...说想您了。” 澹台迦南:...... 澹台迦南接过香囊似笑非笑的端详着,深青色的绸缎底,上绣两只戏水的交颈鸳鸯,绣工倒是不错。 想他了?恨不得此生此世不得再见才对吧。 上了马车,将香囊随手掷在了案几上,澹台迦南身子后仰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起来,倒是要看看这女人又要使些什么花招。 “回府里。” “是,督公。”听见澹台迦南的吩咐车夫甩起马鞭催促马儿动了起来。 柳无依着人去前院问了几次得到的回复都是派去的小厮还没回来,刘管事宽慰说督公可能还在宫中忙正事所以没能及时接到府里的信儿。 能不能出府就要看见不见得到澹台迦南,可他既不回府也不给个信儿,柳无依难免心中焦躁不安,午饭都吃的食不下咽。 春桃看了看天色劝道:“主子,先摆饭吧,吃过饭再等,您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饿不得。” 柳无依:“没胃口。” 见春桃似要再劝,柳无依站起身来道:“我去前院等大人。” 拗不过她,春月、春华只好给她准备了外出的一应事物,春桃为她披上大氅,扶着春兰的手,柳无依到了前院。 门房见柳无依亲自来等顿时面露苦色,刘管事陪在旁边见劝不住,只好招呼人搬来凳子和火盆,再将人安置在门后避风的地方。 又派了一个小厮出门去探听消息,刘管事忙的团团转好不容易歇下,就见刚出门的小厮跑了回来,面上带着喜色。 刘管事下阶迎了两步问:“可是督公回来了?” “对,已经到巷口了。” “主子,已经快到了,您快往屋里站站别迎着风吹了。” 柳无依闻言一喜,听话的往里稍了稍,很快熟悉的两列锦衣卫骑着马护卫在一辆马车左右过来了,只上次黑脸拦着她的那个今日不在里面。 马车停下,柳无依下意识要走上前去迎一迎,车帘拉开,澹台迦南矮身从内里出来,柳无依一见到他又缩回了门后。 澹台迦南见着这一幕,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下了马车也不理会门边的柳无依就往里去了。 柳无依还怕着呢,见澹台迦南走过去,俨然一幅不想理会她的模样,又急了起来,匆匆迈步跟了过去。 往内院去的小门处有一石阶,天不亮就有下人铲了晚上冻上的冰,可雪还在下,落地就化水凝冰了,走起来分外湿滑。 着急追赶前面的人,柳无依没能注意到脚下,右脚滑了一下就要摔出去,她不由得紧闭双眼,双手紧紧护住肚子。 身边的丫鬟见柳无依要倒发出惊叫声,手忙脚乱的想要搀扶。 没有意料之中的痛感,而是落入了一个尚算温热的怀抱。 柳无依被人打横抱起,下意识圈住了这人的脖子,她小心的睁开眼,比院中雪还白的侧脸映入眼帘,察觉到有人在看,那内勾外翘的狐狸眼斜了斜定在了柳无依脸上。 柳无依一惊,下意识将脸埋进了澹台迦南的怀里,靠上对方胸膛时又想起这人是谁,有些纠结要不要出来,但是澹台迦南没说话,她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就这样缩在了他怀中。 澹台迦南抱着她到了韶光院才放下,清淡好闻的香气远离,柳无依定了定神,扶着春兰递过来的手站好问:“大人可用饭了?不如留下来一道吧。” 澹台迦南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前厅落座,春月跟过去伺候,其余三人和柳无依进了内间,去了一趟前院,衣摆与鞋子都被雪水浸湿了。 换了身衣服出来,柳无依也到了前厅落座,她看了眼在上座看书的澹台迦南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要出府的事情。 等了又等对方并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柳无依也觉得无趣,起身从内室拿了绣棚出来,接着绣之前未完成的并蒂莲。 澹台迦南瞥了一眼在一旁安静做事的柳无依又自顾自看起书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春月进门来报已经摆好饭了,请两人到偏厅入座。 一顿饭下来,柳无依怀揣着心事,也怕在澹台迦南面前出糗,每道菜都夹起来闻闻,不反感再吃下去。 饭未免吃有些食不知味,便时不时抬头看看澹台迦南,只见他动作优雅无声颇具美感,好看的人果然吃饭都是好看的。 每每察觉到澹台迦南要看过来时,柳无依又快速低头吃起了自己的饭。 澹台迦南不喜欢有人一直盯着自己,顾忌着柳无依怕他,不能出声呵斥,只好在后半程假装没有发觉对方的打量。 第一卷 第7章 大人,奴婢想出府玩 一顿对两人来说都稍显煎熬的饭终于结束,澹台迦南整整袖口道:“随我来书房。” 柳无依应声跟在澹台迦南身后走了出去,对方步子放得缓,她慢慢走也能跟上,春桃和春兰远远地跟在身后等着主子有事唤她们。 主院的小书房不如前院因有见客需求修得大而气派,倒是按照澹台迦南的喜好实用为主,无甚挂画看起来有些单调。 “坐吧。” 进了书房柳无依不敢多看,依言在下首坐下,她斟酌着要如何起头。 “有事找我?说来听听。” 柳无依抬眼看了过去,坐在圈椅中的澹台迦南少了第一面见着时高高在上的冷漠,多了平易近人之感,好像他们真是正常家庭里的夫妻关系一般,用过晚饭相携来了书房闲谈。 他们一道坐着,澹台迦南隔着书桌远远的看过来,视线等高又温和,柳无依对澹台迦南的惧怕感消去了不少。 “大人,奴婢想出府逛逛。” “逛些什么?” 柳无依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只以为澹台迦南会不许她出府,届时她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想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钱袋,憋了半响,柳无依说:“脂粉。” “只要脂粉吗?” 怕澹台迦南直接让人给她买回来,柳无依心在滴血还是又添了句:“还要香膏,我想自己去看喜欢的。” 澹台迦南听过刘管事每日遣来之人的汇报,知晓柳无依乖顺,并不介意给她些自由和好处。 澹台迦南拔下腕间的手串转了转,说:“柳氏,你只要好好的养着孩子,待生下孩子我自会给你安排新身份让你开始新的生活,在此期间我不拘你去哪做些什么,只是出门要带几个护卫一道,外面不比府里。” 扫了眼柳无依发间略寒酸的几枚银簪子,又开口道:“顺便再逛逛首饰,看中的东西直接让店家送到府里来,账房会结清的。” 兜头一盆凉水浇在了柳无依的脑袋上,顾不得对澹台迦南的害怕,她起身跪了下去。 “大人,奴婢不要新的身份。” “奴婢愿留在澹台府照顾孩子,一生不另嫁他人,这孩子明面上不能有爹,总不能连娘亲也没有,只求您帮奴婢为柳家翻案。” 澹台迦南垂眸看向跪在那里的人,意味不明道:“柳氏,你在威胁本督?” 澹台三早已将柳无依的身份背景查明呈报给他。 八年前柳太傅的儿子柳仲明时任江南道巡抚,却被人举报私贩盐引,当时由宋阁老督办此事,很快查到了户部尚书那里,便定了案。 判夷三族,柳家人丁单薄,第三代唯有柳无依和她哥哥柳文渊。 柳无依充入教坊司活了下来,其他人都亡故了。 柳无依神色惊慌忙解释说:“不,大人,奴婢只是想求一个留在孩子身边的机会,他是我的亲骨肉,是我的血亲,我如何能舍下他?” 说完头便磕了下去。 “求大人成全。” “如若本督不愿为柳家翻案呢?” 柳无依闻言,两行清泪从眼眶中滴落,哽咽许久才说:“大人不愿便不愿吧,奴婢一切听凭大人做主。” 眼前的女人柔弱可怜,就如她的名字一样无所依凭,唯有几分一眼就可看透机敏心,自己一言可令她生也可令她死。 澹台迦南起身,随着一阵衣料摩挲的声响走到了柳无依身前,抬手握住她的手臂将人拉了起来。 澹台迦南:“柳氏,本督愿不愿意帮你得看你自己。” “成为宦官的家室,注定低人一等,尤其是本督的家室更容易遭人非议和唾骂。” 澹台迦南的意思是让柳无依做澹台府的夫人,这样孩子就能光明正大唤他一声爹,然而这势必会让柳无依名声尽毁,可她本就是官妓早已没有名声可言。 官妓和宦官的女人相比也无甚差别。 柳无依正对上澹台迦南的目光身子抖得厉害,全靠对方抓住自己的力道站立,可她目光坚定又欢喜。 “奴婢不惧。” 澹台迦南颇有深意的笑了笑:“本督拭目以待。” 语调阴柔低沉让柳无依瞬间忆起了潮湿阴暗的昭狱,柳无依白着脸点了点头。 澹台迦南松开扶着她的手,抬抬下巴示意她可以走了。 柳无依扶着身旁的桌案缓慢走至门边,冷静了些许忍着惧怕回头问了句:“大人以后都回府住吗?” 澹台迦南挑挑眉看向她:“你不是怕我回府吗?” 柳无依对上他的视线紧张的掐了掐手心:“可您总是孩子的爹,我不能永远怕您。” 澹台迦南神色微动,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柳无依从书房退出来,抚了抚胸口,垂下的眼里是掩不住的惊慌,后背心都洇出了一层冷汗。 意外将为柳家翻案的目的坦白至澹台迦南面前也好,她今后再没有不可言之事,以澄澈之心对待一个多疑狠辣的人更容易取得信任。 最后那句话是她临时起意,既然澹台迦南要考验她的决心,那她第一步就是要和对方缓和关系,他们之间即便没有男女之爱,也该有亲情。 落子无悔,多思无益,柳无依摇摇头不去想那许多,明日就能出府了,数着和哥哥见面的日子,再次开心了起来。 次日清晨 柳无依带着春桃和春兰到前院时,刘管事已经着人套好了马车,四名护卫牵着马站在旁边。 见柳无依出来,众人问好,刘管事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递给柳无依道:“主子,您一个月的月例有五十两,这里是二十两的碎银,有什么喜欢的尽管买下,不够数的就记澹台府的账。” 沉甸甸的荷包入手,自己居然还有月例可以领,从前在教坊司时吃穿住行都不需她花费,可手里却没有实打实的银两可支配。 现在到了澹台府倒是被当成正经夫人对待了,这一切是因为澹台迦南对她的宽厚。 他宽厚的原因则是因为自己肚子里这个小的,想到这里柳无依心中的感动尽去,对着刘管事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大大方方地让春桃将钱收了起来。 “劳刘管事专程送来,那我出门了。” 小厮眼疾手快地放了脚踏,春桃和春兰扶着柳无依上了马车。 澹台府是文华帝御赐的宅邸,坐落在皇城边上的平康坊,离她要去的珍珑阁所在的东市也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为了昨日在澹台迦南面前说的话,柳无依还要绕道去桂兰坊一趟去看看常买的那家胭脂水粉。 第一卷 第8章 大人,奴婢又不是想和您过日子 几场大雪过后,盛京城冷到了滴水成冰的境地,柳无依撩开一点帘子往外张望,一眼看过去都是单调的白,街道上没什么行人,只有几辆马车、小轿匆匆而过,不见往日的繁华景象,便放下了帘子。马车停下,柳无依起身下了马车眼前的门头上写着‘玉兰胭脂铺’几个字,玉兰是这家铺子老板娘的名字。 春兰看着这狭窄的巷道和小小的门头有些欲言又止,以督公身边人的身份来这样小的铺子。 柜台处站着的小妇人抬眼看见了门口的柳无依,笑着撩开珠帘走了出来,人近了也能瞧出她模样俏丽,只行走间成熟风韵尽显,让人觉出她年岁不小了。 “哟,小柳儿,兰姨可好久不见你了。” 柳无依也笑着问了声好。 玉兰看了眼柳无依身旁的车马护卫也没多问,只引着她到了铺子里:“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前些日子刚研制出了新颜色的口脂,可要看看?” “兰姨新研的口脂,我自是要看看的。” 柳无依落了座,便让春桃和春兰也坐,铺子里雇的小丫头勤快送了茶过来。 春桃好奇的四下打量着,春兰打开盖碗看了眼,见里面都是些粗茶便不理会了。 兰姨从柜台里拿出了新研制的几盒口脂放在托盘里端着走了过来。 五个盒子依次打开,春桃看着这些颜色漂亮的口脂惊呼出声:“好漂亮的颜色。” 柳无依对着她柔柔一笑说:“挑你喜欢的颜色,我送你。” 转头对着春兰也说了同样的话,春桃开心的应了下来,春兰则撇撇嘴婉拒了。 柳无依拿起一盒桃粉色的口脂细看,兰姨见状夸赞道:“你倒是好眼光,这个颜色我可是试了整一个月才调出来,正衬你这样白得发光的人儿。” “什么白得发光的人呢?让我瞧瞧。”身穿桃红团花纹夹袄的妇人扶着丫鬟的手走了进来。 柳无依抬头正好撞进她的眼里,对方眼露诧异道:“原来外面那么大的阵仗是你带来的啊。” 柳无依打了个招呼:“秋宛姐。” 春桃适时起身让了坐,陈秋宛顺势坐下,摆了摆手让小丫鬟出去。 柳无依见状也让春桃、春兰两人出去了,珠帘掀起又落下,铺子里静了下来。 兰姨带着小丫鬟去了内间整理东西,陈秋宛才开口:“我还当嬷嬷要捧你做花魁呢,怎的放出来嫁人了?” “是我辜负了嬷嬷的一片苦心。”柳无依垂眸说了这么一句。 “哈哈哈。”陈秋宛笑了一阵才又开口道:“是啊,八年前那桩案子让我们一道进了教坊司,也是同一批里姿色最佳的三个,薛书瑶一心想攀个高枝从那里脱身,我却不同,想争一争那花魁的位置,偏偏嬷嬷看中了最小的你。” “宁愿好好在后头养几年也不愿成全我,这样的你怎么也出来嫁人了?” “莫不是破了身子?” 柳无依被嘲讽着却没有吭声,陈秋宛那般高傲的人,走到哪里都要挣个输赢出来,在教坊司输给了没长成的她,便快速攀了根最高的枝嫁人了。 教坊司的官妓只能与人为妾,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可她看着还是像初见那般高傲如白天鹅般的美丽,但她身上的夹袄是去年的款式,腕上也没了漂亮的玉镯。 看向柳无依的眼中神色分明是快意的,眼尾还是难掩疲惫的下垂着。 柳无依那双平静如湖面的眼给陈秋宛泼了盆冷水。 她低下头,眼眶悄悄的红了,过了会儿再抬头还是那样微微扬起的弧度。 “也不知道凭你这样美的一张脸能有几日宠。” “男人的宠爱争来争去也就那么回事儿,还是手里的银钱最是实在。” 陈秋宛没等兰姨回转,起身径直出了铺子,带着丫鬟走了。 柳无依喝了半盏茶,兰姨才从内间走了出来,柳无依起身拿了自己选中的那盒口脂和春桃喜欢的那盒递给她身后的小丫头,让包起来。 小丫头在一旁为柳无依打包选中的两盒口脂,兰姨看着已经梳成妇人发髻的柳无依叹了口气:“你别同秋宛计较,她太骄傲了,从前在教坊司样样都要最拔尖。” “嫁人了也是,男人的宠爱和子嗣都想要,正妻无法容她,今年开春刚滑掉一个男胎,后脚陈少卿就抬了新人进门,她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 柳无依怔在了原地,她有预料陈秋宛如今过得不大好,却没想到是这样不好。 三年前陈少卿四抬大轿风风光光迎了陈秋宛进门,教坊司的姐妹都说她好福气。 柳无依有些为她难过,摇了摇头:“我并不在意她说的话。” 兰姨见她神情有些低落又拉过她的手道:“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善良本分,重情重义或是愿意交托与你身家的都是好儿郎。” 柳无依这个姑娘她看了五年,心里是有成算的,不清高,不矫情,做人做事从来坚守本心,她也看好柳无依能成为又一位轰动齐国的花魁,可现下她嫁人了,想必也是选得极好的儿郎。 说起男人,柳无依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澹台迦南,可市井之中对他的形容多是阴险毒辣,狡猾如狐之类的,至于他的身家自己更是没有资格拿取。 那又何妨,她又不是奔着要和澹台迦南谈情说爱去的,像在教坊司里那样,对顶头管事嬷嬷敬着,维持亲近着,也能过。 如今他也应了自己,只要自己好好守着孩子过,他就愿意为柳家翻案。 既如此,她还有何求呢? 柳无依收敛起自己的思绪轻松地笑笑:“兰姨说的是。” 叫春桃进来付了钱,柳无依带着东西出了铺子,兰姨送到门口笑着说下次再来。 上了马车,春桃高兴地把玩着手里新得的口脂盒子,翻来覆去的看很是喜欢。 春兰见了忍不住说:“主子,这小地方哪里还能去第二回,也不怕用了得病。” 春桃闻言眉毛一竖,小圆脸一板:“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春兰反驳道:“我在外面都听路过的人说了,那老板是教坊司出来的。” “教坊司出来的怎么了?你还给人为奴为婢呢,高贵到哪去了?人没偷也没抢,正经开铺子卖脂粉,干你什么事儿?” 柳无依听了扑哧一声乐出了声:“好桃儿,你这张嘴可真厉害。” 春桃见柳无依没有生气的意思,对着春兰扬了扬下巴,分外得意。 春兰想说家世代在高门大户里做奴婢自然比这些人高贵,可想到确实也只是奴婢罢了,一时气结,不再开口,只往外坐了坐。 第一卷 第9章 大人,奴婢想给您做衣裳 马车晃晃悠悠地催人眠,柳无依挑帘透了透气,教坊司尖尖的顶子隔着一条巷子照进她眼底。 小小的一间教坊司囚困了许许多多的女子,那里面的每个人都很努力地在生活,在为自己争一条出路。 兰姨从前确实是教坊司的姑娘,她爹将她卖进去,换了二两的赌资。 玉兰心性坚韧知道在教坊司卖笑或是嫁人都不是什么好路子,就攒了钱央求了当时疯狂迷恋她的一位贵人帮助,自己给自己赎了身,脱离了贱籍。 凭着自制的胭脂水粉到了桂兰坊盘了间小铺子,做起了生意,教坊司的姐妹们平日里也爱照顾一下她的生意。 赎身之后她与那位贵人还有无联系,柳无依不知道,但是兰姨争到了自己的出路,现在的生活也是她想要的。 那她的出路呢?真的能落在那位阴晴不定的澹台督公身上吗? “主子,珍珑阁到了。” 珍珑阁是整个盛京城最奢华品类最齐全的金银珠宝店,听闻背后的东家背景极深,似与皇家有些牵连,才能在东市主街占上四间三层的门面。 下了马车,柳无依带着两个丫鬟被小厮迎了进去,柜台里各式各样的金银首饰看得她眼花。 动辄十几两、二十多两的价钱更叫柳无依咂舌不已,她面上不动声色挑了几支各色珠花、两只金簪和略贵一些的雕花嵌红宝玉簪。 “劳店家送去澹台府。” 何掌柜刚招呼完一位熟客听见柳无依的话转过身来,笑得亲切问:“在下珍珑阁掌柜何生财,敢问夫人是要送往哪个澹台府?” 春兰倨傲地说:“当然是平康坊的澹台府,还能有哪个澹台府?” 柳无依微皱了下眉。 人精似的何生财听得这话也是一惊,竟是澹台督主那个澹台府,忙要请柳无依上三楼雅间小坐。 柳无依推拒了:“何掌柜无需客气,我已经选好要的东西了,这厢就要回转了。” 何生财闻言不敢阻拦,便又起了个话头:“三日后我们珍珑阁要到一批从西域回来的珠宝,届时会有一场小型的客会,夫人如若有空的话,不妨来赏光一瞧?” “没有合眼缘的也没关系,您能来小店转转,都使得小店蓬荜生辉了。” 三日后正是和哥哥约好的会面时间,柳无依正愁没什么出门的借口这就来了,可撞上这什么客会未免有些耽误事儿,何掌柜又言买不买都没关系,那她露一面说没看中就算了。 “何掌柜盛情相邀,那我届时便来叨扰了。” 两人俱是满意的相互道别。 在澹台府憋闷了半个月,有活泼的春桃作伴,柳无依并不想这么早就回去,选了东市有名的同福楼吃饭,下午又点了一壶茶并几个小点听说书先生说故事,晃晃悠悠一天就过去了。 申时末春兰开始催着回府,柳无依看了看天色恋恋不舍地应了,路过布庄时,想到小时候娘亲出门逛街回家时总会给爹爹带点东西,有时候是吃食有时候是别的零碎。 不值什么钱,但是能让爹爹感觉到娘亲对他的惦念。 爹爹果然也很高兴地收了礼物,不能吃的物件都好好收在一个紫檀木的小箱子里,娘亲平日里也会收到爹爹时不时带回的惊喜。 小时候的她和哥哥就是福窝里的孩子,脸上总是笑着,最大的忧虑就是吃饭时有没有自己喜欢的菜色。 柳无依也想自己的孩子能出生在这样无忧无虑的环境里,脚步一抬走了进去,想着平日见澹台迦南都是一身官袍,就没见过他穿常服,给他做了常服也不定会穿,不如做一身中衣吧。 正肉痛地指着十二两一匹的素色细绸想让老板扯下来时,又想起官宦人家男人的中衣没成亲前是绣房丫鬟做,成亲后都是妻子做。 那他会不会多想?不对,她如今决意要当他的夫人了,自然要表现一二。 柳无依想明白,让老板拿了那匹细绸,痛快地让春桃从荷包里拿钱付了。 柳无依回到澹台府时,刘管事告知澹台迦南已经回府了,现在正在正院。 看来昨日说的话澹台迦南听进去了,倒是也不难讨好,柳无依余光瞥见春桃手里拎着的打包好的细绸,决定趁热打铁去给澹台迦南量尺寸。 柳无依往正院行去,临到了门口又站住了,摸了摸肚子想让肚子里的宝宝给她一些勇气。 “干娘来找干爹?快进来吧。”澹台三从门内出来。 “干娘?”柳无依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澹台三,清秀白皙的脸上笑意盈盈,看上去很好说话,摆摆手否认道:“不不不,我现在还不是,只是来找大人的。” 澹台三只笑不说话,侧身右手一引,请她进去。 柳无依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眼下被架住了也不得不进去。 一路磨磨蹭蹭的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随澹台三走到了偏厅。 见不着澹台迦南柳无依还敢腹诽一二,人就在门里了,她还是有些心慌。 澹台迦南看了她一眼:“坐。” “让厨房加几个她吃的菜送过来。” 后面的话是对澹台三说的,对方领命就去了。 看着已经摆好的饭,柳无依也知道打搅到澹台迦南吃饭了,偷瞄了一眼澹台迦南的神色才开口:“大人,奴婢是否打搅到您吃饭了?” 澹台迦南:“没有。” “哦。” 尴尬的氛围一直持续到这顿饭结束。 澹台迦南问道:“来找我有事?” 柳无依这才想起正事说:“奴婢想为大人做一身衣裳,来寻您量尺寸的。” “不用,我日常都穿官服,不需做衣服。” 那细绸十二两一匹呢!她自己个可舍不得穿,送不出去那得多心痛。 “大人待奴婢这样好,奴婢也想为大人做点什么,就买了匹细绸想为大人做一身中衣。” 柳无依看向澹台迦南的神色真诚,话语恳切至极。 澹台迦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想到今日账房来报,珍珑阁送来了价值一千多两的珠宝首饰,店家的意思是要送,但是澹台府哪是随便谁都能攀扯的,账房那边全给结了。 这是怕自己说她钱花多了,心有不安?此事应当是店家自作主张,和她没什么干系。 不过柳无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他也不想弄得人整日心绪不宁,不利于腹中孩儿生长。 思量一会儿,澹台迦南还是点头同意了,左右不过一身衣裳,往日里丫鬟也做,不当什么。 第一卷 第10章 大人,能不能纵着奴婢一点 澹台迦南起身带着柳无依进了内室,站在屏风前双腿微分两臂展开,看向柳无依抬了抬下巴。 “量吧。” 今日他穿着一身圆领大红纻丝曳撒,上带飞鱼补子,腰系玉带,织金绣线在烛光下亮闪闪的,澹台迦南光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就让柳无依觉着既好看又威风。 柳无依顿时觉得自己那匹细绸买得素了些,这样靡丽的美人该着鲜亮的颜色。 柳无依指尖卷了卷手中的布尺,小心翼翼地说:“要脱了衣服量。” 澹台迦南想说府里丫鬟都是这么量的,可柳无依那说重一句话就要厥过去的样子,让他在心里忍了又忍。 两三下除了飞鱼服,剩下一身中衣,澹台迦南说:“就这样量。” 柳无依靠过去,不太敢与澹台迦南视线对上就想钻到他背后去,却被躲了过去。 “我是习武之人,不习惯别人在背后。”澹台迦南一句话就开解了柳无依的疑惑。 柳无依了然,又有些吃惊,澹台迦南竟然会武吗?这在太监中是极少见的,看来需要仔细测一测胸围。 那晚熄了灯她又羞得厉害,只顾看澹台迦南的脸了,哪里看过他身上长什么样。 旖旎的画面在脑中跳转,柳无依面上热意上涌,神情却不露分毫。 拉下澹台迦南的两条手臂,让它们自然垂落至腰侧,柳无依面对着澹台迦南踮起脚,把布尺的一头放在肩头,要将布尺往下拉时发现自己的臂展不够。 “大人,劳烦您帮奴婢按一下。” 澹台迦南抬手按住。 凑得近了澹台迦南身上清淡好闻的香气袭来,上次将她从外院抱回来时,她就闻见了,还挺喜欢的。 所以昨日澹台迦南问还有什么要买的时候,她才脱口而出一句香膏吧。 柳无依思绪飘飞一阵才记下尺码,转身至一旁的案几上写下,又回来接着量,反复几次只剩下胸围和裆深没有量,想也知道裆深澹台迦南必不可能配合她量。 那就剩下胸围没量了。 柳无依悄悄抬头看了眼澹台迦南,见他神情隐有不耐,但没有转阴的迹象。 “大人,您抬一下手臂,奴婢为您量一下胸围。” 澹台迦南皱眉问道:“本督又不是女人,量什么胸围。” 柳无依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眼道:“可大人是习武之人,身形较常人健壮,要想衣服合身,自然要量到合适的尺寸。” 没人会和澹台迦南说这些,这么多年自己的衣裳穿着也挺好,能有什么区别。 “最好是如你所说,做出来的衣裳处处合适。” 丢下这阴阳怪气的一句话,澹台迦南还是配合着抬了手臂。 柳无依那只到他胸前的身高,踮起脚来测胸围,一会儿围的位置不对一会儿又围歪了,无异于一次次地扑进他怀里,环抱住他的肩背。 柔软的身子贴上他蹭来蹭去,澹台迦南深感不适,抬手拿过柳无依的布尺。 “要从哪里测?” 柳无依也正着急,闻言在自己胸前比画了一阵,澹台迦南看了一眼那饱满的弧度就避开了视线。 虽然他是太监,但还是划分到男人那一边的,这女人怎么如此不知羞。 澹台迦南阴着脸按照柳无依的指挥匆匆测完胸围,便想打发她快走。 见澹台迦南明显的不高兴,柳无依带着自己记了数据的纸张快速溜了。 走在连廊上时,柳无依还在想除了那阴柔的神调和张白得能透光的脸,澹台迦南看上去实在不像一个旁人口中的太监。 旁人说起太监总用腌臜来形容,他们少了那物件,憋不住尿导致身上会有尿骚味,还有更难听的词句,叫听者直皱眉。 可澹台迦南实在与这些联系不起来。 回了自己的院子坐下,看天色还早,柳无依就想着先按着尺寸把衣服裁下来。 喊春桃拿来了那匹细绸,又让春月帮了把手,几人说说笑笑忙了起来。 裁至腰线时,柳无依突然反应过来,澹台迦南的腰竟和自己的差不多细,肩宽腰细,腿也长,怪不得她总觉得澹台迦南穿什么都比旁人好看上几个档次。 柳无依量尺寸时再三试探了澹台迦南对她的容忍程度,意外的还不错。 澹台迦南是个还算讲道理的人,好好给出一个理由,他都会听上几分。 当初被抓进昭狱,认真算起来也是误会一场,任哪个女子对一个太监说怀了他的孩子都不会被信任。 澹台迦南还是可怕的,但是柳无依已经找到了和他的相处之道。 他们还有一生一世那么久的时间要住在一起,她要一步步地扩大澹台迦南对她的容忍度,起码要到孩子生下来了一样会让着她的地步。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过,柳无依白日里呆在温暖的屋子里做衣裳,听春桃她们说些近来京中的大小事,晚上就等着澹台迦南回府一道用饭。 这个冬月的雪下的着实大,第一场雪落后外城区倒塌了一大片的茅屋,压死了不少百姓,幸好今年朝廷的赈灾补给下来得快,小半个月就安置好了那些百姓。 钦天监说雪还得再下,锦衣卫便连同京兆尹将一部分还住在茅屋内的百姓提前转移走了,因而第二场雪下来时没有新的伤亡。 百姓都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澹台迦南难得做了件好事,当然这句话不是丫鬟们说的,是柳无依自己的总结。 柳无依坐在妆台前,身后的春华在为她挽发,思绪已经飘到了珍珑阁去。 “主子,您想戴这套红宝石头面还是这套羊脂玉的?” “什么红宝石、羊脂玉?”柳无依满眼迷茫,顺着春华的视线落在了妆奁里。 原本空空如也的四层檀木小柜已经被珠花、珍珠何各类金银首饰填满了,另有三个锦盒装着的成套首饰。 一套是现下京中流行的金珐琅彩嵌彩宝头面,看起来轻盈又活力,春华所说的红宝石和羊脂玉的头面则更加华贵一些。 第一卷 第11章 大人,奴婢不愿做他人讨好您的筏子 春华也是疑惑:“主子,这不是您让珍珑阁送来的吗?奴婢和春月一起对的账,那晚也同您说过一句,您忘了?” “我分明只选了这些珠花、两只金簪和一枚玉簪。”