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干女的另类咖啡屋》 1 简单回顾 现在是公元4041年，缪祺兰穿越到两千年后已经整整十七年了。在刚穿来的三年里，她两耳不闻窗外事，本着不成仁变成功的老旧思想，一心只读圣贤书，牢抓着前任留下来的一张军校录取通知书，当救命稻草一般拼命读书。可惜命运大神从来都是喜欢玩弄人的，它既不会让她成功，当然更不会让她成仁，因为它还没玩够。于是缪祺兰被踢到了被外星人占领的火星，当了整整十年的原始人类。虽然最终她和联邦军队一起反攻，破坏了外星人总攻太阳系的通道，但这代价也是巨大的，三年，整整三年多的时间里，缪祺兰依然呆在军区医院接受治疗。天天过着不是在营养舱里吐泡泡，就是躺在手术舱里当鱼肉的生活。 一开始，每天探视缪祺兰的时间里，房间里都是人满为患，但渐渐的，来看她的人少了，大家都自己的事情要忙。 大战之后百废待兴，特别是刚刚夺回的火星和遭受重创的月球环地赤道护卫环线。遗留在太阳系的外星舰队的歼灭战仍在继续。 布里斯.凯奇伤愈后回归部队，依然战斗在第一线，作为一名新进的特种精英部队的预备役，他成了内太空的歼灭反击战的救火队员，哪里需要他去哪里。每次休假，他唯一的去处就是缪祺兰的病房，让人在缪祺兰的病房里再搭张床，他躺上去就睡，理由很简单，有哪家洗衣店比得上医院？层层清洗外带消毒的；哪里的浴室比军区医院更高档，设备更齐全的？而且，反正每次执行任何回来，他都必须要到军区医院报道，进行常规检查，去哪家不是一样去，住哪里不是一样住？对此缪祺兰高兴的同时很是无语。 这是缪祺风每次来看二姐必定会抱怨的话题。他犹如困兽般暴躁不安。因为老大缪祺瑞的阵亡，缪姜鸿敏坚决反对小儿子重返战斗第一线。虽然他和布里斯.凯奇一样属于精英预备役中的一员，但被分到头上的任务却变质成了“部队品牌代言人”，那些军校颁奖、新兵操练等危险度为零的任务层出不穷。这对于热爱太空，热爱机甲的缪祺风来说，是一种变相的折磨。而更可怜的是，他连投诉的地方都没有。对此，驻扎火星的姜顺毅也曾劝过自家小妹，她那么做对于一名优秀的机甲战士来说，是一种变相的谋杀。但缪姜鸿敏根本不愿听进耳朵里，姜顺毅也只能对外甥抱以同情，同情，再同情，却无能为力，只能感叹，孩子太优秀了，也是麻烦啊！还好他家两个只能算普通优秀，不需要他费那么多心思。对于缪祺风的烦躁，性格相近的缪渊兆是最能够体会的，但已经退居二线的上将能够说上话的地方真的不多，在外人眼中缪、姜两家是一体的，听谁的结果都不讨好，相比，姜家在军队里的根基自然更深一些。因此，本着两边都不得罪的情况下，缪祺风从开始的完全“品牌代言人”到后来也接受了一些有危险度的太空任务，不过依然与布里斯.凯奇没得比，但总聊胜于无。虽然能够体会母亲的心情，但缪祺风却无法接受她如此激进的做法，如果不是因为没有人支持，缪祺风差点也要有样学样地跑去加入稽查队，去杀星际海盗了。因此母子相见不是相对无言，就是不超过三句话便不欢而散。 而缪祺兰和缪姜鸿敏这对母女之间的感情也同样回复到原来的不冷不热，相对无言。两人平时就接触不多，缪祺兰始终无法将缪姜鸿敏当成母亲那样看待。而因为缪祺瑞的阵亡，缪姜鸿敏迁怒于缪祺兰，虽然她理智上也知道，这完全与小女儿没关系，甚至如果不是因为缪祺兰，她将会连小儿子都失去。可感情上她认定如果不是因为一心为缪祺兰复仇，她的祺瑞不会罔顾自己的仕途，加入没什么前途的稽查中队，去追击什么星际海盗，也就不会在大战伊始成为参战的一线人员，就此丢掉性命。她的祺瑞，四个孩子中最稳重的老大，最像他外公的老大，最被她寄予厚望的老大，就这么没了！当然一切的源头，因为政见不一而殃及她两个孩子的公公，缪渊兆更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或许是同病相怜，祖孙两人的感情反倒因此亲近了许多。 戚皓言很忙，非常之忙。作为一名因为主导了攻击外星虫洞并取得成功而被破格提升的中校，他的压力很大。家族先是借势将他推到人前，有意识地将他塑造成为联邦英雄，士兵典范，让他逐渐往实权方向努力。虽然每天依然坚持锻炼，与缪祺风和布里斯.凯奇这两个‘无药可救’的纯战斗型人员不同，戚皓言很清楚地知道，他少年轻狂，任意妄为的日子已经结束了，机甲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每天有着开不完的会议，看不完的公文，外带一些倚老卖老，不服气的刁难。这让戚皓言感觉又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刚刚担任学生会长初期，还真是有些怀念。想到学生时代，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当年和缪祺兰每日一起放学，一起去超市，周末只要缪祺兰在宅家，他几乎都会去蹭饭，听着被缪祺风称之为噪音的音乐，翻来覆去就那几首歌，从一开始的青菜萝卜，各有所好的想法，礼貌性的对于这对姐弟的习惯性争论不予置评，到后来的听顺耳了，感觉也不是像缪祺风说得那么糟糕，当然，吃人的嘴短也是有其一定的因素。这种淡淡的幸福一直是他所向往和追求的。直到眼镜架角的黄色提示灯闪烁，戚皓言才发现，刚刚自己竟然走神了！ “祺兰，怎么了？”戚皓言问道。 “没事，忙不？” “不忙，你说。”戚皓言往椅背上一靠。 “那个，我是想问，我以前住的公寓还在不在？”缪祺兰有些不好意思。 “公寓？”戚皓言愣了愣，他早就把缪祺兰出院那天的时间给空了出来，“你不回家住？” “空间太小，会有压迫感，空间太大会产生空洞感，那里没有我要的感觉。”就算她回去，整个宅子一天下来，能见到活气的机会也不多。 戚皓言心里也不得不承认，缪家够大，但也够没人气的：“那要不要养个宠物什么的？”反正有宠物机器人可以照看，完全不用缪祺兰操心。 “我属于六畜不亲，草木不近体质。”缪祺兰很干脆的表示，这是上辈子算命算出来的，而且‘草木不近’这一条已经得到了充分的验证，上辈子学生时代两次种花的印象太过深刻，想忘记都难。 “什么意思？”戚皓言困惑地问道。 “养动物，动物死；养花草，花草亡。如果我远观而不亵玩的话，哪怕是没人照顾，它们也可以成长得非常之好。” “咳、咳，”戚皓言咳嗽了两下压下笑意，安慰道：“可能是你用的方法不对，要不再试试？” “不了。”缪祺兰很干脆地拒绝，“你帮我查一下吧，如果我原先的地方已经有人住的话，我就另外找房子了。” “行了，这件事情我来办就好。”戚皓言很爽快地答道。那幢公寓是姜家家主的，当初也是因为缪祺兰搬出来住，方便照顾而直接将整幢公寓买下来的，而住在对门的戚皓言也一直懒得挪地方，如果缪祺兰想要搬回去，他自然是举双手赞同的。无论谁现在住在那里，让他挪个地方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这种小事情甚至无需惊动姜上将。 可当戚皓言看到现住房客名字的时候，难得精明的他，有些茫然，9住客“戚皓言”，这个名字是他吧？再查了一下自己的账号，果然，房租自动转账，已经付了十多年了。当初租下这一室一厅的原因早已经不记得了，不过现在原因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他是住客，那搬出去就不需要了吧。9三房两厅原先的一间已经被改成了书房，另一间是布里斯.凯奇的固定客房，他的主卧室就给缪祺风当固定客房好了，客厅以后就当公共会客厅，9的小厅就当他们的饭厅，啊对了，先要将他的东西搬进9，住几天，熟悉一下环境，积攒一下人气，免得露出破绽。想到这里，戚皓言查了一下行程表，按下了桌面的通讯器。Ｗww.ＸＳＺＷω8.ΝΕt “将3点后的行程空出来，我有要事要办。” 2 出院归家 三小时后，站在房门口的缪祺兰囧囧有神。瞳孔加指纹扫描，门开了，缪祺兰没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戚皓言之前就已经告诉她，房子已经帮她弄好了，随时可以入住。可看客厅里不属于她风格的摆设和物件，显然，这屋子还住着其他人。这是怎么回事？以戚皓言的性格，不可能会干这种半吊子的事情。有心问，可又想到早上他说开紧急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耙了耙头皮，错估自己体力的缪祺兰打了一个哈欠，连澡都没洗，直接走进卧室，倒在了床上，什么都等睡醒了再说。 缪祺兰这里的睡得天昏地暗，缪家大宅里准备开庆祝会，想要给她惊喜的众人却等得心急火燎。 “医院不是说她一小时前就出来了吗？坐车到这里连十五分钟都不需要吧。”无所事事的缪祺风根本静不下来。 “会不会她想反正家里没人，所以去逛街了？”缪祺晗从女孩子的观点出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很可能。”不少人表示赞同这一观点。 回想起读书时代，缪祺兰翻着花样，却基准不变的三餐标准，戚皓言在心底补充了一句，说不定她连公车都没有坐，步行去大商场，就为了省下几块钱的公车费，这时间就更不好说了。 “那就不要惊动她，让她慢慢逛，不然被她猜出来，就没有惊喜可言了。”缪渊兆大手一挥，又跑回自己屋里，上网和人组队打擂台去了，“祺风，磨磨蹭蹭的干嘛呢，没时间了。” “哦。”缪祺风依然提不起什么精神，对现在的他而言，网上几乎找不到可以匹敌的对手，虐人虐得自己都觉得丢人，可是和在大厅里与人大眼瞪小眼，他还是选择上网去以强欺弱，“布鲁，上网打一场？” 布里斯.凯奇没有废话，直接上楼抢占了剩下的唯一一个模拟舱，这原本是缪祺瑞的，他身亡之后，他的所有东西并没有收拾起来，房间还是他生前一样的布置。电脑、训练舱等则开放公众使用，当然其中的芯片都已经换成新的了。含有个人资料的芯片全部封存纪念。 三个小时后，三人回到客厅，缪祺风张口结舌：“二姐还没回来？她不会是迷路了吧？”小說中文網 旁边的缪渊兆直接一个毛栗子：“胡说八道些什么？住了十几年还不认得回家路，就算是真不认得了，难不成医院还把她给医傻了，连都不会看了？如果真是这样，这次我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才过了三小时，不长，女人逛街都这样，没什么好奇怪。”已经和缪祺晗结婚的祁保俊对于小舅子的大惊小怪很不以为然，“以后你陪女朋友逛街多了就知道了。” “你知道的可真清楚。”缪祺晗对于老公的回答，奖赏了白眼一枚。 “那指的是普通女人好不好，二姐能和她们一样么？”缪祺风不服气地反驳道，顺带又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没陪她逛过街。”定时，晚上九点半，保鲜食品特价处理时间；定点，公寓附近的大型超市；用时，半小时；角色，司机兼搬运工，因为二姐嫌送货太麻烦！要他猜啊，缪祺兰说不定窝在哪个小咖啡店里用通讯器上网玩呢。 戚皓言和缪祺风想得差不多，不过，因为缪祺兰托他找地方住，所以他更倾向于此女这个时候已经回家睡觉了。说不定睡前还来罐啤酒什么的。如果真是如此……他们这些人在这里等到猴年马月都等不来人啊！装作随意地看了看客厅里的众人，发现没什么人在注意他，戚皓言伸手调整了一下耳朵上的眼镜脚，对方关机！ 戚皓言神色如常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可……。”戚皓言还来不及解释，便被打断了。 “祺兰喜欢逛街，经常晚回家么？这个习惯可不好。”戚夏琴宁在一旁开口，原本就等得有些不满，语气中自然带出了一丝淡淡的不悦。 “话可不能这么说，祺兰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踏出过医院大门了，有点好奇心，想多看看，这也是人之常情啊。”缪姜鸿敏淡淡地反驳道。孩子是自家的，有什么问题都是关起门来的事情，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对于戚皓言这个孩子，说实话缪姜鸿敏还是挺喜欢的，要模样有模样，要实力有实力，更不用说他还是父亲看好的，想要重点培养的几个晚辈之一。因此对于一开始父亲想要撮合戚皓言和缪祺兰，缪姜鸿敏也是赞同的，虽然内心里有那么点觉得自家的祺兰配不上戚皓言，有祺晗更合适的想法，不过父亲那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在这种问题上缪对父亲的安排是完全没有异议的。而现在看两个孩子相处得也很不错，那样就可以了。可对于戚夏琴宁这个亲家母，以前她是羡慕的，自己各方面能力不错不说，更嫁了一个好老公，生了一个优秀的儿子。可现在，随着戚夏琴宁对自家女儿的态度由热情到冷淡，更有随时怂恿儿子找其他女朋友之后，缪姜鸿敏对她彻底改观，什么忘恩负义啦，如果没有她的女儿，她的儿子还能在那里活蹦乱跳的么，她女儿伤残不知道是为谁哦！什么生了儿子不知道养，直接扔给公公，以前忘小家顾大家的高尚品质，现在自然自动转成妄为人母等等不道德的品行。这么一来，两位夫人原本客气带点熟捻，变成了现在的客套中带着疏离，偶尔夹杂鱼刺。而这个时候，倒霉的男士们，只能相视苦笑，晚上的垃圾桶们，同病相怜啊！ “坐下，你，哪都不准去。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缪渊兆杠上了，同时眼尖的看到缪祺风正准备偷偷通风报信：“缪祺风少校，不准你给缪祺兰通风报信，不然以通敌罪论处。” “爷爷！”缪祺风不满地叫道。 看到缪祺风求救的眼神，戚皓言忙开口帮忙，他也有些担心，总想亲眼看到人无恙才肯放心，“她的通讯器关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知道她在哪里。”一旁悠闲地喝着红茶的姜哲上将直接用了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我……”戚皓言刚想回答，他的话再次被打断。 “那一起吧。”这话当然不是对着戚皓言，而是问身旁的两个老伙计的。姜哲上将摇头，这小子不会忘记那一整幢房子是谁的了吧！小伙子还是嫩啊。 一行人来到公寓楼下。 “书呆子，这是哪儿？”缪渊兆抬头看看十来层的普通公寓。他知道缪祺兰早就搬出缪宅了，可从来没问过她搬到哪里，更没有去过。有什么事情都是通讯器联系，要见孙女自然是直接喊回家。 “这孩子念旧啊，现在念旧的人不多了。”说着戚大海戚上将还颇有深意地看了儿媳妇一眼。戚上将虽然也没来过这里，不过具体住址还是知道的，怎么说自家孙子就住在人家小姑娘的对门呢。 戚夏琴宁被看得一阵别扭，可心里又马上反驳自家公公，她没有错，她哪里错了？缪祺兰这样的身体状况，说是没有大碍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还不知道会不会对以后生孩子有影响？照顾起来更是个麻烦。儿子前景大好，以后肯定是会越爬越高的，这儿媳就算不能出类拔萃成为助力，那也不能拖后腿的成为阻力吧，就像今天这事儿弄的，兴师动众的，根本不让人省心。 摁门铃，没反应，再摁…… “不会是没人吧……” 祁保俊的话还没说完，门应声而开。 “你们来啦，会开完了么，快进来坐。呃……”等缪祺兰侧身想把人让进客厅，才想到自己小客厅里的椅子似乎非常之不够。 “去我那儿吧。”戚皓言转身打开自己家的房门。 “喔，好，谢谢。”缪祺兰有点不好意思地跟进，“你们怎么一起来了？约好的么？” 居然没有一点错误认知！太不象话了！ 同时，细心的戚夏琴宁注意到缪祺兰身上的衣服似乎有那么点皱，眼角有那么点湿，似乎没睡醒……真是太失礼了！ “你们既然都约好了，干嘛不约在主宅，这里地方小，都坐不下呢。”缪祺兰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自家爷爷难看的脸色，依然不明所以地将自己的问题问出了口。 “哼，既然知道，你干嘛不回家，跑这里来睡觉？”缪渊兆气哼哼地问道。 “家里不是没有人吗？整个大宅子空荡荡的，睡着不踏实。”缪祺兰很老实地回答。 摸摸下巴，缪家爷爷立马点头：“唔，一点没错，房子大了就这点不好，没人气，像鬼屋似的。”所以他宁可住军营也不愿回那里住，太冷清了。 鬼、鬼屋？这也太夸张了吧。听了这话，缪上校一口血好玄没喷出来，那个家里就算是称不上四季如春，屋内也是四季恒温，摆设更是一如母亲生前喜好，以暖色调为主，没有半丝军人家庭的刚硬。缪上校再次深切地体会到自家老爸偏心地程度，果然是儿不如孙呢！ “爷爷不如你也搬过来一起住吧，这里到麦伦军校可比从家里去要近，而且晚上我们还可以一起吃啊，屋子小，人气足么。”缪祺兰怂恿道。 听着这话，不止是缪上将心动了，连戚校长也心动了。他家也没人啊，儿子、媳妇常年在月球基地，孙子住公寓……听说孙媳妇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能够让自家孙子念念不忘的手艺，他似乎还没有机会品尝…… 感觉自己没什么机会，受到的诱惑自然少了几分的姜哲上将挑眉，让长辈担心，是不值得鼓励，必须教育的。当然这个责任就落在了缪姜鸿敏的身上。缪祺风等人只能报以同情的眼光，罪状一，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要回家，不应该了；罪状二，通讯器关机，让长辈担心了，过份了。 于是，原本的庆贺大会变成了对缪祺兰同学的单方面说教大会，同时，缪姜鸿敏也隐晦地提出，既然出院了，是否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就算不替自己想想，也该替身边的人考虑，不能辱没了身份，被人说闲话。军队是不要想了，上不了战场，立不了军功，慢腾腾地爬，毫无意义；反之，万一出了奇迹，说不定亲家母还会担心儿媳妇的风头盖过了自家的儿子，心里更不舒坦。所有，该做什么，怎么做，现在必须要开始好好考虑起来了。 虽然感觉有点冤枉，但缪祺兰也明白长辈们是真的关心她，她自然也只有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听着…… 3 攻房略床 “你，你干嘛？”缪祺兰问了一个极度愚蠢的问题。 戚皓言直接躺在了大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闭上双眼：“我住这里啊。”语气极其无辜。 “可是，可是……”缪祺兰一下子找不到反驳的话。说实话，这实在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我以为这两年我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我是认真的，以结婚为前提与你交往。”戚皓言坐了起来，一脸严肃。 “我，我知道。人家只是不习惯么。”只是一点都没有心理准备而已。戚皓言严肃的脸还是让缪祺兰适应不良，她两眼四处乱瞄，就是不看他。其实缪祺兰也知道今天家里这么容易放过她也是看了戚皓言的面子，而她拒绝往这方面去想而已。 “你会习惯的。”戚皓言叹了口气，很明显缪祺兰又在逃避，他不明白缪祺兰她到底在怕什么？明明有的时候她可以在士兵中荤素不忌地开玩笑，说荤话，可谁又会相信他们之前连一个亲密的亲嘴都没有，哪怕是一个亲密的拥抱都很明显感觉到她浑身僵硬，说出去肯定会被商誉他们嘲笑吧。“放心吧，只有肉多了啃起来才有味道，你现在一身排骨的，摸起来太铬手，洗洗早点睡吧。”戚皓言再次躺下。 怒，缪祺兰没有从床尾或是床的另一头下床，而是特意从戚皓言的身上横着爬过去，膝盖骨还特意顶了一下戚皓言的肚子，以示惩罚，敢说她瘦，哼…… 这澡洗得时间有点长，戚皓言明白缪祺兰是思考，想明白。他这也是下一剂重药，不然他们之间还不知道要牵手牵到什么时候。不过肚子上这一下还真够重的，戚皓言脸露微笑地揉着肚子。 热水冲刷着肌肤，使之由白嫩变得红契，缪祺兰喜欢这种烫贴的感觉。头皮发麻的刺激可以让她头脑清空。这些年，戚皓言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所有的人也都将他们看成一对，她都清楚，只是上辈子加这辈子，两辈子没有谈过恋爱的人，就算看了近千本的爱情故事，轮到自己头上，依然让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也不期待轰轰烈烈，之前戚皓言与她的相处模式正是她所向往的，各自有各自的空间，尽量一起吃个饭，一起呆在同一个空间，却又互相不影响，各做各的，平平淡淡，但却真实的生活。她鸵鸟地以为两人就会一直这样相处下去。却没想到一出院戚皓言就给她这么一个措手不及。 从浴室出来，缪祺兰再次从戚皓言身上爬过，身上穿还是出门穿的那一套。 戚皓言忍不住了：“你没有其他衣服了吗？”他虽然没有什么很严重的洁癖，但外出服当睡衣，感觉脏不说，睡着不会不舒服吗？ 缪祺兰又是一阵别扭。其实她原本是崇尚自然健康的，在火星十年自然是处于特殊情况，讲究不起，在医院三年么，穿来穿去都是同款衣服，也不存在外不外出的衣服了。而她原本今晚依然回归自然的，没想到…… 不理睬他，缪祺兰难得孩子气地将海豚抱枕当三八线竖在床中间，然后钻进被子，息息索索一阵，扔出衣服，将自己包成圆筒，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看了看横在两人中间，据说叫抱枕的海豚填充物，戚皓言失笑无声，这算是自欺欺人么？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一个好的开始，而他不急，耐心是一名优秀战士必备的条件之一，再次瞄了眼没有任何威胁的障碍物，戚皓言在心里估算，给她多长时间的准备好呢？十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对吧。 一晚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缪祺兰还在梦里戚皓言已经起床到对门的盥洗室梳洗了。虽然他已经够轻手轻脚了，不过浅眠的缪祺兰还是知道的，只不过，她装作没醒，还特意翻了一下身，背对着门口，不过耳朵竖起，听着门口的响声。偏偏这房门轻到几乎没什么声响。缪祺兰犹豫着是不是裹着被子到盥洗室呢，还是豪爽地赌一把？看看卧室门，再看看床下的衣服，犹豫了一秒，掀开被子，抱着衣服冲进了盥洗室。尛說Φ紋網 当缪祺兰一如往常般坐在餐桌前等着01准备早餐，就见戚皓言一身清爽地再次走了进来：“今天准备干些什么？” “上网买衣服等日常用品。”缪祺兰回答，“有事吗？” “我那边的锁已经加了你的授权，以后那边就当客厅，这里就当饭厅，新的光脑我已经在书房帮你弄好了，你直接用就可以了，不过如果你还是喜欢放在卧室的话，我也不反对，只不过卧室有光屏，也可以直接上网。”不过那一般都是娱乐，看片子用的。 在罗罗嗦嗦交代了一下戚皓言认为应该交代的事情之后，戚皓言到军部上班去了，当然最后还顺带了一句，虽然不希望缪祺兰太过操劳，但晚上还是希望能够尝到缪祺兰的手艺，至于食材，他隐晦地表示，健康为重，最好不要买那些便宜的细胞速成的，野生的就不考虑了，暖房的偶尔可以考虑，无土栽培的可以当成首选，在最后还补充了一句，楼上的缪家爷爷很可能会来蹭饭，为了老人家的健康，这食材的质量不能太低档了。这还是在考虑了缪祺兰的感受之后，戚皓言作出的考量。因为几次大型的战争之后，地球整体的环境急速恶化，适合种植的土壤日渐稀少，因此无土栽培成为了蔬果培育的中坚力量。肉类亦是如此，走地的、机械化饲养的，到细胞速成的，这价格自然也是有高到低。野生的动物基本上都被归类于保育类，禁止随意捕杀。 而第一天上任的家庭小主妇，适应不良。抓了半天的头，缪祺兰开始重新开始，第一件事情就是重新布置或者说是重新熟悉自己的小窝。其实对于这一房一厅的布置，戚皓言几乎没有做什么改变，他只是添加了一些自己常用的必须品，他的生活重心依然还是在对门的三房一厅里。 当缪祺兰正在光脑前研究几家超市的食品价格、打折情况等等的时候，门铃响了。本来还以为是她订购的衣服等日用品到货了，打开监视器一看，才发现门外的居然是二姐缪祺晗和准表嫂塞琳娜。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缪祺兰奇怪地问道。 缪祺晗从麦伦军校指挥系毕业之后因为其成绩优异，而选择留校任教。而塞琳娜的经历就有些曲折，求学期间获得过机甲设计大奖的她原本应该前途似锦，却时运不济地成为了一名舰队后勤部的废品回收管理员，没想到在火星战役之中，与舰队唯三幸存者之一的姜启策看对了眼，成为了人人羡慕的，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一只。不过因为塞琳娜的叔公生前是联邦著名的战争史学者，在学术界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再加上塞琳娜自身的实力，姜家的维护，因此当面说闲话的人并不多，而且为了减少闲言闲语，让塞琳娜的身份能够更匹配姜启策，她被军部送进了麦伦军校机甲设计系进行再深造，无论是以后进入军部的科研院还是留校，都能博得一个不错的名头。 “下午没课，没事就过来看看。”看到缪祺兰没有将她们让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再次进了对门客厅落坐，缪祺晗四周打量了一下，“怎么样？你们两个相处的还好吧？”她依然想不明白戚皓言专情于自家小妹哪一点。在知道小妹死讯十年居然没有对其他女人动过心，想想就很不可思议，她半点没看出来小妹身上有哪一点是吸引戚皓言，同时让他认为其他女人身上所不具备的。 “老样子啊。”没什么好不好的。虽然昨天抢了她半张床，让她有点措手不及，但没有向狼人进化的戚皓言，还是在缪祺兰的可承受范围之内。 “你们，算了。我是想来问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现在不少人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呢，戚皓言他妈妈什么态度你也知道，就算是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他的处境好好考虑一下。” “不如祺兰和我一起进麦伦继续深造？”塞琳娜兴奋地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缪家大姐冷静地回答，且不说缪祺兰当初从麦伦军校退学，就她在读那几年所创造的至今无人撼动的超低分记录，也让学校不可能让她回头，就算戚家爷爷是校长也无法通融，不然麦伦军校将会成为整个联邦的笑柄。甚至于联邦四大军校，没有一所军校可能收她，他们丢不起这个脸。甚至级军校都很危险，而进级、级军校又与他们的要求不符。他们要的是一个能够在身份上配得上戚皓言的女子，而不是真的要缪祺兰再回头读什么书。 沉吟了半晌，缪家大姐建议道：“你不是挺喜欢历史的么，考古有一定的危险性，而且太累，又要跑东跑西的，戚皓言肯定不会同意，不如去读个鉴定师什么的，慢慢读，慢慢考，如果能考到一个中级鉴定师证书的话，我想应该差不多就可以了。” 考古，是不错啦，她本人就是古人，如果有个说话行为怪异的，人家还可以归类为职业病，而且依稀好像她记得上辈子看的科幻穿越文，除开玩机甲、战舰征服宇宙之外，普通老百姓跑过去当的好像都是鉴定师，而且似乎都混得风生水起。问题是，她的性格她自己知道，好听点叫随便，难听点叫懒，能混就混。比如不同的塑料制品，往往下面都是号码，显示不同的含义，比如有的塑料瓶遇热会变形，产生毒素，有的塑料盒不能微波加热等等，而缪祺兰的做法就是塑料瓶里灌茶叶，冲热茶，塑料瓶变形了，想想，这毒素微量，应该没有什么影响，茶喝了，将瓶子和茶叶一起扔。饭盒也是如此。而鉴定师，鉴定一样无知物件的用途、出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要鉴定物件的真伪，仔细是不可或缺的，马大哈，得过且过是绝对行不通的。所以，江湖鉴定师是可以当当的，专业的就免了。 看到缪祺兰苦下一张脸，再想到她在麦伦笔试的丰功伟绩，缪祺晗唯一可以解释小妹当进麦伦军校前后笔试成绩差距如此巨大的原因就在于级强化试剂注射失败之后伤到了一部分脑域。这么看来，重新进学校再深造这条路也走不通了。 “那你会些什么？”缪祺晗不报希望地问道，希望能借此拓展一下自己的思路。 缪祺兰低头扒拉了一下上辈子学过的，才发现自己会的东西居然还不少，虽然都属于三脚猫，连半吊子水都够不上，可这些手工技术现在都已经失传了，就算是没失传，那也应该属于家族绝学，没有推广普及。毕竟时代不同了，有许多东西都已经消失了，比如说她的海豚抱枕，戚皓言就曾经很疑惑地问她为啥要叫抱枕，抱枕是什么？当缪祺兰告诉他抱枕就是抱着的枕头的时候，新的问题马上又产生了，什么是枕头？要知道现代的床铺都是全自动光脑控制的，依照人体各个部位的重力分布，它能够自动调节到最科学的波浪形态，自然也就不需要什么枕头之类的东西了。所以，如果她要展现一门手艺，是否要把其相关的人文环境历史都要介绍一遍？还有最重要的出处啊！她该怎么解释？从哪里学的啊？所以摆显没有问题，但千万不能当职业，一被当成专家，那问题就多了。 看着小妹再次抓着板寸头，缪祺晗误会了，以为她想不出自己会些什么，想想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她也没看小妹学过些什么，进入麦伦之后更是除了机甲还是机甲，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恐怕就是她的极地求生经验谈了，只是火星那十年，缪祺兰几乎闭口不谈，大家伙扪心自问也是做不到的，自然也不会想在伤口上撒盐，失礼地开口询问。 正在烦恼的时候，缪祺兰房门的门铃又响了。之前戚皓言已经设置好了两家的光脑串联，两套房子，无论哪边的门铃响，两边都听得到。 “戚爷爷、爷爷，你们怎么来了？”缪祺兰打开房门。 “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你怎么从那边出来，你不是住这儿吗？”缪渊兆皱起眉头。 “哦，塞琳娜和大姐来了，椅子不够，所以就让他们来这边了。”说着缪祺兰打开一房一厅的门。 “戚爷爷，（缪）爷爷。”塞琳娜和缪祺晗也走到门口打招呼。 “哦，你们也来看祺兰啊，聊什么呢？”戚大海眯起了眼，笑呵呵地问道。 “正在帮祺兰想以后干些什么，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吧。”缪祺晗恭敬地回答。 “有啥不可以的？就我说，其他都是假的，祺兰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养好身体，然后给爷爷生个曾孙子。”缪渊兆大声嚷嚷，“戚老头，我说的对不对？” “一点没错。”在这个问题上，两老人的意见空前一致。 缪祺兰无奈地向缪祺晗一耸肩，老人家都是这样的，不奇怪，然后进她的小厨房，乖乖做饭去了。相比两位不会做饭的女士，缪祺兰的平常手艺再次获得了两老的交口称赞，更不用提他们见到戚皓言打来的，查看缪祺兰有没有认真吃午饭的查勤热线，更是笑眯了眼，小两口的感情好，他们抱曾孙有望啊！ 4 能力低下 早上戚皓言一起来，她就醒了，早餐、家务有机器人01全权负责，她只要陪着吃完早饭之后，就无所事事了，最多是考虑一下晚餐吃什么，然后下订单，让01准备。亲手做饭菜在缪祺兰看来是必须学会的手艺，只是为了不饿死自己，至于发明新菜色的热忱，在上辈子就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递减，无限接近于零了。 前天早上添置家用，下午有客人；昨天一整天就在自己的小餐厅里光屏上网，泡了一整天，全面接收一下当下各个方面的资讯，比如音乐，流行歌曲啥的，听了几首，可有可无，没感觉，习惯性地搜索了她所熟悉的音乐，两千年前的流行歌曲，别指望了，世界名曲，肖邦、施特劳斯啥的倒是存世了不少，可能是当时对于这些顶尖文化进行了特别地存档、备份啥的保护。至于电影、连续剧、小说啥的，如果开门到两千年前的，她都自动跳过，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吐糟。时间就这么一晃而过，那今天干什么？难道说继续看电影、看小说？是否能够从中找寻到人生目标，这就有待商呈了。扳着手指头，没有目标的缪祺兰有些无聊。这才早上八点啊！虽然她不介意以后的日子都这样过，但前提是，必须要有独立的财政收入，生活是两个人的事情，要她像菟丝花一样完全靠男人，她自认做不到。该干什么既是自己感兴趣，又能赚点小钱的呢？想不出啊，继续看资讯找灵感吧…… 缪祺兰让01准备好饮品、零食，往小餐厅唯二的椅背上一靠，今天准备周游世界，游览名胜古迹，顺带回忆一下她前世的奇迹建筑，要知道，现在地球的大陆板块已经度过了合久必分，再次回归到分久必合的状况，北半球的亚、欧、美三大板块合并，唯有南半球的澳大利亚板块游离在外。也就是说在经过了一系列的人为的轰炸、天然的火山、地震之后，绝大多数的名胜古迹都已经消失不见，自然景观么，也大都新旧交替了。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戚阿姨。”缪祺兰有些意外。 “不请我进去坐坐？”一身军装衬托出戚夏琴宁英姿不减当年，只是态度上对缪祺兰比之前冷淡了许多。如果以一名联邦军人的眼光来看，缪祺兰在她眼里绝对是一名优秀的战士，可是以婆婆看儿媳妇的眼光，缪祺兰绝对不及格。 “嗄，抱歉，请进。”缪祺兰直接将戚夏琴宁让进了对面的客厅。 看到对面合上的房门，走进儿子家的客厅，戚夏琴宁虽然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她始终认为戚皓言和缪祺兰走到一起，不是因为戚皓言喜欢她，而是因为孝顺。自家的儿子从小在公公身边长大，公公让他娶谁，他自然不会反对。但作为一个母亲，她自然要为儿子多作考量，不能因为老一辈的交情而把儿子的光明的仕途给葬送了。 “请坐，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不必麻烦了。今天我来是来送这个的。”戚夏琴宁拿出一张金边请柬。 纸张？哇靠，还真奢侈，她有多久没有看到资质的东西了？现今的纸张都是有机再加工的，易分解，且保证绝无任何污染，因此成本高昂，再加上其用途的方方面面都已经电子化，因此纸张逐渐退出了实用品市场，而成为了彰显身份的奢侈品。 缪祺兰的惊讶看在戚夏琴宁的眼中自动变成了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的代名词。一张普通的资质请柬而已，用得着如此大惊小怪的么？要知道出于尊重，一般略微隆重一点的会议宴席都会发送双重请柬，一份电子的，一份纸质的。 打开，简振，谁啊？噗，110，记得上次爷爷过119岁生日，缪祺兰就在私底下笑了半天，笑得戚皓言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高兴，没想到才过了多久啊，这里马上来个110，“这位是……”缪祺兰抬头询问地看向戚夏琴宁。 “简振少将。” 没有印象。缪祺兰继续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戚夏琴宁，希望她继续解释，为啥这位她不认识的少将要眼巴巴的特意送生日请柬给她这个小人物，而且还是让眼前这位亲自送来。 “他是简卿的爷爷。”对于缪祺兰的不上心，戚夏琴宁更是不满。怎么说简卿也当了戚皓言十年的未婚妻。就因为缪祺兰的死而复生，被所有人看好的婚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黄了。为此私下碰到时，简家的人可没什么好脸色给她看。 “哦。”可是干嘛请她，而且还那么隆重，他们之间好像没什么交集吧，难道说是因为请戚皓言，所以出于礼貌顺便请她这个现任女朋友？可让眼前这位亲自送请柬，这是不是太那个了点？难道说是怕她不去？这要人相信没有猫腻，难啊！ “我刚好休假，想着过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也就顺便把请柬带过来。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坐下来好好聊过……” “是。”缪祺兰严阵以待。 …… 当晚，累了一天的戚皓言，刚打开小餐厅的房门，就听见里面传出的笑声。戚皓言自己都没发现，听到这爽朗的笑声，他的心情也一下子开朗了，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在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你回来啦，马上就可以开饭了，今天吃鱼。”缪祺兰到厨房盛饭，让01端菜。 “好。”戚皓言坐到餐桌前，扭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扫了眼墙面光屏上依然在继续的电视节目，是有关古文学方面的。 背景显示了这么两句话：hewatchisangle. 大家争论的重点就是这个watchsister是什么意思？ 第一个watch指的是手表，这一点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同。所以面一个watchsister，有些人就直译，手表的姐妹，指的自然就是表带了么，而angle和darling所要表达的意思一样，是指作者对这块手表的喜爱，而中间一句只有这手表才配得上这表带，更是起了一种强调作用。 而反驳者的理由是这watchsister指的是人，而且很可能是指女人，因为watch可以当动词，意思是看顾，因此watchsister也可以解释成照看我的姐姐，即看护小姐、护士姐姐，而在古代护士小姐也被称作为白衣天使，刚好跟后面一句相呼应。