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拔除死亡flag》
1. 1
我是谁?
“生命体征正常,目前状态情况稳定......”
大脑明明好疼...
“格拉帕,继续执行你的任务。”
哦,格拉帕,我的代号。
“夏天,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夏天?又是谁?好像也是我?穿越了?
【诺尔,该醒了】
坐在后车座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车窗的防窥膜遮挡住了初夏便已刺眼的阳光,却无法阻止炙热渗透进车内,覆盖在一身黑衣还缠满了绷带的少年身上,而那双灰绿色的眼眸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只能看向虚空问道:
“什么东西?”
沙哑的声音隔着口罩有些失真,在闷热的车内像是艰难咬合的齿轮发出的嘶哑。
【我叫小黑,是...你的系统】
凭空出现的机械音回答道,短暂的停顿比起迟疑更像是意外的卡顿。
坐在驾驶位置的人此时小心翼翼地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少年,他听不到这自称系统的声音,也因此无法理解少年突如其来的问句,正准备开口询问时,原本还倚在靠背上的人突然挺起来身子,那沙哑的声音都掩盖不住其中的雀跃,兴奋道:“你终于来了!”
司机沉默了片刻,确定了自己现在开着车,后座只有一个人的事实,于是他将刚想要说出的话吞咽下,选择保持了沉默。
作为一个已经在犯罪组织干了五年的底层成员,他对这位代号为格拉帕的大人了解一些,对方加入组织比自己还早,年纪不大的时候便取得了代号,随后在四年前,疯了。
最起码在当时的人眼里是这样的,这位被组织寄托了厚望的格拉帕大人,在突然地一天莫名选择了自杀,接连不断地,尽管不知为何始终没有成功,但对方的行为不断闹大,以至于严重影响到了任务的完成率,更再之后选择了叛逃,被琴酒,这位专门负责处理叛徒的大人带回总部后便没有了消息,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
直到今天自己接到要去特定地点接人并送到组织总部的命令前,他也这么认为,就连接到人的时候看到那满是绷带身穿黑衣的打扮,他也怀疑过只是格拉帕这个称号易主,被遮盖的容貌,沙哑的声音与有所变化的体型都与他曾见过一面的格拉帕相差甚远。
然而在刚接到人时,对方一句把车直接开进大海的建议却让他立刻认定,格拉帕还是那个格拉帕,毕竟这种精神状态在组织里也算是独一份,再联想到现在自言自语的状态,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两年是去治疗,然后脑子治疗坏了,更疯了的可能。
“不过未免太慢了吧,我可以投诉吗?”
坐在驾驶座的司机又是一激灵,再次思考起这句话是在点自己还是单纯在发疯,却猛然听到一句:
“不是跟你说的,好好开车。”诺尔边说边看了司机一眼便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大脑中的小黑。
【抱歉.....】
一个令诺尔意外的回答。
认错本就有着承认的意思,自称系统的小黑却没有要继续解释的意思,然而作为一个穿越者,开局就是酒厂,在犯罪组织里苦苦挣扎了四年才等来了系统,诺尔很乐意迁怒一下,毕竟他发现,这位系统先生,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呢。
于是他继续跟脑子里自称系统的存在道:“一句抱歉就完事了还要警察干什么?”
车突然猛地加速一下,像是司机突然踩到了油门,诺尔又分神看了司机一眼,不理解对方好似受惊兔子般一惊一乍的行为。
【那你可以找警察来处理,】
一本正经的系统好像也学会了开玩笑,接着道:
【不过我还是要提前说一句,你虽然获得了夏天的记忆,但你不是夏天,不是穿越者,你是诺尔。】
“......”
一阵沉默,车内两人和大脑中所谓的系统好像都在思考着什么。
“是吗?”
诺尔开口时的反应意外的平静,他再次懒洋洋地倚在了靠背上,眯着眼睛问道:“那你解释一下我大脑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大脑中的记忆,也就是诺尔在四年前大脑里突然出现的一个名为夏天的普通人类前半生的记忆,国籍还是隔壁种花国,一段非常普通且美好到不真实的记忆,值得一提的是,记忆里有一部名为《名侦探柯南》的漫画,其中的反派黑衣组织重要成员都以酒名为代号,而好巧不巧自己也有个酒名代号叫格拉帕。
【那是意外跟你身体融合的来自高维世界的灵魂碎片。】
小黑的话带着索性一口气交代明白的破罐子破摔的美感,当然这是诺尔的主观臆断,实际你很难从一道疑似电子合成的机械音里听出来什么情绪。
“这个设定听上去不错,”诺尔中肯地评价道:“那在这个剧本里我是什么,漫画里意外得知真相的墨水?”
【诺尔,不.....】
“所以你的目的是取回这个碎片?”诺尔伸了伸懒腰,无视了前座已经恨不得捂耳朵的司机,一边摘下口罩一边喊道:“你开一下空调,不热吗?”
组织终于沦落到连车内空调都开不起的地步了吗,那能不能直接快进到倒闭?
闻言司机慌乱地打开了车内空调,自对方上车以来他便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直到现在凉风吹来才发现自己头上满是汗水。
【不是,我的目的是帮你走向HE的结局。】
严肃的机械音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有些搞笑,而里面的内容细想更加荒诞可笑,以至于让诺尔有种自己笑出来就输了的感觉,他随口回应道:
“哦,好无聊。”
【我以为你会很感兴趣?】
“你还不如是为了取走记忆。”诺尔揉了揉太阳穴,他有些厌倦了跟这位系统的对话,便好心提议道:“你如果现在需要,我们可以直接去做个开颅手术。”
一边说着他一边曲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壳,摘下口罩的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
【不需要!】
机械音有些慌张地反驳道,好像信了这句怎么看都是在开玩笑的提议,
“那你说说什么任务吧?”
【你同意了?】
“试试还能听到些什么好笑的东西?”
【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先改掉回答问题一定要说出来的毛病?你在心里说一遍我能听到的。】
从这段对话开始,两人一个在脑子里说一个直接张口回话,在外人,特指司机看来完全就是一个人进行着仿佛有所回应地神经质对话。
【这样吗?倒是很方便。】
【但即便说出来被他听到也没关系吧,毕竟.....】
【你准备灭口吗,诺尔?】小黑打断了对方的话,问道。
诺尔没有否认,自顾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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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你之前说我是穿越者,但没有否认这里是漫画的说法,那坐在那里开车的不过是几滴墨水吧,路人甲而已脸都长得差不多,我想突然缺一个不碍事?】
诺尔抬起头毫不掩饰地打量起这位临时当司机的底层成员,灰绿色的双眼仿佛锁定了目标的捕猎者,他甚至还饶有兴趣地分析着:
五官长相:平平无奇,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会被琴酒命令去实验室接自己,估计是待了挺久的老人,那人肯定杀过了但还没有代号,修正一下,战斗力应该还不到五,杀了顶多就是一顿惩罚,在自己还有用前,组织包容得很。
他跃跃欲试,而察觉到了危险气息的司机紧绷到了极致,空调吹出的风好像来自极寒地狱。
【诺尔,你刚刚问让你做什么任务,】小黑突然将话题拉回,随后认真道:
【禁止主动去杀人,诺尔。】
像是强调般,他再次重复道:【非必要情况下,不要杀人,诺尔,还来得及。】
又是片刻的沉默,凝固的气氛连前方开车的司机都有所察觉,然而那若有似无的杀气始终令他不敢有半分多余的动作。
【你在搞笑吗,小黑~】
诺尔沉默片刻反问道,语气甚至有些震惊:
【我可是格拉帕,组织的杀手,现在他们肯从实验室放我出来就是为了有个好用的兵器,不杀人,你完全可以直接跟我讲让我原路返回实验室的~】
【没开玩笑。】小黑/道,【这一点非常重要。】
【既然如此,那无聊的系统扮演游戏结束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没意思。】诺尔已经完全没了兴致,说完便闭上眼一副要休息的模样,劫后余生的司机则非常果断地加快了速度试图尽快结束这段难熬的折磨。
【抱歉,果然还是很难接受吧.....】
自己太着急了,小黑想到,一下子说这么多信息很难消化的,而且语气是不是也有些强硬了?此时的诺尔才刚从实验室出来,比上次遇见的时间还要早上半年,被强制要求完成组织的任务,又听到自己的话心里应该非常不好受,自己应该循环渐进着来......
不行,必须要提前说清,不能犯重复的错误!
一切只为了阻止最后死亡的结局。
自称小黑的系统,或者说是世界意识,在虚空中无比专注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摘下口罩后有些稚嫩的脸,与那冷风吹起的漆黑发丝,温热的鼻息以及还有起伏的胸膛。
还来得及......
他默默重复道,心脏还在跳动,呼吸还在进行,断开与其他世界的连接将此世界重置的计划很成功,人真实地在自己面前存在,非常鲜活地...怼自己还带着嘲讽。
但也终于不再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沉入深海,声音逐渐消失,只剩下自己重复着无意义地呼喊着没有回应的名字那般绝望了。
想起重置前,或者说上一世与对方初次见面的话,他有些无奈,明明你说过想要系统的,还自顾自地把自己当做系统,怎么这次自己认了对方的反应却是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想来也对,突然出现在大脑里的自己很可疑吧,不过还好这次有外援,正如诺尔所说,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既然如此还是让专业的人来比较好。
抱歉啊诺尔,这一次,不会让你再背负着那满身罪孽独自沉入深海了。
2. 2
一个突然出现的...系统,对自己很了解,又足够的...容忍,诺尔思索着现在的情况,对方说的话的可信度,姑且算九得了。
百分之九。
诺尔在心里补充着,无法确定对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前,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听听对方口中的任务顺带套一下话。
不过好麻烦,要不算了?
诺尔突然摆烂,反正自己身上异常的东西也不差这一个,刚从实验室出来就已经挂上了几个debuff,有种债多不愁的美感,鬼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小黑是不是自己早期渴望从天而降的穿越者金手指从而产生的幻觉。
不过上来就否认自己的前世未免太过分了吧。
诺尔决定躺平并且选择不理这个小黑,而对方好像也有点自知之明般此时没了声音。
烦躁的情绪平缓了些,诺尔抬头看向了前座额头上满是冷汗的司机。
他很热吗?
忘了自己刚才动起的杀心,诺尔看了眼车内空调的温度,有些诧异,然而不等他想起原因,车到站了。
———
组织位于东京的总部自然远离了繁华的市区,表面上也只是一栋私人大型住宅,地下却从训练室、武器库到酒吧样样俱全,组织到底是挖了多少层,这绝对算违章建筑了吧。
心里熟练地刷起了弹幕,诺尔前往指定的训练室方向,一路上不管是那一身的绷带还是过于阴暗的气场都让路过的人下意识远离。
格拉帕,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个上周才突然出现的代号成员,然而第一次执行任务时那干净利落的手法便让心惊,因此也没人质疑对方是否有成为代号成员的资格,那过分异样的打扮也迅速成为了极高辨识度的特色。
只有在组织待了有些年份的老人或者情报灵通的人知道格拉帕这个代号之前属于一个年纪不大却格外有天赋的人,然而消失了两年,谁也不确定是否还是那个人,当然这也不重要。
而组织里在东京地区活动的代号成员,他们更加敏锐地意识到了格拉帕的实力比预他人想象中的还要强大,但比起试探还是拉拢,一个能空降过来直接获得代号的成员,估计早就有了自己的阵营,是琴酒还是朗姆,他们更在意这些,未确定前也没有主动交谈的意思。
于是没有一个人会主动来找诺尔搭话,而后者对此也浑然不知,就算知道也不在意,他只是自顾自地在心里吐槽着自己所见的一切,一边径直走到了训练室的门口。
那里已经有人等待了,诺尔推门而入的瞬间,
“砰——”
一道枪声伴随着子弹向心脏的位置袭来,侧身躲过子弹的诺尔看向门内的人问道:“要打吗?”
然而话音未落下他便已经整个人向前俯冲去,直接近身贴近了冲自己开枪的家伙,一个身穿训练服银色长发绑起的烦人家伙。
琴酒,目前暂时算格拉帕的上司,在未进实验室前便经常给自己自杀事业添乱的魔鬼。
“太慢了,”琴酒右手用枪卡住了对方瞬间出刃的匕首,左手握拳袭向诺尔没有防护的腹部。
“那人开车太慢。”诺尔把对方的评价歪解并推锅给了开车的司机,一边对这拳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硬生生抗住并反手拽住了琴酒的...头发。
竟然成功了,诺尔有一瞬间晃神,他对这头长发的槽点很多,明明在拼杀中是个相当起眼的弱点,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要留。
“碰——”只是一个晃神的刹那,琴酒左手突然伸向握柄处夺走了匕首隔断了部分发丝,右手用力将人反身一脚踢在了诺尔的膝盖后侧,只是片刻间便将人压制在了地上。
枪口抵着太阳穴,有些烫,看来刚才琴酒在练枪击,他那技术还用得着练吗,诺尔一边想着一边试图用还能活动的右腿将人踢开,却突然听到枪被扔开的声音。
力量有所增长,技巧依旧粗糙,以及.....琴酒看着趴在地上脸上又是绷带又是口罩的诺尔,一边用膝盖抵着对方腰间将人狠狠压制住,一边左手举起了匕首,冷声道:“别动。”
诺尔下意识听从了命令停止了挣扎,却感到左脸一疼,锋利的匕首不费吹风之力刺破了侧边口罩的带子,连带着下面的皮肤一起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雀跃地从中流淌出,很快顺着脸颊滑到了鼻尖。
原来是想测试这个......趴在地上脸面朝大地的诺尔完全放弃了挣扎,在实验室里他便明白了,反抗不了就摆烂的真理,他看不到琴酒的神色,但想到对方那不亲眼所见啥也不信的疑心病突然搞这一出也合理。
结果在原著里都快被卧底包围了哈哈哈哈,想到这一点的诺尔幸灾乐祸了起来,也不再计较这过分难受的姿势。
片刻后,血自己止住了。
“起来,”琴酒松开了桎梏,站起身来神色思索着什么,却见对方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只能冷声道。
闻言诺尔迅速从地上翻起来,随后又意识到自己过于听命了,想来想去只能归结于实验室的经历让他对简洁的指令反应过快,果然,这不争气的身体还是快点毁灭算了。
“接下来训练加倍,我来指导。”丝毫没有征得当事人的同意的意思,对实验结果有所猜测的琴酒直接道,“以及接下来会给你安排几个下属。”
“我不需要。”诺尔立刻表示了反对。
“出来后的第一个任务,以你的能力不应该耗时这么久,没有找到任务目标?”已经看过对方任务报告的琴酒话里满是嘲讽,在别人眼里已经非常快的执行速度,琴酒却瞬间就意识到了对方准备时间的不合理,作为之前便负责了部分格拉帕训练的老师,他可不认为对方需要准备这么久,如果不是又欠收拾地去自杀,那便是在辨别自己的任务目标。
想到这里就连琴酒也开始头疼,明明最开始没有这个毛病,怎么后来就突然成了脸盲?
诺尔语塞,可能是作为穿越者的副作用,他始终觉得除了重要角色外的路人甲都是一张通用的脸,任务目标什么的,一张衣服都不一样的参考照片究竟有什么用!
“难道你要让组织每次任务都派个司机去接你然后带你去认人?”
“好吧。”诺尔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应下了,不过是抱着反正自己也分不清,到时候如果有什么问题找借口处理掉就好的想法。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之前在脑子里高高在上的叫嚣着(滤镜)不让自己杀人的系统,现在怎么没声了,发现自己这边劝不动放弃找别人去了?
“他们在隔壁的训练室等着你,今天熟悉一下。”说完琴酒便先推门离开了,作为组织的王牌杀手他忙得很,会特意亲自来找诺尔交代这些简直受宠若惊啊,诺尔默默想到,当然,他也知道琴酒最重要的目的是想看看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会不会影响给组织打工。
抬手擦掉脸上的血,诺尔又掏出一个新的口罩戴在了脸上。
修复能力啊,不过那些实验明显不是冲着还让自己出来的目的去进行的,意外的实验效果?他原本也这么认为,但想到自己大脑里突然出现的系统,或许还有其他原因。
不如今晚自己就实验一下致命伤会不会好~
【我劝你停止这个想法。】
【哟,小黑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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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诺尔一边走向琴酒所说的隔壁训练室,一边在脑子里吐槽道:
【刚才我说准备处理掉新来的属下你怎么不出来?】
【先不说你故意省去了‘有问题’的前提,我觉得你应该杀不了,以及,重点是你刚才想制作致命伤这件事,我劝你不要再想了。】
【很好,今晚就搞。】诺尔在心里雀跃地回答,明显是在跟自己对着干,小黑默默想到。
就跟上一世自己出于安全考虑不推荐诺尔救诸伏景光,结果对方直接就踩油门把人拐走了一样。
【算了,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小黑有些幽怨地回答道,其中还藏着些幸灾乐祸,此时诺尔已经来到了隔壁训练室门口,他边顺势推开门边想问问小黑这话什么意思,却突然愣在了原地。
站在训练室里只有一个人,与其他底层成员一样,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挂满了训练枪/支和子弹的墙前,见门口有声音便侧身望了过来。
看到来人的瞬间,他本能般地扬起一个异常温和的笑意,额前垂下的发丝并未遮掩住眉眼,露出了一双眼角仿佛猫一般上扬的蓝色眼睛,看上去明亮通透,却令愣在门口的诺尔开始打退堂鼓。
【诸...诸伏景光?】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记得他的性格,是温柔的那种?】
诺尔竭力控制住快要跳起野蜂飞舞般的警报神经,在心里颤抖着问道。
在对上眼神的那一刻,诺尔只感觉自己的后颈仿佛被人拿捏住般僵硬了身体,他还没有从那温和到仿佛要溺死人的笑和为什么没有胡子以及怎么在这的疑惑中走出来,便见对方突然向自己走来,而那双格外好看的眼睛里,却带着一种要将自己直接吞掉般的恐怖模样。
【我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诺尔后退了两步,大脑也终于恢复了冷静明白了琴酒所谓的下属就是指眼前的...诸伏景光,一个来自日本警方的卧底,也是在原著漫画中没有出场太多但让很多人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我肯定得罪过他!】
诺尔在心里尖叫道:
【不应该啊,我从实验室刚出来没多久,他会来当我下属应该还没取得代号,我们不可能有交集!难道我不小心杀了他重要的人???救命他要过来了!】
大脑里飞速闪过各种猜测,而向自己走来的,浑身散发着恐怖气场的男人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道:
“抱歉,第一次见面我有些激动了。”
他停在了与诺尔相隔不到两米的距离,声音带着些歉意,“您应该是格拉帕大人吧,我是夏川光,琴酒大人让我来你这里报道。”
诺尔再次抬头对上了那带着笑意的眼神,像是清透又泛着甜意的蓝莓糖果般,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感受只是错觉,但不管如何他都肯定自己非常不想要这个属下,现在只想转身走人。
“打扰了,是格拉帕大人对吗?”
身后有人!
只顾着注意眼前的诺尔竟少见地忽略了后方有人靠近,他立刻转身警惕起突然出现的人,与一双紫灰色的眼睛直直对上,
“我是安室透,抱歉来晚了。”
同样一身黑色西装的安室透笑容如他那暖金色的发丝般灿烂,与深色的皮肤一起犹如一块蜂蜜巧克力蛋糕,寸步不移地挡在了自己后退的路上。
两人一前一后地将诺尔卡在了中间,形成了非常微妙的局面。
【小黑,这是巧合吗?】
【......可能吧(笑)。】
3. 3
“给刚出来的诺尔安排这两个属下,真是有趣。”
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身穿训练服的银发女人笑吟吟地问身边坐着的男人,“不怕那位先生有意见?”
“朗姆那边突然将自己看好的人塞了过去,而我这正好也有合适的人选。”琴酒抿了口手中的酒,皱起了眉头,“原本只打算派几个普通成员,但朗姆那边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
“夏川光这个名字...好像跟我这边的资料不一样啊。”贝尔摩德径直拿起了琴酒带来的资料,白皙的指尖轻轻划过这个名字。
“他是用假身份加入的组织,”说到这里琴酒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冷笑道:“昨天被查到痕迹才认下。”
贝尔摩德了然,这种情况在组织不算罕见,很多人在进组织前已经在暗/世界混了不少年份精明得很,很多抱着用假身份进入组织好方便随时跑路的心思,不过这位夏川光......
“看来你很看好他,”贝尔摩德看着资料里的照片,笑道,否则他已经死了。
“昨天我审讯了一下,确定夏川光是真名,”识别假身份有个很快捷的方法,即便细节再完善也终究是假的,被喊名字的时候反应起来会有迟钝,资料中编写出的朋友亲属也没有感情,但昨天审讯中对方的表现显然是使用了“夏川光”这个名字相当长时间,就连其中的人际关系也明显是有感情的。
“不过既然敢这样做,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被派去当格拉帕保姆了,贝尔摩德心想,她记得这个人在狙击方面很有天赋,已经有了成为代号成员的资格,这下恐怕是延后了,不过也不算坏事,如果拿到代号后才发现隐瞒了身份,那就会算作背叛。
不过即便这样,这代价也过轻了,看来昨天这位夏川光的表现琴酒很满意啊。
贝尔摩德不再多问,将话题拉到另一方面道:
“比起那些我倒是好奇,诺尔那孩子怎么样了,太久不见啦。”女人一副颇为关切的模样,毕竟诺尔是被她从意大利带回来,尽管只是个意外,可对方的天赋相当优秀,直接被重点培养拿到了代号,但同样令人意外地,便是两年前对方突然开始的自杀与叛逃行为,在听说被送到实验室后她也有几分说不出的遗憾。
“他现在算我的属下,”琴酒颇为隐晦地说道。
贝尔摩德一愣,这句话有些问题,原本格拉帕便是琴酒负责的,如今回来后继续作为属下本就合理,但为什么是“算”,还有其它的安排,不可能是朗姆的话,那边只能.....
“看来那位先生找到了满意的武器。”她心情有些复杂,她想起了自己收到的来自实验室的报告,异常的修复能力与那寿命上的副作用,对于那位先生来说确实很合适.....但据她所知,能被那位先生真正彻底信任的只有那些被完全洗脑的仆人。
“那我还是不去见了,免得伤心。”她叹了口气,毕竟终究会被洗脑成武器的人,没有必要了。
琴酒对这女人的话不置可否,与对方交换完情报便起身准备离开。
“看来今天你很忙啊,琴酒。”贝尔摩德调笑道。
“一个新人,能力不错。”琴酒的回答相当简练,但随后补充了一句道:“不过他是通过那宫野姐妹的线来的组织。”
贝尔摩德愣住了片刻,随后目送着对方离开。
———
诺尔坐在训练室的休息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随后,他侧过了脸,拒绝与两人对视。
【小黑小黑小黑,你解释一下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像是完全忘记了几个小时前曾决心不理会这个无聊又可疑的系统,诺尔此时只想要一个解释!
【WOC,降谷零?!诸伏景光?!他俩,给我当属下???我有这个资格吗!有没有搞错啊你给我解释一下啊!就算是穿越者一上来这待遇有些惊悚了吧。】
不知为何,小黑没有任何回应,诺尔只能边维持面上的平静冷淡边在心里一个人独自崩溃。
“格拉帕大人?”自称夏川光的诸伏景光见对方一直沉默站在那主动开口询问道,这声称呼让诺尔后背有些发毛,他咳嗦了一声,用沙哑的声音回应道:
“叫我诺尔就好。”
“好的,诺尔。”对方没有推脱,笑着喊出了这个名字,轻声道:“接下来请多指教了。”
“请多指教......”诺尔有些干巴巴地回复道,却突然有颗暖金色的脑袋凑了过来道:“还有我呢,诺尔。”
对方非常自然地也称呼起了这个名字,又顺势向前了一步弯腰道:“我是负责情报的安室透,接下来请多指教~”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诺尔忍不住想向后退一下,却绝望发现自己坐得位置后面便是墙,而面前两位过于...热情的态度让他有种诡异的感觉,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是不是有些OOC了?
诸伏景光,毕竟原著出场太少,只能大抵知道是个温和的性格,如果刚进门时对方那模样只是错觉,现在这样倒还算正常,诺尔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抬头看向诸伏景光,对方立刻察觉并回了笑,还歪了歪头!
未免看上去太善良温柔了吧,卧底伪装真得合格吗?诺尔一边怀疑一边默默收回了目光随后扫过了降谷零:
这位更加奇怪,作为名柯的顶流还是自己前世的男神,尽管后期对方魅力值拉满,但现在不应该才刚进组织吗,已经这么熟练了吗?看上去跟甜兮兮的蜂蜜一样。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两位公安警察卧底进组织没多久想要快点做出些成绩,于是想在自己这个代号成员身上套点情报冲kpi?不过自己知道地真得不算多,毕竟天天不是训练室就是实验室。
还是说直接把自己变成kpi!
诺尔惊恐一震,又逐渐躺平。
好像也不是不行?
“诺尔,在听吗?”金发男人看向身穿黑色大衣沉默不语地坐在角落的人,只感觉看到了个自闭的蘑菇,重置前他曾受各种传言的影响认为对方这般模样是心情不好,现在细看下,分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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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走神。
“嗯,有事?”诺尔警惕着看着金发男人。
“刚才看你那模样是有事要离开吗,我送你吧。”降谷零一边说着一边掏出车钥匙,见对方没有回应竟想直接将人拉起。
“不用。”诺尔迅速避开并站起身来,他对这过于自来熟的态度有些接受不良。
“这个时间应该要吃饭了吧,”诸伏景光突然出声道:“我们也需要互相了解一下,一起去如何,诺尔?”
很合理的要求,诺尔看向蓝眼睛的男人,却总有一种被算计了地感觉,他想起自己面前两人应该是幼驯染的关系,互相了解一下,估计是准备一起套自己情报吧。
“这附近的餐厅我收集了不少情报,正巧预约了一家评价非常高的料理店,那家的总厨我恰好认识,很擅长烹饪各种肉类,”降谷零边说着边打开了手机,不小心点开了之前拍的食物照片,随后又不经意晃到了诺尔的眼前,“今天他还给我发消息说空运来了批不错的食材。
应该不至于上这么明显地当吧......虚空中自刚才开始便沉默并围观看戏的小黑忍不住想道。
“走吧。”诺尔起身,毫不犹豫地走向门口,随后停顿了几步显然是在等两人跟上。
后面两人对视一眼满是无奈,然后立刻跟在了诺尔身后。
就算是算计又如何,诺尔默默想着,不就是点情报,再进一步也不就是把自己换个地方关小黑屋,还是管饭的那种?或者是直接实现梦想一步到位,不管怎样都不算亏!
希望一会儿的肉足够好吃,以及不要辣。
———
三人一路向停车的方向走去,这次路上引来了不少成员侧目。
如果说格拉帕作为一个空降的代号成员足够神秘,那后面跟着的两位在组织里是实打实从底层成员一点点升上来的地位,消息灵通些地都知道这两个已经算是内定的代号成员。
金发的那个非常受朗姆器重,不过跟所有搞情报的一样神秘兮兮的不知底细,但蓝眼睛的那个作为狙/击手需要经常与人合作,实力自然是有目共睹的,虽然面上笑得温和但开枪的时候毫不留情,完成任务的效率高得出奇,但一个刀尖舔血生活赚人命钱的人还一副善良的模样,总归让人暗地里忌惮。
所以这两人怎么跟在格拉帕后面?
尽管心里闪过各种想法,但没人会问出口,也不敢问出口,毕竟走在前方那缠着绷带又裹着黑大衣的男人三步当两步般向前走着,灰绿的眼睛阴阴沉沉地透露着不耐烦,没有人会不长眼色地这个时候去交谈,
有人拦在了三人面前。
阻挡自己去吃饭的人,诺尔的口罩下嘴角下撇,抬头看向这挡路的路人甲......?
他对上了一双橄榄绿般满是复杂难懂情绪的眼睛,眼睛的主人一头长发披散着,被针织帽整齐地压住,一身干净利落地作战服将他衬托地更加高大,跟一堵墙一样横在了诺尔面前。
找到你了。
长发男人张口无声地道。
4. 4
女鬼...索命?
诺尔呆愣在了原地,看着自己面前披散着黑色长发满是怨气(滤镜)用凶狠的语气无声威胁自己(滤镜)的男人,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进错了片场,然而那过于标志性的眼型打扮即便是突然二维转三次也不会认错......
所以真得是那个赤井秀一?
诺尔沉默了,一向喜欢乱飘的思绪在脑袋里围绕着那句颇让人误会的话绕来绕去。
所以,也是跟自己有仇吗?诺尔悄咪咪瞥了一眼身边另外两只卧底,却敏锐地意识到了两人对赤井秀一的警惕。
仿佛在防备对方抢什么?抢我吗,这年头难道官方组织卧底都内卷到这种地步了吗,这么着急刷业绩?
“有......”什么事吗?诺尔拉回思绪正准备问什么,身边的金发男人突然向前了两步,直接开口道:“诸星大对吗,挡在路中间有些碍事啊。”
WOC有戏看了,围观的人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敏锐地意识到了一种微妙的气氛,尤其是对安室透有过接触的人更是意外于对方突然强硬的态度。
难道说两人之前便有什么纠葛?
而站在这微妙气氛中心位置的诺尔并未在意自己被打断的话,却也无心关注这对原著经典的对手初见,他遵循着某种直觉回头看去,一头撞进了那双蓝色温润的猫眼,而对方没有半分回避的意思,笑意如同泛起的涟漪柔软地将人包裹中,无声消融着诺尔的警戒的眼神。
从见面开始,这位自称夏川光的卧底先生便一直盯着自己......看来是真得很需要业绩,这让对目光过于敏感的诺尔有些不适,但似乎又无法对着那双眼睛说出不准看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语。
“饿了吗?”诸伏景光微微慌神,他熟练地从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里察觉到了防备转为迷茫纠结,尽管在外人看来那不过是只是片刻的凝视,就像有人会吐槽到底是如何才能在眼神里看到扇形图情绪一样,可熟悉到一定程度的话这又像是个自然而然觉醒的技能。
使用起来就像清楚如何转移对方注意力一般容易。
“嗯,”诺尔闻言低声应道,自实验室出来便格外容易饥饿的身体让他立刻将复杂的事情抛掷脑后,毫不犹豫地转身便穿过了前方对峙的两人中间,目标明确地大步向车库的方向走去,诸伏景光则紧随其后,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心情不错的样子。
“我们就先走一步了,诸星先生。”降谷零边说着边反挡在了赤井秀一面前,略近的距离让他顺势伸手便搭在了长发男人肩膀上,还装作友好地拍了两下,随后毫不迟疑地转身便跟了上去,将后者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诸星大.....来自FBI的赤井秀一难得感受到了一种被排挤的感觉,明明大家都是重生的啊。
重生,一个非常不科学也不柯学的词汇,在刚刚与来自日本公安的两位卧底见面的瞬间,赤井秀一便明白,他们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其中最明显的一点便是,前世成为诺尔部下的人,是自己,虽然按照前世发展应该是在三个月后,但在那之前他可不认为这两位公安跟诺尔有什么接触。
毕竟为了解决组织他们有过不少合作,互相调查也摸清了彼此的底,诺尔真正和诸伏景光产生深入接触应该是要在四年后,所以他们是同时重生?毕竟就算是性格谨慎克制的那位诸伏景光,想必也会在重生后立刻去接触诺尔吧,而如今那明显还不熟的模样应该才刚认识。
还有机会啊,目送着三人离开的赤井秀一没有理会身边探究的目光,向组织基地的内部走去,毕竟他还有些必须更加紧要的事情,比如说去见两个人。
一位是接下来进行测试的琴酒,另一位则是自己还不知晓真相的.....女朋友宫野明美,想到了前世确定了与对方的血缘关系,赤井秀一只能感慨命运真是神奇的存在,所以,今晚的约会该怎么提分手呢......
