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冷O协议结婚后》 1、碰瓷 我爱吃兔头:【这个陆清酌也太不要脸了吧!居然敢碰瓷言言的wink!】 乐不思凡:【她好嚣张啊,都舞到蒸煮面前来了。】 言言的狗:【她鼻子那么挺,一看就是整的。】 陆清酌糊穿地心! 评论区一堆人在那哐哐刷屏,排兵布阵似的整齐。 陆清酌一手滑动着手机,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用柔软的指尖摸了摸鼻子,眉头一皱,自言自语说:“姐的鼻子是纯天然的,你们就酸吧。” 电影节已经举行了将近一半,今年这一届的金鹤奖不出所料落在了新晋影后叶然的手里。 陆清酌并不怎么感兴趣,她走个过场参加电影节也只是被经纪人苏澜逼着来的,说是让她多见见世面,涨涨人脉。 她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刚剥开的糖纸皮上写着“无糖”两个大字,陆清酌照样有滋有味儿地把它塞进嘴里,柔软的腮鼓起来,从侧面看起来竟然十分可爱。 助理谢韵用她那卡顿的旧手机抓拍到了一张照片,平日里拍照技术手抖如帕金森患者的她,今天却拍出了ccd的效果。 “天呐!陆陆你看!我把你拍成慵懒大美人了!” “我不一直都是大美人么。” 陆清酌百无聊赖地用手指理了理粘在鬓边的发丝,看了两眼谢韵拍的丧系风照片,让她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发给我,到时候我发个微博,转它个十万八千次的。” “可是……” 谢韵欲言又止,她眼尖地看见了陆清酌手机屏幕上的黑粉恶评,指着其中一个黑粉的id,气得嘴歪眼斜:“这个叫什么“言言的狗”的,她正主是江言微!就是那个时候抢了你好几个角色的绿茶omega!” 陆清酌周身笼罩着一股浅淡好闻的清茶香味,那是她的信息素味道,茶香中带着一丝清苦,品久了能品出来几分甘甜的余韵。 谢韵是个beta,对信息素的味道不敏感,只是单纯觉得陆清酌身上清淡的茶香味很好闻,还以为对方喷了什么高级的香水,准备问她要链接。 “什么绿茶不绿茶的,”陆清酌的目光在那个id上多停留了两眼,“咱们以后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没准就……” “诶?这不是江老师吗?” “江老师也来参加电影节啦!” 江言微一袭雪白长裙,柔软细腻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柔润如玉,她披着一头波浪卷,细碎流光的眼影打在眼尾,走的是一股纯欲风。 她经过陆清酌身边,身后跟着一群采访的记者,但是从陆清酌这个角度能看得出来她并不高兴。 “你看她丧着个脸,今年这届金鹤奖又是陪跑,也没见她演技多好啊,只是剧本好而已。” 谢韵一边吐槽着江言微的同时,还把陆清酌捧得高高的:“要我说啊,陆陆你就是差一个契机,就以你那出神入化的演技,分分钟拿个影后给她看!” “影后就算了,现在找我的剧本,十个里面有九个是校园霸凌的恶女角色,还有一个是杀人犯,你觉得我很有前途吗?” 谢韵一时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家主子走的是公司制定的“歪门邪道”风,虽然红是红了,但是现在只要一出席活动,各大媒体评论区都是骂她的。 不过,黑红也是红,谢韵相信未来陆清酌一定能名利双收,带着她一起鸡犬升天。 电影节各路顶流知名演员到场,陆清酌只不过是一片陪衬的绿叶,当摄影师的镜头扫过她的时候,就有眼尖的黑粉发现了她的踪迹,并群起而攻之。 “就是红啊,”陆清酌指着手机屏幕“啧啧”两声,忍不住摇头感叹了一句:“小谢,你看,咱们只是露了一张脸就能上热搜,底下还有那么多群情激愤的热心市民发表独特见解,真是想谦虚都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偷他们家大米了。” “没错,我们就是红!” 陆清酌捏起一块绿色抹茶小蛋糕,用勺子挖了一点放进嘴里,没有尝到浓郁的抹茶味道,入口却是一股甜腻腻。 她饿着肚子来的,本想吃个够,结果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好吃的东西,只好从谢韵随身带过来的口袋里拿出一包辣条解馋。 “叮咚——” 微信提示音响了,陆清酌在看清楚联系人备注之后,晕乎乎懒洋洋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韩助理:【热搜给您撤掉了,傅总让您以后注意。】 陆清酌退出去打开微博一看,娱乐头条那个地方果然没有了她的名字,不愧是瞬行集团,连公关都做的滴水不漏,悄无声息。 【谢谢你。】 陆清酌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给韩助理回复个谢谢。 两个人的交流如同没有思想的机器人,陆清酌翻看了她和韩湉屈指可数的聊天记录,最多的就是“谢谢”“好的”“不客气”“嗯”。 这下好了,在陆清酌说完“谢谢”之后,韩湉连一句“不客气”都没有。 果然是生分了呢。 陆清酌的目光落在远处颁奖典礼的舞台上,回想起她来这里之前,被头顶上那一顶摇摇欲坠的巨型玻璃吊灯砸了个稀碎的场景。 那是她第二次摘取国外电影节最佳影片女主角的桂冠,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已经名声大噪,成为家喻户晓的影后,结果却死在了最春风得意的那一年。 手臂上冒出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陆清酌吃完辣条喝了一口水,喉咙里一片甜腻腻的。 很不甘心,可是她已经死了。 大概是强烈的执念加持,她被砸死之后,竟然穿到了一本某个不知名小导演给她递的剧本里,据说这个剧本改编自一本大热的同名狗血小说。 陆清酌当然看不上,和她的经纪人说了几句就直接拒绝了导演,却没想到死了之后变成这本书里的一个死炮灰。 如果她当时真的接了这个剧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死得那么惨了。 她穿书虽然没有什么有利的金手指,却拥有一本贯穿全书的剧本,只要自己完全照着剧本来,做一个人见人厌的招黑体质,就可以顺顺利利活到八十岁。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她被傅氏集团的omega董事长傅欲眠给盯上了。 陆清酌是个alpha,长相却不似大部分alpha那样有攻击性,她腰细腿长天生微笑唇,一双潋滟的桃花眼辗转多情,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眸子里仿佛藏着钩子似的。 这是现在的陆清酌对自己的评价,因为原主的长相和她几乎是一模一样,挑不出来任何的出入。 可惜这个alpha被公司包装得走清纯路线一路走到死,就是不肯换个美艳御姐风格,头脑简单蠢钝如猪,怪不得那么多人骂她。 · “陆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些不开心啊,你的热搜都被撤掉了呢!” 陆清酌一身雪白的高定晚礼服,走路的时候谢韵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礼服给踩坏了还要赔钱。 说她碰瓷江言微,陆清酌百口莫辩,毕竟这是公司特意为她打造的清纯小白花人设,陆清酌没有反驳的机会。 好不容易熬到颁奖典礼结束,陆清酌活动活动筋骨准备站起来,身旁走过去一个穿着黑天鹅晚礼服的新晋流量小花却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裙子。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陆清酌听到布料被撕碎的声音,谢韵表情狰狞,差点尖叫出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陆清酌低头看着破了一个大洞白色长款礼服,紧接着抬头对上了一双无辜的眼睛。 