柳无依从妆奁中拿出那三样东西,转头看向了走来的春桃。 春桃探头看了眼妆奁也惊道:“当时主子确实只选了这几样,我还想劝主子多选一些呢,没来得及开口,那店家怎么送来了这许多。” 春华说:“总不可能是送错了吧,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该有上千两了吧?” 虽然着急出门,可这些多出来的首饰还得弄清楚,柳无依让春华将自己买的那几件簪上,着人喊了刘管事进来问话。 刘管事进门三言两语就将珍珑阁自作主张的事解释清楚了,账房那边都结过账了让柳无依放心穿戴。 等人走后,柳无依扶额长叹了一口气:“怪不得大人昨晚是那样的神情...” 前天晚膳时柳无依和澹台迦南报备,她隔日要去珍珑阁参加客会,澹台迦南只说让她有看中的就买。 “在大人眼里,她已经...”变成讨好他只为荣华富贵的人了吧? 柳无依只觉这几日的辛辛苦苦缓和关系的做法,都变成了别有用心,心中烦闷不已,余光扫向窗外见着迎风怒放的红梅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春华,帮我折一支梅花来。” 珍珑阁门前,何掌柜知道今日有贵客临门早早就等在门口了,远远见着挂有澹台府徽记的马车驶来,忙端起笑脸迎上去。 春华、春桃为她掀开车帘,柳无依从马车里出来,搭上何掌柜递来的手臂下了车。 柳无依今日一身白色花鸟纹对襟衫,肩披红色蝠纹云肩,粉色裙摆刚刚盖住脚面,行动间暗香萦绕周身,衣饰繁复华贵,显得通身气派逼人。 春华、春桃随即下车为柳无依披上白狐领披风,今日阳光正好也无风,但冬月里还是寒凉的。 何掌柜赞道:“夫人今日美得像九天仙女下凡尘。” 柳无依红唇微勾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春华画好的妆面被她改了改,眉峰凌厉,眼尾上挑,即便笑起来也显得高不可攀。 “何掌柜就没瞧出有什么不妥吗?” 何掌柜能在珍珑阁做掌柜,自然是深谙穿着打扮的学问,首饰要想戴得好看,就得和衣裳配合得相得益彰。 衣裳若是素些就要佩戴些能点睛的重宝,衣裳若是繁复头饰就得适当简略。 柳无依梳着简单的堕马髻,两朵珠花旁点缀着几朵鲜艳的梅花,一支金簪斜入发中,细细的流苏垂下,清贵中带着高雅,只到这里其实就够了。 偏偏又加了几枚金嵌红宝的钗子,破坏整体的和谐变得冗杂起来。 那日首饰送去,账房强硬地结了全款,何掌柜就明白这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急忙备了一份厚礼送去,却被丢了出来,还好柳无依今日按约定来了,算是没将人得罪死,要罚要赔罪他也都认了。 “这红宝石金钗真是多余又庸俗。”何掌柜说着伸手一巴掌就抽在了自己的脸上,响声清晰可闻,赔笑道:“事情是小的办差了,还望夫人勿怪。” “夫人的眼光境界远在小的之上,论起搭配的学问小的还得跟您讨教一二。” 和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透,柳无依点了点头:“何掌柜是得再好好学学。” “我想要的东西,大人自会买给我。” “夫人说的是。”何掌柜抬手请人进门。 今日珍珑阁位于一层的大堂似乎也有新的款式上来,许多小富之家的夫人小姐们在里头逛着。 柳无依达成了敲打的目的就没再开口,天底下没有白拿的好处,她拿了何掌柜送的东西,改日就要有事通过她求到澹台迦南面前,不如一开始就摆明态度,让人不敢拿她当筏子。 何掌柜松了口气,看来这事儿就揭过去了。 引着人上了三楼雅间,又遣人送了镜子和一应梳头用具,好叫柳无依改改发饰。 柳无依带着人刚刚坐定,小厮给几人上了茶,正要退出去,柳无依瞧见了从对方衣襟滑出一角的清水玉。 是另外半块! 柳无依原本还愁如何联系人,没成想哥哥这就找见自己了。 看来哥哥一直注意着自己的动向,自己得支开这两个丫鬟才好去见。 柳无依搁下手中的茶盏清咳一声道:“春桃,同福楼的苏点做得不错,你去买些来吧。” 春桃领命出去了。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柳无依又看向春华,懊恼道:“上次出府买了匹料子说给大人做一身中衣的,结果技艺不精,废的有些多了,现在衣长不够还需重新买料子,方才忘记给春桃说了,只好让春华你再跑一趟了。” 春华闻言有些迟疑地说:“可夫人您身边就无人伺候了,万一被人冲撞了可怎么是好。” “我在这雅间里好生坐着能有什么意外,你们两个出去一趟至多一刻钟的功夫就回来了。”柳无依不甚在意道:“再说了门外有珍珑阁的小厮,下面还有我们澹台府的护卫,只需知会一声便上来了,安心吧。” 春华这才应承下来,转身出了门去。 柳无依松了口气,急急走到门边拉开门就要搜寻那个带着哥哥玉佩的小厮。 “夫人,请跟小的这边走。” 小厮从右侧走了出来,拿着那块清水玉的手在袖中对她晃了一晃。 柳无依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方才来房中奉茶的小厮吗?随即点了点头,跟着小厮出了门。 柳无依跟着小厮行至楼梯口竟碰上了何掌柜,他正带着客人上来。 见着二人行色匆匆,何掌柜笑着作揖道:“小的正要去请夫人到华彩堂赏宝呢,夫人随小的一道过去?” 柳无依:“无妨,这三楼也有值得一看的珠宝,且先去看上一看,一会儿我再去。” 何掌柜:“也好也好,如此便不扰夫人雅兴了。” 柳无依跟着小厮走了,楼梯拐角处的美艳少妇将目光锁定柳无依的背影目露思索之色。 “那位夫人是何人?”她对着何掌柜问。 何掌柜笑着转身道:“那位是澹台府的夫人。”这位平阳侯府的薛夫人是珍珑阁的常客,他不介意透露些消息给对方。 第一卷 第12章 大人,奴婢与兄长叙叙话 “薛夫人,这边请。” 薛书瑶扶着丫鬟的手拾阶而上,眼珠子转了转又问:“澹台督公什么时候迎了一位夫人进府?” 何掌柜闻言面露难色说:“这...小的就不知道了,那位夫人多日前来珍珑阁买首饰说送去澹台府即可,小的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澹台督公的夫人。” 薛书瑶半月前她好不容易说服了平阳世子买柳无依进府,谁料那日派去的小厮横死在巷道里,柳无依也不知所踪,她还当是杀死小厮的歹人将柳无依掳走了呢。 却不想在这里遇见了柳无依,还住进了澹台迦南的府里,可那位是宫中太监出身,从不近女色,若娶了夫人当是京中第一大事,怎会悄无声息的。 观她头饰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身边也无人伺候,如此不受重视,更不可能是澹台迦南的夫人了。 柳无依很有可能只是澹台迦南顺手救下的,两人实际没什么关系,薛书瑶想到这里心中有了底,柳无依比之三年前长开了不少,那漂亮的小脸和通身气度叫她都心生嫉妒,配平阳世子那个色鬼正正好。 想着半月前付定时教坊司送来的那张卖身契,薛书瑶有了主意,招手唤来跟在后面的丫鬟附耳说了几句话。 丫鬟转身出了珍珑阁,薛书瑶则跟着何掌柜心情大好地看着珠宝。 小厮引着柳无依到一偏僻处的小门前便停下了,柳无依站在门前难掩激动想伸手推门,忽而想到自己如今是官妓不说,还和朝野内外有名的奸宦成了一家人。 自家哥哥忠勇正直,肖似祖父和父亲,是如明月般清朗高洁的人物,知道了这些是不是会骂她有辱门风?再也不认她这个妹妹。 柳无依并不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只是想到哥哥可能会有的反应还是忍不住会难受,面上的激动之色收敛,神情暗淡下来,手悬了半晌又缩了回来。 ‘吱呀’一声响,门从里面被拉开。 “到了门前怎么不进?” 宽袍大袖的青衣公子站在门内笑看着她,一如当年温文尔雅的翩翩世家公子,只身量高了些许,黑了点也消瘦了,面部轮廓硬朗许多,更添几分英武之气。 只一个照面柳无依便落下泪来,她看得出哥哥这八年在外受了很多苦。 柳文渊见着妹妹掉泪心里跟着又急又慌,也就顾不上打量妹妹现在的模样,带着妹妹进了屋里,将柳无依揽进怀里轻拍后背安慰着。 柳无依靠在兄长坚实的怀里,恍惚间回到了柳府,五六岁的她已经长得相当结实,祖父和爹爹抱她吃力,都不爱抱她了,唯有兄长宠溺她,闹着要请一个武先生教他武艺锻炼气力,好能一直抱得动妹妹。 爹爹对此哭笑不得,祖父笑着允了,往日不堪追忆,柳无依越哭越凶好似要将这八年遭受的所有委屈都哭尽一般。 柳文渊也红了眼眶,嘴里调侃着:“玉娘怎地还和小时候一样爱哭。” 又过了一会儿柳无依从柳文渊怀中退开,眼中的泪已经收住,只脸上花的不成样子。 柳文渊心疼看着这样懂事的妹妹,从袖中拿出帕子耐心的为妹妹擦去泪痕。 “从前哭起来为兄不许个三四件礼物你都不肯停,长大了倒是宽容了哥哥许多。” 柳无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真好,大哥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待她亲近。 柳文渊见妹妹总算展颜,心里也松快了些,拉着人在桌旁坐了下来,又给柳无依递了一杯茶。 见她喝了一口才开口道:“你怎会到了澹台迦南府里?” 柳无依有些惊讶的抬头,想了想才说:“那日我要被送进平阳侯府路遇督公的马车斗胆拦车求助,督公心善救下了我,自那以后我就在澹台府住下了。” 这话也不算撒谎,只是略去了一些会让哥哥担心的经过,加了些对澹台迦南的修饰。 柳文渊闻言嘴角抽了抽,澹台迦南心善?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想用真实事例辅以犀利的言语去反驳妹妹这番话,可对着妹妹那双水润清透的杏眼又说不出口,妹妹如此可爱合该被人捧在手心里,永远单纯善良,何必用那些事污了妹妹的耳。 柳文渊:“一直在澹台府里住着也不合适,我备一份厚礼你带回去向他辞行,如遇什么困难及时来找为兄。” “为兄在东市永宁坊置办了一处宅院,院里没有其他人,你搬过来和为兄一起住。” 柳无依眼眶中一阵热意上涌,适时垂眸避开哥哥关切的目光。 问她为何到了澹台府,实际是发现妹妹不在教坊司才查了急急给她送信,确认她是否安好。 知道她在澹台府都要接她出来,是抱了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 说置办了宅子,他如今戴罪之身哪里好置办宅子,无非是早就想好了要接妹妹出来团聚,没个家不成样子。 缺失的八年时光带来的一丝生疏终于在此刻消散。 原来只要再等半个月或是更早一些兄长就会来救她脱离苦海,可现在澹台迦南已经知晓她怀了他的孩子,如何能放她离去。 这些阴错阳差要如何对面前的兄长说呢?说了也不过是多一个伤心人罢了,她的哥哥还是那个会宠溺、爱护她的哥哥已经够了。 再抬眼时柳无依面上已经挂上浅笑:“哥哥,督公还在忙外城雪灾一事,哪里有见面的机会,过些时候再说吧。” 不能让哥哥和澹台迦南对上,对方的可怕她只窥见万分之一都战栗不已,又如何能叫兄长去面对,先拖延,慢慢想一个合理的说辞吧。 “对了,哥哥这些年过得如何?今次又是何时回得京?” 柳文渊皱眉有些不满妹妹这个回答,他与妹妹分别多年,只想快快与之团聚不想再耽搁。 可澹台迦南自文华帝登基后备受宠信,如今更是权势滔天,兴许是不好见吧。 只好按捺住规劝的心回答妹妹的问题,两人又说了阵子话,互相讲了讲这些年的经历,总的来说都是报喜不报忧。 估摸着时间不早了,柳无依站起了身:“哥哥,跟我来的两名丫鬟应该也快回转了,我便先走了。” 柳文渊送妹妹到门前叮嘱道:“若有机会见着澹台迦南记得向他辞行。” 柳无依面色如常地应了,又笑着说:“兄长即回了盛京,往后我出府自能来见你,何须如此着急。” 柳文渊:“那你记着要见为兄,就着人将玉佩递给方才见过的阿信或是何掌柜,约好见面时间,他们会转告给我。” “都说过三遍了,兄长真是比老头子还啰嗦,你也快走吧。”柳无依故作不满道。 柳文渊如今在戍边的三皇子账下做谋士,惯以才思敏捷、言辞犀利著称,每每献策与人争辩从无败绩,往往是他人被说得哑口无言,拂袖而走,如此口舌伶俐的人今日对着妹妹却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知道了,去吧。” 看着妹妹离去,门扉重新合上,柳文渊心头有些失落,同时又觉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些什么,可陷在再见妹妹喜悦中的他怎么也想不起来,索性也不再想了。 第一卷 第13章 大人,奴婢遇见坏人了 柳无依匆匆回了雅间,下一刻春桃和春华就推门进来了,她们将东西放在桌案上请她过目。 这样紧凑的时间差柳无依不免有些心慌,胡乱扫过一眼便说好。 春华端详了她一会儿开口了:“主子,您的妆怎么花了?” 糟糕!和哥哥见面哭的那一场还是留下了破绽。 紧要关头柳无依镇定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数次面对澹台迦南威胁后下意识的求生反应。 柳无依故作惊讶地扭头去看镜中的自己,很好,眼眶没有红,泪痕并不明显,只是面上的脂粉有些脱落,想是擦拭时蹭掉了。 “怎么会这样?”柳无依皱眉,左右偏转着打量自己的脸:“居然脱妆了,平时用也没有如此,难不成是那盒珍珠粉变质了?” 春桃看看也是皱眉:“是啊,怎么会这样。” 春华提出了补救的法子:“不如找何掌柜拿盒新的珍珠粉补下妆吧。” 柳无依怕何掌柜提到碰见她出门的事,便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罢了,今日不宜出门,方才送来的妆屉里有现成的珍珠粉,对付用一下咱们就打道回府吧。” 补完妆,柳无依没和何掌柜打招呼就出了珍珑阁,扶着春桃的手就要上马车。 “将那个逃奴给本世子拿下。”侧面传来一声命令,充满猫戏老鼠般的戏谑意味。 逃奴?世子?平阳侯府世子? 柳无依偏头就对上一双惊艳中夹杂着贪婪色欲的眼,白袍玉带的年轻公子身形修长,除去蜡黄的面容和眼下青黑还能称得上一句俊秀。 可那双在女人身上不停游弋的双眼,将他原本姣好的面相破坏了个十成十,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人长期浸淫酒色财气之中,外表再光鲜也掩不住内里透出的草莽。 至于他身边娇俏依偎的女人不是薛书瑶又是谁?举止风尘魅惑再没了出自书香世家的端静。 薛书瑶是她母族舅舅的嫡女,她的表姐曾经温柔娴静,举止端庄,是母亲无数次夸赞,想要女儿长成的模板。 上前来抢人的平阳侯府四个家奴被护卫们拦下,一顿拳打脚踢后丢到了一旁。 见有热闹,不断有百姓驻足围观,时而指指点点。 “这护卫好俊的功夫,三两下就将人撂倒了,看来这次平阳侯世子没那么容易将人抢走了。”大婶对着身边的人小声说着。 显然平阳侯世子当街抢人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你们是何人,敢污蔑澹台府的夫人。”春华将柳无依护在身后喝道。 春桃更是气咻咻道:“天子脚下的盛京城,你胆敢强抢民女不成?” “你们说她是谁不重要,在本世子这她就是从教坊司买来的官妓。”平阳侯世子嚣张道。 不过是侥幸被澹台督公救了一命,竟敢在他面前充主子了。 人群中发出哗声,显然没料想到会有牵涉到澹台府和平阳侯府这样劲爆的发展,一时间众人看得更起劲了。 薛书瑶靠在平阳侯世子的怀里,原本还紧张这突然冒出的丫鬟护卫,一看车上没有任何家徽标识,又听那丫鬟说澹台府的夫人而不是直言是澹台督公的夫人就放下心来。 “凭你们几个也想拦住平阳侯府世子?识相的就将那女人交出来,免受皮肉之苦。” 平阳侯世子被美人奉承的通体舒泰,朝薛书瑶投去一抹赞许的神色:“夫人说的是。” 薛书瑶回眸一笑,迷的平阳侯世子又是一阵心神荡漾,好整以暇的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垂眼看向包围圈里的柳无依时带着明显的怨毒。 那些过往的仇啊、怨的今天就快要了结了。 平阳侯世子挥挥手说:“都去,好生将那逃跑的小美人带过来。” “诶呦,真是作孽哦。” 眼见又一出惨剧就要发生,百姓纷纷捂眼不忍看。 “你们,你们别过来。”春桃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有些慌乱,还是护在了柳无依身前。 没想到对面那人的身份竟如此棘手,对方的人多于己方,不能硬碰硬否则让主子受伤无法向督公交代。 春华眉头一皱,仍试图道理:“世子说的逃奴是何人,我等不知,这里只有澹台府的夫人。” “便是平阳侯大人在此也不会愿与澹台大人交恶。” 柳无依借着人群遮挡直直望向六年未见的薛书瑶,那双原本如春水般莹润的杏眸中结了一层冰。 从进教坊司那日起,薛书瑶那双肖似母亲的桃花眼,看向她时只剩下仇恨,教坊司的捧高踩低为她催生出了权欲之心。 她勾搭上平阳侯府的世子入了平阳侯府,锦绣浮华助长了贪欲,她要花开白日而不败,便当起了掮客为世子网罗各色美人。 秦楼楚馆女子千千万,然最有身份才情的还是教坊司的女子,如花般的女子进去,一张破草席裹身去了乱葬岗,远在西北战功赫赫的平阳侯成了这一切腌臜事的保护伞。 薛书瑶与平阳侯世子一道做尽恶事沉沦在黑暗中,她成了开在尸骨堆上的罪恶之花,拥有妖娆艳丽的外表和腐臭的内芯,再也不见昔日的样貌。 平阳侯世子哪里还能听进那些话,神思都被薛书瑶吸引住了,一双手也不老实地在她腰间揉捏道:“夫人放心,再漂亮的美人在本世子心里都越不过你去。” 薛书瑶抬眼嗔怪了他一句,平阳侯世子也没在意,颇为宠溺地和美人调笑着。 人群中的妇人羞恼地转过身去,宽袍布巾的书生则举袖遮脸,嘴里不停念叨着:“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十几个家丁一拥而上,侍卫们见状拔出腰刀,严阵以待。 春华见那边僵持着想叫柳无依先上车,由护卫挡着那些人,让车夫赶车带着柳无依离开,可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她心中焦急不已。 柳无依拉了拉她,附耳悄声说:“春华,锦衣卫每日都会在东、西市来回巡查,你去找他们来。” “可主子你还在这,奴婢不放心。” 柳无依:“春华,你素来沉着冷静,我信你能带人回来救我。” 春华顿时热泪盈眶,没再说什么挤开人群出去了。 第一卷 第14章 大人,有人要抢奴婢回府 “诶呀,世子怎么在小店门口如此大动肝火?”何掌柜苦着脸匆匆过来,到了平阳侯世子和薛书瑶身边时又换上一副笑面。 没想到同薛夫人的几句闲谈竟能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平阳侯世子隐约猜到几分这珍珑阁背后的主人,因而也愿意给何掌柜点薄面。 “她是本世子半月前在教坊司买的人,接回来的路上失踪了,现下遇见了当然要带回去。” “你跟着掺和什么?” 何掌柜仍是笑着凑近了几分耳语:“世子爷弄错了吧,她是澹台府的夫人,为了一个女人开罪那位大人可不划算。” “真的?”平阳侯世子大惊失色,方才那丫鬟的叫嚷他只当是扯虎皮拉大旗,可珍珑阁的掌柜也这么说。 何掌柜:“那日珍珑阁送去的两千两的头面首饰,澹台府尽数买单,这位夫人若不是澹台府的人,账房岂会如此。” 随手救起的人怎么值得花两千两给她买首饰,薛书瑶认错人了? 平阳侯世子不由得脸色一沉,将怀里的薛书瑶推了出去。 柳无依见此眸光一闪,决定抓住这个机会施加压力,又忧心哥哥可能还没离开,不好直接说自己是澹台迦南的人。 “妾身今日若被抢去了平阳侯府,世子就不怕督公亲自上门要人吗?” 护在她身前的只有四个护卫,平阳侯府的家丁却有十几人,怎么看都不是能打赢的样子。 柳无依神情从容镇定,一幅有所依仗的模样,风拂过她时都好像会变得柔和,衣摆被轻轻吹起,又缓缓落下,美得让人不敢进犯。 平阳侯世子被她这副样子唬住,神情迟疑起来,他只是好色不是傻,什么样的人不能动,他清楚得很。 “误会误会,平阳侯世子只是一时心急认错了人。”何掌柜出来打圆场道。 何掌柜趁热打铁对着柳无依拱手道:“还请夫人恕罪。” “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小店愿奉上一份薄礼赔罪,便算此间事了,如何?” 何掌柜递了个台阶,平阳侯世子便顺坡下了,抬抬下巴,示意家丁散开。 小厮从店内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红色锦盒,那是早就预备好的礼物。 “不用。”柳无依拂袖转身,丢下一句:“希望世子下次不要再看错了,否则澹台督公可没有妾身这样好的脾性。” 这般高傲的姿态反而让平阳侯世子放下心来。 楼上在窗缝里窥看的柳文渊也松了口气,还好妹妹自小就聪颖过人,他让何掌柜出面制造的机会被她抓到了。 柳无依扶着春桃的手上车,人群自动散开一个缺口就要离开。 “柳无依!” 下意识回头,柳无依才觉不妥,再想掩饰已经晚了,扯着春桃便快速上了车,墨绿色的帘布垂下,上面被攥出了一个深色的血印。 薛书瑶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同平阳侯世子轻声说了几句。 平阳侯世子听了薛书瑶的话,将信将疑,薛书瑶招来自己的丫鬟打开一个木匣。 木匣里整整齐齐放着一沓卖身契,最上面一张就是柳无依的。 薛书瑶为了将柳无依买进来,将她已有身孕一事瞒了下来,现在却成了柳无依绝无可能是澹台督公女人的佐证。 再加上柳家抄家之前与彼时还在深宫中澹台督公并无私交,可见柳无依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澹台督公本是随手救她,岂会为了一个有主的官妓大动干戈。 平阳侯世子笑了,笑容里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暴虐,伸手拨开身旁的何掌柜:“还愣着做什么?等本世子亲自动手?” 何掌柜顿时面露焦急,视线上下左右的梭巡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快走。”坐进马车里的柳无依喝道。 一个护卫跳上马车赶车,剩下三个护卫围在马车旁持刀戒备。 人群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叫声,透过车厢传入柳无依耳中显得有些沉闷,她直觉大事不妙,果然马车才前行两步,马儿凄厉地嘶鸣起来,车厢一阵摇晃,向一侧翻倒而去,春桃下意识护住柳无依,两人倒在车里一时起不来,赶车的护卫已经掀开帘布将两人硬拽了出来。 “主子,那人砍伤了马腿,您可有受伤?快出来,兄弟们掩护你先走。” 柳无依和春桃互相搀扶着站好,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她们向人群外跑去,很快侧面冲出两人向她们围来。 走不了了!已经被包围了。 柳无依和春桃站在最中心,外圈是四个持刀的护卫,最外层是十几个拿着各式武器狞笑着的家丁。 柳无依是世子看上的人,他们动不得,但是春桃这个小丫鬟。 “嘿嘿...”肥头大耳的家丁看着春桃发出猥琐的笑声。 从教坊司出来的柳无依最熟悉不过人眼中和举止里透出的东西,她将春桃反手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那些有着人形的畜生。 春桃在马车里那一番磕碰已经伤到了腰背,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主子拉她去哪她便去哪。 平阳侯世子好色,也挑剔,眼前的女人,五官玲珑细腻,一双眼睛尤为灵动,搭配上纤细的身段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清丽姿态。 盛京的女人美则美矣,却没有这般的灵气,柳无依美得宜室宜家,美得叫人想据为己有。 “差那么一点你将本世子唬过去了。”平阳侯世子伸手,拇指与食指比了一点距离出来。 “好好好,真是个有胆色的美人。”接着他伸出的手变换手势,使劲一攒,捏成了一个拳头:“可惜啊,是本世子的终究还是要落到本世子的掌心里。” 柳无依冷笑:“我同管家说了午时会回府用饭,你最好放了我,否则今日午时末就是锦衣卫围平阳侯府之时。” “世子且看看天色吧,只剩一个时辰了。” 平阳侯世子闻言捧腹大笑:“她说什么?” 薛书瑶也跟着笑:“她说啊,要围了平阳侯府。” 平阳侯世子闻言伸手搭住薛书瑶的肩,两人一起笑。 笑够了,他直起身道:“我爹在西北边境为国征战,谁敢动他唯一的嫡子?就连澹台迦南也不可以。” “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速速把人抓了回府吧。”平阳侯世子意兴阑珊道。 家丁一拥而上,即便澹台府的护卫身手比之好上许多,在要保护柳无依主仆的情况下还是不免不断负伤。 第一卷 第15章 大人,奴婢有您撑腰 柳无依随着护卫的动作左右闪躲,偶有血溅至眼前都不敢出声,生怕让保护她的护卫们分神。 已经乔装改扮的柳文渊手中的石子已经用完,但是巨大的人数差距还是无法用这些机巧手段补足,他抽出腰间的长剑就要从巷中走出,忽而察觉到远处有人过来又隐没进了巷子里。 柳无依身边的护卫只剩下两个,围观的人也因不敢招惹散得一干二净。 一声暴喝传来:“锦衣卫在此,何人当街闹事。” 一个身穿深蓝色曳撒腰挎长刀的黑脸男人从巷口处快步跑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七八名同服制的锦衣卫。 柳无依侧头过去,眼前一亮,便认出了领头那五大三粗的男人不就是那天拿刀鞘敲她肩膀的人吗? “锦衣卫大哥,可还记得半月前...” 何勇定睛一看,这不是督公带回府那名女子吗?见她处境堪忧,拔出腰刀就冲将上去,身后的下属也跟着拔刀。 三两下的功夫便砍倒了三四个人挤进包围圈护住了她们主仆几人。 见自家平日里最得用的家生子被撂倒在地不知生死,平阳侯世子怒火中烧:“你是何人?敢坏本世子的好事?” 剩余的家丁心生惧意后退了些许,他们这些乌合之众平日仗着人多和背后的世子欺负欺负女子也就罢了,和锦衣卫对上就是纯送菜了。 何勇拱手道:“下官锦衣卫千户何勇。” “原来你的靠山就是此人,区区五品千户也敢来平阳侯世子面前逞英雄。”薛书瑶语带蔑视道。 平阳侯世子:“便是你们指挥使来了也不敢与本世子抢人,识相的快快离去,否则定叫你们掉了头上这顶乌纱帽。” 何勇沉着脸道:“这名女子是督公...” “督督督,督你个头啊。”平阳侯世子不耐烦地从丫鬟手里抢过盒子,拿出卖身契对着何勇道:“看看清楚,她是我从教坊司买的官妓。” “白纸黑字的卖身契,就是你们督公来了也不能说什么。” 一声轻笑从远处传来,短促的像是风声的变调。 “是吗?”这句问话清楚的落在众人耳中。 平阳侯世子环顾一周,没看见人:“还挺热闹,本世子抢人无数,第一次这么多人赶着出头。” “你又是什么人,敢在本世子面前叫嚣!” 来人淡漠的语调叫人听不出情绪:“聒噪。” 一枚瓦片从高处飞射而来,狠狠打在了平阳侯世子的嘴上,瓦片落地摔得粉碎,平阳侯世子捂着嘴一声痛呼,鲜血从他指缝间淌落,拿开手时手心里多了几枚牙齿的残片。 柳无依没空关注那边,而是左右四顾找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最后眼神定定落在了对面的屋顶上,慢慢绽出一个安心的笑。 柳无依强行维持的镇定消散,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清冷的神情褪去,笑得娇憨可爱,好似不知愁的少女般。 薛书瑶顺着柳无依的目光望去,只一眼便被那身紫金蟒袍吓得肝胆俱裂,身旁平阳侯世子的惨呼都听不见耳里了。 东市规定凡商贾所用店铺,最多只能加盖三层,位于珍珑阁对面的是一家名为相庆楼的酒楼,与同福楼并列东市三大酒楼之一,此时已经门窗紧闭,不见人影来往。 