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秀才》 第一章 天妒英才 帝都 警卫森严的大楼里,军方第二号人物,一位七十来岁的军装老人双手微微颤抖的拿着一叠档案叹息不已。 秦飞,一个即将成为老人孙女婿的天才兵王陨落殉国。 秦飞从小聪慧,心算力惊人,过目不忘,十二岁参加省高考成为最年轻高考状元,入选科技大学少年班。 十五岁,参加大华书画大赛获一等奖。 十六岁,在清风围棋网连胜当时几大国手。 十八岁,顶级特种部队特招进入部队特训。 二十二岁,在国流落海外文物大展上,自书赝品偷梁换柱追回失落海外的书画文物六件。 二十六岁,在国海军基地将要发射导弹袭击潜艇时,潜入基地进行爆炸任务,因自动爆炸装置失效,不得不以手动启动,完成任务以身殉国。 天妒英才不外如是.......。 从红月开始 作者:黑山老鬼 第一章回家 暗红色的月亮低垂在城市鳞次栉比的城市高楼之上,几乎撑满了半边天空。 一辆暗黑色,车身上多处布满锈迹的环城列车,飞快的在红月的注视下穿行过了整个城市,而在这列车里面,身着各色衣服的乘客们有的在看报,有的在昏暗灯光下打着瞌睡。 “叮,月亮台站到了!” 陆辛从瞌睡之中惊醒,提起了袋子,随着涌动的人群,流出了车厢。 他背着袋子,走过了肮脏而破旧的台阶,满是报纸的站台,走到了这座城市的地面,抬头看去,周围霓虹灯的光芒,使得这座城市的街道,以及街道上的人群,都有种五颜六色的怪异感觉,但无论街道上的颜色多丰富,这座城市上空的红月亮,仍代表着这世界的底色。 自从三十年前红月亮事件出现,整个世界便一直是这样子的。 当然,陆辛并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同,他是在红月亮事件之后出生的,世界一直这样。 他背着袋子穿过刚下过雨的小巷子,登上了一栋破旧的老楼,电梯又坏了,于是他只能走楼梯,慢慢的来到了四楼四零一室之前,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扇厚门沉重的屋门。 走廊里静悄悄的,冷艘艘的,但屋里却温暖,柔和。 厨房里,爸爸正在炖肉,高压锅里咕嘟嘟冒着热气,散发出了诱人的肉香。 妹妹正卧在沙发上,抱着零食,看一部很老的动画片,海绵宝宝。 妈妈优雅而得体,穿着一件白色的羊毛开襟衫,正站在窗边跟人打着电话。 “九哥哥你回来啦!” 看到陆辛走了进来,放下被包,妹妹抬起头来,甜甜笑着打招呼。 “小十七今天在家乖不乖,你想要的小熊我给你买回来了!” 陆辛摸了摸她的脑袋,将一只棕色的小熊递给她。 “啊,谢谢哥哥,我好喜欢!” 妹妹开心的跳了起来,将小熊抱在了怀里。 “回来啦?” 妈妈抬头看了陆辛一眼,笑着点了下头:“坐下休息一会,很快就要开饭了!”χsΖWω捌.йΕΤ 陆辛点了点头,坐在了餐桌旁边。 …… …… 桌上已经摆了四副碗筷,还有几碟青色的小菜,米饭盛在了碗里,已经有些凉了。 hΤtρδ://wWw.xszWω㈧.йêt/ΗtΜζ/一②4/壹二4㈦1柒/五⑤壹0肆5贰2.ΗτΜξ 但是,一家人都没有要坐下来吃饭的意思。 妈妈正继续在电话里温柔的说着:“张姐,其实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您不要生气,当然,我这件灰色的羊毛衫款式确实老旧了点,但是怎么说它不好看呢?……是的,我就是因为这件事给您打电话的……您当然没有说出口,可是我知道您心里这么想了……” “没有没有,您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请您道个歉……您不好骂人的,太不文明……” 爸爸剁骨头的声音越来越大了,隐隐传来他骂骂咧咧的声音:“人渣,废物,随便闯进别人家里,该死,都该死……妈的吃这么多,怎么剁都剁不完,怎么煮都煮不干净!” 妹妹这时候正开心的盘腿坐在沙发上,把那只棕色的小熊一点一点的撕开,用两只去扯,用那一口雪白细密的牙齿去咬,把棕色小熊的耳朵咬了下来,眼睛咬了下来,两只胳膊,一点一点的扯下来,认真看着胳膊与小熊身体分开的过程中,露出了一种激动而满足的表情。 んTTpδ://Www.XSZWω8.ΝΕt/HtΜl/①②ч/㈠㈡四柒壹⑦/㈤㈤1○④㈤②二.Ητ “要等一会再吃饭了!” 妈妈已经放下了电话,温柔的说道:“我跟邻居张姐有了一点误会,我去跟她道个歉!” 说着,顺手拿出了抽屉里面的剪刀,优雅的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 …… 陆辛静静的坐在餐桌旁边等着。 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红月亮事件出现伊始,世界有过很长一段混乱的时间,在那段时间里,有许许多多的人死去,也就出现了许多像陆辛一样的孤儿,他们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在成年之后,就消失了,而陆辛能够被爸爸妈妈收养,有一个温馨的家,不知多少人羡慕。 当然,这个家庭,这些家人,有些时候会有一点点怪。 但这个家庭,在这个破败而肮脏的小小的卫星城里,还是很圆满的。 妈妈很快就回来了,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道:“张姐已经跟我和好了!” んΤΤΡS://ωww.xSZWω㈧.NēΤ/HΤΜζ/一二肆/①㈡ч柒一柒/5五一0ч⑤贰2.HTMし 陆辛发现她身上穿的那件白色羊毛衫领子下面,多了一块不起眼的血迹,很新鲜。 一家人开始吃饭了。 妹妹仍然抱着她那只小熊,小熊被她撕开之后,又缝了回去。 只是身体拼凑的歪歪斜斜,满满都是粗糙的针角,但妹妹比之前还要喜欢。 爸爸坐在了餐桌前,打开了一瓶标签已经污损的看不出字迹的白酒,夹一筷子青菜,便一口气干掉了一杯。桌上没有肉,爸爸喜欢砍骨头,炖肉,但从来不让人吃,也不让人靠近他的铁锅。他身上还穿着塑料围群,上面溅着血污,有几只苍蝇,在他身边转来转去。 外面有警笛声接近,嘈杂的人声不停的传来,不知在说些什么。 “啪!” 爸爸忽然用力放下了酒杯,鼓着血红的眼睛看向窗外:“吵吵吵,就他妈知道吵,连顿安稳饭也不让人吃,废物警视厅,什么也查不出来,废物街坊,天天就知道偷看别人!” “你别吓到孩子!” 妈妈夹起了一根青菜,小心吃着,鲜红的嘴唇在昏暗的灯光下非常刺眼。 陆辛记得她没有涂口红。 “去他妈的孩子,该死,都该死!” 爸爸更为愤怒,五指紧紧的抓着酒瓶,暴起了青筋,骂道:“婊子,你也该死!” “是的,在你眼里,所有人都该死,只有你不该死!” 妈妈笑的优雅从容:“因为你最后要留着收尸是么,你喜欢给人收尸!” 她说着,放下了碗筷,温柔的笑着,看向了爸爸:“因为那些人活着时,过的都比你好,都比你有本事,所以你特别不喜欢看到他们活着,你喜欢看着他们再也没法说话的样子!” HττΡδ://xSZWω8.йēt/HτMし/壹②ч/①贰㈣㈦㈠柒/五五1○㈣伍②㈡.ΗTΜL “闭嘴,闭嘴你知道么?” 爸爸果然被母亲激怒,他猛得摔碎了酒瓶,冲上去掐住了妈妈的脖子。 “咯咯……” 妈妈笑的非常开心,哪怕已经被掐的脸都紫了,笑容还是很优雅:“废……废物……” “啪!” 爸爸终于忍不住,开始拳脚相加,撞得餐厅不停晃动。 “哇……爸爸不要打妈妈啦……” 妹妹吓得大哭,紧紧抱紧了小熊,忽然又脸色一变,咯咯狂笑:“好玩,好玩,真好玩……” 一边大笑着,她忽然翻身跳起,像一只灵活的蜘蛛,爬到了天花板上,两只脚勾住了吊灯,也不知怎样就固定住了身体,扭曲着转过头来,看着下面打斗的样子,嘴里叼着那只玩具小熊,两只手用力的拍着,口中还呜咽不停的,像是笑,像是在哭:“太好玩啦……” 爸爸越来越愤怒,身体像是在不停的扩大,肌肉撑破了衬衫,露出了青色的,长满了刚挺黑毛的脊背,五官变得扭曲而硕大,挥舞着拳头,用力的向着妈妈打了下去,一拳又一拳,而妈妈已经被他打的皮开肉绽,但是声音还是那样的优雅:“真好呢,这无能的狂怒样子……” 陆辛端着米饭,坐在已经被掀倒的餐桌旁边,慢慢的吃着碗里的米粒。 红月亮事件之后,有个温馨的家庭很难得呢…… 虽然自己的家里,家人也会有一些小毛病,有时候也会吵架,打架,但还是家呀…… …… …… 窗外,正对着陆辛家客厅窗户的一个房间,被布置成了一个简单的工作室。 有一个身穿休闲西装的短发女人,正通过一个望远镜观察着陆辛的房间。 通过望远镜的镜头,可以看到那个空空荡荡的房间里,陆辛正在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吃饭,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坐着,但那个房间,却像是生出了地震一般,桌椅被掀翻,吊灯不停的摇晃,窗户玻璃上,时不时出现一团白花状的裂痕,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在了上面。 “第十三号精神异变观察者的念力出现了!” 她身边两位穿着精致工作装的年青男子一个在飞快的计算,一个在记录。 “他有被招募的潜质么?” hTtΡδ://xSZωw㈧.йèT/ΗΤ/一㈡④/①㈡Ч㈦1柒/五5㈠0④五2二.んT “潜在威胁有多大?” “具体能力是什么?” 短发女人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清楚,他不像其他的精神异变者,前期就会显露出很强的异变形态,比如可以进入别人的梦境,或是无意间释放精神瘟疫等等,他看起来很正常,每天都可以正常的上班下班,甚至可以很好的处理工作,但精神偶尔会出现紊乱!” “听起来很有潜力,也很好引导!” 在他们身后,一个面容有些威严的男子道:“有试过让造梦师进入他梦境做测评么?” “有!” 红西装的短发女子轻轻点头,道:“但那个造梦师进入他梦境之后,再也没有出来!” 第二章 物是人非 大夏苏州府 快走,快走,基地10分钟后爆炸,快走......。 啊! 一十八九岁的男子从床上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边擦满头大汗边自语道: 尼玛是个梦啊!这居然是最后记忆,只记得当时自己是叫龙队的其他四名队员赶快撤离的,怎么现在在床上躺着呢?当时可是整个基地都爆炸了呀! 环视四周,全屋的木制家具,一张小木床挂着白色蚊帐,靠窗边一张木书桌上放了几本线状古书和笔墨砚台,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两张木凳,屋子的一角凌乱的堆放一些木柴,泥土地面,不过木窗外的天空倒也碧蓝碧蓝的。什么情况? 男子摇一摇头,后脑有点疼,一摸头上用布包着的,努力清醒了下,记忆如潮水扑面而来——没错自己是秦飞,但却多了另一个记忆,只是有点模糊。 好像现在自己也叫秦飞来着,是大夏国苏州府的一名童生,现住在未婚妻子家里,未婚妻好像叫楚月馨的样子,其他的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摇头苦笑的一下,这是穿越的节奏了吗?没想到自己居然穿越了。 秦飞走下床,活动了下肢体,这个身体倒也高大和前世的自己相差不大,大概一米七八左右,想当时特种部队挑队员时一般都是一米七到一米八左右,低了弄不了敌人,高了就显得不灵活了。 君不见后世那些散打,拳击的多是这个身高吗,当然也有例外,只是现在这具身体有点瘦弱,想想毕竟是童生嘛,童尼玛的生,老子不想穿越啊!! 赶紧伸手一摸裤裆,幸好东西还在,要是弄成一个女穿就太那个了,咦,好像规格有点大,功能也是在的哈,有点后世黑鬼的黑长直的味道,难道这是要学某些穿越前辈一样用它来打下一片天地一片后宫的节奏?秦飞洒然一笑,样子有点坏。 在屋里走了几圈后,秦飞慢慢开始接受这穿越的现实,想前世的自己也确实累了苦了些,二十岁以前是每天每夜的学习,训练,后来就是每次危险至极的任务,特别是非洲的那两年非人生活,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然后就是任务完成后穷奢极欲的生活,什么模特,明星,空姐,御姐什么的都有点玩腻了。 当然这些私生活方面都是特种部队高层允许了的,毕竟自己是兵王,毕竟特种兵也需要减压,现在换一种生活的方式也未尝不可,况且即使是自己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呀,在这时代别说是飞船,航天飞机了,就连基础的工业也还没有萌芽,用什么回去,靠想吗?。 嘎,秦飞正思绪翻滚时木门开了,一个十五六岁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的瓜子脸丫鬟打扮的女子端着一盆水盈盈地走了进来,把脸盆放在木凳上,脆生生的道: “公子怎么起来了,您还病着呢。” 丫鬟一口的吴侬软语煞是好听。 秦飞一怔边走到脸盆边道:“身子都睡僵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头还有点疼,姑娘是.....。” 秦飞把毛巾拧起来往水里一看好帅的一张脸,如镌刻般的脸庞,黑曜石般澄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只是脸上有点苍白,依稀可见自己以前的几分影子,再看了一眼真是帅的掉渣的那种,嗯,不错嘛,相当满意,唯一缺点就是有点书呆子的感觉。 丫鬟开口道:“奴婢叫忆雨,是小姐身边的丫鬟,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这几天奴婢都在您身边。” 秦飞这才细看这叫忆雨的女孩,暗赞了声,嗯,姿色不错,灵动的大眼睛,天然雕琢的脸蛋,比起后世什么大用乱用化妆品的网红强多了,关键是纯天然的,连一个丫鬟都如此美貌,那小姐的容貌还不逆天了。 秦飞揉着额头道:“忆雨姑娘,我怎么伤的,现在怎么有点忘记了以前的许多事情了呀,你给我说说可好?” 想是毕竟在小姐身边待的人,知书识礼,又有点小善良,又或许是面由心生,此时重生的秦飞脸上多了一丝阳光,一丝坚毅,小丫鬟看着秦飞阳光的笑脸不忍拒绝的絮絮的讲来: “秦公子是......。” 在丫鬟忆雨断续而又欲言又止的言语和自己模糊的记忆里,秦飞大概也能理清有关自己和周围的一些东西。 现在大抵是大夏国永平二十二年,历史在隋朝隋炀帝时给世人开了一个玩笑,隋朝并没有灭亡,也就没有了唐太宗李世民,也没有了唐朝,宋朝等,没有了唐诗宋词,更没了李白杜甫和自己熟知的一大段历史和文化。 如果非要画一个时间轴的话,现在应该和历史的宋,明朝在一个时点上,至于具体年代则无法估算。 大夏国立国定都南京已经近一百年了,皇上姓赵,自大夏赵太宗起几代天子都勤于王事,夙兴夜寐,励精图治,大夏国一派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只是目前大夏有点内忧外患的感觉。 而秦飞大概是住在苏州城西的石湖边上,距苏州城也就几里路的样子。 过世的祖父秦轩鸿倒是做过一任杭州知府,父亲秦佑辉中过举人,娶嘉兴大家族陆氏庶女陆若薇为妻,父亲性格懦弱又有点迂腐,一直以来都一心想考取进士光宗耀祖,无心琐事以致家道中落。 父亲在秦飞八岁时就去世,母亲也在去年因病离世,也就是说现在秦飞三代单传独苗一根了。这倒也好,如果真要秦飞叫两个陌生人父亲母亲的那还真有点勉强。 至从父亲去世后,母亲陆若薇一人带病把秦飞养大,供秦飞读书,秦飞倒也争气于前年考中了吴县和苏州府童生,母亲因为是庶女,陆家帮衬不多。 而母亲因为家里一直入不敷出,以致于卖掉了吴县的祖屋和地产,在城西石湖边买下了一个小的土屋住下,以便以后秦飞在苏州府的府试院试。 也许秦飞命该波折,母亲于去年秋天撒手而去,秦飞寻至嘉兴陆家请求帮助受够了冷眼而回。 所以现在秦飞就一直在石湖居住,而去年的院试由于母亲长期病重需要照料也给耽搁了。 在丫鬟忆雨和世人眼中秦飞就是一个死读书的书呆子形象,因为家道不兴,自卑心很重,平时少言寡语,面目呆滞,眼神空洞,一副呆傻的模样。 听到此处,秦飞算是对自己的身世明白了一个大概, “老子前世可是父母都健在,还有一个要成亲高官的孙女,怎么到了这里却变成一个孤儿了呀!”秦飞有点无语。 只是现在,大夏没有电灯,电视,手机,网络等一切现代化设施,自己无聊之时怎么打发时间呀,怎么和别人沟通联系? 自己还能回去得了吗? 唉!估计是回不去了,那自己要用多久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呢? 秦飞思绪万千,想得很多很远! 丫鬟一见秦飞久久没有开口,只楞在那里出神,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秦公子,你怎么啦?” “哦,没事,忆雨姑娘你继续说。” 秦飞回过神来,爽朗一笑,“你再给我讲一讲你家小姐的事情吧!” “嗯,”忆雨看来一眼秦飞,继续讲道。 —————————————————————————————— 原来,楚家则是苏州乃至大夏名门望族,几与大夏同兴,在大夏百年历史中楚家曾经出过七位进士,十九位举人,两位将军,最高官至刑部尚书。 丫鬟的小姐楚月馨的祖父楚天舒做过宁波知府,五年前卸任归家居于苏州楚府,于前年八月去世,父亲楚绍瀚为大夏户部侍郎,前年丁忧归家服孝。 楚月馨有三位哥哥,大哥楚骏熙二十七岁才华横溢几年前考中进士,在翰林院任五经博士正八品,二哥楚骏杰二十三岁为天津卫一名百户,三哥楚骏泽十九岁以荫监生的身份就读国子监。 其中大哥,三哥,楚月馨为正妻柳文芸所出,二哥楚骏杰则是二娘王清婉所生,三娘钱秋雁未有生育。 柳文芸出自无锡名门柳家,王清婉娘家为武将世家居镇江,钱秋雁则为扬州商贾庶女。 秦飞一听,呵呵!‘这楚家还真是名门望族呢,刑部尚书,户部侍郎也都算高官了吧,只是自己一个寒门子弟又怎么和楚家签订婚约的呢?’ 忆雨没有注意到秦飞的走神,依然絮絮叨叨的诉说着: 当年,楚月馨祖父楚天舒与秦飞祖父秦轩鸿因为同为苏州人士,两人私交极好,据说秦轩鸿在年轻时还救曾过楚天舒的性命。 两家乃世交,只是由于秦佑辉去世,楚绍瀚上京任职以后两家才少于走动,关系渐淡。 至于两人婚约则是十多年前两位老人指腹为婚的,现在秦飞十八岁,楚月馨十七岁,两人也就相差八个月左右。 秦飞母亲因为自己家道中落,一则看儿子一心苦读,说不好听点就是书呆子,二则也怕家世原因儿子高攀不上楚家,也就没有怎么把婚约当真,只是偶尔玩笑般提及,楚家则是有老人健在,老人不提这纸婚约就没有人敢乱拿来说事。 只是随着楚月馨年纪逐年增大,楚家除老人外一家大小都有点着急了,自己宝贝女儿十六七岁已经艳名远播,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被誉为江南三大美人之一。 加上如此家世,上至王孙贵族,官宦的公子少爷,下至商贾巨富的纨绔子弟,倜傥的风流才子,莫不以娶楚月馨为人生最大梦想,只是楚家一直以来都婉拒了各种说媒,也没有拿已有婚约来推挡,仿佛楚家上下都在选择性遗忘婚约这件事。 个中缘由则是楚家认为秦飞还真配不上楚月馨,一个是书呆子童生,家道中落,一个是知书识礼,倾国倾城的官宦大小姐,怎么看都像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除非秦飞能考中进士或者状元才堪堪能配得上。 因此楚家也就这样拖着,看以后有什么解除婚约的办法没有,如果实在没法大抵也就只有将就了。 毕竟楚家也有难处,如果非要强行解除婚约,一则诗书世家的立家之道不允许这么做,士林申讨声,唾沫液也会把楚家给淹了,再则楚家的政敌也会拿这说事,衍生一些不可测的后果来。 所幸现在因为老人的去世,这件事忽然又看见了一丝曙光,楚家每时都在寻思让秦飞自己提出解除婚约的一个好的办法,楚月馨大抵也是报抵触态度的,只是口里从来没怎么表达而已,不过这丝曙光却因为秦飞的到来变得暗淡了下去。 丫鬟忆雨啰里啰嗦的讲了近半个时辰,讲得口有点干了,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了几口茶水,忽然想起是秦飞用的茶杯,一脸呆萌的吐了吐鲜红的小舌,羞红着脸看着秦飞。 “公子,对不起!奴婢失礼了。” 秦飞笑了笑道:“无妨,这杯水我还没有动过。” 秦飞从床边站起来走到坐在木凳上的忆雨,深深一揖: “感谢忆雨姑娘为小生解惑了。” 丫鬟忆雨慌忙站起来还礼道: “公子不必多礼,奴婢也没帮什么忙,些许小事尔,只是奴婢过来时间有点长了,怕是小姐有什么使唤,就此别过。” 秦飞道:“忆雨姑娘慢走。” 送走丫鬟,秦飞在屋子里走了一会儿,消化整理了一下此时的心情和处境,如果秦飞不是经过严格的心理体格训练和经历太多生死,练就了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穿越这狗血的剧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估计怕会是要让他疯掉的了。wWW.xszWω㈧.йêt 这毕竟太匪夷所思了,想想都头疼,加之头上有伤,秦飞索性倒上床早早入睡了。 晚上,秦飞做了好几个梦,好梦,噩梦都有。 记忆最深刻的是自己居然在拜堂成亲,只是新娘头上搭着红色的盖头看不清面容,不过身材却是极好的。 再后来居然是顺理成章的洞房趣事,呵呵,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三章 楚府一天 第二天,秦飞天刚亮就醒了,在屋子里做了俯卧撑和下蹲几个简单的运动,打了两套基础的军体拳,累得一身大汗淋漓,暗自腹诽了下,看来这身体真不是一般弱啊,看来得加强一下日常锻炼,毕竟身体是自己的,在这冷兵器时代,有过什么突然状况也好应对,不要到时候不要说打就是跑都跑不赢就玩大发了。 晨练完毕,秦飞望着手里的士子长衫一脸纠结,整这么个长衣长袖还真不方便,穿起不方便不说,一动起来更是裹脚裹手,还是后世服饰精神利落,算了入乡随俗吧。 穿好衣裤休息了一会儿,此时天已大亮,忆雨端着洗脸水和早餐走了进来,说声: “公子这么早就起来了呀,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秦飞一边洗漱一边开着玩笑道: “已经不早了,公鸡鸣累了都回去找母鸡睡回笼觉了,话说忆雨姑娘你才应该多睡一会儿,女孩睡得越多皮肤才越漂亮。” 小丫鬟忆雨一羞道:“奴婢下人,可没有那么的好命,秦公子就不要笑话奴婢了。” 洗漱完毕,秦飞吃着早餐就和忆雨聊了起来,忆雨聊的主要内容也就是秦飞,以及楚家一些概况和苏州府风土人情。 秦飞则讲的是一些自己所知的一些历史史实,逸事和后世的幽默笑话,时而把小丫鬟逗得咯咯咯的大笑,让小丫鬟越发惊异起来,秦公子这还真是书呆子吗?有这么幽默健谈的书呆子吗?果然人言可畏,人云亦云害人啊!看来有必要给小姐说说的。小丫鬟想到此处,便急急的起身离开了。 秦飞再一次理了理头绪,大概要从半月说起,那时自己刚从石湖来到楚府时,楚家不要说家主楚绍瀚,就是楚月馨的母亲,姨娘也一个没见到,更不要说楚月馨本人了。 当时秦飞只是由府里的一个管事引到此处安置的,一看就是那种下人居住的地方,更或是废弃的柴房也说不一定,至少怎么看都不像是给未来姑爷住的房子。 不知是楚家人的本意,还是下面的人错误的理解了领导的意图,想来两者都有吧。 看来楚家还真没把婚约当一回事,这是要冷处理,让自己知难而退的意思啊!只是你们这样做真的好吗?就不怕以前的那个书呆子不能领会你们的良苦用心? 入府的头几天倒也无事,秦飞只在屋里读读书,练练字,毕竟才来人生地不熟,苏州城里也没有什么值得逛的,索性只待在屋里,这就更加佐证了书呆子的形象。 直到四天前,楚月馨一个远房族第找来要秦飞同去参加一个书生的聚会,说是一起讨论府试院试和诗词相关事宜,其中也有几个苏州有名的才子也会参加,秦飞听后也就同意了,聚会当中因为秦飞与人争执了几句,被一个爱慕楚月馨的好像叫戴什么的书生用石头在头上拍了一下,打晕了过去,随后被抬回楚府,昏迷了整整三天,这才有了自己穿越这回事。 秦飞昏迷后,楚家才稍微重视起这件事来,请了大夫给秦飞精心治疗,楚月馨也派出了贴身丫鬟忆雨前来照顾。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此秦飞已非彼秦飞了。 对于婚约这件事来说,来自后世的秦飞还是有点小骄傲的,毕竟自己有着几百上千年的文化底蕴积累,作为穿越人士这点优越意识还是有的,人情冷暖,人走茶凉也不过如此,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 如果两家婚约实在是不能继续,便如了楚家所愿解除婚约便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丈夫何患无妻,自己美女也不是没有见过,还玩过不少,至于高官以前国字号的也常有见到,作为顶级领导人的贴身保镖也有过几次。 至于科举考试还是算了吧,以前的自己读的书还少了?想来以自己前世的知识水平稍微努力一下考个进士应该不是太难。 而秦飞现在只是想享受一下难得的平静安逸生活,当是给自己放一个比较长一点假期而已,还找这些那些不愉快干嘛,当然享受一下古人三妻四妾,逛逛青楼什么的还是可以有的。 秦飞私下寻思,大概最近几天楚家人就会找自己去谈谈了,婚约一定是必议话题,到时看看楚家的盘算再说了,索性放下心来,不再纠结。 静下心来,秦飞在书桌旁坐下,铺开纸拿起毛笔开始写起字来,秦飞十二岁师从大华书画大家刘云生,二十岁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行书临王羲之,楷书从欧阳询,董其昌等名家,得其多位大家之精髓,成为一集大成的书家。这才有了二十二岁,在国大华流落海外文物大展上的惊艳之作。 此时写来或因体力不济,腕力稍逊外,倒也没什么不适,不多时一幅王羲之行书跃然纸上,如果这幅字被当下大儒学者看见肯定会惊掉下巴的,随后又写了一幅董其昌的楷书才搁下笔。 秦飞转念一想这字还是不出现在这里的好,毕竟前身的字虽然也有几分韵味,但离现在还是差得太多了,况且这世上倒是有王羲之,可没有欧阳询,董其昌啊。 一个十八九岁的学子自创书体这是要逆天的节奏,看来自己以后要藏一下锋芒,多借几本大夏的字帖来练一下,让时间来冲淡人们的惊叹,以前的字迹也要收起来尽量毁掉。 所幸因为自己书呆几乎没有几个朋友,字倒也没有流传出去,唯一就是吴县苏州府试考试时所书,不过那已是快两年的事了。 秦飞抓起写字的几张纸揉成一团丢入纸篓中,揉揉手站起来又打了一套太极。 小丫鬟一脸纠结的提着盛有晚饭的篮子推门走了进来,看着秦飞缓慢的移动着手脚,像是舞蹈又像是练拳的样子,小脸一呆,弱弱问道: “公子这是在练拳吗?” “嗯,有什么问题吗?”秦飞对忆雨印象不错随口问道。 小丫鬟自语道幸好不是舞蹈,男子跳舞还真的少,有跳的都不是一些正经的人,况且小姐一定不喜自己的未来夫婿跳舞。上午自己和小姐说秦飞不书呆还很幽默时,小姐一脸的不信还告诫说少添乱,但自己只是说了一个事实,没有添乱啊!唉! 小丫鬟看着收势的秦飞说: “秦公子,老爷传话请您明天上午去书房叙话。” 秦飞一愣果然来了,笑了笑道:“好的明天一定去。” 小丫鬟道:“秦公子,您知道明天老爷会和您谈什么吗?” “知道啊!”秦飞淡然道:“我猜大概是婚约的事吧!” 小丫鬟急声道:“那公子想好怎么说了没?” 秦飞想了想道:“随遇而安吧,缘分这东西强求不得的。” 小丫鬟用一种怜惜的眼光看着秦飞,气道: “秦公子,您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而去。 秦飞无语的长叹了一口气,对于楚月馨还真没有几许印象,大概是七岁时,父亲带着自己来过楚府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了。 当时的楚月馨也只是一个六岁多的小女孩,小圆脸,大眼灵动,梳一双平髻,和小秦飞倒也玩得来,跟在秦飞身边秦哥哥长,秦哥哥短的叽喳不停,仅此而已,这一晃也就十年有余了,当年小女孩也长大了,只是不知是不是长的像小丫鬟忆雨口中所述长得那般倾城之姿,话说自夸谁不会,对此秦飞也只是笑笑而已没有当真。 ................... 楚府一座两层小阁楼,飞檐青瓦,色调典雅,稍成长方体,底层三开两进,二楼微内收,中间一屋最大估计有二十来平米,左右两间大小一般。 宽敞那间大抵是女子的闺房,镂空的雕花窗半开,靠正壁一张精致雕花大床挂着粉红色蚊帐,床边悬吊着几个红色香囊,临窗边是一张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宽大书桌,桌面为淡红色雕漆几枝梅花点缀其上,笔墨纸砚俱全,一张檀木围椅摆放其下,旁边是一张稍小的梳妆台,台面上竖立着苏锦包边的椭圆形铜镜,边上是一个大红漆雕梅花的精致首饰盒。另一边是一帘三开的仕女图屏风,墙上挂两幅古诗画,一幅仕女图,一幅行楷。一派古典江南的温婉扑面而来。 房中一身材高挑浅蓝色宫装女子,肩上一袭白色轻纱,如仙子下凡一般,精致玉脸肤若凝脂,云髻峨峨,眉如远黛,齿如含贝,肩若削成,腰若束素,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倾国倾城也不外如是,这女子正是秦飞未婚妻楚月馨。 此时楚月馨正听小丫鬟忆雨讲诉关于秦飞的一些话题,看着忆雨略显兴奋小脸叽喳的述说着,这个秦飞真是个阳光开朗,优雅健谈,知识渊博的帅气书生?不是应该呆滞,木讷,又迂腐的书呆子吗? 经过再三确认还是得到不呆的结论,可即使这样自己怎么还是没有感觉呀,一直以来在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夫婿就应该是那种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的顶天好男儿,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过,寻遍苏州府也真没人入得了眼。 对于同秦飞的婚约,楚月馨内心还是有点责怪祖父,家里人的想法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这件事还真不好处理,一个不好家族落得个不好的名声不说,自己也会成为苏州府的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些都不是自己所愿看到的,可就这样嫁给秦飞自己心里也有点不甘,看来自己应该和父母好好的谈谈了。 第四章 解除婚约 第三天,秦飞洗漱完毕吃完早点,随后从自己行李里拿出一张泛黄的婚书,放进怀里,暗道今天说不定会用到也不一定。 只是心里还是稍有些不爽,不管是前身那个秦飞还是现在的自己,对于这种被人解除婚约来说都是一件不甚开心的事情,如果依照前身那个秦飞的性子,被解除婚约后怕是要怨天尤人,一蹶不振的就此沉沦下去。 