那双漆黑瞳孔的主人捂着嘴巴,一脸惊讶道:“陆老师,真是抱歉啊,我不小心踩到了你的裙子。” 来人正是小花叶疏桐,她今年参演了一部古偶剧爆火,一夜之间身价翻倍,凭借着这部古偶剧成功挤进了二线演员的行列。 她们都是同一家公司的艺人,叶疏桐给公司带来的经济效益是两个她都比不了的。 “是么。” 陆清酌朝着她微微一笑,见对方道完歉之后准备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离开,她站起来直接拦住了叶疏桐的去路,一双水波潋滟的桃花眼似笑非笑。 “我这身高定可不便宜啊。” 叶疏桐也没料到这个平时被骂了也会忍气吞声的alpha,今天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她明算帐,她脑子是不是坏了。 “那你想怎么样呢?” 陆清酌似乎是被叶疏桐的不要脸给震惊到了,她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开口说:“啊?你问我啊?当然是赔钱喽。” 叶疏桐的助理也被震惊到了,按照陆清酌这个窝囊废的性子,一定会点头哈腰说一句没关系,然后自己默默掏腰包赔钱,可是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她脑子有问题吧。 “你……” 叶疏桐整张脸憋得涨红,她以为自己能看见陆清酌一脸憋屈地说没关系,然后灰溜溜地离开晚宴。 “我什么?我怎么了?”陆清酌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仿佛含着氤氲水汽,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叶疏桐:“叶老师,我这身礼服八万八,您该不会赔不起吧。” “我怎么可能赔不起……” 叶疏桐话音刚落,陆清酌就掏出手机,打开支付宝收款码,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那就好,我还以为叶老师囊中羞涩,您也算是我的师姐,不过亲姐妹也要明算帐,我就给您打个九八折。” “四舍五入您给八万七就好了。” 叶疏桐:“……”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站在旁边看好戏的那群人都被陆清酌的逆天操作给惊到了。 但陆清酌却不以为意:“叶老师没钱么,还是叶老师没带手机啊,不过没关系,我这里还有pos机……” 她说着就要去掏谢韵的背包,被一只雪白纤细的手给截胡了。 叶疏桐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却还是拼命朝着她露出一个微笑:“你装备还真多。” 陆清酌笑了笑:“人在外飘,不准备吃饭的家伙怎么行,万一碰到那种不讲理的,我这pos机还能当板砖用。” 滴—— “支付宝到账八万八千元!” 叶疏桐咬牙切齿,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容,要不怎么说她能去演古偶呢,表情管理不是一般的强。 “哇,叶老师居然全款给我转过来了呢。” 叶疏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把手机丢给助理保管,临走之前似乎还低声了骂了一句:“死绿茶……” 陆清酌抬眸注视着她气急败坏的背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长直,一脸无辜:“你说对了,我的信息素还真就是绿茶味的。” 角落里,一群摄像头精准无误捕捉到了两人之间的互动,热搜爆出来的时候,陆清酌还在不死心地尝试着其他口味的小蛋糕。 · 远在市中心的顶楼办公室,一身黑色西装包裹着纤细躯体的清冷omega坐在办公椅上,那双凌厉的凤眸盯着面前的电脑,架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微微泛着光。 #陆清酌典礼上故意刁难叶疏桐# #叶疏桐委屈落泪# “韩助理,”她的声音冷冰冰的,仿佛山顶那一抹终年不化的积雪,“尽快做好公关,把热搜撤下去。” “好的傅总。” 她打开手机,准备动用力量为陆清酌公关,下一秒却瞪大了眼睛,欲言又止。 “傅总,您看这个……” 傅欲眠拿过韩湉的手机,在看见热搜评论第一条的回复之后,嘴角微微抿起:“她是不是疯了。” 阴沟里的鱼:【这个陆清酌可真是碰瓷狂魔,以后景德镇要挂个“陆清酌勿入”的牌子哦[狗头][狗头]】 这条评论点赞三万,但是下面那一条正主亲自上大号回复的三个字,一举获得了十万的点赞量。 陆清酌zzz:【你家的?】 “夫人她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偏执在身上的,”韩湉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试探道:“傅总,公关还要继续做下去吗?” “不用,既然她喜欢玩,那就让她继续玩下去好了。” 傅欲眠的目光落在视频里一身雪白长裙的alpha身上,很漂亮,却很傻。 这种人怎么可能配做自己的妻子。 “你看着点,别让她身败名裂不好收场。” 傅欲眠捏了捏酸胀的眉心,顺风顺水那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决定。 2、协议 保姆车上,谢韵见陆清酌疯狂用手指点击手机屏幕,删删改改发给黑粉,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恶战的专注模样,忍不住开口说:“陆陆,要不我们花钱买个水军吧,你看你,手指头都戳红了,你不心疼我都心疼呢。” “买什么水军,多浪费钱啊,”陆清酌盯着那个有一万多赞的评论,一边打字一边嚼着棒棒糖:“这群人就是闲得发慌,嘴里吃了死鱼似的。” “可是陆陆,”谢韵迟疑道:“你之前不是都不理这些黑粉的么,怎么这几天这么积极,这些恶评公司会找专门的人处理,你根本不需要操心啊。” “闲着无聊正好练练口才,反正这些人是免费的练习对象,不用白不用。” 陆清酌也不担心对方看出来她已经换了个芯子,拿出随身携带的化妆镜给自己补了个口红,这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如同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直接打她手机的人,除了经纪人苏澜估计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陆清酌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还真的是苏澜打过来的,她不慌不忙地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对方听起来似乎很阴沉的声音。 “陆清酌,你又瞎评论了是吧!” “澜姐,不是,那是我家猫不小心按到的。” 谢韵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又听见苏澜咆哮道:“你这个!你真是气死我了!我不在你身边一天你就搞出这样的幺蛾子来!” “澜姐,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公司最保险的方法还是花钱请水军,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亲自出面评论呢。” 电话那头的苏澜明显是被陆清酌的话给噎住了,她不可置信道:“你知道这样做对你有多大影响吗?前因后果我都差不多清楚了,就算叶疏桐踩坏了你的裙子,你也不应该让她当众出丑啊。” 