因此这两句话看成是一位病患想要将自己最喜爱的手表送给照看自己的护士小姐，这完全解释得通啊。 只是这有什么好笑的吗？戚皓言看不出所以然来，就他看来，双方都有理，都解释得通，除非有更进一步依据，不然很难解释得清，但无论哪种解释，戚皓言都没发现有什么好笑的地方，不过对于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不能够发现什么笑点，戚皓言是一点都不奇怪。 看到戚皓言对节目感兴趣，缪祺兰自然也很高兴地聊上两句：“真不知道哪位高才居然想得出这么两句话来折腾后世。” “难道上面的两种解释都不对？”戚皓言好奇地问道。 “后面一种比较接近，不过指的不是护士小姐，而是手表姐妹的简称。” “表妹？”戚皓言笑着摇了摇头，“有点意思。”他看到桌角的请柬，打开，然后挑了一下眉毛：“谁拿来的？” “戚阿姨。”缪祺兰回答道，“不过还有两个多月呢，干嘛这么早就送请柬？” “总要留足够的时间让人安排事情吧。提前66天发请柬，六六大顺，也讨个好口彩。”对于缪祺兰缺乏常识的问题，戚皓言已经见怪不怪了，“妈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 “呃，没什么事情，就随便聊聊。”缪祺兰的脸色有点怪异。 “如果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别放心上。她只是……” “关心儿子？” “对。”戚皓言点头，“怎么了？”看到缪祺兰的鬼脸，他好奇地问了一句。 “听你这么说，应该是我理解错误。”缪祺兰有点不好意思，她对于猜谜一向不在行。 “理解错误？你怎么理解她的话的？”戚皓言大致能够猜得出自家老妈会在缪祺兰面前说些什么，他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缪祺兰是怎么理解的。 “戚阿姨讲了不少的名人轶事。而他们的共通点就是每位成功男士的背后都有一位伟大的女性在背后默默地支持。这个原本也没有什么错，可是……”缪祺兰瘪了一下嘴。 “可是？”戚皓言很期待这可是后面的内容。 “可是总感觉这些背后的女人都太强势了点，太能干了点。让我感觉似乎没有这些女人，她们的男人都成不了英雄，成不了豪杰，有的甚至给我感觉那些名人根本就是傀儡或是智障，离开了他们的女人就没法活。” 傀儡、智障？戚皓言呛到了，原来黑白是可以这样颠倒的，他学到了。 “我原本还想说，没想到你和你母亲的关系比我跟我妈的更糟糕，我一点都不知道。”缪祺兰一脸愧疚，“看来是我弄错了。呃，肯定是我弄错了。”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回答？没有啊，我能说什么，好也不对，不好也不对。怎么说她也是长辈。” 也是，戚皓言毫不意外，缪祺兰的性格本就是如此。如果她真的跳起来反驳母亲，说他不是弱智，母亲大人肯定第一时间吐完血之后，冲到军部炮轰他了。他该说什么呢？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才能吧，虽然戚皓言很怀疑缪祺兰是否真的没有听懂自家老妈所要表达的意思，不过既然她这么说，戚皓言自然报以乐观的态度表示支持，同时又露出一脸受伤，需要安慰的表情，趁机卡油：“说不定母亲大人就是这么认为的，在他们眼中我们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永远都不会照顾好自己。” 当缪祺兰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戚皓言的通讯器响了。 “简卿？好久不见。”戚皓言客气地打招呼。其变脸之迅速让一旁的缪祺兰叹为观止。 “你们有没有收到请柬？”简卿也没客套，直奔主题。 “刚收到。”听这话，戚皓言也知道有问题，“简少将还不死心？” 简卿脸一红，也有些无奈：“这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该明白的。” “抱歉，让你为难了。”戚皓言诚恳地说道，对于简卿戚皓言一直怀有歉疚的。 “你都道歉过很多次了，是不是真不把我当朋友是吧。”简卿要的不是道歉，可她也是个很洒脱的女人，拿得起，放得下，知道戚皓言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自然也不会勉强，优秀如她，何必委屈自己。 “请柬。”戚皓言忙拉回话题。 “这次是简彤，二叔的女儿。她……” “这次？”在一旁竖起耳朵，越挨越近的缪祺兰微微泛酸，还真好命，眼巴巴的有人会把自家的姑娘往他怀里塞，也不怕吃撑了。 “祺兰也在啊。那正好，一起说了。”简卿笑着打招呼。 “你好。”缪祺兰忙点头问好。 “事实上，这次的生日宴是针对祺兰，而不是皓言你的。”简卿脸上开始严肃起来，“简彤从小就在音乐方面很有天赋，听说被誉为本世纪的电子钢琴精灵，颇受推崇。而她自小因为学音乐而熏陶出来的气质更是常人无法比拟的。”说的时候简卿还特意看了缪祺兰一眼，意思是这是特别提醒她的，到时候简彤肯定会突出自己的长项，让缪祺兰自惭形秽，在压力下自动退出。不过行得通吗？对于家族里众人乐观，简卿并不看好。 气质这种东西，缪祺兰自认是没有的，现在培养好像也来不及了。音乐么，缪祺风不是一直在说她制造噪音么。不过这两项能当饭吃吗？缪祺兰在心底翻了翻白眼。就为了这种虚的东西将自己的饭票双手送出，哪个傻了吧唧的白痴会干啊！她的脑袋又不是被驴踢了。要知道只有吃饱了穿暖了才可能考虑吃好穿漂亮，进而再考虑感官上的享受。而危机意识强烈的无业游民缪祺兰，其思想觉悟依然处于温饱阶段。 显然戚皓言也想到了，而且就这么一点压力都承受不了，那缪祺兰也就不是他认识的缪祺兰了。遥想当年缪祺兰在麦伦所创下的所有记录，至今无人能够超越。 “如果就一个简彤就好了，我听说到时候到场的帮手可不少，夏家也有好几个。就我听到的计划就是齐心合力先把祺兰你赶下戚皓言女朋友的宝座，然后各凭本事。不过简彤很可能会借助主场优势，趁机当众造成事实，让皓言无法反口。”简卿警告道，越是大的家族越是将脸面看得重，如果只是表白被拒绝，那还是小事，一旦当众陈述事实被否定的话，就不是简彤丢脸，而是整个简家丢脸。两家的关系以及在简卿的事情上有了隔膜，如果再来一次，恐怕就真的要站到对立面，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扼杀在摇篮里。在生日宴席那天不但要让简家知道戚皓言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还要让所有的人都明白，就算她不能再上机甲，就算她不能再与他一起并肩作战，她也是最好的，也是其他人所无可比拟的。如何才是万全之策呢？戚皓言的脑子高速运转开来，他们俩的结婚证似乎是张不错的底牌，然后：“简少将的生日宴会你就不要参加了。” 嗄？！…… 5 约会地点 气氛宁静、祥和。 不需要思考太多烦乱的公务，在一大清早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戚皓言有霎那晃神，似乎他所追求的生活原本就该如此，如此简单，如此平凡。才短短六天时间他就有点食髓知味了。 “喂，想什么呢？你要迟到了。”缪祺兰看到戚皓言一大清早就在饭桌前发呆，有些奇怪，难道说他昨晚没睡好？ “今天我们去约会吧。”早餐桌上，戚皓言放下抹嘴的餐巾，喝了口咖啡，问桌对面的缪祺兰。 “约会？你今天不用去军部吗？”缪祺兰有些茫然，对于无业游民缪祺兰来说，天天都是假期，过得今夕不知何夕，重要日子有01记住么。 “轮休。”戚皓言有些吃味。因为他想要一劳永逸，给予重击，让那些觊觎他老婆位置的人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三思而后行。缪祺兰自然积极配合，全力以赴地做着准备工作。这种认真的态度是让他很高兴，但因此而将他给忽略了，在戚皓言看来就属于本末倒置了。 “今天几号？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还是你有什么地方想要去？”缪祺兰看向家务机器人，好像01没有提醒她啊。 “你不用想了，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戚皓言叹了口气，“只是我们认识了这么久，好像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约会过，你有什么特别想要去的地方吗？”最后一句戚皓言问得有些忐忑，事实上，今天他是做了计划安排的。 “约会？”缪祺兰眨巴了一下眼睛，回想了一下，似乎，好像他们从认识到邻居，然后地一起吃饭，一起上下学，很自然过渡成为男女朋友，也没什么特别的纪念日、纪念地的……“你好像到现在还没有告白过啊？”缪祺兰不确定道。 “咳。”戚皓言一口气呛在了喉咙口。 “开玩笑啦。”看到戚皓言瞪起了眼睛，缪祺兰忙举手投降，不过约会……有什么是虚拟网上干不了，必须出门的么？因为现今的网络技术太过发达，虚拟三维景点都做得太过逼真，致使缪祺兰实地考察那些名胜古迹的兴趣几乎为零。难不成真的要逛街、看电影？好像躺进棺材，啊，是虚拟舱，也是可以做到的。不过……对于这种没有目的性的浪费时间，缪祺兰同样兴趣缺缺，但她又不想扫了戚皓言的兴致：“你有什么建议？” “那地点我定？”戚皓言问道。 “好。”缪祺兰毫不在意，有人愿意拿主意当然好。 当缪祺兰换上外出的休闲服，抬头就看见戚皓言一身笔挺的军装礼服，眨眼，再眨眼：“呃，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低头看看自己这身休闲服，再看看戚皓言的军装礼服，缪祺兰感觉自己这身衣服似乎太随便了一点，而感觉戚皓言是不是太隆重了点？走在街上，他的回头率肯定是百分之两百啊！ “比较正规一点的地方。”戚皓言回答，“穿裙装比较适合。” “晚礼服？” “那倒用不着。” 听了这话缪祺兰首先想到的就是黑灯瞎火，气氛浪漫的高档餐馆。看来今天的最后一站一个节目是烛光晚餐了。戚皓言有准备啊，哼，之前还假装大方地问她想去哪里，如果她真的说了想去哪哪哪儿，看他怎么办！无法掩饰窃喜的心情，缪祺兰对于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约会开始期待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在一幢白色的复古教堂式建筑门前站定。 缪祺兰是觉得门檐下的丘比特浮雕很亲切，不过：“这是哪里？” “联邦婚姻注册处。”戚皓言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道。 “嗄？”有谁第一次约会来婚姻登记处么？缪祺兰一下子懵了，毫无反抗地被戚皓言拉上了台阶。 进入大门，缪祺兰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巨型建筑中间是个封闭的花园，周围一圈回廊，墙壁上描述着一个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历史传说。花园的中心并不是什么千奇百怪的‘心’型建筑，反而是一幢简单的两层小洋房。据戚皓言介绍，那里就是婚姻登记处。 看到戚皓言拉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逛起了回廊，而不是急不可耐地冲向登记处，缪祺兰有点脸红，看来是她误会了，还以为他会说‘既然来了就顺便把证给领了’之类的话。戚皓言真的只是带她过来逛逛，纯约会！于是乎，缪祺兰自然收住心思，把这当成是一个景点，开始看起回廊上的爱情故事。 “咦？现在也讲究纸婚什么的吗？”对于大同小异的狗血故事缪祺兰早已看腻了，不过她没有想到两千年后居然也讲究结婚纪念日名称的，更没有想到这种当初商人为了赚钱而想出来的东西，现在居然堂而皇之地刻在了联邦政府部门建筑的墙面上。 “1周年电子婚，7周年纸婚，15周年水晶婚，20周年布婚，30周年木婚，40周年锡婚，50周年钢婚，60周年铜婚，70周年象牙婚，80周年磁婚，90周年珍珠婚，100周年银婚，110周年蓝宝石婚，120周年金婚，130周年红宝石婚，140周年白金婚，150周年翡翠婚，160周年钻石婚，最后一个石婚，这个结婚周年并不固定，这个数字是人类联邦的平均寿命。”戚皓言耐心解说。仦說Ф忟網 “人类的平均寿命？”缪祺兰笑了，“难道说一出生就结婚，不然谁能过石婚纪念日？” “你错了。虽然现在200岁人瑞不稀奇，但你不该忘记我们现在面临的敌人，每年战死的士兵，他们的年龄远远不达标！”戚皓言的语气有些沉重，停顿了一下，换了轻松一点的口吻继续说道：“而且各个地区人类的寿命差异也是很大的，因此有的时候统计出来的平均寿命甚至会低于160年，因此能够在星际陨石上留下名字的先决条件是必须拥有钻石结婚证书。” “钻石结婚证书！”缪祺兰眼中星光乱闪，“有样本不？” 戚皓言拉着缪祺兰的手走到回廊近终点，亦是起点。 看着墙面上镶嵌的结婚证书，泛着特有的钻石光芒，缪祺兰不由咽了口口水，太，太奢侈了：“想必很贵吧。” “贵？”戚皓言疑惑道：“这是免费赠送的，只要在这里登记注册过的，到了这些结婚周年他们都可以免费申请这些结婚证书。” “免、免费？”珍珠、黄金、红宝石、蓝宝石……缪祺兰昏了，难道说两千年后这些矿藏都不值钱了么？不是说形成一个有点规模的矿脉都至少要多少万年的么？是不可再生资源么！是…… 看到缪祺兰表情奇怪，戚皓言有些不解：“对，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鼓励。” 就算是鼓励，这么大一块钻石做结婚证，这也太浪费了！“这是真的么？”缪祺兰不得不怀疑。 要知道就算是两千年前，这么大的钻石那已经不是天价可以形容的了，那是有价无市！ “真的？当然都是真的，碳元素排列而已，并不是多困难的事情。” 果然，人造的啊。缪祺兰激荡的心淡定了下来。 “怎么了？”看到缪祺兰有些失望的脸色，戚皓言好奇的问道。 “我还以为是天然的。” “天……”对于缪祺兰的异想天开，戚皓言哑然失笑，“这么大块天然的，我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也许千年前有吧。”戚皓言的右手依然握着缪祺兰的左手，他的拇指来回抚摸着她光秃秃的中指和食指：“你喜欢钻石？” “通涨、保值。”缪祺兰很老实的回答，上辈子她就自己买过钻戒，钻石也有好几颗，虽然都是小颗粒的，价值也不高，不过总好过通货膨胀。如果说她真的对宝石有什么着迷的话，还真说不上来，看她买堆“石头”束之高阁就可以看得出来。 登记处的工作人员们兴致勃勃地围在监控视频前，人手一杯饮品，就差没有瓜子零嘴了。要知道，他们这里一年之中都看不到几对亲自来办理登记的，撇开一大群不婚主义者，排除一批不到年龄的，剩下的更多人是选择网络登记，既然第一年拿到的本就是电子版的婚书，那特意跑去联邦婚姻登记处，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通涨、保值？这位也太没有浪漫细胞了吧！她至少也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太打击男性自尊很容易把好男人吓跑的哦。”工作人员甲有点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难得来了一对，别兜了一圈就分了啊！ “你懂什么，像这才是想要真正好好过日子的。那些风花雪月能填饱肚子么？”工作员，大妈乙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反驳道。 “我，我可没这么说。”在大妈强大的气势下，工作人员甲一缩脖，不敢有半句反驳之词。 戚皓言暗自摇头，他该知道的，她一向实际，之前看到缪祺兰对着钻石婚书流口水的样子，他对自己的认知不该动摇的，还以为有了新的发现，她喜欢宝石，考虑着是不是把那个换成钻戒，现在看来，还是照旧吧。 “不过，最后一个纪念日为什么是石婚？”缪祺兰看向最后一栏。 “据说当初在钻石婚和石婚之间是有过争论的。”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缪祺兰想到了千年前的广告语。 “海枯石烂，永结同心。”这句话似乎也流传很久了。 “那为什么不选海蓝石？”缪祺兰问道。 “海蓝石？那是什么？”戚皓言扬眉，他对珠宝之类的没什么兴趣，也没有什么交集。 “一种宝石，算是中上档次了，和祖母绿是同族。因为祖母绿的关系，它的价值也被一直拉高……” 登记处小洋楼内，工作人员们统一了战线，都替缪祺兰捏了一把冷汗，姑娘，你把钱、钱、钱什么挂在嘴边，这对男人，这个杀伤力是很大的，特别是那种准备跟你过下半辈子，正打算求婚的男人来说，这杀伤力更大！无论你是否真的有这个意思，这么说很容易造成误会的。 “你看海、石，名字刚好契合海枯石烂，而石头代表性的海洋蓝，刚好可以表示如海洋般广阔和具有深度的包容心，是夫妻间相处之道。而且，海蓝石又属于中高档宝石，有其收藏和保值的价值。虚名、实利都有了。”缪祺兰看向戚皓言，寻求观点上的支持。 “话是这么说不错。不过依照你的说法，海蓝石只是中高档宝石，应该比不过红、蓝宝石吧。”看到缪祺兰点头，戚皓言继续分析，“那在大家的观念中自然更无法和钻石相提并论了。最重要的一点是，据说后来有关部门曾经向那些翡翠婚夫妇做问卷调查，是他们选择了石婚这个纪念日的名字。似乎他们觉得携手过了百年，过了激情四射的岁月，相互之间已经不需要什么星光的点缀，石头的朴实无华更能代表他们的心境。” “说得太对了。”工作人员们在视频的另一头很一致地点头附和。 “这算是返璞归真的境界吗？”缪祺兰摸摸刻着名字的石碑，“这是普通的石头？” “星际陨石。” 哇……她还从没摸过星际陨石呢！当然火星的不算，“听说星际陨石大都含有稀有金属的，这么大一块……不浪费吗？” 这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啊，真的是来结婚，不是来砸场子吗？监视屏前的一干工作人员实在有些同情陪同她一起的那位军装笔挺的帅小伙了。 戚皓言也有些无语。看来缪祺兰真的把这里当成单纯的闲逛地了。如此有浪漫气氛的地方，居然可以让缪祺兰逛得情调全无，这让戚皓言开始反省，他是不是真的选错了地方了？ 6 想当年…… “十五年前，我们比邻而居，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我想会向你求婚，因为与你相处，并不是那么困难，但主要的是几位爷爷的希望，相比自己的信心，我那个时候应该说更相信爷爷他们这些过来人的眼光。也许人真的是经不起比较，在你不在的十年里，我无比清晰地认清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妻子。而这三年，你回来的三年，让我肯定我对你的感觉没有变。你曾经说过患难之中爆发的激情，犹如天空中绚烂的烟花，爆发得耀眼，消失得迅速，而生活，平淡如茶，需要细细品味。所以，在经历了十五年的炼历，今天，我可以问心无愧的在这里对你说，我，戚皓言希望与你缪祺兰结为夫妇，不是因为爷爷们的期望，不是因为对你在战场上的救命之恩。” ……缪祺兰等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戚皓言说完了！这算是求婚吗？怎么她没有听到疑问句？唯一听到相同含义的句子也是陈述句啊。不过现在好像不是应该关注这种事情的时候吧？这真是太丢人了！在戚皓言那灼热的目光下，缪祺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该说‘好’吗？可他根本就没有询问过她的意见啊！回答说‘好’不是太奇怪了吗？ 而缪祺兰的意外沉默让所有人都误会了，就连戚皓言原本沉稳的心都忐忑起来，似乎今天，特别是现在这一刻，他很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久违的紧张。 而在看“视频直播”的工作人员们前一刻还在热烈地争论关于这套求婚词的朴实、真诚度，下一刻，看到缪祺兰居然没有反应，立刻全面倒戈，一致替戚皓言焦急起来。都已经到了婚姻登记处了，如何在这里求婚失败，那对男方应该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吧！ “我的个性并不算太好。”缪祺兰说得有些犹豫。 “我知道，我也有许多缺点啊。”戚皓言点头。 “我没发现。”这次缪祺兰回答地很快。 “这就是缺点不是吗？” “不通知爷爷他们好吗？” 呼……心脏回归原位。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明白，缪祺兰是答应戚皓言的求婚了。 “我只是不想给你太大的压力。而且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他们在，事后会被闹成什么样子？” 原本因为三位爷爷对她都很不错，而且还可以说是他们实际上的大媒人，缪祺兰自然对人送进房，媒人丢过墙。’的举动有些愧疚，但在听了戚皓言的话后，她也不得不赞同，外公还好说，另两位孩子性的爷爷会弄出些什么来，这就难讲了。 “而且你不觉得如果有这么一张证明放着，参加宴会可以让你更加放心？” 她以前怎么会认为他稳重，安全的？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他居然这么臭屁，而且，太黑了！缪祺兰想到戚皓言顶着已婚男士的头衔，却不公开，看着其他人为了戚夫人的位子努力不说，还要进行全方位地打击……想到生日宴会，缪祺兰双眼亮晶晶，在心里对简家表示毫无愧疚之心的同情之外，对自己的准婆婆不无恶意地想到，儿子生出来还是要自己带的啊，现在尝到恶果了吧。 “如果我签字了，可以把我的海豚还给我了吧？”缪祺兰不无调侃地问道。电子版的就是方便，后面的样本就可以直接签字，然后传送到指定地点。 囧，戚皓言的脸上浮现出了可疑的红晕，那个碍事的海豚第一天晚上就被他一脚踹下了床，第二天就被他命令自己那台临时代替程序升级的01，帮忙做家务的机器人02处理掉了，至于处理方法么…… “里面藏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吗？”戚皓言装无辜地问道，“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不如我们等一会儿就去商场再买个新的，就当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之一？” “那我要癞皮狗的。”缪祺兰对墙面上的结婚证书样本进行资料输入，签字。 癞皮狗？那是什么狗吗？这个念头在戚皓言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知道这绝不是缪祺兰借机暗讽他，她不是那样性格的人。 “好。”戚皓言回答得很干脆。wＷＷ.xszＷω㈧.йêt 看到戚皓言签字后，缪祺兰感觉有点怪怪的，他们这样就成夫妻了？心里有点雀跃，有点窃喜，“现在我们去哪里？” “你不觉得应该给我这个新上任的丈夫某些表示？”戚皓言的脸慢慢靠近缪祺兰的。 缪祺兰的嘴顺势在他的嘴上啄了一下。 对于这种蜻蜓点水，戚皓言当然是不满意的，不过他也没有当众表演的习惯，“走吧，先去买你的癞皮狗。” 就，就这么走了？登记处的工作人员们相互大眼瞪小眼，这都进大门了，再多走几步就可以听到他们的恭喜之词了，如果说他们不是认为有人来办理这种事情比冷冰冰的机器更有人情味，那干嘛要特意跑这里来啊？难道说真的就是为了来看宣传墙上的爱情故事？这种东西网上搜一搜恐怕十来万都有吧！还是说，这是求婚的新手段？不无可能…… “啊，他是女的！”工作人员甲突然惊呼，得到了一致的鄙视。倒也不是他歧视同性恋，同性结婚早已经合法化，而且如果他们想要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试管婴儿很容易办到。 “虽然人是瘦了点，胸部是小了点，头发是短了点，但人家好歹穿了裙子……” “可是……”工作人员甲被大妈乙压得完全没了气势。 “可是什么？看看人家，一表人才，一脸正气，也只有你这种思想龌龊的人才会认定他是同性恋外带恋童癖！” “你不也这么想，不然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工作人员甲捂着被戳的额头，低声吐糟，不敢让大妈听到，不然耳朵也要跟着遭殃了。 “就我看，这小女孩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八成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想拖累对方，而男孩心里只有女孩……” 一出爱情悲剧就此诞生，听得在场的工作人员们一头黑线，忙窜回各自的工作岗位，低头各干各的，就怕悲剧结束之后再来个‘想当年……’。 果然，意犹未尽的大妈，感叹连连地结束了她编制的爱情悲剧，“这种有情有义的男孩现在已经是越来越少了，想当年……” “啊，不好意思，东角的监控头好像有点问题，我去看看。”严阵以待的工作人员乙看到大妈看过来的目光，身体犹如装了弹簧一般，一跃而起，窜出门外，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唉……”大妈一眼扫去，监控视频上一排排绿灯在遭受了冤枉之后，没有半丝动摇，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设备一切正常。 看到大妈看过来的眼光，正在佯装处理资料的女生忙一把抓起自己的手提包：“阿姨，你不是最喜欢吃‘菲德尔’的黑森林么，现在正好出炉，我帮你去买。”不等大妈回答，忙奔出门外，甚至忘记了将室内鞋换成外出的。 “蛋糕很重的，我去帮忙。”刚毕业的打杂小妹连忙跟进。 既然知道她喜欢吃黑森林，那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菲德尔的黑森林一天就做两炉，接受网上预订，送货上门，而且网上预订已经排到两星期以后了，现买，还是新鲜出炉的，别做梦了！看着空旷旷的登记处，工作人员大妈只能摇摇头，感叹人心不古，然后上文学网，将自己编的故事以纪实体裁发表，当然顺带再次发表一下自己‘想当年……’的感言对比，果然引来唏嘘一片。 7 结婚礼物 “你，要不要换套衣服？”缪祺兰问道。 戚皓言低头看了看，明白缪祺兰的意思，将军装上的装饰带、勋章全部都摘下来，“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缪祺兰满意地点点头，戚皓言依然帅气，但少了装饰的宝蓝色军装使得他在气质上更显内敛、稳重，更显成熟，而不是闪闪发光。 非公众假日，所以商场里的人并不多，但这对新婚夫妇，一个是事后还有计划，逛商场是额外行动，因此想要抓紧时间，另一个是原本就对逛商场兴趣缺缺。于是两人直接在大商场门口的光脑上搜索了起来。各种类型的填充物是不少，但偏偏缪祺兰说的癞皮狗没有。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站在不远处，一直在察言观色的服务员小姐上前客气地询问。 “这里可以现场制作填充物吗？”戚皓言问道，他想速战速决。 “当然有，请跟我来。” 扫了眼脑波制图仪，其复杂程度和机甲不能比啊！缪祺兰试了几次就完全可以上手了。从脑波制图，到现场制作，高效率地只花了短短的一个半小时，看着肥头肥脑肥鼻子肥嘴的肥狗，戚皓言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啥，才处理掉一个长条的（海豚），马上来个巨无霸的（癞皮狗），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啊，他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个，但又不会造成反弹，不过至少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女生好像都挺喜欢这只肥狗，从成品抱在缪祺兰怀里之后，到他们走出商场短短五十米的距离里，戚皓言很明显地感觉到原本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现在转移到了缪祺兰的身上，更准确点的说是转移到了她怀里那只肥狗的身上，甚至有好几个胆大的，特意跑过来问他们这个可爱物种是哪里买的。 “现在我们去哪里？”看到戚皓言时不时地瞥着她抱着的癞皮狗，缪祺兰露出心满意足的样子。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再次瞥了眼缪祺兰怀里的填充物，戚皓言犹豫了一下问道：“生物界真的有这样、肥的狗？”Ｗww.ＸＳＺＷω8.ΝΕt 缪祺兰点头：“当然有啊，只不过现在绝种了而已。” 缪祺兰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戚皓言很是无语，听听说得多轻巧，‘只是’现在绝种了‘而已’。 “它的名字就叫癞皮狗，不少人也叫它的别名，懒骨头。咦，我们要到学校找爷爷吗？”扫到悬浮车里的导航线路，缪祺兰好奇地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戚皓言依然卖着关子。 “哦。”看戚皓言的表情，缪祺兰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悬浮车在距离麦伦军校的4号门约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4号门前的这条街，缪祺兰并不陌生，一排的餐饮店，店面都不大，可能因为主要的服务对象是军校的在校生，所以整体的消费价格还是比较实惠的，以前缪祺兰偶尔会到这里来帮学生会的三位大爷（戚皓言、缪祺瑞、商誉）买咖啡。 非用餐时间，街道上还是比较冷清的。抱着大大的癞皮狗，缪祺兰东张西望，想要看看十几年前熟悉的店名现在还剩下多少，也顺便感慨一下岁月流逝，物是人非。同时缪祺兰也发现她和戚皓言现在这身装束似乎和这条街有些格格不入，太隆重了，“来这里干嘛？怀旧？”顺便吃点东西，空着肚子等晚上那顿？ “别急。”戚皓言语气中有了一些笑意。他可是很少看到缪祺兰没什么耐心的样子，或者说，她今天特别没耐心？对这个猜测，戚皓言有些小得意，也有些期待等一会儿的缪祺兰露出更惊喜的表情。 “到了。”戚皓言将缪祺兰拉进了一扇玻璃门。 “你把这里包下来了？”缪祺兰打量着这家餐馆，应该是餐馆吧，或者是酒吧？她不能确定。刚刚在门口就没有看到店名，内部是大约有八百坪的样子，几十张银色金属的小圆桌椅，靠里面是个吧台，吧台左手是楼梯，直达二楼。墙面与桌椅同色，整体给缪祺兰的感觉就像是在某艘战舰的餐厅。该说戚皓言的军人特色已经深入骨髓了么？连约会吃饭都选择了军队气息如此浓郁的地方。最主要的是，这么大的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戚皓言的语气中有着一丝丝得意和期待。 可惜缪祺兰一点都没有听出来，不过看到他花了这么多‘冤枉钱’包下了这里，缪祺兰自然不能不给面子：“不错啊。”虽然她觉得要过两人世界，怎么看都是家里自由。 “记得你以前说过因为我喜欢喝咖啡，所以想开一家咖啡馆……” 有吗她怎么完全没有印象。自恋是不可取的。缪祺兰在暗自腹诽。要知道自从上辈子留学时碰到某位‘奇人’，就此绝了当老板的念头。此人乃是一名刚毕业想要找工作的大学生，可惜只要是录用他的公司家家倒闭，没有一家撑过半年的，两年中，到她离开，已经连续倒闭了十三家之多，此人正在找寻第十四家，大家都说他是自己当老板的命，但缪祺兰看来，自己当老板还不是自己替自己打工，是否能破解这诅咒，是个未知数。而且自己当老板，进货、经营、杂七杂八的事情多了去了，就算不想着赚大钱，那也不能亏啊，这压力也跟着大了，哪有打工的轻松，朝九晚五，不开心换一家，要操心的事情相对要少上许多。咖啡之于她，也只是在年少轻狂的时候，为了一杯停产的冰咖啡想要到咖啡店打工而已。不过戚皓言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缪祺兰自然不难猜到其中的含义了，她有些不可思议，更带着一丝感动，连她自己都已经忘记的话戚皓言却记在了心里：“你把这里买下来了？” “喜不喜欢？” “可，可我什么也不会啊，亏本了怎么办？”这是缪祺兰最担心的，她完全不懂经商。 戚皓言笑着一把搂过佳人，‘巨无霸’很适时地提醒了一下自己的存在：“你担心什么？光脑里有成百套的经营方案，你直接调用就好，进货么，让祁大哥跟家里打声招呼，他虽然不参与家族经营，但好歹也是祁家的一份子，这么小的规模，不就是一句话的问题，至于顾客，你别忘了，对面是哪里，有爷爷当校长，你还怕没有生意么？” “你都想好了？”听他这么一说，还真的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平时我不在，你觉得无聊，就来这里逛逛，一直待在家里不走动，对身体不好。”轻抚缪祺兰的腰间，戚皓言感觉手上的肉还是不多啊，怎么就养不胖呢？“怎么样？给点奖励吧……” 围着缪祺兰腰上的手上移，托高了她的下巴，戚皓言的头慢慢低了下去……强烈暗示性的话加上行动，空气中渐渐弥漫出一片暧昧的味道。 “小子，想干嘛！”缪渊兆的影像突然出现在了戚皓言的镜片上，独有的大嗓门也炸响在了他的耳际。眼镜型通讯器最大的特点就是透视，通讯器上的影像双面都可以看到，因此缪渊兆在和戚皓言通话的同时，转头还可以看得到缪祺兰，甚至只要戚皓言从镜脚拉出一根延长听筒，三方便可进行无障碍交流。而偏偏作为一名军人，通讯器必须二十四小时打开，不准有关闭的时刻，一句话，就是随时待命，不能够在需要的时候，让人找不到。因此，缪渊兆在接通通讯器的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戚家的小子正准备占自家孙女儿的便宜，虽然两家已经默认了他们的关系，但没有最终确认，就是不行！ “缪爷爷！”戚皓言一阵无语，“你没事吧？”他抬手轻揉缪祺兰被撞到的鼻梁，已经红了。 “去，捣什么蛋啊你，多关键的时刻就这样被你破坏了。”戚皓言耳边传来自家爷爷的声音，果然，镜片上的影像一换：“你们继续，继续啊。” 戚皓言忍下了一对白眼，气氛全被破坏了，还怎么继续啊！还没等他张嘴想要问他们有什么事情，镜片上再次换人：“别闹了，你们两个，一小时内到波特兰展览中心。”姜哲上将干净利落地下命令，然后断线。 “是。” 8 西方画展 “怎么了？”听见叹息声，戚皓言张开了眼睛。 “为什么要是绿色的顶呢？难道说是为了加强光合作用，让展览中心内部的游客依然可以感受到清新的空气？”缪祺兰努力地找寻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很好的建议，你可以直接向他们提出。”戚皓言指了指屏幕右上角的建议箱。 缪祺兰耸耸肩，显然她没有这么好的兴致。 “报告。”随着导航，来到展览中心大厅，找到穿着军装的姜哲上将，两人本能地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姜哲回了一个军礼：“不用紧张，喊你们来陪我看场展览而已。”说着他并没有挪动脚步，显然还在等什么人。 “是。” “你最近身体还好吧？”姜哲关心地问外孙女。 “谢谢外公关心，很好。”面对儒雅气质的外公，缪祺兰依然拘谨，脸部肌肉浮动得有些僵硬。 “我已经和简振少将通过气了，你们之间的比斗只是你们小辈的事情，不会影响大局。但还是要有分寸，就算是赢也要赢得光明正大。”这话是姜哲对戚皓言说的。虽然戚皓言在他眼里一贯稳重，成熟，懂得轻重，但作为一名长辈，他还是忍不住叮咛一番。 赢是肯定的，可这赢得光明正大……似乎有打擦边球的嫌疑。缪祺兰看向旁边的戚皓言。 “是。”戚皓言回答得落地有声，毫不犹豫。 缪祺兰收回视线。果然干这种事情是需要天赋的，她就做不到戚皓言那样面不更色心不虚。比斗是光明正大的，赢自然不是问题，那赢得光明正大应该也不算错，虽然比斗的时候她会使用超级辅助器……但是也没有规定不准用，所以……做好心理建设之后，缪祺兰也淡定下来。 对于戚皓言铿锵有力的回答，姜哲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信心是好，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要知道这次的比斗并不是你们擅长的方面。”对此姜哲上将还真有些担心，就他所知这两孩子除了机甲，谋略等军事方面接受过系统的学习训练之外，其他的兴趣爱好他似乎都未曾听说，不过对于缪祺兰这个外孙女，姜哲上将也有着自己的推论—整整十年一个人在火星上独自面对外星敌人，这是任何人所无法想象的，再想到空间虫洞攻破中那个神秘的机甲--祺兰是否得到了千年前人类留在火星的传承？更不用提他们依照缪祺兰话语间不经意提到的地点进行探测，发现了千年前军事第一研究所的遗址，最新报告也显示，十几年前那里曾经有过激烈的战斗。当然这些事情都已经被列为最高军事机密。 还没等缪祺兰回答，她就听到自家爷爷的大嗓门：“呦，你们都到了啊。” “戚爷爷，爷爷你们怎么来了？”缪祺兰是真的惊讶了，刚刚在飞机上看到介绍，她知道等会儿的展出内容是古代西方绘画展，和机甲，战争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她所了解自家爷爷的性格，不睡着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还会特意跑过来自虐？