不过好在现在变成了自己,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个穿越者还怕这点打击,还怕没有女人来给自己暖被窝?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直接上吊死了算了。 秦飞暗自寻思了一阵,又在房里练习了几套拳法,便坐在书桌旁等待楚府的人来寻自己。 等了一会儿,一个青衣小厮疾步走来,说道: “秦公子,老爷在书房等您去问话,请随小的来。” 秦飞整理了下衣衫道:“哦,那好,但请小哥前面带路。” 随后便一起同小厮往楚绍瀚书房走去,楚府很大,过三个厅门,两个院子才来到楚绍瀚书房。 楚家书房,一位看起四十五六岁或许实际年纪还要稍大的丰神飘洒,器宇轩昂的男子,坐在书案前一脸略显无奈的苦笑了下,昨天晚上小女找他来两父女商议沟通了一阵子,大概女儿也是不怎么愿意的,只是顾及家族声誉,有点随意的意思。 最后倒是确定下来,说要在书房自己身后的屏风里面偷听自己同秦飞的答问,如果秦飞还过得去就以敲击书桌一下为号,暂不谈解除婚约一事,如果敲击两声就确定商谈解除婚约,呵呵,自己宝贝女儿还真是的,说有主见也不见得,说儿戏倒说得过去,好吧,今天就依了她这一回。 楚绍瀚扶额坐了一会儿,小厮叩门道: “老爷,秦公子到了。” 楚绍瀚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进来。” 秦飞推门而入,小厮关门侍候在书房外,入内见一男子端坐在书案前,到有几分威严,估计也是一个三品大员的应有之举,亦或想是给秦飞这一晚辈几分压力好在后面交谈中占据更大的优势,秦飞只是内心有点好笑,至于嘛。 屏风后面倒是有三个人,楚月馨,忆雨,还有一个小圆脸,十五岁只有的丫鬟,估计是忆雨口中的忆雪,也就是楚月馨的另一个贴身丫鬟,模样不错,是个美人胚子。仦說Ф忟網 楚月馨坐在一张小桌子旁,两个丫鬟分立两边,三人倒是可以从屏风缝隙隐隐看见屋内。 楚绍瀚看着秦飞走了进来,脸上淡然宠辱不惊,下意识的以为秦飞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人材倒也还不错,说实在的这还是楚绍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细看秦飞,目光中自然带有一些审视的意味,然后招呼秦飞于书案右前方客位椅子上坐下。 秦飞朝楚绍瀚一揖,道:“小侄秦飞见过楚伯父。” 秦飞礼数倒是做足了,如果不说婚约一事的话,以两家世交的关系,楚绍瀚也相当于自己的叔伯一辈的人,秦飞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秦贤侄,你来了,这几天伯父有些事需要亲自忙于处理,倒是怠慢的贤侄。”楚绍瀚一脸正色,看不出半点虚假。 秦飞对此心知肚明,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你忙也许是真的,那你全家都忙吗?也不见一个府里的正主来关心一下我这个楚家的未婚夫婿,住的是下人般的房子不说,吃的估计也是下人一样的粗茶淡饭。 但秦飞并不想就此过多纠缠,顺口道: “那里,那里!楚伯父客气了,您身为朝廷重臣又是一家之主,自是事务繁忙,且能事事周全,倒是小侄不知进退给伯父凭添几分烦恼。” 楚绍瀚哈哈一笑,“秦贤侄头上伤势如今恢复的如何了?没有什么大碍吧!” “没事,谢谢楚伯父的担心,小侄只是被人敲打了一下而已,现在已经基本恢复了。”秦飞诚心道。 随后楚绍瀚过问了一下秦飞的学业,聊了一些两家的过往,毕竟是几十年的世交了,倒不怕没有话题,后面又聊了一些诗词书画,秦飞表现得不卑不亢,轻快的对答如流,反倒是楚绍瀚一惊,自己怎么聊起来把正事给忘了,小女怕是要责怪自己了,于是咳了一声进入正题道: “秦贤侄快十九了吧,不知怎么对于婚约怎么看,以后有什么打算?” 秦飞泰然自若的答道:“小侄父母双亡家中也没有了长辈,婚约一事全凭楚伯父做主。” “我做主,你没有点想法?”楚绍瀚语气有些不满。 秦飞微微轻笑了一下,“我的想法能左右楚伯父的意志?还是不说罢了,不管楚伯父做出什么决定小侄都无半点怨言。” 楚绍瀚看着一脸淡然的秦飞,气不打一处来,难道你就不应该身段放低点,委屈甚至卑微一点来求我一下! 况且家里一致认定秦飞非女儿的良配,哼,我做主? 楚绍瀚顿时一股上位者的严厉迸发而出,道: “我做主,老夫只想问一句不知贤侄自认为那一点能配上小女,现在你家贫如洗又能拿什么让小女衣食无忧,只怕连嫁妆也备不起吧。” 说实在的这句话就有点过了,屏风后面桌子也传来一声轻响,楚绍瀚也知语气有点重了,脸色稍霁。 秦飞看愠怒的楚绍瀚,苦笑了一下,对于楚绍瀚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关系到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上位者的气势倒也没有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只是看看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居无定所,还真不能给楚月馨一个可以期望的未来,一个多方满意的婚礼。 况且,来自后世的自己接受的先进教育理念,价值观世界观也不同,也不想自己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施舍之中抬不起头来,正义,铁血,卫国,奉献就是自己一生的墓志铭,乞求这词语还真没在自己的字典里。 自己也不想在此生争夺些什么,只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娶两房小妾,上上古代青楼,悠闲的游览一下祖国纯天然的大好河山,只此而已。 好吧,如你们所愿吧! 秦飞站起来向前一步拱手道: “确实如楚伯父所言,以小侄目前的境况的确配不上楚家妹妹,至于婚约,小侄倒不敢妄议先祖,说来还是自己辜负了祖父的一番期望,落得家贫如洗,学业无成。” 屏风后的楚月馨也舒眉暗赞了声,漂亮!婚约本是两家老人促成的,秦飞以孝字当先不敢议自己祖父,而父亲则有点非议祖父之嫌,落了下乘,婚约也是一种契约,楚家明显有点撕毁契约的意图。 家贫如洗也非秦飞的错,此乃秦飞父亲不得志不善经营又早早离去,加上母亲久病缠身所致,跟秦飞关系不大,而秦飞在话语中表示自己辜负了祖父怕也是不想他人妄议自己父母,呵呵,有点意思。 接着秦飞从容的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楚绍瀚继续又道: “小侄文不成武不究,身无分文,衣不裹食,前景黯淡,从各方面看确非楚家妹妹的良配,小侄也不想耽搁了楚家妹妹,且昨夜祖父托梦训诲小侄同意解除婚约,现奉上婚书一张,请楚伯父过目。” 楚绍瀚一呆,屏风后面三人一愣,这就解决了呀,楚家还没有出招呢,楚绍瀚作为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三品大员,经历了太多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其手段还是有的。 若以楚月馨二哥军人鲁莽的性格,如果不能平和解决此事不排除秦飞被收了饭碗的可能。 房间一时间有点静。 秦飞还是有点恶趣味的,毕竟自己是被解除婚约属于失败的一方,也想挽回点面子,又是又朗声道: “楚伯父也知道小侄现在身无分文,还请......。” 楚绍瀚听秦飞此言一喜,按耐住内心的高兴语速极快道,“这是应该的,理应如此,理应如此,来人,去库房取二百两纹银来。” 门外小厮应了一声跑开了。 秦飞道:“楚伯父,要不了那么多,当时祖父促成婚约时给了十两纹银作聘礼,就按年利一成计,十七年合计约五十两五百文,小侄只要五十两足以。” 楚绍瀚再一呆,看来秦飞确实是有心解除婚约的,也做足了功课,难道此时落魄的秦飞就不想傍上自己楚家这颗大树,白得一个美貌绝伦的妻子? 不想鬼使神差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就以年利二成计好了,该多少钱呢,秦贤侄?” 这对于前世的天才学霸即使是在大华科技大学少年班也是无人出其右者,心算能力更是逆天的存在的秦飞来说真的不要太简单,秦飞默算了一会儿道: “楚伯父,合计约二百二十一两八百文,不过真要不了这么多。” 秦飞话音刚落,屏风后楚月馨真的被惊到了,腾的一下了站起来,不想碰翻了桌上茶杯,杯里茶水不多又是一声轻响,楚月馨一惊呆住了,小丫鬟忆雨急得都快哭了,她也知道两声代表什么,这可是表明小姐与老爷约定解除婚约楚信号,接下来自然就是解除婚约了。 这一声听绍瀚在耳里也以为女儿确认解除婚约了,心里松了口气道: “既然如此,就请秦贤侄在婚书上签下名字。” 秦飞倒也痛快,接过笔在婚书空白写下:今秦飞同意与楚月馨解除婚约,立字为证,签上名字,年月日。一手漂亮的小楷很是亮眼。 继而恶趣味再犯道: “小侄与楚家妹妹十年前见过一面后再也无缘相见,今囊中羞涩就送一首小诗留给楚家妹妹作为纪念吧。” 然后看了一眼屋外三月里开得正艳的桃花,提笔在一张上好的宣纸上用王羲之行楷写下: 《题苏州楚府》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写完秦飞放下笔取了五十两纹银,说声: “楚伯父,小侄就此别过,告辞了。” 随后迈步走出书房,只留下惊呆了的楚绍瀚,扬长而去,身影显得有几丝落寞......。 第五章 楚月馨的思量 楚月馨今见困扰自己多年的婚约解除了,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楚月馨一边从屏风后走出一边向忆雨吩咐,“去账房请几位老先生过来算一下。” 然后顺手从呆掉的父亲手中接过宣纸一看也呆掉了。 这首诗大意是说:十年前秦飞来到楚府见到了同桃花一样美丽的自己,一直念念不忘,而此时当时的那个自己已然不知去向,只有桃花依旧绚烂盛开。 这首诗言简意赅由浅入深的表达了秦飞一种怀念与惆怅,特别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一句更是行云流水出神入化,不说苏州府,哪怕整个大夏也找不出几人来比肩的,这分明是一首可以传世的佳作呀,关键最难得的是即兴而又应景,还有这行楷深得王羲之之精髓,大夏书家能比之寥寥无几,说天纵之才也不为过。wWW.xszWω㈧.йêt 一会三位账房老先生拿着算盘走了进来。 楚月馨急声吩咐道:“十两纹银,年利一成,十七年是多少银两?” 三位账房不明所以,只好摆开算盘噼里啪啦算了开来,半炷香过后三位账房先后说道: “五十两五百文。” 小丫鬟忆雨也开口道:“再算一下十两纹银,年利二成,十七年是多少?”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后,三位账房先生相互对比了一下结果,其中一人开口道: “二百二十一两八百文。” 回过神来的楚绍瀚,对账房挥挥手说:“你们下去吧。” 他自己在户部任职,户部本就是管理户籍规划粮钱掌握大夏经济命脉的衙门,虽然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参与具体的运算了,但对于手下的人的工作也或多或少了解些,哪个工作有能力也比较清楚,所以也知道秦飞有多快多难,人才啊!可惜了!还有这文采,这书法......。 如果经过自己的运作加上楚家的人脉,秦飞未尝没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看看自己今天都办了什么事嘛? 于是有点心虚的朝楚月馨问道:“女儿,你敲了两下?” 楚月馨也一脸难以置信,拿起宣纸对父亲淡淡说了声: “第二声是茶杯打倒了,父亲大人,女儿有点累了,告辞了。” 说完轻移莲步走出书房,两个丫头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一个对另一个悄声说道: “我没有说错吧,秦公子不呆,你们还不信。” 楚月馨转过身瞪她了一眼,继续往闺房行去,小丫鬟耸耸肩一吐鲜红小舌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闺房,楚月馨拿着宣纸沉思起来,秦飞这一手反击还真犀利,真的叫打脸啊! 这首《题苏州楚府》,人面不知何处去这句,大概明明就是说自己就在家中,而不去相见,错在自己,楚家也有背信弃义之嫌,而且在历史上‘东床快婿’这个成语就是由王羲之而来,秦飞借用王羲之字体书写,仿佛在嘲笑楚家失之东床快婿。 这首诗也必定会流传千古的,诗词的背景必然是会拿楚家悔婚,拿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说事而贻笑千年,还谈什么名门望族诗书传家。 除非把秦飞,两个丫鬟都给灭了口让这首诗烂在自己父女心里,不过楚家还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对于楚家的冷漠,秦飞亦是不争不辩,只写诗一首诗潇洒而去,真有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淡然。 楚月馨毕竟是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知书识礼,闲时也帮三娘钱秋雁打理一些家里的营生,不像一些深闺小姐懦弱,性子倒也干练,一阵惊惶过后很快镇定下来,吩咐小丫鬟忆雨往秦飞住的房子找寻秦飞的书稿。 一会儿,小丫鬟拿着一团纸递给楚月馨,慢慢打开一看,即使楚月馨有了很好的心理准备,也依然被惊艳到了,一张上依然是王羲之行书,只是一些简单的词句,除了书法依旧使人亮瞎眼睛外倒也没有什么,另一张楷书则是一种不知名但很大气的字体写就,只是内容却令楚月馨有点哑然失笑: ‘我是一只丑小鸭,依呀依哟喂,看我鸭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我想有栋新房子,你做我的娘子,我是一只丑小鸭,依呀依哟喂,数鸭子,数鸭子噢,大的那个叫苏菲鸭,小的那个叫鸭鸭。’心里不禁暗自腹诽了下这是什么事嘛,以如此逆天的书法搞如此儿戏之作! 楚月馨坐在书桌前开始从头到尾整理整件事的始末:秦飞丧母寻至未婚妻楚家,楚家弃之,置其于下人房间不闻不顾,以至于秦飞受伤昏迷,然后就是今天自家的悔婚之举,秦飞也不争辩只是拿回聘礼,展示了一下强大的心算能力和精深的诗书才华。 楚家表现得处处小人,世家之风全无,秦飞则展示了一种高风亮节的君子之气,骨气二字跃然纸上,秦飞之举不是不争而是大争啊,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呢,与以前的信息完全不符啊?只是现在已经解除婚约木已成舟。 此时,隔壁传来小丫鬟儿歌式的哼调:我是一只丑小鸭,依呀依哟喂......,我想有栋新房子,你做我的娘子......。 楚月馨无由的一阵烦闷,娇弱无力的躺在椅子上,仿佛失去的什么重要的东西,秦飞最后离开时落寞的身影再次浮现眼前,“我想有栋新房子,你做我的娘子。”秦飞这就是你的简单想法吗? 如果秦飞知道楚月馨这么多想法估计会大笑三声,说: “美女,你真想多了,我顺手只是抄了抄后世的儿歌而已,用王羲之字体写诗也没有想什么东床快婿,《题苏州楚庄》也不过借用了唐代大诗人崔护的《题都城南庄》,哈哈哈!” 楚月馨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婚书本是两份,一家一份,好像秦飞只在自己那张婚书上签了字,父亲手中那张并没有签字,当时估计秦飞和父亲都下意识的认为楚家不会拿婚书再去找秦飞的,看来这件事还是可以徐徐图之的,可是以秦飞今天的表现来看想来过程怕是有点曲折漫长,想到此不禁嫣然一笑,百花失色。 继而又叫过两小丫鬟吩咐道:“解除婚约这件事暂时不许说出去,如果哪个口无遮拦就把她嫁给街口的李二傻。” 两个小丫鬟一听嫁给李二傻,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那李二傻其丑无比,一脸呆傻,看见女人还流口水,想想都可怕,虽说平时小姐待自己两人情同姐妹,但在这件事上还真不敢乱来,于是齐声道: “奴婢不敢!奴婢定当守口如瓶不会泄露半句的。” 楚月馨想了一下又道:“忆雨,你去叫父亲的护卫王鹏给我盯紧秦飞,事无巨细来报。” 忆雨应声而去......。 第六章 匕首 “嗯......这样就结束了!” 秦飞浑身轻松,没有半点遗憾,返回先前的住处,把自己的两套旧衣服和几本书用布包起打了个结,随意的跨在肩上走出楚府大门。 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陌生的街道,一时愣住了,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是找个客栈住下呢,还是回石湖家里,虽然不是自己的家,但好歹也是秦飞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回石湖家里。 唉! 秦飞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只以五十两银子就把未婚妻给卖了,早知道就不装拿了二百两多好,毕竟谁还嫌钱多了。 现在把这世界上唯一有一丝关联的东西也给斩断了,剩下孤身一人与这世界的人和物再也没有牵连了,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自己的死活,甚至比乞丐还不如,乞丐好歹还有几个朋友,而自己有的只剩下五十两银子了。 想来自己就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老天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而已,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父亲母亲还好吗? 现在您们只怕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吧,您们苍老的身躯还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吗? 想来您们的衣食应该无忧吧,毕竟许多以前牺牲的战友的先例在,这点秦飞倒不用太过担心。 伙伴们,你们还好吗?现在再也不能和你们一起征战沙场,再也不能和你们一起接受任务了。 永别了!敬爱的父母;永别了!亲爱的战友......。 此时秦飞脸上落寞之神更甚。 短暂的悲伤过后,秦飞回过神来,毕竟前世魔鬼般的训练和无数次生死一线地狱式的经历,打造了他钢铁般的神经,虽然被人毁掉婚约,不,是自己主动先悔婚的,秦飞下意识的纠正了这点。 虽然如此,但秦飞也断不至于就此沉沦下去,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再多也抱怨于事无补,只有面对现实从头再来,奋斗吧少年!秦飞努力的张开双臂,大吼一声: “大夏,我来了。” 街上行人纷纷驻足观望,在众人象看傻子的目光中,秦飞向前仓惶败退。 其实,对于楚家悔婚这事,秦飞并不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只是自己前身的那个秦飞的人生经历一种延续而已,自己实在没有太过纠结,经历过了这匪夷所思的狗屁穿越后,秦飞前世那个杀伐果断的性格改变了许多,世事也看淡了许多。 否则以前世秦飞的性子,假如楚家这等悔婚之举是一直伴随着他的心路历程,让他痛苦,失意,甚至怀疑人生的话,估计他早就拿起枪炮找上门去了。 所以在秦飞现在的认知里,他也没有感觉到受到多大的委屈,总结,对,姑且就把它当成是那个前身的一个某种意义上的终结吧。 不然还能怎样?让现在一没地位,二没实力的秦飞去和一个三品大员扳手腕,拼刺刀? 况且,自己既然继承了前身的身体,在不明真相的世人眼中自己也与前身无异,当然也要继承前身的一些比如身世,情感之类的东西,秦楚两家世交的事实不容改变,虽然楚家悔婚有点不地道,可自己也实在没必要针锋相对,怀恨在心,这点在古人的意识里还是很在意的。 再说楚家悔婚虽然自私了一点,但也无可厚非,如果是他秦飞自己遇到这种事也不会把才貌双全的女儿嫁给一个相当于废材的男人,而且他们也没有明说,只是秦飞自己不想受人冷眼主动提了出来而已。 想通了这一切后,秦飞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便沿着苏州古城街道缓步前行。 不得不说,古韵的苏州景色还真的美不胜收,红墙碧瓦,小桥流水,青石斜檐像诗,桃红,柳绿,烟雨,轻舟似画,行走其中就是一幅流动的画卷,一江烟水与两岸翠柳相映生辉,溪边浣衣的少女温婉而轻柔,几只春燕衔着春泥急急掠过,画面灵动而优雅,秦飞漫无目的的徜徉其间,贪婪的呼吸着江南的美。 也不知走了多久,秦飞肚子有点饿了,随便在路边买了三个包子充饥,再走几步来到一个铁匠铺前走了进去。 铁匠铺不大,一个铺面宽,两进深,前面摆放了一些刀具和农具。 后面一个矮胖敦实二十来岁的男子正在敲打着,作为特种兵出身,没有一件防身武器还真不习惯,虽然现在自己是个书生,带把刀剑有点不适合,买把匕首防身倒是可以的,前世的秦飞匕首倒是耍得精熟。 憨厚男子看见秦飞进来了,放下手中活计走出来。 “公子,小的叫刘二,您有什么需要?” “这把匕首怎么卖?”秦飞拿着一把质地一般的匕首问道。 “这把匕首三百文钱,您第一次来给您优惠点,二百五十文。” 秦飞腹黑一笑:“二百五我才不要呢。” 顺手又拿起一把稍微好一点的掂了掂,刀刃还可以,只是刀身有点薄。 “这把五百文。” “两个二百五,还是不要了吧!”秦飞有点失望的道,“还有没有好一点的?” “公子,还有一把好的。”说着从下面柜子拿出一把用上好牛皮作鞘的匕首递给秦飞。 秦飞接过来细看了一下,刀柄是用犀牛皮紧扎,刀身长约十六厘米,重量还行,刀背近手柄处有几个锯齿样的锋利凹陷,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还比较顺手,轻轻朝木柜边一斩刀身陷进去有一大半,很是锋利,钢火也不错。 “公子,这把是用上好精铁煅制而成,是前年有位外地商贾定制的,不知什么原因他再也没有来取过了,如果您要就给三两银子吧。”刘二殷勤道。 “我要了,包起来吧。”对于保命的东西秦飞还真没有讲价的好习惯。 “公子您请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秦飞把匕首揣进怀里,问好了去石湖的路开始往回走去。 石湖在秦飞模糊的记忆中大概也就七八里路的样子,不是很远半个多时辰就可以到达,索性悠闲的漫步走着,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一边思考着以后的事情,俨然象来到一个陌生城市的旅行者。 转过一条街走到一个叫回春堂的药铺前,但见围着不少人在议论,申讨,谩骂着什么。 “这回春堂啊,太没人性了,见死不救。” “回春堂良心都被狗吃了呀!”小說中文網 “你知道什么,这唐磊本就差了回春堂二十多两银子,现在没有钱还想来看病,回春堂也不是济善堂呀!人家也要养家糊口的。”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秦飞稍微拨开人群只见三个伙计模样的用木棍追打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高大彪悍男子,目测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比秦飞还高小半个头,那身形就不是秦飞这种书生可以比的了。 伙计们的追打倒不如说是驱赶,估计彪悍男子也就是看客口中的唐磊也不还手只是左右躲闪。 几个伙计眼见唐磊退到街中也不追赶径直退了回去,回春堂前街口一个平板车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昏迷了的脸色苍白的妇人,那个唐磊看了一眼妇人,心里更为着急,又往回春堂门口扑去,口里哀求道: “求你们救救我娘吧。” 三个伙计也不理会手持木棍迎了上去,举棍便打,唐磊心一发狠三拳两脚就撂倒了三个伙计,不过看样子还是手下留了情的没有下重手,毕竟自己理亏有求于人,唐磊也不管地上哀叫的三人继续朝前走去。 这时一声轻喝: “站住!” 回春堂门里走来一个五十多岁的掌柜模样的老人,身后跟了七八个手持棍棒的伙计。 “唐磊,我回春堂待你不薄吧,你已经欠下了二十五两银子了,要不是看在你还算忠恳,一片孝心的份上早就把你扭送官府了。” 唐磊一呆满脸羞愧,但口中仍道:“王掌柜......,求您再救我娘最后一次吧......。” “唐磊,不是我回春堂不救你娘,而是你娘本是重症贫血之症,需长期慢补,这已经不是你目前的能力所能解决的了。” “王掌柜......。” 王掌柜心一横,举手打断唐磊,朝身后伙计说声: “带去衙门吧!” 几个伙计一拥而上。 第七章 救人 “等一下!” 秦飞跨步向前道:“我来看一看。” 对于来自后世的秦飞来说,电视,网络中助人为乐的报道真是不要太多,接受特种部队洗脑式教育也不要太多,即使是现在也不至于对人的性命能做到不屑一顾,况且刀尖上滚爬过来的秦飞也知道一些急救常识的,更切身体会一些失血急救偏方。 秦飞仔细观察了一下病人,对边上的人道: “哪位好心人给端一碗浓糖水来,多谢!” 一位中年大婶急急朝边上铺子里行去,一会端了一碗红糖水递给秦飞,秦飞一边按压病人的人中一边对唐磊道: “来给你娘把糖水慢慢喂进去。” 等唐磊一碗糖水喂完没有多久,妇人悠悠的转醒过来,唐磊激动的叫了声娘。 秦飞走到王掌柜身前,开口道: “唐磊欠你们的钱我替他还上吧。”说完从怀里拿了二十五两银子递了过去,又道: “唐磊,把你娘抱进来再找大夫看看。” 秦飞问了一下大夫唐磊母亲的病情,没有月经大出血和其他器质性疾病,也没有癌症患者的长期衰竭之象,大概就是长期胃肠功能不好或者慢性消化道出血引起的的贫血,需要人参之类的名贵药材缓慢治疗,也确实费钱,索性做人做到底再拿出十五两银子道: “再给唐磊母亲开二个月的方子吧。” 说完又递了五两银子给唐磊说道:“等会去街上给你娘多买一些红枣,红豆,花生熬水服用,半月后再买两只母鸡补补身子。” 唐磊接过银子,高大的身子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在秦飞身前泪流满面的道: “公子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从此我唐磊这条贱命就是公子的了。” 秦飞扶起唐磊道:“我也是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好好照顾你母亲吧。”同时心中不由得想起前世的父母,神色不由一黯。 “请问公子贵姓,小的要在哪里可以寻您?” “我姓秦,住石湖边上,我走了,你留下好生照顾你娘吧!” 秦飞走出回春堂一摸钱袋,一脸懊恼轻叹了声:“尼玛的,我还真是败家呀,卖媳妇的钱转眼就没了。” 随后在众人赞叹声中慢慢远去。 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此时天色渐暗,秦飞来到石湖边依照记忆找到了自己的住处,房子不大,正面五间瓦房,两端各一间耳房,一块小坝子,边上用半人高的木栏围住,离石湖不远,环境倒也幽静。 秦飞草草弄了点吃的上床睡觉不提。 .................................................................................................... 此时,楚府一间书房内,楚月馨正仔细的听王鹏讲诉关于秦飞的一切,当听到秦飞三两银子买了把匕首时,楚月馨秀眉一蹙。 忆雪嘟起好看的小圆脸,瘪嘴道: “一个书生买什么匕首,难道还能去杀人,真是败家。” 忆雨对秦飞观感极佳,不服气道:“秦公子买匕首肯定自有道理的。”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感觉秦飞不应该去买匕首的。 当听到秦飞用四十五两银子给唐磊还债治病时,楚月馨眼睛一亮,两个小丫鬟满眼星星状,因为秦飞没钱她们是知道的,对于一个没有钱而又能倾尽全力帮助他人的举动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的。 忆雨哼的一声满脸都是我就说秦公子是个好人,你们偏不信的意思。 当听到秦飞一脸懊恼的长叹:尼玛的,我还真是败家呀,卖媳妇的钱转眼就没了。楚月馨嫣然一笑。 如果说上午对秦飞观感不错,有三分好感的话,现在只怕又增加了两分,嗯,这人还真不错。 两个小丫鬟一脸戏谑的叹道:“秦公子真可怜,卖媳妇的钱这就没了,唉!” 一个说:“秦公子没钱,以后怎么办呀?” 一个说:“秦公子不会拿匕首去抢劫吧?” 一个又说:“秦公子不会想不开用匕首自杀吧?”说完瞟了一眼小姐赶紧捂住小嘴。 看了一眼两个叽叽喳喳的丫鬟,楚月馨轻声叱道:“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啊!”说完也是一脸笑意。 不过秦飞却不知道自己虽然用光了卖媳妇的钱,但却买回了一些楚月馨和两个丫鬟的心,这也是秦飞始料未及的。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秦飞就起来了,毕竟昨天晚上睡得有点早,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拳脚,然后出门沿着石湖边上石板路晨跑起来。 石湖不大一圈估计大约十公里左右,一圈下来用了秦飞近一个半时辰,歇了几次不说后面一段路几乎是走回来的。前世不要说十公里,就是五十公里越野也是轻松加愉快,还不说负重什么的,看来这身子还得多加锻炼啊! 回到家中,秦飞开始思考以后的路,那些穿越前辈的什么发明肥皂,香皂,香水,对于一个理科超级天才来说真是简单得不要不要的,火药什么的对于特种兵出身的秦飞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关键现在的秦飞一没有银子做启动资金,更是没有人脉和实力,即使做出这些东西来,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其他强大势力吞的连渣都不剩,这点根本毋容置疑,不关乎其他,人性耳,适用于任何朝代任何社会。 想了很久,最后终于确定去苏州城里摆摊帮人写信写字,这不需要什么本钱,另外秦飞又想到在旁边摆一副象棋残局,前世秦飞围棋厉害,象棋也相当高明打谱无数,残棋棋谱也知道一些名局。 