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最隐秘的角落》 第一章被霸凌者 我是勒托尔巴尔萨克 一个彻底的穿越者。 说起来有趣，手术台上死了的我竟然会穿越到这么一个世界。 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五年。 要说我是怎么发现自己是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我也说不清。直觉吧。 毕竟女人的第六感一直都很强烈 我的哥哥，卢卡斯，是巴尔萨克家族这几年的天才。 当然，我也在内。 我们两个的爱好也算得上独特，一个喜欢发明一个喜欢研制炸药。从小到大没少炸家里的房子。 当然，我们的爱好在学校里还是比较受人欢迎的。具体原因就不说了。 日常的生活没什么不同，上学休息研究喜欢的事物。 我们家也算得上一个有名的贵族，我们的母亲巴尔萨克夫人是外祖父最宠爱的女儿，我们的父亲赫尔曼先生是市里有名的大发明家。除了他常年不回家之外，也没什么。 不过也是，他毕竟还是我们的父亲。 算了，与其说他倒不如说说今天的事情。 “天呐卢卡斯，你不会连作业都没写呢吧？”我笑看向那个拼命补作业的奋斗人士，坐在他前面的位置上嘲讽道。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我有好几次实验失败都是因为他。 还动不动就拿我做借口什么“老师，我的作业被勒托尔拿去抄了” 分明就是自己没写作业去做的研究然后早上拿着我写的抄吧。 “勒托尔你还笑，你知不知道你哥我现在有多拼命。” “谁叫你不写作业还在研究你那小东西。” “算了，不补了，每次都一样。” 卢卡斯放下手中的笔选择摆烂。他的脑袋放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写不完作业的无力感让我觉着他像是一个在岸上失了水的鱼。 扑通扑通两下，然后就被渔夫带走。 “要不要出去走走？距离上课还有挺久。” “你真就这么认命了？” “不然呢。做研究可比这东西有趣多了，我要去找一个合适的场地进行我的实验。” 卢卡斯说的话…真的是，太过于符合一个办公室常客的形象了。 不过，研究这种事情带我一个。我的最新配比炸药还没试验过呢。 ……… “喂，怪胎，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啊？给我们看看呗。” 男孩被同龄人踩在脚下，他拼命的护住手里的那个东西，不惧怕疼痛。 我和卢卡斯看到时那群人已经准备拿棍子来打了。 “你们几个给我住手！” 我和卢卡斯是最看不惯这种事的人，只不过卢卡斯习惯性是直接与他们产生冲突，而我… “地上那个，能爬起来吗？” 皮筋套在两根手指上我将一颗纸球对准那几个人的脚底“哥，让开一下。” 砰 爆炸声响起，一时间那几个人都懵住了。幸好，那个家伙没有被炸到。 不过嘛… “额…老哥加油，我先撤了。” 说完，我连忙跑向那个人将他带走，顺带与卢卡斯尴尬笑笑。 完蛋，这次玩大发了。 那几个人的校服裤子被我的炸药… 我不想多说什么。只能说是幸好，卢卡斯的速度比较快，那个男孩儿的位置正好打到了外套上。 “谢…谢谢。” 我看着他那被炸坏的外套有些自责，不过更难受的还是他那满是伤痕的身体和比他体型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校服。 这家伙简直太瘦了啊。 “没事，那个你叫什么？” “伊索卡尔…” “抱歉啊卡尔，不小心炸坏了你的校服，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你的名字呢？” “我叫勒托尔，勒托尔巴尔萨克。刚刚那个是我哥哥，卢卡斯巴尔萨克。” 卡尔在向我表示感谢后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附近。“卢卡斯他…” 估计是又被叫去办公室了。 “？” 我笑着对他摆摆手“安了安了，卢卡斯身手不错的。就是每次跟人做实验或者干什么事都容易被老师抓住，然后叫去办公室。” “说起来，也快要到上课时间了。伊索，他们要是再欺负你，就用这个吧。算是一个小型的通讯仪，你点一下按钮我和卢卡斯就能知道了。” 我将发明送给伊索后便回到了班级。少年人脸上戴着口罩，身上脏乱的不成样子。他小心翼翼的将它收好，又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相片。 上面的褶皱太过严重，是为了防止被那群人撕掉手攥得太紧导致的。 至少，相片还没有损坏。那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 回到班后卢卡斯跟我想的一样，没什么事只不过是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表示要着重调查他的作业。 无奈，这件事我们两个都有责任，我只好将我们两个的作业调换一下。 没办法，老师一般不看我的。 ………… 当发明第一次响起时已经是一周后了。 不是卡尔去触碰的那个按钮，而是那群霸凌者。 在校门口一众人的面前，他们踩着卡尔的手撕毁了那张相片。我和卢卡斯的发明被他们摔碎。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这么做？也不知道那群人为什么要如此冷漠？ 是怕引火上身吗？ 可是只是那么几个人…怎么可能呢？ “我们不能眼看着卡尔被他们欺负。” 卢卡斯撸起袖子便去跟他们打架，我趁他们不注意再次将卡尔带走。 我拽着他的手穿过人群。 卡尔的拳头始终攥的很紧，一直到安全的地带他才舍得松开手。 他看着那被撕的不成样子的照片哭的泣不成声。 我想要安慰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卢卡斯很快也找到我们了，他带着剩下的半张递给卡尔。 我们才看清…这是卡尔和他妈妈的合照。 那半张上只剩下了卡尔自己。 “…妈妈……” 那天卡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赶回家。他找遍家里的角落，却发现空空如也的房子里连一瓶再便宜不过的胶水都没有了。 他摸了摸口袋，只剩下那可笑的两枚一角的钢镚 …………… “老…老先生……我能请您…借我一些钱吗？” “我想去买一瓶胶水…求求您…您让我做什么事都行……” 老人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孩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明明是那般美好的年纪，但厄运偏偏全部都降临到他的身上。 老人将卡尔领进屋，他知道卡尔母亲和他被霸凌的事情…现在这样恐怕是又受了别人欺负。 他拿了好多钱，又拿了一瓶不错的胶水。 他没有收卡尔任何报酬，他的一切善意都是基于他打心底心疼这个孩子。倘若可以，他想将自己这门手艺传授给他，起码长大后不至于混不到一口饭吃。 但是…他很担忧这个孩子 他真的能长大吗？ ……………… 第二章黄玫瑰花海中孤独的男人 阳光总是明媚。 可卡尔却从不属于阳光。 一切的不幸都降临到他身上。 父母的离开，还有学校中的那一声声‘怪胎’。卡尔有时也会怀疑，自己难道真的做错过什么吗？ 他拿着那张不成样子的相片来到儿时常与母亲来的黄玫瑰花海。 他太久没回来了，险些忘了这里美丽的模样。 花海中男人翩翩起舞。他伴着微风，迎着漫天落下的花瓣跳着一支只有一个人的华尔兹。卡尔趴在树后看着，他很疑惑，男人的舞伴去了哪里？又是一阵风，男人停下舞步走向他身前。 “你好，小先生。” 卡尔有些惊讶，对方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自己有打扰到对方吗？ 是不是对方并不喜欢被人看着？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离开……” 卡尔刚转身，肩膀却被男人的手搭住“不，小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相比于这里你更适合站在阳光下。” 或许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所说的话，卡尔只是呆呆的扭过头看向男人，往常如果是那群人他肯定已经被打好久了。而现在，这位先生正温柔的注视着他，这是卡尔第三次从陌生人这里体会到温暖。 “真的…可以吗？” “当然，我很期待我的第一位观众。” ……… 卡尔享受着阳光，那位温柔的先生仍旧在数不清的黄玫瑰的簇拥下翩翩起舞。 卡尔坐在地上为那位先生鼓掌。 “先生跳的很好看。” “只是先生为什么不去找一个舞伴呢？” 过了好一阵男人才停下回答卡尔的问题“我的舞伴在很久之前便离开了，他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我寻找了无数个日夜都没有办法再与他重逢。” “………” “先生…不要难过…您的舞伴一定不希望看到您这样。” 这时男人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表情究竟是有多么难看。 “抱歉，是我失态了。” “可以问一下小先生的名字吗？” 卡尔有些担忧，但仍是选择相信了眼前这个温柔的先生“我叫伊索卡尔…” “很高兴认识你，卡尔。” “卡尔…卡尔也很高兴认识先生。” 这是卡尔唯二有过如此多交流的人…或许是对方的气质又或是什么，他总是下意识的选择相信他。 尽管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 卡尔和先生从白日聊到黄昏，这是卡尔第一次感觉如此轻松。 先生用了一个神奇的魔法帮卡尔把照片恢复原样。当卡尔再次看到完好的照片时泪水又一次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直到太阳完全不见，天上的星星亮起两人才发现时间早已过去了这么久。 “那等到下一个星期天，卡尔还能在这里见到先生吗？” “当然，先生很喜欢卡尔，同样也很喜欢这里。往后的每一个星期天，我都会在这里等着卡尔。” “那…往后的每一个星期天，卡尔都会来这里找先生。” …………………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卡尔竟觉得也没什么不好。他开始期待每一个星期天，开始期待和先生共处的时光。 那些人仍旧会来欺负卡尔，但卢卡斯和勒托尔也会尽可能的去帮助他。 一个月很快过去…这是卡尔来到这所学校来过得最为轻松的一个月了。 …… “卡尔，星期一见。” “嗯。再见，卢卡斯、勒托尔。” ……… “怎么，怪胎，最近日子过的很好啊。” 回家路上，那几个人拦在了卡尔面前。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校外动手，没了卢卡斯和勒托尔，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在。 卡尔尝试去反抗，身体却被更狠的踹了好几脚。 等回到家时，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好地方了。 现在的卡尔只觉得浑身火辣辣的疼。只要动一下…就觉得自己下一秒会消失。 他坐在屋子的角落忍着痛蜷缩着。拼命的要自己快些睡过去，快些迎来明天。 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正午了。 卡尔努力爬起身，一步步的向屋外走去。 ……………… “卡尔，你受伤了？！” 男人的声音很焦急，他看见卡尔从不远处一点点的走来，他连忙跑到他身前小心翼翼的查看他身上的结了痂伤口。 每一处都令他无比心疼。 那是克劳德死后他第一次这般慌乱。 眼前这个瘦小的男孩儿早就成为了他心里很重要的一部分。 “…抱歉…先生…我有些，起的晚了…” 没等下句，卡尔便被对方紧紧抱住。 他有些许无措，但更多的是感动。 “先生…” “卡尔，这些是谁做的？” “……” “没关系的…先生，我…我早就已经……” “……” 男人明白，自己的小先生并不想麻烦他。他一定是受了太多的欺负，经历了太多冷漠。 这一个月里他多少都有看到过男孩身上的伤。很少，只是从未像今天这般多。 往常并没有细想过，但如今… “卡尔，没关系的。” “我…真的没……没事的……先生………” 男人知道卡尔不可能把事情这样说出来，他只能在以后给予他保护。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再怎么做也没有办法挽回了。 “那…卡尔答应先生，从今往后受欺负了…一定要跟我说，好吗？” 曾经的兄弟是他的全部，现在卡尔也是。 他们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不只是卡尔期待星期天，他同样如此。 每一个星期天能够见到卡尔，是这些年来少有的能使他感受到快乐的。 他不想再一次失去。 “好…” ……………… “你们几个，是不是又欺负卡尔了？” 卢卡斯捏捏拳头，今天见到卡尔时看见他外露的身体基本没几处好地方了。 真的是… “你们一直欺负他很有意思吗？！” “不然呢，那家伙就是怪胎。不光坑死了他爸，现在还坑死了他妈哈哈哈” “就是，不打死怪胎怎么行？” ……… “哥，你眼睛都紫了一圈，你还说你没事。” “至少不能眼看着他们一直那副嚣张样子还正大光明的欺负卡尔。” “卡尔是我们的朋友！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欺负，还是那受一群人渣欺负。” 卢卡斯顶着那被打紫的脸愤怒的说，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群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卡尔也是受害者，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或许吧，哥你还记得当初那个贵族老爷和流浪的小男孩吗？” “在故事的最后，贵族老爷杀了男孩，没有过多理由，只是觉得有趣。” “往往，对一个人施加伤害时在意的从不是理由。他们的行为，也没有理由。” “卡尔不敢于去反抗，他也没有办法去反抗。就是这样，给了他们足够的机会。” “…………” “道理都是这样，可是为什么…” “有些事情的发生，根本不需要理由。” …………………… 第三章明明…错的不是我 这一次来到黄玫瑰花海，是星期三。 玫瑰花盛开依旧。 正值花期，怎么可能会凋谢？ 会啊 因为它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 “…卡尔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事？！” 当被停课处理的通知下发时，我们才知道卡尔究竟还在经历什么。 我甚至有些怀疑，这个生活了十五年的新世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他们披着一层人类的皮，底下藏着的是一只只恐怖的恶鬼。 行走时戴着一副厚厚的面具，高高的挂起。 明明错的人…从来都不是卡尔。 ………… “这件事是卡尔做的！” “这个怪胎弄碎的玻璃。” 是校长的孩子被碎掉的玻璃打伤。 是那几个人干的，他们却推脱给卡尔。 “老师…真的不是我…请您相信我……老师………” “卡尔…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收拾好东西…等着处理吧。” …………… 卡尔顶着伤没好透的身体一步步走向黄玫瑰花海的中央。他学着先生的样子跳起了一支不可能存在舞伴的华尔兹。 男孩笨拙的跳着，漫天的花瓣便是他最好的舞伴。 独自一人，站在阳光下。 随后，乌云遮盖，雨水滴落。 他渴望阳光，但阳光不是每一时刻都属于他。 但…照在身上的那一刹那便已经足够了。 ………………… “伙计们，我想到一个更好玩的。” 脸上露出狰狞的微笑，那群人似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他们商量着一个更恐怖的计划。 ……… “卡尔，今天的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男人看着男孩那张忧郁的脸，他很憔悴，哪怕是在今天。 “………” 男孩不知道怎么办，对上那双温柔的眼时心里的委屈再也忍不住想要去和他诉说。 “先生，我难道真的有做错什么吗？”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 微风并没有送来黄玫瑰的祝福，他和他的先生静静的坐在那里。花期快要过了，还有半个月。 “明明那些事不是我做的…” “先生…为什么老师们都不愿意去相信我呢？就连见到的同学也是，他们都坐在那说没有看见…哪怕当时有一个人站出来……” “明明是他们打碎的玻璃…可我将绷带递给那个孩子时…却说是我……”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去相信我…” 卡尔很委屈，今天同样也是阴天。 没了阳光照耀的黄玫瑰…比往日失去了很多颜色。 “我相信卡尔。” “我相信卡尔不会去伤害别人。” “倘若卡尔不喜欢那里，我们便不要回去了。” “这个世界美好的事情仍有很多，我带着卡尔一起” “我们一起去看遍世间的美好。” “我来保护你，让你不受到任何欺负。” …………… “抱歉…大哥哥……那天是我认错人了…” 卡尔被叫回了学校。 处分被收回，说要洗清他的冤屈。 卡尔没有办法，母亲希望他能在这里学到东西…长大后能够出人头地。 “没关系…” 心里仍有苦涩，但他怎么也说不出。 那个“真凶”被抓出来了。不是那群魔鬼，是另一个【受害者】 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 他不敢指出 那样只会受到更猛烈的报复。 他好想像先生说的那样，跟他一起去看遍世间的美好。 在先生身边，他不会受到欺负。 “………” “那就这样吧，卡尔。我会为你调换一个班级，说说看，你想去哪？” 卡尔看向有卢卡斯他们在的班级，小心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愿。 ……………… “卡尔！真的是太好了，现在我们是同班的了，那群人想再欺负你也很难了！” 卢卡斯激动的抱住卡尔，他真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我们都说那个人不可能是你，但是很抱歉…我们什么都没能做到，没能帮到你。” “谢谢你们…那件事没关系的，你们愿意相信我我…我很开心。” ………………… 再往后 不只有星期日卡尔能够见到先生了。 “先生！” 校门口，卡尔看到男人的身影时心里不知道有多么高兴。 他奔向男人身边，紧紧的抱住他，对方同样也回应了他的拥抱。 “先生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想要见一见你。” “不只有星期日想要见到你，每一天都想。我害怕你再受到欺负，我却不在你身边。” “我想要保护你。” ………… 调换班级之后，那群人果真很难再去欺负他了。 只是…一切真的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吗。 ……… “卡尔，对不起。” “先前是我们做的不对。我们对神明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欺负你。” “………” ……… 那群人离开了，临走时还送给了卡尔一块黄色的糖果。 是柠檬味。 卡尔不愿多看一眼，他觉得恶心。 他将糖果捡起，扔到了垃圾桶里。 卡尔并没有看到，他们走时嘴角露出的那副狰狞笑容。 放学后他的先生依旧在校门口等他。校外的他们形影不离，仿佛没有任何人能够将他们分开。 那群人，同样看在眼里。 …………… “他们最近是吃错药了吗？三番五次的对着卡尔示好，卡尔不嫌烦我都快要烦死了。” 那群人又来了，卢卡斯看着他们被恶心的实在是做不下手中的任何实验。 他们这一举动说难听点就是杀人犯在对受害者的家属示好。 试问哪个人会相信？ 更何况是这几个恶魔。 我静静的看着，如果他们敢踏进班级一步，我就用发明再一次把他们的裤子炸掉。 …………… 第四章再也无法醒来的梦 …… 他们的骚扰大概也有一个月了。 快要放假了。 卡尔说假期他要出远门一趟。我们听他说时脸上满是期待。 这是卡尔为数不多会有如此表现的事情。 “卡尔，你在吗？” 天呐，又是他们。 “我们有一件事想要找你。我们保证，这是最后一件。” ………… “我们很抱歉，先前对你施加了那么多的恶意。卡尔，但我们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们。” “下个学期，我们就要转学了。” “………” “现在离放假还有三天，分别前我们想再送你一个礼物。” “抱歉，我不需要。” 我和卢卡斯站在门边看着，打心底觉得那群人不会想什么好事情。 “求求你，真的，只是最后一次。我们保证，这次之后我们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 为了营造惊喜的氛围，他们分出一个人带着我和卢卡斯从另一个路线出发。 我不知道卡尔那边怎么样，只是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 ……………… 卡尔的眼睛被蒙上一层布，他看不见，只是被他们牵着走。 一路上，他听到他们的讥笑声，很小，但不是没有。 他不清楚他们在打什么算盘，但是这一次过后再也不会见到他们… “卡尔，我们到了。” ………………………… “噗嗤…” 那个带路的人笑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快些走，说不定还能看见。” “待会就要放学了。” ……………… 卡尔眼上的布被掀开，一睁眼看到的便是学校天台的边缘。 向前一步，就会掉下去死掉… “怪胎，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会放你一马吧？” …………………… 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我和卢卡斯催促着让那个人快些带路。 当我和卢卡斯赶到时卡尔已经被他们带到了边缘。 我们跑到门外紧忙冲向卡尔身边，但事与愿违。 我听到他们的怪笑，他们解开蒙在卡尔眼上的布疯狂的说着“怪胎，去死吧！” 我和卢卡斯将他们推开，却只来得及见卡尔最后一面。男孩快速坠落，望着卡尔的尸体一股无力感深深地刺痛着我们。 …………………… 今天的学校围着的人格外的多。 男人没有看到出来的学生，人群的惊呼声对应了这些天发生的奇怪的事。 【致亲爱的约瑟夫先生。 我诚挚的邀请您加入我们的游戏 来到这里我将会实现您的愿望， 我敢保证，你不会拒绝。 —————欧蒂利斯庄园】 …………………… 空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约瑟夫有些担心，他顶着人群向前挤，却看到了他这辈子最不愿再见到的事。 “卡尔？！” 男孩倒在血泊中，警方注意到他的存在，带着笔录向他走来。 “请问，您是受害者的家属吗？” ……… 案件很快便有了结果，那几个人被抓进了大牢。 带走前，他们的脸上依旧是狰狞的笑容，疯狂的和恶魔没有任何区别。 我和卢卡斯时常会想，倘若当时阻拦下来卡尔是不是就不会死？ 我们应该再强硬些，哪怕卡尔不是这么想。 那天警方调查时，我们见到了卡尔时常跟我们提到的那位先生。 男人抱着男孩已经冰冷的尸体，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他的身上满是男孩的血，他的穿着像是一位贵族，他很特别并不担心血会污染了他的衣服。 “……抱歉…倘若当时我们拦下他……” “你们…是他的朋友，对吗？” “嗯。” “他…还有家人吗？” “……我…我们只知道他还有一位对他不错的邻居爷爷。” “他的父母都已经离开了。” “………” “我知道了，谢谢。” 警方将尸体交给了那位先生，案件结束后又安然的冲泡了一杯咖啡。 ………… 咚、咚、 敲门声有规律的响起。 老人停下手头的事情，慢步去开了门。 第一眼，便看到了那满身是血的男孩。 “卡尔？” “老先生，您好。” 老人才看见，那位抱着男孩尸体的青年。 “卡尔他…怎么了？” “他…他病了，需要休息安静的睡上一觉。” “我这次来，是想请您等他恢复后替我去照顾他。” ………… 卡尔醒来时是在那片黄玫瑰花海。 他不敢相信，自己还会醒来。 黄玫瑰有的已经凋谢。花期已经过了。 卡尔爬起身，发现自己的身上留着一封信。 是先生留给他的。 【我亲爱的，当你再次醒来时请不要害怕，因为我从未离去。】 “先生…？” “孩子，你醒了。” “老爷爷…我…不是已经……” “对啊，但是现在，你自由了。这是你的先生在离别前送给你的礼物。” “那…先生呢？” “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同样也有盛开的黄玫瑰。” “你们会再次相见。” …………………………… “欢迎，约瑟夫先生。” “我接受你的邀请，但是我需要你先实现我的愿望。” “当然可以，但是代价…” “我不在乎那些。” “那么，您的愿望是…” “让伊索卡尔活着。” ………… 男人抱着卡尔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走着。 他带着他回到了两人最初相见的那片黄玫瑰海。 花期已过，微风再也吹不起满天的花瓣。 他轻轻的将男孩放下。 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分别前，他将信件放在卡尔的身上，并在他的额头上留下深刻而又炙热的一吻。 致我最亲爱的———— 当你醒来，请不要害怕。 “因为我…永远都在。” ……………… 庄园的大门紧紧的闭着。 两人分别的时间再一次被无限拉长。 他是最先到来的一个， 也是愿望最早实现的一个。 孤独于过去的他，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现在…他再也无法忍受。 ………………… “老先生，我可以跟着您吗？” “当然，入殓这门技艺，我会把我的全部都传授给你。” “但…孩子，这一行你所看到的离别会格外的多。古怪离奇的事也不会是少数。” “你始终要记得，带着一颗爱人的心走下去。” “这世上，唯有爱它能超越一切，做到所有。就像…你和你的先生。” ………………………… 第五章未来再见 “…卡尔他…也不知道被埋葬在了哪里…” 我和卢卡斯倒在客厅的沙发上，那天的景象依旧在脑海中浮现。 倘若我们当时可以… “少爷，小姐。这里有你们的信。” ……………… “老先生，我想去给我的朋友送一封信。他们现在肯定还在因为我而难受…” “当然，孩子，尽管去吧。” …… 【亲爱的卢卡斯和勒托尔 自那一次过去已经快有一个多月，我现在很好，老先生将入殓的技艺传授给了我。对于我的复活…是先生…只是我现在再也找不到他了。我希望你们能够不要告诉其他人。过些天我和老先生就要去另外一座城市了…如果可以，我们便再见一面吧。 伊索卡尔】 …………… “是卡尔！卡尔他还活着！！” 卢卡斯打开信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简直… 他就突然一下蹦起来，我没反应过来他就拉着我去了书房。 等他动笔时我才来得及好好看一看信上究竟写了什么。 “卡尔？！他还活着！！！” “对！卡尔还活着！！！卡尔给我们写了信，这是他的字迹！” 这简直…就是这些天来发生的最好的一件事。 ……………………………… “阿尔瓦，我想我们的设想很快就可以投入实践了！” 赫尔曼的实验室里，他拿着手稿同朋友激动的说着。 “赫尔曼，这一次真的能够成功吗？永动机的设想…我们已经投入太多了。” “相信我，阿尔瓦。永动机绝不是一纸空谈，它是存在的。” “………” 阿尔瓦看着赫尔曼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永动机的实现…对于人类来说绝对是一件最伟大的发明。这是他和赫尔曼共同的理想。 ……………………… 实验室的门猛地被打开，朋友的孩子推开门急急忙忙的拿了一大堆零件捣鼓着。 阿尔瓦有些好奇的看了看这位跟朋友像极了的小发明家。他们见过不少次，但没有过多交流。 最多就是“赫尔曼在哪？！” 然后阿尔瓦用手指指方向。 …… “哈哈，这样就可以了，赫尔曼，妈妈叫你今天一定要回去吃饭！！” 看样子，巴尔萨克家又要有家庭聚会了。 “啊，对了，说起来这么久了还没怎么跟你说过话。” “先生，请问一下您的…” “卢卡斯，快一点！待会就要迟到了！！” “啊！那个下次再说。” 男孩又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阿尔瓦无奈笑笑，自己的朋友从来不介意实验室多这么两个活泼的孩子。 按照他的话讲，这以后如果他们的事业没能完成，那还有自己的孩子。 一代一代… 只是现在，阿尔瓦真的有些怀疑永动机的真实性了。 ………………………………… “卡尔！” 我和卢卡斯带着发明飞快的奔向卡尔。对方站在那里，久违的我们三个人一起享受了阳光。 卢卡斯跑的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就紧紧的抱住了卡尔，很激动很激动。 “卡尔，你还在真的是…太好了。你是不知道那些天我过的有多难受。你还活着…真的…” “卢卡斯…” “谢谢。” 卡尔也回应了卢卡斯的拥抱，卢卡斯和勒托尔早就是他最重要的朋友。 “我很开心…能够再次见到你们。也很开心…你们一直挂念着我。” “害，这是什么话。要说伤感呐，那些天也不知道是谁半夜偷偷哭睡不着觉。” “嘿，勒托尔！你还说我？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 “不管，要不是我某些人还要迟到了呢。” “哈哈…跟你们在一起还是这么开心。” “只是…如果先生也在就好了。” “没关系的卡尔，你先生能够把你救回来就证明他很厉害的，现在自由的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说不定未来你们就能够再次相遇呢？” 我安慰着卡尔，他和他的先生对待彼此真的很像。 “嗯…老先生也说我们一定会再次见面。我想到那时，一切都会比现在好许多。” “当然了卡尔，现在那群混账已经进了监狱，你也离开了那个对你来说如同噩梦的地方。接下来的生活，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和卢卡斯都为卡尔真心感到高兴 现在的他，自由了。 “说起来，卡尔要去哪个城市啊？”我问道，毕竟以后我可能会想要去出去走一走。那是我的愿望。 说不定到时候能够遇上呢？ “在阿姆斯特丹。老先生说那是一座自由的城市。” “很不错啊卡尔，以后有机会我会去看你的！” “喂喂，什么叫我？勒托尔，你不会就这么想要把你哥我丢下吧？” “卡尔，到时候毕业我们一起去看你。对了，还有这个。” 卢卡斯将那个最开始送给卡尔的通讯器改良版递给了卡尔。“这个是我改良之后的通讯器，之前那个的用处…着实有些可惜了。现在有了这个，等你想和我们说话时就按下这个按钮，我们会看到回复你的。” “谢谢…遇见你们，我真的很开心。” …………… “卡尔，我们该走了。” 老人穿着风衣，向少年挥挥手。 “那…我们未来再见。” “好！未来再见！” ……………………… 第六章我雷永动机 “赫尔曼，你够了！你究竟还要研究那个不切实际的机器到什么时候？” “家里的财产已经快要被你搞得没有多少了！你把家族当成什么？你把孩子们的未来当成什么了？！” “………” “孩子的未来我自然有考虑，永动机的研究我不会停下！” ………………… 十六岁那年，和上辈子一样… 家里发生了变故。 赫尔曼的研究亏空了家里的财产。母亲病了，我和卢卡斯还有三个月就要准备进行升学考试… 家里没有钱去雇佣那么多的佣人了。 卢卡斯也曾去找过赫尔曼，他的实验室里…他依旧研究着那名为【永动机】的机器。 他的合作伙伴同样在那，卢卡斯没有管那么多，当着那人的面死死的揪住赫尔曼的衣领“你究竟把母亲当做了什么！？！” “她现在病了！！” “你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你甚至还在拿家里的财产甚至是她的救命钱！” “………” ……………… “就连你也不愿意相信我的理想了吗？阿尔瓦…” “我们已经付出了那么多。” “可是赫尔曼你想清楚，你的家人还需要你。永动机…我们确实该放下了。” “怎么可能！？放弃？” “………阿尔瓦，你走吧。手稿属于你的那一部分，都带走。永动机哪怕只有我一个人，也绝不会停下脚步” ……… 赫尔曼的实验室…曾经不只有两个人。 他们都质疑永动机的真实性而离开了。 他曾无比相信，自己的挚友会是理解自己的。他们会共同奔赴那一个理想。 “到最后，连你也背叛我了…” ……………… 母亲死的那天，是赫尔曼这个月回家的唯一一次。 他没有来得及见到她最后一面 “……” “母亲！” …… 那天，我和卢卡斯呆呆的趴在床边。母亲的身体逐渐冰冷，我们忍不住哭出声，却被赫尔曼制止。 安葬好母亲后…赫尔曼便再也没有回过家。我和卢卡斯都不再去见他，也见不到他。他似疯魔了般，一个人在实验室里研究着永动机。 唯一在街道上见到他的那一次…那时的他僵硬着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回实验室。手里拎着酒瓶。 “……你还要做到什么地步？” “……”他醉着酒，眼神迷离的冲我笑笑，随后继续往回走。我不知道，那是我在这个世界里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理想…怎么可能放弃…？怎么…可…能…？嗝…” “……阿尔瓦…你走就走……你也是…卢卡斯他们也是……我…绝对不会…” 他绝不会亲眼看着永动机的研究就此停止，那是他的理想。可是这条道路上还有谁会跟他一起走下去？ 没有人了。 “………” “我不会放弃…终有一天…它不会再只是一纸空谈……” …………………… 那大概是两个月后了。 卢卡斯前些天闹着离家出走，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 “……” “赫尔曼死了。” 我坐在母亲的墓碑旁说。树叶落到脑袋上，我倒也没有察觉。 风轻轻吹过，带着它落到我手上，似是在提醒着我。 “笑我吗？” “…………” 只有风声。 我才反应过来，墓园里现在没有别人。 说起来，我上辈子被埋在了哪里？ 估计也不会有人记得。被火化了吧，骨灰随便找一处空着的位置埋了。 “说起来，母亲…还没有来得及跟你们说这些。” “过些天，我就把卢卡斯带回来。” ……………… 【本市与著名物理学家洛伦兹先生联合开设的工业展将于月末开始。】 “……” 卢卡斯走在街上，身上的衣服不如刚出家门时那般整洁，他嘴里叼着块面包手里拿着报纸正细细的看着。 今天是个阴雨天，街上的人并不算多。 我和他碰上的时候是在一处屋檐下，当时正下着雨，本打算继续找人的我也只能停下。 好巧不巧，我们两个正好碰上了。 “你怎么也在？” “倒省着我费劲找你了，你知不知道最近家里那些人有多着急。” “你是巴尔萨克家唯一的少爷，以后的家产继承人。结果你跟我们说你要离家出走？” 我看着卢卡斯，怒气写在脸上。 确实，我找了他好几天。 “勒托尔，我都跟他们说好了，我不管家产那一堆烂事，我在乎的只有发明。” “倘若这份责任落到你头上呢？” “………” 我突然有些想笑，卢卡斯怕不是说话忘记了过脑子“哥，我是女的。” “你见过谁家是女孩来继承家产？” “………？” 卢卡斯有些呆愣，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我根本不用管这些，就算我想管也管不了。 “…不行，我不回去。谁劝也不好用，我已经准备好了自荐信，现在就差找到一个我相中的实验室了。” “你前些天刚提前毕业，你现在就打算进人家实验室？” “怎么，你觉得我不行？” “有点。” 卢卡斯嘴角微微翘起，他打了个响指随后说“但是我觉得我可以，而且我敢赌，我不会超过两个月。” 卢卡斯的虎牙露在外面，他将报纸收好抱着肩笑眯眯的看着我。可惜他这副表情，带给我的只有恶寒。 “你肯定又在打算什么坏主意。” 卢卡斯连忙摆手“怎么可能？