难道说是她看错今天的展览主题了？ “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了？”缪渊兆瞪了孙女儿一眼。不过孙女他是舍不得说重话的，那不爽自然就落到了戚皓言的头上：“怎么感觉又瘦了？戚家小子，你是怎么照顾的？” “哪有……”对于爷爷的睁眼说瞎话，缪祺兰替戚皓言鸣不平。明明就住楼上楼下的，而且几乎天天见，爷爷怎么可能看得出她到底是瘦了还是胖了。 “怎么没有，你还真以为爷爷老眼昏花了啊。要知道上周爷爷在虚拟场上还打到过十环！”缪渊兆一脸洋洋得意。尛說Φ紋網 这件事情他们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 “爷爷训斥的是，所以今天准备带祺兰出去吃顿好的，好好补补。”戚皓言一脸诚恳地回答。 什么叫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这就是！缪渊兆一脸懊恼地瞪了眼戚皓言。 对于老伙计在自家孙子面前吃瘪，戚大海是笑眯了眼，好，该！缪渊兆是他们这帮老家伙中最轻松的，只兼任了一个麦伦客卿教授，其他的一概不管。这点戚上将可以用能者多劳来安慰自己，但每天能够吃到自家孙女儿亲手做的晚餐，这就让人不得不嫉妒了。其他俩个别说是吃到孙字辈亲手做的饭菜了，能每天见到人就算不错了。更不用提那个老家伙每天定时定点在他吃午饭的时候以一种今天的菜色一般般的点评口吻欠扁地向他汇报前一晚吃了些什么新奇的私房菜。怎么就没有把他吃得上吐下泻的，果然是个吃货。 “我们进去吧。”姜哲上将开口，口吻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与之相识了近百年的戚大海还是感觉出了他隐约的不高兴。 不开心？戚上将摸摸下巴，回想了一下刚刚说过的话，恍然大悟，自从缪祺兰出院之后，他也去蹭过两次饭，书呆子至今还没有尝过自家外孙女的手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戚上将顿时平衡了。 外围展厅与千年前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宽敞明亮的画廊，依照不同的年代、风格、作者等分类。每位参观者都会免费得到一个微型讲解仪，只要输入相对应的号码，仪器就会对这幅画进行解说。 默默地跟在三位上将身后，没过五分钟，缪祺兰就被催眠了，上辈子她对西洋画没有兴趣，这辈子依然没有兴趣，某些耳熟能详的名作都是看神偷电影，异能小说知道的。看着前面外公聚精会神的样子，缪祺兰再次努力压下一个哈欠，不过缪渊兆就没那么多顾及了，直接张大了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这玩意儿有啥好看的？”缪渊兆小声嘀咕，他面前是一幅彩墨抽象派巨型的画作。 “爷爷，各有所好么。”缪祺兰靠向缪渊兆，小声劝道，就她看来，前面的巨画就像是拿了几桶彩色油漆，随意抛洒上去的结果，什么意境含义之类的，完全没有看出来。 “祺兰你说说看。”最前面的姜哲上将突然开口。 这算不算是引火上身？ “外公，我不懂这些。”缪祺兰老实交代。 “鬼画符似的还能有什么讲究，无聊。”缪渊兆嗤之以鼻。 “爷爷，这画哪能跟鬼画符比啊，鬼画符可比它厉害多了。任何事物都是由不同的元素组成的，而符咒可以引导或是改变这些元素的运动轨迹，从而产生不同的效果，无论是静气凝神也好，克敌制胜也好，都是可以达成的，这画成么？” 祖孙俩一唱一和让姜哲上将有摁太阳穴的冲动，“布伦迪收了秦风当弟子。” 布伦迪？秦风？谁啊？缪祺兰茫然地看向戚皓言，寻求帮助。 “布伦迪是西方派油画的代表人物之一。秦家和简家是姻亲，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作为晚辈，秦风应该会参加简少将的生日宴会。”戚皓言简介明了地作了说明。 “切，如果真的有那么好的天赋，怎么不先把我们华族的绘画学学好？学哪门子西方画啊。”在文化传承方面，戚大海上将有着比较严重的地域意识。 “这不是我们需要关注的。现在的重点是祺兰可以不精通绘画方面的知道，但必须需要知道一些这方面的皮毛。只要运用得好，依然可以给人高深莫测的感觉。”不知道戚皓言他们计划的姜哲上将只能凭借手中掌握的情报出谋划策。到了他们这这样的地位，比的就不再是金钱、自身的实力什么的了，而是下一代，家族延续兴旺的未来。因此这次的比斗，这些长辈表现出来的远比他们嘴里说的要重视得多，不然今天就不会是三位上将齐集了。 “是。”虽说用不上，但缪祺兰完全可以感受到外公的好意。 “呦喝，我没眼花吧，蛮牛也跑来看画展了？”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几人回头一看，戚皓言第一个立正，行礼，同时也帮缪祺兰点出来人的身份：“简少将，秦先生。” “切，你这个自大狂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缪渊兆很自然地反驳道。 戚大海笑呵呵地退到缪祺兰身边，一边看戏，一边向她解释，两人的孽缘可以追溯到军校，他们不但是同校同届同系，更是同班同学，于是竞争开始，小到一顿吃几碗饭，喝多少酒，大到消灭了多少敌人，有多少伤亡什么都要比一下，但因为家庭的因素，简振总体上所接到的军事任务还是相对安全的，因为这种非自身因素而在军功册上输一截的情况，让简振总有股不甘心，因此两人见面，他会忍不住讽刺几句，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不是上机甲干一架，就是上酒馆拼一场。不过别看他们看似斗得厉害，这交情也就是这么打出来的，不然在军纪严明的部队里，一个少将敢这么对一个上将说话么？ 可惜，这次戚上将要失望了，两人并没有斗起来，场合不对，而且还有小辈在场。 “你就是缪祺兰？”简振上下打量起这个如雷贯耳的老对头的孙女。 “是，少将，您好。”缪祺兰本能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这是秦风，你们还不认识吧吧。”简振将介绍道。 这算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么？看看瘦竹杆型的秦风，再看看一旁的缪祺兰，大家都有一种这两人才是兄妹的感觉。 “姜上将、戚上将、缪上将，您们好。戚中校、缪小姐，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们。”秦风的绅士礼非常标准。 两人加入，小队继续前行。四位将军走在前面低声斗着嘴，交流一下情报。缪祺兰走在戚皓言的另一边，将秦风扔给他应酬。 “今天有布伦迪大师的画作展出吗？”戚皓言礼貌性地询问。 “老师的画作在另一个展厅。”秦风点点头。这就是戚皓言，果然是一表人才。 “你对这幅画怎么看？”戚皓言引导出一个话题。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秦风有着绝然的自信，侃侃而谈。 果然有专家在旁边讲解就是不一样，虽然缪祺兰听得依然是云里雾里，什么红色添在那一角有什么含义，体现出啥啥啥的，就算是秦风讲解了，缪祺兰依然感觉不出来。这个时候缪祺兰开始羡慕起戚皓言鼻梁上的眼镜了，既可以上网，不会无聊，又不会影响走路面的视线，正是现在这种情况下的最佳休闲产品。 转出展厅，迎面而来另一波，而且这阵势有些吓人，两排貌似保镖率先清理前路，中间缓缓而来的是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周围一群人个个半侧着身，微弯着腰缓慢跟着，随时准备聆听教诲的样子。 “老将军，没想到今天的画展连您都惊动了。”四位将军一改之前的轻松态度，紧走几步，距老人三米的距离站定，非常标准的军姿。戚皓言跟在后面，而缪祺兰和秦风则被护卫拦在了外面。 老将军？能被四位将军如此恭敬，且一张明显的亚洲人面孔，缪祺兰第一个想到的是联邦现今硕果仅存的五星上将，唐家的上上代家主，年近两百岁的唐傲天，有关于他的传说很多，强势地夺得了唐家族长的位子，却不留恋，直接扔给了侄子，然后担任了第三舰队的指挥官，冲在了对抗外星人的最前沿。他成为了唐家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家主，却又是军功最为卓著的族人。有许多人猜测，他当年夺取唐家家主位子的动机很可能就是为了少平阻碍，使得整个唐家成为他的助力而非阻力。凭借自身的力量，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军功，是这位老人获得整个联邦所有人尊敬的根本原因。 “你们也来啦，不错。”唐傲天点点头，“很久没有出来走动了，既然来了，就陪我坐坐，聊会儿天。小孩子就让他们自己玩去，和我们呆一起，他们也不自在。” “是。”四位将军和戚皓言就这样老老实实地跟着唐傲天进了特别展厅的包厢。 而缪祺兰和秦风也同样被人请入了特别展厅。特别展厅不像是展览厅，倒像是一个中型汇演厅、拍卖厅。缪祺兰他们俩个被安排在了中间的座位，她左手边是秦风，又手边是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男孩，再过几个年纪也不大，不过他们穿着统一的军校制服，缪祺兰他们从臂膀上的校徽上认出，这些人都是拉普斯敦的学生。今天拉普斯敦的学校放假吗？还有什么系学生需要学习西方派绘画的啊？缪祺兰心里虽然感觉奇怪，但她也没想要八卦地开口询问。 缪祺兰不想多事，可其他人并不这么想：“秦风？你还真清闲，看来对于十天后的星战考核很有把握啊。”拉普斯敦那五名学生中一个瘦高七分头开口挑衅。 “你不也一样。”秦风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也是拉普斯敦的学生？”缪祺兰好奇地问了一句，不是说他是什么布伦迪大画师的弟子么？ “拉普斯敦指挥系七年级。”秦风认真地回答。缪祺兰这个名字他听到太多次，正正反反，各种传言很多，光是她独自一人在火星对抗外星人整整十年，这一条，就值得他给予全然的敬重，虽然今天第一次见面，缪祺兰那瘦弱的样子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但秦风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外貌不重要，在战场讲究的是实力。 “咳……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缪祺兰有些感叹，还好她离开学校好久了。 “人能生存的地方的确是必须要有水的，可为什么是江和湖？”而且这句话和他们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秦风开口询问。 “这里的江湖是古语，指的是那些习古武的人所在的独特圈子。那里充满了纷争，因此也有江湖险峻之说。现在的佣兵圈子、杀手圈子，我们都可以称之为江湖。”缪祺兰右手边貌似年龄最小的少年开口，“中士，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这种小孩子摆显的幼稚行为，对他人而言非常不礼貌。” 囧了，“嗄，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注意。”被一个比自己小的男孩训斥了，缪祺兰暗自叹了口气，交际应酬什么的，果然就是麻烦。 9 《庭院.睡莲》 “塞琳娜前辈经常提起你。”男孩阴郁地说道。 “啊，哈，是吗？”缪祺兰打着哈哈，她怎么从来没有听塞琳娜提到过这个小男孩是哪家的。 “她说你是她的设计的灵魂，灵感的源泉。”男孩继续阴郁。其他人一脸惊讶，他们都知道这个男孩嘴里的塞琳娜前辈指的是他们拉普斯敦毕业的前辈，被誉为机甲设计新生代代表人物的塞琳娜.拜伦。 “她太客气了，我其实没有做什么啦。”缪祺兰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真的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干过些什么，居然可以得到如此高的赞誉。 “那么下学期，请多多指教了。” “唉？”什么意思？缪祺兰看向男孩。 “下学期我会转读麦伦机甲设计系，四年级。”男孩平淡地回答。 “什么？！”比缪祺兰更为惊讶的是他右边的四个男生。他们的大嗓门引来了周围不满的目光。虽然展览还没有开始，但整个展厅已经有八成满了。 缪祺兰忙像四周点头，露出抱歉的神情，谁叫她是他们当中最年长的那一个。 “原本我是申请入伍的，不过被驳回了，他们说我年龄不达标。”男孩不满地抿抿嘴。 年龄不够？四年级不是应该21岁，成年了吗？就算正式入伍不行，还可以入预备役啊，除非是他的申请被半途拦截，又或者这位也是属于天才类的—跳级，而且跳了不只一级。看七分头暴跳如雷的样子，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你，你居然还申请入伍？唐斌，你疯了吗？”七分头压低声音怒吼。 唐斌直接无视：“所以塞琳娜前辈建议我到麦伦读书，因为她说麦伦有你。” 这算不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纯洁的塞琳娜同学在和姜启策交往之后也懂得挖墙角了。“可我不在麦伦军校……没关系啦，我在军校外开了一家咖啡店，欢迎你随时惠顾，看在塞琳娜的面子，直接给你卡。”缪祺兰这才知道旁边的男孩名字叫唐斌。 “好。我也准许你跟我说奇怪的话。”唐斌一脸严肃。 奇，奇怪的话！缪祺兰的头木然地转向左边，满眼求助地看向秦风，可不可以换个位子？ 秦风的头撇向一边，装作没看到。他们刚才的对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整个展厅的灯光完全暗了下来，一束强光集中到了前台右角。这个时候，每个人面前都滑出了一个十寸的小触摸屏，与前面的大屏幕同步，计时时间开始倒数一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士站到了在了演讲台前，敲击了两下惊堂木，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在计时器的时间显示三十秒的时候，他开始进行自我介绍，等指针归零，刚好介绍结束。 “艾弗森.德雷，没想到把他给请来了。”秦风低语。 “是干嘛的？”缪祺兰问道。 “联邦四大金牌拍卖师之一……” “拍卖师？难道说今天的展品会进行拍卖？”缪祺兰疑惑地问道。 “我不知道，简爷爷什么都没跟我说。”秦风摇头。 “今天所要进行展出的是本世纪，甚至可以说是近千年来最大的发现。而其中的一些珍品将会进行现场无底价拍卖，获得的所有款项将用于战后的重建。不多说废话，有请这次考古发现的主持者，索伦斯教授。” 一位头发灰白的老者走上台：“我非常荣幸亲自参与了这项伟大的发现，并向大家展示千年前人类伟大的创作。多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请大家看第一件展品，《收获者的午餐》，作者让·弗朗索瓦·米勒，是十九世纪法国画坛上，自成一家的农民画家……” 米勒，米勒？这个名字怎么有些熟悉，但缪祺兰肯定，她知道的这个米勒肯定和油画没有半点关系。想了半天，缪祺兰想起来了，雷吉.米勒，步行者队的三分神射手，天王乔丹同一时代的人物。她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雷吉.米勒在最后23秒内独揽八分，让步行者反败为胜。有许多小事情，缪祺兰本以为她早已经忘记了，可没想到，哪怕一点点的触动便可以让她想起那么多，她自己想来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她明明记得，有人说过，时间是记忆最大的敌人。 秦风的眼睛是已经快要粘在小触摸屏上了，而唐家的几个对油画兴趣索然，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上网打游戏。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他们接受教育的课堂之一，回去之后还要写心得体会的，因此就算再枯燥，他们也必须认真听，仔细记，随时写下自己的感受。虽然他们的志向是成为一名出色的战士、统帅，一点都不明白学这些东西和对成为一名出色的战士之间有什么关系，但他们很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是老祖宗要求的，必然有其道理。 “要不要趁机给咖啡馆添几幅画？”这个时候手腕上的通讯器震动了，缪祺兰看到是戚皓言发过来的短信。 嗄？缪祺兰明显感觉出戚皓言有那么点高兴过头了，难道说上将啥的赞扬他了？ “怎样？”没多久，戚皓言的短信又到了，他平时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果然有什么事情发生，使得他有那么点兴奋过头了，缪祺兰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了，可是，她的咖啡馆走得又不是高精尖路线，在店里挂百万元的油画不是摆明了招小偷么？要打知名度也不用这么干吧，他们又不是钱多得烧手，必须用掉一点，可是，要怎么婉转地解释，才能回绝他的好意，又不伤人呢？缪祺兰犯愁了…… 在缪祺兰回短信的时候，第二幅画已经出现在了大屏幕上。是一幅向日葵，缪祺兰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出来的名字就是‘梵高’，没办法，她唯一知道的画向日葵出名的，也就只有这个人了。 果然，索伦斯教授提到了文森特.梵高，不过这幅向日葵并不是梵高的作品，而是同期印象派大师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早期的仿画，艾弗森.德雷登场，表明了这幅画是准备拍卖了。全场的气氛立刻热烈了起来，嗡嗡的议论声不断。当然了现在的拍卖已经全部电子化了，每个触摸屏都有一个相对应的号码，可以进行竞拍。 “这幅防画完全继承了梵高向日葵的特点，这向日葵就像是闪烁着的熊熊火焰，是那样艳丽,华美,同时又是和谐,优雅甚至细腻,那富有运动感的和仿佛旋转不停的笔触是那样粗厚有力,色彩的对比也是单纯强烈的。然而,在这种粗厚和单纯中却又充满了智慧和灵气。梵高大师认为黄色代表太阳的颜色，阳光又象征着爱情，得到了它就寓意得到了爱情。这幅向日葵，无底价起拍……” 不得不说，艾弗森不愧是金牌拍卖师，明明在缪祺兰眼里不怎么样的向日葵，硬让他牵扯上了流传千古的伟大主题‘爱情’。 展台右面的投影屏上显示出了50万的价格。投影屏上面只显示竞拍的价格，不显示其他，这也是一种相对的保护和公平竞争的措施，不需要顾及自己看中的东西因为和某位权贵撞车而不得不忍痛放弃。 “这幅画怎么样？” 戚皓言的短信才发出没过三秒，就收到了缪祺兰的回信，两个字：“色盲。” 看到这这两个字，虽然知道缪祺兰说的不是他，戚皓言还是忍不住郁闷了一下。还好第二封说明紧接着来了，“梵高是色盲，自恋狂。”言下之意很明显，缪祺兰不喜欢梵高这个人，顺带对于他的画不感冒，更不用提是其他人仿制的了。不过缪祺兰之前不是说她不懂西洋画么，怎么对这个梵高知道得这么清楚？戚皓言积攒起第一个疑问，准备回去后再问。 就在缪祺兰他们热线一来一往的时间里，投影屏上的数字如火箭般上窜，100万，200万，500万…… 这个数字在缪祺兰看来，好遥远，果然，她和这些人不是一个世界的，她还是老老实实卖她的咖啡吧。缪祺兰向右看，很有一致的，头都在一点一点的，展厅里越来越高的嘈杂声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们。转向左边，秦风的脸无限接近触摸屏，神采奕奕。 最终价格停顿在了650万。 在两幅油画之后，缪祺兰再次听到了个熟悉的名字，毕加索。这次拍卖的是一张毕加索的素描手稿。 缪祺兰右手边一排，有了点动静，悉悉索索开始了男人之间的话题。无聊的她开始给戚皓言发短信：“这次你怎么不问我这幅画怎么样了？” “……这幅画怎么样？”戚皓言从善如流。 郁闷了一下，缪祺兰回了两个字：“色狼。” 看着缪祺兰的回复，想到今晚的新婚之夜，戚皓言突然觉得包厢里有些闷热，透过眼镜，看向前排的爷爷和缪爷爷，这两人一动不动，连眼珠子都不带转的，显然他们人在展厅，脑波已经跑到外太空了。而另一边，唐上将和姜爷爷似乎聊得很开心，对于拍卖也没怎么看，看来他们期待的展品还没有出现，就不知道是哪幅画获得他们如此重视。 因为毕加索的声望，因为素描的内容，因为人性，这张素描被抢到了一个新高，2500万联邦币。 “妈呀，就这张纸抵得上一台中等战斗型机甲了。”七分头惊叹道，如果他有那么多钱该有多好，能够拥有自己的战斗机甲是每个机甲师的愿望。 “2500万恐怕连好一点的隐身器都买不了吧。”唐斌讽刺道，“更不用说是量身定做一台机甲，没有上亿你想都别想。” “你……”七分头怒视唐斌，可看到他无动于衷的脸，也知道他说的事实，终于泄气了，小声嘀咕：“我也只是说说，量身定做的机甲，我这辈子是别指望了。”他是指挥系的，学校对于他们在机甲操作方面的要求并不高，量身定做机甲，那是浪费。 “得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相对于某些连机甲都驾驶不了，上不了太空的人来说，你的运气够好的了。”七分头右手边某位开口了，他还特意朝缪祺兰看了一眼。 回答他的是缪祺兰一个大大的哈欠，好无聊，拍卖也见识过了，反正她是没钱买这些画的，不参与竞拍，周公是很容易找上门的，可在这种情况下闭目养神，似乎有那么点不好，而且她也想看看下面还有些什么油画，决定了，上网看小说去。 当缪祺兰登录文学网站，下一幅油画投影在了大屏幕上：“这是十九世纪……” 缪祺兰瞄了眼：“莫奈的睡莲？”，她衷怔了一下，这幅画是她唯一近距离看到真身的名画，因此印象深刻。 “什么？”是唐斌的疑惑。 “你知道？”是秦风的惊讶。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前不久某人还将大师级抽象派绘画形容成鬼画符，不，还比不上鬼画符。 回应他们的是艾弗森.德雷激昂的声音：“……伟大的绘画大师莫奈的晚年作品，《庭院.睡莲》，看着这幅画，我们可以深刻地感受到它们把春天俘获到画廊里。淡兰和深兰的水，金液一般的水，反映着天空和池岸边的变化莫测的水，在倒影之中淡色的睡莲和浓艳的睡莲盛开着。绘画如此近似音乐和诗歌，谁曾见过?……” “这幅画有什么特别的吗？”七分头犹疑地问道。除了录音，他的记事本上空空如也，还未留一个字。考虑到缪祺兰曾经也是一名战士，还是一名出色的机甲战士，七分头忍不住开口求教，希望从中可以获得某些提点和启发。 缪祺兰耸耸肩：“只一幅，没什么特别的。就像台上刚刚说的，莫奈是个长寿的画家，所以他的著作很多，《庭院.睡莲》系列是他的代表作。第一系列好像有13幅画，全部都有日本古桥，所以这应该是属于第二系列的。” 这些他们不感兴趣！拉普斯敦的几名学生收回了视线，倒是秦风听得津津有味。 “第二系列的睡莲都没有日本的古桥？”秦风感兴趣地问道。 “没有，好像是特意隐藏的。”缪祺兰回答道。 “为什么？”秦风衔接得很自然。 “莫奈逝世之后很多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认为他在单纯地画睡莲，甚至批判过他所画的睡莲太过单一。直到很久以后，人们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秘密？右边一群人的耳朵再次竖了起来，是人都有好奇心，更不用说这些还在读书的学生了。 “据说好像是有关于空间立体的概念。似乎将这一系列的油画按照特定的方位摆放在画室里，可以让画室终于的人感受到池水和莲叶无边无际，虚无缥缈，似乎正漂浮在水面上，十分奇幻和迷人。” “丝……”清晰的一致抽气声。无论是机甲师还是设计师，他们都无比清晰地知道空间概念的重要性。 “也就是说，他已经能够将自己的主观意愿凌驾于自然之上，并且通过油画清晰地表达出来，并且影响到其他人！”秦风恐然，这已经达到了何种境界？如果他能亲自体会一下，就算不能领悟出什么，对于自己也会有很大的提高吧。这样想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或者你也可以认为他用油画的方式组合排列成了某种阵法，行成了某种效果……”这是缪祺兰自己的胡乱猜测，虽说是殊途同归，但要和中国古代的奇门遁甲之类的阵法相比，这油画所造成的效果应该算是太小儿科了吧。 “什么是阵法？”七分头急切地问道。 “战斗队形。”缪祺兰马上说了一个他们能够轻易理解的词汇。奇门遁甲那种玩意儿，她也是属于只闻其名而已。 果然，那几个学生忙奋笔疾书，不同的战斗队形可以形成不同的战斗效果，这个可是他们的基础学科。 “你确定？”唐斌一脸急迫。作为一名研究人员，他想得更多，比如说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是如何产生的？是否可以进行概念转移？是否是某种催眠？等等……都有待研究。一旦能有所发现，甚至运用到机甲上，那机甲的战斗能力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这种事情对于年轻、依然有理想，冲劲十足的科研人员人员来说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力。 “确定什么？空间概念？应该是吧，莫奈的画室后来成为了一个著名的景点。而且睡莲第二系列耗费了莫奈几乎整个晚年，想必有其特殊之处。” “那你知道……”七分头急不可耐地抢问。 还没等他说完，缪祺兰就打断了他的问题：“我不知道。我既没有见过莫奈的画室是什么格局，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他第二系列到底有几幅画，更不可能知晓那些画的摆放格局。”她对西方绘画本来就不感兴趣，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完全要感谢上辈子看的日剧。 “你这个传闻如果被前面的拍卖师知道的话，莫奈的这幅睡莲肯定就不会是现在这个价格了。”秦风感叹，只可惜，就算是现在这个价格也不是他这个穷学生所有能力承受的。不过既然有派系之争，那他得不到也不能让唐家得到。因此秦风很自然的将缪祺兰刚刚所讲的事情通知了简少将，让他来处理。 这个时候坐在包厢角落的戚皓言也算是看出一点门道来了。展厅门口的巧遇很可能不是巧合，而是唐老将军特意在门口堵人。将对手放在眼皮底下，这样一旦他们想要竞拍的东西撞车，爷爷他们自然不可能跟唐老将军当面争抢，这点脸面还是要给的。当然以姜上将的性格肯定会留有后手。但几个家主亲临，可见最后拍卖的结果会非常‘惨烈’，这个代理人肯定不会是家族普通人员，唐老将军刚好可以通过观察清楚地知道这个代理人在各个家族中的地位，掌控的权利，这样唐家就可以找出相对应的对策。一举两得，一个俩个都是老狐狸。看，简少将才低头对着通讯器皱眉，和姜上将聊天正欢的唐老将军的视线就已经转了过去。 “小振子，怎么了？”唐傲天看似随意地问道。 简振忙站起、立正：“回将军的话……”在起立的霎那，他的手指迅速对着通讯器的某个按钮压了压。 “坐下，坐下，我们又不是在军队，放轻松。” “是。”简振半个屁股挨着椅子，后背依然笔直：“还不是我家那个内侄子，不好好的在指挥系读书，偏偏喜欢弄什么油画。幸好也算是有点天赋，没有给他姨娘丢脸。” 如果是平时，缪渊兆肯定早就挖挖耳朵，让他讲重点了。不过现在么，他只是在一旁翻翻白眼，了事。 “孩子也不都是当兵的料，如果不喜欢，就不需要勉强。画画不是挺好的嘛。”唐傲天的话有点言不由衷。他自己对战斗有着一股狂热，对于其他自然是看不上眼。 “老将军说的是。” “那现在……”唐傲天好奇地问道。 “这个孩子看上了这幅莫奈的油画，偏偏钱又没带够，想请我帮衬点。可我觉得吧，还是让他量力而为比较好。”简振一脸严肃。 “不就是一幅油画嘛……”唐傲天刚想说什么，一个随从突然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唐傲天左边的眉毛不可查地扬了扬，到嘴边的话一转：“的确是应该量力而为啊。”说完之后，似乎是好奇心得到了满足，又转过头继续和姜哲聊着不相关的话题。 拍卖的价格依然在继续，500万，550万交替上升，明显有两方势力在进行争抢。 “该死。” 唐斌的一句粗口，把看小说的缪祺兰下了一跳：“怎么了？”她看小说本就不专心，一有风吹草动的就会被影响。 没有理睬她的问题，唐斌的头转向右面：“你们手头有多少资金？” 依照拍卖会的规矩，虽然可以延迟十天付清款项，但还是要先付20%的定金，否则会被拍卖行直接拉入黑名单，个人信用度受损。在网络发达的现在，个人信用极其重要，甚至会影响日常的生活。尛說Φ紋網 缪祺兰抬头看向竞价牌，居然已经突破了1000万大关，20%那就是200万！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低头，继续看小说。其实缪祺兰还真的是误会了，这几个唐家子弟除了唐斌之外，其他人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是固定的，额外的全凭他们自己的本事了，只要在不损及唐家声誉以及利益的情况下，怎么挣钱，大家长们完全不管，甚至有许多是持有支持的态度。当然，如果同时能为唐家带来利益和荣耀的话，家族也会相对应给予奖励的。唐斌因为其所学的特殊性，因此手头可以掌握的资金自然比其他唐门子弟多出不少，机甲设计根本就是个烧钱的学科。 倒是秦风几次拍卖看下来，已经有点血脉膨胀，他本身就极其热爱绘画艺术，看到这么多顶级艺术家的作品，并且知道今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了，只可惜囊中羞涩。 “你们还有多少？全拿出来。”唐斌急切的声音响起。 秦风略微探了探头，发现唐斌的眼睛有些红，在看缪祺兰只是抬头看了看，继续埋头电子小说，一点都不受影响，再扫了眼，科幻类。 “还是算了吧。”七分头迟疑地劝道。 “唐宏，还轮不到你教训我，帮不帮一句话。”唐斌眼红地看向其他几个，他还真有点不管不顾了，一心只想要得到这幅画。 “还是帮吧，别给外人看笑话。”七分头右手边的一个男生小声劝道。 犹豫了一下，再看了看根本就没抬头关注他们这里的缪祺兰和秦风，唐宏还是妥协了，将自己的积蓄划给唐斌之后，马上将这个情况报告了上去。 听到手下的汇报，唐傲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笑：“缪小子，你家孙女儿真是不错啊。”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孙女。”缪渊兆一脸得意，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唐斌定性太差，回去后让他去军营待30天，这30天内不准让他进实验室，其他几个身为兄长，不能有效劝阻，三个月内零用金减半，唐宏一个月。”唐傲天交代下去。 “是。” “怎么？我看今天来的几个都很不错啊，好像其中一个还是被誉为设计界未来之星的唐斌。”姜哲笑着问道。 “定力太差！跟缪家的小丫头相比，还太嫩了。” 唐傲天的话让除了简振之外的其他几个摸不着头脑。简振将刚刚秦风给他的信息复制了一份给姜哲他们。姜哲和戚皓言自然也就轻易能够猜出唐老将军在想些什么了。唐傲天说不定认为缪祺兰用这个传说故意设套。是否能够拍卖到这幅油画倒是在其次，重要的是，他认定这个套是冲着唐斌而设置的。唐斌还年轻，定力不够，很容易被这类传说所吸引，偏偏忽略了其中的致命点，油画的张数未知！如果知道油画的张数，且能够找齐，哪怕是复制品，光脑都可以推演出四维空间最佳排列方式。可这个未知却很容易造成心魔，因为未知就会产生怀疑，一幅、两幅、五幅、十幅画所造成的效果无需光脑计算都可以知道所显示的效果不同，可缪祺兰所说的感觉又是玄而又玄的东西，每个人的感受都是不同的，什么才是将自己的主观意愿凌驾于自然之上，恐怕每个人也都有着自己的不同标准。而这些不确定很容易将人引入一个死循环，无解。 戚皓言暗自撇了撇嘴，缪祺兰的个性他还能不清楚？她才不会想那么多，八成是因此看到了这幅油画，想到了这个传闻，然后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本意，分享一下自己所知道的信息而已。 “这丫头机甲学得不咋地，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知道得不少。如果当初她一心在机甲上，现在可能也不会成这样了。”缪渊兆是直性子，可不表示他是笨蛋，自家孙女如果被唐家误会了，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要知道因为缪祺兰而死的唐家子弟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了，再来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要知道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 “多学点不是一件坏事，可惜了。” 唐傲天一个‘可惜了’让缪渊兆的心就是一紧。 “火星战神谷遗址发现了十二年前的激战痕迹。”姜哲语调沉稳。 看了姜哲一眼，唐傲天沉思了半晌，当年的火星和虫洞攻击过程中他们所得到了许多无法解释的疑点似乎都和缪祺兰有着某些联系，只是这三年来的治疗和研究都显示了她除了有着超强的忍耐力极其毅力之外，其他的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而这两点又是唐傲天最为赞赏的。可现在听姜哲暗示，或者说是明示，缪祺兰肯定是得到了什么，甚至可能是千年前的传承。传承，越是大的家族越是重视。这且不说，但从军事角度来看，火星上发现的遗址已经肯定有些技术超过现今，可他们的研究进展缓慢的根本原因是语言，当时的语言还未统一，而且各个研究人员都有自己一套研究习惯，记录方式，这就为现今的科考人员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如果缪祺兰得到了传承，那是不是表示她可以看得懂…… “这不够。”唐傲天摇头，他需要更直接的证明。 “无论哪个方面？”姜哲问道。 “无论哪个方面。”这是唐傲天的保证，也是唐家的保证，只要缪祺兰能够证明她得到了火星的传承，那么唐家便不会对她不利，甚至会在许多方面大开方便之门。 而还没有资格查询某些机密的简振也从他们的对话中悟出了某些蹊跷。 10 《蒙娜丽莎》 当油画突破3000万大关的时候，唐斌不得不放弃了，唐家的几个也跟着舒了口气，然后哭丧着一张脸，原本他们的生活费就不多，扣掉平时的额外训练，应酬什么的，到月底每个人都是紧巴巴的，现在再扣掉一半……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扣的钱我会补给你们的。”唐斌很大气地说道。 唐宏苦笑了一下，钱他们是不想了，只希望这位小祖宗不要再惹事就好。 后面两幅油画，作者，缪祺兰没有听说过，画名更是不知道，因此，她也就抬了下头，瞄了眼，便不再注意了。 倒是唐宏几个有那么点纠结，他们的报告啊！才对一幅油画的有了些观点、想法能够联系上他们的学科的，其他的，完全不懂，想要问缪祺兰，担心再次发生《睡莲》事件，那他们的另一半生活费也要泡汤了，他们不是借不到钱，只是这脸面可就真得要丢光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这几个还是不想要走上借钱这条路。跳过缪祺兰，他们可以问的就剩下秦风了，可秦风的水平，在星战指挥作战方面，作为竞争对手，唐宏可以很自信地认定两人属于半斤八两，当然唐宏也承认，在油画方面的造诣他远不如秦风，而现在他也拉不下这个脸来问死对头，这不是摆明了承认自己不如对方么！ 当唐家几个小子还在纠结的时候，拍卖师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接下来，接下来你们将要见到一幅几可乱真的大师级仿画。这位不知名的大师仿制的是著名的绘画大师达芬奇的名画，被誉为世界第一名画的《蒙娜丽莎的微笑》……” 又是一幅她知道的名画，缪祺兰真的有些意外了，难道说当初人类将各种珍品都按类、按时间分类储藏，这次刚好挖到了文艺复兴时期的西方绘画室？她忍不住多关注了几眼，注意力放到了索伦斯教授对这幅世界第一名画的介绍上。 “无论是从笔画还有着色上，这幅《蒙娜丽莎》完全模拟出了达芬奇大师的文笔特点。特别是……”索伦斯教授的声音上调八度，“他完全模拟出了《蒙娜丽莎》这幅巨著的一大特点，眼睛……”随着索伦斯教授的话语，投影给油画的眼睛部位一个特写，“大家有没有发现，无论你从正面哪个角度观赏，都会发现蒙娜丽莎的眼睛直视着你，这使得我们感到蒙娜丽莎的眼睛仿佛是活的，会随着我们的视角游走，对所有的观赏者抱以永恒的微笑！而且，在不同的光线下，不同的人对于这幅画的感受是不同的，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如果不是那个漏洞，连我都会认为这是真品，真的世界第一名画。”索伦斯教授感叹道。 场内的嘈杂声更响了，气氛热烈。 