陆清酌想了一下,是啊,这样做对于一个事业上升期的明星来讲,确实是一场打击,可是她现在的名声已经黑到没有下限了,就算早上发一个去灾区支援的微博,下午也会有人说她是在蹭流量。 “澜姐,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会这样做了。” 陆清酌语气诚恳,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但是在谢韵眼中看来,她的主子叼着棒棒糖,眼底并无半点歉意的模样,仿佛是在看憋屈女主角即将崛起的爽文。 挂掉电话之后,陆清酌又恢复成了接电话之前的样子,她把嘴里剩下的一点棒棒糖全部嚼碎了咽下去,然后低下头捏了捏自己小肚子上的肉。 平坦,紧实,摸起来完全没有赘肉感,但还是不够好,她要练出马甲线。 糖也不想吃了,陆清酌喝了口水躺了下来,车窗紧闭,车内吹着冷气,陆清酌有点冷,谢韵贴心地给她盖上羊绒毯。 · 保姆车悄无声息地驶向了无数人当作打卡圣地的茗夏山庄,那是c国首富傅家的私人山庄,国内外许多知名导演大亨都住在这里,如今它的继承人即将变成她的结婚对象傅欲眠。 这是一场荒唐又搞笑的婚姻,陆清酌穿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就对上了电脑屏幕里面那张冷冰冰的脸,omega冰冷的眼神看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平缓了十几秒才能开口说话。 她还记得那天夜里,傅欲眠的助理韩湉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身边,一双锐利的眼睛如芒在背般盯着她按手印的手看。 这群人很可怕,陆清酌比起她们,就好比落入凤凰中的山鸡,又土又没见识。 哪怕上辈子她接触过不少上等名流和大佬,那些人的气场都比不过电脑屏幕中这个omega。 她高贵美丽,通身的气质能看出来从小养尊处优,柔和的光圈打在她雪白的脸颊上,下颌线棱角分明,光是不经意抬眸间一个眼神就能击中人心。 陆清酌震惊,不过她震惊的不是这个要和她协议结婚的傅总,而是对方开出来的条件。 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合同,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落下,看完之后震惊得嘴巴都差点合不拢了。 韩湉站在一边时刻观察着陆清酌的表情,发现对方的接受能力比自己想象中要高得多。 “陆小姐都看完了吗?如果觉得可以接受的话,我们就签字按手印吧。” “等一下,我有一个问题。” “您说。” 陆清酌平复了一下跌宕起伏的心情,指着合同上写的“一个月两千万生活费打入银行卡”,试探道:“韩助理,你们傅总每个月几号打钱过来啊,不给具体日子我没有安全感。” 韩湉:“……” 还好刚才傅总已经下线了,否则要是让她听见这个视财如命的alpha说出这种话,一生气说不准还会扣她工资。 打工人,命真苦。 “傅总的安排是每个月第一天,”为了自己那点紧巴巴的年薪,韩湉努力保持微笑道:“不过也是可以按照您自己的预期来的。” 陆清酌像吃了安定一样点点头,故作镇静,然后指着下一行“离婚后一百亿人民币打入账户”,她看着“一百亿”三个字把手放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 疼的。 不是在做梦。 “这个一百亿……只要两年婚期一到,我就可以拿到了?” “没错,”韩湉点头道:“只要婚期结束,您马上就可以拿到这一百亿。” “那有没有押金啊,毕竟这一百亿也不是个小数目,我和你们傅总签字就好比签了卖身契,怪没安全感的。” 韩湉的脸都要笑烂了,她在生意场上遇到过不少胡搅蛮缠的刺头,但是凭借着专业的能力,她能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拿下项目,但今天是真的碰到对手了。 果然傅总的眼光就是独特,原本打算挑个黑料满天飞,贪财又性格恶劣的公众人物结婚,好气一气自家老爷子,但是眼前这个alpha的段位看起来似乎还略高一筹。 “这个……如果您需要的话,我是可以请示一下傅总的。” 陆清酌抬头看了她一眼,勾起右边唇角忍耐着笑意:“算了,就不麻烦你了,等我们结婚后我亲自去找她说。” “您没看全吧,上面写了,您和傅总不住在一起,互不干涉对方的私事,如果想去傅总私人住所的话,是要经过傅总的同意的。” 陆清酌微微睁大了眼睛,在协议最后一条“两人互不干涉对方私事”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难怪她没看见这最重要的一条,刚才所有的视线都被那一百亿吸引了。 韩湉还以为她是不满意这一条,于是耐心解释说:“傅总有洁癖,不会和没有感情经历的alpha同住一个屋檐下,所以,陆小姐您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有房,有车,还有个漂亮老婆天天往卡里打钱。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漂亮老婆不管她也不回家。 这和嫁了一个自助提款机有什么区别。 她还需要考虑吗? 陆清酌一手托腮,她思索了一会儿,把声音放得轻轻的:“我还有一个问题,比如傅总她……有没有什么出国的白月光啊,长得和我差不多的亡妻啊,诸如此类的。” 韩湉维持极好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崩裂,她唇角抽了抽,咳嗽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陆小姐看的霸总小说好像有点多啊,您完全可以放心,傅总没有白月光,当然更不可能有什么亡妻,您还有别的问题吗?” 陆清酌见韩湉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知道她绷不住还在强撑,还是决定不为难这个无辜的打工人了。 “暂时没有了,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陆清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我扫你?” 两人愉快地添加了联系方式,韩湉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崭新的淡金色卡片放在陆清酌面前:“陆小姐,这是傅总给您的副卡,您每个月的生活费会在一号那天打入账户,这张卡里剩余的钱也足够您用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陆清酌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却很诚实,她收下这张冰凉的卡片握在手里,朝着韩湉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这份合同我备个份。” “已经准备好了,”韩湉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备份,微微弯腰:“您现在所在的这栋别墅已经划到了您的名下,这是傅总给您的见面礼。” 刚线上见面就送一套天价别墅,这也太有诚意了。 陆清酌使劲往下压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托着腮使劲儿逃避韩湉的目光:“那就谢谢傅总了,我会严格按照协议上的内容执行的,保证不违规逾矩靠,让傅总放心吧。” 然后她就被打脸了,招黑体质不是一般地难搞,在网络上精心发个言就能被喷是明目张胆地碰瓷某一线流量明星。 陆清酌随便发一张带有食物的自拍,就被说是浪费粮食,摆拍一类的话题。 话题度是上去了,可这黑红黑红的流量,搞得许多品牌代言都不敢找她,生怕她的黑粉们群起而攻之,冲了品牌方的名声。 陆清酌现在唯一代言的品牌就是傅氏集团旗下,面向大众的中高级女士手表aurora。 寓意极光。 