说干就干,秦飞找来一些好一点的木料用柴刀切了三十二个棋子,再用匕首打磨了一下,倒也凑合着用,再用毛笔写上红黑两种棋子的帅,士,象,车马等字,画上棋盘,一副象棋就大功告成了。小說中文網 秦飞在脑海里搜索了下象棋残局,说起象棋残局就不得不说江湖四大名局《七星聚会》《野马操田》《蚯蚓降龙》《千里独行》。 这几局的破解方法网络中随处可见,电视中弈林节目也是作为象棋节目的必讲棋局,秦飞也不陌生,由于棋局设计编排精巧,引人入胜,长期以来广泛流行于民间,并经历代棋手的悉心钻研,推陈出新,变化丰富多采。 这四个残局的着法深奥、变化万千,既是最典型的江湖排局,又是学习棋艺的经典资料,对于提高象棋实战水平,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基本上习棋之人都打过这些棋谱。 比如这“七星聚会”就是至清代起广泛流传于民间的四大江湖名局之首,明,清代每位大家出版的著名棋谱几乎都刊有此局,只是局名略有差异而已。 在所有象棋排局中,“七星聚会”是影响大,流传广,也是最受行走江湖以此营生的人所喜,并被世人誉为“棋局之王”的“七星聚会”,亦名“七星同庆”,“北斗七星”,“七星争辉”等各种称呼不下十来种。 这局棋的棋图由红黑双方各七子组成,当终结时正确结局为和棋时,红黑双方合计七子组成,所以又有“七星棋”,“江湖七星”,“大七星”等名称。 所以秦飞也打算以大夏国还没有出现过的《七星聚会》作为开场之作,至于说能赚多少钱倒是不可能,他只想先一边赚点小钱解决温饱,顺便多了解一下大夏的状况再做打算。 第八章 长信 又隔了一天,时间进入了三月中旬,这天秦飞起了个大早,做完晨跑和几套拳术后装好准备好的笔墨纸砚,象棋盒来到了苏州城里,选了一个人流较多的临河大街。 毕竟是做生意人流量少了可不行,这是一个很基础的常识,秦飞这点还是知道的,秦飞用了八文钱一天的价钱租了包子铺徐姓大婶的一张长桌,一张椅子,两张凳子。 不多时但见一张桌一椅背河而放,两张凳子置于桌前,桌子前面用镇纸吊压了一张白纸上写着: 代写书信,五文钱一封,超五百字加收十文钱;残棋五文钱一局,可以换棋,胜者奖励一两银子。 不知是秦飞广告上的字写的确实漂亮,还是胜者一两银子奖励让人心动,亦或是秦飞长得超级的帅气,一会儿就围上来一大群人观望,一位大娘估计是事情真有点急,快步走上前来。 “公子,小妇人想给在远方当兵的儿子写封信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我就是做这些事情的。” 秦飞请大婶坐下就开始写了开了,只是大婶絮絮叨叨的说过没完,已经超过了五百字了还意犹未尽,旁人好心提醒道大婶你已经写了很多了,多写要加钱的。 大婶脸色一僵,不好意思的说道: “糟了,我只有几文钱,您看......” 秦飞笑了笑,道: “大婶,没事,你是我的第一个客户,小生只收你五文钱就是了,不必在意,多了的字就算免费。” 因为但凡做生意的一般都不会做出这种首笔生意就不收钱的举动,但打折还是可以的,毕竟还是要讲究一个开门红嘛。 大婶又说了一阵子,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多说了,秦飞把写好的信递给大婶,大婶拿了五文钱接过信说了声谢谢公子,开心的走了,一边走一边回头道: “公子真是一个好人,以后一定高中状元,娶七八个媳妇......” 秦飞哈哈一笑也没当真,道: “大婶慢走,下次再来!” 接着秦飞又给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写了封信,象棋残局边倒是聚了不少人,年龄不一,所幸大夏的象棋规则同后世倒是一样的,但残局不像写信,也是需要思考的,过了一会儿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递过五文钱成为了秦飞残局的第一个客户,秦飞几招就把中年男子给将死了,轻松收入了五文钱。 旁人一看有人下了棋,也怀着一试的心理上前找秦飞下棋,秦飞自是来者不拒,有时两边都有人的时候秦飞还能一边写信一边下棋,很是开心。 中午忙得只在包子铺买了三个包子将就了下又继续开始赚钱了,到了下午收摊时还有几个人围住棋盘在思考,秦飞一掂钱袋,嗯,不错,一天居然写了十三封信,象棋居然下了二十多局,合计赚了接近两百文钱。 想想也是,毕竟《七星聚会》在这个世上第一次面世,《七星聚会》强大的魅力还真不是盖的,有两人居然还下了两三盘,呵呵。下午秦飞还了徐大婶的桌椅,然后顺路买了一副好一点的象棋,一副围棋和一些猪肉就往家中赶去。 如此过了两日,第四日,秦飞正忙着给人写信,啪的一声,但见一个满脸痘子的混混模样,带着几个人站在桌前,秦飞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见从混混后面伸出一只大手把混混一下提了起来,说道: “张二麻子,你这兔崽子,上次差老子二两银子什么时候还我?” “老子什么时候差你银子了,要差也是别人差老子的银子,你给老子滚开点。”张二麻子叫嚣道。 “老子今天说你差了,你就得差,走一边说说。” “滚开,没看见老子有事?” 张二麻子说完就要动起手来,几个混混也上前准备动手,只见一浓眉汉子上前三拳两脚就撂倒了一干混混,拖着张二麻子往外走去。 如此这般有几波来找麻烦的人都被无缘无故给带走了,而且街上巡逻的捕快也三三两两的在这条街多了起来,这些秦飞虽然有所察觉但倒不是特别在意,依旧执行着自己的赚钱计划,下午依然准时收摊回去。 ........................................................................................................ 楚府书房,王鹏对楚月馨说起秦飞摆摊的事情道:“小人是每时都待在秦公子摊边附近,今天帮他料理了几波捣乱的泼皮,随后叫了苏州衙门的段捕头在秦公子摆摊路段增加了几个巡逻,想来应该不会打扰到秦公子了。” “谢谢王大哥,麻烦你去请三娘身边春儿明天也去写几封信,再叫府里吴掌柜去多下几盘棋,多谢了!”楚月馨柔声道。 王鹏沉声道:“晓得了,小人告退。” 小丫鬟忆雨眼睛一转,俏声道: “小姐,我明天也去写信。” 楚月馨恨了一眼忆雨道:“秦飞不认识你?多事,你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现在秦飞身边。” “哦,知道了。”忆雨一吐小舌道。 忆雨,忆雪都是从五六岁起就陪在楚月馨身边的,对于平时小姐的心思也能琢磨个一二三,知道小姐想多观察了解秦飞,但又怕秦飞知道,所以一切都只能象做贼一样悄悄的进行,因此在两个丫鬟眼中她们的小姐芳心已经慢慢的在沦陷了! 两个丫鬟平时私下交流时也都感觉秦飞不错,特别是忆雨就差点没把秦飞当做楚府姑爷,也没少在私下打趣小姐掩耳盗铃的行为。 第五日,秦飞刚一摆下摊子,就只见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坐了上来,说要写信,秦飞也不多说提笔就写,小丫头就开始唠唠叨叨的不停叙述,什么外公外婆,七大姑八大姨,表舅表舅娘都分别问候了一遍,什么三表哥的儿子,五堂哥刚出生的侄女什么的无一遗漏,秦飞已经看来小丫头几眼了,信也写了好几千字,小丫头还在询问外公屋外的那颗桑树长桑叶结果子没有,小黄狗前天吃了几碗饭......。 最后丫头在后面排队的写信的人不停的抱怨声中悻悻起身,秦飞揉了揉手腕嘀咕了句这信真他妈的长啊,结果小丫头写了五千多字,给了一百二十文钱开心的离去。 对于这种情形秦飞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毕竟每五百字多加十文钱,这倒是不错,关键是其他真正有事需要写信的人没有时间写信啊,照这种写法一天就是三四封信就天黑了。 难道这是一种新奇的捣乱方式,秦飞心里暗自揣测。 简单吃过午饭秦飞刚一坐下来,又来一问中年大婶,也是如此这般唠唠叨叨,连亲戚家母猪下了几个崽儿,隔壁邻家傻蛋吃了几碗干饭都写,秦飞怎一个累字了得,一天下来只写了两封长信,七封短信,象棋残局依然下了二十多局,收获了四百文钱之多。 秦飞有点小满足,踩着有些轻快的步子往石湖走去。 第九章 顾横波的猜测 第六日,秦飞摆摊继续,写信的倒是断断续续的,只是一个姓吴的大叔不停的在下棋,输了又从新再来,再输再来,其间还调换了几次棋子,但都无一例外的输了。 这吴大叔还是有点象棋功力的,行棋速度极快,不知道是钱多还是不服输,反正一直下,估算了一下大概下了三十七八盘吧,无一例外的都输了,可脸上表情却非常愉悦,仿佛已经找到了踏入象棋顶尖高手的门径,最后在其他怨声载道的吵闹声中起身离去,临走时还说明天要再来。 这对于秦飞来说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就怕没有人来了耶,也并不担心有人能迅速就把这棋局给破解了,这局棋在后世可是很多学者专门写几万,几十万字的文字来研究的,甚至还有以七星杯为名的象棋大赛。 秦飞一边写着书信,一边应着棋局,很是愉快,偶尔有乞丐到来还主动给乞丐两文钱,特别是一些年纪稍小的乞丐几乎都能或多或少的得到铜钱,然后笑滋滋的去徐大婶包子铺买包子吃了。 就这样才几天,秦飞的小摊前写信的人,观棋下棋的人,要饭的乞丐组成了这条街道上的一道很是特别的风景。 楚月馨摆弄这七星聚会,这两天她也研究演练了不少时间,还是没有找到破解的方法,见王鹏讲完这几天秦飞的情况后,似乎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楚月馨便开口问道: “王大哥还有事?” “倒不是大事,只是有个情况不知当讲不当讲。”王鹏有些犹豫。 楚月馨道:“王大哥但说无妨。” 王鹏想了想,“嗯,就是近两日找秦飞写信的人里面小姑娘,小娘子多了起来,甚至有两个知书识礼的小姐也来找秦飞写信,另外翡翠楼顾大家的丫鬟也在关注调查秦飞。” 顿时,两个小丫鬟不干了,忆雨说: “那些没脸没皮的小娘子肯定看见秦公子长得一表人才,贪图秦公子的美色。” 忆雪又道说:“小姐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忆雨接着笑道:“秦公子不会被她们给拐跑了吧!是该去看看了。” 楚月馨对王鹏说了声,王大哥你有事忙去,然后看着棋盘有点走神,秦飞相貌英俊,有才华,书法高绝,正直善良,平易近人,为人不卑不亢。 除了家世稍逊父母双亡以外,这样一个单身帅哥对那些小娘子,大姑娘的还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况且以目前这秦飞表现出来的各种近似妖孽般的各种能力,害怕没有前途?可这么多优点集于一身的人怎么自己就把他给弄丢了呢,还是以悔婚的方式把他给弄丢了的。 楚月馨有点后悔了,只是马上四月二十日就是府试,接着就是五月初十的院试了,秦飞为什么一点院试的意愿都没有呢,是为生计所迫吗?还是感觉读书太苦科举前途渺茫?楚月馨决定去看看。 说起翡翠楼就不得不说顾大家——顾横波了,本来翡翠楼在青楼林立苏州只是一个二流青楼,因为经营不善,没有出名的头牌,眼看快要倒闭了,不知道翡翠楼东家找到了那根线,在去年寻来南京秦淮行脚名妓顾大家顾横波。 顾横波年方十九,在南京城已是艳名远播,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善音律,据说有国色天香,祸国殃民之姿,名列江南三大美人之一,但见其真面目着寥寥无几,每次出场都以白色面巾遮面,且卖艺不卖身。 顾横波一到翡翠楼,旋即让其财源滚滚,起死回生,风头一时无两,甚至盖过了苏州两大青楼得月楼和春香阁,令苏州世子名流趋之若鹜,无不想一亲芳泽以偿夙愿,也曾有苏州巨富开价五千两白银寻一夕之欢而不得,也有人想用龌龊手段得到顾横波。 但都被在顾横波身后的势力给波澜不惊的料理掉了,而自持身份的达官贵人又不愿去强取豪夺失了身份,所以顾横波在苏州这一年多也相安无事,依旧保持着处子之身。 而今在翡翠楼如果要听顾横波抚琴一曲至少得十两银子,需要陪宴少于百两纹银不谈,甚至还得看顾大家的心情。 至于行脚名妓则是指一些高名气的没有在任何青楼常驻的淸倌儿,她们辗转各地,青楼不能束缚其自由之身,取行脚僧人教化众生,广游四方之意,估计就和后世明星歌手开巡回演唱会一个意思。 翡翠楼三楼,一间布置得像女子闺房的窗户旁立着二个丽人,一个着紫衣胸前波涛汹涌,蜂腰翘臀,玉腿修长,白巾掩面,一个丫鬟打扮,看着不远处秦飞热闹的书摊,紫衣女子问道:“絮儿,打听的如何了?” “小姐,情况是这样的。” 絮儿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小婢打听到那位写信的公子名叫秦飞,父母双亡,前段时间寻至未婚妻楚府,在府里居住了十多天,不知什么原因于前几天背着行李出了楚家来到此处摆摊,也有说楚家不喜这门亲事。不过楚家护卫这几天都在秦公子书摊周围转悠,今天楚府里有下人在秦公子那里写了两封长信,也下了残局。” “不应该呀,既然秦飞与楚家已有婚约,没道理秦飞一个人就走出楚家来自谋生路,楚家也丢不下这个面子。” 顾横波沉思了良久,自语道:“莫非秦飞被楚家嫌弃解除了婚约?但也不应该呀,听说两家还是世交呢,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絮儿不解,“小姐,什么解除婚约的?” “我也不确定,你也别胡乱猜疑了。” 顾横波随即又吩咐道:“这样吧,明天你拿十两银子去找秦飞求一首词来先看看。” “小姐,您是想帮秦公子?十两银子可得买一首很好的诗词了,秦公子有这才华吗?”絮儿疑问道。 因为絮儿跟在顾横波身边也有好几个年头了,知道很多淸倌儿,头牌为了维持自己的知名度,会经常请一些才子名士写诗填词用以传唱,也有些是才子为了扬名而主动给予的,一般好一点的诗词也就十两纹银,顶级的词也超不过百两纹银,当然能做出顶级诗词的人也不屑把自己大作拿出来卖。 “你别管这么多,明天只管去就行了,我自有主张。”顾横波自信满满的道,“如果真是两家解除婚约,我倒要看看楚家丢的是一块石头还是一块璞玉。” 第十章 求词 秦飞刚摆好书摊,准备好笔墨纸砚没有多久昨天下棋的吴大叔就来到残局面前坐了下来,秦飞招呼道:“吴大叔这么早啊?” “秦飞呀,你这个棋局真是好玩,昨天晚上我回去研究了一晚上,今天来报仇来了。” 吴大叔呵呵一笑:“你今天要小心哟!我可是有备而来的。” 说完就开始拿起棋子走了起来,一会儿,无一例外的又输了几盘,吴大叔倒是一脸无所谓,秦飞却赢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一直只逮着一个凯子赚自己的钱有点不厚道,于是憨厚的笑了笑道:wWW.xszWω㈧.йêt “吴大叔,要不今天就到这里,你回去再研究研究以后有机会再来?” “看不起你大叔是不是?今天我就非赢不可了。”大叔口中虽然如此说道,但心里却道你知道个屁,我今天不能完成任务回去不好交差呀! “再来!” 吴大叔重新摆好棋局道:“这次我慢点下。” 两人又继续的厮杀起来,周围爱好者也围上来给吴大叔出谋划策。象棋,围棋毕竟是华夏文化之国粹,在大夏更是有被发扬光大之势,当下大夏国皇帝赵烨就喜对弈,不管围棋,象棋都有极深的造诣,以至于有点荒废朝政之意,而‘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使得上至朝中大臣,下至黎民百姓都能或多或少来几手,大夏还每年举行全国大赛,与周边邻国也有不少这方面的文化交流。 此时离书摊几丈远的地方,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那里,楚月馨轻撩窗帘默默的看着秦飞忙碌着,一时心乱如麻,两个小丫鬟也不时的探头瞟上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小姐相互递了一个眼神会心一笑。 秦飞低着头正和吴大叔下着棋,只听一个糯糯的声音说道: “秦公子,你填词吗?我家小姐想以十两银子为酬劳请您填一首词。” “姑娘,请问你家小姐是谁?需要填什么题材的词?” 秦飞一惊十两银子啊!自己可是要摆好久的摊了,自己早晨起来也没烧香拜佛呀,怎么有这种天大的馅饼砸在自己头上? “我家小姐是顾横波,顾大家!” 旁人一片哗然,顾大家居然请秦飞填词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一首词,而大家请秦飞写信才五文钱,好像是赚到了哈。 只是大家也心理暗暗打鼓,秦飞人好,心好,但写的诗词真的能值十两银子吗?众人有点替秦飞担心。 “嗯,顾横波?” 这顾横波秦飞还是知道的,明朝末期南京城享誉盛名的秦淮八艳之一,貌美如花,与陈圆圆,柳如是,董小宛等同称秦淮八艳,后世对其褒贬不一,有说其侠骨柔肠,深明大义,有说其是势利无耻之徒,利欲熏心之辈。 历史学家研究明末历史也多有提及,对于研讨秦淮文化江南风情更是每每必谈,就连影视作品也时常出镜,更不要说那些穿越小说等快餐文化。 没有想到自己今天在这里听到了一个同名的名人,既然说是大家那就多半是青楼女子了,虽然秦飞对于青楼女子没有特别的歧视之心,也知道青楼女子大多数也都是一些苦命的人,但秦飞还是不想贱卖自己脑海中的唐诗宋词,毕竟那些诗词都称得上是传世之作,不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但现在自己穷啊! 于是开口再道: “如果姑娘实在想要,那就五十两银子一首怎么样?” 经过这些天来,秦飞也知道大夏的一两银子相当于后世五百人民币左右,五十两银子大概也就二万五千元人民币,这价格确实离谱了点,但对于后世那些一线明星请人写一首好歌,你如果几万元还真的拿不出手,秦飞怀着一试的想法,想就此掂量一下大夏这种顶级尤物的实力和了解一下目前在大夏对于金钱这种东西的具体概念。 絮儿姑娘一愣,这不科学啊! 很多才子可是挤破脑袋都想递诗词给顾大家,以蒙顾大家青睐而一亲芳泽的,这秦公子怎么反而有点不想卖诗词的意思啊,况且这秦公子的词真能值五十两银子? 絮儿姑娘不解的看了一眼秦飞道: “这样子啊!我要回去问问小姐才行。”说完就往翡翠楼走去。 马车上,忆雨见此情形,开口笑道: “有好戏看啰!” 忆雪则玩笑道:“秦公子好大的口气,心真黑。” 忆雨对于诗词的价值有点模糊,向楚月馨问道: “小姐,如果以秦公子在府上写的那首诗能值五十两不?” “忆雨姐,你说的是小鸭子那首吗?”忆雪故作不知笑问道。 忆雨白了一眼忆雪,“去去去!不许在这瞎掺和!” “那首诗无价!” 楚月馨笑了笑,有些失神。 一会儿看见絮儿去而复返,才道: “你们两个就在车上,我去看看!” 两个小丫鬟嚷着也要去,被楚月馨一瞪眼,以忆雨不能在秦飞面前露脸为由不许去,楚月馨然后一手拿起帷帽戴在头上往秦飞书摊行去。 “我家姑娘说了五十两银子一首词可以,不过要秦公子写两首,一首符合小姐的心情,一首符合秦公子自己的心情。”絮儿看了一眼秦飞开口道。 秦飞暗自腹诽了一句,尼玛老子卖个媳妇才五十两银子,这都够自己卖两个媳妇了,刚说完赶紧轻打了一下右脸说了一句:“乌鸦嘴,不灵的不灵的。” 楚月馨也大概猜到秦飞的意思,窃笑了一声。 秦飞提笔沉吟了半响,猜到:顾横波虽说是大家,是花魁,但本质还是一个青楼女子来着,而青楼女子一般都会经历先被山盟海誓,甜言蜜语所欺骗过后再被无情抛弃的情形,从而郁郁寡欢,陆游的《钗头凤红酥手》虽然此时与原意不是很贴切,但也应景。 而陆游的另一首《卜算子咏梅》倒是可以宣泄一下自己的心中郁闷,自夸一下自己高洁的情操以示安慰嘛。 于是在宣纸上用欧体书道: 《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第十一章 妖孽 欧体本就笔力险劲神采丰润,与梅花的风骨相得益彰,此时秦飞写来看得众人如痴如醉。诗词内容暂且不论,单这字来说就足以成为传家之宝,况且还配上如此绝世好诗,这秦飞难道是在娘胎里就开始学这些了吗? 其实这点众人想的还真是不错,穿越而来的秦飞对于大夏众生来说,还真可以说是在娘胎里就练就的这身本事。把后世的所学知识直接拿来现在用,想不屌都不行,这也怪不得众人的惊叹了。 秦飞写完换了一张纸用行楷写道: 《钗头凤红酥手》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过了许久边上众人才回过神来,倒吸了一口冷气,赞誉声不绝于耳,有人目瞪口呆似乎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赞扬了——秦飞,你已经成神了! 楚月馨见秦飞挥毫而就,冲天的才气扑面而来,也不禁暗赞了一声,“好!秦飞你真是一个妖孽!” 继而又以为钗头凤是秦飞想到自己前段时间的遭遇有感而发,不由轻叹了口气,暗道:唉!秦飞终究还是心里不痛快了,自家确实也做过了点,只是那个叫顾横波的在你心里就真的那么坚贞高洁?楚月馨深深看了一眼默默的转身离开了,只是脚步有些沉重。 顾横波久久的凝视着手上秦飞所作《卜算子咏梅》,百感交集,不经意间触动了自己内心的最柔处,顾横波平时自视清高,对于朝政的荒废官场的腐朽也颇多微词,最看不惯纨绔子弟的不学无术和文人才子无谓的夸夸其谈,只恨自己生为女儿身报国无门,空有凌云志,奈何燕独飞。 这首词几乎无限接近自己平时的心境,自己还真如同一朵无助的梅花一样,只能自怜自叹。 多年来,顾横波因为上天作弄,无奈流落风尘,平时见惯了太多的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后,越发洁身自好,从来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只想找一个真正知心的良人残了余生。 秦飞你真的能懂我吗?顾横波感叹之余,在心里反问了一句。 《钗头凤红酥手》是秦飞的近况吗?难道秦飞和楚月馨的婚约真如自己所想出现了变故? 只是,自己一时无心之举,得如此惊天大作,你秦飞为了用得着五十两银子展现如此绝世才情? 秦飞万万没有想到楚月馨和顾横波对于两首词的理解都与自己所想截然相反,都以为自己因为婚约之事黯然神伤。 我去!秦飞那顾得了那么多想法,只是暗自盘算着写诗词来钱如此之快是不是以后专门就把自己知道的唐诗宋词给卖出去,早日达成成为一个富家翁的宏愿,最后想想还是算了这哪里是成为富家翁的节奏,分明是成为圣人或者是被人当成妖孽的节奏啊! 只是写信,下棋赚钱真的很慢呀,一百两银子要足足半年才能赚到,想到这不由一阵无语连顾横波与他道谢离开都没有发觉。 —————————————————————————————— 此时,苏州东城锦衣卫千户所里,锦衣卫千户冯彦辉看着手上两张纸,一张写着秦飞的身世近况资料,一张是《七星聚会》棋谱,对一个锦衣卫汉子问道: “秦飞的情况可曾属实?” “一切属实,卑职万万不会弄错的,千户大人可以再派人去探查一下,如果不符卑职愿领二十军棍。” “那倒不用,现在再辛苦你跑一趟,马上把这两份资料送去南京指挥使温大人手上,不得有误。” 冯彦辉冷峻的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另外,吩咐底下兄弟定要暂时护卫秦飞以周全。” “卑职遵命!”锦衣卫汉子领命而去。 大夏锦衣卫同明朝锦衣卫相差不大,属皇帝亲军,直接听命皇帝。 起初主要职能只是负责搜集军政情报,官民舆论,后来大夏皇帝为加强中央集权统治,特令其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司,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设指挥使一人,正三品,目前指挥使为温炳温大人。尐説φ呅蛧 而这冯彦辉为苏州千户所千户,正五品。 而目前,时值锦衣卫正同大夏另一特务机构东缉事厂亦称东厂,在皇帝及朝中权力的竞争已达白热化,有什么好事坏事都以先达天听为荣。 东厂则是赵烨的太祖皇帝担心锦衣卫权力过大,无人监督,便由宫中内侍太监再成立了一个机构,对其加以监督约束。 因为内侍太监更接近皇权,多为皇帝身边跟随多年的太监,并管理负责皇帝日常事务,并且太监多数没有子嗣,想法比较单纯,历史上谋朝篡位的例子也不是太多,单以论亲疏远近来说,自然是太监占得先机,所以赵烨对他们都极为信任和依赖。 所以后来演变成东厂也可监视朝中重臣百官、名流大儒、等各种政治力量,并可直接向赵烨汇报。依据监视得到的情报,对那些不是自己派系的忠良,直臣,可不经司法审判直接逮捕、审讯;而对于品秩高的大臣或者皇亲国戚,东厂也可在得到皇帝的授意之下对其执行逮捕、审讯。 因此东厂手中权柄极大,在最近已隐隐对锦衣卫有压倒之势。 不过,因为锦衣卫指挥使温炳在赵烨还是太子时候,在一次皇子集体狩猎过程中救过皇上赵烨一次,加上温炳对赵烨忠心耿耿,也为赵烨能坐上皇位出过大力,所以赵烨很是看重他。 这样锦衣卫才能在厂卫之争中保持不败,但要胜出东厂却是千难万难。 此时对于棋谱一事,冯彦辉认为这是一个能在指挥使大人前露脸的一个好机会。 一来皇帝赵烨和指挥使温大人都喜棋道,但棋力究竟如何冯彦辉并不知道,只知道温炳也赵烨对弈向来负多胜少,至于温炳是否有放水的嫌疑就不得而知了。 二来听说这《七星聚会》确实引人入胜,虽然秦飞才弄出来没有多久,但却无人不以失败而告终,想来应该不错。 三来也怕东厂捷足先登拿了棋谱御呈皇上,让自己,让锦衣卫失了先机。 于是在一得到这一消息就紧急上奏,希望温大人能借此机会在厂卫之争中再次占得一些先机,至于有多大的作用就要看皇上的心情了。 第十二章 各方反应 第二日,苏州城街道。 “知道不,昨天翡翠楼顾大家花一百两银子在一个书生手中买了两首词。” “一百两啊,老子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读书真好!” “是啊,我昨天可是亲眼看见了的,那秦公子半盏茶的功夫就写了两首词,好像听人说叫什么《钗头凤红酥手》和《卜算子咏梅》,只是小妇人没读过书记不了那么多。” 一座雅静的茶舍里,三个文士模样的中年男子坐在方桌前,一个文士呷了一口茶道: “听说明天晚上,翡翠楼的顾大家要弹唱今天得到的两首新词。” “嗯,我也听说了,说是南门外一街上摆摊的书生所写,不过那两首词写得真的是绝了。”说完便摇头抑扬顿挫的吟哦起来。 几人纷纷大赞,其中一人道,“妙啊,妙!如此佳作当浮一大白,明天晚上老夫也一定去听听顾大家的仙音。” “同去,同去。” 另两个齐声和道。 苏州府学,几个秀才,童生聚在一起也在讨论这事。 “一个童生,不至于有这么大才呀,不会是哪里抄来的吧?” “我想也是,如此大才之人这会堕落到去书信摆摊?” 也有人道:“秦飞我倒是见过一面,绝没如此才能。” 但也有学子却认为,如此令人拍案叫绝的诗词,以前没有见过不说,就是你想抄也找不到人抄去,哪个人有如此好诗不想自己博得一世英明,岂能有让他人出名的道理呀! 苏州提督学署,学政孙逸楷坐在案前拿着《钗头凤红酥手》《卜算子咏梅》仔细研读,希望能找出其中字词的不足,可是过了足足半个时辰,见其字词严谨精炼,多则臃,少则瘦,从而一无所获,不禁抚案长叹: “此乃大才,吾不足矣!” 孙逸楷字希文,乃督查院右佥都御史衔南直隶提督学政,正四品,督查院主掌监察、弹劾及建议之职,非清贵之士不得为之。 提督学政乃朝廷委派到各省主持院试,督察各地学官并为朝廷选拨贤才发现遗才的官员,而此次孙逸楷就是专为苏州,太仓,松江三府州院试而来的,没想到才刚来几天居然就得到如此佳作,怎不令他惊叹! 然又听坊间传言,如此佳作是一个在街边摆摊的一个年轻书生所作,忍不住怒道: “此子可恶,有辱斯文。” 这是什么事呀,苏州府何时变得连一个路边摆摊的书生都能做出惊天大作了呀,你这让京城大儒名士情何以堪?让那些白发苍苍的饱学之士情何以堪? 孙逸楷本人在士林中声誉极佳,治学严谨,如何看得来如此浪费人才之举,况且三年任期的南直隶提督学政今年期满回京估计是要高升的,也想在最后任期里有所建树,所以才忍不住大骂秦飞。 大夏自建国百多年来,还真没有出过这种极品诗词,你秦飞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如此大才居然还去摆摊,还去把诗词卖与青楼女子,这种行为岂是清贵的孙逸楷能容忍的。 孙逸楷心道:看来有必要去见见秦飞,顺便敲打敲打一下他,如果他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才提携一下也未尝不可,断不能让他就此埋没,否则怎能对得起浩荡皇恩,对得起先辈前贤。 楚府大厅,楚月馨的父亲楚绍瀚,母亲柳文芸端坐主位,二娘王清婉,三娘钱秋雁则居右,楚月馨在左侧陪坐。 但见柳文芸雍容华贵,虽然四十有余,脸上微现皱纹,但依然能看出年轻时也是一大美人;二娘王清婉则娇小温婉,典型的江南女子;三娘钱秋雁艳丽,干练。 楚家虽生有三个儿子,可只有一个女儿,加上楚月馨长的美丽无双,乖巧懂事,全家无不把她当成宝贝一般,前些年为了婚约一事全家绞尽脑汁,好不容易解除了婚约,可现在风口一转,全家都有点措手不及。 “如今看来秦飞怕是有通天之才了,老夫真干了一件蠢事啊!” 饶是楚绍瀚历经风雨处变不惊,此时也是一脸懊恼的开口道,“如今两家悔婚怕是藏不住了,都怪老夫有眼无珠呀!” “老爷只怕言过其实了吧,这苏州府这么多有名的才子也没见谁得老爷如此评价。” 钱秋燕毕竟是商贾家世出生,虽也知书识礼但毕竟对于诗词所涉不深,不服辩道。尛說Φ紋網 “你妇人懂什么,就这三首词来讲,不要说三首,即使写出一首来也足以流芳百世,况且是三首齐出,还是临场急性之作,苏州城谁可敌之?加上书法,心算此子之才就整个大夏也无人能出其右。”楚绍瀚喝道。 “那老爷您说现在我们怎么办?”二娘性子柔弱,轻声的问道。 楚绍瀚还没有从秦飞给予他的心理打击中回过神来,没有理会楚月馨二娘的问话。 三娘做事干练,直接开口道: “干脆我们去寻秦飞恢复婚约?” “不行,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出此下策。”楚绍瀚断然道,“以如今来看,秦飞是一个骨子里有些傲气的人,万一直接拒绝,我们如何自处?” “要不我们写信问问二叔或骏熙,骏杰,说不得他们有办法也不一定。”楚月馨母亲开口道。 柳文芸口中的二叔则是楚月馨的叔父楚绍渊,远在安徽庐江县任知县,有两子两女。 “不可,二弟那里就算了,现在这事不宜牵涉过多,骏熙,骏杰那里倒是可以问问,只怕他俩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继而朝楚月馨柔声问道:“女儿呀,听说你把王鹏调去暗中护卫秦飞,又让下人去秦飞书摊写信,下棋了,你是怎么想的?不过,不管怎样为父都会支持你的。” “女儿哪有什么想法呀!您们不要乱猜。”楚月馨羞红着脸道:“您们就不要管了,女儿自有主张。” 楚绍瀚看了几位夫人一眼,哈哈大笑道: “好,好,我们不管了,但你自己要把握好哟,不要被别人给抢先抢走了。” “娘,您看父亲打趣人家也不管管。”楚月馨玉脸更红了,朝母亲娇声道。 继而又道:“父亲,几位娘亲女儿有点事就先行离开了。” 说完也不理几位长辈就急急的离去......。 