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 第215章 把她从车上赶下去 姜芫愣了愣,直接追上去。 “周观尘,你等一下,我有事找你。” 姜芫因为跑得太着急,一下摔倒了。 听着她的痛呼,男人颀长的身体一顿-- 姜芫看到一双手伸到自己面前,忙拉住站起来,刚要说谢谢,却看到是吕宋的脸。 她顿时失望不已。 再一看,就因为这么一会儿的犹豫,男人已经不见了。 姜芫抓住吕宋,“麻烦你带我去找他。” 吕宋说:”周总让我跟您说一声,别忘了自己说的话,他不恶心您,就请您别自己找恶心。“ 姜芫眉眼沉了沉,周观尘在记仇。 那如果姜若若的事真是他做的,目的也是为了向自己复仇? 所以说,又是她连累了陈默知。 姜芫快步追了出去。 她到停车场时,周观尘已经上车走了。 姜芫忙上车,追了上去。 开车的司机看着后视镜里追上的白色宝马,不由问周观尘,“周总,后面有车子追,要不要停下看看?” 周观尘慢慢拨弄着手腕上的佛珠,“不用,加速。” 司机轻点油门,车子开得又快又平稳。 姜芫也加速,在后面紧追不舍。 司机越来越害怕。 倒不是怕被追上,他知道后面的人是前太太,生怕她有个闪失。 这时候,他听到周观尘一声“停车”,顿时如蒙大赦。 拐到路边停下,周观尘打开车门下车,点了一根烟。 姜芫也停下,打开车门下来。 两个人大概距离三四米,中间隔着周观尘的车子对视。 男人不说话,一口口抽着烟,很凶。 姜芫闭了闭眼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没有证据,不能凭着陈默知的一面之词就乱冤枉人。 “我们,能谈谈吗?”她的声音沙哑。 “不能!”男人语气冷淡。 看着男人转身要回车上,姜芫忽然大喊:“姜若若死了!” 周观尘果然停下,慢慢回过头凝着她,眼瞳微缩。 “他死了,你还要找我报丧?” 姜芫捏了捏手指,尽量忽视情绪的波动,“有些话不适合大街上谈,我们能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吗?” “我倒是没问题,我就怕你恶心。” 这个时候他的阴阳怪气可以忽视,姜芫说:“我不会。” “那上车吧。” 司机离开,车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车上,姜芫尽量往窗户那儿移了移。 周观尘漆黑的眸子掠过一层暗翳,“快说,我怕你吐我车上。” 姜芫深吸了一口气,“昨晚你知道姜若若在阳光酒店吧?” “她在不在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你把陈默知也约过去了。” 男人忽然深深地看着她,敏锐如他,立刻猜出了姜芫的弦外之音。 “你怀疑我?” “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些。” 周观尘一脸的冷笑,“姜芫,我知道你信陈默知,我说是他约我去的阳光酒店你也不会信。所以现在给我定罪吧,杀人还是栽赃?只要你有证据,我就替你的默知哥坐牢去。” 姜芫一时间无语。 她想要好好跟他谈,也没有认定他就是凶手,却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见她一时不说话,周观尘还以为被自己说中了,顿时怒气直冲大脑。 他忽然俯身过来-- 姜芫吓得身子后缩,手按在门把手上,“你干什么?” 他借着她的手推开门,“下去。” 原来,他是想要赶走自己。 姜芫还在迟疑,就给男人推下去。 不远处的司机忙跑回来,看着车上车下的两个人,战战兢兢地问:“周总?” “走!” 司机赶紧上车,发动车子离开。 姜芫倒是没有多失望,周观尘本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她以前在他那儿碰的壁还少吗? 更何况这件事如果真是他故意为之,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的。 但她也不能放弃。 姜芫开车去了翠微湾。 她的车子根本进不去小区,保安一看是她就让她进去了,还要把她的车牌录上。 “不用了,我也不常来。” “您是业主,哪怕来一次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姜芫就没再拒绝。 她没有贸然去他家。 她听禾苗说秦忱住他家里,将心比心,当初他带白抒情上门自己反感,那秦忱肯定反感自己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前妻。 她给他打电话,但是周观尘根本不接。 姜芫只好借了巡逻保安的电话打,这次他倒是接了。 可她只说了一个字,就给无情挂断。 姜芫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周观尘的车又开出去,很快消失不见。 姜芫捏着眉心,回到了车里。 已经出来很久了,她不放心棉棉,只好先回家。 回去后她跟图南找的律师碰了一下,警察调查出姜若若前段时间跟陈默知的纠葛还有他们跟姜芫自己的关系,更觉得他有充分的理由去杀死姜若若。 “只要证据充分,哪怕陈教授不认罪,警方也会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 姜芫的手指捏紧,“那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吗?” “现在就等尸检报告,看死者的确切死亡时间,只要在那个时间段内陈教授有不在场证据,我们就可以翻身了。” 姜芫的心一下凉了。 如果她没猜错,姜若若死亡的那段时间,陈默知跟周观尘在一起。 但他根本不会为他作证。 挂断电话后,姜芫想到了陈默知的妈妈。 说不定通过他们找周观尘,比自己好得多。 她忙给季如冰打电话。 这么重要的事,他下午那会儿已经知道了,妈妈急得晕了过去,现在一直是他和爸爸在奔波找关系。 姜芫并不太清楚两家的纠葛,只知道陈默知因为当年母亲的抛弃耿耿于怀,跟季家父子关系也不好,特别和季如冰,两个人几乎见面就掐,搞得像是仇人一样。 却没想到这关键的时候季如冰父子能放下芥蒂帮他,就由衷的说了声谢谢。 季如冰在心里冷哼。 爸爸帮他是为了他的女人,而自己帮他,是为了不让姜芫和棉棉成了孤儿寡母。 不过要是真那样,他也不介意帮着陈默知照顾她们母女俩。 姜芫问:“怎么样了?” “我们能做的也是帮着跑跑关系看能不能保释,还有找个好律师,但听说你给他找了国内最好的刑律,也就没什么发挥空间了。” “有的,有件事正要麻烦你。” 听姜芫说完,季如冰皱起眉头,“芫芫姐,我怎么感觉陈默知话里话外都是被老周陷害的呢?你也这么觉得吗?” “我不知道,但如果真的是,那一定是因为我,我得承担起一切后果,所以拜托了。” 第216章 亲一口就放你走 季如冰很快就给姜芫回复。 周观尘,不肯。 这也是姜芫意料当中的事,只是没想到他对季如冰也不假辞色。 “他人在哪里,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好,我来接你。” 季如冰带姜芫去了金雀台。 满屋子的人在看到他们两个相携出现后,都安静下来。 这些人,有认识的,比如盛怀,也有不认识,姜芫都没管,径直走到周观尘面前。 “能跟你谈谈吗?” 周观尘在袅袅上升的烟雾中,上抬着眼皮凝视她,漆黑的眼瞳里有一种让人害怕的审视,“不能。” 姜芫:…… 季如冰刚要说话,旁边有巴结周观尘的人就端起酒杯递给姜芫,“想说话,先喝杯酒。” 姜芫没去接,“我不喝酒。” “不喝就走开,别破坏周大少的雅兴。” 季如冰夺过酒就泼在那人脸上,“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滚!” 那人吓得往后缩,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两年前,季如冰还是这帮人中最厌恶姜芫的那个,怎么现在反而维护她了? 季如冰自己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了,“老周,如果非要喝酒能说话的话,我替她喝了。” 周观尘冷笑,“你?跟她什么关系?” “我……你说我们什么关系?”他反问。 周观尘薄唇徐徐吐出烟雾,语气讽刺,“谁知道呢。” “你……” 盛怀赶紧过来拉,“行了行了,自家兄弟,闹起来可给人看笑话。” 姜芫能来就知道会被刁难,她也拿起一杯酒,仰头就喝光了。 然后把杯子放下,“现在总可以了吧?” 周观尘眼神冰冷,“我有答应过你吗?” “没有。” 她说完后,周观尘就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姜芫站在那儿,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他。 现场气氛越来越压抑,开始还有人小声说笑,到了最后就一点声息都没有了,无数双眼睛都看着他们。 一分钟,两分钟,那对峙的两个人一动不动,别人已经头皮发麻。 盛怀实在看不下去,过去拉周观尘,“观尘,姜芫好歹是个女孩子,你给她留几分面子。” 周观尘沉着脸没说话,喉结滚动,他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全喝光了。 他站起身,微微整理了下衣服,“记我账上,你们慢慢玩儿。” 看着他走了,姜芫忙跟上去。 季如冰也想追,却给盛怀一把拉住,“别给他们当电灯泡,让他们自己解决。” 季如冰心里很不是个滋味,闷头坐下。 旁边的人才敢小声议论,“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周大少要跟河津秦家订婚吗?怎么姜芫又找来了?” “还不是不甘心,一听人家要订婚就又贴上来了。” 季如冰低吼,“都特么的给我闭嘴!” …… 走廊里,周观尘越走越快,很快就失去了踪影。 姜芫往前小跑,忽然跟个醉醺醺的男人撞在一起。 “你瞎眼了?” 姜芫说了声对不起就要离开,可对方看清是个漂亮女人时,顿时色心萌生。 “美女,撞人就想走?” 姜芫浑身一颤,她想到一年前那次遭遇,立刻手往包里伸。 图南给她一种长效电力的防狼棒,据说能把一头野猪放倒。 这人其实没有霸王硬上弓的胆子,就想随便摸两把占点便宜,他把姜芫逼到角落,“细看更漂亮,让我亲一口,亲一口就放你走。” 姜芫在心里骂了句亲你妈,正要拿出防狼棒,忽然听到男人一声哀嚎,已经跪倒在她面前。 她不由抬头看过去,是周观尘! 他在男人身上又狠狠地踹了两脚,男人哀嚎不断。 “算了!”她不想生事,过去拉他。 周观尘却冷着脸,语气冰冷,“就你会做烂好人,姜芫,你活该!” 说完,转身就走。 姜芫立刻跟上,她有求于人被他说两句也就忍了。 “周观尘,你慢点儿,等等我。” 怕她再遇到危险,周观尘最后还是慢下脚步,让她跟上。 等她追上来时,他忽然抓着她的手腕,进了一间空着的包厢。 门关上后,屋里漆黑一片。 男人身上冰冷的气息让她很不舒服,姜芫忙喊着要开灯。 啪,灯亮了。 却不明亮,是那种有些暧昧的情调灯。 姜芫看着明灭光线中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我们能出去说吗?” 男人如墨的眸子里,压着翻滚的肆意,“那晚你被下药求着我要你,我都没有动你,你还怕什么?” 姜芫的脑子和脸,轰的一声,就要炸开。 她逃避的眨着眼,睫毛又密又长,眼底温润着湿气,看着要臊哭了。 她往里走了两步,“那行,就在这里说。” “说什么?说我怎么算计陈默知让他成了杀人犯?” 姜芫打断他的阴阳怪气,“我没说过是你做的。” 他盯着她的眼睛,咄咄逼人,“你心里是这样想的,不过有求于我,才心口不一,你是个骗子。” 姜芫想不出什么话反驳,因为他说的也没问题。 见她手扶吧台一脸愁容的模样,他本该觉得解气,可心里却像塞了块石头,沉甸甸的,闷闷的。 身体像是不受控制走到她身后,在她转过身的时候眼底的一抹温柔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你再不说,我就走了。” 姜芫忙开口,“大概明天姜若若的尸检结果就出来了,我想请你去把事情说出来,证明姜若若遇害的时候他跟你在一起。” 男人冷笑,“结果还没出,你就认为他没杀人,你的信任就是这么没逻辑吗?” “信任是一种感觉,我不是也说相信不是你算计他吗?再说了,作证是每个公民的责任和义务。” “那如果姜若若死亡时他没跟我在一起,你让我做伪证?“ 姜芫愣愣地看着他,她从来都没这么想过。 “不会的,我……” “你是个成熟的大人,你是个缜密的文物修复师,你要用理智来判断这件事会发生的任何问题,你现在这样草率的找我,倒像是来逼我做假证。”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万一呢?你让我作伪证吗?” 他咄咄逼人,姜芫节节败退,最后抓着桌沿双手泛白。 周观尘的身体几乎贴在她身上,修长手指拨弄着她嫩嫩的耳垂,“我可以帮他找出凶手。” 姜芫蓦地瞪大眼睛,“真的?” 周观尘凑到她的雪白脖颈上,轻轻舔了舔,“真的。” 第217章 生了孩子,怎么还这么嫩 他的暗示太明显,姜芫想不懂也难。 可这不行! 她推开他的脸,“周观尘,换个要求吧,你有未婚妻了,我不能做这么不道德的事。” 周观尘握住她的手腕,捏开,往头顶上压:“没事,我们商业联姻,各玩各的。” 说完也不管她信不信,便下头去,隔着薄薄的衬衫,轻轻咬她。 姜芫浑身像是过电一样轻颤起来,她太久没有过,经不起这样的刺激。 可理智上让她觉得这样堕落下贱更背德,就拼命挣扎起来。 周观尘很强势,一手控制她的两只手腕,一手箍住她的细腰,勾魂的薄唇覆盖上来。 姜芫呜呜的叫,能动的半截身体几乎像柳条被风吹一样摇动,衬衫的扣子绷开,露出一截纤白的肌肤。 看着女人颤巍巍抗拒的样子,周观尘觉得她像是果冻,不小心就会碎在自己嘴里。 生了孩子,怎么还这么嫩? 嫩的他根本没法把持。 看着她粉嫩的脖颈,周观尘忽然用力咬下去。 姜芫疼的掉泪,抬起膝盖去顶他,“混蛋,你放开我。” 他松了手,看着她白皙手腕上是自己掐出的红痕,脖子上是自己咬出的印记,这才满意了些。 姜芫趁机一个巴掌打过去,他没躲,还抓着她的手又打了两下。 “打吧,用劲儿打,出出气,然后就跟陈默知分了。” 姜芫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帮他,不需要你献身,但你要跟他分了。” 男人走到沙发那儿坐下,两腿交叠翘起,手臂撑在大腿上。 既有成熟男人的随性风范,又有上位者的强大威严,随便哪个女人都能被轻而易举的獲住。 他点了一根烟,慢悠悠的抽起来,给姜芫思考的时间。 姜芫快速的整理自己,偶尔一抬眸看到他这模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从心口蔓延开来,气愤又委屈,手指都在发颤。 她没再说什么,等自己没那么抖时,拉开门出去。 外面,遇到了季如冰。 走廊昏暗,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总觉得整个人不对,“你去哪了,我一直找你。” 姜芫低着头,“跟他谈了谈,我想先回去。” “好,我送你。” 这时候,周观尘也从包间里走出来,他双手插兜站在门口,嘴里叼着烟看他们渐渐远走。 幽深的眸子下,藏着汹涌的暗流。 他承认自己卑鄙,可也是被陈默知逼的。 他既然故意引导姜芫怀疑自己,那就别怪他挖他墙角了。 话又说回来,就算他不挖,他那同母异父的好弟弟,还在排队等着呢。 仰头吐出一口烟圈,周观尘真没想到,姜芫有这么大的魅力。 把他和他身边的男人,都勾的神魂颠倒。 …… 车里,季如冰没有立刻发动。 他打开灯,看着姜芫,女人就那么垂头坐着,黑暗为底色,她是最贞静好看的一副画。 喉结滚了滚,他低声说:“老周不答应?” 姜芫有点不想说话,“明天看看情况再说吧。” 季如冰嗯了一声,“你也不要把压力都自己扛,我们家这边也会想办法的。他自己应该也有些关系,你问问他。” 姜芫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第二天,尸检报告出来后,果然就是在监控拍到陈默知出现在酒店大堂到他出现在姜若若房间门口的那半小时。 只要能证明他那半小时去做什么跟谁在一起,警方就不能起诉他。 陈默知交代,他是和周观尘在一起。 下午,警局就传讯了周观尘。 他很配合,但在他的证词中,他只跟陈默知待了十分钟,其中有20分钟是陈默知自己开房等待,他完全有时间去杀死姜若若再回来。 案件一下又进入了死胡同。 也不知是谁,把这案子在社交媒体上公布了。 年轻英俊的大学教授,和自己的学生乱搞,大了肚子要流产等诸多因素,一下就成了热门话题。 亰大也第一时间出来表态,要配合警方调查,在此期间停止陈默知的所有教职工作。 学校没有警方最后的盖棺定论是不能轻易给陈默知处分的,但社会舆论闹这么大,上面部门对这件案子很重视,导致了季家在找关系的时候处处碰壁,没有人敢在这风口浪尖上去多管闲事。 就连图南那边也是,能帮着请到最好的律师已经够了,大领导无论如何都不能干涉案子,否则会成为别人攻讦他的把柄。 几乎所有的路都堵上了,警方那边就要移交检方审查起诉。 一旦走上法庭,他的这辈子可真完了,哪怕最后能胜诉估计事业也止步了,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不利于他的证据。 走出警局时,季如冰的妈妈白凤拦住她。 没等姜芫说话,白凤就冲上去要打她。 季如冰想要去拉已经来不及,可白凤的拳头还没落在姜芫身上人就软绵绵地倒下。 “季夫人!” 白凤靠着她哭求,“姜芫,求求你,放过我家默知吧?” “季夫人,你什么意思?” “以前你们姜家说你克双亲克兄弟姐妹克亲人,我还觉得是小门小户作妖,可你看看你回到亰北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周家因为你不安生,姜家因为你家破人亡,就连收养你的秀姨也死了儿子,现在终于克到我儿子了,让他名誉扫地身陷囹圄,那可是我三十岁就当大学教授的天之骄子呀,求求你放了他吧。” “妈,你够了!” 季如冰呵斥着妈妈,想要去看姜芫。 她的脸苍白如纸,整个人的精气神儿好像一下塌陷了。 “姜芫……” “你给我一边去,别让她把你也克了!” 季如冰才不管她,“你是灵异作家?,别胡说八道。” “姜芫,我妈是受刺激太严重了,你不用管她,就当她放屁。” 姜芫轻轻一笑,“没事,我能理解,我先走了。” 白凤指着她,“你们都看看,她就这么轻轻巧巧走了,真是无情无义。” 连季父都看不下去了,“你一会儿让人离你儿子远些一会儿又嫌弃人家无情,人家孩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白凤连季父都咬,“感情不是你儿子,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可怜的墨知呀,从小没妈,大一点没爹,好容易有出息了,又给这么个二婚女人害了,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 姜芫远去了还能听到白凤的碎碎念。 她自嘲地勾起唇,觉得她句句都对。 可笑着笑着就感觉到一脸濡湿。 第218章 她还是那个没人要的小女孩 你是扫把星,是害人精,你爸妈不要你,所有人都不要你了。 这句话,贯穿了姜芫童年。 几乎从她懂事到13岁,都活在这句话的阴影下。 然后…… 你不是扫把星,你也没害人,你是最珍贵的女孩子,以后会有很多人爱你。 这句话,是她十三岁后拼命对自己说的,她要用这句话撑起自己的骨头。 于是她做得多吃得少,双手磨出血泡还要跟师父说她很喜欢修复这个活儿,她总是面带笑容装出好脾气讨好所有人,可直到现在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走出来,她骨子里装着的,还是那个被父母抛弃,在大雪天跟着秀姨回到何家沟的自卑小女孩儿。 她刚到秀姨家,老太太就扒去了她的羽绒服毛衣和雪地靴,秀姨为此跟她大吵一架,大年三十儿就给打破了头。 秀姨带着她和何苗回娘家,何苗的外婆小声说:“怪不得说是个扫把星,一来你家就倒霉,秀呀,咱不图他家那几个生活费,给送回去吧。” 那晚,她听着外面啪啪的鞭炮声,听着小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一个人藏在柴堆里跟一只小土狗抱在一起,生怕被送走。 她没了奶奶,爸爸妈妈又不要,要是秀姨把她送走,她该去哪儿呀? 兜兜转转十几年过去了,到最后她还是那个躲起来没人要的小女孩儿。 三十几度的高温,姜芫却感觉到彻骨的寒冷,不由抱紧了自己。 要是这么死了,倒也是一种解脱。 越是这样想,她人跟着魔了一样,往马路中间走。 尖锐的鸣笛声把她唤醒,她想起了棉棉。 对,她还有棉棉。 为了孩子,她不能软弱。 …… 周观尘一整天都不在状态。 他开会的时候盯着一处发呆,吕宋叫了几次。 回神后,吕宋小声问:“您哪里不舒服?” “没事,你们继续,我先回去。” 他起身回了办公室,拿起电话打到前台。 前台看到总裁办公室来的电话,顿时皮都绷紧了,用最甜美的声音说:“喂,你好……” “我是周观尘,今天没有人来找我?” 前台:…… “总裁,今天上午百升的李总找过您,下午……” 周观尘听着她的汇报,眼里闪过失望。 前台很长时间都没听到他说话,还以为他挂了,就试探着问:“总裁,您还有事吗?” “没有了。” 挂断电话,他还是心不在焉,一会儿就看看手机。 解锁后大拇指在“老婆”的号码上划来划去,有几次差点打出去。 他看不起自己这样一副不值钱的样子,扔了手机站起来。 前台看到他出去,忙喊了声“周总”。 周观尘停下,似乎想要说什么。 前台眼巴巴地看着,毕竟接近大领导的机会不多,她想要好好表现。 周观尘开车出去,绕来绕去绕到了姜芫现在住的地方。 刚下车,就看到姜芫的车子开出来。 车子在他身边慢慢开过去,他手微微抬起,却没有张开嘴。 他害怕一见面姜芫又说他多管闲事。 更怕面儿跌在地上捡不起来,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等车子走远了,他才上车直奔公司。 车子在地下停车场停下后,他没有直接乘坐电梯回办公室,而是去了一楼大厅。 他急匆匆走到前台面前,“有没有人找我?” 他那急迫的样子把前台吓一跳,她摇摇头,“没有。” “真没有?”周观尘压迫感极强地看着她,以至于她自己都以为忘记了。 “真,真没有。” 男人没有再追问,转身进了电梯,他明明一脸冷峻,可前台看着他的背影,竟然感觉到孤单可怜。 尼玛,一定是看错了,大总裁怎么会可怜呢。 周观尘回到办公室后状态好了很多。 他把刚才没完成的工作都做完了,又去了工地,查看博物馆工程进度。 晚饭,就在工地吃的。 等他回家,已经是晚上8点多,距离他去姜芫家过去了4个多小时。 他现在的家,不在翠微湾。 看到他回来,骏骏扑上来,“爸爸。” 周观尘摸摸他的头,“今天有乖吗?” “我听秦阿姨的话,乖乖吃饭和吃药,还去喂了小兔子,给它们割草。” 秦忱站在骏骏身后,笑着说:“他今天确实表现不错,我们还一起打了会儿球,练了字。” 见秦忱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周观尘就让人带骏骏去玩。 秦忱泡了茶递给他,“白抒情,是不是他杀的?” 周观尘沉默片刻,还是点点头。 秦忱捂住了脸,好半天没说话。 周观尘觉得应该安慰她,可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就继续沉默。 许久,秦忱才说:“在伊兰,我也看到过六七岁的孩子去骗去偷去抢,甚至杀人,但我从没想过,我的孩子也……如果早知道他会变成这样,我当初就不该把他生下来。” “也怪我,没有看透白抒情的真面目,害骏骏受了那么久的虐待。” 秦忱眼圈红了,“希望现在还不算晚,我今天跟盛怀盛医生聊了聊,他也是建议他过段时间再上学,现在多养养小动物,再带他去做些公益培养爱心,最好的就是父母双全的爱,所以要委屈你继续陪着我演戏。” 他点头,“这本来是我的责任。” 秦忱说完后也没有再逗留,就去找骏骏了,周观尘也去洗澡准备睡觉。 进浴室前他看了眼手机,未接来电倒是好几个,但都无关紧要。 他勾唇自嘲一笑,进了浴室。 可就在他打开花洒那一刻,手机响了。 …… 姜芫已经在翠微湾等了4个小时,晚饭啃了一块面包。 小棉棉玩累了安详的睡在她怀里,小嘴巴还咕哝咕哝。 姜芫笑了。 只要看着怀里这张天使一般可爱的脸,再大的委屈和痛苦都会消弭。 这时候,天空的一声炸雷忽然惊了她一下,怀里的棉棉更是直接吓醒了。 姜芫忙抱着哄她,可雷声一声紧似一声,别说孩子,连姜芫自己都害怕。 等了这么久,始终没等到周观尘,现在又要下大雨,她不等了。 大雨已经倾盆而落,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玻璃窗,棉棉的哭声更大了。 保姆今天忽然不舒服,姜芫这才把棉棉带出来,却没想到遭遇大雨。 她塞给她一个安慰奶嘴,然后把她放在婴儿座椅上。 车灯破开雨幕,泼洒着水珠一路往前,跟迎面而来的黑色豪车错身而过! 第219章 催乳师是男的? 周观尘回到翠微湾,是因为刚才盛怀给他打电话,想要骏骏的一份病历。 他们是匆忙搬出翠微湾的,很多东西都没带,他只好回来找,没想到遇到大雨。 他看到有辆车子从门口开过去,但是雨太大没看清楚,进门后就问这里看门的人。 看门人也不清楚,周观尘也就没在意,去书房找东西。 病历很快找到了,他拿起来要走。 佣人说:“先生,雨越下越大了,路上不安全,要不您等会儿再走吧。” 周观尘看看天,嗯了一声。 他把病历拍了照片发给盛怀,然后就去了自己的卧室。 在经过主卧的时候,他脚步顿了顿。 手握在门把手上,他轻轻推开。 一股子小孩儿的奶味冲到鼻端,他眉头皱了皱。 过了会儿,他才想起来,上次棉棉来就是住在这间房里。 一瞬间所有的兴致都没了,他带上门,回到了自己房间。 躺床上正准备睡,骏骏就给他打了电话,“爸爸,打雷好可怕,我害怕。” “秦忱呢?她没陪你?” 秦忱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他不肯跟我睡,说男女有别。” “好,我马上回去。” 他又起身,这时候外面的雨也小了些。 看门的佣人给他开门后,又想起一件事,“先生,刚才您说门口有人,我已经看了监控,您要不要看一下?” 周观尘着急走,就随便摆摆手,“没事,你注意点就行。” 佣人还想说点什么,他已经上车离开。 …… 外面暴雨如瀑,姜芫了无睡意。 今天一点进展没有,但陈默知耽误不起。 她看着自己的手机,不自觉地按下周观尘的电话号码。 打过那么多次都没接,她其实是不抱希望的。 没想到这次他接了,姜芫狂喜,刚要说话就听到小孩稚嫩的声音,“喂,我不是我爸爸。” 是骏骏! 姜芫有些语塞,顿了下才说:“能让他接一下电话吗?” 骏骏看向在替自己拿药的爸爸,心想这么晚她来找爸爸,不会因为她的女儿也害怕打雷,让爸爸去陪着吧。 骏骏咬咬唇,开始撒谎,“爸爸在跟秦忱阿姨在一起,他们关着门,我不敢打扰。” 姜芫哦了一声,说了声打扰了就挂断了。 她这个时候打电话确实没分寸,下次不会了。 骏骏忙把她的来电删除,然后把爸爸的手机放回原位。 这时,周观尘已经拿着药过来,看到他额头有汗就用手摸了摸,“怎么这么多汗,热吗?” 骏骏心虚的别开头,“不热,我吃药。” 看着他一把一把地吃药,周观尘也很心疼,他摸摸他的头,“真乖,今晚跟爸爸一起睡。” 骏骏躺在他怀里,“爸爸,你会永远爱我吗?” 男人轻笑,“当然。” “那你如果有了别的孩子,她比我好看比我乖不用吃药打针去医院,你也还会爱我吗?” 周观尘以为他是因为听说自己和秦忱结婚没有安全感,就笑着说:“放心吧,爸爸这辈子只有你这一个儿子。” 骏骏这才开心了。 等他睡了后,周观尘才拿起手机,发现并没有他想看到的号码。 看来姜芫和陈默知真是情比金坚,就算他要坐牢,她也不离不弃。 自己算是瞎操心了。 第二天,他去上班,走到前台那儿,对方忙笑着说:“周总,今天没有人找您。” 周观尘冷漠的嗯了声,前台忙又补了句,“要是有人找,我需要跟您说吗?” “按照规定来。” 前台讶然,心里诧异总裁怎么说变就变了? 这一天都平淡地过去了。 快下班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了喧闹,隐隐听到什么不能进去。 周观尘一下握紧了手中的笔,快步走出来,却看到几个秘书围着季如冰。 “季少,您真不能进去。” 季如冰火大了,“小爷什么时候来见那王八羔子被拦过,都给我滚!” 周观尘冷冷道:“季如冰,你骂谁?” 季如冰看到他后忙甩开那几个女秘书,快步走到他面前,拽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你真绝情呀,连我都不见。” “要是你们季家执意再管陈默知,恐怕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季如冰拉着他进了办公室,啪的把一个东西扔到了办公桌上。 周观尘寻声看过去,见是个黑绳穿着的小小的白玉印,雕刻的麒麟栩栩如生,眼眸中一点猩红。 他皱起眉头,“你这是干什么?” “姜芫给你的,她见不到你,就把这个让我给你,她说行阳印可以帮助你得到周家所有。” 周观尘脑子里嗡嗡的。 他不是怀疑这行阳印的作用,而是想她甘愿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来交换,却不肯跟陈默知分手。 这东西捏在手里变得格外讽刺,周观尘问:“姜芫呢,让她自己跟我说。” “病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隐忍的担忧,“这个时候生病,装的吧?” “是不是装的你去看看呀,听说她生完孩子后身体一直不好。” 他冷着脸似乎不耐烦听,回到办公桌前慢条斯理地整理东西。 季如冰也急得要命,否则一定看到他文件都拿反了。 “老周,行不行你也给句话呀,其实我不信你有那么大的能耐能给陈默知翻案,除非你做假证。” 周观尘不理他,“东西你送到了,没事儿就走吧。” “你不说我还忘了,姜芫发烧不想吃东西,我去给她买点水果。” 等他离开后,周观尘就打了个电话出去。 没一会儿,季如冰就被白凤以生命为威胁,拖到了家里。 …… 姜芫发烧跟上次一样的毛病,都是乳腺炎。 可能昨天自己带孩子的时候挤压到了,她也想过给孩子戒奶,可棉棉那么小,她有些不忍心。 保姆不舒服请假去了医院,她一个人生病带孩子,简直苦不堪言。 她不由想起秀姨和苗苗在的时候,那一家人欢声笑语的,可现在到处凄凄冷冷。 是她不配拥有幸福吗? 人越是生病越是脆弱,她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了门铃声。 她以为是预约的催乳师到了,就跌跌撞撞地打开门。 等看清楚门口的男人,她愣在原地。 第220章 周观尘说棉棉的爸爸不是人 周观尘拎着水果走进来,随便的像是进入自己的家。 她忍着头痛欲裂的感觉,“季如冰不都跟你说清楚了吗?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等改天我们再说,现在我不方便。” 他伸手关上门,然后低头看着她。 姜芫面色蜡黄,又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巴干的起皮,头发也乱七八糟的。 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离开他后她都过的什么日子,难道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姜芫的话他一个字都不想回答,拎着水果去了厨房。 她跟过去,发现他挽起衣袖在洗水果。 红彤彤的草莓,又大又圆的葡萄,黑紫色蓝莓…… 姜芫不禁喉头蠕动,咽下了忽然涌上来的酸涩口水。 洗好水果,他出去放在茶几上,又到处找加热器,给她烧了一壶开水。 姜芫走两步就头晕目眩,她走到他身边,刚张开嘴就看到男人的大手伸过来。 刚沾过水的大手冰冰凉凉,姜芫舒服的毛孔都打开了,下意识地往他掌心蹭了蹭,等反应过来又觉得尴尬,忙偏过头去。 男人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退烧贴,还有一堆药。 “这些都是哺乳期可以吃的,再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姜芫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好了,行阳印都给他了,还有什么企图? 她说了声谢谢,又轻轻摇头,“我已经吃药了。” 他看着她身上的长袖长裤,没有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姜芫转身往卧室走,“你出去的时候给我关上门,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 周观尘一把把她拉回来,女人胀痛的胸口一下撞到他身上,疼得脸色煞白,冷汗淋漓。 男人也感觉到不对,“你碰瓷吗?只轻轻撞了一下而已。” 姜芫捂着胸口,眼泪都落下来,“你那是轻轻撞一下吗?我都要给你撞碎了。” 周观尘不由低头去看,“你去做硅胶了?姜芫,硅胶的可不能哺乳。” 姜芫本来就不舒服,给他一气更头晕目眩,呼吸都困难了。 周观尘看到她呼吸急促,忙把人抱到沙发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见她胸口起伏得厉害,他就伸手想给她揉。 一触碰到,发现特别硬的一块,他有些震惊,“真是硅胶?出问题了?” 姜芫又羞又囧,一把推开他的手,“你走,赶紧走。”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这么拖着不是办法。” 姜芫都要被他蠢哭了,不由低吼起来,“是乳腺炎。” 周观尘皱了皱眉头,拿出手机搜索。 很快他就明白了乳腺炎是什么,不由往将要胸口多看了两眼。 他去了洗手间,没一会儿就拧了一条热毛巾出来递给她。 “热敷一下。” 姜芫拒绝了,“我已经热敷了很久,没用。” “那怎么办?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在等催乳师来。”说完后她才惊觉,竟然跟他讨论这么私密的问题。 话刚说完,棉棉在婴儿房里大哭起来。 姜芫忙跑过去,周观尘犹豫了一下,也跟过去。 她艰难地抱起孩子,小心不碰触到左边。 周观尘看到她那副别扭的样子,伸手接过孩子。 “你还给我。” “放心,不抢你孩子。” 说着,他抱起棉棉往外面走。 棉棉虽然小,但感觉能记住他,被抱着一点都不哭,反而乖巧地贴在他胸口,伸手抓他下巴。 周观尘抓住她嫩呼呼的小手,“老实儿点,别学你妈。” 姜芫毫无威力地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 周观尘没理她,抱着棉棉到了客厅里。 