———
降谷零自然而然坐上了驾驶的位置,诺尔坐在后面,随后看向车外的男人,见对方选择坐在了副驾松了口气,而那道存在感过于强烈的眼神也终于从身上挪开,这让诺尔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身体后仰靠在车座上。
而坐在前面的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明明表现上更加冲动的金发男人却神情无奈地向对方递了个冷静的信号,后者则收敛了下表情点点头,于是降谷零明白,对方提醒记下了,但不一定能做到,毕竟一上来便立刻制造了假情报修改名字还特意进了趟审讯室去跟琴酒接触来保证自己的表现足够令对方记忆深刻,从而能在格拉帕身边缺人时立刻被想到,这一番操作已经跟冷静扯不上关系了。
但顺利拿到的成果让人无心再去探究过程中的心境,两人以部下的身份尽早去接触诺尔会比成为代号成员后再慢慢接触要方便太多了,在确认对方才刚刚离开实验室没几天时,庆幸着还来得及,又贪心地去想,为什么不能再早点,在未进实验室前,未加入组织前。
但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
降谷零抬头看向后视镜里把自己用绷带缠着仿佛木乃伊般的少年,把那孤零零在后座上将自己与世隔绝的姿态与印象中的人对比着,更加稚嫩也更加地茫然,犹如刚接触世界的幼兽,但又如此鲜明地在他们面前,心脏跳动着,呼吸着,不是冷冰冰的墓碑也不是那鲜艳却失真的照片。
多么伟大的奇迹啊。
那天被刚扫完墓便闯进了自己家的hiro询问是否能接受重生的时候,他真得以为对方终于接受不了诺尔的离世以至于精神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更准确说,是确实出了些精神问题后勉强修复来又复发并更加严重的可能。
然而谁能想到重生竟然真得发生了,当看到一个确实活着的,甚至是他们还有些陌生的诺尔出现在眼前,他们没有直接上去将人绑走已经很不错了,降谷零一边想着一边挂挡,又以防万一再次看了眼后视镜的诺尔确定对方状态不错便直接踩上油门开出组织,车速之快倒是跟绑架有几分相似。
“你说你叫夏川光?”适应过快的车速后,诺尔反而主动抬头看向了诸伏景光,“名字很顺口。”这是诺尔的真切感受,诸伏景光在原著漫画仅仅出场了几个片段,对方在组织的假名也一直是个谜,如今得知难免有种新奇的感受,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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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也确实顺口得很,会让人想到一些明媚的事物,有种尸斑都淡了几分的美感。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是重要的人取的。”坐在后方看不到诸伏景光的表情,但诺尔依然从语气中听出了过分柔和的感情,如果不知晓对方真名为诸伏景光,可能会以为是父母取的,但考虑到这是假名而情感又像是真的,再算算时间......诺尔的眼神不自觉地带上了些震惊和...嫌弃。
你们幼驯染已经腻歪到了当面深情告白的地步了吗!
首先,乱磕CP是不道德但快乐的,其次,青山家的幼驯染是一种神奇的存在,最后,感情不一定只能是......
【我是不想当吐槽役的,但诺尔你这种症状持续多长时间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尽管早就知晓对方的思维扩散能力有多么离谱,但为什么感觉更加恐怖了,难道是前世自己遇到的半年后的诺尔已经是收敛的版本了吗?小黑有些怀疑人生,姑且算“人”生。
【你就直说吧系统先生,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跟他们有的交集?】
已经猜到这一步了?小黑有些意外,不过想到诺尔脑子还是不错的,只是他以为凭借重生的那几位的演技,应该还能多瞒会,毕竟世界还不够稳定.....
【难道是在我进实验室之前执行任务碰到过他们?我是杀了他们同僚还是家人或朋友,一个个上来就盯上我。】
诺尔语气有些幽怨,这种过分不正常地被关注感正是因为没有恶意才更让人不适,虽然这样说但他并不认为这种被关注里掺杂了仇恨,善意他不熟悉,但对恶意了解得很,没有恶意也就意味着陌生,不熟悉,从而举手无措。
他不习惯。
【你自己想吧。】
小黑不想说话,总有一些不是能说清楚而是需要亲自去体验的。
车停在了一家中华餐馆面前,这让看到招牌的诺尔有些意外,尽管聚餐吃中餐在日本也算常见,但考虑到两人的国籍他以为是日料,又或者西餐之类地符合组织调调的类型,这倒是非常符合自己的口味,应该。
严格意义上诺尔没有吃过中餐,贫民窟求生的时光自然不提,在组织训练吃得是食堂,执行任务跟着大多都在吃西餐的琴酒,获得代号时倒是去过几次国外的中餐店,但跟夏天记忆里的对比似乎差别过大了,随后是实验室,那里只有营养液,出来后他也只在外面吃过两顿,自然也没来得及物色到合适的中餐馆。
希望是好吃的吧,诺尔下车跟在了两人身后走进餐馆,内心的小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转圈,然后仿佛撞到了什么东西僵直在原地。
良好的视力令他捕捉到了一桌客人。
身形魁梧穿着休闲运动外套的男人坐在餐馆角落的桌前看着菜单,身边套着卫衣一头黑色卷发的男人则拿着手机单手打着字好像在跟什么人激烈地聊天,满身散发着凶恶宛若帮/派大佬的气场,而他的对面,似乎是被开门声吸引了注意力,身穿衬衫留着略长头发的男人望了过来,一双无害的下垂眼里带着笑意,然后眨了下眼。
诺尔的大脑停止了思考。
5. 5
好齐啊......
诺尔默默想到,传说中一般都五缺四的警校组,齐聚一家店还被自己撞上的概率.....说是巧合也太勉强了,所以他应该说句受宠若惊吗?搞同学会团建抓自己?
他忽略了莫名朝自己wink的男人,瞥了眼身边表现如常的两人,实在搞不懂这些人的脑回路是怎样绕的才能搞这么大阵仗来。
还是那句话,我有资格吗我。
诺尔感觉有些好笑,又认为笑出声来未免对如此豪华的陷阱有些不尊重,如果这一幕会出现在漫画上的话,那自己作为这个副本的小怪未免太不认真了。
诺尔一边跟着从刚才便没什么发言的两人走进包厢,一边脑子里回忆着自己马上就要结束的犯罪生涯。
作为一个穿越者,觉醒记忆的那一刻自己在杀人,手里是沾满鲜血的刀,身后是冷漠盯着自己的上司,大量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将他原本短短十几年的人生以及构建出的世界观冲击得支离破碎。
九年义务教育?核心价值观?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朴素正义感?都是完全否定自己存在的东西。
一个正常的,生活在法制社会还非常幸福家庭里的人生记忆足够明亮到将原本阴暗的贫民窟和组织那完全没有人性的训练扫进阴霾,于是他只能反复咀嚼着这份记忆,选择了拒绝任务宁肯叛逃寻死的道路,即便不知为何总被莫名阻止,就好像自己早已经丧失了去拥抱美好的资格。
直到被扔进实验室后,怨恨,不,他松了口气,不再需要自己做决定的感觉很好,丧失了主动性能否侥幸地认为自己无罪?
幸运又不幸地是他在记忆中找出的名为《名侦探柯南》的漫画,琴酒、贝尔摩德,这些与现实吻合,只是一部漫画而已?
这无疑是个非常糟糕的消息,就好像你过去地苦苦挣扎都成了纸面上的墨水,不过是一出戏剧。
于是他放弃了,
那杀人又有什么错?就算有错跟他一武器有什么关系。
他都认命了准备乖乖听从命运安排的剧本,从实验室出来做好了毫无人性的杀人的准备,先是突然冒出来的系统告诉自己不要杀人,又是突然冒出来的警察正准备将自己绳之以法。
现在我应该是什么情绪?诺尔想要在心里找到这个话题,然而一无所获。
“在走神吗,诺尔。”已经点好了菜的诸伏景光看着沉默的少年,手中递过去一杯温水,诺尔下意识接过,不过没有喝。
诸伏景光虽想夸赞一声对方还残存的警惕,但当对方在看到萩原他们还选择跟进来的时候,恐怕已经抱着怎样都无所谓的心情了吧。
/白联聊天室:
萩原:他认出来我了,但竟然不回应一声,太过分了吧!
松田:果然,诺尔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事,这一点景光旦那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毕竟你最了解他了不是吗,妈妈桑。
诸伏:抱歉,这点需要保密。
萩原:理解的,毕竟重生什么的已经发生了,就算你突然告诉我诺尔有什么预知的超能力我也不意外的......嗯,还是有点意外的,不会真的有吧!
降谷:我也这么怀疑,但hiro对我也保密了(摊手)。
伊达:所以诺尔知道我们都是警察的前提下还是进来了?@诸伏,真得没问题吗?
诸伏:毕竟不会还能更糟糕了。/
就算是已经胜券在握,能不能也不要当着自己的面互相传递消息啊,看着最后坐在了自己对面的两人手里拿着手机交流着什么,诺尔终于升起了几分不爽的情绪,总有种自己不质问几句未免太不敬业的感觉。
盯——
降谷零突然抬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诺尔道:“准备吃饭的话先把口罩摘下来如何?”
重点是这个吗?
有种被小瞧了的感觉,就算是五个人自己如果真要反抗的话最起码也能带走半数,诺尔边想着一边摘下口罩,立刻感觉两道视线赤裸裸地集中了自己的脸上。
有......那么好看吗?诺尔难得有点自恋意识,却很快意识到两人的注意点是脸上未愈合的伤口。
“琴酒做得?”
诺尔只能点点头,以及彻底怀疑起自己眼前两人的专业能力,这仿佛要找人算账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你们还记不记得自己现在的人设是刚刚来到组织没有取得代号的底层成员。
你们能不能认真装装,我会尴尬的,诺尔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比小黑先一步沦为了吐槽役。
“我知道了,”诸伏景光淡淡说了句,随后看了眼时间道:“总之先吃饭,你应该很饿了。”
有种强烈的,被安排好的感觉,诺尔模糊地形容着,自见面以来,主动权便一直在这两人手中,自己就像是被拿捏好的老鼠任人摆布,安排吃饭,乃至刚才点菜都被擅作主张安排着,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虽然自己经常被安排但好歹这次难得是上司。
服务员端来了今天的第一道菜,托盘掀起的瞬间肉香扑鼻,红润的色泽令人食指大动。
诺尔放弃了,被安排就被安排吧,最后一顿饭似乎很香的样子。
这家中华菜馆主打的菜系是粤菜,虽然也为了适应当地环境有些变化,但精髓都很好地保留下来,用料广泛口味清爽鲜美。
餐馆的厨师性格随和也不在意用餐顺序,又乐意随着顾客的口味进行些调整,被提前交代过上来就是道经典的蜜汁叉烧肉。
肥瘦相间的梅花肉通过腌制将香料渗透进肉里形成丰富的层次,炉内烤制再镀上一层香脆外皮与红亮色泽,切成薄片露出嫩滑到要流汁的内里,一般孩子都很难拒绝的着这扑面而来的香气,就如同现在已经一边咀嚼一边眼里冒光的少年。
紧接着便是一道酸甜口的菠萝咕咾肉,作为极为经典的特色名菜,金黄酥脆的炸肉搭配清爽解腻的菠萝让这道菜格外开胃,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诺尔很喜欢酸甜口吧。
降谷零看了眼已经迫不及待伸筷将一口肉扔进嘴里的诺尔,刚出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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浇着酱汁的肉带着滚烫的热度,在口中瞬间迸发出的肉汁已经令舌头怕烫的人下意识端起手边刚好放凉的水一口喝下,随后不长一点教训的又捡起一块肉塞嘴里,再瞬间又夹了块菠萝一起咀嚼着,空着的手还捂住了嘴,这是怕烫又怕不小心掉出来吗......
有那么好吃吗?降谷零也夹起一块放入嘴中,有些熟悉的味道令他一愣,随后看向身边的hiro。
菠萝咕咾肉算是前世诺尔最喜欢的菜之一了,自己当时学得非常认真,而那意外在华人街相识并教给了自己这道菜的老师,曾开过一家餐馆,不过没几年就退休环游世界去了,诸伏景光边吃便感慨着,这老练的火候自己终究还是难以完全掌握,果然不能拿爱好挑战专业。
随后端来的姜葱捞鸡比起前两道看上去有些清淡,葱姜的味道令刚刚还吃得开心的诺尔有些退缩,然而之前降谷零所强调的老板专门空运来的食材便不少用在了这道菜里,专门找来的三黄鸡搭配沙姜末与红葱碎,最大程度上凸显了这道菜的清爽鲜香,或许是因前两道菜产生的信任,犹豫片刻后的诺尔依旧选择夹起了一条撕好的看上去没有那么多姜末的鸡肉塞进口中。
嗯,好吃的。
诺尔再次投入了紧张的战场。
白灼虾、肉酿豆腐、豉汁蒸排骨、梅菜扣肉,了解诺尔偏好的诸伏景光对如何点菜了如指掌,最后收尾的老鸭汤与双皮奶都成功把诺尔的胃占据得满满的,连带着大脑也有些无暇思考。
我以前都吃得什么垃圾......诺尔的灵魂在喃喃自语着,日本的监狱里有这些东西吗,或者说天堂,额,应该问地狱,地狱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吗?
但能做这么好吃东西的人怎么看都是要上天堂的,所以以后吃不到了吗,诺尔将最后一块肉小心翼翼地吞下,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面前吃的不算多的两人,难得为了口腹之欲升起了些反抗之心,半响后,又有点迟疑。
好像是他们跟老板很熟才有这么豪华的待遇,那自己接下来表现优秀能不能指望他们偶尔给自己带一点?不过卧底工作那么忙,或者我应该指望外面那三个?
“好吃吗?”
“嗯,”诺尔应道,随后迟疑片刻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到对面那始终让自己捉摸不透地猫眼男人笑着道:“那我送你回去吧,以及看你挺喜欢的就请厨师又打包了几份方便储存的,不过味道肯定跟现做地有差异,回去别忘了第一时间放冰箱。”
“哦。”
于是诺尔凌乱地被拉上了车,然后被完完整整地送回了暂居的酒厂宿舍,手里被塞了两个装满保鲜盒的大袋子站在门口,看着毫不留恋便开车离去的男人留下一串汽车尾气。
等等,不是,这,有什么不对吧?
陷阱呢,刷业绩呢,不是五人齐聚搞同学会拿自己交差吗?就这么结束真的好吗,那三个就真得只是露个脸?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真得只是吃顿饭???
你们脑袋没问题吗?!
6. 6
吱呀——
三楼的公寓门被推开,阳光迫不及待地冲进这间窗帘紧闭只有夜晚才会有人出现的房间里,随后迅速占领了这面积不大的地方。
这是组织分配下来作为临时住处的地方,在东京这个寸金寸土的城市自然不可能多大,但几十平的面积仅被当做一个晚上回来睡觉的地方也绰绰有余了。
不过今天却是第一天还没黑便来到了公寓,诺尔推门而入,将手中的袋自放到入口便能够到的桌面上,随后打量了一圈自己住的临时住所,发现冰箱和微波炉竟一应俱全,都插着电可以正常运行的模样。
组织还蛮贴心的,诺尔默默想到,毕竟晚上回来他经常连灯都不开就爬进柜子里睡觉,从未注意过这里还有什么家具电器。
他想了想,又将桌面上的袋子提起来然后一股脑塞进冰箱里,随后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有些不知道做什么。
回来得太早了,还不困。
诺尔感到无聊,便难得认真观察了自己所住的地方,微波炉、冰箱、洗衣机、电视、马桶,这个是油烟机?像是刚学会家电类单词的幼稚园孩子般,他将这些小型电器与记忆中应该有的样子进行对比,随后皱紧了眉头:
电源线连接着插排一条条交错在一起,黑色的绝缘材料下仿佛有闪着蓝光的电流急促地窜过去,光是想想都起鸡皮疙瘩,令人不适。
于是他伸手拔掉了洗衣机的电源线,随后又看向微波炉,顺势拔掉,然后是,
油烟机,拔掉,
电视机,拔掉,
烧水壶,拔掉,
幼稚的行为持续到只剩下冰箱的电源线,手机适时地传来一阵声音。
组织的新任务?
/刚才忘了说了,今晚可以先把那个标有星号的袋子里的食物吃掉,剩下的明天再吃,那几道菜比较耐放,米饭我也给你打包了几份都放进去了,吃前别忘了将食物放进微波炉加热,微波炉的用法是......./
好的,知道是谁发来的了。
诺尔面无表情地看着长长一串日语,竟感觉到几分吵闹,除去微波炉用法还有不同菜的保存方式,以及吃完剩下别忘了密封的小提醒,这很符合他对诸伏景光的刻板印象,嗯,同人版本的,毕竟原著没出场几次。
那今天那恐怖的气息果然是错觉,对方可能是.....圣母心泛滥了?这种人当卧底真得没问题吗?
诺尔一边怀疑着对方的卧底专业性一边从冰箱里将袋子扒拉出来,找到了带有星号印记的袋子,然后将里面的盛有食物的盒子都塞进微波炉里。
然后要......调节温度?诺尔不得不再次掏出手机查看对方发来的邮箱,只能承认这份微波炉实用教程来得该死的及时,诺尔不爽地按照教程乖乖照做。
为什么没有亮光?
连续按动了几次启动没有任何反应后,诺尔盯着微波炉用眼神质问着,随后,他想起是自己拔下了电源......
带着一种诡异的心虚感小心翼翼地将电源连上,诺尔成功启动了微波炉。
亮光了!
食物隔着透明的隔板在里面旋转着,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又有好吃的了!
———
/诸伏:这个时间估计已经忍不住开吃了,/诸伏景光看了眼自己刚才发出的邮件,上面显示对方已经收到,便在群聊里跟同期通通情报。
/萩原:刚刚吃了那么多现在再吃没问题吗?/
/诸伏:诺尔那修复身体的能力原本就会大量消耗能量,在实验室那段时间身体应该一直处于能量匮乏状态,应该也是这个原因让他在实验室的期间没有完全表现出那超乎常识的修复能力,之前他有提过刚出来的半年时间总会忍不住大量吃东西,应该就是在补充能量,不过当我遇到他的时候,饭量已经恢复正常了。/
/萩原:不过这个正常和正常人比起来可不正常。/萩原研二忍不住补充道,之前他跟小阵平和班长一起跟诺尔吃烤肉,三人都没吃过那一个。
/松田:景光旦那,该解释一下咱们到底是什么情况吗,到底是得到了未来的记忆还是说是平行世界之类的?我身体里会不会还有一个过去的我的人格?/
/景光:不会的,是真正的时间回溯,只是我们保留了记忆,诺尔也还是那个诺尔,至于原因....../
/萩原:嗯,知道这些就足够了景光旦那,有什么事我们会努力配合的,不过当下之急,我先跟小阵平去考个职业组~/
/松田:真不想再考一次,比起这个,你什么时候这么安静了,降谷?/
松田阵平直接@起降谷零,/是成为公安传奇后终于开始注意形象了吗?/
/降谷:作为警备部的副部长却因为形象被怀疑是黑/道卧底的人有资格这么说吗?/降谷零回击道,脑子里顺势飘过对方那卷发黑西装叼着烟凶恶的模样,竟没忍住一笑。
/萩原:嘛,因为这件事小阵平也很苦恼的,还特意买了副墨镜想挡住眼睛看上去不那么凶。/
/结果更像了,/诸伏景光顺势补刀着:/还有人私下联络到白联来,他们怀疑是警方内部包庇。/
白色联盟,一个在前世从原本普通群聊逐渐发展成情报组织再到公益互助团体的存在,在时间回溯前,诸伏景光因为一些原因没有继续当警察,而是作为这个联盟的首领一直致力于对组织受害者的保护,不过很多人也会将其当做一个民间监察组织,积极投递着各国官方组织的黑料。
“所以你怎么解释的?”降谷零看到这条消息,抬头问向主驾驶的诸伏景光。
“不用我解释,白联有一些成员本就是松田的粉丝,他们很熟练的,内部还有松田的拆弹高光剪辑,是诺亚方舟整合的视频资料。”诸伏景光一边说着一边启动了汽车,随后笑道:
“也有你的哦,zero。”
这句话令降谷零一愣,一双紫灰色的下垂眼微微瞪圆,随后哑口道:“你们还挺悠闲。”
“毕竟你救下的一部分人都在白联里,他们直接找诺亚方舟要了素材给你剪了一部电影,好像是准备送你当生日礼物,可惜还没来得及给你就时间回溯了,不过我有幸看过一部分。”
其实还参与了部分制作跟提供素材,这句话诸伏景光没说出来。
“所以我当时还在纠结你是不是出现了认知混乱,结果你就在准备这个?”降谷零感觉有些心累。
“毕竟可以理所当然地炫耀一下zero有多么厉害。”
“不用安慰我了,hiro,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降谷零苦笑道,他知道自己自时间回溯以来便表现地有些糟糕,亲眼看到活着的诺尔,他在庆幸之余竟升起了几分逃避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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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跟你们不一样,hiro,”金发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道:“你、萩原、松田、班长,还有明美小姐他们,都早早就知道了真实情况然后去努力,而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跟个傻子一样,到最后什么也做不到......”
他向后仰去,用手臂遮挡住并不刺眼的阳光,也掩盖住了自己的神色,缓缓道:
“我对他实实在在造成过伤害的,hiro。”
卧底是一个非常残忍的职业,让拥有底线的人怀着良知去做惨无人道的事,却又要求对方必须铭记着初心的模样,再透过这些清清楚楚地看着身上缠满了罪孽。
他们应该是为了大众利益不惜牺牲小部分人的,但当后者真正在眼前又怎能昧着良心认为无所谓。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问题是无解的,于是他一边转动着方向盘,一边道:
“zero,过段时间你暴露身份然后离开组织吧。”
“你在开玩笑吗,hiro。”金发男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话中的含义,又在意识到后升起了愤怒,而随后被理智与情感双重压下,问道:“解释一下。”
“我们已经掌握了组织的详细情报了,zero,现在只是缺乏合理向高层传递情报的方式,比起两人都在组织卧底,内外合作会更加方便些。”
“那也应该是我来卧底......”
“你比我更了解公安的内部形势,”诸伏景光冷静地道:“而对于组织,虽然你之前一直在卧底,但组织覆灭后我一直在接触组织相关的受害者,知道得比你更加细致。”
“执行组织任务的时候,你在外也更容易配合我一起动手脚,不是吗?”诸伏景光笑着道:
“只能交给你了,zero。”
...
“完全无法拒绝啊。”
降谷零沉默了片刻无奈道:“你早就想好了,hiro。”包括突然更改假名以及在琴酒面前露脸,都有利于对方在组织里继续潜伏。
“不过有一点,你那精神状态确定没问题吗?”
两人都是组织覆灭后心理治疗室的常客,只能说谁也别笑谁半斤八两罢了。
“这次不会了。”诸伏景光轻声道:“我会看好他的。”
降谷零了然,不同于自己的不知情,对hiro来说是自己亲手拉到光明里来的孩子却还是死在了那片深海里,如今有机会获得重来的机会恨不得一直看着,就算自己继续进行卧底任务hiro也一定不会离开的。
“不过我原本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直接将人扛走?”降谷零想起诺尔如今那心眼子还没长齐的模样,简直是浑身散发着快来抓我的气息。
诸伏景光闻言表情有些迟疑,而注意到这细微变化的降谷零表情逐渐微妙。
“hiro你.....”
“我从黑市卖了几份情报买下了之前的夏川宅,”猫眼的男人停顿了片刻道:
“现在正在改装中,扩建了下地下部分,足够关...住进去的人在里面...嗯,不想出来。”
降谷零的眼神犀利起来,带着些难以言喻地复杂感情看自家幼驯染,只觉得此时自己的腰间缺了些银色的配饰。
“开玩笑的,zero,被吓到了吗?”诸伏景光干笑了两句道。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眼神里满是怀疑。
7. 7
好撑......
诺尔摸了摸肚子,难得又体会了次吃到想吐的痛苦,毕竟是一口气吃完了所有打包回来的饭菜,连同那四盒白米饭都吃得不剩一粒,打包盒摆满了不大的桌子,干净地犹如刚经历了蝗虫过境,看上去有几分凄惨。
【吃多了也会难受的。】小黑痛心疾首道,从诺尔没忍住在冰箱翻出第二个袋子开吃的时候他便开始苦口婆心地劝,然而对面就像是开启了免打扰一样干饭干得格外开心,唯一值得一说的成果便是吃到第三袋时诺尔等不及加热就要炫被小黑尖叫式阻止了,原因是小黑声音高得刺耳。
【是难受,但很舒服,这种感觉久违了。】诺尔说着有些矛盾的话,随后慢悠悠地将自己再次塞进衣柜里,满足地打了个哈欠。
刚被组织带回的那会儿他经常吃到撑得想吐,后来被琴酒揍了几次后才勉强改掉了这个毛病。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我直接在你脑子里放防空警报......】小黑色厉内茬地威胁道,看着再次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缩在柜子里的诺尔,后半句语气无意识地放软,这对察觉到这一点的诺尔毫无威慑力。
【哦——】诺尔拉长了尾音敷衍地回答着,随后沉默了片刻,突然道,【小黑,萩原研二为什么没有死?】
【啊?】小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应该已经死了,在几年前被炸弹炸死了。】诺尔在衣柜里翻了个身,柜子里仅有的一张薄毯子扭成一条缠在了他的身上,这让诺尔有些不舒服。
而另一边小黑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纠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跟我有关系吗?】诺尔问道,心里已经有所猜测。
【嗯,】小黑给了肯定的答案,又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穿越者啊,是世界的主角,肯定跟我有关系啊。”诺尔的声音从安静地柜子里突兀地传出,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自信,小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直接说出了口,只是心里有些苦恼对方似乎没有相信自己之前话语的意思。
“我说得对吗,小黑?”诺尔又问道,虽然从现实中看去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寂静的夜中他缩在衣柜里将声音放得很低,最后几句话轻到没有了任何说服力,然后慢慢碎在空气里消散。
【不是,但萩原研二还活着确实跟你有关系。】小黑不想再含糊其辞,但也明白对于现在的诺尔来说记忆中那名为夏天的记忆是宛如支柱般的存在,他无可避免地想起前世时对方那偏执的态度,而自己以为其好的名义进行欺骗......
【所以是中途穿越过去去救萩原研二之类的,这种剧情展开吗?】诺尔的声音又雀跃起来,一副跃跃欲试地样子问道:【那我可以顺带把琴酒也揍一顿吗?】
【你在想什么......】小黑再次被诺尔那过于发散的脑回路整得无语,还发现与前世相比更甚,所以自己之前见得还真是收敛后的版本吗。
他想起了一些回忆,又觉得也相差不大,只能感慨诺尔这一生物的神奇本质。
【总不能是我曾经救过他然后失忆了的剧本吧,有些老套,】诺尔发表了客观评价,但又想起了什么有些怀疑道:【等等,难道真得是,毕竟那几个红方的态度?】
诺尔想到了什么突然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对着柜子侧边撞了两下,这番窒息操作令小黑再次发出尖锐的鸣叫:
【你要干什么!】
【记忆恢复术,漫画里这样应该管用的。】诺尔淡定地回答道,他撞了两三下便停手了,但力度不轻,额头已经泛起了片红色传来阵痛,配合着脑内的尖叫有种耳朵里插进根棍子把脑浆搅拌均匀的感觉,有点恶心。
【你不要突然吓人!】
【你怕什么,怕我撞墙自杀,哦,不对,是撞柜子自杀?】
【不是,我在......】
【你好像对我死亡有些...阴影?】
【因为你总是一副想死的模样】
【哪有,我可是很认真地决定先活上一段时间的,以我的能力认真出几天任务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升职加薪了,到时候我先把这房子换了。】诺尔顶着头上的淤青面无表情地说了一段对未来充满期望的发言。
所以是努力工作半年后并没有升职加薪所以越活越抑郁了,以至于前世遇到诺尔才变成了那副模样?不过小黑记得前世虽然诺尔换了房子但是是搞副业赚的钱。
一瞬间,他产生了怜惜的情绪,又想到接下来工作的半年按照原本发展可能都没交到个朋友,难怪当时诺尔一直拉着自己说话,果然是因为寂寞吗?!
【没关系的,接下来你一定会过得很开心的!】小黑肯定道,【如果你能认真完成任务的话会更加快乐的!】
诺尔想再次撞墙试试的动作一顿,他都快要忘了这个叫小黑的家伙还在演着系统发布任务的戏码,而且这莫名雀跃起来的勇气有种令人发寒的错觉,但出于一种微妙的心理,诺尔还是配合地问了句:
【所以你口中的任务,除了那离谱的不能杀人之类的,还有什么?】
【跟他们贴贴!】
【啊?】
诺尔已经忘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那双灰绿色的眼睛不自觉瞪圆,大脑陷入了迷茫。
【就是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他们,还有那几个警官要是遇到也可以,当然,赤井秀一,勉强也算,还有那些,用你的话来说就是主角团,嗯,都可以的。】小黑好心地补充着。
【我姑且一问,你口中的......贴贴?】
【就是一起进行...友爱的行为!】小黑斟酌了片刻用词回应道,总之能达到让他们多多接触的目的就好。
诺尔的脑子里浮现出了记忆中的前世夏天看过的各种同人文,只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他的脑子飘过各种诡异的发展,把自己创了个半死,最后小心翼翼问道:【所以你是那种...攻略系统,能测试好感度那种?】
【我能!】小黑不假思索地回应道,他是可以有这个功能的。
【那你查询诸伏景光的好感度?】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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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并不怎么相信的诺尔便随口说出了个名字,用并不期待地语气询问道。
【一百!】小黑毫不犹豫地回答让他的话听上去毫无可信度。
【降谷零呢?】
【一百!】
【赤井秀一?】
【一百!】
【......骗子。】
诺尔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叉,他放弃了继续进行这种可笑的行为,也不想去听脑子里小黑叽叽喳喳地反驳,侧起身背对着柜门,将毯子裹在身上,又盖住了脸,柜子里本就不流通的空气这么一遮更加沉闷,有种呼吸不来的窒息感,连带着大脑晕晕的,却也正好压过了脑子里吵闹的声音与没有意义的纷乱思绪。
大骗子。
————
“大君,今天你有些心不在焉?”宫野明美身穿棕色简约的夹克配着紧身牛仔裤,一头长发披散在脑后,手中的银勺轻轻搅动着咖啡,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主动提起了约会却难得还没直接说出正题的男人。
“明美,我......”即便是赤井秀一也在此时有些开不了口,或许正是因为有了前世的记忆,他跟已经知道真相的宫野明美进行过不少合作算得上是配合默契的同伴,在确定重生后下意识认为只要坦白情况分手就简单了事,然而实际见到宫野明美多年前的模样,才想起此时的对方还被困于组织独自带着妹妹生存,突然提出分手告知自己身份不利于......
“咔擦——”手机拍照的声音突然响起,立刻警觉起来的赤井秀一却发现对面的女人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一边举起手机说:“难得拍到了你犹豫不决的模样,我独自欣赏会不会有些可惜了?”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情况,你跟他们联系上了?”赤井秀一立刻意识道,他们自然指同样重生的诸伏景光与降谷零,毕竟在前世,那个名为白色联盟的组织里宫野明美是最核心的成员之一。
“今天早上,”宫野明美并没有隐瞒自己重生的时间,她将手中的照片发送出去,一边调侃道:“然后就看到了你发来的约会消息。”
赤井秀一看向对方没有掩饰的发送照片的动作,他没有阻拦,继续道:“你们提前做了准备。”
太快了,联络上的时间太快了,重生的一天内便立刻去联络对方说明他们早就想过这种可能,并且提前准备了联络方式,重生后第一时间便进行,也因此宫野明美立刻从诸伏景光那得知了自己重生的消息,又或者......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重生。
这是一场精心准备的谋划。
赤井秀一在心里总结道,随后抬头看着对面喝着咖啡的女人,直接问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随后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没有必要的问题,而对面也回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微笑。
———
那个男人怎么又在姐姐身边......
刚走出实验室的女孩看着手机里自家姐姐新发来的照片,表情一片冷漠,让身边比她高一头的助手有些心惊胆跳。
雪莉大人身上的气场好恐怖!