澹台迦南负手立在二楼的檐角上,衣带被风拂起,缠绕起舞忽而左忽而右,他屹立风中,巍然不动,柳无依只看着他心便定了下来。 与柳无依对视片刻,澹台迦南眼中神情晦暗不明,脚下一动,飘然落在了她身前。 柳无依福了福身,唤了声:“大人。” 何勇率部下朝澹台迦南行礼道:“属下见过督公。” 一时间跪倒一片,只有负手而立的澹台迦南和他身后的柳无依还站着。 平阳侯世子更是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连头带脸埋在地上,做五体投地状。 完了,竟真是这个杀星,昔日宁国公府煊赫一时,门生故旧遍布朝野,他还不是想满门抄斩就满门抄斩了,他爹嫡子就他一个,可庶子却有一大溜,真死了,恐怕只有他娘会伤心。 街道尽头一队锦衣卫纵马而来,中间护卫着的三架马车上悬着火焰纹家徽,因车中和坊市里无人川行,车队行进的速度很快,带起一片烟尘。 柳文渊悄然从巷中退走,回到珍珑阁中。 车队停下,春华从澹台三身后跳下马,急急来到了柳无依面前,上下打量着柳无依,见着柳无依身上的血迹又不免落下泪来。 “主子,是我来晚了。” “我没有受伤,这不是我的血,放心吧。”柳无依抬手理了理她跑的有些散乱的发髻,鼓励她道:“春华你来的正好,若不是督公来了那贼子还不肯死心。” “快别哭了,咱们马上就能回府去了。” 圆滑的何掌柜已经招呼小厮为澹台迦南摆了座,奉上茶。 “干娘,请坐。”澹台三笑眯眯的对着柳无依请道。 柳无依下意识朝澹台迦南看了一眼,见他只是低头饮茶便依言坐了,外人面前澹台迦南既要抬举她,她也不会不识好歹。 “春桃和护卫们都受伤不轻...” 澹台三恭谨回道:“干娘放心,已经吩咐下去先带他们去医馆了。” 澹台迦南放下茶盏,青花瓷盏磕在何掌柜躬身捧着的托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场面顿时一静,众人下意识正了正身形,不敢发出异响。 “听说有人想抢本督的夫人。” 众人目光下意识投向了场中老老实实跪着的平阳侯世子和薛书瑶。 两人还未想好措辞,他们身旁跪着的一圈恶奴已经有吓得便溺不止,异味飘散开来。 柳无依不由得皱眉举袖掩住鼻唇,胃里亦泛起了恶心感,澹台迦南从袖中抽出帕子递给了她。 澹台三见了,眼神一利:“拖下去。” 也没说哪一个,锦衣卫们将除主犯以外的人头巾扯下塞进嘴里,全都拖走了。 何勇眼疾手快从丫鬟手里拿下了那个装着卖身契的盒子才让人一并将丫鬟拖走。 此情此景之下,平阳侯世子并薛书瑶更是抖得如筛糠一般,脑子都被摇匀成了浆糊如何能说得出话来。 柳无依抿了口茶仍是没压住那抹恶心感,呕了两口酸水出来,右边春华拿着个小金盆为她收拾掉那些秽物,左边一只手递上锦帕,送来漱口的茶水,动作恰到好处的周到体贴。 澹台三偷瞄了一眼自家干爹,见他正忙着,可这人也不能不审:“督公问话,你二人听不见吗?” 第一卷 第16章 大人,求您放过表姐 音调不高就像是正常的问询一般,可那无法掩饰的阴柔感证实了他是一名太监。 就是这个认知让平阳侯世子一个激灵,脑子从恐慌中清醒了些,抢人抢到澹台迦南头上去了,他是有多少个脑袋够砍啊。 他一开始也没想买那个什么柳无依回府啊,都是薛书瑶撺掇的。 买回来那日,人不见了本想着算了,薛书瑶碰见了非说那女人有多美,让他来。 一见果然是个绝顶美人,可后来他都放柳无依一马了,还是薛书瑶这贱人阻拦,非要把人抢回府里。 这不就惹出祸端来了,不过他实在是没想到澹台迦南有喜欢孕妇的癖好啊。 不不不,澹台督公没错,他也没错,错的都是薛书瑶这个贱人。 平阳侯世子直起身来,眼泪混着鼻涕流进了还滴着血的嘴里,便是又痛又恶心他也不敢表露分毫,再也没了半刻钟以前的嚣张。 只哭着道:“督公大人,我哪里知道那是您的夫人啊,我要是知道,借我八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都怪这个贱人,她非要说...说...”想起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平阳侯世子实在是没勇气当着澹台迦南的面说出来,便一把推倒了薛书瑶接着骂:“都是这个贱女人的错,要不是她撺掇,我怎么会当街强抢民女。” “我爹可是战功赫赫的平阳侯,我是他唯一的嫡子,要什么没有怎么会上街来抢。” “都是误会误会。” 躺倒在地的薛书瑶脸埋进了发间一动不动,看不出情状。 平阳侯世子这话既是将责任推脱到薛书瑶身上又是暗示他爹还在西北领军,动了他就是寒了将士们的心,可澹台迦南岂会叫他看出心中所想,时间一点点过去,平阳侯世子心中也越发急躁。 澹台迦南又从袖中抽出一条帕子细细擦着白皙修长的指节,看也未看那冲着他谄媚笑着的猪脸。 已经整理好的柳无依坐在那时不时偷眼看一看澹台迦南,见他神情没什么异状才放心下来,她也没想到能劳动对方玉手伺候她一回。 伺候了便伺候了吧,谁家丈夫不伺候几回孕中的妻子,怎么还挺嫌弃的样子,罢了,人家贵为督公,没生气就不错了。 澹台迦南偏头过去看柳无依,对方却看似平静地转过了视线,他手上动作一顿,怎么生气了? 澹台迦南蹙眉,有些莫名其妙,方才看见他不还挺高兴的。 底下跪着的平阳侯世子见着澹台迦南皱眉,心头一颤。 想不明白,澹台迦南懒得再想,抬眼对着两人道:“将近年关了,本督的夫人胆小,不爱见火光冲天的景象,可没有爆竹声过年总似少点什么。” “这样吧,你们自个儿掌嘴,让夫人听个响吧。” 柳无依:…… 平阳侯世子面露难色:“这...”伸手试探性地在脸上轻轻挨了挨。 澹台迦南:“去教教他。” 几个锦衣卫出列,不顾平阳侯世子的惊恐,三人一组,两人架住双臂,一人抡圆了胳膊挥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平阳侯世子的惨叫声,薛书瑶倒是一言不发。 澹台三:“把他嘴堵上。” 一时间只有此起彼伏的巴掌声响彻东市主街,噼里啪啦的还真有几分炮仗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澹台迦南才抬手示意停下:“学会了吗?自己试试吧。” 也不知是摄于澹台迦南的威势还是脸痛得麻木了,平阳侯世子和薛书瑶一巴掌接一巴掌,铆足劲往脸上扇去,那声响听着也挺悦耳。 澹台迦南看了会儿竟觉有些腻味:“停了吧。” “你们两人,今日只能活一个。” 不等平阳侯世子欢喜,就又听见了下一句。 “你二人将对方做的恶事说得清楚详尽,谁让本督听得高兴了,谁就能活着。” 平阳侯世子心凉了一半,论起恶事,整个盛京城里哪家纨绔子弟有他做得多,就连薛书瑶操持的也只是他一小部分暗地里的勾当罢了。 光是说出强抢民女的部分都够澹台迦南将他下狱,查个底朝天最后再牵扯到平阳侯府,名正言顺的就能将他们一家都砍头了,这澹台迦南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 倒是薛书瑶那女人还可能逃得一死,不行,他得想办法让她顶罪。 果然薛书瑶跪坐起来恭敬地磕了个头:“奴婢见过督公大人,督公夫人。” “督公大人,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言,她平日里就是个巧言令色的贱妇,为争风吃醋,哄骗我人病了,实际都是她毒害的,后来更是诱导我赌钱,有回我输了钱不开心,她就派家丁去抢民女,骗我说是新买的丫鬟,我中了她的诡计。” “大人,这女人该死。” 平阳侯世子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指着薛书瑶,仿佛良家子指认欺他的恶霸一般,心里则在盘算着要怎么威胁她让她自己认罪。 薛书瑶同时开口:“奴婢该死,求您饶世子一命。”说完头便又磕了下去。 反应过来薛书瑶在说什么时,平阳侯世子震惊看向身旁的薛书瑶,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女人是多么的狠辣无情,多么的诡计多端,又多么的爱惜这条性命。 他肯一直宠着也不过是看在她好用长得也还不错的份上,可她竟在此时为了自己放弃生命,为什么? 复杂难言的心绪,让平阳侯世子有一瞬间忘却了上首坐着的澹台迦南,他回过神来跪好想要顺着薛书瑶的话说下去,喉咙艰涩得难以打开。 澹台迦南脸上神情冷沉下来,他最讨厌看这等舍己为人的无聊桥段,更何况她坏了自己收拾平阳侯府的机会。 “将那女人杀了。” 柳无依闻言急了,伸手拉住澹台迦南的衣袖:“夫君...” 澹台迦南迟疑转头,便见柳无依焦急摇了摇头:“夫君,那是我表姐,可否求您饶她一命?” 薛书瑶待她无情,柳无依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第一卷 第17章 大人,奴婢哄哄您 柳无依八岁那年,薛书瑶十四岁,刚与尚书府嫡幼子定亲,本该继续她母亲那样幸福美满的高门贵妇一生。 新嫁娘的美梦才做了三个月,便因柳家父子伙同前户部尚书倒卖盐引一案,被当今圣上判夷三族,父族、母族、妻族此三族,薛家被牵累其中。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先是失去了父母兄弟,又遭未婚夫退婚,薛书瑶和柳无依同一日被充入教坊司后,已经出嫁的薛姐姐为保孩子自请下堂而后自尽。 薛书瑶那双肖似母亲的桃花眼,看向她时只剩下仇恨,她的恨柳无依感同身受,对着薛书瑶总有一点愧疚和怜惜。 澹台迦南抽回袖子冷着脸道:“你想着保她一命,她要抢你进府时可没想过要留你性命。” 柳无依软声道:“有您保护我,何人敢取我性命,夫君放过她吧。” 澹台迦南:“随你。” “既然夫人为你等求情,那便跪在这掌嘴够半个时辰再走吧。” 说着他起身三两步跨上了马车。 柳无依来到薛书瑶身前冷冷道:“望你今后能记住这教训,好生过自己的日子。”跟着也进了马车。 薛书瑶做的恶事太多,柳无依不能原谅她,可也做不到借澹台迦南之手杀了她,只希望她能认清事实,放下仇恨,从此平淡度日吧。 如若不改,他日被人索命也是她罪有应得。 薛书瑶恭敬俯身叩头,柔顺道:“奴婢谨遵夫人教诲。” 何勇嘿嘿笑着拦住澹台三将盒子递上:“能不能不巡街了?” 澹台三打开盒子瞄了一眼:“做得不错,我会和督公禀明的。” 何勇没得到准话难免有些丧气,目送着渐行渐远的车队带着下属们接着巡街了。 二楼窗缝间窥看的柳文渊阴沉着脸,一拳砸在了窗框上。 澹台迦南自上了车便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周身气场冷的让马车边角处,放着的燃着银霜炭的小铜炉,都无法温暖柳无依分毫。 “奴婢谢大人赶来相救。”顿了顿,柳无依垂眸低首接着道:“大人处置那两人是为给奴婢出气,是奴婢不知好歹辜负了大人的心意。” 柳无依偷偷觑了澹台迦南一眼,见他还不肯理人,颇有些从前在教坊司时小姐妹同她闹别扭的样子,心中这般猜测也就问了出来。 “大人是在生奴婢的气吗?” “奴婢错了。” 澹台迦南终于看向了柳无依,还以为又要看见女人瑟瑟发抖的样子,对上她的眼,才发现那双清澈的杏眸中只盛着感激与一点愧疚。 他又想起女人方才找寻到他时下意识露出的笑,带着发自内心的欢喜,好似他是她的依靠一般,只要看见他就能心安。 那一瞬间澹台迦南还没想通这代表着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就落了地,想站在女人身前,回应对方的依靠。 现在想想,这女人是在表达对他的信任吧。 澹台迦南心绪有些复杂,移开目光嘲讽道:“女人就是好骗。” 柳无依见他开口了,心中一喜,笑着道:“所以才要督公多多护着奴婢嘛。”没想到,这人还挺好哄的。 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满含信任地望来,面上的笑意真挚又动人。 罢了,这女人又蠢又心善,他不好好护着,出门逛一圈就能把自己折腾没了,澹台迦南心想。 马车在澹台府停下,柳无依带着春华下了马车,澹台迦南还要进宫一趟,便没有跟着下车。 柳无依在门口目送他走远才进了府,春月、春兰迎了上来言周院正已经等候多时。 柳无依匆匆赶回院子,周院正为她把了脉,看了看左手心里四个月牙形的伤,又问了她有没有什么不适。 柳无依摇了摇头,可能是见过大场面了,这次还有人及时来救,没受什么惊吓。 周院正:“夫人没什么大碍,只是怕晚上会梦魇,老夫开一副安神的方子,您喝个三晚就差不多了。” “至于手上的伤,老夫这里有止血生肌的药粉,每日睡前敷上一层用细布裹上,五六日就能结痂。” “劳烦周院正了,大中午的还专程来看诊。” 柳无依收回手,周远正摆了摆手只言无碍,留下药方后,周院正看着春月为她包扎伤口,指点了几个要点才告辞。 春华将他送到外院,春月、春兰则去张罗药材采买和煎制的事。 主屋里一下空落落的,往常起码还有春桃陪着她,柳无依想起春桃又是一声叹息。 医馆大夫说春桃和那几名护卫伤得太重,需要住在医馆观察一日,等明天病情没有加重的迹象方可回府自行养伤。 等春桃回来,她可要好好谢她。 视线落到圆桌上新买的素绸,想起自己撒的谎,窗边香榻上针线筐里,放着的已经做好的中衣就变得扎眼了。 柳无依起身行至窗边,趁着春华回来之前,走到窗边捡起剪刀绞掉了一截裤腿,假装是之前裁多了。 拿着那条裤腿,一剪子下去就毁了好几两,柳无依有些心疼,翻了翻筐里剩余的布头,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春华回来时,柳无依笑着招呼她过来,左手裹了细布,掌心鼓起了一个包,按不住光滑的绸缎。 “手包上了使不上力,快来帮帮我。” 两人经历了白日的变故,亲近不少,至少柳无依对春华很是信任。 有春华帮忙,柳无依几下就裁好了需要的布料。 春华夸道:“主子裁得很好,第二次做衣服就这么厉害了。” 柳无依只好厚着脸皮抿唇笑笑,心里则是想这谎总算是圆过去了,就是不知道兄长当时在没在珍珑阁,现下又如何了,过两日该约见一次试探看看。 不过在此之前她需要想想怎么应对兄长可能会有的盘问。 第一卷 第18章 大人,奴婢并非不努力 珍珑阁今日提早打烊,门前依旧人头攒动,他们目光投向中央跪着自扇嘴巴的两人指指点点,议论不止。 褐衣男子冲着身侧的人努了努嘴,悄声说着:“你知道这是谁吗?” 同伴上下打量一番:“脸都肿成这样了,我怎么知道?也不知道这是得罪谁了,连旁边那个女人也打成了猪头。” 褐衣男子神神秘秘地附耳过来道:“那可是平阳侯府的世子。” “什么?”同伴大惊失色:“谁敢动这位祖宗啊?” 褐衣男子更谨慎了,左右看看,见人没注意自己才道:“听说是东厂那位,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还不待他细讲,身后传来一阵夹杂着喝骂的推搡。 “滚开,都给我滚开。” “谁敢看我平阳侯府的笑话。” 两个青衣侍卫见人多挤不进去,‘锵’的一声拔剑而出,面向围观的人群示威道。 不多时,人群做鸟兽散,远处一辆马车近前来,一个满头珠翠的中年美妇急急下车奔来。 林夫人一把将平阳侯世子搂进怀里,捧着他的脸只看了一眼,眼泪便夺眶而出,嘴里心肝宝贝地唤着,拿出袖间的帕子想为他擦干面上的血迹,邹玉衡虚弱地躺在林夫人的怀里痛叫了一声。 林夫人瞬间不敢动了,抹着泪让侍卫们将儿子小心抬上马车,邹玉衡上车前指了指还在原地的薛书瑶,林夫人这才不情不愿地让人将她抬上后面的马车。 到了马车里,避开了外人的耳目,看着虚弱躺在那的儿子,林夫人终于忍不住骂道:“澹台迦南怎能如此张狂,将我的儿打成这样。” “母亲,这是我自己打的,澹台大人没动手。”邹玉衡勉力开口道,他做的那些事他自己知道,眼下澹台迦南不追究了便算了解了,若是捅到他爹平阳侯那去,说不得还会被大义灭亲。 “呜呜呜。”林夫人伤心不已,她的儿子自小金尊玉贵地养大,何曾受过这样的苦,若不是那澹台迦南以势压人,怎会让她儿子伤成这样。 林夫人越想越气,恨恨道:“瞧着吧,待你爹回京述职,我定要好好同他告上一状,让他上折子参那阉人一本。” 邹玉衡苦在心口难开,只能拉住林夫人的袖子装可怜:“娘,不要和我爹说好不好,您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惹祸回家,他总是先打我一顿再论其他。” “您儿子现在这幅样子已经挨不起第二顿打了。” 林夫人闻言疑惑道:“你怎么惹到那疯子了?” 邹玉衡眼神闪躲一阵,恰巧马车颠簸起来,他下意识痛呼起来,林夫人着急地扶住儿子,冲外面喝骂道:“怎么赶的车?你还想不想干了?” 车夫忙道歉赔罪,邹玉衡怕自家亲娘又想起刚才的问题,一面痛呼一面喊着娘,直急的林夫人又是催车夫快快赶车回府又嫌人家走快了颠着她儿子。 好不容易进了府,老太君身边的武嬷嬷带着几个身形高大的粗使婆子迎了上来,与林夫人和平阳侯世子见了礼才道:“老太君请世子爷和薛姨娘到祠堂。” 邹玉衡一听要去祠堂,原本七分的疼瞬间觉出十二分来,他哀求地看向林夫人:“娘~” 林夫人看向武嬷嬷,还未说些什么便被对方的话打断了。 “老太君说若世子不肯来,她只好将人绑去。” 邹玉衡听了此话也知逃不了一顿打了,也歇了说话的心思由着护卫将他扶将着去。 不远处的薛书瑶垂着头被两个婆子架着脚步踉跄着跟在后面,肿胀不堪的面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妩媚多情,一双桃花眼成了两条细缝。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柳无依会这样好命,同样成了卑贱的官妓,柳无依得到了教导嬷嬷赏识,好好地在后面楼子里养着,还和从前在闺中一般学习各种才艺。 她却要去前面红楼伺候那些挂牌的姑娘们,能学得多少本事全看自己能不能讨得那些姑娘的欢心。 可姑娘们不高兴呢?只需要让她先去恩客在的屋子里候着,她们拖延拖延时间,她就能被等得焦躁的客人教训一顿,还不会被嬷嬷发现她们有排挤新人之嫌。 柳无依不仅不能理解她出手对付那些欺负她的人,还屡屡找她规劝她向善,真是可笑,她又没有经历过那些苦,凭什么劝她善良。 善良有用的话,她薛家怎么会被牵连。 两个婆子撒开手将薛书瑶丢在祠堂门外的地上,薛书瑶回神抬起头,就见端坐在祠堂里太师椅上的邹老夫人。 邹老夫人今年七十有二,长寿之人谓之祥瑞,因而文华帝加封其诰命,人称邹老太君。 邹老太君早年跟着老太爷戍过边,是个精明强干的女子,拉拔大了三个儿子,前头两个都战死沙场,现在继承侯位的是她的幼子,剩下的这个独苗苗她还是放手让儿子去建功立业,如今头发花白了,眼中仍是神采奕奕。 邹玉衡乖乖唤道:“祖母。” “跪下,对着邹家的列祖列宗们好好忏悔。”邹老太君抬手在案几上一拍,力道之大挣断了腕间挽着的佛珠串。 邹玉衡不敢置喙,依言跪了。 看着滚了满地的佛珠,邹老太君怔了怔:“看来我还是不合适吃斋念佛啊。”只是一瞬间的怔忡,目光看向邹玉衡时又利了起来。 “知错了吗?” 邹玉衡:“祖母,孙儿知错了。” 邹老太君点点头:“既然知错了,那你自今日起就在祠堂捡佛珠思过,等你父亲回了盛京再处置你。” 邹玉衡面色一苦,正要争辩就接收到了林夫人的眼神,示意他不要作死。 “是,祖母。”邹玉衡只能憋屈地认了。 邹老太君没有错过底下的眉眼官司,但是她不在意,无论邹玉衡服不服,到最后总会服的。 “林氏,你着人将世子院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都发卖了。” 林夫人蹲身行礼道:“儿媳遵命。” 邹玉衡没什么反应,这样的戏码每年他爹回来都要上演一出。 “门口那个女人,拖到天井杖杀了,叫世子身边的人都来好好看看。” 这样杀气腾腾的命令叫所有人都愣住了,唯有武嬷嬷平静地应了,出门叫护卫搬来长凳,粗使婆子拖起薛书瑶按在了长凳上,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遍一般。 行刑的护卫已经准备好,丫鬟小厮陆陆续续地赶来。 第一卷 第19章 大人,奴婢爱吃八宝鸭 薛书瑶垂着头一言不发,柳无依什么都没做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而她怎么努力都够不上。 平阳侯府代代相传的家法里,杖刑常用常新,木棍刷了清漆,握起来合手,宽端裹了一层牛皮,只需二十棍下去,打在人身上表皮只是红肿,内里却烂透了。 护卫铆足了劲一棍打在薛书瑶的腰臀处,她下意识痛叫出声。 三棍下去,薛书瑶的叫声越发凄厉起来,邹玉衡终于忍不住偏头看过去,却只看见薛书瑶被按住的肩背和疼得痉挛乱舞的双手。 邹老太君见状冷喝道:“堵住她的嘴。” 薛书瑶的脸被婆子抬起酸臭的布巾塞了嘴里,她看见邹玉衡眼中的不忍,扯扯嘴角想露出一个笑,却失败了。 头再次垂下去,所有的声音被堵在了嘴里,无声的痛却通过画面深入观者心中。 她从前以为靠上平阳侯世子这颗大树,就能从泥沼里脱身,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到了澹台迦南面前,他却像狗一样谄媚听话。 现在她却要靠这条狗的一点良心来逃得一命,能不能成她不知道,烂命一条赌赌看了。 她不服,也不甘心,若是她此番死在祠堂便罢了,若是还能活..... 不知过了多久,邹玉衡迟疑的声音响起:“祖母,她在澹台大人面前保了孙儿一命,此番也算小惩大戒了,便放过她吧。” 邹老太君被孙子蠢笑了:“你还想保她?” 此番邹玉衡惹出大祸,武嬷嬷已经将这些年他在外做的事和林夫人对其的教养方式一一禀明。 她很不满,家里人可以慢慢调教,可这个既狠又毒的女人决不能活着。 “祖母,求您疼疼孙儿。” 林夫人在一旁看着儿子犯蠢,焦急不已,却不敢出声劝阻,她现在出声老太君能让她一道禁足,当年邹老太君掌家时,儿子还不知事,不晓得老太君的厉害。 “没听见世子的话吗?”邹老太君冷着脸道:“还不快打死那孽障。” 不知多少棍了,薛书瑶双手软软地垂在地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了。 “都给我住手。” 像是没听见他的话般,没一个人犹豫停手。 邹玉衡一急,径自窜了起来,跑到天井,想要扯开那些护卫,武嬷嬷见此点了两个人来抓他。 那厢护卫的手中的棍子又要落下,邹玉衡下意识扑了上去挡住,他不信真有人敢打他。 “啊!!!!!!”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整个平阳侯府。 邹老太君震惊起身,身边的刘嬷嬷扶着她快步到了外面。 林夫人这时已经奔了出来抱住儿子哭了起来,看向邹老太君时也有了一丝怨愤:“母亲,求您放过这女人吧。” “儿媳会好好将她拘在府中,再不放出去惹事。” 邹老太君原本关切的神情冷了下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衡儿,你太让祖母失望了。” “林氏,自今日起,你也回自己院里禁足吧。” 丢下这两句话,邹老太君带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糊在眼前,薛书瑶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了,可她笑得很开心。 柳无依啊,我们来日方长。 澹台迦南再回府时已经是日落时分,两人围桌而坐准备用晚膳,柳无依习惯了澹台迦南那食不言的规矩,高高兴兴地拿起勺子?了一勺八宝鸭。 自打她到了澹台府,吃饭这块就没朴素过,前半个月柳无依一个人吃饭都有四菜一汤,饭后一小点。 府里聘的是江南道的名厨,因为柳无依受惊后变得挑剔的胃口受了不少折腾,时不时就要上些新菜给她尝试。 后来和澹台迦南一同用饭又多了几道,厨师大伯发挥的空间更足了,便意外发现八宝鸭很合柳无依的胃口。 此后晚膳时,桌上总有这一道菜,柳无依吃下一勺内馅,糯米咸鲜软糯,里面裹着各类食材,每咀嚼一下都是不同的风味,她很喜欢这样的惊喜感。 柳无依沉浸在吃到美食的满足里,开心到杏眸微微眯起。 “今日周院正来诊脉怎么说的?你左手又是怎么伤的?身上可还有哪里受伤?” 听见问话,柳无依呆了呆,随后将目光投向了在主位坐着的澹台迦南。 澹台迦南面冠如玉,容色俊美,眼眸狭长深邃静静凝望过来,看上去认真又专注,柳无依看见他瞳仁中自己清晰的倒影再次呆住了。 澹台迦南歪了歪头,红润的薄唇勾了勾吐出一句刻薄的话来:“傻了吗?怎么总是发呆。” 太原府今年进贡了一种名为‘狍’的鹿,浑身黄褐短毛,唯有屁股是白的,遇见敌人就用屁股对着敌人,绽开那团白,以期吓跑敌人。 天真的同时又是一种极端好奇的动物,它们会因为人为造成的声响,好奇地跑来看,远远挨了猎人一箭,还会跑回来看看是谁打的它。 他越想越觉着柳无依像极了那狍鹿,倒是真的笑了出来。 柳无依看着美人对着她歪头轻语,迷得心花怒放,哪里还听得见对方说了什么。 后来那抹垂眸浅笑太过真实,将她惊得回了神,柳无依无措的低头,看见碗里的八宝鸭拿勺子戳了戳。 “多亏了护卫和春桃舍身相护,春华找来了大人来救,奴婢没有受伤,周院正也说没什么大碍,喝几幅安神药就好了。” “还有大人身边那个锦衣卫他认得我,及时解了围。”柳无依想了想又补充道。 “手上的伤是...”柳无依顿了顿,抬头回视过去笑道:“大人知道的,奴婢胆小,害怕的时候就爱拿指甲掐手心,掐久了就这样了。” 澹台迦南不置可否,她分明是该胆大时胆大,该胆小时胆小,这么一想又觉得柳无依同那狍鹿不像了。 他喜欢聪明一点的人,太笨了会让人丧失耐心。 “至于为什么发呆?”柳无依看着他笑得促狭:“当然是大人俊美的容颜将奴婢迷得神魂颠倒,失了神。” 这般放浪的话,让澹台迦南喉头哽住,发不出一语,上次听见如此直白评价他容貌的话,还是十几岁时。 内务府大太监的干儿子喜欢年轻貌美的小太监,他釜底抽薪设计内务府大太监失职于御前被惩处,拿着这份投名状投靠了慎刑司大太监龚浩志。 那干儿子顺理成章的落在了他手里,因为行刑时展现出的狠辣得了龚浩志的赏识。 自那以后再没人会议论他的容貌,说起他总是带了一份畏惧。 澹台迦南想呵斥柳无依无礼、轻浮,可她眼里只有真诚和欣赏。 澹台迦南冷下脸,将手中的象牙筷掷在桌上丢下一句:“不知所谓。”便拂袖走了。 他想柳无依不是像狍鹿,而根本就是狍鹿托生的,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柳无依撇撇嘴,已经不是很怕这人生气了,毕竟前回生气也没把她怎么样。 “大人教训的是,奴婢错了。” 澹台迦南将要拐出门,又回头对着柳无依道:“这些时日你就不要出门了,好好在府里休养一阵。” 柳无依应了,心里却在哀叹兄长在外不明她的近况,不知道会不会很着急。 第一卷 第20章 大人,奴婢觉得和您一块过日子还不错 柳无依裹在锦被中,闭眼尝试入睡,不过两分钟又重新睁眼,翻了个身侧躺再次闭上眼,再次睁眼躺平。 自打有孕以后,柳无依从来都是想睡就能睡着的状态,今晚她都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半个时辰了。 柳无依叹了口气,终于接受了自己失眠了的事实。 “夫人睡不着吗?可是害怕?”春华模模糊糊的声音从三层帘布后传来。 今日轮到春华守夜,她晚上会在内间的小榻上歇觉,现在还醒着想来也是被她折腾的动静闹得睡不着。 “没有,只是在想事情罢了。”柳无依撩开帘布,语带歉意地说:“被我吵醒了吗?我没什么不舒服,不用管我。” 春华披衣起身走了过来,拿过柳无依手里的帘布挂在床柱上绑着的金环上。 “奴婢也睡不着。” “夫人可想说会儿话?” 柳无依往里挪了挪说:“坐。” 春华依言坐下。 “今日发生那样惊险的事,我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柳无依赞同地点点头,又问:“你怎么会找了督公来?” 大人将她们送回府已经是午间了,看过大夫,吃了午饭,柳无依就困乏得紧,一觉歇到了傍晚,也忘了问春华白天的事情。 春华:“奴婢一路跑出了东市都没看见锦衣卫的踪迹,正准备拦马车往西市赶,就碰见了督公从外城归来的马车。” “半个月前外城雪灾,朝廷发了赈济下来,后又下了一场大雪,也不知道外城情况如何了,想来督公今日是去外城视察了。” 