第十三章 黑眼圈 不提苏州府各方反应,秦飞今天早早就回去了,刚走到家的路口前,就便见唐磊站在屋前的围栏边张望,便走过去开口问道: “唐磊你怎么找来了呀,大娘身体好些了吗?” “谢谢公子担心,我母亲经过这几天的服药和调养病好多了,她还说要我谢谢您呢。” 唐磊一挠大大的脑袋,憨厚的说道: “小的最近也没什么事,就寻了过来,看看秦公子您有什么事我帮得上忙的,如有事就尽管吩咐小的好了。” 秦飞把唐磊带进屋里,两人再次攀谈起来。 原来唐磊也住在石湖附近,隔秦飞这儿也就四五里路的样子,父亲是一名边军,曾在大同府戊边,在唐磊十岁时遇到瓦刺来犯,他父亲作战英勇不幸牺牲,留下两母子相依为命。 唐磊只读了几年书,在十一岁就辍学回家帮助母亲务农,以砍材,种菜为生,其中回春堂就是唐磊其中的一个固定客户,十多年下来也就和回春堂混熟了,才有了上次欠回春堂药钱的事。 唐磊书虽然书没有读了,但也没有把幼时在父亲的悉心教导下所学的刀剑枪棒落下,也经常练习父亲早年寻到的一本刀谱,习得一身不俗的武艺,加上身材高大魁梧,力大无穷,对付十几个地痞流氓不在话下。 秦飞一听不由得心里一痒,对唐磊说道: “我正无聊呢,来来来,我们练练。” 唐磊大惊,道:“小的粗手粗脚不知轻重,怎敢同公子动手动脚,要是伤了公子,母亲大人还不打死小的。” “无妨,你少用点力就好。”说着就摆开架势来。 唐磊无奈,只好同秦飞较量起来,只见两人拳脚你来我往,左右翻滚,上下腾挪折腾了近半个时辰,秦飞累得气喘嘘嘘,唐磊倒像没事的一样。 秦飞虽然是特种兵王出身,可这副身体毕竟没有原来的体质,有些招式想到了也做不出,才处处受制,秦飞也不气馁,这才锻炼十来天而已,不过唐磊却像看妖怪一样看着秦飞。 “公子,您好厉害,您怎么会这么多简单直接而又有效的招式,有好多小的连见都没有见过。” 秦飞叹了叹气,“不行呀,活动一会就累得慌,倒是你拳脚还真不错。” “哪里,小的只是知道直来直去,重手重脚的乱打一通而已。”唐磊有些谦虚。 经过两次的交往,秦飞感觉唐磊这人不错,憨厚,重义气,有孝心,值得帮组扶持,此时虽然不敌,但秦飞脑子里还是有些武学常识和一些近身搏击的秘籍的,停下来后秦飞便给唐磊纠正了几处不足,更把后世一些军体拳和格斗术教给唐磊,惹得唐磊心花怒放感激不尽。尛說Φ紋網 唐磊也不藏私把父亲所留刀法教与秦飞,秦飞也不怕技多压身,用一根短棍作刀练习起来,慢慢练熟了后才体会到这刀法还真不错,甚至有点高绝,不由得大喜,遇到稍有不理解的就向唐磊询问,两人毫无保留的相互交流,直到天黑唐磊才悻悻而去。 —————————————————————————————— 大夏都城南京。 乾清宫御书房内,赵烨有些随意的翻看着今天的奏折,而锦衣卫指挥使温炳则恭恭敬敬的站在赵烨身旁。 本来作为一个锦衣卫指挥使,除了监视,督查等职之外,也掌管一些宫中日常卫仪,但也无需时刻待在皇帝身边。 只不过温炳为官多年,早已悟出一个道理,所谓近臣,就是在思想上行为上都与皇帝无限接近的人,可皇帝着实不愿他人摸清他的意图或者想法,更不愿与人交心太多,那么就只能在行动上想办法靠近了。 所以温炳一般有事无事都愿意往皇帝身边跑,这样就可以给皇帝或者其他人一种模糊的错觉,嗯,这温炳不错,是皇帝身旁的红人。 此时,温炳看见赵烨处理奏折暂告一段落,有休息之意,便从怀中拿出冯彦辉上奏的情报对皇帝赵烨道: “启奏圣上,今臣收到苏州锦衣卫千户所一件密报,感觉极为有趣,特带来给圣上御览。” “呈上来吧。” 赵烨懒洋洋的开口道。 此时看赵烨也就五十来岁,模样倒也有几分俊朗,几丝威严,只是身体有些病弱。 温炳把密报递了上去,赵烨看完目光停留在《七星聚会》上良久,略带兴奋的开口道: “快取一副象棋来。” 棋来,赵烨便摆起《七星聚会》开局沉思起来,接着动手走了几步,抬眼道: “温爱卿,来,陪朕走走。” 温炳虽然也好对弈,但仍惶恐道: “微臣岂敢和圣上对弈。” “无妨,叫你来你来便是,啰嗦个啥。” 温炳应了一声,“微臣遵旨!” 君臣便在棋盘上厮杀起来,足足一个时辰后赵烨依然无法参透其中妙处,起身道: “这秦飞真是一个妙人啊,今天到此为止吧,朕也累了,你去吧!” 温炳起身躬身离开。 赵烨转身朝随身太监王诚吩咐道: “拟旨:苏州知府段恒牧守苏州府,格尽职守,兢兢业业,苏州府文昌棋盛,教化有功,此乃兴国之兆,特赐黄金百两以示嘉奖。” 第二日早朝,处理完朝事,赵烨顶着两个微黑的眼圈对殿下大臣们道: “诸位爱卿,昨日朕得到一局残局曰《七星聚会》,冥思了半宿不得解,诸位爱卿也拿去参详参详吧。” 诸位大臣不明就里,齐声应道: “臣等遵旨!” 群臣里好弈者众,得到棋谱大悦,也不理他人径直回家研究了。 第三日早朝,赵烨只见近半大臣也微黑着眼圈,一副未睡醒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道: “怎么样,诸位爱卿,这《七星聚会》如何,可有人解开?” 殿下众位大臣面现愧色,齐声道。 “臣等愚钝,不曾解开此局。此后回家定会再仔细推敲推敲。” 原来不少大臣一忙完手中政事,便急急的回到家中推敲起来,一来是皇上布置下的差事,万一明天皇上问起不好回话,二来这棋谱确实引人入胜,让人欲罢不能,一不小心就熬夜了。 几日后,《七星聚会》风靡南京城,大臣府中,棋社,街上茶舍都有人在演练此局,只不过都没人能正确破解此局。 甚至还有赌坊开出赌局赌《七星聚会》会在几日内被破解。 ———————————————————————————————————————————————— 苏州府衙,知府段恒不明所以的迎接完圣旨,小声向颁旨小太监问道: “公公,您可知所谓何事得让老夫沐浴圣恩?” 随后吩咐管家递了二十两黄金给小太监。 小太监接过黄金在手里掂了掂开口道。 “小的也不敢乱猜圣恩,不过,估计是皇上得大人治下一书生棋谱龙颜大悦。” “什么?居然是棋谱?公公可知是什么人御呈圣上的?”段恒大惊。 小太监道:“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送走颁旨小太监,段恒不由得懊恼起来,自己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把《七星聚会》送至御前,让别人抢得先机,虽然自己也得了一百两银子的奖励,但哪能同自己亲自进献棋谱来的实惠,这也是一个在圣上面前露脸的机会呀,难道自己做官这些年都白做了吗? 遂转身朝管家问道: “不知这秦飞情况如何?”。 管家道:“大人您整日忙于政事有所不知,秦飞这几天可是苏州的风云人物,前两天又做了两首足可传世之作。” “秦飞家世可清白,人品如何?”段恒又询问道。 管家接道:“秦飞家世倒是清白,前年过了县试府试,因侍奉病重母亲耽搁了去年院试,又因母亲离世家境贫寒,才在街上摆摊为生。” 管家再接口道:“如今秦飞已直达圣心,大人也因此获得嘉奖,大人怕是应该有所表示了。” “说得不错,有空是得该去提点提点一下他了。”段恒沉吟道。 第十四章 劝考 因为顾横波重金求词,而且这两首词也确实惊艳,使得秦飞名声大振,前来写信的人比前几日大幅增加,无事围观的也来了不少,而且多以女性为主,不过她们究竟是来写信呢,还是来看秦飞这个帅哥呢就不得而知了。 当孙逸楷来到秦飞摊前一看也是一惊,但只见一条长桌前一边排起了一条三十人的长龙,秩序井然,另一边围了一大堆人乱哄哄的吵闹一片,仆从拨开众人,孙逸楷来到秦飞桌前一拍长桌,大怒道: “秦飞,我辈文人,岂可行此下贱之事!” 因为孙逸楷的一拍,秦飞写信的毛笔一顿,在纸上摁了一个大大的黑疤。 秦飞抬起头只见一五十来岁儒者模样的老人满脸怒色的站在书摊前大骂,秦飞暗自腹诽,不会又是来找茬的吧,遂开口道: “小生秦飞,不知哪里得罪了老先生。” “你倒没得罪老夫,只是你枉自苦读诗书,难道只能行此下贱之事而白白断送前尘,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对得起蒙学之时在孔圣人画像前立下的宏愿吗?读书人自当苦读圣贤书,敢为天下先,奋发蹈厉,以报效国家和朝廷,解万民之疾苦为己任,岂能混迹于市井之中泯然众人尔。” 孙逸楷义正言辞说了一大通,差点没有喘过气来。 呢妈的,这是喊我回家读书啊!吓了我一跳,秦飞苦笑了一下道: “老先生有所不知,小生家贫如洗,连生计都困难,哪有闲钱去读书,哪有时间去读书啊!” “你怎能知难而退,没钱怎么就不能读书了,你的家境老夫也知道一些,这样吧你且回去自己温习功课,遇到不解之处寻到老夫处,老夫可为你指点一二。”说完递了一张名刺给秦飞。 秦飞一脸茫然,这是要自己拜师的意思啊,只是不知这人是谁,口气倒也不小,但心里也确实不想科考,推辞道: “小生何德何能蒙老先生青睐,只是前不久小生头部意外受了点伤诗书都忘记了不少,如何能通过考试?”。 孙逸楷脸色稍霁,道:“你没有尝试过,安知不行,读书人岂能计较一时之得失。” “嗯,小生受教了,回去定当勤学苦读,不负所望。”秦飞不愿过多纠缠于此,敷衍道。 “希望你言出必行,告辞了!” 秦飞松了一口气道:“老先生慢走,哎,老先生你的名刺忘带走了。” 孙逸楷反手一挥,不说话继续径直前去。 孙逸楷刚走不久,只见几个衙役拱卫着一位年过半百老者朝秦飞书摊而来,这老者秦飞倒是依稀记得,上次府试知府训话时见过一面,此人正是知府段恒,等衙役驱散人群,段恒在秦飞面前一坐道: “秦飞是吧?” “小生正是秦飞,不知知府大人驾到,有失远迎。”秦飞站起身躬身道。 “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随后段恒又朝桌上一指道:“听说这《七星聚会》很是玄妙,是你自己推敲出来的吧,来,本官也来试两手。” “秦飞啊,院试准备得如何了?”段恒也是知道秦飞情况的,一面下棋一面故意问道。 “不敢欺瞒大人小生这次确实准备欠佳。”心道不会又是来劝考的吧,怎么个情况,居然让堂堂一府之尊来督促一个小小的童生应考?这不科学呀! 段恒见秦飞面现疑色,直接开口道:“不瞒你说,本官来此也是迫不得已啊!你这《七星聚会》已然上达天听,天子甚喜,还特意嘉奖本官教化有功,只怕你这次院试跑不掉了,否则本官怕是要落个遗失贤才的罪名了!” 秦飞暗忖,糟了!怎么弄到皇帝老儿那里去了?看来这次院试怕是真跑不掉了,自己院试居然和知府官运连在一起,只怕自己不去也会被知府绑了去的,这都什么事啊!于是谨慎道: “府尊大人,小生荒废学业已有多时,现在怕是力有不逮呀,就怕到时名落孙山徒增笑柄。”仦說Ф忟網 “秦飞呀,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以你之才断不会铩羽而归。” 段恒悄声道:“虽然你确实中断了一时的学业,但也无妨,我会同学政孙大人通融通融,只要考得不是太差中个秀才问题不大。” 事已至此,秦飞也不推脱了,拱手道:“小生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府尊大人所望。” 段恒又考校了一阵子,临走时递给秦飞一本手书笔记道:“此乃本官考中进士时的制文及最近几年的一些读书心得,你拿去好生看看吧!” 然后,拍了拍秦飞肩头,挂着一副我看好你哟的表情扬长而去。 读书笔记,秦飞知道古人对于读书笔记或者心得那是相当看重的,毕竟是自己多年的心血,一则古代文人都有一些敝帚自珍的坏习惯,非亲人,师徒不会相赠的,哪像后世网络上你要什么都有,一搜就ok了,现在段恒拿出读书笔记来,说明他对自己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也很看重自己。 秦飞暗自寻思,自己前世可算得上考试机器,过目不忘,但科举考试还真的没有实战过,特别是时文也就是八股文,一想到那种固定的格式,固定的语调不由得一阵头疼。 所幸现在自己前身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虽然前身八股文不是特别厉害,但也是不错的,毕竟十几年的书也不是白读的。 况且自己在后世就读少年科技大学时,也读过一些史上状元进士的文章,至今依然记得不少,这才是自己最大的优势,老子写不好难道抄也抄不好?错了,不是抄是借鉴。想到此,秦飞不禁腹黑的一笑,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 秦飞也了解到,大夏朝的科考其实与大明朝非常相似,其基本流程是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六个等级,也就是说如果你要考取一个进士的话,至少要过六个关卡。 其中县试,府试,院试这三次总称童试或称小考,在几次关卡当中也是较为为容易的,考生一般不限年龄,只要你读书识字五六岁也可参加,其中通过者称之为‘秀才’或者‘生员’。 秀才也是以三等分,成绩最好的称为禀膳生员,简称‘禀生’,由官府按月发给粮食或者银钱;次一等的则称为增广生员,简称‘增生’,不提供给粮食,‘禀生’和‘增生’是有一定名额的;第三等则是附学生员,简称‘附生’,即才入学的附学生员。 也就是说因为秦飞已经过了县试,府试,只要过了院试就能成为‘秀才’,成为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官府是要发放补助的。 而乡试则是每三年一次,在各省省城(大夏京城直隶区域则在京城)举行,凡本省生员与监生、荫生、官生、贡生,经科考、岁科、录遗合格者,均可应试。逢子、午、卯、酉年为正科,遇庆典加科为恩科,考试日期一般都在八月里举行。因为乡试多在八月举行,故又称为秋试、秋闱。其中考取的叫‘举人’,取得参加中央一级的会试的资格。第一名叫解元,二至十叫亚元。 会试就是集中全国举人会同考试之意。参加的人是举人,在乡试后第二年的春天,一般都在三月中旬左右,所以又称“春闱”或“礼闱”,乡试后第二年全国各地举人汇集京师应会试,会试由礼部主持,考试内容与乡试大抵相同,考中者称“贡士”,第一名称“会元”。举人取得“贡士”资格后,方可参加殿试。 殿试是科举制度最高级别的考试,又称:御试、廷试。殿试试题由内阁预拟各种题型多题,然后上呈请皇帝选定。有时由钦定的官预拟后径送皇帝圈定或由皇帝直接拟题。 殿试题一开始是策问,后来改为诗赋,到大夏时,主要仍是策问,一般多以当年或者最近几年大夏及周边发生的大事为主,涉及民生,政治,外交等多个方面,主要考校学子对于国家大事的见解,以此来衡量学子是否有做官员的能力。 殿试录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的称号,第一名称状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合称“三甲鼎”;二甲则为第四至二十名,赐“进士出身”的称号;三甲为第二十一名至榜尾,赐“同进士出身”称号。 秦飞想了想,自己最多这次考了做个秀才就差不多了,拿点国家补助也不错,不过这点需要争取一下,而且地位也不错,见官不下跪,惹上官司官府也不能随便对秀才用刑,这点可以有。 再者,中了秀才就跨入了士的行列,可以免交税赋免服徭役,这点更是必须有,自己将来做个富家翁还能免除一些税赋多舒服,以前这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 秦飞一想到自己头戴方巾的风流模样,年轻女子一遇见自己,就开口叫声‘相公’时,不由得轻声偷笑起来,一脸贱相......。 第十五章 帮忙 “秦公子,您在笑什么?”一个柔媚的女声在秦飞耳边响起。 秦飞腾的一下惊醒过来,只见先散开的人群又重新围拢了过来,继续先前的事情,口中对知府的到来议论纷纷。 这时,秦飞只见一个蜂腰翘臀,波涛汹涌的身着白衣蒙面女子站在桌前,虽然看不见脸,但那一双媚到骨子里的眼睛依然让人迷醉的无法自拔,饶是秦飞前世见过太多美女,也心里不由得一震,好一个绝世妖娆,祸国殃民的女人,那些在后世一心只想裸露身体赚眼球,博名声傍富豪的女人估计连眼前女子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秦飞很快镇定下来,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摸鼻子幸好没有流鼻血,一脸尴尬道: “美女,你认识我?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咯咯咯!”顾横波笑的花枝乱颤,心道这秦飞真的与众不同,平时一般人见到自己都故作君子状,小心翼翼的深怕为自己所不喜,这秦飞倒好一点也不做作,直接流口水,叫美女,不由得娇笑道: “奴家顾横波,特此来感谢公子给我写了两首好词。” 看着眼前的汹涌波涛,秦飞双眼一花,心道,尼玛的真是要命的呀!不过口中还是客气道: “只此小事,美女不必挂在心上,你不也是给了银两的嘛,咱们谁跟谁呀!”。 顾横波见秦飞一口自来熟样子不禁不由得一阵无语,旁人也心道秦公子脸皮还真不薄呀,你先前还不认识人家呢! “美女,你还写词不?诗也可以......。” 随即秦飞又骚包的道:“要不你把我包了,不,不是包,是征用,让我成为你的御用词人怎么样?” 顾横波一愣,哑然失笑道: “我倒是有这个想法,只是怕我请不起啊!怎么,公子怀绝世之才就甘愿如此践踏自己的才华?” 秦飞满脸正色道:“美女,你这就不懂了,诗词能当饭吃?才华能当饭吃?诗词能在沙漠里换一口水,在乱世换一口粮食,不能吧,现在我不管是给你写词,还是摆摊也只不过是想‘活下去,然后也是活下去,最后是很好的活下去'',唉说多了你也不懂!” 秦飞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在非洲任务完成时被追杀的日子,整整十天没有食物和水,不管是沙虫,沙蛇,一颗小草,一滴雨露真是见啥吃啥,逮谁吃谁,即使这样走出沙漠时六个伙伴只剩两个了,秦飞一脸缅怀。 而到这里,自己也是身无分文,无依无靠,诗词又是什么鬼秦飞还真不知道。 顾横波心里不由得一颤,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看着秦飞孤寂的神色,不由自主想靠近秦飞,了解秦飞。 经过几天的观察,这秦飞还真不错,人长得俊不说,关键是性子开朗不迂腐,没有一般学子的冲天酸气,还特有爱心,一遇见乞丐或者遇见需要帮助的人,都会不遗余力的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 顾横波整理了一下心情,试着开口问道: “奴家反正也是闲着无事,要不奴家帮公子写信?” “顾大家,你要干什么,不会要我很高的酬劳吧?”秦飞一脸警惕道。 “公子说笑了,纯属友情援助,咱们谁跟谁呀!”顾横波学着秦飞的语气道。 秦飞嘿嘿一笑,也不推辞,让过凳子让顾横波坐下写信,毕竟这些天自己写信都写得有些魔怔了,手酸腰疼不说,光听哪些不识字的大爷,大妈述说家况和琐事都听得耳朵快起茧了,而且美女的要求傻子才会拒绝。 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十七八岁的高瘦小生,只是长得有些俊俏的不像话,眼睛仿佛能滴出水来,唯一不足的是脸色稍微有些灰暗,右脸有几个小斑,稍显瑕疵,秦飞一看恍然觉得这该是一个女子,但胸部也不明显啊,领口也有点高看不见喉结,也就放弃了这一想法。 高瘦小生看了一眼写信的顾横波对秦飞开口道:“秦公子,小生姓王单名一个晨字,在家中也闲着无事,对秦公子的七星残谱很是感兴趣,又找不到人研习,特来公子处想代公子对弈可好?” “这可不行,输了你赔啊!”秦飞一脸心疼拒绝道。 老子一局才赢五文钱,万一你来下一不小心输了,老子要下五百局才能赚回损失,这种赔本的生意秦飞自是万万不肯做的。 “输了当然是我赔了,再不济还有公子你在一边嘛!”王晨满脸无所谓道。 “那好吧,你可要量力而行哈,不要逞强。” 秦飞也落得轻松,去对门包子铺徐姓大婶那里借了一张凳子让王晨坐下下棋,就这样,王晨和顾横波一人坐一边各自应付这前面的人,秦飞看了一眼王晨的对局,嗯,还不错,也算中规中矩的有点功力,便放下心来到四周去活动活动了下筋骨,顺着河岸石梯下到河里洗了一下手,就听王晨脆生高叫道:“秦公子快来,这步我不会下了。” 秦飞弯着腰搅着水,高声道:“你先走了什么?” “车一进七。”王晨应道。 秦飞又道:“他走了什么?” “车一进五。” 秦飞在道:“现在你走车三平四。” 一会就听王晨兴奋的叫道:“哦,我们赢了!秦飞,你好厉害!” 秦飞一想这样也不是个事,于是起身回去站在王晨边上看着他下,忽然一股好闻的特别幽香传入鼻中,当是以为大夏有些男子也有用香粉什么的,也不是太计较,他人个人喜好问题而已,况且王晨的模样也让人生不出恶感来,再仔细一看不对,那小巧的耳垂有耳洞,很明显这王晨是个女孩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女扮男装,口中也不点破。 顾横波看了一眼王晨,娇声道:“公子你来帮我研一下磨,我继续写。” 秦飞应声而去,心想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来,女人真她妈费心。 而后王晨和顾横波两人相互使唤着秦飞,一直到了响午时分,秦飞肚子也有些饿了对众人告罪了一声让他们下午再来。 看着有些辛苦的两人,秦飞开口道:“要不我请你们吃个午饭,表示感谢!” “好啊!”两人齐声道。 继而又相互一指对方道: “我不和她一起吃!” 秦飞双手一摊,暗道这女人呀还真是天然的天敌,只好无奈道:“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各吃各的?” 两人顿时不干了,服软道:“那就一起吧!” 第十六章 癞蛤蟆 于是三人沿着街道去寻找酒馆,但见秦飞高大英俊,器宇不凡,脸上挂着坚毅的面容,经过最近的锻炼和合理的饮食,以前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此时的秦飞很是赖看. 顾横波花容月貌,明艳不可方物;王晨虽着男装,但也静若处子,仪表不凡。三人走在一起很是亮眼,惹得众人纷纷扭头观看。 三人找了一间静雅的酒楼寻了一个包间,王晨急忙点了几个菜并递给小二一锭银子道: “小二,你快点去把菜端上来吧。” 秦飞急忙推辞道:“怎么能让王兄弟破费了,你们帮了我一上午,理应我请你们,此事万万不可!” “怎么,瞧不起小弟了不是,虽然我帮了你,但我也过了手瘾,解了馋,我俩今天一见如故就让我做一回东吧!”王晨拒绝道。 两人推辞了一阵,秦飞也不好过多纠缠,开口笑道:“好吧,今天就让你请,下次为兄再请回来!” 两人说定了,顾横波开口道:“我不会吃白食的,我也要请。” 秦飞哈哈一笑,“好好好,我们就相互多请几次,把这苏州城的大小酒馆饭馆都吃它个遍。” 王晨仿佛是知道秦飞没什么钱,调笑道,“秦公子,你有这么多银子吗?” 秦飞讪讪一笑,“有有有,为兄这不是每天都在赚钱呗。” 顾横波闻言媚眼一笑,转脸朝秦飞问道:“公子,你好厉害,能背着下棋,可以教教我不?” 看着秦飞一脸无所谓,王晨也来了兴趣问道:“秦大哥你棋艺究竟有多厉害?你还有什么本事?” 秦飞一指房顶,夸张的说道:“有这么高吧,蒙目能赢全苏州府吧。” ‘切’,王晨和顾横波以为秦飞在吹牛,不以为然。 片刻后小二端来酒菜,关上门退了下去,房间顿时静了下来,满桌饭菜香气逼人,这还是秦飞来到大夏第一次上馆子,不禁食欲大动。 秦飞随手举起筷子看着顾横波,心道;看你不解面纱怎么吃饭? 顾横波心里很亲近秦飞,也不故作矫情,缓慢的解开了面纱。 顿时,秦飞眼前一亮,满室生春,只见顾横波长得如花似玉,国色天香,配上一双妩媚的眼睛,真是叫一个祸国殃民,秦飞再次一惊,心里不禁有些暗自后悔当时悔婚的举动,这顾横波长得如此美艳那同为江南三大美女的楚月馨还不美得冒泡,失策啊。小說中文網 就在秦飞口水快要流出来时被旁边的王晨一拍,道: “看什么看,快吃饭!”心中却不以为然,哼,早知道就不易容直接出来了,让顾横波这骚蹄子给抢了风头,不过也只是想想,自己有苦衷啊! 秦飞回过神来拿起筷子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说道: “这菜真好看!哦,不,这菜真香,来来来,快些吃!”惹得两人一阵白眼。 王晨夹了一块鱼放在秦飞碗里道:“秦大哥尝尝这鱼好吃。” “公子这菜挺香的,快尝尝。” 顾横波不甘示弱的眉开眼笑道。 就这样两人都争相给秦飞夹菜,一顿饭下来,秦飞估计把一桌菜吃了一大半,不好意思的道:“谢谢两位了,我下午还要回去摆摊,就此别过。” 两人嚷嚷起非要继续帮秦飞,秦飞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下来,于是三人继续往回走去。 三人重新来到书摊前见已有人在等待了,于是也不多说摆好笔墨纸砚和象棋就开始了,不过依然是王晨下棋,顾横波写信。 忙了一阵,只见前方五六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书生穿着,倒也有几分英俊,只是脸上有些阴鸷增添了一份不和谐的感觉,后面几个俱是书生打扮,前面那人秦飞模糊的记得就是前不久打伤自己的戴姓书生,秦飞心道这次怕是真的来找茬的了,不过秦飞也不是怕事的人,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时众人知道此人是戴同知戴坤大人的公子,看这架势估计是来找秦飞麻烦的,于是纷纷让了开来。 顾横波怕秦飞有冲动之举,悄声在秦飞耳边道:“这人是苏州府同知戴珅的公子戴远振,此人为人阴狠,有几分才华,公子要小心。” “哟,秦飞,伤好了,在这摆起摊来了。” 戴远振带着几分嘲笑道。 另一人亦是接口道:“不会是被楚家赶了出来吧?秦飞你真是异想天开也不撒把尿照照自己,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哈哈哈,癞蛤蟆!哈哈哈......。”几人哄堂大笑。 顾横波也是满脸好奇,转头望向秦飞,王晨则心里忐忑不安的望着秦飞,生怕秦飞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秦飞知道这种人你越不开心他们就越开心,于是一脸淡然的道: “戴公子是吧,秦某伤早就好了,谢谢你的板砖把我敲醒了。” 说起板砖,自己还真的该好好谢谢这戴远振,如果不是他这一下,说不定自己早就魂飞魄散了,哪有现在的自己,随即再道: “摆摊不过是秦某不想依附他人自食其力罢了,至于楚家,我们两家乃世交,有什么事情也用不着旁人来管。” 王晨不禁松了一口大气,看着秦飞感觉越发的顺眼,怎么看怎么舒服。 戴远振心里不禁为之一结,这不科学啊!没有看见秦飞恼羞成怒很是失望,又看来一眼顾横波,讥讽道: “秦飞你在这里摆摊居然还有顾大家相陪,还真是幸福啊,不过不知等会本公子把棋摊给你收了你会怎么哭。” 说完径直在凳子上坐下,故作潇洒道:“来,赔本公子走走,看我怎么破了你的残局。” 秦飞开口道:“现在秦某已经不自己动手了,都是由王兄弟帮我下,如果戴公子非要找秦某下,那就五两银子一局,怎么样?” 戴远振估计在私下也推敲演练过不少,自以为找到的七星的破解之法,不以为意道:“好,五两银子一局本公子就陪你走走。” 秦飞也不多言,坐下就下,戴远振开始十来步倒是正确,又继续走了两步,秦飞逮住漏洞几步就将死了黑棋。 戴远振递过五两银子,再来,一会依然再输了,再来又输了。 三局全输后戴远振站起来道:“不公平,这是你布的棋局,我来下明显是你占先机,要来就来全局。” 他身边另外几个人人也开口道:“就是,这哪里有公平可言?对对对要来就来全局。” 几个争先恐后的要和秦飞对弈。 第十七章 蒙目棋 秦飞也不是捏出的泥菩萨,而且前世军人的性格更是杀伐果断,断没有唾沫自干的觉悟,更懂得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这个道理,对这种明显的上门打脸岂能不予以还击。 况且对于戴远振那次板砖自己,秦飞心里还是有点耿耿于怀,尼玛的欺负了老子前身就算了,现在居然又欺负道老子头上来了,尼玛的要去追求楚月馨自己去追求好了,关老子屁事,于是对戴远振几人淡淡的道: “你们几人一起上吧,老规矩五两银子一局。” 戴远振几人互看了一眼见秦飞如此做大,顺口道:“既然秦飞你要找死,我们成全你了。” 这时,人群中一个二十来岁才子模样的人走出道:“尔等读书人,岂可以众欺寡。” 戴远振边上一人道:“怎么朱佑枫你不在家好好准备今年的秋闱,敢跑来管戴公子做事?就你那臭棋也能在此显摆。” 朱佑枫正色道:“路见不平理当拔刀相助,岂能以不力而退缩。” 秦飞朝朱佑枫拱手一礼道:“朱兄好意,秦某谢过了,这等小事我还应付得下。” 然后对满脸担忧的王晨和顾横波小声坏笑道:“不过是一群小丑而,看我怎么收拾他们,等会我们分赃,嘿嘿!” 随即又请过一位大叔去再买了五副象棋回来。 不多时棋就买来了,众人又搬了两张桌子并排在一起,秦飞摆好六副象棋对王晨和顾横波道:“来你们俩来执棋。” 顾横波两人一呆,担忧道:“我们倒不怕,可万一输了毁了公子的名声就不好了。” “无妨,棋还是我下,你俩只是帮我走棋,王兄弟就走一二三局,顾美女走四五六局。” 说完端了一张凳子背向棋局面朝河面再道:“开始吧,我盲棋一人对你们六个。” 这时,围观看热闹的人更加多了起来,众人都想见识一下从未见过的盲目对弈。 戴远振等人则有苦难言,即使胜了秦飞嘛也怕是要落个胜之不武的名声,如果真的铩羽而归,那他们几人估计在一段时间都不好意思出街了。 这苏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种趣事只怕不用等第二天就会闹得满城风雨,但此时戴远振几人也是骑虎难下,看着秦飞如此的自信,他们几人心里有点发憷,可直接认输调头走人是万万不能的,这又不包输不赢,万一真能赢下几盘也不至于颜面尽失,因此也就不再多言,分别选了一个位置坐下开始下棋。 “第一局炮二平五。”王晨道。 秦飞随口应道:“马八进七。” “第五局炮二平六。”顾横波也道。 秦飞应道:“马八进七。” ......。 戴远振六人也是有点心机,六盘棋的开局都不相同,这样的话秦飞就要多用一些心思了,而秦飞对此伎俩暗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秦飞一声‘马四进三打将’第二盘棋对面那人推子认负。 对第五盘棋秦飞道:‘帅五平四’‘车四进三打将’再落一局。 又过了一会,第一盘,第四盘秦飞相继获胜,只有第三盘的戴远振和第六盘的另一个书生依然在苦苦坚持,棋面分别是戴远振:马,炮,双相,单士,两兵,秦飞:车,马,炮,单仕相,双兵;另一个书生则是:车,炮,单兵,双相,单士,秦飞则是:双车,三兵,仕相全。 这两盘都是必赢不输的棋,又走了十几步,戴远振和书生相继告负。 一见秦飞轻松获胜,惹得王晨,顾横波欢呼雀跃,兴奋不已,围观之人也是纷纷大赞秦飞棋艺无双,呢吗的,太逆天了,盲棋一对六是什么概念,他们以前可是想都没敢想,这秦飞怎么做到的? 