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啊勒托尔，就这么不相信我？” “你要不要想想小时候的寒暑假作业。” “额……” ……………… “所以，你想去参加这次工业展顺带拉着我？” “当然，我得拉着你辅助我专心做实验勒托尔。” 天，他怕不是把我当成工具人了 第七章我嘞个一见钟情啊 说起来，卢卡斯是怎么毕业的 当时母亲死后为了尽快摆脱，一气之下去跳了级。可惜，刚刚毕业便传来了对方的死讯。 赫尔曼的朋友在葬礼举行的那天来看他了。他手里拿着伞，人长的很高，我并没有看清他的脸。 卢卡斯或许认识他，在场那会我总是见他偷偷瞄对方。 ……… “不得不说，这个工业展的会展厅真的很大。” “的确。不过也是，阿尔瓦洛伦兹的名字如果没有一个配得上的展馆，我想不会有人满意的。” 我跟卢卡斯时不时聊着天，他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自己所感兴趣的发明。 我还在想着聊天的内容有意无意的跟他说着，突然一下就撞到了他背上。 “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我捂着脑袋有些不解的问道，甚至还有点生气。 “…………” “勒托尔，我好像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你最好解释清楚，卢卡斯。” “这个会场最让我感兴趣的发明” ……………………… “先生，非常荣幸能够在今日遇见您。” 华装礼服之间，男人已经不知道与多少人进行交流了。他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一个人应付起来多少会很麻烦。 幸好，过会就可以进行学术上内容的讨论了。 “………” “嗯？” 他忽然看到那边两个熟悉的小身影，他们正趴在永动机模型的柜台前研究着。 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非常强烈。 …………… “卢卡斯，你不会跟赫尔曼一样爱上这私人机器了吧？” 卢卡斯没有搭理我的话，依然痴迷的研究着那名为永动机的发明。 逆天，我的老父亲到底没有放过我。 “你怕不是忘了赫尔曼最后的下场。” “………” “勒托尔，赫尔曼的下场完全是他自作自受，跟研究并没有太大关系。当初他完全可以先暂停下来。” “只是他从没有想过，在他眼里，家人永远比不过那些。” “那你呢？学他开始研究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机器，败光家产，舍弃家人？” 卢卡斯站起身，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说道“我自然有我的原则，我不会和他一样。所以，请你相信我，勒托尔。” “………”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当然明白卢卡斯的意思。再怎么说，这种发明总不能邪门到把人给改变了。 卢卡斯是我唯一的哥哥，也是这世上我最后的血亲了。 “你们好。” 没等我给他回答，倒是有个一样和我们观展的人过来搭话了。 “请问你们也是对这件机器感兴趣吗？” 出于礼节，我们只好给出回应“是的先生，我的哥哥/我对这件发明非常感兴趣，它的结构很独特。” “哈哈，这件作品是我朋友花费无数心血所研究的。只可惜，它还是一件半成品。” 我倒是有些好奇，这家伙难不成是那位阿尔瓦洛伦兹的朋友？也有可能他就是阿尔瓦洛伦兹。 “请问您的朋友是？” …… 短暂的沉默后男人才开口。 可惜，他并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我想并不如眼前的学术上的交流更令人感兴趣。” 不过我想，卢卡斯也应该猜出个大概来了。 对方应该有听到我们刚才的对话，没有提那个人的名字想必是担心我们的情绪。 只可惜，他的担心有些多余。 “啊，这样啊，那劳烦先生为我们讲解一二了。” ……………… 卢卡斯同他简直就像是高山流水，知音难觅的两个人今天终于凑到一起。 以至于我，现在正被晾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们。 不爽 非常不爽 但我好像还没什么办法。 “等下我还有演讲，非常抱歉，希望还能有机会与你进行这样的交流。” “当然。我也很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我想，它不会太远。” …………… “怎么，你这是准备什么？” “他就是阿尔瓦洛伦兹。” “着我当然知道，你在这翻你这堆录取书干什么？”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趴着看着他。 卢卡斯嘴角上扬，自信的说道“我有他所在的学校的录取书。这样，我也能更方便的加入他的实验室。” “当然，光是自荐信还不够，我想赫尔曼的手稿也该用上些了。” “…………” 不是，他这是看上人家了啊？ 准备这么齐全，生怕人家不收他。 “你…” “算了，我总觉得你现在很像某个人。” “谁？” “最开始准备研究永动机的赫尔曼。” “…………” “勒托尔，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第八章在庄园内 “能行吗？” 我又问了卢卡斯一遍这个问题，我是真的不敢信一个有名的大物理学家能录了这么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子进实验室。 但卢卡斯就像是被谁下了颗定心丸一样，一直坚称自己能成。 我并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或许是与生俱来的才华，也有可能是赫尔曼的手稿，再或是其它。 “这件事，我有把握。我的灵魂告诉我，这绝不会是错误的选择。” “……” “该说你什么好” “卢卡斯，这几天空闲你还是好好回家睡一觉吧…” 我有点担忧卢卡斯怕不是真的要变赫尔曼promax ……………… ‘………’ ‘你的担忧来自于哪里呢？’ ‘命运，早就注定了。你我都是节点。’ ………………… 欧蒂利斯庄园。 “芜伊小姐，我想，我们应该好好交流一下目前已知的情报了。” 眼前的少女似是存在，他不敢保证对方究竟是不是活体。 这个庄园里的疑点太多了。多到让人数不清。 “德拉索恩斯先生，我知道您的担忧，但我想，庄园主已经告诉过您代价。与其在这里思考游戏失败的人都去了哪里，倒不如好好享受自己停留在这世间的每一刻。” “生命的意义，不正于此？我们已经永远停留在这里了。不会有人逃出去。不管是漆黑的外面，还是表面美好的里面。” “独属于逝者的乌托邦。” “活者的地狱。” 男人皱着眉头，这是第五次，对方现在用了五个不同的回答来婉拒了他的请求。 游戏里的活人去了哪里？ 自己的存在是活人，还是死者？ 他深知自己不可能出去，但对于自我，他必须有一定的了解。 否则，他也会不知何时，成了沼泽里的污泥，永远爬不出。 ………… “美智子姐姐，今日的你依旧光彩。” “あ…谢谢。芜伊小姐，今天的你看起来脸色好了很多。” 女孩笑笑，她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裙说道“说不定是这条裙子的功劳呢。我的身体，大家都很难辨别。但是穿上它之后，就好了很多。” “是啊，与那身病服相比，我更喜欢你现在的这一身打扮。” “谢谢，美智子小姐，稍后我还有事，祝今天的你依旧愉快。” “你也一样，芜伊小姐。” ……… “还是下意识的想要说出自己惯用的家乡话啊…” “我的爱人，此时此刻你又在哪？无路可去的我，只能来到这里…脑海中充斥着对你的思念。” “迈尔斯，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到我，接我回家。” ………………… 大门口，西装革履的男人拿着一柄刚刚从外面拍卖回来的古董伞。 上面落了不少灰，不知道是主办方有意为之，还是另有原因。 但男人没有管那么多，花了大价钱选择将它买下。拍卖的价格相较于其它拍卖品便宜了不少，因为根本没有人对这个东西感兴趣。 试问谁会去买一把来自中国的破旧油纸伞？ 那个国家现在的样子，说不定真正的宝贝早就不知去向了，留下个赝品耍弄人。 不过可惜，这次他们的猜测错了，没人加价购买的那一刻除了他所有人都输了。 “………” “您回来了。” 夜莺小姐从暗处走出，替他拿下了那柄古董伞。 “辛苦了，替我放到收藏柜吧，过些日子我再去处理。” 伞似乎是自己抖动几下，不过也无人在意。 “………” 夜莺小姐离开了。 男人回到配药的房间，毫不留情面的给自己灌下一大瓶致幻剂。 庄园中的真实与虚幻，在这一刻被显现的淋漓尽致。 那是什么东西？ 是监管者吗… 地下室里被关在笼子里的人凑到一起恐惧的看着。 噩梦将新配置好的药剂注射到他们的身体里，那些人很快就晕过去了。 在梦中，他们会认清自己的愿望，并付出代价。 成功者，将拥有进入真正乐园的资格。 失败者，将成为污泥。 …………… “奥菲！” 小女孩手里抱着娃娃欢快的向他跑去。 他接住她，同样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爱丽丝，这些天还好吗？” “我很好！你呢？” 噩梦点点头说“我也很好。” “那…今天你给我讲故事吧，我还想听乌鸦与夜莺的故事。” “………” “好啊，爱丽丝，只是这次故事的结局并不会像往常那般美好。” “今天乌鸦和夜莺的故事我们就要讲完了。” “是要结尾了吗？” “对啊，我们讲了很多天的故事，今天迎来了它的结局。” …………………… “在故事的最后…” “乌鸦杀死了夜莺…” “他轻轻的拂去她脸上的灰尘。” “一切都是那么的小心。” “生怕再一次伤害到她。” “只可惜” “为时已晚。” “夜莺同样爱着乌鸦，她在离别前为他留下了礼物。那是她没有灵魂的躯壳。” ……………… 乌鸦静静的站在药剂台前，身为庄园主的他有能力实现庄园内任何人的愿望。 但他将残酷的现实留给自己。 将自己的人格困在那漆黑的长廊。 只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永远无法挽回的过错。 “庄园主，永远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望。” 第九章结局不该是这样 “…故事到这里便结束了。爱丽丝，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噩梦合上书本起身，替爱丽丝盖好被子。 暖黄灯光下爱丽丝的眼里映着噩梦的身影，她看着噩梦即将离开，在对方推开门时说“奥菲，我想改变这个故事的结局，我不喜。” 噩梦呆愣在原地，似是想起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噩梦才给出一个回答。 “爱丽丝，我一定会改变故事的结局。但…不是现在。” 他的语气坚定，但又透露着一丝无力。 灯熄灭了，留下的只有黑暗的一片。 爱丽丝轻轻的将奥菲娃娃搂在怀中，安然睡去。 “…………” “该准备新一轮的游戏了。” …… “爱丽丝，你喜欢这个故事吗？” “当然，我喜欢故事里的夜莺，它很勇敢！” “嗯，但在我眼中，你比它更勇敢。” …… “奥菲…” ………………… 黑暗中，少女站在那静静的看着庄园主配置新一轮的药剂。她有些好奇，这次又要用什么效果来进行实验。 关于恢复记忆的药他已经试过四遍了。 “芜伊小姐，你还要偷看多久？” “嗯…看你实验完成吧，我很好奇你这次又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失败。” “…………” “新一轮的游戏，监管者你觉得谁比较适合？”噩梦瞥了眼身前的人，淡淡说道。 “这一轮，倒不如由你拍回来的那柄古董伞试试。” “最新的监管者人选我也已经定好。她会保证我们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我们的目的存在着相同性，至少在此时此刻我们依然是同盟。” “…………” ………… “在故事的结尾，欧律狄刻重返人间。” …………………… “洛伦兹先生，这是我的自荐信。” “我诚挚的请求能够加入您的实验室。” “………” 男人的眉头微蹙，看着自荐信和卢卡斯带来的手稿。阿尔瓦有些头大，为什么这种东西还会存在？为什么还影响了下一代？ 自己的挚友怕不是真的给他们灌输了那种思想。 简略的读完信上内容后阿尔瓦站起身说“我可以答应你，但前提是这永动机的手稿，你需要以它们为代价。” “可以，洛伦兹先生。那么…我们过些日子实验室见。” …………………… “所以…你……” 我多少有些不敢相信，这怎么还真成功了？ 不过听到卢卡斯所说的代价时，我好像有反应过来了些什么。阿尔瓦洛伦兹，考虑的还真是深。真不愧是大发明家啊。 “唉…卢卡斯啊卢卡斯…我的好哥哥……一想到你马上就要换到比我高一级的学校…好伤感……” 卢卡斯果不其然的笑了，而我的恶作剧也将要成功了。 “哎呀勒托尔，没事，等你再过一年就可以了。” “嗯？卢卡斯，你很自信啊。” “当然，现在你不想叫我哥哥都得叫了哈哈哈” “………” “勒托尔，怎么没反应？” 我嘴角勾起，将背后的录取书拿出。 “哼哼，现在，我们是平级了。” 卢卡斯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从我手中拿过那通知书 的确是我的，学校的话离得也不算远。 至于专业…并没有写。 “勒托尔，那你准备去报哪一科？” “嗯…化工吧？” “化工？你不会真打算研究一辈子炸药吧？小时候你不愿意上学就想着炸了学校，现在倒好，研究炸药成了你的未来。” “哈哈，有些东西一沾上可就洗不掉了。你不也一样嘛哥哥。” 卢卡斯被我逗笑了，这些天我们都忙着各自的事，很少像现在这样聊天。 “离开学还有几周时间，过些天我打算去旅行一次，你要一起吗？” 卢卡斯看着我那期待的眼神，多有些无奈“可惜，这次陪不了你了勒托尔，阿尔瓦要我三天之后就去报到。” “……这样啊，那…” “老哥加油！等我回来，差不多也就是你的生日了，放心，我会给你准备一份不错的礼物的。” “那…我可就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第十章你好，洛伦兹老师 短短三天时间，倒是让卢卡斯心烦意乱了许久。 他不清楚该怎么与阿尔瓦洛伦兹相处，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与他交流。学生吗？还是合作人？ 用赫尔曼的东西换来的身份，于他而言终归是有些难堪。不是否定他的努力，而是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倘若自己不以手稿为代价，恐怕很难成为对方的学生。 “……” “唉…” “说到底，你还是有些看不清自己了。看的透别人却不了解你，哥，这可不太妙。” “对方收你，手稿仅仅只是一部分，他看重的是你的才华。” “这我当然知道，但我真的不确定对方会怎么做。” “既然看不清，那便走下去好了。原地不动，才是真正的危险。” “嗯。只希望明天的清晨能够给我带来一份好心情。” ………… 前一夜，卢卡斯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说起阿尔瓦洛伦兹，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的他呢？ 与卡尔见面的那一天吗？ 又或是每时每刻。 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他的内心仿佛把对方的脸印了无数遍。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说不定呢，有些时候，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 “您好，我们又见面了洛伦兹先生。” “嗯，你好，卢卡斯。” “今天起，你该叫我老师了。” … 卢卡斯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有些呆愣住，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主动开口。 “老师…？” 卢卡斯有些尴尬笑笑，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对方仍坐在沙发上看着学术期刊，是最新的一期。 思考半天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或许吧，说不定对方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但从小到大的教养让他明白话题决不能死在这，不然很有可能一天都会很尴尬。 “说实话…洛伦兹先生，我从刚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看清你实验室的分布。” “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实验室里会有沙发…甚至还有一张床。” “…………” 或许吧，他可能把话唠的更死了。 现在清晨不能给他带来一份好心情了。 “我原本以为，你会因为我对你说的话而陷入难堪。抱歉。” 嗯？ 对方以为自己在思考他刚才所说的话吗？ “那张床是我搬来的。有些时候实验要进行到很晚，回家不方便，所以干脆就把床搬来一张，这样实验室的人半夜没办法回家也能有个休息的地方。” “至于沙发…你可以把它看做和床一样。” “原来是这样…” “那…洛伦兹老师，我想我们的第一课可以开始了。” ……………………… 实验记录报告一 关于模糊记忆的影响。 实验体一号目前无特别问题，重点观察实验体二号。 “或许…我可以再把这段关系继续推进一下。” “…我需要尽快把节点拉近。计划要开始了。” 少女身穿着病服，她就静静的站在一边，没人听见，没人看见。 她光着脚走在地面，似是习以为常。 或许，病房里的生活令她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 英国。 “萨贝达先生，这份悬赏您真的要接下吗？” 黑市里，男人看着悬赏单又重新问了一遍面前的这位雇佣兵。 虽说被对方接下的单子从来都能准点完成，但这一位哪怕是他也解决不了。 【jack】 【开膛手—杰克】 悬赏单上只有一个模糊的形象，介绍也是简短至极。 无人知晓jack的真实面貌，开膛手的传说在黑市里早就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年。即便是最有经验的黑帮老大，对他也是没有办法。 这么多年的悬赏调查，只推断出了对方只会在雾中出现这条线索。 “越是够吸引人的猎物，往往才能拥有很高的价值。这份悬赏，我接定了。顺便，再帮我把调查到的那位穆罗先生的行踪说一下。” 兜帽下，男人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多年在刀尖上的舞蹈让他早就在生死这一方面毫无畏惧。早在战场上，一身本领就在枪弹火炮中练出。 他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来自他的经历，来自于他所在的现实。 “这里，他最后的行踪是准备前往那座臭名昭著的庄园。” “欧蒂利斯？” “不错。据说凡是去了那里的人，很少有活着回来的。” “……” “你害怕了，先生。” “不…萨贝达先生…很巧合的是…那位开膛手也有人说去了欧蒂利斯。” “或许，我也可以去会一会。” “穆罗现在有到达吗？” “没，线人说他还在半路，现在去追还来的及。” ………………………… 几天后。 “或许…我的愿望很快就有机会实现了。” “……” 庄园的大门在他拿出邀请函的一瞬打开了。 没有任何人，仿佛具有意识般。 这两天下了雨，地面上的泥土沾满了靴子，他带着自己的野猪朋友一步步走向庄园内。 “欢迎，穆罗先生。” 那是什么？ 还是…人类吗？ 夜莺小姐就站在他面前，静静等待着他做出下一步反应。穆罗对于她很警惕，这个人的脸白的可怕，身形也与普通人相差极大。 “我…我们走吧。” 话毕，夜莺小姐终于有了行动。 角落处，猎人出场。 第十一章猎人游戏。 “卢卡斯，这里的电路出现了问题。” “这里的设计仍有问题，晚些我再过来看。” ……… 洛伦兹的实验室只有两个人。 卢卡斯有问过对方，他没有回答。反倒是问起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发明。 又为什么一定认准了要拜阿尔瓦洛伦兹为师？ “勒托尔今天应该就出发了，晚些时候还是自己带些面包回去吧。” 自从赫尔曼死后，独属于他们的家里只剩下了两人。卢卡斯遣散了那些佣人，虽说贵族家的少爷小姐从小娇生惯养，但自理能力还是有些的。 至于巴尔萨克家的其他人…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最紧密的不过是对彼此产生的利益。 “…看样子，你并不会做饭。” “对啊，做饭这种事对我来说真的太简单了。” “简单到我可以用一口锅把家里的厨房给炸没。” 洛伦兹手里冲泡着咖啡，听完难免一笑。卢卡斯与他父亲不同，外貌上的相似掩盖不了内在。 “看来巴尔萨克家的厨房总是爆炸不是传闻啊。” “？” “什么传闻？” “就是巴尔萨克家的厨房总爆炸啊。” “………” 洛伦兹与大众印象中的不同，这是卢卡斯第三天得出的结论。 ……………… 阿姆斯特丹。 “嗨，卡尔。好久不见。” 此时的卡尔身上不再穿着那宽大的校服，一身工装倒显得他蛮有精神气。 “好久不见，勒托尔。最近过的还好吗？” …… 还好？ 兴许是不好吧。但出来玩，一定是很好。 “我们过得很好，学期中段的时候我和卢卡斯都报了跳级考试。” “现在已经提前毕业了。” “这样么，我也一样。见证了很多离别，见证了人性。入殓的过程中，我渐渐发现世界原来会是这样。” “老先生说这些我以后会有更深的感悟。我想…现在的我应该会很期待未来。” “那应该是美好的。就像先生说的那样。” “嗯…” 卡尔已经能够说很多话了。 兴许，在他的先生们的帮助下，他可以走出阴霾，走出过往的伤痛。 …… 只是，那伤疤真的消失了吗？ ………… 这个问题让我不由得仔细思考。 兴许，它永远不会消失，它只会深埋于人的心底。 那是一片净土，愿它能淡去它的伤痛。 也希望，过往不要再找回来了。 “………” 那天，我之所以选择了第二波跳级考试… ‘为什么会是他们？他们不是入狱了吗？’ ‘喂，怎么，想打算再打一次？这回我记得，你只有一个人了。’ ‘你们怎么出来的？’ ‘想知道？’ 那群人笑的很疯狂，他指着我的鼻子笑，着说 “我们家里有钱，我爸完全可以拿钱赎回来，至于伊索卡尔…哈哈哈他怕不是已经死透成了渣子？” “怪胎就是怪胎。” ………………… “勒托尔？你怎么了？” “啊？” 发呆了… “刚刚你一直不说话，像是在想什么事。卢卡斯问我你到了吗，我回答完你依然这样。” “啊…抱歉。想到一些事。对了，听你说这附近的蛋糕很好吃，卡尔…” “嗯？” “咱们去试试？” …………………… “………” 这里的环境多少还算是不错，我现在应该想想办法，我该如何混进去。 【或许我可以解决掉一个】 【该解决谁呢？】 “………” 那个人…真巧，既然如此那就先解决他吧。 奈布藏在树丛处隐藏，野人带着自己的野猪朋友闲逛调查，不知道为什么野猪朋友有些不安。 说不定是这庄园的问题呢？ 毕竟这里的引路人就很不正常。 “………” 【猎物要上钩了。】 …… 手起刀落，野人倒在一片血泊当中。野猪朋友同样被奈布杀害。 奈布用军刀将野猪的腹部剖开，内置的器官都挤到一头，再然后将野人的尸体处理折叠，直至能将他塞进去。 【还不够隐蔽。】 【等等，貌似有人。】 “………” “先生，这头猪…” 魔术师刚想接近野猪的尸体，便被满手是血的奈布拦下。 “这是我刚刚杀死的猎物，先生。”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好奇，这头猪的腹部是不是太大了？” “相必您也是受邀来到这座庄园，先生。与人结盟，总要比一个人调查方便安全的多。” 兜帽下的脸表情并不好看。他有些生气，现在自己恐怕要着手再准备处理掉一个了。 【找个机会，杀了他。】 “我想，不必了。与人结盟，我更擅长一个人。” “这样吗，那…祝您好运。” 走前，魔术师的目光在野猪尸体上停留许久。 “……” 【魔术师走远了。我要继续处理这头猪的尸体了。】 “嘁，该死的。” 第十二章特别邀请 “卡尔，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找你一起玩。” “嗯。一路顺风。” “那再见啦。” ………… 邮箱里多了封我的信？ “【蒂勒森军工】…” 我记得，是个刚建了两年的军工厂。 这怕不是一封邀请函。 【亲爱的巴尔萨克小姐，我们诚挚的邀请您加入我们。】 读到这一句我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 前阵子报纸上有看到过，乐蒂森军工厂大裁员。不清楚原因，但肯定是一件带有不良影响的事件。 这家军工厂算是整座城市里最大的一个了。 如果它倒了，城市部分设施运行会受到很大影响。 “要去吗？” ‘为什么不去呢？’ ‘这是你无法躲过的节点，不是吗？’ “………” “或许，我应该去看看。” ‘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等着你的。’ ……………… “这里，卢卡斯。” “你该复习实验室前的必要准备手册了。” “………” “那现在不是没有事吗？为什么不快些开始永动机模型第一版实验？” “现在没有发生的事不代表未来，卢卡斯。” “………” ……… 约莫着加入洛伦兹先生的实验有一个月了。为什么还是看不到实验室的其他人？ 还是说，单纯的只有阿尔瓦洛伦兹一人？ 咚、咚、 有人敲门。 阿尔瓦在冲咖啡，那便他去开门吧。三个男人。长相还算普通，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面色就变得十分难看。 “你是…赫尔曼的儿子？” “想不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确实，上次见还只是个小不点。现在看简直和赫尔曼一模一样。” “阿尔瓦不会要重启永动机实验吧？” “………” 卢卡斯有些听不懂，看着那几个人多少有些烦躁。他的论文还没有改完，实验还没有完成。 “几位，先进去吧，在外面聊，多少有些不好。更何况，还是在我的面前。”没等卢卡斯做出指引，那三个人就已经轻车熟路的坐到沙发上了。 “小孩子别太急躁，对身体不好。” “……” “抱歉，我出来晚了。” “冲咖啡时才发现这袋咖啡粉不够用了，所以又去找了另一袋。” 阿尔瓦带着三个杯子依次摆到他们面前，再然后倒满咖啡。他站到卢卡斯身前用手摸了摸他的头。“你先去里面继续吧。我来接待客人就好。” “嗯。” 那几个人是谁？赫尔曼实验室的其他人吗？ 或许，是他们透过我又一次看到了赫尔曼。 不过可惜，“我是卢卡斯巴尔萨克。几位，祝你们在今天能有一份好心情。” ………… “赫尔曼实验室里先前和我们一起共事的人。没事，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 “这件事我当然知道，老师。” “我只是在想，当初他们为什么会退出？而现在又回来了？” “是因为【永动机】吗？” 卢卡斯静静的看着，他在等。等一个合理的回答。 “嗯。永动机的实验失败不知多少次，实验室的经费多次亏空。有一部分钱，甚至是我们一起出。” “巴尔萨克家的财产就是这样。” “自我毕业遇到赫尔曼起，永动机的研究便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 “赫尔曼很中意我的能力，甚至到为了能让我安心与他研究，出资救治我的母亲。” “………” 或多或少，卢卡斯都有听过。 阿尔瓦的母亲？ 那…他的妻子呢？他的孩子呢？ 赫尔曼… “抱歉，洛伦兹老师，我有不大舒服，今天先请假回去了。” “………” “嗯。” 或许，他不该对他说那些。 自己的挚友… 该去看看了。 …………………… “混账…” “那母亲算什么？” “她的病明明有机会治好的。” ……………… 雨水从玻璃上滑落，卢卡斯关上窗户。屋里没有开灯，他就一直坐着，想着。 他有些想念自己的母亲了。 勒托尔说今天要出门一趟。 那正好，自己也去看看吧。 他没有拿伞，只是披了一件还算厚一点的外套。外面雨下的不大，只是风吹的脸有些疼。 “再过些天，就要下雪了吧？” …………………… “赫尔曼。今天他们回来了。”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原谅他们。” “我背叛了我们的理想。同样的，背叛了你。” “卢卡斯已经有大人的模样了，说实话，有些时候我真觉得他和你很像，但不可否认，他是卢卡斯巴尔萨克。” “一个独立的小大人了。” “抱歉，我不会再背叛，就让我在他身上，慢慢赎回你的罪吧。” 墓碑前，一束鸢尾静静的躺在那。 墓的主人不再孤单一人。或许在遥远的天国或是地狱，他的理想终将实现。 而他的友人，会替他一遍遍赎清自己曾犯下的罪孽。只因为当初的那场背叛。 他的孩子，会拥有一份，不错的未来。 …………… “母亲。” “不知远在天国的你，此刻还好吗？” “我和勒托尔生活的很好，您不必担心。”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加入了赫尔曼朋友的实验室。他待我很好，现在是我的老师。” “或许是为了弥补我，又或是别的。他待我甚至让我在某些时刻看到了您的身影。但带给我的感觉并不一样。” “母亲，我有些想您了。愿您在天国安好。” 卢卡斯将巴尔萨克夫人生前喜欢的百合放在墓碑前，雨水冲去了花的香味，但思念却更加浓厚。 卢卡斯在墓前停留许久，直到雨下的更大。 当细小的雨滴换成豆大的雨点，卢卡斯才开始慌忙跑回家。 ………… “卢卡斯？” 阿尔瓦打着伞，他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正拼命的往建筑下跑。 这孩子怕是没带伞就出了门。 “啊…老师，好巧。” “嗯…为什么不带伞就出来？不怕发烧吗？” “没事，我很好。” 但很快，身体的温度背叛了他。 “你发烧了。” “…嗯…” “我带你回家。” …………………… 第十三章无定义未来。 “很高兴您能来到这里，勒托尔小姐。” 眼前的人是蒂勒森伯爵，城市里的大人物。 “当然，我也很荣幸能够受到您的邀请。伯爵先生。” 男人伸出手邀请我到餐桌旁谈论。 “我比较喜欢轻松的氛围，正巧现在是下午茶时间。” “我安排了管家做了些点心。今天的天气不大好，就先在屋里吃吧。” “嗯。谢谢您。” 伯爵身上有着很强的亲切感，这也是他受市民爱戴的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常年出资资助贫困人士。我想，这就是合理解释。 不过卢卡斯说这极大有可能是假的，毕竟上层人会有几个真正去看底层？ 不嫌脏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贵族家的小少爷喜欢和普通人家玩，多少有些奇怪。但我很喜欢这样，因为我会知道我的哥哥是一个极好的人。 ………… 关于蒂勒森军工。 我不清楚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邀请到我的头上，我的发明除了身边的人很少有人知道。而我的家人中也不会跟这位蒂勒森伯爵有交集。 那会是谁？ 我并不清楚。 但冥冥之中又有人告诉我，很模糊，却又熟悉的可怕。 ……………… “你还好吗，卢卡斯？” 阿尔瓦坐在床边，今晚想必是睡不好了。 自己的学生发了烧，但他不清楚现在他住在哪。他前些阵子听说巴尔萨克家的小少爷离家出走了但没听说回没回去。 迫不得已只能带回自己家了。 他给卢卡斯一套自己备用没穿过的睡衣，尺码很大。本来打算是自己给卢卡斯换上的，但卢卡斯在自己拿来衣服的时候就醒了，小家伙动作很快，不大会就换好了。 宽大的睡衣套在他身上，这么一看倒觉得卢卡斯有些呆呆的。平常那个骄傲的小发明家此刻就因为发烧迷迷糊糊的红着脸，两只碧绿的眸子迷离的看着你。 忍不住令人怜惜。 “卢卡斯，睡觉吧。” “嗯…” 想必今晚自己是只能睡沙发了。 洛伦兹教授的家同寻常人家好不了多少。很简单的两室一厅。二楼一间书房，阳台种了些喜欢的鸢尾。 厨房里没什么吃的东西，倒是有很多咖啡。 “…明天该出去买些菜了。” 看完实验报告后时间差不多也已经是后半夜了。 睡前他又去看了眼卢卡斯，睡得很熟，但脸还是有些烫。期间他来来回回给他换了不少次毛巾，并喂他吃了些退烧的药。 “明天早上做热汤吧。” ………… 等卢卡斯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 卢卡斯的烧退的差不多。他用手拿下敷在脑门上的湿毛巾，还有些余温，想来换的时间算不了太久。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忍不住想要吐槽，但一想洛伦兹教授家里也不会准备他这个尺码的衣服，瞬间就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或多或少有些幼稚了。 “能有衣服穿就不错了，挑什么呢卢卡斯。” 他穿好拖鞋整理完被褥便出了房间。 “醒了？” 刚打开门便见到了要来叫他起床的阿尔瓦。 “嗯。谢谢您。” “没事。走吧，下来吃早饭，我煮了热汤。” “好。” ………… 卢卡斯做到餐桌前，眼前这碗汤看上去还算不错。 洛伦兹教授叫他先不要喝，对方拿着勺子尝了一口… 哇… 教授教授你脸怎么紫了 “没事吧…” “卢卡斯…别喝这汤……” 可惜，家长越是不让你尝试的东西，你往往会带着一身反骨去试一试。 卢卡斯好奇的喝了一小口。 卢卡斯！ “…………” “教授…你盐放多了……” 说起来，阿尔瓦一直以为自己的厨艺还算不错 本想在学生面前露一手，结果早上迷迷糊糊的忘了自己放了多少盐。 第十四章猎人与猎物 【这场游戏还会有其他人。】 “我们彼此把自己的名字都报一下吧，身份来历都要说。” “彼此之间了解的越多越好。” …… “我想，【冒险家】先生，你这么说最后倘若有一个人背叛，那么游戏的最大受益者将是那个人。” 奈布抱着胸继续说道“我是否可以理解，你要背叛？” “我想你多疑了【野人】先生” 冒险家特意在野人二字上加重了口音 “这场游戏无疑就是那个所谓的庄园主愚弄我们彼此互相残杀的游戏。那份【奖励】你们不会想要放弃。” “请您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冒险家先生。” “………” 无人回答，十一点到了。 【我该继续调查了。最好，今夜再解决掉一个。】 厨房。 “嗨，野人先生。要不要尝一尝我做的食物？” “………” 眼前这个家伙，蠢的有些过分了。 前锋手里拿着刚刚烤好的肘子，奈布认得，那是穆罗的野猪朋友。 幸好只是肘子，不然他还要再解决这个麻烦。 “不必了，前锋先生。我来这里喝些水，再然后就要回去休息了。” “啊，这样啊。那我先去准备餐具了。” ……… 真搞不懂他是怎么做到的。 厨房亮着灯，【魔术师】和【冒险家】的房间熄灯了。 那位魔术师冒险家似乎对他很了解。 客厅只点了一盏烛火，比较暗。奈布打量周围，却看见楼梯口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伙计，是你。” 【是魔术师。】 “嗯。你怎么在这里？” “实不相瞒，我想与你同盟。我刚刚在外面发现一个不得了的事。” 【或许，可以听他说一说】 “我该如何信任你？” “我将我的武器放在这里，你与我出去看一看。” 说完，魔术师将他的魔术棒放在餐桌上，前锋的猪肘子还在旁边。 顺带着，他给前锋下了些药。 ……… “就是这里。” “这座庄园，我想不只有这些。” 【庄园不是真正的“庄园”】 “你还记得来之前听的这里的传闻吗？” “欧蒂利斯庄园的游戏，臭名昭著的庄园，进去过的人再也没有出来过。” 魔术师带着奈布继续往树林深处走 “你看这里。” 魔术师扒开草丛，那是一个人的半截身子。 血染红了周遭的雪地。 【死了没有多久。】 “我清楚你的底细，你不是野人。我在来时的第一天有见过他。” “但我想，一个雇佣兵绝对比一个野人更有价值。” “不是吗？” “…………” “可以。” 奈布冷着脸，他现在开始处于被动了。 【我被当做了下一个猎物】 【该死。】 ………………… “我想，你们可以解释一下了。” “前锋中毒了。” “死了吗？” “嗯。昨夜死的，早晨我在客厅发现的。” ……… 【是魔术师。】 奈布看了看冒险家，很显然，对方昨夜也不会休息太久。 时间点在哪？ 前锋死的时间在哪？