陆清酌每次出席活动都戴同一款手表,因为她知道品牌方不会无缘无故找上她,或许是因为傅欲眠见她的身份实在配不上自己,看不下去才给她提升档次的吧。 3、卖身 “陆陆,你什么时候在茗夏山庄买了房子啊!” 见保姆车慢悠悠驶向山庄大门,谢韵差点激动到尖叫出声。 陆清酌揉捏了几下太阳穴,被谢韵这没见识的样子给乐到了,虽然她在半个月之前也是差不多这样的状态,仿佛一只遥控尖叫鸡。 “刚买的。” 签了两年的卖身契呢。 “天呐陆陆,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陆清酌晕晕乎乎地掀开身上的毛毯,笑得有几丝神秘,当保姆车停在山庄最高的一栋别墅门前,车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一位优雅得体的beta女性来到陆清酌面前。 “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谢韵一条腿还在车里没伸出来,她愣怔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夫人? 这是在叫陆清酌吗? “嗯,我去泡个澡,”陆清酌看了一眼处在状况之外的谢韵,转头吩咐秦管家,“对了,这是我的助理谢韵,你给她安排一个房间,她跟着我累一天了。” “好的。” “陆陆,你刚才……” 谢韵咽了咽口水,两条腿走路都是软的,一步步走在光滑的阶梯上,仿佛脚踩着棉花似的,总感觉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她跟着陆清酌进了别墅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小型吧台,墙壁上酒橱里摆放着不知名的酒水,不过她就算不认识那些酒,也知道她这辈子所有工资加起来都不够买一瓶的。 “谢小姐,您请跟我来,您的房间在这边。” 谢韵稀里糊涂地跟着秦管家走了,她紧紧跟在对方身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在这座别墅里迷路了。 陆清酌脱掉外套,跟在身后的佣人接了过来,她坐在沙发上,只是觉得太阳穴有些痒用手挠了挠,就有人上前专门为她按摩。 按了一会儿之后,陆清酌闭上眼睛冥想片刻,让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关上门来到了浴室。 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身边有那么多人伺候的生活,这也许就是众人口中常说的“矫情”。 不过现在还是好好享受当下吧,两年以后这种惬意的生活也就不属于自己了。 陆清酌已经在脑海中排练了无数次离婚后从这里搬出去的场景,觉得生而为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到体面。 · 一个小时后,陆清酌从浴缸里出来,笔直修长的大腿掩盖在浴袍下摆,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两只脚踩在大理石板上。 陆清酌的手和脚都很修长漂亮,完全可以当模特的程度,她站在镜子面前欣赏了一下自己的脚,决定拿出指甲油好好修饰一番。 她的头发只烘了个半干,陆清酌洗完头不会全部烘干,就喜欢这种半湿半干的状态。 湿漉漉的发梢贴在她瓷白的肌肤上,柔润得仿佛一匹绸缎,在客厅冷光的映射中异常养眼。 陆清酌换了一件纯手工制作的真丝睡袍,颜色是她最爱的酒红,就连她手上拿的,准备涂的指甲油都是酒红色的。 酒红色与奶油白相撞。 浓艳、柔滑。 谢韵跌跌撞撞无数次,差点准备拿出手机导航指路的那一瞬间,她终于误打误撞来到了客厅,看见了正在涂指甲油的陆清酌。 她来应聘陆清酌的助理,单纯只是喜欢那张脸。 谢韵没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稍微有些模糊的照片,看了一眼面红耳赤,控制不住又拍了好几张。 天呐,怎么会有人自己给自己的脚涂指甲油都那么美。 陆清酌听见了一连串的快门声,抬头看见的不是谢韵,而是站在她身后的那位冷冰冰面无表情的omega妻子。 裁剪体贴的高定西装,黑色西装裤包裹着劲瘦修长的小腿,淡金色眼镜禁欲淡漠,看得人血脉偾张,但是陆清酌知道这不是自己肖想的对象。 她朝着傅欲眠露出一个标准的营业笑容:“你来啦。” “是啊,我……” 谢韵正惊喜开口,身后一阵淡淡的红酒香袭来,她下意识回头一看,身量修长omega从她身边绕过,连半分眼神都不曾分给她。 许久不见的韩湉来到了谢韵面前,微笑着把人请了出去。 谢韵一脸不明情况地看了陆清酌一眼,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刚才那个冷冰冰的omega看起来好可怕的样子。 紧接着韩湉恢复了一向淡漠的表情,朝着谢韵伸出一只手:“手机拿来。” 不明所以的谢韵抓了抓脑袋,晕乎乎地把手机给了韩湉,一脸好奇地看着对方操作:“那个,你该不会是要删我的照片吧,可是我也没拍什么不能看的啊……” 韩湉面无表情地说:“傅总让的。” 谢韵的嘴角逐渐抽搐起来,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位不敢直视眼睛的omega,迟疑道:“可是,她好像什么话也没说吧。” 对上韩湉冷冰冰的眼神,谢韵赶紧闭上嘴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小心翼翼接过手机就溜。 · 陆清酌的脚指甲才涂了一半,指甲油还没干,她又不能把脚直接放在拖鞋里面,但是一只脚露在外面又显得十分另类不美观,干脆她把另外一只鞋给踢开了,光着脚踩在了地毯上。 果不其然,傅欲眠的目光在她涂了指甲油的那只脚上扫了一下,然后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陆清酌:“……” 不喜欢就直说嘛,非要装什么矜持。 两个人就这样干坐着,尴尬的氛围在她们之间逐渐蔓延,她不知道傅欲眠究竟是什么想法,不过她的脚趾差点把纯羊毛地毯给抠烂了。 “傅总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在曼哈顿出差吗?” 陆清酌抬头对上了傅欲眠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嘴角。 金边眼镜后面那双眼睛十分锐利,傅欲眠上挑的凤眼里仿佛藏着一把钩子,一般人对上这双眼睛是招架不住的。 但是陆清酌好歹在演艺圈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早就能镇静应对这样的场面了。 “已经结束了,”傅欲眠的声音很淡,淡到让陆清酌甚至没听出来里面藏着的情绪,“我回来有事情要告诉你。” “那倒不用特意为了我回来一趟吧,太耽误你工作了,”陆清酌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十分贴心地为傅欲眠出谋划策,“其实,你完全可以线上和我交流啊,就像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一样。” 陆清酌和傅欲眠的第一次见面还是签订结婚协议的时候,不过两人只是线上交流,傅欲眠在电脑屏幕上出场了不到五分钟时间就下线了。 期间陆清酌也不敢一直盯着对方的脸看,全程都在避开傅欲眠的眼神,根本不知道对方透过液晶屏幕将她紧张震惊的微表情尽收眼底。 这是两人线下第二次接触,陆清酌是紧张,而傅欲眠却对她是满满的好奇。 她刚踏进别墅大门的那一瞬间,就看见一个陌生beta举着手机似乎在拍些什么,眸光一转,却看见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 酒红色的真丝睡袍下包裹着性感的身躯,alpha坐得随性慵懒,手里拿着指甲油正专心致志地涂抹着,就连别人偷拍都没发觉,更不要说是她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了。 