姜芫赶紧去给棉棉倒水冲奶粉。 棉棉估计不喜欢周观尘坐下,她嗯嗯叫着,肉呼呼的小爪子抓着他的手吭哧吭哧,也不知道用什么劲儿。 周观尘不由去看她的脸,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生气的时候秀气的眉头紧紧拧着,真的是跟姜芫一模一样。 是陈默知的孩子,也是姜芫的孩子,以后也可能只是姜芫的孩子。 他忽然就高兴起来,握住棉棉的小手摇了摇。 可棉棉并不能共情,叫得更大声,甚至假哭上了。 周观尘皱起眉头,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她的小下巴,“闹什么,嗯?” “啊,啊啊啊。” 他忽然想起上次在医院季如冰抱着她高抛,她很喜欢,就站起来轻轻举起。 棉棉可太喜欢这种游戏了,立刻手舞足蹈起来。 周观尘试着举高一点,再一点。 棉棉笑的咯咯响。 随着她的笑声越来越大,周观尘举得越来越高。 等姜芫看到时,都举过头顶了。 她吓得失色,伸出胳膊护着,“你,你快放下,她胳膊腿儿娇嫩,别扯到了。” 周观尘稳稳抱住孩子,脸色有些不好看,“季如冰可以,我怎么就不可以?” 姜芫不跟他理论这个,忙要去抱棉棉,可小家伙没玩够,把头藏在他怀里,还偷偷瞄姜芫。 周观尘乐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姜芫心里百味陈杂,这个小没良心的,她拼死拼活生下她,玩个游戏就给人勾走了。 这时候,门铃又响了,是催乳师上门了。 姜芫赶人,“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他看了催乳师一眼,一个40多岁的女人,干干净净的,让人看着很舒服。 他抱过孩子,“赶紧去吧,棉棉给我。” 姜芫也没办法,只得催乳师进了卧室,隔着一扇门,里面很快传来隐忍的闷哼声。 他听了几声就坐不住了,站起来遛了两步,就抱着孩子去了她的婴儿房。 但姜芫的喊声越来越大,听起来十分痛苦。 他不由低头看看自己胸部,又看看棉棉,“你妈为了你也是豁出去了,都是你爸爸不做人,害她这么辛苦。” 棉棉拍着小手咯咯笑,周观尘捏捏她的下巴,“你也觉得我说得对,是不是?” 棉棉笑得更开心了,露出刚冒尖儿的小白牙,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谁是个二傻子。 催乳师看了眼嘴咬着毛巾满头是汗的姜芫,有些不忍心下手了,“你的奶水质量好,特别厚就容易淤堵,你应该每天让你老公帮你按摩下。” 说着,就站起来,“我喊他来学习一下按摩手法。” 第221章 跟陈默知分手,我就帮他 姜芫想要阻止,可她躺着没法动,催乳师已经打开门喊了周观尘,“孩子爸爸,请来一下。” 周观尘抱着孩子走过来,不过他还算有分寸,没有走进来,“什么事?” 姜芫抢在催乳师开口前大声说:“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你赶紧回屋去。” 说完,又喊催乳师,“他不需要学,你快点过来吧,把门关上。” 催乳师也知道分寸,她本是好心,好容易看到这么相貌出众的夫妻,就想嗑嗑CP,却没想到他们如此奇怪。 周观尘一头雾水站在门外,听着女人高高低低的呻吟声,不免起了心思。 有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自动跳入脑海中,让他心跳急促起来。 赶紧退回婴儿房,还关上门。 半个钟头后,姜芫终于结束了酷刑,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 就连催乳师走,她都没有力气起身。 听到声音,周观尘从婴儿房出来,敲敲门。 姜芫也顾不上自己多狼狈,抬起头看着他,“棉棉呢?” “睡了。” “谢谢你,你也走吧。” 他嗯了声,给她关上门。 姜芫躺了会儿,大概是因为疼出一身汗,反而退了烧,她担心棉棉,就撑着起来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一出去,就听到厨房传来水声,她忙跑过去一看,发现周观尘正在切菜。 她不禁疑惑,“你还没走?” 男人没说话,转身打了两颗鸡蛋在锅里。 很快,他就把熬得浓稠的小米粥和两个小菜端上餐桌,“快吃吧,一会儿棉棉要醒了。” “你……还是走吧,别让你未婚妻误会。” 他坐在她对面,“你是怕陈默知误会吧?” 姜芫不说话,小口吹着面前的粥。 周观尘蹙眉看了会儿,把行阳印掏出放在桌上。 “你把这个给了我,你师父怎么办?”他记得她说要用这个去救师父。 姜芫喝了两口粥,感觉没那么虚弱了,这才慢慢说:“我还有走阴。” 周观尘顿时怒火中烧。 行阳顾名思义,那是走阳光大道,走阴呢?那是要钻最黑暗最见不得人的阴沟,面对也是恶狼毒蛇。 当年凤柩可没让姜芫碰过一点江湖事,可她却为了个男人竟然想以身涉险。 男人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姜芫,陈默知就那么好吗?让你甘愿拿着生命去冒险?” 姜芫看着两枚玉印,语气很平静,“周观尘,你有试过在绝境中被人伸手抓住吗?” 他眼眸一动,定定地看着她。 姜芫微微勾唇,“你有试过被人无条件地相信和选择吗?你有试过……无论你多糟糕,都有人不离不弃吗?我长这么大,除了秀姨和师父,陈默知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哪怕不谈风月,为了道义,我也该为他拼命。” 周观尘沉默了。 姜芫继续笑着说:“师父对我有恩,默知哥对我有义,不能两全的情况下我只能拼尽这条命。” 行走江湖,仁义诚信都是最基本的。 他也曾经为了朋友道义舍生忘死,但他没想到姜芫一个女孩儿也能有这样的气魄和胸怀。 他把行阳印扔给她,“我不需要这个也可以成为周家家主,留着救你师父。至于你手上的走阴,就在你手里当个死物就行。” “那你不肯帮陈默知?” “只要你们分手,离开他的家。怎么,舍不得?” 姜芫苦笑,“这个不算条件,因为你不说,我也要离开他。” 不仅仅要离开他,还要离开所有对她好的人。 男人微微皱眉,她竟然真的要跟陈默知分手。 是发现他是个卑鄙小人了吗? “也好,既然要分开,你就搬离这里。我已经从翠微湾搬走了,你是想回去住还是我帮你卖了重新买房子?” 姜芫不会跟钱过不去,“卖了吧,我带着钱走也方便。” 周观尘眸子微凝,“走?去哪里?” 姜芫笑了笑,“没哪里,就随便那么一说。” 男人眯起眸子不信任的看着她,“你最好留在亰北,否则我护不住你。” 她嗯了一声,长睫毛下的眼瞳极其冷淡。 周观尘却以为她在敷衍自己,“我是认真的。” 她抬起头,“你怎么救陈默知?不会真的作伪证吧?” 他冷笑,“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那请问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你打算怎么救人?” “你保证跟陈默知分开。” 姜芫举起手:“我保证跟陈默知分开,否则让我天……” 嘴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捂住,他的脸色很沉:“别说了,信你。” 姜芫拉开他的手,“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吗?” 周观尘忽视掌心的酥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你看了就知道了。” 姜芫忙插到电脑里,在点开之前手指一颤。 手背温热,他的大手轻轻覆着她的,点了鼠标。 “我在这里,别怕。” 他的目光灼热,看得姜芫一阵头皮发紧,忙垂下眼帘盯着屏幕。 一阵雪花后,屏幕上先出现了姜若若。 看视频角度是在她房间里,她穿着很暴露的红色网纱,身后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正往身上喷香水。 旁边还放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小电影,她一样样摆出很多用品。 因为预知了她会死掉,姜芫本没别的心思,可忽然感觉到男人在耳边有些沉重的呼吸,她心头一颤--’ 抬头看过去,他正炙热地盯着自己。 姜芫微微皱眉,却没有说什么,视线又落回屏幕上。 周观尘却道:“她这些,本来是为陈默知准备的。” 说着,就往前凑,去看她的表情,身体更紧密的跟她贴在一起。 姜芫推开他,“你去旁边坐着。” 周观尘见她没有什么吃醋的模样,心里才舒服些。 这时候,屏幕上出现了变化,门推开,一个姜芫完全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第222章 真没想到孩子是那个人的 姜蘅。 姜志明和宋叶用送走姜芫收养姜若若换来的大宝贝儿子。 姜蘅刚大一,高考400出头,花钱上了个中外合作,却沉迷吃喝玩乐和网络赌博,后来姜家出事儿辍学,被宋叶送到西北舅舅家。 按理说,他不该出现在亰北的。 可他出现了,看到姜若若那身打扮也不避嫌,大咧咧坐下就要钱。 姜若若不肯给,“我不是才给你50万吗?你怎么又要钱?” “50万很多吗?吃几顿饭买几件衣服就没了。” 姜若若冷了脸,“姜蘅,你现在已经不是大少爷不能省着花吗?我没钱了,你赶紧走。” 姜蘅上下打量着她,“怎么没钱?这不是又要卖吗?姜若若,你可别忘了,你能当二十多年的大小姐都是我们姜家给的,你本就是我爸妈买来给我当牛做马的,必须给我赚钱。” 她冷笑,“那你怎么不问姜芫要?那可是你亲姐。” 姜蘅冷哼,“她才不是!我们都不是!别废话,快给钱。” 听到这话,姜芫愣了愣,我们……都不是? 不过,她的思路很快就被画面带走了。 姜若若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我已经约了陈默知,让他再送五百万来,马上就要到了,给他看到你在这里不好,你先走,等我拿到钱再联系你。” 姜蘅被她说动了,刚站起来要走,忽然一把抢过她的手机去查看她的账户余额。 见上面还有300万,顿时红了眼。 见他要转钱,姜若若去争夺手机,“你别碰我的钱。” “先给我,你反正马上要再拿到500万了,我只要这300万,这本是我应得的,要是没我,你肚子哪里来的孩子?” 姜芫瞪大了眼睛! 他的意思是……姜若若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这两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屏幕上的两个人因为300万已经扭到一起,他们相互揭短,骂了很多难听的。 姜蘅血气方刚,火气一上来就有些不管不顾,掐着姜若若的脖子不松手。 姜若若翻着白眼儿,手脚并用地挣扎,开始还很用力,但越来越缓慢,最后不动了。 见她安静下来,姜蘅才松开手,又打了她一巴掌,“臭婊子,有这么多钱不给我,贱货。” 他把钱全转给了自己,刚要叮嘱姜若若两句要多要钱,结果发现她一动不动。 姜蘅走近把手放在她鼻息上,在感觉不到她的气息时,吓得手脚冰凉。 他跌跌撞撞地要走。 却又想到什么,回头找了抹布一点点擦去自己的痕迹,他别的不行,平日里又跟狐朋狗友玩些上不了台面的,进来的时候就躲着摄像头,这会儿就从窗户翻出去了隔壁,偷偷从隔壁溜走。 也是因为一开始就锁定了陈默知,否则只要仔细探查,不可能找不到属于他的痕迹。 视频看完了,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姜若若那双到死都没闭上的眼睛上。 大概,她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姜蘅手里。 姜家一家人,关系非常好,没了姜芫,他们就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姜蘅更是为了给姜若若出气,给姜芫的床上泼尿,往她的饭食里扔死老鼠蟑螂,甚至还做过在公共场合扯她裙子的无耻行为。 就这么好的弟弟,竟然把他异父异母的亲姐姐给掐死在了床上。 更炸裂的是,姜若若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他的。 他们这一家人也是相互利用相互陷害,还真是“相亲相爱”呀。 周观尘关了电脑,“还好吗?” 姜芫摸了摸手臂上起来的鸡皮疙瘩,“还行,就是有些恶心。对了,你是怎么弄到这视频的,看起来像是在姜若若放几天拍的。” 他沉默片刻才说:“从姜若若被保释出来后,我怕她跟方斯年的人再有联络,就一直派人盯着。” 但这段视频的来源不合法,无法作为证据提交。 他把U盘拔下来递给姜芫,“你给图南,由他的关系交给警方,虽然做不了证据,但起码能洗脱陈默知的嫌疑。” 姜芫看着他,欲言又止。 聪明如周观尘,他又怎么能猜不到姜芫要说什么? 心脏一窒,双眸也染上冰色,他冷冷道:“你以为是我把摄像头放在姜若若房间的?我虽然让人监视她,但还没有那么恶心。是酒店有人偷偷放的,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拿到。” 姜芫又误解了他,很诚挚地说了声对不起。 周观尘不领情,“别忘了你说的话。” 姜芫当然不会忘,这次她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 两个人忽然都不说话了,屋里陷入到诡异的沉默中。 姜芫觉得尴尬,她正要说什么,忽然门铃响了。 她有些惊讶,倒是周观尘站起来,“可能是李姐到了。” “李姐?” “嗯,你这里没保姆不行,我让她过来帮你几天。” 姜芫皱皱眉,她知道他是一番好心,而自己确实也需要这么个人,但哪怕有钱,不是知根知底的,也不敢雇佣。 可他能不能先提一嘴,总是喜欢这样替人安排。 眼底的一丝感激散去,她公事公办地说:“我会付给李姐工资。” “不用,我给。” “那我给你,一码归一码。” 李姐识趣地去了婴儿房,周观尘也没再和姜芫吵,气呼呼地离开了。 姜芫也顾不上多想,打电话找来图南,把U盘给他。 图南立刻去了警局处理,姜芫这才松了口气。 李姐本不是多话的人,但看到姜芫一个人挺辛苦就没忍住-- “姜小姐,自从您离开后翠微湾就没别人来过,家里一切照旧,都是按照您以前在的时候弄的,先生呀,也是天天待在您卧室里发呆,看得出来,他心里还有您。” 姜芫很无奈,“李姐,他都要订婚了,你就别再说这些话了。” “可先生跟那位秦小姐除了说骏骏的事,他们几乎不说话,与其说未婚妻,还不如说给骏骏找了个保姆。” 这倒是让姜芫很奇怪,秦忱那样的大小姐,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个孩子,还对他这么好? 李姐继续说:“要不是看先生一直自苦,我也不会跟您说这些话的,每天看他孤孤单单地抽烟到天亮,我真怕他这样会弄垮了身体。” 他睡不着可能是压力大,跟她的关系并不大,“李姐,我明白你的好意,只是以后这些事不要说了。” 李姐也有些尴尬,“我知道了,只是觉得难受,你跟先生多般配的一对呀。” 姜芫默默走开,关上了卧室的门。 般配不是看的,是个人用心去感受的。 周观尘或许曾对自己有愧疚,特别是白抒情的事情暴露后,但愧疚又怎么能支撑一段婚姻? 她觉得现在他跟秦忱就挺好,门当户对不说,从秦非看秦家家教不错,他们应该会很契合。 而她,是时候离开了。 第223章 我们……分开吧 姜芫去警局接陈默知。 白凤已经先一步到了,一堆人围着陈默知,嘘寒问暖,她完全被排斥在外。 姜芫没有往前凑,自己先回家做了一桌子菜等着他。 大概两个小时后,陈默知推门进来。 他已经回家洗过澡了,穿着熟悉的白衬衣黑西裤,虽然瘦了些,但还是那么丰神俊朗。 看到姜芫,他温柔一笑,眼眶却先红了。 姜芫也有些眼热,她吸吸鼻子,笑着招呼他,“快坐,我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 陈默知嗯了一声,偏头抹去眼角的泪水。 “棉棉呢?我看看棉棉。” 李姐抱着棉棉出来,陈默知眸子一凝,“换保姆了?” “没有,赵姐生病了,这是李姐,翠微湾那边的人。”她没有隐瞒他。 陈默知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从李姐怀里接过棉棉。 李姐有些惊讶,难道这就是孩子的爸爸? 她不由偷偷打量陈默知,发现他跟棉棉不怎么像。 要说棉棉的长相那跟姜芫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有些地方看着又有点像周观尘,就比如那高挺的鼻梁。 姜芫的鼻梁也挺,但她属于秀气那挂,棉棉的反而有点男像,像周观尘的驼峰鼻,虽然小看不太出来,但长大后一定是个骨相美人。 这孩子真不是先生的吗? 陈默知伸手把孩子接过来,棉棉认识他,顿时抱住了他的脖子,蹭呀蹭。 陈默知脸轻轻贴着她的小脸,也是爱不释手的样子。 姜芫心里酸楚,在这房子里很多温馨快乐的时光一一闪现。 秀姨厨房做饭,苗苗和保姆逗弄孩子,她和陈默知一起说店里的生意讨论古画,偶尔苗苗也插一嘴,最后说上瘾了忘记吃饭,秀姨一遍遍的催着。 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掉下来。 她真的不配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拥有幸福吗? 陈默知走过来,那只空着的大手抹去她的眼泪,“对不起,这几天让你担心了。” 没被戳穿,姜芫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没什么,你在里面受苦了。” “没有受苦,有图南那边的关系在,没有人敢为难我。倒是你,白凤没少说难听的话吧,你不用在意。” 说话的时候,陈默知眼眸偏向一边,不太敢看姜芫那染泪的清透眸子。 事到如今,姜芫一定知道他利用了她。 那晚,周观尘约自己,其实就是告诉他姜若若的孩子是姜蘅的,让他不要被姜若若威胁,伤害到姜芫。 当时他很生气,因为嫉妒而生气。 都离婚了,周观尘还关注着姜芫的一举一动,说没有别的心思打死他都不信。 更让人生气的是,自己的丑事全落在他眼里,这会儿还高高在上的提醒自己,那是提醒吗?看戏而已。 他冷着脸说知道了,周观尘却拦住他。 “你要是处理不好这些烂事儿就赶紧放了她。” 陈默知反唇相讥,“现在说我,当初你是怎么对待她的?要说伤他最深的人,是你!” “就因为我伤了她所以才不准别人再伤害她。” “垃圾。” “窝囊废。” 两个人就跟斗鸡一样,相互啄了一番就整理了凌乱的羽毛,装作无事地离开了。 而当他看到姜若若尸体被抓后,第一反应就是周观尘为了夺回姜芫做局害他。 特别是他被抓的消息曝光,学校要处分他的时候,他更觉得是周观尘在推波助澜。 他为了能让自己脱困,就故意诱导姜芫去找周观尘,而随着真凶姜蘅浮出水面,事情跟周观尘无关时,他就知道自己要失去姜芫。 但是他不知道,姜芫要离开他并不是因为他欺骗她,而是怕再连累伤害他。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姜芫往他碗里夹菜,“这个辣椒炒肉我总觉得跟你做的味道不一样,你尝尝少了什么?” 他夹起咬了一口,“是少了豆豉,那个是辣椒炒肉的灵魂。” 姜芫点头,“好,我记住了,下次……” “是不是没有下次了?”他终于问出口。 姜芫的筷子一颤,菜掉回到碗里。 她抿抿唇,“我跟杜主任联系过了,想要去夏城工作,我觉得那边的气候和生活节奏更适合我和棉棉。” 男人拿着筷子的手因为用力指节泛白,眼底也流露出绝望。 他知道自己留不住她,可还是想要挽留。 “能不走吗?” 姜芫笑容轻薄地浮在唇边,就像落花漂浮在流水上,“默知哥,对不起,我们……分开吧。” 陈默知的另一只手伸到口袋里,首饰盒的棱角硌着他的掌心,那里面是他想要送给姜芫的戒指。 差一点,差一点,她的名字就写在他的旁边,戴上他的戒指。 犹豫了片刻,他拿出来打开,放在了姜芫面前。 “姜若若的事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姜芫的眼泪也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落下来。 错过陈默知,也许她再也找不到可以为自己毫不犹豫跳到海里的人了。 可就是因为他太好了,她不能那么自私一次次害他。 吸吸鼻子,她把盖子合上,推到他面前,用笑容装点着自己的悲伤,“默知哥,你留着给别人吧,我不配。” 陈默知不是个纠缠的人,即便姜芫是他好不容易才摘到的星星。 他并没有收戒指,“你不要,那就送给棉棉,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女儿,给你抚养费你肯定不要的,就把这个戒指送给她,你去给她镶条项链,长大后戴。” 姜芫想说太贵重了,可看到他眼神中的坚定,就点点头。 “好,我替棉棉谢谢你。” 陈默知把他自己的酒杯倒满,然后端起跟姜芫的茶杯碰了碰,“芫芫,你就从没怀疑过我是故意接近你的吗?” 姜芫笑笑,“我又不傻,怎么会没怀疑呢。那么多次你在我遭遇危险的时候出现,无条件帮助我,还是玩宝斋的店主,不是只写一封信就让我打消怀疑的。” “那你还敢信我?” “我那时候有什么可图谋的?更何况我有眼睛,你从没做过伤害我的事。” 陈默知苦笑,“你怎么知道?也许我背地里已经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呢?” 第224章 姜芫要离开亰北了 姜芫坚定摇头,“你不会。” 陈默知仰头灌下一杯酒,确实,他没有,但不是没想过。 他本想用挑唆姜芫对付周观尘和周家,可是她太可怜了,他不忍心。 “你跟周家有什么仇恨?”姜芫问道。 陈默知诡异一笑,“杀父之仇。” “叔叔是……” 接下来,陈默知给姜芫讲了一段往事,让她毛骨悚然。 就在师父让姜芫回姜家那年,他跟姜芫说找到了妻子的下落,其实是参加了周老爷子组织的寻宝团队去往伊兰沙漠深处。 那一次,二十几个人的团队几乎全军覆没,陈默知的父亲被黄沙所埋,凤柩下落不明,活着的人只剩下忠叔。 陈默知怀疑,父亲是被周家害死了,这些年一直在调查和复仇。 可他的力量有限,他就盯上了姜芫。 通过接触姜芫,他发现周家的内斗,拍卖会那次就是他推波助澜,利用周观尘狠狠打击了周家和方家。 姜芫听完这些,并没有太过惊讶。 她是单纯但又不是傻,怎么会有人会无缘无故对自己好呢? 只是那时候陈默知是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说他利用她,她又何尝不是利用他? 她举起茶杯,平静地说:“对我来说,只看到你对我的帮助,至于周家的事,我觉得周观尘比你更想搞垮周家,别考虑我,或许你们可以合作。” 陈默知心说那是不可能的,但还是跟姜芫碰了一下,“好。” 一顿饭,吃下去的是苦涩和失落,还有别离。 陈默知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你早早休息,什么时候走跟我说一声,我去送你。” “好。” 姜芫把他送到门口,刚要关门忽然听他喊了自己。 她刚回头,就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姜芫没动,眼泪湿透了她的肩膀。 她知道,她永远失去陈默知这个好朋友了。 …… 要去夏城,姜芫让李姐回去。 李姐有些不明白,“姜小姐,我回去反正没什么事,您这边孩子也需要人照顾,我还是留下吧,再说先生也没说……” 姜芫递给她一个大红包,“这几天谢谢你了,不过我们要出去几天。” “这样呀。” 李姐推拒几次,最后还是收下红包。 她离开后,姜芫就去看秀姨。 这是秀姨离开这里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姜芫到的时候她正在家做手工,做的是个布老虎。 看到姜芫,她有些不知所措,把布老虎藏在身后。 姜芫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和苍老的脸颊,鼻子一酸,用力拥抱她。 “秀姨。” 秀姨的手颤了颤,最后还是轻轻放在她背上,“乖乖,别哭,都是秀姨不好。” 说着,她也哭了。 倒了水的何苗看到了,也跑去厨房抹眼泪。 都怪何树,如果从来都没有人这个人,那该有多好。 哭了一通,大家都恢复了以前的亲密,可彼此心里都明白,再也回不去了。 姜芫跟秀姨说自己要去夏城工作,还没等她说什么,何苗就反对,“你一个人还带着孩子,远在他乡孤苦无依的,那怎么行?” 姜芫解释:“保姆赵姐跟我去。” 赵姐离异了,孩子跟着前夫,姜芫给她的条件优厚,工资是去别处做的双倍,她自然愿意跟着到处走。 秀姨踌躇了下,“芫芫,要是你不嫌弃,我还跟你去。” 姜芫轻轻拍她的手,声音轻柔且坚定,“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和棉棉,您要留下来照顾苗苗。” 秀姨的脸垮了下来。 何苗忙说:“妈,姐姐说得对,她又不是不回来,您最近身体不好自己都照顾不了,就别去给她添乱了。” 秀姨没再坚持,姜芫担心孩子,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何苗把她送到楼下,“姐姐,我跟你一起去。” 姜芫替她把衣服的领子整理好,又递给她一张卡,“这里有100万,你拿着。” 何苗当然不肯要,“我有钱,在夏城的时候你给了我不少,现在卡上还有几十万,我跟妈妈的生活足够了。” “傻丫头,那都是你帮我工作应得的,这一百万是我给秀姨的,你替她收好。” 何苗推脱不了只好收下,流着眼泪说:“姐姐,能不走吗?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 好,当然好,但是她不配。 她会带给他们厄运。 她抱了抱她,“你有空可以到夏城来看我。” 何苗自知拦不住她,只好哭着跟她告别。 姜芫回家后又收拾了两天,才把一切收拾好。 只是周观尘一直没把卖翠微湾的钱给她,不过房子不可能说卖就卖,她也不着急。 又花了一天时间把玩宝斋的生意跟文叔交接清楚,去拜访了叶馆长。 叶馆长早就听到夏大修复中心的炫耀了,他觉得很可惜。 “我一直觉得你该入国博,这才是你的归宿。” 姜芫笑着说:“不管去哪里,都是为国家做贡献。” 他欲言又止。 姜芫已经看出来,“您有什么就直说。” “我接到消息,哈克那边一直蠢蠢欲动,虽然没有证据,但上次海屿的瓷器失窃案很可能就跟他有关,他才是方斯年背后的大盗窃走私集团的boss。” 姜芫不由想起那个可恶的男人,高贵的身份和高贵的品格无关,那种人似乎做出什么坏事都不会让人惊讶。 叶馆长又说:“伊兰本是我们华国的附属国,可这些年他们一直在挖掘证据,试图证明我们西北领土是他们的。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我们准备成立个工作组,本来名额有你一个,现在你走了,怪可惜的。” 姜芫忙说:“只要用得着我的地方,无论在哪里我当竭尽全力。” 叶馆长很欣慰,姜芫离开的时候亲自把人送出来。 忙完这些,姜芫在亰北的所有事都处理完毕,她订了机票,准备第二天乘坐飞机去往夏城。 何苗一早就过来,还带来了秀姨做的布老虎。 她眼睛红红的,姜芫的意思她怎么能不明白,她从来都不觉得是姐姐害了自己和妈妈,反而觉得是她们拖累了她。 可到最后,所有的苦难都要姐姐一个人扛。 陈默知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他帮着姜芫把行李全拿到车上。 姜芫回头看了眼高高的楼房,告别了曾经短暂的幸福快乐。 再见,亰北。 第225章 周观尘,从来都是这么霸道 车上,陈默知说了很多叮嘱的话。 姜芫一一笑着回应,要不是何苗知道他们分手了,还会以为他们是恩爱情侣。 她一直是希望姐姐和陈教授在一起的,可没想到连他们也分开了。 姐姐真可怜。 好像无形中有一把刀,会斩断她所有的快乐。 现在,她唯一的依靠只有棉棉了。 苗苗默默擦去眼泪。 带了机场,他们送姜芫进去。 眼看着登机时间就要到了,姜芫从陈默知怀里接过棉棉,“我们走了。” 陈默知眼神缠绵伤痛,又隐隐不舍,“一切小心,到了那边有什么困难尽管跟秦非说。” 姜芫笑着点头,但她不会再去找秦非。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周观尘前妻,而秦非是他现任大舅子,这样的关系怎么想都尴尬。 登机的广播又在催促,姜芫抱了抱何苗,毅然转身-- “等一下!” 低沉急促的声音几乎和脚步声一起来到她面前,肩膀也被抓住。 姜芫怕伤害到棉棉,“周观尘,你放手。” 陈默知也冲过来挡住她们母女,“周观尘,你干什么?” 周观尘一把就把他推到一边,“怂货,滚开。” 姜芫刚要说什么,就给他抢过孩子交给苗苗,还对隐匿在暗处蠢蠢欲动的图南说:“我就跟她说两句话,你少管。” 周观尘,从来都是这么霸道。 陈默知还要跟他理论,给姜芫制止了,她让他们先带着孩子去一边等着,自己淡淡对周观尘说:“长话短说,我赶时间。” 周观尘一头热汗,脖颈青筋暴起,“姜芫,为什么忽然要离开?” “不是突然,是我想了很久的结果,你不是要我发誓离开陈默知吗?我如你所愿。” “你哪里也不准去,跟我回去。” 姜芫挣开他的手,“周观尘,你以什么立场管我?” “我……”他哑声,是呀,前夫的立场根本站不住。 姜芫轻叹,“放手吧,我是自由的,我想去哪里只有我自己做主。” “可你去夏城不安全,你忘了自己跟我说的?也许你我早在局中,而这棋局远远还没有结束,敌人都隐匿在黑暗里,你随时都有危险。” 姜芫摇头,“图南他们会一直保护我,而且我想我远离你们远离亰北反而更安全些。” 其实她的很多危险都是他带给她的,不过他也帮了自己不少两两抵消,就当扯平了。 周观尘还是不肯放手,“秀姨和何苗都在亰北,你舍得扔下她们?” 姜芫笑容苍凉,“可你不觉得,我远离她们,她们才会更安全吗?” 周观尘神色一僵,幽沉的黑眸看向她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刻骨的孤独和悲伤。 他像是被人在胸口重重击打了一拳。 “你……” 她轻笑,“以前算命的说我命格不好,克父母克亲人,我压根儿就不信。可奶奶无病无痛忽然摔倒身亡、秀姨的丈夫死于非命、师父下落不明、何苗伤手、何树跳海、秀姨伤怀,陈默知入狱,就连你,也因为我遭到不少事儿,现在我信了,我离着我在乎的人远些,对大家都好。” “你怎么能信那些,都是胡说八道。” 他还想说点什么,让她打消这种消极念头,可发现自己语言真的很匮乏,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姜芫没有去跟他争辩,只是淡淡道:“不管信不信,我都要走了。周观尘,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如果以后棉棉也被我……连累,你多帮帮她。” 话说完,她不等给周观尘反应的时间,就挥挥手走到入口。 保姆看到后也立刻跟进去,她们的身影很快就被人流淹没。 周观尘双眸灼红,提步追了上去。 夏城到亰北,不过是乘坐飞机几个小时的事儿,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姜芫走了就可能永远看不到了。 这时候有个网红也登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粉丝也跟着涌过去,挡住了周观尘。 他很着急,连推开几个人,却不能前进半步。 姜芫恰好避开人群,顺利登机。 为了能让孩子舒服一点,她订的是商务舱,坐好后就轻轻哄着棉棉。 这时候,那位网红登机了,她身边跟着好几位工作人员,都戴着帽子口罩。 姜芫因为是带着孩子出行,很怕打扰到别人,就多看了几眼。 她发现,其中有个人的样子有些熟悉…… 周观尘去买机票想要登机。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现在登机很复杂困难,明明他可以坐下一班飞机去夏城,但他有一种深刻的感觉,一定不能让姜芫走。 陈默知看着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忙碌,心里生出了黯然。 不管怎么样他都在做,不像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只能回避。 …… 网红一行人的座位恰好就在姜芫旁边,她发现觉得熟悉的那个人也偷偷瞟他。 她抬眸看回去,那人立刻就拉下帽子装睡。 姜芫心里更觉得奇怪了。 这时候,乘务员走过来提醒登机安全,在她身后,还跟着几名警察。 对,不是乘警是警察。 他们挨个查看乘客的证件。 乘客虽有微词,但也配合,姜芫把自己和保姆的身份证都交出去,小声问:有什么事吗? 警察见她带着小孩子,就压低声音提醒,“注意安全。” 姜芫忽然想到那个人,心脏不由抖了抖。 警察很快查到了另一边,那个网红跟他们打趣,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把自己团队的人都招呼起来,身份证也混在一起递过来。 警察看的时候她也一直在旁边聊天,嗲嗲的喊着警察叔叔,感觉说话都能擦上边。 那个查看身份证的小年轻早就红了脸,还被她手下的女助理撩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大概一分钟,他就匆匆把人对了个遍,对那个年纪大的说:“没问题。” 年纪大的又看了看那帮人,伸手把身份证接过来。 女网红一看,又想故技重施。 年纪大的不吃这一套,“都摘下口罩。” 女网红无奈,只好对身后的人说:“都摘下口罩吧。” 几个人相互看了眼,慢吞吞的摘下来。 姜芫一直警惕着这边的动静,看到那个有些熟悉的人一直不摘口罩。 她正疑惑,那个人扭头跑了。 警察大喊:“站住!” 那人直奔抱着棉棉的保姆而去。 图南早就注意着,见他果然想图谋不轨,一脚踢过去。 那人被踢出去老远,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姜芫脚边。 他爬起来抓住姜芫的胳膊,不知怎么带上飞机的匕首抵住了姜芫的脖子。 阴森狠戾又熟悉的声音贴近她耳朵,“都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第226 你放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姜芫终于明白了那该死的熟悉感是什么。 是来自姜家人的恶心。 这个人是杀了姜若若的通缉犯姜蘅! 姜芫以为他早在掐死姜若若后就逃出亰北,却没想到他竟然有胆子一直窝藏在这个网红的团队里。 匕首很凉很锋利,姜芫能感觉到皮肉被割伤的疼痛,但是她并没有惊慌,只要棉棉没事,她就没关系。 “姜蘅,别反抗了,乖乖去自首说不定能少判几年,要是你继续执迷不悟,只有死路一条。” 姜蘅见被认出来,就拉下口罩,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来。 