如果是自己刚刚走后开始吃猪肘那段时间。 “他的猪肘没有吃完。” 【自己走后。】 【魔术师。】 “我想，冒险家先生。我们该说一下昨夜彼此的行踪。” “方便确认。” “我和魔术师昨夜在森林里，只有你和前锋。” “当我们离开时前锋的状态还很好，他死于我们走后。” “那么凶手只会是你。” 奈布平静的说着，魔术师没有开口。看上去，他有些放松。 “那倘若，我们请一个人来试吃一下呢？” “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猪肘。” “我想，魔术师先生的背叛…它让您成为了最佳的人选。” 【第三天，只剩下我和冒险家了。】 魔术师很淡定，他用刀叉切下一块肉，面无表情的吃下去了。 【没有死？】 【水？】 …………… 昨夜。 前锋视角。 “奇怪，为什么周围起雾了？” 我不是在房间里吗？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外面？ 10：00 是头野猪。 肚子有些饿了。 前锋用手将埋在雪里的猪刨出，他看了看，只要了一只腿。 什么动静？ 不远处传来树丛的沙沙声。 前锋有些不安，他继续环顾四周，远处似乎是一头鹿？ 算了，抓紧时间回去。 刚拿起猪肘。 “…………” “第一只。” jack拖着前锋的尸体将他藏进树林深处。 “班恩先生，那只猎物我很感兴趣，剩下两个归你。” “可以。抓紧时间把你这场游戏结束，监管者的人数很紧。” “不要心急。游戏时间拖的越长，才会有意思。” “…………” 鹿头没有理会，直接转身走了。 “那么，亲爱的雇佣兵先生，当猎物出现在你面前，你该如何处理呢？” 杰克手里拿着奈布的信息，他轻轻的用爪子在奈布的脸上划了一道。 然后将纸撕碎。 纸屑融在雪里，很快消失不见。 见猎物扑向诱饵，捕猎者静静的隐匿于雾中，等待着最佳时机。 ……… “嘿伙计，要不要试试我烤得猪肘？” 【幻觉？】 ……………………… “致幻剂的效果越来越强了。” “……” “那一场游戏什么时候开始？” “最后。” 第十五章捉到你了 “我去外面买些面包，你等我一下，很快。” 见洛伦兹急急忙忙的出去卢卡斯倒是有些觉得好笑。 怎么有种莫名的喜欢？ “唔，那就等等好了。” ………… “伯爵先生，我很荣幸能够加入蒂勒森军工。” “那，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你对于他的信任，来自于哪里呢？’ ‘是那可悲的，无望的未来吗？’ …………… “卢卡斯，慢些吃，还有很多。” 就着热牛奶，卢卡斯此刻恨不得把手里那香软的面包一口气全吃掉。实在是太饿了，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 现在的他肚子空空，更何况刚生完病。 “慢点，别急。没人和你抢” 看着不小心噎到的卢卡斯阿尔瓦只能无奈的给他拍着背。 很快，早餐时间便结束了。 …………………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了。 “知道故事书里冒险团的最后结局吗？” 奈布冷着脸靠着柱子，他着实有些不喜欢这位冒险家先生。 “团长知晓团员的一切，包括背叛。” “最后…” “冒险团分崩离析，团长不知所踪。” 是魔术师开口。 “这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结局，先生。不要太自信了。” “这里远比你我所想的更要复杂。” “………” ………………… “还没有回来吗？” 噩梦静静的看着窗外，渡鸦送去了新一批需要试验的药剂。 第多少次？ 记不清了。 但必要的那一份药剂很早就研制完成。现在他需要的是找到那个迷失的人。 不管在什么地方。 ……… “一只乌鸦？” 鹿头抬起手臂准备接应，杰克有些好奇它腿上绑的药剂这次又是什么效果。 鹿头拿完药物后渡鸦并不急着走，反倒是打量起了杰克。从表情上能看出，它是不大认可他的。 鹿头当然能看明白，这个新来的监管者，或许需要死一次？ “………” 杰克被这么盯着多少有些不爽，他来到这里是要和庄园主做笔交易完成必要的事情好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只乌鸦，或多或少管的有些多了。 见鹿头从它身上看出自己的不少事情，杰克终于忍耐不住亲手拆解了它。 “…你有些冲动了。” “那总好过在正式的自我介绍前底细被你们扒个底朝天好。” “也是，新人总该有些手段。” “走吧，狩猎要开始了。” ………… “游戏该开始了，先生们。” “圣心医院，有听说过吗？” “没有。我想，我们可以趁着现在去调查一遍地形。” 奈布借着多年来雇佣兵的经验，这种事他再熟悉不过。 但…他总觉得那天夜里的尸体不简单。 【不…现在不应该开始。】 【不对！】 “你们把前锋的尸体藏在哪里了？！” 奈布突然想到什么，瞪着眼问向二人。 “？” “前锋的尸体？” “不应该是你去埋了吗？我们昨天刚刚见你拖着他去了密林。” 【不对！不对！】 【被耍了！】 “密林？” “对啊，你拖着他的…” 未等说完，奈布直接冲出门去。他必须要确定，前锋究竟是不是被毒死。 如果魔术师的推断没有问题，那么这座庄园里不可能只有他们四个人和那群管家。 那位神秘的庄园主既然见不到人，那只有一种可能。 他不在外面，而是真正的庄园里！ 前锋极大可能是被他杀。 【密林里什么时候起的雾？】 清晨还是正常的。 【“jack”最后的行踪，极大可能是去了那座臭名昭著的庄园。】 “该死。” 回过头去，那高大的身影此刻就在不远处静静的窥伺着自己。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 “初次见面，雇佣兵先生。” 杰克现出身来，带着冷冷的笑意。此刻两人身份彻底逆转。 “当猎物亲自送上门，猎人哪有不接着的道理？” 杰克抬起手，手指上的指刃如果不小心应对，可以直接要了他的命。 但对方的体型巨大，躲是绝对躲不掉的。 【用护腕逃跑吗？】 【不…不对，跑不远，这里的树比密林其它地方少一些。】 奈布脸上带着冷汗，他从袋子里拿出那把陪伴他多年的军刀。 【那就只能拼一把，看看能不能杀死他了。】 动作很快，未等杰克落下爪子，奈布的刀已经直直的捅进他的腰了。 面具下的面容多少有些狰狞。 这简直和那个混账没有什么区别！ 必须杀了他！杀了他！ “受死吧！！！” ………… “【佣兵】失踪了。” “接下来，我们得想想…” 大门被打开，看样子这位庄园主要提前结束游戏了。 的确，他们发现了他致命的秘密。 ……… ‘这个面具，还有这把伞。’ ‘很奇怪。我想庄园里大概率还会有其它东西。’ …… ‘佣兵先生，依据我的推测，这座庄园绝不可能像我们看到这般。’ ‘它还会有里层。’ …………… 一个不能说是人的存在。 现在… “我们都要死了。” ……………………… 第十六章无法归家的【好孩子】。（奈布篇） 本篇有杰克佣兵双人向背景故事改动。我查的详解顺带加了点自己的料。现在整的有点像四不像。凑活看吧，我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情认真仔细的看十几二十分钟的视频了。 ………………… 【死了吗？】 【无所谓的一生。】 【奈布萨贝达的一生。】 【可笑的，可悲的一生。】 ………… “%#我的孩子，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母亲… 廓尔喀… 我仍无法忘却那日母亲送我离乡时的景象。那身衣服，她的身影。 什么时候能回家？战场上的朋友这么问。大家都受够了，但是总得活着。 我同乡也在这里。 我们都拿起了最熟悉的军刀。 【奈布萨贝达。】 我的名字吗？ 对吧… 我甚至都忘记了…我最开始的名字… 那个最真实，最幸福的自己…现在的他，早就被我丢下了。 母亲… “快走！离开这里！！敌人的火炮马上就要冲上来了！！！” 轰… 炮火声不断。敌人的尸体，战友的尸体。我早就麻木了。空气中还有着那浓厚的血腥味… 令人作呕。 “奈布！快走！！” 战友拉着第一次上战场的我，我依旧觉得那时的自己是个蠢货。 为了保护我，他牺牲了。 英军对我们这些廓尔喀人甚至不如棚子里养的牲口。 低到不能再低的薪资，打仗必须的第一线。 活下来…活下来…… 我的孩子，我等你归家。 “母亲…” ………… “醒醒！！你给我清醒点！！！！” 军令如山，拼死救回的战友，只能拖着重伤的身体重新返回战场。 哪怕再拼命 “敌人的首领被射杀了！！我们要赢了！！！！！” “奈布，你想回家吗？离开这里也好。” “……” 怎么可能不想。 “回家吗？” 他还是死了。敌人受了惊吓，用军刀插进他的胸膛。 “回家…” ………………… 尼泊尔… 廓尔喀…… 再次相遇 “怎么能行！？对同乡下手！？那是我们的家人！！！” 不行…不可以… 母亲…母亲…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好想…好想回家……” ……………… 我逃了… 逃出那片地狱了。 回归了自由… 却发现…发现自己早已被同化成了恶魔…… “别弄那种声音！” “滚开！！” …… 【战争后遗症…】 我不敢回家了… 我不能回家… 我的病…会伤害母亲。 “母亲…” 如今…对母亲的思念成了我活下去的最后希望。 我漂泊在茫茫大海上，只能靠着这块破烂的木板。 还要活着… 要钱。 我再一次拿起军刀。上面刻着的名字是命运对我开的最大的玩笑。 【亚瑟罗素】 雇佣兵… 那个黑市上给我任务以及钱的男人。 有了渠道，我再一次走进地狱。 “母亲…” 【欧蒂利斯…】 ………… “你醒了。” 眼前人身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坐在面前静静的凝视着。 “奈布萨贝达。” “……” “你想回家吗？” “你不需要说话…我们是同一个人。” “现在…我们该去真正的庄园了…” “我们仍有机会回家。” ……… “你也看完奈布萨贝达的一生了吧。” “那可悲的，可笑的一生。” “我们永远都逃不出那片地狱了。” “…不会。” “你居然说话了？我还以为你还因为伤口疼不想开口。” “我也是奈布萨贝达，你没必要开这种玩笑。” “是啊…我们都是奈布萨贝达。” 那个人身上的衣服变成了全黑。他笑着看向我，缓缓的张开手臂。 “拥抱一下吧。庆祝我们还有希望回家。” “愿你一路平安，奈布萨贝达” 拥抱过后，他便消失了。 我在意识的回廊中再也寻不见有关于他的存在。 前方的大门打开。 那扇门后，会是什么？ “母亲…” “我一定会…” “【活着回来。】” ……………… “我的孩子，我在这里，等你归乡。” “愿你平安。” 第十七章无法归家的【好孩子】。（杰克篇） “喜欢这个玩偶吗？” “我们…要不要把它的肚子划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喜欢画画…喜欢玩偶…喜欢一个人呆着 …讨厌自己… “你那个画有什么意思，倒不如下街去抓几个女的…研究研究真正的【美】” “你闭嘴…不行。” 手里的画笔多少有些不听话了。我无助的拿起那把刀。 熟练的撸起袖子，熟练的把刀夹在动脉上。 “你少拿这一套！” “给我把刀放下！混账！！” 嘴角勉强扯起露出一丝笑意。 “如果你再说话，我就自杀。” “我活不了，你也一样！” …………… “老师…我…您觉得真正的艺术是什么？” “…………” 手臂上的疤痕又多了。 今天没有赶上课程，倒是去了酒吧。 醒过来，我甚至要伤害一位妇女。 好讨厌自己…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不要…不要…” “快住手啊！” …… 血液从手指上滴落… 眼前的人的生命…早早就被我了结了… “对不起…对不起…” 听到声音，我狼狈不堪的躲进巷子里，拼命的逃窜。 想要起一片雾来掩盖自己… 掩盖自己的罪行… 想要让自己变得…变得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为什么逃呢？为什么不要？” “多好啊…这才能被称为【艺术】” “看着她们的肠子挂在脸上” “听着她们的哀嚎！” ……… “…………” 手起刀落，我拿着那把刀，插进腹部。 再醒来，依旧是那片噩梦。 “快醒醒…” “快跑……” ………………… 眼前的人早已没了生息。 我在哭什么… 我掏出她的胰脏掏出她的肝… 我坐在餐桌前享用着… “不…不要……” 我死死的抱住脑袋，拼命的摇头。 我要做什么…我为什么这么做…… 怎么才能结束这一切？ 我不敢睡觉… 我不敢休息…… 我怕再回到那个噩梦… 我怕自己变成恶魔… “地狱的大门…我们还要再打开些…” “不行。” “这由不得你。” …………… 【本市连环杀人案…… 请各位市民多加小心…尤其是妇女。】 想画画…喜欢娃娃… 讨厌…自己…… 【白沙街疯人院。】 “………” “请你们…一定要…一定要控制住我……” “拜托…” …………………… “为什么？” “还是出来了。” “这里是哪里？” 我低头看向倒着的那个人…身上恐怖的抓痕… 又是因为我… 但我觉得…自己要解脱了… 真好… 我看向插在腹部上的军刀。 用手小心的拔下来。 【奈布萨贝达。】 这是他的名字。 是他帮了我吗？ 意识有些模糊。我将他的身体翻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 尽管是擦拭指刃用的。 但还是尽可能的擦干了他脸上的血迹。 “谢谢你。” “奈布萨贝达。” …………………………… “混账！疯子！” “为什么不去死！！” “为什么你还在！！！” “混蛋！混蛋！为什么还在！” 第十八章我不介意再打死你一次 “奥菲，今天你也要出去吗？” “…嗯…庄园里来了新的客人，以后也会是你的玩伴。” “诶！真的吗！奥菲，你可以带我去看看他们吗？” 小爱丽丝牵了牵噩梦的手指，想要跟着对方一起出去。 “……” “好，注意安全。” 很快，噩梦消失不见，肩头上倒是出现了那只熟悉的乌鸦。小爱丽丝亲昵的蹭蹭对方的脑袋，乌鸦同样也给了回应。 “那…我们出发吧！” ……………… “……” “那个…” “你？” 庄园大门口，此时此刻的奈布正与杰克对峙，他现在很不爽这个家伙。各种层面上。 先是最开始碰上的打招呼，再然后一直不停的说谢谢。这简直…实在是有什么大毛病。 “奈布，对不起…谢谢你把我杀了。” “闭嘴。再说话，我不介意再捅死你一次。” 奈布听着杰克的说话声和指刃摩擦的声音难受的不行。 倘若对方再继续自己就立刻打死他，死的不能再死！ “……” “欢迎，两位新来的先生。” 庄园主派来的管家到了。内部的庄园貌似比外部更要有生气。 ‘很有可能，参与游戏的其他人也在这里。’ “………” “奈布？” “…什么？” “介意与我同行吗？” “滚远点。带着你那死吵死吵的指刃，与我保持安全距离。” 的确，他很讨厌这种噪音。 还是从杰克身上传来的。 纵使外部已经算得上是死了，但好歹还可以拼一拼说不定能出去呢？这家伙跟他一起来的，魔术师和冒险家不知了去向，前锋可能也在这。 可一直到现在，他就没有思考过当下的环境，就像个问题宝宝一样左看看右看看好像什么都没见过。 还动不动就奈布奈布的叫，自己什么时候告诉过他名字了？ “……好…” 他声音好像有些低落。 呵，管这个死疯子干什么？ “………” “走了。” ………………………………… “男爵先生，许久不见。” 蒂勒森军工 “嗯，蒂勒森先生，我们的确算得上许久未见。” “不知与您的交易，现在可以结束了吗？” “当然，先生。那个人，很快就会到您的手下。” 蒂勒森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在灯光照耀下他借着杯面看到了身后的人。 “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勒托尔小姐，欢迎。很高兴您能遵守约定。” “不，是我感谢您，伯爵先生。想必这位，就是接下来工作的主要交接对象了吧。” “当然，这位是德罗斯男爵。” 也是个有名的大人物呢。 “您好，小姐。” “您好。” “我很期待，接下来我们之间的合作。” ………………… “老师，我认为这里可以更换一条距离更短的线路。” 实验室内，卢卡斯指出了一条赫尔曼没有尝试过的道路。 “你先行进行计算，我去处理其他项目。” “好。” …… 毫不意外，实验又失败了。 这种事对于实验室里的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家常便饭了。从赫尔曼开始研究起，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最终的结果。 中途离开的一个又一个，无不暗示着这条道路的艰辛。 “………” “重新开始吧。” …… 深夜。 “还在尝试吗，卢卡斯。” “嗯。最后一遍。” 阿尔瓦静静的看着这位像极了故友的孩子，这些天，他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别的色彩。 卢卡斯巴尔萨克 他比他的父亲更加优秀。 “这里，我们可以这样改。” 阿尔瓦用手指点了可以改进的地方。他想，他或许该再给他些重视。 那部分手稿… 算了。会有一天，让这个孩子学会放弃。 ‘【永动机】绝不可再将孩子的人生毁灭。’ “老师？” 卢卡斯穿好外套，他突然发现阿尔瓦居然发起了呆。 好少见。 “啊，嗯，我在。” 男孩轻笑一声，他看了眼时间，多少有些晚了。不过还好，妹妹这个时间还不会回家。 “饭馆应该还在，要去吃些夜宵吗？我请客。” “卢卡斯，已经很晚了，饿了的话，我这里有些面包。饭馆的东西算不上健康。” “哎，老师，你真的…” “不想去吃吗？” 卢卡斯突然贴近，他踮起脚尽可能达到与阿尔瓦差不多的高度，仰起头静静的盯着他。 阿尔瓦多少被卢卡斯这动作吓到了，来不及后退就被卢卡斯按住了肩膀。 “老师，你真的不想去吃吗？” 天… 他真的敢把平常对勒托尔用的那一套换到阿尔瓦身上。 窗户还开着，现在快要入冬了。 凉风一吹，卢卡斯不知是抽筋还是怎么，突然一个站不稳。 来不及把好阿尔瓦的肩膀，险些摔倒。 幸好，阿尔瓦提前拦住他的腰。 “…卢卡斯，还好吗？” 卢卡斯多少是不大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的，而且如果不是对方帮着，他肯定会更尴尬。 卢卡斯有些难堪的别过头，多少有些太尴尬了，现在耳朵红的简直不像样子。 “……” “嗯…” 噗嗤一声，倒是打断了他原本的说辞。 “只许这一次，再多穿些。我请你去吃吧。” 第十九章其他人 “………” “不觉得奇怪吗？” 奈布看向跟着的杰克，听见他说话同样也看向他。 杰克已经打量过四周了，他有尝试过起雾，但就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一样。他只能走，一直不停的往前走，甚至连手都抬不起。 “奈布，你试一试，拿起你的军刀。” “？” 虽然疑惑，但他还是选择将军刀拿出。 ‘拿不出来？’ “该死的” 见奈布也是这样，杰克有了初步的推断。 “现在看来，我们还没有抵达，至少，没有到庄园内部。很可能，这里跟那片密林差不多。” “也就是说，我们此刻只能跟着他走到庄园大厅。” “嗯。只有这样了。” ‘这座庄园…太奇怪了…与外界的认知简直是天差地别。’ “既然你是监管者，你有见过庄园主吗？” “…” “没有。只有引路的人，将我带到了外部的庄园。” “他你应该见过，是那个鹿人。” “…的确见过，不过只是个影子。当时在密林，他跟在你身后不远。” “那么，现在看来他应该在内部等着我们了。而这个人，我们可以理解为另一个引路人。” “只可惜，也是个死人。” “嗯。” 乌鸦飞过，在经过的那棵树上停留许久。随后，飞到远处。 ……………… “邦邦！” 26号守卫此时正与巴尔克在这里等待。那两个新来的现在快到了。 但没想到，今天小爱丽丝也会来。往常庄园主只会允许她在花园或是房子里。 只有极少数才会让她出来，不过他同样会现身陪在她身边。恐怕是不想让她看到那些不好的事。 这座庄园里的人，除了他们几个，庄园主不会允许其他人跟小爱丽丝待在一起太久。 “小爱丽丝，今天怎么来这里玩了？” 巴尔克揉了揉爱丽丝的脑袋，瞧见那只乌鸦便不觉得意外了。 “今天奥菲说会有其他人来做我们的玩伴！巴尔克爷爷，您看到他们了吗？” 邦邦见爱丽丝很开心，它举起手臂和爱丽丝一起开心 “玩伴！玩伴！爱丽丝开心，邦邦开心！” “哈哈，没有呢。小爱丽丝，我们还要再等一会儿。” “嗯！” ………………… “还没有到吗？” “要到了，先生们。” 管家开口了，快要到了吗？ 嗯…… “…奈布，小心和我一样的人。” “………” 杰克这话说的…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病。” 奈布白了他一眼，他是真搞不懂杰克的想法。 “相信我…他们一定和我一样，我担心你。” “你？” “杰克，我有时候真想把你的面具摘下来，仔细瞧瞧这么蠢得脑袋配了张什么样的脸。” “顺道，再把你的脑子撬开，看看是畸形到了什么程度。会让你跟一个杀了你的人如此示好？” “我应该没有跟你说过，我是一个雇佣兵，对于这种事，我比你熟练了不知多少倍。” “………” “我当然知道，奈布。” “如果…如果那个坏家伙回来…如果他又把你杀了……” “我…” “怎么？” “………” “我看到那边的门了，我们快些走吧。” ……………… “芜伊小姐，游戏想必很快就开始了。” “你期待吗，美智子小姐？” “我不知道。” “哈哈，也对。我有幸体验过一次，不会有疼痛，那只限于肉体。” “游戏结束便会回来。” “这样吗。谢谢你。” “嗯…” 第二十章圣诞 “……” 那扇铁门后，再次踏进兴许故事的结局会有所改变。 ……… 庄园已经很久没有晴天了 哪怕是回忆所在。 这位庄园主倒是有些耐人寻味，美智子直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这位庄园主的真实面目。哪怕是芜伊也没有见过。 ……………… “嗯？卢卡斯？” 想不到刚到家不大会卢卡斯就回来了。看他样子想来是很累了。算了，卢卡斯老是这样，现在不离家出走对我来说已经不错。 家里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多了。无疑就是想让他接下家主的位置经营巴尔萨克家族。 卢卡斯不会愿意的。 我笃定，我笃定他们不可能说服卢卡斯。 因为他的理想从不在这。 “勒托尔？我还以为，你还要再晚些。今天怎么样，那里的生活还好吧，学校的课业你跟的怎么样？” “还算可以，见到了那个最近有名的德罗斯伯爵，他跟蒂勒森之间关系感觉蛮不错。” “啊，可以就好。说实话，蒂勒森现在是谁我都不大清楚呢哈哈。再过些天就可以在家多陪陪你了。” 我看卢卡斯倒在沙发上的模样，他今天心情很不错。 “说起来，再过些日子就要春天了呢。” “还早，不过确实快了。” “听卡尔说入了春许多花会在后山开放，等到了夏便会出现那黄玫瑰的花海。” “我很期待，从冬到夏，从此刻到未来。哥哥，我们的未来会立足于我们的理想。” “当然，勒托尔，我的妹妹，我们是彼此眼中唯一的天才。” 卢卡斯接过我递给他的热牛奶，他很放松，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说起来，今天的勒托尔还有点奇怪，往常她根本不会说这些。 “只是想到了先前梦里所梦到的东西。” “梦里的故事的确精彩，锁在笼中的鸟不会再畏惧蓝天对它的怀抱。” “只可惜，笼中鸟的翅膀早已被折断，飞不起来的。” “不会，会有人带它飞翔。这是母亲给我们讲的故事，它还没有结尾。” 我很惊喜，卢卡斯也还记得这个故事。他还对得上母亲给它的设想。 “卢卡斯，过些天我们一起把这个故事填补完成吧，我想母亲也会很高兴的。我们在圣诞节那天，把故事讲给她听。” “好，勒托尔。我们会写出完美的故事在那天送给她。也会告诉她，我们有在好好的生活。” ………… 实验室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洛伦兹又加大了对【永动机】项目的重视度。 “老师，圣诞节你打算去哪里过？” “…还没有想，怎么了卢卡斯？” “我和妹妹在想要不要邀请一些人来到家里，一起过节会热闹些。” 阿尔瓦淡淡笑着，他放下手里的草稿，打量着卢卡斯的眼。 “会弹钢琴吗？” 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当然。这是我的一个爱好，说起来我还喜欢写些故事。” “哈哈，还真是多才多艺呢。” “当然了，老师。所以，你愿意来吗？” “我愿意。” 听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卢卡斯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他很期待和阿尔瓦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说起来，都快忘了，勒托尔也见过阿尔瓦。到时候就方便介绍了。 不清楚卡尔会不会回来。 ……………… “鸟儿重新拥有翅膀，它不再怨恨那令它失去翅膀的山崖。它迈着独属于自己的步伐，勇敢的活下去。” “过去，那份仇恨使它活着；现在，它带着爱自由的走下去。” “它成了真正的，自由的鸟儿。不受人约束，不屈居于囚笼。” “他活出了最令人羡慕的一生。” ………… “还不错，想不到你文笔也这么好。卢卡斯，说说看，还会些什么？” 我笑眯眯的盯着卢卡斯，想不到这家伙藏的这么深。 叮—— 门铃被人按响，今天圣诞节，卢卡斯说他邀请了客人来。 “老师，欢迎。” 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阿尔瓦洛伦兹 “欢迎，洛伦兹教授” “嗯。很高兴能来到这和你们一起过圣诞节。” “哈哈，我们也很开心，想不到刚探望母亲回来，您就到了。” “勒托尔，稍后去准备些南瓜咖啡吧。我记得家里我有买个这个味道的咖啡粉。” “好。那你先带洛伦兹先生进屋吧。” 第二十一章不自觉的爱意 这一天的氛围都有些许不正常。 不知道为什么，往常在家大手大脚的卢卡斯竟会如此小心翼翼。 或许是有洛伦兹在，亦或是什么。 但我实在想不通，他是怎么硬着头皮去做饭给我们的。 “哥，我觉得我们适合去做同事。” 我看着那被熏黑的墙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阿尔瓦捂着脸，嘴角压不住的笑意。卢卡斯就在他面前叽叽喳喳的，如果不顶着那炸了的头发，我想以洛伦兹教授的性格他绝不会笑成这样。 “还是我来吧。” 阿尔瓦系上围裙准备做饭。往日食物都是我做，想不到今天卢卡斯会这么积极。 “我做！阿尔瓦你快从厨房出去。” 嗯？ 我有些好奇，难不成洛伦兹教授的手艺也不行？ 卢卡斯这些年还算有些长进，至少大部分做的都还“能吃。”但他偏偏就要去选那失败率高的。 卢卡斯的表情有些许惊恐，一着急脸直直贴到对方的胸口。 “！” “？？？” 被自己绊了一脚，本来以为摔地上就可以，但现在好了，丢撵丢到国外了。 “抱歉，老师” 卢卡斯都耳朵通红，他现在尴尬的不行。“没事。还好吗？” “嗯…” 如果能忘掉这一段，那这个圣诞节就圆满了。 ………… “许个愿吧。” “说不定会实现呢。” ……… 夜里分配客房的时候卢卡斯早早的就想到了阿尔瓦可能没有衣服穿这个问题，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来的睡衣，笑嘻嘻的送去了阿尔瓦的客房。 我看着书房那暗格，心想可能是他早就预谋好了。好么，卢卡斯这家伙好早前就想着拉人家来家里玩了。也对，卢卡斯喜欢的朋友基本都会想着拉家里做客。 可惜卡尔，没有那个机会了。 emm，说起来，好久没去和卡尔联系了。 趁着他们两个在那交谈的空余，我拿出那个发明给卡尔打去消息。 【圣诞节快乐！】 … 约么不到两分钟，那边便回来了消息 【圣诞节快乐，卢卡斯勒托尔】 【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很好，只是老先生有些病了。】 【嗯…一定要好好的啊！老先生也会康复的！】 【嗯，谢谢。】 【啊，抱歉，老先生又咳嗽了，我去看看，稍后聊。】 【好。】 ……… 稍后么 这样也好。希望那位老先生能够早日远离病痛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时候还是去见一面的好，稍后稍后…一不留神可能就再没了消息。 等到春天，亦或是黄玫瑰盛开的季节，便去好好看看吧。 虽说我去的时间间隔不算太久是了哈哈。 会不会太麻烦卡尔了？ …………… 卢卡斯叉着腰骄傲的看向换好衣服的阿尔瓦。 阿尔瓦从他兴致冲冲催着他去换的表现就能看出事情不简单。 “粉色…” “哈哈哈！不错吧老师！” “嗯…” 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惹到这小家伙了？ 等等… 论文… 算了，下次看的再死一点好了。 “这可是我精挑细选每次趁你不注意看好的大小！颜色嘛…适合你。每天都穿黑的，死气沉沉的不好。” 精挑细选？ 观察我的身材选的尺码？ “哎，卢卡斯，你这话说的多少有点不正经。如果把你身上的睡衣也换成粉色，我倒是可以信一信。” 我靠在楼梯的栏杆那，本打算是回屋的，结果听卢卡斯的坏笑声便停下来看了会。 终于，在那句话说出口后，我再忍不住想要吐槽一下。 “！” 听到我话的瞬间，卢卡斯盯着鄙视的目光冲我看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就你在门口坏笑的时候，正好路过就停下来看看了。” 阿尔瓦坐在床上笑着，自己这个学生明明都快要成年了，有些时候还是像个小孩。妹妹倒是比他成熟些。 “别说，洛伦兹教授穿粉色睡衣，确实很亮眼” ……… 阿尔瓦：不笑嘻嘻 “那是，这可是我精心选出来的颜色！” “嗯嗯，看得出来。你这衣服都买好久了吧？” 洛伦兹点点头，他也有同样的疑惑，衣服的包装袋都有些落灰了。 “啊，被发现了。” 卢卡斯笑着，我看着他的脸，他多少笑得有些勉强。 “总之，谢谢你了卢卡斯。衣服很合适。” 阿尔瓦站起身，想来是想再走动走动。顺便，摸了卢卡斯的脑袋。 “我去客厅走一会儿，早些休息。” “嗯。” …………… 我看卢卡斯是想要往书房走，那便顺路去看看吧。睡觉也不差这一会，现在才九点多。 “干什么呢？” “放些小东西，顺道写写日记，好久没写了。” “日记？的确，我也好久没写了。日记本还是母亲还健康的时候给我们买的呢。” “是啊，当时老师天天催着我们写日记，每天早上上学都得补好前一天的交上去。” “那时候你最常写的就是每天和母亲或是我一起去公园。” “哈哈哈，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我有时候帮老师处理作业会看到。” “……” 我打量了下卢卡斯的这个小箱子，有密码。很久之前的了，可能是十多年前的物件，那会我们可能才五六岁。 上面有我们画的画。 很幼稚，但那时画的小人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 “原来你还留着。” “当然，每年我都会往里添些小物件或是信。也有照片和耐放的糖果。” “不会坏？” “下次打开的时候我会吃掉。” “难怪你有时候会从书房急急忙忙的跑去厕所。” “………” “根本不是因为这个吧？” “我能看看吗？我给你添些新宝贝。” “可以，密码是0420” “你换了啊，我记得上一次还不是这个。” “你不也一样，动不动就换密码，还没记熟就换新的了。” 卢卡斯白了我一眼，的确，这个习惯对他来说多少有些不大友善。 从小到大，我们两个人对对方基本都藏不下什么小秘密。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对方都清楚。藏东西的箱子抽屉的钥匙，密码是什么位置是什么我们都会告诉彼此。 但绝不会因此而不尊重，只有对方同意我们才会打开。 知道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作用。 但总归是习惯的。 “哎呀，哥，下次一定。” “上次换密码你就是这么说的，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又改了。” “来吧，打开给你看看。” “嗯。” ………… 一个巴尔萨克家族的徽章 还有些小一点的玩偶，我记得是之前同学送的生日礼物。 一些被塞进信封的笔记或是信。 东西蛮多。 “稍后我去给你拿个好东西。” 卢卡斯点点头，他的嘴里含着刚刚放进去的糖。 “行，那我等你一会儿。” ……… 卢卡斯手里拿着一个紫色鸢尾状的胸针，是阿尔瓦不久前送他的。那天他因为些事情心情不大好，阿尔瓦见他状态不对便从胸口摘下这个送给了他。 他还蛮喜欢的。 ……………… 今天装进去了两个新物品 一个是前不久阿尔瓦送的胸针，还有一个是当初和卡尔三个人一起的合照。 卢卡斯又看了看那张照片，卡尔那时候身体上还有很多伤，三个人就在校门口穿着校服勒托尔拿着相机一起合了影。 难得的回忆。 他的那份好久前就找不到了，想不到勒托尔还有存货。 该合上了。 卢卡斯将箱子合上，重置密码锁上后便放到了书柜的空格处。 ………………… 0420和0710 一个新密码，一个旧密码 一个不可多得小秘密。 ………… 勒托尔说不定四月就会发现了。 暂时先不告诉她，不然我可能连解释都做不好。 第二十二章我会引你赴往安宁 “老先生，您的病又重了。” “咳咳…卡尔…你……” “抱歉，老先生，您…痛吗？” ……………… 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噩梦。 梦里的人们讥笑着，欢呼着 我从高楼坠落 寻不到一点光芒 “………” 【你想杀死他们吗？他们不值得活着。】 “不…不能…” 【卡尔…你什么时候真正的感受过自己的内心？】 【你会引渡他们，那可悲可恶的灵魂】 【有什么不好？活着对他们亦是折磨！】 “你错了…” “我还清醒…我清楚我的经历，清楚我的内心。也清楚那个人曾经对我说过什么，也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我是卡尔。” “伊索卡尔。” “我会好好活着，让伊索卡尔活着，直到那一天的降临。” 【你疯了！他早就离开了你！！】 【事到如今，你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仇不得报只能在这里苟且偷生！！！！】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监狱里出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杀死了你之后依然幸福？！】 【伊索卡尔，你在等什么？！】 “等待…安宁。” “那份药，我想我以后不会再轻易使用了。这不是安眠药，是带来噩梦的药。” “还有，爱从未离开。” “不要慌张，你就是我。” 醒来已是清晨。梦中的最后一声，是玻璃碎裂了。 卡尔已经经历了多次这样的噩梦。 那个人，很慌张…他就像自己…自己曾经心中升起的无数个念头。 “我相信卡尔” 他喃喃自语，这几个字合在一起便有了无限大的力量。 “……” “我相信我们会重逢。” 他不自觉的说出，许是思念积压太深。 那是一封邀请函 来自【欧蒂利斯庄园】 附带了一瓶药剂 “当你无法接受自己所做下的事实时，喝下它带着这封邀请函入梦。 会有人给你答案。” …………… “蒂勒森先生，这种炸药真的要安置在城里吗？一旦发生意外，整座城市的人我想都不会活着。” “孩子，别紧张。你研发的发明所需要的环境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这里足够的安全。” 我很不满，一旦发生事故，那又该如何挽回？ “先生，我有必要提醒您，这座城市里反社会的人不在少数。” ………… 争执以玻璃杯的碎裂结束。 这位伯爵先生很器重我，但仅限于此。 他看重的是炸药的研究而不是安置。 军工厂的安防我有看过，周围生活的人我也有看过。 我实在是不安。 ……………………… “老师，下次…我们还是去吃面包吧……” 家里，卢卡斯吃完阿尔瓦做的早饭后再也忍不住了。他算是发现，阿尔瓦只是表面厨艺上好，实际做的食物…… “这汤…真的很咸……” 洛伦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放心的，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吃面包，估计也忘了做出来的味道只是看了外观。 得练练了。 阿尔瓦拿起碗，喝了一口。 为了避免浪费又喝了一口。 “…………” “算了…” 浪费就浪费吧。 ………………………… “欢迎，杰克。” “看样子你的确变了。” 鹿头平静说道，他从一开始就清楚现在发生的事。 佣兵绝对会进来。杰克的人格也绝对会切换。尽管没有另一个有能力，但他绝对好控制。 能力过大，不如一个手上的木偶有价值。 “………” “你好！” “我叫爱丽丝，很高兴认识你！” 