她微微弓起的后背如同奶油般细腻丝滑,柔顺的乌黑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肌肤上,晃到了傅欲眠的眼睛。 此时此刻的陆清酌和当初的她似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傅欲眠知道,这个alpha一点都不喜欢她,甚至还有那么点不想看见她。 这是最好的相处方式,陆清酌似乎很守本分,婚后这段日子从来没有提出过分要求,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陆清酌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蜷缩起来,见傅欲眠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试探说:“那傅总这次回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啊?” 拜托,她什么妖也没作,只不过是最近娱乐圈内的风口比较大,她正好中招了。 该不会这次回来找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可是她们结婚的消息并没有传到外界,圈子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陆清酌傍上了首富陆家。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呢。 那么重要的事情,该不会是要和她离婚吧。 那不行啊,结婚还不到一个月呢! 亏本的买卖她才不做! 陆清酌迅速在脑子里组织了十几条能哄傅欲眠的理由,却听见了对方口中传来令人惊掉下巴的话。 “怎么,你不想看到我?” 4、暧昧 陆清酌足足缓了有一会儿才弄清楚傅欲眠这句话的意思。 她缓缓开口道:“你不是也不想见到我么?” “我和你是合作关系,又不是上下级,你怎么这么害怕我?” 傅欲眠问出了自己心里的话,她对上陆清酌那双漆黑的桃花眼,嘴唇微抿,正色道:“我这次回来是要和你说,最近这段日子我要和你住在一起,大概三个月时间。” 话音一落,陆清酌洋溢在唇角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她咽了咽嗓子努力保持镇定:“傅总不是有洁癖吗,你和我住在一块能习惯么?” 傅欲眠听见这话挑起半边眉毛,那表情似乎是在说陆清酌没有自知之明。 “我住主卧,其他房间你随便挑。” 陆清酌:“……” 好吧,她就知道。 “主卧一直给您留着呢,”陆清酌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那我现在回房间睡觉了,傅总您请便。” 还好她一开始没有直接挑主卧睡,否则她现在又要灰溜溜地卷铺盖走人了。 “等一下。” 傅欲眠翘起一个优雅的二郎腿,摘掉眼镜轻轻按了按眼角,没有任何表情地开口说:“我刚才也说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表面上你是我恩爱的妻子,不过私底下你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演员,演戏这种事情不用我教你吧。” 陆清酌:“……” “谢谢傅总抬举,”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从容微笑着,“您累了一天了,风尘仆仆的,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身离开了,背对着傅欲眠的时候闭上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客厅。 傅欲眠见她光着脚也没提醒,重新戴上眼镜,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打开投影仪,开始查看最近这半个月内有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翻看了将近两分钟,傅欲眠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把它放在韩湉的手心里,眉间隐隐约约倦色浮现。 很好,除了陆清酌之外,就没有什么令她伤脑筋的大事了。 韩湉站在傅欲眠身后,轻柔地擦拭着傅欲眠的眼睛,轻声说:“刚才那个beta女孩是夫人的助理,我看了一下她的手机,除了几张涂指甲油的照片就没别的了。” “嗯,”傅欲眠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屈起修长的手指敲了敲皮革,“你让人重新换一张地毯,把所有房间都铺满。” “好的。” · “怎么办怎么办……” 陆清酌溜进房间以后赶紧把房门从里面反锁了,她的后背贴在冰凉光滑的门板上,捂着自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小心脏,瘪着嘴做出一副痛苦状。 这个傅欲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不是说按照协议里面来么,“互不干扰对方生活”这一条居然不管用了。 陆清酌从来没尝试过和别人共处一个屋檐下的日子,她总觉得冷冰冰的傅总仿佛一个突兀的合租舍友,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逃不掉那双眼睛的凝视。 还没有开始相处,陆清酌就开始隐隐担心自己这未来一个月胆战心惊的生活了。 韩助理之前跟她说过什么来着,傅欲眠有洁癖,不喜欢外人的亲近,尤其是alpha。 她的名声在圈内可以说是非常不好,作为一个养活一众狗仔和媒体们的绯闻明星,陆清酌在圈外广为流传的绯闻对象有好几个,而且还是分时段进行的。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那群无良媒体为了发布吸人眼球的新闻,将她刻画成了一个傍影后,名流,大款们,无所不用其极的浪荡alpha。 实际上人家出道以来连吻戏都没拍过,不过这种天马行空的诽谤圈外一众不知情群众倒是吃瓜吃得很乐呵。 就比如今年的三金影后叶然,狗仔曾经拍到她和叶然两人共同出入五星级酒店,疑似爆出地下恋情。 实际上她那天只不过是给自己的继妹送哮喘药,刚巧碰到了赶通告的叶然,两个人聊了几句,结果被镜头捕捉到,引得无良媒体大放厥词。 不过自从和傅欲眠结婚以后,陆清酌得到了保障,傅氏集团会保护她的人身安全,更可能多的为她创造机会和流量,毕竟许多知名娱乐公司都是傅氏旗下的,陆清酌所在的嘉禾传媒也不例外。 陆清酌躺尸一般往床上直直一挺,打满鸡血握紧了拳头。 不就是和她一起住一个月么,傅欲眠还能把自己给吃了,况且她住主卧,两个人相隔好几堵墙,她就算是在自己的卧室开party估计对方都听不见。 想到这里,陆清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缓缓松了一口气,打开笔记本翻看陆清酌的个人简历。 她现在的流量算是个三线再往上一点,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又加上黑红黑红的流量,有时候毫无征兆地就爆了,陆清酌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作品,和其他那些实打实拿作品讲话的一线二线根本不能比。 她穿过来的时候,原身陆清酌已经溺水死了,她是在一个偏僻的游泳池里被人发现的。 来打扫泳池的清洁工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人,鲜红的血液在她的身下逐渐蔓延开来,仿佛一朵诡谲艳丽的曼珠沙华,在水中徐徐绽开。 