8. 8
诺尔醒来的时候天才刚亮,他在柜子里支起上半身,双眼还带着朦胧的睡意,手机里发来的邮件是让他早起的罪魁祸首。
组织的任务啊......诺尔看着邮箱里那串熟悉的字符,心里有些失望。
他起身,去洗漱间简单清洗了一下,准备出门执行任务,这一切都如往常那样没什么不同,不管是出实验室前还是没进实验室前,他都过着这样的生活,无一例外,反倒是昨天那不断刷新世界观的经历像是场梦一样。
身上的绷带似乎需要换了,诺尔低头看着身上皱巴巴的绷带,又一次思索着为什么没有能永远保持绷带清爽的黑科技,明明都已经是柯学世界了。
熟练地从衣柜里掏出新的绷带,将原本的绷带宛如蜕皮般脱掉,再一圈圈缠绕着。
话说,自己为什么要缠这些?
诺尔看着裸/露在外那没有一丝痕迹的白皙皮肤,不管是刀枪还是针管都没有在上面留下分毫痕迹,算不上纤细的手指指节分明,看上去分外有力量却没有长期锻炼留下的茧子,简直像是什么生在富贵人家娇生惯养的孩子。
为了遮掩的不是伤痕,而是没有伤痕,然而实验室的那些疯子并没有提过这个要求,是自己主动缠绕上,想要隐瞒......不正常,不像人类的部分?为了向自己隐瞒,还是向别人隐瞒?
诺尔再次阻止了自己的深入思考,生存的本能让他拒绝过度想这些只能证明自己可悲的存在,他缠好了绷带便再次套上外套,在炎热的夏天将自己裹成一个厚厚的茧,伸手推开房门:
“哟,这么早吗?”
门外是一个不知道蹲守了多久的男人,嘴角的笑在开门的瞬间勾起,然后向前一步,卡住了诺尔试图立刻关上来逃避现实的门。
“没有打扰到你吧。”卡在门口的诸伏景光一脸清爽笑容地道,看着没有遮掩面容伤口已经好了的诺尔,他心情不错。
“你......”怎么在这里,到口的话被咽回嗓子里,诺尔大脑里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不得不确定了那不是一场因为自己脑袋坏掉而梦到的崩坏OOC小剧场,而切实站在自己面前微微俯身听着自己话的男人,也确实是那位真名为诸伏景光的卧底警察。
“先进来。”诺尔纠结了片刻道,却在抬头间看到那双蓝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这让诺尔突然产生了一点小小的得意感,然而很快,他便后悔了。
进门的桌子上便满满都是空饭盒,对方特意提醒第二天再吃的饭被他一顿就解决了,想到这里的诺尔有一点心虚,悄悄用身体遮挡了下桌子,随后偷偷瞥了一眼对方的神色。
什么都看不出来,这表情管理,不愧是卧底。
而表情管理优秀的诸伏景光此时,确实心情非常复杂,毕竟如此轻易便进了猫...诺尔住的地方,类似于自己刷满了等级模拟了无数次实战带了最好的设备与靠谱的队友辅助,准备攻克S级副本却被BOSS请到了家里,还在试图给自己倒水......看着好像突然反应过来去打开冰箱,结果什么都没有只能又站回来,脸上写满了尴尬的诺尔,他甚至完全忘记了刚开始还想遮住桌子上的饭盒。
跟前世一样,诺尔会有一些正常人的常识,比如客人来拜访要倒水,但又在某些方面匮乏地过分,比如不能随便带人进家里,这一点必须要改一下,太危险了。
诸伏景光进屋便自觉找了个椅子坐下,随后没有掩盖看向餐桌的目光。
“全吃了?”
“嗯...”
“没忍住吗?”
“嗯.....”
“身体难受吗?”
“还好。”
说得是实话,因为组织的训练和实验室的经历,对于这种表达具体且直接的问题会下意识回答,这点也需要改,容易被骗,以及自己该想到的,现在的诺尔在食物方面应该没有自制力。
“你来做什么,夏川光。”也意识到了对面一直在问问题很奇怪,且自己才是上司的身份,诺尔语气冷漠地问道。
“我是你的属下,自然是来陪你执行任务的。”诸伏景光说完便打开了手机,里面的邮件是与诺尔相同的任务,只是相对没有那么详细,以及被要求听从格拉帕的命令。
“他呢?”诺尔想起了他还有一个新属下,觉得两人没有捆绑出现有些奇怪。
“他是情报人员。”诸伏景光说完便指了指诺尔的手机,而刚好也有一封邮件传来,发件人写着安室透的邮件里只写了一句话:
/作为情报人员的我可是很柔弱的,所以只负责情报支援哦。/
他在说什么......诺尔看着手机屏幕里日文,只感觉自己就是个文盲,
降谷零,柔弱,他那是柔弱??!!
———
东京郊外一座日式的宅院里,一位气势明显久居上位的男人手里拿起一张资料,手指划过上面的代号,低声道:“格拉帕......”
桌面上还有一叠厚厚的资料,密密麻麻地记载着代号为格拉帕的人在组织的这些年的所有经历,从最初残酷的训练,到进入实验室后的各项实验与反应记录,其中有段因意外造成的记录缺失被额外标出,还有一份对其精神异常情况的报告以及最新身体检测的状况。
“保守估计还能撑六年,很合适,对吗?”
站在他身后穿着西装看上去有些木讷的高大男人依旧沉默着,像机器般履行着自己护卫的责任,显然,这个问题不是在问他。
“那就交给村上负责吧。”将手中的资料放下,转而端起了一杯红茶润了下嗓子,男人轻易定下了格拉帕的命运。
他只是需要一个足够顺手的武器罢了,足够锋利又足够顺从,能够震慑一下有了小心思的高层,又不会被拉拢或自成一派,较短的使用期虽然可惜但又能保证更好地掌握,鸟尽后弓自己碎掉也分外省事。
简直是完美的武器。
———
“井上,实验数据整理好了吗,今晚必须给我。”
实验室里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看向自己的一个助手,皱眉道,这个助手虽然算不上太聪明但胜在好用听话。
“以及今天下午招收新人,你去带几个过来,我们接下来要同时进行两个项目,人手不够。”
“哦......”被使唤的助手高高瘦瘦的,表情有些迷茫的眨眨眼。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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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招收新人、项目,以及村上,还活着的村上?
井上真再次眨眨眼,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混沌,表情从迷茫转为震惊,最后停滞在了一种相当复杂的调色。
为什么死的人...活着,亲手杀死的人,又站在自己面前,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井上真,作为酒厂研究所的一员,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助手,但在他的记忆里,他因为实在无法接受那些人体试验,找机会转去了酒厂的医院工作,随后又暗地里参与了名为白色联盟的组织与组织对抗,直到组织覆灭后,他有幸再次接触到了这位名为村上的刽子手,杀了他,最后自杀。
一段普普通通的人生就此结束,但为什么睁眼后,这个玩意又一次在自己面前说话?
医学生脑子不会太差,迅速冷静下后他得出了一个很不科学的结论。
这难道是......重生。
如此轻小说的开端让他有些恍惚,随后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如果要弥补遗憾的话,有一个无论如何都要救得人,格拉帕,诺尔!
现在是什么时间!他避开村上后慌乱地打开手机看着时间,随后强忍着眼泪的流出。
还来得及,来得及,诺尔的洗脑实验还未正式开始,那些悲剧还没有发生,但是快了,这个时间,村上说的人手不够的新项目,就是那个洗脑实验。
他下意识地想要咬一下指甲,却想起自己在实验室里,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急躁,去思考现在的情况,当务之急是联系上诸伏他们,但如何迅速获得信任相当困难,还有今天下午招收新人的工作,也要阻止。
组织的研究所会以正常私人研究所的名义用高薪吸引一下名校还未进入社会的学生,那些怀揣着梦想的毕业生被表面迷惑签下了看似优渥合同,直到接触黑暗后已经无法脱身,被迫变为了实验室的一员。
上一世,有人接受不了自杀了,井上真握紧双拳,随后呼了口气,缓缓松开,这一次他不会让一个人通过的,至于村上那边,第二次他只会更熟练。
下午很快就来临,井上真来到面试的地方查看着资料,想着如何合理地将这些简历都批为不合格,组织倾向于收社交关系比较单薄或者迫切有金钱需求的人,如果再有些反社会倾向还恨一下政府警察更是加分项,也因此背景调查时的侧重点与正经公司不同,比如现在手中的这份:
全家都死于火灾,不信任官方给出的自杀结果,自己改名换姓私自调查中,多么标准的罪犯预备役,但组织的情报网足够强大很容易便能发现这些,情报部那边还特意标注了一下表示很满意,不过这个经历怎么有些眼熟,还有这个名字:
浅井成实......成实医生?
井上真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对上一个留着短发长相清秀的男人,对方比自己记忆中的模样更加稚嫩,一副刚毕业大学生的纯真模样,而且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前世这个人是日本公安的人吧!!!
有哪里不对,井上真没有绷住表情,嘴不自觉微张,表情呆滞,随后,他看到对面的浅井成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张口无声道:
/你也是吗,井上真?/
9. 9
诺尔坐在副驾驶上打开了车窗,任由清晨柔和的光落在脸上,他一动不动地用那双灰绿色的眼眸盯着外面倒退的景色,仿佛凝固在那里般。
在走神啊。
诸伏景光开着车瞥了一眼,便下了判断。
这次的任务算不上复杂,杀掉一位富豪的遗产继承人之一,组织也不至于每个任务都饱含深意,日常里也算个相当专业的杀手集团,收费昂贵但胜在成功率高且后续处理干净利索,因为执行任务的人都是组织内部成员,也不用担心杀手中途反水找不到人算账,毕竟组织对于叛徒的处理会更狠。
在没有特殊任务的时候,诺尔的时间便是被这些占满,对他来说这是普普通通的日常,在对世界还未认知清晰的时候犹如吃饭喝水般自然,直到那满身的镣铐上密密麻麻生出的倒刺早已划破血肉刺入骨缝里才恍然自己已被拖曳进深渊。
诸伏景光无意识捏紧了方向盘,压抑着内心的冲动——
不行,现在还不能离开组织。
他们正前往任务目标所居住的酒店,在收到任务后不到一个小时内便决定了出发。
并非是因为组织丧心病狂,一般情况下这种杀人任务都会给至少一周的时间,然而今早坐在诺尔的小屋子里,诸伏景光随口便提议了择日不如撞日干脆现在去把任务做了还不耽误吃早点,降谷零又实时地发来了一堆详细的任务目标资料,包括但不限于今早任务目标居住的酒店以及早饭和整个上午的行程,于是诺尔就晕乎乎地被带着坐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欣赏起了沿途的风景。
“目标有什么问题吗?”诸伏景光又看了眼还在走神的诺尔,开口问道,
“没有,”诺尔敷衍地表示,“资料这么清楚了,混进酒店一刀抹脖子就可以,收到任务后立刻去干目标恐怕还没收到一点风声,没什么防备的。”有问题的是你。
“听上去不算困难,”诸伏景光评价道,“不如交给我来怎么样,虽然进组织的时间不长,但我之前便有不少经验。”
诺尔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对面的人,眼神有些疑惑。
“诺尔?”诸伏景光又喊了一声提醒,对面的人却仿佛被惊吓到了一般瞪圆了双眼,随后慢吞吞地道:
“你是这么主动的性格吗?”
“总要表现一下自己顺带刷刷经验,”诸伏景光说话时声音总是很温和,起伏不大但含着细腻的温柔,“任务里有说要求什么死法吗,我不喜欢弄得很夸张。”
这是哪里来的恐怖犯罪分子......诺尔想让自己忽视话中的内容,然而无果,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对面用诸伏景光的皮囊说出如此OOC的内容。
这便是诺尔一路上纠结的点,自对方提议先杀人再干饭后,他的脑袋里便乱糟糟地绕来绕去。
他不应该.....表现地更加为难些吗?毕竟他们要去做的是杀人工作,虽然自己做得干脆利落,但因为漫画的缘故,对于诸伏景光乃至红方的全员,诺尔都有些双标。
作为全年龄向的漫画一般不会整太黑深惨的东西,正如从来没有给卧底杀人的明确镜头一样,降谷零甚至都没有耽误公安那边的工作,身份坦白后每次出场都在做好人好事,而诸伏景光也只有警校组的回忆以及死亡时和与赤井妹妹偶遇的片段,再加上自昨天见面开始对方表现出的过于温和的态度,在诺尔眼里,他面前是公安卧底诸伏景光,而非组织的底层成员夏川光,所以不应该表现地如此积极。
但很快他也反应过来,对方是一个专业卧底,伪装是最基本的能力,在组织里越是一副示人命如草菅的模样越不会被怀疑,就跟自己即便叛逃过都还能活生生站在这里,虽然他并不想,而且卧底在组织底层可拿不到什么情报,快点升职成为代号成员才是要紧的事,而自己作为一个算是临时的上司也确实有推荐或者否决的权利,这样对方昨天那过于讨好的行为都有了解释,今天则是证明一下自己的犯罪能力。
可恶,不愧是专业卧底,自己差点就被迷惑了,想通了这一点的诺尔终于回过神。
“可以,”他道,“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这次任务回去之后就跟琴酒说一声尽快让诸伏景光成为代号成员吧,诺尔想到,作为如此优秀的卧底警察还要努力讨好自己总感觉有些太辛苦了,而自己也没有恶趣味地喜欢看对方被迫杀害无辜还要伪装成犯罪分子的模样。
“那就麻烦你在车上等一下了,”诸伏景光边说着边解开安全带,随后向诺尔伸出手,诺尔神奇地明白了对面的意思,从腰间掏出柄匕首递给对方——
组织特殊定制的匕首不会被安检发现,诺尔一般会随身带一把,不过这个习惯基本没人知道。
诸伏景光伸手接过锋利的匕首,随后像是奖励一般,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一个盒子扔了过去,诺尔立刻接住并迅速打开,那是一盒香喷喷的小饼干。
“昨天烤的,可以先垫垫肚子,”诸伏景光话没说完,诺尔便拿起两块塞进嘴里,脸颊塞得鼓鼓地看向诸伏景光,随后点点头又塞了一块在嘴里。
诸伏景光无奈看了一眼,转身走向了目标地所在地。
———
降谷零正在伪造现场,而他的对面,作为刚被组织成员盯上的任务目标正在小心翼翼地看着对面忙碌的男人,话都不敢多说一声。
今天早上,他正在酒店睡得香甜便被金发男人突然闯入然后交代了下前因后果,大概就是自家那个堂弟想要老头子遗产于是准备把自己除掉,话说他本来也没那么想要啊!那老头子钱又不咋干净事后一堆麻烦而他自己有母亲那边的财产也不缺钱,然而这话没人信,而馋这笔遗产的堂弟不仅是不信,还请了杀手。
总之面前这人提出了假死计划他欣然接受......才怪,鬼知道对方是不是也是杀手,然而自己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对面似乎仅仅只是通知并没有让自己配合的意思,这一阵忙活看着也不像是什么案发现场,不应该有些打斗痕迹吗?
仿佛是看出了对面所想,降谷零打量了眼身体略胖明显缺乏运动的任务目标,直接道:“那样反而更假了,对上他们你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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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反抗的余地。”
不等对面辩解几句,降谷零干脆利落地打晕了对方,随后了一粒假死专用的药。
这药还是前世的时候灰原哀开发的,虽然瞒不过非常精密科学的仪器检查或者专业法医的详细鉴定,但考虑到委托人私下请杀手也没有特别要求伪装成意外事故,尸体应该不会让几个人检查,糊弄过去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至于组织那边也不用担心,只要委托人没有突然举报说什么目标突然复活了,只需要交个任务目标再拍几张照片就够了。
“不过这种方式只适用于这种简单的情况,如果想要将每次任务目标都救下,就必须要说服公安部门的配合,也方便取得受害人的信任,但贸然提出的话估计被查得会是咱们对吗,前公安的老大?”
松田阵平的声音从耳麦传来,重生以后原本因为过度忙碌而落下的嘲讽最近大有一口气补上的意思,虽然谁也说不清这俩的相处模式是什么时候从看不顺眼就热血打一顿变成了互相开嘲讽阴阳怪气。
不过正如他所说的,作为一个刚潜入组织没几天的卧底成绩还没做出来就要求把受害人都救下来,荒谬到有些可笑了,实际在上一世他与景光手上也实实在在沾了无辜之人的血,这个想法已经不是理想主义了,更像是对卧底工作的天真幻想,然而重生一世,他们的经验和能力都增长了太多太多,纵然无法全救下来,也一定会比上一世好些,在确保不会影响到卧底任务时他们选择能救一个就多救一个,不过这些有无法跟公安部门坦诚,只能是他们私下行动。
萩原研二在耳机里笑着调侃道:“所以说零酱,就跟景光旦那说得那样,你快点刷刷功绩然后回公安把老大的位子坐稳了,这样咱们都好办,就算直接里应外合将诺尔绑回来也好操作一些。”萩原研二一向对先把诺尔绑回来这件事非常热情,诸伏景光正在改造的那间房子里有不少他的出力,比如地下的扩建部分加个方便多人开黑的游戏房。
已经将受害人位置移动好并抹除了自己的痕迹,降谷零站在角落里听着耳麦里同期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让自己停止卧底任务这件事上这些同期态度出奇的一致,虽然在衡量过局势后他也赞同了回公安掌握全局是最好的选择,但总是忍不住想上一世自己结束卧底任务后表现地有那么脆弱吗,虽然无可避免地陷入了愧疚的沼泽,但毕竟身边朋友还在,现在更是有机会重生来拯救诺尔和更多的人,他精神状态很稳定。
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降谷零不出意外地看向手拿匕首一副无情杀手模样的诸伏景光,险些笑出来。
他将刚才抽取的目标任务的血液递给对方,问道:“怎么说服的诺尔?”
“比想象中容易。”诸伏景光叹了口气,语气颇有些痛心疾首的说:“不仅轻易进了屋子,认真回答了所有的问题,接过的小饼干也直接吃了,任务也只是犹豫了片刻,武器也是自己给的。”
降谷零的神色凝重了起来,迟疑了片刻道:“不然还是趁早把人绑走吧?”
这也太好骗了吧!
10. 10
/今天下午来之前的实验室。/
诺尔右手拨弄着可怜的饼干盒盖,扫了眼屏幕上的邮件便将手机揣进兜里,随后继续无意识地眺望着远方,直到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了一道身影,他眨了眨眼,迅速将空荡的饼干盒扫到身后,视线却并未转移,直勾勾地看着身穿便衣的男人向自己走来。
“早饭想吃什么?”诸伏景光与离开时一样,身上干干净净的,深色的夹克包裹着削瘦的身材,双手插进兜里看上去只是去散了个步,匕首不知道藏在了哪里,也没有半点归还的意思,任务经过更是半点不提,仿佛吃饭才是今天的主线任务。
“我都可以。”诺尔没有让自己表现地过于期待,不过他喜欢这样的主线任务。
“那我们先去吃饭,安室应该很快就能到。”诸伏景光没再多问,他低头看了眼诺尔身后干净的饼干盒——不管是身高差还是一站一坐的位置都让这点很轻松便做到,又将那压抑不住的期待与少年不自觉已交付信任的姿态收入眼帘,也只能无奈一笑,随后驾车驶入早已定好的目的地。
———
隶属于组织的研究所在没有什么上级来视察的时候依旧有一种紧绷的氛围,走廊中的讨论声被下意识地压低,冷白的灯光让来往的人脸上明暗分明。
宫野志保神色冷淡地穿过其他研究员,回到了独属于自己的休息室,作为组织钦定的天才,也是早早获得代号的成员,这点特权总是有的,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有什么脑抽的人来打扰自己。
应该快到时候了。
身穿白大衣的少女收起了刚才面无表情的模样,神色有些阴沉,祖母绿的双眼划过一丝晦暗。
作为提前便被诸伏景光告知重生的一员,宫野志保十几年来学到的知识尽管竭力否认其科学性与合理性,直觉与理智却让她清楚诸伏景光是个怎样的人,倒不是因为她比那几个警察要更加信任对方,而是自她认识这个男人以来,对方便已经是永远有所预料有所准备的模样,在听懂对方意思后,她表达了自己的不信任,随后开始为重生做打算:
虽然无法得知重生后具体时间,但将所有可能的时间大致分为几个阶段,每一种都需要做出最合适的设想,并进行充足的准备。
这个时间段算上签,在记忆回归身体的瞬间,灰原哀根据自己的年龄推断道:
这个时间段,组织还没有正式对诺尔的心理进行干涉,身体上的问题虽然棘手但也有解,不过根据上一世推测首次催眠便是这两天开始,毕竟组织的掌控者,那位先生——一个可笑又多疑的人,对于一把好用的武器迫切地很。
想到这里她没忍住勾起嘴角,毕竟现在这位自以为是做着春秋大梦的先生又怎能想到,这个催眠对诺尔的效果与他预计的有相当大的偏差,而这点偏差,在未来将这个组织摧毁地一干二净。
但同样也是这个偏差,让他们永远失去了一位朋友。
少女面色阴沉着,心里却有一阵难以言喻的兴奋,作为对方的主治医生,再一次获得了亲手弥补失败救起这个不配合治疗的患者的机会。
虽然所有人都清楚是患者本身拒绝了治疗,但对于她来说,从最开始没有将人强行关手术室里治疗就注定了失败,患者的意见,呵呵,到时候把嘴塞住就听不见了。
手术室的门也加固一下,以及需要快点做出来专门针对患者开发的麻醉药,毕竟那具身体被药物搞得乱七八糟,普通药物没什么作用。
还需要一份患者最新的身体数据,毕竟上一世药物是针对患者后期状态开发的,少女看向手机的时间,思索着麻生成实那边的情况,以他的能力和背景,通过组织的面试并不困难。
麻生成实是自己提出来要加入组织的,作为白联的核心成员之一,他更加相信重生的到来,随后立刻找到了宫野志保提出这个想法并了解情况。
毕竟无论是哪个时间段重生,宫野志保都很难立刻接触到诺尔,作为组织里异常瞩目的代号成员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注视着,贸然跨领域去直接接触诺尔只会被怀疑,但麻生成实不同,从知名大学毕业的医学专业,还有着怎么看都是罪犯预备役的背景,进入组织轻而易举,至于能否迅速升到能接触诺尔的位置,她记得重生前对方貌似坐到了降谷零副手的位置?
所以现在跑来当卧底算是准备走跟他们家老大一样的路?不过是先卧底后再去公安备案,嗯,这种情况一般是叫弃暗投明吧。
/我今天应该就能拿到诺尔的身体检测报告了。/
白联的私聊频道里新的消息让少女难得没有绷住表情,她知道麻生成实的能力很强,但也不至于第一天入职就......她感觉自己被卷到了。
/是井上真,他也重生了。/
麻生成实的下一句话给了宫野志保原因,井上真,在诺尔自杀后选择亲手杀了村上——组织里负责脑部催眠的研究员,随后自杀,少女长长呼了口气,难得升起了一种老天眷顾的感觉。
她要更了解这个人一些,清楚对方本性的善良以及对诺尔的愧疚感,此时又正好还是村上的助手,简直是最佳的协助者。
不过这俩撞在一起,村上还能活多久?
———
对于稳定身体状态这番说辞,诺尔只表示谁爱信谁信,他一边念叨着早饭时馄饨的鲜美,一边漫不经心地任由降谷零将自己送到组织的研究所——诸伏景光中途说有事便离开了,降谷零则没有了开始的热情主动,也不找自己说话。
完全没想过自己也没有主动搭话的诺尔内心有一点小郁闷,不禁反思起了自己是否对卧底来说已经没有了套话的价值,但想法最后总是歪到了刚才吃的饭和下一顿饭上,他难得有了些自信,觉得自己虽然掌握情报不多,但本身最起码还能再值几顿饭,可这样想是否有些过于悲哀,又让他反思了一下:
或许自己应该潜入组织内部网络里了解点情报好给自己增点附加价值?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吗?”降谷零终于开了口,将车停在了距离研究所有段距离的地方,再向前就不是他这个底层成员可以知道地了,然而某位全程走神的代号成员丝毫没有提醒的意思。
“嗯,”诺尔瞥了一眼金发的公安,总觉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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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神色有些微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看消息,估计是又在忙公安的事宜所以对自己这么敷衍,他下了车,走了几步后没忍住回头又看了眼金发的公安,对方的态度仍然很冷淡,跟动漫里那个甜言蜜语的情报贩子一点不像。
诺尔失望地转身离开,不得不接受自己喜欢的角色在不断OOC的事实,话说,研究所竟然都不派辆车来接,而是让实验品自己走进去吗?!
———
身上已经换上了白大衣的麻生成实站在井上真身后等待着,嘴角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的心情非常好,在发现井上真这个完美的协助者以后,他迅速被安排进了实验室里。
井上真的胆量比预想中大得多,对方甚至没有犹豫直接便将麻生成实与一位进来有段时间的研究员身份暂时对调,好让自己能参加接下来地这场检查,而现在更是带着自己来迎接本次手术的“实验品”:
他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一身组织标配的黑色大衣包裹着缠满绷带的身体,还未长成的身高难得还要比自己矮些,头发也未留长,看着软软的,灰绿色的瞳孔里并没有多少情绪,不同于与自己初见时那伪装很好的模样,肉眼可见地稚嫩让他终于有了重生的实感。
他很激动,但掩盖地很好,公安的训练总有着各种压制身体反应的技巧,而身旁未受过专业训练的井上真则不同,他的身体已经忍不住在颤抖,特意带上的口罩勉强掩盖了不知是哭是笑的嘴角,他一手按住自己的胳膊,一边又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
“格拉帕先生,请跟我们来。”麻生成实早有预料地开口道,此处只有他们三人,他索性端起了主事人的姿态,引领着对方走进实验室,而诺尔也一副配合的模样,反倒是井上真后知后觉地快步跟上。
这人.....犯病了?
这是诺尔看到井上真的第一眼反应,不管是那白大褂还是捂得严实的口罩都让他颇为厌恶,而对方一见到自己就颤抖,总不能是激动的吧,这年头组织收人有病也能进?太宽泛了吧。
不过也不排除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做实验?毕竟漫画里很多有逼格的反派都是疯狂科学家,但随后开口的男人让他意识到,这位才是主导者。
这么年轻?诺尔心里皱起了眉头,他很少关注组织的研究员,一般都是些无聊的中年地中海,像雪莉那种浑身带着重要角色气质的美少女也就那么一个,可现在这个,不会是后期隐藏重要反派吧?
在得知世界是漫画后,诺尔看问题的角度总是会代入观众,一个出现在反派阵营,年轻还长得好看自己又不认识的角色总会让人在意,更别说对方看上去级别还不低?虽然一直对村上身边的助手井上真没印象,但诺尔也看出了戴口罩的男人在这里有一定的权限。
过度思考,好麻烦,诺尔很快便放弃细想,跟着对方走进了实验室,他熟练地让自己脑子里的思绪随处散发而不深入,好度过接下来不知道怎样的遭遇。
两个白大褂直接关上了手术室,诺尔瞥了一眼,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记得这次实验的负责人是村上?
所以他人呢?
11. 11
/井上真的话,hiro你了解吗,他的性格怎么样?/
/他平时性格算得上拘谨,非常小心翼翼地行事,但有些时候,会有一些冲动,突然做出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麻生成实呢?/
/他倒是非常稳重的性格,做事冷静而细致,关键时刻也足够地果断大胆,加入公安后经常参与一些特殊行动,zero也说过他是为非常可靠的同伴,这次行动也是他主动提出来并制定计划的。/
———
一个小时前,作为实验室的主要负责人,在催眠领域算得上顶级专家的村上博士被他的助手井上真客气地请到了办公室里,随后,一柄手/枪直接怼在了他太阳穴的位置,连带的风微微吹起了残忍的发量。
村上愣神的瞬间,麻生成实眼疾手快地单手压制住了人,即便是刚刚毕业的脆皮大学生身体,掌握技巧后控制住一个年过半百的研究员也并不困难,而另一只手始终稳稳握着枪,散发死亡气息的枪口紧贴在皮肤上堪比最好的清醒剂。
“我们想跟你谈些事情,村上博士。”耳后传来一阵柔和而又陌生的声音,村上瞪大眼睛试图说些什么,却在张口的瞬间,一柄手术刀直接伸入口中,冰冷的刀锋与舌头擦肩而过,让村上连忙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舌头紧紧抵住上膛唯恐碰到刀锋半分。
井上真半蹲在村上面前,手术刀在他手中没有丝毫颤抖,他面无平静地补充道:“更改一下,是通知,你没有谈条件的余地,接下来,请麻烦配合一下。”
——-
村上为什么不在诺尔不知道原因,坦白说他也不感兴趣,在实验室的那几年来来回回换了这么多研究员他也记不住多少,除了自己弄死的那几个,而村上正是他的下一个目标,但他不强求,弄死下一个也是可以的。
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诺尔知道这些研究员长期待在组织实验室多少都有些心理扭曲,有些还会做出故意折磨实验体的行为,他倒是没那么讨厌,毕竟会做出这些事的研究员本质上还是在通过折磨同类这件事来宣泄情绪,真正没有人性的研究员压根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毕竟除非实验需求谁会拿个实验素材戳着玩?
所以这位是哪类?
“吃早饭了吗?”麻生成实神情严肃地将诺尔正在四处飘散的思绪拉回来。
“吃了......”诺尔下意识回答,随后警觉起来,他翻出来实验室的记忆找到了有些检查前需要空腹的小知识,往日从不吃早饭的他自然无需在意,但今天他吃了鲜美的馄饨!
救命,要洗胃吗?咽下去的东西还要吐出来有种好亏的感觉。
“那算了,”麻生成实对这个回答算是意料之中,他知道自家不管是公安的老大还是白联的老大现在都在组织里,诺尔要是没吃早饭他才意外,需要专门打电话问问这两位老大有什么心事才能忘了给猫喂饭。
“先做点其他检查,伸手,血还是要抽的。”麻生成实顺手便将人按在了椅子上,诺尔顺势抬头对上了医生的眼睛,却没有从中寻出来一丝熟悉的恶意。
“嗯。”
诺尔意识到有什么自己捕捉不到的事发生了,与自己紧紧相连却无法捕捉,他有些无法判断这将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想认为无所谓却又有些在意,于是难得有些慌了神。
接下来的一系列检查都温和地过分,没有任何疼痛与折磨,两名研究员举止语气都轻柔地过分,让这场原以为难熬的检查像是一次普普通通的体检,神情温和的医生在询问身体状态时不自觉带上的关心语气不断迎来诺尔僵硬的沉默,却好似没有察觉般略过,又再次耐心地引导着,而那看上去好像有病的助手也识趣地打着下手,收起了过于激动的反应后看待自己的目光也夹杂着善意。
善意,这是诺尔最近刚学会辨别出的一种情绪,仿佛跌入深海的一块小石头,不起眼,但也泛起了些许涟漪。
诺尔最后安静地离开了实验室。
“我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性格?”井上真看着诺尔离开的背影,语气竟然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对麻生成实道,“上一世,他虽然看着配合,但再没几周后就险些冲出禁锢将村上锤死。”
这次检查身体他做好了十足地对方排斥甚至激烈反抗的准备,还想着自己被揍得太严重应该怎么混过去组织其他成员的询问,见麻生成实一直这么淡定的态度还在揣测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隐藏手段来保证自己不被揍。
“我倒是好奇在你心里他究竟是个什么印象?”麻生成实熟练地操控着仪器等着检测报告,一边对井上真的过于自觉的态度哭笑不得。
这句话倒是让井上真沉默了片段,随后苦笑道:“也对,其实我对他并不了解,只是被迫作为村上助手时残害的人,是我罪孽的具象化又同样有着被迫去伤害别人遭遇的人。”
所以在得知诺尔最后的选择后,他自以为是地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除此之外,我对他的印象应该只是组织里那些传言以及白联资料里的记录。”
麻生成实知道对方的经历,甚至自己也险些做出同样的选择,轻声道:“那不很好吗,这次你可以亲自去了解他,或许那层外壳后面,只是个对善意有些手足无措的孩子。”
井上真愣了愣,道:
“那我确实挺幸运的。”
———
萩原研二依靠在自家柔软的沙发上,眯眼享受着很久没有享受过的休闲时刻,要知道在重生前他已经坐稳了警视正的位置,每天忙到双脚不沾地,有种早晚熬夜猝死的美感,如今重生一朝回到解放前,他双手双脚赞同,已经开始幻想美妙的划水摸鱼生活了。
以上是他的幻想,而此时有个无情打破幻想的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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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二哥,你这次升职能再快点吗,这样跟零哥配合起来也方便,争取一口气把诺尔哥捞出来。”
萩原研二端着饮料面无表情看着在自己面前蹦跶的侦探,只觉得这小子不怀一丁点好意,就没有人为他的头发着想一下吗。
而坐在他对面喝着果汁,身穿小学校服的工藤新一用那还有些婴儿肥的脸仰头坚定道:
“我相信研二哥能做到,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的。”
呵呵,萩原研二心里翻个白眼,上一世解决组织并恢复了身体后的大侦探丝毫没有收敛半分的意思,大学后仗着课程灵活更是恨不得住在警局里跟警察抢案子。
因为组织而变小的那段在外界眼里失踪的期间,随着组织的曝光,在本人的同意下警方公开了其受到犯罪组织迫害的消息,这自然引起了那堆媒体强烈反应,追着问其会不会受到影响从此低调行事,毕竟没人想再被犯罪组织盯上,然而随后侦探直接给出了算得上挑衅的答案:
“那就来吧,我等着,不过是一群上不了台面只敢偷偷摸摸做坏事的胆小鬼罢了。”
天知道那段时间多少犯罪分子都盯上了这嚣张的侦探,也让警局的功绩被因迫钓鱼迅速上涨,降谷零亲自跑来教训反倒是被侦探拉着熟练地拉关系企图再插手一下公安的案子,一时间让消息共享的这几个人哭笑不得。
而被诸伏景光告知重生的事情后,侦探也看上去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道了句自己会努力的。
“这可不是你的性格,真得只是有需要的时候才帮忙?”萩原研二看着在自己面前乖巧坐着的侦探,只觉得那双蔚蓝色眼睛里有着什么其他打算。
“我想景光哥一定有很详细的计划吧,我相信你们,没有添乱的必要。”身体还未长成的侦探神色正经道:
“既然景光哥没有直接将人带回来,那他应该是准备利用组织的医疗设备来治疗诺尔哥吧,毕竟那样的恢复能力不能去明面的医院和官方组织的,自己组建的话即便是景光哥也很难立刻搞定,倒不如利用组织现成的。”
萩原研二暗自点头,少年的成长总是让人惊奇的,仿佛只是不经意间,他的推理愈发纯熟,对于人心的揣测愈发精准,上一世对方成功地参与了不少公安的案件,也是因为即便是零那家伙也难以拒绝一个如此方便的助力,警视厅里对方可以随意进出也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纵容,谁能拒绝一个丢到档案室就能自觉解决一堆陈年积案的全自动破案侦探。
“所以我主要是想跟你们讨论一下,关于诺尔哥归属的问题,”侦探边说着边从包里掏出来一份收养协议,道:“我觉得我可以再有个哥哥。”
萩原研二终于没有绷住表情,手中的杯子险些打翻在地,最后掩面哭笑不得,只能说,少年的成长总是会让人措不及防的。
而且,措不及防过了!