奈布本来打算继续观察观察的，结果爱丽丝突然来打招呼，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做。他不怎么擅长与小孩交往。 “嗯…很高兴认识你，爱丽丝。我叫奈布萨贝达” 不知道为什么，奈布和杰克总有股感觉，像是被人盯着走了好一阵… 第二十三章疑似发现惊天大秘密 “………” 餐桌前良久的沉默 我看着他们不知该说些什么。 “卢卡斯，你们…” 很明显，这两个家伙又在炸厨房。 不，准确来说是卢卡斯在炸。 “唉…还是我来吧，起码我做的…不至于让厨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勒托尔！不行！今天我必须证明出来，巴尔萨克家的少爷，做饭绝不会炸厨房！” 我白了他一眼，同样，洛伦兹显得有些尴尬。 卢卡斯是对炸厨房这件事杠上了？ 简直跟那个永动机一模一样。 “你现在继续做，反倒是让我觉得巴尔萨克家的少爷只会炸厨房。好了好了，我看你就是这两天实验室休息，太闲。” “不过确实咸。” 这下，实验室二人组彻底说不出来话了。 天知道我半夜回来时看到桌上留着的汤有多感动。喝下去之后再也不敢动。 我甚至好奇，这汤是不是加了五勺的盐。 “现在，请两位先生们移步客厅，然后静静的等待饭做好。好好相处吧，这可是你们不可多得的假期。” …………… 客厅的气氛有些尴尬，阿尔瓦和卢卡斯一起坐在沙发上。 没了学术期刊，阿尔瓦也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 卢卡斯也是同样。 两个人就这么别扭着，私下自己都觉着是说也不对，不说吧还觉得现在尴尬。 “………” “…………” 两个人悄悄的瞄了对方一眼，看上去都还算正常。 就这样，沉默一直持续到第一道菜端出。 “那个…” “嗯？” “饭好了…” “嗯。” ……… 我静静的靠在墙边，这两个人总觉得有什么猫腻。 或许他们自己都没发现，现在他们的耳根都红的不像话。 家里没带什么化工产品，不至于起反应。 那… “嘶…不对劲。” 早就准备好尺码合适的衣服…极其熟悉的厨艺…还有那枚胸针。 不用多想，那大概率是洛伦兹送的，卢卡斯不可能去买这种东西，而且听他说洛伦兹先生日常衣服上都会挂一个这个。 “………” “至于洛伦兹…” “暂时还没看出来。卢卡斯对朋友不会细致到这种程度。” 我小声低估着，转身又扎进了厨房。 “老师，我来吧。” 热汤煲好后我实在是不想去拿，便叫了他们两个来派一个人支援。 正常来说…卢卡斯不可能这么勤快。 “我得好好观察观察了，是不是老哥研究永动机研究傻了。” 现在，福尔摩斯勒托尔正式上线 “我倒要瞧瞧，卢卡斯到底是怎么动的心。” 虽说不清楚他恋爱什么样，性取向什么样，但至少我得确认他是不是喜欢他。 卢卡斯有时候有些事会觉得有些羞耻，便憋着不说，有些事如果不是被我们强硬发现，可能现在早就被他烂在肚子里了。 老哥的爱情，那可是大事。必须重视！ “开吃吧。” 吃饭时我总是去瞟卢卡斯，吃饭动作都很正常，喜欢吃的也很正常。 洛伦兹好像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给他加了好多菜，可能是因为师生关系吧。 ………… 第二十四章你对他的感情 “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卢卡斯的所思所想我都会去支持。 错误需要去修正，但理想需要有人来支持。 只有他自己体会到这件事带来的代价，才能在心中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对于阿尔瓦洛伦兹。 我与他并不熟悉，在我眼中他很沉默。 沉默到宁可让挚友以为是他的背叛，也不愿去说出自己真正的所思所想。 卢卡斯对他，即使自己无法意识到，但那份感情是实打实的存在的。我有预感，当初收下的那份手稿，致使他们相遇的【永动机】会使他们的关系发生彻底性的转变。 “…总归…” “卢卡斯幸福便好。” “毕竟…是家人。” ………………… 紫色的鸢尾静静的立在瓶中，它有听见他的自言自语。少年的心意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意识到，他们的行为在外人眼中是多么的亲切。 ‘一束鸢尾，送给你。’ 卢卡斯接过阿尔瓦送的花，嗅了嗅香气难免沉沦其中。 ‘很浓的花香’ ‘是吧，花店这一批里最新开的一朵，最好的一朵。我专门挑出来的送给你’ “………” “喜欢吗…” 卢卡斯打开那个箱子，静静的看着躺在里面的胸针。 勒托尔说的感情…他有想过。 他说不清对阿尔瓦的感情。 从第一次见面就有种很久以前见过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工业展的那一次最为严重。 他好像知晓他的一切，却又在真正相处时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的喜好他的身材，都是在与他相处中逐渐发现。 对他的喜欢也在这里如一颗种子渐渐生根发芽。 是苦果，还是什么？ 是纯粹的师生情谊还是什么？ 那束鸢尾给了他答案。只是他从不知晓。 ……………… “看样子你花养的不错。这些天希望你照顾自己也像照顾这束花一样。” 卢卡斯有些好奇的看向我，“军工厂的研发又开始了？” “嗯哼，科研人员嘛，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擅长这个的。” “说不定，再过些年战争就要来了呢？” 卢卡斯笑笑，他似乎觉得我所说的有些可笑“哈哈哈，勒托尔，战争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在我们活着的时候，那群国王们不会愚蠢到触碰这种东西。” “但你的担忧，没有错。” “东方现在，可不大好。” ………………… “……” “你是谁？” 谢必安与眼前的人对视，他从未想过那一次过后自己还会有机会睁眼。 “想要与‘你们’合作的人。叫我奥尔菲斯便好。我知道你想要的，也知道你能做到什么。与我合作，我可以让你们见面。” “………” 屋内不再有人说话，但谢必安捏拳的声音却被奥尔菲斯听的清清楚楚。 他压低了帽沿，盖住了他的目光却无法挡住他向上的嘴角。 很明显，谢必安无法拒绝这个条件。 “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现在你只需要等待。” “我需要一个承诺，保证你会答应我。” “可以。现在，回过身去。” …………… 第二十五章我与你 “我答应你的要求。” 身后，范无咎出现在谢必安的视野里。他与他只隔了一米。 他还是像当年那样，一点都没有变。 谢必安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挤不出什么字眼，现在的他身体在不自觉的发颤。 “无咎…” 恍然，范无咎也意识到什么，谢必安一直在盯着他看，和之前都不一样。 “你…看到我了？” 奥尔菲斯静静看着，这是无数轮回中少有出现的戏码。不，准确来说是他所看到的，少有的戏码。 谢必安有些踉跄的向前去，紧紧的抱住范无咎。 南台一别，相思难抑。 奥尔菲斯是个聪明人，继续看着他恐怕就要变成全庄园最亮的那个灯泡了。 “两位，现在我们的交易，你们必须来协助我。” “我会为你们准备客房，实验所需的剧本也会交给你们。” …………… 有些奇怪。 那视线…来自哪里？ 眼前这个名为爱丽丝的女孩… “奥菲说以后我们就是玩伴了！奈布大哥哥，我带你去花园吧！” 一时间，其余人都注意到了这里，包括那只乌鸦。 它一直在观察着奈布的一举一动。 奈布有想过这里的任何人，但唯独这只乌鸦他漏掉了。乌鸦怎么可能会有人性？ 但当他听见乌鸦的叫声与之对视的时候，才惊觉那道视线的主人。 啪啪啪 鼓掌声不适时的在身后响起。 男人穿着黑色风衣头戴黑色礼帽，再加上他那鸟嘴面具，身上简直是除了黑色就没有其它颜色。 “欢迎，欧蒂利斯的来客。非常抱歉，我还是晚来了几分钟。” “初次见面，杰克先生和萨贝达先生。” 西装怪人将爱丽丝拉至他的身后，优雅的向杰克和奈布行了一个绅士礼。 疯眼他们几个见他亲自赶来便识相的离开了。小爱丽丝没有再说话，只是拽着衣角看着。 “你就是庄园主？” “不算是，只不过是来传达消息的信使罢了。二位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趁现在问我，稍后我会安排渡鸦送你们去客房休息。” 杰克没说什么，他知道一些，剩下的他不好奇。只要坏孩子不出来，一切就都好说。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尽管知道自己在现实很可能已经死了，但奈布还是想再尝试一下。 “哦？萨贝达先生的问题居然是这个。” 因为面具挡着，奈布和杰克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但从语气上来说，对方并不希望他们问这个问题。 “当最后一场游戏结束，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会离开这里。” “前提是，你们的执念能够支撑你们走到那一步。” …………… “执念？” “你最开始收到邀请的时候有听过他们说的那些吗？” 奈布，你在担心什么？ “没有。” “那便走吧，这里至少会比外面好一些。” 这里，真的还有机会出去吗？ 倘若我将所经历的归类于梦境，那为什么会如此真实？如果我所遭遇的归类于现实，那此刻的我又是什么？ 回家？ 那个人说的机会在哪里？ 我必须再一次好好考量这里。魔术师所说的内部和外部恐怕不只有死一次这么简单。 其中必定会有一个媒介作为链接，只要找到了，那就还有出去的希望。 第二十六章久别重逢 奥尔菲斯安排了渡鸦将他们送去客房。谢必安与范无咎之间的气氛始终让这只无辜的渡鸦紧张着。 它总觉得，背后好像有人想要把它宰了。 “无咎…这些年…你一直都在？” 范无咎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声嗯了一句。 其中掺杂着些许哽咽。 许是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 “我…” 同样，谢必安也不知该如何说。 思念长久，岂能是言语所能表达？ 倘若不是还有一只该死的乌鸦在，范无咎现在肯定是猛地扎进谢必安的怀里好好哭诉一顿。 至少，他想让他知道他对他的思念有多深刻，想要让他知道当年分别过后他一直在他身旁等候。 他没有谢必安那般的智慧，他只明白，他想他。 “嘎、” 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客房到了。渡鸦深知继续停留的后果，识相的离开了。 猛地一下，范无咎再忍不住紧紧抱着谢必安。与刚才不同，他抱得很紧，似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我等了你好久…” “我没有失约…” “我当然知道…我一直在找你…我实在没有办法，选了一条最便于找到你的方式……” “现在，我们有了最后一次机会。” “他让我们成功了。” “无咎，这一次…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 说起来…这只渡鸦好像忘了件事。 这个客房的家具…还需要它呢…… 两个人抱在一起哭了好久，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 “真的只是一个房间啊…” “这比我们当年在衙门干活时的生活条件还要困苦” 范无咎无语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他着实有些不忍心让谢必安看到。 自己的兄弟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捂着他的眼睛不想让他看到什么。可这样也很好，至少他们彼此什么都没有变。 “哥，你还是不要看了，会头疼。” “嗯？那我不看，我来猜猜是什么会让我们两个人这般为难。” 谢必安笑笑说“许是这房间空荡的不行，连一件家具都没有吧。” 范无咎一惊，谢必安还是和当初一样。还记得当初最困难的时候，两个人来到那个破烂的屋子，没有食物和日常需要的物品，反倒是有一群吵闹的老鼠与他们同居。 “这里有风，但感受不一样。” “无咎，把手松开吧，这件事算不上什么难事。” 范无咎还是有些犹豫，但终究是放开了手。毕竟他总不能一直把手挡在他眼前不让他看到。 “哥，要不要我去把那个家伙找回来？” “没关系，我想这里应该有些许玄关在。那个人的行事不可能会让他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 当范无咎已经无聊的躺下睡觉，谢必安仍是没有找到。 “嘎、嘎、” 那是一只脱了不少毛的渡鸦。 它飞进屋里转了一圈，终于… 屋子里不再空荡，家具应有尽有，还有些许食物也为他们准备好了。 范无咎听到动静睁眼，眼前不知道什么东西挡住视线，一抬手发现是实体，刚想推开就被谢必安阻拦。 “无咎，那是桌子。” 范无咎一激灵，砰的一下脑袋就磕到了。 “无咎！” 谢必安担心的连忙将范无咎从里面拉出来，也不能怪他，毕竟谁能想到找了那么久的家具竟然现在出现。 “怎么发现的家具？” “哈哈，其实…你说对了…我们当时就应该把他找回来。” …………………… “嘎！” 西装怪人有些恼火，他实在是不想再让庄园加入进任何人了。 现在佣兵已经发现了他们的部分秘密，一旦被人发现的更多，这一次的努力就要白费了。 正巧，这只惹了事的渡鸦适时的出现在了他眼前，成为了他发泄情绪的一个小窗口。 …… “想不到你还会亲自出来。怎么，其他人格回溯的进度又一次停滞了？” “呵，这么说也的确。但是时间还算来得及，当前【小说家】和【噩梦】的人格已经回溯的差不多了。” “最后一场的时间很快了啊。那我也要加快进度了” “那个勒托尔？” “嗯哼，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需要她来替我完成一些我无法做到的事。” “既然现在你已经将进度提前的这么快，那我也该准备实施我的计划了。” “你想要她来替代你成为【节点】？” “说不定呢？总之，我需要你的致幻剂一用。” 第二十七章怪人 我需要知道这座庄园里到底有多少人。冒险家和魔术师究竟去了哪里，前锋现在又该是怎么样。 这位庄园主制成的迷药效果很强，我必须好好想一想，游戏的最开始。 ……… 野人又在与他的那群野猪伙伴沟通。 【最后那群猪的下落。】 我在处理掉野人后，只发现了跟着他走的那一头。 …… 野猪里藏着的尸体。 很奇怪，当时在下雪但在我来时外面还是阴雨天处于夏季。 庄园不管有多诡异，它不可能自己完全与外界隔离。 【是真实还是虚幻？】 【是否是在第一次下雪时便中了迷药？】 …… “野人的尸体毋庸置疑，我想我需要去找人确认一下。” “那头猪的重量。” ………………… “鹿头先生，你好。” 奈布忍着不适来到不归林的深处，雾气弥漫四处还挂着动物和狩猎者的尸体。 和战场上的尸臭味还不一样。 “你好。” “请问，最后游戏的结果是如何判定的？我需要知道一些细节。” “你没必要知道。” 很干脆，对方丝毫不理会他，继续擦拭着钩子。 “那我的队友去了哪里？” “………” 又等了好一会儿，鹿头实在忍不住，如果只是庄园的问题，那么事情不会变动太多。 夜里的巡逻已经有了足够的人。 【不会有人逃出去】 “他们就在这里，你大可以去找一下。不过建议你还是先回客房吧。”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我想我该休息了，先生。” 就在这里？ 我需要再去找一趟杰克。 ……………… 咚、咚、 放下画笔，杰克实在没有想过这个时间还会有人来拜访。 刚到房间时便已经有一个人来了。 像是个贵族，但他有些奇怪。 凭直觉来说，他像是在排斥庄园。 看着他的状况，杰克想起了最开始寄给他的那封邀请函。 【这里只会有一个你。】 下面写了很多要求，他们似乎对杰克有很大的顾虑。 【享受游戏，不要尝试去离开这里。置身事外便是你最好的选择。】 …… “奈布？想不到会是你。” 杰克将奈布迎进屋内，正巧看到了他画的那幅。 “还不错。” 奈布肯定了杰克的画作。 “从哪里买的？” “？” 杰克很疑惑，这明明是自己画的！奈布居然会说是他买的？ 他的品味可没这么低下。 ？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不是我买的，这是我的作品。你喜欢吗，奈布。” “嗯…这样啊。不喜欢，我不怎么搞艺术品这种东西。” “那它好看吗？” “还行。” “………” “嗯…” “我来是找你有正事的。” 杰克递给奈布一杯咖啡，被奈布拒绝了。 “我不熬夜。” “你知不知道前锋的下落？” “可是你现在在熬夜。” “稍后我就休息了。回答我的问题，杰克。” “我不知道。他被坏孩子杀了，以前坏孩子杀完人都会藏起来，等我醒来就站在尸体前，可这次并没有。” “想来他是看到了邀请函上的内容。” 【邀请函？】 【我并没有注意野人的那一份，现在也不知道被放在了哪里。我想我需要一份样本来供我调查】 【我必须出去】 “能把它借我看一看吗？” “嗯，你稍等。” 杰克进到卧室里，从柜子里拿出一封被打开了的信。刚刚递到奈布手中，信纸瞬间便燃起了火。 多年的经历令奈布在燃着的一瞬间就将纸丢离，他尝试用脚去踩灭火，却根本无济于事。 “该死。” 抬脚，信纸彻底化为灰烬。 屋内不知从哪里吹来一股风，很快一切就像没发生过。 “奈布，你怎么了？在做什么？” “？” …… 不，不对。我在做什么？ 猛地从床上惊醒，奈布拿起床柜上的表。 早上七点整。 换好衣物后奈布准备去客厅找些食物垫肚子，他还要继续调查。 还差一个杰克没有去找。可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已经去过了，信纸被烧毁… 为什么记忆只停留在了这一段？ 走到餐桌旁奈布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封信躺在了这里。 他打开信封，信纸上所写令他彻底开始怀疑昨晚所经历的真实性。 “不要尝试去寻找真相。保留你的执念，成为游戏最后的赢家。” ……… 窗外，一只渡鸦立在枝头，它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屋内。无人知晓，他是从何时来监视他的。 第二十八章致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嗨，你好啊。” 这个月蒂勒森伯爵安排我与德罗斯伯爵外出去分部考察。 嗯… “你好。” 德罗斯有些感兴趣，他看着我，似乎是在观察我的表情。也不能怪他，眼前这个人和我实在是像。 “我叫芜伊，你就是勒托尔吧？” “嗯，是我。” 她向前一步伸出手，与我示好。 “哎呀，之前老听他跟我提你，今天算是见到了，接下来一个月咱们三个可要好好一起干了。” “德罗斯伯爵真要去那工作啊？我还以为只是一个幌子。” “我都做好买一个人的车票的准备了。” 芜伊笑了，连带着德罗斯也笑了。 “你说话还真是不避讳。” “当然，毕竟接下来一个月，我们要以同事关系相处。提前适应也算是一种准备。” 我笑着回答，芜伊表情似乎有些不好。 德罗斯回答“这样也好，提前准备适应的能够更快些。” ………… 到了火车站，我买了些食物准备，那座城市的路程可远着呢。 我和芜伊之间夹着个德罗斯，芜伊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不是，真要我跟你们两个一起上？我顶多就是多观察观察她。” 德罗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紫色的瞳孔盯着前面。人流涌动，他像是在找着谁，又像是在透过谁看向谁。 “你跟来了就好好干活吧，好几次你都偷懒。十六岁的小孩没有你这么懒的。” “呦，又想上你那远方的妹妹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干二净。实在是无聊，火车还有一会儿到站，既然他们在聊天，我倒不如偷听会，还能了解了解这两位“同事”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偷懒怎么了？我干的活可不比你少。” “哦，希望你回到庄园看到管家送给你的那一大串订单后再重新对着我说出这句话。” “借着准备计划的名义，我都数不清你到底偷买了多少甜品。” “更何况，我还没有看到。” 话毕，德罗斯又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芜伊这个人，感觉相处久了就不会像表面那般正常。 她会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 “拜托，庄园的钱可是小说家写书赚来的。虽说之前你也写了点。” “呵。也确实。” 他确实两个字咬的很重，他看向我似乎是在埋怨。 额… 莫非还有什么我听不了的秘密？ 算了，车到站了。 “伙计们，我们该上车了。” ……………… 车上芜伊像是做了很多事般疲惫的倒下了。我和她坐在一侧，她十分信任的将脑袋放在了我肩上。 “听说你还有个哥哥？” 德罗斯看向我，喝了口水像是在想些事。 “嗯，是我的亲生哥哥，现在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 “这样啊，也不错，至少比一个人坚持着的好。” “是啊，他是我生活最大的倚仗，没了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德罗斯有些高兴，眼神中又透露着羡慕“真好啊，你有一个可靠的哥哥。” “也说不上，但他对我很好。这就够了。” “你呢？弟弟还是妹妹？或是你是小的那一个？” “哈哈，巧合的是我有一个不是亲生的妹妹，我是家里被领养的那一个。” “我们和你们一样，也都只剩下了彼此。但不幸的是我们分开了。” “幸好，我打探到了她的消息，很快就能去接她回家。” “祝你们好运。” “谢谢，我想她回来后你们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 列车上的时光很快过去，夜里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我和芜伊都迷迷糊糊的，是德罗斯叫我们起来下的车。 他似乎是一个人无聊的呆了一整天。 而且从他的精神上来看，他并没有睡觉休息。 芜伊知道我在疑惑什么，刚睡醒的她精神很不错，胳膊搭在我肩上跟我说“没事，他就这样。” 他们似乎是很好的朋友。 第二十九章工作不对劲 几天相处下来，这两个人还算不错。 芜伊似乎对我很亲近，或许是我们年纪相仿，容貌很像吧。但我实在想不出两个人是怎么做到几乎长的一样的。 “勒托尔，要不要出去看看其它的？” “什么？” “比如，一场即将耗尽所有才华的作曲家的音乐会。” “…现在是工作时间。” “放心好了，我跟德罗斯说好了，今天三个人一起翘班，有他在蒂勒森说不了什么。” 我还是信不过芜伊说的，继续忙着手头的配比计算。“那你们去吧。” “不行！你必须去。”芜伊语气有些激动，“毕竟咱们三个的同事关系只能维持一个月嘛，总要留下点回忆不是？” 这个理由… 好牵强。 不给我反应的机会，芜伊直接牵起我的手带我离开了这。 ………… “现在，弗雷德里克先生在本市的最后一场演出，即将开始！！！” 来剧场的人很少，等我们三个人落座后回看时才发现身边原来人这么少。少有的几个还是贵妇，一脸花痴样看得出什么想法。 “别想了，他们只是来看演奏者的容貌的。” “不过也是，这位作曲家先生现在可称得上是江郎才尽了。” 舞台灯光亮起，作曲家就站在钢琴旁，行完礼后便坐下开始弹奏。乐曲只能说的上是普通，远远没有克雷伯格家族中的其他人强。 他的影子就在那，孤独的，落寞的。 一位年轻的作曲家，在这里弹奏着不被人看好的音乐。 德罗斯显然有些觉得无味便开始想起其它事。芜伊还好，她始终满眼惊艳的看向舞台。 “她就这样。”德罗斯小声说。 “毕竟她对不熟悉的一切都很好奇。” 一曲终了，贵妇们大饱眼福后的欢笑声盖过了为他鼓掌的声音。 作曲家一个人在那里感谢，心里却觉得恶心无比。 灯光熄灭，也映射着他音乐生涯的终点。 贵妇散去后就没什么鼓掌声了。他早就习惯，毕竟真正理解他艺术的人早就不在了。 ……………… “小音乐家，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 “…哥哥姐姐们都说忙着乐谱，父亲忙着工作…母亲在睡觉。” “那…小姨陪你玩，好不好？” ………… “什么音乐天才？明明就是假话！” 弗雷德里克在台后愤怒的撕碎乐谱。 他的才华…远远比不过他的容貌。 他们看中的只不过是这一副皮囊。 他坐在桌前手捂着头，痛苦的思索着自己未来的出路。家族已经将他放弃，停止了一切帮助。 他该怎么做？他能怎么做？沦为那群贵妇的玩物吗？ “……” “骗子。” 他在怨恨谁？相信那个谎言的自己还是说出这句善意谎言的人？ “听说了吗，十年前那个玛丽，她的项链有消息了。” “蓝色的希望？” “对对，说是在那赛马场埋着呢，说不定能找到。这东西价值可不菲。现在整个圈子的人都沸腾起来了。” “那得赶紧去啊！” ……… “小音乐家，瞧瞧我手里这个是什么？” 一颗闪耀的蓝色宝石在玛丽的手心里，她将它带到他的面前。 “是宝石。” “聪明，想不想要？小姨送给你。” 她将宝石挂在小弗雷德里克的脖子上，阳光照耀宝石闪闪发光，小弗雷德里克的嘴角不自觉的就起来了。 他很开心，这是除母亲外其他人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喜欢吗？” “喜欢！” “那…给小姨弹个曲子听好不好？你哥哥姐姐们弹的我不喜欢，我想听你弹的。” 小孩子总是会在大人的鼓励下变得有自信，弗雷德里克也不例外。 一首曲子弹的断断续续，他确实像父亲说的那样没有天赋，可曲子结束时他的小姨还是面带笑容的为他鼓掌。 “真棒，小音乐家。” 小音乐家，这是不被人看好的他受到的最大的鼓舞。 ………… “嘁” 弗雷德里克瞪了那两个人一眼，很快有了打算。 “………” ………… “诶，你在渡鸦的腿上绑什么呢？” “信。” “我想我需要去安排管家收购那座赛马场了。时间差不多了。” “这次又发生变动了？” “不，是那群闲人的消息太灵通了。我得抓紧些时间。” 德罗斯将渡鸦放飞，不知道这封信最后会落到哪里。 ………… “我必须去一趟。” 不仅是为了当下的境遇，更是要为了那个人。 家中为数不多给过他爱的人。 ………………… “小音乐家，再给小姨多弹几首吧。” 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却令弗雷德里克有种窒息般的感受。 “再过些天，就再也听不到了。” “嗯。” 弗雷德里克已经十多岁了，家中给了他些帮助，他的小姨一如既往的支持他。 只可惜， “小姨就要嫁人了。” 最后一曲结束，弗雷德里克看向坐在那的玛丽，他握着挂在胸前的宝石问道“小姨，你开心吗？” “嗯…开心。他很爱我，只是我不想离开家。” “这个给你。” 他将宝石摘下，捧在手心里带到她面前。 “我送给你的礼物。” “当初你送给我，现在，它再次回到你的手上。” 蓝色的宝石被人戴了好多年，但保养的非常好。 “我给它起了名字，叫【蓝色的希望】。你的生活到了那里，不会在家里差。” “哇，是吗。那太谢谢你了小音乐家。” 玛丽很开心，她将宝石戴在脖颈上，笑的很开心。 “小音乐家，我们约好了，等你长大有了属于自己的舞台，一定要告诉小姨，小姨一定会去听的。” 她伸出手，与他拉勾，约定了未来。 她是他从小到大最忠实的听众，她和他的母亲一样，不在乎家族的人对他的看法，始终的爱着他。 ‘这印记是恶魔的诅咒！’ “我看未必，缪斯女神在庇佑这个孩子呢。” ………… “新婚快乐，小姨。” ………………… 拿起那两天前出现的邀请函，弗雷德里克走上了【命运】要求他必须去走完的路。 不只是为了自己。 第三十章纸牌游戏 那天音乐会结束后弗雷德里克的排期就再没了消息。这是最后一场，下一场克雷伯格家的可就要换人了。 “克雷伯格家族的人可从来都不看好他。谁会指望一个天生就带着不幸天赋还不怎么样的家伙去代表他们？” “克雷伯格家的人里，唯有他是天赋最低的。” 芜伊不解听着，她认为那位先生弹的明明还算不错。怎么到了他这里成了不行？ “我觉得…还可以吧？”芜伊小声说。 “那是你没见识过更好的。还有，你手里的蛋糕又是哪里来的？” “最好不要跟我说是用的资金。” 德罗斯咬牙切齿的说，这位合作伙伴可真的是不把他的命当命。 天知道最开始写小说筹备资产的时候他熬了多少夜。 ‘加油哦～侦探先生’ 刚开始合作时这家伙看着还算靠谱，结果呢？ ‘咳咳，合作伙伴之间可不能打架。’ ‘我的身体可是很脆弱的。’ 见不了人还做不了什么实事，只告诉结果又不说过程 “哎呀，勒托尔给的。她吃过那家的分店里的蛋糕。” “虽说买了三份，但我觉得你不会吃，就决定帮你吃了。” “那她人呢？你不是说要观察她？” “诶，对哦…” 这家伙…早知道不如自己单独干了。 “咳咳，温馨提示。亲爱的先生，你该温习一下医学知识了。” “我想，下一个【节点】就是三个月后的墨尔本了。小心再次失败哦～” ………… 芜伊消失了，似乎没有那个人在身边，她维持在现实的状态支撑不了多久。 如果她不想让他看见，那他绝对是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毕竟这是一个已经死掉不知多少次的人。甚至她自己也不会清楚自己的来历。 …………… “说实话，你真的不觉得我们很像吗？” 我始终好奇这一点，我会的她大概率也会，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她都知道。她甚至比我更了解我。 “像啊，那怎么了？影响你和我一起工作，还是影响你请我吃蛋糕？” “自身想要去做的事就不要去管太多，活着会很累的。只要你做你自己就好。” “也的确，或许是巧合才会使我们如此像。” 芜伊笑着点点头，她很满意这个答案。“玩个游戏吧，我能让你猜到人的命运。” “我看得到，所有人的。” “所以，你可以向我询问除了自身以外的所有问题，去尝试寻找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你可以问你的同事，上司，家人朋友。” “也可以问其他人。” “我都可以回答你。” 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吃错药了？ 怎么可能会有人知晓未来？占卜师都不敢说自己知道这么多。 更何况，那看的都是剧本。 见我怀疑，芜伊又抛出一个话题。“我知道，【你】是谁。” “………” “这个游戏是非玩不可吗？” “嗯哼，这决定了我们接下来二十天的工作是否顺利，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个劳动力嘛。” 看样子，她是非要我陪她不可了。 呵，三个人一起来，到头来工作还是我一个人扛着。能抓一个干活是一个。 “那你就猜猜你的【命运】。” “嗯…不行。” 芜伊手上变出一张纸牌“你看，白色的，什么都没有。” “我猜测不了我自己哦。” “那德罗斯？” 又是一张纸牌，变出来的时候多少有些不顺利。 芜伊甩了甩，纸牌从一张变成两张，但很快多出来的那张碎掉了。 她的魔术技法还不错。要不要继续试试？ 【要】 【不要】 ‘选【要】’ “卢卡斯的命运？” 又是一张纸牌，不过少了一个角。 “哎呀，失误失误忘记补救了。我看看…”她找了一张相似的扑克牌，撕了个差不多的角下来。“我用胶带粘贴一下。” 纸牌立在眼前，上面的胶带很碍眼，不过那个角因为她用胶带补救后变得很牢固。算是张完整的纸牌。 我想想，还有谁没有去猜？ “卡尔的命运？” 她嘴角勾了勾，纸牌被两根手指夹住，唰的一下火焰燃起。 “怎么被火烧掉了？” “嘘，这是进阶戏法。” 唰— 一张比那张燃掉的纸牌质量更好的纸牌出现了。 “不玩了，虽说看你认真想人的样子很有趣，但…” “我的口袋里没有牌了。” 第三十一章新星 “老师，演讲要开始了。” 阿尔瓦有过很多次演讲，看着穿着一身正装的卢卡斯紧张的不行，便安抚了几句。“到时候你会找到感觉的。” 阿尔瓦要在这次演讲上把舞台让给卢卡斯一部分。让台下的人看到这颗即将升起的新星。 他要提拔卢卡斯，为他的未来铺路。 “别紧张卢卡斯，保持你的自信。我相信你。” ………… “请问洛伦兹先生，这件发明的电路设计的思路是否能为我们讲解一下？”台下的记者提问，学者们也都开始认真起来。 “我想，这个问题可以交给我的学生来为你们解答。” “学生？” 台下的人很奇怪，洛伦兹什么时候收了学生？ 众人的疑惑不在什么时候收了学生，他们更关注的是这种难度的电路只靠一个学生能行吗？ 电路的复杂程度困扰了不少学者，他们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却仍未得到完美的解决思路。 洛伦兹教授说找到了完美思路，可现在却要交给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学生为他们讲解。 台下的学者谁会接受？ 不过记者们倒是很兴奋，他们的关注点不在于问题，而是这个学生。 洛伦兹无疑是最大的焦点，但现在更令人兴奋的看点来了。把握好机会，下一次碰上这种好事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报社之间的竞争可是很激烈的。 “卢卡斯，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洛伦兹教授带上台的人身上。 青年人带着未经世事的青涩，教授宽慰的拍打着他的脊背，示意他不必紧张。 “这片舞台，现在是属于你的。” 他在他耳边说。 卢卡斯点头，“大家好，很高兴今天能够在这里见面。我是卢卡斯巴尔萨克，现在我来为大家介绍这份电路的设计思路。” 鼓掌声一片，相机的咔嚓声不断响起。 台下的人都对这位受洛伦兹教授提拔的孩子起了极大兴趣。 ……… “卢卡斯，恭喜。” 实验室里，卢卡斯拿着研究了一个月得出的完美结论递到阿尔瓦面前。 那件发明的电路现在只得出了还算将就的结果。学者们始终坚信会有更加完美的思路。 电流的损耗决定着这件发明的运行是否可以投入更多大型机器的运用上。 只要得出这个结果。 “这份课题你完成的很好。” “我不过是在最开始给了你一条我的思路。” “这当中也有你的功劳，老师。” “这下，本学期留的最后一项课题也结束了。” “过些天我会有一场演讲，你要不要去看看？” ………… 卢卡斯是一个天才。 他的才华远远的超越了我，终有一天他会成为一个比阿尔瓦洛伦兹更加优秀的物理学家。 在此之前，我要帮助他。为他铺路。 “卢卡斯，讲解思路的那部分，就交给你了。” “老师？” “你才是真正发现它的人。” “你是我的学生，这片舞台同样属于你。” …………… 台后，阿尔瓦将自己胸前插着的紫色鸢尾折下一支插在卢卡斯的胸前。 “只要将你所想的说出来就好，卢卡斯。” “所有人都会为你献上掌声。” ……………… “这就是我的思路，很快就会进行第四次实践模拟。” “第三次的数据，电流的损失已经降至百分之四十八。” 瞬间，台下的人陷入躁动。 四十八？ “我们实验室前前后后进行的实验都超过百分之六十。” “怎么做到的？” … “感谢巴尔萨克先生为大家进行解答。也恭喜洛伦兹教授，您收了一个天才学生。” 阿尔瓦站在卢卡斯的旁边，听着台下人的赞赏由衷感到欣慰。 他是他的骄傲。 “做的很好，卢卡斯。” “这是属于你的荣耀。” …………… 卢卡斯给我发来了消息，说要我去买一份最新一期的学术期刊去看。 我听着他传来的话，他很兴奋。 【物理学界即将升起的新星。】 【洛伦兹教授演讲】 【卢卡斯巴尔萨克】 难怪这么高兴，这一期他的事迹占满了大半面的报纸。 “恭喜哦，巴尔萨克家的天才。” 我传话过去，随后又去买了几份学术期刊。 “少见你这么高兴，说说，什么喜事？” 芜伊凑上来，瞧见报纸上卢卡斯的名字，好奇的看向我。 “怪不得你买这么多份，连工作的不做了” “你有一个不错的哥哥呢。” 第三十二章邀请 “想不到您会出现在这里，克雷伯格先生。” 奥尔菲斯穿着一身黑，站在酒吧门口。终于蹲到了人。 “你是谁？” “无所谓我是谁，重点在于你是谁。”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家族的边缘人物，现在音乐生涯已经走到了末路。” “与我合作如何？我能保证你的才华不被埋没。” “我不需要。” 弗雷德里克拿着拐杖打算直接离开，但被奥尔菲斯拦住了去路。 “别心急，【蓝色的希望】现在可以说实在我的手上了。两天前，我的管家传来了消息，那座【克雷伯格赛马场】已经成功收入我的麾下了。” “与我合作去配合我演一出戏，我可以把它交给你。” “我知道你与那位玛丽的关系。” “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 “你大可以不信任我，不过那颗宝石很快就会出现在拍卖会场。” “以它的热度，价格可绝不会低。