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里……”在透视射线的照射下，人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蒙娜丽莎的脖子上画有一串珍珠项链，显然是事后涂抹掉的。“我们猜测可能是当时，这位大师仿制了这幅画，却又担心有人将之以假乱真，谋取暴利，因此画上了这串珍珠项链。但因为仿制得太过逼真，后来某些人聘请修复高手，将这串项链掩盖，将其当成真品出售……” 缪祺兰的嘴不由越张越大，这个推论完全合情合理，如果她没有穿越，或者应该说，如果她完全忘记了上辈子的事情的话，肯定就接受了这种说法。但事实上，卢浮宫曾经就因为这串珍珠项链的发现而进行过铺天盖地的报道，引起了新一轮的猜测和热议，以至于她这个对油画完全没有兴趣的人也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这则新闻，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这幅画是《蒙娜丽莎的微笑》，就算有新闻，说不定她看过了也就看过了，根本不会记住。 “怎么了？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开口询问的是唐斌。而他的话引起了另外几个唐家子弟的十二万分的警惕。 “没什么，就是没有看出她哪里笑了。”说话的时候缪祺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 “我觉得她是在苦笑，快哭了。”唐宏插嘴道。 “仿制品价格应该不会太高吧？”缪祺兰不确定地自问。同时希望台上别再往好里介绍了，虽然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秦风以为缪祺兰是在问他，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不见得。高仿很难的，而且还是古代的高仿更是稀少，虽然跟真品的价格不能比，但还是有极高的收藏和研究价值。” 缪祺兰垮下一张脸，她还想着捡漏呢…… “怎么你想买？”秦风好奇地问道。之前他就看出缪祺兰对于西方派的油画完全没有兴趣，怎么会突然想要买上一幅，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复制本。这里竞拍的油画再便宜也不是他所能负担得起的。秦风对缪祺兰的身价有了错误的改观。 “嗯，本来还想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回，重在参与么。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还是再看看情况吧，虽然事后缪祺兰肯定是会要外公付钱的，但这前提是要先把这幅画拍下来，而且她也不清楚外公对真画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但缪祺兰的省略句听着秦风他们耳朵里就变成了，她已经放弃竞拍了。 “我看不见的。连老祖宗都被吸引来了，说明真画很可能会出现在后面的展品里。如果是真的话，其他人当然会第一个考虑的是拍真品，而非赝品。真假两者放一起，这幅画已经掉了一个身价，再加上你别忘了，这还是一幅无名氏的画，就算再如何逼真，都无法跟名人的仿制品相提并论。因此真正有财力的，不屑于买这幅画，因为收藏升值的性价比不高，而没有财力的……”唐宏右手边侃侃而谈的男孩特意看了眼秦风，“自然也买不起。” 秦风涨红了脸。他们家虽不是大富之家，但也够得上是中上水准了，只是他手里的生活费可没有那么多，而且他也知道家里不会同意他花那么一大笔钱，就为了学习、研究油画的绘画技巧，能让他在课余学习油画已经是家里最大的让步了，更不要说诸多的前提条件。 缪祺兰不打算插入双方的恩怨之中，是否是同学间的普通竞争，又或是更深一层次的家族竞争，她一点都不关心，毕竟她和他们都是第一次见面。更何况她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这幅世界第一名画上。起价100万，不低啊！而她以前网购的最高单价从未超过500块。而这种现场拍卖的方式是价高者得，不存在最后一秒出手的秒杀手段。唯一令她欣慰的是，电子竞拍可以设置底价，自动跟拍，而非原始的喊出口多少价格就是多少价格。当然，你也可以一下子给个高价，将其他人吓住。这些都是心理战术的博弈。 看到缪祺兰没有接话，秦风似乎也示弱地闭口不言，唐家的那名子弟也没有咄咄逼人，而是见好就收地将注意力转向了这幅世界名画。 缪祺兰的心有点颤巍巍的，那个是100万，不是100块啊！输入了一个数字，后面的一长串零前前后后数了三遍，就怕多摁了一个零，然后想了一下，又将小数点后面第二个位置上的零改成了一。多根小尾巴是她以前网拍的习惯，也是经验。而那个确定键却迟迟没有按下去，她想先看看情况。 等索伦斯教授将这幅油画捧得半天高之后，艾弗森.德雷终于宣布了竞拍开始。场中一阵沉寂。显示价格的屏幕上，100万的起拍价孤零零的，没有丝毫变化。 “怎么样？”对于这一现象，唐宏右手边的男孩有些得意。 “不应该啊。再怎么差，这也是古仿，而且还是高仿。”秦风有点想不明白，如果他有钱，他肯定会把画拍下来，仔细研究。 “有这么明显的一个破绽在，就不能称之为高仿。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情，被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幅假画那就是另一回事情，很丢脸。除非是某位名家的仿制品，不然这就像管浓缩营养液，喝之无味，弃之可惜。”论油画的知识唐宏比不上秦风，但说起了解有钱人的心态，秦风则远远不如唐家子弟。 “营养液在关键时刻可是能够救你一命，这油画不能吃，不能穿的，有什么用？” 无论是否有意，但这不屑的言论还是刺激到了秦风，他的脸涨得通红，一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要不要换个位子？”缪祺兰很好心地问秦风，令秦风为之气结。 “有什么问题上星网解决。”唐斌虽然是他们当中年龄最小的，但隐约是这些人中的领头人物，因此他一开口，唐家几个便闭口不再刺激秦风了。 显示屏上的价格颤了两下，终于有了变化，110万。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 艾弗森.德雷舌灿莲花地再次鼓动了一番，场内的气氛是热烈的，但显示屏上的数字却没有丝毫变化。当他敲响了第一次确认，缪祺兰终于按下了确认键，然后再心里向西方各界菩萨作着祈祷。 看到数字有了变化，说明有人竞争了，艾弗森.德雷眼睛一亮，嗓门又上调了三个八度。 而屏幕上的数字犹如突然觉醒了一般，开始迅速上窜，看得缪祺兰心肝肺都挤到了一起。 2，000，000.00…… 2，000，000.01…… 2，500，000.00…… 2，500，000.01…… …… 5，000，000.00…… 5，000，000.01…… 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人们从一开始的惊诧，到后来的淡定，看到10，000，000.01的时候，场内的人都变得很是无语，这两方不是在竞争油画，是在赌气吧，且不说这幅油画是否值这个价，这就贵一分钱，不是摆明了气人么，将心比心，如果换作他们输在一分钱上那绝对会吐血三升啊！真是太歹毒了。同时他们也在庆幸，还好另一方没有这么歹毒的心思，不然，你加一分钱，我加一分钱的，这拍卖就不用进行下去了。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纠结的那个人不是少一分钱的那个，而是带了尾巴的那个。 “你们能动用的资金还有多少？”唐斌突然开口。 他的话招来了两边的高度关注。缪祺兰是气血上涌，原来罪魁祸首就在身边。如果最后唐斌拍到了这幅油画，那也就算了，唐家肯定会收拾他，如果让她拍到手，下学期他不别到麦伦读书，不然她肯定会让他在她的咖啡店里喝咖啡喝到胃穿孔，把她今天损失的钱给补回来！缪祺兰在旁边默默地磨着牙。 唐宏他们听到了好玄没有摔下椅子，一脸见鬼地看向唐斌：“你又想干什么？” “把这幅画拍下来。”唐斌回答。 “为什么？这幅画有什么特别的？”唐宏问道。 唐斌没有回答，而是将脸转向左边，看向缪祺兰。 “看我干嘛？”缪祺兰沉着脸。 “你不会不知道莫奈的睡莲这幅画秘密的价值，可是你丝毫不在意地透露了出来。这说明我们认为很重要的秘密并没有被你看在眼里。”唐斌解释道。 然后？缪祺兰一脸莫名其妙，她本来就是八卦一下，摆显一下而已，她又没有参观过莫奈的画室，谁知道那个传闻是真是假，又或者是夸大其辞。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连这种事情都分辨不出来吗？他真的是唐家的天才？但在想到‘天才与白痴只有一线之隔’这句经典名句之后，缪祺兰只能默默别开眼，转向屏幕上依旧在跳跃的数字，然后默念，天才的脑结构和普通人完全不同，千万不要跟这种人较真，千万不要较真……可是看着上窜的数字，那都是钱啊！她的心整个儿纠结到一处了。 “你的意思……”唐宏皱起了眉头，看向那幅《蒙娜丽莎》，专家都说了这是一幅赝品，听唐斌的言下之意，难道说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你想把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买一幅假画，就为了一个猜测？唐斌，你给我清醒一点！”唐家其他几个也是一脸不赞同。 猜测？缪祺兰右耳动了动，编故事姐还不会么？甚至都不需要她自己编，达芬奇的这幅《蒙娜丽莎的微笑》之所以那么出名，不就是因为太多的悬念，太多的谣言，说的人多了，这名声不就出来了。她不由懊恼，之前没事的时候乱说话，乱摆显，到了真的想买画的时候反而因为紧张而忘记了胡乱说点什么，转移一下视线。只是现在再亡羊补牢会不会太显眼了？可是看到依然在跳动的数字，缪祺兰急了：“这幅画能有什么秘密？根本就是你们想太多了。因为以前有人专门研究过这幅画，因为那神秘莫测的微笑，他们特研究了蒙娜丽莎的嘴巴部分，不知道用了什么仪器分析得出了，这个微笑包含了高兴、厌恶、恐惧和愤怒。然后再进一步研究能够体现这种效果的绘画技巧，得出了结论就是那嘴形是依照男人的脊梁画以及左臂的手肘的一角画的。艺术方面我是不懂，我是看着这个寓意比较好，男人用自己的脊梁和双手托起了女人的喜怒哀乐。所以想拍下来当结婚纪念送老公的。” 听了这话，唐宏他们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唐斌则是一脸怀疑。 “反正我的底价就在那里，不会再加了。有本事你就抢，大不了我不要了。”缪祺兰表面是沉着脸，很不开心，心底却是虚得很。 看到缪祺兰一脸坦然的样子，唐斌也开始犹豫起来。 屏幕上的数字停止了跳跃，缪祺兰长长舒了口气。快要接近两千万了啊！她上辈子加这辈子所有的资产都没有这么多啊！ 当拍卖师手里的小木榔头敲击了第二下之后，缪祺兰的心跌回了原位，终于结束了，果然这种事情不能常干，对心脏的要求太高了。 只是教训是血淋淋的，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能放松警惕。当拍卖师准备敲下最终确认音的时候，价格屏上的十万位上的数字向上跳了一下“25，100，000.01”。 缪祺兰真的有吐血的感觉了，她‘嚯’的一下转头怒视唐斌。 “不是我。”唐斌连忙否认。 “看来疑心病重的人不少。”唐宏苦笑了一下，解释道，还是他弟弟惹得祸啊。如果不是唐斌捣乱，抢拍到这么高的价格，说不定其他人也不会起疑心，这个加价并不高，很明显是在试探。 “如果你的钱不够，我可以先借给你的。”唐斌示好。尛說Φ紋網 缪祺兰默默吐糟，借，那不是还要还！只是，她已经没什么力气跟一个小孩子多计较什么了。 看着紧跟而上的尾巴，很多人暗自出了一口气，加价的幅度那么小，看来前者后劲不足了，而后面那位跟得那么紧，很显然还没有到他的底价。 艾弗森.德雷满脸红光，很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这幅《蒙娜丽莎》的仿制品居然可以拍到这么高的价格。这对于他后面真品的拍卖更具信心，艾弗森.德雷相信他或许会创造出一个新的拍卖纪录，虽然这次的拍卖属于高级别、小范围的拍卖，拍卖的内容和金额都不能公开，但这不影响他的声望在特定圈子里的提升。 还好令缪祺兰血压上升的举动就那么一次，等到最终确认的敲击木声音响起，缪祺兰才发现她因为紧张过度，憋气太久，头有些晕乎。所以她也就没有注意到两边人看向她的目光有了明显的变化。财力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如果说唐斌的钱是来自于唐家，那缪祺兰呢？缪家的底蕴在那里，不可能提供缪祺兰那么多资金，唯一的可能只会来自姜家，看来姜家家主对于这个外孙女极度宠爱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缪祺兰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两手准备，一，外公要这幅油画，那什么问题都没有了，钱全部由姜家出；二，如果外公对这幅油画不感兴趣，那她就要贷款也好，借钱也好，先将这幅画买下来，然后转手上拍，赚一笔。不过无论是哪一手，她都必须要找到证据，证明这幅《蒙娜丽莎的微笑》是真的。 11 站住，别跑！ 唐宏他们就有点可怜了，他们回去后还要写报告啊！如果之前缪祺兰没有说些什么也就罢了，可偏偏她说了，而且还能和他们所学的扯得上关系，‘男人的脊梁’这是属于精神层面的问题，所有科系通用；‘空间概念’各个科系侧重点不同，指挥系可以侧重于大局观，战斗系可以侧重于战斗环境的变换，因势利导、因地制宜，至于设计系，网络上相关的技术性文章更是铺天盖地，不愁找不到切入点。人都是贪心的，知道了一点点，自然希望知道更多，只可惜之前唐斌得罪了缪祺兰，他们现在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只能频频向左看，希望从她的脸部表情上得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惜至今为止只看到那位哈欠连天。 而这个时候缪祺兰的全部心思也完全没有在那些不知名的油画上，她心痒痒地想要查资料，找寻那条发现项链的新闻，虽然她可以确定一个大概的时间段是2000到2010年之间，只是时隔两千多年，要找到相关信息谈何容易，不然也就不会让她来捡这个漏了。或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缘故，刚刚唐斌来了那么一下，让缪祺兰多花了那么多冤枉钱，现在让她马上查资料，缪祺兰反倒是顾虑了起来，万一被左右撇到什么，起了疑心，再通知家长，起什么变数，让她到手的鸭子飞了，那她连哭都没地方哭去，所以，还是回去再查资料吧，反正等画到手她就不怕了。想做的事情干不了，台上的画又完全看不懂，再加上刚刚一下子神经绷得太紧，一下子放松之后，缪祺兰有点眼皮打架。 终于，台上的艾弗森.德雷敲击了几下木槌，等大厅里的议论说渐渐平淡下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之后，他咳嗽了一下，做了一个深呼吸：“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很荣幸地向大家介绍十九世纪最伟大的作品，再次的微笑，达芬奇大师的《蒙娜丽莎的微笑》！现在再次有请索伦斯教授替大家作个简短的介绍和说明。” 这次上台的索伦斯教授相比之前，难掩脸上的得意与兴奋：“这幅《蒙娜丽莎的微笑》可以说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关于她的传言很多，赝品也不少，之所以我们可以确定这幅是真品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们在这幅画上发现了达芬奇大师的指纹……” 全钞轰’的一声沸腾了，如果说之前大厅里的交头接耳都是礼貌性的压低了声音的话，现在则全无顾忌了。因为之前刚刚卖出了一幅赝品，所以大家都没有想到还会有一幅真品等在后面。“谁会将一幅真品和一幅赝品放一起啊？”唐宏右手边的男孩再次开口。、“防盗。”秦风回了一句。 其他人都不是笨蛋，只是一时没有想到，经过秦风那么一提点，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请。这是惯性思维，如果得到情报在某处有《蒙娜丽莎》的真品，总会自动认为看到的第一幅画就是真品，或者看出是赝品，那么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情报是假的，更可能是个圈套。只是一想到居然被对头给提醒了，他们心里又是一阵的不服气，这么简单的心理战术，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缪祺兰对于身边的火花四溅倒是一点都没在意，毕竟这些小男生比她小了要差不多十岁了，在他们这个年龄为了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争强好胜，那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不过对于索伦斯教授的凭证，缪祺兰倒是很不以为然，她暗自翻翻白眼，单凭指纹就认定这是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的微笑》，这也太不严谨了吧。且不说两千年前仿制技术已经到了碳十四都检查不出来的地步，仿制指纹更是小意思了，要不然那些保险库、机密室为什么都改为瞳孔识别，而不是指纹识别？就算是现今的技术可以确认真伪性，但别忘了，达芬奇还有一幅《不微笑的蒙娜丽莎》呢，那幅画被推测是画《蒙娜丽莎的微笑》前期的草稿。本来么，《蒙娜丽莎》这幅画最出名的地方就在于她那神秘的微笑，不同的人感受不同，微不微笑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因此排除赝品的因素不提，这幅画很可能是那幅《不微笑的蒙娜丽莎》，因为真的《蒙娜丽莎的微笑》已经被他们当赝品卖了！之所以缪祺兰能知道那么多，还真要感谢主题日剧，感谢神偷电影，感谢金手指网络小说，感谢……画还没有到手，某人在心里已经忍不住开始傲娇了。至于后面索伦斯教授所说的什么着色、光线等等的绘画技术上的鉴定，缪祺兰是充耳不闻，就算是听了，她也听不懂。 包厢内，看到前排两位上将，一位少将都没有意识地挺了挺腰板，身体微微前倾，全神贯注的样子，戚皓言便知道这些人都是冲着这幅画来的。 “爷爷？”戚皓言身体前倾，在戚大海耳边询问。 “难，连唐家这位都惊动了，商家和祁家的老狐狸会不知道？”戚大海撇撇嘴。 商家是联邦最大的机甲供应商之一，祁家则是最大的百货商，单论资产，他们这些军人世家还真拼不过。 “不过他们的流动资产有那么多吗？”戚皓言问道。 “所以这帮子吃饱了没事干的才跑来凑热闹啊。”缪渊兆外太空神游回归。 “凑热闹倒未必，替商家撑场子倒是有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书呆子可不怎么看重这些西洋玩意儿，有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说不定这两只狐狸早就密谋好怎么坑布里斯托家一笔。”戚大海上将提出阴谋论。 布里斯托家族，联邦另一大军火商，商家的最大竞争对手。 缪渊兆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拍到了，可以在死对头面前摆显，没有拍到，也可以借机狠狠地坑一笔，让他们资金周转不灵，手忙脚乱一阵子也是好的。” 两人虽然都压低了声音，但刚好够整个包厢里的人听到。姜哲上将是听见当作没有听见，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象他们议论的中心不是他。 “有好戏看了。”本着有福同享的原则，戚皓言发了一条短信给缪祺兰。 好戏？缪祺兰愣了愣，这才慢半拍地想到，难道说这些将军们的目标是这幅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外公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一直记在心里，只是两人不常见面，所以不如爷爷那么亲近。提醒是必然的，就是不知道包厢里的情况怎么样，不过看到戚皓言可以随意发短信，那么他应该是最安全的。于是，缪祺兰马上回复了一条短信。 “不微笑的蒙娜丽莎笑了。”什么意思？在不知道有两幅《蒙娜丽莎》的情况下，看到这条信息，戚皓言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反话，难道说台上的这幅作品是赝品？如果真是这样，那事后，这位索伦斯教授可是要倒大霉了，性命堪忧都是有可能的！ “赝品？”这可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没有证据，那他们私底下说说没有什么，抢不抢这幅画都是小事情，一旦闹开，那毁掉的可不只一位知名教授的声望啊！而火星的试验基地还要仰仗这些人进行考古挖掘。 “真的，不过不是《蒙娜丽莎的微笑》。”缪祺兰回答。 这算是对赝品的另一种解释吗？这幅油画本身是真的，你不能说它不是油画，但它却不是达芬奇画的《蒙娜丽莎》，所以，说回来，还是一个意思‘赝品’。戚皓言感觉缪祺兰搞笑的功力有所增长。 或许是缪祺兰自己感觉到表达得很可能不清楚，忙又发了一条信息，进行补充说明：“排除赝品的因素，如果可以肯定这是达芬奇画的，那么这幅画就是《门蒙娜丽莎》的初期草稿，《不微笑的蒙娜丽莎》。” “证据是什么？或者说这两幅画有什么明显的不同？”戚皓言不是不相信缪祺兰的话，只是他要做好准备，万一事情闹大的话，他也好有个说辞。 “正式版的《蒙娜丽莎》是达芬奇花了四年的时间完成了，可以说是改了又改。如果你稍微了解一下达芬奇当时的社会环境的话，就会知道，画家不等于有钱人，因此许多画家他们都是在同一块画布上画了又画直到不能用为止。而这幅白杨木的正式版下面也有三幅底稿，这个用仪器可以很容易地检测出来；第二，蒙娜丽莎那最出名的嘴巴唇线据说是达芬奇用手指卡了四十几层油卡出来的……” 戚皓言已经完全忘记了台上竞拍，目瞪口呆地读着眼镜上缪祺兰传过来的信息。在许多事情上，他都能令人赞叹地做到荣辱不惊，缪祺兰在这点上可谓功不可没，但今天的事情依然让戚皓言很是无语，之前他们看抽象派艺术画的时候，缪祺兰应该是在耍他们是吧？ “而且，在两千年前的新闻报道中有说过，他们检测出达芬奇原先在蒙娜丽莎的脖子上画了一条项链，不过不知道出于怎样的考虑，最后给涂掉了……” 项链？戚皓言差点没跳起来，惹来包厢里不少关注的目光。他忙站了个军姿，向各位大佬致歉，坐下，继续读缪祺兰给他的信息。 “新闻的具体日期不记得了，不过大概的时间段还是知道的，在2000到2010年之间。不过两千年前的信息公开的也不多吧？找寻起来恐怕也有困难……” “这事情找姜爷爷，他应该有办法。如果你不好意思，直接找你的二舅舅也可以，他是情报科的，只不过公器私用比较容易落下话柄。”在戚皓言看来，缪祺兰这么做的有原因只不过是想证明她的论点是正确的，他的脑子已经开始高速运转，怎么下手查找前一幅《蒙娜丽莎》的买主信息。 “外公在西洋油画考古方面有熟悉的人吗？太好了，因为那幅《蒙娜丽莎》刚刚被我拍下来了，外公的钱够吧？”末尾缪祺兰加了一个祈祷的表情，“都是那该杀千刀的唐斌，如果不是他……” 直接无视了后面的一通抱怨，戚皓言的脑子运转过速，正处于失控状态。因此对于那句‘那幅《蒙娜丽莎》刚刚被我拍下来了’的话足足盯了半分钟，脑子还是一团浆糊，没有反应过来。可惜他们没有开通视频，不然缪祺兰肯定会录下这珍贵的一刻，戚皓言呆傻的样子太稀有了！ 半晌，戚皓言才清醒过来，明明他的心脏已经被锻炼得很坚强了，可现在还是有心跳加速的感觉。看看前排，戚皓言突然间很期待姜上将知道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是否还能保持淡定从容。 就在两人短信热线的时间里，索伦斯教授终于在众人焦躁的情绪中将证明这是真品的各种数据检测结果讲解完毕。 “现在让我们看看千年的巨著画落谁家，无底价拍卖现在开始。”艾弗森.德雷手里的木槌重重一击。 全场一阵安静，不少人都在思考应该出什么价格才不辱没了这幅画。 三十秒之后，显示屏上0.00的数字开始翻动，最终停在了50，000，000.00。 今天能够接到邀请的自然都是一些很有家底的，可是一上来就是五千万还是让不少人受到了小小的刺激。 只是这只是火山喷发的前兆，从第一个价格出来之后，显示屏上的数字变化就没有停顿超过五秒……这竞争已经不是用激烈而应该是用惨烈来形容了。有了缪祺兰这个先河之后，许多人也跟着将自己口袋里最后一分钱掏了出来，因此显示屏上后面一个价格就比前面一个高个几分，几十分的情况频频出现。这种小家子气的情况以前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种档次的拍卖会上。 250，000，000.34当缪祺兰猜测再这样下去，这显示屏会不会直接病退的时候，数字在两亿五千万的地方停顿了一下。 “怎么才两亿五千万？”缪祺兰小声嘀咕，比她想象中的要低啊。当然，置身局外，缪祺兰自然一片轻松，有那么点小小的得意和幸灾乐祸，在她眼里，显示屏上的数字已经不是金钱，只是单纯的数字了。 多么财大气粗的问题啊！缪祺兰的话得到了左右耳尖学员的怒视。只是再想到某人刚刚花了两千万拍了一幅仿制品，这些人又有些底气不足，他们都是穷学生，要他们在明知道是假货的情况下，还能够面不改色地高价拍下来，自问，他们绝对做不到。唐家子弟也只是表面风光，他们每个月的生活费也只不过两千五，还要扣除每个月固定的食宿、训练、乱七八糟的会员费用，剩下不了多少，几乎个个都是月光党，额外的资金来源除了逢年过节，过个生日，拿个红包外，其余的都要他们自己去参加各项比赛，赢取奖金。就算是唐斌，比其他人多了一笔科研经费，那也是要申报，通过审核的，如果审核不通过，这笔钱还是要他自掏腰包。 “真正的买家还没有出手呢。”秦风回答道，他本来就是来长见识，不是来拍油画的。 果然秦风的话音刚落，亿位数字上的二一下变成了三。直接一个亿啊！ 丝…… 缪祺兰清晰地听到了一片抽冷气的声音。 300，000，000.00接着，300，000，000.01噗……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刚刚那位仁兄再次出手了，又或是有人有样学样？不过更多人倾向于前者，毕竟有如此恶趣味的，在他们这种等级的拍卖场合里，也算是第一次出现，他们也算是长见识了。 而缪祺兰左右两边的男孩们一致吃惊地看向她，三亿啊！她哪里来那么多的钱？在他们惯性思维中，会花几亿买一幅没有用的油画的，基本上都是爷爷辈的。之前缪祺兰花了两千万已经严重刺激到他们了，现在……三亿，不四亿了！他们开始昏了！ “怎么了？”缪祺兰感觉到他们热切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 “那个是你吗？”唐宏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因为他明白这个问题他不应该问，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更不恰当，可是在他们这种年纪忍耐度还是需要多锻炼锻炼的。 “开什么玩笑，我像是那种会将钱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的人吗？”缪祺兰翻翻白眼。 面对缪祺兰的理直气壮的样子，唐宏败退，就不知道刚刚花了两千万买了一幅假冒的《蒙娜丽莎的微笑》的那个人是谁？ 就在他们对话这几秒钟的时间里，价格居然顶破了五亿大关，而且还在上涨中…… 看到这里，缪祺兰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她刚刚拍下来的那幅《蒙娜丽莎》不给外公，而是让爷爷他们帮忙担保，向银行贷款，她找到新闻，然后再拿出去拍卖的话……当然这也只是她自己想想罢了，做人要懂得感恩，而且缪祺兰也清楚，这幅画只有在外公的手里才能发挥出它的作用，她留着，这钱赚得烫手啊！甩甩头，有些钱能赚，有些钱却赚不得。只是看着这以千万，甚至是以亿做单位跳跃的数字，要让她的心速正常还真有些困难。这个时候缪祺兰深切感受到了，为什么现代技术这么发达，这些人还是喜欢身临其境，虚拟参与被当成一种备用选择。 当价格超过八亿，向十亿逼近的时候，一些有经验的人都发现，原本竞拍的几方都已经放弃，现在就剩下两方在抢，而且一些老家伙甚至可以猜出其中一方是布里斯托家，至于另一方，加一分钱的家伙，原本他们猜测会是商家，可现在他们却犹豫了，商家老头是老狐狸没错，不成精当不了家主，可似乎还没那么恶劣吧？这种斤斤计较，一分钱都要算清楚的抠门个性更像是祁家老头会干的事情。难道说布里斯托家有谁不长眼睛，得罪了祁家的某位重要成员，惹恼了这位衣食父母？他们可不认为祁家老头会对西洋画感兴趣，这老家伙唯一的兴趣就是数钱。 不止其他人这么猜，甚至连布里斯托家的家主布莱恩.布里斯托都这么想，他一边计算着能够运用的资金，一边臭骂着祁禄。布里斯托家族也算是历史悠久的家族了，甚至可以追溯到千年前的对抗外星人的反击战。追根溯源，他们源自古意大利人，而达芬奇正是意大利人，因此，他们就想将这幅画作为家族的传承的重要信物之一，没想到…… 而另一边商融笑得那个得意，有人替他背黑锅的感觉真是好，只能说祁禄这人平时做人太抠门，这是报应吧！没办法，无论是军队还是他们这些制造商，都离不开祁禄，谁叫他是联邦最大的百货巨头之一，后勤物资供应得找他，军人也是人，可以没有机甲，但不能不吃饭，而制造商也是一样，衣食住行是根本！ 至于祁家家主，根本就没有来参加这个拍卖会，据说那张不可转送的邀请函还被祁家家主卖出了一个不菲的价格。 无论众人怎么想，这个显示屏上的价格依然在飞速上扬，当价格拼过十二亿之后，缪祺兰的心跳完全恢复正常，因为显示屏上的数字对她来说已经太过遥远了。 最终价格停在了十八亿五千万的价位上。很显然，这次一分钱先生最终没有一分险胜拿下这幅传世巨著。 艾弗森.德雷脸色潮红，又一个拍卖会记录在他手中诞生了。 包厢中唐傲天笑呵呵地站起来，对姜哲说：“承让。”很显然为了拍到这幅画，布里斯托家下了血本，才能请动唐家的定海神针出面，压制军方的其他派系趁机浑水摸鱼。 姜哲依旧面具式微笑地点了点头，没有做回应。这看在其他不明真相的人眼里，是一种服软的表现，显然今天这一场，他们这方输了。 众人转身走出包厢，缪祺兰他们自然早已等在了外面。客套了一番之后，两方人马分道扬镳。 “丫头，怎么样，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吧？”戚大海看到缪祺兰，怕她感到受了委屈，忙上前搭话。有着同样想法的缪渊兆自然紧跟在后。 “嗯，大开眼界。”缪祺兰点点头。 “唐家的几个小子没难为你吧？”缪渊兆担心的是这个。 “还好。” 简振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站在不远处默默打量起这位著名的缪家二小姐，最早听说她是缪家四个小孩中最没有军人天赋的一个，却在基因改造失败之后突然开窍版得迅速崛起，成为一名出色的机甲战士，然后又在这抗击外星虫子的战斗中令人惋惜地受伤退役，且因为组织细胞的受损严重，因而无法再承受任何形式的重力变化。本来还在感叹又一位天才夭折，归于平凡，今天看来却不尽然，戚皓言的坚持不是没有原因的。看来生日宴要扫人家小姑娘的面子，没那么容易啊！简振没有一点担心，反而兴致勃□□来，本就是孩子间的切磋，如果是一面倒的局面，反倒是没有什么意思了。 正说着，从走廊的另一方匆匆跑来几个人：“站住，别跑！” 12 穿越千年 昂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快一个半头的大块头，缪祺兰后退了半步，脖子酸呢：“他是？”缪祺兰偷偷问戚皓言。 “商融，商家家主，商誉的爷爷。”戚皓言解释道。他知道缪祺兰对于不相干的人从来不记，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知道现今的联邦秘书长的名字和长相。 “简振，你发给我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商融嚷嚷。 “你们慢慢聊。”看到来人，默默地替简振默哀之后，姜哲等三位上将忙带着两个小的迅速撤离。没办法，三年前的反击战，军部至今还有一大笔拖欠款在两家最大的机甲商会手里，尚未还清。因此一有啥事情，商老头第一句话就是‘还钱’。因此除非必要，军部的上将们见到两家家主都会绕道走，就希望对方没有看到自己。 在缪祺兰的印象中，外公姜哲上将一直都是胸有成竹的，几乎不记得外公有这么狼狈的时候，有点像是落荒而逃。几个人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落坐之后，缪祺兰迫不及待地问：“外公，怎么了？”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三位上将自然也不需要隐瞒什么，戚大海替姜哲回答了缪祺兰的问题：“还不是火星上的那点事情。三年前的那场大战，唐家倒霉，损失了一支舰队，让顺毅那小子占了先机，抢到了外星人在南极基地的主控权，再加上又在战神谷附近挖掘到了千年前的军事实验基地，这运气，啧啧。”说着戚大海深深地看了缪祺兰一眼，这两件事情直接的，间接的都和眼前的孙媳妇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自然大家都想从中分一杯羹，僧多粥少，他们不找书呆子找谁？” 火星，在缪祺兰这辈子的人生中占有着太过特殊的地位，只是她不知道她是否还有机会能够再去那里看上一眼。 缪祺兰霎那的惆怅在场的人尽收眼底，他们或许可以让科研所的人研制出特殊的宇航服，让缪祺兰登上火星，可没有人可以作出百分百的安全保证，而他们也老了，承受不起再次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今天皓言难得休假，我孙子难道没有带你出去玩吗？”戚大海看气氛不对，忙转变话题。 “他送我一间咖啡店，刚刚我们就在那里。”缪祺兰有点脸红。 “咖啡店？”三位上将都来了兴趣。 “好小子，不愧是我孙子。”戚大海对于戚皓言的这个行动很是满意。 “切，我看是你孙子想喝咖啡才要我孙女开咖啡店，要知道以后辛苦经营的可是我家孙女。”抬杠是缪渊兆的本能，不过他对于戚皓言的举动也是持支持的态度。他们都是当兵的，自然知道当兵的苦，老婆时常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那会很无聊，有事情做，也有个寄托。 “取了名字了吗？店面和经营方式准备采取哪种？”姜哲上将很务实地直至实际内容。 “是两层楼的建筑，就在麦伦军校的食品街上。是皓言给的惊喜，所以……”缪祺兰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如姜爷爷给起个店名吧。”戚皓言建议道。 “对啊，外公，你知识渊博，帮忙想个店名吧。”缪祺兰忙附和，起名字什么的，最让人头疼了。 这话似乎正中姜哲上将下怀：“我看不如叫‘穿越千年’吧。” 穿越千年？缪祺兰霎那恍惚，她不就是一个穿越了千年的灵魂么。 戚皓言听出了姜哲上将的言下之意：“姜爷爷的意思难道希望咖啡店走复古路线？”ωww.xＳＺＷω㈧.ＮēΤ “对。”姜哲点头，一脸严肃“祺兰，人类虽然一次次取得了反击战的胜利，但失去的同样很多，特别是历史和传承。外公不硬性要求你一定要做到怎样，只是希望你能够在这方面做些什么。” “可是……”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可缪祺兰还是有顾虑，她现在不时展现出来的一些东西已经让周围的人大惊小怪了，如果再弄出来一些东西又无法自圆其说，找不到依据，想麻烦不上身，那是不可能的。 “一切有外公在，你放心。”姜哲保证道。 “还有爷爷呢，大不了爷爷到你的咖啡店当店员，看哪个敢捣乱。”缪渊兆拍着胸脯保证。 “去。你去当店员，谁还敢去那里喝咖啡。要我说，小丫头，你别怕，我回去就交代下去，校警队24小时随时待命，看哪个敢去你的店里捣乱。”戚大海将缪渊兆推到一边，表态道。 他们的话是很让缪祺兰感动，但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里。缪祺兰一点都不担心有人打砸抢，她担心的是那些老学究们要她解释历史，给出证据，你说这是痰盂，不是花盆，不是汤盆，证据呢？没证据，那你又是谁？是名动联邦，大家公认的大历史学家，考古学家么？不是。不是瞎捣什么乱！人言可畏，置身这种□□的环境中，是人都开心不起来吧，而且还会影响到戚皓言的声望……她的心很小，只想开开心心地开家小咖啡店，一天结束，和老公一起回家。可她又被外公说得很心动，她想将自己知道的分享出来，就如外公说的，在一次次对外星人的反击战中，人类的各项文明也同时在不断地消失，人类一直在往前看，在孜孜不倦地开拓着新的路，而时常无暇回顾，以致身后的路很快被再次覆盖淹没，找寻不到。