只是那双眼睛很不搭,透着杀过人凶狠恶毒。 匕首下压,锋利的刀锋切开皮肉,血珠子一颗颗渗出最后汇成小溪流从刀尖滴落下来,姜蘅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姜芫脸色苍白,身躯却站得很直,眼神也没有多少惧意。 图南让人护着保姆和棉棉,走到前面来。 “放开她,想要什么条件尽管提。” 姜蘅看着图南,嘿嘿狞笑,“姜芫,你挺有本事呀,男人一个又一个围着你转,这又是哪里来的绿头王八?” 警方在看到图南的证件后立刻恭敬起来,图南说:“人质是国家级专家,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警方立刻派人去交涉,延迟飞行,还要安抚乘客,保证他们的安全。 那几个网红被控制起来,都还不服气,看得出来他们知道姜蘅通缉犯的身份。 发生的这一切让姜蘅很绝望,握着刀的手也有些发抖。 姜芫借机说:“你逃不定的,赶紧放下刀子投降吧。” “你闭嘴!你以为我投降就有生路?因为你这个贱人,爸妈都在监狱里,家里的资产也被查封了,舅舅家根本不管我,还把我赶出来,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感觉到他精神不稳定,姜芫试图说话缓和他的暴躁情绪,“你舅舅怎么会不管你,他不是最疼你吗?” 听到这个,姜蘅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贴近姜芫,小声说:“让他们放我走,你再给我一千万,我不但放了你还告诉你一个秘密。” 姜芫尽量忽视刀锋的威胁,“什么秘密?” “关于宋叶为什么那么恨你的秘密,你一定特别想知道。” 确实,那对姜芫来说几乎是压在心上的大石头,时刻都想要搬开。 可这不能成为此时的条件。 姜蘅这么危险的人物,就该待在牢狱里。 但她看懂了图南的暗示,让她拖延时间。 姜芫秉着气息,“我不信你,宋叶不喜欢我就因为我命格不好。” “这些你也信,也怪不得你被姜若若那贱人踩在脚底下。” “那是为什么?” “因为……”他意识到姜芫在套他的话,忙闭上了嘴。 “贱人,少套话。” 说着,他抬起手腕,就要给姜芫脖子上来一刀。 一直对峙的年轻警察大惊,忽然抬起枪-- 姜蘅看到枪,本就不稳定的情绪彻底爆发。 “贱人,你竟然敢让人开枪,我杀了你! 本来只想给她点惩罚的匕首改了方向,切向她的动脉。 “不要!”图南大喊着想要扑过去,可已经来不及。 噗,血花飞溅,惨叫连连。 姜芫觉得很疼,却不是脖子被切开的疼,而是额头撞到坚硬胸口的疼。 她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几乎不能呼吸。 而姜蘅倒在地上,那把拿来伤害姜芫的匕首,此时插在他自己肩膀上,正汩汩地冒着鲜血。 警察们一拥而上,紧紧摁住了姜蘅。 姜芫惊魂未定,男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怕,他没有伤害你的能力了。” 她抬头,看到了周观尘那张熟悉的俊脸,不由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周观尘冷冷看她一眼,反而没有刚才的温柔。 这时,图南走过来,“周总,您还是放开姜老师吧。” 周观尘果然松了手,图南这次保护不利,等着他嘲讽两句,可这傲娇的男人这次竟然哑巴了,一个字都没说。 姜蘅伤得很重,警察先把他送到医院,姜芫也去医院处理后伤口,然后去警局做口供。 从上午一直忙碌到下午,等姜芫从警局出来,发现周观尘的车子还在门口等着。 他走过去,看了看姜芫包着纱布的脖子,伸手从她怀里抱走棉棉,“上车。” 姜芫正想要拒绝,却看到他已经抱着棉棉上车。 怪不得一上来就抱棉棉,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姜芫只好拉着保姆一起上了车。 车子直奔翠微湾,李姐满脸带笑地迎出来。 她伸手抱走棉棉,带着保姆赵姐一起去休息。 姜芫跟在周观尘身后,有些别扭。 走到客厅里,男人才止住脚步,依然冷冰冰道:“你先回卧室去休息,一会儿开饭叫你。” 姜芫忙说:“我再过一两天就会离开,不会打扰你很久。” “这是你自己的房子,你随意。” 说完,也不等她再说什么,就转身离开。 不久后,姜芫听到了车子引擎的声音,他走了。 姜芫觉得他做得很对,要是继续留下来,会让他未婚妻误会。 不过今天的事还没有来得及说句谢谢,要不是他,她就算不被姜蘅割断脖子,也会受很严重的伤。 想要给他打个电话,又怕这样藕断丝连的联系让秦臻误会,算了,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她去睡了一觉,起来后发现李姐和赵姐都在陪着棉棉玩儿。 李姐看到她醒了,就把棉棉交给赵姐,“姜小姐,您饿了吧?我给您端饭。” 一桌子的菜,都是补血的。 李姐笑着说:“先生说您受伤了,让多做点补血的。” 随口吩咐而已,李姐当真,她可不能自作多情。 吃完饭后她给棉棉喂了奶,就抱着她四处逛逛。 这别墅真的一点都没有变,就连她喜欢的花都还开着。 有些时候,她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自己还是那个等着丈夫回家的傻女人。 为了阻止自己脑海中想这些旧事,姜芫抱着棉棉回来,路过书房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有件东西,让她很意外。 第227章 当着孩子面说他的坏话 书房里,有个很大的玻璃瓶放在墙边,里面全是五颜六色的纸鹤, 依照姜芫叠纸鹤的经验看,这里面起码有300多只。 这不是她折叠的那些,那些早就给周观尘全拆开了。 这些是全新的,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写字。 棉棉看到五颜六色的东西忍不住伸手,她够不着,急的嗷嗷叫。 姜芫的手抬起,久久却没有落下去。 最后,她叹了口气,抱着孩子飞快出去,一口气走回去卧室关上门。 把孩子放在床上后,她开始给棉棉唱歌讲故事,可老半天看孩子没反应,只流着哈喇子看着她傻笑。 姜芫这才发现自己颠来倒去的说那么两句,棉棉虽然小,但大概是整天听习惯了,竟然有点能懂。 她捏了捏棉棉的鼻子,“小人精,你笑屁呀,你能懂吗?懂吗?” 棉棉还是乐呵呵的,这孩子就是爱笑,见人笑没事儿笑,好像她的世界没有烦恼。 姜芫心里憋闷,她轻轻抚摸着孩子的笑脸,“妈妈真希望你一直笑,没有不开心的事,妈妈也希望你得到这世界上最多最多的爱,可妈妈对不起你,一出生就让你就没了爸爸的爱,周观尘他……” “当着孩子说我坏话,姜芫你可真出息了。” 姜芫看着忽然出现在房门口的男人,吓得灵魂出窍。 “你,你都听到了?” “怎么,心虚了?跟孩子说我害她失去爸爸,怎么你不跟陈默知在一起,他连女儿都不认了?” 他理解的是这样? 那幸好! 没等她说话,周观尘就走过来抱住棉棉,“放心,补偿你一个爸爸。” 姜芫没听懂,她关心另外一件事。 “已经很晚了,你怎么突然来了,而且还不敲门。” 她的无情周观尘早已习以为常,但刚豁出命去救了她,她就这么冷冰冰提防着他,就算是块石头也会不舒服吧。 周观尘也是要脸的,所以他把药扔过去,“早晚一次涂抹,不留疤。” 姜芫拿着手里的药,想起要说声谢谢的,可男人已经快步离开。 她追出去,看到他站在那儿没动,正想要过去说话,却发现他在讲电话。 那么温柔的神色,那么温柔的声音,除了对骏骏,姜芫不作他想。 果然,她听到他喊了孩子的名字,“跟秦忱阿姨先睡,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他真是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骏骏。 姜芫退回房间,关上门。 周观尘听到了脚步声,打完电话后不由往身后看,却什么都没有。 说不失望是假的,可更让他觉得糟糕的是那种想对她好又不知道该哪里用力的无助感。 …… 两天后。 姜蘅出院,被关到了拘留所。 提审后,因为证据确凿他再也无力辩驳,承认了自己杀害姜若若的罪行。 警方立刻结案提检送审,而姜家这个宝贝大疙瘩也被关入拘留所。 从此后,姜家这一家三口,喜提纯狱风。 姜蘅一直闹,闹着要见姜芫。 姜芫其实也在等他,如果不等他,她早就飞夏城了。 拘留所这种地方,姜芫不是第一次来。 上一次,她是来看姜志明夫妇,她找到了他们一直拿捏她的把柄,让他们破防了。 这一次呢?姜蘅又会带给她什么样的“惊喜”? 姜蘅一见到她就大哭,“姐姐,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我知道你上面有人,求求你帮我找找关系,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求求你姐姐,我们可是亲姐弟呀,你忍心看着我去死吗?” 姜芫微微一笑,“是呀,我会笑着看你去死,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人高兴的事情吗?” 姜蘅的眼泪一下收住,瞪大眼睛看着她,“姜芫,你不是人。” “你和姜家什么时候把我当过人?姜蘅,你是不是忘记怎么对待我了?” 姜蘅很迷茫,“我对你很好呀,我又没揍你……” “是自己没动手,但你都做过什么自己忘了吗?只要姜若若一说我让她不舒服,你就往我碗里扔蚯蚓,然后告状我浪费粮食让宋叶打;你往我衣服上泼鸡血,说我不讲卫生浑身大姨妈,让宋叶大冬天往我身上泼凉水;你还告诉你的二代朋友我在乡下跟十几个老头睡,让他们去扒光我的衣服送给天桥下的乞丐……姜蘅,你没打我,但你比杀了我更狠--” 说着,她仰头露出脖子上的伤痕,“这里,算是你伤我最轻的一次了。” 姜蘅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他真对姜芫做了这么多十恶不赦的坏事吗? 不,不是的,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只是恶作剧而已。 想到这些,他脸上表情诡异,隔着桌子似乎想要抓姜芫的手,“我那个时候还小,你是姐姐,你应该让着我的,对不对?你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的,对不对?” 要不是地方不对,姜芫肯定甩他两个大逼兜。 她点头,“是的,你还小,所以你父母纵容你作恶,现在把你纵容到监狱里了,后面判刑,不知道是死刑还是无期,反正很有判头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姜蘅的可怜相终于装不下去,他冲她咆哮怒吼,“姜芫,我命令你救我!我可是你弟弟,姜家唯一的男孩儿,姜家要靠着我传宗接代。” 姜芫啧啧两声,“你们姜家不是破产了吗?难道宣判书还需要生个儿子继承?姜蘅呀,好好在里面改造吧,毕竟你爸爸妈妈都在里面,你们一家可要整整齐齐。” 姜蘅的最后一丝理智都要崩塌了,“姜芫你这个贱人,要是你不救我,我就不告诉你那个秘密,你这辈子也休想知道宋叶为什么把你当仇人。” “不就是我不是你们姜家人吗?” “你都知道了?你知道知道的?”姜蘅本来也没多聪明,现在给姜芫刺激了一顿,想好的套路早就跑到九霄云外,现在根本是被姜芫牵着鼻子走。 姜芫笑容笃定又神秘,“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杀姜若若的视频我都看了,你都对她说了什么自己还记得吧?要不要我给你复述一遍?” “我杀姜若若?她是该死!她想要拿钱跑路,她也不要我了,大家都不要我了,舅舅说我不是宋叶的孩子,你也不是,我们都不是,她根本不能生!” 姜芫心脏砰砰跳。 她其实猜测到一点,但没有这么敢想。 果然,她不是宋叶生的。 那她是谁的孩子?亲子鉴定时父亲是姜志明,难道她跟姜蘅都是姜志明的私生子?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8章 钱给我一半 姜芫压制住自己的激动,心里明明跟猫抓的一样,表面却装着镇定。 “我不是宋叶生的所以被区别对待,但她对你多好呀,简直当成眼珠子来疼,你可别为了能共情我,胡编乱造呀。“ 姜蘅都急了,“是真的!她患有无卵症,当年买了卵做人工受孕,但是因为技术不成熟,只活下你一个死了儿子,她把所有的仇恨都加在了你身上,这才对你那么狠。” 原来是这样! 姜芫多年的困惑解开,却没有多高兴。 说白了,试管婴儿不过是没用她的卵,她照样怀胎十月照样承受分娩之痛,跟亲生的又有什么区别? 更别说自己还是姜志明亲生的,怎么就比不上姜若若一个收养的呢? 难道是他们讨厌她就真的因为她命格不好生来带煞吗? 姜芫起身,跌跌撞撞往外面走。 身后,姜蘅停止了哭泣,冲过来想要抓住她,“姐姐,你救救我,求你了,我就只有你了,求求你!” 看管的警察忙冲过来,把他抓住摁在地上,“老实点儿,被抓了还这么狂。” 听着他绝望的哭喊,姜芫并没有觉得内疚。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宋叶姜志明这对三观不正的夫妻,养出的孩子不是杀人犯就是诈骗犯,也幸好,他们把她送到乡下去。 以前是他们在城里大房子吃香喝辣,她在农村山沟沟挖土拾柴火,以后就是他们在监狱里接受改造重新做人,她在繁华世界里跟她的棉棉幸福开心。 所以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这还没有三十年。 她走出拘留所,很意外地看到了周观尘。 他站在车前吸烟,在看到她后眼眸眯了眯。 她很意外,他是来看什么人? 刚要跟他打招呼,男人却已经上了车,啪地关上车门。 姜芫收回视线,也上了自己的车子。 图南当司机,他问姜芫,“什么时候订飞机票?” 姜芫看了下时间,今天是周五。 “明天的来得及吗?” 图南点头,“可以,明天下午一点有一班。” “那麻烦你了。” 图南其实很郁闷,三番两次了,姜芫遇险他都没能及时救助,发挥的作用很小,被周观尘嘲讽。 他很想打一次漂亮的翻身仗,可又一想对于姜芫来说,还是无灾无难最好吧。 回到家,姜芫接到了陈默知的电话。 那天他跟何苗提前离开了,后来才知道姜芫被姜蘅挟持受了伤,他想要来看她。 姜芫拒绝了。 “默知哥,我们明天就要走了,离别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陈默知明白她的感受,这次对他来说只是恋人分手,可对她来说,几乎等于舍弃了亲情爱情友情。 “那你保重,我……”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飞机上的事到底如何凶险他不知道,可一想到她以后一个人去经历这世间的虚伪恶毒,他的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为什么呀,为什么他要弄丢她? 为什么他们不能在最对的时间相遇,谈一个永不分手的恋爱,让她成为他的新娘。 浓稠的悲伤像是沼泽地让他不断的陷落,手机里两个人都不出声,唯有轻缓的呼吸声,重重的落在心尖上。 最后,还是姜芫先挂了。 再痴缠下去,受伤的只能是陈默知。 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又看到书房门开着,那个玻璃罐子似乎比昨天更饱满了些。 她对自己说那是错觉,就走开了。 不过,要走的事是要跟他说一声。 想到这个时间她肯定跟骏骏秦忱在一起,姜芫不想跟上次那样造成人家的误会,但她微信早就把周观尘拉黑了,就给他发了条短信。 “谢谢你救了我,还帮我这么多,明天我就走了,房子如果卖了,钱给我一半就行。” 发完后,姜芫就像搬掉了心上的一块大石头,就把手机扔到一边。 过一会儿,手机响了,竟然是周观尘回复了。 她发的信息短,他的回复更短,只有一个字,“嗯”。 姜芫笑笑,还真是短,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霸总。 扔了手机,她带棉棉睡觉。 第二天一早儿,她就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8点多,图南来接她。 姜芫很惊讶,“要怎么早吗?” “领导让我送你去国博,快。” 姜芫也来不及问为什么,就被拉上了车子。 刚上车,叶馆长的电话就打来了。 “姜芫,你马上来国博,要快。” 姜芫忙道:“我已经在路上了,叶馆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没看微博吗?” 姜芫忙打开微博,高高挂在头条且是红字的就是“伊兰王子哈克发文称,考古发现伊兰王朝比现在的历史要早1300年,华国西北都是他们的领土,要求归还。” 只看到标题,姜芫的拳头就硬了。 明明只是个附属国,偷个节日文化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想偷领土,找死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更可恶的是竟然选了周五晚上发文,利用官方渠道休息,暗戳戳的在T发酵舆论。 她点开,等看到哈克亮出的证据人都麻了。 竟然是她造假的羊皮卷。 当初羊皮卷被方斯年拿走,后来他被击毙并没有找到这东西,姜芫还以为混乱中落在了海里。 可没想到竟然到了哈克手里,是谁拿走的? 她忽然想到了生死不明的何树,是他吗? 如果真的是何树,那他这么做可不是简单的绑架拐卖了,而是…… 想到那两个字,姜芫打了个哆嗦,她甚至希望何树只是死了,可千万不能做被千古唾骂的罪人。 一路上想着应对方法,到了国博她却愣住了。 这里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紧张、严阵以待,反而一群老教授端着茶杯侃侃而谈,还有点兴致勃勃的意思。 看到姜芫,叶馆长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哈哈,我们华国真是藏龙卧虎,我们都没反应过来危机解决了。” “解决了?” “嗯,哈克以为世界上唯一一位精通金夏文的老教授去世了,老教授的唯一徒弟被他收买就没有人能认识金夏文,却不知老教授还有一位小徒弟,就是亰大研究生,河津秦家的大小姐秦忱!” 秦忱也懂金夏文字,这场危机是她解决的? 姜芫忙打开手机,果然看到了以秦忱为首亰大的一帮学者和学生共同发文谴责哈克,秦忱还对羊皮卷的内容做了翻译。 叶馆长把一份打印稿给她,“你不是也懂金夏文吗?看看,秦忱翻译得对不对?” 姜芫刚要拿起来,就听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人来看亰大研究生的翻译稿,羞辱谁呢。” 「谢谢小会和01555姐妹的打赏,谢谢大家的票票、催更和评论,比心。」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9章 姜芫是学术妲己 姜芫看过去,见说话的是个两鬓微白的清癯男人。 有人小声嘀咕,这是秦忱现在的导师,很护犊子。 很巧,叶馆长也是个护犊子的,他没理这位谢教授,对姜芫说:“你继续。” 姜芫飞快地浏览了一遍,然后点点头,“翻译得不错,大概就是这意思。” 她话刚说完,秦忱的导师谢教授就笑了,他身边不少人也跟着笑,且笑声越来越大。 叶馆长有些生气,“你们笑什么?” 这次谢教授没说话,他身边古文字工程专家委员会的副会长笑着说:“叶老,您身边那位什么姜的以为她看的是汉字?不需要对照原文,更不需要工具书,就这么轻轻巧巧地说出来,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呀是呀,这不是闹着玩儿吗?” “她给叶老灌了什么迷魂汤呀,这也能信?” “修复是有点本事,可这是一回事吗? 听着人们的讨论声,谢教授的眸子眯了眯,“我们今天的参会人员来自古文字、历史、文化、考古等相关专业领域的专家,她算什么专家?又是谁把她带来的?”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姜芫身上,鄙薄的、嘲讽的、看好戏的。 姜芫垂下头没有说话,盯着自己面前的这张纸。 她自己写的什么,还需要看原文? 这个谢教授,好像对自己很有意见,是因为秦忱吗? 叶馆长早就给气得变了脸色。 自古以来,国博就存在着学术派和体验派两个派别,这些年学术派逐渐壮大,体验派除了几个老人几乎就没有什么新鲜血液,姜芫的加入,对他们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他小声安慰姜芫,“别理他们,一帮道貌岸然自以为是的猴子。” 也只有叶馆长这才敢这么说他们,其实姜芫在心里还是蛮敬重这些学者专家们。 但这些专家可没有怜惜后辈,有一个人带头后,让她离开的呼声越来越大。 叶馆长气的胡子都翘起来,正想要说什么,忽然看到旁边有人捶着桌子骂了声“老奸巨猾。” 叶馆长顿时看过去,“你骂谁?” 那人忙赔笑道:“叶老,我不是骂您,是那个哈克,这个王八蛋仗着秦忱没有任何学术证明,公然叫嚣我们放出个小丫头淆乱视听,说秦忱根本就是胡乱翻译。” 大家听了他的话后立刻紧绷起来,同时低头查看手机。 姜芫也看了,不由皱起秀气的眉头。 金夏文不属于世界六大古文字,很小众,国内研究的人都不多,世界上更别说了。 只有伊兰国,一直觉得自己是金夏后裔,这些年上蹿下跳地搞证明,可他们那儿什么都找不到,甚至连文字都没研究明白。 于是,就跟打架输了的小孩子一样,躺地上打滚儿,直接赖上了。 姜芫翻看了一下评论,国内网友自然是谴责哈克的狼子野心和无赖嘴脸,但国外的可就不是了。 有人看好戏,也有人支持,还有人借机诋毁华国。 姜芫气得也想骂人了,她更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恐怕靠几个专家学者在社交软件上打打嘴皮子仗是没用的,必须由官方出面,拿出有力的证据才能彻底扼杀哈拉的阴谋。 众位学者们也是这么觉得。 那位副会长问谢教授,“你家秦忱就真的没有什么证书吗?” 谢教授摇摇头,当年秦忱忽然失踪,这几年的履历一片空白,去哪里找证书? 副会长叹气,“这可怎么办好?” 叶馆长冷笑,“怎么办?你从网线爬过去杀了哈克呀。” 他的冷笑话让众人笑不出来。 谢教授的目光落在姜芫身上,话却是对着叶馆长说的,“叶老,您让这位姜小姐来一定是她有办法吧?不如就把这次当成一个考核,如果她能摆平,就加入国博加入我们专家委员会,大家都同意吧?” 叶馆长给气笑了。 “你当我老糊涂了?你们一帮老家伙都搞不定的,让一个小姑娘去搞定,茅坑里的蛆都没你恶心。” 谢教授梗着脖子一脸的傲气,“我看您真是老糊涂,什么人都往这里拉,你才把国博当茅坑吧?” 叶馆长早就过了退休的年龄,但上面器重他,一直让他镇压在上面,导致很多人都不能发挥,恨他的人可不在少数。 谢教授第一次公然挑衅,也给众人开了口子。 大大小小的声音压下来,就是一种公然的叫嚣,要不他自己退要不就让姜芫滚出去。 姜芫虽然单纯,但又不是傻,很快就看透了其中的猫腻。 她觉得很悲哀。 当权力渗透后,就连学术都不那么纯粹了。 她俯身过去,小声跟叶馆长说了两句。 老人家先是惊讶,而后瞪大眼睛。 姜芫轻轻点头,好像让他信任她。 叶馆长捋捋胡子,终于点了头。 这一幕都落在众人眼里,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叶馆长淡淡道:“谢教授的提议不错,这件事我会跟上面去谈,交给姜芫来做。不过……” 说完,他锐利的眼神扫视着以谢教授为首的众人,“要是姜芫她做到了,你们怎么办?” 谢教授冷冷一笑,“能怎么办?当然让她进委员会,承认她的专家身份。” “还不够!你谢闻天要在内部学术网道歉置顶一个月,以后见到姜芫还要叫她一声师姑。” 谢教授气得脸都青了。 要是她真能做到,置顶道歉没什么,可让他叫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师姑,不是纯纯有病吗? 对了,听说老东西叫这丫头小师妹,说不定就是给她勾搭的,当了情趣。 谢教授此时再看姜芫和鹤发童颜的叶馆长,怎么看都有奸情,顿时恶心不已。 真他妈的一个学术妲己。 今天,他就要扒了她的狐狸皮,给众人看看她的真面目。 “好!”他拍板答应。 叶馆长也不啰嗦,“那就等周一的记者会看结果,散会!”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0章 你手里的宝贝,是我的废稿 散会后,谢教授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给秦忱的母亲打电话。 他们是同学,还是多年挚友,关系一直很好。 谢教授把会议上发生的事抱怨了一通,最后总结,“你说得对,她就是个靠勾引男人上位的妖精。” 秦太太杜落梅在老朋友面前说人坏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也不是我说的,是白凤,她说姜芫在婚姻续存期间就出轨了陈默知,还生了个女儿,后来默知出事她又跟他分开,回头找周观尘,现在还住在以前两个人的婚房里,纵然这里面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可就凭着婚内出轨这一件事,我就觉得这姑娘不地道。” “何止!你没看到她把老叶迷的,老叶那年纪都能当她爷爷了,一口一个小师妹叫着,看得人生理不适,叶家人也不管管,这样老叶死在她床上可怎么办?” 杜落梅觉得他说得太不堪了,“不会吧,你可别造黄谣。” “落梅,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你见到的这种人还少吗?” 杜落梅叹了口气,“那这样说,周观尘跟她离婚是对的。” “对不对你要提防着她,今天我看她那样是在给小忱下绊子。” 一听这个,杜落梅顿时生气了,“她敢!小忱受了那么多苦好容易回到我身边,要是谁敢伤害她,我一定扒了她的皮!” “你知道就好,那女孩儿挺会装柔弱,以后你可不要被她蒙骗。” 杜落梅冷笑,“我就知道宋叶那种人教不出什么好孩子,果然。” 提到宋叶,他们都沉默了。 …… 姜芫离开国博,在门口又看到了周观尘。 最近,她总是在各种地方看到他。 想了想,她上前要说一下房子的事,因为暂时不能走,就需要多住几天。 可还没等过去,就看到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新中式裙装的女孩走下来。 是秦忱。 周观尘替她关上车门,两个人相携走了进去。 姜芫看了看那相称的背影,不由抽动嘴角。 挺般配的,但愿周观尘这次觅的良配,幸福美满。 她回家后,发现李姐和赵姐都在厨房里,一个大盆子里装了老大一条鱼,棉棉看的双眼放光,手舞足蹈。 姜芫也惊奇,“这是哪里来的鱼?” 李姐笑起来,“是先生送过来的,他知道您爱吃鱼,这鱼做鱼汤最是清淡鲜美,对奶水好。” 姜芫确实爱吃鱼,还爱吃刺多的鱼。 海棠无香,鲥鱼有刺,人生多遗憾。 因为周观尘不爱吃,在结婚的那几年,翠微湾的餐桌上几乎没怎么出现过鱼这道菜。 姜芫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自己爱吃鱼。 迟来的关怀比草贱,更何况姜芫刚看到他和秦忱出双入对,转眼就对自己献殷勤,他到底要干什么? 姜芫对李姐说:“我最近长湿疹不能吃鱼,做了你们吃吧。” 李姐还想说什么,可看到姜芫冷淡的眼神,只好咽了回去。 …… 时间很快到了周一,从周五晚上到周一这三夜两天网络上几乎翻了天。 这次,大家不骂明星不骂网红全都骂哈克,都牟足劲等周一上班,看相关部门怎么处理。 因为哈克用的是个人名义,这上升不到外交层面,最后由古文字委员会来召开记者招待会。 这次参会人员除了发言人跟各国记者,还有古文字委员会的几位重要领导,叶馆长,副会长以及谢教授。 姜芫在一堆老学者身边,哪怕她穿着庄重的黑西装,也宛如红花开在枯枝间,分外引人注目。 记者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还窃窃私语,猜测她的身份。 谢教授冷笑连连,这种时候他也明白国家大义是首位的,个人恩怨应该放一边,但叶馆长却不明白。 这种大事竟然敢拿来捧姜芫! 他们就不怕云层太高摔死! 既然他们自己找死,他也不拦着,看看最后平不了事,上面怎么收拾他们。 发言人五十多岁,五官硬挺话语犀利,几个回合间就把提问的记者怼的张口结舌。 但无论他怎么舌灿莲花,一个重要的问题摆在那儿,说哈克没有证据,那么华国同样没有证据。 死文字遇到了逝去的专家,连这段历史都要无证吗? 最后,伊兰的记者终于站出来,他竟然连线了哈克,亲自来讨要说法。 这给现场造成了不小了混乱,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哈克上次以学者身份来访问还得到了热情接待,这次他原形毕露,恶劣的脸上满是算计。 “你们华国要是拿不出证据证明,那么下次跟你们对话的可不是我了,而是我们的外事部。” 他这话可没什么威胁力度,华国从来就没有怕过谁。 只是这事儿不掰扯清楚了,事后各国都会拿着当玩笑开,踩在华国的脸面上。 发言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哈克,“我们华国有句话叫求仁得仁,你要证据,我就让一位世界古文字协会认证的金夏文专家翻译翻译你羊皮卷上的内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话一出,不但哈克愣了,连谢教授他们都愣了。 他们不约而同看向门口,甚至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老谢,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位专家?你听说过吗?” 谢教授摇摇头,“没听说,不是华国人吧?” 就在众人的猜测中,姜芫站了起来,面对惊异的目光,亮出自己的证书,然后落落大方地对哈克说:“哈克先生,您手里的那份羊皮卷内容就由我来翻译。” 哈克看着姜芫,一段时间没见,这女人更漂亮了,也更出乎他的意料。 他知道她懂点金夏文字,可没想到她竟然有含金量这么高的证书。 在她拿出的那一瞬,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果然,姜芫娓娓道来,讲述了一个异族王朝春耕秋收的故事,讲完后,她还晒出一组图片,“这是我们在海屿市海底沉船里打捞上来的瓷器,上面的文字恰好就是羊皮卷的内容。” 众人看着一个个花瓶上的文字,虽然不认识,但跟羊皮卷的很像。 哈克还狡辩,“我们的羊皮卷跟你们打捞瓷器上的内容重合,不是恰好证明了金夏王朝是我们的古伊兰吗?” 姜芫淡淡一笑,“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手里的羊皮卷不是古文物,而是我拿来练手的废稿呢?” 哈克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 “不可能!” 谢教授他们早在姜芫拿出证书的时候就变成了木鸡,现在反而清醒些,但却跟哈克一样觉得不可能。 他们甚至觉得姜芫过了。 本来有证书就胜了60%,现在竟然说羊皮卷是假的,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还是太年轻了,太急于表现自己。 功败垂成,可惜可惜。 「关于金夏古文字这段儿纯属虚构,请大家不要去对号入座,每日一感谢铁子们的票票催更和评论,我才发现我纵横也有铁子的打赏,但那玩意儿太快,我也看不太清楚名字,也没找到那里看的窍门,总之感谢!!」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1章 当着全世界人的面,打他的脸 就在他们纷纷失望摇头时,听到姜芫说:“把你的羊皮卷折叠成正方形,然后在背面的中点位置,会看到一个芫字。哈克先生,请您当着全世界人民打开羊皮卷,让大家都看看。” 哈克被姜芫将了一军,骑虎难下。 最关键的是,他还开了直播。 无数的网民涌到他直播间,要求他打开羊皮卷。 哈克没有办法,只好照做。 片刻之后,果然在羊皮卷的中心点,出现一个淡淡的,却很清晰的汉字“芫”。 哈克的手都在颤抖。 他不是拿到羊皮卷后就能当真。 他找了无数的考古专家来验证过,都说是真品。 就算不是周老爷子手里那块,也一定是古物。 没想到,他又让姜芫摆了一道。 谢教授等人也呆若木鸡。 副会长一拍铮亮的大脑门儿,“我就说她怎么不对照原文,原来是她自己写的呀。” 一个参加过海屿考古的专家说:“我记得沉船里那些金夏花瓶都是她修补的,上面的字也是她描绘翻译的。” 副会长火大,“你怎么不早说,让我丢那么大的人。” 考古专家偷看了谢教授一眼,呐呐无语。 谢教授阴沉着脸,嘴角垂到下巴上。 相比他们像斗败的公鸡,华国网友则是一片欢腾。 他们不断的刷屏,高呼“姜芫女神”。 在华国网友的刷屏欢呼中,哈克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他脸上忽然浮起诡异的笑容。 “姜小姐,能输在你手下,我是心服口服呀。我这里有个老朋友,想要看看你。“ 姜芫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片刻之后,何树的脸出现在镜头前。 一切的猜测落到了实处,姜芫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看着何树苍白消瘦的脸,手指慢慢蜷起。 直播到此中断,但在最后,哈克用口型对姜芫说:“我在伊兰等你。” 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发布会一结束,几个领导就把姜芫围起来。 “没想到呀,我们华国还有这样的人才。” “姜专家,这金夏文难学吗?都说是死文字,你师从谁呀。” “今天真是太解气了,你们看哈克把鞋拔子脸。” 在一众轻松愉快的夸奖声中,有一道特别不和谐的,“既然你有证书,为什么不早说,耍我们好玩儿还是为了出风头不择手段?” 说话的是谢教授,他绷着脸,看着姜芫的眼睛里满是被欺骗的愤怒。 叶馆长挑眉,老小子,还没收拾你,自己就蹦跶过来了。 他挡在姜芫,冷冰冰地对谢教授说:“怎么,没看到她出丑丢人不甘心了?谢文添,在你提出要她一个小姑娘去解决这种国际大事件时,你已经失去了一个师者的初心,你不配知道。” “是我不配还是你们暗箱操作博眼球?” 叶馆长笑了,“谢文添,你看不惯我小师妹大放异彩吗?可那又能怎么办?人家就是国际认证的古文字专家,国家级修复大师,你不服气也得给我憋着。至于你还是你们这帮人,尸位素餐不干人事,我会向上面提交报告,我的位置,你们谁都休想!” 说完,拉着姜芫就走了,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对了,师姑就别叫了,你还不配。” “你……”谢教授感觉当场能撅过去。 