你说呢？” “我想，以你现在的条件，可是没办法把它拿回来的。” 弗雷德里克的手不断捏紧，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拿枪把这个混账给杀死。 “我答应你的要求。” “那么，就按照邀请函上所说，准备前往欧蒂利斯庄园吧，祝您玩的愉快。” …………… 名单上又划下去一个。他必须保证最后一场的稳定性。必须要让节点牢固，让命运再生出一条枝杈来。 “人格的回溯建议你还是先暂停一段时间吧。依你的精神状态，现在继续可不是什么好事。” “搞不好，你真的会崩溃。下一次我不知道还得等多久。” “……” “说不定呢，总之你现在多少有些心急了。这可不符合你以往的作风，侦探先生。” 芜伊静静的看着，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对话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 “再坚持一段时间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我也一样。” ……………… “太奇怪了，几乎每一份配比都出现了错误。这是准备投放民用市场的。这里原先的配比师是打算炸死所有人吗？” 我已经不知道计算多少份了，监督验算的活都到我一个人身上，天杀的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他们两个。 管你什么身份，全都给我过来老实干活。 “呦，还在工作呢？” 我没有说话，依旧看着数据。 “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芜伊将脑袋凑过来，瞧了瞧赶紧跑出了门去。 她可生怕我抓她去工作。 至于那天游戏答应好的事？ ‘哎呀，那是过去的我答应你的事，现在的我也不是过去的我啊。’ 拳头捏紧，性格哪怕再好也压不住一个人干这么多活的怨气。 “你给我站住！” 这下，三个人的办公室真正意义上的空了。 ………… 等下午德罗斯回来时，打开门看到的第一幕便是我押着芜伊在那里工作。 见他回来，芜伊眼里瞬间有了光。但很快，希望又被掐灭了。 德罗斯眼都不眨一下，直挺挺的关上了门。走前，还顺道说了句“祝你好运。” “看什么看，今天工作不做完你休想回去。” 芜伊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干活。 如果早一点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当初就不该学那么多了。 ……………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给他准备。 墨尔本他前前后后去了不少次，他不清楚这一次事情又该怎么发生。 他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案来保证她是否能平安逃出去。 ‘无数次轮回之中事件固定会发生，但过程可就说不准。或许会错过某一个步骤又或是什么。’ ‘但结局不会改变，因为所有人的命运都被定住了。’ ‘我需要你与我达成合作去解决这个问题，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结局我会得到我想要的自由。’ ‘该怎么做？’ ‘去尝试找一个关键的点，让它去转变原有的答案。切记，机会只有一次，不然我们只能等下一次轮回继续。’ ‘所经历的轮回次数多了，脑海中的即视感会令你的精神发生错乱。不同场景下那种画面会不断涌现，你会彻底崩溃。搞不好，你就会永远的消失’ ‘现在她可是连着你，只要还有一根线在，你消失她也会连带着一起消失。’ “………” “第三十八次。” 第三十三章分别，再重逢 “哎呀，这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勒托尔，说说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大概率不会，这段同事时光你玩的倒是开心了。工作还是我一个人在干。” 德罗斯今早就走了，说是要去准备些别的事。这家伙习性算是摸透了，基本看不到他怎么休息。 他似乎在筹备什么。 “如果你不想和我分开，我倒是可以考虑让咱们两个快一点重聚。” “快点收拾东西吧，我们还得去买车票。” 我打断这个话题，我敢笃定如果不提醒她，她是绝对会继续跟我不停的说下去的。 “也是，说起来我房间的摄像机最近还坏了。过些天得请个靠谱的人去修修。” “你有什么好的人选吗？” “没有。” …………… “老先生，您的病情又加重了。” 卡尔守在老人床边，此时的他已经瘦的不像样子。 “卡尔…” “你是一个好孩子…别忘了你自己…一定要记好……” “永远不要忘记自己” 老先生又睡去了，卡尔看了看家里剩下的药，决定出门再去买一些。 现在已经到黄玫瑰盛开的季节了，不知道先生现在怎么样。 “……” “您好，请为我拿一些药。” …………… 空荡的房间里就静静的立着一个相机。 毫无疑问，他一直在怀疑，自从他看到了那群失败者的影子，那一摊污泥。 那是什么？为什么会有人的脸？ 为什么会出现他的脸？ ………… ‘这种物质在我接触后的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许多我不曾见到的画面。’ ‘毫无疑问的是那些人都是我。’ ‘头很痛，它似乎能把握我最恐惧的那一部分。把我藏在心底不敢去看的那一部分不断的在脑海放大。’ ‘我是谁？’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卡尔，卡尔真的还活着吗？’ ‘不，不对，他还活着。那个人答应好了的。’ 咚、咚、 “请进。” “你好。我是来向你打探一件事。” ……………… “你是约瑟夫吗？” “是。” “你是不是碰到不该碰的了？说说看怎么弄到的？” … “哦～原来是这样，这就好解释了。” “只需要睡一觉就好，你需要回到现实。那种东西的致幻性可是很强的。” ………………… 六月。 时间过得很快，老先生的病情更严重了。 这些天他有从报纸上看到卢卡斯的消息，身为朋友他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回去时他在门口的信箱上发现了一封新寄来的信。上一次的来信还是那张古怪的邀请函。那瓶药他最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 【致亲爱的卡尔医生，我这里有一位病人需要您的治疗。 四年后不见不散。】 “？” “这又是谁的恶搞？”卡尔有些疑惑，只能把事情归咎于别人的恶搞上了。 “先去照顾老先生吧。” …………… “咳咳，试试睁开眼，恭喜你手术很成功。” 眼前，芜伊笑眯眯的盯着他看，手里拿着一个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玻璃瓶来回晃悠。 约瑟夫起身发现自己还在房间里，不过…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敲门你给我开的啊” 他还是有些头痛，不知道什么原因。 “该说什么好，这庄园里幸运的也就只有你独一个了，竟然能碰上这种东西。” “啧啧，真少见。” “这是什么？”约瑟夫捂着头问道。 “你想知道？” “嗯。” 芜伊打开塞子闻了闻，回答“这种东西，是人的执念” “消失了的人，执念就会化作这个淤积在节点上。” “说了你也听不懂，总之安心等待就好。你的医生，很快就到。” 第三十四章欢迎回到梦境，卡尔医生 卡尔坐在书桌前整理着这些天的支出，老先生病了后这个家便只有他一个人扛着。 收入远远赶不上花销，他有时会想要不要去再找一份工作？可是老先生怎么办？现在的他已经完全的失去了自理能力需要他无时无刻的照顾。 “………” 窗外的树梢上立着一只乌鸦。 很常见的，这座城市的乌鸦很多。 “它…貌似一直在盯着我看。” 是不是饿了？ 卡尔下楼拿了些米粒，打开窗，那只乌鸦还在。 “你是饿了吗？给，抱歉，家里已经没什么食物了。” 乌鸦歪头看向他，像是有些疑惑。 “不吃吗？那我把窗…” 没等关上窗户，乌鸦便直挺挺的冲了进来。 ………………… 我想我应该再出去走走，听杰克的意思，庄园现在不只有见到的这些人。 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房间，他可以去找找看。 “嗯？你是…” 【野人】？他不是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啊，是庄园主，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寻找我的野猪朋友们的途中晕倒了。醒来时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先生告诉我说在这里可以保证正常的生活。” 野人的野猪朋友拱了拱他的腿，野人才想起来补了一句“他说我的游戏失败了。不过会在这里见到想见到的人。” 野人脸上带着笑容，他似乎意识不到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更意识不到眼前这位雇佣兵就是杀害了他的人。 “哦！穆罗！真高兴，今天去花园的路上竟然会碰到你！” “真的吗？那真是太巧了麦克，我正打算去树林给我的朋友们找一个合适的地方。” 野人拍了拍野猪朋友的屁股，向奈布告别后就离开了。 “你是新来的吧？我是麦克，很高兴认识你。” 麦克伸出手，向奈布示意友好。 “奈布萨贝达，叫我奈布就好，很高兴认识你。” “要不要我带你去认识其他人？刚刚来这里的人们总是会担心自己的处境，实际上生活了一段时间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麦克笑着说，他似乎在这里生活了许久。 “好，麻烦你了。” “没关系，这里的人们总是需要互相帮助的。” …………… “我…是在哪？” 卡尔缓缓睁开眼，微风吹来脸上落了一两片花瓣。 “这里是…黄玫瑰花海？” “卡尔。” 身后，男人的声音传来，卡尔回过头去见到的正是自己所思念的人。 “先生…” “嗯…” 他的先生快步向前，紧紧拥住了他，这一瞬间的温暖让卡尔再也无法挣脱。兴许是自己累了，又或是什么，现在他们再一次相遇了。 没有人能够将他们再次分开。 “我好想你…” 他走出了寒意料峭的初春，迎来了有他的盛夏。 经历了深秋，跨越了寒冬。 过了四年，终于再一次见面了。 “先生…我也是。” ………… 两人在黄玫瑰花海的中央，孤独的男人拥有了舞伴 华尔兹的舞步不再只有一人独舞。 “我爱你。” ………………… “哎呀呀，好一出重逢戏码。” “我来瞧瞧，到底是哪里除了问题。” “卡尔可不只是一场轮回的卡尔，现在可有一个人还在孤独的苦等着呢。” “究竟是哪一台摄影机需要维修呢？” 第三十五章属于你的游戏 【亲爱的玩家，恭喜你穿越了！】 【穿越必带金手指，宿主安心游玩便好。由于当前世界科技未出现卡车，本系统只好召唤神奇乌鸦。】 【还请见谅。赠送奖品：你最想要的东西。】 “………” “这是？” 当卡尔正沉浸在与约瑟夫重逢的美好时刻时，一道电子音将他的美梦打断。 【欢迎，卡尔医生。】 【祝您在医生游戏中游玩愉快～】 卡尔再一次晕去。 “既然空位已经替补，就来看看这份执念从何而来，又要到哪里去。” “可怜的家伙苦苦等了多少年？” ……………… “这里是庄园里的花园！很大，很美丽，大家都喜欢这里！”麦克兴奋的说，又抛给奈布一个白色的球。 “伙计，来和剧团的大家认识一下吧！” 麦克登上台阶，将这里当做一个临时的舞台。 “首先！是我们的玛格丽莎和裘克！！” 彩炮声响起，飘带落下麦克用着浮夸的动作向佣兵介绍着。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你…你好。” “然后，是瓦尔莱塔！” 那是一个形像蜘蛛的人，奈布猜想着。看出是机械，但仍觉得诡异。 “瓦尔莱塔很高兴认识您！” 瓦尔莱塔抬起手臂很高兴的欢呼着。 “当然，还有我们的穆罗！不过这一位我们今天才刚刚见过，所以不在场也是没有关系的。” “奈布先生，这里是新的【喧嚣】！” 所有人欢呼着雀跃着，欢呼着新生，欢呼着自己重新拥有的明天。 没有人愿意轻易的去接受一个故事的结局。何况故事的结尾是一个【be】呢？ “我们当初到来的时候都曾怀疑过，你不要害怕，只需要享受现在的每一天就是最好。” “至少，要活着出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会有那一天的。” 麦克笑着伸出手，将红球黑球抛向空中顺带着连奈布手里的那颗白球也顺利的一并接下。 “…嗯。” “稍后我们有一个绝妙的点子可以让你快速见到所有人，伙计来加入我们的表演吧！” 喧嚣的其他人眼中放出光，他们喜欢舞台，喜欢现在这属于自由的他们的舞台。 ‘演出确实可以使大部分人都出现，也方便我寻找的时间了。’ “好，我加入你们的表演。” 麦克高兴的拉起奈布的手，与在场的所有人共同欢呼着新成员的加入。 ……………… “我…是谁？” 卡尔缓缓睁开眼，此刻的他早已忘记自己，忘记先前经历的一切。 又或是说没有忘记，只是记忆被人抽取出去了。 一个名为【伊索卡尔】的存档被人清了零。 “这里…是哪里？” 一条暗巷，天刚刚下完雨以至于这里都散发着雨水冲击死老鼠后的腐臭味。 很难闻，但卡尔却早已习以为常。 “…这里…好像是我的住所…” 卡尔的手里拿着一只死老鼠，前一天他为了活着已经吃了不少的别人扔在垃圾桶里的不要的食物 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要优先保证自己不被饿死再去管其他。 “啊—” “………” “…还是不敢去吃。” “把老鼠看做那些垃圾也好啊…” “饿的好难受…” ………………… 殴打声又一次传来，街上的混混开始了一天最令他们愉快的环节。 “不…不要…” 咳嗽几声，那群人的殴打还没停止，卡尔吐了血溅到了混混身上。 “该死！往死里打！” … ‘你想杀死他们吗？’ ‘你想杀死他们吗？’ ‘你…怨恨吗？’ …… 那个影子递给他一把匕首，一切都被暂停，天空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卡尔颤抖的伸出那还流着血的手。 “接过它，接受它，成为它！” “我要…杀了他们…” ……… 刀子捅入肉体的声音不断响起，鲜血流了一地。 没有人看见，没有人。 “你快乐吗？你解恨吗？” 卡尔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他好像…把那群总是欺负他的人杀死了。 卡尔笑着看着自己那早已这沾满鲜血的双手，再一次将匕首捅入那人头部。 他们从监狱里逃出来了！他们没有死，凭什么你死了？！凭什么欺压我们的人能过的比我们好？！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你做的是正确的！ 他拖着他们走动着，来到了天台。 他将如愿完成幻境。 第三十六章与你永恒 “……” ‘伊索卡尔，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你内心潜藏着的，自己最不愿直视的。’ ‘你最恐惧的’ “我自己。” 那群人的尸体从高空坠落，这一幕在他脑海中发生了无数次。 没有人去接住他。 没有人能救他。 ‘只有你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卡尔的手臂攀上一抹黑色，再也无法洗去。 …… “伊索卡尔！你会遭报应的！！” 卡尔成年了，成了一个实打实的【坏人】 “摄影师先生，如果想要再多拍些，我不介意。你没必要藏着。” 卡尔看向暗处那对准自己的镜头，没有什么表情。 自那一次过后，他就在没有过什么表情。 僵硬，麻木。 所有人都这么说，唯独这位缠着他不放的摄影师总是会说【笑一笑，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他并不认识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只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简单的扎了个头发戴着单片眼镜。 “被发现了，嬉命人先生。”他这么称呼他。 “摄影机的咔嚓声与发出的亮光出卖了你。” 摄影师笑笑“那你会出卖我吗？” “看你带给我的利益。”卡尔平淡的说。的确，这个回答在他眼里就是正确答案。 这个世界上强者欺压弱者，弱者欺压更弱小的人。 活下去，只有【人吃人】 “很好的回答，我很好奇我带给你的利益有多少？” “…” “区趋于零。”卡尔回答，他思考了很久才算明白他在他心中的价值。 摄影师的笑容有些勉强，但还是如往常般为他拍了张照片。 【笑一笑。】 “给你的奖励，这个季节正盛开的黄玫瑰。” “我不需要。你自己养着就好。” “其实，你需要。” “不要得寸进尺，摄影师先生。让你留在这里已经是最大的宽度。” “真的吗？一朵黄玫瑰而已。” “送给我，它注定会死亡。” “没有任何的意义。” “可是我的手已经因为它被扎破了，现在它出了血。” “花刺注定会把你的手扎破，流血是必然的。你需要去包扎，而不是跟我说。” “命运看重结果，它的死亡你不必说。”摄影师伸出手向卡尔示意。 “既然注定死亡，那我们便有另一种办法使它永生。” 相片被夹在指缝，卡尔接过飞来的相片难得停顿一秒。 ‘你畏惧吗？’ ‘你害怕吗？’ ‘你还会记得我吗？’ 黄玫瑰静静的躺在桌上，相机记住了这一瞬间。 每时每刻的景色都在变换，但相机却能固定住其中的一个点。 命运需要节点，相遇相知相分离。 每一个节点上产生出的不同枝叉都会使其发生一些微小的转变，但结果永远不会变。 当第一个节点产生，结局就已经注定。 没有人能轻易改变。 “还不错，这张照片我收下了。过些天还要带人去做一笔生意，剩下的回来再说吧。”卡尔穿好外套，他将手上已经沾满血的手套脱掉然后又换了一双。 相片被他藏在胸前，随手将黄玫瑰带走。 他轻轻将黄玫瑰拿至鼻前，嗅了嗅。 “花的味道很香，谢谢你的好意。” “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作为回报，这个是送给你的。” 一枚戒指，没有富人家为了炫耀而特意镶嵌的钻石，也不是黄金。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戒指。 卡尔离开后摄影师又一个人站在那把玩戒指好久。 上面被人刻了字，摄影师很中意。 【与你永恒】 ………………… “头儿，你做枚戒指干什么？” “送人。” “啊，要不我来找人帮你刻字？你的手已经划出很多口子了。” “没事，这点口子算不上什么。更何况它只是被刀划破了而已。”卡尔的手上有着许多伤疤，多是年幼时留下的。这些被刀划破的小口子对他根本称不上什么。 “不是担心你的手，只是怕那个人会不喜欢。因为这个被拒绝的话，头儿你的心意可就要白费了。少女贵妇们的口味都很刁钻的。” 卡尔继续刻着字，丝毫不担心手下说的问题。他知道他的意思，两人一起干到现在，默契还是有的。 “没事，他不敢拒绝也不会拒绝。不说这些，来和我说说商会的事” “接头人那边回消息了，后天就可以行动。” “这个商会，你想怎么做？” 卡尔看向身后的手下，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杀人，这是我们的老办法。” “把他们，一个不留。” ………… “稍后行动，帮我留意下那个摄影师，他绝对在这里。保护好他，别让那帮人伤了他” ……………… “首领，那群人要动手了。就在明天。” “嗯…明天控制好外部，里面相信他们就行。” 摄影师手里把玩着有他的相片，想起什么轻笑了一声。 “早些休息吧，你还不适合熬夜。” 下人识相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他一人，看着桌面上准备好的玫瑰，他盼着时间早一些过去。 “希望你能喜欢。” 第三十七章美梦 … “嗯…性格不同身份不同，经历倒是相似。” “总得来说，算得上常规。” “继续吧，看看哪里出了问题。” …………… 又是暗巷，死老鼠身上的腐臭味冲击着在场的所有人。 “伊索卡尔在那！快来人活捉了他！” 胖警官拿着手枪，他看着那个人的背影，身体发抖始终不敢有行动。 那个人…那个人…… 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疯子！ “…这里，不适合你们。”卡尔平静的说，他已经受了伤，逃不走的。 “你们也怕吗？这里的地上还流着血。” 警官们瞪大着眼，没有人敢回应没有人敢动。 他们都怕死。 恐惧让他们成了猎物。 “别怕，不会痛的。” 枪声响起，城市又一次陷入黑暗。 这里是疯子们的狂欢。 “想不到，合作伙伴会是你，摄影师先生。” “还疼吗？” 他赶到他身边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的伤势。 没有事比他重要。 “一颗子弹进了肉里，能有什么？” …………… 巷子里传来死老鼠的腐臭味。 这里最多的就是快死掉和已经死掉的老鼠。 “跟老鼠一块待着吧，怪胎！” “………” “…………” 胳膊上的肉，快要烂掉了… 掉在地上的也是。 该怎么活？要不要就这样死掉？ 会轻松很多的。 “我…” “我是不是…也要变成死老鼠了？” 我不想死…不想死…一点也不想死… 我不想活着，我活不了。 我是谁？我是老鼠还是人？ 我吃了自己吗？ ……… 卡尔撸起袖子，上面的疤痕比子弹射穿的孔洞更可怕。 “十三岁，因为想要活着，我强行吃掉了自己胳膊上的肉。” “恢复了些力气，拿着武器去找人治的伤。” “十四岁，我再也忍受不了，杀了那群人。” “他们的酷刑，远远比子弹可怕。” ……… 我为什么要降生在这世上？ 为什么一定要饱受苦难？ 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我。 我降生在世上已经固定，它的答案不重要。 死亡，伴随着出生降临。 梦里时常在想，为什么不早一点，提早些或许还能改变现在。 “我想要一个安静的生活。” 卡尔倒在地面，享受着玫瑰花的簇拥。 他的摄影师先生就在身旁。 “是么，你累吗？” “累。” “那要不要笑一笑，放松一下自己。” “我不会笑。” “从小到大，没人教我该如何笑。” “他们都说展现自己的表情就像吃饭一样简单。可无论如何，我都笑不出来。” 摄影师带着他来到这里。除了他们，在无任何人。 “那就，安静的享受现在。” “把现在活好，再去思考未来。” ………… 月光照在脸上，他的脸第一次离他如此近。 他伸出手抚摸着他留在脸上的伤疤。 他该怎样跟他说自己的心意？要不要现在演练一下？ 万一他醒了呢？ 那就告诉他，只是一场梦。 “我…” “还是说不出口…” 他再一次尝试时，刚开口手便被卡尔捂住了。 “不要出口，不值得。” 原来，他很早就醒了。 只是一直在听。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 病房里，卡尔躺在床上，守着的是摄影师。 隔了一天，他总算醒了。 卡尔抬起胳膊，想去找上面的弹孔。 …… “第一次不正常出现了。” “命运的剧本从未来改变了。” 第三十八章“我”的时间 “说起来，卢卡斯，你真的不觉得你对洛伦兹的态度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上一次你就这么问我。” “嗯…也许我猜错了？” “我对阿尔瓦单纯就是喜欢，对母亲的那种喜欢，绝对！！”卢卡斯看上去有些心虚，我想也是。 单纯不敢承认而已，自己什么样自己清楚的很。 ………… “过些天我要再出一趟远门，哥，你应该…有自觉性吧？” “不要给我炸厨房！” 卢卡斯有些怕我，在收拾屋子这块往往都是我干。他常年泡在实验室，虽说我有时间也是但大部分家务还是我做。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好像就再没研发过新的配方了。就好像，这项兴趣已经称不上兴趣了。 正常活着对我而言就是莫大的幸运。 “好好好…我不炸，我出去吃面包…” “也别老吃面包，营养均衡点研究狂魔。” 自从上次回来，我好像也喜欢上对人翻白眼了… 嗯… 好奇怪的属性。 “走了，我要去军工厂一趟。” …………… 破落的屋子里只剩下父女两个人。 现在的工厂已经不需要他这样的工人了，机器可以替代他来进行生产。 没有工作可做，他没本事。 女孩躺在床上看着忧伤的父亲，她有些想妈妈了。 “爸爸，妈妈去哪了？” 男人不敢去对上女孩的眼睛，他不敢说。“妈妈啊，她去给宝贝买好看的衣服去了，再过些天就回来。” “你要好好的养病，等你康复妈妈就回来了。” 女孩眼睛一亮，等康复她就可以出去玩，妈妈回来就有新衣服穿。 “好！小伊要好好的养病，等妈妈回来。” …………… “你想好了要这样做？” “当然，她不会坐视不管的，当她开始对他们施以善念，一切就注定了。” “但她毕竟还是你。” “为了自由，我可以背叛我自己。” ………………… 蒂勒森坐在轮椅上，他同样得了病，无法自由移动了。 “今年，我们打算来帮助这一户人家。我总觉得你最近状态不好，所以就把这任务安排给你了。” “好。” 那个孩子，我好像在很久以前见过。 在不同的牢笼。 咚、咚、 男人坐在餐桌前拄着脑袋看着为数不多的钱。这是家里最后的钱了。 孩子救命的药，还是填饱肚子的食物？ 少了哪一个对他都是致命的。 “你好，先生。” 男人的目光直直的射到我身上，他头发凌乱的不行，浑身上下估计都没有时间打理吧。 “你好。小声点，孩子刚刚睡着。” 我顺着男人指着的方向，看到床上躺着的不自觉发抖的孩子。 “我是她的父亲，你不要多想。” 我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你是蒂勒森派人来的吧？” “嗯，这是…” 没等说完男人就已经不耐烦。“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我能照顾好她。” 还没落座就已被推出门外，男人看我的眼神冷的可怕，我不禁怀疑自己有没有说错什么。 ……………… 卢卡斯思考了半天，最终也没敢去正视自己心中想要与阿尔瓦发生的关系。 “我和他只是关系好的师生，他是我父亲的朋友是伟大的物理学家。” “是我的老师，是我要去重视的人。” “仅此而已，对，就是这样。” 卢卡斯坐在沙发上慌乱的安慰自己，仔细回想，哪有人会一直盯着自己的老师看去琢磨他的尺码？ 哪有人会邀请人家到家里来过节？ 可是…这样也算不上吧… 那为什么这么慌乱？ “不行不行，一定是勒托尔想错给我带偏了。” 卢卡斯就像一个错了事的小孩，胡乱的推着责任。 过两天复习完还要去实验室，好烦。 书房里的箱子又被他填满了，一大半和他有关。那束鸢尾被照顾的很好，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 “他不愿意？” “也不怪你。过些天学校的课程就要结束进行考试了。耽误了你太多课程，如果需要帮忙随时跟我说，我会帮你说通那边，想办法避免你的档案被他们添一笔。” 蒂勒森坐在轮椅上，这么短的时间就让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成了轮椅上的瘫痪者。 “他过些天会接受的，等你考完试再去吧。” …………… “来了？这是你这个学期第三次来报道，同学。” 我的导师在办公室看着我，语气听不出情绪，但带给我的压迫感还是实打实的。 “虽然你给我发过来的课业成绩还算可以，但是，” “你因为一些没有意义的事物耽误了太多时间。” “你这样下去，耗不起的。” 第三十九章音乐家的谢幕礼 弗雷德里克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儿时演奏的钢琴。他将有用的行李都收拾好，静静的等待着。 没人知道他在等什么。一个人？一个消息？ 他自己也不知道。 “缪斯女神，有在庇佑你。” …………… “这个孩子…生来就预示着不幸啊！”接产的老妇人说，看着刚刚生下来的小娃娃心里满是厌恶。 克雷伯格夫人痛苦的看着孩子身上的印记。本来，他还有一个兄弟的。 “先生，还要带他去教堂接受洗礼吗？” 克雷伯格先生冷着眼看着这个刚刚诞生的孩子，说道“不用了。” ……… “你看，这就是音乐，我们克雷伯格家最引以为傲的。” 小弗雷德里克坐在母亲的怀里，接受着这光辉的洗礼。 灵魂仿佛受到了洗涤，自那之后脑中的魔音再未出现，有的是一个早已扎根心底的梦想。 他想像父亲那样，成为一个音乐家。 …………… 钢琴声响起，在这空荡的房间里。 这是属于他的谢幕，属于弗雷德里克的开场。 ……………… “小音乐家，小音乐家？” 和母亲一样爱着他的小姨就在那。在那儿时记忆里的位置，为他祝贺。 “真棒。” 她鼓着掌，带给弗雷德里克从未在父亲那得到的认可。 他被他们说是家中最没有天赋的。 他是家中最不幸的。 往往，那位常陪伴他的小姨就会说“缪斯女神，在庇佑你。” “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音乐家。” ……………… 钢琴声停止了，至此弗雷德里克将彻底消失在克雷伯格家。 从今往后，荣耀只属于弗雷德里克。 …………………… 火车即将启动，请乘客及时登车。 “………” “咳咳…咳咳咳…”一个穿着矿工服的家伙正不停的咳嗽，顺下一大口水后终于是恢复了些脸色。 诺顿就坐在弗雷德里克的对面，道谢后就沉沉睡去。 他太累了。 ………… 桌面上摆着一份病历，想来是他的主人把它给忘掉了，以至于被弗雷德里克发现并不得不看到。 ‘诺顿坎贝尔…尘肺病……’ ‘治疗费用……’ 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位坎贝尔先生的命即将要因为贫穷而丢掉了。 不知道他还能够撑多久。 ……………………… 城市里能够真正活着的人只有富人。 富人越活越富有，而穷人只能静静的等待死亡。 他们的一切都被夺走了。 这些年总有人说要去反抗，反抗那些资本家去夺得些生存的空间。 世界不只是富人的，更是他们普通人的。 …… “钱现在是越来越难赚了。我们的活儿都被那该死的机器抢了。” “是啊，谁受得了？我们大家都没本事，现在唯一的饭碗还被人砸了。” 几个穷苦到流落街头的工人们在巷子里聊着，从现在的困苦怀念到过去的欢乐，现在的骆驼还不能被稻草压死。 因为他们不能死。 “我家的孩子和妻子还等着饭吃，你说…这可怎么好？” “前些天工头儿已经去找人了，可你们也看见了，他被人打到半死被扔出来了。” “现在还没清醒，估计已经死了。” …… “那家军工厂，你们知道不？” “据说啊，那里有给我们这种工人的岗位，那伯爵是个善人。” “放屁，那机器的能源全是那家军工厂给提供的。一边研究着自己的军火钱，一边又吃着我们的钱。” “还让不让我们活！？！” ………………… 小伊虚弱的睁开眼，父亲的脸又变得青一块紫一块了，甚至嘴角还挂着血。 “乖，小伊吃药。” “病很快就好了…很快…” 父亲离开了，女孩只听到咚的一声，屋内再没了声响。 ……… 几天后。 “你前些天刚去完那，别去了，小伊还等着你呢。你要钱，我们几个兄弟替你去上你得活着，不然孩子怎么办？她还指望着你照顾呢，她只有你一个家人了。” “……” “我得要钱，去凑她的药费。” “我得要钱，去让她活着。” “你们不用帮我，我还扛得住。” 第四十章钱与人命的衡量 一个人在世上活着，最需要的是什么？ “我”留在世上，是为了什么？ 等待死亡。 预言者这样说，人的死亡在降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没有人能否认，哪怕再强大，都会归于尘土。 “那…爸爸，我活着的意义呢？” “那该由你决定。这是你的人生。” …可是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 “你疯了！你现在再去一次，会出人命的！” 半个月后，孩子的病更重了。 他始终坚持不接受伯爵的帮助，因为他有看到那群受了资助的人的命运，彻底与自由无缘了。 孩子的医药费他可以赚，可以拿命去赚。 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去替她签下那限制一生的合同。 “我和主办方说了，死了人还能赔个几百几千的，够活着了。” “到时候，钱到了孩子手里，你们替我照顾着，我信任你们。” …………… 工业化的城市又一次下起了大雨。 科学的革命带来了新世纪的号角，拉着富人们走向未来。车下的穷人苦苦的推着车，尸体一片一片敢怒不敢言。 又一个裹尸袋。 “那群资本家又把我们给骗了。” “要不…去找那位伯爵吧…试一试…那是他的孩子，总比眼睁睁看着死了的强。” “也只能这样了…” 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沿着玻璃进了女孩的眼中。 她想爸爸妈妈了，那些叔叔和她说了，她没有哭。妈妈从小就教育她，不许哭。哭了，就要打手。 她躺在床上，听着雨水的落地声。 她的一天，只能是休息与透过这扇窗偷看外面的景色。 自生病开始，一直都是。 她也想像其他孩子那样自由自在的奔跑，去放风筝，去追蝴蝶。 她还看见父亲带回来的野花，只是有些枯了但她能想象到它最美丽的模样。 然后梦里，她和孩子们玩耍，乘着风飞向山巅，一伸手便能抓到云。 鸟儿带着她飞翔，虫儿为她欢唱。 那是她自由的梦想，是她对爸爸的绘本里的故事的渴望。 “我想要自由。” …………… “先生，救救这个孩子吧，他父亲，已经没了。” “………” 轮椅上的男人背对着他们，烟圈吐出，他只是摇摇头给了第一笔援助金。他同情那些生了病的人，想要在彻底的死亡前再多做些事。 就像故事书里的大英雄一样，只是这个英雄不如童话里的那般英勇。 “为了活着，钱和尊严也称不上什么了。” “他的父亲，真的很爱她。” 只可惜，现在的天平被人动了手脚。命，可不一定能换来钱，更何况是穷人的命。 还不如棚子里的牲口。 ……………… “孩子的父亲已经没了，那她该怎么自理？”我不解的问向那几个人。 一群壮汉也不好说什么。让开一步，给了那位妇女足够的空间。 “我是她的母亲，到底还是自己的骨肉，忍不下心。” “你怕不是为了这笔钱！！！” “五哥他就是因为你！因为你！！！！” “你事到如今反过来冠冕堂皇的跟我们说你是因为孩子？” “你给我滚出去！” 第四十一章命运的花海 那群人已经失控了，嚷着要把这位母亲赶走。我不知道原由，所以并没有参与其中。 那个孩子看着我，碧绿的眸子带着光。她对我很好奇，对我的到来感到欣喜。 这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她这样想。 “你好。” “嗯，你好。” 我坐在她床边，她对我有些许戒备，但更多的是好奇。就像婴儿第一眼看到世界一样。 什么都是新的。 “这个，送给你。” 我递给她一个小布玩偶，是个狐狸图案的。她很喜欢，搂在怀里很久。 “这个…它的名字叫什么？” “这是一只普通的松鼠玩偶，没有名字的。” 男人们带着那个女人出门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松鼠…玩偶？” 又是一个只在故事里听过的词汇。 “谢谢，我很喜欢。” 她亲昵的用脑袋蹭蹭，又举着它看了很久。一直到她累了，都舍不得放下。 她开始信任我了，这是一件好事。因为，以后极大可能就是我来照顾她了。 不仅仅是任务，更是我发自内心的想要帮她。在她身上，我看到了许多往日的影子。 ……………… “你的伤还没好，不能下地。” 摄影师给卡尔倒了杯热水，见他准备下床便出手阻拦。 可惜卡尔没有听他的劝，直直下了床。 “你站都站不稳，该怎么走？” “我抱你吗？”摄影师问道。 卡尔没有回答，自己把这墙一步一步的挪动。 “你是病人，需要休息。” “我不想待在这里。” …… 摄影师陪着卡尔离开了。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如果他一个人出意外了怎么办？被警察抓住了怎么办？ 他想要保护他啊。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那里适合休息。”卡尔说。 “好。” ………………… “你有带相机吗？” “没有，我今天出门没有带。” “嗯…没关系，或许下次还能再和你来一次。” “我们到了。” 卡尔带着摄影师来到了牵绊着他们命运的黄玫瑰花海。和梦中的景象一样，他和他在黄玫瑰的簇拥下享受着少有的平静。 卡尔母亲带他来过一次，小卡尔牵着母亲的手来到这。 梦醒后，他又想起了这里。 ‘卡尔以后如果累了，就来这里看看。’ ‘即使没有家，这世上总还会有你爱着和爱你的人。’ 那之后，父亲被人杀害了，母亲也是。卡尔沦落街头，除了这条命什么都没有了。 “真美啊，我有些后悔没带相机了。”摄影师知道这里，但他还是装作没来过的样子。 “下次还会来，没必要遗憾。” 他还在，所以没有必要。 “哈哈，或许吧。那我便好好期待一下吧” ………………… 夜风拂过脸庞，卡尔在这里沉沉的睡着。摄影师脱下外衣盖在他身上，这里少有的宁静。 “说起来，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姓名。” “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调查过我。” 他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嘴角压不住的笑意。他从袋子里拿出另一枚戒指，轻轻的戴在卡尔的手指上。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至少现在我喜欢你。” “也只有在你睡着时敢说，但我会等，会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让你也对我说出这句话。” 第四十二章执念 “看样子，是约瑟夫先动了情，后来的结果可想而知。” “不用我细看都能知道，这个时空的伊索卡尔绝对出了差错。” “快进吧，我没心情当他们两个的电灯泡。” ………………… 这个月的第五场雨。 卡尔失败了，当年的真相再也无从考证。 黑色已经爬满了整条手臂，旁人看不出但卡尔自己却明白这是什么。他和最初的自己，早已经背道而驰了。 “………” 墓碑前，卡尔忘记了打伞，始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手臂看。约瑟夫不在，他今天跟他说了自己需要些假期。 ‘我知道那份资料对你的重要性，相信我，我会帮你夺回来。’ “…………” “抱歉…” 因为当年的仇怨他杀害了多少人？又让多少无辜的人受了牵连？ 他该怎么做？ 他的内心始终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可每当夜里想起当年母亲的模样他又忍不住想去为父母报仇。 仇人还活着，他们使他的家毁了。 他们没受到惩罚，凭什么？ …………… “查到了吗？” “连着商会到这户贵族人家，其间的关系也不过只有最基础的利益关系。” “当年根本没有理由对他们动手啊。”手下的人不解道，实在是想不明白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险些给卡尔家灭了门。 “………” “有。” 另一个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 “头儿，你知不知道当年一个叫柯凡的家伙？” “柯凡…？” 卡尔思索片刻，对这个人好像有些印象。 “当初，父亲曾资助过他一段时间。但很快，那个人就再没了消息。” “你的意思是，我父母的死和柯凡有关？” “嗯。不过更细节的还要等那位【摄影师】先生回来了。”手下笑着说，她很明显在打趣卡尔。 现在卡尔手下的家伙们谁不知道自己头儿的这点小心思？ 那枚戒指… 啧啧。 …………………… “我的手下将这个拿回来了，你看看，是不是。” 【1890年贸易账单】 【—————】 【柯凡巴拿萨———】 【债款，一万刀。】 ……… 很多信息都是卡尔不知道的，但唯独那位柯凡巴拿萨引起了他的注意。 “柯凡…” ………………… “调查了，现在为了自身的安全，这家伙倒是聪明的自己钻进监狱里去了，但我总觉得，有些事情还不够。” “设想一下，如果仅仅只是担心一个十多岁的小孩来复仇，进监狱的时间是不是有些…过于提前了？” 摄影师坐在卡尔对面分析着，他似乎对这类事情的推断非常擅长。 “提出我的猜想，卡尔，当年的柯凡是不是不只有一个？” “而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柯凡，是哪个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单纯欠了钱的柯凡？” “那杀了我父母的柯凡去了哪？” “冷静，是【柯凡】而不一定是柯凡。” 摄影师将信息从档案袋里拿出，第三张被他加了特殊标记。 “德拉索恩斯家也曾有一段时间与你的父亲进行过交易。根据我父亲的日记来判断，当初那位【柯凡】可是个特别年轻的家伙。” “甚至，像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与监狱里的那位老年版柯凡不同，按照正常的时间推理，那位年轻的柯凡目前应该是临近三十岁。” “如果判定年轻的柯凡就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而且，需要某些证据来佐断。” “我们需要和那位老柯凡再深入沟通一下，最好…让他把知道的所有都说出来。” 摄影师的目光如丛林中的狼锁定了猎物般，狠戾尖锐。 卡尔点点头，随即披上大衣准备再次行动。 第四十三章命运的玩笑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们拼死为我这个老骨头，不至于啊！！”老柯凡举着双手颤抖着。对上枪口，现在的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快一点。” 卡尔让枪离老柯凡的脑门更近一步，这下，只差几毫米就要贴上了。 “我说！我说！好汉…别开枪，别开枪，我知道的什么都说。” …… “当年，你父亲还在那会儿，我还不叫这个名。” “给你们讲一个故事，或许能方便我解释这一切。” ……………… ‘父亲！看我画的画！’ 男孩兴奋的将画举给父母，毫无意外他收到了家人的夸赞。 ‘是那个大少爷，学习好人品也超好……好想和他交朋友啊…’ ‘好喜欢他啊！！要是，要是我能嫁给他，人生也就无憾了啊！！！’ “小柯凡自幼在爱意中长大，周边的人对他的吹捧使他的性格是那般开朗自信。” “我是他家的管家，知道的，不比当事人差。” 老柯凡捋着胡须，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但很快又沉了下去“当初的柯凡家，自那场变故后，就再没有欢笑声了。” ‘父亲，母亲她…’ ‘没事，你安心去学校学习。我会想办法’ 柯凡家濒临破产，为了再坚持一段时间渡过难关，柯凡的父亲选择向那时的卡尔家借钱。 一万刀，不小的数目。 靠着这笔钱，柯凡家转了行又坚持不久。 但生活水平已经不及过去了。大部分的佣人都被遣散，只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始终跟着。 待的时间久了，难免生出感情来。 大家都这么想，柯凡家也快成了我们这群佣人的家。 一切的一切都在夫人的死亡下发生了转变。 无法接受妻子离去的男人再也没了当初创业的英气。失去母亲的孩子还不知道将要迎来怎样的生活。 “那时候，老爷再没了坚持下去的力气。他爱夫人，没了她他甚至可以陪着一起去死。” “但还有少爷啊。” 欠款越积越多，产业也越来越难做。 长时间还不清债款，伊索家的人还是找来了。 进了屋子，把一切值钱的都拿走，房子被弄得乱七八糟，少爷那会儿就在我怀里无措的哭。 他问我，父亲去哪了？他们又是谁？ 老爷把家里最后的钱都给了我，让我带着少爷跑，能跑多远就去跑多远。 ‘带着柯凡，永远也别回来’ 自此，柯凡家消失了，在这座城市里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过去的欢声笑语，现在的流浪生活，少爷变了，变得阴狠脑子里只剩下了复仇两个字。 父亲的死让他把一切的不幸都怪罪到了伊索家，认为一切的错都在你们家的身上。 “伊索卡尔。” “…………” “和你的经历，很相似，对吧。” 家里被人几个流浪汉洗劫一空，父亲母亲被人谋害杀死。 就只剩下了自己。 “就像当初的少爷。” “现在，仇恨的矛头指向了当初射出去的人。” “我把他的所在告诉你们，愿你们一路上所经历的能使你们改变些想法。” “希望你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遗忘自己。” “过去的少爷已经不在了，我在这里…” “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 “搞半天居然是这种。” “我想结果也不用多想了，什么离谱剧情。” “希望能看到我想要知道的吧。” 第四十四章想听你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卡尔。” 出来后约瑟夫担忧的看着卡尔，他不清楚他会怎么想。卡尔骨子里仍有善良，他看的很清楚。 有些时候，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相不相信，又有什么意义呢？我需要为父亲母亲报仇，即便我的父亲杀害了他的父亲。” “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对上卡尔的目光，他知道自己能为他再多做些什么了。 “我愿意，你想要我去做的，我都愿意。” …………… 据老柯凡所说柯凡当前应该是在阿姆斯特丹。 一座自由的城市。 “真好啊，这里的人们脸上都挂着笑容。” 卡尔看向蔚蓝的天空，与原本生活的地方不同，那里的天看不到太阳。他与约瑟夫一起在街上行走着，遇到了久违的阳光。 “生活在这样一座城市里，不高兴都困难。” “是啊，我现在有些理解柯凡了，我也想留在这里。安静一些，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我更希望在这里平淡的度过一生。” “哪怕碌碌无为也好。” 约瑟夫轻拍着卡尔的肩膀，他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渴望两个字。 不是对生的渴望，而是对怎样活着的渴望。 “你说的对，换作是我也会和你一样。” “带着我的弟弟，带着我爱的人，哪怕日子再难过我也会是幸福的。” 卡尔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对除去亲人外的人笑。 家人死后，什么都不会了。 没人再去教他微笑。 但现在，眼前这个人，这个愿意陪伴他的人让他再一次学会了。 【这是给你的奖励。】 “谢谢你。” “你愿意亲口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卡尔当然知道他的名字，在第一次见面后就知道了。但他想要听他亲口说出，这是他真正认识他的第一步。 “好啊。我的名字是约瑟夫，约瑟夫德拉索恩斯。” “作为交换，让我也知道你的名字吧，小先生。” “伊索卡尔。很高兴认识你，约瑟夫。” 在这条名为【悲剧】的道路上，他们活得同样精彩。 没有人能够否定自己即将犯下的罪孽，也没有人能否定自己活着的意义。 当初的那群混混的话，现在又有一人来否定了。 “与你相识，是我莫大的幸运。从今往后，你的身边要永远的留出一个位置给我这个不太专业的摄影师了。” 约瑟夫轻吻卡尔的手背，不光是绅士们的礼仪，更是他坚定心中爱意的标志。 “好。如果现在再一次做出衡量，我心中最珍贵的，便是你了。” “我同样爱你。” 没有过多铺垫，有些时候命运会替你做出选择。 从第一次见面，我的灵魂便认定了你的存在。因此，不论什么代价，我都会与你一起。 “一起去面对柯凡吧。” ………… “打扮好妆容，伙计们。”麦克穿着礼服向喧嚣的其他人说道。 这会是一场盛大的独属于他们的演出。 外面的板凳上已经陆陆续续坐了好些人，奈布与杰克就在其中。 第四十五章“我们”的心愿 “你期待表演吗，奈布。”杰克坐在奈布旁边，担心奈布的状态他今天并没有带指刃。 “如果没有你，可能还会期待一些。本来也没打算看这场表演，我来这里只是想多认识些其他人。”奈布望向四周，尝试寻找一些交流的目标。 “不过几天相处，我也蛮好奇他们的表演。杰克，你是因为表演才来吗？” 杰克不自觉的对上奈布的目光，他不知道说出口对方的反应该是什么样。他对表演并不好奇，只是担心奈布的安全。 没带指刃是因为他知道他有战争后遗症，讨厌噪音。他来了是因为几天前来看奈布时正巧碰上了麦克。 他看的不准确，但的的确确从麦克的身上感受到了和他相同的气息。按照庄园主人的话来讲，这将是之后庄园里固定游戏里的监管者。他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对奈布动手，庄园里的人可不一定都是善茬。 “我…我好奇他们的表演，我没看过。坐到你身边，是因为我现在最熟悉的人只有你。”杰克心虚的说着，幸好奈布没有看出什么来。 本来不想骗他的，但他实在是担心他一冲动换了座位，到时候可就不好跟着了。 “好了，先不说了。安静下来，表演要开始了。” ………… 欢快的音乐声响起，随着聚光灯不断亮起麦克登上舞台，出现在观众们的面前。“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来到喧嚣！！！” 瞬间，礼炮声也跟着响起，丝带从空中飘落。台下候场的其他人看着这一幕都深有触动。 过去的喧嚣也是这样，可舞台并不是他们的。 而现在，他们马上就可以在这里尽情表演，享受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明明在游戏结束刚刚到来这里时所有人都不敢去面对。 渐渐的，他们发现彼此，坦诚相待成为家人。 过往的误会烟消云散，他们身着礼服即将登上舞台。一切愿望都在这里实现了。游戏没有成功，但他们的奖品却是如此优厚。 ……… “接下来，有请瓦尔莱塔！！！” 瓦尔莱塔穿着漂亮的裙子，登上了最渴望的舞台。在聚光灯下，她看到台下的人们为她的表演鼓掌。 她期待这一天太久了。 她像是拼尽了全力，把自己能展示的自己最擅长的全部都给观众们表演了一遍，没有任何保留。 她收获了礼花和观众热烈的掌声。 聚光灯下，她是最闪耀的明星。 “谢谢…谢谢大家……” 瓦尔莱塔激动的流出泪来，下场后不停的擦拭自己的眼睛。 脑海中仍是刚刚的那幅画面，这会是她此生难忘。 …………… “裘克，还在紧张吗？” 玛格丽莎牵着裘克的手，他的手上带着茧子略显粗糙，但又是那般温暖。 她抚摸着，感受到他的颤抖。 裘克红着脸摇头“没…没有…玛格丽莎，我只是太激动了…这是我第一次和你一起登台演出。” “我…我好高兴，好高兴…” “不用担心失误，裘克。与你一起登台，我也很高兴。不要害怕，我在这里，不会再离开你。” “你是我的太阳，裘克。你知道那一天我知道你在我跳河后也想着去死时的感受吗？你…你真是一个傻瓜。” “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裘克有些无措，他看到他心爱的娜塔莉的眼睛挂上泪珠了。 她因为他哭了，可他为什么会高兴呢？ “娜塔莉…别哭…”他小心翼翼的抹去她的眼泪，却被玛格丽莎紧紧的拥抱住。 “我当时为什么…为什么会把你当成和瑟吉一样的人…为什么要利用背叛一个始终爱着我的人……” 裘克轻拍着她的肩膀，娜塔莉哭出来会好受一些。妆容花了可以再补，他不希望他爱的女孩因为这些事而难受。 穆罗登台了，下一场就该是他们的表演了。 “娜塔莉…不要哭了…你看，我们马上就要一起登台了。” 裘克笑着，他手里拿着妆盘，一点一点小心的为她补妆。 他是她的太阳，她是他不敢奢求的月光。现在，月光稳稳的停留在他手上，映射进心里。 终于…他心爱的人儿明白了他的心意，并给予了他最渴望的回应。 第四十六章答案 循着地址，卡尔与约瑟夫很快便找到了柯凡的所在。 这次出动并没有带手下，这是他一个人的事，约瑟夫来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看样子，我们到了。” 那是一栋单独的房子，两层高，与周围其它楼房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院子里，柯凡正拿着水壶浇花。 “看样子，是你来了。”柯凡放下水壶平静说道。“我特意将地址放到他那里，现在他应该已经被人接出狱了。当初最困难的时候我让他躲进那里，至少不会和我一起受难。” “监狱至少还能活着。” “再后来就是为了等你了。现在，我们也等到了。” “伊索卡尔，杀了我吧。” ………… 房子的门被人推开，是柯凡的妻子和孩子还有佣人们。他们拿着行李，似乎是要离开这里。 “妇女和孩童无罪。” “我知道。” 卡尔和柯凡都不自觉看向孩子，他担忧着，在母亲的怀里即将目睹自己父亲的死亡。 他们在他身上，看到过去自己的影子。 “妈妈…爸爸还会去找我们吗？” “会的，永远都会。”女人温柔的抚摸着孩子的背脊，将他的头埋进拥抱里，不让他看到。 她抱着孩子快速的离去。 走时，眼角露出晶莹的泪花。 ‘这是我应得的，总会有这样一天。’ ‘亲爱的，我注定会有一天离去，但我是快乐的，我会化作飞鸟化作游鱼甚至是一阵风。’ ‘当你需要我的时候，就看一看周围美丽的风景，那是我在陪伴你。’ ‘我的死亡早已经注定，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来到这里，那位先生让我明白了…仇恨永远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我将谜底留给下一个和我一样的人，他的答案，就请你来见证吧。’ ………… 车里，女人控制不住的大哭，可那是她爱人的选择。他的一生太累了，需要一份安宁。 “来吧…” “在我之后，你同样会给出自己的答案。” 卡尔拿枪的手缓缓抬起，按动扳机。 一命换一命，这是他头脑中最底层的逻辑。 约瑟夫静静看着，他心疼的看向卡尔。“你到底，还是这样做了。” “…是啊…无可救药……” “之后打算怎么做？杀掉那个孩子吗？” 妇女和儿童无罪。 卡尔摇头，他还没有想明白该如何结束这一切。“给我一些时间吧，让我在这里逛一逛。他和他所说的，不一样。” “或许这座城市真的有某种魔力，我想在这里，得出自己的答案。” …………………… 卡尔和约瑟夫渐渐融入这座城市，即将迎来他们相爱的第三个月。 “给，街上卖的南瓜子。” 约瑟夫将买回的南瓜子递给卡尔，顺便看了眼卡尔写的日记。 他快要寻找到自己所想要的答案了。 “嗯…谢谢。” “约瑟夫，倘若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两人相互对视，似乎都在从对方的目光里寻找答案。 “那要看你…希望我怎么样。” ……………… 那是一个流浪街头的男孩，在这寒冬里，他快要死了。 那又是一个幸福的男孩，他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 两个男孩的身份不停的变啊变，到最后遗忘了最开始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 在仇恨的终点，男孩再也不会想起自己。他得不到幸福了。 他开始明白原来自己毁灭了又一个人的家庭，他开始明白杀死仇人后他并不能得到快乐。 “世界上又要多一个柯凡了。” 如果能够赎清罪孽，他会非常乐意。 他想明白了…只有主动让这条锁链断掉。 第四十七章下一次不会再后悔 （一想到末尾小番外要干什么，我就想笑） “这是我们在这里的第几个月？”卡尔和约瑟夫住在小小的公寓里，过着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生活。 “第四个月，第一百一十八天。”约瑟夫答道。现在他在厨房里熟练的做着菜，他不光会摄影，厨艺上也有一定的水平。 毕竟自家的弟弟和自己的爱人可都是挑食的家伙。 “稍后一起再去逛逛吧。顺便，去看看柯凡的妻子和孩子。” “我有必要保证他们的生活。” “嗯。” ……… 这几个月里卡尔一直在思考。 几天前，他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看来，你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那是路边坐着的一个流浪者，衣服破烂，脸被头发盖住。 ‘我问你，在杀死他后你得到了什么？’ ‘………’ ‘看你表情，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啊。’流浪者乐呵呵的笑着，看着卡尔似乎觉得是一件新的乐子。 ‘慢慢思考吧，不会…我可以教你。’ 卡尔转身离开后那个流浪者就再没了踪影。他问路过这里的其他人，所有人都说没见过。 ………… 又是那一条路，卡尔又一次看到了那个流浪者。 “你来了，谜题的解答者，来告诉我，你的答案。” 卡尔看向约瑟夫又看向那名流浪者，约瑟夫并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兴许是道边生的那一朵野花吸引了卡尔的注意力。 他点点头，和卡尔一起向前去。 流浪者递给卡尔一把枪，握住他的手扣在自己的额头上。 “砰～” 流浪者笑着，笑着，表情狰狞却又平静。她把手收回去，看着卡尔，好奇他的反应。 卡尔看着手里握的枪，闭上眼睛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 “你的答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这个给你，再好好想一想吧。最关键的步骤，怎样去改变结局。” 卡尔的手里拿着那朵刚摘下的野花。可惜天气不好乌云盖住了天空花儿失了颜色。 “快要下雨了。” ……………… 咚、咚咚、 新家里，柯凡的妻子穿着一件新衣裳，屋内传来其他人的声音。 她乐呵呵的将二人迎进屋内。 “喝一杯热咖啡吧，二位。今天天气冷。”她对卡尔的态度，完全不像一个被杀了丈夫的妻子更像是一个温柔的女主人。 卡尔和约瑟夫接过佣人递来的咖啡，外面下起小雨，仿佛就是为了这杯咖啡而来。 “国外进口的，味道不错，你们快尝尝吧。放心，没有毒。” 女主人看出约瑟夫的顾虑，相反卡尔早已喝下了第一口。 “谢谢，很好喝。” 他很自然，没有任何顾虑，他根本不担心眼前这个很可能将他视为敌人的女人给他投毒。 又或说，他根本不惧怕死亡。 哪怕是在得到爱之后。 之前的他或许也不会，但现在的他不会怎么看都说不过去。一个有了牵绊的人怎么可能不惧怕死亡？ “卡尔，慢些喝，这咖啡有些烫。”约瑟夫不自觉的说出这句话，反应过来后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在害怕什么？ “孩子不在这里，也不是我们的。他是领养回来的。” “领养？” “是啊，我和他在偶然间路过一个巷子，正巧看见他在那翻垃圾吃。他看不下去，就领养回来了。说不定是看着他想起来什么呢？” 女人笑着，那般自然随和。“他还在那会儿总是教他不要记着仇恨，好好活着什么…孩子也听得懂，和正常家庭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就现在，哪怕父亲不在也是。现在他可是个小大人了，时不时还会帮我分担着些。” 卡尔听着，仿佛明白了更多。 他想要的，快要触碰到了。 雨点越下越大，有关柯凡的话题也越来越多。 就这样聊着，一直到天黑都没聊完。她真的很爱他，哪怕再细小的事也清楚的记得。 “女士，站在我的立场对你说出这句话可能会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要说一句。”约瑟夫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平和的说道“不要再驻留过去了，纵使你再爱他，他已经死了。” “你的生活总要向前。” 屋内少有的平静，卡尔说话不多，多数是女人和约瑟夫在说。他只是一直迎合着，因为他找不到自己可以说的。 他没有过他们口中的生活。 “谢谢你的关心。我也有想过像你说的那样，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我的心早就是他的了，想再忘掉，可能只有把我这一身的血液抽干再换一遍新的了。” “先生，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 那天，卡尔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答案，而约瑟夫陷入了迷茫。 ‘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回家路上，每想起柯凡和他的妻子他就会莫名的恐慌。他害怕这种感觉。一种即将失去又无法改变的感觉。 ‘我同样爱你。’ 他爱他，他爱他。 对啊，他爱他，他一定会的。 可如果留下那还会是他吗？ 那天的日记里，卡尔已经告诉他自己的答案了。 【如果将仇恨的锁链斩断，那是不是就会有宁静的生活？】 【我是不是就会真正的得到幸福？】 【那张照片上的黄玫瑰，真的很漂亮。我直到现在才发现。】 … 【那个人告诉我答案了，我终于发现了。】 【不会再有下一个柯凡了。】 …………… “约瑟夫，你愿意下辈子再和我在一起吗？” “愿意。” “即便此刻的我会把你抛弃？” “那我也愿意，卡尔。我永远爱你。答案的结果因人而异，这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干预。” “即便最痛苦的会是你？” “不会，因为这是你的选择。” “我永远相信你，我永远爱你。我向上帝起誓，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永远不会背叛伊索卡尔。” …………………… 等到第二年临近夏季，卡尔解散了自己的组织，将一半的财富分给了跟随自己的下属，另一半捐赠给了福利院。 他和约瑟夫回到生活的那座城市。天空依旧被云层遮盖，路边流浪的人依旧不在少数。 只是少了一个名叫伊索卡尔的家伙。不过是使那群胖警官头疼的家伙少了一个。 伊索卡尔如同消失了一般。 …… “约瑟夫，我们再去看一次黄玫瑰花海吧，这次不要忘记带相机。” “嗯。” ……… “说起来，你其实自己来过这里吧，在上次我带你来之前。” “嗯。我怕说出来你会失落，所以没有说。” “哈哈哈，你说出来也不会。因为你真的很不会演戏。” “是吗？” 两人都在笑着，却又都从对方脸上看出心事。 他们都在故作坚强。 “马上到了，这个时候会是它最美丽的时候。” …………… 黄玫瑰盛开着，美丽的不像样子。 “还记得当初你跟我说的那句话吗？” “既然注定死亡，那我们便有另一种方式使它永生。” “最后，再合几张影吧。” “你给我的照片里，永远只有我一个人，怪孤独的。” “好。” 这时的卡尔已经不再敢去看约瑟夫的脸了，他怕他后悔自己的选择。 但他同样要赎清自己的罪孽。 一命还一命，把自己的一切都还回去。 这样…下辈子说不定就能过上平稳安宁的生活了。 说不定…就能真正的大胆的去尝试爱一次了。不像现在这样，每一天都在恐慌与愧疚中接受着这份别人求之不得的爱。 “3、2、1” ……………… 明明是自己早已知晓的事，可真到了发生的这一天还是会手足无措。 卡尔站在花海中央，笑着看向约瑟夫。 “约瑟夫，对不起。” “我爱你。” “下辈子，我会等你，等你和我再一次相遇。我的心里，早就离不开你这个不称职的摄影师了。” “但是…你要慢一点来，毕竟你这一辈子可比我大了不知道多少岁。” ……… 明明是很好的天气，可在那一声枪响后那个名为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的男人的眼中永远失去了色彩。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白。 只有那一张黑白色的相片在他的世界里是带着颜色的。 他命运中的少年永远停留在了与他相遇的那片花海。 …………………… “母亲…花海好美……” 年幼的卡尔牵着母亲的手，那是母亲第一次带他来也是最后一次。 那天，正好也是约瑟夫第一次带着克劳德来这里。他散着头发，牵着旁边和自己容貌相同的兄弟的手。 无意之间，他看到了那个男孩。目光再也离不开他。 “哥，你看什么呢？” “一个…比你还小的孩子。” “可爱吗？我也想看看。” “可爱，只是他走了。”语气中略带失落，但他听到了他的名字。 他和克劳德就站在那树后，卡尔和他母亲都没有看到。 “卡尔…真是一个好名字。我的名字叫约瑟夫。”约瑟夫看着男孩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一定还会再见吧？” 第一次相遇，在他的六岁，在他的十三岁。 …………… 卡尔离开的一年后，城市终于露出第一缕阳光。 地下组织都被那个新晋升的德拉索恩斯伯爵消灭，胖警官们终于可以再一次心安的喝一杯咖啡了。 … 阿姆斯特丹 “又见面了，先生。我已经记不起上一次和你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那位卡尔先生呢？” “………” “这样啊…我明白了，抱歉。” 佣人将冲泡好的咖啡放到桌面，随后离开。 “这次不是国外进口的了，是一个朋友送来的。尝尝看，味道同样很不错的。” “他死了。这是他离开的第一年零一百四十六天。” “我开始理解你当初说的话了。” 女人喝着咖啡，静静的听着。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一种知己？ “如果让我忘掉他继续向前，我宁可永远留在过去。” “我的心早就是他的了。” 女人没有说话，默默的为他加了一块方糖。 “只可惜，永远留在过去那是只有死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 “我知道是谁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你…原来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逃出去。” ………………………… ………………………… ………………………… 咳咳，接下来就是末尾小番外加上之后cp线安排了，不想看的可以直接等下一篇了。 字数也快要到了，明后两天我整个摄殓的大番外玩玩。正好试试推荐是个啥东西。 呵…这篇小番外纯属报复哈，天知道我人生总共六把求生排位，不是队友伪人就是自己操作变形。 六把排位零胜率，谁敢闻？ …………………………… 【小卢卡的夏天。】 今天，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呢。 小卢卡开心的走在海边的路上，嘴里还哼着歌。 “我是卢卡巴尔萨～全宇宙的阿尔法～” 突然… 一阵风吹过，小卢卡连忙用手遮住自己的帅脸。 过了好一会儿，小卢卡才舍得放下。 看了看周围，原来什么都没有，小卢卡长舒一口气说道“啊～自己吓自己～” 又走了一会儿，树丛中竟然飞出一根老年人拐杖将卢卡撞进海里。 “啊！” …………… （第二幕） 变成人鱼的小卢卡在海滩拼命的趴着，眼前这个家伙可不是好人。 就见拄着老年人拐杖的三十七岁高龄男教师阿尔瓦蹲在他身前拦住去路，并笑着对他说道“你最好乖乖听话，这里可是人类的地盘哦～” 话毕，见小卢卡不动，阿尔瓦直接将人鱼卢卡抱回了家。 （好像有哪里不对） 【小卢卡的夏天】未完待续 （作者穷，等回头电视上能看了高低得看一眼。） …………………………… 简单说点后续剧情安排吧，正好水点字数。 隐囚线目前是在序幕状态的，因为我一直都没有真正把握他们两个的情感。就像是那种爱恨相互交织逐渐分不开的感觉。 给我的感觉，如果只靠他们两个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说清楚。 所以我开始尝试添加另一个视角进行尝试。从第三人的视角开始诱导，再渐渐回归二人。 在我的眼中，他们两个的沉默是必然的，很有可能天塌下来都还会有两张嘴顶着。 之前跟同学在学校写他们两个的文的时候，我突然想有没有可能是在为了爱而沉默？ 师生恋情的禁忌，道出真相的不稳定性。谁都不敢去捅破，谁都不敢去说出自己的爱意。 这是我对隐囚的理解，或许还有更多，请再给我一些时间。 在勒托尔死后，隐囚正式的第一幕就会开启。 关于说记剧情和庄园游戏，他们的感情线是和整本书的主线捆绑在一起的，无数次轮回的尝试都是在为了对方。 前面不会有特别多的粮，墨尔本篇会有一部分，再然后就是后面的庄园游戏了。 勒托尔和芜伊是一个人，但会逐渐分化成不同的灵魂，主角是水仙不会和其他角色产生cp，均为cb向！ 其它副cp都会有戏份，或多或少，随着剧情的不断发展都会出现，补药催。 【番外篇】骑士与白龙（一） （温馨提示，本篇番外为轮回故事之一，有精华故事改动。 另，部分cp会有客串。摄殓皮肤为安宁x守钟人） ………… “总归还是要看的。来来回回十多场，总算被我找到了。” “下次还得把这玩意藏的更隐蔽些，被人发现了秘密可不好。搞不好会有暴动呢。” “那么，开篇。” ………………………………… 在这名为阿瓦隆的土地上，人与龙的矛盾始终无法调解。 龙，那个传说中的生物，自第一位猎龙者越过壁垒，它们便再也不是传说。 随即，战争爆发。 …………… “在阿瓦隆的土地上，北方为龙，南方为人。” “生存能源日益匮乏，人的目光开始盯向造物主设下的那一堵高墙。” 温暖的小屋内，卡尔在孩子们的簇拥下将故事书合上。 这位自称守钟人的大哥哥可是个大好龙，不仅收留他们还给他们弄糖果吃。那个黄色的糖，又酸又甜的，真的超棒！ “卡尔哥哥！卡尔哥哥！你说…人和龙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呢？” “对啊，明明卡尔哥哥没有伤害我们…” 又一个小男孩笑着说道“管他们干什么，反正我们知道卡尔哥哥是条好龙不就得了？哎呀快一点！姐姐烤的饼干好了！” 一听到烤饼干，几个贪吃的孩子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屋去。卡尔看着他们，无奈笑笑。将故事书放回架子上，拍拍身上的灰也跟着出了门去。 “姐姐！姐姐！饼干先给我好不好？” 那是个头发编着辫子的“女人”身材不错就是个子不高。 胸… 少儿不宜。 “说了多少遍我是个男的…” “还有你们到底跟不跟我回去，再不走我可就走了啊！” 约瑟夫拿着放烤饼干的盘子，一只手将其托举高，另一只压着底下小孩们的头。实在的，这次出行前他对孩子还是很有耐心的。但几天前的经历属实是让他再也耐心不下来。 …………… 一周前。 “大人，又有人不见了，这都是这个月第几个了啊！？” 传话的小官急急忙忙的将事情传回会议这边，【王】看着失踪人口的名单头疼不已。 “又是几个嫌命长的商人。” “自己出去找死，管他们干什么？” “呵，也就你这种冷血的家伙能说出来这种话。【圣洁】，【王】可跟你不一样，哪有像你这样拿国民做药剂实验的？”【骑士】回怼道，他等这个机会可太久了。 “又开始吵上了，指望你们两个出去找人，还不如指望指望明天陨石坠落阿瓦隆相安无事。” “亦或是猪可以上天飞一圈？” 【游侠】说道，他是最瞧不上他们两个的。两只嘴毒的臭乌鸦。 更可气的是，之前打架竟然被对方三拳打进医院了。天知道那之后【乐师】和【虫妇】是怎么嘲笑他的。 【王】看着越来越吵闹的议会实在受不了，拍桌站起，直接安排了这位从始至终从未说过一句话只是沉默的玩着自己军刀的无辜的【安宁】 “就你了，人不人的不在乎了，你活着回来就行。” “他们去的方向是白龙的聚集地所在。” ………… 就这样，无辜的【安宁】被迫接了工作。等下一次会议，他可能要狠狠的批斗那三个蠢货了。 安静点不好吗？！ 他严重怀疑是他们三个合伙演的戏，让【王】觉得自己不靠谱从而换人选。 毕竟没人乐意去干与龙打交道这种麻烦事。有这个时间，在城中喝杯橙汁都比这个强。 但没办法，事情都到这样了，不干也不行。总之，先去找找再说吧。 就这样，约瑟夫不情不愿的去了北方。 一路上遇到的阻碍很多，比如被猴子贴脸一直喊什么99，要不就是被路过的鸟来个屎到临头。 他们不愿意出来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就是人类在很久以前曾被下过诅咒。人类探险者在龙的地盘如果没有龙在附近，是会厄运缠身的。 不致命，但也不好受。 精神攻击魔法攻击物理攻击什么都有。 这不，就又碰上一个。 “这是…龙蛋？” 约瑟夫看着手上如鸡蛋大小般的白龙蛋，思考着要不要毁了。 刚要动手，就被一声音打断“等一下！别动那个蛋！！” 就见一黑发男孩急急忙忙的往他这跑。 “这几颗蛋，你的？” “不…不是……是塔娜丽阿姨的孩子……” 约瑟夫忍不住笑着看他，他第一次见这么呆的白龙。 白龙往常都是以极高的智商著称。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龙的！我的角翅膀尾巴都藏的很好的？！” “因为你没藏鳞片。” 对哦… “你…你是不是来找人类回去的？” “对。” “你没吃他们？” “我…我不吃肉，我吃蔬菜。” 