12. 12
重生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工藤新一躺在床上已经盯了半天的天花板,就算被提前告知过也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几分钟后,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身体变小的感觉不是第一次经历,但房间的布局以及自己身上的小学生校服,都在告诉他,不是组织的药物,而是实打实的重生。
果然还是太不科学了吧,侦探扶额感叹道。
他带着浓浓的不真实感,从房间推门而出迎上了母亲关切的眼神:“新一,不是说要自己一个人看书吗?”
“看来是遇到了什么事?”工藤优作有些诧异地从自家儿子的神色中察觉出来些复杂的情绪。
确定了自己重生后的侦探沉默片刻,随后突然对父母道:“我只是感觉自己一个人在家有些寂寞。”
工藤夫妇愣了片刻,相识一笑问道是不是想再要个弟弟妹妹,却只见自家儿子严肃认真地道,他想要个哥哥。
气氛陷入了沉默。
随后的几天,侦探开始认真给自家父母做思想工作,却全然不提这个哥哥是要从哪里弄来的,却终究是在一番软磨硬泡下得到了同意。
这其中工藤夫妇的心态变化暂且不提,收养协议到手的侦探水灵灵地就跑来了萩原研二这,其实按照优先顺序他更倾向于去找收养者本人或者诸伏景光,但眼下不太方便他需要准备一下,索性就近原则退而求其次。
“我只能说你很有勇气啊,”并不知道自己是退而求其次的萩原研二干巴巴地评价道,想到景光旦那还在装修的房子,看向侦探的眼神不免带了些怜悯。
不过话说,明明在前世他才是最先认识诺尔的,两人早早便有了羁绊,虽然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总被诺尔叫大叔,但如果,把人弄到自己家里来,这称呼不就自然而然变了吗?
曾经一直试图让诺尔喊哥哥的萩原研二突然想到了什么,心思活络起来,他看向侦探的眼神逐渐犀利起来,但又意识到比起这个小的,最大的BOSS绝对还得是诸伏那家伙。
“比起这件事,小兰那边是什么情况,她没有跟你一起过来吗?”萩原研二决定先转移下话题顺带八卦一下让侦探收收心。
“小兰她好像还没有恢复记忆,”侦探神色复杂地道:“景光哥之前提过,每个人恢复记忆的时间都不一定,只能肯定都大概在这个时间段。”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跟你女朋友吵架了?”
两人大学后便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不过萩原倒是清楚这对小情侣之间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冷战期,毕竟侦探以保护的名义隐瞒了太多的事情,能原谅就已经非常大度了。
“也不算吵架,只是在未来规划上......有些争议?”侦探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犹豫,这让萩原研二好奇了起来,问道:“我记得她大学学的法律专业,准备跟她母亲一样成为律师?”
“不,她准备毕业后去考职业组。”这话让正在备考的萩原研二有些恍惚,但想了想小兰的性格又感觉并不意外,诧异道:
“你反对?”
“这是她的人生,我没有资格反对,”工藤新一郁闷道:“我只是担心她是因为我被那些犯罪组织盯上才......”
在彻底恢复工藤新一的身份时,不同于在媒体面前表现出的高调坦然,侦探确确实实思考了很久自己的行事作风是否会为自己在意的人带来麻烦,而那时,女孩坐在自己的身旁,笑着说尽管去做,随后提出了自己想要去当警察的打算,他当然会很在意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或者说怎么看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吧。
“原来是这种原因啊,”萩原研二摊手道:“那我没辙,等你女朋友恢复记忆后你自己去找她谈吧。”
萩原研二只感觉自己吃了口狗粮,不想在自己单身期间还要为小情侣的爱情添砖加瓦,这种互相为了对方而产生的矛盾到底有什么冷战的必要啊!
“你们两个倒是挺悠闲啊,”从工作室推门而出的松田阵平随手便抢过萩原研二手中的饮料一口灌下,道:“麻生那边传来的消息,局面比预计得要好些。”
闻言萩原研二勾起了嘴角,而意识到这是指诺尔哥身体情况的柯南也略有些激动。
“不过感觉还可以改进一下,需要防止那个村上鱼死网破直接找组织坦白来寻求帮忙.......”松田自言自语着什么,柯南向萩原研二投去疑惑的目光。
“是松田临时做出来的一种.....纳米机器吧,毕竟对付组织的人仅靠一些把柄可是远远不够的。”萩原研二坦然道。
“阿笠博士现在什么情况?”松田阵平随口问了句听上去毫不相关的问题。
“应该没有获得重生的记忆,”柯南跟松田夜也颇为熟悉,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没事,不影响,他住你隔壁吧,一起?你也能帮点忙。”松田边说着便顺手收拾出来一堆零零碎碎的部件,伸手就拎起侦探准备转身走人,侦探也是一懵,前世自从恢复了身体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拎来拎去的感觉了,他抬头看向重新躺入沙发的只露出一截手臂跟自己挥手道别的萩原研二,不仅感觉一道淡淡的悲伤。
毕竟每次阵平哥跟阿笠博士撞上都是能研究一个通宵的,自己还只是小学生啊!
怎么这趟不仅没套出来多少情报,连带着把自己也送进去了。
萩原研二缩在沙发里,一刻也没有因为自家幼驯染冷酷的离去而悲伤,他顺手打开了白联的群聊,麻生成实的消息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
/话说你们怎么没人来接诺尔,是有什么心事吗?笑/
这话让萩原立刻直起来身体,只觉得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刚想说我去接,就看到群里的诸伏景光发消息道:
/不用人接了,他被好心的司机送到了警视厅,今天是班长值班。/
———
二十分钟前
身体检查结束后,诺尔没有回自己住的地方,他漫无目的地找了个方向,又随机挑选了一位幸运的路人直接上车,对方愠怒的模样在回头看到诺尔将身上钱都掏出来扔到副驾驶后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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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还是有随身带钱这个常识的诺尔瘫在后座椅上。
“去森口公园。”诺尔随口报出了个地址,没有什么特别的,名字是之前看手机随意扫到的,他只是需要一个目的地,刚从实验室出来的他大脑一直处于个后台待机的状态,此时连绷带都没有缠,顶着那张犯罪组织重要成员的脸就那么大咧咧地坐上了车。
“森口公园吗,好。”司机知道这是一个已经废弃的公园,他瞥了眼坐在身后看着窗外风景一副满不在乎模样的少年,又看了看副驾驶的钱,沉默地启动了引擎。
【你再等会,诸伏景光应该就会来接你了】
那个叫小黑的系统又出现了,说着没什么依据的话,叽叽喳喳着,感觉对那个警察有着莫名其妙的信任,有点蠢。
【他应该只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我觉得你可以发他一下那个森口公园,他一定会来接你的】
小黑提议道,诺尔在心里敷衍地应着,插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摩挲着手机,他倒是想解释句自己并不是在在意这个,但小黑絮絮叨叨的样子竟难得不令人心烦,他便继续沉默了下去听着。
【今天午饭你想吃什么,可以让诸伏景光给你做,他厨艺非常好!】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起了点效果,小黑继续道:
【你放心,只要你说他肯定会给你做的,还有那个降谷零,你也可以去找他让他给你做,三明治什么的,超好吃】
【为什么?】
【因为......他们现在是你的属下,肯定不会违反你的命令】
【我还以为你说是因为好感度一百的原因呢】
【那是因为......诺尔你不喜欢这样吗?】
【......】
司机在后视镜里小心打量着少年,怎么看都还未成年的小孩惨白着脸色在一身黑衣衬托下可怜兮兮的样子,随便就上了陌生人的车没啥警戒心的模样,他叹了口气,航线早已偏离了所谓的目的地,而少年也看上去并未察觉,只是发呆地看着外面风景。
快要下雨了啊,诺尔看向天空阴沉沉的样子,将原本就乏味的景色上了层灰蒙蒙的滤镜,诺尔收回了目光,而脑子里的小黑却正说着起劲,喊着什么友情啊信任啊培养羁绊啊,就差来个敌人让他冲上去了。
半响后,车突兀的停了,不知何时悄然而下的雨仿佛帘子般遮挡了视线,司机突然推门而出,对着不远处喊道:
“伊达警官,这里有个孩子好像是离家出走,就交给你了!”
随后顺手拉开后车座的车门,露出了正在懵圈的诺尔,而坐在车里的少年傻愣愣地看着车门正对着的警局,思绪混乱这。
“是吗,麻烦你送来了。”被成为伊达警官的男人笑容爽朗地向前走来,看了眼坐在车后座快要碎掉的诺尔,笑容好像更加爽朗了。
诺尔突然意识到,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每个路口都有一个红方BOSS蹲守,他一个都打不过,调头后只有遇见另一个BOSS的选项。
这怎么玩!!!
13. 13
“快要下雨了,先进来。”
笑容爽朗的男人就这么大步向前试图将沉默的少年从车里拉出来,一副好像我们很熟悉的模样。
但谁跟你熟悉了?
诺尔不爽地侧身避了一下,浑身写满了不乐意,僵持了几秒后才不情不愿地被警官用不重的力道从车里拉了出来。
伊达警官貌似心情不错,看了眼乖巧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后,用另一只手拍着“热心”司机的肩膀夸赞其拥有“不亚于专业人士的敏锐洞察力”,后者被捧得飘飘然,走时关车门的力道都大了几分。
“抱歉今天有些忙,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会。”伊达航边说着边将人拉着就踏进了警局,随后找了个地方让人先坐着,还不忘塞了杯咖啡,便自顾自地去忙了。
你们警察就这么忙吗!诺尔看着对方毫不留恋转身就走的背影,越发觉得有种诡异的既视感。
漫画里常被同伴们称为班长的男人似乎有着不错的人缘,这一路上跟路过的警员笑着打着招呼并三言两语解释了诺尔情况,又将人放置在这里后急匆匆地离开,也对,毕竟是柯学世界,这里的警察都是忙的要死还会主动加班的狠人。
诺尔低头默默喝了口咖啡,随后表情皱成一团,又苦又涩的咖啡简直是对味蕾的折磨,营养液都要比这好喝。
诺尔又勉强喝了一口,只觉得这种液体会存在就是日本食品加工业的耻辱,他倒是没想过要倒掉,只是苦思苦想着一口闷还是分段喝,但还没等他纠结出来就抬头看到突然折返的伊达航向自己走来,什么也没说便给自己塞了块巧克力又急匆匆离去,还能听到有人慌张地喊他的名字求助。
于是诺尔只能继续坐在那里,手中多出的牛奶巧克力缓解了咖啡的苦涩,他也没听清伊达航究竟是怎么解释的,总之自己就这么水灵灵坐这儿也没人来问一下姓名来历,一颗犯罪界的新星(自封)就这么被完美无视了,真是日本警界的悲哀。
诺尔又痛心疾首地为日本的警界进行了一番哀悼,将手中的最后一口巧克力吃完便准备起身想办法离开,他可从来不是什么会乖乖等人回来的性格。
不过,似乎有位难得眼睛没毛病的警察发现了异样?
诺尔抬头看向目光的来源,发现了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
身穿制服的佐藤警官难得有些纠结,此时的她正站在入口处看着大厅里孤零零坐着的少年,想着自己今早出门为了补充体力带了几颗糖果,纠结着是否要向前送给对方。
刚才伊达前辈提到是认识的孩子,似乎原生家庭极为糟糕导致了性格比较自闭怕生,看着少年那虚弱的模样,佐藤觉得自己突然的打扰一定会吓到对方。
好像发现自己了?
见少年突然抬头看向自己的方向,佐藤警官有些惊讶,于是便从角落走出,一边观察着少年的反应一边小心翼翼地靠近,而对方看上去也一副警惕的模样,像刚接触到外界事物的小动物。
两人貌似都将对方当作了需要谨慎对待的存在。
好像是有点眼熟,漫画里出场过?短发,女性,佐藤警官?体术很好的那个?诺尔一边对上了号,一边警备着对方极为擅长的格斗术和可能随时会掏出的手枪。
“吃糖吗?”
在几步之遥的距离警官停下了脚步,她摊开了手掌,没有鲜血与枪,只有一把被亮晶晶的玻璃纸包裹着的糖果圆滚滚地躺在上面。
......
沉默了片刻的少年拿起了手掌边缘散落的一颗糖果,又盯了几秒后才慢蹭蹭地剥开糖纸,粘着一些白色糖粉的水果糖算不上晶莹剔透,入口时瞬间融化开的甜还未来得及包裹住舌尖,随之而来的是在口腔里炸开的浓郁果汁味,夹杂着些许酸涩丰富看口感。
比牛奶巧克力好吃。
诺尔看向警官期待回复的目光,还不等说什么便被一道声音打断。
“看来很喜欢啊,”不知何时出现的伊达航突然打破了美好的氛围,被两双眼睛直直盯着才仿佛后知后觉道:“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佐藤警官难得对这位前辈有些不满,声音太大万一吓到了人怎么办,她又转头看了眼诺尔,见对方没什么反应松了口气,将手中剩余的糖果都放入了少年的手中,见对方没有拒绝,她莞尔一笑。
“放心,这孩子可是很坚强的,”伊达航看出了佐藤的小心翼翼,颇有些无奈,不过想想自己刚才随口编出的人设,也只能认了。
“今天上午的工作处理完了,我先带这个去吃顿饭。”
“伊达前辈今天不是跟娜塔莉有约吗?”佐藤警官诧异道,毕竟整个警视厅都知道伊达警官有个温柔漂亮的俄罗斯女友,两人能在极其忙碌的生活里见缝插针的安排各种约会。
伊达航挠挠头笑道:“你怎么知道,不过我已经跟娜塔莉说过带着诺尔一起过去了,她还挺想见一见的。”
“好吧。”佐藤感觉有些微妙,带着孩子去见女朋友总有种奇怪的既视感,不过想到有过几面之缘的娜塔莉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想必会很喜欢这个懂事的孩子吧。
好像更奇怪了。
佐藤看着安安静静的少年,下意识想要伸手摸一下头,中途却意识到这个动作过于唐突,卡顿了一下将手落在了少年的肩上,轻轻拍了下,转身离开。
“怎么样,佐藤警官性格很好吧?”伊达航颇为骄傲的道,“非常可靠的一位后辈。”他边说着边看向诺尔,对方依然没有回应,他也不在意,问道:“午饭吃俄式料理吗,肉挺多的,你应该会喜欢。”
他简直丝毫没有掩饰对诺尔的了解,就差把“我很了解你这里为你量身准备了一个陷阱快点进来吧别浪费时间”写在了脸上。
于是诺尔迟疑了三秒才终于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了伊达航身后上了车。
———
这个世界哪里出了问题,但无所谓,诺尔冷酷地想道,与我无关,伊达航和娜塔莉,原著中着墨不多的一位可靠但不幸早死的警官与他殉情的恋人,即便警校组番外进行了不少补充但现在不过是与主线无关的好心情侣罢了,无视掉一些疑点的话,就当是被好人投喂了。
只要自己的接受度够高就不用担心被什么东西吓到。
“你好,我叫毛利兰,可以叫我小兰。”身穿浅粉色的女孩扑棱着大眼睛仰头向浑身僵硬的少年自我介绍道,她一头柔顺的黑发一分为二扎成辫子垂在两侧,戴着精致的樱花发饰,与原著有些差别的打扮也无法掩盖这个名字的含金量。
“你好......”诺尔艰难地回话着,他完全没有与其对视的勇气,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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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视线看向一旁的女人。
“我是宫野明美,”主动迎上诺尔视线的女人打扮地青春靓丽,俏皮地眨眼后又向前了一步,直接伸手捏了一把诺尔的脸道,“叫姐姐就行哦,诺尔。”
她的身后已经入座的好心情侣浑然不顾诺尔死活,娜塔莉的目光时不时传来,又勾起笑意与伊达航说着什么,她刚才已经率先自我介绍过了,随后就把与自己一起来的两位朋友带到了诺尔眼前。
朋友,嗯,三位女生是朋友,所以在一起聚个餐顺带介绍一下男朋友,只是恰好他的男朋友又随机捡了个人来蹭饭,所以这一桌很合理,嗯,没毛病。
毛利兰啊,他知道,原著的女主角而已,女主角......而已......还有宫野明美,组织的底层人员也是原著白月光级别的存在...而已,再加上一对与主线关系不大的好心情侣,以及一个犯罪组织成员,五个人坐一桌...罢了
仿佛鸵鸟一般,诺尔努力将其归纳于正常,并试图补上一段说得过去的逻辑,他甚至没有在意刚才宫野明美的“偷袭”,勉强说服自己后面无表情地入了座。
“想要吃点什么,诺尔?”宫野明美笑眯眯地翻着菜单,仿佛刚才捏脸的动作只是错觉,而不知是否有意,她与女孩一左一右坐在了诺尔的两边,完全杜绝了少年逃跑的可能性,而坐在对面的情侣则停止了刚才的交流,他们不在意少年沉默的回应,开始热情地推荐起了菜品。
娜塔莉的性格意外地健谈,谈起老家的美食来自然头头是道,伊达航不用多说,两位女生也是热情附和着,还不忘时不时艾特下诺尔,整桌的气氛其乐融融着,正常地过分。
【小黑!!!】
【我在,】围观着诺尔自欺欺人全过程的小黑摆烂式回答道;【你就当他们四个不小心撞到了一起觉得很有缘分索性约了饭正好带着你一起】
【小黑......】诺尔无奈地喊了一声。
【就这样认为不好吗?】
装作若无其事地吃完这顿饭,对于诺尔来说好像并不困难,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这群人究竟抱着什么心思,不重要,吃完这顿饭后会发生什么,不重要。
诺尔垂下眼眸,撞上了从见面起就一直看着自己的女孩,如同水面般清澈的双眸里倒映出了自己的模样,一个看上去根本没有这么坦然的少年。
只是,有了那么一点点在意,我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坐在了这里,诺尔心想。
他没有介绍自己,他们叫他诺尔,还有呢,自己是被冠上了怎样的身份才坐在了这里,司机眼里离家出走的孩子?那自己是否应该表现地更加贴近一些。
还是说......诺尔撤回了不合理地猜测,觉得有点搞笑,或许是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过于柔软,让他产生了想要去贴合这些人心中诺尔的模样好让这种舒适的感觉多持续一段时间,这种想法的诞生对于诺尔来说过于新奇,无视掉隐隐的心虚后他反而坦然了起来。
【所以你还是很喜欢这种被人友好对待的感觉嘛~】小黑饶有兴趣地说着废话。
【我又不是抖M,而且既然是来白嫖饭的,那我表现地符合一下别人的预期也是可以的。】
【所以你发现了这顿饭吃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对吗?】
14. 14
毕竟谁会用女主角这么大的饵料钓自己这条小鱼?
诺尔嘴里已经塞满了炖得软烂的牛肉,又默默喝了口红彤彤但莫名好喝的汤,尽管看不懂俄文不知道名字,但这一桌子看上去全是肉类奶油和碳水,都是爱吃的东西,他便索性大胆地吃了起来。
毕竟一个离家出走的可怜少年,多吃一点不过分吧。
诺尔琢磨着自己的行为是否合适,又看了一圈桌上的其他人,他们眼中都满是笑意,对诺尔敞开肚皮吃似乎是喜闻乐见的,所以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应该是符合人设的。
诺尔逐渐开始沉浸式炫饭。
伊达航刚刚又招呼服务员加了不少菜,他流利地说出一连串长长的俄语菜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诺尔忍不住小小期待起来,并许愿是肉。
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主角则一直都很安静,但依然掩盖不住身上散发出来的好心情,不知道是不是手中那块蜂蜜蛋糕的功劳。
又一次,诺尔忍不住观察的实现与女孩相撞,这次诺尔迟疑了片刻,没有闪避。
“诺尔哥,喜欢吗?”女孩很自然地用了更加亲昵的称呼,见对方没有拒绝后脸上的笑容比她手中的蜂蜜蛋糕还要甜,身后仿佛也开满了小花。
是错觉吧,怎么感觉比漫画里还要更加像天使?
诺尔看了眼她盘里的蛋糕,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不只是蛋糕,还有现在桌上所有的菜,连带着所有一起,他都很喜欢。
“那真是太好了。”女孩看着稍微放松下来的少年,恍惚间又想起前世便一直热衷于吃各种甜点的人,
她获取前世记忆的速度要远远早于自家青梅竹马,那位已经转正了但处于冷战期的男朋友。
或许是因为在被景光哥告知有重生可能的瞬间,女孩便相信并且满怀着期待。
她在期待去回应一个问题,她曾收到过一份写满了真相的信,信的结尾处问了一个问题,更准确来说,那是一个请求:
/了解我后,可以不要对我失望吗?/
非常任性的一句话,收到信的少女这样想道,毕竟请求者甚至没有给出一个可以回复的渠道,自顾自地留下了这句话后便再也没有了踪影,简直像是小孩子一样任性。
“所以诺尔哥很喜欢肉类,酸酸甜甜的食物,对吗?”这是她早就了解的事情。
“应该是吧?”诺尔不确定地回答,他现在还没有精力去研究自己的口味这种奢侈的问题,反正都比营养液好吃就是了,但应该是喜欢的。
“蛋糕喜欢吗?”他超级喜欢,小兰心里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也不意外地听着坐在身边的人重复着。
“喜欢。”这个诺尔没有犹豫,有些喜欢只需要吃过一次就能立刻确定是自己的真爱。
“那下次见面我们一起吃蛋糕吧。”女孩很突然地提议道,以至于让诺尔一时间忘了些现实问题,愣在了原地,想问为什么。
“因为我想了解你啊。”女孩回答了诺尔没有说出的心声,笑眯眯地用那双盛满了善意的眼睛看着少年。
我该如何回复这个问题呢,少女看着那封信,苦恼着,她发现这封信藏着一道狡猾的陷阱,信里揭露了那群保护欲过剩的家伙费尽心思隐瞒的真相,细细说明了危险的来源以及为少女安全的各方面的考虑,甚至还不忘帮某人解释几句。
但写信者自己呢,一边自顾自地说完了解后不要对自己失望,一边在关于自己的方面上只有一份官方的资料,一份作为犯罪者的罪证直白却又浅显吗,缺乏了最重要的属于诺尔的部分。
那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们,为什么对我们这么照顾,为什么费尽心思地保护我们,为什么丝毫不解释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为什么要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将自己抹除得一干二净,为什么留下这封信又为什么不听我们的回应?
这些问题的答案都不知道,算什么了解啊!
想到这里女孩心里气鼓鼓着,她直直盯着正因为自己的话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
我要重新去了解你,了解诺尔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再回答这个问题。
【我觉得,我好像也得罪过她.....】诺尔迟疑片刻后在心里默默道。
【哦,是吗?】小黑懒洋洋回答道,他正在琢磨着自己的“人设”,好像一般小说里的系统应该更加强硬一下,还要有点惩罚措施,不完成贴贴任务强制对方听冷笑话如何?
【我能查询一下好感度吗。】
【哦,一百分,】小黑说完还不忘补一句,【在座的各位都是一百分,不用问了。】
【不是,我......】诺尔头疼着,【说什么要了解我,但我还不知道我在他们眼里是什么样人设啊,不可以剧透一下剧本吗?】
【呵呵。】小黑单方面屏蔽掉了诺尔,还剧本,真以为这些人是能骗过去的吗,他们都恨不得在群聊里把你解剖了。
后者只能无奈地低头又吃了一口牛肉,他选择了不回应女孩的邀请,一副自己没有听见的模样。
非常孩子气的应对方式,身边的女孩没有难过,笑着继续吃着蛋糕,无所谓,反正她可以继续拜托明美姐姐带自己去堵人,她俩关系可是好得很,外面堵不到她还可以去拜托志保带自己混进去,她可不像连赛道都走错的新一一样,景光哥肯定会让诺尔最后自己选。
“不得不说,诺尔你这饭量,估计很快就能身高超过我(实际没有)。”
伊达航见诺尔又吃完了一份闷罐牛肉,忍不住赞叹道。
他当然早就被同步了消息知道少年此时对于食物的需求量非常大,不过这是第三份了,他开始忧心营养不均衡的问题,俄餐自然不至于全是肉类甜品,只是这家餐厅的菜单早就在白联的内部被逐个分析了遍,八成以上概率会被诺尔喜欢的菜品才有资格被端上桌来,但蔬菜含量还是太少了些,不过看诺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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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开心......算了,到时候让诸伏多研究些蔬菜的做法再补回来就行。
娜塔莉倒是颇为欣赏诺尔吃饭时的豪爽做派,又看了眼上一世已经结婚了的爱人,无奈叹息,作为葬礼上才得知全部真相的人,她与这孩子没有真正见过面,此时反而是最能意识到对方是正值需要长身体阶段的孩子。
宫野明美则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着,一想到前世自己竟然会被这人吓到,就有种被黑历史攻击到的感觉,好歹也是在组织底层混过的,前世竟然被那真假难辨的传言迷惑过,要是当年自己早点发现不对.....好像也做不了什么,想到这里宫野明美心情短暂郁闷了片刻,但很快恢复过来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诺尔塞得圆鼓鼓的脸颊上。
手感比想象中还要软,找机会再捏几次报复一下,不过,都这样了竟然还能忍住什么都不问吗?据宫野明美所知,现在的诺尔最起码也是知道宫野明美是组织底层成员以及宫野志保的姐姐,并且很可能已经发现了自己与赤井秀一的血缘关系,而伊达航那边与两位卧底的关系估计也是早早便得知了。
最后也是什么都不问吗?
整顿饭诺尔看上去吃得非常满足,然而直到结束宫野明美没有等来她为其准备了各种答案的问题。
是在害怕吗?饭后,宫野明美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着道:“我送你回去吧,诺尔。”
少年的身体突然僵住,迟迟不肯动弹,又仿佛突然后知后觉般,仓促的与其他三人告别后,紧紧地跟在了女人的身后。
“我只是准备送你回去。”宫野明美无奈道,她看着已经坐在了自己车里的少年,那双灰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
但我能回去的地方,不是实验室,就是组织安排的那栋公寓。
诺尔看着女人熟练地带上安全带,挂挡,启动车子不问地址地向着正确的方向驶去,身上克制不住地散发出及其低沉的气息。
你知道我,你知道我是格拉帕!
他身边的气场在错乱了片刻后瞬间充满了杀意,身体前倾,可以轻松伸手触碰到女人的距离。
宫野明美叹了口气,感受着这股在他心中没什么威胁力的杀意,开着车,语气平静地道;“等那俩获得代号以后,我会成为你的直属手下的,我做饭手艺也不错的,还会做好喝的橙子茶。”
身后没有任何动静,若有似无的杀意在背后萦绕,宫野明美的心情却不错,一脚踩上了加速的油门,一边问道:
“我知道,面对难以接受的事情,逃避是很管用的,但或许这次没有那么糟糕?”
“想逃避就逃避吧,你不需要做什么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女人抬头看了眼后视镜里面无表情的少年,道:
“还是做些什么吧,比如多笑笑,然后想想下一顿吃什么美食,这样就可以了。”
身后依然是一片沉默,却有什么东西连带着恐怖的杀意一起消散了几分。
15. 15
宫野明美将诺尔送回了公寓,后者安安静静地走下了车,女人只好摇开车窗,笑着跟诺尔告别,随后道了声再见便转头开车离开。
诺尔站在原地看了片刻,转身向公寓的大门处。
先是莫名就成了自己属下的那两位卧底警察,随后是明显跟自己有瓜葛的FBI,紧接着怎么看都不是偶遇的其他警校组,再然后是对自己态度明显异常的实验人员,现在更是装都不装了,不相干但重要的人物做成一团拉自己吃饭,而接下来,下一位属下的位置都被预定了。
站在自己暂住的公寓门口,诺尔垂下的手不自觉摩挲了一下衣摆,他一般是不会随身带钥匙,丢失的概率太大他也不像每天回睡觉的地方还要钻窗敲门,所以一般随手塞在无人使用的信箱夹角处。
信箱被动过啊。
诺尔站在门前,思绪漫无目的地飘着。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重要的角色恨不得在一集内轮番登场着,就像文笔拙劣的作者想要快点开展故事,不顾逻辑地让所有人物迅速过一遍,却导致读者连人物都还没认全,跟阅读流水账单看着主角跟一大堆人互动着,不明缘由,莫名好笑。
他抬手握住门把,难以判断那一片温热是午后阳光的烤炙还是有人残留的余温。
有种......莫名着急的感觉?
诺尔拧动了门把手,并不意外没有上锁。
像是有人即便已经努力克制了,但还是急不可待地将一些筹码亮出来,像是不再快一点,就会发生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他推门而入,屋子里没有开灯,但午后的阳光没有窗帘的遮蔽轻松撒了进来,散落在那双温和的蓝紫色双眼里。
明明是看上去这么淡定的人,到底在焦急什么?
“回来了?新买的海鲜必须要快点塞进冰箱,所以我就直接进来了。”他看上去并不意外的样子,还补充解释了一句,“我之前问过你钥匙的位置。”
诺尔依稀想起来这件事,但没有记错他回应的应该是一句“你猜。”
显然,对方轻松猜到了。
“带海鲜干什么?”