陆清酌的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她有点轻微脑震荡,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来营业了。 傅氏集团的公关做的很完美,替陆清酌博得了一些粉丝的同情,还报了警帮她追踪幕后黑手。 当陆清酌好奇地询问为什么要报警的时候,韩湉笑着回答了一句“出了事故就报警,我们又不是警察”。 这跟她看的霸总小说根本就不一样! 霸总文都是骗人的! 后面陆清酌和韩湉交流的次数多了之后,她就发现这个人也不是不能变通,对方说的最多的口头禅就是“傅总说的”“傅总交代了”“傅总的意思”,每次和她交代完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 原主拍过很多戏,不过大多数都是配角,很少有自己的主角戏。 陆清酌看了一下,只有一部校园小说改编的青春偶像剧,她在里面饰演的是一个话说不太清楚的小结巴。 也就是从那一部剧开始,陆清酌留了刘海,不过观众并没有买账,尤其是原书粉,把她骂了个体无完肤。 “原著里的落落明明是个清纯少女,陆清酌太妖娆了,根本不像!” “落落看男主的眼神应该是怯懦的,陆清酌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 看了评论之后,陆清酌终于知道为什么原主拍了那么多电视剧都没有大火起来了,她根本就不适合这种纯良无害的小白花人设。 反观她唯一一部在刑侦剧里饰演配角的大爆剧,陆清酌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她适合走疯批变态人设,或者是白切黑。 《凛冬》这部刑侦剧也是根据一部大ip改编的,她在里面的戏份不多,只是一个推动剧情发展的反派角色。 她表面上单纯无害,穿着一身体贴的蓝白校服,融入到了青春洋溢的学生中,实际上却是一起校园霸凌的带头者,而她的霸凌对象就是上高中时候的女主角。 这部剧的女主角是江言微,也是她出道以来第一部剧,看得许多艺人纷纷眼红,但是又只有看着的份。 怪不得那么多校园霸凌的剧本都找上她呢,陆清酌观摩了一下原主的演技,确实还可以,天生就是该吃这碗饭的人,只不过挑剧本的眼光不太行。 除了这两部剧,其他都是烂片,陆清酌随便找出来一部,点开一看头皮发麻,看了两三分钟彻底折服在编剧和导演的脑回路里。 陆清酌同样也是演员,只不过从来没有拍过电视剧,在她的那个世界里,她是某著名导演的御用演员,拿奖无数。 现在真的是回到了解放前的状态,陆清酌不免有些唏嘘。 她还是很想拍电影的,毕竟刚出道的时候,陆清酌一心扑在自己的电影事业上,把谈恋爱结婚都放到了一边。 说干就干,陆清酌点开了和韩湉的聊天界面,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打了几个字。 陆清酌:【你有傅总的微信吗,能不能推给我?】 那边几乎是秒回。 韩助理:【稍等。】 两秒钟过后,韩湉发来了傅欲眠的个人名片。 陆清酌盯着名片上那只可爱的金色大眼猫咪陷入沉思。 傅欲眠的昵称是一个简单的大写f,看起来十分有格调,如果忽略掉那只伸懒腰张大嘴好似赖皮蛇的金渐层的话。 韩湉:【还有别的事吗?】 陆清酌:【没有了,谢谢。】 陆清酌点开傅欲眠的微信名片,总觉得如此顺利就要到了对方的微信,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点开添加通讯录,愁眉苦脸地盯着朋友申请那一栏,咬着下嘴唇大脑一片空白。 我是…… 我是谁呢? 我是你夫人? 这样申请的话,傅欲眠该不会穿墙过来爆锤她一顿吧。 陆清酌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一切从简。 【我是陆清酌[微笑][微笑]】 陆清酌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闭上眼睛按了一下发送按钮,接着如释重负地舒缓了一口气。 过了两分钟,手机没有任何动静,陆清酌干瞪着眼睛躺在床上漫长等待。 又过了五分钟,手机还是没有震动,她欲盖弥彰地打开投影开始看猫和老鼠,一口气连续看了六集,手机依旧还是在身边躺着,微信也没有提示。 正当她关掉投影昏昏欲睡的那一瞬间,微信提示铃响了,她的心也跟着弹了几下。 【f同意了你的好友申请】 陆清酌盯着手机看了半晌,反反复复打开傅欲眠的聊天框,打了几个字又删掉,她还没有组织好语言,只能删删改改。 主卧刚洗完澡出来的傅欲眠神色慵懒地躺在了床上,她看着微信聊天界面上方反反复复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中”陷入沉思。 酝酿了十几分钟,她翻来覆去在自己的微信表情包里面找撒娇卖萌类型的,但是很遗憾的是,五百的表情包里除了阴阳怪气就是装疯卖傻,她找不到一个正常的发给傅欲眠。 陆清酌:【睡了吗?】 发过去之后陆清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她这样说是不是有些太暧昧了。 5、讨好 在这三个字发出去的五秒钟之后,陆清酌赶紧长按撤回,她只希望傅欲眠没有看见自己的这句话。 当她正庆幸自己及时撤回呼出一口气的那一瞬间,傅欲眠发过来一个问号。 “……” 她看见了? 她看见自己刚才发的有歧义的话了? 她还看见自己狼狈地秒撤回了? 陆清酌下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不敢再看手机,而是把手机屏幕倒扣在床上,有些焦虑地用指尖叩了叩手机后盖。 傅欲眠:【有事吗?】 陆清酌听到铃声,睁开一只眼睛打开微信,她不知道网线另外一端的傅欲眠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对方能迅速回复她消息,心情因该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吧。 陆清酌:【有事的。】 又是一阵鸦雀无声,陆清酌按着键盘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虽说傅欲眠是自己的结婚对象,但是协议上也说过互不打扰对方,她这样冒昧地直接找上对方,似乎还是有那么点潜规则嫌疑的。 陆清酌不太清楚傅欲眠对她的第一印象如何,总之应该不会特别好,韩湉说不定把两个人之间的谈话以及聊天记录拿给傅欲眠看了呢。 陆清酌:【傅总,我有件事想找您帮忙。】 她发过去之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太啰嗦了,傅欲眠日理万机,估计不喜欢别人这样跟她玩文字游戏。 正当她一大段输出准备点击发送,傅欲眠回复道:【拍电影?】 !!! 此话一出,于陆清酌而言,傅欲眠就仿佛她肚子里的金蛔虫,总是能准确无误的揣度到她的内心想法。 陆清酌:【[点头][点头]】 谁敢想她发过去的时候内心有多激动。 傅欲眠:【嗯。】 嗯……她回复了个“嗯”! 那也就是说自己的电影梦有着落了! 陆清酌差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窜起来,她抱着手机差点哭出声,赶紧点开微信表情,删掉了一半阴阳怪气的表情包,找出了许多可爱撒娇的猫猫狗狗替换上。 傅欲眠的头像是一只金渐层,那也就是说她是喜欢小动物的,尤其是猫咪。 陆清酌耍了个小心机,把自己的头像换成了一个清透可爱的猫爪果冻,顺便把之前的中二昵称给改了。 她用了很多年的微信昵称叫做“无敌美少女”,这个昵称是陆清酌刚注册微信的时候就用了的,她穿过来之后也改成了这个名字,现在为了迎合傅欲眠的喜好,到底要不要改呢。 算了,反正傅欲眠会给她备注,就算改不改应该都无所谓吧。 · 陆清酌第二天早上是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的,她看了一眼备注,好像叫什么大蟑螂,猜测应该是和自己关系还不错的,想都没想直接接通了。 “喂……” “陆陆,你终于接电话了!我给你打了十几个你都没接!” 耳边传来一阵咆哮,陆清酌最后那么一点朦胧都被冲刷得无影无踪,她退回去一看,这只大蟑螂给自己打了十二个电话,而她居然最后一个才被吵醒。 她对这位持之以恒的勇士表示敬畏,并且哑着嗓子问了一句:“你是谁啊?” “我谁?我是你妈惹!你不会睡失忆了吧。” 陆清酌揉了揉眼睛,记忆回笼之后,她总算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林之愈,陆清酌大学时期的好朋友,两个人平日里比较喜欢斗嘴,说话也没个正经,也不知道她这么火急火燎打电话干什么。 “有事吗?” “急事!我前几天回母校,碰到了一个长得乖巧又甜美的omega,一见钟情!” “哦,”陆清酌从床上坐起来准备洗漱,捏着手机从语气中表示自己并不感兴趣,“加油吧,早点把她娶回家。” “可是我没谈过恋爱啊,我这二十几年头一次心里着火,总觉得自己像是老牛吃嫩草。” “你还知道自己是一头老牛啊,”陆清酌一边听着林之愈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热情激昂地讲那个omega女孩有多好看声音多好听,一边刷牙,“追啊,不过你得先搞清楚人家有没有对象。” 刷完牙,陆清酌洗了洗脸擦了一层水乳,来到餐厅准备吃早餐,手里的电话还没断。 “……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就知道她是我命定的omega了……” 陆清酌:“……” “哦,那就去追吧,反正你长得也不赖,唱歌演戏样样精通还是个富二代。” 林之愈确实是个实打实的富二代,大学时期,绝大多数学生为了一个月能多加点零花钱拼命做父母思想工作的时候,她就已经开着玛莎拉蒂来上学了。 “可是万一她不喜欢我这个类型的怎么办,”林之愈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痛苦,“她今年大一,我都毕业三年了,在年龄方面没有任何优势啊。” “你用钱砸,使劲儿砸,”陆清酌对于她吵醒自己美容觉的事情有点记仇,于是就出了个馊主意,“量变终究会转化成质变,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谁会对钱不感兴趣……” 她刚坐在椅子上,身后就走过来一道修长高挑的身影,陆清酌嘴边的话戛然而止,剩下林之愈还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 “你可别骗我啊陆陆,万一她真的对钱不感兴趣怎么办……喂,你在听吗?喂?” 陆清酌挂断了手机,一双温柔的桃花眼此刻弯了弯,注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傅欲眠,两人之间隔着插满红玫瑰的古董玳瑁花瓶,她不太安心地偷偷瞥了一眼傅欲眠。 这个人怎么走路都不带声儿的,也不知道刚才自己那番话被她听到了多少,她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一个肤浅的拜金女吧。 好吧,她确实是,这是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情,就差陆清酌没有捧着大喇叭当街叫喊了。 “傅总早啊。” 傅欲眠点点头,开始用刀叉切牛排,两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捏着刀叉的样子仿佛是在抚摸一把极品琴弦,吃相也是斯文优雅。 这是从她骨子里带出来的高贵气质,反观陆清酌,她除了不把刀叉磕碰在盘子上弄出来声音之外,吃牛排的姿势就并不美观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倒也相安无事,果真是应了那句“相敬如宾”,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生活方式吧。 吃完一块牛排,陆清酌差不多已经饱了,她的胃口不算很大,主要是西糠吃多了,她倒有点怀念起了上学时期的路边摊,不知道面前这位尊贵如玉的傅总有没有体验过。 大抵是没有的。 “沈识君,你认识吗?”傅欲眠突然抬起头注视着陆清酌:“她最近在筹备一部新电影,有一个很适合你的角色。” 沈识君? 著名导演兼编剧,第一部处女作就斩获了国内外无数奖项,被誉为整个华语影坛颇负盛名的导演,许多知名电影大佬都是被她捧红的。 “傅总,您……” 陆清酌瞬间就结结巴巴差点说不好话了,她抽出柔软的纸张擦拭着嘴唇,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说的是,拍了电影《蝉雪》的沈识君沈导?” “嗯。” 《蝉雪》这部电影是沈识君的处女作,她大学期间构思了整整两年,可惜由于资金问题一直没能实现拍摄,后来剧本在机缘巧合之下落到了傅欲眠的手里,之后投资了大部分钱供她拍摄。 沈识君邀请傅欲眠参演了剧中一位孤傲清高的少女形象,电影播出后,傅欲眠凭借这个角色一度成为众多alpha的梦中情人,那年的傅欲眠才十七岁。 陆清酌曾经发看过傅欲眠的履历,她只参演过《蝉雪》这部电影,后来就去了国外发展,从事经商,至此退出了娱乐圈。 傅欲眠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她两只手得体地搭在紫檀木桌面上,手腕上经典款式的百达翡丽微微反光。 “她比较靠谱,用着放心。” 陆清酌呆愣了一下,她知道两个人的关系非常不错,没有傅欲眠也就没有沈识君,但是这…… 这也太魔幻了吧,自己只是闲着没事干想随便进个剧组拍戏,而且就这么随随便便把她定了下来,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她岂不是又要被网络上的喷子们群殴了。 “可是,我还没有试镜,也没有和沈导接触过,这样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 傅欲眠倒了杯红酒,浅啜了一口,声音平稳道:“我说了,你的形象很符合,她一定会用你的。” 陆清酌:“……” 看看,这就是霸总的气质,非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这样的气场。 “那就先谢谢傅总了,不过,我总得和沈导先见一面吧,”陆清酌用轻柔的商量语气,笑着说:“沈导是我的前辈,傅总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呀。” 这样说确实有些蹬鼻子上脸了,陆清酌有点紧张地注视着傅欲眠的神情,见对方只是轻微地皱了皱眉,心中就激起了好一阵子的惊涛骇浪。 “韩湉,你来处理。” 韩湉像武侠小说里的暗卫一样随叫随到,她来到陆清酌面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找出了附近好几家非名流无法进入的高级私人会所,让陆清酌选一个。 陆清酌看得眼花缭乱,她还有必要选吗,这几家很多明星挤破头都不一定能进的私人会所,全都是他们傅家的产业。 6、可爱 傅欲眠吃完早餐就出了门,来到花园里遛狗。 陆清酌吃饱饭没事干,干脆也直接跟了出去,毕竟傅欲眠帮了她那么多,自己站在边上学习学习,帮忙做点事情也不算是白眼狼行径。 碧绿的草坪上有几个园丁在清理杂草,一个女孩飞快地从两人面前闪过,跟在一条狗后面追。 “耶耶!慢点跑!傅总小心!” 她还是头一次看见傅欲眠养的狗,是一只毛色雪白的萨摩耶,半人高,非常壮实,飞扑到傅欲眠身上的那一瞬间,陆清酌的心跟着紧了一下,生怕她一不留神被扑倒在地。 傅欲眠的力气显然没有陆清酌想象的那么小,她稳稳当当地抱住了疯狂摇尾巴撒娇的萨摩耶,从佣人的手里牵过狗绳。 陆清酌从小到大都没养过狗,其实她小时候是很喜欢可爱的小奶狗的,后来有一天不知道被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没有拴绳的烈性犬给追了好几百米,还咬到了小腿。 