柳无依点点头,合手道:“还好春华你运气好,遇见了大人,如果不是大人及时赶来,我哪有那么容易脱身。” “才不是呢。”春华一脸不赞同地否认道:“督公一听说是夫人被人为难,一路飞过去的。” “飞过来?” “是呀,早晨排队进内城的人太多了,若是坐马车,可得等许久,督公便一跃上了屋顶,两三下就消失不见了。” 柳无依嘟囔道:“有这么厉害吗?” 春华扬了扬眉,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督公可是盛京城第一高手,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下回能亲自看看就更好了。”柳无依一脸的憧憬,俨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不过,惩治恶贼的大人看着也很威风。” 春华看她一眼,突然笑了:“之前刘管事只让奴婢们称呼您为主子,奴婢们还以为您是借住在府里,迟早要走的。” “可看您和督公相处又太过自然,督公从不近女色,奴婢等也不敢胡乱猜测,今日督公亲口说您是夫人。” “真好,这样奴婢就能一直伺候您了。” 柳无依心头一跳,翻来覆去想的那些念头又重新回到了脑海中。 “春华,我想睡觉了。”说着柳无依就滑进了被子里。 春华只以为她是害羞了,便笑了笑,起身放下布帘也歇着了。 柳无依将自己卷进了锦被里,黑暗里她的眼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澹台迦南当众承认了她是他的夫人,是不是意味着对她的考验暂时合格了,只要她能不畏人言,一直坚定地站在他身边,澹台迦南就会帮她为柳家翻案。 眼见多年的念想有了进展,柳无依也不免多想许多。 翻案后,哥哥、薛书瑶和她,还有薛柳两家出家的女子都不再是罪臣之后。 哥哥可以正大光明地考科举,薛书瑶可以从过往的仇恨中走出来。 而她,相比其他人已经非常幸运了,在教坊司只吃过学艺的苦,遇见大人后更是被好好保护了起来。 春华说澹台迦南从不近女色,若不是寒露那晚的意外,柳无依也无从与他产生交集。 可现在他们有了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柳无依突然意识到,虽然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她已经嫁人了,夫君就是澹台迦南。 澹台迦南的性情不像传言那般残暴,反而很讲道理,他决定的事,只管事情能不能达成,至于过程他并不在意。 柳无依不懂如何去做时,他会划定一个范围,在这个范围内柳无依可以有适当的自由空间。 人们常说女人的一生有两个转折点,一个是出生,这个她无法选择,第二个是嫁人,她也没有选择。 但是她是幸运的,生身父母是爱她的,嫁人后,夫君位高权重,后院干干净净,没有令人糟心的通房和妾室,待她也算和善,吃穿住行样样精心。 便是柳家没有抄家,她也未必能在嫁人后过得这般顺心,相比起这些,澹台迦南那点小小的残缺又算得了什么。 不论澹台迦南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给予的她这一切,她都是受益者,她欢喜得到的这一切,也希望能一直持续下去。 也不知昨日何时睡着的,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柳无依拥着锦被坐起身,腿侧传来一阵隐痛,拉开衣服看了看右大腿侧边有一块青紫,应该是马车倒下时磕着了,昨天没发现,不过也无碍,上次送来的雪肌膏还没用完。 撩开帘布,柳无依正要唤人,却发现屋里几个丫鬟都不在,疑惑之际,屋外传来一片齐整的谢赏声。 柳无依披衣起身,转过花开富贵蜀绣屏风,正好撞上相携进门的三个丫鬟。 春月、春华、春兰蹲身行礼道:“奴婢见过夫人。” 柳无依有些讶异,自她们熟悉亲近后,这样郑重的见礼倒是不常见。 “怎么了?这是…” 春华笑着道:“谢夫人昨日在督公面前为奴婢等请赏。” 柳无依说:“我只是提了一嘴,要谢就谢大人吧。” 春华:“督公那边已经谢过赏了,您能为奴婢请赏,奴婢等需谢您一番心意。” 柳无依扶住春华手臂,阻止她就要拜下的动作,好奇问:“大人给你赏了些什么?” 面对主子的问话,春华只能先回答:“督公赏了奴婢、春桃还有那四名护卫五两金和两个月月钱,另外还有一些布匹,春桃和护卫医药费由账房那边支出,养伤期间月钱照发。” 春月笑着说:“督公身边的三公公说韶光院的伺候主子用心,也一同赏了两个月月钱。” “要我说一是因为我们跟了位和善的主子,二也是沾了春华、春桃的光。” 柳无依听罢心中惊叹,不愧是能执掌东厂的人,做事就是财大气粗又周全细致。 柳无依本想今日去账房支取剩下的月例分给护卫和春华、春桃。 而澹台迦南这一出手直接为她笼络住了韶光院的人心,此后就是看着这些金子的份上,再遇见这样的事她们拼死都要护着她。 有这样一个人搭伙过日子还真是怪惬意的。 第一卷 第21章 大人,奴婢心情好 “各位老师,这么多同学都在这儿看着呢,注意点形象。”一旁的教导主任连忙出来打暖场。 她们都知道,如今她们现在的状态留在这里,无异于是宋病的累赘。 “让我给他鼓励鼓励。”吴亚雪妩媚笑道,当即便俯身行动起来。 周围众人尽皆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生怕触了这两人的霉头,成为他们交锋下的替死鬼。 在明星合影墙潇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来到后台。 陈西繁应该去洗了把脸,额前碎发有点湿,嶙峋分明的锁骨沾着几滴水。 也在两人愣神之际,VIp通道处,原本迫不及待跑下去告状的贵族学生们,又都纷纷被吓的哭爹喊娘的跑了回来。 他再看看试卷上的模拟题,好像跟昨天看的题差不多,有些甚至是原题。 再加上,这间院子能变成现在这样能住人,也是田知青自己掏钱修葺的,跟村子里半点关系都没有。 任长杰何等聪慧,一眼便看出了这些人的好奇,当即笑眯眯开口,含蓄的点了一下。 “咳咳——”聂如龙咳嗽了几声,将聚魂龛收入了衣袖之中,然后警惕地看了看周边的树林,没发现什么便跳上了树梢,朝海岸飞去。 竹林里有一座茅屋,茅屋周边遍布有数十见方的花圃,奇花异草遍布花圃之内。两人在一簇翠竹之下盯着这茅屋看了一会,并未发觉有什么异样。 动脉断裂,鲜血喷射而出,溅得林浩南一脸,然后听到一声十分清晰的咬断喉咙和撕扯血肉的声音响起,接着林浩南的嘴巴里面就多出来了一大块的血肉。 巨蟾仿佛已被激怒,个个身体都膨胀起来,像一只只硕大的球体,难怪方才黑蛟龙撞下之时会发出爆裂之声。 他给众人讲述火云洞中之事,讲火龙燧人之事等,凭借着他那油嘴滑舌、幽默诙谐的语调,时常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平日里,他耀武扬威,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行我素,但是如今却没人怕他因为就算他勇但是众怒难犯。 墨凡被鲶鱼吞入腹中,只觉得四周一片漆黑,身体不停的下滑,过了一会,终于停了下来,空间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很多,只是空气有些稀薄。凭着感觉,不停地摸索,手突然碰到一个比较圆润软软的东西,下意识的捏了捏。 孟凡不说话,盯着他,夜色中虽然黑暗,可他依然能看清楚鬼七的神情。 其实这有点像传销,张家村的人失去了土地,生活更幸福了,然后其他村的人也会想着加入进来,但是他们加入真的能和张家村的人一样? 到了前厅,只见原本该出门的李盛也在,他身旁坐着元宝,心里不由又是一慌。等她回头去看菱心,却又不见人影了。 “送到维京去,找一个最冷的地方,将它永远的冰封住。”白冰说道。 “对了,我记得之前让你成立一个‘纪检部门’,把那个负责人给我喊过来。”夏浩然对着身旁的郁姗说道。 万物都是由金、木、水、火、土五行能量元素构成的,那么,若是借助可以“熔炼万物”的器物,即可获得相应的能量,如此以来,人类也就不会再为能源匮乏的问题头疼了。 “你……你胡闹!”上官飞一听这话,急得一跺脚,然后来扳开她紧抱自己的双手。 “他不一样嘛,他平时又不来这边,我怎知他今日会过来,再说他也不会随便进来的。”杏儿解释道。 就为了这辆车,那天中午差点没把车行弄的鸡飞狗跳乱成一糟。因为不但要得急,还务必弄得最好,当时所有的人都忙着拾掇这辆车,所有的配置一应俱全,最后还是自己亲自送去的。 正被肩头疼痛折磨的痛苦不堪的烟雨,闻言却是立即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肩痛都忘掉了。 他昨天晚上给父亲打电话,已是凌晨一点多,可听出来父亲依旧在忙碌。他恍然想起,父亲已经年近六十,不年轻了。 但好运的是美杜沙在山坡下发现了一座教堂,提前三分钟躲了进来,险险的避开了暴雨的洗礼。 是的,王浩明说得没有错,自己再怎么样说,也没有办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在这里五年,还是没有办法解决郑梦婷所面临的难题。 楚娇灵也赶来,刚好听到无道那奔放的狂笑,顿时也让他俏脸绯红起来,这话,实在是,太……奔放了。 炉火轻轻地暗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暗处抽冷子把房间内的光都一口气吞下了一样。 男子心里一突,那一眼,太淡漠,仿佛自己是一粒尘埃,被高高吹起不能落下。 赫敏犹豫着是该从她身边溜过去,还是劝说几句,可当她听到劳蕾尔最后念出的名字时,身子忍不住一震。 有一就有二,萧宝宝发了一路的财,考了一路的算术,谁答对了,当场就把钱物奖励下去。 一旁的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摄于天行者的威名,保持沉默,一脸担心地看着神色颓废的卡卡西。 可修仙者却没有这种气势,他们就好像是天上的云,自身带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陈锋略感惊讶,它没有想到,黑龙的生命力竟然如此强悍,受到了如此重创,依旧无法击杀对方。 “好!”蓝月心擦了擦嘴后起身跟在无道身后,旋即就被无道带着消失在了这里。 想到这里,麦斯克有些懊恼,只感觉自己太过丢人,竟然被人类吓成这幅模样,但现在情况就是如此,麦斯克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睁眼,起身。周边停留的野牛们都瑟缩了一下身子,在它们看来,眼前的人类好像有些不同了,不只是实力上的不同,还有精神上的变化。 第一卷 第22章 大人,奴婢有家啦 没一会,江辞云手机响了,从他说话的语气来看,打这通电话的人八成是严靳。 如果南宫璃真的起疑的话,那么她肯定会细细的盘问,而楼云也清楚自己的性格,说不了谎话,三问两问便能把他的话全部都套出来。 “卑微的凡人,你在找死……”莫罗斯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高声怒吼了起来。 还好邱明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用一门法术,放大黙娘的恐惧。这可以用来对敌,也可以用来锻炼门下弟子,让他们消除心魔。 冷遗修坐在她身边安静地听着,忽然心中就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祥和,仿佛全身的杂质都被清除出去,每个毛孔里都流淌着温柔娴静的气息,真的是……能净化心灵的声音呢。 接连不断的疼痛感传来,刚开始的时候托尼还可以强忍住这份疼痛,只不过在一段时间过后,托尼只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一股难言的脱力感侵袭到了全身。 在山腰这段路走的最是辛苦,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太阳有西下时候大家才登到了山底。天赐算了算时间,可能要有五六个钟头的样子,没有想到他们爬了一上午大家才爬到了迎风坡的山顶。 楼云说道:“在这个地方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说着楼云离开了房间。 “原来如此……”听完帕奇的回答,两人一虎都不禁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望向帕奇的目光也由之前的敌意转换为了略略的善意。 “因为,陈天翊一会就要打一场比赛,呵呵,我已经和对方老板谈好了价钱。”想起那让人心动的钱数,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了浓浓的笑意。 见状,王建东和林心鸢都吓傻了,李苏心也吓的够呛,赶紧奔赴过去。 “谈不上认识,只是这阴间阳间,见的太多了,心中多了一份忌惮。”姜曜分心说着。 一个个恶魔基因融入修罗铠甲,那种感觉让史奈夫感觉世间没有什么再比这种更加美好的存在了。 一声巨响之后,金光阵消失,敌军主帅已经被击杀在地,一只手臂露出白骨,三处丹田被强劲的力量震破。 苏天芳神色冰冷,和夏红雪的神态相比就是两个极端。先回应众人的行礼,然后回应的夏红雪。 一直以来,青铜面具人都想从杜淳口中逼问出这份名单,不过杜淳从未对他说过。 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容,沈十方无比欣慰,终于结束了,他成功地守护了人间。 王默四下看了看,荒山野岭的,哪里能有公厕嘛。想提议她找个隐蔽的地方解决,自己给她把风,但又实属开不了口。 苏天芳听到这话之后也明显的愣了一下,这万事何来的亏欠之说,而且自己就明显就是在救他呀,只是为了他的性命着想,何必要背着那么大的包袱呢?。 没想到,这簪子,竟然成为她唯一能够思念云瑶的东西。因为其他和云瑶有关的物品,全部被太后没收销毁,似乎铁了心要断了她和云瑶之间的姐妹情分。 ;;;;;;;就在外面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刘爽和三个老家伙正坐在一起喝茶,他的三面坐着的正是梵天的三大长老,梵土、梵音、梵玄。三个老家伙是在今天早上才赶到的。 华月五指紧攥成拳,他赫然起身,留下一句“照顾好如意”,然后就愤然出门了。 他竟唤她娘子,如意有点不适应,想要缩回手,却被华月捉进了掌心中。 凌洛身子猛的一滞,双眉紧皱,听声音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林正昊。 司徒千辰眸光如水,还未回答,只听身后的房门响动,慕惊鸿就这样从厢房中走了出来,两三步就到了他们的面前。 凌洛带着满满的笑意看着弑道剑气,暗想,若是让林正昊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后悔得捶胸顿足吧。 “咯咯,吐长老,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的,难不成那试练之地还能给我镀层金不成?”张梦其实早就知道试练之地中都有什么,只是装傻卖萌哄着吐罗开心罢了。 莫默着实有些无语,急忙把冰魔鸟抱了起来,看冰魔鸟的体形好像比之前大了不止一圈,而一直没有长出的尾巴,也长出了不少。 不过话说回来,巨舰的悬浮功能好是很好,但就是太消耗太大了。 “掌声呢?怎么没有掌声!”没有得到任何回馈的珀尔修斯不满了。 “我现在成了燕京大学的交换生,所以就来咯,对了,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听人说,你跟着你的姨妈,在燕京生活,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柳如卿笑眯眯的问道。 叶非也没有解释,这种事情,他自己跟随本心,跟乔羽这种人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几乎是一瞬间,一道蓝色的光芒凌空就飞了过来,转眼就到了身前。 至于在惊慌失措里摔落马下受伤的骑兵以及逃走的战马,让长生军骑兵的战力大幅削弱。 崔夫人看着这大门,眼中流露出了一抹羡慕之色,如果要是她能够住在这里就好了。 因而那五架百米飞碟在拼命反击的同时,也不断提升高度,企图突破大气层飞走。 而这些新人就将事情怪罪到了老水手们的身上,认为是他们的错,让自己无法回到现实里,因而闹腾了起来。 黄圳虹还想解释,二人都觉察到有人走来,韩芮灼立即闪身躲在了假山之后。 母亲说她的工钱很高,可她干了和父亲生前一样的工作,却比父亲的活重得多,总觉得就像是一场赎罪。 锦绣提着一个瓦罐走到了山洞口生着的一处火堆旁,将装满的瓦罐放到了用石头堆砌的架子上,烤了起来。 而姚悦在办公区有些担心,穆琼月说跑路了,之后她有给穆琼月打电话,但是电话却一直都打不通。 第一卷 第23章 大人,奴婢给您包饺子 现在时间是下午,而且今天又是周四,所以上次里面的人并不多,一般工作日都是天黑以后人才会慢慢的多起来。 彩蝶夫人手中握着两柄明晃晃的,狞笑着等待都不成浮上来,然而等待他的却是都不成邪笑的神情。 而且它的龟壳竟然是圆形的,就像苏卡达6龟一样,龟壳成椭圆状的,龟壳高高的显得非常的可爱。 四大异兽从东南西北将二十八宿妖围住,与二十八宿妖大战起来。 活着的居民,将南宫羽辰看成了救命稻草,纷纷躲在他的身后,想借此一求生机。 “我不过是一个方外之人,虽然你我素味平生,但我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有些事儿不方面跟任何人讲,闷在心里时间长了是会闷出病的。”李修缘说。 我:怎么办?凉拌!现在开始由我来提问:写诗咏桃花源最早的是谁? “那你们可知道那二人从什么地方到的你们单于王庭?”刘天浩接着问道。 同时每个部门又会针对单独的市场有单独的部门。比如电视剧部门,整个电视剧部门面对全球市场。 “现他成了尸仆?”都不成不太相信,茅炳看上去与常人无异,连他都看走眼了,普通人根本看不出区别。 有路人经过,许知宜有点不好意思,推开还抱着她的明锐,拉着他的手,边走边听他讲这段年少时的秘密。 不过让林总有点意外的是,反倒是最晚来的盛问音,她好像听得懂他的话? 在康熙原本的打算里,前头三个皇子以后在朝堂上是要互相制约的,所以三个阿哥的福晋出身一定要比后面的阿哥高出一些,这样有了福晋母家的帮助,他们在朝堂上也能地位稳固。 这倒令邹导十分惊讶,同样作为新人,沈蒙拉垮了好几场,但盛问音,却居然有这么强的稳定性和情绪把控力。 【你的意思是说,几个命运线之内的挂,他不能用了?】沈唯询问道。 说实在的,有上一世在职场混过的经验,胤?如果想和谁成为朋友,基本上就没有失手的,最擅长的就是看人下菜碟,就看胤?愿不愿意行动了。 这个项目还是周兰亲自交给他的,周家人应该都知道,怎么到现在又盯着这块不放,好像他碍着他们什么事似的。 当年,王志选的丫头考上京城师范大学,他自己的丫头没考上,他不是也眼红得要命吗? “年轻人,怎么一点闯劲都没有?别以为有你姐夫在,机会就永远留给你,没这好事。 再说,还有我哥护你呢,有什么怕的?以后,只要你有理,我们都会向着你的。 这下她倒是要看看,臭成这样的他要是都能吃的下去,她就真的是服气了。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想遇人无数,不如得一知心人,这辈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因为人多,大家除了好奇,也有着一些担忧,所以,幽莲圣教的人在深潭底下寻宝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在旁边看着,并不敢下去跟他们抢夺。 因为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做起事来比之前积极了许多,也有条理得多,也没有再每天只盯着龙子图看。 楚北樱觉得手上抓了什么东西,拉了拉,就她这个动作把萧祁吵醒了。 他也知道这是张天赐的推辞之言,昨晚已经判决过了,今晚怎么可能再次判决? 你也知道的,楚墨霖他们是军人,要经常出任务的,不能陪在身边。 虽然房子很近,但是简寂琛还是建议夏柠萌平时住在学校,可以好好体验大学的集体生活。 当然,此为山野杂道所想,修行一事有千般大道,万般法决,仙门仙府仙洞仙山仙岛,各家都有各家的理解,又各自对奥妙处弊帚自珍,难以真正归纳统一。 苏乔乔赶紧的开口说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其实呀,你们是有所不知,这龙虾里面,含有较多的有钙、钠、钾、镁、磷。 那萦绕在他周围的暗紫色雷霆,更如嗅到了血腥气息的饥饿野兽,凶猛而又狰狞的扑了上来,使得鲜血刚刚探出身体,便被席卷一空。 秦一,说着似乎是害怕害怕青年不相信自己,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三块魔力水晶出来,表示自己确实是来买药水的,不是来找事的。 东苍废墟,为东苍域上的一处古战场遗址,萧尘还特意打听了下,十万年前的东苍域上,有着一尊古代大教,名为天苍教,自上古时代延续,已经是渡过了漫长无尽的岁月,历经浮沉,最终因为一场而化为乌有,土崩瓦解。 “今天晚上,东汝县的其他势力的头目,都会过来,你准备一下,到时候我要和他们开个会。”,陈不易说。 陈不易被逼的狼狈躲避,不过心中此刻却有了计较,离殇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陈不易身上。 “旺财,看来你还是很有作用的,以后我绝对会定时定量的给你发放工资的,真的没有想到在黑森林里你的作用竟然这么大,完全跟我就是互补的!”秦一对于旺财的找路能力表示非常的欣赏。 面对蕾娜的攻击,凯撒也只是有些忌惮而已,以蕾娜现在的攻击威力,对凯撒来说还是太弱。 问及何事,林洪便是一脸兴奋,忍不住想笑,却也是没有直接说,反而是卖了一个关子。 第一卷 第24章 大人,您真的不是玉雕成精吗? 尹天成见他根本不把此当一回事,便想亲自去外面察看动静,却被陆吾硬拉回位子上坐定。 魁梧青年憨笑一声,面对凝结风火的符箓,喉结一动,怪异的响声响彻云霄,产生的盛大声波瞬间将符箓泯灭。 寒山一口气跑到雨卿面前,只来得及说一句:“待会儿千万不要接受沈夫人的好意。”那个丫鬟便也跟着跑来了。 而沈月影问起对面酒楼的老板,这才知道,步庭轩倒闭关门已有三天了,而沈月影每天忙得精疲力尽,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这边顾鸿辰在确认周围没有埋伏后,便麻利的带着两名星魂骑兵顺着楼梯间爬上了顶层天台,此时十五名星魂弓箭手在警戒着四周,他上前几步毫不犹豫的便想将悬浮在这里的空间碎片拿到了手里。 虽说北海一带较为太平,但青州北部着实挺乱,住在隔壁冀州的袁绍已经派出了儿子袁谭,幽州的公孙瓒也同样不甘示弱,派了大将田楷,双方皆是打出驱贼的旗号进驻青州,实际上想干什么,懂的都懂。 尽管不情愿,王修还是点了点头,孰轻孰重他倒也分得清楚,于是强压下心中好奇,在路粹的主动搀扶下,迈开左脚踏上车板。 “娘子,你受什么委屈了?莫不是那沈月盈又来找你麻烦了?还是说,是因为我? 出了郡守府,大步往外走的夏侯安在下台阶时,撞见了迎面而来的太史慈。 刚迈开步子的韩苟又顿住了脚下,在他听来,夏侯安的语气似乎意有所指,像是在传递着某种信号。细细一想,韩苟恍然大悟,定是想将自己埋在营陵,留作后手。 龙飞客气的说道,毕竟陆雪瑶和林依纯跟在自己身边,而这样的场合说不定还有很多别的黑鹰组织的成员,这无形当中会给她们带来更大的危险。 董卓刚走到院子来正巧看着叶氏从房间里出来,这四目相对的,两人都是一愣。 他一说话,其他人又开始跟着叫嚷了起来,纷纷喊着要一个说法,还有人要拉月初去见官。 宝昕看不得姐姐动不动就眼红想掉泪的娇柔模样,那个愿意与妹妹并肩作战的刚柔并济的姐姐,才是让宝昕放心的姐姐。 那么仔细的思考过后,洛基也是对此表示了认同,不仅如此,她还做出了下一步的计划。 王旭东走进店里,看了看,直接走到木架边拿起上面摆放的成品鞋在手里看着,他是行家,通过做过的鞋就能一眼看出这个师傅的水平如何。 先不说范氏是个势利眼,就说以前她和叶氏在叶家受过范氏的气和刻薄,还有范氏逼迫她上花轿的这些事她都是不会这么轻易就忘的。 崔莺在天院执法堂说的话,没有人会想到,她深爱的人并不是黑木托的儿子,而是身在地院的黄清远。 “谢谢,旭东,我没想到你特意赶过来陪我过生日,真的,我想都不敢这么想,我今天真的很高兴,非常的高兴,这是我今年以来收到的最大的惊喜。”秦可欣喝了一口酒后由衷地说着。 在夕日红的眼中,猿飞阿斯玛是与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她非常要好的朋友,但唯独不是恋爱的对象。 这些数字早就沉淀在沈念一的心中,一战结束,新帝继位,流淌下来的血迹被大桶大桶的清水尽数洗刷,似乎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样一幕惨剧,更没有人提及过那些死去的人。 “居然是艾尔帕兰…没想到…这下可就麻烦了…”海陆曼团长说道。 因为宗门的规矩,自己不能和烽火叔叔,学习天下无双的一击必杀。 本来就已经十分动摇的尼姆听到炼的这番话,内心也是再次摇摆不定起来。保身与对于权力的欲望争相战斗着,导致现在十分麻烦。 然而正在夏铮刚刚踏出之际,突然间看到了在森罗鬼藤之中一道浑身浴血的身影从其中冲了出来。 闲瑕时,他会看着那些调味品发呆,甚至会神经质地捏起一撮盐巴味精等东西放到口中去品尝,用心体会其中的意境。 可是想要在极短的时间里,猎到五种三级通灵食材,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这五种三级通灵食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引人深思。 “就这样,全靠既是战士、又是天才魔导士的莉娜·因巴斯的活跃发挥,而使得横行霸道的盗贼集团被一举消灭了,又一个恶党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她一边大声的自言自语一边取出大布袋子,往里面疯狂装值钱的宝贝。 “爷爷……”听到了那位老人这么说,那只精灵的脸上再次挂上了泪痕,但是出乎炼意料的,那只精灵并没有说出自己不想和那位老人分开的这种话,而是流着泪的,对着炼露出了有点让人心痛的凄美笑容。 一名外国佬,望着此时空空如也的行李箱,瞪着眼睛,语气显得十分愤怒的说道。 在外界的那一方看台上,众人看到这一幕,皆是黯然的叹了口气,看向这些人的目光,多了些可怜。 双方球员热身完毕,当他们再次从更衣室走出来的时候,距离比赛开始也就只剩下几分钟时间了。 “你——”两人之间暗潮汹涌,西林铭栎气结,愤恼的同时又心道看来是不可能同他好好谈了,那就只能硬来了!正后退了两步想要抬手发令,却突然看到前方有个翩翩的身影走了过来,令他的视线立时愣住了。 “所以呢,要提升也是找别人,你们要慢慢来。”莫抢目光转转,他想到帮谁提升了,这些人还是现成的,也出了价钱。 第一卷 第25章 大人,奴婢不知道在失落什么 犬夜叉抖抖眉毛,指着盘绕在时代树上的苏渊,十分没礼貌地大声嚷嚷。 云飞扬捕捉着的速度龙炎剑,瞬间判断出,至少需要半个时辰,才能进入自己所佩戴的造化之戒内。 “我们回去吧,岛风。”闻婧神色有些疲惫的说到,说完后转过头进了船舱。 