“你要吃吗?”对方从容不迫的样子就跟套在身上成了皮囊一般,让人怀疑自己的推测是否靠谱。
“我现在不饿,你应该知道的。”
“那可以晚饭吃,不过有些食材处理起来有些麻烦,需要提前开始弄。”男人依旧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也丝毫不觉得自己带着一袋子海鲜直接进了上司家里一副准备做菜的样子有多么的奇怪。
“诸伏景光,”
真实的名字从少年嘴里缓缓吐出,一双灰绿色的眼睛冷冷地看过来,让人觉得异常陌生。
诸伏景光如此想道。
说起来好笑,前世这个孩子并不会叫自己的名字,而是执着于小光这个以夏川光这个假名为基础的称呼。
不过想来夏川光这个名字是对方取的,应该很喜欢吧,这次正好需要对身份进行些伪装,索性在组织的假名也被他换成了这个,不过可惜,还没被叫过。
“你到底在急什么?”这道质问异常平静,平静地拷打着诸伏景光的内心。
着急什么啊?
他在心里苦笑着,着急一旦晚了一步就又留给自己一封冷冰冰的遗书,一叠组织的机密情报,再然后是一座空荡荡的坟墓。
他自然能意识到自己的心态问题,再细密的布局也掩盖不住过于急切的行动,生怕自己又晚了一步,而随后他又意识到更加令人焦虑的一点。
诺尔无法信任他。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会被信任,但这建立在前世他们相处了四年之久的前提下。
然而前世能被如此信任是因为诸伏景光,准确来说,是吃下了A药变小名为夏川光的存在以完全无害姿态相处了四年,他下意识地认为对方应该对自己的态度如前世一样,却不想现在的自己怎么看都是冲着情报蓄意接近对方的人。
会跟自己去吃饭甚至默认了自己入室,这些看似地信任不过是因为没有什么好损失的了,就跟他能允许组织在他身上做得那些伤害一样。
他原本抱着先不管无论如何把人从组织里带出来治疗好身体再说,却某一刻突然意识到,他的行为是否与组织有些相像?
而诺尔为了逃出组织的掌控曾做些什么?
“我以为你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诺尔。”诸伏景光的话甚至带着微不可察的欣慰。
“你想要我做什么,可以直说吗?”即便被叫出真名,对方面色也是那样波澜不惊,温和的模样仿佛焊死在了脸上看不出来什么真实。
“准备把你带走......”非常坦诚的答案。一个
“监狱吗?”诺尔直接打断道,“直说不好吗,听上去管饭的样子我或许能接受?还是说实验室?”他后半句只是单纯为挑衅,前半句却可以说是真情实感。
“听上去你好像都不介意,不害怕?”诸伏景光眯起眼睛,看着少年问道。
“习惯了。”
不,你害怕,痛苦是不会被习惯的,缠满着绷带不想去看自己,讨厌白色的衣服,害怕饿,但也害怕自己一个人,你想要有人陪你打游戏,奈何一直找不到人,
不断遭受的痛苦像是麻醉剂一样让你忽略掉一些内心细微的感受,却又不甘心停留在原地被动等待着命运的降临,所以有了我们的相遇。
“所以我们可以直接一点,需要我配合直说,这种过家家游戏就不要非带我一起了。”摸不清自己的定位会很容易出事的。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毕竟对你来说反正不会更糟糕了,不是吗,只管接受不好吗?”
这话说得像是个反派,诺尔如此评价道,说出的话却又那么让他有认同感,是啊,反正不会更糟糕了,而这种被看透,被安排的感觉,就是令人莫名地感到不爽,尤其是那在自己面前如此游刃有余还带着一副温和假面的男人——
令人烦躁。
“还是说你其实讨厌——”声音突兀地被截断,一双以迅雷不仅掩耳之速便靠近了男人的脖颈处,随后毫不犹豫地掐了下去。
“你可以安静吗?”
诺尔近距离看着那双原本平静的猫眼终于露出了些许惊讶,破碎的气音替代了讨人厌的话语,手掌上传来皮肤的温热与对方下意识的挣扎都看上去那么无力,仿佛终于扳回了一些般,恶意在心里翻腾着。
然而很快不知为何,对方没有再动弹,这让诺尔本能地放松了力道,却只感觉脸颊被什么蹭了一下,他看到被自己掐着脖子的男人艰难地扯动着嘴角,喉咙里发出的气音破碎在空气中,他好像在笑,还用手背蹭了蹭诺尔的脸颊好像在安抚般。
这一认知让诺尔刚才被愤怒所控制的情绪瞬间冷却起来,他瞬间松开脖子,对方踉跄一下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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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倒在地,一边咳嗽着一边突兀得笑出了声来。
“你有病吗!”诺尔气急败环地喊道,他看在自己面前像是疯了的男人,哪有什么原著白月光的影子,吓死人了!
“我只是,咳咳......有些开心,”诸伏景光确实很开心,他甚至难得如此畅快地笑了出来,在安静的房间里像是神经病一样。
“被人操控,被人安排,你不会觉得无所谓,会不开心,会去反抗,这点太好了。”
他的笑意直达眼底,重生后一直隐藏在内心的阴郁好像消散了一般,看着表情堪称惊恐的诺尔,他想去拍一下对方的脑袋,对方猛然躲开的样子让他停顿了一下,随后耸肩道:
“过来帮忙处理食材,今晚给你做顿大餐。”
“啊?”
“吃吗?”
“吃。”
———
“上一世没有熬夜猝死有点遗憾,所以现在尽快试试?”松田阵平看着萩原研二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资料,调侃道。
“没办法,能者多劳嘛~”萩原研二话说得有些嘚瑟,奈何声音里的疲惫完全无法掩饰。
他正在整理上一世发生的一些刑事案件,当然,资料来源并非警视厅而是上一世。
现在回想一下也觉得颇为神奇,虽然日本的犯罪率现在也不能说太低,但在接下来的几年莫名开始了爆发式增长,因为一些原因白联对这些案件格外关注。
尽管上一世都有异常详细的整理且诺亚方舟里都有存档,但现在毕竟还是几年前,有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于是萩原研二自己主动拉着诺亚方舟进行对照整理,还不忘洋洋得意表示作为他们其中除了降谷零之外职位最高的人,理应多干点。
只是即便已经看对方勤勤恳恳忙碌了几年,也还会觉得萩原研二和努力工作几个字未免太不搭了吧,松田阵平有时候会这样想道。
/我也会努力的!≧▽≦/
手机里自动接收了来自诺亚方舟的回应,这位人工智能在重生后总是格外的兴奋,可能是在得知重生的是灵魂后,自觉自己作为人工智能的自我被认可,他反而成为了整个白联里看上去最阳光开朗有人味的存在。
“很难想想这么多案件他一个人是怎么处理的。”萩原研二随手拿出一叠卷宗,喃喃道。
在上一世,突然出现过一个总是能在杀人事件发生之前及时通知受害人或阻挠加害人的黑客,由于其影响了太多的案件在当时甚至有被神化的倾向,警界费尽心思用最大的脑洞去猜测也想不到那人会是一个被迫加入了组织的少年。
即便是他们在得知了背后是诺尔后,尽管解释为是在诺亚方舟恐怖的大数据及计算能力的协助下才能预测如此多的案件,且在之后伊卡洛斯的身份也被诺亚方舟继承,但依旧有很多难以解释的事情,毕竟当时伊卡洛斯阻止犯罪时寄出的信,里面描述地即将发生的犯罪宛如亲眼所见般。
也正因为这点,萩原才经常吐槽诺尔是否有什么预知相关的超能力,就如同在上一世素不相识的他们却被诺尔单方面认识并拯救......
但如果真的能预知,他知道自己的结局吗?
萩原研二一直有一种猜想,是否跟重生的他们一样,诺尔也曾重生过,见过他们或许非常悲惨的人生走向,才总能那么及时地出现将人救下,如果真得那样的话,那是否在开始的走向里,他平安度过了一生呢?
16. 16
诺尔吃了一顿相当满意的晚餐,以至于他无法再做出什么凶狠的模样,只能气势弱弱地听着面前男人笑眯眯地问话。
“饭好吃吗?”诸伏景光看着满桌子空荡荡的盘,转头看向趴在桌子上一副餍足模样的诺尔。
“嗯。”
“那我明天还能过来吗?”
闻言诺尔悄悄抬起头用余光看了眼男人,他的脖子上还留着自己刚才冲动行动留下的淤青,即便控制了力道依然红得刺人。
“嗯。”他闷声道,只觉得对方有病得很,但考虑到自己不亏也是吱了一声。
“钥匙我留一份可以吗?”这话倒是听上去更加冒昧,对面却回答得最快。
“嗯,”诺尔把头向另一侧歪去,只留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给诸伏景光,他只是吃完饭后满足地想要趴下眯一会,却险些忘了一直在思索什么以至于过于安静的诸伏景光,眼下趴下了又再一起来也有些尴尬。
“对了,还要帮安室问一下,”诸伏景光起身收拾着餐具,也没点破此时诺尔有些尴尬的状态,随口道:
“毕竟他也是你的属下,如果我有什么任务耽误了到时候就拜托他过来了。”
装,继续装,诺尔在心里吐槽道,谁不知道你们互相称什么zero啊hero啊,怎么这时候又叫上假名了,还有,他只是有点被这只完全不知道什么版本的诸伏景光吓到了,降谷零什么的,谁要接触!
“他做三明治很好吃。”
拒绝的话未到嘴边便吞咽下,刚刚吃饱的肚子似乎又有些饿了,诺尔严肃思考一番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很好,解锁了诸伏景光制作的海鲜全宴后,即将赶来的是降谷零亲手制作的三明治!】
小黑倒是在心里中气十足地播报着,他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很早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专注于吃瓜看戏,就连饭前那突然失控的情况也丝毫不慌,稳得一批。
而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几天,好像那天的冲突从未发生过,作为卧底警察的男人总是能在每天抽出来时间过来做顿饭,然后再把今天的其他饭留下来,进行一番嘱咐后又去忙自己的事情。
底层成员有这么忙吗?
而近来无事的诺尔就天天缩在屋子里,每天等着猫眼的男人来敲门,留下伙食,其他时间不是睡觉便是翻翻书,严格来说,是食谱书。
他发现如果把食谱书翻到特定的某页摆在桌子上,第二天甚至当天便大概率可以吃到,于是今天也翻着食谱书,心里算着时间约摸着差不多后,起身从柜子里钻出来,蹑手蹑脚地将炸酱面那页明晃晃摆在了饭桌上。
“咚咚——”
是谁?诺尔瞬间警觉起来,诸伏景光过来都是不敲门的,他心里有一瞬间抗拒,随后不情不愿地向前开门,组织的几个老熟人肯定不会来,那外面的人便不难猜了。
今天敲门来的人是降谷零。
一头暖金色毛茸茸的脑袋配上嘴角习惯勾起的微笑,与诸伏景光的温和不同,降谷零的笑看上去倒更像是阳光下融化的蜂蜜,让人想起一些香甜诱人的存在。
这让诺尔很难讨厌,记忆里逐渐模糊的漫画情节里,对方强烈的存在感也充满了人格魅力,但这不代表诺尔便能适应与对方的相处。
压下心里地些许失望,诺尔也放任了对方走进门,他不清楚对方是否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这宛如套娃般的情报,但又想到那俩幼驯染的关系,想必也早就互通情报了。
“抱歉来得有些晚了,我带了三明治......”金发男人脸上带着歉意将手中的袋子递出,他其实原本想带着食材过来做,但想到还不确定诺尔对自己的态度,索性先尽快送食物提好感度,他原以为自己进不来这屋子,也有想到提前做好方便在对方关门前将食物塞进来,毕竟总不能让人饿着吧。
“你先进来。”诺尔自然地接过袋子,心里估摸了下重量,感觉量很多,他很满意。
结果跟hiro说得一样容易啊,降谷零打量着屋内的环境,比预想中多一些生活的气息,想必自家好友已经在不动声色地行动起来了,就像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这一世初见时的戾气消散了很多,倒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年,ps.一周不出门极度死宅版。
“夏川说了些你的偏好,我调整了下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他的眼神不自觉被餐桌上的菜谱的炸酱面那页吸引住,心里记下后也顺势跟在诺尔身后坐在了餐桌前,不同于前世好友便变着花给诺尔做饭,他这是实打实第一次进行投喂,竟然多少有点紧张。
也不知好友从哪得知的情报说诺尔很想吃三明治的,他原本是想带些更豪华的食物。
切,夏川,你也在装,诺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随后三两下便拆开一层层保温层捧起了三明治狠狠咬下。
果然很好吃啊。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后认真咀嚼着,外层的面包柔软香甜还贴心去除了边,虽然有讨厌的生菜,但难得没有太多菜的苦涩味,清脆爽口,放了酸甜的酱汁味道有些奇妙,与半凝固的煎蛋交织在一起,似乎还放了一点胡椒?但不喧宾夺主,与烤得焦香的肉融合得很好。
肉烤得好嫩!诺尔毫不犹豫地咬下第二口,脸颊两侧塞得鼓鼓的,让降谷零忍不住去想明明这两天hiro应该做了不少美食怎么还是看上去好饿。
“袋子里有饮料,不要吃得太急。”
食客的反应极大提高了降谷零的自信,原本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下来,笑着指着袋子的一侧道:“橙子茶,这个味道你应该会喜欢。”
很简单的一款水果茶,最初的配方由成实医生提供,白联基本每个人都会做,对于喜欢吃肉的诺尔来说是个很适合搭配来解腻的小饮料。
诺尔伸手从袋子里扒拉出一罐明显是自制的饮料,完全不防备一点地就灌了下去,难怪前世能被下了药的橙子茶放倒,随后他又是两口,一个豪华版三明治就水灵灵吃完了,下一个夹层竟然草莓奶油与水蜜桃,诺尔眼睛又是一亮再次迅速解决。
那个算甜点,最后吃啊.....降谷零来不及出声,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用不到二十分钟吃完了五个三明治,两大瓶橙子茶也基本喝完,整个人浑身散发着满足的气息,随后转头看了下降谷零。
你怎么还没走?
因为接下来有任务要跟你一起......降谷零看了眼时间,距离与某人汇合的时间还一个多小时。
“打游戏吗?”金发男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两个游戏手柄,看着眼睛又是一亮的诺尔,只感觉过于容易拿捏。
“打!”
不得不说拿着攻略就是容易,看着脸上装都不装满是兴奋的诺尔,降谷零只觉得自己先前的紧张与逃避都有些过于好笑了,他连接上设备,转头看向依靠在沙发上的少年捧着手柄,入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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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暖乎乎地洒进来,少年的眼中满是金灿灿的期待。
———
该说不愧是被称为十项全能的完美男人吗,打游戏技术这么好,诺尔又输了一局后有些郁闷,他以往都是自己琢磨着各种闯关推理游戏,双人对抗游戏倒是第一次打,从最初的信心满满到现在被虐到怀疑人生,他侧头看着游刃有余操作着手柄的降谷零,只感觉这人的形象也神秘莫测起来。
公安这么闲吗?
降谷零也是松了口气,不枉他提前一天特意练习了一下,如果今天输得太惨估计这孩子也不会找自己打游戏了。
“下午组织的任务你应该已经收到了吧,还是别耽误较好。”降谷零放下手柄,看着还试图再开一局的诺尔,只好提醒道。
什么任务,我应该知道吗?诺尔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随后意识到自己宅家的这一周压根没看过什么手机邮件,每天就是快快乐乐地吃喝睡,他仿佛突然清醒般记起了自己的身份是需要完成任务的犯罪组织成员,而不是什么......
少年身上原本焕发的生机好像突然消失了般,他沉默地掏出手机,看着备注为‘更年期大叔’的人昨天发来的邮件通知:
一个杀人和情报窃取的任务,需要带两个属下,还要考核一下提交个报告。
“所以某种情况下,我算是在贿赂考官?”降谷零看着对方不情愿的样子,起身简单收拾了一番,问道:
“现在走吧,估计另一个人已经到了。”
———
赤井秀一看着坐在副驾驶乖乖系着安全带看上去被养得很好的诺尔,又看了眼主驾驶上笑眯眯怎么看都是在炫耀的金发男人,顿时觉得自己刚到口边询问对方为何迟到的话没有了说出口的必要。
很明显,提前得知了重生并且做好了充分准备还拉帮结伙(特指白联)的幼驯染组合已经在疯狂推进度了,而自己,甚至还没有一个正式的自我介绍。
“我是诸星大,想必你还记得我。”还留着长发的男人看着从车里下来的少年,对方尽管还穿着一身属于组织的黑色长风衣,但没有再如前世般,恨不得用绷带将自己的每一寸皮肤包裹得严严实实着,头发略微有些盖住眉眼,但也能清晰看到那双灰色透着点点绿的双瞳不再一味得麻木。
行动真快啊,他难得不带讽刺地感叹道,尽管按照原本的发展,他才会是那个暂时成为对方属下的人,但如果真让自己来,说不定又会和当年父亲那样搞砸。
“记得,诸星大,”诺尔重复着这个名字,突然好奇眼下的这个人是否也如同他人般宛如出了什么问题,脱离了剧本,然后也给自己一个出人意料的反应。
“那就好,接下来请多指教,”赤井秀一没有多说什么,他看着这个原本险些成为自己弟弟的少年,心情突然平静下来。
“诺尔。”他向前了一步,在与少年过于亲密的距离处停下。轻声道了遍对方的名字。
这个名字没有什么意义,是自己的父亲赤井务武去意大利调查案子时随口取得的假名,它甚至应该只是一个临时的姓氏,却被意外救助的孩子抢过去占为了己有,他将父亲寄来的信看了无数遍,想过很多次如果那时父亲直接将人带回家会是怎样的未来。
这原本应该是一种毫无意义的幻想,可现如今,他仿佛又看到了通往这个未来极其明确的路。
只是这个路上,拦路虎过多了些。
17. 17
很好,看来也是脑子出问题一员。
诺尔警惕着突然靠近的男人,心里却有一些放松,他已经不自觉地将这类人放入了会对自己态度友好的分类里,也因此这个过于亲密的距离竟然也没有引起什么应激反应,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好了,没什么重要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任务比较要紧。”金发男人笑眯眯地从诺尔身后伸出胳膊拦在两人中间,然后顺势就将诺尔往自己的方向一揽,在赤井秀一颇为无语的眼神下又将诺尔重新塞回了车里。
诺尔的脑袋上打出了一个问号,觉得降谷零不像是什么积极完成组织任务的性格,而后者也没有解释,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一个海豚抱枕塞给少年,又变魔术一般拿出了一盒果干放入少年手中,到:“任务这么简单我跟诸星大就够了,你可以先在车上睡个午觉,这里有小零食,扶手盒里有草莓牛奶,天气变冷了就不给你开空调了,好好等我回来。”
“等等,”诺尔接过了水果干,抵住了立刻开吃的诱惑问出了自己收到任务便产生的疑问。
“...夏川光呢?”他迟钝了一下才叫出了诸伏景光在组织里的假名,既然有提到代号成员考核,那这次任务应该也代表了组织的看好,自然关系着底层成员的晋升,这三人差不多同时加入组织,以诸伏景光的能力,应该也会有他吧。
可为什么只有降谷零和赤井秀一。
“他已经是代号成员了。”
还没等降谷零回答,赤井秀一的话从车外传来,橄榄绿的双眼看向了金发男人带着调侃,语气故作疑惑道:“你还不知道吗?”
———
“苏格兰威士忌?”基安蒂正在组装着自己新到手的狙/击/枪,看了眼任务内容后转头问自己的搭档道:“怎么之前没听说过这号人?”
“新人,刚升上来的。”科恩一反平时寡言的形象,颇有兴趣地道:“我上一个任务是跟他搭档的,他非常令人......意外,”
他好像一时又想不到什么准确的形容词,只能突兀地停顿一下闷声道:“你自己看吧,总之他没有那么简单。”
“哦?”基安蒂被这句话挑起了兴趣,眼尾的凤尾蝶宛如捕食者般锋利,自己的搭档很少做出如此高的评价,这让她忍不住被挑起了骨子里的胜负欲,对这位新的代号成员拉高了期待。
“能得到这样的评价可真是我的荣幸。”阴影处不知从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而瞬间警备起来的基安蒂与科恩已然汗毛直立了。
太近了,这个距离若对方怀有恶意突然出手,他们两人最起码会没一个。
“苏格兰,夏川光,原来是你。”基安蒂对上那双颇具标志性的蓝紫色双眼,突然想起了两人见过一面,这个人便是前段时间惹怒了琴酒,敢用假身份加入组织的情报贩子。
当时她还对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颇为欣赏,特意找时间去看了一眼,结果那笑眯眯模样让她有些生理性不适,总是想起贝尔摩德那类喜欢背后坑人的主,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变成了代号成员,或者说有些太快了吧,这才有两个月吗?
“基安蒂,科恩,合作愉快。”诸伏景光笑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基安蒂和科恩也算是组织里较为老派的狙击手了,作为搭档两人都是极度慕强的人,对于这类人还是提前威慑一下较好,毕竟接下来需要合作他不希望有什么意外拖延了时间,毕竟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去做饭比较重要。
———
“就这么让这小子拿到了代号?”伏特加愤愤不平地道,他可是记得这人虽然面上看着像是个老实的好人,实际却是个敢用假身份进组织的反骨仔,四舍五入简直是将自家大哥的面子往地上踩,没直接把人宰了不错了,怎么这才没几个月就拿到代号了?
“大哥,你在看什么?”转头看见自家大哥没有理会自己抱怨,而是在认真看着一份资料,伏特加立刻转移了话题。
“格拉帕上次的任务报告。”银发男人合上了报告,顺手递给了伏特加,冷笑道:“苏格兰写的。”
伏特加连忙接过,大致翻了两页,便明白了自家大哥的意思。
报告里整个任务经过写得无比流畅,用词细致而严谨,还有着一种旁观者的冷漠感挥之不去,一看便不会是格拉帕那小子写得。
“格拉帕才刚在实验室里出来,脑子估计还没治好,写不了任务报告倒是正常,”伏特加虽然嘴上骂着,但话里话外却是在帮人甩锅,“倒是夏川光那小子也太嚣张了吧,装都不装一下,肯定是不安好心。”
帮人写报告写得也太明显了吧,伏特加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中,这是格拉帕那个人能写出来的吗,那家伙最多就写上杀了几个人怎么杀得,再加上一堆疯言乱语,模仿得好歹像一点啊,那里面的用词明显不是诺尔那个没上过学的家伙能拼出来的。
“他还在这份任务里夹了一份情报,藤本组的。”伏特加骂得正起劲,琴酒的话幽幽传来,讲真,吓死人了。
“那......算他厉害。”仗着自家大哥是组织高层的伏特加也知道一些更隐秘的消息,比如组织一直挺想对日本本土的藤本组动手,但情报上不占什么优势,只能说这份情报真得非常及时。
琴酒的眼神依然冷冷的,伏特加突然冒出了一头冷汗。
“妈的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突然想通了这一点的伏特加倒是跟基安蒂科恩那对组合共情了,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夏川光比他想得还要不简单,随后,又瞬间明白了这个人的威胁性,但.......
“BOSS怎么会同意他成为代号成员。”伏特加倒并不觉得对方如此胆大的行为组织BOSS那边丝毫不知情,总不能是自家大哥给人做了担保什么的吧,说起来也奇怪怎么感觉大哥今天态度怪怪的,难道实际是很欣赏的?
“朗姆给他担保的。”琴酒的话瞬间让伏特加大脑宕机,他怎么记得这人理论上应该是自家大哥这边的?否则大哥也不会对对方披着马甲进组织的事如此生气,结果现在转头被朗姆那个老头子担保?
这人想干啥,不要命了?
他又想开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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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对上了自家大哥那双幽绿色的眼神,那其中没什么本该有的愤怒,反倒是一副......颇有兴致的模样。
琴酒确实不意外,
那天在审讯室里,他以为自己逮到了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老鼠。
然而只是看着锁在椅子上已经被审讯过还面色如常的男人,见自己进门时却露出了一副等待已久的笑容,他便意识到,这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官方组织里培养出的人,甚至不会是那群同道的人能养出来的忠狗,这人更像是那种为了自己目的不要命的疯子,而且,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我劝你最好交代一下自己的目的,夏川光。”他缓缓念出这个情报部费尽心思才挖出来的真实名字,看着挂着笑容的男人表情隐隐有些嫌弃道:“才只查到一个名字吗?”
“你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琴酒便说着便看向男人被锁链捆住的手脚,像是在嘲讽对方的信心有用也不会被锁在这里,尽管他们组织的情报部,确实才只确定了一个名字。
“那多亏了你们的情报部给的,”被锁在椅子上的男人倒是轻松地耸耸肩,笑道:“不觉得跟贵组织在道上的名声有些不符吗,满是漏洞像是即将沉海的船一样。”
“估计等做到了永生的那天,全世界都知道了。”他嘴角还粘着些之前被审讯时留下的血,脸色也苍白得瘆人,声音却是平静有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在什么午后温馨的咖啡厅里谈论着家常话题,而不是在一间阴森的审讯室里随意说出了组织的最隐秘的目的还将情报部踩在脚底下嘲讽。
“你好像在说一些很有趣的东西,老鼠。”琴酒瞬间动起了杀心,面上却依然没什么表情,他走近了这个极为大胆地男人,俯身观察着那双微微上挑,宛如猫一般的眼睛,如果这些情报也是因为如猫一般的好奇心而得知的,那几条命也不够组织追杀的。
“还有说暗话的必要吗,”明明是完全被控制状态的男人却还是那么游刃有余的模样,甚至身体向前探去主动直视了琴酒的双眼,轻声问道:“想知道我还知道些什么吗?”
“我倒是没想到你是如此狂妄的性格,”琴酒突然间伸手便将人的脑袋重重按在了桌子上,才不紧不慢地问道:“那就说来听听?如果乱动什么心思......”
“会把我丢进实验室?”男人的声音从手下传来,甚至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不错的提议。”琴酒冷笑地回应,却明白眼前这人已经查到了太多的信息,知道这些还能孤身来组织的人,已经不是胆子的问题,若是外面有人配合将信息传递出去,组织的损失难以想象。
“好了,不浪费时间了,”男人温和的声音有些无奈,仿佛之前只是些缓解气氛紧张的小游戏般,“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琴酒。”
“你不觉得组织如今的做事风格,有些无聊了吗?”男人被锁链死死捆住的手腕上还留着血痕,因为疼痛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声音却无比平静地问道:“一个追求着永生行事风格却逐渐保守固执的老人,效忠起来有趣吗,琴酒?”
18. 18
能让组织一次性派出三位代号成员的任务自然不会是之前那种杀个人搞点情报的难度,任务目标是个在关东地区颇有势力的老牌组织二把手,仅仅是能接近对方所在的区域便相当困难。
“这个死老头到底要随身带多少个保镖?”基安蒂在瞄准镜里再次看见一个全副武装的光头保镖从房间出来,心情难免有些烦闷。
任务目标一直在屋子里闭门不出,每次开门来回穿梭的都是仆人属下,这年头搞黑/道的工作量也这么大吗?一直加班?
此时三位狙击手分布在不同的位置准备狙/击,只要有一个人能蹲到二把手的脑袋就算完成任务,刚才苏格兰的那个下马威自然让基安蒂胜负欲爆棚,就连科恩也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心态。
他们都想拿到这个人头。
“他平时不会有这么多保镖,该死,估计是情报泄露了。”科恩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声音有些恼怒,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组织情报组最近出问题的频率略高。
如果确定是情报泄露,那这次任务估计也会......
“砰——”
两人交谈间一道枪响突然从对讲机里响起,基安蒂迅速反应过来看向瞄准镜,刚刚路过的保镖被一枪爆头,四周是慌乱尖叫的仆人与下属。
“苏格兰你干什么!”
基安蒂险些喊出声来,科恩也一懵,他想到自己上次与苏格兰出任务,对方杀人时手起刀落还不忘提醒自己刚才衣摆上沾了血,是否需要些清洗血迹的小技巧。
或许是对方颇为细心可靠的形象深入人心,他忍不住去想,难道是要引发慌乱将二把手引出来,又或者是准备带他们两个人杀进去,毕竟这人身上总有种对流血杀人习以为常的平静感,那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很有说服性。
“那个人就是,”温和的声音从对讲机里有些失真,却将思绪混乱的科恩拉回了现实。“他易容了,屋子里应该是替身,看来是早就收到了消息,易容的人倒是个组织欠缺的人才,跟情报部说一声查查吧。”
“好的。”科恩不自觉地答应了苏格兰交待的事情,基安蒂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她此时满心的忌惮,刚才那个人在她瞄准镜里经过,她没有看出来任何的问题,而现在这个组织里人慌乱的反应只能说明苏格兰没有杀错人。
你们管这经验老道的家伙叫新人?
另一栋大楼上刚狙完人的男人面色平静,熟练地将狙击枪拆分后有条不紊得装进用来伪装的琴盒里,左手掏出手机看了下手机的消息,不禁一笑:
/今天晚上诺尔被我截走了——宫野明美/
———
【这个工作好像完全没有我插手的余地了?】
诺尔在被塞进车里后,便产生了这样一个疑惑,好像自从大家脑子都出了bug后,他就没什么活干了,总之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谁说的,你不是还有一盒果干需要解决吗?】小黑对此喜闻乐见,还不忘提醒道,【不过别吃太多,对牙不好】
【哦】
诺尔用手捏起一片桃子干,跟新鲜的水果不同,果干特有的嚼劲像是什么人类磨牙棒,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诺尔吃东西的速度总是很快,很快炫完果干饮料,抱着软乎乎的抱枕他产生了些许困意,很快便进入了如同婴儿般的睡眠。
直到车窗传来一点动静:
“咚咚——”
“谁?”诺尔迷迷糊糊地醒来,下意识问道,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明媚笑脸,
“诺尔,想去吃水饺吗?”宫野明美站在车外笑着问道。
———
而另一边,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看着对方,心情都算不上美妙。
“你们FBI还是那么讨厌。”或许是重生也恢复了过往的心态,上一世已经成为了公安老大甚至也能心平气和地与赤井秀一所在的小队合作的人,又一次拥有了看对方哪哪不爽的心态,尽管上一世最后也算得上是偶尔可以喝杯酒的朋友关系。
“重生,如果不是切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果然还是很难相信啊,然而你们都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看来我是被排挤了?”赤井秀一单单话听上去有种颇为委屈的感觉,然而实际上在重生的那一瞬间就迅速核实了真实性并很快就发现了白联情报互通,他的行动效率可一点也没降低。
“不要乱插手,赤井秀一,”降谷零冷哼一声,看着那双橄榄绿的眼睛,警告道:“希望你心里有数。”
“看来组织的那些人不会重生啊,”赤井秀一很容易猜出了自己关心的答案,道:“所以筛选标准是什么,果然跟诺尔有关吧。”
如果组织的人也会重生,白联那群人行动不会这么温和,以他对诸伏景光那个男人的了解,一旦组织的人也能获得上一世的记忆,那人恐怕也不会遵循什么程序正义,不择手段地将人带走并消除掉威胁,为此一定会来找自己合作,这是赤井秀一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现在看来是觉得用不上自己,还在担心自己抢人?那可真是.....
确定了最糟的情况如预想得一样不会发生,赤井秀一很乐意坐实某些日本警察的担忧,直接问道:
“所以他是打算继续留在组织里,直到诺尔的身体被治好对吗,这样的话,不觉得风险太大了吗?”
他很容易便看出了现在白联的问题,作为一个年轻的组织重生后所有人都还青涩得很,即便拥有足够多的情报却没有足够的话语权,无法立刻化作对抗组织的利剑,毕竟他们无法解释情报的来源,更何况还有诺尔的身体问题摆在哪里,那突破常规的自愈能力并不适合摆在官方组织面前。
所以利用组织的资源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在组织获得了足够高的地位也能为自己手中掌握情报来源进行合理的解释,只是这条路风险实在太大了。
“怎么,你有什么高见?”
“或许我这边能提供一个足够专业的治疗团队?”
“算了吧,你那边也没有那么干净,赤井秀一。”降谷零翻了个白眼,赤井秀一也只能笑笑,他确实只是说说而已。
诺尔的自我修复能力他们都见识过,那绝对不是能够传出去的存在,赤井秀一或许能利用他那不知道哪来的后台找到顶级的治疗团队,但现在保密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在这件事上,白联里重生后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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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最合适的存在。
“那你还这么防备?”好歹自己勉强能算个白联的编外成员,没进群聊但也帮忙干活的那种?