而她想为自己曾经生活过的时代留下一些痕迹，甚至她动过在网上写回忆录的心思，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我的前半生》，讲的就是穿越前的生活。可是这文笔，让缪祺兰退却了，她上辈子高中毕业后就没有写过文章了。她有许多想要做的，可更多的是没开动胆先怯了…… 看到缪祺兰依然有所顾虑，缪渊兆很是不解，这个孙女儿上战场，杀外星人都没有半点犹豫的，现在不过就是让她在自己的开的咖啡店里宣传一下古代知识，怎么就变得这么婆妈了？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戚皓言握住了缪祺兰的手，承诺道。 “我没什么啦，老爸没有野心，爷爷也退下来了，如果说有影响的话，那影响最大的人也是你。”缪祺兰看向戚皓言，将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你确定吗？” “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爷爷他们没信心？”戚皓言伸手推了推眼镜。 缪祺兰乖乖闭嘴。 “走，去看看店面。”姜哲上将绝对是行动派。 众人再次回到未装修过的店里。 “我说孙女儿啊……”戚大海将缪祺兰拉到一边，“别开什么咖啡店了，不如改成茶馆吧……”看到孙子注视过来的目光，他将眼一瞪，“看什么看，好好的东方人喝什么咖啡啊，喝茶才是传统，传统懂不懂！” “爷爷……”戚皓言无奈道，他还真怕缪祺兰听了爷爷的话，不开咖啡店，改成开茶馆了。 “又没规定咖啡店里不能喝茶的。一个名字而已，无需那么计较。”姜哲劝道。 “就是啊，反正有上下两层，大不了下面是咖啡店，上面是茶馆。”缪渊兆给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听得缪祺兰嘴角抽搐，戚皓言想要扶额。这算啥呀，四不像吗？这样的不伦不类恐怕无论是爱喝咖啡还是爱喝茶的都不会进门吧。 “侧重点不同，让大家的关注点放在复古上面，应该能模糊焦点吧？”缪祺兰向戚皓言求助。 还没等戚皓言回答，缪渊兆不甘人后地又在那里嚷嚷了：“祺兰呐，这店名让给书呆子了，店面的上层给了戚老头了，那爷爷的射击室你准备放哪里？” 射击室？这还是咖啡店吗？缪祺兰本能地躲到了戚皓言身后，她不管了…… 13 姨妈驾到 看着爷爷可怜表情，明明知道那是装的，可缪祺兰还是心软了，许诺了一顿大餐，在戚爷爷的起哄之下，还得当晚现诺，惹得戚皓言一肚子幽怨没处发，难得的休假，他们两人的浪漫晚餐就这样没有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今天是他们新婚的大日子啊！他想两人好好独处一下，浪漫一下的…… 因为缪祺兰的小公寓的厨房是半开放式的，所以客厅里的三位上将可以将缪祺兰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或许是因为以前从未注重过吃喝，姜哲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亲眼看着真人在厨房忙碌，自然是满眼好奇。因为有三位爷爷在，戚皓言自然也要有所表现，在一旁笨手笨脚地帮忙洗洗弄弄。 看着满满一桌色香俱全的菜色和带着被缪渊兆吹嘘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美味的期待，姜哲举起了筷子，夹了一块鱼片放入口中细嚼慢咽。这味道，跟美味是扯不上边了，但要说难吃吧，凭良心说，也不难吃，这该怎么形容呢？准确地来说，就一个字“怪”，看来又被护犊子的战斗狂给骗了。因为现代的食用鱼都是人工繁殖，基因重组的，所以所谓鱼腥味之类的基因早就被去除了，而缪祺兰习惯性的用生姜、葱之类去除鱼腥气的方法自然变成了多此一举，更不用说这些生姜、葱也是无土栽培，基因改造的产物，那些辛辣的特性也已经被去除了……此鱼非彼鱼，此葱非彼葱，就算是相同的烹饪手法，做出来的菜色味道也不可能一样。 坐在小餐桌对面的缪渊兆看到姜哲微挑的眉毛，不满地一瞪眼：“喂，书呆子，别不知足。你回家去找找，看看你们姜家能不能找出一个厨艺这么好，并且肯为你天天下厨的人来。” 姜哲无奈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又没说不好吃。”被缪渊兆这么一说，姜哲一时还真就有点羡慕了，几个孙女在军队里的成就还可以拿出来提一提，但这厨艺还真就不怎么样，在家有家务机器人，嘴馋了，偶尔上上餐馆，他们也不是负担不起。倒是因为戚皓言对缪祺兰的痴情，曾经带动起过一股学厨艺的热潮。 酒足饭饱，三位上将依然在小客厅里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聊着天，戚皓言和缪祺兰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一点都没有表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30分钟后，暗自观察的姜哲不住点头，沉得住气，不错；戚大海难掩得意，也不看看是谁的孙子；倒是缪渊兆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小子，饭后运动，上竞技场1对1，打一场。” “是。”对于长辈的要求，戚皓言没有拒绝的理由。 转移阵地到对门，缪渊兆和戚皓言进进了模拟舱，缪祺兰陪两位爷爷在外面客厅看大屏幕。仅仅十分钟，胜负就已经很明显了。从实力上讲，一个胜在经验丰富，一个胜在年轻力壮，两人半斤八两；论军衔，论辈份，戚皓言却输了一筹两筹，所以他不能赢，又不能放水太过明显…… “这小子比你当年圆滑。”姜哲点评道。 “那叫尊老敬贤。”戚大海不满道，圆滑，那可是贬义词。 半个小时之后，满头大汗的戚皓言从虚拟舱里爬出来，来到客厅，才有些失望地发现老婆居然不在。看到两位爷爷戏莞的目光，他忙收敛神情。 “你小子，还真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啊！居然敢偷偷摸摸拐人结婚，人长大了，胆也肥了是吧……”三堂会审，□□大会就此开始。 戚皓言也没想着能瞒住三位多久，可这似乎也太快了点。戚皓言回想了一下，他们从婚姻登记处出来，到咖啡店没多久就被叫到了展览中心，这期间才多长时间？ 当然这样的□□绝对是雷声大，雨点小。戚皓言很肯定的说自家爷爷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眼神绝对和嘴巴上讲的意思相反。 在以军人的荣耀许下了诸多保证，又听了不少过来人的经验之后，身心俱疲的戚皓言终于送走三位爷爷。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这个时间缪祺兰应该已经睡了，医生可是严格规定了她的作息时间。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客厅里的灯光依然亮着，墙面上的大屏幕里在播报着新闻，缪祺兰裹着大毛毯，卷缩在椅子上，而新买的懒骨头被移到了膝盖上，成为了枕头。 她在等他！戚皓言的心中霎那间被股暖意充满。他走上前，轻轻将她抱起。 缪祺兰马上被惊醒了，十年惊弓之鸟的生活让她极度浅眠，一有风吹草动便会被惊醒，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到是戚皓言之后，她紧绷的身体再次放松下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聊完了？” “嗯。”戚皓言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缪祺兰问话的内容上了，他的目光落在了缪祺兰因为刚刚的动作而微微敞露的领口，那白皙的锁骨往下延续，引人遐想…… 将缪祺兰放到床上，戚皓言冲入盥洗室冲了一个战斗澡，等他出来发现缪祺兰已经翻个身，又睡着了。只是今天是所有男人可以合法的变身狼人，踏入魔道的日子，戚皓言自然也不会想要错过，春宵一刻值千金，而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夜了啊，再蘑菇下去，这天可就要亮了！所以身心俱疲但精神头依然十足的戚皓言慢慢将手揽向了缪祺兰的腰间，拉向自己的怀里。没有欲迎还拒的反抗，只是身体僵硬了不少，戚皓言的嘴唇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缪祺兰项间狂乱跳跃的动脉波动。尐説φ呅蛧 手慢慢从保守的睡裙底下探入，顺着腿部曲线缓缓上移、探入…… 戚皓言的手突然僵住，然后迅速撤离，老老实实地再次环住了缪祺兰的腰，“呼，我去洗冷水澡。” 戚皓言温热的鼻息喷得缪祺兰脖子痒痒，可她依然很鸵鸟地紧抱着懒骨头一动不动，在心里对戚皓言说了句抱歉。 古语讲得好，姨妈驾到，魔狼退散。在强大的姨妈面前，无论是魔还是狼都只有退散一条路可走。可怜的戚皓言在他人生最重要的日子里，只能欲求不满地瞪眼到天明，第二天一早带着两个黑眼圈去军部，偏偏又被人误会为纵欲过度，被几位看重的上司特意叫到办公室询问，并且隐晦地提醒他要注意节制，不要因小失大，这让戚皓言郁闷到几乎要吐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14 下注开赌 而以唐家为首的军队其他派系自然是乐得看笑话，希望他们斗得越厉害越好。因此外界有关于双方的挑战，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也越演越烈，以辐射状在军官上层和世家圈子里散布开来，谣言四起。 今天这个说是戚皓言的母亲不喜欢缪祺兰，所以逼儿子换媳妇，进一步得出了缪祺兰受伤不孕，而戚皓言是独子，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戚家自然不能要缪祺兰，但缪家、姜家在军队又属于位高权重，他们担心两家报复，所以联合简家闹出这一剧，让缪祺兰自己无颜留在戚皓言身边，知难而退。公公媳妇斗、婆媳斗、戚家宅斗剧本一二三四五…… 明天另一个知情人又爆料，说缪祺兰生活奢华，花钱太过厉害，前几天还花了近两千万买了一件无用的装饰品，还是姜家家主垫付的钱，惹得姜家上下怨声载道，都很不待见这位表小姐。戚中校肯定也是承受不了缪祺兰花钱的速度，又不想爷爷太过难做，所以设计了这么一出戏。因此缪祺兰从幼稚园开始的各种‘斑斑劣迹’，无论真的假的都被一一罗列。 当然，作为主角之一的简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兄弟萧墙的剧本一日一更新…… 缪祺兰和塞琳娜两个人忙得完全无暇顾及其他，整日锁在塞琳娜在麦伦的实验室里做着最后的测试。不明原因的姜启策则纠结万分，他就想不明白了，简家的人向缪祺兰挑战，小表妹忙着准备，充实知识，那情有可原，可他的亲亲女友，一个纯粹的机械技术人员有什么可忙的？可塞琳娜偏偏就是忙，忙得没时间吃饭，没时间睡觉，没时间陪男朋友，问上去，居然还给他来个级别的保密条例，这不是故意吊人胃口嘛。 对于这场借着她的名义而宣扬的挑战赛，简卿一直是持反对意见的。就她看来这场挑战对简家来说完全就属于费力不讨好，损不到人，也利不了己。缪祺兰曾经是名优秀的机甲战士，这点没有人可以否认，除非是和她比试机甲战斗，否则没有任何意义。偏偏她又受伤退役，永久性损伤使她无法驾驶机甲的事实人尽皆知，就算在虚拟格斗中胜出，也会被人质疑胜之不武。同时简卿心里也很清楚二叔这么做的原因，二叔在军事上的天赋各个方面都不如她的父亲，因此在军队里的发展一般，总觉得自己在家里矮了一截，爷爷偏心父亲。而他们这一代，简彤偏偏又一直被自己盖住了全部的光芒，无论简彤在音乐方面获得如何多的赞誉，简家的重心毕竟还是在军队，爷爷看轻自然不足为奇，二叔和简彤的不甘心她也很清楚。这次的挑战，与其说是为她找回场子，为简家挽回声誉，不如说是简彤对她的一次示威。她是晚辈，人轻言微，作为一名简家人，既然家族作出了决定，她就必须要支持，也只能对戚皓言和缪祺兰说抱歉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和父亲都没有反对二叔的行动。 “傻孩子，简彤能在音乐有所建树，这当然是爷爷所乐见的，但却不能因此而忘本，简彤太顺了，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了。如果她不是简家的孩子，她能走得那么顺？如果不是连续的几次大战，在整个联邦上下民众的心中，军人备受推崇，她能被捧得那么高？”简振摇头，“可是，爷爷……”简卿还是不明白爷爷的做法，从表面情报上来看，缪祺兰没有任何胜算，爷爷能起到什么效果？ “你以为那三只老狐狸会没有后手？戚皓言会任由其他人这么欺负他的女友？如果他是乖儿子，当初就不会那么干脆地悔婚了。”在这点上简振对戚皓言是极度不满的，“居然找上了戚家的媳妇，蠢。” “既然爷爷知道，为什么不阻止？”这才是简卿最最不明白的地方。 “这个脸爷爷还丢得起，如果能因此让你二叔清醒清醒，兄弟同心，那才是简家之幸。”简振感叹道，几大家族中，有谁不羡慕姜家兄亲弟恭的，这才是家族兴旺不衰的根本。 “爷爷……” …… 而作为优秀商人必备的敏锐感和迅速的行动能力，祁禄、商融和德容.布里斯托一前一后坐庄在星网上开设了三大赌局。 月球军官休息室，刚执行完巡航任务，下战舰的缪祺风就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大姐的通讯器询问有啥新消息。他不敢直接联系二姐，怕打扰了她的准备工作。跟着进休息室，对于最近闹得纷纷扬扬的简家准备群挑缪家二小姐的事情有所耳闻的几名战斗人员也纷纷竖起了耳朵。 看着小弟每日固定通讯，想到昨晚和小妹的通话内容，缪祺晗郁闷不已。缪祺兰居然向她打听哪里有开赌局，她要下注，因为她需要钱装修她的咖啡店！她哪来的信心可以赢？不说小妹从未学过任何乐器，听小弟说她还五音不全，就算是侥幸胜了，简家可不只是准备了一个简彤，还有画画的秦风、星战的简肖……一排人等着挑战她呢。她甚至怀疑缪祺兰是不是下对方赢，那样她输了之后还可以小赚一笔。小說中文網 有戚皓言在后面出谋划策，祁保俊不明白自家老婆和小舅子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一伸手抓过通讯器…… “大姐夫。”看到人影，缪祺风忙礼貌性地打招呼。 “下注去。”说完祁保俊直接掐了通讯。 “喂，呜……呜……”这声音缪祺风听出是大姐的。 “啊，哦。”对着已经黑了的通讯屏幕，缪祺风的脸有点红，很显然他打搅了大姐的好事。不过，他在军营啊喂，他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刺激他这个身心正常的男人！嗷！ 转头看到布里斯.凯奇走进休息室，缪祺风忙询问：“二姐的赌局你压没？” 布里斯.凯奇直接回了一个‘你这不是废话’的眼神，当然压哪边这种问题就不需要问了。 听到下注，本着小赌怡情，听八卦的几个人也有点心痒痒。从表面情报来看，缪祺兰是根本没有胜算的，但他们又在猜测缪祺兰没两下子，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挑战？缪祺风和凯奇少校的意见是不用问了，没有参考价值。几个人转了一下头，看到了唐璜中校，眼睛不由一亮。 几人端着餐盘移到了唐璜的桌边：“唐中校，您有没有下注？”他们同时将网上下注站点显示给唐璜看。 唐璜瞄了眼，点了点头：“压了。” “那……”奉上询问的眼光几束。 “缪祺兰。”唐璜很干脆地回答。 “为什么？难道说您有什么内部消息？”几个人精神一振，就连缪祺风都好奇地看了过去。 “她是军人。”而简彤不是。无关其他，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态度问题。 “……”这也算理由？唐璜少校肯定没有看清赌局吧，大的赌局是简家s缪家，小的赌局可是开了好几项，撇开还在军校读书的秦风不算，简肖上尉可是第五舰队第三纵队的大副级指挥官，实打实的现役军人。而那个缪家二小姐可是过去式。可看到唐璜没有表情的脸，再看看不远处的缪祺风和凯奇少校，这几位很识相地将反驳之词咽回肚子里，默默撤离。 …… 唐家，唐宏几个因为拍卖会上的事情被扣了一半的生活费后，生活也变得紧巴巴的，目前暂时还能混混，到了下半个月如果没有额外收入的话，肯定会陷入捉襟见肘的境地。因此目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赚钱。因此赌局的开设无异于雪中送炭，对于他们的诱惑力不可谓不大。如果是拍卖会前，他们可定好不犹豫地压简家胜，可现在，唐家这几个小子很明显都摇摆不定了……倒是唐斌毫不犹豫地压了缪祺兰赢。 因此，因为各种理由，出乎庄家预料的，赌局的局势并没有出现一面倒，而是呈现出势均力敌的现象。 收到消息的简彤简直难以置信。一个是被誉为音乐精灵的乐界新星，一个是只会操作机甲的粗俗丫头，只要脑子稍微清楚一点的人都会知道，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在她最擅长的领域里，她还会输？这些人的脑子都抽了吗？这对于一个由自卑而走向高傲的简彤来说无疑于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简彤，你的心乱了！这或许正是他们的目的。”简彤的音乐导师格尔泰一脸严肃地指出。“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摒除外界的一切干扰，认真准备。要知道，相比其他人，你才是那天的主角，如果你输了，就算其他人赢了，也毫无意义。” “是的，老师。”简彤忙点头，收拾起心情精心准备，她要让其他人知道，简家不是一个武夫世家，简家的女儿也不只有一个简卿，还有一个更优秀的简彤！ 15 宴会开始 接近中午，主宴会厅里已经人头攒动，而且只要联邦军队编制里能找得到的部队，大厅里你就能发现其制服，更不用说肩头的星星杠杠了，从军校学生到联邦上将，一应俱全。甚至那些夫人小姐们，只要有军衔在身，也都一身戎装出席宴会，以示巾帼不让须眉。看得简卿苦笑不已，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缪祺兰的主场！ “简彤呢？”简卿随手问一个临时充当接待员的堂弟。 “彤姐在隔壁的休息室里和秦风哥一起陪着她的老师和其他几位大师。” “那戚中校和缪小姐到了没有？”简卿继续问。 “还没有。” “还没有？”简卿微微皱了下眉头，“知道了，他们一到马上通知我。” “好的。” “喂，简振哪个是缪家的小丫头？”商融一到会馆，见到今天的寿星，第一件事不是说些吉利的话，而是拉着寿星公找人。 “少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倒是商誉上前中规中矩地行了个军礼，说了句吉祥话。 “商誉啊，你们来啦，欢迎。简卿，来，商誉来了，你们相互间都认识，不需要我介绍了，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去。”简振喊来简卿，然后对上商融，“缪家的小的没到，看戏撑场子的倒是来得挺齐全。”说着将商融让进休息的小客厅。 “那好，等缪家小丫头到了，通知我，我倒想看看她是啥三头六臂，还是有啥特异功能的。”商融要求道。 郁闷有没有，简振就感觉今天过生日的不是他，而是死对头的孙女儿！怎么人人到了，都要来上这么一句，好像唯恐缪家小丫头不来似的。可偏偏他还发不得火，不然死对头会更乐。 因此当戚皓言和缪祺兰、姜启策和塞琳娜.拜伦联裾进入大厅的时候，喧嚷的大厅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入厅口。 戚皓言穿的是一身机甲机动部队标准的白色军礼服，缪祺兰是同色系的礼服裤装。 扫了眼全场不少突出的眼珠子，缪祺晗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可是找了最顶级的形象设计师帮小妹打扮的，不求中外表能够胜过简彤，但也不能差太远。专业人士弄出来的果然就是不一样，姐姐大人非常满意。 祁保俊摸摸下巴：“小妹平时就该多打扮打扮。”得到了商誉等人的一致赞同。 “干嘛？招苍蝇吗？”缪祺晗眼一瞪。 “呃，走啦走啦，去打声招呼。”祁保俊忙转移话题。 比他们更快的是戚保军夫妇。 “真不象话，让所有的长辈在这里等你们两个小辈。”戚夏琴宁一脸不满。 “对不起，阿姨都是我们到得晚了，拖延了时间。”戚皓言还没回答，姜启策在旁边抢着回答。 “没事。”见姜启策将过错揽了过去，戚夏琴宁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先去拜寿，然后跟爷爷他们好好道个歉。”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便转身走在了最前面。 “是。”四个小辈忙跟上。对于戚夏琴宁没给他们好脸色看，这完全在戚皓言的预料之中，无论今天的比试的结果如何，戚家是让人笑话定了。他只能向遭受了无妄之灾的姜启策和塞琳娜点点头，表示歉意。 姜启策不在意地耸耸肩，本来嘛，今天他就是跟来看戏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简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看到小休息室里一排排闪亮亮的星星，戚皓言很识趣地将称谓从少将改成爷爷。 “嗯，好。”简振点了点头，要说对戚皓言完全没有怨气，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归根结底，今天这事情完全都是因眼前这个年轻人而起的。他就想不明白了，他家的卿卿有哪点比不上他旁边的这颗营养不良的四季豆的？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单从机甲实力上来讲，他家的卿卿可能比不上眼前的小丫头，可这选的是老婆，又不是选手下的兵！ “这就是缪家的小丫头吧，长得还真不错啊。”还没等简振摆谱完，有人已经等不及了。商融已经凑了过来。他对于这个只闻其名，却一直没有机会见到的缪家小丫头还真有些好奇。 “废话，也不看看是谁的种。”缪渊兆是一脸得意。 看得简振牙痒痒，恨不得一拳将那碍眼的白牙给打下来。 “简爷爷、爷爷、外公、戚爷爷……”四个小辈一个个礼貌地喊人、行礼。 只是缪祺兰脸上那精准的嘴角上翘弧度，标准的颧骨突出高度，呈现出来的完美微笑看在缪渊兆眼里实在是太假了。难道说是紧张？他就不明白了，这个上过战场杀过外星人，见过血的孙女，对于今天这种小阵仗应用是完全不屑一顾的，怎么会紧张成那个样子？只不过这疑惑他只能是放在心里了，他可不打算让死对头看笑话。 这个时候简家的晚辈进来通报，五星上将唐傲天到了。休息室的将军们自然都坐不住了，在寿星公的带领下迎出了会所。这让大厅里一干不明真相的人看在眼里，震动不小，纷纷猜测唐家和简家是不是有什么猫腻？简家搭上了唐家？不然简振一个小小的生日又怎么可能会惊动唐家镇海神针。 唐老将军被簇拥着迎进了休息厅，戚皓言他们则留了下来。姜家还有那些和戚皓言他们熟悉的年轻人都围了上来。 姜家的表亲们几乎个个都是□□面孔。站队归站队，不满归不满。他们同样不明白家主看重缪祺兰哪一点了？先是将戚皓言这个优质男拉对配给了缪祺兰，她也算是争气，为‘抓住一个男人，先要抓住他的胃。’这句千古名句增添了一个实例。这是缪祺兰自己的本事，他们没话说。但她也不能借宠恃骄吧，花两千万买件没有价值的仿制品送男朋友，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没钱却要姜家出钱，这就太过分了！他们姜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就算是大风吹来的，那也是姜家的，凭什么给外姓人胡乱花啊？不过姜启震、姜妍媛等几个熟悉缪祺兰的表亲态度依然如故，不得不说，其中他们的父母起了不小的作用。姜启策的命是缪祺兰救的，他和塞琳娜认识也是缪祺兰介绍的。而姜启震的父亲，姜顺毅中将能够当上火星的实权司令，可以说缪祺兰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因此就算缪祺兰受伤无法再上太空之后，姜家第二代对于这个外甥女依然心存感激，时常耳提面命，要他们有空多多关照一下表妹。 “你们总算来了。”首先搭话的是姜启伦。搭话是搭话，不过却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更确切地说，是和塞琳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办法，他这个准堂嫂坚持了近三十年的理想就是为‘他’量身设计一台机甲！可问题是他说之前根本不认识就不认识塞琳娜.拜伦，却根本没人相信！反而认为他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而缪祺兰还在旁边推波助澜，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理想，不应该放弃，于是姜启伦躺着也中枪，时不时被吃干醋的姜启策进行‘战术谋略训练’。 “还以为你胆怯不敢来了呢。”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一身菩提亚信息系的军校制服，领上镶着属于八年级的的紫边“表妹，夏雨秦。”戚皓言忙做介绍。 “你好。”脸上再次挂上完美无缺的微笑。 “你配不上表哥。”夏雨秦的话很直接。 “雨秦！”戚皓言皱起眉头，这个表妹以前感觉不是会这么失礼的人，有谁把她当枪使了？ “下辈子请赶早。”缪祺兰回答道。 “噗……”姜家几个纷纷转头闷笑。 夏雨秦的脸涨得通红。 戚皓言和姜启策无奈地看向塞琳娜，塞琳娜回给他们一个很无辜的表情，这事情与她无关。 “怎么说话的？真是太失礼了！”夏雨秦周围的几个女孩子不满地嚷嚷，当然，她们不敢将音量放得太大，毕竟场合不对，真要是闹开，她们也丢不起这个人。 “就算没有祺兰，血缘关系也让你这辈子没有机会成为戚皓言的妻子，让你下辈子赶早难道说错了？还是说你们这种人已经连实话都听不得了？”塞琳娜跨出半步，老母鸡似的将缪祺兰护在了身后。 姜启策深深觉得亲亲女朋友被缪祺兰给带坏了。 姜家的弟子都站到了姜启策的身后，表示支持。剑拔弩张的时候，收到消息的简卿匆匆赶来：“生日宴会就要正式开始了，请跟我来。”顺势将双方隔离开来，在戚皓言耳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小儿科的下马威，可惜没成功。”戚皓言低声回答。 “等进了军队，参加过真正的战斗之后就不会这么幼稚了。”简卿也摇头笑了笑。 “也许是试探，雨秦在菩提亚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不该作出如此幼稚的举动。”戚皓言猜测道。 “你们呐就是弯弯绕绕太多，要我看来，祺兰胜了，那无论什么手段都是没有意义的。” “呈你吉言。”戚皓言在缪祺兰的耳闻目染之下也学会溜几句古语了。 “摆显。看你信心十足的样子，显然我不需要担心什么了。那我就拭目以待祺兰的表演了。”说完简卿走到最前面，站到了父亲的身边。虽然几乎所有人来参加宴会的目的是看简缪两家第三代的大比拼，但名目还是庆贺简振少将的生日，所以切蛋糕等必须的流程还是要过一遍的。 在经过了简短的恭贺、感谢等仪式之后，万众瞩目的大比拼终于要开始了。 16 素描比赛 而在听闻缪祺兰到了会场之后，在另一个小客厅招待乐界、画界等大师的简彤的心就立刻飞了，她迫切地想要近距离看看这个缪祺兰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简彤内心其实也是有些复杂的，对于简卿，她是嫉妒的，但同时也有些崇拜的，所以这次挑战可以说是她对简卿的挑衅，但也不可否认地讲，她也的确是想用她的方式替简卿找回面子。 知徒莫若师，看到简彤故作镇定的样子，格尔泰率先开口，邀请在座的一起到大厅。他也有些好奇能让自己弟子如此关注的人有何特别之处。 一到大厅，简彤第一时间就是在人群中找寻缪祺兰的身影。 而看到简彤出现之后，大厅里人们的议论声一下子低了许多，不时左右打量两位今晚的女主角，顺带看看戚皓言这个‘奖励品’有啥反应。简家方面战意旺盛，缪家女孩一脸平静，让人无法揣测其现在的内心活动，那些带兵打仗的指挥官们率先打分，第一回合，缪祺兰略胜半筹。 而今天的寿星公简振少将那张笑脸还不如说是脸部肌肉抽搐，连五星上将都跑来看戏，他的压力大啊！而他名义上的生日宴，连着感谢词加切生日蛋糕等等总共加起来的时间都没过十分钟，偏偏不少人还觉得他手脚太慢，被调侃是不是真的老了？还的简振少将差点作出当场砸蛋糕的幼稚举动。当然调侃之人除了缪渊兆上将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当生日蛋糕被移开之后，所有人都知道重头戏要开始了。所有人都自动退到大厅的一边，场中央只留下了缪祺兰没有挪动脚步。唐宏等几个弟子在退开的时候特意挤到缪祺兰身边：“我们下半个月的生活费可就全看你的了，拜托，一定要赢啊！”说完，看到走近的简彤，忙迅速撤离。 简彤一身傲然地走向缪祺兰：“很高兴你今天能来，也很意外你有勇气来。” 缪祺兰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简振少将，用眼神询问接下来怎么进行？ 这是根本就是直接给难堪有没有，而简彤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给自己找台阶下。 这个时候秦风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你的第一个对手是我。”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的。秦风收到的消息是缪祺兰从未接受过任何绘画方面的专业训练，而且她周围的亲朋中也没有一位在这方面有专长的，可是拍卖会后，秦风不确定了，达芬奇、莫奈之类的人物并非当代的绘画大师，没有机会频繁出现在新闻上，除非是对历史和绘画双重感兴趣的人才会去挖掘那些人文故事。 “油画吗？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用了四年的时间，今天的比赛你准备花多长的时间？”缪祺兰说出来的话咄咄逼人，讽刺意味十足。 听得不少上了年纪人皱眉不已。 如此咄咄逼人，这不像是缪祺兰的性格，姜哲上将有些奇怪地看看全神贯注的戚皓言。 “素描可以吗？”秦风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感觉有点胜之不无：“老师说我素描方面还有所欠缺，需要努力……” “这不能成为输后的理由。” “当然。”秦风脸一变，他也是有傲气的，被缪祺兰一而再，再而三的挤兑，这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两人面对面而坐，手中各有一块金属板，上面夹着一张白皙的画纸和一支可以调节深浅的标准画笔。他们中间的一张复古的小桌子上放了几颗水果，当然这几颗水果的摆放也是有些讲究的，由布伦迪大师亲自操刀。他今天来，主要还是想看看弟子最近有没有什么进步。对于这种欺人的举动，他也是报以不赞同的态度，不过既然答应了，那就一定要做到最好，无论对手是谁。 秦风完全是传统的素描绘画方式，先是整体构图，安排主次，分割画面，处理黑白灰色块等等。 再看缪祺兰，全部人都傻了眼，这是什么画法？打印机吗？就见缪祺兰根本就不做任何整体构架，直接用手量了一下画纸比例，然后抬笔从左到右开始均速画线，甚至没有看到她调节画笔的深浅，而偏偏水果、茶几的样式精确地一样样从上到下出现在了画纸上，连光照的切面都完全突袭，就连不懂绘画的人看了，都会将之当成是印刷品看待。 到最后，布伦迪大师都不看秦风的画，而是站在缪祺兰身后不动了。 当缪祺兰画完之后，布伦迪根本无需看秦风的画作就可以知道，这场比试，自己的弟子输了。依照缪祺兰的画法，连他都无法精确地画出图案，可以说缪祺兰的画法完全就是颠覆传统的，可缪祺兰做到了，她是如何做到的？布伦迪想不通。 秦风一旦进入绘画的境界之后，就会全神贯注，完全不受外界的干扰。因此对于缪祺兰带来的骚动他一无所知。 姜哲上将有怀疑那个缪祺兰不是真人，而是拟真的机械人，但很快又被他自己给否定了。现在的智脑虽然发展迅速，可以模拟出许多人类的动作状态，但机械人和人类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感情的运用，脸部肌肉可以作假，眼神里的感情却无法作假。刚刚缪祺兰和他们几个打招呼的时候，他可以感觉到缪祺兰眼神中对于他们几个不同于他人的暖意。可是这画技……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当秦风画完的时候，缪祺兰早已搁笔，将画作扫描进光脑，然后走到戚皓言他们一群人中，对于周围人的疑问保持沉默。 两幅画作被扫入光脑，接受光脑的审核评定，没有人类的主观臆断，这是最公平的。虽然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出缪祺兰的画更突出，但他们依然在等着光脑的最后结果。 评定结果：秦风的画，物体精确度89分，光照角度75分，阴暗颜色处理80分…… 缪祺兰的画：物体精确度100分，光照角度100分，阴暗颜色处理100分…… 震撼人心的一串100分，砸得所有人晕头转向，张口结舌，这真是一个从来没有接受过正统绘画训练的人能画出来的画？这让那些学画画的情何以堪！ 这是谁放出来的假消息？不要被他们抓到，不然肯定要他好看！那些赌输的在那里磨牙，同时又安慰自己，这只是第一局，后面肯定能赢回来的，那个缪祺兰不可能场场都胜，她是人，不是机器！ 17 狙击比试 出师不利，这是简彤所没有想到的。但对她的信心并没有动摇多少，在简彤看来秦风还是属于业余画画的非专业人士，而且缪祺兰肯定是有备而来的，秦风即便是输了也是情有可原。 当然对于简彤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缪祺兰是完全不知道的，即便是知道了，恐怕她也不会在意。 “下一个是谁？”简单的问句，平静的语气，在这个时候却让人感觉无比嚣张。 “夏牧，拉普斯敦机甲系十年级。”一个个子魁梧的平头男生走了出来。 机甲系，夏牧？没听说过啊！塞琳娜疑惑地看向姜启策。 “夏牧，皓言的表亲，军校联赛射击项目的三冠王。参加过几次清扫任务，成绩突出，已经被第四军团的布鲁斯南上校看中，招于麾下。”姜启策兴味盎然，真没想到，这个小表妹深藏不露啊，“我猜想对方原本的计划是第一局，秦风在绘画上胜祺兰，动摇她的心境，紧接着让夏牧在缪祺兰心绪不稳的情况下，在她最擅长的领域里击溃她。” “还真是想当然。”塞琳娜很不以为然。 “这是个很不错的想法。”姜启策不赞同道。 “哼，想法是美好的，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塞琳娜一脸轻松，“别说是他了，就算是联邦排名第一的神枪手来了也没有用。” “看来你们是胸有成竹啊。”姜启策可以肯定这两个女生又捣鼓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是当然。”塞琳娜一脸得意，那可是她至今为止最得意的作品。ωww.xＳＺＷω㈧.ＮēΤ 看到塞琳娜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姜启策心痒难挠：“老婆，透露点。”如果是好东西，当然下手要快，要先为姜家谋福利，一旦被校方的人知道了，肯定会要求仪器的所有权的…… “去，谁是你老婆，少吃我豆腐。”塞琳娜打掉姜启策的咸猪手。 当两人在一旁打情骂俏的时候，两座虚拟舱和一个巨大的四维显示台被摆放到了大厅中央。 夏牧和缪祺兰并不多说什么废话，直接钻入虚拟舱，缪祺兰选择的是军队现今还在服役的制式机甲，天王-型，这款机甲是专门为狙击位置的机甲师准备的。夏牧没有犹豫的也选了相同型号的机甲。 随机地图出现，是一个黄沙漫天，没有任何绿色植被的星球，而且两台机甲刚好处于沙尘风暴的中心，能见度为零。他们只能从机甲的探测仪上看到红点来确定对方的位置。 在确认了两台机甲间的地形状况之后，夏牧的机甲动了，同时锁定，率先开火，没有半丝犹豫和拖泥带水。 “不错。”戚大海点点头。 听到公公的赞扬，戚夏琴宁笑开了颜，一脸与荣有焉的样子，夏牧可是她的内侄。 再看缪祺兰的机甲纹丝不动，只是抬起右臂，直接对轰了一炮。 那些略懂机甲的人都不由皱起了眉头，像这样的锁定火力攻击完全可以启动反锁定或是诱饵，轻易摆脱，对轰属于下下之策，只是这一炮居然还打歪了，幸好虽然歪了，但能量光束还是抗住了对方的光束。然后缪祺兰的机甲像是失误了一般，偏离夏牧机甲54度角的方向进行了一连串的非锁定速击。这种速击的特点就是，枪膛冷却时间短，可以短时间内进行密集射击，但相对的，它致命的弱点就是杀伤力弱。这样的激光能量对于没有支起防护罩的机甲都几乎起不到什么损害作用，更不用提支起了防护罩的机甲了。 前面的一枪是夏牧的试探，一名真正的狙击手是绝对不会依赖仪器锁定的。但他没想到的是缪祺兰居然狂妄自大到如此地步，不躲闪，直面与他对轰。