约瑟夫有些惊讶，他头一回听说龙也吃蔬菜“你？吃蔬菜？” “对啊，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有些惊讶。” 卡尔不解的看着约瑟夫，小声嘀咕着“火山那边的红龙还爱吃面包呢。” “什么？” “没…没什么。我们走吧，我带你去找他们。” ………………… 就这样，在卡尔家住着几个孩子开始管这个披着长发的男子叫姐姐。 “因为这个先生披着长发，脸又长得好看，所以误以为是姐姐啦…” “不过这位先生做的食物真的好好吃！” “对！真的超级棒！要是先生一直留在这里就好了。” 卡尔接过约瑟夫递来的盘子，给孩子们分饼干。“不行，这次他来是找人的。你们几个得跟着回到人类的社会里去。” “在龙的世界人类可是食物，说不定哪天你们就会被吃掉。” “不可能！！卡尔哥哥是好人，比你还好的好人！” “喂，你说错了，是好龙。”小男孩无语的看着，他总是喜欢纠正字眼。 “切，我不管，我不要回去，我要呆在卡尔哥哥身边！” 几个孩子越吵越闹腾，终于把约瑟夫吵得不耐烦了，直接摔门出去了。卡尔见状，将孩子们安置在屋内，然后急忙出去追人。 “那…那个…孩子们不是故意的…抱歉。”卡尔小声说着，没有半点底气。 他似乎是怯弱惯了。 “我知道，人类的社会对孩子来说真的比不上你这里。” “可他们到底还是人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收留人类孩子，为什么要帮助他们。你明明，是一条白龙。对人类从来都不手软的白龙。” 约瑟夫看着沉默的卡尔，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如果他们不想回去，也没有关系。这次失踪的，是几名嫌命长的家伙。带不回去也不会怪罪我什么。” “你喜欢孩子的话，我也不会追究。” ……“不…不行。”卡尔攥着拳头又硬憋出几句话“龙…龙会发现的。” “他们…迟早会被抓走的……” 约瑟夫看着卡尔的别扭样，一边不想孩子们走一边又想着赶紧让他们回去。 挺矛盾的一条龙。 “抓走？你不是在这里吗？”他打算从卡尔这里套一些话出来，说不定能找到更多失踪人类的下落。 “不…红龙夫人每个月都会巡游，防止一部分没经历过战争的小龙被人类迷惑…会搜家的……” “红龙夫人？白龙的首领不是白龙吗？”约瑟夫疑惑的问道 “不…不是…五十多年前，白龙首领被前来挑战的人类击败了，再也没出现过。” 挑战者…消失…… 这些倒是让他想起来一个人，或许他会知道白龙首领的下落。不过…这不是他该关心的话题，他巴不得那条白龙永远消失。 “这样啊…那前几次你是怎么藏过去的？” “我把他们藏进密室里，棺材里，反正不好找的地方都藏了个遍。” “棺材里？？”约瑟夫吃惊的说 “嗯…红龙夫人觉得那东西晦气，不喜欢碰。” 也难怪，这几个孩子也真是命大碰上了他。如果是其它龙可真不好说，就算愿意收留，也顶不过每个月的搜查。 “他们宁可躲进棺材躲进密室里都不愿意回去，究竟是为什么？”约瑟夫问道，唯有这一点他是真的不明白。 “嗯…我也…不清楚。” “或许我是他们见到的，第一头和人类书籍里记载不同的龙吧…” 卡尔说着，看到周围树上挂着的果子，顺手摘了几颗。“你要吃吗？” 约瑟夫不清楚那是什么果实，也不敢轻易相信卡尔，便拒绝了。他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打算回去劝说那几个孩子跟他一起回去。 ………………… “在龙的国度，大家以肉类为食，也有部分的食草龙喜欢吃蔬菜。” “那卡尔哥哥，白龙呢？白龙喜欢吃什么啊？”几个孩子都凑过来问卡尔，他们只见过卡尔吃蔬菜，没见过吃肉。 几天相处卡尔并不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诉给孩子们，如果在他们的认知里龙都是喜欢吃蔬菜，那就完蛋了。 他是他们见过的第一头龙，对他们而言是认识龙的第一步。 “白龙都喜欢吃肉类的，我最近牙齿坏掉了，要等一阵子才能吃肉。” “原来是这样，那卡尔哥哥你是不是也有蛀牙啊？” 卡尔挠头笑笑，点头承认了。 “原来龙也会得蛀牙，龙的世界好有意思！” 他们眼中的龙的世界，都是在卡尔的保护下认识的。如果没有卡尔，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觉得龙的世界，是一个好的世界。 “有没有意思也得看自己的命硬不硬。明天，我带你们回去。”约瑟夫倚着门框说道。 瞬间，几个孩子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没有人想要回去。 相互对视几眼，小家伙们便有了自己的计划。 一哭二闹三上吊，百分百好使。 瞬间小屋内全是孩子们的哭声，不论怎么哄，都压不住。 实在不行，约瑟夫无奈说“再等几天吧。” 瞬间，孩子们又露出了笑脸，开心的搂着卡尔的腰。 ………… 夜里，一个男孩坐在屋顶上静静的看着星星。约瑟夫睡不着，便出去闲逛，正巧看到便坐到了一起。 “在看星星？” “嗯，你来干什么？” “睡不着，正好看到你了。” “哦。” 夜风吹得很舒服，看星星的两个人都各自怀揣着心事。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不想要回去啊？”约瑟夫看向男孩好奇的问道。 “回去了就没有家了。我不想回去。” “我们几个都是战争爆发遗落下的孤儿，父母都不在了。城里的大人们对我们也不好，我我们不喜欢就一起计划跑了出来。” “你看，西南边那片塌掉的城墙，我们就是从那里来的。” “然后遇到外出摘野果的卡尔哥哥，是他带着我们一起生活，有了第二个家。” “不怕他是龙吃掉你吗？” “不怕，更何况卡尔哥哥是好龙。他不会伤害我们的。卡尔哥哥和卡尔哥哥的朋友们都是好人！” 原来是这样。 约瑟夫终于理解孩子们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了，并开始留意卡尔。 ………………… “再过几天就又是巡查的日子了，你们真的需要走了。”卡尔边说着边给几个孩子备好路上的食物，活像一个男妈妈。 “卡尔哥哥…” “乖，被抓回去可就真的再也就见不到了。” “说不定等你们长大，我们还有机会再见。” 卡尔帮孩子们把背包背好，见约瑟夫点头答应便放心将他们带出门去。 时间很早，没有其它龙在。 “快些走吧，在待一会它们就该出门了。” 孩子们不舍的看向卡尔，再回到城中，只怕生活会更困难。那群大人最看不上的，就是向往墙外世界的人。 “放心，我会照顾你们。” 约瑟夫说，他知道城里的人们如何看待逃出去的人，也知道孩子们为什么逃出去。 他和卡尔也没差什么，他能做到的他同样也能。想要一个家，那就为孩子们搭建一个乐园。 卡尔看着约瑟夫自信的模样，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欣慰。想不到几天相处，他也开始接纳孩子们了。 最开始的他可是一直想着把他们带回去，大不了就永远丢在这里。 “你也开始想着帮助他们了呢。” …………… 告别声过后，卡尔也要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了。 【番外篇】骑士与白龙（二） “哎呀呀，什么风把我们关爱儿童的三好白龙给吹来了？” “嗯…我猜猜，一定是孩子被人接走了！” 一声音从湖底传出，卡尔刚走到湖边就看到一个脑袋顶着荷叶浮了上来。 “嗨，好久不见。” 是卢卡斯。 “嗯…抱歉…这段时间没有来找你。”卡尔有些愧疚，毕竟自己的朋友在湖里真的很没有意思。 这些天都没有下雨，他在陆地坚持不了多久，所以只能一直在湖里待着。 “唉，卡尔啊卡尔，如果你聪明一点，把孩子们带到我这，说不定就不会咯。”卢卡斯笑嘻嘻的说，他同样也对人类有极强的好奇心。 “可是这里没有食物…人会饿的…”卡尔说。 卢卡斯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他是湖里的精灵并不了解人类的生活。在湖里生活的他根本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只要泡在水里，一切问题都好说。 “卡尔，要不你给我讲讲人类吧，例如他们长什么样喜欢吃什么，聪不聪明厉不厉害？”卢卡斯好奇的问道，他向往人的生活很久了，总是呆在水里都快要腻死了。 “好，那我把这几天的故事讲给你听。” 就这样，卡尔的一天过去了。 ……………… 人类的生活，他有时也会向往。 但周围的邻居阿姨都说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要离远一些。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有交集。 他当然知道人类的危险性，当初自己的母亲不就是死在人类手里？ 可是看到那几个流浪出逃的孩子时他还是忍不下心收留了他们。 自己是周围的阿姨们照顾长大的，虽然按龙的年龄来说还很小，但也是个可以独立的龙了。 那几个孩子没他这样幸运，所以他想着帮他们一把。 几天相处他开始发现，原来人也并非全都是坏人，人类里也有好人。 夜里躺在床上想事情的时候，难免想起了那个人类骑士。他也和书里讲的不一样，是一个好人。 ………… 德拉索恩斯家 回来的这些天两兄弟也没闲着，约瑟夫照常工作，闲着的克劳德可就惨了。 几个孩子围着他，不是要他讲故事就是想吃烤饼干。来来回回可把他折腾不清。 “哥，我不行了…雇几个佣人来照顾他们吧…再整…弟弟我真的就扛不住了啊……”等约瑟夫回来时，克劳德已经被折磨的用上哭腔来说话了。 约瑟夫觉得不至于，但又有些好奇带孩子是什么感觉。 于是…… ……………… 第二日。 议会上看着空着的坐席【王】问向还在场的【骑士】，几个人的议会今天怎么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自己的威严什么时候在他们心里这么低了？ “【圣洁】在做人体实验，【游侠】带队去北方探索了，至于【安宁】…我也不清楚。”【骑士】看着手里的书，上面画着【王】的侧脸。 左右今日也没什么大事要商讨，【王】暂且就不追究什么了。毕竟有时候她自己也会带队跑路。 谁喜欢上班啊？ “走吧，这个时间说不定还会有刚做好的松露蛋糕。” 【骑士】合上书本，无奈跟上去。说真的，他现在很担心【王】的牙齿会不会坏掉。 “还是少吃些甜食吧，我亲爱的殿下，牙坏了到时候又该半夜找我去诉苦了。” “好啦，我今天就吃一块。”她又比了比手指说“就一块，真的。” 无奈，【骑士】只好陪着她去了餐厅。 …… “约瑟夫哥哥！我们要吃烤饼干！” 头发已经被孩子们玩的不像样子的约瑟夫已经生无可恋了。他忍不住好奇卡尔是怎么忍下来的？ 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去问问。不过…也许没机会了，再坚持几天说不定就能理解了呢？ “好好好，我去做。你们给我在这里乖乖坐好，不然饼干谁也不许吃！” 瞬间，在饼干的威压下孩子们乖乖的坐在地上。 克劳德一直到现在都没睡醒，或许这些天照顾孩子真的把他给累坏了，约瑟夫不得不开始考虑要不要雇些佣人。 家里两个人生活，恰巧又都不是特别喜欢奢华的风格，所以一直没有雇佣佣人，两个人互相照顾着也没什么不好。 不过现在有了这群小祖宗，约瑟夫巴不得让卡尔变成人类来家里当照顾孩子的佣人。 “真是头疼。”他也不得不开始想念卡尔。 明明就几天时间，而且相处的也不是那么熟，他为什么会想起他呢？ ……………… “早上好，塔娜丽阿姨。”在龙的集市上，卡尔向半人半蛇身的塔娜丽问好。 清晨是集市一天里最热闹的时候，有些熟人也只能在这里看见。 塔娜丽的血统并不纯，她是蛇和龙的孩子，所以白天喜欢呆在家里到了晚上再出门。 她并不喜欢光照，就像卡尔不喜欢吃人的场所。 “早安，很高兴见到你呢卡尔。好久不见了。” “嗯，塔娜丽阿姨最近还好吗？” “啊，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塔娜丽笑着回答，虽然卡尔和这里生活的大部分龙都不同，但大家还是很喜欢他的。 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就像他母亲一样。 “对了卡尔，稍后去我家一趟吧，我们专门给你做了些腌菜，你拿回去吃。”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您！” “没事，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前几天若不是因为你，我的孩子可能就出生不了了。等到他们的满月宴，你一定要来，放心，有蔬菜。” “嗯！” 买完食物后，卡尔到自己的书房把今天清晨发生的事在石头上记录了下来。 上面刻着塔娜丽阿姨将装着腌菜的菜篮和请帖送给卡尔。背面刻着开心二字。这样的石头还有很多，上一颗还是他和约瑟夫还有孩子们。 卡尔拍走上面的灰，笑着放进装石头的箱子。 ……………… 在红龙的地界和人类城市的交界处，还有一个人龙共同生活的村庄。商贩可以在那里和龙进行一些交易。 不过这些年人和龙的关系又开始淡了下来，村子里的人少了很多。 不过，有两个人依然在酒馆。多少年来，雷打不动。 【游侠】推开酒馆的门，和调酒的土龙打了声招呼便进到里面的单独房间了。 长发男子边喝着酒边用他的琴演奏着这里的民谣。乐声回荡在整个酒馆，品酒的人和龙们都放松的欣赏着这位民谣乐手带来的听觉盛宴。 安德鲁坐在对面，看着进来的诺顿眉头舒展许多。 老顾客，看来又有钱赚了。 “好久不见，二位。”诺顿穿着一身红色，似乎是准备前往火山。他向二人招手，同样在他进来的一瞬间两人也都注意到了他。 “好久不见，要来一杯吗伙计？”安东尼奥说道。 “亦或是，直接进入主题？”安德鲁擦拭着铲子，随时准备出动。 “我要去一处遗址，有关人与龙的。”诺顿拉开椅子坐下，认真说道“你们协助我，去找到它。” “多少钱？”安德鲁不问那么多，一切问题在钱面前都不是问题。 钱到位，他和安东尼奥什么都能做。 “一千。” “成交。” 三人碰杯，庆祝这单新生意。 ………………… 时间很快，几只小龙破了壳，卡尔家门前种的树也结了果。 又是一年秋天。 不知道约瑟夫和孩子们过的怎么样。 打扫完房间卡尔总算长舒口气。还是干净的环境能令龙心情愉悦。看了看地窖里囤着的食物，卡尔决定再出去采购一些。 得为过冬准备。 蔬菜不像肉类，需要提前准备，白龙这里本来卖蔬菜的商贩就少。 他现去食草龙的地界也不现实。 “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人类城市的边缘还是很容易混进去的。” 卡尔很仔细的将自己打扮好，藏好尾巴翅膀和鳞片过后，真的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差异了。 其它龙都苦恼的瞳孔在他这里根本不需要担心。 他打小就和其它龙不一样，他的眼睛和人类一样，就连体态也是。在他身上，龙的印记少的可怜。简单藏藏就分辨不出来了。 又去问了几个邻居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带回来的后，卡尔背着包裹就出发了。 ……… 从西南的缺口进去走一段就是人类的集市。卡尔在这里逛了许久，买了好多种的蔬菜。顺便又去了卖宝石服饰的商店里帮几个邻居买了衣服首饰。 不过很不巧，今天貌似是【王】巡游的日子。看着街上逐渐热闹起来，卡尔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卡尔在人群中不停的走，也不顾买的食物了，当前最要紧的是抓紧离开。一旦被人发现，自己绝对不会活着离开。 “快些…再快些…” 此时的卡尔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人尾随了。 ………………… 秋收节，是人类一年一度的大日子。 每年的时间都会变，按照一年当中最早成熟的果实来定，在果实成熟后的第七天，就是秋收节。 在秋收节和之后的一周里，人们会出游购置食物。很不巧，约瑟夫也在这一行列。 因为今年一起过冬的人多出来不少，所以要多购置些过冬储备的蔬菜。一部分拿去腌了，另一部分是这些天吃。 不过，在人群中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卡尔？！” 他紧忙跟上前去，人流涌动拥挤的不行，好几次险些跟丢对方。越是这样，他才越着急，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搞不好会被人发现。 终于，他追上对方了。 ……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卡尔的衣领，并将他拉到他身边。 “你疯了？！这里是人类的地界，你不怕被人发现吗？！”约瑟夫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在和卡尔说话“你被发现了是会死的！” “我…我只是想来集市购置些过冬吃的蔬菜，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人。” “先前几次…都还没有这样…”卡尔有些委屈的说着，今天真的是他经历的第一次。 害怕自己被发现，他几乎是失掉了所有理智，一直不停的走。可是越走他越不安，幸好约瑟夫看到了他。 约瑟夫也清楚，秋收节的日子每年都不一样，更何况他还是龙。他肯定也不想让自己来这里送死。 可这几天人都不会再少了，无奈只能先把他带回自己家里去。 可是…克劳德怎么办？ 他和自己不一样，还没有出去过。 来不及再多思考，约瑟夫直接抓住卡尔的手腕，牵着他回到自己家里去。 “诶，奥菲你看，那是不是约瑟夫？” 秋收节这个日子，即便是【王】也会忍不住想要出来玩一玩。于是乎，她连带着日常保护她的【骑士】偷跑出来了。 “嗯…他很着急，像是在追什么人。”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而且你不是说要出来好好尝尝外面蛋糕房做的蛋糕吗？”奥尔菲斯总觉得事情不简单，于是换了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对哦，那快走吧奥菲，待会说不定就没有了！” 这下，对方干脆不走直接换跑的了。牵起他的手就一直往前挤，简直是折磨人。 “慢些走爱丽丝，蛋糕店才刚刚开门。” ………………… 一开门，屋里的家伙们见风尘仆仆的约瑟夫带着个人回来都不由得感到惊讶。 “哥？你这…买的食物变成人了？！” 几个孩子倒是眼尖，看出这就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卡尔哥哥。“卡尔哥哥！我们真的又见面了！！” 孩子们一听到是他们的卡尔哥哥，瞬间都出来了，不顾约瑟夫还在旁边，直接一股脑的抱到卡尔身上。 “啊…大家…原来你们都在。” 约瑟夫看着几个孩子，心里不由得疑惑自己究竟是差在了哪里。 “你们几个，真是的。” “你怕是不知道，跟你分开的这几天，这几个孩子都快想你想疯了。”约瑟夫无语说着，对上卡尔无助的眼神，他的目光也不由得柔和下来。 从未想过，他们还能够再次见面。 “我也想你们”卡尔像之前那样轻拍孩子们的背，重新看向约瑟夫说道“也很想你。” “我也是。很高兴，还能够和你见面。” 【番外篇】骑士与白龙（三） 几天时间过去，卡尔深知自己的失踪会给邻居们带来多大的麻烦。 这时候，红龙夫人大概率已经知道了。他现在只能是寄希望于自己能早一点回去，祈祷大家不要做出什么傻事。 “明天，我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再然后你再也不要回来。我不可能每一次都这样及时出现。”约瑟夫说。想到东北方的那一个缺口，心里有了主意。 ……… “白龙最近又开始躁动了，加强东北方缺口的防御，增添兵力。” 巡逻的士兵来来回回少了不少，奥尔菲斯的心里有了盘算，那天约瑟夫带走的…极有可能是一头龙。 而且是对白龙一族非常重要的一头。 看着手里的警告信，奥尔菲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得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借此威胁到白龙。东北的那一道缺口就是五十年前的一头白龙留下的。而自己的父母也死在了那场战争里。 不论是为了这个她所治理的国家，还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亡魂，他都有必要解决掉白龙这个大隐患。 “就让我好好瞧一瞧，你打算怎样带他逃出去。” 奥尔菲斯想到什么，安排属下前去城外。 ………………… “按照古籍所说，泉水的精灵就在这片湖泊之下。”一位年轻的法师按照古书的记载走到了卢卡所在的湖泊。泉水清澈，连着行走几天，终于看到水源。 他蹲下身去，用荷叶捧起水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他想，如果再不喝水自己就要因为失水而渴死，泉水精灵不会怪罪于他。 但没等喝完，一只手就伸出湖面，摸着摸着就摸到了他的脸上。终于找到了荷叶，直接一把抓走，潜入水底。 趁着男人惊讶之际，卢卡直接冲出水面，两只手里拿着两个不同的荷叶，问道“年轻人呦，你丢的是这个好看一点的荷叶呢？还是这个丑丑的荷叶呢？” 两个荷叶明明没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对方会说一个美一个丑？ 阿尔瓦没有细究太多，回答道“我丢的，是我刚刚用来喝水的荷叶。” 卢卡斯不解，为什么他要选择这个丑丑的荷叶？明明用那个好看的荷叶喝到的水会更甘甜。 “你是人类？” “是，前辈你？” “哈哈，我是生活在这里的泉水精灵，这下总算是让我也碰到人类了！” 卢卡斯开心的大笑着，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人类，他已经准备好让对方留在这里一天一夜给他讲人类的故事了。 “泉水精灵…原来…原来你真的存在！请你告诉我，人和龙怎样才能和平呢？”阿尔瓦急切的问道，他渴望对方能够给他一个完美的答案。 “可以，不过作为交换，你要给我讲你们人类的故事。” “好，我答应你。” ……………………… 见到在缺口处守卫的士兵，约瑟夫忍不住骂了一声该死。 看着藏在不远处准备逃走的卡尔，他只能用眼神示意他快些离开这里，然后自己以视察的名义来拖延时间。 只可惜他不能亲自送他离开这里，保护他的安危了。 刚刚重逢现在又不得不分别。 他只希望他这一生都不要再看见他了。 明明只是刚刚认识几天，可分别时他是觉得心里如刀割般的疼痛。 突然一声震动，打断了约瑟夫的伤感。 城西那边，有龙来了。 【番外篇】骑士与白龙（四） 阿尔瓦在湖边将手中的书本展示给卢卡斯 对于卢卡斯而言，这是新的知识，在水下生活永远得不到的知识。 “原来还有这种东西”卢卡斯看着，越看越兴奋。这是他活了几百年从来没有见过的。 只有下雨天才能走到陆地，只有水才能保证他的生存。他向往人类的生活太久了，久到国王已经轮换了三代。 “你们人类的寿命，现在还是那么长？” “嗯。” “那…魔法这种东西，在你们那还存在吗？” 阿尔瓦看看卢卡斯，又看看自己的法杖，指了指。“我就是魔法师，这个，是我的法杖。” “那你会操控水吗？” “会，有法杖在我就能操控。” 卢卡斯更兴奋了，他想，如果跟着这个人类法师走，他说不定就能亲眼看看。 “你是个好人。”卢卡斯说“我的眼睛能看出来，心思不正的家伙，心脏流的血液是黑色的。” “那好人的颜色呢？” “是最纯洁无瑕的白色！我们精灵喜欢这种颜色！” “那，也就是说你们喜欢好人？” “嗯！” “所以，请你拿上这个，你会得到精灵的帮助。只要用它装满这湖里的水，我就可以和你一起旅行。” “哈哈，好。那就要拜托你与我同行了。” 这下，卢卡斯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他终于可以亲眼去看看这个世界了。 从前只是靠别人的描述，他对整个世界的认知，恐怕还不如眼前这个年轻的法师。 …………………… “火枪，大炮，人类的手段还是这么卑劣！” “你们偷走了龙的寿命，现在还想要抢夺我们的性命！！” 白龙的爪子打在围墙上，瞬息之间城墙上的守卫就都被火给烧死。城里的人都陷入了慌乱，没有人希望自己因为这种事情而丢掉性命。 “是龙有错在先！” 士兵们拿着火枪高呼着，在场的人有不少都是因为人与龙的战争变成的孤儿。五十年过去，现在他们变成利刃刺向自己的仇人。 仇恨的锁链被紧紧的拉住，没有人愿意松手。 白龙不再理会，疯狂的破坏着，誓要为在这里死去的龙复仇。 ………… 城外，卡尔拼命的逃着，他必须尽快回去，他不希望战争发生。 他的父母就是因为战争而死。 可当一声声炮响从城墙那传来，当龙愤怒的吐息声传进耳边。 卡尔再也坚持不住。 他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如果当初没有来到人的领地是不是龙就不会进攻？是不是就不会有牺牲？ 一切都是他的错。 现在，他还能做什么？ “卡尔？”是熟悉的声音 是红龙夫人，她在这里。 “你没死，太好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红龙夫人紧紧的抱住卡尔，幸好，幸好，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如果他真的死了，她宁可拉上所有的龙去和人类拼个你死我活。 “夫人…城西那边…” “你还在，那就好。我这就叫她回来。” ……………… 龙听到同伴的呼唤，停止了攻击，它扇动翅膀激起狂风。 所有的士兵都看到了，龙停下了。 战争是不是可以停止了？ 死去的人怎么办？ 子弹上膛，弹药更换。 枪口对准，发射。 一切都在短短的三十秒内，龙还未来得及反应。 “人类…赢了？” “人类胜利了！龙死了！死了！” 炮口对准了龙的头部，前来支援的【安宁】将利刃刺进龙的大脑。 刺破头骨，一击毙命。 白龙的尸体被人类带回去研究，城墙上的裂口还冒着浓浓的黑烟。 龙又一次失败了。 这次它们又该去往哪里？ “它…它是…” “它…死了…她死了……” “她被他杀死了…” 卡尔颤抖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慌乱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项链，那是她生前要他给她带回去的礼物。 她说她要送给自己心仪的人。 现在…因为自己，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就连尸骨都没有给它们留下。 卡尔痛苦的捂住头，是约瑟夫…是约瑟夫杀掉了她。如果没有那一击，她可以活下来的。都是因为自己，不然她不会去的… “对不起…对不起…” 卡尔一遍遍说着，再提不起精神。 他像是丢了魂一样，他恨不得自己不是一头龙，没有这么好的视力。这样他就不用看到了，他就可以逃离了。 都是因为自己。 如果自己没有出去，那是不是就不会把事情变成这样？ 他就这样，愧疚的悔恨的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以为这样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 第四日。 塔娜丽再也忍受不住，在正午她推开屋门，找到了卡尔。 “你还想这样到什么时候？” “把自己锁起来能解决什么问题吗？” 卡尔没有回答，他低着头，看着手里握着的项链。 “卡尔，这样是没有用的，它解决不了问题，她是因为你死的，你现在这样对得起她吗？” “后悔没有用，逃避没有用，一了百了更没有用。我们是龙，不是人。” 塔娜丽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书，她将它递给卡尔。 一本他从小读到大的书。 《骑士与龙》 “如果真的想要为她做什么，你就再好好的读一遍吧。你的母亲，早就为你留下答案了。” 离开前，塔娜丽看向正在痛哭着的卡尔，说道“战争总有一天会发生，哪怕你没有出去。” 【番外篇】骑士与白龙（五） “对了对了，你叫什么？”小瓶子里传来卢卡斯的声音，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问对方的名字。 这可是很重要的，这是第一个带他出去的人类，他一定要好好的记住，要让他的名字和自己一样永远存在。 “阿尔瓦，阿尔瓦洛伦兹。你呢？” “我，我叫卢卡斯。你现在也可以叫我卢卡，这以后就是我在人类社会的名字了！” 看着腰间别着的小瓶子阿尔瓦忍不住笑道“你还在湖水里，怎么融入人类的社会啊？” “那简单。” 一眨眼的功夫卢卡斯就出现在了阿尔瓦面前。穿的有些裸露，但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 阿尔瓦没经历过这种，紧忙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袍子披在卢卡斯身上。 “诶？你闭眼睛…唔…” 卢卡斯扒开挡在脸前的袍子，看了看学着阿尔瓦穿在了身上。 “穿好了吗？” “嗯。” “下次见人不能这样裸露了，这在人类社会是不受欢迎的。”阿尔瓦认真的对卢卡斯说道 “好…”卢卡斯委屈巴巴的，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阿尔瓦无奈摸了摸他的头，又帮他重新整理了下衣服。“以后再出来就告诉我，我好把袍子脱下来给你穿。” “嗯。” 阿尔瓦用魔杖催动着水元素力，让卢卡能够一直在外面保持这种状态。 返回的旅途中他看着卢卡对什么都好奇的样子莫名有一丝心疼？仿佛在他心中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他看起来很快乐，却又透露着哀伤。 “阿尔瓦！这里，你快来！”不远处卢卡的喊叫声打断他的思绪，他快步往卢卡那走去，走着走着便闻到一股子怪味。 “这个人…他睡着了。”卢卡说。 阿尔瓦蹲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回道“这个人，已经死了。大概有一天左右。” “死…？” “嗯。看伤口模样，应该是龙造成的伤口。” “他的手里还攥着一张纸。”阿尔瓦皱着眉头将尸体的手指头掰开，那张纸已经被蹂躏的不像样子模糊的不行。但好在还可以使用魔法，阿尔瓦简单挥动法杖，纸张在眨眼间便恢复了。 看完上面的字迹，阿尔瓦再也无法平静。 【请魔法师先生抓紧时间回城，战争要再一次爆发了。】 “…到最后，一点时间都没有了。” “好像等不到你的答案了。”阿尔瓦看向腰间挂着的那个小瓶子，卢卡斯给了他些许回应，但没有说话。 他已经乱了，卢卡斯看到了。 他不希望战争爆发，他的白色在渐渐变为红色。 ‘真是糟糕的感觉，不如再多观察观察他，大不了就把那里告诉他。’ ………………… “看样子，就是这里。” 几经辗转，诺顿一行人终于在红龙的边境处找到了那处遗迹。 这里被那头龙保护的还算完整。墙壁上的图腾在讲述着过去人与龙的战争，但在第三面墙诺顿找到他这一行要看到的东西了。 “就是这个，安德鲁，有办法记录下来吗？” “有，但得加钱。” “快一点，钱不是问题。” 有钱，办事绝对靠谱。 安德鲁看向安东尼奥，对方已经开始和那位恶魔沟通了。 很快，安东尼奥的手里便多出了一份卷轴。 “给，回去再结账。” “好，那我们先到外面，我叫个伙计过来帮忙。”诺顿嘴角翘起，从背包里拿出一块面包。 好半天几个人再次回到地面上，刚倒下就又瞬间蹦起来了。 这地面，简直烫的离谱。 “看来又是那个诅咒的事。”安东尼奥抱怨道“这也是我不愿意出来的原因。来龙的地盘搞事，可真够受的。” 安德鲁回过身去死死地盯着安东尼奥，很快对方又改口了。“不过既然是你要接的，那自然是要陪你一起出来。毕竟我们是完美的搭档。” “完美搭档，我也有。” 诺顿将包袱藏好后手里拿着一块面包就朝着天空大喊“喂！诺顿！我知道你来了！快点来我这里，我给你带了面包！！！！” 霎时间，狂风骤起，热浪席卷而来。一头火龙，直直的飞向诺顿这里。 “就知道你会在。”诺顿靠着对方的脑袋把面包丢到了嘴巴里。“你还怪主动，把嘴巴张那么大。” 红龙的眼睛一直没有从诺顿身上离开过。现在安德鲁他们两个惊讶的不是这离谱的召唤方式了，这一人一龙的相处方式简直离谱的不能再离谱。 他们就没见过谁家龙会爱吃面包，而且还是头红龙。 “也真是…佩服你了…” ………………… “【安宁】先生，这一次的袭击和您也有关系吧？” 议会上，【骑士】将矛头指向【安宁】。那一天的场景，他可是到现在都记得非常清楚呢。 “您这是在怀疑我吗，【骑士】先生？” “我想您心里应该清楚，那天袭击你不在场的原因。” “哦？是吗？我没有在怀疑您，先生，您击杀白龙的功业我赞叹都来不及。很抱歉，我刚刚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骑士】双手撑着脑袋，目光从未离开【安宁】半步。 “那是一头白龙，你亲自送走了它，对吧？” “在当日，你以监察的名义替他打掩护吸引士兵的注意力。目的是，要让他逃出去，再也不要回来。” “我说的对吧？真不清楚私通龙族会是怎样的罪行呢。” 【安宁】捏紧着拳，的确，他确实做了这么多。 “你的话题也真够无聊【骑士】，我们现在倒不如好好的讨论讨论这一头由【安宁】先生击杀的白龙。” “例如，它的尸体，现在在哪？” 第四十八章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既然这样，小伊要不要告诉狐狸先生你的姓名？”我在床边陪着这个孩子玩了不久的过家家游戏，让她彻底的信任我。 几天时间下来，那几个男人每一次来都会给这个孩子带不少的食物，同样的衣服上还有着血的痕迹。 看样子，和蒂勒森说的地下决斗场脱不开关系。 “辛苦了。” “不算什么，还要麻烦你照顾好她的日常了。” ……………… 火车站 钟表的指针转个不停，某人的时间也开始了倒计时。 当世界上的所有戏法都出现在同一场表演上，请问观众的反应会是什么？在幻觉的加持下，不仅仅是感官会发生混乱哦。 “欢迎，我自己来到这里。提前庆祝一下，不如就去买三杯蛋糕？”芜伊笑笑，刚刚结束完摄影机的维修转眼又投奔到下一场工作。真的是太“敬业”了。 “不过，正事要紧，一个月之内搞定。” …………………… 我陪着她摆弄着狐狸玩偶，这个孩子喜欢叫它狐狸先生。 ‘故事书里的狐狸先生很聪明，见识也很广。我希望它也是。’ 咚、咚、 少见的，一天来了两次客人。 “狐狸先生的家里来了客人，小伊要乖乖听话。” “嗯！” 我用手摆弄着狐狸先生的姿势，让它行了一个优雅的绅士礼。 一打开门，见到的却是个从未想过会再次出现在我生活里的老面孔。 “嗨～好久不见。” 是芜伊。。。 “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不是说你的摄影机坏了需要维修吗？” “维修不费太多时间的，说不定一根魔法棒也能解决。” 我无语的看着她“那你可真是太相信它了。” “当然，我很相信‘他’哦。只要简单的使用几个戏法，就能将五个人耍的团团转，人们总是把自己的生命看的太轻。认为死，是解决一切的好办法。” “相反，活着才是最悲痛的。” “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没什么意义啊，就是想告诉你，好好保管你的命，可不要被一些简单的事物欺骗。” 芜伊笑着，就想进到屋子里。我不清楚她的打算，保险起见还是让她离开为好。 砰的一声，我果断选择将大门关上。 任凭她在外面怎么呼喊都没用，这个家伙总是莫名其妙的。 “狐狸先生招待完客人了吗？”小伊用她懵懂的眼神看向我，她有些怕生。 “嗯，狐狸先生的朋友离开了哦，她为狐狸先生带来了几颗好吃的果子。” “真的吗？太好了！” 咚、咚、 窗户的玻璃又被人击打上了。 “小伊让一下，我看看是谁。” “好。” “……………” “怎么还是你？” 芜伊手里举着一个小蛋糕在窗边晃晃，大声向屋里说道“狐狸先生是个笨蛋，把朋友带来的果实落在外面了。” 呵…无语。 无奈，我只好把她放进屋里了，不然她还可能会以其它方式来进行骚扰。与其这样，倒不如在她旁边盯着她。 “嗯…我就是狐狸先生的朋友，魔术师小姐！你看，这是我的武器，一根魔法棒！” 那分明就是根筷子。看着小伊满脸激动的样子，我着实不忍心说破。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啊…是这么说的吗？ “你叫小伊，对吧？” “嗯” 不到一个小时，小伊就彻底信任她了，不得不说她很擅长与人相处。 “那，要不要魔术师小姐给小伊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生病的小兔子的故事？” ……………………… 在很久以前，森林里的动物们生活的并不安宁。 