“毕竟你有过想要拐人的前科。”降谷零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他能不知道前世赤井秀一费尽心思帮诺尔找什么身世,还不是为了将人拐回家当弟弟。
“确实,可惜他现在应该不会跟我走的。”
赤井秀一确实曾试图强行绑人带回去,然而诺尔的性格看似听话骨子里相当倔,他后来才知晓当时的诺尔养上了变成孩子的诸伏景光,如果自己真得将人带走估计隔天就跑了。
可是现在看上去,即便没有上一世诸伏景光变成孩子这事,拐人也相当需要技术的。
“难得见你有几分自知之明?”降谷零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不要浪费时间了,尽快完事。”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任务的分配无需多言,尽管组织想要的情报他早已知晓,但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毕竟这次任务算得上考核,总是需要编写一些任务经过的。
赤井秀一负责了暗杀的工作,看着瞄准镜里一枪毙命的人,他神情平静地收起了枪,这就是卧底的工作,杀人就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即便是有重生的优势在,这个世界也无法变成谁的游戏,人能否要救下,是否要救下,每一次决定都要无比慎重。
而很显然,关于组织的考核任务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人必须要杀。
他叹了口气,将思绪放在了今天的晚饭上。
降谷零那边速度也不慢,将情报套出来发现还没有自己已经掌握得多,他颇为无奈地将提前预制的工作报告删减一下,想着还在车里睡觉的诺尔,心情好了些。
可惜今天晚上还要去朗姆汇报工作,不能带人去吃饭,hiro那边应该也有不少事,那今晚诺尔的饭......
回去的路上一辆车精准地停在金法男人身边,车窗里露出了宫野明美那充满活力的笑脸,自重生后她看上去总是最有活力的那个,此时也用上扬的语调道:“降谷,今天晚上诺尔我就先带走了,找到家不错的餐馆。”
而女人车的后座上,诺尔下意识对着金发男人摆了摆手,却在无比犀利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心虚。
降谷零叹了口气,想起了之前宫野明美便在联盟群聊里提到过想要带诺尔去吃饭,心里了然,只是很快,他意识到看些许不对。
“这次的任务地点,我应该没有在白联里说过吧,hiro告诉你的?”
宫野明美笑而不语,潇洒地开车带着尔扬长而去。
“是赤井秀一那个混蛋......”站在原地的金发男人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随后转为无奈,虽然不爽了些但这样也不用担心诺尔会有什么危险,赤井秀一也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但......
果然还是很不爽啊。
而被宫野明美开车一阵狂奔来到了华人街的诺尔,期待值拉满后走进了饺子馆里,迎面便是一个看上去等待已久的男人。
“又见面了,诺尔。”
赤井秀一一身黑衣酷哥般地坐在桌前,晃了晃手中的菜单,问道:“想吃什么馅的?”
19. 19
已是入秋的天气,夏日的炙热缓缓褪去,坐落在华人街小巷子里的饺子馆客人不少,不大的店面里挤满了人,所幸有人提前来占了座位,否则估计还要再等上十几分钟才能轮得到。
赤井·提前来占位·秀一坦然地坐在大堂正中间的位置,一身黑衣长发针织帽的打扮算不上引人注目,他甚至在笑着跟热情的服务员打招呼表示自己等的人到了,与热闹的餐馆氛围融洽得很,也对,好歹是专业卧底,自然融入环境是必修课。
“两位先坐,喝口茶润润嗓子,看看菜单来点什么馅的饺子?点好了叫我就行。”服务员将两人领到桌前,手脚麻利地给人倒上了茶,留下菜单招呼好又立刻匆匆赶往下一桌,看来店里生意确实很好。
“这家店我来吃过几次,味道很赞。”宫野明美边说着便将菜单递给诺尔,上面中日两种语言的介绍贴心得很,只是让诺尔突然有些发愣。
他脑子里有一个名为夏天的人的记忆,长达二十六年的记忆中最常出现的文字便是中文,这甚至超过了诺尔自己人生的长度,足够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怎么,如果不知道选哪种那干脆先都上一盘吧,”宫野明美只以为诺尔是在纠结,干脆笑着帮忙定了下来,她知道诺尔的饭量也不担心浪费,如果馅料不喜欢的话,没事,那不还有个人吗。
赤井秀一倒是留心了下诺尔的反应,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诺尔身上始终有些与他人生经历不符的矛盾感,不管是对于他们的过分熟悉还是......对隔壁国家一些事物的过分喜爱,到底是血脉真得能神奇到有冥冥之中的吸引力,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但这不重要,他算不上什么刨根问底的人。
“嗯......好。”听到宫野明美将店里的水饺报菜名式地说了一堆并一一点上,诺尔也忍不住期待了起来,毕竟隔壁桌的香味早就飘过来了,原本便饿的肚子此时更加渴望美食的滋润。
“再等一下,这家是点了餐现包的,先吃点小菜垫垫。”宫野明美说完便将服务员刚刚端上来的一叠酱牛肉端到诺尔面前,顺带解释道:“大君说你今天有任务,提议一起吃一顿,正好我也有时间便接你过来了。”
坐在对面的赤井秀一点点头,一副他真得只是拉人来吃饭的模样。
尽管已经互相知根知底,两人还维系着表面的男女朋友关系,有赤井秀一在宫野明美这段时间带诺尔出来吃饭也算有个不错的借口,什么帮“男朋友”在代号成员面前刷刷存在感之类的,组织又不是体制内,贿赂向来是光明正大的。
至于她早已察觉到的一些关于抚养权竞争的暗潮涌动,无所谓,不管最后尔落谁家她都不在意,反正她已经在准备教师资格证考试了,对于学生而言在家的时长能有在学校的时长长吗?
“广田小姐来了?”上饺子的服务生倒是认出了最近经常来打卡的食客,热情地打着招呼,宫野明美也大大方方介绍了句这是自己的弟弟和男朋友,获得了一大串赞美后颇为心满意足。
终于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水饺圆鼓鼓地透出馅料的颜色,皮薄馅多极为诱人,诺尔拿起筷子伸向水饺却扑了个空,严格来说他筷子用得没有那么熟练,之前一直在欧美国家,来到日本后又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炫营养液,夏天的记忆也只是空有理论知识,应付普通饭菜足矣碰上圆滑的水饺暴露了些许生疏。
一番尝试后艰难地夹起一个后诺尔迫不及待地整个送入嘴里,鲜美的汤汁瞬间涌入口腔,顾不得滚烫的再次咬下,肉质细嫩醇厚配上并不张扬的葱姜蒜调味突出了纯粹的咸香,吃上去满满幸福感。
“好吃吗?”
宫野明美笑盈盈地问道。
“嗯,”诺尔立刻又吃了三四个,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宫野明美伸手又将另一盘换在了诺尔面前,而端走的那盘随手放在了赤井秀一面前,后者颇为无奈伸手接过。
“这盘是牛肉的,还有洋葱,你试试。”
很快就适应了用筷子技巧的诺尔立刻又夹起一个塞进嘴里,洋葱被处理地没什么辣味,牛肉的香味耀武扬威般霸占了整个口腔,“好吃。”他抽空说了声便又开始了斗争,迅速吃完一半眼前又被换了一盘。
“这个是鲅鱼馅,我有些吃不来,或许你喜欢?”
而坐在一侧的赤井秀一已经认命地再次接过半盘牛肉水饺吃了起来。
诺尔也迅速适应了新的口味,作为主旋律的鲅鱼馅没什么腥味,汁水像是熬煮后的鱼汤鲜美得很,他吃得有些急,一旁始终注意着顾客动静的服务员立刻盛了碗水饺汤递了过去,还顺道夸赞了一句好胃口,宫野明美也顺道将刚才诺尔吃得几种馅料各又点了三盘,跟有些疑惑的服务员解释自家弟弟饭量够大保证不浪费。
“还有这个,三鲜馅的?”
“好吃!”
“韭菜鸡蛋的?”
“还好。”
“虾仁你应该喜欢?”
“非常好吃!”
“香菇鸡肉的?”
“有点奇怪。”诺尔刚说完宫野明美便又将面前的水饺拿走塞给了赤井秀一,转头把刚刚送过来热气腾腾的牛肉水饺再次摆在诺尔面前。
赤井秀一只能默默端起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的香菇鸡肉水饺,面色如常地吃了起来,成熟的大人是不会挑食。
“慢点吃,没人抢的,不喜欢吃的给大君就好,”宫野明美自己也点了一盘,慢悠悠地吃着,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下顿吃什么想好了吗?”
叮咚——
白联群聊里有消息弹出:
/宫野明美:看来是想吃披萨了/
/萩原研二:收到,也对,毕竟也是半个意大利人,等我去迅速找个纯正的意大利菜馆,明天就带人去吃(墨镜笑jpg.)/
/宫野明美:他想吃菠萝披萨(微笑jpg.)/
/萩原研二:好吧,或许我需要找个不那么正宗的。/
———
饱餐后的诺尔再次被送回了那栋公寓,手中拎着打包好的酱牛肉和几份凉菜,饺子馆的老板兼厨师似乎对这位食量惊人的客人非常满意,见对方也颇为喜欢那道前菜——自制的酱牛肉,便索性给打包了一份还配了几道菜,当然这也与宫野明美是店里熟客这点有关系,老板很乐意多一个饭量大的回头客。
拎着一袋子食物再次站在路边,看着跟自己道别后熟悉地扬长而去的车,诺尔的嘴角抽了一下,那个赤井秀一特意把自己约出来结果只顾着自己在吃水饺,几个意思啊,宫野明美倒是一直在问话,就差把自己这一年里想吃的食物都打探出来了,这有什么用啊!
不过算了,水饺好吃就是了,诺尔拎着食物脚步颇为轻快地回到了公寓,今天的任务什么地早就抛到了脑后,他甚至隐隐有些期待明天又会是什么,抱着这份心情享受了夜宵又满足地睡去。
然后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咚咚——”
被敲门声吵醒的诺尔没什么起床气,听着一道带着笑意语气却轻飘飘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你好,你的外卖到了。”
今天是外卖?诺尔起身开门,心里有些意外。
开门后是两位一身黑衣的男人,仿佛正在摆pose般潇洒地站在门外,靠前的那位还在嘴角勾起一抹颇为玩世不恭地笑,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双微微下垂的紫色双眸,后面那位双手插兜一脸地高冷,看上去很有逼格。
这俩人他认识。
“你今天点的是披萨对吗,那我们现在...你先穿上件外套咱们现在就走。”萩原研二一副自来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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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靠了过来,而他身后被夺走了墨镜的松田阵平却恨不得用手捂住脸不忍直视。
诺尔看着门外两个看上去颇像自己同行的男人,心情有些微妙。
萩原研二穿着件潇洒的黑色长风衣,嘴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略长的头发垂在脑后还扎了个小辫子,颇有一种风流感,而身侧的松田阵平则是一身皮质骑行夹克配马丁靴,自然卷的黑发与有些凶狠的眉眼再加上浑身冷冽的气场带着一股法外狂徒的大佬感。
这两人一个像诱拐犯一个像劫匪,总之就是不像是外卖员也不像是警察。
“速度快点,你也不想赶不上刚出炉热乎的披萨吧。”松田阵平向前一步弯腰“威胁”道,在发现自己比对方还要高一些心情颇为愉悦,可以压低后的低沉声音与他气质颇为般配。
他只是对自家幼驯染练习了半天的台词因为提醒穿外套破坏了气氛而无语,幼稚的威胁扮演游戏自己却也爱玩,两人甚至昨晚就搭配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来确保自己的出场足够有逼格。
用萩原研二的话来说,论细水流长拉近关系肯定比不过那俩卧底,但形象上未尝不能卷一下,现在看诺尔的反应这个策略应该是非常成功的。
“总之先快点穿上外套,一入秋天气就冷得特别快......”萩原研二嘴里话一直不断,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人是在特意耍帅的诺尔只觉得这人絮絮叨叨地有些吵。
于是他转头回屋里拿了件外套披在了身上,萩原研二才满意地点点头,后知后觉又端起了自己帅气的架子,跟松田阵平一左一右将人拉到了车前,三人倒是统一了一身黑,像是什么不良小团体。
“所以,你怎么还没死?”和谐的不良气氛被诺尔突然的问话打破,脑子里也又响起小黑无奈的吐槽:
【哪有初次见面问这个的啊......】
【不算初次见面】
早在他被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拉去吃饭的那一天他便见过这俩人,只是当时脑子过于混乱没有仔细思考一个问题。
尽管现在所有人都好像脑子中病毒一样OOC得彻底,但严格来说主线剧情好像没什么变化,除了这个在自己眼前活蹦乱跳的男人——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一个本该在几年前死在了一场爆炸里,作为夏天世界里把人们刀得死去活来的警校组里第一个便当的拥有者,几秒的出场功夫都能拥有一堆粉丝。
“因为你啊,”萩原研二倒是毫不意外对方的问题,顺手就将胳膊搭在了人肩膀上,弯腰笑着道:“这可不是咱们的初次见面,也不是第二次,仔细回想一下,我们的认识可是很多年前,比某些人早多了,想一想,你执行任务时的那栋大楼里,没有爆炸的那颗炸弹。”
诺尔确实回想起了一些画面,并非是因为萩原研二的描述,而是这絮絮叨叨的声音,让他想起自己在刚得到夏天记忆不久的某次任务里,曾试图通过一个即将爆炸的小可爱完成投胎转世的小梦想,结果耳边全是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声音,还动手动脚试图让自己与小可爱分离。
很遗憾,那颗炸弹没有爆炸,刚得到夏天记忆的那段时间他仿佛水逆一般所有实现愿望的途径都会被莫名堵住。
“哦,那个很吵的大叔。”诺尔思索了片刻得出了结论,意识到自己似乎莫名蝴蝶掉了一份便当。
“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对着我这张脸叫出来大叔这个冷漠的称呼的。”知道自己长得很帅并且特意打扮了的萩原研二嘴角抽搐了一下,指着自己的脸,痛心疾首道。
而一边的松田阵平看了半天,突然一手插兜一手直接按在了诺尔的头上使劲地揉了两下,道:“来,叫阵平哥。”
“......阵平哥。”
......
萩原研二好像碎掉了。
20. 20
松田阵平今天的心情很好,尤其是有身边破防的亲友正在无能狂怒,更是感觉如沐春风。
“走,带你去吃好的。”松田阵平收起了摸头的手,掌心还留有毛茸茸的触感,眼神柔和了些许带着笑意,又顺手从萩原研二那夺回了墨镜潇洒戴上,身上的皮质夹克敞开露出里面紧身勾勒出身体线条的背心,颈间还挂着银色的链条,此时比起什么黑/帮大佬他更像是会玩乐队还喜欢机车的叛逆青年。
“这正常吗?”萩原研二的声音幽怨地从背后传来,随后突然伸手将松田阵平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揉乱,又对方暴怒之际一个闪回来到了诺尔身边,正准备伸手——
诺尔侧身躲过了这场袭击。
而紧接着,松田阵平向前大步一迈一个肘击打在了萩原研二腹部,后者立刻故作痛苦地弯腰地痛诉其暴力行为,从今天的无情追溯到往日的无义。
诺尔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完全没有了形象的互动,原本心里的些许紧张也烟消云散,甚至微妙地感觉这两人,有一点点的不靠谱。
“算了,没时间跟你翻旧账了,快点走了。”松田阵平无视了萩原研二的满腔愤懑,转身准备拉开车门速度走人,却突兀地停顿了片刻。
“怎么了?”萩原研二迅速意识到有情况,眼睛微微眯起看向车里。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将车门拉开,后座椅上,身穿一整套英伦风小西装的男孩坐在里面,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挥挥手,一双如宝石般湛蓝的眼睛里带着细微的激动,随后立刻黏在了诺尔的身上,刚准备说什么——
萩原研二向前一步越过松田阵平“啪——”一声关上了车门,转头看向松田阵平,张开嘴无声地询道:“这货怎么在我们车上。”
松田阵平则看向后备箱的方向,表情也有些没绷住,两个已经当了警察十几年的人因为光顾着形象问题没有检查后备箱以至于让人混进来,说出去脸都要没有了。
行吧。
萩原研二认命地再次拉开了车门,露出了里面神色颇为幽怨的侦探,但很快他便立刻重整微笑从车里钻出来,抬头看向诺尔,一个已经完全麻木的诺尔。
“你好,我是工藤新一,是个侦探,”侦探那双颜色的眼睛里仿佛冒出了星星,站在诺尔身前抬起头,笑容热情得仿佛见到了久违的亲人般。
主角是这么热情的性格吗?诺尔心里有些退缩,以他对柯南剧情的了解,主角一旦露出这么天真可爱的表情主动来搭讪不是为了套情报就是为了给凶手下套,而这俩对自己都很适用。
侦探看着没有什么反应的诺尔,丝毫不尴尬地再次向前一步,现在的他虽然身体不及柯南时期那么小,但脸上依然有一圈未消散的稚气,双眼里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让人不忍心得很。
“叫我诺尔就好。”终究还是无法拒绝的诺尔虽然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但依旧干巴巴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好的诺尔哥,”仿佛刚才落寞的模样只是错觉,侦探立刻露出一个笑,随后伸手便自然地拉住了诺尔再次坐进了车的后座,完全无视了某两人自我介绍道:
“诺尔哥叫我新一就可以。”
侦探的心情非常好,前世两人皆以虚假的名字相识,费尽心思揭开层层迷雾却在最后迎来悲剧,如今却有了再一次以真实身份相识的机会,仿佛一个美好的征兆般,让他对这个未来愈发期待。
“你小子倒是很会摘桃子,”萩原研二的声音从副驾驶处传来,直接道:“说吧,怎么发现的,窃听器?”
侦探倒是没想到萩原研二会问得这么直接,但想到诺尔哥那八成不会刨根问底的性格也不意外,放弃了装模作样直接坦然道:
“我还不至于在阵平哥面前班门弄斧,”工藤新一靠在后座椅上,身边坐着是诺尔,他的心情很美妙,仿佛要哼出歌一般,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只能一个副驾驶一个开着车,也不怪被吐槽摘桃子。
“反正只要一直盯着研二哥的行踪,你们两个同时请假的话八成会跟诺尔哥有关的。”侦探表情有些微妙道:“更别说你们还去做了造......”
“说起来,今天是工作日吗,作为一个国中生,新一你怎么没去上课啊?”萩原研二笑眯眯地问道,他甚至仗着胳膊长从前座伸手够到了侦探的脸,使劲地捏了捏。
别以为他没看出对方这身打扮也是特意弄过的,谁也别笑谁,哪家国中生穿小西装还搭配丝巾领带夹?
“我也请假了。”这个翘课专业户重生后国中便开始故态萌发,不过松田阵平想起了对方大学后更加放飞自我的翘课史,竟然觉得对方这次好歹是提前请假算挺乖的。
诺尔就这么静静听着三人毫不掩饰的对话,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黑,查询......】
【都是一百分,这三个人都是】小黑懒洋洋的声音在心里传来,随后迎来诺尔的又一阵沉默。
【那最高......】
【满分就是一百分,不用怀疑】小黑轻松便猜出了对方的心中所想,堵死了对方乱七八糟的心思又开始了快乐潜水围观。
“新...新一,”诺尔从未如此觉得一个名字如此难以喊出口,但对上侦探那满是期待的眼神,他又难得没有生出逃避的心思,蔚蓝色的眼睛像极了大海,却没有压迫感,“你......”
满心的疑问其实很难一次性问出口,为什么主角会在这里,这么早与警校组相识,又一份跟自己熟络的样子,尽管他知道这个世界好多人脑子都莫名坏掉了,但主角也包括吗?
“诺尔哥,”侦探用欢快的语调应下,随后更加靠近了些许,认认真真打量了一遍穿着黑衣的少年,在露出的没有丝毫伤痕或茧的双手上停顿了片刻,随后落在了那张自己并未见过的略微有些青涩的面孔上,灰绿色的眼睛里是本人意识不到的迷茫与拘谨,没有了前世的层层伪装下只是一个相当稚嫩的在这个世界挣扎的人,却还试图保护些什么,比自己坚强多了。
侦探突然轻轻道了句,“我很幸运能见到你。”
再一次。
重生真得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奇迹啊,不可思议到让人控制不住想要流泪,想要去拥抱,想要去诉说自己的思念。
身穿颇为正式的英伦风小西装的侦探眼角酸涩起来,蔚蓝色的海面波光粼粼着。
不过先努力忍耐一下吧,这可是他找老妈专门搭配的衣服啊,如果影响了帅气的形象就白费功夫了。
———
那场任务过后,赤井秀一和降谷零不出意外地成为了代号成员,与前世一样,两瓶掺水威士忌水灵灵地再次来到了组织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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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两位,”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嘴角扬起一道温和的笑容,他站在了琴酒身边,伸出手像是在欢迎新的代号成员,却无端让人觉得忌惮。
“倒是你,怎么做到的,”站在诸星大身侧的安室透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作为一个朗姆手下的情报人员,他现在才得知这个明明是琴酒带入组织的家伙如今成了自己人的阵营,并且比自己还要早一步拿到代号并被朗姆异常看重,此时那温和的行为举止像极了老狐狸的皮,鬼知道骨子里是多么阴险的家伙。
伏特加不禁为安室透,如今的波本默哀三秒,跟自己同时进来的家伙结果是这么一个心思阴沉的家伙,还卷到离谱,真是太惨了。
他又默默看了一下自家大哥的神情,在心里叹了口气,理论上他们应该是愤怒的,作为琴酒座下第一小弟的自己此时应该对苏格兰态度更加恶劣些,毕竟这人是背叛了大哥跟了朗姆,但是,为什么大哥的态度这么微妙?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开始摸不透大哥的心思了。
身材魁梧的大汉只能无奈秉承着少说少出错的原则,继续围观这场新任代号成员欢迎会。
“只是努力了一下。”苏格兰声音颇为坦然,面对这位共事了有段时间的搭档一如既往地耐心,他缓慢地念出了对方的代号,笑道;“这个代号很适合你,波本威士忌,很好喝,不是吗?”
而站在另一边不知为何格外沉默的新晋黑麦威士忌突然冷哼一声,一双橄榄绿的上挑眼里隐隐有些嫌弃,这一声引来了苏格兰的转移,那双猫一般的蓝眼睛仿佛划过了一丝锋利,又随后被温润的表象包裹住,轻声问道:
“黑麦,之前一直没有机会与你合作一次,很期待这次任务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哦。”
明明只是比他们早了段时间拿到代号的人,此时却端出来了一份前辈的架子,这是在挑衅吧?估计这俩新人心里已经气死了,伏特加忍不住幸灾乐祸中。
此时的他看这俩新人非常顺眼,迫不及待地期待接下来三人的任务能出点什么喜闻乐见的事,直到跟着琴酒回到了车里,他脑子里还是这三人的事情。
“大哥,你说这苏格兰,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会挑事的性格?”伏特加实在没忍住对琴酒道,却再次还来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他故意的。”琴酒随口道,却引来了伏特加一些较劲,“我能看出来,但他图啥呢,这俩新人实力还是非常有看头的。”
“只是猫盯上了老鼠罢了。”
琴酒留下一句略微奇怪的话,也不管自家小弟脑子能不能理解,直接命令道:“开车,回总部。”
苏格兰是凭借着一些情报才接触到的朗姆,但这绝不足矣让那个疑心病患者一下子将人奉为心腹,然而,对方又给出了一份情报非常引人注意。
这次取得的代号的成员里,有卧底。
琴酒微微眯起眼睛,脑海里划过刚才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所以是谁?
诸星大,还是安室透。
而且更重要的,不管是谁,对方还没成为代号成员得到什么情报便被苏格兰发现,到底是观察足够细致找到了破绽,还是说,苏格兰一早便掌握了某个官方组织的卧底名单?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这个人说得一些狂妄之言,就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21. 21
“加了菠萝的披萨啊,”侦探咬了口烤得酥脆的饼皮,火炉烤制后表面微焦的菠萝带着热气,内里柔软的果肉溢出酸甜的汁水,巧妙消融着芝士过多带来的腻味,清爽的香气扑向鼻尖,在微凉的秋天带来暖烘烘的幸福感。
“我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才调查错了方向,”看了眼以堪称恐怖的速度吃着披萨的诺尔,工藤新一忍不住道。
当时诺尔哥接近他们所使用的身份夏川空,设定是日本与意大利的混血,但因为其饮食习惯过于反意大利,即便是知道对方确实在意大利待过,他也误以为只是编的身世。
萩原研二也懒洋洋地依靠在车门上吃着披萨,这家店并不支持堂食,每天中午开始现做现卖,最可恶的是每个人还限量最多买三份,而且因为过于有名气的缘故即便提前了半个小时来的他们也是排队了二十分钟才轮到,此时也顾不得找个地方了,四人直接靠在车前便吃了起来。
“拿过披萨的手不要碰我的车。”松田阵平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看着试图拉开车门找水的萩原研二警告道,随后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瓶水丢给对方,看着一边只顾着吃披萨的诺尔,叹了口气道:“第三份?”
“是第四份披萨,”萩原研二灌了口水后纠正道,“虽然早就听说他现在的饭量很夸张,但这才多久就炫了四份了,我开始怀疑我的工资能不能养的起了。”
“我可以养!”刚才还在专心吃披萨的侦探好像听到了什么关键词,一边咽着披萨一边道,“我......”
“吃你的披萨,小侦探。”萩原研二顺手将手中刚刚拿的披萨塞进侦探嘴里,一边麻木地数,“第五份了,那个混蛋组织是没给诺尔吃饱过饭吗,而且连口水都不喝,真不会噎住吗?”
“他没有护食,这点我反而更意外。”松田阵平眯起眼睛看着还在吃披萨的诺尔,少年站在车的另一侧,与他们有些距离的位置,拆开的两盒披萨放在汽车的引擎盖上,一盒靠近诺尔,一盒紧挨着他们,令他意外的是在拿到披萨后诺尔先是拆开了一盒推到了他们面前,才打开另一盒自己吃了起来。
未拆开的披萨盒整整则齐齐摞在中间,也是他们能轻易够到的位置,显然并不抗拒其他人拿。
少年双手一手一块披萨,他吃得很急,这点则更像是纯粹的习惯,少年身形算不上健壮,甚至某一看有些消瘦,但现在两颊鼓鼓的,灰绿色的眼睛也圆圆亮亮的,有些像仓鼠。
“诺尔。”
萩原研二突然喊了一声,让正在专心炫披萨的少年抬起头来。
“咔擦——”
萩原研二按下手机,拍下了这一幕,看着照片里表情茫然的少年歪着头,他没忍住笑了两声,顺手就发进群聊里。
/萩原研二:像不像仓鼠/
/宫野明美:可爱,想养/
/麻生成实:可爱,想养/
/降谷零:可爱,想养/
/伊达航:可爱,想养/
/诸伏景光:可爱,想养/
看着后面还有一长串的机器人复制般的“可爱,想养”,萩原研二嘴角一抽,发现自己炸出来了一堆竞争对手,无语间抬头看到了披萨已经吃到了第七份的诺尔,表情逐渐微妙起来,转头对黑发男人道:
“为什么我觉得好像不够,小阵平?”
“这顿估计够了,但晚饭的话,可能是不太够。”松田阵平也皱起了眉,却被身边的人突然抓住肩膀摇晃道:
“总不能轮到咱们反倒是喂不抱吧,小阵平你快去再排一轮......”
“先不说已经卖完了,总不能两顿都吃披萨吧,给我松手别摇了,否则你今天自己给我跑回去!”
———
诸伏景光保持着看上去颇为神秘的微笑,手中将群聊里的照片熟练保存在专属的加密相册里,看着动作与自己颇为一致的幼驯染,以及他身旁仿佛被排挤了一般的赤井秀一,又将手机再次收起。
“虽说是要一起执行任务,但到现在都没透露具体的任务内容,是还有什么顾虑吗?”赤井秀一看了眼还端着一副与组织非常适配形象的诸伏景光,知道对方谨慎的性格并不意外,但他也有一些其他猜测。
“还有一个人没有来,算是我们的前辈。”诸伏景光说这话时表情有些许的奇怪,而猜到了还有其他人参与任务这一可能性的赤井秀一则眯起眼睛。
这样才对,诸伏景光即便提前拿到了代号,也不足以有资格做指挥,但前辈?这个用词的话,难道......
大概五分钟后,房间有人推门而入,“抱歉,来晚了,我是基尔,负责这次行动的指挥。”
一个让人熟悉又异常陌生的代号,以至于让赤井秀一愣了片刻,抬头看向这位迟到的“前辈”。
不同于记忆中已经非常熟悉的那个做事异常果断的女人,眼前的这位身着一身低调的黑色西装,浓密的眉毛加上略显凶狠的长相看上去很不好惹。
原来如此,是她的父亲,那位来自CIA的间谍,伊森本堂。
【本堂瑛海:可爱,想养】
吃饱喝足后又坐在了副驾的萩原研二看着群里还在继续的接龙,内心有一点点的危机感,随后一道新的消息再次引起了他的注意。
【“工藤新一”已加入群聊】
【萩原研二:某人终于进来了啊】
【工藤新一:我原本就应该在的好不好。】
早在上一世侦探便一直在白联里混,奈何这次重生后身体再次变成了孩子,反而又引起了景光哥莫名的保护欲,说是担心自己又冲动行事独自去接近还在组织里的诺尔哥......好吧,这点他无法反驳,虽然现在还是被他成功接近了。
他抱着手机认真观察着已经在群聊列表里的名字,随后停在了“毛利兰”三个字上......
不会吧。
重生后一直误以为女朋友还未恢复记忆的工藤新一突然僵硬了,脸上过于明显的懵圈表情引来了一旁诺尔的关注。
“新一,没吃饱吗?”独自炫了九份披萨的诺尔诞生出了些许良心,却迎来了侦探更加僵硬的摇头。
萩原研二已经忍不住笑疯了,尤其是想到侦探前世瞒了小兰这么久,现在反被套路好好笑,于是他当机立断给人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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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张照片,随后私信给了小兰。
/毛利兰:谢谢研二哥~/
/萩原研二:不用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大脑逐渐恢复运转的侦探突然问道:
“诺尔哥,你见过小兰了吗。”
诺尔下意识点点头,随后看见侦探更加僵硬的表情。
“看来某人还有更加麻烦的事要处理了。”萩原研二拍了拍正在开车的松田阵平道:“我们不如先把新一送回家如何。”
松田阵平点点头,驶向早就定好的目的地。
“等等,”工藤新一突然拉住诺尔的胳膊道:“诺尔哥,我想和你交换一下邮箱可以吗?”
诺尔没有拒绝,而一直听着动静的萩原研二闻言也立刻道:“我跟小阵平也要!”
于是诺尔的邮箱里又多了三个联系人,直到将侦探送回家里,又跟萩原松田两人去买了一堆吃的打包好,再到被送回家里,他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就像是灰姑娘童话中只能限时获得的美好那样,他又一次体验了这片刻的美好,手机里的三个联系人,就像是那唯一没有变回去的水晶鞋,悄悄证实着美好有几分真实。
“该送你回去了,诺尔。”
萩原研二的话像是十二点的钟声在心里敲响,遮掩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声音:
我,不太想回去。
可惜他还是又一次站在了公寓门口,看向放下自己后扬长而去的车,手中拎着的食物还是沉甸甸的,却似乎不再能填满那扩大后的空缺。
自己住的地方有这么安静吗,诺尔站在自己现在住的房子里,只觉得安静地刺耳,他甚至不想去打开灯,让自己将空白看得更清晰些。
“叮——”
邮箱里突然收到一封来信,少年将袋子随意丢在地上,连忙掏出手机去看,是萩原研二的信息,提醒他食物放进冰箱里。
随后又是叮地一声,这次是松田阵平的消息,大意是在说天气变冷了注意别着凉,这话有点不像是松田阵平会说的话,有些神奇。
小侦探的邮件也随之而来,发了一大段话,让诺尔看得有些发愣,只能简单总结为见到自己,很开心?