但后面的一串速击又让夏牧怀疑是不是缪祺兰的机甲出现了故障，又或是缪祺兰太久没有碰机甲，因此出现了失误。是失误还是陷阱，这需要他迅速作出判别，机会稍纵即逝，夏牧还是决定赌一把。 大厅里的军人、军校生们也分堆议论纷纷。 “真难得，祺兰也会出现失误。”简卿笑着对戚皓言说。 “看来也不怎么样么。”夏雨秦难掩得意之色。 唐宏他们可紧张了，这关系到他们下半个月的生活状况啊，他们可不想天天喝没有味道的营养剂喝到吐，“怎么可以失误呢，真是太不应该了。” 唐斌看到塞琳娜学姐一脸轻松的样子，立刻就知道事情肯定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很有可能这是个陷阱，立刻摆出高人样：“亲眼看见的不见得就是真。” “你是说这是陷阱？”唐宏他们几个精神大振。 夏雨秦刚张嘴想反驳，就见夏牧操纵的机甲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轰然倒塌。随着系统机械化的声音宣判缪祺兰胜，夏雨秦的嘴巴跟着张开了，可一个字符音都发不出来。 “耶！”唐家兄弟难掩激动的心情，相互击掌庆祝，他们下半月的伙食可以从营养剂升级到最基本的级套餐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简卿一脸惊讶地看向戚皓言，她没有想明白缪祺兰是怎么出手的。 “我也不知道。”戚皓言浅笑，“我想在场最清楚的人应该是塞琳娜吧。从对机甲结构的熟悉程度上来讲，在场应该没人比得上塞琳娜。” “不知道。”塞琳娜摇头，她只负责程序设计和数据导入，最优化选择那是智脑的事情，“等她出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可有人比他们更急。缪祺兰才打开虚拟舱的门，夏牧已经站在了那里，一把拉住缪祺兰的胳膊激动地问：“你怎么做到的？除了拦截的那一击之后，你并没有开过枪，怎么可能破坏我的机甲的行动系统和平衡系统：？” “放手。”缪祺兰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戚皓言快步上前将两人拉开，然后挡在了她的身前，一脸严肃地对夏牧说道：“够了，她没有义务告诉你她的射击技巧。” “坏的是五大系统中的行动系统和平衡系统吗？收集到新数据了，太好了……”塞琳娜欢欣鼓舞的话给姜启策一手捂断。太不会看人脸色了，没看到夏牧的脸都快青了么。 “那好，再来。”夏牧不服气道。 “无所谓。这次你想打多长时间？”缪祺兰一脸的不在意，可这话听着，怎么听怎么嚣张。夏牧的脸腾的涨得通红，偏偏他又无法反驳，因为他刚刚输了。 其他人还在那里研究缪祺兰获胜的奥秘，因为情况不明朗，他们也无法帮夏牧解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关键点就在缪祺兰射歪的那串速击上，现在看来那不是无的放矢。之所以夏牧机甲上的探测仪没有反应，只可能是能量光束被沙尘风暴给淹没了……这么一来问题还是没有解答。 于是夏牧‘再来’的提议得到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赞同，谁叫在场大部分人从事的本职工作不是很机甲有关就是和战斗有关。这样的战斗技巧对他们而言那就像是在瘾君子面前放一株罂粟花，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当两人再次钻入虚拟舱，启动程序，大厅里两位机甲大制造商异口同声地大喊：“等等……” 18 惊艳一枪 财大气粗的好处立刻体现了出来，各种精密仪器被迅速调用链接到了虚拟舱的周围。 第二场狙击战迅速开始，这次随机地图是城市，一幢幢金属大厦被设计得可以反弹能量炮，这对于那种喜欢大功率轰击的玩家来说提高了不少难度。对于这种脱离现实的设计，缪祺兰感觉有些不习惯，当然，也仅仅只是不太习惯，对她而已，依然没有任何难度。 大厅里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中央唯一的四维显示台。两台机甲被随机投放到城市中。 9，8，7……1，0当系统倒计时显示为零的时候，夏牧第一时间调用地图，探测对方位置；而缪祺兰则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抬手，看似很随意地朝着某幢金属建筑开了一枪，甚至还不是最大功率的能量攻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在高精密的仪器捕捉下，除了夏牧和缪祺兰，其他人都呆呆地随着那道并不太强的神奇光束从缪祺兰的机甲枪□□出之后，精准地撞上金属墙面，幸运的是，因为角度的关系，光束并没有反射，而是造成了折射，射中了另一幢建筑……再折射，经过了一条匪夷所思的路线，最后击中了夏牧机甲的能源系统……大厅里的人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对于这种情况，他们已经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了，一次是运气，两次是巧合，那要不要再来第三次呢？小說中文網 远在月球军官休息室里看现场直播的赌徒们惊悚了。原本这场比斗是不可能在网上传播的，他们都是沾了缪祺风的光。因为这位越来越有姐控倾向的少校的坚持，缪祺晗不得不戴上了微型摄像头进行实况转播。然后偷偷躲在房间里看实况的缪祺风被发现，二话不说地被布里斯.凯奇拎到了军官休息室，要求投影播放。收到消息的赌徒们更是蜂拥而至，将小小的休息室填满。谁不想先知道结果啊，哪怕比别人早一秒也好啊。 “缪祺风，那个真的是你姐？这枪法真的绝了。什么时候介绍介绍，让她教我们两手。” 缪祺风也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二姐的枪法似乎更精进了……只可惜……缪祺风的脸紧接着又暗了下来。 看到缪祺风变脸，左右两边的战友们暗自腹诽，脸色阴沉不会是没买他二姐赢，输钱了吧？否则没有理由不高兴啊。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多年并肩作战的默契使得布里斯.凯奇不用转头也知道这个时候缪祺风在想什么。 “呃。”众人再次惊悚，茶叶蛋居然开口说了八个音节，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更吓人的是，这八个音节连在一起的话，他们完全听不懂啊！他什么时候学会外星语了？ “什么意思？”缪祺风抬眼。 布里斯.凯奇闭嘴，半点没有想要解惑的意思。 “缪祺兰不能驾驶机甲不见得是坏事，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唐璜很突兀地开口。 “你当然这么说。”缪祺风朝天翻个白眼。 “这是凯奇少校刚刚说话的含义，远古中文。身为一个华夏人，忘本是很可耻的。”唐璜面不改色地回答。 对于唐璜轻飘飘的话，缪祺风气得牙痒痒，却偏偏无言反驳。 “还比么？”缪祺兰的话从虚拟舱里传出，如果继续，她就不挪地方了。 “再来。”夏牧咬牙。 第三场，原始丛林，一枪秒爆动力系统；“再来。”夏牧点了复活。 第四场，太空陨石群，遭受爆炸的陨石冲击，机甲损伤超过70%，失去战斗能力；“再来。”再次复活第五场…… 当夏牧第五次复活的时候，戚夏琴宁看不下去了，强制夏牧退出，看到他失魂落魄，信心全失的样子戚夏琴宁心疼不已，也有些埋怨缪祺兰太不给自家人不留情面了。 而这几场一面倒的狙击手对抗，让军队的猛将和未来的猛将们看得心驰神摇，恨不得自己也能有这么一手。戚大海盘算着想什么把缪祺兰拐骗进麦伦，哪怕像缪老头那个挂个空名头，等到有什么校际比赛之类的，这丫头就可以代表麦伦参加了；姜哲也打着类似的主意，准备让老大、老三从手下挑一批精兵，看看能不能让缪祺兰强化训练一下…… 月球基地，如果说原本要缪祺兰教几手是玩笑话的话，几场比赛看下来，几位上尉军官已经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什么叫‘惊艳一枪’看比赛视频就知道了。 “喂，我说缪祺风，你和你二姐差得也太多了吧，怎么不跟着学两手？”某位同队的少校奇怪地问缪祺风。 “如果你能够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独自面对外星虫子十年，以你的天赋肯定比我姐强。”缪祺风回讽。话是这么说，可缪祺风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遥想当年人们谈起缪家四子同入麦伦，那是多么风光。可现在死的死，伤的伤，真正留在军队里的只剩下他一个。 “没机会。”布里斯.凯奇在缪祺兰的问题上永远都是胳膊肘往里拐，帮亲不帮理的。 原本只是开玩笑，但如果再说下去，那就很容易起矛盾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懂得适可而止。因此那位少校也只是好脾气地笑笑，将目光再次转回视频。 地球私人会馆，生日宴席大厅内，看到一张张有些潮红的脸，简彤也有些坐不住了，很明显局面对她很不利，输赢倒是其次，重要的是现在让人感觉缪祺兰完全掌控了主动权，在气势上，他们弱了一大截。本来简彤没想那么早出面的，但现在她必须打破这个局，将比赛的主动权再次掌握到自己的手里。深吸了一口气，简彤走上前：“激烈的机甲比赛之后，请大家归座，让我为大家弹奏一曲，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也请缪小姐指点一二。” 听简彤这么一说，其他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音乐器材已经布置到了大厅的最前面，随着中央虚拟舱和显示台的撤离，大厅被迅速的布置成了一个小型音乐会场。如果说对于缪祺兰在油画和机甲方面的实力，唐宏他们还有些底的话，他们对于缪祺兰在音乐方面的了解就属于完全的两眼一抹黑了。于是心里没底的唐宏捅了捅唐斌，然后朝塞琳娜.拜伦学姐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去问。这可是关系到他们下半个月的生活水平问题，疏忽不得。 “学姐好。”唐斌在塞琳娜面前完全收敛起了自己的傲气，非常老实，拜伦前辈可一直都是他的偶像呢。 “你是唐斌？”塞琳娜知道唐斌，在她回母校拜访老师的时候就听老师提过这个自从她毕业之后，拉普斯敦机甲设计系最有天赋的学员。 “学姐认识我。”唐斌一脸惊喜。 “咳，嗯哼。”唐宏在一旁假意嗓子不太舒服。 “听老师提起过，说你是他见过天赋最好的学生之一。”塞琳娜笑眯眯地回答。 “比不上学姐。”唐斌谦虚地回答。 “咳，咳。”看到两人根本没有理睬他，唐宏有些急了，略微加重了一些声音。 “想问什么？”塞琳娜看向唐宏。 唐宏脸一红：“学姐好。听说学姐和缪小姐的关系很好，那你知不知道缪前辈在乐理方面怎么样？” 乐理？“不知道。”塞琳娜很老实地摇头。 唐家兄弟再加上塞琳娜询问的目光转移到了姜启策的身上。 “别看我，大家都忙，我们平时也不经常联系。塞琳娜知道的，我对小表妹的了解说不定还没她多。”姜启策表态。 于是，询问目标再次转移，集中到了戚皓言的身上，两人都住一起了，这种事情相互间应该很了解了吧。 “她比较喜欢古典音乐。”戚皓言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至于乐器，没看到她玩过。” “没有特别请老师教过。”缪祺晗在旁边佐证。 也就是说，他们的钱景不乐观。唐宏几个有点垂头丧气。 “套餐总比营养剂好。”唐斌安慰的话听着让人更生气。可唐家几个偏偏又发不得火，谁叫唐斌比他们小，比他们聪明，比他们得宠！ “谁说不会乐器就一定会输了？”塞琳娜一脸自信。 “嗄？”唐家几个听了这话，脑海里第一个反应就是‘作弊’，不然解释不通啊。不过他们会傻得嚷嚷吗？当然不可能，他们才不介意缪祺兰耍什么手段呢，只要赢了就好，只要赢的结果大家承认就好。 19 音乐评判 当简彤按下最后一个键，收手，放到膝盖上，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转头看向观众席。片刻的沉静之后，掌声如雷。老师格尔泰虽然没有露出什么微笑，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出认可。简彤的再转向自己的父亲和爷爷他们，父亲和母亲是一脸的骄傲，爷爷虽然一脸严肃，但也给予了肯定的点头，简卿很高兴地在鼓着掌，简彤示威地抬了抬下巴，虽然她自己都知道这很孩子气，但就是没忍住。最后简彤的没目光转到了缪祺兰的身上，她就是一愣。缪祺兰似乎如老僧入定般面无表情，脊梁笔直地坐在位子上，似乎一点都不受音乐的感染。 “看来我的琴艺粗略，入不了缪小姐的耳，请务必指点一二。”简彤从琴凳上站了起来。 “这是3336年托尔斯泰《心曲》组曲第三乐章，《安神曲》。第一段第3音高了半度，第9个音弱了1/4度，第27音慢了1/3拍……”很显然缪祺兰也不懂得什么叫客气。 而电子乐器有自动录制，自动评判准确率这等功能。审核结果被直接投影到光幕上之后，直接吓傻了一干观众，乐器光脑纠出来的错误和缪祺兰讲的一模一样，这已经不是用‘彪悍’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第一个挤到戚皓言身边的是他的母亲，戚夏琴宁，她已经无法保持一颗淡定之心了：“你老实交代，这个人到底是谁？” 旁边一圈立刻伸长了耳朵，看到戚皓言不准备回答，似乎暗示今天来的这个不是缪祺兰本人，他们兴奋了。 “会不会是外面租借的宴会型拟真机器人？”这个声音戚皓言很轻易地分辨出是他的表妹夏雨秦，听语气，她显然是故意这么做的。 “不可能。人和智脑最根本的区别就在于感情的表达。你看她和不同的人打招呼，这眼神的变化是不一样的，脸部表情可以拟真，眼神拟真……”某伪权威一口否认了这种猜测，跟着一唱一合。 “可如果是真人，咱们联邦有这样的妖孽？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次说话的人戚皓言有点印象，似乎是简家的一个子弟。 “或者是某位异能人士假扮的？” “我倒觉得开外挂的可能性更高，针对性弄些小型仪器更容易些。”夏雨秦看到秦风，忙请求支持，“秦风，你亲自跟他比过，感觉更深。看她画图的样子根本就是非专业的，完全就是印刷模式，和机器一样。”小說中文網 秦风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立场又不对，最终没说什么。 “切，什么啊，输不起就别比，丢人现眼。”唐斌不耐烦地堵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简家几个热血少年走上前几步。 “住嘴，回去之后全给我抄军规一百遍。”简卿阻止了自家几个弟弟继续丢人现眼。 简彤的脸色就丰富多彩多了，从缪祺兰历数她的错处开始就一阵青一阵红的，原本只是客套话，没想到缪祺兰还真的一一指了出来，让她下不来台。简彤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呼出：“没想到缪小姐在音乐方面的造诣也如此深厚，看来今天大家有耳福了。请！” 缪祺兰也不推让，在简彤刚刚坐的琴凳上坐了下来。抬手，一连串的音符从琴键上荡漾开来。一模一样的曲目，百分百的准确率，可是两厢比较，很容易分辨高低，缪祺兰弹奏出来的乐曲几乎没什么感情，无法像简彤那般可以轻易打动人心。 “音乐是自由的，是奔放的。每个人对于相同的音乐都应该有自己不同的理念。在我看来音乐没有所谓的准确率，它的灵魂是能够打动人，感染人，将自己的感受通过音乐让他人能够完全了解，那他就是一名成功的音乐人。”格尔泰并不是有偏向地为自己的学生说话，而是作为一名纯粹的音乐人说出自己对音乐的理解，他率先投自己的学生一票。 “作为一名音乐人，是需要充沛的情感。可作为一名战士，准确度代表着生命，不只是自己的生命，还有战友的生命。相比脑充血，能够时刻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是一名优秀的战士必须具备的。”标准的缪祺兰式回答。 如果说之前听了几个小辈的猜测而有所动摇的话，现在那些对缪祺兰比较熟悉的人都不再怀疑，这就是缪祺兰本人。 “话是这么说，可毕竟这是音乐比赛。”布莱恩.布里斯托开口，完全一面倒的比赛，谁看了都没劲么，有输有赢看起来才有滋有味。 “如果缪小姐觉得不公，可以选择其他乐器，一般乐器我都略有涉猎。”简彤大度地说道。虽然赢了这一局，但简彤却开心不起来，因为到现在为止局势的发展与她设想的相差甚远。 缪祺兰看向戚皓言。 戚皓言开口：“没这必要，进行下一场吧。” 缪祺兰不置可否，对她而言这种比赛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比试也只不过是为了吓退一部分人，减少将来的麻烦。 唐家兄弟在相互低声询问在这一小项目中各自压了多少，输了多少？ 布里斯.凯奇看向缪祺风。 缪祺风一脸无辜：“就二姐那五音不全的嗓子，我怎么可能会去浪费这笔钱。”五音不全也就算了，偏偏还喜欢没事的时候制造噪音！想到这里，他不由同情起戚皓言来。或许戚皓言那非凡的淡定能力就是被二姐这样锻炼出来的。 而某些无论大小赌局都压了简家胜的，无不在内心泪流满面，终于赌赢了一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大局比分二比一，情况不容乐观。 “既然你你自称是一名军人，那我们就以军人的方式对决，星战如何？”一名看似有点瘦弱的军人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看肩章，军衔上尉。 “简肖上尉第五舰队第三纵队的大副级指挥官。”戚皓言低声向缪祺兰做着介绍。 “好。”缪祺兰点头同意。 四维显示台再次被搬到了大厅中央。几位上将毫不顾忌身份地抢占有利地形。 “五局三胜？两局机甲，两局战舰，一局综合。”简肖再次提议，他是战舰指挥官，并且知道缪祺兰是个纯粹的机甲兵，向她挑战星战已经是失了身份，简肖在同仁面前干不下更不要脸的事情，更何况那么多上将、少将啥的都盯着呢，为了一个小小的，没有意义的比赛毁了前程，简肖是万万不愿意的。感觉依然很欺负人，简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也可以请其他人代替。” 商誉和启策刚想站出来，就听到缪祺兰的回答淡定从容“不必。”，给人感觉是大局在握。商誉退回，不过没有退到原来的位置，而是直接退到了戚皓言的身旁：“今天祺兰妹妹是不是有点太彪悍了？” “张大眼睛好好看，这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戚皓言一脸严肃地回答道。 “呃。”对戚皓言的话商誉是绝对相信的，聪明如他再猜不出这个缪祺兰有问题的话，那他也别混了。 第一场，机甲对抗战，兵源每人一百，随机地图，赤色星球，恒温两千，且星球表面的有害气体对机甲有腐蚀作用，要么消耗能量支起能量罩，要么计算时间。而虚拟战与真正的战斗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士兵，一个可以毫不顾忌地让士兵去送死，尽快将战局结束；而另一个，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对不会启动送死队的，要知道机甲、战舰再造容易，培养一名优秀的机甲战士可是难上难。所以在战略战术上，虚拟战和真实的战场有着本质的区别。 倒计时按零，随机地图出现，依照手头的资料信息布局，机甲出动，随后根据机甲交战的情况再作变更。 或许是因为简肖在机甲性能方面远不如缪祺兰熟悉，所以从行动布局上，许多指挥官都很明显地发现他逊了缪祺兰一筹。怎么说简肖是个舰队指挥官。而缪祺兰因为其本身是机甲兵出身，所以在机甲行动的细节卡位方面远比简肖出色的多。 难道说简肖要输？唐氏兄弟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果然，细节决定关键，因为细节上的精确处理，缪祺兰的一百机甲兵消耗了50%的能量硬生生耗死了简肖的一百台机甲。 没有多废话，简肖在打出了‘认输’之后没有多作耽搁，再次启动战局。第二局是每人手中有三个兵团，总共一千机甲兵，随机地图—火星。 看到地图，缪渊兆先乐了：“呦，瞧这运气。我说自大狂，要不要让我家孙女儿给你家小子来场指导赛？” 简振一脸晦气，知道简肖又要输，不过他嘴巴上绝不会承认的：“什么话，就因为你家闺女在火星上呆了十年，你就认定她一定会赢？这可是千人赛，不是刚刚小规模的百人战，要讲究大局观。当然啦，跟你这种蛮牛说，也是对牛弹琴。” 有道是有其爷必有其孙，月球上同一时间，缪祺风也是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对其他人说着类似的话：“咳……看来幸运之神也是站在我姐这边的啊。”他心情轻松地往椅背上一靠。 这次缪祺兰一改上一场的小家子气，而是选择了主动进攻。先将简肖的主力拖在北半球平原，然后又分出几股小分队绕道后方进行骚扰。最让在场人吃惊的是，缪祺兰似乎对于简肖的部署一清二楚，总能攻击到他兵力的薄弱环节。接连几次的成功攻击让所有人都看明白，显然缪祺兰已经成功推断出了简肖的部署方案。而且她的反击成效显著，如果简肖没有什么有效措施的话，下面就不需要浪费时间了。 五分钟后简肖全军覆没，北极基地被攻占。教科书般的完美调控、精准攻击看得一干指挥官们心神荡漾。但简肖并不气馁，因为战舰指挥才是他的老本行。 20 战神附体 因此从态度上，缪祺兰可以轻易感受得到对手简肖对于前两场机甲战的失败一点都不以为意。显然他认为后面的三场比赛是十拿九稳的。 “希望他不会轻敌。”简卿担心道。 “一名优秀的指挥官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掉以轻心。”简振摇头，“任何一场比赛都应该全力以赴，无论输赢这都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是。”简卿虚心听着。 当然这些话虚拟舱里的简肖是听不到的。 第三场比赛，每人一百艘小型战舰，二十艘中型战舰，两艘护卫舰，当然，旗舰是不可能少的。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两舰队相遇，缪祺兰完全采用了教科书般的传统战斗模式，严格执行，没有半丝意料之外的举措。面对熟了不能再熟的作船运方式，简肖至少知道五种以上的对抗方式，只是当真正运作起来，他才发现，似乎在这块区域，对方运行的作战方案是最行之有效的。他从第一次交锋就落了下风，尝试过改变运作方式，尝试集中力量攻击两翼，被分割包围，然后蚕食；诱敌深入，对方根本不理睬，依然大部队依照阵型层层压进。比赛就在缪祺兰中规中据的战术中走到了最后，打得简肖极度郁闷，输得窝囊。 “再来。”虽然三局两胜，连输了三场，已经没有必要再比下去了，可简肖就是觉得输得窝囊，他们的战术从总体上来讲，没有大的失误，却输了，他想要找出问题出在哪里。 缪祺兰没有说什么，直接刷新了太空地图。 观战的人中，自然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看门道的看得津津有味，意犹未尽，希望多来几场才好，他们也想知道缪祺兰是真材实料，还是运气好。看热闹的看得哈欠连天，没有意外，没有反败为胜，没有亮点，没有睡着完全是出于礼貌。 再来，缪祺兰居然还是使用原来的战术，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这是□□裸的打脸啊，太狂妄了。 但在月球看实况的唐璜却有不同的意见：“就因为没有想到，才叫出奇制胜。要知道每套战术理论的出现都是千难万难，能够被教科书收录的都是经过几千上万次的战役论证的，能够运用得好已经实属不易，能够运用得精，十之八九能够被誉为名将了，如果能有所突破，一般都是军神级人物了。 “你姐军神附体了？”难得布里斯.凯奇不淡定了。 “呃……我怎么知道。”缪祺风翻翻白眼，“我大姐什么都没透露，你怎么没向戚大哥打听打听？” “放心。” “啥？”缪祺风看向布里斯.凯奇，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不可能会输。”这是戚皓言告诉表弟的原话。 “好大口气，戚中校哪来那么大的信心？”旁边有人不满了，没办法，就算后面两场赢了，这一局还是输了，赌输的心情没法畅快。 说话间两支舰队再次进入遭遇战。中规中据的火拼。整个场面给人的感觉就是缪祺兰的战舰的火力攻击就是略胜了那么一筹，明明都是一样的战舰，一样的火力配备。这是为什么呢？如果这系统不是简家私人搬来的话，他们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缪家让人偷偷黑了系统设置。 “看出来什么没有？”戚皓言问商誉。 “难道说是舰队队形？”姜启策倒是看出来一点门道。 “虚拟网和真实的太空战毕竟不同，可以精确地图，不会有任何误差。而太空就复杂太多，我们必须找寻相对目标，同时还要预测其运行轨迹。战舰一直保持最佳队形，这在现实太空战中几乎不可能做到。”商誉补充道。 说话间，这场没有悬念的消耗战再次步入尾声。 “我输了。”简肖看到大势已去，很干脆地选择了认输。 戚大海看得是通体舒畅，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想拐骗缪祺兰在麦伦军校挂个名的话，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如何让缪祺兰到麦伦当老师了。只是他这个孙子遗传了那个不孝子的坏毛病，太宠老婆，不太好说话。 而最后一场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两场小型舰战足够证明缪祺兰的星战水平不但不像外界想象中的那般不堪，反而很有点水平。简卿暗自摇头，今天的比赛根本就是在为缪祺兰造势，过了今晚，人们议论的恐怕不是缪祺兰配不上戚皓言，而是戚皓言配不上缪祺兰了吧。她转头看向戚夏琴宁，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简卿能想到这点，戚夏琴宁当然也想得到，她甚至可以预见明天的新闻会给出什么样标题。因此她看向夏雨秦，犹豫了。 看到姑姑动摇的表情，夏雨秦走出了人群，因为下一个挑战者就是她。她还就真不相信缪祺兰真的就这么万能？什么都能上手，不但上手，实力还不俗。不撞南墙心不死，指的或许就是夏雨秦这类热血沸腾，还没有受过什么挫折的优等生了。 “我向你挑战。”夏雨秦没等缪祺兰缓过一口气，就直接开口宣战。 “中古文学。” 缪祺兰挑了挑眉，看了看夏雨秦一身军校制服，开玩笑地问道：“你是考古学？专攻东方文学？” “不是，我主攻情报信息分析，如何将看似无用的信息转换成有用的情报是我们工作。为了公平起见，这个题目将会由网络智脑随机抽出，然后有索伦斯教授、詹强教授、钱丘儒教授当场点评。”夏雨秦说话间，三位教授的视频已经出现在了墙面上。 塞琳娜惊讶地低呼：“咦，不对啊，之前他们给的比赛内容可不是这个，而且下赌项目里也没有。” “他们这是拿情报分析当幌子，比古中文，太狡猾了。”缪祺晗也很不满。 “好了，反正今晚祺兰妹妹是大获全胜，输个一场两场的让他们挽回一点面子嘛。”祁保俊劝老婆别生气。Ｗww.ＸＳＺＷω8.ΝΕt 戚皓言终于皱起了眉头，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矫正了一下镜腿，再次架在了鼻梁上。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认输的人。 看到视频上戚皓言擦眼镜的动作，布里斯.凯奇突然开口：“看来表哥认真了。” “喂，祺风，你姐的历史学得怎么样？”旁边的军官问缪祺风。 “近代史一团糟，古代史么，她给出的历史遗留问题依然在网上挂着呢。”缪祺风启动了椅子的靠背，舒坦地将双脚搁到了金属桌面上，“想当年刚进麦伦的时候，她就用一个历史问题问倒了整个军校的师生，事后甚至为此更新了整个学校的数据库。”《坷秋莎大炮》威力强悍，至今无解。想当年那些考究党们前赴后继想要找出这首歌的词曲，最终无果，只找到了年代和出处等基本资料。 当第一道题由索伦斯教授随机抽取，被显示到屏幕上之后…… ‘哐堂’一声，缪祺风从椅子上直直摔了下来。 21 文房四宝 缪祺兰呆了一呆，认真的读了两遍，感觉有什么不对，然后恍然大悟，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这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斜眼看了看正在用私人光脑进行排列组合，查找可能性的夏雨秦，再看看那个误导性极强的参考资料，缪祺兰非常好心地开口询问：“要不要换个题目？”中文可不是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可以排列组合。 “你这么快就认输了？”夏雨秦一脸的不相信。 “怎么了？”开口询问的是戚皓言。别说夏雨秦了，在场没有人相信缪祺兰没有努力就如此轻易认输。 45度望天，“这题目太欺负小孩子，不利于他们的健康成长。” “怎么讲？” “火星文。”缪祺兰回答得很简练，简练到所有人一听就明白了。 这次不分阵营，几乎所有年轻人都没忍住，喷了，靠，这是什么运气啊？火星文顾名思义就是火星传承下来的文字，跟缪祺兰这个在火星上呆了十年的土著比火星文化，那不是找虐吗？看来前几位挑战者都不是最惨的，最惨的在这里呢，连上场的资格都没有。 “不对，时间不对，这张照片根据鉴定大约出现于2000年，那个时候人类还没有成功登录火星。而且这句话中的字在古中文中完全可以查找得到。”夏雨秦马上提出质疑，坚决不被忽悠。 千年前人类移民火星，并形成自己的特殊文化，这样的猜测可能性极大，但因为其成为了外星人攻击地球的桥头堡，虽然人们对于火星文化的研究一直都没有断过，但因为留下来的信息太过稀少，所以了解也不多。而缪祺兰在火星过整整十年，这并不是一个秘密，如果说她没有得到某些千年前的传承，反而没人相信了。因此如果真被缪祺兰扯上火星文明，那这道题还真就废了，不用比了。所以缪祺风听到缪祺兰的回答才直接摔了，能不摔么，这的是什么运气啊，今天老姐是吉星高照了，是不是回头让她到博采公司去买张刮刮卡试试？ “火星文和火星文明没有任何的关系，它是二十一世纪早期的流行于古华语群体中的一种网络语言。”缪祺兰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连火星文是什么都不知道，那还比什么？捞过界不是不可以，但要看有没有这个实力，不然就是自取其辱。当然在场的听众们绝对不会承认刚刚他们也理解错误了。 夏雨秦毕竟是个女孩子，脸皮也薄，或许是从下周围的赞扬听多了，一下子当众丢脸，她的面子怎么也下不来，脸腾得红了。 场面当下就冷了下来。Ｗww.ＸＳＺＷω8.ΝΕt “丫头，既然题目也出了，看样子你也是胸有成竹，说说答案，也让大家伙长长见识。”打圆场的自然是寿星公简振了。 “这幅对联和看病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它是直接音译自古英文，,□□。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你很漂亮，你很聪明。” 听了这话，戚皓言一下子想起了上次缪祺兰看的《鉴古辩今》的系列古文研究节目：“是不是和那个‘表妹’，watchsister性质一样？” “对，一个是将古英文直接音译成古中文，一个是将古中文自己音译成英文。”对于戚皓言能够记住这种事情，缪祺兰是欣喜的，她希望他能够对于这些感兴趣，这样在某些方面她就不会显得过于孤单。 “怎样？”视频上詹强教授看向钱丘儒教授。 “一道题目说明不了问题。钱教授回答道。 “那好，我来考考她。”詹教授兴致勃勃。他们这些人原本也不会答应参加这种小儿科的比赛，就因为姜哲上将想替这个外孙女办一张考古研究所的研究员证，更直接的讲，就是查阅内部资料的通行证，顺带又说了一些暗示性的话，他们也不会不服气地想要为难一下这个小姑娘，看看她是否有真材实料，要知道他们这些内部资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查阅的。 “等一等。这算什么？”戚皓言出声阻止。这算怎么回事情？这比赛还比不比了？如果夏雨秦认输，那么缪祺兰也没有必要回答后面的问题了。以后她也是开咖啡店，跟这些专业人士没什么交集，没必要接受他们的刁难或是认可。 “皓言，住嘴。”戚大海瞪了孙子一眼。这三个都是值得尊敬的大师级人物，而且火星上的军事遗址还要仰仗他们这些人，不能得罪。 “丫头，作为一名纯正的华夏人，我们的老祖宗对于淑女才艺的评判分为琴棋书画四大类。第一项比的是素描，虽然是西洋画法，但依然属于到画艺……”詹强直接无视了戚家祖孙的对话，依然笑眯眯地开口询问。 “哼。”得到了索伦斯教授不满的重哼，关于莫奈的《睡莲》的谣言他也听说了，对那种只为托高画的价值，就随意散布没有任何依据的谣传这种举动，他一项是极其厌恶与反感的，而人云亦云也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表现。因此他对于缪祺兰的印象并不好。 继续无视詹强继续说道：“琴艺我们也欣赏了；星战么，其起源来自于祺类；现在就剩下最后一项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荣幸能够欣赏到你的书法？” 依然是笑眯眯的脸，但原本的和蔼可亲现在看在缪祺风他们眼里立刻变了味。这哪是和蔼可亲啊，根本就是历史课本上出现过的，张开漂亮的花骨朵，诱骗人上当，一口吞噬的食肉花！ 索伦斯圆满了，看来詹强也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当然可以。”缪祺兰一脸从容。 当然可以？所有询问的目光都射向了姜哲上将，没错，是姜哲，缪祺兰的外公，而不是她的爷爷缪渊兆。然后，什么重要的信息都没有得到，装高深莫测可是姜哲的拿手好戏。 简振才抬手，准备让人回简家大宅的仓库里取文房四宝，就听到缪祺兰提出了要求。 “我需要诸葛笔、徽州李廷圭墨、澄心堂纸，婺源龙尾砚。如果没有的话，湖笔、徽墨、宣纸、端砚或是歙砚也勉强凑合。” 抬着的手僵住，简振脸颊肌肉抽搐了几下，求助地看向视频，谁能告诉他，刚刚缪家丫头说的都是些什么啊？为什么他完全听不懂！ 不少小辈更是围成一堆小声议论着。缪祺兰耳边不时听到一些令人发笑的对话：“湖笔是什么？拿湖水固化做成的笔吗？用来写字？我觉得用来杀人比较合适。” “徽墨，戴勋章的墨？” “得了，别丢人现眼了，还戴勋章呢。这里的墨指的是固体黑色墨水。就我说应该是用制作勋章用的合金融化之后做成的固体黑色墨汁。” 宣纸他们倒是知道一些，因为有些中国古代的水墨画被保存了下来。 “那这端砚指的是什么？只能端着使用的砚台？说不通嘛。” 唐傲天倒是知道一点，因为唐家就有一块祖传的端砚，被深锁于唐家秘库中。不过要他拿出端砚，只为看缪祺兰写书法，那是不可能的。听了这些让他翻白眼的对话之后，他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去后对唐家的小辈们好好进行一些古文化扫盲，特别是华夏五千年的历史，免得他们出去丢人现眼。 “小丫头很狡猾啊。”钱丘儒赞叹了一句。缪祺兰说的，他都知道，而研究所里也有后四样文房四宝，可那是属于珍品中的珍品，又怎么可能拿出来让人随意使用，就连他们都没有权限外借。至于说诸葛笔等四样，那已经被归类为传说了。 被反将了一军，詹强摸摸下巴，看向钱丘儒。索伦斯是手气太差，他是物质受限，现在就看钱丘儒的了。 这场生日大比斗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可以说缪祺兰是大获全胜。简家和夏家几个想要扫缪祺兰的脸，现在却变成了她成就声望的踏脚石。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钱丘儒慢条斯理地开口。 另一头，缪祺风不满地嘟囔：“当然只有一个问题，你还想问多少问题？” “请讲。”缪祺兰恭敬地点了下头示意。 “请将《喀秋莎大炮》这首歌当场清唱一边，可以吗？” 众人傻眼，太无耻了有没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缪祺兰当年出的题目来考出题人。道行的深浅这一比就出来了，有没有？简彤花了大心思研究出来的几场比赛跟这三位一比，那是高下立分，只可惜前两位教授的运气不怎么好，不过第三位，缪祺兰也是有话反问的。 “没问题，但请问您怎么评判我唱得对或错？有没有走调呢？” 22 不能得罪 缪祺兰无言地退到了戚皓言的身后，一副全权由他做主的样子。她那乖巧的样子看得戚大海是眉开眼笑，这个孙媳妇是找对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瞧，在这么多人面前多给自家孙子面子！ 缪渊兆直皱眉头，还没嫁就这么听话，这怎么可以！那他以后在戚大海面前不是矮了一截？绝对不行，回头要好好教育一下祺兰，告诉她男人是不能宠的！ 缪祺风噗哧一笑：“二姐的演技总算是有点进步了。” “假。”布里斯.凯奇依然秉持着自己简洁唯美的语言艺术。 “再假也是必须的，她不是准备开店吗，这假面具可以让她少许多麻烦。”