秦飞一脸淡然,这算得了什么,记得在后世有一个柳姓象棋大师曾经下过一对三十二的盲目棋,并且还取得二十九胜三和的逆天战绩,但这也不是说一般人能做到的,行棋者必须具有超强的记忆能力和对于象棋局势敏锐的判断能力,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就是以秦飞妖孽般的记忆力也不过最多下十六人而已,再多就有点够呛了。Www.XSZWω8.ΝΕt 这时,在众人赞叹声中,戴远振脸如死灰,但口中仍不服气道:“象棋乃小道而,秦飞你有本事我们在院试一较高下。”说完转身扭头就走。 秦飞也不退缩,高声应道:“随时奉陪。” 秦飞看着欢天喜地,欣喜若狂的王晨和顾横波也是一脸笑意,分别递过十五两银子道:“谢谢二位,来,我们分赃。” 两人自是不肯要,今天的经历给了她们的天大的惊喜和不同以往的人生感受,银子嘛还真不算个事。 到了下午收摊时,秦飞想既然院试要参加,今天又和戴远振下了挑战书的样子,自己还是要回去准备一下的,于是就和王晨,顾横波讲了准备上午摆摊,下午和晚上温习一下功课,两人点头称是。 三人各自道了分别,王晨居然和秦飞可以顺路,顾横波自是回到了翡翠楼。 秦飞和王晨边走边聊,到了一个别致的小院前,王晨笑着对秦飞说道:“秦大哥,小弟到了,今天太高兴了谢谢你,明天我还来哈。” 然后进得院内,两个小丫鬟迎了上来,这不是忆雨,忆雪是谁,原来楚月馨的自有主张就是接近秦飞,了解秦飞,到时机成熟再表露身份,家里三娘本是商贾世家,懂得一些易容术,楚月馨无事就学了一些,倒是有模有样,不过她不知道秦飞早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儿身,只是不知道她是谁而已。 这所别致的小院也是楚家的产业,平时没有什么人住,只留有几个下人在此打理,楚月馨就带了两个小丫鬟搬出来住下,以防同在与秦飞交往时穿帮。 楚月馨虽说是柳文芸所生,但却和三娘钱秋雁极为亲近,钱秋雁本身没有子女,对楚月馨更是喜爱非常,因为商贾出身的缘故诗书知道不多,但其对一些江湖轶事,商场搏杀却如数家珍。 楚月馨平时在习完女红诗词之余,也就围在钱秋雁膝下听她讲这些趣事,所以楚月馨外表看似清丽,纯美,可骨子里却是果断干练,也没有一般大家闺秀的娇柔和软弱。 她从秦飞解除婚约一事中,猛然发现事情与预想的不一样,秦飞也不是大家认知里的那个人时,便毅然否定了自己以前的种种设想,希望通过近距离的接近秦飞好好的观察一下他,然后进可攻退可守皆可随性而为。 但通过这几天接触看来,这秦飞在俊美温和的外表下居然有一颗狂傲的内心,这点恰恰是一直看不惯书呆子的楚月馨所喜欢的,这还是自己认知里的那个七八岁的小孩吗?没想到十年不见他竟然变得如此睿智洒脱,这就是自己的前未婚夫婿? 楚月馨一人坐在梳妆台前怔怔的看着漆黑的窗外久久不语......。 第十八章 独处 秦飞回到家中,把四书五经统统找出来,再结合段恒的笔记也一块细致的学习起来,还不得不说,前身那脑海的所学的经书,古章也慢慢记起了,加上秦飞过目不忘的天赋,学习进度神速,再试做了两篇八股文才上床睡觉。小說中文網 对于摆摊秦飞倒认为没有中断的必要,现在也不是想要摆摊赚钱了,吃穿也不是很愁,算上顾横波的一百两,昨天赢的四十五两合计秦飞也有一百五十两银子有多,不差小钱,至于买房子买地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 至于继续摆摊嘛,一则可以和王晨,顾横波一起继续交往,这种美女相伴的诱惑是秦飞所不能拒绝的,富家翁也一直是秦飞来到这世上的梦想,三妻四妾是必须的。 想想现在这具身体还是处男秦飞就有点郁闷,但也不愿意随便去青楼找一个烂大街的地摊货就把自己的处给开了,所以秦飞来到这里还真没有去过青楼。 二则秦飞去摆摊的路上一般都是跑去跑回的,也权当是一种锻炼,更不想一天到晚都在家里读死书。 次日,秦飞来到摆摊的地方就见王晨站在那里张望,秦飞急忙笑着迎了上去道: “王兄弟,你怎么这么早啊?” “也没多早,我也才来不久。”说着就同秦飞一起把摊摆好,然后继续对秦飞建议道:“还是我来写信你下棋吧,如果我下棋你还要帮我看着,输了银子可不好。” “嗯,这样也好。” 秦飞答应下来,便和王晨开始忙活起来,有道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时间也过的飞快,到了午时秦飞把摊收了,还了桌椅和王晨一起去吃饭,酒楼依然是昨天那家酒楼。 “喝两杯不?” 坐下后秦飞试着问王晨。 说实在的秦飞来到这里还没有喝过大夏的酒,但也知道大夏的酒的度数不高,喝点也无大碍,便叫小二来了一些,王晨也故作洒脱说要喝点。 两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饭,王晨喝了两小杯后头有点晕了,脸色红润了许多,不再像易了容的青黑脸色,脸的轮廓也不是一般的好看,如果没有几个雀斑,再换成女装应该是个大美女,看得秦飞心里一阵悸动,调笑道: “王兄弟,我们才交往两天你就对我如此放心,不怕我等你喝醉了把你给卖了呀?”。 “虽然我们才认识不久,但秦大哥您如此人物怎会行此下作之事,我相信秦大哥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王晨有些醉意的抿嘴一笑道。 秦飞不禁有些感动,这王晨性子文静,知书识礼,很对秦飞胃口,借着酒意满脸笑意的道: “好,就凭王兄弟你这句话,我秦飞今生绝不负你。” 看着秦飞英俊而认真的笑脸,王晨有些动情,心里后悔之情更甚,要是一直像这样两人一起吃饭那该多好啊,看着这几天顾横波对秦飞的态度很是暧昧,心里更是懊恼,又怕秦飞对悔婚心存怨恨,于是故作不知的问道: “秦大哥你多大了呀,有没有家室?” 秦飞一愣,苦笑道:“今年快十九了,本来有个未婚妻但给我卖了。” 王晨暗笑道:“卖了呀,怎么卖的?” 看见王晨好奇宝宝的样子,秦飞有点为难,但内心也不好说楚家什么,虽然楚家有悔婚意图,可也是自己主动提出解除婚约的,况且两家还是世交,婚约没有了人情还是在的,在外随便乱说对楚家妹妹名声也不好,只是随口道: “未婚妻家嫌我人傻钱少呗!” 王晨心虚的小声问道:“秦大哥你就不恨你未婚妻和她家人?” “恨倒是谈不上,都是祖辈结下的交情,也几十年了,即使不能成为夫妻也不至于当成仇人,也许是我真配不上人家姑娘的,他们家也是为了自己女儿幸福着想的,人之常情嘛都可以理解,只是听说那姑娘长得蛮漂亮的,有点遗憾。”秦飞淡淡的说道。 “怎么会呢,秦大哥你这么出色,估计是他们不了解你吧!” “不了解?也许是吧!”秦飞淡然道。 王晨感叹秦飞人品真的不错,然后又有点伤感道:“唉,要是我家有妹妹我一定劝她嫁给秦大哥的。” 秦飞一听差一点就说出,‘就王姑娘你就好了’,又想王晨既然易容前来,肯定也有什么不便之处,这还是不要点破为好,不都说朦胧才是美嘛,玩一点小暧昧也蛮有情调的。 于是脱口而出道:“你实在没有妹妹,闺蜜也行啊!” 话刚一说完便心知露馅了,现在王晨可是男孩子装扮呀,不过又一想男孩子也有闺蜜好不好,也就释然了。 王晨几岁时,父亲楚绍瀚就进京为官了,全家也都随之搬往京城南京了,这里的楚府只是祖屋,只有在重大节日或过年偶尔回来一下,其他时间都居住在京城的侍郎府里。 要说王晨闺蜜那可都是一些朝廷重臣或勋贵的女儿,虽然一个个都眼界甚高,但如果以秦飞的人品才华和外貌估计征服起来并不是难事,可以说现在的秦飞除了家世稍微差点,以外其他的能满足女人的一切幻想,但是秦飞把她们征服了那自己怎么办?那还不哭晕在茅厕? 王晨也没有发觉秦飞知道自己是女子的语病,于是盈盈一笑道: “你想得美,小弟才会不出卖闺蜜呢!” “你闺蜜都不能出卖,那怎么能出卖妹妹呢?”秦飞接口道。 王晨开心的像个小狐狸似的笑道:“因为我没有妹妹呀,只是逗逗你开心而已。” “是这样啊,害得我白高兴了一场。” 秦飞故作遗憾的道。 “呵呵呵。”秦飞的表情惹得王晨呵呵大笑。 秦飞看饭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王晨也有了四五分酒意,便结了账出门,把王晨送到上次的小院,在王晨依依不舍的眼神中说了声:再见!便离开往回走了。 如此数日,只要秦飞一摆摊,不是王晨来帮忙就是顾横波来帮忙,只不过经过第一次见面后,两人好像有了默契似的再也没有同时出现在秦飞身边了。 这也能理解,同性相斥嘛,对于美女之间更是如此,顾横波久居风尘哪种人她没有见过,自是知道王晨是女儿身并且很大可能就是楚月馨本人,也知道楚月馨和秦飞有婚约在身,只是不知道婚约的具体情形如何而已,而且自己出身低微也不愿同王晨计较太多。 而王晨每次看见顾横波把秦飞勾得口水直流样子心里也不痛快,又苦于自己不能以真面目面对秦飞,所以两人就成了这般模样,秦飞对此倒是不在乎,日子过得很是轻松惬意。 第十九章 贵人求谱 因为绵绵细雨不好摆摊秦飞才中断了好几天,南方嘛,雨水多而且没有多少规律,就这样时间来到四月中旬,秦飞这天下午正在家里看书,温习课业,只听见外面有人叫到: “秦公子在吗?” 秦飞走出房门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精悍汉子站在院子里朝屋里张望,便出声问道:“这位大哥有什么事情?” 汉子近得身来朝秦飞抱拳一礼轻声道: “本人乃锦衣卫苏州千户所小旗江斌,还请进屋说话。”尛說Φ紋網 秦飞一惊,前世电视,电影把锦衣卫刻化得凶残狠毒,无恶不作,反派的丑恶形象尽显,只是自己也没做什么作奸犯科,犯上作乱的事情呀,怎么惹来了锦衣卫了!但嘴上依然把江斌客气的请进屋内。 秦飞客气道: “原来是江大人,不知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江斌看着镇定的秦飞,心道这读书人还不错,其他人哪怕是高官一看锦衣卫无缘无故的找上门来也没有不惶恐不安的,连当场昏厥的也是大有人在,这秦飞却一点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谈虎变色闻风丧胆,嗯的一声,江斌清了清嗓子道: “秦公子,七星聚会是你发明的吧,京中有位贵人想要你破局的棋谱,劳烦你把它写下来我带回去交差。” 秦飞心道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多大的事情,既然京中有人要破局棋谱,而又能指使得动锦衣卫的肯定不是等闲人物,交出棋谱结个善缘也不错,而且七星聚会也不是难得登天的东西,最终也会被人琢磨出来,等别人琢磨出来时自己的棋谱就分文不值了,于是干脆道: “请江大人稍等片刻,小生马上写来。” 秦飞研好磨提笔便写,既然是京中贵人要字当然不能像街边写信那样随手,秦飞用欧体楷书认真的写下棋谱,顺便好人做到底把一些容易出现的误着及应对方法也详细写出来交给江斌。 江斌满意的收下棋谱道: “秦公子,我们也知道你最近以此棋局营生,此时交出棋谱也断了你一些财路,这里有一百两银子就权当补偿吧。”说完递过一百两银票。 秦飞心道:呢吗,锦衣卫的银子也敢要,不是老寿星喝砒霜嫌命长了,口中推迟道: “江大人您跑这么远的路来到寒舍,小生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这银票就当小生孝敬大人的了。” 江斌哈哈一笑道: “秦公子真有趣,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有什么麻烦事只管来千户所找我。”接着起身告辞。 ———————————————————————————————— 原来,七星聚会最近在京城名声大噪,可是一个月下来依然没有人能解开棋局,天子赵烨一直殚精竭虑的斟酌推敲依然不得其解,便想到了当初创下棋局的秦飞。 一日后早晨,锦衣卫指挥使温炳拿着棋谱来到御书房,赵烨接过棋谱在御案上对照棋谱摆弄起来,结局果然为和棋,且真如棋谱所说双方起始七个棋子,末了双方共计七子,赵烨又反复循谱推敲了一会儿结局依然如此,不禁站起来哈哈大笑道: “妙啊!妙!居然是和棋。” 再仔细一看这字体点画劲挺,笔力凝聚,既欹侧险峻,又严谨工整,欹侧中保持稳健,紧凑中不失疏朗。大夏还没有出现过这种字体,说能开宗立派创楷书之先河也不为过,心中惊异不已。 赵烨一边看一边道: “这秦飞真是个人才啊!好像还是个童生吧!” 温炳赶忙接口道: “圣上圣明,这都是圣上励精图治,治世有方,才出现秦飞这样的稀世奇才。” “说来那秦飞是被元诚悔婚了吧,现在估计怕后悔的要死了。”赵烨哈哈大笑道。 “楚家开始只是表现那种悔婚意图,秦飞倒也硬气主动提出来的。” 温炳接着又道:“不过又听下面的人说楚家小女时常乔装前去秦飞书摊帮忙。” “有意思,有意思!” 赵烨赞道: “此书法非刚毅坚韧之辈不能为之,拿去文华殿让太子等人观摩学习一下吧。” 赵烨又吩咐道: “嗯,看来秦飞是个可造之才,但也不能捧之过急这样反而害了他,先暂且不要泄露秦飞姓名,静观一段时间再说。” 温炳急声应道:“微臣明白。” 同时心里一惊,秦飞这是简在帝心的节奏啊,才十八九岁的少年天才,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温炳不禁有点羡慕起秦飞来,心中暗自盘算到,看来要给苏州千户所打个招呼照看一下了,既然如此何再不给秦飞来个锦上添花。 苏州城的秦飞对于京城里发生的一切自是无从知晓,以秦飞的想法,七星聚会棋谱被人给强行带到了京城,传回苏州也许要十天半月左右,当然即使早一些传回来自己也无所谓,自己广告上可是写好了胜者奖励一两银子,关键七星聚会是和棋啊,尼玛还能让自己输了银子就见鬼了,况且本来就打算进入五月就停止摆摊全力备考的,所以秦飞依然按原来的生活节奏进行着。 这天则是由顾横波来给秦飞书摊帮忙,顾横波依旧打扮的明艳逼人,白纱蒙面,虽然每封信只收了五文钱,但好像比她在翡翠楼赚一百两银子还开心。 秦飞心里老是琢磨不透这女人的怪异想法,你说你一晚多弹两首曲子就够老子摆摊几个月了,你用不了那么多,给老子一点也行啊,当然这只是秦飞无聊时的想法。 当然,秦飞也知道顾横波内心的一些想法,他也不愿让一个对自己倍有好感的女人去更多的送旧迎新,虽然只是唱唱曲弹弹琴,但怕就怕在万一真遇到横的人给那个啥了,那时自己怕是哭都哭不出来。 秦飞也有过帮顾横波赎身的念头,可目前秦飞是真没有钱啊,而且,即使是帮顾横波赎了身自己在苏州城还真没有把握顾得她周全。 因此秦飞想既然自己这次几乎是被迫参加院试,那就要好好考一下争取拿下一个秀才,增加一点自己的实力,虽然秀才的实力还太上不了台面,但有总比没有强吧,至于中了秀才后还要不要继续参加乡试现在还没有想那么远,另外知府段恒和学政孙逸楷都对自己有所好感这也是一个值得努力的方向,靠不靠谱另说。 想到此秦飞不禁有些羡慕起那些穿越前辈们,那可是走到那里都只要虎躯一震,王八之气尽显,什么宰辅,王爷全都轻松搞定,而自己现在却连一个小弟都没有,这差距不是他妈的一般大呀。 第二十章 上青楼 时间就在秦飞胡思乱想中来到了午时,秦飞和顾横波收了摊就去酒楼吃午饭。 吃完饭两人逛了一下苏州城,临别时顾横波戏谑道: “公子,敢不敢随奴家去翡翠楼逛逛?奴家一定给公子找一个清倌儿好好陪陪公子。” 秦飞知道这是顾横波在邀请自己去她那里坐坐,清倌儿就不要想了,估计顾横波也不愿意找其他人来陪自己,也好,反正自己到大夏也有快两月了还没有见识过古代青楼长什么样子,去见识见识一下也不错,不然你一个大夏人居然连青楼没有上过,说出去别人都不会相信的。 想想后世的男人哪个不羡慕古时候这种嫖妓自由,嫖妓显风流的生活,风流才子嘛就是要风流才行,你都不风流那只能算个书呆子而已。 对于青楼,在秦飞心里还是有些猎奇的心思的,当然并不是说他上青楼就得怎么样,他更多的是好奇,想看一看此时的青楼是否同自己在后世的影视作品中描绘的一样,是否也有个那种脸上脂粉厚得一笑就会掉下来的肥胖老鸨,是否也有一群拿着扇子锦帕招摇揽客的妖艳女人。 至于那些给某位花魁献花,献诗邀宠的仪式,秦飞也只是想想而已,以他现在的家底生活都难以为继,怎会还有其他心思做那些,况且那样能买来爱情? 秦飞对此是持否定态度的。 现在顾横波含蓄的邀请自己,秦飞实在想不出半点拒绝的理由,于是秦飞贱笑道:“去逛逛也可以,我可是要留宿的,你得陪我哟。” “可以啊,就怕公子你不敢。”顾横波媚笑道。 秦飞心道:尼玛的被鄙视了。 “敢,怎么不敢,只是顾大家能给我优惠点不?”秦飞囊中羞涩底气有点不足。 “咯咯咯,公子去嘛,奴家给您打九九折怎么样?”看着秦飞的憋屈,顾横波笑得有些开心。 秦飞无语,“这么说来让你陪我喝喝茶,聊聊人生也要九两九的银子?那还是算了,我回去买些茶叶够喝一整年了。” 秦飞作势要走。 顾横波媚得滴水的凤眼白了秦飞一眼,“就您会算计,走啦!”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又走了大概小半个时辰,又回到摆书摊的那条街。 再走几步就到了翡翠楼门前,门匾上书三个隶书大字‘翡翠楼’,进得门内见一个近三百平米的大厅,正前方是一栋三层楼的正楼,与两边两层高的耳房相连围成一个四合院,楼道走廊稀疏的挂了些红灯笼,正楼底楼是一个大厅也是过道,过道往里是厨房,茅厕,杂房等。 这翡翠楼布局相当不错,装饰也精致无比,真应了那句话,行业决定地位,作为在古代一个永远的朝阳行业,青楼还真不差钱。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翡翠楼暂时还没有客人到来,只有几个打杂的伙计在匆匆的忙来忙去,大抵是在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 秦飞随顾横波很快来到三楼顾横波的住处,进去一看,这那里是青楼女子住的房子啊,分明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房间,琴棋书画样样俱全,观书画水平可知主人造诣不低,房间正中一张粉红色大床,右边一张屏风,左面是书桌,一扇窗户临街而开正好可以看见秦飞摆摊那条街。 顾横波和秦飞在房间正中小圆桌坐下,吩咐絮儿端上茶来,絮儿径直关门出去。尛說Φ紋網 一路看着秦飞像秦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不停张望,顾横波不禁暗笑,道: “公子是第一次上青楼吧!” 秦飞灿灿一笑:“我确实是第一次上青楼,家中一直没钱,哪有什么机会来呀,今天倒是谢谢你让我免费逛了一下。” 顾横波调笑道,“公子,您只要愿意奴家这翡翠楼的大门随时都为您而开哟。” “有这等好事?那秦飞谢过了。” “谢什么呀谢,只怕公子瞧不起这等肮脏之所,污了公子的慧眼。”顾横波略现伤感道。 “怎么会呢,能得顾大家青睐,小生荣幸之至!” 说完又是呵呵一笑,“花魁的房间真是不错,我的待遇不错啊!” “谢谢公子看得起奴家,奴家这房间公子还是第一个进来!” 说罢顾横波惨然一笑又道:“世人都说花魁,头牌风光无限,他们哪里得看见姐妹们的心酸,苦楚,被捧得再高也终究有跌落红尘的时候,最好结局也就是被达官贵人或商贾娶进家中当个小妾,还要和家中妻妾一辈子无休止的争风吃醋,或者待到人老珠黄嫁给一个老实人残度余生,更有甚者一辈子都只能迎来送往,直至老死。” 顾横波本也是官宦之家出生,只是父亲得了罪朝中重臣,被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而后因为各种原因被迫踏入红尘,但也一直洁身自好,虽处红尘却出淤泥而不染,苦苦挣扎在尘世之中,满心希望能有一天能脱离苦海。 从这段时间的交往来看,秦飞对顾横波很有好感,出身青楼不是她的错,长得祸国殃民也不是她的错,错只错在命运二字而已。 况且,能以一个绝世之姿在这等风尘之所把持洁身自好就难能可贵了,也不知她费尽了多少心思来与四周汹涌而至的狂蜂浪蝶周旋。 作为一个还是初哥,但阅历逆天的秦飞来讲,顾横波对她的依恋和期待他自是了然于心,相比后世那些朝三暮四醉生梦死的女人,这样的女子对秦飞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 听到此处不由爱怜之心更甚,长叹一声,唱道: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 一遍《红尘笑》下来,顾横波已是泪如雨下,双眼痴迷的望着秦飞。 “公子,你这是要偷走奴家的心吗?” 秦飞心中微微一痛,看着顾横波正色道:“既然顾大家你能看得起我秦飞,不知顾大家你能否给我一年时间,到时我必救你出这无边苦海,你愿意等我一年吗?” 顾横波感觉到了秦飞的真诚,满脸期盼道: “奴家愿意,奴家愿意,在这一年中奴家必定誓死护卫自己的清白,等待公子的到来。” 既然说到了这一步,两人的关系自然融洽亲密了许多。 一番交谈下来,天色渐暗,翡翠楼陆陆续续也迎来了客人,秦飞起身告辞。 顾横波虽有意秦飞但也不想这么快就委身于他,被秦飞有所看轻,只不过口中仍道:“公子,天色已晚,回家路也不近,今天何不就在此歇息。” 秦飞也怕顾横波以为自己也像其他人一样灯红酒绿,贪图一时之欢,怜惜道: “非是我不想,只是如果我明天早上只要一从你这里走出去,必定传遍整个苏州城,到时来你这儿要你出阁的人会蜂拥而至,即使我们并没有做什么事别人也不会相信,那些狂蜂浪蝶们你档得了一时难道还能档一世,与其用尽精力同那等无聊之人周旋,还不如保持原有规矩,继续以此为借口堵他人之口。” 顾横波心中不由得一暖,感激道: “谢谢公子的体谅。”说完走近秦飞踮起玉足在秦飞脸上一亲。 顾横波本就高挑,大概至少有一米六八左右,踮起脚来亲吻秦飞并不困难,秦飞动情的拉起顾横波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道: “我真该走了,你保重。” “公子慢走,奴家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顾横波送秦飞到房门口依依不舍道。 第二十一章 总旗 四五月的苏州城,天气已然非常的炎热,即使是在傍晚也感觉酷热难挡。 楚家别院,楚月馨慵懒的坐在偏厅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诗集在那里细细的阅读着,两个丫鬟侍奉在左右,三人面前则是王鹏在给楚月馨汇报今天秦飞的情况。仦說Ф忟網 楚月馨看似在漫不经心的阅读诗集,其实心神早就凝聚在了王鹏的话语之中,在听到秦飞并没有留宿顾横波那里时,心里莫名的一阵开心,语气也透着几分欢喜的对王鹏道: “谢谢王大哥,这里有十两银子你拿去喝点小酒。” 王鹏拱手急声道:“小人如何敢要小姐的银两,想当年如果不是老爷好心收留,小的早就饿死街头,哪能有今日的娶妻生子,衣食无忧。” 楚月馨道:“话虽如此,可你一直随父亲奔波在外,也没有多少时间照顾嫂子侄儿,这点银钱就当是给侄儿一点零食钱,不用太计较。” 王鹏推脱不过接过银两转身离去。 这时忆雪开口娇笑道: “秦公子好傻哟,那顾横波可是苏州府乃至整个京城的男人都想一亲芳泽的头牌,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给放弃了,好可惜呀!” “秦公子品德高尚着呢!才不跟那些狂蜂浪蝶,道貌岸然的人一样呢。”忆雨辩解道。 “不会是下午她们在屋里已经那个啥了吧?”忆雪恍然大悟道。 “谁像你这样没脸没皮的,大白天的白日宣淫,秦公子才不会呢!”忆雨很是恼怒,立刻反唇相讥。 忆雪掩口道:“那,不会是秦公子身有隐疾吧!” 忆雨气得满脸通红,“要不把你许给秦公子试试?” 忆雪一时情急脱口应道:“可以啊!”语罢一惊,心虚的望了小姐一眼不敢应话。 楚月馨一看两个小丫鬟越说越过分,开口制止道: “住口,你看你们两个如此没羞没躁的成何体统也不知羞,如果谁再说一句我就把她送与秦大哥。” 其实,在楚月馨心里秦飞这种做法真的很是了不起,对于顾横波的魅力她是知道的,不要说那些精虫上脑的男人,就是身为女儿身的她也不得不承认顾横波的杀伤力是巨大的。 只不过因为秦飞的关系心里抗拒不愿说出来而已,当然她也不认为自己的容貌会输给顾横波半点,甚至还自认为比顾横波漂亮一点点,但顾横波那种成熟娇媚,风情万种的诱惑就是自己有所不及的了。 结识秦飞以来,自己还真没看见秦飞去过青楼,流连红尘,也没有对其他女子动手动脚,这点楚月馨还是很钦佩,是不是应该把忆雨送给秦飞解解馋,而且忆雨那丫头一直对秦飞好感逆天。 想想还是算了,没有充分的理由啊,自己现在可是王晨来着,唉,就让那些该死的狐媚子沾着秦飞算了。 ———————————————————————————————— 时间飞快来到了五月,其间秦飞也去过唐磊家中一趟,唐磊母亲身体好了许多,毕竟才四十来岁也不算老,贫血正确纠正后身体也很快好了起来。 唐家母子一见恩人秦飞到来,唐大娘便要给秦飞跪下,“秦公子,小妇人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您就是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 秦飞赶忙扶住唐大娘,“大娘,这等小事何足挂齿,您身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见秦飞不愿接受自己的行礼,唐大娘朝边上嘿嘿直笑的唐磊肩上一拍,“磊儿,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快给公子行礼!” “公子,唐磊给您磕头了,谢谢公子仗义相助。”唐磊无奈,只好直接给秦飞跪了下来。 秦飞伸手想阻止唐磊,可唐磊身强体壮,力大无比,秦飞使尽全力也没有挡住他,苦笑了一下,“唐磊,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你用得着这么客气?” 唐磊也算实诚,经过几次同秦飞的交往过后,知道秦飞也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口里嘿嘿一笑,“小的也不想,这不也是被娘亲逼着的嘛,下次不了,呵呵!” 秦飞哈哈一笑,又递给了唐磊二十两银子叫他多买些补血的食物和补品继续吃让他母亲调养身子。 秦飞慷慨举动把唐大娘感动的无以复加,拒绝道,“谢谢公子,您对我们母子的照顾已经够多了,再这样我们心里如何能安。” “无妨,无妨,我现在又不娶媳妇,银子放着也是放着,您身体尽快康复才是紧要。” 唐大娘见秦飞态度坚决,推脱不过只好收下,“公子,您看磊儿在家里也闲着无事,要不让他跟在您身边使唤一二?” “嗯,” 秦飞倒是没有拒绝,说等段时间唐磊母亲身体更加好些再说。毕竟唐磊人品忠厚,武艺也很不错,自己身边还真差这样的人。 ———————————————————————————————— 某天下午,上次那个苏州锦衣卫小旗江斌再次来到秦飞家中。 秦飞虽然困惑但也不好直接开口询问江斌此来何事,只是热情的把他迎进屋内。 在秦飞卧室,江斌打开一卷密宗,朗声道: “接上封谕,特封吴县才子秦飞为苏州锦衣卫千户所下‘总旗’。”随后又对秦飞勉励了一番。 江斌打开随身行李,拿出锦衣卫腰牌一枚,因为秦飞身份的改变,此时江斌语气很是恭敬: “秦大人,为了掩饰您的身份,现在只准备了腰牌,至于绣春刀和飞鱼服与大人读书人身份有所不符,所以存放在千户所内没有带来。” 秦飞愣愣的接过腰牌,怎么自己不明不白的就成了一名光荣的大夏锦衣卫呀。 锦衣卫在后世的明朝可谓是臭名昭著,遗臭万年啊! 虽然大夏的锦衣卫还没有明朝锦衣卫那样过分那样猖狂,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着,可是现在骑虎难下也不敢不接,真惹恼了锦衣卫自己在大夏估计再也不能愉快的生活下去了。 对于大夏朝锦衣卫的基本职能秦飞还是了解一些的,皇帝为了加强中央集权统治,在军队体制之外特设锦衣卫,令其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司,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 下设:指挥使一人,正三品;指挥同知二人,从三品;指挥佥事二人,正四品;镇抚使二人,从四品(分别管辖南北镇抚司,); 十四所千户十四人,正五品;副千户,从五品;百户,正六品;试百户,从六品;总旗,正七品;小旗,从七品。下属有将军、校尉、力士,对外有参某某事、校令,此外还有有精通多国语言的翻译和秘密派遣至他国的密探。 而锦衣卫总旗品秩为正七品,也就大抵同知县一个级别,只不过没有知县那样事事操劳,只负责一些比较机密的事情而已。 秦飞暗自一乐怎么回事?自己居然一不留神就当官了,问明缘由原来是七星聚会棋局和棋谱的功劳,‘投其所好’这个词语自己怎么就用活了呢? 只是这样好像离自己当初富家翁的宏愿越来越远了,加上被迫科举,这是要自己齐头并进文武兼修吗? 秦飞谢过江斌,两人攀谈了一阵后江斌告辞。 临别时开口又道: “秦大人,您平时没有什么公干,只要上封没有特别令谕秦大人只管读书考试,如果秦大人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来千户所找兄弟们帮忙。” 另外又告诉了秦飞一些联络方式和暗语什么的才起身离去。 对于加入锦衣卫,秦飞从内心也不是太抵触,虽说锦衣卫在士林和老百姓口中名声不怎么好,但秦飞此时在大夏这个陌生的世界实力实在弱小,也确实需要一些保命的手段,而且加入锦衣卫对解决顾横波的事情也会有所助力,这种有害无益的好事秦飞自然不会拒绝。 只要自己今后不飞扬跋扈,鱼肉百姓,保持一个正义之心就好了,至于名声什么的以秦飞目前的状况他还真没有太放在心上。 第二十二章 院试之前 秦飞甩甩头,抛开这些杂乱的想法,坐下来便开始努力的温习四书五经,再模拟记忆中院考的题目做了两道八股文,两首试诗贴,自我感觉效果非常不错。 接着再阅读一下段恒的读书笔记,两相对比,找出自己不足之处加以改进,如此每天反复。 有时头脑实在昏沉,效果不佳时,就练习一下大夏考试专用字体—‘馆阁体’,这倒是难不住秦飞,几番下来已是有几分出神入化的韵味。 时间来到院试前一日,苏州同知府内,戴远振阴沉着脸和一随侍小声的吩咐了几句。 对于秦飞,戴远振心中不是一般的怨恨,作为苏州有名的才子,加上有一个同知的爹,平时自是风光无限,也被许多年轻小姐,大家闺秀视为非常理想的托身之人。 只是戴远振一直对楚月馨念念不忘,才没有早早的结婚,不想因为秦飞的横空出世,改变了这一切。 此时戴远振在房中恨声自语,秦飞你这该死书呆子,看你怎么和老子在院试一争长短,老子叫你和楚家有婚约,叫你让老子颜面尽失......! 其实单纯作为一个文人,一个才子来讲,戴远振从内心还是比较欣赏秦飞的,毕竟秦飞那两首词的高度实在是太高了,不仅他戴远振需要仰望,就是整个大夏的文人都需要以一种膜拜的眼光来仰慕。 他自己也写诗词,更喜欢好的诗词,秦飞诗词给他震撼有多大,估计他自己都没有具体的概念,对于这点两者之间并不矛盾。 但千不该,万不该,这秦飞竟然是他所喜欢的楚月馨的未婚夫,一个在他潜意识里抢了他心爱女人的男子,这就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了,自小自负的他岂能就此甘拜下风,于是才有了以前板砖秦飞,摊边斗棋的那些事。 