诸伏景光每天必发的邮件也恰好过来,似乎是明天有时间了,能过来给自己做饭,随后是降谷零的,看来明天是两个人一起来。
诺尔愣了片刻,他突然想起来什么,来不及开灯便走向记忆中的位置,那对打包袋的存放处,他记得,有一张便条。
那是宫野明美塞进袋子里的一个便条,上面是一个个邮箱地址,密密麻麻的。
少年找出了袋子,随便坐在了地上,接着手机屏幕的微光,将一个个邮箱地址存在手机里,随后认认真真思考着,备注着联系人的称呼:
/侦探/
/天使/
/大叔/
/班长/
/姐姐/
/墨镜/
/光/
/蜂蜜蛋糕/
昏暗的房间里,少年捧着手机看了又看,屏幕的白光照在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里,折射着亮晶晶的光。
22. 22
“怎么,没想到是我来接你吗?”宫野明美看着开门后表情颇为意外的诺尔,笑着问道。
“他说今天过来......”诺尔顿了一下才回答,他注意到宫野明美今天一身黑衣打扮利落,像是来工作的模样。
“他俩今天上午都有任务,晚上才能过来做饭。”宫野明美心里感叹了一句那两个的手段之高,这才几天就那么念念不忘,但想到接下来的安排,笑道:“而我今天过来,一个是因为之前跟你说过,接下来由我来担当你的属下。”
诺尔乖巧的点点头,他已经对剧情怎么发展都不意外了,而且坦白说,虽然他贪图那两个卧底的厨艺,但当属下总是有点紧张,这点换成宫野明美会更轻松一些。
虽然现在的宫野明美看上去,好像经历了超进化一样。
“另一点就是,你没有收到邮件通知吗?”宫野明美看着听到自己话后明显变得心虚的诺尔,心里大概有数了。
被自己刻意忽略的邮件通知忽然又被提起,诺尔有些不自在地摸索着衣角。
又是那个检查身体的通知。
即便上次只是经历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身体检查,并没有什么令人疼痛的项目,甚至于,经过这段时间的对比求证后,他再次确定了那两个研究员确确实实对自己存在善意这种组织里基本没有的情绪。
但如果那次只是个意外呢,只是检查不重要,碰巧由两个新人实习生来负责?又或许是因为那个村上不在,两个属下想要敷衍了事?尽管其中一个看上去气场很足但也可能只是装得,经历过九十九次痛苦后迎来的一次偶然谁会当真?
于是他准备忽略掉那份通知,本就没打算过去,在家里等着人来给自己做饭,至于事后会不会有什么后果惩罚,无所谓随便吧。
“放心,不会有事的。”宫野明美笑着伸手直接按在了诺尔头上,使劲地揉了揉,不过虽然现在的诺尔距离前世身高还有些距离,但依旧要比宫野明美高不少,这让女人掂起脚来才能勉强伸手够到头顶,倒是诺尔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两天被摸头摸习惯了,下意识低头配合。
“放心好了,”宫野明美打包票道,但很快表情略带一些微妙试图补充些什么,“就是可能会有些......”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引起了诺尔疑惑的目光,但宫野明美没有解释,只是拉着人就上了自己的车。
“我好饿......”车才刚起步没多久,诺尔的声音便从后座上幽幽传来,他认出了这是去实验室的方向。
“这次必须要空腹检查。”宫野明美神情严肃地拒绝了诺尔的暗示,叹了口气道:“放心,真得只是检查而已。”
“明美姐,我想吃饭。”原本平淡的声音似乎在末尾垂下了耳朵,还特意用上了某人很爱听的称呼,话不多但每个字都直插心口。
这才几天怎么就有了点前世的样子,明明还没有成那个女人的学生啊?宫野明美艰难地忍住转动方向盘前往早餐店的冲动,尽力保持着语气的坚定道:“检查完保证你立刻能吃到早餐。”
“哦,”后座的诺尔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哄好了。
实验室的选址依旧还是那么偏僻,伪装成研究所的地方外面看上去不算显眼,一进门却是层层的安检,仅作为诺尔属下的宫野明美被拦在了最外一层,诺尔自己一个人走向研究所的深处。
如果现在倒着退回去的话......
诺尔心不在焉地想到,眼神划过那些安检门,垂下眼眸,差点忘了,都是电流,但是,未尝不可一试。
他的手掌微动,却突兀地又停下。
今天是宫野明美第一天作为自己的属下,如果出了意外的话......今天先算了。
强行停下大脑里跃跃欲试的想法,诺尔穿过最后一道安检门,那两位依旧身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在等待着自己。
精神好了不少啊。
麻生成实瞬间就捕捉到了诺尔的变化,眼神充满了欣慰,而站在他身边的井上真则眼神奇怪地停在了诺尔的打扮上:
少年又一次没有缠绕绷带。
他不禁回忆起上一世对方那恨不得把自己每寸皮肤都遮掩的少年,再一次恍惚认知到重生的变化,
那个曾经被村上评价为“每次实验都像是要在绷带里拆出来的尸体一样”的少年原来是可以轻易自己就褪下外壳啊,不过可惜村上那家伙已经隔离在厕所见不到了。
“回神了。”麻生成实忍不住敲了一下井上真的脑袋,只感觉这个人脑子总是突然卡一卡着,他是说让人亲自去观察认识诺尔,但也没说是这么紧盯着不放啊,真得会被误会成变态研究员的。
“欢迎再次过来,”麻生成实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道,“上次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麻生医生,这位是井上,你随便怎么称呼。”
讲真,对原本是实验品的少年说什么欢迎更像是变态研究员吧!大脑刚刚回过神来的井上真听到麻生这句话已经槽点满满了。
“我们接下来应该还会经常见面,但是今天的身体检查并不是我们负责......”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带上了跟宫野明美之前同样微妙的表情,最后僵硬道:“总之你先跟我来吧。”
他说完便转身带路,已经没法后退的诺尔只能缓缓跟上,对方的反应已经让他有所猜测了,无非就是村上那个家伙吧,他了解这个恶趣味家伙的风格,想着今天估计会有些难熬,又有些懊恼自己没有多带一身衣服,只希望对方动作快一点让他晚饭前能早点赶回去。
话说自己的身体似乎不会留伤口的话哎~
突然想到这一点的诺尔心情好了些许,感觉自己的身体都顺眼一点了,直到跟在麻生医生身后来到了一件实验室面前,他收拢了心神。
“你自己进去吧。”
麻生成实停在了门口,笑着挥了挥手,显然他是没打算进去的,诺尔倒是觉得不错,他也不想这个看上去不错的家伙看到自己过于狼狈的样子。
“等等,”麻生成实突然又将人叫住,干巴巴地补了一句,“祝你好运。”
诺尔点点头,看来确实是村上那个家伙了。
心里没有一点侥幸,诺尔推门而入,这间实验室的大门似乎比往日的要厚重些,没有任何窗口,防止逃跑的措施吗,这个老混——
?
实验室里,原本应该站在那里天天挂着虚伪笑容的地中海中年人并不在,取而代之地是一个有些较小的身影。
小小的,穿着一个白色大褂,还有那亚麻微卷的短发......
背对着自己的女孩转头看来,语气冷冰冰地道:“看我干什么,自己躺上去。”
下意识听从的诺尔躺在了实验室中央的手术台上,随后大脑宕机三秒后突然有道声音尖叫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雪莉!
【你好吵。】
“咔擦———”
伴随着清脆的卡扣上锁的声音,诺尔被紧紧固定在了手术台上,他应该是能反应过来的,却因为震惊没有动作,一双灰绿色的眼睛呆呆的,映入了少女精致却冷淡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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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很想吃饭吗?”宫野志保手机还还躺着自家姐姐传来的实时反应,祖母绿的眼睛里划里像是有刀子要刺出来,语气带着三分嘲弄道:“让你来检查个身体这么费劲,看来很有意见啊。”
———
“诺尔,他没问题吗,感觉志保小姐非常非常生气,”井上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实验室,唯恐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宫野志保其实早早就提出快点把人绑进来再进行一次详细的检查,但因为担心虐哦人对实验室有心理阴影还是拖到了现在,虽然他感觉大家只是不忍心让人不吃早饭。
“志保小姐心里有数的,”麻生成实虽然这么说着,但想到前世的一些事情,也有些担心地看了些实验室里面。
他倒并非担心诺尔,只是对宫野志保的情绪有些担忧,毕竟作为医生,
谁能释怀自己拼命治疗的患者最后自己消失掉了?
希望别把人吓坏了,麻生成实最后决定送上美好的祝福,但并没有推门选择制止,而身边的井上真又看了眼实验室,提议道:
“咱们去看看村上那个家伙吧。”
他决定选择视而不见,略有些心虚只能决定再去给村上一点教训,把对方关进卫生间几天了,该送几支营养液吊一下命了,他最近研究出来的新款保证味道还能更恶心。
“嗯,走吧。”
于是实验室外没有了人,而躺在手术台上的诺尔还正处于精神恍惚中,毕竟这并非他跟宫野志保的第一次见面。
被关进实验室的后期,在自己身上进行的那几个实验完全就是奔着折磨人去的,有几项能被叫停完全是雪莉的提议,即便对方冷漠地表示自己只是在阻止资源的浪费,毕竟体质特殊的诺尔试药后的结果完全不具备普遍性。
而诺尔在脑子里有着原著剧情透题后直接蒙出了最正确的答案,对方是为了他好。
这个认知让他很难不对雪莉有非常高的好感,尽管他不认为自己还会与其有什么交集,今天的相遇大大超过了他的认知,以至于让他在又一次危急关头开口说出了最正确的答案:
“雪莉,是你啊。”
少年躺在手术台上四肢被束缚着无法动弹,灰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双喊祖母绿的眼睛,他脸上表情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这段时间的学习让他得以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声音却带着一种难以掩盖的雀跃,道:“很高兴又遇到你了!”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认识了各种脑子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的好人,这次的相遇估计会让一个不知道如何表达自身情绪的少年搞砸,但现在,他能够坦诚地表达自己的一些感受。
“之前谢谢你。”
“与我相遇,很高兴?”带着口罩的女孩手中的握着尖锐的手术刀,语气古怪地问道:“那即将被我剖开,也开心吗?”
少年若有所思,突然问道:“我的负责人变成你了吗?”
“恭喜你,猜对了,”宫野明美冷冰冰地看着反应完全超出她预料的少年,说着原本准备好的台词,“接下来我是负责你的研究员,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
“好啊。”诺尔不假思索地答应道,甚至感觉手术台都舒服了些许,身体放松下来甚至有点想睡一觉,“你随意就好。”
冰冷的刀片突然被抵到了脖子上,心情好像更糟糕了的研究员小姐恶狠狠地道:
“既然是我的实验品,那首先需要听话,乖乖听话,我说什么都要去做,记住了吗?”
没有一个医生会喜欢一个不遵医嘱的患者,所以,不要再一次成为了,好吗?
23. 23
“为什么格拉帕会交给那个人?”身着黑色长裙的女人依靠在沙发上,一头银色的卷发在灯光下散发着绸缎般的光泽,随意披散着着看上去慵懒舒适,水绿色的双眼在长而浓密的睫毛下露出了似是非是的暧昧与风情,深处却只有一片清醒。
“这跟你有关吗,苏格兰。”她拉长的调子总是带着些调情般的悠扬,犹如丝绒般划过耳畔令人沉醉。
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穿着件跟酒吧氛围有些格格不入的暖驼色针织毛衣,浑身温和的气质引人侧目,像是刚从家里走出来得一样,无害得怎么看都是被传销组织骗来的绵羊。
虽然组织不搞传销那套。
但他对面坐着得是贝尔摩德,组织里危险程度前几的人,惹了的话怎么死得都不知道,而消息更加灵活的人则已经猜出了那个穿着怪异的男人便是组织如今新晋的顶流,苏格兰威士忌,一个用了两个月就拿到代号的狠人,与他合作过的男人评价两极分化,不是疯狂夸赞其态度良好配合舒适的,就是觉得此人心机莫测阴险至极的。
不过大多是后者,并团结一致得鄙视持前一种看法的人为傻叉。
诸伏景光喝了口手中的柠檬汁,无奈道:“女士,这个你找错人了,这不是我能影响的。”
那两姐妹自己捣鼓出来的计划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真是头疼。
“那对夫妻的大女儿成为了他的属下,随后引来了雪莉的强烈不满,绝食去找那位抗议,甚至还拿出了足够分量的东西反而让他成为了自己的实验品......”
“听上去那位雪莉小姐行事很果断大胆,”诸伏景光一副我与她不不熟悉的模样,评价道,“不过竟然这么害怕自己姐姐在格拉帕身边吗,我觉得他脾气很好啊。”
贝尔摩德看着眼前的男人只感觉越发看不透,苏格兰在未获得代号前曾被派去给格拉帕做属下这点几乎有点情报渠道的都知道,而现在看来以苏格兰的实力这样安排绝对算得上大材小用,不过当时琴酒这般安排也有惩罚的意思,毕竟用假名进组织,这甚至算得上是袒护。
不过即便苏格兰仍然心生不满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有能力的人往往也自负,但现在看来对方似乎完全没有不满的意思,不过想想诺尔实际的性格,应该也不会真得产生什么冲突。
作为组织里真正第一个接触了诺尔的人,贝尔摩德对那孩子最初的本性还是了解一些的。
“雪莉负责过格拉帕曾经的实验,担心格拉帕报复自己的姐姐。”贝尔摩德好心解释道,目光却观察着苏格兰的神色变化。
她对当时的情况确实有几分了解,那位天真的女孩所谓的参与实验只是被迫,并随后成功叫停了实验,但对于当时大脑并不清晰的诺尔来说,雪莉恐怕跟其他研究员没两样,毕竟不会有人跟他解释,雪莉自然不会不知道这点,这才应激般地做出如此动作。
只是谁能想到她真有本事能闹到那位先生,而更让她意外的是女孩要求的并非是要求格拉帕远离姐姐或者更加天真地要求姐姐离开公司,而是要求:自己负责格拉帕的实验。
就像是在黑暗中艰难求生的花突然长出了捕食的利齿,掌握了在这片环境中生存的方法,仅仅是这个提议便会让其他代号成员心生几分敬畏,没人愿意被一个搞实验的研究员盯上。
然而更加令人意外的是,那位先生同意了。
不对,明明之前那位先生是准备将格拉帕当做武器来培养的,为何突然放弃,有或者有了更好的替代品?
诺尔在那位先生眼里完全没有价值了吗。
贝尔摩德难得对现在的局势有种迷茫感,就像是原本稳步发展的剧情突然失控到把握不住方向,而出于一种直觉又或者是带着些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她盯上了苏格兰这个关系网有些诡异的新人。
“我该回去了。”诸伏景光将手中的柠檬水一饮而己,便起身准备离开,他像是误入现场的路人,心里只是盘算着这杯味道不错的柠檬水的配方。
“我会看着你的,苏格兰。”目送对方转身的贝尔摩德突然道,她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妩媚后,危险油然而生。
“朗姆先生还找我有些事,不方便久留,或许你去问问琴酒会更好。”留下这句话,男人穿上了黑色的大衣转头离开。
———
“吃这么急是想噎死吗。”宫野志保看着坐在手术台上吃着蛋糕毫无形象的人,满脸都是嫌弃。
“我刚刚抽了血,需要补充糖分。”少年盘腿坐在手术台上,身体微微前倾,手中端着一盘蓝莓蛋糕正吃得开心。
懒得纠正吐槽什么吃甜品补血,宫野志保看着已经不剩几口的蛋糕,头疼道:“一会姐姐还要带你去吃早饭,蛋糕只是让你垫垫肚子,不要当主食。”
“这点只是开胃了,”诺尔将最后一口蓝莓蛋糕放入嘴里,蛋糕的绵软与蓝莓的酸涩交织在一起令他幸福地闭起眼睛,又在意识到这是最后一口后有些悲伤,而另一边的宫野志保看着手中已经出来的身体检查,冷冷道:
“果然,你的身体现在不应该需要这么多食物。”
这几个月看着白联里记录的诺尔每天饮食,她便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今天经过检查终于确定,在实验室一直欠缺的能量早就已经补好了,虽然因为诺尔本身身体的缘故食量依然少不了,但绝对不能是近期表现地那么夸张的样子。
也对,上一世的诺尔在每天执行任务经常因为修复身体需要大量能量的情况下,这个时间段饭量都已经恢复到了相对正常的水平,现在自己面前的这只诺尔饭量反而只增不减,呵呵,很明显是因为饭太好吃了吧。
她淡定地将报告拍下来发到群里,言简意赅地在群里道:
/宫野志保:诺尔需要控制饮食了。/
尤其是接下来的治疗成功后,诺尔身上那异于常人的修复能力会消失,不再需要如此恐怖的能量消耗后,估计最后都会变成脂肪。
“雪莉,还有吗?”偏偏这个时候心里没数的人还如此问道。
“还有一份,但是我需要提醒一下,如果再这样吃下去,你应该会长胖了。”宫野志保从冷藏柜里再次端出来一份蓝莓蛋糕,鲜亮的蓝莓仿佛星星般点缀在奶油上,看着便诱人。
诺尔的表情有了片刻的迟疑,他对于肥胖这个概念有点模糊,最后,脑子里闪出了伏特加的样子,表情瞬间变得惊恐。
但依然,他还是伸手在雪莉的默许下拿到了那块蛋糕,他的身体依旧叫嚣着想要进食,难以去思考什么肥胖等陌生的词汇。
看来是已经习惯了大量进食了,一时半会应该纠正不回来了,雪莉喝了口刚泡的红茶,浓郁的茶香抚平了女孩紧皱的眉头。
算了,现在诺尔会这样也跟那群天天变着花样投喂的人脱不了关系,既然如此那就交给那群人操心吧。
反正未来肥胖什么的,那是监护人该管的,她一个医生只负责现阶段的身体治疗,以及她还挺好奇长胖了的诺尔的模样。
压住忍不住要上扬起的嘴角,她放下红茶道:
“既然检查完了,那快点滚吧。”
“其他检查呢?”除了进门后被锁在手术台上抽了点血外,然后各种机器查了查,就又完事了?
“还有什么其他检查,我怎么不知道?”宫野志保收拾着资料,闻言转头问道。
“就是,额,大脑啊什么地拆......”诺尔心里也清楚这样简单的检查身体绝对不是组织想要的,不由得担心雪莉要如何交差。
“现在,给我滚。”这话好像引起了女孩什么阴影,让她忍不住把一叠资料用力在桌子上一砸,用阴恻恻的语气道:“或者说看你这么期待我现在给你来一场开颅手术?”
诺尔迟疑了片刻试探性的点了点头,最后被赶出了实验室。
意识到雪莉有些生气的诺尔只能转身离开,此时也注意到那两名“温和”的研究员并不在,他只能独自离开去跟宫野明美汇合,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早餐上。
而另一边正在处理正事的两位“温和”的研究员,正笑眯眯地看着村上博士。
这里是这所研究所较为隐秘的一个小房间,虽然被井上戏称为厕所,实际是一个用来惩罚实验品的反省小黑屋,马桶占据了最大的空间,想睡觉只能蜷缩在阴冷的墙角那,这让之前还衣冠楚楚的村上现在狼狈的像个疯子。
不过听见有人来后他竟然还能有力气爬起来喊道:
“我明天还要去BOSS那里提交报告,你们不能这样.......”
“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麻生成实甚至懒得摆出来什么柔和的神情,他只是确定一眼人有没有活着。
虽然死了也无所谓就是了。
村上却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起初只以为是那个叫井上的助手仅仅是因为一些小事发泄不满想要反抗,带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人一起把自己关到了这里,现在看来这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这些人所图不像是仅仅报复自己,更像是对组织有什么打算。
他的心思活络起来,从行事作风能看出来这明显不是什么官方组织,既然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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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黑,作为研究人员的他自然还有不好价值。
“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我可以给你们当助手,”村上急切地道,“让我再这里完全就是在浪.....”
“浪费你侵吞别人学术成果的本事吗?”
井上真打断道,他直解翻了个白眼,作为两世都在这人手下待过的人,他自然知道这村上是个什么玩意,早在没加入组织前村上便有前例,进入组织后依然狗改不了吃屎,虽然确实有几分真本事,但贪婪是永无止境的。
“我查了你提交给组织的所有研究成果,自己做的不多,”
白联的情报能力想要查清这些过于容易,然而能做的确不多,被侵占成果的人有些死了,有些早已被组织同化,还有些要帮忙只能从长计议。
“但也能看出来你确实有几分本事,有些成果很有用,”
不过是拿人命堆出来。
“所以现在是我的了。”
习惯性侵占别人成果的人仅有地几分自己做得东西被其他人侵占,这个荒诞的套娃关系让一旁的井上真忍不住闷声笑着。
村上做得那些事情组织本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一直有成果拿出来也就放任了,但同样也不会对村上有什么袒护,既然有“受害者”跳出来反杀并证明了研究成果是自己做出来的,那么村上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我......”村上还想说些什么,麻生成实却也懒得跟这人废话,他跟身边的井上说了几句话便转头离开了。
“总之你先在这里呆着吧,不要打扰我思考。”井上真把自己新研发的难喝营养液2.0版本扔进了小黑屋里,便转身一直抱着胳膊思索着什么。
村上的眼球艰难地转动着,看向那个自己实验室里曾经唯唯诺诺的助手,他又想要说什么,刚发出一个音来,便听见那人突然道:
“我在想怎么让你意外死掉,不要烦我。”
井上真头疼地思索着,前一世他杀得果断不过是因为他也准备去死所以毫无后顾之忧,但现在,总不能给大家添麻烦,动起手来还是自然点好些。
所以说这人就不能自觉点自己死掉吗?
———
“来得这么慢,他已经走了。”琴酒刚踏入研究所的大厅,便听见宫野志保的声音冷冷得传来。
“你胆子变大了,雪莉。”琴酒的眼神划过一丝诧异,饶有兴趣地看向与往日大不相同的女孩,是故作坚强,还是说......
“琴酒,是你将姐姐放在了格拉帕那里?”女孩冰冷的质问下是即将失控的情绪,愤怒仿佛被理智死死压在了那具瘦下的躯壳下,让她得以又勇气面对一直以来惧怕的人。
“这不是你该管的,”琴酒并没有否认这项指控,无论如何现在已经不重要了,BOSS的决定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格拉帕,就算心性上确实是个废物,但再次扔去当实验品,即便是从琴酒的角度来看也过于浪费了。
“我更好奇,你对于那项实验到底深入到什么地步了?”那双幽绿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孩,没有放过丝毫反应。
即便是作为组织高层,在关于组织的那项实验方面他也无从得知太多消息,这是一个心知肚明的提防。
宫野志保自然不会回答,琴酒自然也没有指望,只是冷笑道:“既然准备把格拉帕当做实验品,想必很快你就可以拿出不错的成果吧。”
“这不用你关心,琴酒。”此时琴酒终于确定,眼前这个女孩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了丝毫的恐惧,到底是突然突然性格发生了改变,还是一直以来的伪装?能够拿出足够让BOSS东西的实验成果,他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女人了。
“格拉帕他.....”正准备问正事的琴酒罕见被打断,身穿白色大衣的女孩抬头看向男人的白发,突然问道:
“琴酒,我记得你也参与过组织组织的实验,对吗?”
经过白色联盟的调查,组织早期的实验要更加极端,他们找到过一份名为“黑阵泽”的实验资料,也正好解释了那个组织BOSS对最忠诚的下属那总是消解不掉的疑心与提防。
幽绿色的眼神仿佛突然暗沉下来,一身黑色的大衣也遮掩不住堪称恐怖的杀气,女孩却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一字一字地说:
“既然格拉帕能成为我的实验品,那你呢?”
同为代号成员的身份,在组织里似乎没有那么珍贵。
“我期待那一天。”
女孩神色冰冷的看着前世险些害死自己姐姐的男人,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威胁。
24. 24
“好清淡啊,”诺尔喝着手中的荷叶粥,声音有些幽怨地看着宫野明美,后者无奈摊手道:
“这可是志保交代的,你不是把她准备的小蛋糕都吃了吗?”
诺尔只好侧过目光,又喝了两口粥后,才问道:
“那午饭我们吃什么?”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这顿就算午饭......”宫野明美的声音随着诺尔那逐渐惊恐的眼神下愈发低微,最后几个字被艰难咽下,小吃摊上的气氛又是一阵沉默。
少年原本端着碗喝汤的动作停顿在半空,随后默默拿起了旁边闲置的汤勺,以一种吃着最后一顿饭的悲痛氛围缓慢地用勺子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
“倒也不必如此......”
“我运动消耗还是挺大的,毕竟要执行任务.....”诺尔想起来宫野志保之前的话,原本没有太在意的提醒在此时仿佛回旋镖一样扎在了自己身上,他想要找些依据来反驳,
却突然卡壳有些卡壳——
认真反思一下这几个月,好像,大概,貌似他根本没有执行什么任务,几次出门,都是刚到地方就被打发到车里或者餐厅甜品店里睡觉或吃东西,甚至报告都不是自己写的。
这样过于浑水摸鱼的生活让他突然升起了一些恐慌。
倒并非是因为雪莉所提醒的肥胖危机,而是他这样继续摆烂下去,会不会逐渐就没用了,想想现在那些卧底都已经顺利拿到了代号,想要什么组织情报都可以自己去搞,但......
宫野明美看着情绪莫名低落下来的诺尔,一时间摸不到头脑,绞尽脑汁后最后无奈来了句:“不然再来一份虾饺?”
“好。”少年的声音没有预想中的开心,一直都有些不在状态。
最终诺尔只吃掉了三份虾饺。
下午再次被送回到公寓,与宫野明美告别后走进房间里,诺尔熟练地拿起菜谱转头缩进衣柜里,翻阅着:
锅包肉,想吃。
烤鸭,想吃。
炸酥肉,想吃。
牛肉饼,想吃。
诺尔就这么盯着这本子菜谱,遗憾这些不能二次转三次直接就送到自己嘴边。
“叮咚——”门外熟悉的脚步声让诺尔支起耳朵,听见门铃声立刻从柜子里灵敏地钻出来,心里纳闷为什么今天突然按门铃,却听到门外道:
“炸酱面外送?”
诺尔应了一声,开开心心开了门,双手接过外面的人递来的袋子,仿佛知道少年心中所想,诸伏景光解释道:
“先给你做一份垫垫肚子,”不知为何他的表情有些微妙,另一只手还提着些食材边进门边道:“他慢点再过来,毕竟那个任务需要跟琴酒一起,需要谨慎些。”
他自然是指的降谷零,两人都是代号成员了,任务大多数都是分开的。
“嗯,”诺尔迫不及待地拆开外层,已经掌握熟练的筷子夹起面便塞入口中,显然,今天上午他并没有吃饱。
咸香醇厚的肉酱均匀覆盖在每一根劲道滑嫩的面条上,浓郁的肉香牢牢吸引着诺尔,他今天吃起来模样有几份狼狈,上午那些食物对他来说太少了。
坐在一旁的诸伏景光好像有些愣神,看着人吃得开心心里却无奈着,志保在群里的提醒他自然记得,但诺尔的情况特殊,幼时长年经常挨饿再加上实验室那段只能靠营养液为生的日子让他对吃饱肚子有一种执念,而习惯了大量进食的身体应该也很难接受控制饮食......
“还有吗?”诺尔的声音拉回了诸伏景光的思绪,男人这才发现自己带来的那份分量不小的炸酱面此时连点汤汁都不剩分毫,只能伸手接过碗道:“就做了这些,”
看着诺尔明显失望的目光没忍住又补充道:“别忘了今天答应给你做好吃的,这些只是垫个肚子。”
“哦。”诺尔的声音立即雀跃了几分,诸伏景光也只能起身准备开始处理今天带来的食材,诺尔则时不时看过来,带着几小心翼翼地打量。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察觉到目光的诸伏景光突然问道,他手中还清理着食材,并未抬起头来,诺尔看不清男人的神色,心里却异常紧张。
他想起了今天上午突然产生的想法,心理突然开始打鼓,而另一边迟迟听不到动静的诸伏景光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诺尔。
后者立刻收回了目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陷入了一阵古怪的沉默。
这让诸伏景光忍不住思考自己问得有什么问题吗,刚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却突然听到诺尔开口道:
“你想做什么?”
这是诺尔又一次问出一个相似的问题,上次也是在给对方做饭的时候,突然被问自己的目的,有何居心等等,想到这里的诸伏景光实在没忍住突然笑出了声来。
“你又笑什么.....”诺尔声音有些僵硬地道。
“我不是说过吗,我想带你离开这个组织,诺尔。”诸伏景光动作轻快地把清理好的食材切成合适的大小,他重复了遍自己已经说过的答案,问道:“怎么,怀疑起我的目的了吗?”
“你们知道我的身体有问题吧。”如果雪莉跟他们也是一起的话,那自己身体的异常状况估计也瞒不住什么,经历了那么多次实验身上都没留下的痕迹,执行任务后受个伤也是分分钟愈合,听上去像是好事,但副作用是什么谁也说不准。
“知道,”诸伏景光没有否认,诺尔并不笨,众多的异常在他没有刻意逃避的前提下,推测出这些并不困难。
“那你还说要带我离开......”少年的声音隐隐有些失落,但随后立刻道:“我只是想跟你说,继续这样下去不行。”
“为什么不行?”诸伏景光闻言有些意外,他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才短短几个月的功夫,似乎高了一些,穿着一件简单的衬衣,头发长了不少,他似乎不喜欢,自己拿剪刀胡乱剪掉了遮眼的部分,也多亏这段时间见得人都带了些滤镜,也没人提醒他剪得手法有些潦草。
这些细节都跟上一世同时间的诺尔有些差别。
“我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少年抬起头来,一双灰绿色的眼睛抬头对上有些诧异的男人,问道:“你们也不希望我去杀人,对吗?”
【诺尔......】
【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诺尔暂时没有理会脑子里怀疑人生的小黑,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测:“你们一直不让我执行任务,应该是为了这个吧。”
对于诺尔来说认知到这一点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事,一个从小就在贫民窟拼死拼活才能活下来后又进入犯罪组织天天杀人的人,如果不是小黑刚出现就嚷嚷着不要杀人,再加上小黑跟这些人的共同点过于明显,他很难想象这些人费尽心思接近自己不是为了套情报,而更可能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去杀人,还要带自己离开组织。
这便是诺尔思考了半天后得出来的结论。
就像是自己已经不在意了的东西随手丢掉后被人轻轻捡起后又温柔地擦去灰尘视若珍宝般,神奇却让他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欣喜感。
“但这样持续不了太久的,”诺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伤痕或者厚茧,不知是不是今早雪莉的提醒产生的作用,他甚至觉得这双手白白嫩嫩有种充足长胖的空间。
但实际上能握住异常锋利的尖刀毫不犹豫刺入人的脖颈。
“组织的任务我不可能一直这样逃避,如果哪次任务碰上琴酒,他应该可以一眼看出来我的问题。”
长期没有执行任务身手自然会下降,仅仅是这几个月,诺尔便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拼命长出的利爪正在被温和的磨去,这个过程温柔地让他不想反抗,却不能真得变成无法反抗的人。
“而且你们一直这样,也容易暴露吧。”说到这里是诺尔没忍住抬头看了眼诸伏景光身上的围裙。
男人气质温润柔和,带着围裙做起饭来看上去画面和谐温馨,也符合一些刻板印象,但他前几天难得跑去看了看组织内部的各种消息,查找苏格兰时,被一堆非人般的形容贴脸攻击,那凶残恐怖描述得到底是谁啊......诺尔没忍住吐槽道,但很显然,组织成员印象中的苏格兰不会是天天跑来给自己做饭的模样,一旦暴露,便是最大的疑点。
“我还以为你这段时间很开心,”男人一向温柔的声音带着些许伤感,他明明应该能知道诺尔想要表达的意思,却要把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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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回去,失落地问道:“所以是不喜欢吗。”
“很开心,”诺尔慌忙解释道:“这段时间很开心的,只是这样继续下去是不行的,你放心,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会控制好的,如果必须要杀人那就直接任务失败就算了。”
好像任务失败就是很容易接受的事情一样,诸伏景光很容易看出诺尔的潜在意思,即便学会了把自己要承担的事可以忽略来达到隐瞒的效果,但也太稚嫩了。
“总之不能这样了,会拖累你们的。”少年担心自己拙劣的用词会让人误会,努力解释着:“与其那天因为我被琴酒发现不对劲,从而暴露了你们,不如现在......”