副会长想要缓解这种尴尬,就呵呵笑着说:“叶老的脾气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犟。” “不管怎么说,这次危机我们自己解除了,还收获一位国际古文字专家,太值了。” 副会长是高兴了,但谢文添可不高兴。 姜芫就算有证书,他也不信她有真才实学。 以前,他也跟着那位老教授研究过金夏文,他知道所谓的死文字是如何死法,那不是文字死,而是让学的人也想死。 他也调查过姜芫,她一没文凭二没老师,怎么可能学会? 至于那份证书,以前她可是周家儿媳妇,估计为了给她贴金不知道怎么弄的,有时候钱的威力超乎想象。 总之一句话,他就是不肯相信姜芫比秦忱还优秀。 姜芫却顾不上这些外界的评价,她现在仍然处在冲击中。 何树果然投奔了哈克,成了他的走狗。 今天这一露面,他就永远都回不了华国了。 秀姨她们也要受他的连累,特别是苗苗,她的学业前途恐怕都要打个问号了。 这个王八蛋! 正想着要怎么跟秀姨她们说,苗苗的电话先打过来。 “姐姐”她一张嘴就哽咽了,“我看到何树了,这个浑蛋,他竟然当了卖……贼,他还不如死了!” 中间那个字,她都不敢说出来。 姜芫思忖片刻已经下了决断,“苗苗,你听着,如果有关部门找到你们,不要慌不要怕,照实说就行,我找叶馆长他们,尽量不牵扯到你的学业,但别的恐怕……” 何苗很懂事,“姐姐你放心吧,别的虚名我都不在乎,哪怕研究生没法读都无所谓,我就是担心我妈,还有你,何树真的不会连累到你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理论上是不会,但姜芫不敢把话说满。 “我没事,你还是好好照顾秀姨,让她别多想。” 何苗哭着挂了电话,姜芫脑子里也一团乱。 前面开车的图南安慰她,“姜老师你别担心,调查清楚就好了,现在没有连坐这一说。” 她点头,可一想到哈克那诡异的眼神,心里还是不安。 回到翠微湾,就看到家里一群人在忙碌。 姜芫皱起眉头,自从上次棉棉丢了后她对陌生人都应激,看到这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害怕。 正要赶走,吕宋走了过来。 “太……姜老师,人是我带来的,改造儿童房。” 翠微湾的儿童房一年前装修的,是适合男孩子的风格,现在又重新改成了小公主的风格,她进去看的时候基本收拾好,薰衣草色的墙纸,米白色公主床,像个童话世界。 吕宋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好可以吗?” 姜芫点头,“这大概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吧,不过房子要卖,这么费时费力没必要。” 吕宋挑眉,“卖?那您住在哪里?” 姜芫一时间没回答。 今天叶馆长跟她说了,图南的领导也打过电话来,让她留在亰北国博,加入一个特别文物保护组。 这样,她就需要一个住的地方。 说起来,翠微湾是最合适的,安全性好,且李姐她也信得过。 想到这里,她跟吕宋说:“能麻烦你约一下你们周总,我跟他有事情要聊聊。” 吕宋面露难色,“这恐怕不行……”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2 他要陪未婚妻和儿子 姜芫不解,“为什么不行?他出差了?还是不方便?” 吕宋抓着头发,“这个要等我问问,看他怎么编。” “编?” “不是,看他怎么说。” 吕宋走到一边给周观尘打电话,过了会儿过来说他没工夫,有什么事过段时间再谈。 姜芫只好作罢,她对吕宋说:“装修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吕宋哪里会要她的钱,就找了个借口说自己也不清楚,让她以后跟周观尘算。 “那好,麻烦你跟他说一声,有空跟我见一面。” 吕宋走后,姜芫也没心思想别的,但一连两天,何苗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只是网络上她的新闻很多,都夸她又美又飒,她对哈克说那句“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以为的文物其实是我的废稿”也被玩成梗,“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以为的钻石是我指甲上掉下的玻璃珠子?”“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以为的珍馐美味其实是我家冰箱的剩饭”这种层出不穷。 姜芫不喜欢这样,跟图南提了一回,然后网上又出现了别的新鲜事,热度就下去了。 但周观尘也没联系她,倒是有个出乎意料的人找她。 秦非。 他还记得让姜芫帮忙找古画的事,今天恰逢古玩一条街的大集市,想跟她一起去淘换。 他想要的观山先生的画,出现在集市的可能性太小了。 秦非约她,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她受过他恩惠,这份人情怎么着都要还的。 姜芫痛快地答应了,晚上两个人在古玩城见面。 今天古玩城人很多,秦非穿了一身休闲装,在人群里很突出,丰神俊朗。 姜芫走过去,冲他点头。 秦非递给她一杯冰饮,“热坏了吧,喝点饮料,这是纯果汁,你可以喝。” 姜芫淡淡一笑,不得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默知的朋友也跟他一样体贴,这个秦非可以称之为妇女之友。 还是会点心理学的妇女之友。 他笑着解释,“以前妈妈工作忙,妹妹是我一手带大的,就养成了习惯,把你也当成妹妹,请不要介意。” 姜芫笑而不答,她明白他的意思可绝不是解释那么简单,更像是警告。 两个人慢慢往前走着,路边有不少摆摊的。 这些本来是古玩街的常客,可自从拆迁建造博物馆,就跑到了这边,但为了秩序,一般都是缝三五开市,别的时候没有。 今天是大市,路边的东西琳琅满目,但大多是小东西。 秦非并不着急,跟姜芫边走边聊。 “听说你是国际古文字委员会认证的专家,真没想到!” 姜芫没有谦虚,“本来以为是没什么用的,没想到有一天会用上。” “其实我对你很好奇,听说你没读什么书,可看着又不像。” 姜芫看着远处影影绰绰的灯火,心头掠过酸楚。 当年去了何家沟,姜志明允诺一个月给她1500的生活费。 开始,他支付了一年,后来他说她长大了,可以帮着何家干活,就减少到1000、500,最后变成了一分不给。 何家人看她没什么价值,就开始虐待她,大冬天让她去河里洗衣服捡柴火,甚至让她去沙漠里找老鼠埋的花生。 快冻死的时候师父救了她,跟着师父学本事解决了温饱问题,可何家又闹幺蛾子,说她跟何苗只能有一个上学。 何苗比她更爱学习,更何况如果她不去上学就要给何树当牛做马,最后姜芫就选了自己跟师父学习。 凤柩会的东西都是跟墓地文物有关系,涉及到天文地理算数建筑历史,再加上实践,姜芫虽然没有上学,但懂的东西不少,因为没文凭,凤柩就给她弄那些他最看不上的证书。 他说这世道只敬罗衫不敬人,姜芫没上大学就很吃亏,就拿这些装点个身份。 想到师父,姜芫心头掠过温暖,她对秦非说:“我师父一直用心教导我。” “凤柩先生?我妹妹在外面的时候也得到了他的庇护,他是我们秦家的恩人。” 终于来了。 姜芫笑眯眯地看着他,“秦校长,您有什么话就直说。” 她这样,秦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正犹豫着,忽然听到有人喊“大哥”。 他回头,看到秦忱牵着骏骏走过来,身后跟着拎着东西的周观尘。 秦非第一反应是去看身边的姜芫,他并不是故意来带她偶遇,看到她好像不在意才放下心来。 但还是解释,“我没想到会遇到他们,我们去别的地方。” 姜芫目光落在周观尘身上片刻,男人神色冷漠,并没有跟自己打招呼的打算。 她收回视线,淡淡说了声“没事。” 怪不得周观尘没空搭理她,原来是要陪未婚妻和孩子。 秦忱走过来,还埋怨秦非,“哥哥,叫你怎么不答应?” 说完,她就看到了姜芫,“姜老师,你怎么跟我哥哥在一起?我早就想认识你了,久仰久仰。” 她把另一只手里的奶茶塞给周观尘,然后跟姜芫握手。 姜芫碰了碰她握过冰奶茶的手,大概是太冷了,心尖儿都颤了颤。 秦非忙拿出纸巾递给姜芫,还一边责备秦忱,“看看你毛毛躁躁的,手上的水都弄姜老师手上了。” 骏骏拉着秦忱的手喊周观尘,“爸爸,给秦阿姨擦擦手。” 秦忱看了眼周观尘,伸手从他拎的包里拿出纸巾,自己擦了擦。 现场形成了一个和谐又诡异的小圈子。 和谐的是他们几个人,诡异的是姜芫一个人。 她就像个误入白羊群的黑羊,那么明显地孤单着。 姜芫不想当作猴子给人耍,就对秦非说:“我看也没什么古画,不如我们改天去别的地方找吧。” 秦非歉疚地说:“我送你。” “不用了,我的车子在那边。” 说完,她冲秦忱点点头,转身离开。 身后的几个人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姜芫一口气走到停车场,大概太着急,肚子有些疼。 她按着车门喘息,忽然感觉身后贴上一个人,淡淡的须后水和烟草气息把她包围。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3章 你以后要叫我一声大嫂 姜芫身体一颤,从车门玻璃上看到了男人模糊的影子。 她的手紧紧抓着车门,指节有些泛白。 身后的男人伸过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帮她拉开门。 姜芫要往里面钻,给他禁锢住腰肢,几次都没有挣脱。 她炸毛了,压着声音低吼,“放开我。” “为什么要跟秦非在一起?他是陈默知的好朋友,你不觉得膈应吗?” 姜芫愣了愣才明白他在说什么,都给气笑了。 她发现周观尘有个特点,只要她跟男人在一起,他就觉得她红杏出墙。 跟陈默知是,跟季如冰是,跟邓杨是,现在又轮到了秦非。 已经懒得解释了,而且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姜芫回过头,内勾外翘的眼睛氤氲着一抹风情,“不呀,我觉得挺好,反正都认识,肉烂在锅里才更香。” 说着,又冲他眨眨眼,“要是我跟秦非结婚,你以后要叫我一声大嫂,客气点。” 他死死盯着她,双眸染上了一层冰霜,“姜芫,好好说话。” 姜芫满眼不屑,“那你呢?什么时候能学会说人话?周观尘,你未婚妻还在呢,你对我一个前妻搂搂抱抱算什么?” 说着,用力踩了他的脚。 男人闷哼一声后退,姜芫接机上车,砰地关上车门。 他正想上前,忽然手机响了,是骏骏的号码。 他迟疑片刻还是接起来。 “爸爸,你去哪里了,我要上厕所,你带我去。” 周观尘微微皱眉,“不是你秦叔叔在吗?让他带你去。” “我不要,我害怕。” 周观尘没再坚持,他收了手机,再去看姜芫的车子,却发现早不见了。 他捏了捏眉心,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向灯火阑珊处。 …… 行至半路,秦非打开电话,姜芫没有接。 秦非又发了几条微信,大意就是今天的事并不是他故意的,跟她道歉。 姜芫回了句“没事”,就把秦非给删除了。 她知道,秦非以后也不会再找她。 车子开出古玩城,她看到路边有个老头摆摊,一幅破破烂烂的字画引起她的注意。 姜芫立刻把车子靠边停下,看着那个像是从老鼠窝里掏出来的画。 老头也不说话,只捧着个保温杯喝茶。 姜芫见这画絮化严重,几乎不能触碰,关键部分也缺笔。 但姜芫还是一眼认出这是观山先生的大作。 她问老人:“大爷,这画多少钱。” 老头伸出五个手指头,姜芫眨眨眼,“五千?” 老头要推她,“不识货的瓜娃子,是五万。” 旁边有个摆摊的中年人出声嘲讽,“老头你穷疯了吧,就你那破烂也敢要五万?” 说着,又劝姜芫,“姑娘,你可别上当,这东西就算是古物,已经絮化得太严重,就是大罗神仙都补不了,一堆垃圾。” 老头扇着蒲扇也不辩解,很是有点世外高人的意思。 姜芫说了声“我要了”就给老头扫了五万。 老头自己也有点惊讶,“买定离手,你可不许让你家长来退钱。” 姜芫把画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您放心吧,我家户口本就我和我女儿,没人跟您要账!” 带着画回家,姜芫立刻找上自己的工具去了书房。 这画不好修,她得先想明白再动手。 可不知为什么,今晚她总是走神,精力很难集中。 最后,她趴在桌上睡着了。 睡梦中,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给吓醒了。 一抬头,正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似乎要进来。 姜芫汗毛倒竖,拿起桌上的东西扔过去。 门口的人伸手接住,然后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 周观尘! 他把纯铜纸镇放在桌上,一脸的不满,“想要砸死我?” 看清来人是他,姜芫那种高强度肌肉紧绷的戒备状态撤去,浑身酸软倒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地抿着唇。 周观尘觉得她状态不对,伸手想要去拉她。 “别碰我!”姜芫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闷的低吼,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周观尘忙退后,举起双手看着她。 好一会儿,姜芫才恢复了正常,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双腿还有些无力,嘴巴却硬,“我明天就搬出去。” 周观尘皱起眉头,“好好的为什么搬出去?” “因为你!周观尘,要是你真想让我住在这里,就不该擅自装修,半夜不请自来,这是我家,不是你的小公馆。” 听到她的指责,他说了声对不起,可没有半点认错的态度。 “不是你想要找我谈谈吗?” “是,但是你能不能别半夜出现在别人家里?” 一句别人家,扎到了周观尘的心。 他以为把她从陈默知那儿带回来就能跟以前一样,错了,大错特错了。 纵然房子曾经是共同的,人已经不是他的了。 他还不曾拥有,就已经失去。 在沙发上坐下,他拿出烟想点,看到姜芫在瞪着他,又讪讪地收回去。 “能给我倒杯水吗?” 姜芫没拒绝,起身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他。 他还挺开心的,“怕喝茶我睡不着?” 姜芫白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我怕麻烦。” 周观尘就当她说反话,喝了一口,觉得翠微湾的白开水也特别甜。 屋外夜色缓缓流淌,屋内灯光昏暗,暧昧的气氛逐渐酝酿的浓稠,变成了丝丝缕缕的情丝,勾起往日回忆。 姜芫闭了闭眼睛,不想再这么纠缠下去,就率先开口,“我想跟你谈谈房子的问题。” 他手撑着头,慵懒靠在沙发上,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想入非非。 在古玩城搂她时,就发现她腰好像又细了,明明生过孩子,身段却越来越娇软,每次秦非的目光放在她身上,他都很恼火。 “周观尘,周观尘?”姜芫一连喊了三声都没得到回复,气得咬牙,“你要睡回家睡。” “没睡。”他拉了个抱枕盖在身上,挡住某处的尴尬。 姜芫脸色不好,“那我说的你都听清楚了吗?” “嗯。”他顿了顿,“其实不是只有卖和不卖两条路,还有第三个选择。” 姜芫皱眉,“什么选择。” 他深深地看着她,声音有些暗哑,“回到我身边,我们还在这里,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4章 担心的那件事,终于发生了 听了他的话,姜芫怔忡又愤怒。 她的理解是,他要她从老婆变情人,把她养在这里。 而他,则跟秦忱履行婚约。 他以前也说过跟秦忱是联姻,各玩各的。 可这不可笑吗? 他们是正经夫妻的时候,她就是那个被联姻的,他养着白抒情和儿子,跟他们出双入对。 现在他们离婚了,他还要再复刻一次,让她顶替白抒情的位置,他再来养她和“别人的孩子”。 这不是纯纯有病吗? 姜芫站起身,走向他。 周观尘怔怔地看着她,她的每一步,就好像走在了他的心尖上。 渴望、紧张。 他的手不觉落在口袋里,那里面有他才折的纸鹤。 自从姜芫跟他离婚后,他就开始做以前最看不上的“无聊又好笑”的事。 姜芫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 周观尘握着纸鹤的手拿出,想要捧到她面前。 “姜芫,我…… 她拿起了他身上的抱枕。 那一瞬,她看到了他的…… 血气上涌,姜芫的手几乎无法克制地发抖。 拎着抱枕,她劈头盖脸砸下去。 周观尘的手一颤,纸鹤掉在地上。 他挨了几下后握住了她的手腕,“姜芫,过分了。” 姜芫浑身发颤抽搐,嘴唇激烈抖动半天才憋出一个滚字来。 周观尘也给气坏了。 他都慎重考虑过,只要她能答应复婚,他就跟秦忱取消婚约,可她不领情罢了,怎么还能气到这份上? 难道跟他在一起就让她这么难以忍受吗? 愤怒叠加失落,让他的负面情绪爆发,夺过枕头扔在地上后扬长而去。 纸鹤被他踩扁,踢到了沙发底下。 纸鹤上那句“扫除一切障碍后,就跟姜芫复婚”也不见天日。 姜芫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力气,开始思考怎么办。 房子不卖就不卖,但不能任由他这么自由进去了。 第二天,她找来图南,把别墅的门锁密码全都换了,电子安保系统也换了一套新的。 至于别墅的人,除了李姐,都换上图南给找的。 姜芫特意跟李姐谈了谈。 如果她想要留在这里工作,就辞了周观尘那边,以后不再有任何来往,否则就回到他那里去。 周观尘给李姐的待遇自然是很高的,姜芫这边不可能比,但李姐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留在她这儿。 主要她不喜欢骏骏,觉得这小孩儿有时候太可怕,不如姜芫这边气氛好棉棉可爱。 姜芫大概用一两天就处理好这些事,期间周观尘再也没有骚扰过她,那晚的事就好像一个梦。 但不管梦不梦的,她要表明她的态度。 做小三,那是不可能的。 她做这一切,当然逃不过周观尘的眼睛。 李姐跟他请辞时,还旁敲侧击地让他以后不要联系她,省得姜芫误会。 周观尘表面做到不在乎,李姐走了后他就把自己锁在健身房里,差点砸烂了沙袋。 姜芫这么提防他,是还想着跟陈默知重修旧好吗? 很有可能,毕竟他们有个女儿。 …… 几天后,姜芫一直担心的事终于爆发了。 网络上,有人从新闻发布会视频认出了何树,大骂他是汉奸卖国贼,对他的仇恨超过了哈克和伊兰。 光骂他还不够,有人扒出他的家庭情况,就去秀姨住的小区拉横幅,要打倒汉奸卖国贼,彻查他们家。 亰大也接到了投诉,只好对何苗停课调查,学校的论坛也充斥着各种辱骂,班级的同学也排斥她。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秀姨去买菜的时候被一帮人围着谩骂汉奸卖国贼。 秀姨善良了大半辈子,从没想过这两个词会跟自己有关联,就一脸懵逼。 等她弄明白什么事后直接晕了过去。 那群人一看要出人命就做鸟兽散,最后还是交警把她送到了医院。 姜芫接到消息的时候在国博开会,因为她跟何树的关系殃及到她,甚至有人阴谋论,说她跟哈克联合演戏,目的就是混入到国博乃至更高层。 叶馆长知道这是谢教授不甘心故意搞事儿,把提出问题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人说:“这也不是我说的,网上都这么说。” “网上说,那你干脆活在网上就算了。我们国博人求真求实的理念都忘记了吗?” 他还要继续训斥,忽然陈默知冲进来,他看向姜芫,“秀姨出事了!” 姜芫和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秀姨已经被人追到了天台上。 楼下聚集了很多人,天台上是各种媒体的记者,估计有几十人。 原来,她被送到医院后,那些人闻着味又来了,还不顾医生护士的警告,冲到病房去问姜芫的事。 秀姨这才明白,儿子的叛逃不但给女儿何苗带来了灭顶之灾,还连累了姜芫。 听着他们对姜芫的恶意揣测,秀姨想要解释,声音却淹没在他们亢奋中。 看着那一张张激动的脸,她就像看到了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正寻找着猎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想起何苗说的那句话,“何树是你的儿子,难道我不是你的女儿?姐姐不是你一手拉扯大的孩子?” 她们都是那么优秀杰出的孩子,却要因为何树这个败家子,蒙受冤屈。 就算有什么报应,也该报应在她身上,而不是两个女孩儿! 跟着她上了天台的记者还不依不饶地靠近,眼里满是恶意和算计,“卢秀,我们去你西北的老家何家沟调查过,你丈夫死于误喝农药,但也有人说你故意把敌敌畏装在酒瓶里,你为什么要恶意杀夫?是因为姜芫吗?听说你丈夫经常往她房间里钻,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们少胡说,别往芫芫身上泼脏水。” 当初养姜芫,她并不算真心,除了贪图姜家给的那每月1500的生活费,还因为老太太偷偷给姜芫存了一笔钱。 她想要得到那笔钱,带着一双儿女离开何家沟。 可她没想到,何家人都是毒蛇猛兽,从姜芫身上吸不出血后竟然想卖掉她。 那天晚上,她的丈夫钻到姜芫房间,想要在她被老光棍睡之前自己开开荤,尝尝城里女娃娃的滋味。 是她,一棍子把他打晕了,掰开他的嘴,灌下敌敌畏,然后弄成了他自己误喝的样子。 当年,为了孩子她可以杀人,今天,为了孩子她可以杀自己。 只有她死了,才能让这些人闭嘴,不继续追查下去。 想到这里,秀姨往后退了退,站在了天台的边缘上。 「2024倒计时,从开文到现在感觉日子嗖嗖的,感谢大家的不离不弃,也知道大家想看甜甜的恋爱,我会努力,让甜甜早点来。 甜甜是谁? 谢谢在光明顶当反派的断水枪打赏,谢谢大家的月票,催更和评论。」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5章 我捐一块钱送你去火化 姜芫到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她目眦尽裂。 “秀姨,不要!” 秀姨看到她,沾着眼泪的眼睛弯起,笑了。 “芫芫,你怎么来了?” 姜芫用力推开一个要堵住她的记者,陈默知也大骂:“滚,你们想要害死人吗?都滚!” 姜芫跌跌撞撞的走过来,秀姨却大喊:“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就跳下去。” 她痛哭着跪在地上,“秀姨,我求求你别吓我,赶紧下来好吗?我就剩下你和苗苗着两个亲人了,你难道也不要我了?” 秀姨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可隔着生与死的距离。 “芫芫,秀姨不好,秀姨自私,秀姨就不该管何树的,结果为了他,却害了你跟苗苗。” “不,不是你的问题,我们每个人都是个体,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无论做错了什么,都跟您无关的。您下来,这一切我来解决。” 秀姨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每次都是这样,我的事苗苗的事何树的事,最后都成了你的事,成为责任重担压着你,让你去做那些你不想做的事。这次,你就相信秀姨一次,让我自己处理吧。” 姜芫颤声问:“您要怎么处理?” 秀姨看向前面那个胖脸眼镜的网红,“你能直播吗?” 那个人本来就是在直播,他眼里露出兴奋的光,仿佛看到了无数流量奔涌而来。 他把镜头对准了秀姨,“你想说什么就说,直播间里十几万网友在看着呢。” 他这边直播,平台也开始引流,就在短短的几秒内,无数的人涌入了直播间。 “跳了吗跳了吗?” “打倒汉奸卖国贼的老母”。 “老东西挺会做戏,放心吧,跳了我捐一块钱送你去火化。” “一块钱我都不出,直接扔到伊兰去。” “送给哈克那老小子,那么喜欢我们华国的老东西,这也是个老东西。” 这些人高举着键盘,在网络上豪饮一场以血作酒的盛宴。 秀姨看不到,她只看到姜芫含泪的眼睛。 抬手抹去眼泪,她努力让自己笑着面对镜头,“你们好,我是何树的妈妈。” 弹幕疯狂地刷,“知道,你是汉奸的妈。” “老女人作妖呀,想红想疯了,是不是一会儿就带货呀?” 秀姨看不到这些恶意,继续说:“何树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教好,跟别人都没关系,特别是姜芫……她不是我的养女,她只是被父母抛弃的可怜孩子,我之所以带她回何家沟,是因为那一千五百块钱的生活费,我想着有了这笔钱,我可以让我的儿子女儿生活得好一点,可后来这笔钱都填补了何树,他跟着她爷爷奶奶享受家里最好的生活,被惯坏了,而两个女孩儿跟着我,尝尽了人世间的辛酸。现在犯错的是何树,该挨骂的也是他,你们不要再攻击我的女孩们儿了,她们没有错。有错的是我这个当妈的,现在我就以死谢罪!” 说到这里,她顿了下,“芫芫苗苗,你们要好好的。” 这句话说完,她又往后退了一步,身体往后倒去-- “秀姨!”姜芫扑过去,却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片衣角。 布帛撕裂的声音,呼呼的风声,人们的惊呼…… 姜芫什么都听不到,她瞪大的瞳孔里,只看到秀姨极速下坠的身影。 砰! 夏日的傍晚燥热无风,猩红的夕阳铺陈了漫天。 好像血。 把姜芫裹缠进去,一层又一层。 粘腻、腥臭、灼热、窒息。 姜芫奋力挣扎着,就像剥洋葱一层一层想要扯开那包裹着自己的情绪,却发现眼前还是一片血红。 正在这时,秀姨来了。 她抓着她流血的手,心疼地吹了吹。 姜芫忙抱住她,“秀姨,你没事,太好了,秀姨,不管有什么事芫芫都跟你一起分担,你不要想不开行吗?” 秀姨摸着她的头,她脸上的皱纹不见了,白头发也变黑了,好像年轻了二十岁。 但笑容还是那么温柔,她对她说:“芫芫,秀姨要去另一个世界了,以后不能再给你做红烧肉了。” “不!”姜芫抱紧了她,“我不让您走!上次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生您的气,秀姨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傻孩子,你还有棉棉呀,那才是你的亲人。” “棉棉?秀姨?秀姨不要走,原谅我,你原谅我。”姜芫不停哭喊着。 “姜芫,姜芫,醒醒,快醒醒。” “芫芫,芫芫,别怕,我在这里。” “芫芫姐,你别吓我呀。” 无数的喊声在耳边炸开,姜芫猛地睁开了眼睛。 “秀姨!” 她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却从这人肩头看到了陈默知的脸。 “默知哥,秀姨呢?” 陈默知看着她那张布满汗水的苍白小脸儿,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观尘把她打横抱起来,“我带你去看她。” 陈默知想要阻止,“你先别告诉她,她会受不了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周观尘没理他,径直抱着姜芫出去。 季如冰看了看四周,忙拿上姜芫的鞋子跟出去。 陈默知捏了捏拳头,也跟了上去。 …… 另一间病房里,何苗在低声啜泣。 她身后,站着周观垚。 周观尘抱着姜芫进来后,季如冰立刻把鞋子放地上,周观尘把她放在鞋子上,然后蹲下替她穿上。 姜芫却丝毫没有感觉。 她看着那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盖着……白布单。 姜芫很明白,只有死人才会盖上白布。 所以说,秀姨是……死了吗? 眼前又出现她从楼上跳下去的那一幕,姜芫的身体微微发颤。 周观尘忙扶着她。 姜芫往前一步,伸出颤巍巍的手,想要去拉开白布单。 可试探了几次,她最后的都是蜷缩手指,没有面对的勇气。 最后,她闭上眼睛,手伸了过去-- 苗苗扑上去按住,“姐姐,别看了,不要看。” 秀姨跳下的楼有二十多层,她下坠的时候虽然被树枝挡了一下,但也是后脑着地脑浆崩裂,样子实在不好看。 姜芫抱住了何苗,“苗苗,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秀姨。” 看着姜芫无神空洞的眼睛,何苗哭道:“姐姐,你别自苦,是何树,都是何树,他害死了妈妈,是他!” “不”,姜芫像是个提线木偶,声音都是机械空洞的,“是我害了何树,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又怎么会被人盯上呢?” 看着她这样子,周观尘心里像是被钝刀割肉。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6章 梦里他握住了她的手 周观尘想要上前去,却被陈默知拦住-- “你有什么资格去说安慰的话,如果真要找个芫芫不幸的源头,那应该是你!要不是你一次次纵容白抒情伤害她,事情怎么会成了现在这样?” 陈默知的话就像子弹贯穿了他的心脏,那只抬起的手无力垂下。 幽深的目光落在姜芫身上,他沉默片刻,才低哑开口,“照顾好她。” 说完,他就大步走出去。 季如冰想要说什么又绷住,他走到陈默知身侧,“我们都出去吧,让她们陪着秀姨待一会儿。”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后鱼贯而出,开始商量秀姨的葬礼。 而周观尘则找到了图南。 没有一丝犹豫,拳头就砸在了男人脸上。 图南没提防,而且就算他早有防备,也很难躲开周观尘的这一拳。 他诧异地看着他,“你……经过特训?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观尘没在意自己的暴露,只是冷冷看着他,气息阴沉,“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但不该拿她们几个女人当诱饵!” 原来,事情爆出来上头没有管,就是想要“钓鱼”,钓出哈克余党,可没想到闹出了人命。 图南心里也不舒服,“这不是我能管得了的,我只是个保镖。” 周观尘当然也知道,他揪住图南的衣服,“带我去见你领导。” 图南:……“你见他干什么?” 他一字一顿,“我要,替,姜芫,讨公道。” …… 在病房里哭了一场后,姜芫再也没有哭。 她去报警、录口供、联系律师,在网上一个个一句句一字字地找,把那些媒体、自媒体、个人,只要符合起诉标准的,一个都不落的起诉了。 开始,这些人都觉得法不责众,秀姨跳楼又不是他们一个人喊的,应该没有事。 可当法院传票送到他们面前,他们的工作单位、居住小区、学校都接到了通知,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后来,有人说这是力度最大的一次整治网暴事件,光是判刑的就高达50人,罚款道歉的更是多到上千人,而这上千人不少失去工作、被学校开除、甚至连房子都租不到的。 就连文博圈和国博也在这件事里没幸免,带头的谢教授被撤销教授职称。 秀姨的葬礼是在半个月后举行的,何苗亲自把骨灰盒送到乡下,陈默知陪着一起,姜芫并没有去,一是这边官司的事走不开,二是她病了。 其实从秀姨出事那天,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好。 失眠、心悸、胸闷,她谁也不说,就这么忍着,白天忙忙碌碌的还好,一到晚上她就睁眼流泪到天亮。 等秀姨骨灰送回乡下后,她实在受不了了,大晚上的忽然爆发出来,高烧到40度昏迷过去。 半夜,跟着保姆赵姐睡的棉棉忽然大哭,想要找妈妈。 从秀姨死那天,姜芫的奶水忽然就没了,棉棉开始吃奶粉。 她好像能感知到妈妈的悲伤一样,以前很拒绝奶粉的孩子竟然没哭一声就吃上了,连晚上睡觉都不再缠着妈妈,乖巧的让人心疼。 今晚却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大哭不止。 李姐也醒了,两个人实在哄不好,就抱着孩子去找姜芫。 敲了半天门没动静,李姐心头一抖,忙打开门。 看到姜芫满脸通红躺在床上,两个人都吓坏了,立刻拨打了120. 李姐还是不放心,又给周观尘打了个电话。 这些日子,季如冰和陈默知经常出入翠微湾帮着姜芫做这做那,但周观尘一次没来过。 但有好几次,李姐都看到他的车子在这附近徘徊。 果然,周观尘比救护车来得还早,电话打完才几分钟,人就过来了。 李姐甚至怀疑,他根本就在别墅外面。 周观尘看着姜芫昏迷不醒的样子也吓坏了,他俯身要去抱她的时候,发现她枕头边有药。 他只扫了一眼就心惊肉跳,那是抗抑郁的药物。 轻轻抚摸着姜芫憔悴清瘦的小脸儿,他心如刀割。 救护车来了后,周观尘抱着她上去。 她也不知梦到了什么,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周观尘在医院里陪了她一整夜。 天亮的时候,姜芫才退了烧。 她睁开眼睛看到李姐担忧的脸,不由四处看了看。 昨晚,在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看到了周观尘,他握着自己的手,说了很多话。 李姐以为她找棉棉,忙说道:“棉棉在家赵姐看着,您放心。” 姜芫问她:“昨晚谁送我来医院的?” “我打了120.” 原来是120,所以周观尘一直握着她的手都是错觉吗? 她怎么记得他在她耳边说了好多话呢? 果然是烧糊涂了。 从病房出来,李姐不由看了眼不远处长椅上的男人。 他熬了一夜眼睛通红,估计也是感冒了,正在小声咳嗽。 她不由摇摇头,明明在意的要死,却不敢承认,想要对人家好还偷偷摸摸,好可怜呀。 盛怀也是这种感觉。 他过来的时候递给他一杯东西,“咖啡,提神。” 周观尘喝了口差点吐出来,“药?” “不然呢?看着你咳死?” 周观尘一口闷了,然后把口袋里的药瓶递给他,“姜芫在吃这种药。” 盛怀看了看,“别担心,只要按时吃药保持心情愉快就能康复。” 周观尘觉得他说话跟放屁一样,“她现在这样子,能心情愉快吗?” “那你就想法让她高兴,她喜欢什么就给她什么,她厌恶什么就除掉什么。” 她喜欢……陈默知。 难道他要帮着他们复合,当她的爱情小保安? 盛怀拍拍他的肩膀,“你在这里慢慢想,我进去看看她。” 见到姜芫,他吃了一惊,怎么瘦了这么多? 他心情瞬间复杂起来,直到姜芫笑着跟他打招呼,才带点职业病的埋怨,“可不许减肥了。” 虽然他私自拿棉棉头发那次让她警惕,但姜芫把责任归咎到周观尘身上,对他态度一直很好。 两个人聊了两句,姜芫忽然问他,“盛医生,你觉得秦忱这个人怎么样?” 