他自认为,秦飞飞得越高,楚月馨也就会离他越远,秦飞表现的才华越突出,那他戴远振也就越来越会被秦飞的光芒所掩盖,永没有出头之日。 如此一来,对于院试之争,他也心里没有底了,但他又害怕再次输给秦飞,这才有了先前的一幕。 唉!说到底还是‘嫉妒’二字害人不浅啊! 院试当日,秦飞寅时就起了床,也就是大概四点钟左右,洗漱了一番后,拿起头天准备好的一切身份凭证,笔墨纸砚等出了门朝苏州城而去。 秦飞快步在官道上走着,此时五点钟的样子,天色还很黑,只能模糊看清人影。 不过空气倒是非常的清新,薄薄的晨雾缠绕在柳树上,随着微微的清风肆意的飘荡,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走了一阵,只见有两个人站在官道两旁,秦飞因为赶时间,也没有把这放在心上。 待走得近前两人语气轻蔑的开口道: “你就是石湖秦飞?” “小生正是。”秦飞听两人语气不善,今天怕是不能善了,秦飞假装胆怯的应道。 其中一人开口道:“秦飞,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不希望你参加此次院试。” 另一人不烦道:“李刀疤,你和他啰嗦什么,弄残了他直接回去交差便是。” 秦飞心道,自己才来这里没有多久,结识的人本就不多,仇人更少,是谁要如此断人前途,还想弄残自己? 锦衣卫应该不可能,自己就是其中一员,学政,知府也应该不是。 楚家倒有点动机,只是如果楚家想要人不知道解除婚约一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永远开不了口,断没有把只自己弄残的道理,最后秦飞锁定了戴远振,因为楚月馨的关系自己上次就被打晕过,那次在街头也被自己弄得颜面扫地。 秦飞快速的想完,一边放下考蓝一边朝两人拱手,故作惧怕道: “小生可没有得罪两位大爷,还请两位大爷高抬贵手放过小生。” 话语刚完,秦飞猛的一下扑向左边一人,在那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一记猛拳打在其颈项,那人半声不吭就仰面倒地。 右边李刀疤眼见同伙瞬间倒地不知生死大吃一惊,跨步向前一刀向秦飞劈来,秦飞侧身让过,一个‘近身靠’左肩重重的撞在李刀疤胸前。 李刀疤也是痛哼一声仰面倒地,秦飞走上前去照着其颈子就是一脚后,也无暇管其死活,捡起考蓝扬长而去。 李刀疤及同伙本是苏州城混混,这次戴远振家仆找上门来,说想要秦飞不能参加考试即可,只要不出人命弄伤弄残无所谓。 两人一听,如此小事还有十两银子可拿就爽快应了下来,只是没想到秦飞如此凶悍,两下就放倒了他们。 这次任务失败回去,以戴远振的性格,自己坏了他的好事,银两退回不说,连被灭口的可能都有,所以两人在地上躺了许久才痛苦的挣扎起来,互相嘀咕了几句后转身仓皇的向他处逃去。 苏州府贡院设在城东,等秦飞来到贡院已经接近卯时时分,正准备向贡院前走去,听有人在呼喊自己,一看只见一个十五六岁小圆脸的丫鬟打扮的小女孩伸手和自己打招呼,王晨笑盈盈的立在一旁。 秦飞疾步走过去,开口道:“王兄弟怎么来了。” 王晨细声说道:“今天不是秦大哥院试嘛,兄弟怕秦大哥准备不周,特给你备好考试用具送来。” 说完递给秦飞一个精致的考蓝,上下两层,上面是文房四宝,下面放置了一些品相极为赖看的点心。 对于考试准备方面,王晨还是挺细心周全的,毕竟家里有三个哥哥都参加过无数考试,也经常听家里人谈及考试的注意事项,所以今天天不亮就早早准备好考蓝在这儿等待秦飞了。 随后虔诚道:“祝秦大哥,院试顺利,独占鳌头!” 旁边的小圆脸丫鬟也脆生生的道:“祝秦公子旗开得胜,案首留名。” 秦飞谢过主仆二人换好考篮,正准备前去排队,又见另一边不远的地方一辆马车上,顾横波婷婷玉立在马车旁静静的看着他,秦飞一笑,避开人群走到顾横波身边道: “顾大家也来了?” 顾横波笑道:“公子院试奴家岂能不来?只是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求心安罢了。” 说完从雪白玉颈上解下一个龙凤玉佩双手递给秦飞道: “这玉佩是奴家母亲的唯一遗物,陪伴了我十多年,今天奴家把它送给公子,愿它能保佑公子吉星高照,马到成功!” 秦飞接过龙凤玉佩戴,玉佩上还残留有顾横波的淡淡体温和处子的幽香,心里不禁感动不已,直接就把玉佩戴在颈上贴身放好,对顾横波道: “横波赠我如此贵重礼物,秦飞怎敢辜负你的期望,我定当竭尽全力考好今天的院试,只是今天贡院前人太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顾横波不舍的应道:“我等公子进去以后奴家就回去,那时天已大亮应该没事,公子请勿挂在心上,只静心考试便好,去吧。” 秦飞告别顾横波来到贡院前的广场上,随着考生陆陆续续的到来,广场已是人满为患。 边上还有不少卖包子,早点的小摊,也有人拿着棒棒糖之类的小吃在人群中穿梭吆喝,有点像后世火车站汽车站那种打游击的小贩,只不过现在没有城管车管之类的人员来追赶驱逐而已。 学子们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声,笑声,吵闹声混在杂一起,场面极为混乱。Www.XSZWω8.ΝΕt 秦飞因为以前性格不善于交际熟人不多,倒也清闲,与几个面孔稍熟,大概是吴县的考生打过招呼后,便静静的站在大门前等候贡院开门。 第二十三章 入场 苏州贡院,规模宏大历史悠久,据传始建于三国时期,后经多次修缮扩建,到此时,在苏州也算比较有名的古建筑了,在整个大夏州府的贡院中更是名列前茅。 秦飞走近前去细细观看,但见贡院前面只有一个大门,约有一丈二尺高,一丈宽,门槛一尺,通体皆为木结构,门檐上方一牌匾上隶书‘贡院’两字,贡院周围以高墙包绕,因为此时门是关着的暂时不能看见其内布局。 参加今年苏州府院试的考生,包括了今年过了府试的童生和前面多年没有考过院试的考生,总数估计大概有两千三四百人左右,想想两千多人参考,而最终却只有五六十个人能得以考上秀才,考生们心里的压力就可想而知了。 苏州府一直以来都以文风昌盛,名人辈出为世人所称道。 自有科举考试以来,到现在的大夏,苏州府出现了七十五位状元,进士更是无数。 先辈们榜样的力量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苏州学子,导致苏州府书院林立,蒙学私塾遍地,孩童三四岁上蒙学,七十农翁能吟诗的情形,所以说称苏州是状元之乡,文盛之府一点不为过。 苏州府在大夏辖吴县、长洲县、常熟县、吴江县、昆山县、嘉定县、崇明县和太仓州,七县一州,地处江南富饶之地,人口稠密,在前朝曾经就出现过科考踩踏事件,造成一名学子身亡,多人受伤的情况。 所以大夏国针对每次科考人数众多,学子心情急迫的情况也做了些相应的对策,如果是县试则按一乡为一组,府试则以县为单位,以此类推,分别先后入场,避免一拥而上,轻者文具考蓝被人群挤掉,重者拥挤踩踏造成人员伤亡的惨剧再次发生。 卯时一刻,贡院大门缓缓打开,百来个衙役来到门前及周边维持秩序,然后一位不知品级的吏员领着几个文吏在大门前安排考试相关事宜。 不多时八个衙役分别举着一块写着七县一州的木牌在广场前面分开站立,指导各县学子集中一处,因秦飞籍贯属于吴县,所以秦飞也主动来到吴县考生区域,排好队等着依次进入考场。仦說Ф忟網 随着考生陆续进场,也终于轮到了秦飞,秦飞进得贡院大门便见一个大厅挂着许多大灯笼,使得大厅灯火通明光线极佳,里面有序的安放了十几张桌子,每个桌坐了一位书吏,两位衙役站在前面。 随后一个书吏大声唱道: “吴县学子秦飞可在?” 秦飞应了一声来到桌前,书吏对着书薄询问了秦飞的姓名,年龄,籍贯,三代履历,仔细对照了秦飞的相貌特征,然后是廪生具保的情况。 秦飞也不诧异,有条不紊的逐一回答,也知道给自己具保的三名廪生是知府段恒吩咐的,不然秦飞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儿去找人具保去,这些都无误后两名衙役让秦飞脱去外衣,鞋子等仔细搜查起来,考蓝更是重中之重甚至连点心都要翻捡查看。 待到一切皆无异常后,衙役递给了秦飞一张号舍,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准考证之类的纸牌,大夏科考的号舍一般是按天干地支排列,秦飞一看乙申二十六号。 考试审查得如此严厉也是怕一些学子冒考和夹带资料,冒考之事古而有之,其大抵相当于后世所说的枪手之类的人物。 至于夹带和抄袭就更不必说了,这在后世连小学生都门清的东西,在这考试定终身的科举中,还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据说有些考生能用一张小绢布写下几千上万个字,然后藏于裤裆甚至塞入**带入号舍抄袭,当然这样侮辱圣贤书的行为一经查证,无一例外的都会被剥去衣衫绑在贡院前广场示众,并被永远取消科考资格。 不多时秦飞在一个差役的带领下出得大厅,便见一座三层高的楼宇,在其大门上方的牌匾上书‘文远楼’三个鎏金大字,是供院试考官,文吏及杂员办公,阅卷,休息之所。 文远楼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拱门供考生们通行。 秦飞在差役的带领下通过文远楼左边的拱门来到文远楼后面,只见有一个很大的场坝,场坝上有序的临时搭建了五六十列号舍,每列各有几十个相连。 号舍周围以一丈多高的围墙围住,墙下每隔两丈便有一个带刀的衙役站立守卫,以防墙外有人传递考场信息,号舍间纵横的过道也有衙役巡逻,如有移席,丢纸,吟哦等情况,一经发现取消考试资格,由此可见考场戒卫之严。 差役带着秦飞来到乙申二十六号,也就是秦飞这次院试的考试地点,乙申二十六号位置不好也不坏,位置大概在考场的中间稍偏南,没有靠近传说中的‘臭号’。 而所谓‘臭号’则是指距离临时搭建的厕所很近的学生号舍。 因为考试人太多考试时间也长,而且古代厕所也不像现代的厕所那样,解决了自动用水一冲就流入了下水道,而是只在厕所的地面下挖一个大坑蓄存,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环保措施,这样就使得臭气漫天,苍蝇蚊虫乱飞,让附近考生叫苦连连。 想想也是,你考试明明考得好好的,一只带着屎臭味的苍蝇突然在你眼前乱飞,有时还在你脸上爬一下,或者一股强烈的恶臭袭来,说不定考试思路一下子就断了,味觉稍微敏感的考生甚至可能会当场给呕吐出来,等你整理好心情再考时它又来几下,这样还怎么能好好考试? 虽然官府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也不敢把厕所修得太远,一来也怕离厕所远的考生上厕所耗时过多,更怕学生走动距离变长也不好管理考场纪律,所以也就不得已而为之,还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脑其筋骨......’来勉励学生。 秦飞谢过差役,一看号舍只有三尺宽左右,高六尺,前面用木栏做门遮挡住下面半截可以上锁,里面前部见离地二尺五的左右墙壁有一排砖突出,一块长木板放置于上当作是考生的桌子,长木板前上方有一根绳子连着号舍外面的铃铛,考生有事一拉响铃铛就有差役过来询问,帮助。 稍后面离地一尺是一块稍宽的木板,是学生坐着书写的,也是考生写累了休息的之所,只不过这也尼玛太窄了吧,考生只有弓着身子躺在上面,对于秦飞这等身材高大考生或者肥胖考生来说,更是困难无比。 号舍左右两边隔壁是其他号舍相连,中间只是一壁木板隔之。 秦飞走进去揭开前面木板,轻轻的坐在后面床面上,然后放下木板,差役一看秦飞动作熟练,便锁上木栏门后离开了。 此时,因为考生还没有进场完毕,秦飞只好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第二十四章 院试 就在秦飞等得有些不耐的时候,又有一个差役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上身越过木拦门小声问道: “里面可是秦大人?” 秦飞有些诧异,知道自己是锦衣卫总旗的人应该不多呀,这人莫非也是锦衣卫中的密探? 忍住心中疑惑,秦飞抬头问道:“小生正是秦飞,有什么事情?” 差役道:“小人乃锦衣卫密探,我们探得此次院试试题,千户大人找人秘密做好答案后叫小的带来给秦大人。” 秦飞一惊,这锦衣卫还真是无孔不入啊!连这等秘事也能提前知道,不过想想也释然了,锦衣卫如果没有这等本事如何替天子窥视百官,侦缉不法? 不过这冯千户对自己还真的不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竟然能为自己想得如此面面俱到,前次贡献棋谱就不说了,这次居然还担心自己考不上而去专门搞出答案来。 虽然这种事情对锦衣卫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但如果真的被暴露出来也是很麻烦的,一个不好锦衣卫就会被读书人群起而攻之,落得个的舞弊之罪。 秦飞自忖,以锦衣卫那些人的尿性,估计这种事他们也没有少做,也不会把它当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可是锦衣卫虽然无所畏惧,但他秦飞怕呀,如此答案他是万万不敢接的,万一自己以后身居高位,或者成为巨贾,不是就有科考舞弊的把柄落在他人之手。 那时,如果一经捅破必定会令自己身败名裂,前程尽毁,况且自己考前也经历过比较系统周详的复习,院试通过应该不难。 于是秦飞小声谢道:“感谢兄弟了,这次院试我也是准备了一下的,应该问题不大,我自信能够过关。” 差役见秦飞推辞也不好把考题硬塞给秦飞引起太大动静,说了声:“如果秦大人需要时就请说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此时辰时刚到,考生进场完毕,差役巡回大声通告了考场纪律后发了两张考试用纸及几张草稿纸,再举起一块写着这次考试题目的牌子慢慢从每个号舍前走过,让每个考生都得以看清题目。 辰时一刻只听见一声锣响,有考官大声道:“进场完毕,开考!” 这次苏州府院试共两场考试,正场一场,复试一场,今天这场为正场,考试内容为《四书五经》经义题两道,贴经一道。 所谓经义题就是以四书五经中的一段,一句或者不同章节同一主题的句子为题目,让应试者作文,阐述自己的理解和认识,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八股文,大抵有点类似于后世学生所作的读后感。 而所谓贴经则是主考官任意选择经书中的一页,用两张纸覆盖左右两边的字,中间开一行,另裁纸为贴,帖盖数字,让考生写出读出,类似于现在的填空题。 今天两道经义题第一题为:君子之道,费而隐,顾諟天之明命。 第二题为: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 每篇分别写三百字以上的八股文,要求立意深远,字迹清晰。 秦飞一看,这两道题都不是很难,也算是中规中矩,便放下心来。 贴经题为:子羽谓子皮曰:“叔孙绞而婉,宋左师简而礼,乐王鲋字而敬,子与子家持之,皆保世之主也。齐、卫、陈大夫其不免乎?国子代人忧,子招乐忧,齐子虽忧弗害。夫弗及而忧,与可优而乐,与忧而弗害,皆取忧之道也,忧必及之。《大誓》曰:‘民之所欲,天必従之。’三大夫兆忧,能无至乎?言以知物,其是之谓矣。” 其间空了无数空格及句子,要求考生填写全文。 这对于秦飞倒是不难,以他过目不忘的能力,《四书五经》他都能背下来,知道这段话是出自《春秋左传》里的《昭公》篇。所以秦飞就先把这段话在草稿上写了下来。 不过这对于那些记忆力稍差的考生就有点犯难了,要全部背下写下肯定不行,就只好断续抄写,有些人更是直接张冠李戴胡乱添减字句,以免交白卷的尴尬。 回过头再看第一题:‘君子之道,费而隐,顾諟天之明命。’ 这道题是一首截搭题,因为古代科举考试内容都是从四书五经里来,但经过这么多年下来,每个朝代,每个府州县以及高等级乡试,会试等不计其数的考试,四书五经都早已被考烂了,所以就有了截搭题的出现。 截搭题,也就是考官从不同的书里分别取一句混搭而成,种类分长搭、短搭、有情搭、无情搭、隔章搭等多种形式。 ‘君子之道,费而隐。’出自《中庸》,句面大意是君子的道广大而又精微,全文主要讲述的是: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进行阐发,正因为道不可须臾离开,所以,道就应该有普遍的可适应性,应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原理,发人深省。 ‘顾諟天之明命。’则出自《大学》,句面大意为应该顾念上天所赐予的光辉使命。连在一起就是君子的道理宽广博大,精细微妙,我们应该顾念上天所赐予的光辉使命,弘扬光明正大的品德。 大夏八股文有其固定的格式,全文由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大结等八个部分组成。秦飞弄清了题目的意义后就开始思考如何破题了。 破题大抵就是将题目字面意义破释,用两句最多三句精简的话来点明你文章要写什么内容,所以往往破题在考卷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有经验的考官通常一看破题就能知道文章的优劣与否。 破题优者考官才有往下审阅的兴趣,破题差者便会先放在一边稍后再看,如果破题实在是写得不知所云,恶了考官的心情,考官便直接弃之,那怕你后面写得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小說中文網 秦飞思索了一会便以:‘君子兢兢立道者,当惠天下苍生也。’一句为破题,然后思如泉涌承题、起讲......只用了才一个时辰不到就把第一题在草稿上写好了,再仔细看了一下有没有错别字,有没有犯忌用词,再作了一些修改,第一题就算是草草完成底稿了。 再看第二题:‘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出自《中庸》第三十三章诗曰“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子曰“声色之於以化民,末也。”意思是说,一个真正道义在心的人,决不会声色俱厉,更不可能舞枪弄棒,而会是神闲气定、心平态和的。 这道题不难,即使从字面上理解也不会怎么跑题,只是要写好打动主考官还是要下一些功夫的,秦飞思索了一下后世对于有德的圣人和君子的见解及言论,再结合自己的理解,毫不费力的就写好的这道题的草稿。 至此,秦飞的考题也就基本完成,剩下的就只是检查,誊写了。 第二十五章 邀请 秦飞一看天色刚好接近午时,一个上午经过点名,搜查,做题一圈下来,秦飞忙得还没有上厕所,也想起来活动一下筋骨,于是一拉铃铛便有一个差役过来问道: “有什么事?” 秦飞说了声要上厕所,差役便把门打开放秦飞出来后又锁上,便带着秦飞来到考场边的厕所盯着秦飞,秦飞一看差役严肃的神色,心道:呢吗的,用得着看这么紧吗? 差役不为所动示意秦飞速度快点不要耽搁时间,秦飞无奈只好掏出东西开始方便起来,差役一看秦飞的尺寸大惊,想到自己软绵绵的小蛇一股强烈自卑爬上心头,默默长叹老天不平扭头转开了去,秦飞畅快的完事后便和差役回到自己的号舍,差役打开门锁放了秦飞进去。 秦飞又向差役道:“麻烦大哥给小生拿来一些清水,小生用来下点心。” 不多时差役端来一碗清水,秦飞拿出点心吃了起来,口干时喝一点水,直到肚子有了八分饱才放回点心,斜躺在木床上闭目休息一下。 秦飞假寐了半个时辰左右起来再一次拿起草稿斟酌起来,直到完全无误后又研了一些磨,认真的用‘馆阁体’在试卷上抄写起来。 此时的‘馆阁体’在秦飞写来已是炉火纯青,小半个时辰后秦飞抄写好了第一题,但见试卷整洁自然,字句布局合理,间隔大小一致,令人很是赏心悦目。 秦飞站起来在狭小的空间跺了跺脚,揉了揉手腕又开始抄写第二题和第三题。 时间来到申时时分,大概相当于下午三点多钟的样子,就听一声锣响,一个声音高喊道: “还有最后一个时辰,快誊真!” 只听考场考生们一阵慌乱,有些速度慢的或者思路不好的还没有做好草稿了,不由得急出声来,惹得差役大声招呼。 “谁再喧闹,逐出考场!”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毕竟你再怎么慌乱对于考试也无济于事,用最后一个时辰的时间努力把试卷做好点才是正事。 秦飞见自己的试卷也没有什么修改的写上名字就一拉铃铛,对差役说了一声交卷,差役便打开木栏门收走试卷放秦飞出来。 随后差役带着秦飞来到‘放牌’的地方等候,‘放牌’就是让答完试卷的考生分批次出贡院,而不是每个考生一交卷就能自行出来的,要凑齐百来个才能一起出去,如果是会试之类的大考,放牌人数估计要上千人一次的。 秦飞来到放牌处,便看见戴远振也在其中。 戴远振恨恨盯了秦飞一眼道: “秦飞,你不会没有做完就出来了吧!” 秦飞淡淡一笑:“这恐怕要令戴公子失望了,很不巧,小生刚好做完。” “这位是传说中的书呆子吧,就你那点水平不知道你用什么和戴公子院试一争高下?”旁边一位考生帮腔道。 “如果要是书呆子也能考中秀才,我季某人还不考个案首?哈哈哈......。”一个姓季的考生也道。 秦飞才没有心情和这些人做这种无谓的争辩,况且戴远振对自己是恨之入骨的,早晨之时才要弄残自己让自己不能参加考试。 自己反而没有必要把对他的恨意表现在脸上,等以后有了好机会置他于死地就可,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静如泰山,动如猛虎才是前世秦飞军人的性格,所以此时只自顾自的闭目养神不在理会戴远振等人。 这时陆陆续续又有考生来到放牌处,凑齐人数后差役便开始放人。 秦飞随着人群走出贡院大门就看见王晨和顾横波站在不远的地方,小圆脸丫鬟朝自己招着手娇声呼唤自己: “秦公子我们在这儿。” 秦飞心里一热,快步走了过去道:小說中文網 “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久了。” 王晨和顾横波围了过来,王晨道:“秦大哥这次院试考得还好吧?” 顾横波也道:“公子,这次院试可难?” 秦飞轻松的笑了笑:“还好,不出大的意外应该能过吧。” 看着几人松了口气的样子,秦飞爽朗一笑:“看把你们紧张的,我只当是在书摊写了几封信而已。” 这时贡院里又有几批考生出来了,秦飞对王晨和顾横波道:“我们走吧,等会人多行走不易。” 说完带着几人离开贡院广场往回走去,介于早上发生的事情,秦飞也今天不愿回石湖家里,一来明天还要考试第二场,往来路程不近,二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戴远振再多找几个人拦截自己,那如何是好。 即使自己能够脱身,可毕竟刀剑无眼,如果身体有点什么伤害还怎么考试呀!但又不敢对王晨和顾横波说明,免得二人担心,只是说明天还要考试今天准备将就找一个客栈住下。 两人也同意秦飞的想法,于是一行人便开始沿着街道寻找客栈,可几人走了许久,几乎找遍所有的客栈都没有空置的房间,说是被这次参加院试的外地考生给租下了,又找了一阵子还是没有。 看看天色已晚,秦飞玩笑道:“找不到就算了,看来我只有回家的命,唉!想在外面留宿一晚都不行啊!” 顾横波一抛媚眼道:“要不公子去翡翠楼奴家那里将就一晚?我们那儿可是有许多空房哟!” “不行!” “不可!” 秦飞和王晨齐声开口道。 秦飞还真怕自己抵御不了顾横波的魅力把她给那个了啥,这可是与以前的初衷不符啊。 王晨也怕秦飞在顾横波那里留宿耽误了明天的院试第二场考试,红着脸小声的道: “秦大哥,要不你去我那里,我家空置房屋甚多,住一晚问题不大,怎么样?” 说完王晨一惊,秦飞在楚府也是同自己住了十多天的,可是怎么今天再次邀请秦飞回别院住心里跳的特别厉害,有种像带男朋友悄悄回家过夜的那种即紧张又兴奋的感觉。 看着王晨满脸期盼的神情,秦飞也不好拒绝,只不过借宿一晚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开口答应道: “那就麻烦王兄弟了。” 王晨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悄声吩咐小圆脸丫鬟道:“你先回去把忆雨给叫回楚府,再让老妈子弄点饭菜,我们随后就到。” 小圆脸丫鬟应了一声:“奴婢知道了。”就转身离去。 秦飞一看晚上有了着落也不忙了,两人把顾横波送到翡翠楼门口才转身往王晨的小院赶。 第二十六章 留宿 其实对于王晨留宿自己,秦飞还是感觉有点意外的,他知道在这个礼法严苛的古代,对女人‘三从四德’的要求那是严格到了极致。 不说带其他男子回家,就是与陌生男子在私下说几句寻常的话语也算一种失德,再严重一些的如失贞,无媒苟合等,那是要被浸猪笼骑木驴的。 只不过在而今的大夏对于这种惨无人道的严苛礼法稍有宽松,但王晨带自己回家这种事情,依然是了不得的大事。 这一方面证明自己的人品还是得到了王晨的认可的,另一面也说明王晨还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看待,不然怎能如此放心自己。 看她当时邀请自己时犹豫纠结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内心经过了怎样的天人交战,才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对于这点,说秦飞不感动那是假的,一个女人能对自己如此信任,自己自然不能变成大尾巴狼让她失望。 不多时,两人来到王晨居住的地方,小圆脸丫鬟喜笑颜开的把王晨秦飞请了进去。 院子不大但也有三进深,二十几间房子的样子,布局得十分合理,有名贵花草和高大乔木间或分布,左边还有一个雅致的八角亭和一个小池塘,与其说是一处住人的院子还不如说是一个花园,环境很是幽静。 王晨道:“我父母有事去外地了,现在只有我和几个下人在,秦大哥你随意些就像在自己家里那样就好了。” 秦飞发现家里人不多,而且王晨是个女孩子,感觉有点不自在的道: “王兄弟,我在这里住不会不方便吧?” 王晨道:“无妨,秦大哥你吃完饭便自去温习功课就是,哪里有什么不方便的。” “哦,那就打扰了!” 一会儿,丫鬟过来说饭菜已经备好,请两人去饭厅吃饭。 秦飞和王晨在饭桌前一人坐一边,桌上几个精致的菜肴放在中间,边上点有几支留着泪的红蜡,场面非常温馨,很有点后世烛光晚餐的味道。 再看此时烛光下的王晨,因为光线的照射,脸上青黑色淡了许多,小斑也不怎么显眼了,整个人散发着几丝惊人的美丽,看得秦飞一呆。 王晨的目光只和秦飞的眼神触碰了一下,便转了开去不敢再看他,只盯着桌上的菜肴怔怔的出神。 一时间,一种莫名的温情萦绕在两人之间,秦飞和王晨都没有开口说话,只任由时间无声的流淌。 王晨突然意识到场面过于温馨,过于尴尬,红着脸打破气氛道:“秦大哥好像对顾横波顾大家很有好感嘛!” “嗯,是有一点点。” 接着,秦飞便把顾横波的身世和处境,以及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的情操一一讲给了王晨听,王晨听后也暗自感叹,顾横波还真是一个好女子,更为顾横波不幸的身世为之心酸。 心道,像顾横波这种身世坎坷的女人加上绝世的容颜还真是能捕获男人的心的,唉! 两人吃完晚饭,王晨安排秦飞在一间客房住下,自己便去了后院。 秦飞在客房拿起王晨准备好的四书五经看来一会儿,便听敲门声,打开房门一看只见小圆脸丫鬟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伺候秦飞洗了脸,接着要秦飞坐下给秦飞洗脚。 秦飞本是一个人惯了,更不是一个娇贵的人,况且在秦飞的潜意识里还是后世的男女平等,人人平等的观念,如何愿意丫鬟给自己洗脚。 丫鬟见秦飞不愿意自己服侍洗脚,顿时哭丧着脸道: “秦公子,如果奴婢没有把您伺候好,小姐会把奴婢给卖了的,您就让奴婢尽了自己的职责吧。” 秦飞几番推脱不过才任由丫鬟摆弄,丫鬟脸上挂着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让秦飞坐下,便开始给秦飞脱下鞋袜,试了试水温再加了点水,把秦飞的脚放进水里便开始给秦飞按摩起脚来。 秦飞只感到一双柔若无骨的细嫩小手按摩着自己的双脚,每每被丫鬟小手抚过的肌肤都带起一丝挠心般的瘙痒,心里更是颤个不停。 估计是小丫鬟经常服侍主人,按摩手法也很是到位,一阵莫名的快感让秦飞不禁哼出声来,小丫鬟小圆脸一红,不理秦飞继续按摩。 洗完脚丫鬟起身离去,秦飞不禁没脸没皮的心里一叹,怎么就走了呀,没有后续节目的吗? 唉!看来只是到此为止了,不过也不以为意,秦飞今天起来得早,又经历了一天的考试,还真有点累,倒上床就睡了。 后院,王晨却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想到秦飞就在外面院子里睡觉,直接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那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感觉漫上心头,况且作为大家闺秀的她今天的行为在以前的她的认知里是不可想象的。 她一会想秦飞睡了没有啊,会不会找来此处呀,一会又想是不是该找根木棍放在门边,秦飞一来就把他打将出去?父亲知道了会不会骂自己啊? 秦飞应该不知道自己还是一个女孩子吧,嗯,应该不知道! 就这样,王晨辗转反侧,胡思乱想了很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秦飞很早就起来了,在院子里运动了一番,王晨和丫鬟才过来,看见正在运动的秦飞,开口问道: “秦大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可是住得不习惯?” 秦飞笑了笑,有点夸张的说道:“嗬,昨晚住得可舒服了,我这辈子还没有睡过如此安逸的床呢。” 想想也是,秦飞家里的床如何能同这里的床相比,被褥质量更是差得不是一丁半点,上次在楚家也不过是住的下人的房间,如此松软暖和的床还真是秦飞来到大夏的第一次。 王晨和秦飞吃过早餐后便送秦飞出门参加考试。 “秦大哥,下午我也没有什么事,你考试完了我去接你。” 秦飞笑了笑,“嗯,现在时辰尚早,你回去再睡一下吧!” “嗯,” 秦飞出了王晨别院不紧不慢的往贡院走去,来到贡院时和昨天到的时辰差不多,也是接近卯时时分。 第二十七章 相约出游 院试第二场复试的点名搜查程序和第一场相差不大,考生都顺利的进场参加了考试。 其实,院试的第二场考试的重要性其实并没有首场那样大,一般考官都基本在第一场时就圈定了大致的秀才名额,第二场的作用也就是看有没有第一场发挥失常的考生给予补录,或者发生第一场考生之间名次不好取舍的时候,第二场可作为辅助手段来定夺最终的位次。 第二场复试的内容与首试也基本相同,只是数量减少了一道题,为《四书五经》经义题一道,贴经一道。 