“不要接触地那么频繁了。”说出这样的话对他来说相当困难,享受了几个月被人在意被人照顾的生活,即便是能够接受自己为此可能付出的代价,但那是自己,其他人呢,他并非不相信这些人处理事情的能力,但让一个组织记录在案的代号成员完全不去执行任务,终究是会暴露的。
“这样啊,”诸伏景光点点头,似乎认可了诺尔的话,只是问道:“但这样我该怎么带你离开?”
“只要你说一声我跟你们立刻走不就好了吗?”诺尔倒是一副很自觉的样子,表示:“我身手还是不错的,之前也...叛逃过,就是没跑掉。”
骗人的.....诸伏景光看着少年偏移的眼神,话是实话,但他并不相信自己说的这句话,他不认为自己能走的掉。
他突然想起了前世的此时,恍惚时间飞逝,如果按照原本的发展,马上就到了自己身份暴露与诺尔正式认识的时候了。
原本这个时候,代号为格拉帕的人已经因为极高的任务完成率成为组织炙手可热的新人,尽管没人知道他为何总有着些莫名自杀的行为,但每次尝试后都没有死掉,在别人眼中也不过是古怪的爱好罢了,而比起这个,会突然杀害自己属下的爱好更加令人忌惮,异常的行为让人只觉得脑子有问题,不敢靠近。
过于强大的力量与精神明显存在的问题让组织的BOSS将其作为了武器培养,并让村上开始干涉并试图完全控制大脑作为合格的工具。
而现在,格拉帕这个代号在组织里没有太多的名声,虽然任务一直都有完成,但实际由他们处理,卡着任务时限提交的报告并没有让格拉帕太过突出,每天都能吃到美食这点看上去也很好地缓解了诺尔的心情,甚至没有出现疑似自杀的行为。
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计划也在稳步进行着,可少年的成长总是那么得快,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我会考虑一下的,”他沉默道,看着少年仿佛松了口气般的模样,心里五味杂瓶。
———
降谷零来得匆匆忙忙,他直接推门而入,双手领着两个大袋子后背还背着一个,结果进门发现屋里的气氛安静地过分。
他不明所以地放下手中的袋子,看了眼诸伏景光后直接问道:“怎么了?”
“倒是没什么事。”诸伏景光做了个之后再说的手势,降谷零心里有了数,顺势说道,“诺尔,过来搭把手。”
这对正好也有有些不敢面对诸伏景光的诺尔来说非常及时,立刻乖乖跟着降谷零一起进了厨房。
诸伏景光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处理组织那堆事都没有这么困难。
他自然知道诺尔作为一个代号成员长时间不亲自处理任务必然会出问题,所以才有了雪莉要求格拉帕成自己实验品这件事,以这个名义既能让诺尔大多数时间待在实验室里治疗身体,也能尽可能保证诺尔接触不到琴酒这些对他过于熟悉的人。
但诺尔本身并不认为自己能离开组织,是因为当年叛逃留下的阴影,还是说无数次的自杀失败看清了命运,又或者,他应该是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愈合能力存在副作用,认为自己活不了太久?
所以认为他们并不能带人离开,过多接触只会增加暴露身份的风险。
倒是很为他们着想啊......想到了这点的诸伏景光只感觉一阵心疼,一时间哭笑不得。
“嘭——”一道巨响突然在耳边炸开,
他猛然回头看向厨房的位置,大脑里恍惚想起来刚才,zero领着诺尔进厨房了?!
25. 25
“咳咳咳——”金发男人一边咳嗽着一边将手中拽着诺尔人拉出来,他被烟雾呛到也没来得及腾出手护住口鼻,吸进了些许灰尘不断咳嗽着,一双灰紫色的下垂眼挂着几滴生理性眼泪,而站在他身边恍恍惚惚的诺尔甚至顾不得心虚,喃喃道:“为什么,我不理解,我明明......”
庆幸的是这场小型爆炸没有引发失火,也没有引来邻居的投诉,只留下了一堆被损坏到无法使用的厨具,和三个面面相觑的男人。
诸伏景光谴责的眼神绕过了诺尔最后停在了自己的幼驯染身上。
我明明之前就跟你说过诺尔是不能进厨房的吧。
降谷零心虚地避开了眼睛,他当然知道,但诺尔看上去很有自信的样子,他便觉得说不定孩子缺少一些锻炼的机会,多尝试一下总是好的。
诺尔则整个人自闭了起来,明明在夏天的记忆里,做饭似乎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但为什么锅会爆炸,是哪里出了问题吗,不应该啊......
诸伏景光无奈叹了口气,前往厨房确定了不会再出现二次爆炸后,把窗户都打开来通风,而另一边降谷零正在试图安慰着诺尔,帮忙分析着厨房爆炸的原因:
“其实前面那些步骤最多只会做出来些不算适口的菜,但你把那个锅盖盖上去的时候似乎倒进去了什么东西.....那也不应该爆炸啊,难道是锅的问题?”原本是安慰人的降谷零突然也认真研究起来,其实他也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怎么看这些操作也不至于引起爆炸吧!
诸伏景光开完窗户回来便看到两只用同样的姿势蹲在墙角落里自闭着,心中感觉有些好笑,只能道:
“比起想那个原因,还不如想想晚饭怎么办?”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食材倒是没损坏多少锅却基本都坏了,现在去买的话估计不太好买,虽然商场还没有关闭但这边挺偏的。
听到这句话的诺尔心情一落太落,他今天努力思考了好久才说出了断联系什么的话,这最后一顿他总不能也吃不上吧,这就是传说中的水逆吗,未免有些过于悲惨了吧。
“我有个办法,”降谷零急匆匆地掏出来手机,熟练地按下一段号码拨打出了一个电话,一接听后就立刻道:“有空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似乎有些惊讶的样子,对这不报姓名上来就问有没有时间的人道:“怎么,约架啊?”
“你现在在家吗?”
“在,不过......”
“我们现在带诺尔去你家,你收拾一下,我们大概.......”他停顿了一下,诸伏景光心领神会地报出了时间:“七点四十。”
“我们大概八点就到,让萩原现在去买点食材准备着,厨房也收拾出来,记得通知下班长。”降谷零毫不客气地吩咐着,一顿操作让身边的诺尔目瞪口呆。
他已经有些累,这些卧底在他面前完全没有要伪装身份的意思。
诸伏景光没忍住捏了把诺尔的脸当做安抚,随后起身去把还能吃的食材都打包带上,显然,接下来他们要换个地方吃饭了。
临近八点钟,他们准时来到了一栋公寓前,不等敲门便有人开门皮笑肉不笑地道:“哟,怎么突然吃饭想起我们来了?”
开门的正是松田阵平,此时穿着一件简单的长袖T恤,一头卷发乱糟糟地一看就是在床上爬起来没有打理过。
“来看看你俩社畜活得怎么样。”降谷零直接回怼道,手上的袋子直接塞给对方,而不等说完一个身影从屋子里冲出来,直接伸向诺尔,在对方睁大的双眼下终于摸到了头,他使劲揉了两把,问道
“想我了吗,诺尔?”
话说竟然没有躲开,萩原研二有些诧异,平时应该早就躲开了?他看向诸伏景光,后者无奈耸耸肩。
“班长呢?”诸伏景光看了眼屋子里伊达航不在,问道。
“他去买点食物,应该很快就到。”萩原研二目移道,原本应该是他去买的,但屋子里太乱了他跟松田着急收拾,只能将这项重任交给班长。
松田和萩原是合租的室友,两人从小认识又都在警视厅上班,东京的房租贵到离谱自然合租更加合适,但就跟所有忙着工作的社畜一样,诸伏景光看着厨房里明显没用过几次但刚刚洗出来的锅,以及打开冰箱后基本都是以速食为主的食物,也不免为同期的身体健康担忧一下。
降谷零也是想到这点才提醒去买点菜的,现在不由得庆幸把调味品也都一并带来了,这俩倒不至于一点菜不会做,但还能活成这样,不知道是忙还是懒。
“所以今晚我们吃什么?”萩原研二的表情难掩期待,其实他也好久没有尝过诸伏景光的手艺了,不管是之前在警校还是前世,他俩都常去诸伏景光那蹭吃蹭喝,怀念得很。
“吃火锅吧,快一些。”诸伏景光看着厨房的用具勉强能用,又道:“我再去简单炒几个菜,很快的。”
———
“所以说,诺尔你把厨房炸了?”萩原研二听完降谷零的简单解释后不可置信地看向诺尔,虽然他也听说过诺尔炸厨房的说法,但以为那是偏夸张的形容?
“你具体是放了什么?”松田阵平倒是对具体的过程颇有兴趣,听完诺尔吞吞吐吐的回忆后不禁皱眉思考,听着虽然古怪但也不像是会爆炸的模样。
“你俩别想偷懒,来帮忙,”降谷零从厨房出来白了两人一眼,喊道,“就算不会做饭也过来切个菜。”
“就那个小厨房能塞进去俩人就不错。”萩原研二吐槽道,但还是乖乖起身开始收拾客厅,六个人一起吃饭还要将两个桌子拼起来。
“已经到了啊,”没多久伊达航扛着一箱子食材从外面匆匆赶来,刚推开门便看见坐在中间还处于自闭状态的诺尔。
“听说是炸厨房,还挺厉害嘛。”他边说着边放下那箱子,萩原研二双手扒开忍不住道:“还是班长懂啊。”
伊达航直接弄了一箱子牛肉卷过来,这下足够他们今晚吃个爽了,他甚至还带了口足够大的锅,看来是收到了今晚吃火锅的通知。
半响后,锅里的汤底咕噜咕噜地冒起了泡,香气四溢瞬间填满了不算大的屋子,翻腾的雾气让围着的一圈人都暖和了起来。
鲜嫩的牛肉下锅后便迅速变色,裹上一圈酱料后入口便只剩下美味。
“不用吃这么快,今天肉是管够的,”伊达航笑着看着不等肉凉些就忍不住放到嘴里的诺尔,不禁大笑道,“感觉有阵子不见诺尔又变高了。”
作为搜查课的警察他难免是最忙的那个,又经常需要陪女朋友,反而除了上次那顿俄餐外这几个月硬是没见过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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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几次,现在看这孩子好像脸上有了点肉个子也有长高自然开心得很,一边拍着诺尔的肩膀一边道:“这个年纪就该多吃点肉,过两天再来我这儿,娜塔莉说想亲自做一顿俄料让你尝尝。”
显然,有人完全忽视了群里控制饮食的消息,或者在伊达航眼里,人胖点反而说明身体壮实,隐隐还有继续使劲喂的架势。
萩原研二没忍住看了眼伊达航,他突然觉察出来班长这幅模样,怎么有种想快点把人往家里带的意思,于是连忙夹起半只螃蟹赛进诺尔盘子里道:“也不能总是吃肉,那多腻,尝尝这螃蟹。”
“那是我买的,”降谷零的声音在一旁幽幽传来,随后诸伏景光补充了句:“我做的。”
萩原研二半点不心虚地道:“我帮你拆,”立刻便准备给螃蟹展示一下他精湛的技术。
“吃这个,”松田阵平将一盘已经拆好的蟹肉端到诺尔面前,身边是三个看上去完好无损但已经被掏干净蟹肉的壳,他看向萩原研二,目光多少有点怜悯。
“小阵平,怎么你也.....”来自亲友的背刺令人悲伤,但转念一想毕竟是幼驯染也算是同阵营的人,眼下最重要的是一致对外.....
“这锅肉快没了,”伊达航好心提醒了一句,发现今天的两个厨子正在无情炫饭。
“厨子多吃点理所当然,不过你俩这样,组织还克扣伙食吗?”松田阵平没忍住问道,原本觉着诺尔在组织总是一副没吃饱的样子,眼下又发现同期疑似也被克扣伙食?组织在惨无人道这条路上发展太全面了。
“只是今天中午没来及吃饭,”降谷零停下筷子,忍不住道:“琴酒那混蛋恨不得盯着人每一个动作。”
“听着好恶心。”萩原研二立刻提供起情绪价值,却让降谷零有些恍惚,卧底期间跟好友抱怨组织的事情,这种事情竟然也能发生,真是......
“就是那个性格多疑很棘手喜欢用炸弹的长毛?”松田阵平自然也对这个人有印象,尽管前世没有直接对上,他也是久闻其名了,一个总喜欢用炸弹收场的男人,还用一个型号的,上一世也是因为这个他们才盯上了组织。
“对,被他盯这半天我也没心思吃什么饭了。”一结束任务更是立刻去买食材又匆匆赶到诺尔那,随后就是炸厨房那件事了。
“太可怜了。”萩原研二放弃了跟降谷零抢这一锅肉,后者则思索片刻后,道:“毕竟他怀疑我是卧底,急着找我把柄,想想就头疼。”
刚才还在默默吃螃蟹的诺尔突然停下了动作,注意力被那声卧底彻底吸引了过去,在原本这个时间,降谷零有被怀疑过是卧底吗,是不是自己......
“那景光旦那你又是因为什么这么饿,也被那个琴酒盯上了?”萩原研二转头看向诸伏景光,发现对方还在吃。
“这倒不是,”诸伏景光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快递,思索了片刻道:“不过今天确实没怎么吃东西。”
“你干什么了?”
“去见组织BOSS了。”
诺尔忍不住抬头看向诸伏景光,灰绿色的眼睛里是止不住的惊诧。
“所以你去见组织BOSS做什么?”伊达航边吃着肉边问道。
“举报组织有卧底。”诸伏景光轻描淡写地回答道,顺带捞起了锅里最后一块肉。
26. 26
“艹,又是情报出了问题!”一身黑衣的基安蒂蹲在一栋高层公寓上瞄准了半天了,此时终于确认了这个任务目标压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吸取上一次的教训她甚至准备观察一遍所有可疑的人,但这里别说是路过的人,连只猫都没有,一个标准的荒无人烟之地,难怪这高层公寓卖不出去。
“第几次了,搞情报的那群玩意干白饭的吗?!”基安蒂在通讯频道里骂骂咧咧着,其他非代号成员自然也不敢反驳,有些敏锐的也已经有所察觉,最近的情报出问题的次数有些太频繁了。
基安蒂气呼呼地收起了自己心爱的狙击枪,准备直接杀到那群搞情报的人面前物理理论一下,手机却突然传来一道紧急指令:
/基尔确认是卧底,一旦发现行踪立刻上报,遇到就杀了。/
基安蒂眯起眼睛,脑子里翻出来这个代号基尔的家伙,好像是那个看上去颇为低调的家伙,那家伙是卧底......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神经质的笑容,太好了,一个如此及时送上来的猎物,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
身上永远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神色冰冷地看着面前还在那表情淡定的男人,手中拿着一叠情报组传来的资料,那是一份能明确证明基尔便是卧底的资料,厚厚一叠,他食指敲了敲最上门那份写着确认失去消息的情报,冷声问道:
“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苏格兰。”
同样穿着黑风衣的男人靠在椅子上,闻言看了过来,一双蓝紫色的双眼似乎有些疑惑。
琴酒的心情更糟了——
之前夏川光表现出的能力优秀到让他相信了“新人中有卧底”这个说法,为此特意推了些任务亲自去观察了那另外两个刚拿到代号的,就等着发现疑点后拿来钓个鱼,现在倒好,基尔?一个拿到代号几年了的人,跟新人沾不上一点边。
“基尔吗,”苏格兰看上去有些惊讶,手抵在下巴那好像思考着什么,随后问道:“美国那边的?”
之前他提到的组织有卧底,给出的证据便是美国那边的资料泄露问题,琴酒冷哼一声,回答了这个问题。
“CIA的人,”将手中的资料放下,他缓缓道,“已经确认过了。”
确认过了吗?诸伏景光心里感叹,虽然早就知道组织在CIA高层也有卧底,但还是会为组织那庞大的渗透能力而心惊,这也是他们重生后无法第一时间跟官方组织对接情报的原因,毕竟就算是警视厅高层,也有不少这样的存在。
“情报组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他的行踪吗?”苏格兰反问道,看上去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犯得“错误”。
“查到了,但这不是你需要在意的事情。”琴酒看了眼毫无自觉的男人,语气更加冰冷道:“接下来会解除对黑麦和波本的监视。”
“我不认为另外两个新人解除了嫌疑。”苏格兰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地道,“那不是CIA的风格,我了解他们。”
果然之前并不在日本活动,琴酒若有所思,脸上表情仍然冷漠地像个冰块,手里不知何时换作了一只黑色的枪。
“真要按你说得那样,嫌疑人还有一个,”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这个看上去游刃有余的男人,后者神色却依旧平静,甚至耸了耸肩,一脸自己尽力了的模样。
“相信我不好吗?”男人歪了歪头,声音无奈但又带着真诚,尽管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事情已成定居,他却似乎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这种对自己的判断绝对信任的人绝对算得上狂妄。
“我从来不会信任一个玩弄情报的家伙,”琴酒留下这句话后便利落收起了枪转身离开,他没有时间跟搞情报的人玩信任游戏,这件事情确实还有疑点,也无法全部算作苏格兰的错误,但无论如何这些都不是现在要清算的。
先处理掉那只大胆的老鼠才是重点。
见人离去,猫眼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继续坐在原本的位置那,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片刻后,他低下头翻开了琴酒留下的那份资料,最近没时间打理的发丝垂下遮住了些许眉眼,给他平添了几分阴郁的气质。
这份资料上的信息他熟悉得很,毕竟是亲手筛选出来的情报一点点送给了组织情报组那边,除此之外最多就是添了不重要的细节而已。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在光滑的纸面,上面基尔,也就是伊森本堂的照片格外刺眼。
就算是心知肚明的合作,也确确实实将一位同僚放在了最危险的处境里,前世他们对伊森本堂的了解并不多,这位因为意外情况的发生早早便被迫殉职的男人在他们计划中却会是第一个被改变的重要节点,如果继续留在组织依旧会迎来注定的灾难,那身份暴露后被迫离开组织呢?
以这个可能为前提,这场当事人没有得知所有实情的计划开始展开。
【小黑,要开始了】
他在心中低声道,随后慢慢等待着,安静的室内只有他的呼吸声,直到一个断断续续带着电流的声音回应道:
【放心,这一次......没有那么严格的限制,毕竟,已经不再是■■世界了,融入了新的■■后,规则灵活了不少】
【所以上一次想要改变注定的命运,很困难吧】
在大脑里聊天似乎更加难以掩盖情绪,让这句话透漏出了过于明显的悲伤感,不知道是否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带着电流的声音卡顿了许久,才粗略的解释了一句:
【他的情况比较特殊】
男人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他抬起头来,大脑隐隐有些作疼,白炽灯也亮得刺眼,让他顺手举起那叠资料遮挡了一下,伪造的资料将真实的光盖得严严实实着。
被捂住了双眼的组织,再砍胳膊总会容易些许。
———
“基尔,你熟吗?”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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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的波本看着手里收到的资料,转头看向自己正在组装狙击枪的临时搭档,一个代号科恩能力不错就是过于安静的男人。
“不熟,”科恩直接道,眼下确认了基尔卧底的身份,没有傻叉会作死凑上去惹一身嫌疑,再说他也没有过于意外,官方组织混进来的卧底即便演技再好终究有着些骨子里的不适应,表现在行为里便是相对低调的处事作风,只是如果这样想去自己似乎也有几分嫌疑。
他心里叹了口气,看了眼自己面前金发的男人,刚拿到代号的新人,但是跟基安蒂一样的疯都是反社会疯子,明明是负责搞情报的,刚完成的那项任务竟然顺手将交代了情报的人一枪崩了,这样的人才来组织真是天造地设,为什么还会有人眼瞎地怀疑?
“看来他们终于有点脑子知道盯人盯错了。”面前的波本露出一个相当阴沉的笑脸,突然凑到科恩面前问道:“关于我的观察报告可以提交了,顺带一提我把那段性格描写润色了一遍,不用谢。”
科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问道:“你早就知道?”
突然被琴酒交代什么监视新人的任务他也挺心累的,但奈何拒绝不了,原以为有了固定搭档基安蒂的磨练后他能适应不错,结果忽略了两个疯子之间一个重要差距,这个有脑子。
金发男人笑着点点头,伸手拿起了科恩桌子上已经组装好的枪变着花样在指尖转动,一边面露嫌弃道:“你演技比琴酒好,他的怀疑都要写在脸上了,我应该没有的罪过他的,是关于卧底的线索跟我有什么联系吗?”
怀疑是美国那边的卧底,你的配色怎么看都要比另一个新人更美式些啊.....科恩扫了眼波本的金发与深色皮肤,咽下了心里的吐槽,毕竟这些现在不重要了,情报出了错,卧底并不在两个新人之中,监视工作已经取消,现在追杀基尔才是重点,这句过于明显的套话他还不至于看不出来。
只是,苏格兰的情报也会出错吗?或许是曾经合作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他对苏格兰能力有一些莫名的信任,但这种信任并不合适,事实便是卧底是基尔。
他无视了波本的提问,但也没有避讳对方,直接打开了之前编写过的任务报告,就算任务突然中止报告还是需要交的,工作留痕才能证明自己没有摸鱼,好方便事后找琴酒要点补贴。
简单扫了两句自己写的东西,他突然愣住了,他记得之前自己在性格评估那边写的是:情绪不稳定疑似有反社会倾向,现在却被删除篡改成了:性格真诚友善,情报物美价廉,欢迎新客户体验?
而抬头,金发男人已经坐在了桌子上,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紫灰色的下垂眼让他看上去相当纯良,像是刚刚毕业的清澈大学生一样,好似手里没有半分人命。
科恩沉默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因为不够有病变态开始跟同事们格格不入,怀念起了曾经跟他一起吐槽过这群人的基尔。
27. 27
“情报显示是在这里,为什么又没人?!”基安蒂已经彻底恼了,情报组那帮吃白饭的玩意儿是不想活了吗,这都是第几次了!
这场围剿基尔的命令自下达后已经第三天了,最初,没有人认为基尔能逃脱组织的天罗地网,大多抱着一种团建活动的心态,然而不曾想情报失误率高达六成,三天了就撞到了两次,只让对方擦破了点皮。
“波本,你不也是搞情报的吗,脑子没用了我帮你动手扭下来。”很明显,基安蒂已经被气到攻击性十足,看着身边金毛的家伙当即一顿攻击。
“闭嘴,别烦我。”波本难得一脸阴沉的模样,手上一直抱着电脑捣鼓着什么,屏幕的冷光让那双紫灰色双眼冰冷得渗人,浑身散发着人类勿近的气息。
这样的波本也是第一次,像是彻底卸下了伪装的疯子,最终是科恩开口问道:“波本,你那边什么情况?”
好歹是当了几天搭档有点塑料感情,金发男人这才抬了抬眼,科恩注意到他的眼下有一抹在皮肤衬托下不易察觉的青黑色,再看外貌也明显没怎么打理的模样。
“他有个帮手,几乎抹除了所有网络上留下的痕迹,这种高手不可能突然出现,到底是谁,灰狼、K.C还是那个该死的凯特?妈的是被CIA招安了这么用心?!”
他说的这几个名字都是国际上有名的黑客,听语气似乎原本就跟波本有些仇恨,想到进组织前波本也是个颇有一番履历的情报贩子,眼下估计是受到了很大了刺激。
不过组织情报部那儿出的错误更多,想到这里科恩甚至觉得自己是否要安慰几句,但想到波本的性格骨子里也是傲得很,估计只会被当做同情。
但最起码不会是凯特.....他默默想到,那似乎是苏格兰的小号,之前那次审讯被琴酒套出来了,但在这里被波本强调出来,难道两人之前有什么恩怨?看上去,波本似乎不知道苏格兰的那个身份。?
“你自己本事不行只会怪别人!”基安蒂倒是更加不爽了,但随后就迎来了波本更加尖锐的嘲讽,“两次我找到了行踪你干嘛去了,眼睛瞎了吗都打不着?”
“那个地方琴酒来了都打不着!连个隐蔽的地方都找不到,你那情报一点用都没有!”
“自己技术菜就别怪......”
“停停停!”科恩头疼地开始了拉架,这次围剿基尔的行动分了三个小组,他们仨这一组俩人相性严重不合,自己一个狙击手天天还要兼职当和事佬打两份工,又不加钱。
———
“已经确定了基尔的位置,琴酒,收到了吗?”一道声音不紧不慢地从耳麦里传来,银色长发的男人紧紧盯着瞄准镜里已经出现的身影,冷笑回应道:“看见了。”
苏格兰更早发现了行迹有人插手篡改的问题,远程绕过防护找到了正确的位置,随后立刻便于琴酒取得联系进行狙击,而波本基安蒂科恩那组,只是面上被引开的饵罢了。
琴酒再次观察者自己的目标,基尔,一个不知道本名的小老鼠,看来这几日的围剿终究是给了极大的压力,伪装过一番的面容也难掩倦色,脚步匆忙混在人群里倒是不显得奇怪,但也透漏出了明显不佳的状态。
他心里甚至有些遗憾,理论上把人抓回去好好审讯一番才是利益最大化,然而谁知道这条老鼠这么难抓,与其再拖着时间现在一枪毙命才是最合适的。
“砰——”
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不顾目标所在的位置正是街道,子弹划破空气飞射出去,枪口泛着炙热与轻微的震动,然而令人意外得是,目标躲开了。
只见“基尔”突然一个侧身,似乎有所预料般侧脸避开了致命的一击,随后立刻躲入狙击的死角,子弹依旧擦过了他的脸庞,却没有出血。
瞄准镜里,琴酒幽绿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
“基尔”有问题,这张脸是易容面容!
仿佛印证了琴酒的猜测般,“基尔”伸手从脖颈处撕开,一头长发散开披散在脑后,她没有露出自己的脸,但是骤然缩小的身形让人确定这是个女人,随后一阵转身再次躲入了人群中不见踪影。
真正的基尔去哪了?!
“苏格兰,什么情况?!”被耍了一道的琴酒已经难掩怒火,咬牙切齿着质问,后者则语气难掩惊讶地道:“恐怕我们最开始追踪的基尔就是错误的。”
他们所有人都被耍了,真正的基尔这三天时间,恐怕足够离开日本了。
而偏偏在此刻,一封来自最高权限的信息传到了琴酒这里,上面只有简单一行字:
/黑麦是叛徒,组织核心资料库被入侵,朗姆已经确认死亡。/
一瞬间,琴酒身上的气场恐怖到了极限,仿佛寒冷的尖刀般隔着电话刺了过来。
诸伏景光默默地想着,左手拿着通讯器,右手则是刚刚断掉的与赤井秀一的通信。
———
两个小时之前,组织东京总部的基地,这是代号成员才有权限进来的基地,龙舌兰和黑麦威士忌一大早便光明正大地过来了。
这次围剿的任务大致分为三组,主力明面上是基安蒂科恩波本那组,琴酒自成一队,实际还有个苏格兰帮忙,而龙舌兰和黑麦纯属临时增援,没有收到增援通知也没必要凑过去给自己家伙,现在则是来基地补充必要的装备。
当然,他们不觉得一个基尔还用得着后援,做好了在训练室水上一天的准备。
今天基地相对冷清一下,原本在日本活动的代号成员就不多,现在连琴酒都去蹲基尔了,估计今天是代号成员最少的时候,估计朗姆是在的,但是见不到几次人。
龙舌兰想这些没用的事情,随后便听到黑麦说要去趟训练室,他倒是有些意外这人才刚拿到代号几天就学会熟练摸鱼了,但也点头应许,正好他准备去内部的酒吧喝点酒。
赤井秀一淡定地走向基地内部,随后来到了一间屋子,“咚咚——”
开门的是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单眼老人,他似乎原本就在等着黑麦,此时见人来了直接开门,并在男人进来后关上门,回头笑道:
“你过来了,一个明智的选......”
“砰——”在门彻底关上的瞬间,赤井秀一瞬间掏枪将人一枪毙命,没有丝毫犹豫。
朗姆的脸上甚至没来得及停留些许惊讶,今天是他亲自安排了与黑麦的见面,作为组织的二把手总免不了需要笼络人才,而一直负责情报的他最近则野心见长,想要笼络一个琴酒手下的行动人员,夏川光那种长满了心眼的赌徒情报贩子终究不会是一个合适的属下。
据他所知,琴酒听从了夏川光的建议怀疑起了这两个颇有潜力的代号成员,现在又忙着弥补错误追杀基尔,正好留出了他与诸星大交流的空档——
也正好留出了赤井秀一杀死朗姆的空档。
赤井秀一冷冷看了一眼这位组织的二把手,前世将身份瞒得死死的男人被诺尔亲手所杀,罪行公诸于世,现在杀了也正好,少造点孽。
他不会在杀这类人上有丝毫的犹豫,迅速将人的外层服装穿下,有些不熟练地伪装着自己的身形并带上了提前准备好的易容装备。
现在活动在组织里的人,应该只有龙舌兰知道朗姆的实际面貌,他要瞒过的不过是内部隐形的摄像头了罢了,如果不是谨慎起见直接原皮进也可以,诺亚方舟随时殿后着。
“这样向前走,第一道门上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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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发你了,后面几道门是人脸识别,诺亚方舟会为你搞定。”诸伏景光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比在琴酒面前还要冷淡些,赤井秀一莫名想到。
“核心资料库的守卫都是被彻底洗脑的人,你来解决,进去后只有十分钟,十分钟后不管怎样都会有警报,提前预留出来时间撤离。”
“收到,我会尽快。”赤井秀一给出了比较含蓄的答案,然而早在行动前他们便计算过,朗姆已死,琴酒不在,如今在这个基地里能正面阻挡赤井秀一的人——
没有。
这种时候自然卡点会更加划算一些。
半个小时后,随着一道开门声响起,他打开了核心资料室的门口,组织保留了留存纸质资料的习惯,随着科技的疯狂发展这是一个相当明智的选择,否则不至于各国情报组织都用尽手段往这里塞卧底,毕竟再高的技术力也无法靠近核心的资料。
资料自然不会只集中在这一处基地,但这里有份重要的资料,组织派往官方组织的卧底名单以及一些后期笼络的高层和眼线。
上一世这个资料库是在组织围剿到最后才成功进入,不过所有资料白联都有备份,毕竟第一批进去的人都在白联挂了名。
他看向满屋子的资料,掏出相机开始拍摄以便向FBI证明自己确实进来过,重点关照了那些叛徒卧底的名单,尽管以FBI现在的情况还不能立刻拿出来,中间夹杂点组织参与的各种恐怖活动的证据,用上反恐的名义处理起来总会顺利些许,毕竟不需要明确证据。
最后三分钟,他毫不留恋地收起相机,迅速离开了组织的资料库,顶着朗姆的长相走出了资料库最后一道安检门。
随后,在尖锐的警报声中,他将枪上好了膛。
“所有自动武器都已进入安全模式,持续时间,七分钟35秒。”诺亚方舟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宣告着这里即将进入一场厮杀。
“足够了。”
橄榄绿色的双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冷漠地看向已经意识到不对围了上来的人,他举起枪,开始撤退行动。
———
诺尔正在执行来自组织的任务。
他已经有一周时间没有再见到那些脑子出了bug的人,好像是自从吃了那顿火锅后,还是说因为自己的那番话,十二点钟的钟声敲响,所有的剧情都回到了正规,每天来拜访的人只剩下了宫野明美,以自己属下的身份。
他的任务没有再被阻拦,尽管数量依旧比当年要少得多,搭档也没有再轮到自己熟悉的人们,但都是些好糊弄的货。
看着晕倒在自己面前的目标,他没有理会身边被自己抢了活还在状态外的老牌成员,直接就走人,宫野明美早就开车在一边等着,这里离公寓不远,一路上不知为何也不跟自己说话......
又一次回到了那间无聊的公寓,诺尔抿着嘴站在门口,正准备开门,却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有人?
他心里突然升出了期待,推门的动作都要轻柔些,收敛了脸上冷漠的表情,嘴里的称呼即将脱口而出: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也没那么熟悉的男人,依靠在椅子上,黑色的长发略有些凌乱地垂在脑后,一身黑衣有不少划痕,粗略地缠着绷带,那双橄榄绿的眼睛看了过来,不带一丝心虚地开口道:
“回来了,诺尔,”赤井秀一举了举胳膊,展示着自己又渗出血液的伤口,道:“我叛逃了,在你这待几天方便吗?”
他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我会做饭。”
不方便......诺尔幽幽盯着这个巨大的麻烦,有股将人扔出去的冲动。
而且你看上去也不会做饭,赤井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