盛怀完全懵逼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7章 她喜欢什么,就给她什么 盛怀想了想,觉得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吃醋,对周观尘余情未了。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我跟她不熟,不了解。” 姜芫脸上的笑容很怪异,“秦非秦校长人挺好的。” 盛怀更懵逼了,这又关秦非什么事? 姜芫想想也觉得,秦非的人品代表不了秦忱。 可就算秦忱再好,她也不放心把她的棉棉给他们。 人都是自私的,秦忱婚后肯定想要自己的宝宝,一个骏骏就够了,要是再多一个女儿,谁能保证她会接受? 还有周观尘,他一直不喜欢棉棉。 以后如果棉棉和骏骏的利益发生冲突,他肯定会向着骏骏吧。 她揉了揉肿痛的额头,表示自己累了。 盛怀满头雾水的走出去,差点撞到周观尘身上。 周观尘问他,“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秦非。” “秦非?”周观尘眼皮跳了跳,“她说他干嘛?” 盛怀摊摊手,“说他人挺好。” 周观尘猛然想起那天在停车场她说要嫁给秦非,难道她喜欢上他了? 他想到盛怀说的那句“她喜欢什么就给她什么”难道她喜欢秦非,他就要帮她得到秦非? 这下,头疼的换成了他。 盛怀还添油加醋,“秦非是不错,大学副校长,儒雅温柔,感觉很会照顾人,不得不说,姜芫除了看你不行,看其他人的眼光都挺不错。” “滚!”他低吼,额头的青筋都蹦出来了。 盛怀拍拍他肩膀,“其实这样也不错,你娶秦忱,她嫁秦非,你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周观尘拳头捏的咯咯响,盛怀一溜烟跑了。 这哥就得刺激刺激,否则总是搞不明白自己要什么。 等盛怀走了后,周观尘站在姜芫病房门口好久。 有几次,他把手放在门上,却没有敲下去。 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 当天下午,姜芫就出院回家。 三天后,陈默知和何苗也从老家回来,何苗也瘦了不少,人很沉默。 陈默知把葬礼的过程说给她听,秀姨就葬在了她母亲的坟墓旁边。 姜芫静静听着,没有再流一滴泪,只是眼珠红得可怕。 等吃完饭后,姜芫对何苗说:“苗苗,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何苗瞪大了眼睛,她带着行李来的,本想在翠微湾住下。 陈默知替何苗说话,“她一个小姑娘家,又刚经历了这些事,你让她一个人怎么过呀?先让她在这里住几天吧?” 姜芫却很坚决,“不行,立刻走。” 何苗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用意?她上前抱住姜芫,“姐姐,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别这样,就让我留下吧。” 姜芫的心脏在微微发颤,那种眷恋和不舍也在心里发酵。 但最终她还是咬牙推开她,“何苗,别再烦我了,我已经受够了你们,除了给我带来麻烦,你还能做什么?赶紧离开!” 最后,何苗是哭着跑了的。 陈默知无奈地看了姜芫一眼,后者却指着门,“你也走!” 他快步追上了何苗。 看到女孩儿在哭,他掏出纸巾递过去,“别哭了,眼睛都快哭瞎了。” 何苗吸吸鼻子,“您也被姐姐赶出来了?” 陈默知点头,“她心里苦,你别和她计较。” “我知道,我就是心疼姐姐,她太不容易了。” “那你先回去,让她暂时冷静一下,等她想开就好了,我相信芫芫是个坚强的人。” 何苗点头,“陈教授,那您就替我多照顾照顾姐姐。” 陈默知苦笑,“她也把我赶出来了。” 何苗反过来安慰他,“您那么好,一定还可以跟姐姐在一起。” “不会的,她根本不喜欢我,跟我在一起也是因为恩情和感激。更何况是我配不上她,我没资格给她幸福。” 何苗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默知去拉她行李箱,“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送她。” 看到是周观垚,陈默知并没有奇怪。 这次回西北,周观垚就跟着他们去了。 在乡下,何苗的爷爷奶奶闻风来刁难她,也是周观垚出面帮她。 陈默知能看得出来,这位二少爷喜欢她。 只是两个人的身份…… 何苗跟周观垚上了车。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 何苗忙往后躲,“我自己来。” 周观垚挺挫败的,都认识这么久了,何苗还是很提防他。 到了她家,替她把行李搬上去,何苗说:“刚才谢谢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你先回去休息吧。” 周观垚其实很想问问她,她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可看到她羸弱的样子没忍心,转身离开。 何苗打开房门,看着灰扑扑的房子,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下来。 她没妈妈了! …… 何苗他们走后,姜芫把自己关到房间里。 她想要修补古画,可脑子里一片空白,拿着笔的手也有些发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姜芫闭上眼睛平复了会儿,可再拿起笔,手还是抖。 如此几次之后,她崩溃地推开工具,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 倒出几粒吞下,她仰靠在椅子上。 眼前,又是一片血红,她崩溃地捂住了脸。 她知道自己病了,她也有在吃药治疗,可负面情绪上来的时候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好痛苦啊。 她就这样在书房里熬了一夜。 第二天,叶馆长打电话,让她去国博一趟。 姜芫正式加入国博后今天还是第一天上班,她对着镜子给自己上了一层粉底,遮住了黑眼圈。 她被带入会议室里,大家正对着大屏幕在研究她做的那张羊皮卷。 副会长一看她就亲热招呼,“姜老师呀,大家都在研究半天了也没把翻译的文字对上,您快来给我们写两个字儿看看。” 姜芫不由看向叶馆长,见他含笑看着自己,知道他是为自己造势,就接过笔。 可在饱蘸墨汁后,她的手微微发抖。 叶馆长看出问题,“小师妹,怎么了?” 姜芫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个笑容,“没事。” 她强忍着,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内容,等墨汁用尽时,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写第二行。 别人看她停下,还以为她在思索,都看向她。 姜芫额头的冷汗更多,几乎握不住笔。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找个借口放弃的时候,忽然手臂被人轻轻一拉,好听的男声响起在耳畔,“姜老师,您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8章 送她去跟别的男人看电影 周观尘的行为可以说有些冒昧了,大家都诧异的看着他。 他却丝毫不尴尬,一脸的严肃,“是关于羊皮卷的事,我需要跟姜老师单独谈。” 众人立刻明白过来。 那块羊皮卷本是万宝斋的,姜芫能造出假的,其中肯定有什么秘密。 叶馆长挥挥手,示意姜芫跟他去。 周观尘忽然对叶馆长说:“姜老师刚遭遇亲人去世这种大事,不宜动心劳力,还望叶馆长体谅。” 叶馆长看了眼形容憔悴的姜芫,也有些后悔。 他叫她来本想让她摆脱悲伤,却没想到她会憔悴成这样。 “姜芫可以回去了,再多休息几天。” 没等她拒绝,就被周观尘拉出去。 大概是因为生病那天梦到他,她有些不自然地甩开他的手,“到底什么事?羊皮卷我……” “没事,就是看你不太舒服,带你出来休息。” 姜芫有些惊讶,他竟然能看出自己不舒服,但又逞强不肯认。 “我很好,没有不舒服。” “既然没有那就去散散心,看电影行吗?” 姜芫有些晃神。 这是以前她写在纸鹤上的愿望。 她想要跟他一起去看电影、吃饭逛街、去游乐场,还有看星星爬山,像正常的情侣那样交往。 可是终究都没实现就离婚了。 现在,前夫前妻的身份并不适合做这些,特别是他还有了未婚妻。 姜芫拒绝了,“我要回家了。” “不是跟我看。” 姜芫挑眉,“那跟谁?” 周观尘把电影票给她,“你先去,我会给你个--惊喜。”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姜芫觉得他说的惊喜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就顺从了他的安排,走进电影院。 找到位置坐下后,她看了看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她没心情猜测那个人是谁,对她来说是谁其实都是一样的。 电影是一部喜剧,演员也都是大咖,演的自然又搞笑,观众们不时发出笑声。 只有姜芫,面无表情。 她不是没投入进去,相反地,她比任何一个人看得都要认真。 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她从小人物夸张的动作和自嘲里,仿佛看到了自己。 活得都那么不合时宜。 “姜芫,怎么是你?” 听到不算熟悉的声音,她抬起头,在明明暗暗的光线里,看到了秦非。 恍惚一瞬,她顿时明白过来。 这就是周观尘给她准备的“惊喜”。 可为什么是秦非? 姜芫都忘记了上次自己说要当周观尘大嫂的事,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非也不是傻子,自己妹妹塞给他电影票,却遇到了姜芫这不会是巧合。 前几天,他听母亲念叨过周观尘对姜芫的关注过多了。 又是让她住进以前的房子,又是在医院照顾她。 难道这是妹妹想要自己吊住姜芫,让她别再纠缠周观尘? 秦非并不赞同,他甚至想要马上离开。 但看到姜芫并不在意,他又怕自己太刻意刺激到她。 于是就坐好了安心看电影。 两个人除了开始的招呼,全程无交流。 电影院外面的地下停车场,周观尘备受煎熬。 他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一会儿想要冲到电影院里拉走姜芫,一会儿想开车走了,完全不管让他们自由发展。 可偏偏这两样他都不能做,只能自虐一样待在车里阴暗爬行。 好容易挨到电影散场,他快步走到出口那儿,却只看到秦非一个人出来。 他不由冲上去,左右看看,“姜芫人呢?” 秦非眯起眼睛,“你找她?她看一半就走了。” “早走了?”周观尘有些着急,“你怎么就让她走了?” 秦非很不解,“人家是自由的,不喜欢看当然要走。倒是你,你可是我妹妹的未婚夫,打听前妻干什么?” 周观尘没跟他辩解,转身去找人。 秦非皱起眉头,对他很不满意。 周观尘刚才在停车场还看到姜芫的车子,那她一定还在附近,他就到处找。 四楼的观景咖啡厅那儿,他终于找到了她。 她坐在最边缘的位置,大半个身体探出去-- 只一眼,周观尘就目眦尽裂,他偷偷地接近她,直到她身边,才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她。 姜芫给吓了一跳,“你干嘛?” 周观尘把人抱起一直放在远离窗户的地方,却还是不肯放开。 姜芫感觉骨头都要给他勒断了,就开始挣扎,“你放开我,好疼。” 他这才慢慢松开,大手轻轻把她弄皱的衣服拉平整。 姜芫感觉到他的手冰冷,可他额头却挂着密密麻麻的汗珠,不由奇怪地问:“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周观尘用力眨眨眼,压下心悸的感觉。 就在刚才,他以为她也要跟她秀姨一样跳下去。 见他不说话,姜芫还以为他真病了,抬手摸了摸他额头,“出汗还这么冰,我送你去医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一把摁住,声音暗哑,“我没事,就是空调太冷了。” “哦。” 姜芫又觉得自己太冷漠,就给他点了一杯热咖啡。 周观尘看着面前的曼特宁,有些落寞和委屈,“我只喝美式。” 姜芫想了一下才哦了声,“我忘记了,你再点一杯。” 他低头苦笑,很想问问她,到底谁爱喝曼特宁。 端起咖啡,他吞下满嘴苦涩,“不用了,偶尔换个口味也挺好。” 姜芫敷衍笑笑,“那你慢慢喝,我回去了。” “等一下”他摁住她的手。 姜芫有些不高兴,“你别这样,要是给你未婚妻看到会误会的。” 他讪讪收回手,“你为什么不跟秦非看电影,你不是挺喜欢他吗?” 姜芫挑眉,她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却不想顺着他的意思,就胡诌八扯,“前段时间是觉得他不错,温文尔雅玉树临风,但现在又觉得他太沉闷了。” 也对,她现在心情不好,需要的是有活力的人陪在身边让她高兴。 “那你现在喜欢谁?” 姜芫觉得他有病,还病的不轻。 就这么爱试探她吗? 细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马克杯,她故意说:“季如冰那样的,我就觉得很不错。” 周观尘心里像是塞上个萝卜。 又是秦非又是季如冰,她要气死他从前妻变成前寡妇吗?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9章 送她去跟别的男人打网球 又灌了一口咖啡,他好像已经适应了这个味道,抿抿唇道:“季如冰恐怕不行,你也知道他和陈默知的关系……” “我又不是要跟他结婚,谈恋爱就是图个高兴,你说是不是?” 他低头不语,脑海里却不断回响着她这句话。 图个高兴图个高兴,现在就是让她高兴。 “走。” “去哪儿?”姜芫不解。 “带你去找季如冰。” 姜芫也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付了,竟然真的跟他去找季如冰。 季如冰跟朋友在打网球。 他穿着短裤运动背心,额头戴着一条吸汗带,乍一看像个大学生。 看到姜芫,他眼睛都亮了,丢下缠着他打球的女孩儿,小跑着过来。 “芫芫姐,你怎么来了?” 秀姨的后事是季如冰和陈默知一起办理的,前几天的姜芫还像是一朵枯败的花儿,现在能出来找他玩儿实属意外。 刚准备拉她,却给周观尘挡住,他疑惑,“老周?你怎么也在?” 周观尘拍开他的爪子,往他那边看了眼,“带着女人来的?” “不是,季如雪的朋友。” 姜芫也看到了季如雪,她好像很怕周观尘,只往这边看,不敢过来,而她那个朋友凑到她身边,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周观尘本想把姜芫送过来就走,但因为这么多人在,怕她吃亏就改了主意。 他问姜芫,“你会打网球吗?” 姜芫摇摇头,“不太会。” “那我教你。”季如冰很热情。 看着他脸上那碍眼的笑容,周观尘拉住姜芫,“我带你去换衣服。” 这种高档会所,都有崭新的运动服,女服务生把姜芫带入更衣室。 姜芫穿上后有点出不去,白色的裤裙很短,上衣也有些贴身,更显得她胸部格外突出。 明明孩子已经断奶了,可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瘦了很多的缘故,显得上围很壮观。 她对着镜子拉扯,正想拉开门喊人进来换一套,却看到周观尘站在门口。 “换好了……吗?”随着眼睛瞪大,他的话差点说不下去。 姜芫这一身胸部以下全是腿,偏偏那胸又很惹眼,看着就让人想入非非。 她这样出去,他不乐意。 跨前一步他把她推进去。 姜芫紧张得低头塌腰,“你干什么?” 他喉头滚了滚,声音干涩,“我让人给你拿大一码。” 姜芫立刻点头,可等了一会儿也没看到他动。 “你,还不出去?” 周观尘这才反应过来,刚要打开门,忽然听到敲门声。 “芫芫姐,好了吗?”季如冰带着点痞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是一惊,周观尘的手从门把拿开,反锁好。 既然想要撮合季如冰和姜芫,就不能让他看到他们在一起。 更衣室本就不大,哪怕他后背贴着门,高大的身躯也有极强的存在感,浓郁的男性气息更是把房间占满了。 姜芫紧紧抓着衣服,指甲泛起粉红色,一双大眼睛透着尴尬和惊恐,再也不是几天前那死水一般。 看来,季如冰确实对她很有感染力。 外面,还在叫。 周观尘用口型示意,“让他走。” 姜芫瞪了他一眼,才对外面的人说:“衣服不合身,需要再换一套,你先去玩儿,我一会儿就来。” 季如冰答应着,“那好,你别着急,我去看看老周,一个大男人换衣服跟净身一样,他要净身当太监吗?” 扑哧,姜芫没忍住笑了。 周观尘不能对外面的人怎么样,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淡淡的烟草味道涌入到鼻腔,姜芫下意识的想要抿唇,结果柔软的唇边吮住男人掌心,让他一酥-- “嗯”轻轻的呻吟就这么流泻而出,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姜芫也瞪大眼睛,这个声音她只在他那时候听到过。 脸顿时通红。 男人也意识到自己出丑了,立刻打开门落荒而逃。 姜芫终于换上了合适的衣服,到网球场的时候,看到季如冰正跟周观尘练手,周观尘球球透着狠,好像在发泄什么。 看到姜芫,季如冰眼睛都直了,他冲她吹口哨。 周观尘黑着脸击来一个球,正打在他脸上。 季如冰捂住脸,“靠你,是嫉妒小爷我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吗?” 周观尘懒得理他,扬声问姜芫,“一起来玩儿?” 季如冰忙走到姜芫身边,“我来教你。” 姜芫笑着点头,“好。” 季如雪那个叫詹采薇的朋友不高兴了,撅着嘴巴说:“如冰哥,你答应教我的。” 季如冰不耐烦的挥手,“我特么的是你雇的教练?一边去。” 女孩气嘟嘟的走开,看到孤身一人的周观尘,不由眼珠一转,跑到他那边去了。 “周先生,您教我打吧?” 周观尘眼皮都没抬,“找教练去。” 女孩儿还想撒娇,故意挺起胸膛贴近他的手臂,声音拉丝儿,“周先生!” 周观尘直接用球拍把她顶开,看向对面-- 季如冰站在姜芫身后,身体几乎要贴上她的后背,一只手伸过来,矫正她握球拍的姿势,一打眼就像他把她抱在怀里。 姜芫眉眼温柔,嘴角微微勾起,看起来很有兴趣的样子。 她应该很高兴。 明明这是他想要的,可周观尘的心脏就像是被水泥糊住,透不出一点气。 拿起一颗球,他啪的击打在季如冰身边,“来一局。” 季如冰不摆他,“我教姜芫呢,没空。” “你那样能教出来才怪,以练代教,双打。” “可你那边没人呀。” 周观尘喊了季如雪。 季如雪不肯,“我大学是网球社团的,跟她打是欺负她,不如让采薇上吧。” 詹采薇这次也不扭捏了,乖乖跑到周观尘身边。 他没反对,率先开球冲季如冰而去。 季如冰觉得他今天的球格外重,带着几分火气,忙小心应对。 等球到了詹采薇手里,大家都发现她哪里是个新手,分明打得很娴熟,而且很有技巧。 倒是姜芫一看就很生疏,连连丢球。 季如冰脑门儿出汗,不过他还是安慰姜芫,“芫芫,别在意,练习就好。” 刚说完,忽然对面的球冲着姜芫的胸口飞来。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0章 看她跟别的男人回家包饺子 姜芫眼看着却躲不过,随着一声惊呼,球结结实实地打在她胸口。 她当场蹲下,脸色因为疼痛变得惨白。 季如冰立刻冲上来,“芫芫姐,你没事吧?” 而对面,周观尘直接摔了拍子,“你搞什么?” 詹采薇给他迫人的气势吓得脸色惨白,“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最好不是。” 说完,他就跑到对面去。 姜芫被打的地方特殊,季如冰不好上手,可周观尘却不管那么多。 他握住她的肩膀问:“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姜芫挡住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没事,打球有伤害是正常的,我真没事。” 刚走过来的詹采薇听到这句话哂笑出声,“我就说嘛,一个球打在身上能有多疼?” 季如冰暴脾气立刻就上来,“你再说一次?” 詹采薇吓得一瑟缩,退后不敢吱声。 姜芫说:“我没事了,大家继续吧。” 周观尘的目光一直往她胸口落,“真没事?” “没事,快开始了。” 大家见她这么有兴致,就重新回到场地。 这次姜芫跟刚才的生涩不同,发球熟练了很多。 她师父凤柩可是个网球爱好者,以前经常拿她和苗苗练。 只是好多年没练习,手生的很。 几个球以后,她就完全打开,虽然看着没什么力量,但角度刁钻,接起来不容易。 渐渐的,两个男人都不雄竞了,目光全落在姜芫身上。 她越打状态越好,抬起胳膊时露出一截白细腰肢,长发随着动作在空中划出弧度,一双长腿又白又直,不仅仅是周观尘他们,就连旁边也有不少人把目光投过来。 詹采薇捡球的时候发现了,气得牙都咬碎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长得不错,加上亰大的光环,美女才女,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就连跟季如雪这样的豪门小姐在一起,她也是不输的。 可没想到,今天被这个病怏怏的姜芫抢了风头。 她正想着再怎么教训姜芫一番,结果球就冲她飞过来。 詹采薇躲闪不及,被击在胸口上,跟刚才她打姜芫的位置不差分毫。 就像被铁匠抡起的铁锤砸中,她气血翻涌,顿时疼的就蹲下掉了眼泪。 但更气人的是没一个人管她,周观尘还一脸的不耐烦,“能不能打了?不能就换人。” 詹采薇抬起脸,用手揉着胸口,“好疼啊,姜小姐这下可太狠了吧,我觉得都要爆炸了。” “你那儿是硅胶吗就爆炸,我懂了,你是假胸!” 季如冰幸灾乐祸,丝毫不留情面地嚷起来。 詹采薇都顾不上疼了,“如冰哥哥,我不是假的,不信你……看。” 她拉着衣领,露出被砸红的胸口。 但两个男人谁都没看,反而去问姜芫手腕疼不疼。 姜芫摇摇头,她对詹采薇说:“我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一个球打在身上能有多疼?” 她把刚才那些话还回去,詹采薇气的内出血,却没法反驳半个字。 她只好认栽,爬起来悻悻地走到季如雪身边。 季如雪幸灾乐祸,“我早就跟你说了你要惹她,我惹她都没好下场,更何况你!” 詹采薇不服气,“不就是仗着男人都护着她吗?狐狸精。” 季如雪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那已经足够了。” “我不服气,我一定要告诉白老师。” 她是白凤的关门弟子,白凤对她很是宠爱。 季如雪说了声加油,目光又落回到场中。 姜芫打得兴起,就喊了陪练四个人打,一直到热汗淋漓才结束。 不得不说,运动是治疗抑郁的良药,她洗完澡后觉得一身轻松,连那些不好的事也不是时时出现在脑子里了。 换好衣服后,季如冰提议去吃饭。 周观尘犹豫了一下,艰难道:“你们去吃吧,我还有事。” 季如冰问姜芫,“芫芫姐,你呢?” 姜芫看了下时间,“今天出来蛮久了,棉棉该在家等了,不如你去翠微湾,今天李姐包饺子。” “我最爱吃饺子了,走走走。” 两个人甚至都没跟周观尘打招呼就离开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心肝脾胃肾,没有一处不疼。 季如冰上了姜芫的车子,不由问她:“芫芫姐,你没觉得老周今天怪怪的吗?” 确实怪,一会儿安排她和秦非看电影,一会儿安排她和季如冰打网球,剥落花生的大娘都没他爱做媒。 不过姜芫不愿意动脑子去想他的目的,她现在已经够乱了,她要自救,就不能再被现在的事情影响。 季如冰见她对周观尘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也就不再提起,跟她说起别的事。 不得不说,季如冰虽然是个混不吝,但跟他在一起确实很快乐,一路之上姜芫笑容就没停过。 等回到翠微湾,笑容不停地变成了棉棉和两个保姆,只要季如冰愿意,上到80下到8个月的,只要是女性,都会被他哄开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和李姐他们包饺子,脸上沾了面,有点滑稽。 看到李姐笑他,他把脸伸到姜芫面前,“芫芫姐,给我擦擦。” 姜芫也没找纸巾,举起手臂用衣袖轻轻在他脸上擦了擦,一股子淡淡的幽香盈满他的鼻息,本来嬉笑的人一下绷紧了脸,耳根子都红了。 姜芫却没发现,她顽皮地看着季如冰白白的鼻尖,觉得自己玩了一手暗度陈仓。 于是,吃饭的时候大家又都看着季如冰笑。 季如冰知道自己可能丢丑了,但这些日子姜芫实在过得太苦了,她家里的气氛也太低迷,能让她们都开心,他丢人又何妨。 他在这里待到晚上9点多才离开,一出门,就看到周观尘的车子。 他靠在车前吸烟,眉目藏在烟雾之后,显得格外深沉。 季如冰走过去,“老周,什么时候在翠微湾谋得保安这职务了?” 周观尘把烟蒂扔他脚下,“滚!” “往哪儿滚?你被窝里?” 他冷笑,“我没你那么龌龊。” “那我可往芫芫姐家里滚了,她今晚包的饺子特别好吃,皮薄馅大鲜美无比,果然是好吃不如饺子,再好玩儿不过……。” 周观尘给了他一巴掌,“闭嘴!上车,我跟你说点事儿。” 季如冰很少见他这么严肃沉重,不由也严肃起来,“什么事?” 「最近我爸爸住院,我白天差不多都在在医院,尽量争取保证按时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1章 谁稀罕你呀,前夫哥 周观尘打开车门,率先上去。 季如冰也跟上去,男人递给他一根烟。 他拒绝了,“少抽点,小心老了得肺癌。” 老了?周观尘轻声笑了笑。 在他的意识里,没有活到老了那一天。 雇佣兵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说不定哪天就曝尸荒野。 至于他成了“周观尘”后,也没觉得自己会站在这金碧辉煌的豪门里一辈子,等颠覆周家报仇后,他或许还死路一条。 可现在,他想活着,他怕他死了有人欺负姜芫。 他还没替她找到好的归宿。 把烟扔了回去,他揉揉眉心,“季如冰,你发现姜芫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季如冰咧嘴笑,“比以前更性感了。” 周观尘用力捏了他肩膀,“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啊疼疼,放手,我知道你的意思,她看起来很不开心,悲伤藏在心底。” 季如冰看起来混账,但并没有真混账。 周观尘这才放手,“季如冰,如果她喜欢你,你能让家里人接受她?” 季如冰瞪大了眼睛! 周观尘的话,像是把他引入了一个童话世界,只有梦里想过。 毕竟姜芫是和他如此特别的关系…… 周观尘有些不耐烦,“瞪眼干嘛?说话。” “老周,等等,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你什么意思?” 周观尘肺叶有些痒,他忍着想要抽烟的冲动说:“姜芫说跟你在一起会很高兴,如果你能带给她快乐,且不让她受伤,你……可以试着跟她交往。” 季如冰大受震撼! 周观尘对姜芫的心思他看得很明白,基本是以前无感,离婚后死乞白赖,不过现在他要跟秦忱订婚了,想要给前妻也找个归宿? 他看着对方,神色郑重,“老周,虽然你是一番好意,但我觉得你挺多管闲事。” 没等周观尘说话,他继续道:“姜芫接受你自以为是的好意吗?” “为什么不接受?她那脾气喜欢什么是不会主动开口的,只能我来帮她。” 季如冰切了一声,“谁稀罕呀前夫哥。这么跟你说吧,只要姜芫喜欢我,管她是二婚还是我同父异母哥哥孩子的亲妈,我都要跟她在一起,反正大家都是老熟人,都省了介绍。” 周观尘冷笑,“说人话。” 季如冰呵呵两声,“你既然知道还问我干啥?我们这种人有几个是婚姻自由的?如果没有陈默知,也许我还可以任性一把,但我已经不能再伤我妈的心了。” 上面那番慷慨激昂的话,纯属给嘴巴过过瘾。 他偏头看着周观尘,“我这样一个烂人,配不上芫芫姐。” 这就是季如冰,看起来最不着调,却也是最清醒的那个人。 周观尘心情复杂,“既然你不能喜欢她,那以后离她远点。” 季如冰看着他的眼睛,漂亮的桃花眼浮起一抹黯然,“老周,那你以为她会喜欢我吗?” “她跟你在一起,至少是开心的。” “那恰好是因为我们之间没有情爱,普通朋友一起玩儿没负担呀。” 他的通透,让周观尘汗颜,但也有一种隐秘的开心。 起码,姜芫不喜欢他。 季如冰凑过来,“老周,看样子你对她还贼心不死,可你不是要跟秦忱订婚吗?” 周观尘说实话,就把姜芫的病情说了。 季如冰想到姜芫都经历了什么,就不觉得她得抑郁症奇怪了。 半天,他才长叹,“周观尘,你害人不浅呀。” 周观尘低垂着眉眼,“我知道,所以我想要弥补她。” “好,我帮你一起哄她开心,让她重拾生活的希望。” 周观尘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方向盘,“你有什么想法?” “等周末,我们一起出去玩,爬山、露营、泡温泉,怎么样?” 周观尘觉得这些都不错,带她走出去远离都市享受大自然,一定会很开心。 “那好,就由你来约她。” 季如冰问:“那你呢?去吗?” 他犹豫片刻,“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愉快。” …… 送走季如冰后,姜芫又去了书房。 关于古画的修补她有了想法,想要快点修补好出手。 秦家老爷子生日在即,既然他喜欢观山先生的画,那想要讨好老爷子的人势必出大价钱购买,她也可以大赚一笔。 手在碰到古画后就不由自主的发抖,根本没法工作。 姜芫跟自己的主治医生沟通过,对方排除了药物对她的影响,说是心理因素。想要克服,只有靠自己。 姜芫找了张宣纸,在上面勾画,想要画出自己想象的雏形。 但是一滴浓墨滴落在纸面上,顿时污成一团。她没气馁,尝试第二次第三次。 结果越来越糟糕,她最后把所有的的纸都推在地上,崩溃大哭。 秀姨走了,也带走了她的灵气,现在只要动笔,她的手就颤抖得厉害。 难道这辈子真的就这样吗?要知道,文物修补是她生存的本领,要是连这个都没了,她还有什么? 那种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让姜芫很痛苦,她吃了药后人变得晕乎乎的,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外面。 周观尘赶走季如冰后自己也准备离开,却看到姜芫从家里出来。 她披散着黑发,穿着一件白色睡裙,脚踏月光,两袖盈满风,看起来就像个……女鬼。 周观尘忙下车,跟了上去。 “姜芫,姜芫,你去干什么?”他喊了两声,声音不小。 但是姜芫并没有回头,等走得近了他才发现她竟然光着脚。 越看越不正常,他快走了两步。 翠微湾之所以称为翠微湾,不但因为这里绿树成荫,还因为有一个天然水湾,虽然不大但很深,夏天时一靠近就凉飕飕的。 有人说,这里淹死过人,有冤魂聚集,所以才这么凉。 姜芫现在正往那个地方去。 如果是白天,她去那边的小亭子消食纳凉能理解,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多,她去那里干什么? 姜芫虽然光着脚,但走路可慢不了一点,很快就到了水湾那里。 她几乎没有迟疑就跨过了防护栏,伸展开双臂…… 第242章 他把她背回家 风兜满了她的裙子,让她像个展翅欲飞的蝴蝶。 但周观尘却一点都不觉得美,甚至怕的要命,感觉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如果上次在观景台咖啡厅是意外,那这次呢?她要干什么? 他不敢出声,甚至脚步都放得很轻,慢慢走到姜芫身后。 在她纵身一跃时,周观尘用力抱住她的腰,把人给抱下来。 姜芫茫然的看着他,双眼没有什么焦距。 男人用力把她裹在怀里,揉搓她冰凉的手脚,“姜芫,姜芫,你看着我,别吓我。” 姜芫这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周观尘,你怎么在我家里?” “你家?”他看了眼深不见底的寒潭,“姜芫,你好好看看,这里是你家吗?” 她茫然四顾,有些糊涂,“这不是我家?你怎么把我弄出来了?” 横竖都是周观尘不是,他都不想解释了,“我送你回去。” “哦。” 她答应一声,可刚走出一步就疼得皱起眉头,她看着自己光裸的脚,不由诧异。 周观尘蹲下,让她手扶着自己的肩膀,然后轻轻抬起她的脚。 柏油路虽然干净,但还是沾了不少沙土,其中还有细小的颗粒粘在脚底。 周观尘用衣袖细细的把她的脚底擦干净,态度认真虔诚,像是在对待最珍贵的古瓷器。 姜芫看着他深镌的眉眼,心底微微颤动。 他擦完后就背着她弯下腰,“上来,我背你回去。” 姜芫愣住,好一会儿才说:“不用,我可以走。” “脚不疼吗?快上来。” 看着他宽阔的后背,不知是她太累了还是今晚月色太温柔,姜芫没再坚持,趴上去后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柔软的身躯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跟他贴在一起,禁欲太久的身体立刻就有了反应。 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渴望,双手托住她的屁股大步往前走。 姜芫分外的安静,脸贴在他脖子上,看着夜晚中的翠微湾。 柔软的黑发就像羽毛搔的他脖子发痒,馥郁的香气更是钻到心窝里,周观尘听着路边窸窸窣窣的虫鸣和耳边女人的呼吸声,觉得好满足。 这世上好像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重要了,甚至刻在骨头和血肉里的那些仇恨都淡了。 “姜芫。”他喊她。 姜芫没回答,她好像很累很懒,一句话都不想说。 周观尘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因为她的沉默而消散。 到了家门口,周观尘觉得只是一眨眼工夫,这段路竟然这么短。 “把我放下吧。” 周观尘嘴角一抽,声音有些暗哑,“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晚上喝了茶睡不着。”姜芫很有技巧的拒绝他,跟刚才脆弱迷糊的小兔子模样完全不同。 周观尘眼里流露出失望,不过他没有纠缠。 他克制又礼貌的说了声再见,就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子。 姜芫刷开门进去,一直进到屋里才转过身去。 她看着男人离开的车子,不由把手凑近自己的鼻端闻了闻。 那上面还沾染着男人皮肤的热度和气味,是淡淡的冷杉香。 