唐璜就事论事，却依然招来了不少奇怪的目光。缪唐两家的恩恩怨怨可不是什么秘密，对于唐璜的大哥，唐涉的战死，唐家的另一个子弟唐帅至今还无法释怀，他在怪自己为什么要离开，进什么先锋队，更怨缪祺兰救了自己的弟弟，救了戚皓言，为什么就不愿意救他的哥哥？倒是唐璜很看得开，因为这就是战争，上了战场就随时准备面对死亡。古人的马革裹尸一直是他所向往的，因此在唐璜眼中唐涉是求仁得仁，倒是缪祺兰值得同情，因为她再也无法驾驶机甲进入所有机甲战士的圣地—太空。 “她不是想学彤姐扮贤惠，当淑女吧！不会觉得太迟了？”大厅里不和谐的声音当然会有，怎么说今天缪祺兰表现得已经有点太嚣张了，嚣张得将简家和夏家的天之骄子们的脸全削光了。想要找回场子，偏偏又没那个能耐，只能在嘴皮子上讨点便宜。当然这种声音不会得到什么反应就是了。 “啊？认输？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戚皓言认输的话一出口，钱丘儒反倒是急了。他的本意并不是为了刁难人，他是真的想要知道，希望有人能够填补历史资料上的空缺。无论缪祺兰唱得会不会走音，至少他们知道了一个答案，或许他们还可以从歌词中研究出当时的人文环境等等。而戚皓言的一个‘认输’让他的愿望落空，他能不急吗？ 啥，不让认输？哪有这道理。这下那些参赌的和真心是看比试的人哭笑不得了。 缪祺兰其实也在心虚，她会唱同期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红梅花儿开》等等苏联名歌，因为这些都是爸妈他们那一辈时常挂在嘴边的歌曲，可她偏偏就是没记住《喀秋莎大炮》怎么唱，忘得极其彻底，连一小段曲调都哼不出来。看钱丘儒那一脸见着绝世美女的热切样子，缪祺兰知道今天她不说些什么似乎躲不过去啊，可她对于这种很有声望的学者还是充满了敬意的，不愿意胡说八道欺骗他们。于是，求救的目光射向了戚皓言，这种小场面对于他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吧？ “钱教授，比赛哪有不准人认输的道理。”戚皓言完全挡住了钱丘儒的视线，虽然知道他的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但作为一个男人，看到自家老婆被人用这种目光注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过两天祺兰在麦伦附件的咖啡店就要开张了，欢迎您随时来坐坐。” “我怎么不知道？”缪祺风张大了眼睛，他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啊。 布里斯.凯奇第一时间低头查帐户，然后直接划了一半的存款进缪祺兰的帐户，想了想又划了一半。 没出三秒，缪祺兰的短信果然来了：“干嘛？” “参股，当初讲好的。” 瞪着短信，缪祺兰纠结了。她依稀记起，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情。只要不参与经营，缪祺兰其实不并不在意股份的问题，戚皓言送她咖啡店的本意也不是为了赚多少钱，在保本的前提下解闷而已。只是一下子收到这么一大笔钱，而对方性别为男……还是请示一下比较好。在冠上戚太太头衔之后，缪祺兰的心继续偏移。“回头说。” 看着收到的三个字，布里斯.凯奇嘴角微扬。给出去的钱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好。”钱丘儒也看出来今天是得不到答案了，很干脆地断视频，走人。索伦斯自然紧随其后离线走人。倒是詹强似乎有话要问，但到了嘴边，也许觉得场地不合适，改口随后聊也闪人了。 “小子，不错。”今天缪祺兰可以说是大杀四方，缪渊兆心情大好，猛拍着戚皓言的肩膀。虽然他们这些老狐狸们都百分百肯定这里面有猫腻，可没证据，那就愿赌服输。“帐户里没剩下多少了吧，没关系，这个月的伙食爷爷包了。” “谢谢爷爷。”他还没落魄到这地步。要蹭饭就直说。戚皓言暗自腹诽，脸上当然一点都不可能表露出来。 这下所有人都听出来了，敢情这咖啡店是戚皓言送给缪祺兰的，果然是大手笔。戚夏琴宁更吃味了，好像儿子从来没对她这么好过。 “去，去，去，我孙子会没钱吃饭吗？”戚大海也跑过来打岔，“皓言呐，赶明儿就带祺兰回家住，家里空房间多着呢。” “谢谢爷爷关心，真的不需要了。”戚皓言真的要苦笑了，两位爷爷的关心他是真的很感动，可他们也太看不起他了吧，买了一家咖啡店，他们就一个担心他付不出房租，会被扔大街，一个担心他没钱吃下一顿。 不过大厅里的气氛被这么一打岔果然轻松了不少，不少年轻人都偷偷捂嘴偷笑。简振自然是感激的，比试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这脸也算是丢到家了，能及时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也是好的。说实话，简振已经预见到了今晚的比试很玄乎，但没想到会输得那么惨，几乎都是不堪一击地秒杀啊！两老比了一辈子，比机甲，比军功，比儿子，比孙子……简振泄气地发现儿子才给老子涨了一点脸，缪家第三代出来一个就直接横扫简家，这算是姜家的遗传基因特别好吗？简振是绝对不会承认任何一点好的基因是遗传自缪家死对头的，看看他儿子的怂样就知道了。 相比年轻的在校生夏牧，上过战场的简肖抗打击能力显然强了许多，就这一会儿时间，他已经从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眼中对缪祺兰的轻视已经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敬重，“今天三战，简某受益良多，如有机会，简某会再次讨教。” “好。”缪祺兰依然保持淑女的微笑，让人一点都感觉不出她身上的彪悍气质。Ｗww.ＸＳＺＷω8.ΝΕt “喂，小丫头，恭喜啊。”商融一脸弥勒佛的笑容将简肖挤到一边。 “商爷爷。”缪祺兰嘴角上扬的角度没有一丝浮动。 “对了，听说布莱恩.布里斯托那老家伙上次花大价钱买的《蒙娜丽莎》是假的？你买的那幅才是真的。”商融双眼紧盯缪祺兰的两眼，低声询问。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缪祺兰也算是某个圈子里小有名气的人物了，有个风吹草动的，关注到她身上的视线绝对不会少。缪祺兰拍下画的事情对于商融这一层面的人来说一查便知，根本不能成为秘密。对于真假《蒙娜丽莎》这件事情，商融更是乐得将水搅浑了，这么好的打击一下死对头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要知道能坑布莱恩十八亿五千万这个破纪录的价格就是他的杰作，如果再有证据能够证明那是一幅假画的话，商融已经可以幻想得出布莱恩那张橘子皮老脸抖成什么样子，想着他做梦都能笑出来。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乱说，要知道闷声发财才是硬道理。再说了，现在这幅画在姜哲手里，在缪祺兰看来就算是要公布那也要看外公的意思，更何况她还没有得到权限去查阅联邦的巨型历史资料库呢。 “真的啊！谁传的？”缪祺兰的语气极其无辜。 “商爷爷，谣言不可尽信。”戚皓言在旁帮腔。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商融扫了戚皓言一眼，继续用眼神向缪祺兰施压。 缪祺兰抿嘴，再次回了一个淑女微笑，嘴角高度不变。她的意思很明显，您信您自己去查，想从我这里问出些什么来，不可能。 这个时候缪渊兆已经跳了过来：“商融，找死呢，当着我的面敢欺负我孙女。” “算我一个，敢欺负我孙媳妇，找死。”戚大海的话也可以说是某种程度上的公开承认了，承认缪祺兰在戚家的身份。 “爸。”戚夏琴宁心有不甘，她原本的出发点是好的，不愿意儿子因为爷爷的愿望而委屈了自己，没曾想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让简家和娘家的人都跟着丢了一次大脸。她甚至担心两家的关系会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戚大海剔了儿媳妇一眼，都到了这时候了，还这么鼠目寸光，还好戚皓言从小是跟了他的，不然还不知道会被教育成什么样子：“月球的军事基地重建得也差不多了，你就跟着保军呆在月球，没事别回来了。” “爸。”这次不满的是戚保军。 这种家务事旁人自己不好插嘴，不过一点都不介意，拉长再拉长一点自己的耳朵。眼尖的人同时发现缪祺兰偷偷拉了拉戚皓言的衣角。 “爷爷，祺兰累了，那我们先回去了。”戚皓言开口。 “对对对，比了那么多场，肯定累惨了，祺兰呐，回去好好休息。”然后又转向戚皓言：“不准再折腾我孙媳妇，让她好好休息。” “爷爷。”缪祺兰脸上飘红。 “我们去向简少将告辞。”向父母告罪之后，戚皓言拉着缪祺兰向今天的寿星辞行。 一同辞行还有姜启策一对。 看着眼前的一对碧人简振笑着说：“皓言呢，不仗义啊，就凭你和简卿的交情，居然一点也没给简爷爷留面子。 “千错万错都是小侄的错，一切因由都是因小子而起，皓言在这里向简爷爷告罪了。”戚皓言低头认错。 “今天是祺兰张扬了，搅了简爷爷过生日的兴致，祺兰在这里也向您道个歉。回头我送一张咖啡店的贵宾卡给您，就当作赔罪，这卡可是连爷爷都没有的，您意下如何？” 拉长了耳朵的缪渊兆假装抚了抚胳膊上看不见的鸡皮疙瘩，撇了撇嘴，心里说道，我去自己孙女店里喝咖啡还需要给钱吗！哼…… 姜启策原本是想用塞琳娜累了为借口告辞的，可是看到亲亲女友那亢奋的精神头，他只能睁眼说瞎话，以明天还要出任务为由告辞，要知道他上司的上司就是简卿的父亲，要是他随口问一句，他谎报军情的事情可就曝光了。姜启策回去还要想想明天怎么和自己的顶头上司串一下口供，以防万一。 一出了私人会所的大门，塞琳娜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姜启策钻进了戚皓言的悬浮车，想要说什么。被戚皓言阻止了，“回去再说。”现在还不安全。 “说什么？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姜启策好奇地询问，他一点都不喜欢被排在外斥的感觉。可惜没人为他解惑。 悬浮车直接开回了公寓大楼。戚皓言并没有带他们进客厅，而是直接开了对面一房一厅的大门。 “你们回来啦。”缪祺兰正在小厨房烧热水泡茶。 “我们回来了，我跟你说……”塞琳娜极度兴奋地大声嚷嚷，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缪祺兰打断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启策表哥没跟回来吗？”缪祺兰奇怪地问道。 “怎么……咦？人呢？”塞琳娜一转头，旁边没人。她再打开自动合上的门，看到姜启策呆傻在门外，奇怪地问道：“你傻站在门口干嘛？为什么不进来？” “这，那，她是祺兰，那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的……”被塞琳娜一把拉进门的姜启策发现身穿宴会礼服的缪祺兰已经不见了踪影，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身穿家居服，在帮他们泡茶的小表妹。 塞琳娜一脸不以为意地答道：“那个当然是拟真机器人啊。01来给姜上尉打声招呼。” “你弄的？”看着滑行而出01，姜启策实在想象不出，刚刚它能够模拟出缪祺兰的样子。 “当然。”塞琳娜一面点头，一面已经在开始收集数据了。 “啧，啧，你是怎么弄的？”姜启策围着01转了两圈，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去得了宴席，挡得了炮弹，如此高智能的机器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还从来没有在任何一台机器人身上看到如何生动的表情变化，面对不同的人可以模拟出相对应的表情动作，几乎看不出什么破绽。他怎么不知道现在的智慧型光脑已经这么先进了？姜启策很是眼红。好东西不是应该先自己用吗？怎么可以先往别人家送呢！ “皓言的构想，祺兰的设计，我只是将之实现。”再说01还是缪祺兰的家用机器人啊，当然在归缪祺兰。塞琳娜抬头奇怪地瞧了男朋友一眼，不明所以，继续拷贝数据。 看着向兔子演化的表哥，缪祺兰笑了：“其实这光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智能，看着神奇，说穿了一点都不复杂。” “别被表象迷住了眼睛。”这是戚皓言的提示。 姜启策刚想反驳，张张嘴，看看一个捧着茶杯，一个端着咖啡碟，两人一副悠闲的样子，他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眼中红潮退却。这点子可是戚皓言想出来的啊！想想之前在宴会上被秒得没有半点还手之力的夏牧和简肖，姜启策忍不住为他们捐一把同情的眼泪，在星网上和智脑比机甲，比星战，这不是自己找虐么？自己这个准表妹夫不能得罪啊，不能得罪！ 23 新店开张 夏牧这个夏家的天之骄子，能够进四大军校，那也不是瓷器做的，收敛起自己的傲气，决定学唐斌，下学期转读麦伦。乐得戚大海是眉开眼笑，这位孙媳妇就是给力啊，先是来了一个赛琳娜.拜伦，顺带拐来了唐家的唐斌，现在又跑来了一个夏牧，这次四方校长会面，够他得意的。要知道联邦四大军校的排名因为侧重点不同而分了一、二、三、四，论综合实力，大家都是半斤八两，谁都不服谁。这次一下子挖了两大军校的墙角，戚大海可以想象两家校长的黑脸程度。心情大好之下，他直接驳回了设计系系主任反应有老师不满赛琳娜.拜伦滥用学校资源，特别是那些稀有材料的事情，如果那个告状的老师有本事也挖个像唐斌这样的学员来麦伦，他也不介意他们滥用学校资源！ 对于布里斯.凯奇强买强卖的行径，戚皓言只是沉思了一会儿便点头同意了，甚至以一种我很大度的姿态让缪祺兰划了5%的股份，不过这5%的股份完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有份分红，没有任何股东权，不能转让，不能赠送，不能销售，总之怎么苛刻怎么来，如有违反，缪祺兰可以按照原价购回。 瞪着股份的合约，缪祺晗终于再次确认了学长霸道的程度了，还真有些羡慕。她今天来也是有目的的，除了咖啡豆等原料的进口问题之外，最主要的就是祁家老爷子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居然让人传话给祁保俊，他老人家也想在咖啡店插一脚。那位的‘勤俭’可是整个联邦都出了名的，居然看上了缪祺兰还没开张的小咖啡店，这能不让人惊悚嘛。现在不用她犯难怎么开口了，直接拷贝一份合约拿回去交差就好，看了这份合约，老爷子应该不会再继续冲动了吧……只是缪祺晗没想到的是因为从她手里流出去的合约非但没有吓退祁家老爷子，还引来了更多…… 为了不得罪所有人，缪祺兰不得不再拿出了3%的股份，分成十份，进行小范围的竞拍，价高者得。而来竞拍的居然都是几方巨头，看得收到消息的小辈们各个囧囧有神，半天没想明白为什么。讨论了半天，肯定了夏家、简家是为了修复交情；商家出面的是商誉，走的自然是戚皓言的路子；祁家是亲家，虽然更多人认定是祁家老爷子的脑袋突然抽风了；姜家是自家人，要股份跟本无需参与竞拍；最让人看不懂的是唐家，出面的虽然是唐斌，他后面站的却是唐傲天老爷子，问题是唐、缪两家不是一条道上的不说，单是缪祺兰一个人就和唐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长串恩恩怨怨。 公平竞争，价高者得，问题得到解决，至于说这些人为什么买股份则不在缪祺兰的考虑范围之内，这是戚皓言该思量的。不得不说，这种时候有人靠的感觉真好。 时间从指缝中迅速流逝，虽然有着高科技的帮忙，缪祺兰要亲手处理的事情依然很多，要学的东西更多。这个时候缪祺兰才发现自己过去的十几年似乎从未真正融入过这个世界，从未想要了解这个世界，每个时代都有其精彩的地方，而她已经错过了十多年。 对于缪祺兰的投入，戚皓言是满意的，至少他不用担心自己忙碌的时候老婆没事可干，太过寂寞。寂寞是麻烦的温床，事儿的妈。只是唯一让他吃味的就是，缪祺兰和塞琳娜一样，往往全神贯注投入到一件事情中之后，就很容易忽略其他。这心情，矛盾呐…… 新店开张的第一天，没有宣告，没有仪式，不对外开放，服务员一名，缪祺兰，客人一名，戚皓言。 深色的实体墙面，零星地挂着几幅小的油画，原木的吧台给人厚实的感觉，角落宝蓝色的绒布沙发自成一个世界，一个个大小不等的圆桌椅错落有致地设置在大厅里，桌子中央都有一个小小的折纸物品，比如纸鹤、青蛙、花篮、兔子等等，每张桌子各不相同。 戚皓言礼貌性地看了两眼便失去了兴趣，折纸这种东西比较适合小孩和哄女孩子，对他这种大男人没吸引力。待看到进门右手边的原木柜的时候，戚皓言的眼睛就是一亮，大步走了过去。缪祺兰嘴角忍不住得意地上翘。就因为咖啡店是开在了军校对面，所以她特意针对这些热血学员们准备了一大堆模型。看戚皓言的样子，她就知道她成功了。 “变形金刚？这是变形机甲？”戚皓言指着最上面一格开始虚心求教。机甲模型他认识，可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机甲。 “对。也不对，准确的讲应该叫做变形机器人。”缪祺兰一点都不奇怪戚皓言的两眼一摸黑，对于卡车、火车等原始工具，他认识才真的叫博学了。说话间，她已经从架子上拿了一个擎天柱摆弄了几下，变成机器人状态。 “这是……”戚皓言的目光一凝，“-boy”踩在巨型机甲上全副武装的模型他太熟悉了。 “嗯。”现在缪祺兰已经能够很平静地面对它了。 笑着摇了摇头，戚皓言继续往下看。战斗机和战舰的模型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少得可怜，更不用说那些个型号和数据了，因此她不得不拿那些民航飞机、滑翔机、帆船、游艇等等，只要她想得出的模型全都放了上去充数。 第三格是枪炮类，□□、□□、袖珍枪、左轮，机关枪……当然红衣大炮是少不了的。当然这模型也只是模型而且还是最粗糙的那种，只有外壳，没有内涵，更不能可能实际使用。倒是红衣大炮的模型，你在点火处摁一下，炮口能开出一朵花来。 第四格就是各类车子的模型，种类繁多到戚皓言都感觉眼花缭乱，这功能分得也太细了吧，各司其职是没错，可资源的浪费也是很可观的。倒是几辆跑车戚皓言很眼熟，商誉二叔的古董车行里就有卖，当然种类样式要比缪祺兰展出的模型少了许多。戚皓言摸摸下巴，考虑是不是约商誉来喝一次咖啡…… 再下面就是冷兵器了。因为底层是西式咖啡店模式，所以展出的冷兵器都是古西方的，宽剑、窄剑，十字军全套索子甲加战马模型。缪祺兰甚至放了一对花样击剑的模型，按动按钮之后，两个人偶可以进行短暂的一分钟交手。再次感谢高科技，持剑礼缪祺兰还知道点，西式击剑的招式，进退的步伐，她是一窍不通，完全属于外行看热闹，知道击中哪几个部位得分而已，这招式完全是她凭印象将大致画面输入给电脑，让光脑进行可行性逆推的结果。 可即便是如此，还是让戚皓言看得兴致勃勃，恨不得手头就有那么一把西洋剑，让他可以跟着比划两下。 “这些不卖。”戚皓言有些舍不得了。 “是不卖啊，只能拿积分换。”缪祺兰点头，会员卡、积分卡什么的一整套功能系统在现今已经很完善了，有上百种方案可供选择。缪祺兰选择的就是消费到一定额度有积分，积分可当场折现或是累积换物品。 “不换。”戚皓言坚持。 “模型而已，你要喜欢哪个，再订做一个不就好了。”说实话这些东西缪祺兰还真看不上眼。华夏讲究的就是传承有序，古物的价值其中一项衡量标准就在于其所承载的历史。这些还是被缪祺兰归类为中低档积分换置的范畴，不过看戚皓言的样子，她是不是把积分底价再提高个两百点？ 看缪祺兰的表情，戚皓言立刻冷静下来，看来这些模型还入不了缪祺兰的眼啊。瞄了一眼楼梯，就不知道二楼会有怎么样的惊喜等着他，不过他不急，今天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参观这家店。戚皓言坐到了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再次整体的东张西望了一番。复古的咖啡店他不是没去过，却没有一家像这里一样有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味道，似乎以前的咖啡店本就是如此，想象了一下自己坐在落地窗前墙角的单人沙发里，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一杯咖啡，一本书，想着连他都有些醉了。 “请问要点些什么？”缪祺兰站在吧台后面，微笑服务。 戚皓言随手拿起右手边封塑的纸质菜单，直接跳过了寻常类别，看向了‘千年特色咖啡’，目测了一下居然有七八十种，名字啥的看不出什么，商家的唬头戚皓言还是知道的，不过既然这是特色咖啡，那就是其他咖啡店里没的。七八十种啊，明明缪祺兰平时对咖啡的态度都是可有可无的，没想到她手里居然有那么多的咖啡的配方。 “你喜欢哪一种？”戚皓言反问。他感觉自己对老婆的了解还是不够，居然不清楚她喜欢喝哪种咖啡。 “我啊……”缪祺兰趴到吧台上，随手翻开菜单，指给戚皓言看，“这个。” “伦……巴……”戚皓言念的音有点怪。 “恩，十来岁的时候很喜欢喝这种冰咖啡，可惜后来没有了。”缪祺兰的语气词里感叹出一股子怀念的味道。 “为什么？”戚皓言倒是诧异了一会儿，他是爱喝咖啡的，可从来都没听说过这种冰咖啡。不过转念想到能起这种怪名字的，九成九应该是属于个人配方，没有普及，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应该是为了降低成本。制作伦巴用的是咖啡豆颗粒，成本高，后来改成了巧克力颗粒。虽然制作流程一样，但口感完全不同了。原来打碎的咖啡豆不仅可以散发出更浓郁的咖啡香味，其些微的苦涩刚好被顶部的奶油和巧克力中和。但改成巧克力碎片之后，双重奶油和巧克力就显得太过甜腻了。那个时候啊，知道他们不做‘伦巴’了之后，我甚至投过简历到那家咖啡店，想去打工，就为了能够喝上伦巴，因为他们的咖啡豆也是特别进口的，不对外零售。”想想缪祺兰自己都笑了。 其实之前就有许多人在猜测，缪祺兰也许不是缪家最没有天赋的孩子，说不定是最聪明的，只是她一直对走爷爷和父亲的老路不感兴趣，现在听缪祺兰这么一说，戚皓言更加肯定了这一点。堂堂联邦上将的孙女居然想去咖啡店当店员，那会是多大的笑话。“没成功。”戚皓言用了肯定句，他是一点类似的消息都没听到过。 “石沉大海。亏得我那个时候还特意背了八十多份冰咖啡和热咖啡的配方，现在想来真够无聊的。” “也不算浪费啊，看现在不是用上了。”戚皓言笑着安慰，“那我就试试……” “还是给你来一杯拿铁吧。比较接近你的口味。”缪祺兰一按电脑，咖啡器全自动运作，她只要到时候把杯子拿到吧台上就好。“我们都已经过了喝冰咖啡的年龄了，那些比较适合对面的青少年。” 戚皓言斜眼看着自家老婆，“这种话你都敢说，小心爷爷驾驶机甲追杀你。” 缪祺兰才张嘴，准备反驳，通讯器的音乐响起，到嘴边的反驳变成了疑问句：“紧急任务？”她关了自己的通讯器，就是想过过两人世界。但戚皓言不能，他的职业让他必须24小时随时待命，假期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取消，上司必须能够随时联系得到他，所以这时响起的铃声只可能是找戚皓言的，可惜，她猜错了。仦說Ф忟網 “是塞琳娜。”戚皓言本能地直接掐线，他突然冒出一股很不好的预感，他们两人的约会看来又要泡汤了。 “掩耳盗铃是不对的。”缪祺兰看到戚皓言的幼稚举动，不赞同地摇摇头，全球定位啊，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是高科技了。 被砸得砰砰响的咖啡店大门，立刻印证了缪祺兰的话。 24 代课老师 “祺兰，帮忙出个主意啦。”塞琳娜一上来就给出了一个苦瓜脸。 “怎么了？” “顾教授有事，请了一个十天假，我被选为代课老师。” “你又不是助教，怎么会选上你当代课讲师的？”缪祺兰奇怪地问道。同时，她替塞琳娜选了一杯卡布奇诺，自己弄了杯拿铁。 “排挤。”戚皓言见怪不怪，这是最普通的排挤手段。 缪祺兰恍然，塞琳娜其实是个表面大大咧咧，丢三落四，但骨子里很要强的人，她几乎不在缪祺兰面前谈论自己在学校的处境，讲的都是一些学校趣事，倒是缪祺晗会时常提及一些学校的风言风语，只是因为两人是不同系的，她能帮的也很有限。简单的讲，就是学校的某些人对于塞琳娜靠姜家的关系进麦伦表示妒忌了，直接无视或是否定了她自身的才华，无论塞琳娜做什么都看不顺眼。再加上以前塞琳娜是指前线的“废品站”工作，什么材料没有啊，做起实验来自然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这自然引起了更多不满的声音，没曾想就因为一个唐斌，校长直接驳回了他们的抗议。因此他们联合了系主任私底下克扣塞琳娜的某些高端材料的使用额度。如果塞琳娜露出一点苦逼像，那也就罢了，可惜，某人依然吃苦当进补一般，寻找其他材料代替，就当是锻炼自己的能力了。而因为塞琳娜的靠山问题，他们的小动作又不能动静太大，整体看着她一脸没事人的样子在眼前晃，这让参与者如何能够心里平衡。所以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完全没有教学经验的塞琳娜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推上了代课讲师的位置。技术人员和讲师那是完全两码子事情，一个好的研究人员绝对不等于一个好的老师。在那些人的理解中，越是大的家族对于面子问题越是看重，在众多学生面前失了面子，这样的打击应该够大了吧……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塞琳娜也赌上了这口气，想着要把这堂代理课上得漂漂亮亮的，怎么也不能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真的看到了笑话。 “这是对学生的不负责任。”缪祺兰批判得义正严词。 “一两堂课而已，而且还是最冷门的科目，甚至在总学分的比例都只占很小的一部分，不会有什么影响，这种小事情系主任就可以做主，根本到不了校长面前。”戚皓言解释道。 “那个顾教授教的是什么课目？”缪祺兰问道。 “机甲史。”回答的人是戚皓言，这位老教授在麦伦已经任教几十年了，也是戚皓言当年的机甲史的任课老师。 “旧式机甲的缺点让设系随便一个人站出来都可以信手拈来，优点……”塞琳娜看向戚皓言，在她想来，如果有优点，那这些优点肯定也保留了下来。仦說Ф忟網 “可以锻炼战士的操控能力。”机甲的性能不行，只能靠战士自身的能力来进行弥补。戚皓言从一名机甲战士出发点来谈论问题。 “你上历史课的时候，老师怎么讲的？你也照搬不就行了？”缪祺兰出了一个主意。这样最稳妥，不出彩，但也不会出大错。 “我这门课免修。”塞琳娜回答得有些不好意思。 两双眼睛看向戚皓言。 “学生会有很多事情要忙。”戚皓言的言下之意很明白，会长有特权，某些课可以不上。 “会长不是应该以身作则，起带头作用吗？”缪祺兰不满道。 “每次考试我都会参加，而且成绩保持在以上。”戚皓言耸肩。 所以说书，可考出来的成绩只能以惨不忍睹来形容，不堪回首。 显然戚皓言马上捕捉到了缪祺兰微妙的情绪变化，忙改变话题：“网上应该是课教视频供参考吧？” “看了。”塞琳娜更不好意思了，“可一不小心睡着了。” 戚皓言呛到了。他们是战士，是从军校毕业的战士，就算是技术人员，意志力也不至于薄弱到这种地步吧！而塞琳娜还是切切实实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对于塞琳娜.拜伦的粗神经戚皓言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但作为过来人，缪祺兰完全可以理解，机甲历史的课本就像是军纪，全部都是条条框框，没有任何的故事性，娱乐性和启发性，如果现在给她一张150分的考卷，她的成绩八成过不了30，全部都还给老师了，而且缪祺兰至今也没有想明白背那些机甲历史有什么用处，倒是拜伦老头当年讲的那些战争故事让她至今记忆犹新。 “那你打算怎么办？”缪祺兰问道。 “我不知道。”塞琳娜摇头，“我只是觉得如果连我都无法对这门课感兴趣的话，我怎么可能让学生对这门课感兴趣？”既然被推上了讲师的位子，那就要尽最大努力去做。可怎么做她完全没有方向。虽然明明缪祺晗就在麦伦任教，明明她更有教学经验。可塞琳娜第一个想到的能求助的对象依然是缪祺兰。 “感兴趣？”戚皓言对于塞琳娜的话嗤之以鼻，“他们是军校学生，是未来的军人，不是幼稚园小孩，他们学这些是为了以后上战场活下来的几率更大，不是为了什么兴趣。当然作为技术人员，到最前沿堵炮口的机会不大，但无论如何在技术人员之前，他们首先是一名军人。”机甲设计系，那是叫着好听，从那里毕业后最终真正能够设计机甲的能有几个？绝大多数学生终其一生都只是机甲维修的技师而已。不过作为联邦第一军校，机甲设计系出来的学生起点自然比其他人高，他们毕业后直接可以拿到三级军用机甲维修师的资格证。 塞琳娜一缩脖，跟戚皓言拉开一点距离，求助地看向缪祺兰。戚皓言的气场就是比姜启策的强，以致塞琳娜没次见到戚皓言都感觉自己气势不足，无法像缪祺兰那样说话随意。 “上课内容有什么要求？”缪祺兰忙转移话题。这种教学问题属于教育家应该讨论的，他们这些偶尔客串，下次机会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门外汉就别参与了。 “没什么要求。我有看过一些老师的教案。”塞琳娜抓抓头，虽然看视频她睡着了，可她还是很努力地做着准备，睡前读教案，催眠效果很好……“大致上就是以古鉴今。介绍某台特定型号的机甲历史发展，然后分析一下现今已经改进的，或是依然需要攻克的难题。” “……没了？”听着塞琳娜的精简概述，缪祺兰遥想比较了一下当年她上机甲历史课时的内容，似乎有些不同，不过这也不奇怪，两个科系，针对的方面自然不同。 “没了，这是用得最多的教案流程。”塞琳娜也没真想着缪祺兰能够大包大揽，只考虑缪祺兰是不是能够给点好主意，启发一下她的思维。 “一定要是某台型号的机甲？”缪祺兰皱眉，她对于机甲的历史还真不敢兴趣，再浓缩到特定型号，那就更没什么可讲的了。 “唔，这个我也不确定，好像我看的几个教案都是这大都是这样的，那样比较容易……” 也很容易招引周公。看着塞琳娜的脸，缪祺兰默默在心里替她加了一句。 “可是，其实我想……”塞琳娜吞吞吐吐，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她还是有点怕戚皓言的。 “想什么？”缪祺兰鼓励道。 “我听说了有关于莫奈的《睡莲》那幅油画的事情，听说跟空间概念有关……” “唐斌讲的？”缪祺兰问道。她记得唐斌好像是塞琳娜的崇拜者之一。 “嗯。”塞琳娜重重点了一下头，“其实我想上一堂类似这样的课，作为一名优秀的机甲设计者，不应该只局限于已有的机甲，叔公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机甲设计大师，可他同时也是一名著名的战争史学者，必定有其道理所在，我也想通过这个机会尝试着去了解他这么做的理由。” “很不错的想法。”戚皓言鼓励道。 “真的吗？你也认为我的想法不错？”塞琳娜犹如听到了导师的表扬，一激动，差点将‘你’喊成了‘您’。 “嗯。”戚皓言肯定道。 “那祺兰，能不能帮我个忙……”塞琳娜有点不好意思，她知道缪祺兰对于历史比她擅长，所以想请她帮忙收集一下资料。而她则要好好规划一下这堂课怎么上。 “不是近代史也没关系吗？”缪祺兰问道，近代史她当年就是属于及格线挣扎者，现在么……还好不上学，没考试了！ “没问题。”回答之后塞琳娜迟疑了一下，“远古有机甲吗？呃，我是说那些信息够上课用吗？还是说都是油画那种类型的？”塞琳娜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给我点时间想想，保险起见我们俩各自想一套方案，过两天你看一下我的教案可不可用？如果可以的话，你就拿去用。” “好。”塞琳娜.拜伦握拳，浑身充满了干劲，她一定要将机甲历史课上得漂漂亮亮的，绝不能让那些小人的计谋得逞。 25 以后再说吧 作为‘千年’的老板娘，缪祺兰自然要到场亲自招待的，包场的主意是她出的，要知道咖啡店主要的服务的对象不就是这些学生，那可是一个宣传的绝佳机会啊。为了这堂机甲历史课，她还特意修改了二楼的墙面设计，将三维复古阁楼改成了宇宙星空。再次感谢现代高科技，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塞琳娜拉着缪祺兰躲在一角，对二楼复古的白底蓝画的贴瓷圆桌圆凳问这问那。对于越来越多的学生视而不见。缪祺兰知道她这是紧张了，故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呢。 学生一批批迎上二楼，因为还没有到上课时间，不少学生聚成几堆议论纷纷，交流着各自听到了的八卦，相比咖啡店的设计，显然老师间的八卦这个时候更吸引他们。因为在某些人的有意宣传之下，原本只是小范围有点名气的研究员塞琳娜.拜伦代顾教授上机甲历史课这种学校里最平常的事情也成为了学生间热议的话题，自然塞琳娜的生平也被迅速地挖了出来。塞琳娜学生时代的辉煌和参与了火星收复的经历让她得到了不少热血学员的推崇，而她那张娃娃脸，傻傻样也激起了‘正义感’过剩的年轻军校生的不少的保护欲望。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缪祺兰鼓励地点了一下头。塞琳娜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起立，立正，坐下。”一班的班长喊了口号。 两个班级的学生全体起立，两腿一并，背脊一挺，标准的军姿，然后坐下，一脸严肃，直视塞琳娜.拜伦，等着她讲话。 “你们好，我是塞琳娜.拜伦，现在是麦伦军校设计系的一名研究员。很荣幸能有这个机会能和大家一起探讨机甲的发展历史以及我们可以从中得到的启示，运用于……” 这个时候二楼的门口又走进了几个人，缪祺兰忙沿着墙角迎了上去，低声说道：“对不起，今天这里包场……” “蒋士宏，麦伦机甲设计系的系主任，我和几位老师是来旁听的。”蒋士宏也低声回答，怕影响到塞琳娜授课。 “请。”缪祺兰将几人让到了角落里一张空圆桌，顺带递上一张菜单。她也是怨念丛生啊，整整两个班级，几十个学生居然就没有一个点饮品的。虽然很清楚军校生上课哪里可能让你吃吃喝喝的，但现在她可是咖啡店老板娘，自然利益当先。 “随意。”说完，蒋士宏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最前面塞琳娜那里。 缪祺兰弯了弯腰，退到前面，原先的位子坐下。听到塞琳娜将开场白讲完，缪祺兰站了起来：“现在请大家观看一段视频。但请注意此视频属于私人所有，因此不得录制转载，谢谢。” 整个二楼大厅的灯光整个暗了下来，六面墙体上的三维画面开始播放，让人感觉整个置身于现场。 场景一：蓝天白云，小溪流水，完全一幅春意盎然的郊外景致，让人不禁想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突然一只狮头鹰突然在半空出现，向他们俯冲下来，不过没人紧张，因为图片处理是动画的，非拟真的。然后视频中又出现了中古世纪欧洲女骑士装的少女，双手握着一柄长剑：……“我是希瑞！”…… 一连串的彩虹旋转，衣服变更，初步评定，这部动画片播放对象，十岁年龄组以下。大厅中绝大多数人得出了这个结论，同时不明白让他们看这动画片有什么含义。偶尔有几个人似乎抓住了一些什么，可脑海中闪现得太过迅速，他们依然无法确定。不过作为一名预备役军人最基本的素养，没有一名学员站起来抗议，甚至没有一人脸上露出不满，认真地看着…… 一分钟后，狮头飞鹰被消灭，场景换成远古时期的神庙，四个少年背着一个箱子，在长长的阶梯上跑着……然后战斗开始，他们穿上盔甲：……“天马流星拳！”…… 场景三：一辆老爷货车车颠簸地开在杂草不生的岩石地上，人进入后备箱的仪器之后，从后面的发射装置里射出来就是全副武装的样子…… 场景四：……“双焰斩！”…… …… 每个片段的时间虽然都不长，但架不住量多啊，不少人的脸部表情已经无法保持之前的镇定自若了，某些老师也已经在后悔了，他们不该鼓动让塞琳娜代课的。谁也没想到她居然敢这么乱来，原本这些人也就是想看看笑话，让自己心里平衡一下。现在，再这样下去，这些学生上课是不会说什么，可下课之后无论是上网嘲讽还是向上联名抗议，他们这些提议的人都会遭受连带责任的。尛說Φ紋網 三十分钟后，某位承受能力差的老师终于崩溃在了“我水冰月要替月行道，惩治罪恶，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拜伦老师！瞎胡闹也该有个限度，”这位老师的怒吼吼出了全场学生的心声。“现在是上课，上的是机甲历史课，你放的这些给七八岁小孩子看的动画片，到底想干什么？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上报校长……” “请随意，门在你的右手边，但请保持安静，不要影响学生听课。”缪祺兰抢着替塞琳娜说完，然后加大了视频的音量。 “你！” “坐下。”系主任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是。” 又过了三十分钟，视频停格在了一台红白相间的机甲轰出超级粒子炮的瞬间。然后四面墙的视频再次一换，一圈画报，下面是相应的动画片的名字《宇宙骑士》、《太空堡垒》、《美少女战士》、《魔神坛斗士》、《希瑞》、《恐龙特队克塞号》、《圣斗士星矢》、《变形金刚》、《机动战士高达》，一共九部动画片。 “现在给大家十分钟的讨论时间，从这些片段中你们看出了一些什么？”塞琳娜微笑地说道。 安静……十秒钟过去了，还是一片安静。 看出了一些什么？看出这些都是从不同的动画片上截取的，而且从某些画面上的机甲构造来看，这些动画片历史悠久。而他们的感受和之前帮他们仗义执言的余老师一样，这些动画片都是给小孩子看的！ “怎么了”塞琳娜对于安静的场面有些疑惑。 “报告！老师，这是给幼稚园小孩子看的，我不明白我们看这个有什么用？”一位同学勇敢地站了起来，当了一次出头鸟。 “我都不知道在座的都是幼稚园小朋友啊。真是失礼，你们看上去真是老成。”缪祺兰坐在椅子上感叹。她的话立刻惹来怒视一片，“瞪什么，既然不希望别人把你们当成小孩子，那就不要用小孩子的眼光来看待事物。拜伦老师会不知道你们几岁吗？” 当然作为麦伦机甲设计系最优秀的两个班级，自然不乏聪明的学生，在认真思考了之后，某几个有了一些想法：“拜伦老师，这九部动画片讲述了机甲的历史和对未来的展望。《机动战士高达》和《太空堡垒》里展现的是最原始的巨型机甲。然后设计师们尝试轻型机甲，像《魔神坛斗士》、《圣斗士星矢》、都可以看成是铠甲式机甲武器，《宇宙骑士》是最成熟的设计作品，内置式机甲。而《变形金刚》是机械化武器的另一种走向，有利有弊。”至于那些美少女动画则被这些男生完全忽略了。 “非常好，还有谁要补充的吗？” “老师，这里还讲述了空间技术的发展，《太空堡垒》、《圣斗士星矢》展现的人类还没有掌握是空间压缩技术，但《美少女战士》、《魔神坛斗士》、《希瑞》、空间压缩技术已经有了巨大的突破，战斗武器、铠甲可以储存到手掌大小的饰品中，《宇宙骑士》展现出的是另一种更高端的技术，机甲已经和人体融为一体。” 啪啪啪，塞琳娜忍不住鼓起掌来，“讲得太好了。之前我还想将这九部片子排个顺序的，可祺兰认为我不该小看你们。”说道后来塞琳娜有些不好意思。 塞琳娜的话让两个班级的学生们脸色都缓和了下来。 “可是老师，这些技术有的已经实现，有的依然属于不成熟的幻想，您让我们看这些片段的意义何在？”又一位同学站了起来。 “在场有多少人准备成为一名机械师的？请举手。”塞琳娜并没有直接回答那位同学的问题。 零星的几只手举了起来。 “也就是说，大部分同学是以成为一名机甲设计师为目标的。那么谁能告诉我，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机甲设计师，他必须具备什么条件？”塞琳娜再抛出一个问题。 “扎实的基本知识。”犹豫了一下，依然站着的那位同学回答了问题。 “这是机械师要具备的。”缪祺兰在一旁闲闲地插嘴。 全场再次陷入一片安静，同学们开始沉思，几个旁听的老师也跟着思考这个问题。塞琳娜也不急着打断他们的思路，她回头看看缪祺兰，缪祺兰竖起两个大拇指，给予鼓励。 十分钟后，还是没有人能够回答得出塞琳娜的问题，场面一下子僵住了。塞琳娜再次看向缪祺兰，求助。 “好吧，再给个提示，机械师和设计师不同之处在哪里？”缪祺兰开口提问。 “设计，创意。”很快有人回答了出来。 “错！是洞察力！”缪祺兰直接给出答案，“你们不需要丰富的创意，丰富的想象力。别去抢科幻小说家的饭碗。” “哈哈哈……”场面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下来。 “你们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的想象进行可行性分析，然后变成现实。”缪祺兰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到塞琳娜身边，与她并肩而立，“这些是摘自两千年前的动画片片段，一千年前人类将之便成了现实……” 缪祺兰的话立刻引起了无数双难以置信的青蛙眼：“包括内置式机甲？” “包括内置式机甲。”缪祺兰肯定道。 “这不可能。”这次声音源自于那些老师，而非学生。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对于给塞琳娜下绊子的人，缪祺兰可没那么客气，“前人已经给了你们榜样，“虽然一千多年前的外星人入侵战争使得人类大量的尖端科技没有能够及时保存下来，但既然前人能够做到，我想我们也能够做到，你们说是不是？”塞琳娜鼓动道。 “是。”整齐嘹亮的回答。 “今天的作业就是从这些动画片中找出五项联邦现今还未实现的技术，进行可行性分析，没问题吧？” “依照生物进化规律，人类应该是越变越聪明的，别告诉我你们比不上类人猿。”缪祺兰是准备彻底当这个黑脸了。 类，类人猿？这话也太毒了吧！连塞琳娜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有。”这次回答的声音比之前更为洪亮。他们这些机甲设计系最好的两班学员居然被鄙视成了类人猿，不还不如类人猿！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次的作业怎么都要完成的漂漂亮亮的，不能让人小瞧了！ 年轻气盛的坏处之一就是很容易中激将法。 “很好，剩下的时间自由活动。”塞琳娜手指交叉，说了下课词之后加紧几步走到角落跟系主任打招呼。 “很不错。你的新教学方式也为我们开拓了思维，看来拜伦也很有当老师的潜质嘛。”系主任肯定了塞琳娜的上课。 旁听的几位老师脸色各异。又没刁难住，还让塞琳娜.拜伦在系主任面前涨脸了。以后他们要再说些什么，在系主任眼里可就大打折扣了。 塞琳娜大大松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这关是过了：“谢谢主任夸奖，如果没有大家帮忙我也做不到这么好。” “老师，拜伦老师。”有学生有问题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塞琳娜打过招呼之后，忙回头解决学生的问题。 “老师，这些动画片有没有完整的啊？”他们还年轻，有冲劲，虽然对于少女漫画没什么兴趣，但对于《高达》、《宇宙骑士》之类的少年漫的热情还是很高的。而且现在还可以借着做作业对这些片子进行‘深入研究’，哪能不让他们情绪高涨，刚刚的片段根本止不了渴啊！ “呃，完整的？”塞琳娜渴望地看向缪祺兰，她也想看啊，特别是《宇宙骑士》后半段的超级粒子炮，她终于知道出处了。现今的粒子技术她听说已经有所突破，掌握了可控粒子裂变，就不知道和超级粒子炮的距离有多大…… 缪祺兰望天，对于这些动画片，她是怀念的，可全部回忆出来，那也是不可能的。她能记住大致情节已经很不错了，“以后再说吧。”对着塞琳娜的星星眼，缪祺兰不忍心将话说死，只能呢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老师，那我们的作业可不可以以后再说？”自由活动时间，自然不需要像上课一般纪律严格。 “可以啊，反正成绩跟着作业，我不急的！”放轻松的塞琳娜也和同学们开起了玩笑。 “唉……” 26 评书再现 第二天下午，放课的缪祺晗就带着姐妹淘杀了过去。在门口，她们遇到了唐傲天老爷子和陪同一起的唐璜。缪祺晗暗地里一扫，果然四周有不少便衣。 “老爷子，您今天怎么有暇来这儿？”缪祺晗笑脸相迎。 “人老啦，出来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筋骨。难得阿璜轮休，还愿意陪我这老头子走走。” “曾爷爷！陪您是应该的。”唐璜不满道。 “好了，一起进去吧。”唐傲天满不在意地摆摆手。 “是。”缪祺晗一下子拘谨了起来，她的姐妹淘看情况不对，跟她打了个眼色之后，很没义气地偷偷溜了。 “请问就是三位吗？”机器人服务生走了过来。 “啊，三位。”唐傲天点头。然后他又四周打量了一下，问道：“听说二楼是复古华夏的远古茶楼格局？” “是的。”机器人服务生点头。 “那去二楼。”唐傲天拍板。 “请问您三位是要站位还是坐位？” 站位？坐位？难道说古人喝茶都是站着喝的？两位对中古茶道文化没有半点了解到年轻人一起看向了唐家老祖，寻求解惑。 唐傲天心下疑惑，回忆，他似乎好像从未听说过站着喝茶的习俗。当然，他绝不可能在晚辈面前丢脸，承认自己无知的。他连眉毛也没抬一下，直接吩咐：“三个坐位。” “请跟我来。”拟真的机器人服务态度绝对标准。 “这站位和坐位有什么讲究吗？”没有听到唐傲天解惑，缪祺晗忍不住向领路的服务生询问。 “站位每分钟0.1星元，坐位每分钟0.25星元，饮品点心另计；年过150岁优惠，坐位站位的价格；满4小时、8小时、12小时价格另有优惠。”服务生有礼地回答。 “楼下没有站位与坐位之分？”缪祺晗问得有些缥缈，这个时候她很想视讯自家老公，问问祁家家主最近是不是和缪祺兰有过接触，这捞钱的手段太新颖，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捞钱的狠劲绝不是她那直肠子的妹妹想得出来的。 “没有。楼下随意。” “这楼是镶金还是嵌玉了，在上面站站都要收钱？”唐璜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没有金器、玉器等贵重物品，请放心。” “咳。”唐傲天假意地咳嗽了一声，警告唐璜。多看，多听，少张嘴，再问下去就掉价了。 站在二楼入口，唐傲天的眼睛就是一亮。六面墙整体被三维投影成了古代木质茶楼的格局，其中的一面墙壁前特意做了一排木质栏杆，墙面拟出远山云雾缭绕的三维美景，微风徐徐，让人心旷神怡。当然，如果你想跳楼的话，那结果只可能是撞墙。整个楼面大致摆放了十来张桌子，木质的圆桌上铺着大红的桌布，镂空雕花的圆凳围了一圈。最前方是一个镶嵌着人造大理石的木雕屏风，屏风前是一个长方形的矮茶几。怎么看怎么和他书上看到的图画一般无二。 三人在8号桌坐定，三盅清茶、三份菜单奉上。 当服务生准备退下去的时候，缪祺晗及时喊住了他，指指茶碗：“这是……？” “玉品茶。免费品鉴。” 一下子缪祺晗不觉得小妹捞钱狠了，甚至觉得她亏了。因为□□技术的广泛应用，茶叶和咖啡的制作技术也被光脑运用可行性逆推技术保留了下来。但□□技术的首要条件必须要有实体，也就是必要要有现成的茶叶，才能进行□□和烘培技术的逆推分析，而且加工工艺的步骤还原度也不是百分百的。因此现今茶叶和咖啡豆的种类相比千年前还是少了许多。就眼前这盏茶，哪怕是最差的，其价格都抵得上他们在这里坐三、四十分钟了。 唐傲天并没有急着打开菜单，而是端起了茶碗浅尝了一口：“淡了。” 缪祺晗在心里竖中指，这是免费的，要求不要那么高！这是时候她想起了自己的股东身份，心立马偏了。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玉品茶’那么雅致的名字其实是取自‘预品茶’的谐音。预品茶，预品茶顾名思义就是品茶前的茶水。一般一壶茶最多能冲八浦，第一浦因为茶叶没有泡开，通常是用来洗茶杯的，第二浦才是喝的。所以‘玉品茶’说白了就是洗杯水，这茶叶都还没有泡开，那味道自然是淡了的。刚好隔壁桌沏上了一壶绿茶，茶香四溢，顷刻间让唐璜等人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做一分价钱一分货。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更不用说唐家老爷子在联邦的地位，好东西自然少不了他一份。因此唐傲天还好，可两个陪坐的小的就不行了，自己面前的茶水是闻不出半点茶香来，隔壁的闻着就清人脾肺。让他们忍不住抽鼻再抽鼻，笔直的背脊也开始向一边倾斜。 唐傲天摇摇头，点了最贵的紫砂套装，茶叶选了峰尖这种联邦最早□□的绿茶。 “客官，您的茶到了……”一个身穿短褂，头戴小毡帽，左手托盘，肩膀上搭着一块毛巾的大块头由远及近。 唐璜和缪祺晗犹如坐上了弹簧一般一蹦而起，两脚一并：“上将好。” 缪渊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把托盘放桌上，打开茶壶盖，里面已经放了一撮茶叶。第一泡，洗杯，第二泡七分满，亲手托到唐傲天面前的桌子上：“您品品这味道。” “嗯。”唐傲天端起小盏茶碗，润了润嘴皮子，然后抿了一口：“不错。”然后抬眼看了看缪渊兆这身打扮，点点头：“还算地道。现在的那些剧集啊，就爱乱来，该让他们到这里来好好瞧瞧。就是这地方……”唐家老爷子撇了撇嘴，开在军校旁边不是糟蹋么，这些毛头小子有几个会真正欣赏这里的东西，有几个会懂得品味其中的珍贵含义？还不如开在唐家附近，那他天天来逛逛，沏上一壶茶，还方便。哪像现在，跑一次兴师动众的。 “小丫头说了，酒香不怕那啥，酒杯深的。”缪渊兆拉了凳子坐下。茶什么的，他这个大老爷们不感兴趣，烈酒才够味儿，只可惜，她家丫头传承了那么多咋就没有学到怎么酿酒呢！ “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唐傲天鄙视道。然后看了站着的两个小辈：“你们也坐吧。” “是。”两人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堂堂联盟上将在咖啡店里当服务生？这也太……缪祺晗是恨不得小妹就在眼前，拎拎她耳朵，问问她让爷爷当跑腿的，就不怕天打雷劈？ “我听到一些风声。”唐傲天又品了一口茶。 缪渊兆脸色一变，立马坐直了身体。 “听说布莱恩那家伙前次栽了，拍到的《蒙娜丽莎》是假的。” “蒙娜丽莎？”一听就是一个女人的名字，这女人还有真的假的吗？“难道说那些虫子又有新情况了？”缪渊兆脸色再变。之前是担心家人，现在是担心联邦安危了。 唐傲天被茶水呛了一下，什么叫不学无术，眼前就有一个，那场拍卖才多久前的事情啊……啊！还虫子呢，还！唐傲天深刻怀疑今天跑来探缪渊兆口风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波特兰展览中心！”老爷子提醒道。 喔！缪渊兆恍然大悟，想起来了。不过唐老头刚刚说什么，布里斯托家花了十几亿买的画是假的？被商家的知道的话还不笑掉大牙？正想着怎么借这个消息向商融敲点好处呢，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唐家和布里斯托家不是一路的吗？他怎么这么好心将对方的丑事透露给自己？ “我还听说真的那幅被你家小丫头给拍下来了。” 这次缪渊兆是真的惊悚了，说话都不利索了：“您，您老可别开这种玩笑。十几亿，她，卖了她都不够啊。” 唐璜和缪祺晗虽然还不清楚他们讲的什么事情，但需要动用到十几亿联邦币对他们的刺激还是不小的。唐璜，家族有钱，那是家族的，他虽不属于月光党，但账面上的存款数字也从来没突破过千万位数，这其中还包括母亲大人帮他存的结婚基金（不结婚拿不到这笔钱）。缪祺晗更是不用提了，虽然她结婚费用过了千万，但那还是祁家考虑到缪家的状况定的，而她家老公在家族商业这一块也就是每年那点固定分红……wＷＷ.xszＷω㈧.йêt 唐傲天不动声色地喝着茶，眼睛却是在偷偷打量缪渊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做戏，难道说他真的一点都不知情？“没十几亿，那丫头只花了两千五百万就把那幅真画偷偷摸摸拍下来了，这还是我家小子捣蛋的结果，不然花得更少。布莱恩那个家伙让我带个话，他愿意按照拍卖的价格将这幅画买回去。” “咕咚。”这次缪渊兆是真的，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您，您老真的，真的确定？那可是，可是……” “咳……谁也没想到索伦斯会出那么大的纰漏。”若非几个传闻缪祺兰得到了火星的传承，而姜哲又特意替外孙女申请一张考古研究所最高权限的查阅证，研究所里的几个家伙也不会对缪祺兰这个小丫头感兴趣，进而关注起她查阅的内容。专业和业余的差距这个时候就完全体现了出来，缪祺兰才开了个头，这帮子人就知道她大概要查什么了，虽然不清楚具体的内容，但可以先把任何有关的信息都会总，然后再进行筛选么，这有固定年限，特定目标，再一筛选，缪祺兰要查的信息自然落入了有心的眼中，再加上索伦斯教授是那次考古挖掘的负责人，两幅画也是从他手里出去的，能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吗？再去一查拍下第一幅画的赫然就是缪祺兰！整件事情自然一清二楚了。索伦斯也只能感叹自己学艺不精，闹得差点要退隐，毕竟《蒙娜丽莎》这幅画的影响太大，不过最终被劝住了。 而唐傲天这次来就是受人所托，趁着事情还没传开，想将画从缪祺兰的手里买下来。找上缪渊兆也是看中他是个兵痞子，对画啊、乐曲类的没什么兴趣，容易下手。至于这钱是姜哲出的这一点并不重要，他都听唐斌说了，缪祺兰告诉他这幅画是她送给戚皓言的礼物，只不过像姜哲借钱而已。现在就看缪家的小丫头是不是真的在巨额金钱面前，能够做到不为所动了。 “呃，我先问一下祺兰……”缪渊兆急匆匆离开座位。他们刚刚谈话的时候唐傲天已经开启了声波阻隔功能，因为其他桌的人可以看到他们人，却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 “失陪。”缪祺晗忙跟着爷爷，她想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情，那可是十几亿联邦币啊！听了缪渊兆讲了一个大概之后，缪祺晗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最近有啥古董拍卖的，一定要拉上小妹去瞧瞧……当然事情传开之后，会这么想的不止缪祺晗一个，因此缪祺兰收到的邀请函如雪花般得多，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有那么多的亲戚。同时，缪炎衫、戚皓言等人也遭到了请柬攻击，别人请柬上是协伴参加，缪炎衫夫妇的请柬上则指明了协女参加，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缪祺兰也没指望这个秘密能够保守多久，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还好这幅画出手得早。现在随便拉出来一名姜家子弟，绝对不会说这幅《蒙娜丽莎》是缪祺兰像外公借钱买来送给戚皓言的，准保个个眼睛一瞪，来一句，谁出的钱自然是归谁的。 本来这事，缪渊兆的意思也是让缪祺兰找她外公商量，现在一听缪祺兰早就这么做了，自然放下心来。只是等他回到桌旁，才准备开口，就听楼下嚷嚷：“快快快，站位五张。” “一边去，懂不懂规矩，一人只准买一张。我坐位、站位随便来一张。” “站位一张。我说老弟，你是第一次来吧。这虽然没有规定实名制不得转让，但买了票可就马上开始计时的，不注销这费用可就一直计算下去，可别到时候把把你的信用点给扣没了啊。” “喂，喂，别挡道，下一个是我，站位……” …… 然后唐傲天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个与茶楼格格不入的机甲系学员冒出头来，很快站满的半个楼面。 “他们都是来喝茶的吗？”缪祺晗傻眼，一点都没看出来啊，机甲系的学员什么时候这么气质了？懂得品茶这种有涵养的活动了？而且还成群结队地来！ “这有什么，等会儿人更多。”缪渊兆是见怪不怪。 话音刚落，又有几名身穿指挥系的学生冒出头来，缪祺晗眉毛一挑：“魏东浩，你怎么在这？晚上不是有实战课吗？” 立刻，同情的目光将这名被缪祺晗抓现行的男生给淹没了，兄弟一路走好…… “报告助教，现在是吃饭时间，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魏东浩头高昂，双眼一点都不畏惧地直视缪祺晗。意思很明白学校可没有规定非上课时间，学生在哪里吃饭，怎么吃，吃什么。 “等会儿有节目？”唐傲天问道可不会关心这些芝麻豆般的小事情。 “是啊，每天半小时的评书会场，他们都是来听评书的。”缪渊兆恭敬地回答。 “评书？”唐傲天皱眉，那是什么？他从未听闻过啊。 “是啊，今天播出的《隋唐演义》讲到第八回……”缪渊兆不动声色地向前瞄了瞄。缪祺兰可是特意为了弄了位置最佳的一个保留席。 这个时候楼面的灯光暗了下来，两束聚光灯交汇在大理石屏风前，矮茶几后，投影出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衫的，平头中年男子，脸有点圆，看着有股子书卷气。只见他把惊堂木一拍：“书接前文，北平王罗艺升堂问案，专门审问配军响马案件。按理说他这个份……” 在说书的同时，茶几两边陲下两块电子屏，上面同步进行字幕翻译和解释。偶尔甚至还会有图片说明。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当这句话一出口，就听到叹息声一片：“怎么又没了啊。” “兄弟，明天再来吧。” “好快，半小时又没了。” “这就是评书？”唐傲天他们自然不必和那些学生一样急着回学校。 “对，这就是评书。”缪渊兆点头，至于为什么叫评书，他还真就没想要去了解过。 “有心了。”唐傲天点头。如果其他人仅仅只是听这半小时的评书，他却可以从中看出缪祺兰的用心，除了字幕还有图片说明，她花在这上面的时间绝对是几倍的半小时。而这是一种潜移默化文化普及，让大家了解华夏古文字及其魅力。 “这前几回合……”唐傲天看向缪渊兆。 “您可以随时点播的，不过需要额外付钱。”缪渊兆很熟练地招手喊来机器人服务生，拿过一本节目单报价，这种事情自从评书开播之后可没少人问起，“当然因为属于私人珍藏，所以不准录制和转播。” 钱，扫了眼价目表，唐傲天只感觉是物超所值，自然是一口气一到七回全选了。 “曾爷爷，晚餐时间了，您是不是吃点什么再继续？”唐璜收到保健医生的消息，忙提醒唐傲天。 敲敲桌子，唐傲天的耳朵拒绝接收杂音。 食物悄悄摆上，原本和其他咖啡店一样‘千年’是不准外带食物进入的，不过因为某人属于特权阶级，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了。 三个半小时后，唐家老爷子意犹未尽：“我渊兆啊，这就没了？祺兰那个小丫头真的没有库存？” 缪渊兆苦笑：“一天一回，多了没有。连我这爷爷都没有优待。” “这么说，我这把老骨头明天还要动动啊。”唐傲天叹气道。 明天还来？！看来他的贵宾席保不住了。缪渊兆在心里哀叹。 27 下棋而已 评书每天固定一回。唐家老祖宗虽然没有真的天天跑来咖啡店听，那样太过兴师动众，但下了命令，要求缪祺兰每天弄出来之后第一时间拷贝一份传给他，当然他也不可能做出那种随意传播，谋取私利这种掉身价的事情来。为了不厚此薄彼，外公他们自然也要有一份，甚至在火星的姜顺毅知道了之后，也强烈要求外甥女给他一份，火星上工作之外的娱乐节目匮乏啊！不过因为评书伴随了缪祺兰前世的整个童年的，是她自己想要保存这份回忆，累着自己，是她自愿的。 《蒙娜丽莎》是她手贱，看见大漏，且有机会入手而能忍住不捡的，毕竟是少数。缪祺兰也知道这种事情曝光只是时间问题，因为只有曝光了，这幅画的利益才能最大化。缪祺兰的想法是好的，全部扔给外公，至于上层之间的交易，她完全不参与，跟她没关系。当然随之而来的麻烦她也有心理准备。怎么说这也是打了某些教授专家的脸啊。只是另一个麻烦却是她没有预料到的，雪片似的邀请函，而且都是有关于古董拍卖的。缪祺兰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有那么多亲戚，三姑六婆十三姨，别说见了，以前连听都没听到过。仦說Ф忟網 《宇宙骑士》是帮塞琳娜忙的下场，她也认了，至于动画片什么时候出来，慢慢来吧。只是现在一脸不满地坐在她对面的大姐又是怎么回事情？是嫌她还不够忙吗？ “祺兰，你知不知道塞琳娜那堂课现在在学校传得多离谱……”缪祺晗很是眼红，怎么说她还是麦伦正式的助教，塞琳娜是临时的。 但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临时代了一堂课，在学生中的反响居然会那么大，几名颇被看好的学生都在校内网上发言，声称听了这堂课后受益匪浅，希望能够继续听她的课。致使塞琳娜现在在机甲设计系学生中人气飙升，偏偏她又婉拒了麦伦高层的聘用，甘心当一名普通的研究人员，对于传道授业一点兴趣都没有。本着物以稀为贵的原则，原本只是有点特别的一堂教学课再次上升了一个档次，被传得神乎其神。那些原本想看塞琳娜丢脸的自然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同时缪祺晗也很郁闷。简振少将生日宴上的事情本就不是秘密，有不少人呼吁将缪祺兰拉进麦伦，人才难得，自然是看谁手快。缪祺晗知道小妹对当老师没兴趣，不然进麦伦还不是校长大人一句话的问题，因此她帮着婉拒了那些探询。没曾想这头才说了‘一名优秀的指挥官并不等于是一个好的讲师……’，那头就闹出了塞琳娜上机甲历史课的事情，她们还生怕别人不知道，特意将课堂选在了‘千年’咖啡屋。这不是打脸是什么？说不定别人还会认为她心胸狭窄，见不得自家小妹好。 缪祺兰能不知道嘛，除开评书的固定时段，平时，机甲设计系的可是她咖啡店的主力军。而且人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些少男动画出道第几集了？ “……怎么样你也不能厚此薄彼，不帮自己的亲姐姐。” 拉拉杂杂一大堆，缪祺兰也终于知道缪祺晗今天来的主要原因了。其结果还是塞琳娜的那堂课引发的。因为塞琳娜课后没多久，某位学员刚好得了设计大赛的奖项，并在获奖感言中特别提到塞琳娜和那堂课，然后又因为担心被捧杀，塞琳娜听取建议，坚决不再代课，反而风头更劲。老师比的是什么？学生，老师福利挂钩的是谁？还是学生。在塞琳娜那里寻求不到结果之后，他们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而缪祺兰这个幕后军师很快浮现在了麦伦老师们的眼前。缪祺兰是谁？退役了机甲兵，神射手，星战鬼才，简振少将生日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传得不可谓不快，谁叫戚皓言是麦伦的骄傲，军校的楷模，被关注度极高。 因为有了机甲设计系这个先例，机甲系了指挥系在听说了缪祺兰这个名字之后，又想到了日益临近的军校联赛，他们自然是希望能够请动缪祺兰来帮忙进行一下特训，以期在联赛上能够取得一个好成绩。相比机甲系，指挥系有一个优势，那就是缪祺晗是指挥系的助教，于是她被推出来当说客。 “大姐，你是指挥系的，我是机甲系出身的，怎么帮啊？”缪祺兰不是不想帮，而是是真的没什么主意，帮忙训练指挥系的学员？开什么玩笑，她自己连机甲小队配合都打不好，还去培训未来的战舰指挥官，这不是误人子弟么。 “塞琳娜还不是机甲设计系的，跟你更没什么关系吧。好歹机甲系的课程里面还有指挥科目呢。”缪祺晗眼睛一瞪。 机甲系的科目中也有机甲构造、功能等基础科目的啊。缪祺兰在心里默默反驳。 “而且简上将生日宴那晚的星战，就算是我上，也绝迹打不出你那样的成绩。”缪祺晗一脸感叹。虽然她猜出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她现在把这拿出来说事。 真相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对于那件事情，缪祺兰一点都没有想要宣扬出去的意思。加上她，四个人知道已经够多的了。 “说吧，帮不帮，一句话。”缪祺晗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帮……”能不帮么，怎么说都是自家亲姐，问题是怎么帮啊？难道说要跟那些学员来一堂‘天时、地利、人和’课？人和就是心理战，这个那些学员清楚，不需要她多说什么，地利也还好一点，哪里有陨石群，哪里有星云环可以利用，可太空中的天时怎么讲？除非是登陆星球，不然太空永远都是黑的，风暴什么的也是要依靠星球这个地利的。这个时候缪祺兰非常想念《孙子兵法》、《孙膑兵法》，要不来个《三十六计》什么的也好啊，怎么这些兵法传了两三千年之后，愣是没多传个两千年呢？不然也用不着她在那里犯愁了，要知道就算是最简单的《三十六计》中，她能讲出来的，一只手也有余…… 想来想去，缪祺兰唯一能够想出来的就是下棋。在限定的条件下，考验人的战术运用，和心理战，虽然它不如星战那么直观、璀璨，但对于指挥官心理承受方面却是极好的锻炼，特别是暗棋，相比摆明车马的较量，未知更容易让人产生焦躁等负面情绪，计算、揣测，心理压力呈几何数增长。 围棋，因为有棋谱流传，大家并不陌生，只是上手容易，学好难，而且胜负之分的时间太长，军校生中感兴趣人的并不多。 因为是面对军校学员，所以缪祺兰首先想到是的军棋，或者也称之为陆战棋。而里面的军长、营长之类的完全可以从现役联邦军队制度中找到相对应的职位，而地雷等名称也可以用能量弹等武器解释，因此学生们的接受度很高。 其次是中国象棋，缪祺兰懒得跟他们解释古代的官职制度，直接套用了联邦战舰编队，将（旗舰），士（重型战列舰），相（大型护卫舰）、马（中型护卫舰）、车（小型护卫舰）、炮（中型战列舰）、兵（电子功能舰）。楚河汉界那些学员不知道，但勇往直前，不能退缩的精神这些军校生们完全可以接受。 于是中国象棋也没什么问题，可缪祺兰没有想到的是，当她介绍国际象棋的时候，问题多多，那些学员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棋类规则。 “这皇帝居然要皇后保护，他还是个男人吗？” “这士兵冲到底就可以变成皇后？难道说着皇帝是双性恋者？”这位纯粹只是好奇，现今对于同性恋爱已经合法化，没什么人会大惊小怪的，可双性恋还是比较少见的。至于一夫多妻制什么的，他们在小学的历史课上也有学到过。 “那个皇后不可以是男的吗？要我看，这皇帝就是一个圈，而且还是直不起来的那种。” “那还用说，如果是你，知道自己千辛万苦冲到底，打胜仗的结果是被皇帝收到后宫，当个弯的，你肯吗？可如果奖赏是攻下联邦最高统帅……”还没说完，这位同学就被旁边的一拥而上，一顿笑闹胖揍……这种事情心里想想就好，你嘛还真敢讲出来。 听到这些议论，缪祺兰直接无言以对，这些人读的真的是军校，不是基校吗？下棋而已，有必要把攻受问题弄得这么清楚吗？ 28 好戏上演 不过棋类依然成为了缪祺兰咖啡屋创收点之一。老少皆宜这个特性这个时候很好的体现了出来，特别是上了年纪的，相比星战，棋类这种文斗更适合他们。香茗一壶，手谈一局，时间便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之前的评书、动画资料什么的属于私人财产，不能随意转播，麦伦食品一条街上的餐饮店家们分不到一杯羹，只能眼红地看着每天两次，中午十二点到十二点半，晚上八点到八点半，‘千年’咖啡屋人潮狂涌。没曾想，这才过了多久，又出了象棋、军棋等益智类游戏。评书已经拉走了一大批主力客源（军校师生），现在这种老少皆宜的棋类游戏又要拉走剩余的。这让其他餐饮业的老板们有点坐不住了。他们也都是小本经营，缪祺兰这次一闹腾不是要他们关门大吉？有的虽然没那么严重，但营业额下降了一大截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说有些人还会顾忌一点缪祺兰身后的背景，踌躇不定的话，作为‘随缘’花草店的老板顾虑就没有那么多了，他的背后是布里斯托家族。花茶店本身的营业额自然是入不了家族人的眼，但它却是家族成员的考场之一，直接与自身未来在家族中的地位挂钩，现在花草店的营业额不但没有上扬，反而下跌了一大截，这怎么能不让“现任考生”跳脚。 亚鲁.布里斯托，布里斯托现任族长次子的第三个儿子。原本在他看来麦伦学术城花茶店的家族考核根本就是一个走过场，他老爸通知他，已经为他在机甲营销部门谋求一个主管的职位，那可绝对是个肥缺，如果经营得好，在家族中的话语权也会越来越重，可谓前途一片光明，就等他考核通过之后就可以走马上任了。可现在，看着手中这个月的报表，亚鲁的脸黑得都可以滴出墨汁来了。重力出击，电子板被重重地砸向了墙面，粉身碎骨，电子零件四散。 呼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强制平复了一点自己的怒气之后，亚鲁点开了墙面视频：“帮我接通亚斯德先生。”尐説φ呅蛧 “是。” 没有会儿，一张古铜色的脸庞出现在了视频上。 “亚斯德教授，很高兴见到您。”亚鲁站起来，微微弯腰致意。 “是布里斯托先生啊，请问有什么事？”亚斯德一脸倨傲。 “亚斯德教授，听说您在联邦权威的考古刊物‘发现与鉴证’又发表了一篇学术性文章，这真是可喜可贺。” “嗯。”倨傲的脸再次上扬了两度，“布里斯托先生，我很忙，如果您没什么事情的话……” “是是，非常抱歉耽搁了您的时间。为了表达我对您的敬意，我打算捐出五万元作为您的研究经费。”亚鲁的姿态摆得很低。 果然，在看到亚鲁的低姿态之后，亚斯德教授的脸缓和了一些，再听到捐款之后，脸上开始隐隐出现了一些笑容，说话的语气也不那么生硬了：“非常感谢你对考古研究的支持，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亚鲁耐心地听完教授的赞扬，谦虚了几句之后提到了缪祺兰和她推出的棋类游戏，特别提到了有关于古西方类象棋规则，及军校学生玩笑言论，对于这种亵渎古文化历史的行径表示出了极度的愤慨，归根结底，亚鲁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了缪祺兰的身上。因为他自身是一名普通的商人，在古文化方面没有什么发言权，因此希望亚斯德教授能够站出来，对种为了赚钱而抹黑历史的行径加以谴责。 亚斯德教授静静地听亚鲁将事情说完，其中没有插一句话。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完全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他掺和进去传到他们那个圈子里还不被人笑掉大牙，这也太掉身价了！而且缪祺兰这个名字他听着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亚斯德教授在回忆着哪里听到过缪祺兰这个名字的样子，却刚好被亚鲁误会为他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无意帮忙。在他看来，每样东西都是有价位的，亚斯德教授没有答应他的请求不过就是认为他给出的价码太低了而已。于是他马上加码：“听说您正在和索伦斯教授竞争在南澳一处遗址的挖掘项目，我愿意以私人的名义向您再赞助五万元……” 索伦斯？亚斯德的眼睛就是一亮，他想起来了，这个缪祺兰不就是前段时间考古界传得纷纷扬扬让索伦斯丢了一次大脸的名字么！看来真是天助他也，如果他能够借机狠狠地落一下这个小丫头的面子，不也间接地打击到了索伦斯那个老家伙，同时也提高了自己在学术界的知名度，顺带还有赞助，一举数得。 看到亚斯德教授的表情，亚鲁就知道事成了。同时他也在心里鄙视亚斯德假清高，到最后还不是一个钱。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处理了手头的一些事情之后，亚斯德教授带着自己的助手当日就飞到了麦伦城。麦伦城很小，称其为大学城更为合适，从东走到西，大概也就两个多小时。而且很不幸的，这所大学城一早就被亚斯德教授打上充满了争勇好斗，没有什么文化气息的小城市的标签。因此他一刻都不愿意浪费在这里。一到麦伦城，就让来接的人将他送到了食品街口。为了表示敬重，亚鲁亲自作陪。 上课时间，街上的人并不多。亚斯德教授他们很轻易地找到了缪祺兰的咖啡店。 “欢迎光临。”见到有客人进门，机器人服务生忙迎了上来。 “既然是复古店，那就要有复古的样子。古时候哪来的机器人？不伦不类。”亚斯德教授斥责道。 “教授说得是。”亚鲁忙点头附和，“就算请不起人工，也应该租一些拟真的机器人服务生，而不是这种最低档次的圆筒。” 现在没事就喜欢泡在咖啡店的缪渊兆老爷子听到喧哗眼睛就是一亮，兴奋得汗毛孔大张，终于有人来找碴了，这下有好戏看了。孙女儿忙，他也不好一直打扰，正无聊呢。缪渊兆往墙角的沙发里一窝，偷偷打开咖啡店里的隐藏监控头，进行360度全方位无死角录制。然后来个□□，有人到‘千年’砸场子了，你们居然都不在，实在是太可惜了有没有！ 同时可惜的还有亚鲁。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咖啡店里没几个人，而且都还是有些年纪的。亚鲁可是希望军校的学生越多越好。年轻气盛，最是经不得激，只要能够将事情闹大，最好让军校的那些动上手，他就绝对能占上一个理字，那后面的戏还不是要按照他的剧本来演。 缪渊兆再给机器人服务生发了个命令，让它将这些人直接带到底楼的座位，别去二楼了，二楼没什么角落适合他藏身看戏。 “请坐，请问要点些什么？”机器人服务生递上菜单，然后恭敬地退开一些距离，等在旁边。 随便点了几杯咖啡，挥手让机器人走开，免得看了心烦。亚斯德教授端起咖啡有模有样地润了润嘴皮子，开始东张西望点评起来，从自动玻璃门的框架结构太过现代化不符合古西方任何一个时期的特征，到歌德式吊灯，维多利亚的餐具……甚至连咖啡店美人鱼弓手的商标都不放过，总之，整个店面被评论得一无是处，俗不可耐，完全就是古文化界的暴发户，不懂装懂。 墙角的沙发完全遮住了缪渊兆的身影，他和缪祺兰的通讯器一直联通着，因此亚斯德对咖啡店的评论缪祺兰是听得一清二楚。缪渊兆笑呵呵地小声询问：“丫头，你准备怎么办？” “让服务生去提醒一下，他们的音量太大了，影响到其他人了。”缪祺兰考虑是不是要到店里去看看了，怎么说她也是老板，有人挑事，当老板的不出面这也太不给面子了，更主要的是，她还担心爷爷太过无聊，难得有这么一件事情可以让他看戏，跟着添乱，以免戏码太早落幕。 “然后？”缪渊兆一脸兴致勃勃，好戏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