儿子贺兰尊的失血症已经化解,他已经被云飞扬的医术折服,所以也改变了态度。 “提督知道了。”常非眼里闪出思索的光芒,手里柔顺的金色长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靓丽。 一旁,四围隔得近些的城卫军,根本就没想到两人战斗力会如此的凶猛,没有注意到,竟是被这些刀芒和剑气给无伤到了。好在都是武者,都有些手段,勉强算防御住了,虽然有些狼狈。 成就仙帝后,他的境界大幅度提升,灵魂和道意也突飞猛进,哪怕天道凝聚至强的天威之力去惩戒,也难以撼动丝毫心神。 正好走在路上没什么事,再加上苏明心情还是挺不错的,于是苏明就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老道士以后有什么打算。 “少废话,赶紧收工,少爷还在楼下等着呢!”死神说完收起两脚架,把枪背在身上转身跑到大楼后面,我紧随其后索降到地面,顺着后面的胡同跑到街口,少爷的车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这不能怪我,可能战斗太紧张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受伤,也没感觉到疼,弹头没有伤到血管,那些血都是清洗伤口的时候我自己挤出来的。”坦克指了指卫生间的血迹。 朱总也是一个聪明人,自然能看清现场的情况,当听到老爷子说让朱夫人去后院休息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暗自流冷汗了。 现在的楚寻已经和太玄宗绑在一起,就算他们日后化道,但是楚寻中有一天会回归,庇佑太玄宗,他们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顾美美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就薛玲这样眨眨眼,挥挥手,就坑了无数人的妖孽,还敢用“孩子”来称呼自己?脸皮咋能厚成这样?还是说,年纪越大的人,就越发地无耻?而,到了薛玲这般程度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底线了? 青璇闻言连忙转过身去,抬眼一打量,发现身后的来人是刘子佩。 “……”王红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在薛玲那双澄澈清冷的眼眸里所显露出来的,和她那一身精心妆扮不搭的狰狞可怖神情中,默默地,默默地低下头来。 这也是阴阳大教崛起的根本原因,西皇经乃是瑶池大帝西皇母创造出来的,是完美帝经,阴阳五行圣经虽是圣经,但也有不同的妙处,比不过西皇经,可依旧是天下人眼热的东西。 但见他来到赵平安面前,抓住他一只手臂嘴里不知道嘟嘟囔囔的嘀咕着什么;赵平安不说话也不反对,就那么傻楞楞的看着他。 “这力量呢,老夫是可以借给你的,但这力量始终是借的,肯定会又副作用,所以。。。”幽冥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不敢说的。 回到情人包养她的房子,还激动不已,顺便对肥猪野男人说了今天的见闻;羡慕的无以复加。 千里驹玫瑰果然不负林亦萱的期望,全力疾奔堪称飞一般的速度,道路两旁的景物“唰唰唰!”一般,飞一般的向后倒退而去。 殷雷转身就往里面跑,他脖子受了伤,如果一松手血就要飚出来,可不松手,他就没办法说出正常话。 “笨啦,老公很厉害的,一招就能够把那些人全部都杀死了,怎么会输呢?”楚嫣轻轻地打了一下赵诗诗,责怪的语气说道。 “你先停下来,老娘不想直播造娃娃!”媚蛇一把摁住了云昊的大手,而后看了一眼不远处昏迷的西蒙,意思很明显,万一做到一半的时候,这家伙要是醒了怎么办? 只是无论断剑有多么的不甘心,最终还是无力的跪在了地板上,大手艰难的抓住了剑柄,用剑来支撑自己的身子。 我努力想要将这些气体归于丹田,但它们实在是太强盛、太庞大了,最后我的丹田贮满之后,它们就从我的嘴巴、眼睛、耳朵甚至是肚脐眼等地方一股脑儿的钻了出来。 一直过了十多日,还不见太玄出关的迹象,而且齐颜平他们早就在刘乘云口中将中土世界了解的差不多了,他们毕竟不是紫霄宫的人,任脸皮再厚也无法继续在紫霄宫住下去了。因此便领着弟子们跟冯薇作别。 想到这里,三人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摇了摇头,简直无法想象,绝对是超越了当世存在。 几人刚得知大陆能漂移,故当听到山里有传送门后,都不觉得奇怪,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 秋意从魏姨娘的背后绕过来,一脚踹向她的膝窝,并将她的双手束缚住。 整个会议的气氛瞬间显得有些沉重,大家隐隐猜到了什么,但一时间都不好开口。 五星音乐的下载量,及歌曲的购买量,又迎来了一个暴增,冯建章昨晚上本来已经心情愉悦的睡下了,今天早上,一到公司,一听手下人汇报的下载量及购买量,心脏又给激的砰砰砰的直跳。 刚才牛和尚按下按键的时候,鬼子的一台运兵车正好开到地雷的上面,这一爆炸,那运兵车直接就被撕裂个粉碎,连车带人都不见了。 因为没有炼制出十种丹药就不能达到一千分,齐容华这个九百九十分已经足够说明他炼丹方面是非常强的了。 徐静这边也随时准备着,如果陈伟一旦有危险,她会毫不犹豫地,将对其有威胁的人的脑袋击穿。 这是一个被篱笆墙包围的宽阔田地,谁能想到,村长的后院栽种物,比村里每一家都多,都要茂盛,他的外表一点不像农夫,却以一人之力超越一整户人家的耕作生产。 第一卷 第26章 大人,奴婢不想研墨 现在看来并没有,这贝鲁特仅仅是领悟了风系法则的几种玄奥,一点融合的趋势都没有,丝毫没有给到奥利维拉任何借鉴的地方。 只知道他大概是个卖游戏设备的,另外同样也是一家专注于做ACG领域的游戏公司。 体内不断生长的建木果实让他五脏六腑都感受到了极大的痛楚,而这痛苦让他的额头都有冷汗流下来。 放在以往,他或许还会力谏,但而今,他已不想再因自己的主张,让始皇伤感动怒了。 说的时候,也在注意方柏的表情,看对方好像无动于衷,不喜欢呀? 沈恒空握住沈平安,她心里略微有些酸涩,孩子长大了,终归是有了更重要的朋友了。 “行,注意安全,蜡像馆那里,我感觉应该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李尚打了个寒颤。 不过物质防御的话,相比于灵魂以及攻击手段方面还是奥利维拉的弱项。 而周予的酒吧每日太阳落山时开门,清晨黑幕退散后关门,重启了附近几条街区好酒之人的夜生活需求。 周宁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看来想要将穿骨高手救出来,几乎是不可能了。 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屋角的那一盏八角琉璃灯之上,月明心回头望了一眼姜剑秋,有一些犹豫,但随即她神色又是一变,虚无之中,那个响起在她心底的声音更加强烈了。 施展秽土转生之术,需要满足三个必要条件,首先需要预转生之人的一定量的DNA,不满足这个条件的无法转生。 魔剑、诛仙剑,望舒剑、羲和剑、砍柴神斧,七宝玲珑塔,品质极高,因此即便继续煅烧了三十六天,也没有多少杂质析出。 晋阳出嫁之后,李二陛下派遣在她身边儿的暗卫也就不在身边了,而是回了宫中,所以现在晋阳想要办事,却一时之间没了可用的人手。 金钟国很喜欢这首歌,金竟成可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知道,前世金钟国就很喜欢这首歌。 近日来,类似这样的亲吻似乎已成了平日的习惯,林承宰甚至还得寸进尺地要求,每天早起要早安吻、晚上睡前要晚安吻,活像个孩子在耍任性。 在之前因为忙着找工作,一直都没什么时间上网放松一下,现在心想反正没事,闲着也是闲着。 在赶路过程,随便遇见足足八名进化者,这与买张彩票,中了千万大奖的几率不相上下。 在短短三个月内,省城福州的教堂数就从无扩展到四座,分别是铺前顶教堂,花巷教堂、中洲岛教堂以及仁寿教堂。 既然无法从别的地方得到先天高手的精血,那就只能从自己身上割肉了。 叶敏坐在老板椅上,翻看着和艾杭集团的合约,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从早上知道杰克改变注意到现在,真正的拿到合约,她才觉得这件事是真的。 他自己则是简单的抹上沐浴露洗了一下,没像苏颖那般洗得仔细。 “天气这么冷,咱们准备御寒的衣物本就不足,现在肯定已经有人被冻死了吧,另外粮草应该也吃完了,下面的将士早就已经饿肚子了,这种情况你还说不糟糕?”耶律仁先急切的再次道。 “我还以为你们真怀孕了呢。”由最开始的惊讶到最后的失望,莫诗琳又坐了回去。 徐漠腆着脸笑:“我老婆的警觉性真高。哎,老婆我问你个事,你跟我说实话,咱们分开这两年多,你就都不想吗?”“想什么?”姜沅君不解地问。 “有用?一个乞丐你要来有什么用?”吕武听到李璋最后的那句话再次一愣道。 祁行岩闷哼着,忍着疼痛,另外一只手握着她被控制的发凉的手,似乎意识到了,这些天,她的身体似乎从来没有热过,哪怕躺在他怀里,都是带着几分凉意。 沈芝岚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喻靳宸看到她时,她半倚靠在车门上对他招手。 “是!”渡边君一看张伟又是一句废话,懒得多说,准备赶紧完成手术。 就连谢幕的最后一场,都是他撑着她的腰,等她自刎,留了一场遗憾。 哐啷,门被打开,门口身影蹲下身子,如同之前一样放下了食物和饮水。随后一声不响,关上门便走远了。 当下,只听得一阵“滋啦……滋啦……!”的声音响起,便将从黑风中从出来的骑士在这些液体的浇灌之下化为轻飘飘的纸人草马纷纷扬扬的飘落在地上,再无复起的可能。 鉴于这样的情况,便催生了星际掠夺者的诞生,他们游走在星际海盗和星际雇佣兵的中间灰色区域。以勇度的星际掠夺团为例子,他们接受了奎尔父亲的任务,帮助奎尔的父亲,从多个星球绑架奎尔父亲自己的子嗣。 冯倩召开了紧急会议,全体高层准时参加,杨雪也被叫来一起参加会议,刚坐下,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冯倩身边的陈宇。 “好的。”最高权利世界回应之后,立刻调动巨象机甲和猎鹰机甲,以及鹞鹰战机,向威廉山区域压了过去。 说实话,陈旭也是第一次离花豹如此之近,一瞬间,人类对猫科动物的先天恐惧感立刻席卷了他的全身,却又被他体内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瞬间压制。 张家人都沉浸在找到张思宇的开心当中,根本就没有人在意李燕是否回来,只有宋建凡,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尤其是李燕临下车的时候跟他说的那些话,究竟李燕想要表达什么呢? “切,这种杂碎就是你叫我回来的原因吗?时臣?”吉尔加美什一脸不爽的站在雁夜与时臣之间,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扫了一眼时臣。 第一卷 第27章 大人,和您过日子有盼头 亥时刚过,巨虎帮又开始擂鼓,鼓声震天,震得王彦也有些心烦,子时第一通鼓后,巨虎帮大营突然火光冲天,接着营内乱了起来。 兖州、豫州平稳交接,刘泽大量保留了曹操任命的官员。以曹操之清明,任命的官员也绝对是杠杠的。对于军队的交接,本来棘手,曹操自觉的让众将放弃兵权,让这一难题顺利解决。 转变来的如此突然,刚还说邵安,结果又扯到了李洪辉身上。所有人都吃惊的望向台下坐着的李洪辉。而李洪辉只是面色苍白,却没有说一句反驳的话。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谢敏都以为自己已经找好了所有置楚家兄妹于死地的所有条件,可是每一次又莫名其妙的败下阵来。 骑奴其实就是马夫,平素无事,就为主人家牧马,主人外出的时候,骑马相随,充当护卫,也兼有仪仗的作用。 王爷点点头,虽然自己是那么的盼望儿子的到来,可是温夫人说的话,似乎也是有些道理。当初如若不是章太医给了他那么大的期望,他也不会今天这么难过了。 因为药的缘故,半夜里又是一番云雨,月娥清理的时候,看着独孤媚儿被征伐的狼藉的下身,心里很是不满,埋怨王彦不知怜惜皇后,同时也不解皇后明明这样,却不制止王彦的索取。 糜环没见过什么表演,顶多就是看看歌舞,歌舞都是成套的,与表演有关系吗? 看来张墨由于刚刚进入何朗的肉身,一时还没适应,他的气力也没有在自己肉身里来的自在,最终还是让罗曼婷挣脱了,并被对方推了个大跟头,倒在了地上。 霍成君听着刘病已轻轻地讲述着那些她所不知的往事,却是问了一句,“陛下,可也受过伤?”刘病已讲的好似都非常简单,但霍成君听着听着也不由得为他提起了心。 在李天莎一声令下之后,李天莎的手下立即对整车进行检查,其实就跟拆家没有任何区别,在把车子检查了个底朝天,确实找不出徐渭他们的任何问题之后,只能够跟李天莎如实汇报。 金石这人,徐渭见过,但也仅限于点头之交,至于他目前在金家的地位,也并不是一哥的存在。 苏校长,安洪峰,以及李卫国的诸多好友,都是委员的成员,大家齐聚一堂根据这件事展开讨论。 没错,现在的东阳已经恢复了他真正的样貌,他也没有必要再去隐瞒自己的身份了。 客套之后,众人就纷纷散去,就连东宫千笑也去帮忙了,转眼间,就剩下东阳一人。 “绝对不是,他把拳头放在嘴里是为了想让自己呕吐,把胃里的毒液吐出来,他知道,自己吞了毒,但绝不是他自愿的。”柳桥蒲回答说。 如果非要说出什么不同的话,想来除开性别不谈,就是实力的问题了,这几人经看模样似是还要压对面一头。 秦风看着指尖上的一滴精血,暗中运转天符,以图腾术逆转法则,将这精血驱散,化为气血,融入到自己的血脉之中。 片刻之后,恽夜遥和谢云蒙都非常震惊,纸片上居然写的是一份验尸报告,虽然不是以正规格式,但内容非常详细,很多地方甚至比他们调查出来的还要详细。 林素曦就当他说了:“好的,我这就这么做。”一样,开心的不得了。 有雨想想就后怕,这一整天都在努力让自己不要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还生怕自己的脖子被人家看见,隔一段时间就跑去确认消了没有,可惜凌未实在是强,这痕迹,愣是一天没有消掉。 这个生灵类似于一头狼,只不过它的头上长着一个独角,体型也要比正常的狼要大很多,身长万米,身高千米。 九条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像是九条黑色的长河坠落下来,在这一刻泰山上所有人都被惊的表情凝固,愕然相望。 他们不再是讨论,而是嘲讽,嘲讽那些爱狗爱喵人士,甚至是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就差说上一句‘活该’了。 丁香听到了之后,想了一下。觉得倒也是不错,衙门那里习武之人肯定很多,而且肯定是比街上的这些武馆要好的许多,所以衙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突然,一道严肃又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闻声也是回头过去。 不出所料,果然整整一天过去,整个马氏家族,依然没有打听到,那个诡异老婆婆的任何消息。 “可是我头痛。”林修耍着无赖似得,反正就是赖在白雪的腿上不肯下去了。 这些人被同化没多久,所以就起来也没多难,单均他们才会活捉他们而不是灭杀。 两个骑兵师的师长性格虽然桀骜不驯,但在打击这些让皇帝都痛恨的倭军行动上,完全严格是按骑兵的操典规范来做的。 第一卷 第28章 大人,奴婢觉得您真好 以往的战斗他都是靠着绝对的实力碾压,但如果碰到和他想当的对手恐怕就要吃亏,所以才有了他这次的历练。 “好。”暮橙伸爪子摘了一朵这些花里面最好看的那朵花的一片花瓣,塞到嘴巴里嚼。 好在这次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一点,那个该死的王大林就得逞了。 在黑狼的眼里,邹翊顶多是力量花里胡哨一点,所以让它一时有些应接不暇,但是并非是完全无法应对。 夜晚已经再次降临,猩红的月幕笼罩着这片充满了未知与恐怖的大地,远方山林中百兽怒吼万禽长鸣,这片山林的霸主们向着陈青牛所在疯狂涌进,而他,区区一人,却依旧支撑着残破不堪的身躯在苦苦坚持。 她看见不远处那堆腥臭的巨熊内脏上竟然有一抹鲜艳的绿色,那绿色格外显眼,甚至连其周围的空气都染成了绿色,只见,那抹绿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大,竟然化作了一棵鲜艳的嫩芽。 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试卷填得满满的,茹世雄潇洒的大踏步出去。在他的示意下,苦苦挣扎的裴少男也阔步出去。 天启朝整体而言,国家赋税收入稳定,对农民起义安抚得当,百姓过得虽然苦。 当易梓凛相中最后一块肉想放到嘴里的时候,他眼前的肉突然就以“光速”的到达了林佳觅的嘴里。 突然间,独孤胜只觉得自己的一缕意识,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被吸入了一元珠之中。 林岐则是在巨大的手爪中散开混合的剑意,他的身上紫光大方,困住林岐的兽爪便在紫气中融化消散。 转过身背靠着亭台的围栏,锦耀辰看着空中高高挂起的那轮明月,脸上再次显现冷漠之意。 傅良桦轻笑,暗想,古人曰,灯下看美人,果然比平日要来更赏心悦目。即使颜值不高,柔白又亮眼的灯光下,肤色看着都比平时细嫩白皙了。 结果创业界面进去后,杨不凡大吃了一惊,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听着这些事情林岐不经又觉得,这点事也不见得多么危险吧,至少比自己从元婴修士眼皮下杀人要来的轻松太多了。 终结者的路是终结沦陷,是一条充满困难且随时都有可能牺牲的路。 毕竟皇室无亲情,就算他是先皇一母同胞的胞弟,若是展现出政治才能的话就很让人忌惮。 林政的事情是这样,关于五年前的记忆也是这样。什么时候,南宫泽才愿意跟她坦诚相对呢? 于是收了各位公子哥才子的诗句,那楼下的龟公便是照着收取的顺序朗诵着。 当然,人家用的是意大利语,连英语都没用,完全没有考虑杨不凡这种厂狗的心理感受。 战前,袁军还有八千多兵力,现在却只剩下四千不到了,还有大量的伤员。 倘若武道修为再跟上来,达到炼体巅峰修为,结合三层巅峰的开天炼体诀,那会达到何等强悍战力,陈方无法预估。 陈易和贺兰敏之有几句话触动了她的心弦,那就是李显死了,对她称帝的事可是大有好处的。 青鸟猛地睁开眼,狠狠地盯着周云升,他的话,传到太上皇耳朵里,足以让自己百口莫辩。 "你怎么那么傻,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我就那么值得你冒死吗?我不值得的。“莫秋兰哭着抱住周承说。 走下楼梯,来到侧门口时候,那里已经有一驾装饰不错的马车停在那里了! 花展欢受宠若惊地拱手,没想到蓝怡会待他们如此有礼,心里也升起几分希望。 那鬼影顿时发出一阵凄厉鬼嚎,虽然身影一阵模糊,却并未消散。在这静寂的地方,那鬼嚎之声格外令人心颤。 淡淡的摇头一笑后,将挂壁电视关闭,随后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这……”成诗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把真相告诉成韵,因为成韵可是一直觉得撞车的事情完全就是周楚的错,她还说了,如果抓到那个撞车的人一定要咬死他呢。 好吧,我承认自己太坏心了,竟然想着她拿到的信物被别人抢走了。 “李将军,好象他们正在把投石机用绳吊上去!”孙伏伽眼尖,率先发现了周军的动静。 她抬起头来一笑露出了几颗牙齿,笑的无比开心,也笑的无比真诚。 可是,如果不这样干,那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契丹部在辽东草原一家独大,然后在来年开春时大举南下,侵袭他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领土。 脚步声渐渐近了,自己又被那个冰凉的怀抱包裹住,当他低哑这嗓子在我耳边道歉的时候,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转身抱住他的腰,嚎啕大哭起来。 第一卷 第29章 大人,奴婢不高兴 望着前面镇定如山,沉静如岳的唐军骑兵,白衿羽这才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军队。 可是,自己明明已经看到,自己的头被掌柜的剁了下来,鲜血染透了床铺。 雨落回到了鲁古尼卡给他安排的住所,把自己狠狠地甩在床上,一手捂住自己的脸,不住发着牢骚。 郭大路一声怒吼,浩然正气“嗡”地一声爆开,继而急速凝聚,汇于手中桃木剑。 正一商会的十五个分会遍及周边州县,杭仙儿的青铜臂属于优中之优,另为铁杆属下们配置了不轻易展示的现代化武器和通讯工具,杀掉了不少劫匪,是无人敢惹迅速壮大的主要原因。 现在的雨落并没有注意到雪乃的动摇,而是正兴致勃勃的远远看着绿谷出久。 然后他又走到值班室对着走廊的门后边,把耳朵紧贴上去听了一会儿,重复着刚才观察外面的动作,之后也把头缩了回来,轻轻把门关上了,并随手反锁了。 其他人就算了,椎名真白那过分纯真的模样,绫濑怎么看都不认为是偷腥猫。 俊朗中年,能齐聚四大神兽,一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有他保媒,应该是一件殊荣事,却被懒酒鬼如此蛮横的拒绝。 “谢谢你送来的慰问品,卡尔,你可以走了。”瓦西里微笑着说完,轻轻推着福威,走出了舱门。 “能做的事多了。首先,不是所有人一开始都非常的强大的,你们要不断的磨砺自己,让自己变得强大。 她点点头,往后退一点,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大理寺的门匾有些刺眼,今晚拿回了胭脂,她回孙家好好学好好做,不应该再有什么非分之想。 萧尧闻言嘴角一抽,不过看着光幕中夏铮镇定的神色,他感觉此子总能在不可能之中创造可能,也许这一次也不例外。 沐璟在回程掏出攻速鞋之后提醒道,直觉告诉他nr此时绝对在计划着什么,不过具体是哪一路却没有办法确定。 黑色三角旗还不时的散发出阵阵的法力波动,好像海面上的涟漪一样,一圈一圈的,慢慢变大,扩散到远方。 “给我死吧!”只见二号拿着匕首,出现在了士郎背后,直向他的胸口刺去。 看了看身边的这只花豹还趴在地上睡着呢,这个时候先不用吵醒它把。首先先是处理了昨天晚上剩下的一些生肉。 江东人皇三怒轰击在土黄色大手上,那看似代表天地意志的手掌瞬间被洞穿,整个手心都没了,远处山峦上随即发出一声大吼。 看着一路上对自己温柔有爱的沈珈蓝,林星辰却总觉得哪不对劲,一场未经风雨的婚姻大幕,正在徐徐拉开。 “呼,真是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拔出那个血族身体里的这两只手,几乎是下一瞬间,这个血族就已经恢复了意识。 村民们双眼含着泪水嘶吼着,似乎要将这几年积累的怨气在这一刻都释放出来,他们忍了太久太久了。 天庭一方也没有闲着,忙着调整水晶大炮。天庭一方的修真者平日里很少见到这等仙器,平日里甚至嗤之以鼻,但现在看着新鲜,全部看的聚精会神。 粉丝看到笑薇薇的微博都傻眼了,这咋一言不合就怼人?笑薇薇和我住隔壁我姓王有啥仇吗? 根本无需我伺候,早有三、四位的姿色绝美的美人,含娇带媚地依在妖王的坐榻前伺候着妖王饮酒吃菜。 从我获得的情报来看,中央仙国各大仙域之内,都在暗中选拔绝世天才,一起送入仙魔武校之内培养。 轰然巨响,镇剑斩中虚影,虚影背脊中剑,惨叫一声,身体砸向地面,四肢因跟不上身躯下降的速度,诡异的指向天空。火焰与焦土弥漫,一道金光直冲苦海那灰涩的天空。 时间渐渐过去,太阳的光辉也缓缓洒落而下,便听得一阵闷响,只见玄道大教堂尘封的大门缓缓开启。里面隐隐便是出现了几道身影。 轮到了林薇薇,或许是晓得自己就算在咋努力也晋不了级。所以林薇薇唱的十分不在状态。 关键是没有大炮,兵力也少,如果能带着两千炮兵,三千野战旅,两千民夫来这里,那么张强敢肯定,明军肯定不会败的这么惨。 这些人都被官府征用,帮助解决比如下乡统计农田多少,出产多少,铁多少,一天能打多少铁,木匠打造的一些东西是否符合官府规定的标准,帮助官府解决同这些行业的人接触的任务。 毕竟这里离着九江还是很远的,过年的时候,赵云带着部队能不能赶到九江暂且不说,张良肯定在春节前回不来了。 “然后,我们到宇宙中各个地方去逛一逛,去走一走,去天涯海角!”穆灵珊笑道。 卡卡算是首发出场的十一人之中,名气最大的球员,而斯肯索普联队也仅仅是一支英甲球队,名声不显,队内更是没什么知名球员,所以巴西球员当然不让的成为了全场最受瞩目的焦点。 “是的!”薇琪调出了画面,实验室的一楼,躺着一具尸体,正是刚刚在阻挠华夏国特工进入的那个美国特工。 左馗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将手一伸,阵石便被他收进了袖子里。 第一卷 第30章 大人,您回来做什么 “安答,我们现在到哪儿了?”改变了命运却没有改变兄弟情义,或许是因为年少无知,也或许是因为提前的起事没能让某些矛盾爆发,铁木真跟札木合的关系还是非常不错,就连逃命都是相互照顾着。 龙岩雪峰闻言抱得更紧了,姑苏问雅也没有什么挣扎,就那样顺从的让他抱着。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对龙岩雪峰身份的猜测,而且越来越相信他就是她姐姐和姐夫的孩子。让他抱着又有什么呢? 经过这么多年的人生磨砺,老祁对那个故事已经有了新的理解。那个故事不是关于财富的,讲的是两种不同的生活和做事心态。以财富去评判两者不同做法,出世入世,标准因人而异。 张雪认真讲述了超生的危害性,就算是她这样的情况也不能避免。 “呵呵,或许他还真的有那个实力呢?”另外一人也是发出嘲讽的笑容。 演了电影,老公也在身边,美好的人生本该好好开始,结果却戛然而止。 “宫闱之内,爹爹还是莫要妄动刀兵,否则她们手里那些火铳还真不是摆设!”既然都已经到了彻底揭去伪装的时刻,李凤娘倒也不介意多透露点属于自己的秘密,也好让孝宗皇帝清醒认识到目前处境。 总觉得事情说不清楚了,还奇怪,思慧怎么就认定豆包里有老鼠药呢? 就这么看着管家在新闻上出事了,还是普通的交通事故,他们的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张雪看到廖卿时,廖卿披头散发,衣服凌乱,像是和人打了一架,她也确实是和人打了一架。 “笃笃”外面出现两三声轻轻的敲门声,似乎害怕打扰了房间主人的休息般一样轻微。尽管敲门的人知道,房间里的人此刻肯定异常清醒。 那种虚拟屏幕并不是很清晰,毕竟是透明的画面,可大家都能看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 秦歌猛然回头,可是那一瞬间,他便看到了一个老人,那个老人正是在楼下说话为王岚出头的老人。 “游过来呀,游过来呀!”黑子对着我招招手,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是一股冰寒的凉意袭上自己的心头。 