她把两只手交握用力揉搓了几下,然后又回到书房。 她的拖鞋左一只右一只扔在门口,地上全是废纸,还有未干的墨迹。 那些不好的记忆一下涌入到脑海里,她这才意识到刚才犯病走了出去。 看来,自己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需要加大药量了。 她要回卧室的时候,看了看旁边的毛笔。 …… 周末,季如冰约姜芫去爬山泡温泉。 姜芫欣然答应,她还没做好把棉棉给别人的准备,决定要努力自救,不但多参加体育锻炼,这种能带来愉悦感的户外活动她也愿意参加。 更何况是跟季如冰在一起,那会很开心。 周末早上,季如冰开车来接她,姜芫穿着一身淡粉色运动套装,长发绑成葫芦辫儿,娇嫩而青春。 看到她,季如冰有一瞬的晃神,他仿佛又看到以前那个穿着粉色旗袍神采飞扬的女人。 也不过是短短一两年而已,她却经历了常人几辈子都经历不到的事,真是太可怜了。 看到她走过来,季如冰忙换上灿烂笑脸,“今天我得叫你妹妹了,这娇嫩的,有十八吗?” 没有女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年轻,姜芫也不例外。 她挽起嘴角,“还差一天才18,所以你要做什么都要想想哈。” 季如冰愣了愣,“你竟然会说笑话。” 姜芫很无语,“你难道一直认为我是苦瓜?” 他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一直觉得你是黄瓜,但今天才发现你是水蜜桃。” “也就是说我以前蔬菜,现在水果?” 季如冰也笑起来。 两个人逗了一会儿嘴才上路,季如冰还有些遗憾,“你快点让棉棉长大,下次出去玩儿就可以带她了。” 姜芫很憧憬棉棉长大的样子,“明年这个时候大概会。” “那说好了,我们明年带她一起去。” 他们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山脚下,这里有一家温泉酒店。 也不知道他们种了什么花树,远远看去就像掩映在一片粉色的云朵里。 姜芫都看呆了,“好美呀。” “芫芫,你是不是以前来过这里?否则怎么知道穿这么应景的衣服?” 姜芫没意识到他把姐去掉,就跟她没意识到他为什么突然叫姐一样。 服务生过来替他们拿行李,他们就一面看风景一面往里走。 迎面来了一群人,还都是老熟人。 秦非秦忱兄妹,季如雪和詹采薇,当然也少不了周观尘。 姜芫微微一愣后就看向季如冰,她不信这样的巧合。 季如冰这次真的冤枉死了,他想要独处还来不及,怎么会约上这么多糟心的玩意儿。 还没等他解释,季如雪这次没绷住开口,“季如冰,你竟然单独跟她约会,我要去告诉二婶。” 季如冰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去吧去吧,一定要赶在把你送到非洲之前。” 上次她加害姜芫,最后是被送去非洲待了一个月,虽然没让她做什么,可那边艰苦的环境已经让她叫苦不迭。 听季如冰那么说,她再也不敢吱声了。 这时,秦非打招呼,“真巧,正好一起玩儿。” 他是有私心的。 周观尘本就是他约来的,就是想让他和妹妹独处,却没想遇到了姜芫,他还以为她是故意偶遇的。 与其躲着不如大大方方,也好让她看看周观尘和他妹妹关系有多好。 姜芫正要拒绝,忽然秦忱走到她身边挽住她的手臂,然后对秦非说:“哥哥,我和姜芫长得好像呀,她不会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妹妹吧?” 第243章 别扭!我要出丑了 姜芫去推开她的手僵住,深深地打量她那张脸。 确实,她跟秦忱在眉眼上有五六分相似,但她们的脸型不一样,气质也不相同。 “你们还有妹妹?”她问道。 秦非轻笑,“没有,秦忱就是顽皮。” 说完,他呵斥她,“你或许还没姜老师大呢,也敢叫人家妹妹?” 一直没出声的周观尘忽然说:“姜芫比你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前妻和现任,确实没谁比他更清楚。 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妹妹被比较,就故意对秦忱说:“还是观尘了解你。” 秦忱皱起眉头,觉得哥哥今天有点茶里茶气。 她跟周观尘又没有感情,哥哥这么做大可不必。 不过她也不好出言点破,只好尴尬地笑了笑算是默认,最后还加了一句,“差一点,我就有个姐姐了。” 姜芫想要问她什么意思,秦非就走过来阻止,“别胡说八道,妈只有我们两个。” 秦忱推他,“一边去别管我,白凤阿姨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不错,你多多跟人相处。” 秦非瞟了不远处的詹采薇一眼,“我们不合适,你别学着妈乱点鸳鸯谱。” “你都没跟人相处就觉得不适合,我倒是看人挺好的,是不是呀,姜老师?” 秦忱语气亲热自然,有那种被宠爱着的松弛感,很难想象她曾经在伊兰那种鬼地方待了好几年。 不过她看人眼光不怎么样,詹采薇可不是什么良配。 姜芫笑笑没说话,刚好季如冰过来,两个人一起走了。 秦忱盯着她的背影一直看,秦非不由皱眉,“看什么?” 秦忱欲言又止,就摇摇头,“没什么。” “你不要担心,你跟周观尘先是爱侣又有孩子还有家族联姻,你们的关系是牢不可破的,而姜芫和他的那段婚姻有名无实根本不幸福,更何况她还生了陈默知的孩子,他们绝无可能在一起。” 秦忱瞪大眼睛,原来哥哥担心的是这个。 她开始觉得可笑,可仔细一想也有了危机感。 倒不是因为“周观尘”,而是骏骏。 如果他们的婚约出现变故,她就没法光明正大地跟骏骏在一起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离不开骏骏,这是她的孩子,她的阿尘留给她最后一点念想,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这次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放手。 她倒是很想自己带走孩子,可裴寂(周观尘)又不让,那么能跟孩子在一起的契机就只剩下婚姻。 看来,她需要好好跟他谈一谈了。 见妹妹陷入了深思,秦非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就暗暗想,他一定替妹妹解决这个麻烦。 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如珠似宝的妹妹,又失踪了好几年受尽苦难,他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 姜芫在房间里换上泳衣,准备去泡温泉,但季如冰先把她拉到了水上游乐场。 这里的项目惊险刺激,坐那个水上飞龙的时候她连连尖叫,感觉很多负面情绪都吼出来了。 还有彩虹滑梯,她也又叫又笑,一连玩了好几次。 周观尘找到他们时,姜芫正要尝试水上冲浪。 季如冰只穿了一条大短裤从后面抱着她,准备让水浪把他们送到高空去。 这个姜芫开始不太想,毕竟两个人抱在一起太暧昧,是季如冰一直在游说她,说如何如此刺激。 她心动了,就上了设备,季如冰也把手放在她细腰上做准备。 周观尘双眼冒火,看着那双碍事的手,他根本忍不了一点。 握紧拳头直接走过去,伸手把季如冰拉开。 季如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干啥?” “你恐高,不适合这种运动。” “我恐高?”季如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 说完,他把装备换到自己身上,然后站在姜芫身后。 姜芫感觉到健壮的男性体魄紧贴着自己,十分别扭,就挣扎着想要躲开。 他的手按紧,薄唇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再扭我就出丑了。” 姜芫脸色爆红,刚要扭头身体忽然腾空,她尖叫着,紧紧靠在周观尘身上。 气浪把他们冲到高空,短暂的眩晕感后就是无尽的刺激。 姜芫根本不知道都做了什么,她肾上腺飙升,只觉得害怕和刺激。 可周观尘却只感觉到面前的女人。 三年婚姻,他只忙着复仇,根本不知道姜芫还有这样一面。 顶着周观尘这个身份“入世”,他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更多。 姜芫,是他最好的遇见也是最遗憾的错过。 “秦校长,你看那儿,是不是姜芫和秦忱的未婚夫呀。” 詹采薇指着高空,嗲着嗓音一惊一乍。 秦非早就看到了,他眯着眼睛,心里不喜。 不过他还是淡淡道:“一起玩而已,你不要跟秦忱说。” 秦忱为了给他们制造机会,待在房间里泡温泉,并没有出来。 詹采薇一听就知道他不高兴了,就有点幸灾乐祸。 不仅仅是对姜芫的,还有对秦忱的。 都是女人,凭什么她像小公主一样被人众星捧月? 她和姜芫都是垃圾,只有自己才配被男人追捧。 挽住秦非的胳膊,她乖巧点头,“我知道的,要是给小忱知道自己的未婚夫还跟前妻玩这种暧昧游戏,她一定会很伤心。” 秦非拉开她的手,声音温和但不失严厉,“在外面不要跟我拉拉扯扯。” 虽然失望,但詹采薇还是萌萌地眨了眨眼睛,“好的,秦老师。” 角色扮演,男人都吃这一套。 …… 姜芫和周观尘从设备上下来后,脚都是软的。 “小心。”有人扶了她一下。 她以为是周观尘,正要说什么,却发现是季如冰。 周观尘早就不见踪影。 要不是刚才的感觉深刻,她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季如冰见她四处看,就知道她在找周观尘。 那狗东西从设备上下来后,短裤的隆起明显,一看就是起反应了。 丢人是真丢人,可羡慕也是真羡慕。 要是他…… 他赶紧打住,把浴巾披在姜芫身上,“要不要再玩一次?” 姜芫摇摇头,“不了,太吓人了。” “那我们回去泡泡就吃饭吧,晚上还要上山看流星。” 听他把行程安排得这么精彩,姜芫眼睛都弯起来。 她是个不会玩的人,甚至生来就是为了生存在奋斗。 喜欢跟季如冰玩儿,就是想要放下那种生来就是为了生存的包袱,过另一种生活,好好放松一下。 等到了晚上,她才发现想看流星的不仅他们。 秦非一行也上了山,周观尘走在最后面,他身边的就是秦忱。 她和季如冰很快就搭好帐篷,一抬头却看到詹采薇在看自己。 第244章 她不是我的亲妹妹 见她看过来,詹采薇没有躲避,反而对她一笑-- 姜芫微微皱眉,她总觉得詹采薇笑得很古怪,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等再看过去,她已经低头忙碌,仿佛姜芫刚才看到的只是错觉。 秦非他们也弄好了帐篷,还准备了一堆吃的,喊季如冰他们过去玩儿。 季如冰问姜芫,“要加入吗?” 姜芫无所谓,“可以。” 两个人就走过去。 秦忱递给姜芫一听啤酒,却给周观尘拿过去,转而换成了一瓶果汁。 秦忱无所谓地去跟别人说话,秦非却都看在眼里,微微皱起眉头。 姜芫没喝果汁,偏头去跟季如冰聊天。 过了会儿,不知谁喊了声流星,大家一起往山上看。 今晚是猎户座流星雨,看着一颗颗星星划过天际,姜芫出神。 荒山野岭,星斗冷月,曾经是她最常见过的东西。 可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开车上百公里,大晚上的又专门跑上山观看。 果然,心境和目的不同,同样的事物落在眼里、心里也不同。 那是不是跳出那所为的“扫把星”命,其实她没有害自己的亲人呢? 就在她出神之际,忽然秦忱大叫:“着火了。”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是姜芫他们的帐篷烧了起来,山风一吹,就往这边蔓延。 现在虽然是气候湿润的夏末,但山上起火也不是小事。 周观尘最冷静,他在关键时候起了一个领导者的作用,一边打电话给山下保安,一边让男人去救火,女人去不远处的小石潭取水。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火被扑灭了,大家的心这才放下来。 可清点人数,却发现少了一个。 季如冰把人又扒拉了一遍,“姜芫呢?谁看到姜芫了?” 大家面面相觑,刚才的场面天混乱,谁也没有理会。 季如冰打她的电话,却发现在附近响,正是他们吃喝的地方。 可能去救火,她太着急没去拿。 季如冰抓住季如雪,“她和你们去取水,哪去了?” 季如雪拼命挣开,“我怎么知道?她那么大的人,去哪里还要看着吗?” 秦忱努力回想,“好像是那个小石潭没水了,她去下面打水。” 詹采薇替她作证,“是的,是她主动提出要去下面的,我还劝她不要擅自行动,天黑路滑,万一发生什么事呢?” “你特么给我闭嘴,我看就是你使坏。” 詹采薇被季如冰吓到了,躲在秦非背后。 秦非闪开,并不愿意跟她靠近。 周观尘拦住了冲动的季如冰,“冷静点。” “我他妈的冷静不了一点,我要扇这贱人。” 周观尘眯起眼睛,“找人要紧,其余的以后再说。” 季如冰恶狠狠的瞪了詹采薇一眼,就率先往石潭那边走去。 周观尘对其余几个人说:“大家分散开,两个一队去找人,随时电话联系。” 詹采薇拽住秦非,“秦校长,我跟你一起。” 季如雪知道秦忱要和周观尘一起的,就说道:“我在这里等着她,万一回来了也好告诉你们。” 周观尘道:“你跟秦忱一队。” 秦忱微微皱眉,“那你呢?” “我自己。” 秦忱正想说什么,高大的男人已经步履匆匆地离开。 剩下两个不太熟的女人面面相觑,季如雪本想问问秦忱不担心男人被抢走吗?可最后想到自己多嘴的代价,就放弃了。 取水的小石潭是个斜坡,三面都是树林,秦非和詹采薇钻进了右手边那片。 詹采薇紧紧贴着他身后,本来是相亲对象她还不敢太主动,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勾搭。 秦非感觉到女人的磨蹭,眼瞳一下变深了,他往前几步拉开了距离。 詹采薇忙跟上去,直到…… 她看到那边的小山坡上有一只鞋子。 她认识那是姜芫的,既然鞋子在这里,那人肯定是从这里滚下去了,也不知道摔烂了那张狐狸脸没有? 走到秦非的另一边,她想要挡住他的视线。 秦非却早已经把她的小动作收在眼底。 而且以他的高度,还能看到詹采薇不能看到的。 连鞋子都掉了,那她一定受了不少罪。 不过这样的小山坡危险性很小,她顶多就是崴了脚受点皮肉伤。 秦非不是什么坏人,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秦家可是漕运码头发家的,要是真把他们当软绵绵的兔子可就错了。 当姜芫是陈默知女朋友时,他当然要倾尽全力的帮助,可当姜芫是他妹妹的情敌时,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他并没有因为姜芫婚内出轨对她有偏见,反而一直佩服她的学识本领,但万万没想到她轻易就跟陈默知分手,又勾搭上了他的弟弟,还跟前夫搂搂抱抱。 这样的女人不受点教训,是不会收敛的。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妹妹,别说她是受害方,就是加害方他都要护着。 至于姜芫,只能说她活该,谁让她不是自己妹妹呢。 秦非和詹采薇出了树林,刚好遇到满头大汗的季如冰。 “找到人了吗?” 秦非摇头,“没有。” 季如冰皱了皱眉头,想要钻进去。 秦非把人拦住,“那边我们还没找过,一起去那里吧。” …… 山上的气温比山下低了好几度,夜越深越是冷。 姜芫在黑暗里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就一直滚落在山坡底。 那一瞬,她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死亡就像是甜美的诱惑,对她伸出手。 姜芫躺在谷底,看着天空的星星,觉得自己伸手就可以摘到。 然后,星星就变成了一个个的人脸,奶奶、秀姨,她们在冲她笑。 奶奶还是穿着她那件藏蓝色旗袍,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她冲她伸开双臂,笑容慈祥,“我的乖宝,快到奶奶怀里来。” 秀姨也笑,“芫芫,老太太想你了,这些日子一直念叨你,问你什么时候来。” 姜芫也伸出手,“奶奶,我来了,我来找您来了。” “嗯,来了就不许走了,我保护我的乖宝。” 姜芫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她跟奶奶诉说自己的委屈,告诉她留给自己的那些店铺都给姜志明弄走了,他们还把她扔到乡下,不闻不问。 奶奶轻轻抚摸着她,“我的乖宝太苦了,以后就留在奶奶这里,不回去了。” 在猎猎山风中,姜芫含笑闭上了眼睛。 第245章 再不醒来,我要清你了 几队人找了1个多小时,还是没找到。 别人还好说,詹采薇就有点抱怨,“都这么久了还没找到,她是不是回家了?” “你闭嘴!”季如冰狠狠瞪她一眼。 詹采薇吓得藏在秦非背后,秦非并没有看她,只淡淡道:“要不我们再找一次。” 一个小时,也够姜芫受惩罚了。 周观尘却没点头,“不用,你们都走吧,我已经联系了搜救队。” “搜救队?会不会小题大做?”说话的是秦忱,她看向四周,“这里按理说没什么危险,我们自己可以再找一次。” 周观尘没回答,只对秦非说:“麻烦你带他们下山。” “那你呢?” 他指着帐篷的灰烬处冷笑,“扫尾。” 詹采薇心一哆嗦,他不会调查起火原因吧? 不过调查她也不怕,毕竟山上没有摄像头,她又没留下明显的证据,实在不行就是抽烟不小心,他们还能拿她怎么样? 反正她现在攀附上了秦非,又有白凤护着她,白凤可是拿她当女儿看待的。 想到这里,她心放下来。 秦非挑不出周观尘的毛病,但却要把秦忱留下来,“你陪着观尘。” 秦忱却摇头,“我觉得很冷,大概是感冒了,想先回去。” 秦非没办法,他不是亰北人,这里的事没法插手。 好在季如冰也在,周观尘会顾忌着点。 想到这里,他就带着几个女孩子下山去了。 季如冰对周观尘说:“我们各自带一队人,再搜索一次。” 周观尘点点头,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他本来进入的是左边一片树林,他的夜视能力很好,而且懂搜救常识,只看了几眼就觉得姜芫不可能在这里。 他又回到了水潭边,重新模拟了几个角度后,就钻进了詹采薇进入的那片树林。 这次,他一眼就看到了姜芫的鞋子。 眯起眼睛,他快速走过去捡起鞋子后继续往下走。 沟底草木茂盛,有一种草长了一人多高,在黑夜里什么都看不到。 但周观尘还是看到了蛛丝马迹。 当他看到面带微笑躺着陷入沉睡的姜芫,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炸了。 他伸出手,在要接触到她鼻息的时候却有些发抖。 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气息,他的心这才放松,但很快就揪起来。 脱下外套把人包住,他抱着她快步离开。 上车的时候季如冰也赶过来,“老周,人怎么样了?” “除了几处小剐蹭没有皮外伤,不知道是不是摔到了脑子,我先送她去医院。” 见他也要往车上爬,他先一步关上车门,然后摇下车窗。 “你留下收尾,今晚的火起得蹊跷。” 季如冰不用调查都知道,“一定是那个詹采薇。” “拿到证据。” “好,我知道了,她要是有什么事一定打电话告诉我。” 周观尘点头后离开,去了医院。 医生给做了检查后,发现姜芫除了脚踝受伤,一点问题都没有。 周观尘人都冒火了,“那她为什么昏迷不醒?” “应该是睡着了。” “睡着了?”周观尘觉得他在放屁。 什么人能睡成这样还不醒? 医生被他瞪得害怕,“要不,您找个精神科医生看看?有时候病人自己不想醒,我们是叫不醒的。” 自己不想醒? 周观尘不由去看姜芫,发现她面部肌肉放松,唇微微勾起,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人沉浸在梦境时,大概率是不希望被吵醒的。 周观尘给盛怀拨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人就过来了。 他给姜芫做了一番检查后,得出跟那个医生同样的结论。 周观尘只觉得头疼,“那怎么办?可以强制唤醒吗?” 盛怀给他让开地方,“你来叫。” 周观尘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喊:“姜芫,姜芫起床了。” 姜芫毫无动静,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改变。 他想了想,试着改变称呼,“芫芫,醒来,起来了。” 姜芫睡姿安详,就跟传说中的睡美人一样,无知无觉。 盛怀见不是办法,就说道:“要不你先让她睡会儿,等天亮再看看。”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周观尘只能静静等她醒来。 医生们都退出去,盛怀的手按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别担心。” 周观尘扯动嘴角算是回应,目光全落在姜芫脸上。 睡着的女人恬淡安然,仿佛卸下身上所有的重担,无忧无虑。 甚至会让人觉得叫醒她,打扰她的美梦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背细腻如玉,掌心却有茧子,生命线绵长。 包裹住,他拉到唇边亲了亲,有种阴暗的得逞感,“我再让你睡一会儿,你再不醒来,我可要亲你了。” 姜芫还是不回应。 周观尘戳戳她的脸,“小懒猪,看来你是想我亲你的。” 姜芫嘴唇翘着,倒真是一副邀请的样子。 周观尘俯身,薄唇一寸寸靠近她,“我看骏骏的童话书,好像是有什么王子亲吻沉睡的公主,然后她就醒了,我觉得这种书很无聊,毕竟我小时候看的都是雾都孤儿,王子复仇记这些,不过我现在倒是希望那些是真的,我亲你一下,你醒来骂我是登徒子臭流氓,好不好?” 说着,他低下头,近乎虔诚地吻在她额头上。 一秒两秒三秒,他笑了。 是无奈的苦笑。 也是傻了,怎么能信童话书呢? 他守着她,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转亮。 …… 秦非梳洗后去敲了秦忱的房间门。 骏骏从里面跑出来,仰头叫他舅舅。 秦非摸摸他的头,让他去玩。 秦忱打着呵欠从里面走出来,“本以为骏骏就挺早的,你怎么也这么早?” 秦非眼眸里隐着担忧,“你给周观尘打过电话吗?姜芫找到没有?” “找到了,现在在医院里。” 秦非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皱起眉头,“他在医院陪着?” 秦忱点点头。 秦非那点愧疚感立刻就没了,“他有没有边界感?不都说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吗?要跟你订婚还跟前妻勾勾搭搭?他到底什么意思?不行我们这婚不定了,好男人有的是,不是只有周观尘一个。” “可我要骏骏呀。” “那就跟他谈,让他放弃孩子,反正姜芫那边也有一个。” 门外,骏骏变了脸色。 爸爸不要他了吗? 他要去做那个小女孩儿的爸爸? 嫉妒充斥着大脑,暴戾的情绪不断上涌。 眼眸中黑色瞳孔逐渐被扩大的眼白替代,白抒情那些宛如恶魔一般的低语出现在脑海里。 伤害自己,要他心疼。 他木然地往客厅走,想要找伤害自己的东西。 但别墅的桌子都包了角,就是提防他。 骏骏勾唇,露出一个跟年纪不相符的冷笑,他跑去洗手间,一头撞在大理石的洗手台上。 秦忱听到尖叫忙跑去洗手间,看到骏骏满头是血倒在地上。 她吓坏了,但还能保持冷静,一边让秦非替他止血,一边联系周观尘。 第246章 活该棉棉不认他 等了很久都没醒,周观尘听从盛怀的建议,把姜芫带回家。 李姐她们看到姜芫这样都吓坏了,“这是怎么了?” 周观尘不愿意说别的,“她……太累了,睡着了。” 都在一个屋檐下,姜芫最近的变化她们都知道一些,心里很难受。 周观尘把人放在床上后,就让人去联系何苗。 她在这世上就这么个成年的亲人了,该让她来看看。 何苗接到消息立马就过来了,开车送她来的是周观垚。 两兄弟早就闹掰了,见面有些尴尬,但周观尘没功夫关注他,他让人把周观垚拦在外面,只让何苗去看姜芫。 何苗以为姜芫只是病了,却没想到她会昏睡不醒。 “姐姐,姐姐,我是何苗呀,你真不要我了吗?姐姐!” 她越哭越厉害,声音都嘶哑了。 周观垚在外面,急得脖子都长了。 周观尘却很烦躁。 本以为她来了能好些,可姜芫却还是毫无反应。 他摆摆手,“你出去吧。” “不,我要陪着我姐姐。” 男人无情起来很可怕,他冷漠讥讽,“你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话刚说完,外面传来敲门声。 他去打开门,保镖的样子很焦急,“大少,骏骏小少爷在洗手间里撞到头,秦忱小姐打您的电话没打通,打到我这里来了。” 保镖的话刚说完,何苗就轻嗤出声,“周先生,您还是去忙吧,姐姐这里有我就行。” 周观尘冷冷看过来,何苗吓得一哆嗦,但一想到姜芫,还是梗着脖子迎上去。 周观尘示意保镖离开,拿出手机开机,当着何苗的面儿给秦忱拨回去,还开了外放。 “严重吗?去医院了吗?” 秦忱的声音有些喘气,应该是在走路,“在路上了,你呢,什么时候过来?” “我过去没有医生好使,你需要什么随时找吕宋,我这边有事就不过去了。” 电话那边的秦忱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说:“好,有我哥哥跟我一起,你也不用担心,那就这样,我先挂了。” 周观尘挂断电话,看向何苗。 “现在你可以走了。” 何苗都觉得见鬼了。 在以前,那个白抒情只要一打电话说孩子有什么事,姐姐哪怕病了伤了他也扔下不管。 怎么现在离婚了,还改了? 何苗还是很犹豫,“你……” “出去!” 何苗只好走出去,还给关上门。 周观垚走过来,“姜芫怎么样?” 何苗迟疑了一下,还是没说实话,“挺好的,那个我要留下来照顾姐姐,谢谢你送我来,你先走吧。” 周观垚又不傻,看出何苗在防着他,心里挺难受的。 他垂着眼睛,带着几分破碎感,“那行,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何苗又有点不落忍,不过没有谁能比姐姐重要,她最后还是无情地对周观垚挥手。 等他走后,她坐在客厅里,用这种方式陪着姐姐。 李姐给她送上一杯茶,她说了声谢谢,然后又问:“棉棉呢?” 话刚说完,就听到了棉棉的哭声。 赵姐抱着大哭的棉棉出来,满脸焦急地对李姐说:“孩子又要找妈妈,这次怎么都哄不好。” 何苗忙把棉棉接过来,“棉棉还记得小姨吗?来,小姨抱抱。” 棉棉满脸的眼泪,还吹了个大大的鼻涕泡泡,她看了何苗几眼,见不是妈妈,又哭起来。 何苗有些慌乱,轻轻拍着哄着,但棉棉哭得更厉害。 这时候,屋里的人听到了哭声。 周观尘皱着眉头看向她们,“几个人都看不好一个孩子?” 李姐忙带笑解释,“棉棉最喜欢妈妈,看不到妈妈要想的。” 赵姐也附和,“就是就是,吵到了吗?我们走远点。” 何苗不服气,大着胆子说:“你跟孩子凶什么?再说了,这是你的地方吗?什么都管,你住海边呀。” 周观尘不跟她计较,他看了眼棉棉,小孩儿哭得可怜,都上气不接下气了。 见他看她,棉棉抽噎了两声,忽然伸出手要他抱。 周观尘现在根本没心情,冷漠偏过头去。 哇,棉棉哭得更大声。 何苗都要气死了,这个坏人,连孩子都欺负,活该棉棉不认他。 她把棉棉抱得离他远一些,“棉棉不哭,那边有只大狗,会来咬你的。” 周观尘:……以为骂他是狗听不出来吗? 看着小孩儿憋红的脸,他皱了皱眉头,还是伸出手,“给我。” 何苗觉得他的架势就像人贩子,不由抱紧了孩子,“我抱她走远点不吵你,你别难为她。” “我说给我。” 何苗本来还想继续硬气的,可在他鹰隼一样的注视下,不自觉地伸过手去。 周观尘抱着棉棉去了卧室,砰的一声,把何苗关在了门外。 何苗扑到门上。 房间里棉棉还是哭,不过小声了些。 周观尘把她放在姜芫身边,“小丫头去把你妈妈叫醒。” 棉棉看到姜芫,立刻收了声,她笨拙地爬到姜芫身上,用小手摸着她的脸。 “啊,啊啊啊。” 周观尘仔细观察着姜芫,见她还是没反应,他不由看向棉棉,“小丫头,哭。” 棉棉流着口水啊啊啊。 见她一声不哭了,周观尘狠狠心,捏住了她的小鼻子。 “啊啊啊”棉棉小手拍打着他,叫得更大声,但还是不哭。 他又去揪她的头发,小丫头并不觉得疼,还以为跟她玩儿更开心了。 周观尘:…… 他看到屋里有个布老虎,就拿给她。 棉棉低头就啃,正上瘾,周观尘就给抽走了。 她气得跟小奶狗一样呜呜,在几次抗议都没拿到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外面的何苗心脏一抖,脑子里闪过摔孩子捂孩子的血腥画面,整个人都扑在门上。 嘴巴也没经过大脑就开始输出:“周观尘,你不能那么对棉棉,她可是你的女儿!” 第247章 那我要是抢走棉棉呢? 小孩儿哭声洪亮,而周观尘的注意力都在姜芫那儿,没太在意何苗说什么。 其实就算听到了,也不会信。 姜芫骗过他多次,在他心里,孩子就是陈默知的,这毋庸置疑。 但这没什么,他喜欢姜芫就会爱屋及乌,以前他是挺膈应这孩子的存在,看到他就觉得自己头顶发绿,像是个笑话。 可现在,为了姜芫,他会把她当成亲生的。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是我什么?” 外面的何苗正因为自己嘴快在后悔的咬舌头,却没想到峰回路转,他竟然没听清。 她改口道:“是你前妻的心头肉。” 心头肉?那确实,姜芫的确是爱这孩子如命。 所以听到她哭,她会不会有所回应呢? …… 姜芫觉得自己过了有史以来最轻松惬意的日子。 仿佛又回到了三四岁的童年时期,她依偎在奶奶身前,让她给自己梳小辫儿,秀姨去外面剪下开得正好的月季花,给她簪在发上。 好轻松好温暖,这样的日子她愿意永远过下去。 忽然,她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还在喊妈妈。 是谁家孩子找不到妈妈了? 开始她没在意,可越来越觉得不对。 那哭声撕心裂肺的,撕的是她的心,裂的也是她的肺。 好疼啊! 谁,到底是谁?谁家的孩子? 哭声往她脑子里钻,头越来越疼,姜芫抱住了脑袋。 棉棉,是我的棉棉! 姜芫终于想起来了,她往哭声的方向冲。 那里有一层迷雾,棉棉的哭声就来自迷雾之后。 姜芫的意识越发的清晰了,她还有棉棉,她好容易生下来的孩子,怎么能让她孤孤单单? 她穿过了迷雾,眼看着就要离开那片水草丰茂的山野,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芫芫。” 对了,还有奶奶和秀姨。 她回头,果然看到她们站在迷雾里,正冲她招手。 姜芫大喊:“奶奶,我去把我的女儿抱来见您。” 奶奶却摇摇头,“你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就该好好保护她,别像我一样因为不能保护你留有遗憾。” 秀姨也说:“芫芫,好好保护你的孩子,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小公主,不要再发生我们的那些悲剧。” 说完,她们冲她笑笑,就不见了。 “奶奶,秀姨!”姜芫大叫着想要回去,可棉棉的哭声越来越大,小奶音发出无意识的音节,好像在叫妈妈。 她不能丢下她的孩子,不能! “棉棉!”姜芫大叫着,睁开了眼睛。 周观尘大喜,把棉棉抱到她面前,“棉棉在这里,姜芫你看。” 那么小的孩子,好像也能感知到妈妈的痛苦,她自己也不哭了,沾满泪痕的小脸贴在姜芫脸上,还亲亲她。 姜芫的心都要融化了。 她抱紧了她,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她和棉棉分开,除非是死亡! 脸上传来一点温热,她抬头一看,是周观尘的大手放了上去。 他脸上带着少见的温柔笑容,“别哭了,会吓到孩子。” 姜芫刚要问他怎么在这里,忽然记忆回笼,把一切都想起来。 看流星、帐篷着火、取水、跌落山崖,奶奶和秀姨……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 奶奶和秀姨都死了,那是她一个美梦,要是她永远跟她们在一起,那就永远醒不来了。 那是她的逃避。 幸好棉棉唤醒了她。 不对,应该是周观尘让棉棉唤醒她的。 她看过去,男人脸上的温柔已经不见了,换成招牌的扑克脸,正皱眉看着她,好像在责备她的不负责任。 姜芫就像个做错事又不安承认的小孩儿,那声“谢谢”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她故意打了个呵欠,然后装着惊讶的样子,“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我……啊!”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捧住她的脸,粗砺的拇指划过她的唇角,那双眼睛深深凝视着她,甚至让她有种错觉,他深爱她。 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声,间或有外面人走动的声音,还有棉棉咿咿呀呀的小奶声。 他们彼此对望,好像凝固在时间洪流里,忘记了尘世的一切羁绊,眼中只有彼此。 姜芫在这个念头燃起的时候,瞬间就想起这个男人马上要订婚了,顿时就给自己泼上了冷水。 她偏头,躲过了他的注视,也对他关上心门。 她胡乱推开他,“那个,我只是睡觉的时间长了点,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她把冷水泼回到周观尘头上,他刚才明明想要表白的。 想了想也觉得不是时候,她病情不稳定,经受不了任何刺激。 但是这次的事情,他必须说清楚,他没有勇气再承受一次这样的事。 看着姜芫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他忽然一把抢过棉棉。 棉棉本来靠在妈妈身边亲不够,给抱走立刻抗拒的大叫起来。 姜芫也很紧张,“你要干什么?放她下来!” “她对你很重要吗?” 姜芫点头,“当然,棉棉是我的命。” “那我要是抢走她呢?” 抢走她?是不是自己昏睡的时候,别人跟他说了什么? 想到这个,姜芫紧张的说话都结巴,“你不能!棉棉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的,她离不开我,你自己愿意养别人儿子我不管,但你不能让我的女儿受委屈。” 周观尘又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孩子,只是想要增加她的危机感,让她别再有轻生的念头,“如果你下次再敢睡着了叫不醒,我不介意把你女儿抱回我家养。” 姜芫却当了真,声音有些哽咽,“你不能抢走她,棉棉是我生的,跟你没关系。” 周观尘心说我知道,你就别提醒我了。 他慢慢把棉棉放下,“那你跟我发誓,以后不能再让这种昏睡不醒的事情发生,也不准有任何轻生的念头,否则我就带走棉棉。” “我发誓!”