经义题为:‘居之无倦,行之以忠’。出自《论语》颜渊篇,大意是:入仕为官不能松懈,执行君主的命令要忠心。‘居之无倦’是在告诫从政者对待自己的工作要永不懈怠,始终保持夙夜在公、夜以继日、乐此不疲的敬业精神,始终保持尽心竭力、孜孜不倦恳的工作态度。要求写三百字以上的八股文。 贴经题为:“有。惟仁者为能以大事小,是故汤事葛,文王事昆夷;惟智者为能以小事大,故大王事獯鬻,句践事吴。以大事小者,乐天者也;以小事大者,畏天者也。乐天者保天下,畏天者保其国。诗云:‘畏天之威,于时保之。’”这段话出自《孟子》,亦是要求补全全段。 秦飞认真的做完两道题还不到午时,吃了点心,上了个厕所,又磨蹭了些时间觉得实在是无聊得紧就拉响铃铛交了试卷,在第一批放牌时出了贡院。 秦飞在贡院大门便见王晨顾横波一起站在远处等候了,旁边倒是多了一个唐磊,只是离她们略有一米的距离,隐隐有保护之意。 王晨自从昨天晚上秦飞给她讲了顾横波的境况后,内心对顾横波的不满减轻了许多,排斥之心渐去,两人也有所交谈,此时也就同顾横波一起等待秦飞考试出来。 唐磊人实诚忠厚,在平时和秦飞闲聊时就知道这两人与秦飞关系不浅,在他的认知里这两人今后怕是要成为秦夫人的,秦飞对自己和母亲如此关心帮助,心里早就把秦飞当恩人,当主人了。 况且从最近秦飞的行径看,唐磊再没有眼光也能看出秦飞绝非池中之物,自己跟了秦飞那是自己上辈子积了德,现在要是公子不在自己又没有保护好两位‘主母’,他唐磊还不羞愧得上吊算了。 唐磊一见秦飞出来赶紧迎上来道:“公子这次考试考得可好?” 小圆脸丫鬟一听,瞥了一眼唐磊道:“这还用问,公子当然考得最好了,你这人话都不会说,你应该问公子累不累的。” 唐磊一挠头嘿嘿一笑道:“哦,我下次知道怎么问了。” 秦飞一拍唐磊的肩膀道:“你怎么来了呀,你母亲的病还没有好完呢,一个考试而已,哪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 “公子的偏方很有效,我母亲的病好了一大半了,简单的家务问题都不大,无事时还能出去走几圈,这都得感谢公子的大恩大德!”唐磊满脸感激道。 “谢什么谢,只要有效就比什么都好。” 秦飞爽朗一笑,“比起你母亲的性命来,这点钱财算什么?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钱不够时直接给我说,不要客气。” “我知道了,谢谢公子!”唐磊由衷应道。 “你们不怕我做不完考题呀,这么早就来等我了?”秦飞又朝两女笑道。 王晨不好意思道:“反正我没有什么事就来看看秦大哥出来没有,然后就碰到了顾大家。” 顾横波倒是有点与有荣焉道:“公子如此大才,小小的院试且能难倒公子!” 秦飞谦逊的一拍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神情,“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轻松,我可是差点没紧张得要死。” 顾横波调笑道:“公子是怕王兄弟等久了不耐烦吧?” “我才没有不耐烦呢,早晨我给秦大哥说了下午来接他的。” 王晨话一出口旋知失言了,脸色一红,自己都说了下午来接秦飞,现在在正午才刚过,而且还等了好一会了,这不是自打自招吗? 秦飞笑了笑,掩饰了王晨的尴尬道:“两位待我秦飞如此真情,我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二位。” 顾横波接口道:“要不你请我们哪天出去游玩一下?” 秦飞一怔,有美女相邀一同出游不去才是傻子,于是爽快道:“可以啊!反正离放榜还有三天,闲着也是闲着,王兄弟我们一起去。” “公子说话可要算话哟!”顾横波欢欣道。 王晨可不想让顾横波单独出去游玩,以顾横波如此媚惑众生的姿色,万一两人真发生点什么那就不好了,于是也开口附和道:“好的一起去,就这么定了,日期嘛要不就明天。” 秦飞一算时间,昨天院试首试是五月十日,今天十一日,三天后也就是十四日放榜,倒是有两天时间空闲,他自从来到这里还没有真正的游玩过,这段时间准备考试也累了,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最终几人确定明天早晨出发,去太湖游玩一下,如果好玩就多耍一天。 秦飞对唐磊道:“唐磊,你如果没事也一起去吧。” 唐磊外表憨厚,内心却明镜似的,毕竟也读过几年书,知道自己去了怕是要给秦飞当灯泡的,于是依然表情憨厚道: “我一个粗人懂什么游玩,太湖周边我都看腻了。” 秦飞想想也是,江南乃以水乡著称,大小湖泊,溪流小河都相差不太多,石湖虽小但也是湖撒,你可不能不把村官当干部,唐磊一个土生土长的娃儿还真不一定喜欢去太湖划船戏水什么的,秦飞也就不多劝了。 一切说定:秦飞明天早上来接王晨和顾横波,从苏州出发在苏州西北面一个叫东泾村的码头下太湖,沿着太湖往南到陆家墩的地方结束回城。 商定好后,然后秦飞告辞了两人和唐磊一起往石湖家里走去,在路上顺便又给唐磊母亲买了一些红枣,红豆,花生和一只母鸡。 路上秦飞给唐磊讲了昨天早上遇袭的事情,唐磊一听气得哇哇大叫道: “欺人太甚了,公子要不我去把戴远振给做了,给你报仇。” “不可鲁莽,戴远振毕竟是同知的儿子,身边也时常有人护卫,犯不着这点小事惹祸上身。”秦飞冷静道。 唐磊不干了:“他欺到公子头上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不忙,等有了好机会,我们再把他弄了。”秦飞轻轻的在颈子上一比画道。 “要不我给娘说声,我以后就候在公子身边。” 秦飞一愣,有点担心唐大娘身体,拒绝道:“现在你母亲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等段时间吧!” 唐磊知道秦飞的身手非常不错,在秦飞扮猪吃老虎的时候就连自己也一定会挨套的,索性也不多讲,只是开口道:“按现在情形下月母亲身体特定完全康复,那时我再来公子身边。” 秦飞想了想,“那好吧,就这么定了。” “好的,我今天就回去给娘说说。” 两人来到分道的路口秦飞叮嘱了唐磊一阵后各自朝家中走去。 第二十八章 曼陀山庄 翌日,秦飞很早就起来了,做了一会每天的常规训练吃了早饭就往苏州城赶去,到苏州西城门时太阳已经露出半个笑脸,等了一小会就见两辆马车从城门里出来,马车行过来在秦飞身旁停下。 小圆脸丫鬟从车窗探出头叫了一声:“秦公子早!” 然后扶着王晨走下车来,另一边絮儿也把顾横波搀扶下来。 王晨叫了一声: “秦大哥,这么早啊!小弟今天给你准备了一匹马,不知秦大哥会骑不?” 小圆脸丫鬟低笑道:“不会等一会儿秦公子被马骑了吧!” 秦飞暗骂了一声:你才会被马骑,你全家都被马骑,转念一想不对,这么乖巧的丫鬟被马骑画面也太不堪了,嗯,只能是被我骑还差不多,嘿嘿。 又看见王晨几人俱是一脸看笑谈的神情,秦飞一阵无语,尼玛老子前世什么交通工具没玩过?飞机,坦克,轮船还真没有不会的,马也没有少骑,这几个娘们也太小看自己了。 不过他也不敢托大,毕竟前世的东西都是全自动电子操作,可马是纯手动的呀,况且他来到大夏还真没有骑过马,也不知道现在还行不行,只好勉强道: “这马我倒是没有骑过,试试应该不难的。” 秦飞从王晨的随从手里接过缰绳道了一声谢谢,试了一试马鞍轻松翻身而上,嗯,不错,记忆还没有给穿越弄丢,走了几步转身朝几人一打响指烧包的说了声:“小妞们,走起!” 几人笑骂了一声:“无聊。” 又看秦飞倒是真的能控制马匹,一齐上车跟了上来。 众人见前面的黑马雄壮健硕,秦飞身材高大俊朗仪表不凡,一人一马很是赖看,小圆脸丫鬟满眼星星状说道: “公子骑马模样好俊哟!” 王晨一瞪丫鬟:“要不要你也去陪秦大哥骑一阵子?” 丫鬟一吐香艳小舌轻声笑道:“我想去,可是奴婢怕小姐您骂我呀!” 王晨不禁莞尔一笑,心道,自己这两个丫鬟呀,都快被秦飞给吸引得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行人一路有说有笑的走了一个时辰后来到了太湖东边的一个东泾村的码头,秦飞把马还给随从,随从就径直回去了。 五人来到乘船的小码头,但见无风的太湖如同沉睡的西子静怡而安详,轻纱般的薄雾笼罩其上,远处点点白帆无声的摇曳,湖水漾起微波,几条小鱼跃出水面,然后咚的一声落入清澈的水里,声音如珠落玉盘,那微带水珠的空气,湿湿的,柔柔的,沁人心脾,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众人大喜,欢快之情溢于言表。 秦飞在岸边找了一条稍大一点的船,掌舵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船娘,木板制做的码头前秦飞把几人一个一个的搀上船,等到王晨时,王晨脸一红道: “不用秦大哥帮忙,我自己能行的。” 秦飞不理他说道:“小心点,还是我帮你一把吧!” 接过王晨的手,秦飞只感觉王晨的手不大,十指修长,纤弱温暖,肤若凝脂,心中不禁一荡忍不住轻轻一捏,引得王晨一声轻呼,丫鬟转过身问道:“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秦飞和王晨一齐道:“没什么,差点绊了一跤。” 两人对望的,王晨红着脸用眼刮了秦飞一眼,模样煞是好看。 小船沿着太湖东岸缓缓划行,秦飞担心一船都是女人,就自己一个男子,怕遇到什么不测,吩咐船娘只离岸边二三十丈远左右,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好处理些,众人也纷纷表示赞成。 渐渐的大家在船上都适应了,小圆脸丫鬟和絮儿兴奋的坐在船边戏起水来,秦飞则和王晨,顾横波站在船头尽情的欣赏太湖的美景。 此时,顾横波娇笑道:“公子文采超凡,对此美景何不赋诗一首。” 王晨也嬉笑道:“对对对,秦大哥当时可是用两首词换了顾大家一百两银子的,今天我们让就免费聆听一二可好。” 秦飞心里又是一阵无语,现在叫他自己当场作诗,他肯定是作不出好诗来,可也不愿意扰了二人的雅兴,唉,看来又要抄袭了。ωww.xSZWω㈧.NēΤ 可选择什么人的诗词也是有考究的,记忆中描写太湖美景的倒是有一些,可是多是送别,赠送之类,秋季的也不少,想了半响终于决定用宋代词人毛并纯粹描写太湖美景的词《水龙吟》,然后一字不改张口吟道: 渺然震泽东来,太湖望极平无际。 三吴风月,一江烟浪,古今绝致。 羽化蓬莱,胸吞云梦,不妨如此。 看垂虹千丈,斜阳万顷,尽倒影、青奁里。 追想扁舟去后,对汀洲、白萍风起。 只今谁会,水光山色,依然西子。 安得超然,相从物外,此生终矣。 念素心空在,徂年易失,泪如铅水。 一首词完,太湖美景跃然纸上,王晨情不自禁大叹:“秦大哥诗才果然惊人,如此短暂的时间便能做出一首好词,小弟是望尘莫及了,只是为什么尾句稍显颓废呢?” 顾横波满含笑意的开口道:“看来公子当时给我两首词一百两还真是优惠价呀!” 秦飞亦是一脸笑意道: “不颓废不好泡妞呀,见谅!见谅!”说完还朝两人拱了拱手。 两女虽不是很明白泡妞的意思,但看见秦飞的神情语气也猜到其中的意思,齐齐白了一眼秦飞。 秦飞呵呵一笑也不再理会两人的白眼,转头向大婶道: “大婶,您可知道曼陀山庄在哪里?” “曼陀山庄?”大婶一脸迷惑,“公子,小妇人久居太湖,还从来没有听过这太湖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来的?” 秦飞兀自还不死心,“那有没有王语嫣这么个女子呢?很美的那种?” 大婶一愣,思索了良久,“公子,对不起,小妇人实在不知道有这么个人,至少在这方圆十里内没有这么个人,至于太湖其他地方也没有,小妇人就不得而知了。” 额,居然没有?算了没有就没有呗! 看见一脸歉然的大婶,秦飞呵呵一笑,“没事,我也是问问而已,您别太在意。” 说完秦飞也是一阵自嘲,尼玛的自己是不是这段时间考试考傻了呀,这样虚构的东西都能联系在一起? 对于金大大的天龙八部,秦飞可是读了好几遍,当写到曼陀山庄的神仙姐姐王语嫣时,他对于王语嫣的出尘气质可是记忆犹新,所以现在才无聊的问了几句。 王晨,顾横波都一脸警惕的看着神经兮兮的秦飞,“怎么秦大哥在这儿还认识其他美女?” 秦飞轻笑了一声,“没,我怎么会认识那等美女,我只是想写一本话本而已,等以后有机会再与你们讲讲,呵呵。” 众人虽然不信,但也从何处反驳秦飞,只好纷纷道,“那说好了,你以后可要讲故事给我们听哈!” 秦飞闻言,自是郑重许诺应承了下来。 第二十九章 围湖垦植 船又行了一阵,秦飞只见太湖边有很多地方都用青石围住浅滩造田,窄处离岸二三十丈,宽的有上百丈远,并从远处运土填方,有些地方已经弄好了形成了良田,岸边是以高约一丈的青石为堤,可供人行走。 见此情形,秦飞心道:这不会是所谓的‘围湖垦植’吧,这种行为在历代的几大湖泊周边都时有出现,而且在后世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也曾经出现过大规模的‘围湖垦植’,掀起了一波填湖的高潮,当时的口号是‘向太湖要粮食’,不过后来都‘退垦还湖’了。 秦飞不知道现在是官府行为还是私人私下行为,于是开口向船娘问道: “大婶,这里围湖造田是怎么回事?” 大婶闻言气道:“这还不是那些可恶的大地主,大商人伙同贪官污吏造的孽,以前我家湖边的一块良田也被地主强行买去整弄成了一片大田,田没了我家里的只能在湖里打点鱼为生,我只划船赚点家用。” 大婶愤愤的又道:“昨天张二家的才被占了田土,湖边的房子也被推了。” 说完又指着岸上不远处的一个茅草屋道:“你看那里,今天何财主还在强行搬走李三叔的土房子呢。” 秦飞一看那边果然有一群人在嚷嚷着,一个老农夫哭嚷着什么,于是开口问道: “难道就没有人管了吗?” “管,谁管?官府还不是他们养的,况且也不是只有我们东岸才有这种情况,西边浙江,那边无锡都是这样在做,官府也是见怪不怪,放任自流,只是苦了我们这些老百姓了。”大婶无奈道。 秦飞亦是一叹,这种买卖还真是一本万利呀!只是开始时出点钱填湖,以后就可以年年收粮收租了,果然是罪恶的大地主,罪恶的旧社会。 在这种长久而且持续的暴利面前,人性真的很渺小,大地主,大家族很多本来就和官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小老百姓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如此大规模的侵占太湖水域,破坏生态环境,太湖储水能力下降,如果洪水爆发怎么办?遇到大旱怎么办?秦飞想到此处不禁暗叹一声,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小說中文網 只是自己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呀! 船继续划行,大婶还一边划船一边指着岸边自顾道:这块是何家的,那块是张家的,那块又是谁的......。 这时,太阳斜上了半空,照得人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岸边游人也多了起来。 秦飞和王晨顾横波一边说着话看一边看风景,突然只见堤岸上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扑通的一下从一丈多高的石堤上摔了下来掉进了湖里,男孩在湖里扑腾着。 岸上一个妇女大声哭喊着孩子的名字,求岸上的人下去救救她的孩子,岸上多是女人,只有两三个士子模样的读书人,估计也不会水只在岸边慌乱着。 王晨顾横波也是一声惊呼,秦飞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准备下水救人,慌忙中解不开扣子,心里暗骂了一声古代长衫真他妈的害人。 当下也不解扣子了,把衣服一扯撕掉了里外两层的前襟脱下衣服一个猛扎跃入水中,两个潜水就到了男孩掉水的地方,在水下找到了小男孩。 秦飞把男孩托出水面,往前面石堤下来取水的地方游去,王晨回过神来赶紧叫大婶把船划过去。 秦飞把小男孩托上岸一见男孩已经昏迷,赶忙把男孩往肩上一搭,用肩头顶着他的肚子跳了几下,小孩腹中的积水流了出来。 在地上平放下小孩后,秦飞在他胸部挤压了几下又在心脏位置不停的按压,不多时,只见小孩一声呛咳吐了口水,‘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此时秦飞才长长的出了一口大气。 小孩母亲才围拢过来抱着小孩一边哭一边向秦飞不停的道谢。 王晨和顾横波几人此时也上了岸,朝秦飞快步走过来,关心的问道: “秦大哥你没事吧?” 秦飞轻松道:“没事,幸好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秦公子你真厉害!”小圆脸丫鬟一脸崇拜道。 “哎呀!秦公子身材好棒啊!”说完满脸羞红。 只见此时的秦飞,赤裸着上身,虎背熊腰,胸肌微凸,六块腹肌如同镶刻在腹部上面,身材健美至极,使得丫鬟和旁边几个妇人满眼星星,心跳像小鹿乱撞。 这哪里是什么读书人的身材可比的,毕竟经历过了两个月的不间断强化训练,秦飞的身体总算恢复到了前世八九成的样子。 王晨和顾横波比丫鬟更关心秦飞,当然也看见了秦飞健壮的身体,此时被丫鬟说破了也不好盯着秦飞看,只能偶尔偷瞟两眼。 这时先前的几个士子看见顾横波如此风姿,两个丫鬟也是不俗,有心在美人面前表现一下,走过来故作斯文的道: “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成何体统!” “有辱我辈斯文!” 王晨顾横波正要说话,两个丫鬟不干了,反唇相讥道:“不知道公子当时救人时你们在那里,现在才来说风凉话也不知羞。” “我们......,我们不是也在想办法吗?”士子艾艾说道。 “等你们想好办法人都怕是没了!”絮儿也气道。 王晨心里很是感叹,这些就是所谓的读书人?所谓的才子?以前没有见秦飞时,还经常听些才子佳人的佳话,同闺中姐妹谈才子的风流,甚至还有些向往才子的世界,只是今天看见这几人的表现不禁大失所望,真是货比货得扔。 妇人也是气急,捡起一块泥土朝几人扔去,口里大骂:“滚,你们给我滚,滚回去读你们的书去,只知道夸夸其谈,误人误己的死书生。” 旁边其他人也对几个士子大为不满,纷纷开骂,几人落荒而逃。 秦飞一脸无辜的弱弱道:“大姐,我也是读书人。” 妇人一听一愣过后急忙语无伦次的向秦飞道歉,“公子,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小妇人说的是那些该死的书生,您不是死书生......。” 妇人慌乱的言语惹得顾横波笑得花枝乱颤,波涛汹涌,逗得秦飞眼睛有点直。 王晨也是一脸自豪的笑意,这秦飞呀,还真是与众不同,没有半点读书人的迂腐之气,正直善良,才华横溢,所涉极广,绝对是一块宝玉,王晨暗暗告诫自己一定不能丢掉秦飞,一定不能,否则自己会悔恨终身的。 大家笑过后,王晨才道:“秦大哥冷吗?你现在裤子已经湿了,衣服也撕烂了,怎么办,要不我们找个农家换身衣服?” 旁边一位好心的大娘闻言开口道:“如果公子不嫌弃去我家换吧,我家儿子有干净的衣服,只是稍微小点。” 虽说现在五月了,天气很是暖和,但湿裤子烂衣裳穿在身上还是非常不爽,于是秦飞爽快说道: “那就麻烦大娘了。” 第三十章 放榜 待到秦飞跟随大娘去换好衣服出来时,又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大娘儿子的衣服还真小了点,估计个子应该不大,而且是短衫,秦飞一米七八的身材在这个时代算是很高的了,此时衣服穿在身上衣袖短了一大截,下摆在腰上,裤子也是只有八分长,非常搞怪。 “有意思吗,你们?” “当然有意思,公子你感觉没意思?” “哦,你们感觉有意思就好!” 秦飞不理王晨顾横波们善意的哄笑,拉风的一招手说声‘走起’就往船上走去,几女跟着秦飞上了船。 只是这次上船时,王晨很自然的递过手去让秦飞搀扶上了船。 众人经过这件事后游玩的兴致也低了许多,在船上吃了点点心后便继续往陆家墩前行,到了陆家墩已是下午四点多的样子,便见王晨家的随从早早的在那里等候了,下得船来,随从牵过马车等王晨上车。 秦飞一看天色还早开口道:“要不我送你们回城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顾横波道:“谢谢公子,还是不了吧,石湖离这儿不远,你送我们去了城里还要返回来何必多此一举,况且你今天也累了。” 秦飞道:“无妨,方正这儿离城也不远,最多一个时辰就到了,即使回来天也还没有黑。” 王晨也道:“秦大哥用不着的,我们这么多人,又是官道,哪有什么事呀!你回去早点休息,后天放榜时我在放榜处等你。” “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今天大家因为我的原因也没有玩的尽兴,就当我再陪你们一会儿。” “好啊,好啊!公子送我们回城后我们再送公子回来也行!”小圆脸丫鬟开心道。 王晨没有好气的看了一眼丫鬟道:“你想要送秦大哥回来就一个人送他回来,可以不?” 丫鬟吃瘪嘟起小嘴不敢应声。 几人有说有笑的不多时就到了城门口,秦飞拱手向几人告辞。 王晨看秦飞一个人回去有点孤单,便开口道:“要不就让丫鬟陪你一起回去吧,你身边也没有个人使唤,这丫头挺乖巧的就让她留在你身边吧。” 小丫鬟一愣,脑子一乱,向王晨苦着脸道: “公子您不要奴婢了呀,奴婢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事情呀?” 王晨开口笑道:“你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只是我看你喜欢秦大哥的紧,以为你欢喜呢!” “秦公子人虽然不错,可是我更舍不得公子您呀!”小丫鬟纠结道。 秦飞一看赶紧说道:“此事万万不可,大哥怎能做出这种夺人所爱的行径,抢了兄弟的贴身丫鬟呢!” 说完秦飞交还了马匹转身往回走了,本来王晨说要把马赠送给秦飞的,秦飞想到自己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多走点路不是坏事,开口拒绝了王晨的好意。 其实,对于丫鬟一事非是秦飞不想,当然也不是说他要来就想怎么怎么样,这丫鬟乖巧懂事不说,还有一些可爱呆萌劲,秦飞感觉不错,而且多一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只是现在自己那简陋寒舍实在寒酸了些,他也不想一个萌萌的小女孩陪自己一起受苦,所以才婉言谢绝。 苏州提督学署,学政孙逸楷拿着秦飞的考卷不住的抚须叫好,此子果然不负老夫所望,快哉!快哉!说完把考卷递给其他几位府学考官道: “此子确实不错,文笔老道,行文严谨,书法极佳,是个好苗子啊!” 府学考官也道:“恭喜大人得此佳徒!” 一个老者模样的学官对其他人道:“听说此子还作出了《钗头凤红酥手》和《卜算子咏梅》,大才呀!” 其他几位也点头称是道:“我苏州府好久没有出过这等绝世诗词了,没有想到此子制文也如此了得,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我们也不管什么时候发现的了,只要是人才还管他怎么来的。” 哈哈哈,几人大笑抚掌称是。 五月十四日,苏州府院试发案日,天还没有亮秦飞刚跑步回来在院子练拳,唐磊就找来了。 “唐磊,今天这么早你来干什么?” 唐磊憨憨一笑,“今天不是公子放榜之日嘛,小的也随公子去看看,沾沾公子的文气儿。” “额,这样啊!” 秦飞也不再说什么,收拾了一下就和唐磊一起向苏州贡院赶。 当他们到了贡院前广场,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估计考生都到了,毕竟院试合格了成为秀才就跨入了士大夫阶层,摆脱工,农,商的底层生活,而且有了继续参加下一级乡试的考试,中取举人的机会。 这可是关系到每个学子的前程命运,学子如何敢不来看看,不仅自己来了,有些连家里的人和亲戚朋友也都来了,这场面甚至比第一天考试事人还多。 秦飞踮起脚在人头里找了一圈,便见王晨主仆二人站在不远处。 秦飞和唐磊便走了过去,开口道: “王兄弟这么早就来了?” 丫鬟开口轻怨道:“我和公子已经到了好久了,你们现在才来。” 突然见王晨又瞪了她一眼,便闭口不言了。 秦飞歉然道:“感谢王兄弟对大哥我如此关心,大哥在此给二位陪不是了。” 王晨展颜一笑道:“秦大哥不要听丫头的,我们也是刚刚才到。” 此时秦飞见人实在太多了自己和唐磊去挤挤倒没有什么,但让两个女孩去挤,万一被人揩油了太不好了,于是又开口说道: “我们就在外面等一会吧,等会放榜时唐磊你挤进去看看就好了。” 四人在外围站了一会儿,顾横波带着絮儿也来到身边,几人便闲聊起来等待发榜。 此时,旁边几个士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戴公子乃苏州第二才子,这次案首怕是非您莫属了。”一个书生模样的带着几丝献媚的声音道。 “那是,朱佑枫去年已经过了院试,这次谁能是戴公子敌手?”另一个书生附和道。 又一个书生一摇折扇道: “以我说啊,即使这次朱佑枫参加此次院试也不一定是戴公子的对手。” 戴远振一脸傲色故作谦逊道:“不可小视苏州学子,听说太仓有个农家子第文才也不错。” “农家子且能和戴公子相提并论,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折扇书生道。 秦飞听到此言倒没什么,他认为只要中了秀才便可,名次并不重要,两个小丫鬟则心里不痛快了,在心里秦公子才可比天高,案首非秦公子莫属,于是小声的嘀咕漫骂了几句。 戴远振此时也看见了秦飞等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哼了一声,几个书生望了过来,讥讽道: “摆摊书生也想中秀才,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还是回去摆摊吧!” “顾大家真是有眼无珠,作践了自己!” 就在此时,前面的人大嚷起来。 “来了,来了,榜来了!” ......。 第三十一章 案首 原本喧闹的场面因为榜单的到来顿时安静不少,看榜的人纷纷往来路注目观望,就见两个官差拿着一张榜单贴在了墙上,众人便蜂拥而至的挤了过去观看,唐磊一看转身也朝里挤去。 唐磊人高体壮几下就挤到前面,榜单的前十名都用红笔在名字下勾勒了一下,案首则是直接用红笔书写以示尊贵。 随着众人纷纷上前比对找寻名字,整个榜下的场面喧闹嘈杂。 秦飞等人就听见有人大叫‘我中了,我中了。’ 也有人唉声叹气道:“唉,又没有中,我都二十九了连一个秀才都中不了,这是命呀!” “公子,你也不要灰心,明年再考便是。” 唐磊对秦飞才华无比信任,自然是从上往下看,只一眼就看见了秦飞名字在榜首挂着,很是显眼,他心中一阵狂喜,急忙挤出人群朝秦飞高叫道: “中了,公子中了,公子您中了案首!” 王晨顾横波几人一阵惊呼,一脸与有荣焉的看着秦飞,纷纷上前道贺,秦飞心里亦是满脸吃惊,知道自己能中,可没有想到能中案首呀,这是什么节奏,是要逼自己继续参加乡试吗? “呵呵!” 秦飞暗笑了一声,老子才不管你什么乡试不乡试的,反正自己秀才的小目标达到了,其他以后再说吧。 “一个摆摊的居然中了案首,没天理啊,苏州府真的无人了吗?” “天啊!我张二毛苦读诗书十多年,居然还不如一个摆摊的?” ......。 秦飞转头一看,只见先前戴远振身边的几个书生愤愤的大嚷,戴远振则是一脸铁青的看着秦飞,满眼恨意。 原来这次院试两千来人中只录取了五十五人,前十名录为‘禀生’享受官府每月的粮食或银钱补助,‘增生’录了二十名,‘附生’录了二十五名。 而戴远振满以为能中案首,父亲戴坤亦是打点了几位学官的,只是孙逸楷乃督查院右佥都御史衔南直隶提督学政,正四品,有着名义上的钦差身份,几位学官也不敢太过乱来,只把戴远振点了一个第三名,第二名为太仓学子吴毅。 秦飞此时那有心情管那么多,只笑着对王晨顾横波几人道: “走,今天中午我请客。” 其实不管是和王晨还是顾横波吃饭一般都是由秦飞买单的,毕竟男人嘛,虽然没钱但这点礼仪秦飞还是懂。 “那快走,我这辈子还没有和案首吃过饭呢,今天一定要吃舒服。”小丫鬟开心的催促道。 几人亦是笑意连连,最终确定还是去当时秦飞和王晨顾横波第一次去的酒楼吃饭。 秦飞等人走后,随从一个在戴远振耳边轻声的道: “公子,我看秦飞身边那个王晨有点像楚月馨,反正那个小丫鬟我是认识的,她就是楚月馨身边的丫鬟,名字好像叫忆雪。” “真的?你没有看错?”戴远振一把抓过随从怒道。尐説φ呅蛧 “千真万确,小的怎敢欺瞒公子。”随从信誓旦旦的道。 戴远振暗自恨道:“秦飞,老子与你不共戴天,楚月馨你这贱妇老子倾慕你这么多年,你对老子一屑不顾,现在却倒贴着跟了秦飞......。” 不提戴远振的恨意滔天,秦飞一行人来到酒楼,秦飞要了两个包间,小丫鬟,絮儿和唐磊一个房间,自己则和王晨顾横波一间。 秦飞点了满满的两桌菜了还想多点一些让大家吃个痛快,不过在王晨出声叫停才没有再点了,其实秦飞是有点怕菜不够,大家不能尽兴。 毕竟唐磊因为家庭原因很少来酒楼,饭量也惊人,自己也是一个能吃的人,最主要的是谁叫自己今天高兴呢! 席间,王晨顾横波频频向秦飞端酒祝贺,当然两人只是每次只一浅酌,秦飞喝一杯,这种喝法即使以秦飞不错的酒量也有点招架不住,直到三人都有些微醉了才起身离去。 秦飞把王晨顾横波分别送了回去后,想起王晨说过明天院试中榜的考生要去拜见学政大人行谢师礼,可又一时想不起该用什么作谢师礼物,银钱肯定俗了,古物自己又没有,怎么办? 想了一阵,最终只好顺便在一家古物店买了一把折扇,准备写上一首诗词送上,礼物虽轻,但胜在雅致。 折扇倒是不贵,用的是上好的宣纸和扇骨,店家看秦飞打扮也不像有钱的公子哥,就只要了秦飞一两二钱银子,秦飞拿起扇子便和有了几分醉意的唐磊往回走。 这也难怪秦飞为难,在古时,不管是县试,府试还是更为高级的会试,一般取中的学子都称主考官为恩师,学子也应该在张榜公布之后的一两天前往恩师处谢恩,这就造成一种在古时很特殊的现象,那就是许多为官多年主考官往往门生遍地,桃李满天下。 而且这些门生因为同一师门出身进入官场也就来往密切,于是形成了师徒,同窗,同年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网,在社会的各个层面造成派系林立,地域差别等各种不和谐的现象。 当然,历代也有许多有识之士对此现象加以抨击和改革,但是都因为问题的根深蒂固由来已久而不了了之。 这样,秦飞也自然随大流而行,主动前去拜访孙逸楷。 “公子,您这礼是不是太轻了,也有点俗套?”唐磊沉默了许久才忍不住问道。 秦飞有些无奈,“只能这样了,我也手头不宽裕啊!” “哦。” 秦飞同唐磊分别,回到家里就开始考虑在扇子上面题上面诗词了,想了很久依然举棋不定,最后决定在扇子背面画一幅画,正面题一首词,写好上床睡觉。 第二日,吃过早饭,秦飞揣着一把扇子优哉游哉的来到苏州府学,与门侍说了一声,门侍一看是案首到来赶紧把秦飞迎了进去。 秦飞随门侍进到一个可以容纳几十人的大厅,秦飞一看中榜学子差不多都到齐了,外面也陆续有人进来,戴远振和几个人站在一起,其中就有昨天的折扇书生。 