他的身子用力的转圈,让自己的唐刀在乌强云的胸口猛地搅拌,然后一脚将其踹飞出去。 杨雨晴忍不住咆哮一声,自从遇到这个臭不要脸的,每次都是自己受气,抽时间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自己可不是那种受气包。 我本不在乎这些,全然认输也无所谓,可今天掌门师兄找我深谈。严命我要顾及青城派的脸面,要我无论如何要战胜那些来比武的人。我十分不愿,可看着掌门师兄的衰老的面孔,殷切的眼神,我答应了。 剑侠客看着李彪的那阴晴不定的脸上好一会,正在期待着李彪会不会因此直接黑化成骷髅怪,但是过了好一会后却发现李彪一直保持这个动作,根本就没有看出一点李彪将要黑化的迹象。 贺若怀心已经退到门前,炭火烧的很旺。将整个屋子烤的暖融融的,平添几分慵懒气。 “老朽有一句多嘴的话,不知道能不能问王公子一句?”花弧问道。 “这倒是有意思了。难不成胡光别了面目,以至于陈一水不认出了他?”苏忧怜说道。 但龙大胆却被他吓了一跳,瞎子?这个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居然是个瞎子? 难怪这家伙刚刚说有些事情不好对自己明言,黑玫瑰刚刚还在纳闷,究竟是什么事情不方便跟自己说的,她此刻才意识到,楚天竟然做出这么坏的一件事情来。 “但前提是他要能撑过去,不然你从哪捡的就扔回哪去。”医无药已经生起了炉子,慢悠悠地说道。这边琴无弦也取来了医无药的那些宝贝。 因为姬月娥在燕京上流社会当中有着非常好的名声,无论跟任何人之间都建立着非常好的私人关系,因此,会所当中的人气极旺,每天几乎都会有人带着朋友去哪里捧场。 “呜呜~”然而,就在这时,刚刚离开的南宫剑又折返了回来,一脚直接踹在了那巨大的龙虾脑袋上,那龙虾的脑袋偏了一下,但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炙热的火舌舔舐着四周,距离稍近的那些已经被点燃,随后在烈焰中翻滚着朝后退去,湿润的泥地被烘干崩裂,火焰中似有一只纤细的手掌探出,随即隐约有人形轮廓浮现。 因为在他怀中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非主流妹纸,只是今天这位非主流妹纸身上没有挂那么多叮叮当当的东西,脸上也没有画什么妆,不过那爆炸头依然醒目。 秦云让沫霄先挑选丹炉和材料,沫霄没有客气,挑选了一份,然后将剩下的丹炉和炼丹材料留给了秦云。 第一卷 第31章 大人,奴婢去巡视庄子啦 沈君泽心中是暴怒的,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但是对上沈清澜的视线,却什么话也不敢说,对于沈老爷子的事情他的心中本来就心虚。 锁上车后,挎着包进入到了烨氏的员工宿舍楼下,仔仔细细的摸索着凌韵寒所在的宿舍楼。 天蟒族五位长老,以及玉阶上的蛇妖,看到塞凯纳惨状,都不觉为之一愣。 “洗澡,有一首什么歌来着,对就是洗澡歌!”秦川看到邓月的动作以后,就是确定下来这事一手关于洗澡的歌曲,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忽然之间就是想到漫妮又一次在洗澡的时候,曾经听过这样的一个歌曲。 这葛杨说话之间,_自有一股傲气在其中,但也不愿意轻易的招惹任何的一名主神_因此倒是没有将话直接给说死。 皇室,皇室,谁规定,除了正统嫡系这一脉顺位继承人之外,其余的皇亲国戚不是皇室? 毕竟,杰姆逊被当众虐杀的那一幕景象确实是太过震憾了原本无论如何都绝不应该出现的事情,却偏偏在对抗才刚刚开始的时候便已发生,如同一道惊雷炸响,所有人都感觉有些猝丕及防。 这事儿正符合逵易的心思他也是想去和端本月明比试然后赚取贡献点。 方彤是沈君煜的婚礼前两天才回来的,刚刚回来就给沈清澜和于晓萱打了diànhuà,三人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 李一生微微伸出手掌,在天华宗等一众至尊剧烈跳动的瞳孔之中,从天华宗强者手上接过了他的剑。 听到了王副院长的话之后,黎东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离开之后,黎东想了很多的东西。 甚至有人说,这是一个混沌圣人境界的绝世人物建立起来的宗门。 九条金色神龙拉着乘坐玉帝和王母的金撵腾空飞起,直入云端,那等霸气的场面绝对震撼人心。 不一会上官雪改变了一副装扮后,看起来完全之前的样子,林昊几人这才向着里面走去。 “你是谁?竟敢擅闯我们华北制药,难道你不想活了么?”柳如烟也发现自己父亲的异样,那一对红红的美眸之间带着几分倔强之色。 有脚步声响起,从远处逐渐走进,然后推开了院子的门走了进来。 在滚滚狂能涟漪要淹没整艘船时,老头子一挥手,所有的爆炸涟漪消散。 整个【无字天墓】之中,混战一片,不时有惨嚎声响起,献血浇筑天空,血溅九天。 张世平,也自认为安全,出现在桂花树后,面含阴森,向林阳这里观察。 李南山望着静待回复、俏脸晕红的洛悠然,思绪纷飞,神色复杂,沉默半晌后,点了点头。 李言心回房以后,李南山心绪复杂,目光之中流露出些许茫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往后该如何面对封离情。 转过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罗子清,结果发现作为自己的亲生儿子,罗子清坐在轮椅上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明烟的手还没有抓到轩轩的耳朵,就被赶上来的沈时遇给拉了过来。 “我就是为此来的,我需要更多的飞行员加入我们,我们需要更多的武装人员,另外我还需要飞机,当然我都可以给他们力量。”刘锋开口说道。 程墨看着方翰,刚刚这方翰还一口一个楚耀前辈,现在成了同门,也不称呼他为前辈了,改口为兄弟,这也很合理,身在傲气不灭派,就是要和和气气像一家人一样。 “不过,我以前真的会用弓箭吗?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唐恩低头看着手里的长弓,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赵曦抬头一看,面前的维克正在笑着看向自己,大手直接抓向自己拳头,赵曦往后一跳,躲开了大手的捉拿,由于赵曦的后撤,被长剑紧紧锁住的长矛也得以解脱,回到了维克的掌控中。 因为买卖双方皆是修士,所以这交易坊市,并非一派热火朝天的喧闹景象,反倒是较为安静,井然有序。 楚耀随手将慕容悔丢在了地上,领域爆发,眨眼间灵元宗的弟子便全被领域压制,随即被灵力洞穿了头部。 把苏煜阳安顿好,凌秒给风纪打了个电话报平安,然后又给纪林熙打了个电话,让纪林熙送一点东西过来。 “爷爷!『奶』『奶』!”跑在前面的两个孩子已经到了莫启沣和杜宣的面前,莫启沣与杜宣大半年没见着孙子了,看见他们立刻都乐的合不拢嘴。 喻阳的手指偶尔也会停下,每当这时他的眉头都会皱一下,几秒之后又舒展开来,接着十指闪动留下道道残影。 “筱汐,有些事情是可以挽回的,你和墨琛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真的就这么放弃吗?”洛姗姗无奈的看着我。 让她的心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狠狠地一扯,然后以一种非常非常细微的疼痛告诉她,它的存在。 直到进了电梯,她才稍稍放下了方才高高在上的气势,松口气,从电梯的反『射』中看了看这身衣服。 第一卷 第32章 大人,奴婢觉得这管事有问题 “好啦好啦,多谢炎本兄弟关心!”蓝谦笑得更欢,与萧芷靠得更近。 “陈老先生可好?”上官弘夜又笑着问道,这个陈老先生和自己已故的父皇是好朋友,所以他言语之间就显得很客气。 李洪瑞没想到,龙皇城没想到,龙麒没想到,龙狂天更没想到,这么多年不再军营,但是破天狂将的名号却是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想到这里,蓝谦看向刘艳艳,后者表情平静,正看着窗外,眼睛很好看,很吸引人,差点把蓝谦看呆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担心这个事,如果这次没有更好的人选,以江少乐的条件,应该会被选中。可是,江家送不起重礼,被别人抢了名额,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别装了,你们年后就要进京城去了!我们做不成老太爷和老太太,自然得有些补偿。好歹刘成双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老太太一副无赖相。 “一副妒夫的样子,我告诉你,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苏弥冷冷的应了一句。 家具店里那些简陋的家具,让她直皱眉头。这也太糙了,桌子椅子也那么个型而已,别说雕‘花’了,放着都不大稳当。 李白好容易柔和下来的脸,又开始发黑,蓝色的眸中却有了笑意。 二楼,萧哲开了包厢,纪安琪打开门进去之后,直接关上门,外面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就被阻隔在了门外。 “我要跟你单独说话。”她看向季言墨,虽然还是那个娃娃音,但眼神却变得迫人。 阮子烨消失后,诸葛亮所在的桃花树下回复了正常,桃花树重新栽种回来,诸葛亮在一旁看着这一出戏,神情冷漠。 风中传来同族的声音,李白头上的耳朵轻轻抖了抖,仍是一个姿势未动,身边的长剑已经嗡嗡作响。 一连串的爆炸声瞬间响起,那些被改变方向的激光导弹例无需发,全部击中他们自己的战机,上百朵烟花顿时在天际之上炸开,甚是壮观。 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我,对待我和我的孩子?如果是因为我碍着他的路了,那么直接让我离开不就可以了,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我的孩子? 秋菊沮丧地叹了口气,暗恨自己近几日疏于练功,方才走得太慢,可不就误事了? 桑兰微笑着双手接过茶杯,点头应是之后,这便凝神运气,只见她稳扎了马步,身子微微下倾,气沉丹田,只听见喝地一声,她手中的青瓷茶杯竟然应声而裂成了碎片。 知道阮萌接受不了,事实上诸葛亮也没想到孙膑那么会搞事情,竟然把所有英雄都放在一个世界里,也不怕这个世界崩塌。 可王氏这会却根本不在乎他们写什么,哪怕是坏了名声又怎么样?只要救了她的草儿,她什么都不在乎。 奇怪的是,庇护着安梓晴的蒙蒙血光,那黏糊的血,都仿佛没有嗅到危险,没有生出异变。 李默是如何知晓此事的?如今东胜神州那边的妖王都知道在东海一座花果山上有个厉害的猴妖。没想到这事传着传着竟然传到了西牛贺洲这边,这猴子的名气在这段时间里也是大涨了一波,想来应该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就算是真找到活儿了,这活儿大概也不是多顺心,要不,不能这样的表情。 松岛菜菜子将一块生牛肉挂在了一根较长的树枝上,送入了地下洞穴中。 其他人看得非常羡慕,这可是宗师高手的指点,很多人都开始后悔了。 众人都是愕然,惊讶地盯着半空。震天雷被吞噬之后,只听得一声闷响,在通天神塔里面,爆炸了开来。 现在大概也只有方槿袆能解他心里的疑惑,他大哥整颗心都放在嫂嫂身上,估计也没心思理会他。 “前辈竟不知玄天法王?玄天法王乃我妖族大能,乃是太乙金仙巅峰境界的大妖王,可惜后来不知为何得罪了真武大帝,被打成重伤,最后建了一座大墓,坐化于墓中。”大老鼠又道。 顾长秋跟在后面,脑袋有些发热。他看着任九歌的步伐,好似跳大神一般,感觉是在故意羞辱他。 “善哉,施主言之有理,参禅习武均是如此,动手动口亦动心,正是进步之正路。”玄正道。 “蓝允学的不是普通仙根功法,他体制比较特殊,所学之法也神奇的很。”何朗很热络的介绍。 “让母亲烦心了,倒是孩儿的不是。”左丘黎夜是一副孝顺儿子的模样。 王彦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着,眼中血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蔓延,呼吸声也渐渐粗重起来。 “兴霸这次恐怕误会了。以渔网覆船,上铺青草,乃是陛下想到。”史阿说道。 三人为了防沙,更为了隐藏身份,都戴上了防沙斗笠,将头脸都掩了起来。 墨离那条又长又大的蓝色鱼尾极其灵活,摇动一下,就远去数十丈。 落地窗的窗帘被拉上了,红木餐桌、茶几、所有的摆柜,甚至是沙发与座钟,凡事她认为能挡子弹的物品,全都被搬到了落地窗前一字排开,将易碎的玻璃窗挡得严严实实。 秦慕阳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周身的冷气褪去,面上含笑,冷冽的气质被一种温和的气息所替代。 李仲源一脸讨好的笑,越看越猥琐,秦慕阳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径直进了餐厅。 第一卷 第33章 大人,奴婢收养小孩啦 王子宸心下骇然,他身后的纸箱可是有几个厘米厚,能够轻轻一甩就让扑克牌直接没入其中,由此可知对方的手速和手劲儿有多厉害了。 烟尘终于散开,烈咬陆鲨气喘吁吁的站在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鸭嘴焰龙身边。 桶内,赤红色如岩浆一般的水咕噜噜冒着跑,热气蒸腾,房间内的温度都提高了几分。 “我们也上,火焰拳。”两道火焰瞬间包裹住了喷火龙的爪子,只见一白一红相撞,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大叶的烈焰猴根本不是喷火龙的对手,片刻间,就被喷火龙一拳击飞。 她根本没往埃里克那方面想,虽然和他睡过几次,但都有吃紧急避孕药。 “害羞什么?以前不是还一起洗过澡呢。”厉景南的语气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味道,没有出去,反而一步步走向他。 顾萌萌扫了一眼便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脸颊瞬间变得更红更烫。 第二天一个身穿黑衣黑袍的人走到华兰道馆亮出了证件然后就是根据馆主的战斗力来决定华兰道馆是否继续保留。 与那剑尖碰撞在了一起,将剑尖弹飞了出去,长剑瞬间就脱手而出。 凌颜脸色苍白起来,突然玉佩发出一道闪光击中了鬼怪,鬼怪受了伤急忙逃避三舍离开了这里,跑到外面去了。 站在韩德胜身边的那个魁梧寸头男子,双目之中闪烁着一丝震惊,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年轻人来是一个绝对的内家高手。 修炼内家拳术,将身体曲线,身形都塑造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状态。 在场的活人只剩下了他们四个,而敌人,则是比之前还多的禁军,和一个不知实力的刘安。 一两金=十两银,根据丰年灾年的不同,物价也在不停浮动,不过大体上是可以如此换算的。 世间主流修行有四个大方向,还丹,武修,神魂,练气,且相互之间并不冲突,甚至还多有增益,所以经常出现有人兼修的情况,只是因为禀赋和精力限制有所偏颇而已。 俗话说,所见即所得,微风之境在寻常人眼中,不过是空谷道场的微缩地图罢了。 “就是帮着风哥开启天灵的那位,身上的迷迭之香,独一无二……”优柔轻声笑着。 亡灵系是毁灭和生命系同修的复合法系,本质上和毁灭有些共同点,亡灵系的最大特点就是死灵召唤,召唤术,可以从亡灵世界召唤具有攻击属性的死灵生物。 仙人掌的这个东西在索拉诺沙漠本来到处都是,偏偏在死亡谷却一点也没有。 他说的当然是绿牛的事情,当初如果他有一颗八岐大蛇果实,何必费那么大功夫。 高正微微一怔,心里其实早就能觉察得出来,只是他不愿意去往那方面多想罢了。当然,也是为了避免尴尬。 宋冲皱眉,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会不会,这玩意只值几个积分,自己这波赌血亏不赚? 之前rank里碰到这家伙,就算宋冲掏出三星青钢影瑞雯,也只是互有胜负,很难将其杀穿。 吴晴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玩过火了,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一家人刚刚才团聚,此刻又要分离。 确实,比起来打秋风的老和尚,他们更担心的是那有实权的第八佛,对方越久不出现,他们便越是不安。 莫非,这神像控制的地方不止八大部落,还控制了许多地方、许多部落? 没有人能想象到,世间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强者,能一刀斩断整座呼啸磅礴的海啸。 剩下一个苏锦阳,也没有什么能力翻起多大浪花,那么周星河所说的危险从何而来呢?高正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也隐隐的不怎么踏实。 陈今不好赌,甚至十分抵触各种各样的投机行为,连炒股行为他都不怎么感冒,至于彩票之类的,更是这个社会的毒瘤,只会滋生好逸恶劳,摧毁一个民族的艰苦奋斗精神。 慕博实本来就不是很会说话的人,现在听到自家妹妹陷入偏执,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你刚还说轻了没用。”何婉儿手下力度稍稍减轻,上完药何婉儿取了白布将陈思允左臂缠了两下,怕药水挥发掉。 “多大的人了,竟然还会被人如此算计。没事了,本王已经为你做了主,过两天你愿意的话,都可以去吃他们的喜酒。”熟悉他的人,便能从他带着冷意的声音下,听出他的宽慰之意。 检查结果五脏六腑都健康,是由于老人有了高血压,所以血压一高的时候,自然感到心闷气短。 其实中原军们不知,撤回长沙的这个决定对于孙湘也是极难的,他比任何人都不愿意在这时候撤。可是他不撤已经不行了。 他来到前台后开始认真检查王丽的脸颊,足足过了5分钟,才停了下来。 而国内的高科技企业,大多围绕在了星海科技的周围,等于最先进的科技成果,都环绕在星海科技的周围。 老者满脸的失望,正当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叮的一声,一颗极品灵石落到他手里的托盘上。 挂了电话后,李军还嘚瑟:“还老板呢?脑子没我好使。”得意地把手机装进口袋,望着偌大的广场,看景,看人,看夕阳,心里却想的是见了吴豪是打是骂,还是怎么做? 现在不把古超的名声散发出去,一则呢,是让古超不要自骄自满,他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 在和以林阳为代表的内地政fǔ打‘交’道的过程中,宋毅也能做到占尽先机和主动,而不是沦为别人的棋子。 这条河有四五十米宽,河的上方弥漫着一股紫色雾气,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些雾气就是魔法元素所成,而且还是能减低人速度的缓慢魔法。河中没有水,只能看到里面的沙子。 李清不紧不慢地说,第五琦却听得目瞪口呆,他是老户部,又做过盐铁令,对李清所说地含义自然能深刻理解,尤其是以钱代租庸,这简直就是前无古人之作,这样一来,家家户户都得上街卖粮卖丝麻。 第一卷 第34章 大人,奴婢的哥哥不太一样 “既然如此,那你就应该惩治慕欢和贝贝两人,何况他们两人还打死了九楼主和八楼主呢。”楚离微微一笑。 “李处长,咱们都是北方人,这一杯我敬您,祝您工作顺利,一顺百顺……我干了您随意。”晓佳高举酒杯,豪爽地把酒灌进了自己的肚子。 慕欢四人不解地看着这幅胡乱的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家人在哭丧呢。 侍卫领命而去, 老者也让桃夭夫人离开,自己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来说去,倒是我的错了?”气不打一处来的声音响起,麟儿的师尊虚空长老来了。 聂无双的眼神暗了一暗,她方才只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伤人的话,并没有考虑后果。 楚磐二话不说就往外面走去,他就坐在洞口的大石头上,在这里能看到周围的一切,也便于观察。 柳娇娇余光瞧着左边,那些人都在高台下跪着,只能看到他们的后背还有低下去的脑袋。 然而尸魂大军倒下一批、又来一批,颇有种春风烧不尽、野火吹又生的顽固,忿忿不平的芳华君于是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见一棵三人高的秃噜古树,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些东西以前都不讲,现在有了三位天才,就开始讲了。”花季阳啧啧了一声道。 王三胖抿了抿嘴,提高声音说道,来都来到了,不亲自去试试的话,他心有不甘。但是从他的声音中不难听出,胖子还是缺乏底气的,其内心有些忌惮。 想要驱除血液中的毒素,非一朝一夕之功,以她现在的灵力,只能暂时压制,不让毒素继续扩张。想要彻底治愈,还需另想办法。 幽冥宗不但没有提到给潘凤报仇的事,反而下令封闭山门,将所有的防御阵全部激活,表现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灵魂风暴席卷而至,不停地劈砍在陆辰的灵魂铠甲上,火星四溅,迸发出刺耳的声音,但灵魂铠甲并未被击穿,依旧完好如初。 安陵是无心,可巡逻队的前期,对方是可以做主的,而那个时候已经有了些苗头。 沈月松了口气,她就怕苏云婉没什么挂念,毕竟邪祟入体是一点修行希望都没有了。 皇甫长明脸色平静,眼眸深处带着一股自信,随后就施展诡异的身法靠近穷奇妖兽,手中陌刀再次凝聚出白丈光刃。 魔族之人都是狂傲好战之辈,不是说他们不会惧怕,而是要真的碰到实力碾压自己的存在才会惧怕。 亦是因此,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立志要下苦功,跟随师父勤学武艺,以期将来能成为她坚实可靠的左膀右臂。 骆宁心非常谨慎的接近方玉倩,确认方玉倩没有被人跟踪后,骆宁心这才现身。 “谁说我要破开你这层屏障了?只要封禁即可,让你暂时无法出来就是了!”那个天一境修士身旁的光影淡然应道。 那天,明明没有感觉到了有魔的气息,那么到底是谁?让云嫣离开天山,到底是因为什么?不但让云嫣离开了天山,还让丫头受伤了? 说完不理男人自己直接倒向大床,这张床自己也喜欢,所以,倒在这上面睡觉也喜欢。想当初自己经常倒在这张床上就睡着的,不知道今天会不会也这样。 “碟仙,你父亲生气了。”毛欣欣低声说道,她对于这个好不容易才嫁到的男人,实在是在意的很,生怕他一个不高兴。 虽然早就认命,知道无论如何都是没法比的,每每见到,还是止不住羡慕嫉妒恨。 原来顾家又传来好消息,顾青城被正式任命为b市市长,摘掉了前面的副字。 可即便如此,慕容雪仍然没有受到波及,只因韩锋的道场及时展开,将其牢牢护住。 好半晌,只听皇上感慨:“一转眼,高公公也年事已高。”看来是听到云绾容离开前的话。 “这一切都是魔帝作怪。”如果不是魔帝,他还真的想不出来是谁?可是魔帝到底是用什么,让丫头困在梦中的?这一点,他还没有分析清楚。 不过进了超市慕容延宇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因为今天是星期五。 此时此刻的李慧,也在想这个问题:“春柳,回头你去打听一下王氏她们现在的情况!”在京城生活那么多年,王氏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她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 婆子上前领着两人过去,还别说,一番洗漱下来,身上的疲惫消散了很多,瞬间心情舒畅。 对于接吻林清霞也很是迷恋,这样她能深刻的感受到慕容延宇的气息。和慕容延宇的接吻有别与电影里的拍戏,让她有种被爱人珍视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迷离。 武郡王妃见黛玉此时仍旧这般说,不由皱了皱眉头,却到底没有再说黛玉什么,便是婉瑜也是微微皱眉,想要再说,却见不远处已是皇后娘娘所居正宫。 经过几年发展,丰’县可谓迅猛无比,不但收入剧增,人口也剧增,原有的县城早已无法容纳住户和一些商业活动,县城外围已然被运用起来,其规模不下于一般的州府,高峰提出扩城的建议正是基于此。 谈完了正事,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慕容延宇招呼在场的所有人一起到公司附近的粤菜酒楼大吃了一顿。 第一卷 第35章 大人,奴婢是不是给儿子丢人了 周常见状下意识地起身准备跟过去看看,忽然心念一动,驻足放弃了瞎掺和的打算。 但如果让宁涛听到,一定会摇头否认他不是好人,只求问心无愧。 食人花领命,迎风招展。这次李逸说的很清楚,他相信不会再出现食人花不攻击人类的事件了。 李雨收好药材后,顺便问了一下可以出租的炼丹室的位置,王军笑道,你问对人了,我这里有一枚神海边城的地图玉简,你刻画一份去吧!李雨大喜道,行,多少钱刻画一 次? 等到天黑之后,这两个堂主分兵两路,在市区的各个会所和一些场子挨个儿砸。 叶飞都没机会问问慕容素素是什么行动,电话就被挂断,不由有些无奈。 龙一凡后面的同伙已然赶到,可是龙一凡在前面,他们也帮不了什么忙。 不过我不在乎这个,我只知道月红姐对我特别好,将来我有出息了,我一定要报答她。 果然,董妙坷猛的一愣,接着身子倏尔一僵,脸色就一点点的沉了下来,仿佛下一刻便是雷霆暴雨要落下一般。 “圣火堂!剿灭圣火堂!圣火堂危害武林,武当和众派深受其苦,只有除掉圣火堂,武林才得以安生!”黄褐色衣服之人说道。 勉强重新保持了平衡之后,苏云再度开始发力,朝着山崖顶端走去。 “吃饭目前不需要,过夜暂时也没有这个需求。”唐诗咏明确地拒绝,目前她这个状态,别说和眼前的这个身材长相都一流男人吃饭,现在和他多说几句话,心里都憋的慌。 鬼物再次发动了攻击,黑烟化成了虚幻的人影,狞笑着直扑而下。 张泽贞翻了又翻,怎么也找不到,就连地缝都没有放过,可还是没能找到,难不成老板娘早就把它烧了?而是把配料记载心里了? “这当中疑点确实很多,可能还有许多咱们不知道的秘密。”第五行倒是赞同洪大人的观点。 那恍若是从蛮荒时代中走出的魁梧身影,呼吸间掀起飓风,让四周熊熊燃烧的烈火都为之晃动不休。 “你们两个,放几天假,想干什么赶紧说出来。”苏合笑眯眯的说道。 当然,站在他们的角度,这么想倒也在情理之中,可要是站在落星云的角度,反而有些不讲道理了,怎么说也是他凭借自己得到的,又凭什么交出去? 当天夜里,马尼拉海沟汹涌的海面上,逐渐浮出了道道优绿色的光芒。 听到张扬氏的怒骂,全家人都站了起来,有的人为张泽贞盛饭,有人给她倒水。 “嘻嘻,嫩的传送误差比较大哈!”江福生很不厚道的揭露它,也盘膝坐下开始修复身体,他的那条断臂由于逃离时过于仓促,没能找回来。 