姜芫举起手指,“那你也要发誓,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跟我抢棉棉的抚养权。” 第248章 我们再试试 周观尘都要给她气笑了,这真是睡糊涂了,她的女儿他抢什么抚养权。 但他还是很配合地举起手,“好,只要你答应我,我就答应你。” “口说无凭”姜芫到处找自己的手机,然后打开录了视频。 周观尘也没在意,只是哄着她让她以后不要再有轻生的念头,却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 姜芫录完后就赶他走,周观尘很顺从地站起,打开门出去。 一关上门他就靠在墙上,到现在为止,他的双腿还是发软的。 他真怕姜芫就这么一睡不起。 刚才让棉棉哭是他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不奏效,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周,你怎么在这里站着?芫芫怎么样?” 季如冰一马当前,后面还跟着何苗。 原来,她去请救兵了。 何苗本想找陈默知,但他去外地出差还没赶回来,只好找了季如冰。 当着外人,周观尘瞬间恢复了冷酷矜贵,淡淡道:“人已经醒了,你们敲门可以,但不要随意出入她的卧室。” 季如冰不服气,“那你怎么可以,你特么的比我们多长一个蛋……头吗?” 意识到何苗还在场,他生硬改口,差点把自己憋成内伤。 周观尘没理他,转身离开。 季如冰还想挤兑他两句,卧室里传来姜芫的声音,“苗苗,我没事。” 何苗忙去开门,果然看到姜芫坐在床上,身边还有个大胖丫头。 姜芫崴脚不能下地,就让何苗过来坐。 季如冰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眼,见姜芫精神什么都好才放下心来,“你以后可不准玩这么玄幻,都要吓死人了?” 他眼里的关心太浓郁,以至于姜芫都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下次我一定不这样。” 季如冰叹气,“有问题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一个人舔伤口也许好不了,还会发炎。” 何苗有些听不懂,她看看季如冰又看看姜芫,“姐姐,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姜芫这次没逃避,经过这次,她想要好好活着,她不会把棉棉送给任何人,她要看着她走路、上学、长大。 所以,她向他们敞开了心扉,“我得了产后抑郁症,有些时候想自杀。” 何苗脸上血色褪尽,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怕刺激到姜芫,不敢哭,甚至不敢说安慰的话。 姜芫反过来安慰她,“我没事的,为了棉棉,我会熬过去。” 何苗却自责不已,“你赶走我的时候我就该觉察的,姐姐,对不起!” 姜芫摸摸她的头,“傻丫头,棉棉都没你爱哭呢,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我也很好,我只是病了,我会好起来。” 季如冰问:“你看的哪个医生?盛怀在这方面很有一套,据说是什么国内一流专家,要不要让他看看?” 以前姜芫不愿意让熟人知道自己的狼狈,现在倒是无所谓了,“好,听你的。” 顿了片刻,季如冰问她:“你还记得你怎么摔下山的吗?” 姜芫点头,“是被人推了一下,但太黑了,我不知道是谁。” “交给我,我知道。” “是詹采薇?” 季如冰点头。 “那你不方便出手了,你妈妈跟她关系那么好,甚至把秦非都介绍给她,还是我自己来吧。” 白抒情等人伏法后,姜芫就取消了保护申请,但要对付詹采薇,只需要给图南打个电话。 “不用,我妈对她再好也不是亲生的。” 话刚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等接听后他表情有些古怪。 姜芫还以为他妈妈给他施加压力,哪知他说:“詹采薇昨晚又去了那片山坡,从你摔下去的地方摔下去,在山底整整躺了一晚上,不但划伤了脸还被毒蛇咬了,现在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姜芫当然不会以为是巧合,“你干的?” 他苦笑,“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呢。” 姜芫想到离开的那个男人,“是周观尘?” “把人扔到山底冻一宿毁了容是他,放毒蛇的是秦非。” 姜芫真没想到。 她早就知道秦非绝非善类,但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出头? 季如冰给她分析,“他妈和我妈把詹采薇介绍给他,他根本不喜欢,还陪着她玩了好几天,估计放毒蛇就是让她知难而退的教训。河津秦家在以前那都是混帮派的,别看秦非是文化人,骨子里还是悍性十足,不是好招惹的。” 姜芫接受了这个说法,但她想的更多。 秦非大概是给她警告,让她离着周观尘远一点。 有哥哥护着真好呀,秦忱确实有底气。 而她只有羡慕的份。 季如冰很快就离开了,姜芫问何苗,“苗苗,是不是有人跟周观尘说了棉棉的事?” 何苗吓白了脸,如实说了一遍,“我当时太着急了,也不知道他听清楚没有。” 姜芫也不确定,但说了也没办法改变,只好等有机会试探他一下。 …… 姜芫找盛怀看病的消息,周观尘还是听盛怀说的。 盛怀问他:“你到底是个什么章程?要是想要好好跟秦忱订婚,以后就别掺和姜芫的事,她病情不轻,经不起刺激。” 周观尘没回答,只是问盛怀,“那治疗过程中需要注意什么?” 盛怀对他的答非所问早已经习惯,他的心思向来不喜欢别人琢磨。 “需要亲人的鼓励帮助,帮她熬过最难捱的时候。” 挂断电话后,他去了翠微湾。 这次他没偷偷摸摸,直接按门铃拜访。 姜芫在书房接待他,才过了几天,她的状态好了很多。 不是那种出去玩故意融入人群的好,而是从内而外透出的看开,不内耗得好。 她正在修补古画,周围的工具都摆开了,只是一直没动。 地上,有一些练习的废稿,看得出来她并不顺利。 周观尘也是行家,他站在她身后看着破破烂烂的古画,“观山先生的?怎么絮化的这么严重?” 她嗯了一声,“我从乞丐手里收的。” 周观尘看看她拿笔的手,“那为什么还不开始?” “我怕弄坏了,我的手有点抖。” 周观尘俯身,从后面握住了她的手。 姜芫刚要挣扎,就感觉耳朵一阵酥麻,他的声音传入耳蜗,“试试。” 他的手很大,掌心是硬硬的茧子,她的手几乎全被包住,每根手指都被赋予了力量。 姜芫没再拒绝,她根据自己的习惯开始开水洗画,果然第一笔就稳稳当当的。 她有些欣喜,回头去看他。 “别看我,认真点。”沙沙的声音传入耳朵里,让她的心更安定了。 手稳定了,那些熟悉的流程几乎闭着眼睛就来。 见她渐入佳境,周观尘一点点试着松开手。 姜芫全身心投入并没有觉察,直到她把画淋洗完后,才兴奋回头,“好了”。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心尖儿都颤了颤。 第249章 取消跟秦忱的婚约 姜芫最先收回目光,耳尖泛起红,“我,弄好了。” 周观尘看着她微笑,“我看到了,你做得很好。” “还是要感谢你,是你给了我力量。” 周观尘抓住她的手,正反都看了看,“是你自己厉害,我很快就收手了。” 姜芫承认,这些都是肌肉记忆,只要克服了心理障碍,她就一定行。 她急不可待地想要继续了。 周观尘拦住她,“慢慢来,不着急。” “我想要检验自己,等这画弄好了就送你,听说秦忱的爷爷就喜欢观山先生的画,你送这个一定送到他心坎儿上。“ 她这句话一出口,气氛就变了。 男人脸上的温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疏离和冷漠,好像刚才那个温柔的周观尘,只是她的错觉。 “少管我的闲事,还有你的画,还是自己留着吧。” 姜芫顿时脸红脖子粗。 也是,万宝斋的大少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会稀罕她的一幅画? “你不要就算了,我拿去卖钱,到时候请你吃饭。” “好。”他喉结滚了滚,“姜芫,等你修补好请我吃饭的时候,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说。” 姜芫心里打鼓,是关于棉棉的身世吗? 幸好她那天录了音,他要是敢跟自己抢棉棉,她就把录音放出来。 想到这儿,她勉强镇定下来,“好啊。” 看着她眉眼楚楚的样子,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他要把骏骏和秦忱的事全都告诉她,然后再取消跟秦忱的婚约,重新追求她。 为了这一天早点到来,他走出去替她关上门,“我不打扰你工作了,不过也要注意休息,不要累到自己。” 看着他这么好打发,姜芫都惊讶了。 这还是周观尘吗?怎么怪怪的? 他不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想到他最后的那句话和神秘微笑,姜芫如临大敌。 难道他要等那天跟自己说棉棉的事? …… 秦家。 秦太太杜落梅和白凤面对面坐着,都一脸的不忿。 秦时明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有些奇怪,“你们这是怎么了?” 杜落梅叹了口气,没说话。 白凤却没忍住,“还不是那个姜芫?把我给秦非介绍的相亲对象弄得残废又毁容,人家小姑娘才23岁呀,亰大的研究生,知名网站的白金作家,好好的人就这么给毁了。” 秦时明倒吸了一口凉气,“残废和毁容?不是丢了东西去找的时候掉沟里了吗?怎么能是姜芫害的?” 杜落梅道:“前一天姜芫也掉在那个沟里,除了崴脚以外没受任何伤,那为什么詹采薇掉下去就会残废又毁容?明显的是姜芫在报复。” 秦时明不解,”那姜芫掉沟里是她做的?这么看来姜芫报复她也没错,就是手段狠辣了些。“ 白凤也不是不明白,但因为那个人是先勾搭了陈默知现在又勾搭季如冰的姜芫,她就不想承认她对。 “岂止是手段狠辣,简直就是臭不要脸。老秦落梅,不怪我不提醒你们,姜芫这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我听说这几天都是周观尘陪着她,而且她在夏城的时候,你家秦非也为她跑前跑后的。她就是那种捞女,漫天撒网恨不得全天下男人都是她的裙下臣,当年的宋叶什么德性你们忘了吗?她生的女儿呀,过犹不及!” 提到宋叶,杜落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而秦时明则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一副心虚的样子。 白凤也意识到自己揭人家短儿了,赶紧起来逃之夭夭,把凝重的气氛留给了秦家两口子。 秦时明轻轻地碰了碰杜落梅,“行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就别生气了。” “我能不生气吗?只要一想到那贱人都做了什么,我就犯恶心。以前她在亰北我都不爱来,现在本以为她在监狱里膈应不到我了,却没想到她生的女儿又来子承母业,我欠她们呀。” 秦时明轻轻给她揉着胸口,“好了好了。” “好不了!你赶紧催周家,把订婚的日子定下来,还有老爷子不是要在亰北办80大寿吗?可千万不准邀请那个芫荽香菜的,我反胃!” “好好,都听你的。” …… 秦家为了老爷子的寿宴在亰北广下帖子,不少豪门世家都收到了,因为秦非的关系,国博不少人也收到了。 姜芫对这件事很关心,倒不是她想要去,而是她要卖画。 观山先生的画她已经修补好了,竟然是那幅历史上最有名的《夜雪寒山图》。 姜芫还是找到了玩宝斋,让文叔帮忙卖出去。 文叔再见她也是唏嘘,他早把她当成老板娘,最后却还是人去楼空。 他也曾问过陈默知,就这么放手甘心吗? 陈默知听到这话后久久没回答,捂着脸的手拿开时,已经满脸的泪水。 他像是对文叔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如果她喜欢我,再多的困难我也会克服,可她根本不喜欢我,答应跟我在一起也是恩情多于爱情,这样的我们就算最后在一起,我也不会开心,我对她的爱也会变得狭隘自私,最后去伤害她。” 文叔不太懂年轻人的情情爱爱,但明白一点,陈默知是真的放手了。 又叹息一声,他对姜芫说:“您放心,观山先生的画现在很多人打听,一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行,文叔您办事我放心,佣金照旧。” 画是真的好卖,姜芫离开玩宝斋不久就收到文叔的消息,说画已经卖掉了,成交价格八百万。 姜芫摇头轻笑。 她只用了5万块钱,就换了160倍的收益看似不错,可这幅画要是放到拍卖行里,可能到几千万甚至一个亿。 但一是她等不起,二是那需要造势做宣传,她只赚点小钱钱就好了。 她没有问谁买去了,只是把那笔钱存在她给棉棉设立的成长账户里。 除了佣金以外,她又单独给了文叔一个大红包,然后就想起跟周观尘约饭的事。 她是真心感谢他,要是没有他,或许自己已经在沟底无声死去,或许自己一辈子逃不掉心魔,拿不起笔,修补不了文物。 只是她有点怕,怕他会跟自己争夺棉棉的抚养权。 不过他既然知道了,那么这一天早晚也会来,她必须去面对。 想通了这些,姜芫拨打了周观尘的电话。 第250章 那就明天晚上 周观尘这两天心神不宁。 他觉得答应跟秦忱订婚,草率了。 当时姜芫对他痛绝深恶,又跟陈默知感情稳定,他已经没有任何念想。 就觉得反正要结婚,跟谁都无所谓,不如成全了秦忱和骏骏。 他还是把感情这种事想简单了,不是说分开他就能抑制住自己的感情,也不是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就能扼制住思念。 离婚后他才发觉他对姜芫的喜欢远超自己的想象,而这变成了一把钝刀,一点点切割着他的心脏。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贪婪的情丝穿过血肉模糊的伤口,让他变成一个狂徒,但凡有一点机会,总想要靠近姜芫拥有姜芫。 现在,他的机会越来越大,变得冲动猛撞。 甚至几次,他都想要找秦忱解除婚约。 不过这件事牵扯到骏骏会很复杂,而且老爷子寿宴在即,他不可能让大哥真正的爱侣遭受非议。 他想要等老爷子寿宴之后。 正想着,手机忽然响了,当看清来电还是他一直没有改的“老婆”之后,心脏竟然怦怦直跳。 以至于接起来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忙清清嗓子,让自己不至于显得太狼狈,“什么事?” 姜芫听到犹如质问的冷漠声音不由顿了顿,随后又释然,“古画修补好了,也卖出去了,我请你吃饭。” “好。”周观尘回答的没有什么感情,可嘴角拼命上扬。 姜芫顿了顿,“时间你定吧。” “我都行。” 姜芫也没多想,“那就明天晚上?” 周观尘下意识的要答应,可很快想起明天是秦老爷子的寿宴,就改口道:“后天吧,明天不行。” 等明天寿宴结束,他就去跟秦忱谈。 姜芫答应着,“那好,你想吃什么?” “我的口味你知道。” 姜芫不太想接这句话,迟疑片刻后还是决定不浪费时间,“那就福祥楼吧。” 他沉沉地嗯了一声,然后两个人也就没了话说。 听筒里很安静,似乎能听到对方微弱的呼吸声。 她忽然觉得有点暧昧了,忙说了再见。 “等一下!” 姜芫去按键的手顿住,“还有事?” “你没说去哪里吃。” 姜芫皱起眉头,“我没说福祥楼?” 周观尘一拍脑门儿,“我的意思是,你没确定几点。” “7点,行吗?” “好。” 姜芫听到后就直接挂断电话,干脆的没给男人半点反应时间。 他呆愣片刻,忽然笑了。 很喜欢这样有点小脾气的姜芫,就像带着刺的玫瑰。 越想心越痒,他很想打回去。 手指摩挲着屏幕几次他还是放弃了,等等吧,不差这两天。 …… 第二天,姜芫正在上班,就被叶馆长一个电话叫到办公室。 她一进门儿,叶馆长就递给她一张请帖,“替我去参加个鉴宝会。” 姜芫打开一看,竟然是秦老爷子的寿宴。 叶馆长没发现她皱起眉头,笑着解释,“这个秦老鬼,来亰北过个生日非要嘚瑟,弄了个鉴宝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跟万宝斋周家联姻了。” 姜芫把请帖递回去,“那我去更不合适了。” “有什么不合适?你是代表我们国博,再说了,是周家媳妇的事儿早就翻篇了,他们周家可没福气。” 姜芫有些感动。 叶馆长一直全力扶持她,甚至想要在他完全退下去后她在国博有绝对的话语权。 这次让她去寿宴,也是向外界宣布她在国博的地位。 叶馆长这样不遗余力的托举,姜芫怎么能不知好歹地拒绝? 见她收下请帖,叶馆长笑着说:“礼物呀就是老头子我的一幅字,礼轻情意重,你可别嫌给你丢人。” 姜芫轻声笑起来,“您的字一字千金,很多人求都求不到,秦老爷子一定很喜欢。” “他懂个屁!一个跑江湖的草包,以为出了个当大学校长的孙子就真文化人了,倒是他那个亲家周老狐狸……” 他忽然想起姜芫和周家的关系,就打住嘿嘿的笑。 姜芫想起周老爷子,那个曾经给她关爱又算计过她的老人,应该又要见面了。 也不知道他的羊皮卷,到底有什么秘密,引来伊兰人觊觎。 叶馆长把裱好的字给她,“穿的漂亮点,可别给我们国博丢脸。” 姜芫笑,“要不您给我报销一下服装费?” 叶馆长挥挥手,“小丫头都住翠微湾跟我老头子哭穷,快走快走,别烦我。” 姜芫含笑从他办公室出来,正遇上谢教授。 他被免职后跟叶馆长杠上了,跑到国博资料室当管理员,只要叶馆长来,他就一趟趟骚扰他。 看到姜芫脸上有笑,他从鼻孔里发出冷哼声。 姜芫其实不明白,他堂堂教授听网络上九漏鱼的话污蔑她,导致秀姨自杀的惨剧,现在不但不悔改,还把免职的错误都推给了她。 姜芫看不起迂腐偏执的人,纵然他读再多的书也改变不了品格低下的事实,白眼都不曾给他一个,她大步离开。 谢教授气的鼻子喷火,这臭丫头不就是仗着会点金夏文吗?等秦忱的论文发表,拿到学术认证证书,看她这个花钱买来的水证怎么用? 金夏文的专家,有且只能有一个,那就还是秦忱! 姜芫不知道他的这些心理活动,离开国博后就回去准备参加宴会的衣服。 到了晚间,她带着礼物去了酒店。 今晚,大概半个亰北权贵都在这里,跟一般的生日宴又不同,酒店中央有个很大的鉴宝台,据说老爷子会当场打开宾客送的礼物然后拍卖,拍卖的钱全捐给被拐卖的妇女儿童。 姜芫想,秦家大概是因为秦忱的事做功德,不过这种现场估量宾客礼物的行为,可容不得送假货了。 今天主持拍卖会的是万宝斋,周观尘带着人在收礼台那儿忙活,俨然一副秦家好女婿的模样。 看到姜芫他愣住,还没等他说话,下面的工作人员已经登机唱喏,“国博叶馆长,字画一副。” 姜芫接过笔签字,然后对他微微点头,就要进去。 后面的宾客着急跟周观尘套近乎,就随手推了她一下。 姜芫已经很久没穿高跟鞋,今天穿了有些不习惯,被一推就踉跄着往前。 周观尘忙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小心些。” 惊魂未定的姜芫抓住他的衣服,四目相对。 不远处,白凤冷嗤一声,对身边脸色难看的杜落梅说:“我说什么来着?她都要把你的准女婿勾搭走了!” 第251章 背着我生了个女儿在外面 杜落梅脸色难看,在场内看了一圈儿也没找到秦忱后,自己走了过去。 “观尘,你来一下。” 周观尘放开姜芫,神色镇定自若,“什么事?” “我找不到小忱了,你去找一下她。” 周观尘岂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就淡淡道:“她去休息,一会儿会过来。” 杜落梅没想到他会明晃晃地拒绝,顿时变了脸色。 姜芫趁机走开,杜落梅追上去,“姜小姐,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秦家可没请你。” “我是代表国博叶馆长来鉴宝。” “你鉴宝?”杜落梅上下打量着她,她并不是个刻薄的人,说不出难听的话,但眼神已经把不屑透露出来。 姜芫本可以转身就走,但那样就辜负了叶馆长的好意,她更明白这是叶馆长对她的一次考验,如果她连这点羞辱都承受不了,以后怎么在国博成为砥柱? 她对杜落梅微微一笑,“是呀,我鉴宝,您如果要赶我走,请给叶馆长打个电话。” 听她这么说,杜落梅反而不好说什么了,憋了半天才说:“那你好自为之。” 姜芫微微一笑,翩然离开。 周观尘看她应对自如,这才放下心,转身吩咐人鉴宝开始,不给这些人作妖的机会。 秦老爷子跟古玩世家的周老爷子不同,虽然一身喜庆的中式服装,可他气势带着几分粗狂,脖子上的帝王绿无事牌更是绿的惹人眼。 他站在台上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你们送礼我收与不收都不好,现在就替你们做慈善,每件物品的善款都用你们的名字捐出去,可别说我老头子贪下了呀。” 下面传来笑声和掌声,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气氛是嗨起来了。 老爷子亲自介绍请来的鉴宝嘉宾,“这位是我老伙计新亲家,万宝斋的老周头儿。”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杜落梅对丈夫秦时明说:“咱爸真是气氛大师。” 秦时明脸上带着笑意,“他的主场,就玩儿吧。” 老爷子介绍了一圈老头中年人,忽然看到了一个年轻娇嫩的小姑娘。 姜芫今天穿了上下两件式的新中式裙子,明艳大方,挽起的长发上插着一根玉簪,正冲秦老爷子微微一笑。 “小忱,你又顽皮了。” 姜芫忙说:“秦老您好,我是国博的姜芫,代表叶馆长。” 老爷子揉揉眼睛,“你不是小忱?可太像了。” 说完,他冲台下的儿子秦时明喊:“你是不是背着我生了一个女儿在外面?” 杜落梅被膈应到了,头扭到一边,秦时明则笑着说:“爸,您别搞笑了,我们可没这样的福气。” 秦老爷子戴上眼镜认真打量,姜芫也落落大方。 最后,老爷子一锤定音,“我家小忱没你这份冷静和韧性,不错不错。” 本来杜落梅白凤她们还期待老爷子把她赶下去,却不想竟然夸她,顿时脸色很不好看。 但老爷子并没有给他们发挥的空间就宣布了鉴宝开始。 第一个捧上礼物的是秦时明夫妻,他们送了一尊半人高的玉佛,大肚弥勒笑哈哈,很符合秦老爷子的形象。 虽然不是古董,但也是老坑玉料雕刻,雕工细腻精绝,价值连城。 几个鉴玉大师都给估了价,最后以300万的价格拍去。 又有几个比较亲近的献上礼物,虽然拍卖出的价格有高低,但都是精品。 再接下来,就是秦非秦忱两兄妹的。 这次秦忱是和周观尘一起送,也是众人最期待的。 周观尘身为万宝斋的大少爷,又是秦家的女婿,也不知道他能送上什么样的稀世珍宝。 他看向吕宋,吕宋却指指秦忱,见她捧了一个长盒子出来。 走到老爷子面前,她声音娇俏,“爷爷,我和观尘送您的礼物。” 秦非也捧着一个长盒子,“看来小忱和观尘送的礼物也是字画。” 老爷子撇撇嘴,“我不爱这些,你们兄妹一点都不了解我,差评。” 秦忱笑着打开盒子,“爷爷,这可不是一般的字画,这是观山先生的《雪夜寒山图》,你不是想了很久吗?” 秦非也打开了自己的盒子,“我也是《雪夜寒山图》,怎么会?“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要知道,观山先生留在世间的画作不少,但是这幅最具传奇色彩、也最有历史价值的《雪夜寒山图》却始终没有问世。 怎么一问世,还是两幅? 难道是一真一假? 老爷子也满脸震惊,催促着两人,“快打开我看看。” 等画卷打开,姜芫看着两幅几乎一模一样的画卷,彻底无语住了。 秦非的那个,正是她修补托玩宝斋卖掉的那幅,而秦忱的…… 她不由往人群前面的周观尘看去。 她当初要把修补好的画送给他当寿礼,他却不屑一顾,原来他手里已经有了一幅? 周观尘注视着姜芫,有些心慌。 他准备的礼物确实是观山先生的画,但不是《雪夜寒山图》,却没想到秦忱给换了。 当初他可是跟姜芫表示过不会把她的画送秦老爷子,她现在会怎么想? 两个人交流的目光落在了白凤眼里,她冷笑一声,戳戳身边的杜落梅。 “看看,狐狸精又在勾搭人了。” 杜落梅早就看到了,这一刻,她对姜芫的厌恶到达了顶点。 正要找个借口赶走她,忽然看到台上的鉴宝师指着古画说:“两幅古画几乎一模一样,各位同僚,大家来看看哪个是假的。” 秦忱笑眯眯地看着秦非,“哥,你得从哪里买的,多少钱?” 秦非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姜芫,“从小店淘得,800万。” “800万?”秦忱都笑了,“观山先生普通一幅画都不止这个价钱,哥哥,你真是贪小便宜吃大亏呀。” 秦非皱起眉头,“你的多少钱?” “我的是谢教授帮我从樱花国的收藏大师长野那儿求来的,友情价还是5700万,你说你八百万,不是跟闹着玩儿一样吗?你说说哪家店?我们去找他,告他欺骗消费者。” 秦非的目光再次落在姜芫身上,“姜老师,你不解释一下吗?” 第252章 这一次,他站在了她这边 面对秦非的质问,姜芫皱了皱眉。 秦忱不解地看了看她,然后问秦非,“哥哥,这跟姜老师什么关系呀?” “这是姜芫淘换修补,然后放在玩宝斋售卖的,因为我一直拖玩宝斋帮我找,最后以800万拿下。” “这……姜老师肯定也是被人骗了,没有关系的,大家说开就好。” “那不行!”杜落梅觉得自己女儿太傻了,都被人欺负到头顶上,她还替别人说话。 走上前来,杜落梅看着姜芫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只觉得恶心无比。 “售卖假画赚钱,我一定反应到国博、叶馆长那里,我倒是要看看,国博什么时候把德道品质败坏的人也收录进去。” “哼,原来真是龙生龙凤生凤,盗窃文物的贼也只能生个小贼,还是报警吧,抓进去也好让他们一家四口团聚。” 白凤这口气憋的太久了,一逮着机会就不遗余力的踩踏姜芫,让她沉底不能翻身。 季如冰往后拽她,“你少说两句,你怎么知道姜芫的古画是假的?我看秦忱的才是。” “不可能!季少,你是在质疑长野大师?他可是东亚最具名气的字画收藏大师,他收藏的东西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件假的。” 说话的是谢教授,他跟长野大师是朋友,曾经亲自去参观过他的收藏,震撼到如今。 有人也附和,“那确实,长野大师的口碑业界第一。” 季如冰不服气,“什么肠液废水的,不就是一帮强盗吗?偷了我们的东西他们还高大上了?” 这小粉红发言却无可辩驳,长野收藏的东西虽然不是他抢夺我们华国的,也是他的祖先同胞干的,是我们最痛恨不耻的。 谢教授脸色有些难看,“一码归一码,我们在说画的真假,上升不到那个层面。即便上升了,那更证明他的是真的。” 说着,又问姜芫,“那你说说,你的画哪里来的?” 姜芫如实回答,“就是在古玩城的地摊上收的。” 现场一静,随后不知道谁哈哈大笑,接着就是哄堂大笑。 谢教授一脸的无奈,“姜芫,我承认你修补文物很厉害,但鉴宝又是另一方面的知识,这么珍贵的东西哪里是地摊淘到的,不如说个地址,我们一起发财去。” 姜芫觉得他有些烦。 心里升起燥意,很想甩手走人。 她觉察到自己可能是要发病了。 她按照盛怀教的方法呼吸了几口气才慢慢说:“英雄不问出处,画作也一样。” 秦忱站在两幅画前,左看右看后摇摇头,“我还是觉得我手里这幅是真的,哥哥你觉得呢?” 秦非皱了皱眉头,“这里这么多专家,还是让大家看看吧。” “对呀。”秦忱一拍手,“爷爷,你请的专家终于有用场了。” 她完全不担心自己买的这幅画是假的,她又不是文物小白,读了好几年书,又跟着凤柩好几年,她已经练就了一身本领,还不至于认错一幅画。 秦老爷子没有立刻答应她,只是看向姜芫。 “丫头,你要比吗?如果现在主动承认,我不会让任何人找你的麻烦。” 姜芫没想到老爷子为人这么亲和,就笑着说:“谢谢您,但我坚持要鉴定。” “好,有骨气,我没看错你。”说完,就看向周老爷子,“周老头儿,用到你的时候到了,睁大你的钛合金狗眼看看,哪幅画是真的。” 周老爷子早就跃跃欲试了,他也喜欢观山先生的画,周观尘这鳖孙都没买给他,却给了秦家那老东西。 生气! 他走到两幅画前,认真地观察着图像细节、检查画布和颜料、印章,大概几分钟后,他冲秦忱那幅点点头。 “何以见得?”秦老爷子问。 周老爷子指着那些印章,“这么多名家印证,还需要看吗?” 秦老爷子大笑,“你这水平不行呀,只看章不看画,菜。” 周老爷子冷笑,“你行你上。” “我上你们这些人就喝西北风了,再来一个!” 这位拿着显微镜看了半天,也得出跟周老爷子一样的结果。 后面几个连红外光谱仪都上了,但无一例外的,都是觉得秦忱是真的。 现场嘲讽的声音越来越大。 秦忱不满地瞪了众人一眼,然后问姜芫:“我知道你一定是被骗了,现在总算知道真相了吧?” 姜芫摇摇头,“不,是你被骗了。” 秦非这个宠妹狂魔反应比秦忱都大,“姜芫,认错很难吗?为什么非要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你连国博的脸面都不要了?” 姜芫叹了口气。 她觉得可惜。 以前,她真的很敬重秦非,觉得他像个可靠的哥哥,让人亲近。 现在,他依然是个可靠的兄长,只是他为了自己的妹妹对她重拳出击。 至于他说那些下不来台和面子,她认了才是丢国博的脸。 这些人,真的太烦了。 她的脸有些发红,声音也有些失去冷静,“这幅画真是临摹的,你们怎么不信呢?” “我信!”一直沉默的周观尘站出来,走到姜芫身边。 她不由一愣,怎么都没想到支持她的人是周观尘。 她看向他,“你为什么相信我?” “我看着你修复的,当然相信你。” 姜芫很感动,有人站在自己身边支持的感觉让那股燥意很快就平静下来,她冲他说了声谢谢。 两个人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互动,可落在有心人眼里,那就是眉来眼去。 杜落梅恨死了女儿的迟钝,她厉声道:“来人,把她和她的画都扔出去。” 周观尘正要上前保护她,却听到秦老爷子说:“我看谁敢!” 说完,他笑着看向姜芫,“丫头,你让我们信你,你有什么证据?” 姜芫指向秦忱的那幅画,“背面,右下角用紫光灯照,有我的名字。” 她说完立刻有人照做,片刻之后,果然出现一个芫字。 这让人想到哈克羊皮卷的那一幕,何其的相似。 “这怎么可能?长野收藏的古画怎么有你的字?这一定是个巧合。” 姜芫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你们如果不被那些印章迷惑好好去看那幅画,一定会觉得笔触生涩幼稚,因为那是我16岁那年临摹的。”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16岁?她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可结合她做的那些事,连国家级修复专家、国际古文字证书都有的人,好像做到这些也不足为奇。 几个鉴定师又重新把视线落回到画上,顿时惭愧不已。 他们承认,刚才被长野的那些收藏印章迷惑了,现在一看确实那幅画的笔触比较幼稚,意境也不足。 而秦非送的那幅才是真的日暮苍山风雪归人,萧杀感似乎从画面溢出来。 “姜老师,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见到古画难道真的在宋王墓?你多久临摹完的?” “临摹的画布还一模一样?” 姜芫被围在其中,颇有众星捧月的感觉。 而秦忱注意力全在画上,她很挫败,自己到底哪里不行? 眼看着姜芫从被踩的变成了被捧的,白凤心口都疼,她不能让姜芫好过。 推开人群,她大声说:“姜芫,既然你跟我儿子陈默知分手了,那么女儿的抚养权也该还给我们了。” 第253章 儿女双全 白凤的这番话很快就压下姜芫的风头,大家都用莫名的眼神看着她。 姜芫不想搭理,“季太太,这不是说这种事的场合。” 白凤却咬住不放,“我反而觉得这里更好,这么多亰北名流精英都在,正好可以帮着评评理。” 姜芫冷笑,“他们再厉害也不能管到我孩子的身上,季太太,这种场合你非要闹笑话吗?” 季如冰也来拉她,“妈,别丢人了。” 说完,又对姜芫歉疚地说:“芫芫姐,真是对不起,我妈她喝多了。” 白凤也不算坏人,但她被捧习惯了,向来说一不二,现在看到小儿子竟然也偏向姜芫,就更火大。 “没吃饭喝什么酒?要自己的孙女我不丢人。倒是姜芫,勾三搭四朝秦暮楚,我怕孩子在她手里被带坏了。” 她得寸进尺的丑态把姜芫给激怒了,她冷笑,“那起码我带孩子,不像你抛夫弃子。要抚养权,你先让他认你当妈吧。” 听了姜芫的话,白凤脸色巨变,连嘴唇都颤抖起来。 姜芫戳了她心中最隐秘的痛点,以至于失去了理智。 她指着姜芫,因为生气胸腔都呼哧呼哧地喘,“你,你这个贱货!跟周观尘还没离婚就出轨默知,要我说这孩子是不是默知的都不一定,谁知道你又勾搭了哪个野男人?孩子我们不要了,随便你把她养成鸡。” “白凤!”杜落梅大声呵斥她。 都是女人,说这种话就太有失身份,过了。 但白凤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关注,他们都看向姜芫,目光满是探究和嘲讽。 本来,她身为周家少奶奶又离婚这件事都是大家好奇的点。 周观尘无论人还是财都是顶尖的,有多想不开要离婚呀。 原来是婚内出轨人家不要了,最恶心的还生了出轨对象的孩子。 但现在看,也有可能孩子不是陈默知的,而是另有其人。 亰圈儿这些太太小姐们,以前嫉妒姜芫一个村姑竟然能嫁入周家,后来她离婚成为弃妇,众人都觉得这才是村姑的最好下场,可几个月后她华丽回归,成为炙手可热的古文物修补专家,古文字专家,还干倒哈克王子为国争光,最近要说亰圈儿谁风头正劲,那必定是姜芫。 可凭什么呀? 她一个村姑弃妇,连那点家世都散了,父母兄弟都成了囚犯,凭什么她还在那儿风头无两? 现在白凤的话可让她们找到了羞辱姜芫的点。 季如雪手遮在唇边对秦忱说:“她呀,就是这种人,特别喜欢钓着男人。” 秦忱皱皱眉,没有说话。 在她身后,有男人也在议论姜芫,语言更露骨恶心。 文博圈男人多,还是老男人,平日里再道貌岸然也难免有点带色想法,姜芫这种年轻漂亮的女人自然就是他们臆想的对象。 再加上叶馆长对她超乎寻常的优待和栽培,他们就觉得她是靠身体上位的。 毕竟学术妲己这种词,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他们的兴趣从“雪夜寒山图”转到了姜芫身上,眼神色迷迷的,隔着衣服那眼神儿似乎要把她扒光。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小到大,不停地灌入到姜芫耳朵里。 这种情况她不是第一次遇到,可结果不是练就金刚不败之身,而是把伪装成铠甲的伤疤扒开,暴露在空气中。 姜芫感觉心跳加快,耳朵里嗡嗡的。 她不由摁住心脏,眼角不受控制地抖动。 心里好像有什么破开血肉冲出来,让她想要怒吼、大笑、甚至毁掉自己和一切。 忽然,肩膀传来重力。 她像是突然被人从臆想中唤醒,发现周观尘挡在身前。 他手里拿着话筒,保证发出的声音足够全场都听到,“姜芫孩子的父亲是我,我们的婚姻是因为我婚内出轨而分开,也因为我是过错方才把孩子的抚养权给姜芫,她跟陈默知也是在我们离婚后才在一起的,她没有做任何不道德的事,请你们都闭上嘴,再说她一个字的不是,就是跟我周观尘过不去!” 