兔子们担心会有狼来吃它们，就团结到一起成了一个小小的村落。 一天，一只小白兔遇到一只和其它兔子完全不同的小黑兔。小黑兔很悲伤，小白兔一问原来是小黑兔的爸爸妈妈都被坏人吃掉了。 “我只有一个人了，迫不得已才来到了这里。” “那，我们做好朋友吧！” 可天真的小兔子们哪里知道，白兔子和黑兔子之间也是有战争的。 聪明的大兔子们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誉，往往都会说是森林里的坏狼做的。可实际上，这一片林子里根本没有狼，有的只有黑兔子和白兔子。 时间久了，白兔子发现黑兔子的性格很弱，它只是想让别人觉得它很坚强。因为每一次巡逻回来后，黑兔子都会自己一个人找个小树洞哭一会。 黑兔子觉得自己很没用，认为自己很不坚强。 “你只是没有发现而已，你很棒的”白兔子说。 “可是我的爸爸妈妈是为了保护我才被狼吃掉的。如果我当时没有被吓哭，它们就不会被发现了。” “这不怪你。” “我想要去为父母报仇，可我只是一个简单的巡逻都会害怕…我只是一只胆小的兔子……” “兔子也可以杀掉狼啊，为什么不去试试呢？你怕狼，只是因为从小别人只告诉过你狼吃兔子的故事，却从没有人告诉你兔子也可以吃狼。”一只从旁路过的老兔子说。它想利用黑兔子去收获更多的利益。 “我教你怎么去做。” …………… “嗯…故事就先到这里。毕竟故事总是要卡在一个足够吸引人的位置上，让人们开始好奇接下来的故事。” 芜伊笑着，她很得意现在小伊的表情。 她不希望对方听懂自己在讲什么。她回过头对上我的目光时，我第一次觉得她神秘。 这个故事，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亦或是，我是其中的某一个。 “故事很不错，是哪一本书里的情节改编来的，我想看看。” “不是改编的，是真实的发生在过去的故事。” “勒托尔，我问你，你…相信命运吗？” 第四十九章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在那场剧目里主角的结局简直不符合道理。但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从始至终都有人在干预命运。 那个人很有可能不希望命运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一旦得出完美结局，那么执念这种东西也就会消失。 执念贯通命运，心里仍有不平才会想要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她早该看出来的，她不只有一个，所有人都没有逃出去，这个可能的基点在于有人不想要逃出去。 ‘新制作的致幻剂？’ ‘不，也不能说是致幻剂，这瓶药的效果要远高于之前的所有。我打算将它投入游戏，因为它能够改变人对某一事物的看法，甚至是控制这个人去做我想要做的事。虽然不太绅士，但多一种手段也能为我们的计划多一笔保障。’ 如果基于未来去改变过去，将完美变成不完美，那么现在所做的逻辑便可以行得通，而现在又是那个未来的基点。三个点扣在一起，谁都逃不出去。 而有这个能力的人，现在还不具有这个能力。 她需要确认，如果是未来-过去-现在，那么过去会改变未来致使成为现在，同一个人不管重置多少次底层的逻辑都会是一个。 ……………… 芜伊在等待我的回答。 【说】 【不说】 “相信。” 底层逻辑对上了，那么，轮回现在有几层她大概也就可以琢磨清楚了。 但还有一个关键，那个柯凡的动机是从什么时候改变？柯凡妻子的态度以及那个流浪者。 三个人，都有机会在看不到的角落将药剂散出去。 “啊，时间不早，我今天就先离开了。” 芜伊得到回答后起身，她笑着摸摸小伊的头，我眼中那是她发自内心的笑。我想，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 但又有一种感觉，她对谁都会是这样。 她有一层很厚的伪装，谁都没能看出来。她知道的，远比她所暴露的更多。 无端的担忧使我今夜久久无法进入睡眠，她的轮廓始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模糊不清却又那么真实。 我好像一直在追赶她，却永远无法触碰到。 ……………………… 无人的巷子里，芜伊打开装有污泥的瓶子，她将污泥抹在眼皮上开始回想那一天所看到的。 “就在柯凡自杀的那一段。” ……………… 柯凡的妻子抱着孩子走过，芜伊强行进入到画面中。 她先从柯凡的身上开始找起，的确有那种药的气味。但是很淡，这种味道布满他的全身，时间已经很久。 卡尔应该是在这个时间段接触开始受到影响。 由柯凡为母体进行微量传播，但只会改变一部分的思路，一定程度上的影响结局。 药剂在她的包里找到了。 但是密封，并没有打开的迹象。 进入柯凡家里。 “咳…咳咳……” 很呛人的味道。是药剂的浓量过大。 时间静止在此刻，空气中的粉尘也能进行调查。越是接近柯凡与她妻子的卧室，药剂浓度越浓。 但妻子的确对柯凡有着真实的感情… 那个流浪者… 柯凡是在第一天来到这里时遇到她的，本打算做生意，却突然改了想法想要安静的生活。 买了一栋单独的小洋楼后便将资产全部分了出去。 妻子孩子都是在那之后。 那么，最开始的母体是柯凡，而妻子则是在柯凡失去价值后进行控制进而影响卡尔。 以卡尔的性格，这种事情绝对会发生，不论对方态度好与坏。 她预料的很准。 …………………… 得出答案后，计划也该进行部分改动了。 一切如常，但…保证勒托尔的性命。 她找到关键了。 最初的命运是最好突破的，而苦难最多的轮回便是第一场。既然最初已经回不去，那就在模拟一个。 第一场，没有任何人活下来。 所以，在时间不断积累下，执念越重灵魂底层的印记越深，冲破的几率就会越大。 她在放大执念，她想做的是把这最底层的逻辑炸掉，让命运新生。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想来这一幕也发生了无数次。而你，也改变了无数次。” 第五十章就这样那样然后再这样 对于芜伊的突然加入，小伊是很高兴的。她喜欢这个姐姐所讲的故事，和故事书本里的不一样，按照我跟她说过的话来讲，芜伊的故事更贴近于她没有接触过的现实。 她被困在这个房子里太久了，自打患病就很少外出过。 父亲是底层工人，工作能坚持一个月就很不错，而母亲也在她患病之后改嫁了另一个相对富裕的男人。 可以说，她生命的十年里，有六年都在这里度过。 而前四年的记忆，早就被这里覆盖了。 “她应该接触一些现实，她的人生不应该只困在这里。”芜伊手里玩弄着纸牌，纯白的牌面被孩子画上了粉色的花朵。 “见过这种花吗？” 我思索着，脑海里找不到答案。 “也对，工业化的现在，城市里能见到阳光都算庆幸，公园早就被荒废掉了。不过…也不怪你。毕竟我也没有见过。” 我真想不出什么来说她，脑回路清奇？还是思想有问题？ 搞不懂，估计能跟她聊好久的也只有卢卡斯了。 ……… 以下纯属想象。。。 “哇，要不要来看看我研究的永动机？” “永动机？是一直不停动的机器吗？” “没错！不需要能源，就能一直运行的机器！” “那我可以用一只猫和一片吐司来解决！” “就像这样然后这样再这样再这样” ………… 猫咪捆着果酱在上面的吐司，塞进了卢卡斯的机器里。 卢卡斯拉来了洛伦兹教授，就连阿尔瓦也对这思路赞口不绝。 两个人坐在一块，瞪大着眼睛从天亮看到天黑，不停计算，舍不得离开半步。 二人幸终。。。 ……………………… 不对，我的想象也够猎奇…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抓紧从这不切实的幻想中抽身。 “完蛋…” 不过有机会还挺好奇她和卢卡斯碰到一起能发生什么。 “怎么了？你脸怎么突然这么红？”芜伊好奇的打量着我，盯着我仔细看了一会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噗”她拼命的捂着嘴让自己不出声，连忙跑出了门外。 ……………………………… 列车上，弗雷德里克望着窗外，长久的压抑终于在此时放松。 没有贵妇们的玩笑声，没有家族其他人的讽刺声。除了列车上人员走动的脚步声和火车的轰鸣声，周围的一切都静了。 “咳…咳…” 当然，还有眼前的这个病人。 “诺顿坎贝尔…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思索着对方的名字，弗雷德里克想起了不久前和奥尔菲斯的合作。 最后一场游戏。 “看样子，他也有和他的交易。或许和他的病有关。” 路程要到明天中午才能结束，时候不早，也该准备休息了。 但是担心对面这个家伙半夜找不到水喝不停的咳嗽，他提前备好了一杯水放在诺顿那边。 脱下外套，便躺在椅子上休息去了。 ……………… “一个不小的数目。” “可惜我不缺钱，我的病已经不是钱能治的了。”坎贝尔对面前的这位西装怪人说。 或许从前他会拼命的讨好人家，等着钱落到自己手里。可现在，他不缺钱了，他拿到了一大笔，够他花一辈子的钱。 然后呢？ 尘肺病，和自己父亲一样的病！ “如果你能把我的病治好，我可以和你进行交易。” 对方将邀请函递到他面前，还有一张车票。 “你有办法治好我的病？” …… 【诺顿，你不应该相信他。】 【再坚持一下，说不定还会有更好的办法。】 【这笔交易的风险太高了。】 “没有办法，高风险高利润。病情已经恶化到了这地步，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我赌一把就是。” 【我不想你死。】 “你说什么呢，我也不想自己死掉啊。” 【你死了我也会消失。】 “当然，毕竟你就是我。” “不过，你体会不到我的痛苦。” ………… 脑海里的声音是从何时出现的？ 当那个念头第一次从脑海中升起，诺顿就已经感受到另一个自己的存在了。 他很脆弱，像是一个刚刚诞生的婴儿，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知道。他恐惧黑暗，拒绝着周围的一切事物，除了他。 【你是谁？】 “我还想问你，你是谁？” 【诺顿…坎贝尔？】 “哈？你这家伙，怪幽默的。” 这是诺顿和自己的第一次沟通。 但他很快又惊恐的发现，他和他的想法…不一样。 那一天，是他在炸毁矿洞逃离后。 第五十一章管你是谁 芜伊出门了，门外的笑声震的我耳朵疼。 现在，我就如同那蒸汽火车般，呜呜的往外冒气。脸红的像是秋日里熟透了的番茄。 现在恨不得把她给打包送回去，若不是时间紧，我一定会这样做。对，没错。 那几个男人这几天可以休息一阵子，我也正好可以回家住几天了。连着好几天陪着小伊，也不知道卢卡斯怎么样。 听说他最近要有一场属于自己的演讲了。 ……… “阿尔瓦，你会在台下看着我吗？”卢卡斯不安的说，他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演讲，几天前邀请了自己的妹妹，如果可以，巴尔萨克夫人也一定要来。 他想让自己的母亲也看看，他已经很厉害了。 “会，我和勒托尔坐在一起，我们都会看着你。” “嗯。还有两天时间，我再去打磨打磨演讲稿。” 在阿尔瓦的实验室里，每一处角落都会有生活的痕迹。这是卢卡斯加入的第二年，十七岁，还有一年就要成年了。 阿尔瓦有想过就在这段时间把当初赫尔曼的事情告诉给卢卡斯。那份手稿，永动机的实验，全都讲给卢卡斯。他有权知道真相。 可他又想，万一卢卡斯和他父亲一样想不开又该怎么办？ 他担心，担心再一次失去。 赫尔曼也好卢卡斯也罢，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已经失去挚友了，唯一的学生，他不希望他走他父亲的老路。 他可以再多加课业阻拦他对永动机的研究，也可以陪着他让他真正意识到永动机的虚假性。 他不敢保证卢卡斯在知道当初的那些事和他对他的隐瞒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不敢赌，也不敢让卢卡斯去赌。 沉默，让过往的真相继续沉寂下去，就让现在的生活继续维持着，直到永远。 ………………… “呦，回来了。” 我将做好的饭菜端到桌上，奶油汤配上刚烤好的面包，算是这几天吃的最好的一顿。 不仅仅是我，也是卢卡斯。 “嗯，想不到今天你回来了，我还以为还要再啃几顿法棍。” “看样子，你最近吃的不怎么好啊。” “是啊，我感觉我最近都要饿瘦了。”卢卡斯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眼巴巴的看向我。 “没看出来。” “反倒是，感觉你有些胖了？” 我打量着卢卡斯，他最近脸蛋都丰满许多，不过也好，瘦着的不好看。 还是胖一点比较健康。 “哪里有？哎呀快吃饭吧，我都要饿死了。” ………… 饭桌上，卢卡斯又拿出一瓶蓝莓果酱。 “这是？” “这个啊，这个阿尔瓦给的，说是他老家那边产的蓝莓熬出来的。” “很好吃的，你要不要试试？” 卢卡斯吃的很香，他的确很喜欢这个口味的果酱。看着瓶子里只剩下半瓶的果酱，我或许明白卢卡斯为什么会长胖了。 话说，洛伦兹教授的家乡还会产蓝莓吗？ 回到卧室我打算好好休息一顿，把这几天缺的觉全部都补回来，然后再去吃些好吃的。 对了，还要再去买一套合身的礼服。卢卡斯的演讲必须要重视。 第五十二章第二个人 弗雷德里克睡了好久，等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要到站了。 诺顿在他对面，喝着水想着事情。见他醒过来，便放下水杯将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谢谢。”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想来又是难受了许久。 “嗯，我不过是偶然看到了你的病历，赔偿罢了。” 诺顿有些释然，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怎么看他，怎么说他都无所谓了。 他早就爬出那矿坑了，可命运使他再次跌落。 或许这就是他的命，他早该认了。 可他又想，如果活下去会不会更好一些，他还有那么多没见过的那么多没吃过的。 甚至还没像老爸那样娶到一个心爱的姑娘。 他怎么可能会选择放弃？ 【你不去试试又怎么能知道，我们能爬出去第一次就还会有第二次。】 【诺顿坎贝尔，不要让我失望。】 “我的病，咳咳…谁知道呢？” “若要说是命，也太不公平了些。父亲是矿工，儿子也是矿工；父亲得了肺病死了，儿子也要跟着死。” “这结局，我不接受。” 诺顿苍白的脸上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这位矿工先生看着瘦弱，可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要强大。 单从他的眼睛，就能看出来。 “我要去欧蒂利斯庄园，你顺路吗？”弗雷德里克问，他很欣赏这个家伙。 “呵，够巧，我也去那里。” 【诺顿，他和你一样。】 【小心他。】 “对了，先生，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一直这样我总觉得会很冒犯。” “我通常习惯直接叫人的名字，更自然一些。” 弗雷德里克不在意自己的名字是否被人知晓，他没必要防着被人暗杀，如果有人来杀他那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弗雷德里克，姓氏就不必了。” “诺顿，坎贝尔。很高兴认识你。” 从诺顿的身上，弗雷德里克根本看不出来任何下层人士的影子，他绅士的甚至不像一个矿工。 也就只有他那一身衣服在提醒他，眼前人是个下层人。 诺顿向他伸出手，表示友好。 两人握手，形成了暂时的“友谊” ‘他的手很凉，看上去很瘦弱但力气却出奇的大。’ 弗雷德里克皱了皱眉头，他还需要再多提防着他些。 ………………………… 又是一天行程，两个人总算是到了欧蒂利斯庄园的门口。 荒凉，毫无生机。 这是他们两个人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只有那建筑物里闪烁着的微弱的灯光才能告诉他们，这里还是有人生活过的痕迹的。 “啊，抱歉，给你们二位带来不好的影响了。” “过些天我会安排管家来修整一下，现在先请进吧，庄园里的天气可不算太好，至少最近是。”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来到面前，很绅士的邀请他们进入庄园。 单边眼镜，白色西装，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还有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哦对了，弗雷德里克先生的房间还不在这座建筑里，请您在大厅里休息一会儿吧。” “还有，不要随便出去。” 弗雷德里克感受到对方的视线。阴冷，幽邃，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对上那双眼睛，带给他的还有恐惧。 这个人，很危险。 ………………………… “坎贝尔先生，就先停留几日，等到时机成熟，我会派人来接您的。” “这段时间，管家会按时为您送餐，在庄园里您也不必担心病痛带来的折磨。只需要享受便好。” 奥尔菲斯将桌上放着的香水递给坎贝尔“还有，每天记得对自己喷一些。” “这座庄园里，现在不会有其他人出现，目前有两位客人在这里，当你找到他了，我自然会出现。” 诺顿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他现在有些慌乱。脑海里的那个存在不见了。 这座庄园的每一处都透露着诡异，这位庄园的主人也是。他的话，不能全信。 ………………… “走吧，弗雷德里克先生。我带你去，真正的庄园。” …………………………… ………………………………… 气死我了，天知道我们三排被一个囚徒打包卖个鸡块的绝望感。。。 本来能打的不错的局，囚徒直接开机，人没救下来全赔了。 窝不会放过泥的。。。 过两天再补点隐囚的番外哈。正好最近也要更到隐囚线了。。。（正常的） 三排被一人打包扔去缅甸，鸡块囚徒疑似一伙的。。。 第五十三章“一个人”的游戏 时间很快，现在我已经坐到了卢卡斯演讲现场的台下。洛伦兹教授穿着最开始见面时穿着的那套礼服，胸前别着紫色的鸢尾。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喜欢这种花。 自己带着的是它，送给卢卡斯的也是它。 这花，是和他有什么故事吗？ 他好似注意到我的视线，微笑着问我“是喜欢这朵花吗？” “啊，不是。每一次见到您时您总会带一束紫色鸢尾，送给卢卡斯的也是这种花，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会喜欢这种花？花房里它并不是受人喜欢的一种。” “因为喜欢而去喜欢，因为某个人去喜欢，都是理由。或许不是受大众认可的一种，但我认可它便足够了。” “某些事物，在意的从来都不是别人的看法，遵从内心才是重要的。” “这样吗，谢谢您。”他的回答，让我明白许多。但他的回答好像并不是跟那朵花有关。 好像是回答了，又好像没有回答。 不过这个答案的问题，日后会想出来的。 “调整一下吧，卢卡斯要上台了。” “嗯。” 这一次，是真正属于卢卡斯的舞台。 对于上一次的研究，他进行了二次讲解，并为当前的进度进行汇报。这项研究是现在物理界的重头戏，所有人都在看好。资本家们也投入了不少的资金。 它的成功，会使工业进步一大截。 不过卢卡斯不会再继续下去，他觉得人们会继续研发，他还有更重要的研究。 …………… 很快，台下掌声一片，我和洛伦兹教授都由衷的为卢卡斯感到骄傲。 “小洛伦兹！” 台下不知道是谁说出了这句。 紧接着所有人都说，说卢卡斯巴尔萨克是有希望超越他老师的“小洛伦兹” 这对他而言，是莫大的赞赏。 他很快就能和阿尔瓦并肩了。 这是十七年里他收到的最棒的称呼。 “谢谢！谢谢大家！！” 鲜花掌声赞赏声，记者们争先恐后的记录着拍摄着，谁都不肯放弃这次机会。 学者们争先恐后的向前挤，询问思路，还有慕名而来的人举着书本想要卢卡斯为他们签名。 就像洛伦兹教授的演讲一样。 我又去报社买了好几份今天的报纸收藏，同上一次买的放在一起。 卢卡斯回到家后依然是笑着的，当然我也是。今天这么大的好事，也不枉我花重金买的那一套礼服。 必须出去吃一顿好的庆祝一下！ ………………………… “他不见了。” 诺顿坐在床上，看上去孤零零的。 在没了那个声音，他突然很不适应。虽然那件事发生以前也是这样。 他就把他看做自己，一个新生的自己。就是在逃离了那个矿坑之后，重获新生的自己。 他和他将共享这份荣光。 受人欺压的人生他们都不接受。所以他诞生了。他给他带来新的希望，他的存在就给他带来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你的名字…同样叫做诺顿坎贝尔。” 诺顿倒在床上，没有病痛折磨，他现在仿佛又一次活着。他看向桌上的香水，被阳光炙烤过的树木的气息，令人安心。 他逐渐陷入睡梦中，又一次回想起最开始发现他的时候。 …… 【我的名字？诺顿坎贝尔。】 “你…你你，这是我的名字！” “你一边跟我唱反调一边又跟我抢名字，你到底是不是我！” 【…………】 【不知道。】 诺顿气炸了，哪有人会这么欺负自己？！不对，他才不配是他！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你听了我的话，把他们都杀了。】 “被判定为矿洞坍塌事故，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有了钱，那群曾经欺压我的混蛋也都死透了。” “虽然你的想法很冲动，但现在，这种不被人欺辱的生活真的很棒。” 【呵呵，是吗。】 【我也觉得，你从未像现在这样，腰挺得这么直。】 【自打我有了意识，便一直看着你受人欺辱。我当时就在想，你为什么不去反击而是忍气吞声。】 【你是受气包吗？】 “你才受气包。如果我是受气包，那你也跑不了！” “不过这么一说，我是不是患上精神分裂症了？！” “自己和自己聊天，在外人眼里怎么看都像是个精神病。” 【管他们干什么？】 【他们很值钱吗？还是他们帮过我们什么？如果他们是枚金币，我倒是可以考虑与他们交流。】 “喂，明明是我可以考虑。” 【哈哈哈，好，是诺顿坎贝尔可以考虑和他们交流。】 【诺顿坎贝尔，不会再受任何人欺负。】 那时，诺顿的病还未像现在这般严重。满眼都是对于新生活的渴望。 夜深时，树林中出现的黑影，正一步一步的接近着。呼吸很急促，石块摩擦的声音也不断从他身上传来。 只有“一人”的游戏，将要开始了。 ………………………………… “真正的庄园，想不到进去的方式竟然是这种。” 弗雷德里克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他鄙夷的看向小说家像是在看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 外衣上还有着剩下的烂泥，在奥尔菲斯的建议下只好把它丢掉。 “很快就要到了，弗雷德里克先生，至于您的外套，我不给予补偿。” “那你废什么话？快一些走吧，我需要找到那个家伙确认计划。” 小说家在来时向他解释了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庄园主，他不过是带着他去寻找他。他不过是表面上给那群人装装样子而已。 真正的庄园主，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知道？ “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计划泡汤。 “急什么？这计划现在还需要两个人。” 弗雷德里克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只需要做好自己要做的就行了。 有些事了解的太深入也不见有什么好处。 “现在你只需要安心的生活在这里适应便好，需要你时自然会叫到你。” …………… 庄园的轮廓逐渐清晰，奥尔菲斯好似感知到什么，骂了一声后便加快了脚步。 就在二人刚踏入庄园第一步时，巨大的爆炸声从不远处传来。 第五十四章麦克的梦 舞台的灯光没有为裘克和玛格丽莎的登场而停留，一切都暗了，他们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那是一个人的梦境，连着很多人的梦。 “星星如果碎掉了，还会发光吗？” “从来都没有新的【喧嚣】，都是幻觉…对…全部都是假的…” 麦克的声音从台上传来，奈布不清楚其他人去了哪里，他看不清台上，只感觉自己的一只手正被另一只手稳稳的握住。 “杰克？” “别怕。” “？” 奈布没有理会杰克太多，他有些担心其他人。他们都去了哪里？为什么自己还在。按照麦克说的，他们都是已经死掉的人，在这里不存在死亡才对。 ……… 【来吧朋友们来喧嚣吧！】 【这里有欢笑糖果还有旋转木马！】 【这里有微笑麦克！】 【这里的演出永不落幕！快乐从不缺席！】 … 是麦克的声音，和刚刚听到的不同，他很愉快，很幸福。 “奈布，这里可能，出大事了。”杰克认真道“这应该是，某一个人的梦境。” “这里根本没有【喧嚣】” 杰克分析道，他有了解过这里，那个人和他说过。如果想要带着奈布离开这里，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等到游戏结束。 在庄园里，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游戏” 每一个人都会改变你即将面对的未来。 “奈布，你愿意相信我吗？” 奈布不清楚这家伙又在想什么。一会莫名奇妙的跟他说什么对不起一会又在那问他自己的画还不好看，还问什么早上吃没吃饭自己一个人能不能照顾自己 知道的是以为他在发神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奈布的监护人。 “你又想干什么？”奈布无语的问道，毕竟他现在确实是束手无策，只能先听听杰克的想法了。 “带我们逃出去。” “我相信你。” “好，那你便按我说的去做。” ……………………… 当奈布再次睁开眼，他已经穿上了麦克的衣服。 按照杰克说的，他现在应该去找瓦尔莱塔他们。 “你就应该待在这里！” … “不…求求你…求求你…瑟吉” … ………… 都是熟悉的声音，是喧嚣的大家。 那个瑟吉，是谁？ “你在做什么！” 奈布冲进去拦住了要对娜塔莉施行家暴的瑟吉。“你又是谁？” 瑟吉想要挣脱开，却发现麦克的力气大的惊人。奈布不忍心看着一个女人受到这般伤害，直接将瑟吉甩飞出去。 扶起颤抖着的娜塔莉后，他冷着眼说“她是我的朋友，喧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 瑟吉听完他说的话，似乎更生气了，放完狠话之后便狼狈的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你没事吧？” “没…没事…谢谢你，麦克。” 按照杰克所说，想要解决当下的困境，就要有人去改变一下过去。至少在这里，把他们的命运改写。 “没事。” 往后一段时间，奈布都在尽力的去保护喧嚣的每一个人。他们看起来，真的很像家人。 【我们是喧嚣一家人。】 这是麦克的心愿。 他有听麦克说过他的死亡。 ………… “娜塔莉…” “前天瑟吉又打你了，对吗？” 裘克小心的说，他就坐在离她床一米处的椅子上。他等她睡着就离开，可是他看着她身上的伤着实心疼。 “嗯，不过麦克帮了我，我还没有想过该怎么去感谢。” “瑟吉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些天终于好过了些。” 娜塔莉躺在床上，少有的露出安心的神情。 不仅仅是因为麦克，裘克在这里守着她，她总是觉得安心。尤其是在此刻。 “裘克，晚安。” “嗯…晚安。” 裘克在说完话后脸简直红的不像样子，或许是因为这一句晚安带给他的喜悦？ 他好像真的收到她的回应了。 ………… 麦克的愿望很多，说是愿望，倒不如说是他的遗憾与悔恨。来到这里，或许就是他本人想要填补曾经留下的遗憾吧。 第五十五章鸡块狂想曲 奈布就在杰克的怀里沉沉的睡着，就连爆炸声都没能将他吵醒。 轻搂着奈布的腰，他看着他的睡颜，恨不得让这段时光再久一些，恨不得让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你…让他做了什么？” 杰克没有回答，只是对麦克比了个手势。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 “那不是梦境。相反，它是现实，是你的内心。”杰克的视线没有离开奈布半点，喧嚣的问题他不是很着急。 “你就不怕，他什么都改变不了，死在那里吗？！” “不怕。” “你敢说你一点都不担心他？！谁都能看出来，你对他有那个意思。” 话毕，麦克便对上了杰克那要杀人般的眼神。他好像换了一个人，又好像没有变。这位雾都绅士不想让别人知晓他的秘密。 “先生，您这句话越界了。” “我只是信任他，并且对他杀了我的恩情做出报答。” “爱？怎么可能？” 喧嚣嘴角抽搐，刚刚的眼神还死粘着人家，现在又说不喜欢。 “你对我的回答不满意？我记得庄园主的规则里说过，这座庄园里可以杀人。” “因为已经死掉行人是杀不死的，但他的痛感还在。您说，我如果当着您的面把您的心脏吃掉…” “你真是够恶心。” “好了，我要带着他回去了。你最好让让他在那里受点伤，我好有理由来和你【交流】” “谁都不希望两位监管者在游戏还没有开始的阶段就发生冲突。” ………………… “爆炸声…在那边。”弗雷德里克说，说实话他已经有些跟不上奥尔菲斯了。自打来到这就一直没停过，更不要说来这里的路途。 现在这里又碰上爆炸了。 真是糟糕。 “停下吧，弗雷德里克先生。再跑下去，只怕你就要晕倒在这里了。” “哦不，累倒。” “你原来还知道。但是停下了那边的爆炸怎么办，你们不去处理吗？” 奥尔菲斯有些玩味的看向弗雷德里克“哦？当然不是。虽说刚才我的确有这个义务，但现在那两个试验品已经协调好了。” “走吧，那里交给他们，我们继续。” …………… 杰克将奈布抱回他的住所。将他安置在床上后自己便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沉沉睡去。 再一醒来，又是那个温顺的彬彬有礼的【好孩子】。 至于奈布，他知道。 “…我…那时候都在说什么？” 现在人格换了回来，好孩子一睁眼天就塌了。 拜托，自己那么努力的争取奈布的注意，结果直接被自己迷迷糊糊的一票否决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他，而不是奈布。 万一…奈布会照顾他把他抱回来呢。 （鸡块别脸红了，怎么可能） …………………… 假如晕倒的是鸡块～ 奈布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杰克，想着他都为了保护他们两个进入那个梦境里了，自己说什么也要把他的身体安全带出去。 不过报答恩情而已，这笔账清完了还有一笔呢。 但两人巨大的身高差让奈布在带杰克回去的时候意外的困难。 突然，奈布想到一个好点子。 奈布拉着杰克的手，硬生生将对方拖了回去。（想象佣兵日记拖野猪那段） 等杰克醒来后发现是在自己住处门口。 因为奈布没有钥匙。 他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和衣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还莫名的凉爽。 真是奇怪…… ……………………… “看样子，这里和外部的那座是一样的。” “没错，他也在这里。和我来吧。” 奥尔菲斯推开大门，弗雷德里克跟着进到了里面。屋内漆黑一片，没有一盏灯来照明。 弗雷德里克有些怀疑，真正的庄园主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把着栏杆上楼吧，一楼因为些特殊原因，没有办法进光。” “特殊原因？”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 如他所说，二楼便和正常的房间一样了。跟着奥尔菲斯的脚步，两人来到了右侧最靠里的一间屋子。 “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我的合作伙伴，弗雷德里克先生。” 奈布就在杰克的怀里沉沉的睡着，就连爆炸声都没能将他吵醒。 轻搂着奈布的腰，他看着他的睡颜，恨不得让这段时光再久一些，恨不得让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你…让他做了什么？” 杰克没有回答，只是对麦克比了个手势。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 “那不是梦境。相反，它是现实，是你的内心。”杰克的视线没有离开奈布半点，喧嚣的问题他不是很着急。 “你就不怕，他什么都改变不了，死在那里吗？！” “不怕。” “你敢说你一点都不担心他？！谁都能看出来，你对他有那个意思。” 话毕，麦克便对上了杰克那要杀人般的眼神。他好像换了一个人，又好像没有变。这位雾都绅士不想让别人知晓他的秘密。 “先生，您这句话越界了。” “我只是信任他，并且对他杀了我的恩情做出报答。” “爱？怎么可能？” 喧嚣嘴角抽搐，刚刚的眼神还死粘着人家，现在又说不喜欢。 “你对我的回答不满意？我记得庄园主的规则里说过，这座庄园里可以杀人。” “因为已经死掉行人是杀不死的，但他的痛感还在。您说，我如果当着您的面把您的心脏吃掉…” “你真是够恶心。” “好了，我要带着他回去了。你最好让让他在那里受点伤，我好有理由来和你【交流】” “谁都不希望两位监管者在游戏还没有开始的阶段就发生冲突。” ………………… “爆炸声…在那边。”弗雷德里克说，说实话他已经有些跟不上奥尔菲斯了。自打来到这就一直没停过，更不要说来这里的路途。 现在这里又碰上爆炸了。 真是糟糕。 “停下吧，弗雷德里克先生。再跑下去，只怕你就要晕倒在这里了。” “哦不，累倒。” “你原来还知道。但是停下了那边的爆炸怎么办，你们不去处理吗？” 奥尔菲斯有些玩味的看向弗雷德里克“哦？当然不是。虽说刚才我的确有这个义务，但现在那两个试验品已经协调好了。” “走吧，那里交给他们，我们继续。” …………… 杰克将奈布抱回他的住所。将他安置在床上后自己便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沉沉睡去。 再一醒来，又是那个温顺的彬彬有礼的【好孩子】。 至于奈布，他知道。 “…我…那时候都在说什么？” 现在人格换了回来，好孩子一睁眼天就塌了。 拜托，自己那么努力的争取奈布的注意，结果直接被自己迷迷糊糊的一票否决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他，而不是奈布。 万一…奈布会照顾他把他抱回来呢。 （鸡块别脸红了，怎么可能） …………………… 假如晕倒的是鸡块～ 奈布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杰克，想着他都为了保护他们两个进入那个梦境里了，自己说什么也要把他的身体安全带出去。 不过报答恩情而已，这笔账清完了还有一笔呢。 但两人巨大的身高差让奈布在带杰克回去的时候意外的困难。 突然，奈布想到一个好点子。 奈布拉着杰克的手，硬生生将对方拖了回去。（想象佣兵日记拖野猪那段） 等杰克醒来后发现是在自己住处门口。 因为奈布没有钥匙。 他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和衣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还莫名的凉爽。 真是奇怪…… ……………………… “看样子，这里和外部的那座是一样的。” “没错，他也在这里。和我来吧。” 奥尔菲斯推开大门，弗雷德里克跟着进到了里面。屋内漆黑一片，没有一盏灯来照明。 弗雷德里克有些怀疑，真正的庄园主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把着栏杆上楼吧，一楼因为些特殊原因，没有办法进光。” “特殊原因？”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 如他所说，二楼便和正常的房间一样了。跟着奥尔菲斯的脚步，两人来到了右侧最靠里的一间屋子。 “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我的合作伙伴，弗雷德里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