想起马上会在帝都创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影视公司,她就觉得前路有着无数的斗志。 五天后,众人期待己久的天下学生魔武终于到来,这一天,在风火高级魔武学院的中央广场位置,人头拥簇,全国各地的学生选手纷纷聚齐一地,一眼望着众多的人影足以令人眼花头眩。 “宗主好!这位是?”袁三爷进得门来,见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开口问到。 张三依言来到外面找到鼓槌,对着聚义厅前的大鼓“咚咚咚”的敲了起来。 吴桐也将会场的监控调了出来,可是就算大家从头看到尾,也是没有看到楚蒹葭的身影。 廖兮忽然目光一冷,挥了挥手,喝道:“你们围在朕旁边干什么,难道朕居然是会掉下去吗?滚。”刘协身上油然而生的是一种属于帝王的霸气,实在是威风厉害无比。 所以他们有能力也有军队能够去到处烧杀抢掠,到处杀人放火。他们哪怕是打不过冉闵强大的精锐战士,可是他们如果是要和手无寸铁的百姓战斗自然是轻而易举。 望着林飞舞与自己的兄弟们吃得那么香,吃得那么起劲,亚东也不想扫兴,夹起一道道菜放入口中疯狂的嚼了起来,只是其中的味道心中自知。时间悄悄流逝,桌子上的人兽还在不知疲倦的吃着汤、菜。 没想到将衡州打造得如同花园一般的孙山,竟然是如此亲切得如邻家少年郞的模样。 一旦政府大楼被火烧的丑闻传出去,让全世界都知道樱花国不安全,谁还敢来? 直到沈玉泽走后,虚空之中仿若扭曲,那座万寿宫又出现在了这里。 在八月十八的这场,自大同商会成立之后,参与人数最多最齐全的高级别会议上。 还开玩笑的说是在找实验品,提升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后来有一次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就同意试了试。 第一卷 第36章 大人上朝去了 当时从县城回来之后,雷江就带着周翔,还有剩下的人,一直跟在唐丝洛的身边,撤退的时候,自然也就跟着唐建军一起撤了。 “皇上如今和丞相商议事情,你还是过一阵再去找他吧。”莫离温柔地道。 她深深地看了会儿萧珩,前世今生两种不同的他不停在她眼前交替出现。 陈如儿带着梅妃等人离开,围墙上的弓箭手没有离开,依旧半蹲着身子拉着弓箭,那些黑衣人也持剑围着西厢。陈如儿不是怕毛乐言会离开,只是防止有人进来。 其实她也不觉得戚如烟会逐字逐句地去看,大体上能过得去,她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戚南风咳嗽着,说道:“没出什么事,就是昨儿晚上皇上下旨撤了巴图他们的禁令了。 对长得好看,看上去又弱势的人,再凶巴巴的人们,也会不由得放软嗓音,端正面部表情,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和善些。 汤哲瀚眼瞳颤动,脑子嗡鸣,脑海的思绪翻涌乱窜,陈杂的很,一时间滞愣在原地说不出话,只是呆呆的这么看着。 洛蔷薇前几次也发现了,但都没说,这次直接把宁宁抱了起来,往楼走去。 最紧要的是,周皇后空有母仪天下之称,上面究竟压着太后与长泰两人,做事不免束手束脚,哪儿有太后令行禁止的效率? 本来大家对顾阳平一直瞒着他们不提前告诉他们还有些埋怨,现在知道璟生就是他的儿子,之前那些埋怨都烟消云散了,璟生他的能力不用多说,就是他把盛世经营的这么好就足以说明他能力还是有的。 萧明睿铁拳紧握,见她那副为萧景澜可惜怅然的表情,这妒火就一阵阵地往上窜。 染染赶紧偏头去看来人,靳薇萝却不好意思跟孩子一样,赶紧退回房间,连带着将染染也拉了回来。 齐王回到王府,得知世子如今醒了,虽说还有些身子不适,只要调养些时日便就无碍了。 陈夕瑶就是害怕她不知道,还特意给她解释了一通,最后给两位太监做了一个手势,两人就迅速上前,抓着林芸桥的手,准备往里面放。 被一个收人尊崇的武道宗师如此跪舔,即使是对于何长林这种不为外物所动的人来说,也颇有爽感。 “我很好,你先回答我,你们几个有没有吃到林煜送来的肉包子?”宋媛又是追问这个问题。同时启用扫描系统去检查夏晴雪的身体。 一旁传来一阵笑声,慕容薇听得耳熟,回眸一看,便见萧明睿正回存心殿这儿。 “璟生对你还真是够用心,就连我这当妈的他都不放心。”她说的时候还自嘲的笑了笑。 像他这种绝顶高手,精力旺盛至极,气血充盈如龙,很多需求远胜于正常人。 神农架,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现在洞穴的边缘,两个黑衣人早就被刚才的压力弄得尸骨无存。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随着他们放出来的妖龙,也是他们生命的终结。 这些事安排好后,土司们算是心满意足的离去,亲王殿下答应帮他们修路,同时,还答应把盐井分给他们。亲王殿下的宽和,让这些刚刚归顺的土司们一直吊着的心略略可以放下一些了。 战斗,还在继续着,依然没有分出胜负。而此时交手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相反人体过多摄入盐分也不行,一旦过多摄入容易导致血容量增加,同时增加血管壁压力,从而导致血压增高、血管硬化等,同时还会增加肾脏的负担,地球上很多高血压患者,往往就是因为长期高盐摄入引起。 琳琅偏过头,“棋子么?”她垂下了细长的脖颈,令他瞬间想到了春风拂面的柳条儿。 秋玄的嘴唇有些发干,有气无力的半睁半闭着眼睛,达步水云勉强给她喝了一点水,之后,扶秋玄躺下,轻轻帮她盖好被子,这才出了秋玄的屋子。 张青接过皇帝尚方宝剑,就离开京城督办洁兰公主父母江王一家的欺君之罪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奇怪的是,他没有梦到长公主出嫁的盛景,而是梦见了一处华贵的皇陵。 “你这样也没用,我是不会原谅你的。”钱晓晓虽然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是多么希望薛定能够辩解几句,希望自己的想法不是真的,只是随着薛定的沉默,她的心也是渐渐的沉了下去,渐渐心如死灰。 陈息远愤愤地想,叶楚就是个蛇蝎美人,可是再不情愿,嘴上却不得不夸着叶楚。 如今对于妖尾公会,慕容辰使用的也依旧还是这种方法,暗中影响就足够了,况且,别人的命运,与己何干? 但奇怪的是,牧昊苍在听到这话之后,并没有选择将他就地斩杀,反而是手腕一松,将刀从他的脖子上给收了回来。 两个低的没谱的攻击伤害,但是这样足以将仇恨在我身上停留一段时间了,嗜血狂狮也不甘示弱,冲上来对着我就是一巴掌,有一种铁砂掌的感觉,这一巴掌打的真心是痛呀。 这是两个极端,却都在说……凤凰石宝贝的光环下,也隐藏着阴暗的东西。 从前她过于自尊,做什么都奉行两不相欠,他一给她花钱就得吵架,久而久之,也就懒得搞了。 神纹浮现,大道气息蔓延天地一种特别的血脉力量凝聚,似乎要撕裂虚空,压破苍穹,恐怖的气息瞬间充满天地。 “不用了。”宋知薇陪她喝了一杯,低头的时候刚好和弯腰捡东西的程序对上眼。 不过要让这些奴隶拿起刀来杀戮胡人,却还需一些时日,毕竟他们很多都被折磨的面黄肌瘦而且缺乏斗志。 “怎么样要喝点什么?”承诺抱着超大装的可口可乐走进每时美季,凌茗在一排的香蕉牛奶和榴莲牛奶之中徘徊。 而且,按照Z大的设定,迈入五阶等于飞升,而飞升这事本来就是要打破世界屏障的,虽说到时候肯定有当前位面本身的配合。 第一卷 第37章 大人,奴婢说您难讨好 冷哲羽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住院区的,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只是失魂落魄的在医院外的广场上一圈又一圈的晃悠着,呆呆愣愣的样子看在别人眼里像一个空有长相没有脑子的傻子。 数千万年过去了,没有精力、没有自信,同时伴随着死亡与害怕,恐惧,不敢再去做重新的冲刺,再去和这个时代的凡人们去争。 龙哥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拳一拳招呼在了齐风的肚子上。 但一般人可没有资格从王家那里买到货,所以,林天佑能带回来一盒三阳草,实在让她有些意外。 第二天早上起床简木兮回房拿换洗衣物,发现床铺根本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两名卫士入内,其中个卫士从背后扭住那仆从的双臂,另一人端起杯子,捏着他的两腮就要往嘴里灌。 虎爪击打在了林天佑的胸膛上,瞬间像玻璃撞在硬石上一样,碎成了齑粉。 虽然认识那么久,但她还是觉得韩初冬的生活很不真实,反正不是她所熟悉的那种平凡日子。 “真厉害。”五元嵩道,空间和时间,都是最恐怖、最神秘的力量,一旦五若千掌握了空间之力,那战斗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得到一个同阶之中无敌手的称号。 顾母在收拾碗筷,顾西锦外间擦桌子,正好听到顾老爷子的这番话语,心中冷笑不已。 顾简繁在一旁给乔言意撑着伞与她在路上行走着,那副样子,就差些再给她拿个扇子扇风了。 帝境一怒,天昏地暗,原本还是细雨纷飞的天气,在东方不败生气的时候,就化为了狂风暴雨。 乔言意突然又说了一句话,让她的面部表情瞬间凝固了下来,甚至心脏有些受刺激。 院子外面,三头高大的碧眼蟾在灵气云雾中滚动着巨大的眼球,纷纷张开大口,吐纳着这份精纯的灵气。 悬天之剑只是剑意,但剑意中却有着剑意主人的一缕神念存在,这道神念来自天外,只有同样不属于这片世界的常生才能察觉。 尤其是负责此次事宜的那名弟子,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误以为到了这里后,顾西锦就要开始反悔先前说过的话。 陆雯贴心的做了冰粥,特地想端上来给顾萧然夫妻俩消暑,却不想,她刚要伸手推门,就看见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如此难分难舍。 对于顾颜,因着顾颜跟她有亲属关系,所以,顾曼曼对顾颜又讨厌,又不讨厌。 「我要证明给奥丁那个老头看,他是错的,而我是对的!」海拉咬牙道。 这六件武器,皆是一流地元素神器。或许唯有传说中主界神才拥有地‘主神器’才能够力压他们一头。 正在叮叮当当打造着各自面前的金属块,他们的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还重要的事情了。 柳成荫却被他比划的不明觉厉,不懂秦洛是怎么根据树桩辨认出方向。 听夏玥得到众人山呼海啸般的拥护,秦洛并未放松,心弦时时刻刻保持紧绷,视线朝四辆囚车投去。 刚听到前面的话时,军官那一边顿时哄然起来,而听到后面那段话时,那些大臣都是面露喜色。 “我不知道”,李海学着阎阔之前的样子摊摊手,反手握住雷电枪,在洛燕山与阎阔刚刚面露失望的时候,闪电般的甩手,雷电枪如同一道离弦的箭,嗖的一声向着旁边的树干投去。 她一派淡然,拉着姜涵的手往后退,给他们让出不太宽阔的走廊。 就连本来想借着晚饭这件事情向三弟逼问的事情都被放在了一旁。 骆御风疾步上前,一剑挥出,只听叮当之声响起,火星四溅,骆御风已将花童姥三十六道暗器一一击退。 不过,事情要一件一件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把眼前顾好再说。 里面的空间似乎很大,海水灌进去的时候,并没有海浪拍打到墙壁上引起的回声,反而是一阵古怪的静默,就好像里面是空的一样。 可惜火势太大,救火的工具又不给力,不但没能把火扑灭,反而还越烧越旺。 在那一刹那间,地下暗城的所有生灵全部不由自主地跪下,匍匐在地,而拍卖楼更是瞬间爆破成为一堆废墟。 这罗淑芬也只是个一线明星,怎么可能会认识严正威这样的大佬?而且看似情形,严正威还要卖她的面子? 不说别的,光是这个态度,放在任何一个合作伙伴身上,都是无可挑剔的。 数以万计的棺材都浮现在了眼前,这是武道圣地创立以来,所有的棺材,无数曾经在大陆叱咤风云的弟子尸骸都在此处。 手下人这才反应过来,两大宗师,几十个带着武器的保镖,把房间围了个密不透风。 磊哥狠狠摔在门外,双重疼痛袭来,实在忍受不住的他终于昏死了过去。 看着黑洞洞的城门口,三十几名战士在严阵以待地守卫着城门,外城的八个城门是由一个混编营驻守的,大部分都是幸存者里面征召的。 第一卷 第38章 大人,奴婢和兰姨说您小话 阿飞点点头,告诉我那天张潇确实是过去帮忙,跟他以前混的一个兄弟在吃烧烤的时候跟人发生口角,然后动手了,但是他们双方刚刚打架,老板就报了警,警察把他们都带到派出所去了,还好事情不大,也就没有刑事拘留。 通过近期这段时间的磨合,士兵们对凌侠的依赖已经越来越深了,在他们眼中只要凌侠出手,就没有办不了的事情,,听到凌侠已经想好注意了,众人全都松了口气。 说到底,哪怕强化后,他也就是个力量只有8的弱渣,连普通农民的水准都不到。 铃铛踏步迈出,就发现自己处在了灰茫茫的雾气之中,无边无际,肉眼可见的只有身边一米的距离。 那些岛国的士兵越跑越慌乱,原本还算有序的队伍瞬间崩溃,整整三十多万人的队伍,就这么被火焰给吞噬了,不论战马还是士兵,全都变成了火人和火马,士兵们痛苦的哀嚎悲呼,战马痛的嘶鸣啼叫。 成千上万的鼠人不要命地涌上来。木精灵闪开左边避开敌人的猛扑,马上就一个鼠人填进来,杀了它也没卵用,尸体就丢这,你闪避的空间又少了一分。 多少大佬,他们要么被感染死了,要么在其他的城市里,不可能扎堆中洲市。在末世这么久了,陆川已经了解到了,中洲市这个内陆城市,在人才的储备上,远无法和其他的沿海城市相比。 离开乾坤台之后,凌侠先是回到军营里办理交接手续,当他赶过去时,江海流已经接到晋升的命令了,二人互相道贺,从师团长那里领来令牌,派贺友祯清点好物资和装备,凌侠去校练厂上露了个面。 本来马丁也不是太想用【洗脑神曲】,感觉这玩意有点下作,用在苏珊身上真心不大适当。 蕴姬看到之后大惊一声,“玟姨。”然后跑过来要将压在她身上的柱子搬开。 “老四,老五,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就不陪你们喝下午茶了。失陪!”凌皓天站起来笑着说道,那声音在大华哥耳朵里听来,是如此的刺耳。 三声大吼过后,他痛苦的蹲下身子,双手捂着脸,泪水在指间流过。 白瑾看着迦南离开的方向,愣了许久,这才松了口气,上前拉住了若兮,刚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若兮的脸上早已经泪流满面。 “谁在你耳边嚼舌根?”凤绝尘眼底闪过杀气,因为她怀孕在身所以有些事情凤绝尘不愿让她知道,以免动了胎气。 卜老没有收起他的玄器,反而很傲娇的将玄器引向了天雷中心处的位置。 估摸着夜幕降临,坤山副院长该在家了。其实是朱雀告诉他,这十八峰都被类似大明皇宫一样的高等级领域覆盖,这里的主人应该在家。 总统套房内,沐野披着一件俗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站在可以俯视一切的落地窗前。目光微垂,冰冷而飘远。 不过就在他几近绝望的时候,突然眼前一花,就看到丁雨和温蒂飘然落在了洞口。 看着熟悉的城门和街道,方浩笑着减缓速度从收费站驶进了燕京,只是在这一刻,丁雨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即将爆发冲突的是李一舟。 贺熠吸了吸鼻子,抖着手把煎饼拿了出来,大口大口地撕扯了起来。 有外人在,刘大用都是称呼叶重为大人而非长老,因为目前叶重还不想暴露他是闻香教太上长老的身份。 而貌似野犬也非常有担当,竟没有任何推辞,第一时间便祭出了名为镇妖盘的法宝,砸向了雪狐仙尊。 “埃克森石油的市值蒸发了多少?”美国长滩一幢海边别墅里,美国中情局局长赫尔慕斯舒服的坐在沙发上,双脚搭在意大利水晶茶几上。一只手端着一杯红酒,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支雪茄。 两个傀儡扑进了车厢,拢紧木门。嗡鸣声已经到了跟前,狂风骤雨般敲击着门扉。 那是五六十颗连枝带叶的荔枝,在冰鉴里鲜嫩鲜嫩的待着,好像刚采摘下来的样子。 而旁边的中年男子扶了扶金边镜框,身为黄鹊亲爸却不开口,显然属于重度妻管严……不,已经超出了妻管严的范畴,简直失去了男人尊严。 而既然黎跶都这么说了,徐无忧没有道理不将对方带着不是?既然黎跶这么着急想要他考验他,那他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大量尘埃与泥石,弥漫当空,四面八方还在残留碰撞响音,脚下大地仍有晃悠不止的震感,宛若经历了一场大自然的天灾摧残。 清晨,阳光透过乳白色的窗枢,照耀了寝宫的卧室,精美的瓷器沐浴在阳光下,蒙上了一层梦幻清澈的微光。 第一卷 第39章 大人,奴婢发现有刺客 岳祺泽的步调放慢了一步,南进的泪水是为阿清姑娘流的?他们有关系吗? 这种疏离感一拉开,岑锦开立即感觉到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凑上去跟她说话,而是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她忙来忙去。 想跑也不好意思跑了,夏蛮只好乖乖拉着马儿,没精打釆的跟在后面,打量怎么有面子的离开。 取出弹弓,抬头瞄着树梢,她也甚是挑别,树上鸟类是挺多,偏生要挑肉质滑-美的鹧鸪、雉鸡,那怕肉少却骨酥的云雀之类,这一路绕树穿林,也不知走了多远,居然连鸟粪也没闻道,看来这一带没有这种常见的鸟类。 瑞祥捶了一下马鞍,马儿不安的在原地踢了几下,喘着粗气,很是不满。主人今天打它干什么? “他一直受了重伤,一直在流血,只是那晚他太脏,灯光昏暗没看清!”他为什么这么拼命护着我,我认识他吗?好象印象之中,没有这号人物。 趋字脉指的是趋吉避凶,因为涉及到了吉凶祸福和制化之术,这一脉最低十两银子,最高则是五百两银子。 再之后,去见了傅家二老,他们明里暗里似乎也在着急这件事,只是何默对这方面反应实在迟钝,一直没明白过来二老是在催他们办婚礼。 期间医生对何默提及了诸多养伤期间的注意事项,何默多少也能听出里面的意思,他们只是在缓解尴尬,为了拖延时间证明他们是在重新检查,实际上这些检查根本没必要。 其实好转也不是坏事,等到穆楚词父亲彻底好了,她还是可以和他结束这场婚姻的。 至于保密的要求,也是徐婷提出,苏泽不置可否,两人的心里都存着全身而退的准备。 那段回忆,对于叶离来说,是冗长而可怕的,她不愿意回想起来,但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却总像电影一样,清晰的,一点不露的,在她的脑海中重播着。 军队进场之后,所有人跟着各自学校,门派的长辈返回之前集合的广场,等待军方统计的分数。 “不知道。”赤火摇了摇头,他虽然认识白芷的时间不长,如果可以,他非常愿意把白芷当做朋友一样对待,可惜,白芷和她身边那只有意思的猫都不复存在了。 在里边的转化还在继续的时候,白落和夜暮捧着热水坐在外边一边吹一边喝,以此驱散身体中的寒气。 看到精灵王这恶心的样子,白落一动没动,随手一挥一个光幕出现在他身边,里边所出现的,是精灵王此时的姿态。 后来,李季想,大约是天可怜见,七夕这天,她到底看见了秦朗的不可取代。 覃轻巧身形一闪,把飞爪准确的扔到对面楼的窗户,手里握着登山尼龙绳,冲上楼顶的玩家看到覃轻巧想要逃跑,纷纷举枪射击。 这一回,别墅一楼灯火通明,落地窗挡了窗纱,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叶离开了门,崔阿姨先迎了出来,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和沾到的烟味,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对,未来我们做游戏和做电影,动漫这个装置都十分重要,这个装置是我们的当务之急。”白落说。 “我说要让你陪我一起去体验生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林可儿笑着问到。 在夜宁还在石化时夏筱筱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回过神来的夜宁急急忙忙吃了早饭,该死,她可不想迟到,最近她可有望升职呢,工资涨了再加上筱筱有工作她可以攒下不少的钱改善她们的生活。 这里莉莉要提一句,梦红颜是个医者,所以她所说的并肩作战以后还真的可能实现,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医者除外的其他职业玩家会嫌弃一个永久跟随的绑定奶妈。看来梦红颜是一条心以后要做路西法的专属医生了。 莉莉没有推辞,直接就收了。大神已经把装备买了,她不要法神的装备大神也用不上,推辞未免太假了。 带着青银进来的青玉眼里明显多了些什么,看蝶雪的眼神越发的恭敬起来,还特地替她取来了一个披风,同色的云锦披风跟蝶雪的衣服很配,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这个时候拿来,讨好示好的意思很明显。 说着便是让带来的那个丫鬟拿了一个包袱递了上去,叶君宜点了下下颌,春兰上前去接了过来。 的确没错。她无法原谅。想了那么久,一整夜,她依然还是无法接受他身体上的背叛,甚至是灵魂上的。 “是我,也是若妍的主意。她说你会听段承煜的话,所以我去求他来找你。”看自己说了这么多,苏暖暖都似乎无动于衷,程觉却不愿意泄气,听到她这样一问,又是精神一凛。 “放心吧,回头我会把他拉走的。”为了打消莉莉的念头,白少刑决定还是找风轻扬离开吧,这样做才一劳永逸。 “净珞,你怎么了?你醒醒……”任凭他怎么摇晃,她依然还是醒过来。突然,他眼睛一瞪,看到了一瓶药放在了床头柜上。他赶紧放下她的身子,拿起药瓶子一看,惊惶失措地捂住嘴:竟然是安眠药。 第一次拜见师父,这样可不行,要收拾干净了。”看着路明非等人,公孙千月说道。 第一卷 第40章 大人,奴婢见到您就不怕了 茅山道统当中,曾经有盖世老祖,修炼成功飞天甲尸,如今成就人仙之位。 因为高不凡和之前一模一样,哪怕是听到这些远超普通人认知的事情,也是依旧一脸的平静,这让姜凡不禁心中一凛。 “看来其他五处阵点的大阵已经全部一一毁!”司徒风,轩辕段飞,禹义,东方海等人也此刻也明显地感觉道了那五处空洞云团的异样,并且渐渐在逐渐消失。 一名浑身肌肉遒劲的大汉,迈着奔腾的步子进来,踩动者整个楼层都是在晃动,此时浑身透露着火气,一脸怒意的呵斥道。 男子见到手雷,突然浑身爆出冲天火焰,与手雷的轰鸣混合在了一起,卷起的大片火焰仿佛整个天空都在燃烧一样。 “卧槽,他们几个都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罗马人多半要遭殃了!”金驴顿时放松了很多,对那几人的战力,它也非常了解,尤其最近几个月,据说在家族的帮助下都成功的进入了三花聚顶期,成为巨擘级强者。 独远,沈月柔,冰玉,曲姑娘道别田之风,及四位武丁,往仙域沈堡正府前去,一路已经是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色。 伯宁要求新对着人偶上面的穴位图,从头到脚,引气在身体内循环一周天。 夜影趁着人还没来,再回到房里苦练一下做饭的手艺,免得一会丢人了。 “废话少说!你我这战,还不知谁胜谁负!”轩辕段飞话语一落,腾空飞起,手中琼华剑带着璀璨夺目的无比的剑芒劈,以力劈华山之势力往独远当头劈来。 回了学校后,邱子涵和李立琨两人先回了教室,江凯然则是和洪梓谣两人一起溜达着上了电竞社。 他们沿着黄河以北西山中的河谷川道前行。这里土壤肥沃。麦子刚成熟,农人正忙着收割。 看到朴正熙如此孤傲,唐雨辰抿嘴不说话了。或许正是他这种不可一世的性格,让唐雨辰不怎么喜欢他。 影龙王点点头,转身飞向另一个方向,钻入到了其他的孔洞之中。 至尊榜,殿堂榜,史诗榜,甚至是永夜榜上,都是重新多出来一个名字。 似的,过去有几只羊,不敢放出来,怕引来饿狼。再说,羊儿光要人照顾的。今有熊住隔壁,它们比羊有灵性,处好了可成为自己的帮手。 “我知道,但是叶无道不是敌人,他是卧底,是进来调查内奸的。”赵楚说道,这个时候不需要再隐瞒了。 当然,前提是黑狐得过先天性心血不足,并且得了马赛冠军的事情,能够传的足够远,名气足够大,让更多的人知道才行,这样才能够造成更大的影响。 感受着刀风的临近,江凯然的动作停住了,他的目光紧紧盯在那只手,或者说是那把刀上。但是他没有慌,也没有躲,心中反而渐渐宁静。尽管被这莫大的危机感紧紧包裹,但是他却心静如水。 这样的存在,他们只能仰望其鼻息,终生无法超越,而他的残暴程度,更是让人心惊胆战,说杀就杀,没有丝毫的犹豫。 “好!”“好!”百晓生说道这里,却是一众食客发出了叫好声,却是因为中原边民饱受游牧民族袭扰,国恨家仇积久所致。 “叽,叽叽,叽叽叽。”一听到苏湛有把它扒皮抽筋的打算,兔子一溜烟从地上爬起来,还在原地蹦哒了两下,以示自己还是活蹦乱跳的。 一旦抢成功了,久而久之,北漠人不可敌的想法就根深蒂固的烙印在北星城人心里。 余休一路走来,别说人声了,耳朵连鸡鸣犬吠的声音都没有听见,四周有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那人是陆庄主,功夫一般,但是在黑白两道都有不少关系。这次大会就是他召集的。”墨染湖微微侧头,跟李秉解释到。 刚开始的时候对自家娘娘也殷勤得很,只不过自家娘娘一直都淡淡的,这才没让这些人贴上来。 坐吃山空那肯定不行,苏湛琢磨着既然乌骨藤那么值钱,那以后靠卖灵植吃饭,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余休看见此箭,脑中闪过诸多念头,他当即一喝:“好贼子!胆敢暗箭伤人!”拔出腰间长刀,一刀斩去,直接将暗箭砍断了。 刘大刚一开始以为交钱罚款就可以回家了,可是谁想到,交代了也不行,还是要被关起来,甚至还要坐牢,当时他就不干了。 他把整本的武功秘籍在几个时辰内强行背下来,希望就算自己领悟不出来。有一天子午宗的某个弟子能领悟出来,把子午宗发扬光大!而这本手稿,后来就落到了他儿子孙无亦手上。 唐斯瞳孔一缩了一下,神色有些忐忑的接听了正在波鲁波鲁直叫的电话虫。 第一卷 第41章 大人,不准笑奴婢 这货自言自语,分裂的很彻底,估计是无丝分裂。他自己和自己对话,完全不需要其他人。 走在老鸹山山脚下,走在剑协医院的院部里,吹着八井子的夜风,袁伟心中庆幸无比。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能量守恒定律,记得爱丁顿曾经说过,他说‘我们总认为物质是东西。 “嘶……”老翟主任倒吸一口凉气。后面的话他都没听进去,24万这个数字刚说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惊掉了下巴。 “好强,竟然已经掌握水灵诀?沸腾,不知道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能否达到这样的水平。”这是关注点不同的曹霁聪的想法。 于是她将捡了半背篓的核桃背在身上,慢悠悠的从另一条路往杨锦那边走去。 边走还边琢磨着,事物反常即为妖,县令大人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说话间,周峰左手往后一探,一下抓住王子喻的脖领子,右手向后一伸,一把抓住王子喻的裤腰,两手使劲往上一扽,王子喻只能松手,同时感觉脚下一轻,双脚已然离地。 