姜芫瞪大了眼睛! 周观尘他竟然在秦家老爷子的寿宴上,当着秦忱的面维护她,说棉棉是他的! 一时间,她心情复杂。 他回过头看着她,“别怕,我不会让你再受伤害。” 姜芫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话。 听了他的话,秦老爷子问身边的周老爷子,“你孙子可以呀,都儿女双全了,还来祸害我孙女。” 周老爷子喉头动了动,眼里闪过精光。 白凤却憋不住,“观尘,你上次在新年聚餐的时候就这么维护她,这次又想故技重施吗?” 周观尘很冷静,“白阿姨,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信可以,但不要诋毁,否则周季两家的关系也到头了。” 白凤倒吸一口冷气。 自从方家受到重创后,周观尘已经执掌了大半个周家,两家合不合作,还真是他一句话的事。 可白凤自持是长辈,不肯服软,“观尘,阿姨也是为了你好,那女人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连个私孩子都认下。” 私孩子这三个字深深的刺痛了周观尘,他不由往身后看去,女人的眼神有些空洞,看起来是漠然的。 但是他知道她一定很生气,毕竟她那么爱棉棉。 就像盛怀说的,如果考虑事情的角度是完全从姜芫那儿出发,毕竟他先带白抒情回家刺激到了她,她为了报复跟陈默知在一起,也不是她的错。 想到这儿,他再次声明,“姜芫的女儿就是我的,如果谁还怀疑,可以单独跟我聊。” 今晚他一直很谦逊,忽然为了姜芫强势起来。 他现在今非昔比,没谁敢去跟他较真儿。 除了姜芫。 看来周观尘已经听到了那天何苗的话,也去调查确定了棉棉的身份。 否则他不会在自己未婚妻爷爷的寿宴上这样说。 不知道是没了白抒情这个祸害,还是她曾有过把棉棉交给他抚养的想法,现在的姜芫倒也不害怕他知道。 轻轻拽了下周观尘的衣服,她小声说:“可以了。” 他回过头,“你还要继续留下吗?” 姜芫摇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先回去。” “好,你先回家等着我,我先解决一些事情就去找你。” 第254章 她等了他一夜 看着姜芫离开,杜落梅的心才放下来。 刚才,她以为周观尘会跟她一起走的。 那样,不但秦家的面子落在泥坑里,秦忱一定会很伤心。 现在看到周观尘去找秦忱,继续跟她招待宾客,她的心才放下来。 自己的小忱为了他受了那么多苦,可不能再被辜负。 白凤说:“看来周观尘只是为了孩子才维护她,他心里爱的还是你家小忱。” 杜落梅也是这样想的,不管是从情分还是家族势力上来看,秦忱的条件都比姜芫好太多。 姜芫就算再怎么蹦跶,周观尘都不可能舍弃秦忱选择她。 她有这个自信。 而另一边,秦老爷子也跟儿子在聊姜芫。 “你确定那丫头不是你在外跟人生的?” 秦时明哭笑不得,“爸,她长得跟落梅那么像,就算生也是她跟人生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真没用,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不能是我孙女呢。” 面对父亲这种无厘头的要求,秦时明叹气,“可您也看到了,她可能影响到小忱跟周观尘的联姻,您还喜欢吗?” “喜欢呀,我答应这门婚事从来不是因为那是周家,只是单纯地因为小忱喜欢。如果那丫头能撬走周观尘,那说明他不适合小忱,两个人感情不牢固,没什么可惜的。” 秦时明苦笑,他倒好,就怕到时候杜落梅没这种好心态。 周老爷子看到秦家人找到一起嘀嘀咕咕,冷哼一声,找到了周观尘。 对方神态平静,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成为今晚的话题中心,“爷爷,您想回去?我送您。” “不用,你留下招待宾客,可别再污了秦家的面子。我只是想问问你,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的。” 老人睿智的眼神似乎要看穿他,“上次这里面很多人可都参加了孩子的百岁宴,陈默知跑前跑后,不是他的孩子我不信能做到那一步。” “那是因为您不相信爱情。” 老爷子冷哼,“我不管你怎么在这两个女人之间平衡,但周秦两家的婚姻不能改。” 周观尘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老爷子看着他高大健壮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黯然。 他老了,大孙子却正年轻,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周观尘又走到秦忱身边,低声说:“一会儿宴会结束,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看了看他的神色,秦忱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下意识地拒绝,“今天都好累了,别的时间说不行吗?” “不行,必须今天说。” 秦忱点头,“那好,等我。” 周观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走开,秦非走过去问秦忱,“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秦非皱起眉头,“小忱,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周观尘欺负你,我们秦家绝对不饶他。” 秦忱敷衍点头,心里很乱。 她一开始提出联姻时,真的只是为了孩子。 阿尘是她心里永远无上的存在,没有人能取代他。 可跟周观尘相处这段时间后,不知是从他身上看到阿尘的影子还是别的,她越来越喜欢这种“一家三口”的感觉。 有时候她就在想,裴寂是不是阿尘生命的延续,是她的救星? 现在看来,可能自己误会了。 …… 姜芫在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周观尘的添加微信请求。 她迟疑了一下,通过了。 男人很快就发来微信,“回去等我,无论多晚都等我。” 然后,他生怕姜芫不答应,又发过来一条,“不用等到请我吃饭,今晚我就想说那件事。” 哪件事?关于她骗他棉棉是陈默知的孩子吗? 虽然说现在已经不怕他知道,可要真当面承认,她还有些心虚。 不管当初是什么理由,隐瞒他这么久是有点不地道。 要是他发飙,她该怎么说呢? 姜芫想了一路都没想到办法,不知思绪怎么就飘到那年第一次离婚没离成,给他过生日把自己当蛋糕的情形。 脸颊发热,姜芫忙用力拍了拍,真是夭寿了,想这个干嘛? 不过她还是决定回去做两道菜,也算请他吃饭了。 说干就干,姜芫换好衣服后就亲自下厨,做了三菜一汤,都是简单的家常菜。 等弄完这一切都快11点了,她不由打了个呵欠。 她刚要起身,又想到那句无论多晚都要等他来的那句话,姜芫又坐下。 她打开手机看叶馆长给自己发的资料,是关于青铜器的羊头方尊,已经碎成了上千片。 她投入到工作中很难觉察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李姐起床看到她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忙去叫醒她。 姜芫拍拍脑门儿,“几点了?” “都6点多了。” 姜芫看了看外面已经大亮的天光,才发现自己等了一夜。 而周观尘,并没有来。 她拿起手机想要看看他有没有发信息说,却有一条醒目的推送弹出来,“万宝斋周家大少酒店被刺,才女未婚妻为他挡刀”。 姜芫眉心紧锁,点开了报道。 有一段小视频,画面中有人拿刀冲周观尘扑过去,他身边的秦忱率先看到就扑上去,刀子刺在她身上,周观尘抱起她上了救护车。 下面的评论里磕疯了。 “妈呀,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豪门竟然有真爱,我又相信爱情了。” “@国博姜芫,前妻姐来看看,周大少离开你之后过得多好。” 他们恩爱,竟然又扯上了姜芫。 她看了几眼后就默默关掉,起身吩咐李姐,“把厨房保温箱里的菜都倒掉吧。” 李姐一脸的惋惜,“那可是您忙活很久才做完的。” 姜芫笑笑,“没事。” 李姐答应后离开,姜芫愣愣地看着客厅。 忽然,她无声地笑起来。 以前她也是在这张沙发上等他,离婚都这么久了,她竟然还在这张沙发上等他。 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一次是意外,如果还有第二次那就是愚蠢了。 她就不该相信周观尘。 起身要回卧室去休息,忽然听到了门铃声。 她心口一跳,这个时间点儿,难道是他来了? 第255章 失去以后才知道后悔 姜芫竟有些紧张。 她没去开门,只是定定站着,看向门的方向。 赵姐去打开门,发现是来送新鲜蔬菜的。 她拎着篮子给姜芫看,“全是无公害的,还沾着露珠呢,我想棉棉可以加点蔬菜泥。” 姜芫点点头,“可以做胡萝卜和西兰花。“ 赵姐拿去厨房,姜芫也转身回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熬夜的缘故,她头有些发晕,身体不自觉的晃了晃。 “小心。”身后一只有力的大手搂住她的腰。 姜芫愣了愣,回头看到周观尘那张熟悉的俊脸。 “你怎么来了?” 他轻笑,“不是跟你约好了吗?忘记了?” 姜芫揉揉眉心,正想说什么却看到他衣袖上有大片的血迹,不由问:“你受伤了?” 他摇头,“是秦忱的血。” 姜芫哦了一声,“那你不在医院陪着她,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赴约,我们说好了。” 他嗓音低沉,一向冷漠的人要是温柔起来,似乎冰雪都能被融化。 但姜芫是水,她融化不了,只能流走。 “这不是什么大事,陪着秦忱要紧。” 他伸出手,亲昵的摸摸她的头,“生气了?” 姜芫皱眉躲开,“我说的是真的,昨晚谢谢你维护我,但是秦忱是你未婚妻,她现在更重要,我们有什么事可以以后谈。” 说完,她就要离开。 男人拉住她的手腕,“别走。” 姜芫已经不高兴了,“周观尘,你如果再拉拉扯扯,我对你可连感激都没有了。” 他并没有放手,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笑,“姜芫,这次我说到做到。” 听了他的话,姜芫忽然鼻子一酸-- 要是他早这样该有多好。 为什么人总要在失去后才悔恨改变呢。 姜芫看着手腕上他骨骼分明的大手,眼眸有些湿润,“其实,不重要。” “对我来说很重要,姜芫,你给我次机会,嗯?” 她沉默片刻,想到最近他为自己做的那些,就点点头。 周观尘喜出望外,正要说什么,却听到姜芫说:“你去换件衣服吧。” “这里没我衣服。”当初他怕姜芫不喜,把自己的东西几乎全弄走了。 姜芫快步走到衣帽间,过了会儿拿了一件白衬衫走出来递给他。 周观尘却没有接,脸色变得难看。 “我不穿陈默知的衣服。” ”爱穿不穿。“姜芫摔在他身上,转身就走了。 周观尘用力握着衣服,几乎要撕碎。 为什么陈默知人都走了,她还留着他的衣服? 正要扔掉,他忽然感觉到衣服眼熟,一翻看商标正是自己惯常穿的牌子。 这是……他机场给她的那件还是国博门口给她披上的那件? 没想到她还留着。 衣服都洗的干干净净,散发着跟姜芫身上相同的樱花味,他不由把头埋进去,深深嗅了一口。 换好衣服,就像被她抱着,整晚的疲劳一扫而空。 姜芫又走回来,看到他手里拿着脏衣服,就问道:“需要把你的衣服收起来吗?” “收起干嘛?” “上面沾着秦小姐的血,你不该珍藏?” 他抬手把衣服扔进垃圾桶,“我没那癖好,不像姜小姐,还留着我的衣服。” 姜芫翻了个白眼,她并不想。 当初她扔了,可秀姨心疼东西又给捡回来洗干净,前些日子搬家又给李姐挂在衣帽间。 姜芫因为秀姨就把衣服留下来,没想到就派上了用场,还让某人自作多情了。 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看了看周观尘发红的眼睛,“有什么事就快说吧,说完你也好回家休息。” 周观尘问:“有饭吃吗?我饿了。” “那一起去吃早餐吧。” 两个人去了餐厅, 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却不是平常的清粥肉包,而是三菜一汤。 姜芫:……不是让倒掉吗?怎么还端上桌? 李姐端着一碟米糕走过来,装作惊讶的样子,“看我的记性,忘记把姜小姐昨晚做的菜倒掉了,我现在就去。” 周观尘挡住,“我觉得挺好,就吃这个吧。” 姜芫皱眉,“蘑菇菜心都变色了,你想吃让人给重新炒。” “没事,我就喜欢变色的。” 说着,夹起一筷子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姜芫去阻止,“小心硝酸盐中毒。” “没事,我也毒,以毒攻毒。” 姜芫就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 她不再管,自己却吃新鲜的桂花米糕。 周观尘吃的很满足。 他把菜吃了大半,还吃了两块米糕一碗粥。 姜芫小口喝粥偷偷看他。 离婚的时候,她想的是老死不相往来,可才一年多,两个人竟然又在翠微湾的餐桌上吃饭,真的很神奇。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又不收你钱。” 他忽然的话吓了她一跳,姜芫剧烈的咳嗽起来。 “怎么了?”他放下碗筷,走过去给她拍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姜芫摆摆手,“没事,咳咳。” 赵姐抱着棉棉走过来,问探头探脑的李姐,“发生了什么?” 李姐把赵姐拉走,“我们去房间,不打扰他们。” 对于李姐来说,两个老东家在一起,才是她喜闻乐见的事。 餐厅里,姜芫擦了擦嘴巴,“我吃好了,去书房等你。” “一起走吧。” 他很自然的走到她身边,身姿英挺,风采卓然,那白衬衫贴合着肌肉结实的腰线,很好抱的样子。 姜芫收回目光,加快了脚步。 她心跳的有些快,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周观尘落后她几步走进来,先看了看墙角的大玻璃瓶子。 纸鹤已经堆积到瓶口,不久就会满了。 可惜的是,姜芫从没有去翻动,否则会发现些东西。 他走过去,在她惊讶的目光下,从瓶子里掏出一只黄色纸鹤,递给她,“打开看看。” 姜芫嗤之以鼻,这人不会叠这些无聊的东西吧。 “别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 他苦笑,“以前我也这样说你,可当在一个个漫长无望的夜晚,我坐在这里折纸的时候,好像才有点盼头儿。” 姜芫鼻子一酸,无关情爱,只是她可怜那个时候的自己。 到底多绝望,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堆纸上。 细长的手指轻轻捻着那纸鹤,“你到底要做什么?” “打开吧,我所有的秘密都在上面。”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6章 他的表白纸鹤 姜芫拒绝,她并不想看周观尘的秘密。 本来就是两路人,何苦还要绑在一起? 周观尘见她不动,就自己打开了推给她。 姜芫扫了一眼,就给震惊住! 那上面写着,周观尘死于2017年9月10日,享年26岁。 2017年9月10号,那时候她和他还没结婚呢,这是什么阴间笑话? 她忙继续看下去,越看越震惊。 半晌,她才沙哑着声音问:“这都是真的?” 他的声音也很沉,“是的,我是周观尘的双胞胎兄弟,孩子是他的,女人也是他的,我从来都没背叛过你,我顶替他的身份回到周家,就是为了报仇!” 姜芫的思路一下子就清晰起来。 亲子鉴定书上那99%的亲缘关系,他不止一次说过跟白抒情没睡,还有什么周观尘欠白抒情的,她值得世界上一切最好的对待,还有他说不会让自己生下周家的孩子以及周观尘这辈子只会有骏骏一个小孩儿,终于都有了解释。 可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在离婚以前他这么说,她一定会很开心,会义无反顾地替他养孩子。 可现在,他们就该是像死了一样的前任,干嘛来挖坟? 姜芫偏过头揩去脸上的眼泪,“周观尘,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甚至你在告诉我,当初的你根本不信任我,宁可让我误会忍受委屈,可也不肯告诉我真相,不是更残忍吗?” “当年我来到亰北两眼一抹黑,对谁都提防着,你是方雅琼给我选定的太太,婚后你又对她那样恭敬,把自己的珠宝首饰都交给她打理,身后还有姜志明吸血,我不得不防着。还有就是我怕我靠你太近,将来不管成功失败,都会伤害你。” 姜芫摇头,“自以为是的好不是好,反而欺骗和隐瞒才是实打实的伤害,你的秘密我会替你守着,别的都不要说了。” “不行!”他霸道的抓住她的手,“我之所以说想这些,就是想要和你重新开始。姜芫,我喜欢你,我离不开你。” 迟来的告白让姜芫以为早如止水的心又疼起来,“晚了,你已经有了未婚妻……” “我和秦忱是契约关系,她才是骏骏的亲妈,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照顾骏骏。” 姜芫满脑子的问号,“你说什么?骏骏的亲妈不是白抒情?” 周观尘又把秦忱的事讲了一遍,最后补充,“我这才知道当年你师父一直护着的那女人是她。” 姜芫好半天没说话。 这事儿也太曲折了,就算长了九个脑袋也想不明白。 周观尘继续说:“我本来昨晚要跟她解除婚约,可发生了刺杀挡刀的事就没法提,而且闹这么大短时间内也没法提,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姜芫还是摇头。 “何必呢,大家都往前走,没有必要再回头。” “我没有走,我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回头看看我。” 英俊的男人满脸悲伤,眼睛红红的透着黯然,看着都要碎了。 姜芫也不是一点都不心动,可就是这一点点心动,让她自责不已。 她不是个能回头的人,也不是个轻易会原谅的人。 周观尘也不奢望她马上答应,毕竟以前自己伤她太深。 他抹抹脸爬起来,“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我现在只求一个能出现在你身边的机会,然后看我表现。” 他离开后,姜芫久久不能回神。 她走到墙角,看着玻璃罐子里的纸鹤,犹豫了很久,才拿出一只蓝色的。 展开后,男人的笔迹潦草不稳,“民政局门口,看着她和陈默知在一起,我嫉妒地想要杀人,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我不由自问,是怎么弄丢她的?” 根本就没走到一起过,又何谈弄丢? 她又拿起另一个,“本来这次不需要我亲自去夏城,可我去了;本来没必要去夏城修复中心,可我去了;本来……不应该想她,可看到没我她过得那么好,阴暗在我心里滋长,想把她抢回来关起来。” 原来,那次他去夏城都是借口,就是为了看她。 “别的孕妇都是大腹便便满脸长斑,可她为什么比以前还好看?走在满树火红的木棉花下,她的笑脸更娇艳。” 他竟然见到她怀孕的样子,姜芫丝毫没觉察。 “我还是去晚了,看到她倒在地上,双腿间有血,我竟然也腿软了,那一刻有个清晰的认知,我宁可她跟别人在一起,也不想看到她毫无生机地躺在地上。” 看到第五个,姜芫已经不敢看下去。 她怕,怕自己会心动,更怕心动后再受伤害。 女人不是没男人就不成的,她跟棉棉一样可以过日子。 想到这里,她把纸鹤又重新叠起来,放回去。 其实只要她往下挖挖,就会发现那件东西,但是她没有。 …… 周观尘离开后,一连几天都没联系过姜芫。 倒是他跟秦忱的新闻,经常上热搜。 好像他那天早上的表白,就跟花瓣上的露珠一样,太阳一出来,就消散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姜芫承认,她还是受了影响,工作的时候会出神。 叶馆长还以为她有了什么好主意,“小师妹,你有什么想法吗?” 姜芫忙回神,她看了眼前的图片,“这青铜器集合了圆雕、线雕和浮雕,整个器物用块范法浇铸,一气呵成,巧夺天工,花纹又细,焊接的时候要十分小心。” 见叶馆长点头,青铜馆的人却犯了愁,“我们没有这么技艺高超的焊工,恐怕这次完成不了任务。” 叶馆长沉下脸,会议室陷入到诡异的安静中。 见众人都不说话,姜芫想了想,“那我来吧,我的焊接技术还可以。” 对于姜芫的主动请缨,有人松了口气也有人嘲讽,觉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会修补陶瓷怎么样,会修补古画又怎么样,就算会金夏文字又怎么样,难道就会修补青铜器了? 她就是被捧得太高,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了。 直到会议结束,众人才收回异样的目光,姜芫却浑然未觉。 她只想让文物重见天日恢复那隐藏了千年的美丽,真没想那么多。 下班后她离开国博,在门口却被杜落梅拦住。 姜芫看着那张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不由皱起眉头,“秦太太要做什么?” “姜芫,我想跟你聊聊。” 姜芫不觉得自己跟她有什么话好说的,就拒绝道:“我没空。” 她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给她看,“如果是聊这个,你有空吗?” 「谢谢老铁们的祝福和鼓励,今天我爸转院了,十天煎熬感觉没治好还更坏了,今天去了大医院,急诊人多的崩溃,到处没有病房,人跟咸鱼一样一条条摆在那儿,这个医院离家100多公里,因为我工作的特殊性不能留在那儿陪床,好在还有家人帮助。希望我爸快点好起来吧,结束这种煎熬的日子。」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7章 秦太太,您有捐过卵子吗? 姜芫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眼瞳缩了缩。 那是师父的戒指,黑银戒托中间镶嵌一快血色红玉,背面还刻着“观山”二字。 这是师父的第三个信物,“观山掌印”。 如果说行阳走阴都是对外部施展的,那么观山是掌控观山派门人的。 作为师父唯一的弟子,姜芫立刻一片恭谨,跟杜落梅上了车。 车子行驶到一处幽静的茶馆,她进来后店里的经理恭敬迎接,喊她大小姐。 原来,这是杜落梅的私产。 她以前也是亰北的大小姐,后来嫁去了河津,但自己的产业一直有专人打理。 进入包厢,早有穿着旗袍的漂亮女孩沏好茶就恭敬退出去。 杜落梅笑着问姜芫,“我这里怎么样?” “地段好,档次高,是个好地方。” 杜落梅有几分骄傲,“是呀,我们杜家没有男丁,所有家产都是我和妹妹继承。这处茶馆光房子就价值几个亿,更别说它的商业价值。” 说完,她压低声音,颇有几分神秘,“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来这里。这种隐形的资源是无价的,我现在把它送给你,怎么样?” 姜芫并没有露出贪婪或者震惊的神色,她淡淡的哦了一声,似乎不怎么感兴趣。 杜落梅以为她没听懂,刚要说话却听到姜芫问:“秦太太,那要我付出什么呢?” 杜落梅一挑眉,“当然是要你离着周观尘远远的,最好离开亰北,离开国内更好,我会给你和你女儿后半生足够的钱。” 姜芫虽然觉得她不知所谓,但也羡慕秦忱,哥哥妈妈都那么疼爱她。 见她一直不说话,杜落梅以为她心动了,“你要是有别的条件也可以加。” 姜芫轻轻摇头,“秦太太,我想你搞错了,作为周观尘的前妻,我们的关系是没法改变的,可现在他所有的感情状态都是他自己做主,这种事您找我没有意义。” 杜落梅的脸沉下来,“姜芫,别装了,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不就是想要加码吗?不要以为成为周太太有多好,你……” “成为周太太不好,你为什么为了女儿还要花那么多钱赶走我?我再说一次,我跟他离婚了,我们现在只是前夫前妻的关系。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我不计较你今天的冒昧,以后请别找我。” 杜落梅一拍桌子,“岂有此理!姜芫,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姜芫没说话,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她。 杜落梅愣了愣,忽然意识到自己狰狞的样子有失风度,她深吸了一口气,”姜芫,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你什么都得不到。” 姜芫还是没说话,呆呆地看着她。 忽然,她哑声问:“秦太太,您有捐献过卵子吗?” 杜落梅正在气头上,冷冰冰道:“没有,你不要转移话题。” 姜芫一阵失落,同时又觉得自己好笑。 想多了,她怎么会跟杜落梅有关系呢? 她站起身,“秦太太,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姜芫,是你逼我的。”杜落梅说着,就拿起了凤柩的戒指,“这是观山派的掌印,你身为观山弟子,就该遵从。” 姜芫能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师父的消息,不过她不想给杜落梅权柄,所以一直隐忍不发,现在看她又拿出戒指,不由眯起了眼睛,“我师父庇护了秦忱,你们不但不感激,还拿他的掌印戒指来威胁他的徒弟,你们秦家这么做人的吗?” 杜落梅脸皮有些发烫,她也知道这么做很欺负人,但为了女儿,她宁愿做恶人。 “姜芫,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走是不走?” 她冷冷拒绝,“就算你有掌印,也无法左右我的私生活。” 杜落梅冷冷一笑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我知道你是靠着行阳印才有恃无恐,等你看完信后,我看你是不是还这么硬气。” 姜芫看到信封上的“小香菜亲启”几个熟悉的大字,眼眶顿时红了。 这是师父的笔迹! 她伸手要去拿,“你怎么有我师父的信?” “当然是他给我们家小忱的,他连掌印都给了小忱,说白了他就是认命小忱当下一代观山派传人,你有什么好怀疑的?” 姜芫也不跟她废话,抢过来打开,当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她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杜落梅冷哼,“现在知道厉害了?把行阳印给我。” 信上内容简单,看起来是匆忙写的,要她把行阳印给秦忱,她留着没什么用,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见她迟迟不说话,杜落梅催促,“怎么,不舍得拿出来?好用这个继续作威作福?维持你学者才女的人设?” 因为她手里有行阳印,杜落梅一直不信她多优秀,就连寿宴那天她修复古画的表现,她也觉得时候国家给她兜底,才让她这么有恃无恐。 现在,只要把那枚印记要来,他们不会利用什么,只是为了凤柩先生的名声替他保管着,省得姜芫拿着招摇过世。 姜芫闭上了眼睛。 虽然师父的信件内容没多少人情味,可每个字里都透着对她的关心和担忧。 他怕她见到秦忱后着急救他,就让秦忱把行阳印要走,这样姜芫就没法去找帮手救人了。 看懂这些,姜芫才知道师父的处境一定很危险。 他到底要在那里做什么? 把行阳印从脖子上取下来,她却攥在手里,“给你也可以,我想要见见秦忱,问她几个问题。” 伊兰的经历对秦忱来说都是禁忌,别说跟外人,很多细节跟家人她都不说。 杜落梅不可能让她跟秦忱谈这些,就一挥手,外面走进来三四个彪形大汉。 “姜芫,这是你逼我的。” 姜芫没想到杜落梅在亰北竟然就这么嚣张,她看着不断逼近的人,冲杜落梅大喊:“秦太太,你这是要恩将仇报吗?你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杜落梅没有得意,反而有些内疚,“你别怪我心狠,谁让你不成全我女儿的幸福?” “你为了你女儿的幸福就要牺牲别人,你可真自私!” “丫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让你没有我这样一个妈妈呢。” 说完,她就对手下人说:“动手!”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8章 相信他,不如去拜菩萨 “我看谁敢!”周观尘气势如虹,一脚踢开了门。 大步走到姜芫身边,他上下把人打量了一遍,“你没事吧?” 姜芫摇摇头,然后对杜落梅说:“当事人已经来了,你有什么问题就找他,不要再找我了。” 杜落梅气得浑身发抖,“观尘,你真要对这个女人维护到底吗?” 周观尘没回答她,反而看向身边的姜芫,“你先回去,晚点我去找你。” 姜芫肯定是要走的,也不想见到周观尘。 “不必找我,我不希望你给我带来麻烦。” 说完,也不等周观尘再说什么,就快步离开。 周观尘皱了皱眉,他很想追上去跟她道歉,可需要解决目前的问题。 “杜阿姨,您今天做得过分了。” 杜落梅还没找他的麻烦,他却反过来指责她,真是活见鬼了。 “周观尘,我承认我刚才的方法过激,但我也只是要吓吓她,并没有真想对她做什么。只是你既然要跟我女儿订婚,就不该三心两意,否则就像姜芫说的那样,会给她带来麻烦。” 周观尘眼底的黯然一闪而过,“我知道,所以我来解决麻烦。我已经跟秦忱说好了解除婚姻,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跟姜芫没有任何关系,请您不要再找她麻烦,更不要说她任何坏话。” 杜落梅气得浑身发抖,“周观尘,小忱为你承受了那么多,你竟然抛弃她!” 周观尘不能说出真相,只好说:“杜阿姨,人都是不断往前看的,我跟秦忱的感情已经成为过去式。” “放屁!你这个负心薄幸的渣男!小忱从回来后表面看着没事,其实经常失眠发呆,还做噩梦,伊兰是什么鬼地方你比谁都清楚,几年前你把她丢在那里,现在她回来了还不要她,你把她当什么!” 周观尘有苦说不出,但他也想通了,哥哥的情债他不背。 以前他只是复仇的机器,对这人生没什么希望,可现在他有了姜芫,他很想为了自己活一次。 想通了这些,他的态度是能气死人的强硬,“您不用说了,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 “那孩子呢?孩子怎么办?” “孩子是周家的,但也是秦忱的,她想这两年亲自带着,我也不反对。” 杜落梅都要吐血了。 这是人说出的话吗? 她放狠话,“周观尘,你这样欺负我们秦家人,可别后悔!” 他表情平静,“阿姨,您有什么冲我来,但要再难为姜芫,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等他走了,杜落梅摔了茶杯,这是什么浑蛋玩意儿。 …… 周观尘离开茶馆后,立刻去了翠微湾。 他心里很忐忑,生怕姜芫把他打出来。 不过好像多虑了,姜芫和何苗在客厅逗弄棉棉,笑声响亮。 看到他,何苗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 上次闯了祸,虽然姐姐没说什么,可她一直心有愧疚。 所以她都怪在周观尘身上,要不是他那么逼人,她至于说秃噜了吗? 姜芫则皱起眉头,虽然没说话,但也是一副不待见的模样。 棉棉可能是唯一一个欢迎他的人,小姑娘看到他后很欢腾,冲他伸出手要抱抱。 周观尘哪里有心思,他对姜芫说:“我想要单独跟你聊聊。” 姜芫看着她对棉棉的漠视,心里很不舒服。 对哥哥的孩子那么好,对自己的却这么忽视,他配当爸爸吗? “跟我来吧。” 姜芫想要把他带到书房去,可刚走到走廊,他就从后面抱住她。 “放手!”她厉声呵斥。 他想要耍赖,可看到姜芫冷漠的侧脸,还是放开手自动后退一步。 “姜芫,刚才是……” “不用解释,我不想听。周观尘,因为你的烂桃花我被伤害过很多次了,但凡你有点良心就不该再给我带来危险。” “我知道,我会处理好跟秦忱的事,不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姜芫讽刺地笑了笑,相信他的话,她还不如去拜菩萨靠谱。 周观尘落了个没脸,正想要说点好听的,忽然听到李姐在门口喊:“姜小姐,秦忱小姐来了。” 姜芫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嘲讽地看着他,“是来找你的吧?” 周观尘忙解释,“当然不是!姜芫,秦忱是我大哥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跟她有暧昧关系的,只是秦家不明白,等我跟秦忱说清楚去。” 姜芫没有说话,跟他一前一后去了客厅。 秦忱正站在那儿,手臂包扎着,脸色也很苍白,看起来受伤不轻。 看到姜芫和周观尘一起出来,她的心脏有些憋闷。 她暗自警告自己,就是因为那张脸,所以让她才对周观尘有了别样的想法,一定不要犯蠢。 她对姜芫笑笑,“对不起我冒昧登门,我是来替我妈道歉的,请你体谅一个老母亲的爱女心切,不要跟她计较。” 姜芫体谅不了,杜落梅爱女,难道就要去伤害别人家的女儿? 见姜芫态度冷淡,秦忱垂下眼帘,正想要说什么,忽然看到一个白玉血麒麟的小小印章递到自己面前。 “秦小姐,行阳印是我师父要交给你的,我可以给你,但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秦忱没接,“我没想过要你的印,否则我也不会一直都没找你,那是我妈擅作主张。” 姜芫没去想她话的真假,只淡淡说:“我师父的命令,只要我看到了就不能违背,更何况那是他的东西。现在我只想问你,他还活着吗?有危险吗?” 秦忱沉默片刻,还是接过来,然后点点头,“活着,但是有危险,但他说危险和机会并存。” 姜芫已经心满意足。 秦忱看了看一直站在姜芫身后没开口的周观尘,那种默默保护的姿态,可真让人羡慕! 她站起来,“姜小姐你放心,这个印章我只收藏,不会去做任何用途,等有一天会和凤老先生的戒指一起,还给他。” 姜芫没去问戒指为什么在她手里,只是点点头。 秦忱走到周观尘身边,“你送我回去吧。” 周观尘沉默片刻,点点头,“好。” 「大家放心,误会是慢慢解除的,现在已经往好的方向发展了,男主要有悔改的态度,女主也要有个重新接受的过程,谢谢大家的打赏、投票、催更和评论。」 喜欢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请大家收藏:()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