看见秦飞到来,一些寒门学子纷纷上前祝贺,秦飞谦逊的一一回礼口称同贺。 戴远振几人脸色很是难看,不仅没有上前招呼,反而小声的漫骂了几句。 其中一个书生道:“岂有此理,让一个摆摊的居于我等之上,这秀才不中也罢。” 折扇书生道:“秦飞不知道你有何德何能,能做得了我苏州府案首,不会是作弊吧?” 秦飞看见戴远振等人居然当众打脸正要出口反击时就听一个暴怒的声音道: “曹文才,尔等不思如何蹈厉奋发,力争上游,反而怀疑好学上进同窗,且是我辈文人行事之举,君子处事之道?” 众人见学政孙大人盛怒走来,赶紧躬身行礼道: “学生拜见恩师!” “免礼,都坐吧!”孙逸楷在主位坐下又道:“尔等同科院试亦算一届同窗,本该互助互爱,团结一心,共同为我苏州文事繁荣昌盛一尽微薄之力,且可如此互相诋毁中伤,伤了同窗情谊。” 众学子不敢出言反驳,齐声道:“学生谨遵教诲!” 在众学子拜见恩师后,孙逸楷带领着众学子来到文庙跪拜的孔孟塑像,再拜见各位先贤圣人画像,再次回到大厅。 第三十二章 此礼重万金 孙逸楷坐在上位给众学子讲解了一些制文的诀窍和今年八月秋闱的各种相关信息及注意事项,众学子均感觉受益非浅,特别是秦飞,他来到大夏时间不长,对于古代科举知识了解得还是不很全面,这种系统的充电方式对他更是获益甚多。 接下来就是学子赠送恩师的谢师礼的程序。 本来赠送谢师礼也没有固定的先后秩序,谁先上前赠送都无所谓,但出于礼节一般都是案首先来,接着依次类推。 但戴远振恨极秦飞不想他占了先机,也有着扫秦飞的面子的意味,他看了一眼秦飞率先站起来走到孙逸楷面前,拿出一个锦盒双手奉上给孙逸楷道: “学生戴远振感谢恩师教诲,得中秀才,今特赠上南海极品珍珠一枚,敬请恩师笑纳!”说完满是志得意满的走回座位。 对此,秦飞只是笑了笑,这人心胸还真不怎么样,这种先后还能让你长多大的脸?况且他自家的事自家知道,一把折扇也不好意思去争这个先,当下只好静静的看着他人显摆。 折扇学子曹文才也站起来道:“学生曹文才今奉上绝美和田血玉一块,敬请恩师笑纳!” “学生张大华奉上绍兴精美文房四宝一套,敬请恩师笑纳!” “学生朱进送恩师天山灵芝一枚,敬请恩师笑纳!” ......。 众人一一上前赠送了礼物,轮到了秦飞。 秦飞一看这些礼物都价值不凡,几百上千两银子的都有,最差的起码也是十两银子以上,自己的扇子才一两银子左右是不是太寒酸了,心中惴惴不已,不会学政不喜吧,这时他心里只有寄希望王晨所说的信息不假了。 众学子见秦飞楞了一下,以为秦飞没有带礼物或者礼物太轻不好意思拿出手,一些学子善意的笑了笑。 秦飞的家境大家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不然作为一个年轻才子如果不是真的生活所迫谁会愿意去街上抛头露面作此下贱之事,不见那些写信摆摊的都是一些对科举失去信心的大龄书生吗? 而戴远振那帮人则面露讥笑之色。 曹文才阴阳怪气的道:“秦飞,怎么不打算孝敬一下恩师?想来也是你这几天考试耽搁了摆摊,怕是买不起恩师的谢礼吧。” “或者是他不懂规矩吧!”一人接口道。 “要不要我借点银两给你,你再去跑一趟买点好东西送给恩师。”一个语气听不出好坏的学子小声对秦飞说道。 本来,谢师礼就是先辈文人传下来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亦可以说是一个必须的程序,不在乎礼物轻重,只在乎心意尔,即使作为恩师收受了学生非常贵重的礼物,朝廷官府也不会把这行为当做受贿行为,士林反而会称赞其师亲弟孝成为美谈,但是如果谢师时你一点心意都不表示则大失礼数,遭人耻笑,甚至受到士林文人的排挤。 当然,这礼物嘛,因为人数众多,学子家境也不尽相同,礼物价值自然千差万别,重的送宅子,送美女,送宝物等等,只看主考官喜好而定,轻的则是一些家境贫寒学子送鸡鸭,送自制书画等不一而足。 这样的差别,在恩师眼里自然也就有了高低之分,清廉与贪腐的考官对待学子的态度自然就判若云泥。 此时,孙逸楷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秦飞,秦飞的家境他是知道的,秦飞拿不出礼物还真没好奇怪的,但秦飞这孩子文才确实超凡,为人也正直善良,心说自己等会万万不可因为秦飞没有礼物而为难于他,让如此良玉蒙羞,进而毁掉一颗文坛好苗子。 孙逸楷也不是一个迂腐顽固的人,一件谢师礼贵贱与否他还真没有放在心上。 犹豫片刻之后,秦飞一想王晨是决计不会骗自己的,而且即使信息不对也不能不给呀,于是硬着头皮开口朗声道: “学生家境贫寒,无什重礼,今敬奉文扇一把,请恩师笑纳。”说完从怀中拿出扇子双手呈上。 众人哈哈大笑,心道:“这礼物还真不重啊,也就几十百把文钱,顶了天一两银子而已。” 戴远振那帮人面上讥讽之色更甚,一副看笑谈的样子望着眼前的孙逸楷和秦飞二人。 孙逸楷满哈哈一笑,“秦飞,来了就是,何必多礼。” 说完含着笑意的接过扇子,嗯,入手材质还不错,打开一看一惊,扇子一面画了一副山水画,一条大江汹涌湍急,惊涛骇浪穿石而过,两边悬崖陡峭,怪石凸兀,江水击打在乱石上激起漫天水雾,端是一幅好画。 翻过扇子再看,一首行书写就的词跃然扇面,如行云流水,狂放不羁,孙逸楷狂喜吟道: 《念奴娇·赤壁怀古》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末了是一行小字书:学生秦飞梦游赤壁作词一首以赠恩师。 上阕以描写赤壁矶风起浪涌的自然风景为主,意境开阔博大,感慨隐约深沉,将浩荡江流与千古人事并收笔下。下阙吊古伤怀,思作者历遭之挫折,不能建功立业,壮志难酬,词作抒发了内心忧愤的情怀。尛說Φ紋網 孙逸楷忍不住站起来连声叫好,他自己此生对周瑜推崇备至,还写过几首缅怀周瑜的诗词,而且当下朝中厂卫争权,残害百姓,自己上书痛斥反被打压陷害,本该前年晋升右副都御史而不得,反而变相贬衔南直隶提督学政,偏离朝堂权利中心。 是以私下常感怀豪杰,伤感自己仕途失意,一身抱负不能难展,壮志难酬。 虽然这些都是自己平时所思所想,可秦飞却能用如此高远的气象、如此开阔的境界、如此旷达的风格把他的心境直接给摆在了纸上,豪迈之气扑面而来,怎能不令孙逸楷震惊不已。 而自己所写周瑜的诗词在秦飞这首念奴娇面前简直像小儿涂鸦,意境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嗯,这秦飞怕是开创豪放派诗词之先河,令世人所仰慕吧。 而且秦飞明显是打探到了自己的喜好,什么梦游赤壁,说出来鬼都不相信,这也算用心良苦了。 “好,好,好!”孙逸楷喜得连呼三声道:“此礼岂止万金,为师收下了。” 而这把扇子也被孙逸楷视为珍宝,代代相传!此乃后话暂且不说。 第三十三章 搭红线 此时就在孙逸楷陶醉不已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却是折扇曹文才嗤笑道: “这首词好是好,可秦飞真能做出来?该不会是哪里抄来的吧?” 正沉醉在念娇奴意境中不能自拔的孙逸楷一听顿时暴怒: “竖子闭嘴,如此好词苏州府谁人能出,大夏谁人能出?你到那里抄去?尔等再在这里刮噪就滚出府学。” 秦飞闻言一惊,这孙逸楷虽然是赞赏自己,只是有点过了呀!你这不是把自己推到火上烤呀,自古文人相轻,孙逸楷亲口把自己提到了整个大夏顶峰的高度,那些文人才子岂愿这样甘居人后,以后还怕没有人找自己挑战诗词,找自己比拼文采? 一旦自己稍有不慎,或者哪天稍微显出一丝破绽,那些人还不高兴得要死,踩着一个大夏文人顶峰台阶打怪升级将是多么大的荣耀。 秦飞苦笑了一下,想到自己一个富家翁正抱着自己的小妾鸾颠凤倒,巫山云雨时,突然几个读书人寻来找自己比试诗词,那画面也太无趣了吧,想到此秦飞不由得满脸郁闷。 而戴远振此时的郁闷之情更甚,但他也知道在这点上又被秦飞占了上风,对此他毫无半点还手之力,作为苏州有名的才子,这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深深知道自己断然做不出如此好词,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做出来,这词的字句之精炼,意境之博大高远正如孙学政所言大夏能与之比肩的人凤毛麟角,留给自己的只能是仰望。 戴远振忍不住长叹一声,秦飞呀秦飞!老子女人争不过你,院试争不过你,文采也争不过你,你是上天派来专门克制我的魔星吗? 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油然而生,嫉恨之情越发浓厚,心里不禁暗暗发誓老子要让你身败名裂,一败涂地,让你的女人在老子胯下摇尾乞怜......。 一时间大厅静的有些怪异,学子们内心的惊骇,孙逸楷的赞赏,秦飞的郁闷,戴远振的怀恨在心......不一而足。 片刻之后,孙逸楷开口道: “大家都散了吧,今天到此为止,秦飞你留下。” 众学子如同战败的将军一个个低着头走了出去,今天给他们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以前自以为做的不错的诗词在秦飞面前只是一个笑话,如果秦飞的诗词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诗词的话,他们的只能算是三岁孩童的涂鸦之作,心灵的巨大打击瞬间冲淡了院试中榜的喜悦,让他们无地自容的仓惶而逃。 学子鸟兽散后,大厅里只剩下秦飞一人不明所以的望着孙逸楷。 孙逸楷语气出奇平淡道,“秦飞你的心意为师领了,怎么,你还在怪为师对你的赞赏之语?” 秦飞急忙应道:“学生岂敢,只是怕今天过后学生再无安宁之日了。” “这有什么不好?” 孙逸楷面色一沉接口道,“做人就应该轰轰烈烈,无怨无悔,我们活在世上,不管是进入官场,还是经商为生,更或是当一个农民,如果你一直默默无闻,藉藉无名,宵小之辈就会同无头苍蝇,跗骨之蛆一样围在你身边,吃你的肉啃你的骨,直到你灰飞烟灭。” “你也看出来了戴远振等人恨你入骨,他们岂会善罢甘休,而且今后你进入朝堂也会有无数凶残的政敌缠绕在你身边,如果你不迅速的提高自己的实力,建立自己的声望,怕是走不了多远的,现在提高你的名声对你而言只有好处,当你的名声足够大,声誉足够高自然会应者如云,宵小之辈也有所畏惧,目前虽有稍许挑战,你全力迎战便是,怎能生此畏惧之心辜负了你天赐之才。” “还有乡试你也要好好准备一下,到时为师也会对你照顾一二的。” “谢恩师厚爱,学生一定不负恩师所盼。” 秦飞嘴上应承着孙逸楷,心里却道:唉,我还是更喜欢扮猪吃老虎呀! 但看到孙逸楷像对子侄一样对自己谆谆教导也是有点感动,于是又正色道:“老师的教诲学生受教了。”wWW.xszWω㈧.йêt 接着两师徒又说了一阵轻松的话语后,孙逸楷笑问道: “秦飞你还没有婚配吧?” 秦飞一愣搞不清老师的意思,挠了挠头道: “学生暂时还没有婚配,本来与楚月馨有一份祖父指腹为婚的婚约,只是现在这事不好拿在此地说道,不过最近学生倒是对两个苏州女子有所好感!” 孙逸楷有点心虚道:“这样啊,为师倒是知晓一个好女子,有沉鱼落雁之姿,温婉贤淑宜室宜家与你甚是般配,乃为师的亲外甥女,要不要为师给你说说?” 秦飞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万一说好了又被人家所不喜怎么办,况且作为后世而来的秦飞从心里还是有点抵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可又不好驳了倍有好感的老师的面子,只模棱两可的道: “老师您是知道的,学生家徒四壁,一无所有,怎敢高攀令外甥女。” 孙逸楷呵呵一笑:“此事不急,为师有空回去问问再说。” “老师千万不可勉强,让您为难了。”秦飞无奈道。 “嗯,为师自有主张,你勿忧心,你最近有什么打算?” 秦飞道:“经过老师先前的夸奖,学生估计最近是不好出门呀,想待在石湖家里做点事情。” 孙逸楷道:“这样也好,只是闲时你也不要把课业落下了,遇到为难之处尽管来找为师就好。” “嗯,学生明白,如果老师您没有什么事那学生就不打扰了!” 孙逸楷挥了挥手,“嗯,去吧!” 秦飞走后,孙逸楷抚着颌下短须不住的点头,嗯,这秦飞确实不错,没有半点年轻人的倨傲之气,中了榜首也风轻云淡毫无骄傲之心,身怀绝世才学却不显山不露水,内敛得连他这个为官多年的老骨头都自叹不如。 想到此,孙逸楷又把折扇来出来欣赏了一番,知己呀,知己! 回到提督学署又一次拿出扇子在妻子吴氏耳边夸耀起学生秦飞来。 “呵呵!老夫今天收了一个好徒弟啊,人品好,俊美异常,才学惊天地泣鬼神,老夫有意给外甥女说媒的,可秦飞是有难言之隐没有明确答应。” 吴氏是知道秦飞的,有次路过秦飞书摊时也看见过秦飞,此时听丈夫要把外甥女介绍给秦飞,心里也觉得很不错,等孙逸楷出去后便提笔给妹妹写了封信说道此事。 第三十四章 不想破产 次日,《念奴娇·赤壁怀古》连同孙逸楷的评语在苏州城疯传开来,使得秦飞名声大振,院试案首和第一才子的完美结合让秦飞几乎变得家喻户晓,无人不知,成为苏州城最新最热的茶余饭后必谈话题,使得大家闺秀,青楼女子春心萌动,纷纷打探有关秦飞的一切。 不多时,又有人把《钗头凤红酥手》《卜算子咏梅》给挖了出来,苏州第一才子的美名终于实至名归的落到了秦飞头上,几攀大夏第一才子的高度,当然也有不服气的文人才子对此有所异议,想找秦飞一比高下的也大有人在,这也可以理解,文人嘛就是那个尿性,可秦飞却销声敛迹,不见踪影了。 此时,作为话题主角的秦飞正待在石湖家里,对苏州城里发生的关于自己的事情毫无所知。 现在他的最大想法就是赚钱,赚钱,快点赚钱,因为好久没有摆摊也不想再摆摊了,七星聚会因为破解棋谱的出现也不好使了,自己倒是可再弄几个残棋棋谱来,不过那样的效果自会大打折扣,所以现在的秦飞一直处于只出不进的经济状况。 目前,他总共才一百多两的家产还要分一些给唐磊,相当于三个人一起在用,况且唐磊的母亲因为疾病耗钱挺快的,秦飞也不想做事半途而废不管他们母子,只好咬牙撑着,这样,如果再不想办法怕要不了两月他秦飞就会面临破产的危机。 破产,这对于穿越人士来说真的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也是秦飞无法接受的,开玩笑,老子富家翁的理想还没有一点影子你就来个破产?所以,秦飞现在对赚钱有了种极为迫切的心思。 既然想赚钱聚财无非就是开源节流,这节流是节不下来了,只剩下开源一条道。 写书出版赚钱倒是可以,四大名著,聊斋等以自己过目不忘的天赋加上后世影视作品的狂轰滥炸,自己想忘记都难,金大大的射雕,神雕等武侠巨著也是可以的,只是这些著作动则上百万字,自己要静下心来把它们写出来还真的有点费劲,唉,还是等以后有人帮自己写的时候再说吧。 开酒楼也是一条路,秦飞对后世的川菜可是喜爱至极,对此也颇有研究,每当闲暇之余也会下厨露两手,满足一下自己的口欲。 只是目前的大夏好像还没有辣椒这种川菜的必须佐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即使勉强弄出来,恐怕也只是一个四不像,反倒让人不喜。 而且苏州甚至整个江南的人都以口味清淡,色调淡雅,咸甜适中为主,在烹调技艺上,多用炖、焖、煨、焐之法,现在你冒然弄个炒菜来怕是没有几人敢来的。 当然,如果真能做出佐料齐全,色香味俱佳的回锅肉,麻辣鱼,重庆火锅另说,那样也不用担心赚不了钱,可没有辣椒,没有豆瓣呀。 秦飞在用笔在纸上叉去了写书,酒楼等好几种赚钱手段后,目光停留在了无数穿越前辈们屡试不爽的香水和香皂肥皂上面,这种销量大,使用人群广的日用品还真是发家之必备,致富之神器。 如果有实力推广至整个大夏,那自己成为巨富也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大夏具体有多少人口秦飞不太清楚,不过他知道在明朝那个时期,多的时候也就六七千万人,经过明末的战乱,人口最少的时候也就两千来万人,想来现在应该相差不大。 大胆假设以八千万人算,每四人一月一块香皂,二百文一块的售价计算,一个月销售额可以达到四百万白银,除去成本,人工至少也可以赚二百万白银,还不算香水这种走高端的奢侈品,如果再有能力拓展至周边国家,那......。 秦飞算着算着不由得呵呵的笑出声来。 可自己有这个实力吗?如何保护所谓的知识产权,如何保证在如此巨大的财富效应下不被红了眼的豺狼所窥视,如何保证自己在人身方面的安全? ‘有吗?’ ‘没有!’ ‘有吗?’ 自己案首的标签肯定不够看,老师的四品官也不够看,怎么办? 以前楚家的楚绍瀚是户部侍郎还勉强可以,只是现在两家没有关系了呀! 突然秦飞一拍自己的脑门,暗骂了一声,怎么把自己是锦衣卫这事给忘了呀,锦衣卫可是除了皇帝最牛逼得存在呀,更是性子最凶残的猛虎,獠牙最尖锐的豺狼,只要运作得当应该不会出现大的问题,只是关于分配问题就要费一番脑筋了。 分配,怎么个分发呢? 按照秦飞的设想皇帝五成,离开了皇帝这个最大一切都是无根之萍,随风之云,抗拒不了太大的风险,锦衣卫老大指挥使有默许统率与支持的巨大权力至少占一成。 而锦衣卫占二成,是考虑到单在苏州府设工厂,香皂香水从苏州府运往各地不怎么现实,路途遥远运输费用增加不说,路上未知风险也不可掌控,所以必须在全国铺开,在全国各地建多处工厂就近销售,再用锦衣卫强悍的力量把保密周期尽量拉长,然后用当地锦衣卫千户的势力去所处理当地的各种关系,从而做到利润最大化,那么这样就得让这些饿狼沾些便宜了。 南京锦衣卫千户所是要先期实际运作此事的,也起码要占一成。 尼玛的,算来算去这么大个蛋糕老子自己只剩下一成了,还不保证自己这一成能全须全尾的留下来,想想还是自己目前的实力太低了呀。 可又一想就是制造香水的首要条件是要有高浓度的酒精,而大夏还没有高浓度酒精的制作方法,市面上卖的酒全是一些度数极低的酒,昏黄昏黄中带点绿色,秦飞一看就没有什么胃口,即使喝也是管饱不管醉,酒的提纯技术一经在制造香水过程中使用,自己又少了一项赚钱的途径。 思来想去最终确定先卖酒,等自己实力壮大了再推出香水香皂,这样风险也小了不少,至于和谁合作秦飞第一想法就是和王晨家合作,虽然自己每次见王晨都是素衣打扮,但随身用品不凡,有那么一个精致小院的人也注定不是一般人家,应该可以做到这点的。 嗯,就这么办! 第三十五章 戴远振的暴戾 秦飞性子向来果断,做事绝不拖沓,想到此索性放下手中纸笔,立马动身找上了唐磊。 “唐磊,走,我们去城里买点东西。” “什么东西?公子拿来干什么?”因为秦飞一般不主动找他办事情的,所以他才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秦飞呵呵一笑,“拿来赚钱,等赚了钱我们天天大鱼大肉,还能给你娶两门媳妇。” 唐磊憨憨一笑,“两门媳妇就算了,小的家境您也知道,哪家女子愿意来受苦?” 秦飞一拍唐磊肩膀,“没志气,公子我说能赚钱就能赚钱,而且是赚大钱!” “公子,您不会是让我俩去打劫吧?这没有问题,只要是公子想做的事情,小的都愿舍命相陪,再说以我俩的武艺还怕饿死?”唐磊一拍胸脯振振有词道。 “去去去,谁让你去打劫了,公子我可是个读书人,有多么不堪才能落到打劫的地步?” 秦飞呵呵一笑,这唐磊还真实诚,居然愿意和自己一起去打劫,而且仿佛还挺高兴的样子。 “走,不要再猜了,我路上给你说。” “嗯,小的明白。” 两人边说边走一起往苏州城而去,到了城里就两人分开行动,唐磊去买一百斤市场上卖的一般酒水,秦飞则来到刘二铁匠铺。 秦飞一进门,铁匠刘二一看是前些日子来买匕首的公子,知道这公子性子豪爽对银钱不是很讲究,是一个好客户,便飞快的放下手中活计从里面出来笑着问道: “公子,您今天来需要点什么?” 秦飞道:“我今天来找你打点东西,不知道你能做出来不?” 接着秦飞便把需要的东西的条件讲给刘二听。 刘二笑道:“没有问题,公子您下午来取就好了。”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质量要好才行。” “好嘞,公子你请放心,包您满意。” 下午秦飞拿着一个大铁锅,唐磊买了一百斤酒水往回走,路过王晨小院时在门子处一问,王晨不在。 秦飞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打算再等下去,便给看院的妇人说自己来找过她后便直接回家,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 苏州府同知戴坤府邸。 戴远振在书房里已经发了一整天的怨气,秦飞接二连三的打脸让他颜面扫地,现在都有点不好意思出门,几个平时经常在一起朋友最不怎么来找他了。 他有点不明白,自己一个同知的公子,好歹也算一个正宗的官二代,在文采方面秦飞没有出现以前也被人称苏州第二才子,这样的家世,才华,那楚月馨连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不说,连顾横波那种青楼女子对自己都一屑不顾,是自己这辈子没有女人缘呢?还是那些女子犯贱有眼不识金镶玉? 嗯,这实在是不和情理! 想不通的戴远振只能坐在书桌前独自怨恨,秦飞你这个书呆子,死穷酸,你凭什么样样比老子强,诗词,考试,象棋都比不过你,找女人也比不过你,连楚月馨,顾横波这两个贱女人还倒贴上去,老子只有一些庸脂俗粉围在身边,搞得连一点兴趣都没有。小說中文網 戴远振越想越气,大吼一声把桌子上的茶杯,笔墨,书纸通通拂到了地上,弄得干净的地面一片狼藉,门外一个丰满妖媚的十八九岁的丫鬟,战战兢兢的走进来小声问道: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伤着公子没有?”问完就准备捡地上的东西。 “伤着没有,老子早伤透了!” 戴远振怒吼了一声,看着妖媚丫鬟眼中闪过一丝暴虐,一把抓过丫鬟狠狠的仍在床上,扑上去几把撕掉丫鬟的衣服,大嘴从上到下用力的咬扯丫鬟全身娇嫩的皮肤,间歇里口中低吼道: “楚月馨你这个贱人,老子咬死你,老子奸死你!......” 丫鬟疼得大声求饶: “公子饶命,公子轻点,奴婢不是楚月馨!” “你就是,你就是楚月馨那个贱人!” 戴远振一巴掌扇在丫鬟右边柔软上,几下脱掉自己的衣服,重新扑了上去,可一见下面的毛毛虫依然软软的,心里更是气极,一把死死掐住丫鬟颈子。 丫鬟使劲全身力气奋力反抗,奈何终究没有男人力气大,眼睛逐渐泛白,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戴远振眼中居然发出兴奋的光芒,全身便一阵抽搐摊倒了下去,过了好一会丫鬟才悠悠的回过神来。 戴远振无力的躺在床上,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居然痿了!老子还有那么多大姑娘,小少妇等着自己呢,现在居然不举了,怎么办?戴远振有点怀疑人生。 而丫鬟则是敢怒不敢言,卷伏在床的一角瑟瑟发抖,只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废物!’ 次日,秦飞早早的就起来把一百斤酒都弄进铁锅里,再把特制的锅盖盖上,用竹管接好锅盖上的导管。 一起准备就绪后,便用慢火加热锅内酒水,因为秦飞知道酒精的沸点大概七十八度左右,水的沸点在一百度,只要把火力控制得足够好,就能只让酒精蒸发而留下水,这是后世初中物理课就教过的知识,对于秦飞一点不难。 于是,当蒸汽缓慢的从锅里的导管出来,通过竹管时遇冷变成液体,流进准备好的一个很大坛子里时,就是比较高浓度的酒了,等到锅里酒水的酒气慢慢减少,直到剩下再无酒味的白水时把水倒掉。 随后再把大坛子的浓缩酒倒入锅中再次加热蒸发,如此两三次酒的提纯工序就基本完成。 当秦飞正忙着往灶里加着木材,就听屋外面有人在叫秦大哥。 秦飞一听便知道是王晨,急忙走出去便看见王晨在院外一边喊一边张望。 “王兄弟,稀客呀!稀客,你怎么来了呀,这么远的路你何必亲自跑一趟,有什么事情我去找你就好了。” 秦飞哈哈一笑道。 “听下人说你昨天来找过小弟,正好今天也无事就过来看看。”王晨说完让护卫自己赶车回去,下午来接自己。 “是有点事情,本打算下午再去找你的。” 秦飞把王晨引进房内道: “现在我正忙着呢,你自己休息一下,我忙完就来陪你。” 此时进入秦飞屋内的王晨心情有点激动,都说丑媳妇难免要见公婆,虽然秦飞父母双亡家中没有了长辈,可这里是秦飞真正意义上的家,如果两人真有缘,说不定还会是自己今后的祖屋,自己来此秦飞也许没有什么感觉,但自己能一样么? 况且,现在孤女寡女共处一室,那种无可言状的羞意无休止的漫进芳心,唉,先前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有这种难堪呢? 就此回去肯定不行,于是忍住羞意假装环顾了下几个房间,开口道: “小弟也去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嗯,那好吧!” ...... 第三十六章 醉酒 秦飞应了一声便带着王晨进了厨房,王晨一看,嗬,什么情况? 只见厨房内一口大锅烧着火,一根很长的竹管一头连着锅,一头连着一个坛子,满屋子都是酒气,整个房间也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秦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酿一种很特别的酒,等会给你尝尝。”秦飞带着一丝兴奋道。 大概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秦飞起身来到坛边一看一百斤酒就剩下了二十多斤,知道差不多了,便顺手舀了小半碗递给王晨道: “王兄弟尝尝,先给你说哈,这酒有点醉人哟!”秦飞有点奸笑想看王晨出丑。 王晨一副别小瞧我的神情道:“切,这点酒能难道我。” 说完喝了一小口,刚入嘴‘噗’的一下就朝着面前的秦飞喷来,弄得秦飞一脸酒水,秦飞一阵无语,这算误伤吗? “对不起,秦大哥!” 王晨脸色一红,不顾这酒的辛辣咬牙两口把剩下的酒喝完了,秦飞看得也是咋舌不已这可有近二两白酒,两口就闷了,好厉害的感觉,这可是五六十度的高度白酒。 刚想完,就见王晨晃了两下悠悠的向自己倒来,秦飞赶紧扶住,没想一扶住王晨径直向地上滑去,秦飞又赶忙把她轻轻的抱起来,走进卧室放在床上,给王晨脱掉鞋子,只见王晨的脚虽然穿着袜子,但脚型不大很是好看,柔柔的,秦飞不由得用力捏了两下,王晨哼了两声吓得秦飞赶紧停手。 秦飞呵呵一笑,一想大概是王晨本来酒量不大,进厨房后又闻了许久的酒气,加上喝得有点急不醉才怪了。 看着王晨的表现秦飞对酒更加信心百倍,在给王晨灌了半壶淡茶水后,秦飞来到厨房检查了一下蒸馏装置,特别是容易漏气的环节加以改进,要知道漏气就是漏掉的酒,那可是直接漏掉的银子,然后再处理了几处后续的收尾工作,一时无事便在书桌上练起字来等王晨睡醒。 临近午时,王晨悠悠的醒来,一惊自己怎么就昏了过去呢? 在她醉倒的最后一刻想到,完了,自己中了秦飞的迷药,秦飞不会把自己......。 赶紧一模衣服还在,下面也没有被侵犯过,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突然感觉鞋子是被脱了的,心中不由得一阵羞涩,要知道古代女子的脚可是很隐私的,亦属于女子贞操的范畴,很明显自己喝醉以后是秦飞把自己抱进来并且脱掉鞋子的。 是秦飞不欺暗室还是真以为自己是一个男子呢? 闻着被子上那股好闻的男子气息,王晨转头怔怔的看着认真练字的秦飞,心里一阵强烈的温馨袭来,这不就是多次出现在自己憧憬里的画面吗?每当自己醒来就能看见夫君在身旁静静的等候自己,一种安全感,一种被守候,此时的王晨心里被幸福充得满满的不愿起身。 秦飞似有所察觉,扭头一看笑道: “小酒鬼起来了?” 王晨大羞道:“秦大哥你这是什么酒啊,酒劲这么大,怕是整个大夏都找不出来吧。” 秦飞道:“我昨天去找你就是想说这件事情,怎么样这酒还特别吧?” 听完秦飞的想法后,王晨眼睛一亮,这还真是一个赚大钱的好买卖,真不知道这秦大哥脑子是怎么想的,要是把这酒卖出去想不富都不行。 自古士农工商,商人地位在大夏不高,虽然自己父亲,哥哥都是读书人,官员经商既是朝廷不允许也会被士林所鄙夷,但自己家还是有些营生是三娘和她的娘家私下在打理,把这酒交给三娘家打理问题不大,于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秦飞和王晨谈了一会儿,吃了中午饭没有多久,王晨的护卫就来了。 秦飞弄了一小坛酒让王晨带回去给家里的人品尝试验,临别时王晨依依不舍的道: “秦大哥,我走了,你放心我会尽快给你回话的。”小說中文網 王晨回到楚府,一进就见父亲和母亲坐在正厅,两个丫鬟听见小姐回来了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母亲一脸溺爱道:“你这个疯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到处乱跑,也不好好待在家里陪陪我们。” “我才没有疯呢!” 王晨一脸兴奋对楚绍瀚道:“父亲我带了点东西给您尝尝!” 楚绍瀚也满脸溺爱,道:“什么宝贝呀,看把你兴奋成这样?” 这时,二娘王清婉和三娘钱秋雁也来到正厅,王晨取过几个酒杯一一倒满酒递给父亲和三位娘亲,顿时满屋浓郁的酒香弥散开来。 楚绍瀚大喜,喝了一口也被呛了一下,咳嗽着连呼痛快,其他几人也连称这酒不错,好酒的楚绍瀚开口问道: “宝贝女儿呀,你这酒哪里来的,还有多少?” 看着父亲连口干完又从坛子里倒了一杯,王晨也怕父亲喝醉了,开口道: “父亲您慢点喝,不然很快就会醉的,我上午可是只喝了一小杯就醉了,在秦飞那里睡了一上午。” 顿时,屋子里气氛变得怪异起来,几人像傻子一样看着她,她以为大家不信这酒不醉人,连忙又强调:“真的,我在秦飞那里醉了睡了一上午!” 忆雨张大小嘴,一指王晨夸张着表情道:“小姐,你在秦飞那里睡了一上午?” 王晨一怔,知道自己言语出纰漏了,玉脸羞得像红布一样,急声解释道: “你们想那里去了,我是自己一个人睡了一上午。” 继而又像强调一种主权似的道:“真的是我一个人在秦飞家睡了一上午!” 屋里众人都知道王晨的心思,见她也没有吃亏都松了一口气,楚绍瀚道:“女儿,这酒是秦飞酿造的?” “嗯,这酒是秦飞酿造的,我正想给您们说此事呢!” 等王晨一讲完,三娘率先开口道: “好,好,此事大有可为!十两银子一百斤的普通酒水,酿成二十斤这种高度数的酒,二三两银子一斤酒不愁销路,可以卖到五十两银子左右,近四倍的毛利,暴利啊!” 王晨期期艾艾道:“只是关于分配问题,秦飞说我们占七成他三成,我给他最终定了五五分成。” 闻言,楚绍瀚拍板道:“分配不是问题,五五分成可以了。” 转头又对三娘钱秋雁道:“我们楚家不好出面,三娘你就和岳父那里说声由他全权负责此事,注意保密不要把楚家牵涉太深。” 三娘应道:“好的,明天我就去告诉父亲,在苏州城里买一块便宜的宅院作为酒坊。” 这件事就这样很快决定下来,楚绍瀚喝了三杯大概六七两酒晕的不行,王晨母亲搀着他会回后院休息,二娘三娘也都回去各忙各的。 女子闺房里两个小丫鬟围着王晨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