就在菲兹自我深刻检讨的时候,他却突然见到面前河流的对面,冒出来了两个神选者。 “不是不是,是朋友的孩子,让我们帮忙照看几天。”她忙解释。 他也偶尔曾想过改变,可一直身处大山深处,穿得鲜亮反而不适合,因此他并不想因偶尔来一次城市就改变,还是穿这些老的东西来得实在。 不过,对江昊然跟夏明珠走得很近这件事,江雪雁还是决定再跟江昊然说说,现在,夏明珠跟周子言离了婚,很明显的对周子言是怀恨在心,接近江昊然,恐怕只是在想着再一次利用江昊然。 悲酥清风一个脆弱的刺客在对方阵营里冲突像是一个骑士但是毕竟勉强此时已经是弥留之际了气血剩下三分之一不到两个骑士骑着战马在身后乱砍一气像是个催命鬼一般。 “天地阴阳,原来如此!”呼出一口气,犹如一根白色的箭射出,罗德喃喃自语。 “若曦,你还爱着雷宇霆吗?”如果雷宇霆不出现,那这个问题也就永远也不会出现,可是,现在,雷宇霆出现了,而且,还说他还是爱着若曦,哪怕是她结婚了。 气的把李志东全家上下问候了一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的路光辉赶紧开始打电话找人,看看怎么把威胁扼杀在摇篮里面。 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议会大厅,血族和狼人族的人都已经到齐,气氛略显沉闷。 吃惊过自己儿子身上的伤势以后,萧夫人便保持着自己一向优雅的姿态,神情淡淡的听着萧月夜口沫横飞的说着自己和苏景宋虎编织的谎言。 手中端着的蛋糕已经掉在了地上,和绿色的草坪来了个亲密接触。 柱子眼神愈发闪烁,在一叠声的催促下才哑着嗓子说道,声音低不可闻,“石头哥,石头哥也死了,这中了一枪。”柱子对着自己的心口比划了一下。 这围墙的入口只有两米宽,这‘鬼魅族’的老者堵在这里,也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短时间内,也还能坚持,可时间长了,恐怕,也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叶川点了点头,牧的意思是让他做队伍里的游击手,其实在地球军中,叶川扮演的也是类似角色,没有固定的位置,哪里需要就去往哪里,所以叶川对于游击手的职责相当熟悉。 慕容澈握在手中的手机一紧,好似心头被挖走一块肉一般的愤怒和难受。 接下来的画面太美,几个韦家都督几乎都不敢去想象,他们几乎可以预料,几天之后,天下各镇,纷纷打出讨韦的大旗,一夜之间,江冇山就将变色。 难道发生在怪胎身上的一切。也是某种返祖现象。不过一时他也想不清楚。 帐中静寂无比,秦少游和阿尼玛二人面面相觑,秦少游现在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最后他朝阿尼玛耸耸肩,阿尼玛也只能苦笑以对。 并不知道裴正在自己走了之后出现,石飞羽带着纺儿一路先前,终是踏入重重迷雾。 五、如果在一万年内无人获得阴阳八卦盘,所有参与界面斗争的修士会被全部抹杀,一万年后重新开始一场界面斗争。 “可我听说,华馨的妹妹,雷霆军团军团长华月,人家根本就瞧不上你!”王猛眼露不屑。 这次的行动,道士和我太爷爷都非常慎重,并不准备贸然上山去找那个瞎子,而是先做了一番详细的调查。 翌日,灵魂飞了一夜的李健,慢悠悠苏醒,他觉得这一觉特别充实,浑身如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姬玄恪被自己心中一时升起的恶念惊醒,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脸色煞白。他好像在一瞬间从梦中醒来。 少年嘴角微微一翘,羽睫下的眸子黝黑:“真聪明,不过”他的笑一加深,突然便成了讥诮,“凭空多出来的山那么大,你还需要通过两行字区分? 游惑往1号高脚杯里倒入浅琥珀色的酒液,所有人都伸头看着杯口,屏住呼吸。 第一卷 第42章 大人,奴婢不想回韶光院 对于两人的离开那些在讨论着的冒险者们并没有丝毫的反应,毕竟这里最近每天来来往往的认识实在是太多了,很多人都是冲着那拍卖会上的星陨果去的。 “倩姨,你就放心吧,我们两个会有分寸的,你就不用担心我们了,你们还是专心夺那星陨果吧。”沐毅摆了摆手示意道,示意自己和倾仙儿不会有事,不用担心自己。 而咩咩大人却将君无邪的询问,误以为是在说歃血兔,顿时就昂首挺胸,器宇轩昂的哼哼起来。 张家老祖以及即将出现的神秘强者,他们早就跟沐毅等人一起上去把张家的人全部干掉了。 视频中显示出的华夏锦鲤基因的稳定性毋容置疑,二代红白锦鲤完全继承了父本母本的红段留白特性,身段优美妖娆,比一代锦鲤更加完美诱人,漂亮到了极致。 沐毅听到蒋怡的要求,并不算是太过分,所以考虑了一会儿之后答应道,毕竟他们给了自己半年的天梯位置使用权,再加上一本中级武学,已经是自己赚了,自己并非是那种有恩不报的人。 这次一定要找好角度,找好深度,找好准确度,一定要埋了敌人,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天才和笨蛋只有一线之隔,在大部分的时候君无邪是个天才,而在某方面,她却和笨蛋没什么区别。 “妖孽妖孽,你看我这针线是不是进步了?”元宝那厢心中腹诽不已的时候,顾长生一脸邀功的拿着自己缝的麻袋,在周沐眼前显摆。 他再次来到猩猩兽的头顶,将插在猩猩兽头顶的匕首完完全全地刺进他的脑袋里面。 “我要开始进攻了。”尽管妍儿一直保持着戒备的姿势,但郑鸣还是提醒了一声。 严天狼虽是不满,却只能强行忍下,毕竟论计谋方面,他不如呼延鹏。 “弟子当然愿意!”沈天度大喜。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被欧阳青峰惦记,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它环视了一周,看着周围抱着双臂冷眼旁观的众人,冷笑出声。除了不断尝试挣脱艾伦的束缚,一脸焦躁的白菟,他们根本没有将自己视作同伴,甚至在他们眼里自己可能连同类都算不上。 “没想到你也开始绑绷带了,闷的这么紧,估计过不久你该更臭了。”烈蝶说着自己暗自偷笑起来。 “韩千雨,这次算你走运,进了内门后,我还会再教训你。到时后,你可就没那么侥幸了。”马平川面色狠戾,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韩千雨。 可是在酒吧里,夏凡的水准,那种移动速度和强硬霸气的感觉,也不该是只有s级武者才有的吧? 不过还好,兔子的经验值高,才杀了七只,他就已经升级到了二级,当然了,杀了那么多,又是越级杀怪,这东西到是没有少掉,不过很可惜,大部分都是任务物品,有用的也只不过是几枚金币而已。 “是!”那名叫做张复的诸侯应了一声后,急忙请出了自己的上将庞风。 “要不你们自己乖乖退后?”楚泽戏谑说道,毕竟这可少有的虐菜场面,以往自己基本上都是越阶挑战,如今看来,也总算能让自己的对手越阶挑战了。 这片浩瀚的沙海中,纯阳大道衰败,几乎每一寸虚空,都弥漫着莫名的哀恸。 仲宇轩的身形突然便是一顿,立刻朝着地面上降落而下,几息之后便已经降到地面,放开了天妙之后,疑惑的看着叶正风,一手已经开始探向叶正风的经脉,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诸葛兄,萧羿应该不会有事吧。”上官擎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诸葛星身上,神色有些担忧地道。 这赤霄皇子此刻的眼眸之中都还满是震惊之色,可是叶寒并没有给其思考的机会。 当然,不允许带大型宠物进入的规定还是有的,毕竟很多大型宠物都具有危险性。谁也无法保证大型宠物会不会对别人造成伤害。 将药材都找来之后,婉儿依照秦冥的吩咐,将不同的灵药按照不同的比例搭配放入昊天鼎当中,然后注入清水,在婉儿的帮助下他脱掉了所有的衣服和裤子浸泡在水中。 经过洛辰这么一折腾,今天的事情已经在圣城传开了,他们已经知道了洛辰的壮举,一个个都感觉极为的振奋。 这暗夜魔族的首领瞬间就察觉到了,感受这气息波动,足有数千的长生门弟子,喊杀声震动了整个山谷。 “哼!”李乘的举动明显就是不信任自己,但是武总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威胁的语气冷哼了一声。 第一卷 第43章 大人去东厂干活了 “要是魔井一真大人没其它问题的话,可以先离开!”魔臣秀吉下了逐客令。 而这样平缓的战局,持续了一个下午后,随着太阳即将降到地平线下,也将要结束了。 “啪啪啪!”王欢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让一脸激动的大清多罗贝勒和度,呼吸更为急促了一些。 不过他的吼声,除了几个和他走的比较近的武者有回应,其他人显然是不打算插手。 斗渔那边联系袁亮要路人甲的联系方式,袁亮不给。他们想起来白白之前找腾龙工作室要到过微信号,所以打电话来问,谁知道惹到白白的忌讳了。 八百里秦川,西起宝鸡,东抵潼关,向西可控汉中、窥视西蜀,向东可守潼关、遥望中原,地形复杂、位置险要,加上土地肥沃、资源充足,向来是兵家起事的绝好地点,当初李自成定都西安,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其实他没有猜错,白思纯的确比他大不了多少。不过白思纯和他不同,人家是国外留学归来,主修教育学和心理学,双硕士学位。所以年纪轻轻就在理工大学担任教务处的老师。 现在的VR技术太多都是炒作,距离所谓的虚拟现实还远着呢!很多体验店,都是赚人们的好奇心,一旦人们发现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奇,就会失去盈利的资本。 当然,也仅此而已了,最多只是让它背上的甲壳,又多出了一道裂痕,对它根本造不成致命的危险。 底下一排同意的,甚至还有人提议等军训结束就一起向辅导员推选他当班长。聂飞也是不客气,当下就许诺,要是自己当了班长,一定尽力为班级服务云云。 除去两边几个明显是随从的伴当,正中端坐在机关兽上面的却是几个年轻人。一个个看上去衣着华丽,眉眼间满是高傲,颇为不凡。 帮助阴险峰一统阴间,我们是他最得力的功臣!他自然要好好感谢我们一番。 “呵呵,这次打电话来,想着谢谢你,让我和你杨奶奶团圆,另外,有件事需要跟你说下。”杨忠国说道。 而张家勇配合五大家族演戏编造出来的什么“九极宗”,也在不久后被戳破,如果不是吴家大护法冒死渡过天劫,成为一代武王,震住了场面,第九时代区怕是已经不复存在了。 韩三宝心焦如焚,不断追问出去之法,然而他越是追问,稗伊仙君哭得越发卖力,鬼哭神嚎。 战谦言冷笑一声不去理他,熟门熟路的去给凌琦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自己在她身边坐下。 如果言漫漫告诉她的话,她大概会直接跑掉,甚至再也不去公司吧。 而果儿山地处偏僻,豺狼野兽多不胜数,附近几座山,甚至还有低级妖兽出没。 路土朝阴险峰微微点头,从城墙上飘然落下,然后朝空地正中的癫魔走去。 我盯着他上下打量了番,只见那秃头身上传了件满是破洞的背心,腿上是短裤配拖鞋,一副市井之徒的造型。 至于林少将军之事,她就更不了解了,印象最深的便是,从相识之时开始,林少将军的腿便不好。 后来江姚开始走向了整容的不归路,整过几次之后,脸确实好看多了。 它话未说完,一股深红色的火焰徒然从它胸口处喷涌而出,由内至外,焚烧着它的内脏。 那周遭各色面色不善的弟子,已经相互开始警惕无比的面面相视,而其中很多人的目光,已经向他们这里贪婪望了过来。 武松暗叫一声“握草!”,大清早的看到这阵仗,一定不是嫁娶,估计是死人,所谓“死者为大”,就算再着急的事情,也要让道。 “主人请你们来是把你们当做客人,如此不告而别是否太过于无礼?”仆人抬着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李知时,面色平静中带着几分倨傲,可下一刻,羞怒的红色便在他的脸上陡然升腾而起。 蓝恋夏若有所思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其实想想,自己不就是像香烟爱上火柴;老鼠爱上猫咪一样吗? 院子里已经摆了十几张桌子,上面放满了拜祭过的猪牛羊,在座的都是男人,连上菜的也是男人,三只烧猪放在神坛。 朱砂讲到这里,忽然发觉自己有些停不下来了,这些感触也许压抑了太久,此刻好似倾诉不完。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坐在长桌旁的男人,那个男人也看向他,几秒钟过去了,长桌上的男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夏浩宇也朝长桌前走去,两人简单的握手之后,夏浩宇便坐到了余明辉的长桌旁。 虽然耗时要比坐飞机漫长太多,但抵达‘亚特岛’的时间也还在酒会开始的前两天,不会迟到。 她口中的姐姐名为宫玄月,曾是天界叱咤风云的第一神将,手握重兵,道行深厚,连天君都要让几分薄面,在仙界更是无人敢惹。 因为,当他第一次以另一种角度来推测这件事的种种可能时,也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久久不能平静。 猪八戒嚎叫着挨了十鞭子,身上虽然没有皮开肉绽,但是也伤痕累累。明月此时也气喘吁吁,清风休息好了,又来接过鞭子。 “要不,我们跟去看看?”陈天翊贼兮兮的笑着,冲着唐雅挑了挑眉头,不等后者拒绝,就拉着她的手,蹑手蹑脚的跟出去。 第二天一早,大伯和大姐又来了。大伯见父亲始终面向里面背对着我,来了气,以哥哥的身份骂了父亲一顿。父亲依然不为所动。 她虽然没在第一时间发现异常,但自己的后裔是不可能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她还是清楚的,所以瞬间猜到了来人是谁。 不仅他们两人,其余宾客也纷纷赶了过来,瞧见眼前的这一幕,不难猜想到霍华跟白祺刚刚在做什么。 第一卷 第44章 大人,奴婢搬家啦 而教室里面,唐炎与闻人惊梦一起走进来的时候,顿时引起来了轰动。 周仁自从和林奇通完那通电话之后,林奇的电话就再也没有通过,今天他特意下了班,打算好好跟他好好聊聊。 在牢房中的沈浪听到两人的对话,眉头微微挑起,黑掌的这种做法他也能理解。 “没什么,没什么,大哥息怒。”徐经年这才发觉自己好像笑的太直接了一些,但心里又想着去看屋内的一场好戏。 胡启在围攻颜集时,一直躲在较安全的位置,让其他人承受了更多的伤害。 云凰一路走,一路心堵,思绪纷乱的飘来飘去,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千玺还是个孩子,而作为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母亲,为了养活这个孩子承受的屈辱和这期间的忍耐,已经让人在不寒而栗的同时又肃然起敬。 原本缠在身上的绷带已经散去,身上的伤势已经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李维收回右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即使是他也有些扛不住这样高强度长时间的气功输出。 “跟那些新闻没关系。”看着她那么认真的解释,墨夜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是一座庞大的宅子,前面有很多的装饰,看的让人眼花缭乱,但是又不失大气,比起林家来,这里更是多了一丝富贵之意。 这种情形,除了说明厉大遒是一个性情孤僻的人之外,似乎没有别的解释。 既然沐毅都这么说了,杨怡心和杨一鸣自然是没有意见,他们是以沐毅为中心的,沐毅说去哪儿他们就会到哪的。 包括抚摸了下她那天使般的面孔,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说了要报答对方,对方居然还没有接受自己的报答。 但岩浆毁灭者却是占着较大的优势,至少尤斯蜘蛛不敢与之硬碰硬。 他们买了地图,照著地图,向前驶,驶到了一个较大的城市,在那个城市中,有西班牙领事馆,他们到了领事馆,于是请求帮忙。 不过,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未能分享他心内的秘密,他内心中,有一个秘密的恋人,除了这个恋人之外,他无法接受任何异性,虽然有不知多少异性都乐于向他投怀送抱,愿意与他做任何事情。 浓郁近乎恐怖的九幽地气盘踞他肌体的每个角落,与「行尸丹」的毒素相抗衡,同时也逐步改变他的肌体质性。 再三考虑之后冈迫大公被封为了灭世之炎教会的护教骑士团任团长。 秉着被发现的想法,凌宙天再次在后台停留了5分钟,并没有操作,之后才获取了相关信息,满意的离开了。 咸颦颦的这番模样让项炎心痒难耐,他对阿朱的痴迷顿时少了三分。他回身对阿朱和陈枫笑了笑,便信心满怀地带咸颦颦走上楼去。 看到陈枫竟然有两个秘兽,而且实力都是比较强的样子,燕强的心再一次受到了挫伤。 朱勔见神潜骂骂咧咧的不停,就对唐宁继续说道:“然后王婶就出来要把我们带走,还威胁山贼说她已经报了官,官兵马上就到。 唐泽注意到眼前的迪亚波罗仍是恶魔之魂,虽然凝实,身上却仍有淡绿色的光辉。 想到如此逆天技能,竟然被这种动物获得,中年男子心里那种不爽的感觉开始蔓延,一种觉得天道不公的想法从心中蔓延。 按照鲁·高因的地图,安珀和西尼尔穿过寂静的街道,来到了城市的东部地区。 连杯水,尔晓峰都不肯让姚俊清喝到林宜倒的,早餐更不用说了,他让凌波去做,林宜就不会再去做,然后他吃着林宜做的,姚俊清只有看的份。 忽然,唐安闻到了菜园子里飘出的菜香味儿,紧接着,又发现了天井里那些昂首挺胸的公鸡母鸡。 后来许青姐弟三人却没有再在花店里出现过,不是他们怕了许蓝,而是尔薇让兄长暗中出手了,听兄长说还有另一批人也在保护着芬芳花店。 这种机甲笨拙,在新式机甲的设计理念中“鹿”式设计已经被淘汰,“猿”式轻型机甲和“虎”式重型机甲比较流行。 浅间与九州都是愕然地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却是见到青年一脸若无其事地伫立在原地不动声色。 所以,他只可以选择一个间接的方式来转弯证明尸体是道协正彦了。 但是对于卓无双来说,他一旦释放出了无双战意,那就是货真价实的战斗狂人了,对方的神通越是威力强大,他就越是感到兴奋,因此毫无闪避退让之意,而是直接挥手如刀,学着善枯长老的方式,以手刀进行反击。 听了从从的话,张世平不由一愣,稍微琢磨了些许时刻之后,便跟着笑了起来。 自从这六合飞剑落入到林语华手中以来,他很少将这件法宝祭出,毕竟以他的身份地位,需要他全力出战的机会并不多。 事实上so的心里是紧张不已的,因为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里人解释。 “我靠,你刚想叫你帮我带个春饼,你就回来了。”一看是李学斌,赵乐又连忙把头转了回去,专注对付起他的野怪。 第一卷 第45章 大人进宫了 “不知,总之准备一下吧,不知道这一次的遗物会是什么。”天闲讲道。 终于我打开了网页,在自动定位的过程中成功锁定了d市,然后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为我推送了多条新闻资讯,一共差不多有七八条吧,结果那画面上的男人怎么看怎么眼熟。看来看去才发现,那不就是我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有人的视线在盯着我,我后背一凉,然后猛地从床跳起来,做出格斗姿势。 第一项,经典的针扎。这可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刺激穴位,辅助修炼。而是万绮菱将自己的寒劲渗入其中,肉眼可见银针与空气方一接触,冰晶就敷在了表面。这么一针下去,威力可想而知。 监控摄像头下的程传杰,右手拿了一把白色的东西,仔细一看仿佛是一种塑料制品,看起来像白色的塑料包裹布。这直接跟赵安的尸体被挖出来的时候的情况相符了,除了塑料布之外,程传杰的右手还有一捆黄色的胶带。 “爸,我现在又不打算结婚,要这些钱做什么?倒不如拿出来,重振叶家。”叶撩撩觉得,钱要用在刀刃上。 戮法之主伸手虚抓,东阳顿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袭身,身上的血肉骤然爆裂,血雨飘飞。 叶撩撩又羞又恼,他怎么知道?他早就醒了,然后故意装作没醒,来骗她的话吗? 在他的眼里,一条黑龙与白龙,正在不断的来回绞杀,纠缠不断,正是谁也奈何不得谁?再看他的眼中,已经不再是空洞的棋牌与旗子,而是包罗万象,千变万化的后续推演,这就是真正无敌人间的修为体现。 走进里面,迎面而来一排排铁架子,上面摆满了清洗干净的生肉,与新鲜欲滴的蔬菜,五颜六色的分外夺目。 李尔心啧啧感叹,似是惘然地反问道:“我好像记得,我已经退役了?”他是在总统颁发勋章后退役的,退役时机之微妙、以及获得军人最高荣誉勋章,由不得李尔不去猜测老头和华府的关系。 石虎的鼻子喷出一股热气,脸色狰狞起来,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厉风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 二人走到自己班级的时候已经在上课了幸好是林老校长的数学课唐劲和李越洋从教室的后门低着腰偷偷遛了进去老校长的老花眼虽然现了什么但他根本就看不清拿下眼镜揉揉眼皮继续上课。 “第一一定是我的。”慕容风言语中透露着一股披靡天下的自信。 甚至,陈浩还带来了一个录像机——这录像机是军中一个上校的,说来也巧,他上个月刚好休假,就和妻子一起去蜀中卧龙熊猫基地里看过熊猫,当时还拍了一些录像。 沈默捂住脑袋,心想等会儿非要挨个盘问,看是谁教阿宝竖中指的,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公孙羽的双目如电,隐隐看到某幢建筑窗户边,亮光一闪,有人在鬼鬼祟祟地注视着附近的情势。 颜良冷漠地看着马超远去的背影,眼闪过一丝怒意,如果不是看马皇妃的面子上,一定让你好看。想到这里,他恨恨的指挥部队,继续攻击敌人。 总算搞定了薇纶,青微冷汗直下,薇纶却是笑着眨巴眼睛道:“我我怎么看着你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了? 豪哥的举动全是出自真心就连柔道的基本礼节鞠躬都用上了弄得王黟清、唐劲以及身后的四名青年同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哈哈,诸位别乱猜了,既然已经进入了帝神宫,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力在这帝神宫之中活下来,同时得到逆战大帝留下的宝物。”叶长生朗声说道。 “凝凝,你看看,现在我们的圈子竟然直接排到了日活跃榜的前一百名!”公司里,李想看着手中的数据,满脸的惊喜。 阴冥鬼域、西方神国,在人界的代言者,皆被秦天杀的七零八落,近乎全灭。 姬落尘更是心有内疚,兀自不甘心的想要进入核爆深处,确认结果。 这可以说是这个法术唯一的不足,但对于这些狂门弟子也已经足够。 顾南泽并不在乎林晚吟的过去,所以除了基本资料其它的他都没有查过,没想到今天能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这么多。 倘若纪经略想要活下去,大概也只有一种办法,那便是和天心宗的左秀兰一样,将自己关在一间犹如青岩石一般的封闭房中,从此与世隔绝,可即便如此,也只是延缓了被耗尽血肉真元的时间,痛苦却会一直伴随着他。 待晚饭时,贾母听闻这门婚事,也是喜不自胜,命人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堆东西出来,要给元春。 和这次活动能创造的收益比起来,一个系的月供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牛头大哥,你们为什么这么需要养气丹?养气丹的灵气不是至刚至阳吗?”叶凡其实也不是很明白,他只是知道养气丹很名贵,很值钱。 第一卷 第46章 大人出宫了 宋婉宁听了这话,冷静下来,纤细的指尖拢了拢滑落至颊边的发丝。 这一系列的动静和行为,实在是太令这位中年男士崩溃了,他都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赵王府要退亲的事已经被传了出去,就算赵王妃有心想遮掩都已经没办法了,人家王府虽然位高势大,可终究不能一手遮天,一时之间关于赵王府为了退亲竟侮辱人清白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弄的赵王府没脸。 而在扇形阶梯上空,悬浮着十数座房间,是这拍卖会的雅间,想来里面应该就是真仙存在。 “浩哥哥,你别对甜儿凶,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我有权利知道。”说完这话,我脸上飞起红云。 带着几头军犬登上那片山脉,它们又追踪到熟悉的气味,再次变得兴奋躁动起来。 洞里又传出那男音道:“你这恶头陀太也可恶,我兄妹一再苦苦相求,你却步步相逼,莫不以为我兄妹真个怕你不成?”声音又尖又厉,显得气愤已极。 乌金鬼爪虽好,但却不适合他,故而凌长空此时倒是面上平静,打量了一下众人,心中暗自想道,他知道,现在的冷场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当暴风雨来临之时,那才是真正竞拍的时候。 楚天秋愕然想道:“难道我真得喜欢她?不舍杀她吗?”怔怔发呆,说不出话来。 “又不是我的锅……”看着手臂上一块又一块的青紫,李尘有些欲哭无泪。 林安的话无疑一箭穿心的刺激了夏景轩,他的眸子火热,比酷暑还要灼热,他拉住林安的胳膊,隐忍着咆哮。 缪倾婷努着嘴看着十八,潇楚儿安静地立在缪倾婷身后,目光有些探究地看着十八。 此言一出,宋江浑身不禁重重的打了个机灵,死死的望着栾飞,本来要拼命的架势,骤然之间停歇了下来。 “这个判罚项目是朴恩惠的治疗费用!”审判官再次扫视眼前的五人,一脸肃然的说道。 十八看看黎远,再看向宫凌睿,微微蹙眉,虽无语言的交流,但是公里宫凌睿却看出来,她想问,黎远为何是这般神色,而且,她有话对自己说。 宫凌俊的生辰宴便这样不了了之了,本来皇叔也不重他,除却皇后的凤鸾宫里布置了一番之外,整个皇宫内没有一点喜庆气氛。 “见到就好,见到就好~”霍逸辛离开此处,去食堂吃了顿便饭。 只是这里并非狼人要害,它的左抓又再次拍了过来,短刀已经来不及回收,只得放弃,身子朝一边滚去,却不想竟然滚到了另一个狼人脚下。 “要不,我们分开走吧,”这时有人提议道。撒维转头找声源,并不是梅维丝,也不是莉莉娅,竟然是杰思敏提议的。 雷横顿时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自己堂堂都头,要真的去酒楼扫一个月的厕所,颜面何在? 为了应对李星辞,她早就再次和她人修炼天魔秘术,将自己的年龄提升到了数十万年。 当你接近她的时候,会立即被这种气质所折服,不敢去瞩目其盛世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