从那以后她就不敢接触犬类了,就连见到长相凶狠的猫都有点害怕。 “傅总……” 陆清酌和萨摩耶之间保持着安全距离,她正想开口夸一夸这只狗长得可爱,结果竖起两只雪白柔软耳朵的萨摩耶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吐出粉色的长舌头撒欢儿似的朝着她扑过来。 那一瞬间陆清酌脸色煞白,腿脚发软往后退了一步,在耶耶扑上来的那一瞬间,连遗言都想好了。 她紧紧闭上眼睛,想象中的疼痛和冲击并没有传来,陆清酌后腰一紧,后背贴在一个柔软馨香的怀抱中,她猛地睁开眼睛,身后那只手很快地撤回了,轻飘飘地仿佛不曾来过。 傅欲眠不是有洁癖么? 怎么突然就见义勇为了? 还从后面抱住了她。 陆清酌对上了傅欲眠那双平淡的眸子,对方声音淡淡的,尾调有些上升:“你怕狗?” “有点,”陆清酌的肌肤原本就白,被萨摩耶这样一吓更是几乎白到透明,淡青色的血管透过薄薄一层肌肤,“我小时候被狗咬过,见到大型犬还是会害怕……” 她有些怯懦地看了一眼半人高的萨摩耶,目光落在它雪白蓬松的毛发上,从嘴角勉强扯出来一丝笑容。 耶耶很可爱,但是她却无福享受香香软软的小狗了。 “它很乖,只是……” 傅欲眠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拼命往自己身后躲的陆清酌,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它对喜欢的人才会扑上去。” “真的吗?” 陆清酌惊讶地探出半个头,她见耶耶一直咧着嘴巴冲自己笑,还汪汪叫了两声,身后蓬松柔软的大尾巴飞快地甩来甩去,两条前腿按捺不住地试图抱住她的小腿。 好热情的小狗。 “嗯。” 傅欲眠点点头。 陆清酌觉得自己这副扭捏的样子落在傅欲眠眼里不好看,既然这是对方的爱犬,那她应该讨好一下耶耶才对,但是她活了这么多年都没碰过小动物,顶多在手机视频上云养狗,实在是没有什么撸狗经验。 耶耶扯着绳子冲着陆清酌吐舌头,疯狂摆尾巴甩头,它见对方一副迟疑不敢上前的模样,又着急又兴奋,恨不得直接扯开绳子扑到她身上贴贴。 “汪汪——” 耶耶委屈地叫了几声,陆清酌对上傅欲眠肯定的目光,终于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朝着萨摩耶伸出一只手。 “汪汪汪——” 耶耶兴奋极了,嘴巴咧开得大大的,冲着陆清酌开心地笑,用湿漉漉的柔软舌头舔舐着她的手腕。 陆清酌用掌心轻柔地抚摸着耶耶毛发旺盛的毛茸茸脑袋,只是轻轻地摸了一下就无法自拔,情不自禁地又揉了好久。 “好软啊,”她似乎是打碎了惊喜彩蛋一样,眸子里流露出细碎的光,笑着扭头看向傅欲眠,“它好乖,手感好好!” 耶耶似乎是听到了陆清酌的夸奖,身后的蓬松大尾巴甩起来的频率更快了,张开两条前腿就要陆清酌抱。 傅欲眠十分满意地看着这样一幕,韩湉这个时候递过来一只手机,傅欲眠把绳子放在了陆清酌的手里,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接通了电话。 她的目光一只落在一人一狗和睦相处的场景中,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浅淡的微笑,就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 “耶耶!你好可爱啊!你怎么这么可爱!” 陆清酌夹着嗓子揉了揉耶耶柔软蓬松的大脑袋,而耶耶光滑的舌头一直舔着她的手指和小臂,弄得她痒痒的,但是触感真的非常棒。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升起养狗的心思了,耶耶小天使谁不喜欢呀。 “你想和我玩什么呢,”陆清酌朝着傅欲眠那边看了一眼,见对方似乎是在忙正事,怕自己的声音吵到对方,干脆牵着狗绳来到了枝繁叶茂的树林中,拿起飞盘在耶耶面前晃了晃,“飞盘玩不玩?” 显然耶耶很喜欢飞盘,陆清酌干脆利落地扔出去一个,耶耶摆动着四条腿,宛如一朵大型雪白棉花糖一样,在地上弹来弹去。 它叼住飞盘回到陆清酌身边,把嘴里的飞盘递给她,准备玩第二遍。 一人一狗不知道玩了多少游戏,陆清酌都累了。 身后微笑看着这样温馨和谐一幕的佣人赶紧给陆清酌递山泉水和丝巾:“天太热了,夫人带着耶耶坐下来歇一歇吧。” 陆清酌听见夫人两个字还是有点转变不过来身份,尤其是外人当着傅欲眠的面喊她“夫人”的那一瞬间,她总觉得像是在玩一场大型的过家家。 傅欲眠已经打完了电话,她看向陆清酌这边,嘴唇轻轻动了动,似乎是在说“过来”。 “来,耶耶,你妈妈叫我们过去呢。” 陆清酌牵着狗绳来到了傅欲眠面前,一手揉捏着狗头,笑着说:“傅总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呀。” 傅欲眠抬头轻轻地看了一眼陆清酌,她的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晶莹汗珠,原本惨白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粉色,经过泉水滋润的嘴唇饱满红润。 “沈识君等会儿过来。” “啊?”正抚摸着耶耶下巴沉迷于撸狗的陆清酌听到这句话愣住了,她还没做好准备呢,怎么还让人家自动送上门来,这也太没有诚意了,“傅总,不是说两天后在天青色会所见面么?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傅欲眠似乎是想到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眉头轻微地皱了起来:“她也住在这里,带宠物出来玩。” 正当陆清酌好奇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时,陆清酌却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傅总,遛狗呢。” 陆清酌回头一看,一位穿着休闲服,戴着墨镜的低调女士正牵着一只……呃,淡粉色的小香猪走了过来。 这只小香猪看起来快有半个耶耶那么大了,正规一点应该叫大香猪,也不知道这只猪平时吃的是什么猪饲料长成这么大的。 沈识君还贴心地给它穿上衣服,脑袋上扣着一只粉色蝴蝶结,正迈着轻盈的小碎步朝着耶耶走来,一狗一猪看起来都十分愉悦。 傅欲眠站起来把耶耶往身后一推,让佣人把它带走。 陆清酌不明所以然,疑惑道:“怎么了傅总,耶耶的小伙伴来了,你不让它们一起玩吗?” 傅欲眠眼神不善地盯着那只又丑又土肥头大耳的猪看,嫌弃道:“什么小伙伴,这只死猪偷偷拐走耶耶好几次,还教它用鼻子拱泥土!” 陆清酌:“……” 原来傅总私底下居然是那么可爱的一个人,就连骂别的猪死猪的时候都那么矜贵。 “怎么了傅总,你看你什么表情,每次见到我家糖糖都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糖糖偷吃你家大米了呢。” 陆清酌听着这糟心的对话,根本想象不出来,原来这些大佬之间也和普通人一样用互相嫌弃的语气说话。 沈识君眸光一转,看向牵着狗绳的陆清酌,摘掉墨镜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眸子。 她看起来很年轻,顶多三十出头的年纪,但是实际上沈识君已经四十多岁了,看不出来任何岁月在她脸上流逝过的痕迹。 “你就是陆清酌吧。” 陆清酌赶紧伸出右手微微点头,礼貌道:“沈导您好,我是陆清酌。” 沈识君同她握了握手,目光不停地在陆清酌身上打量,从头到脚,最终停留在她的脸颊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外形条件很不错,我拍电影那么多年,见过的美人也不少,不过你这种类型的并不多见。” “沈导您言重了,”陆清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派谦顺的态度很讨人喜欢,“我常在大荧幕上看见你,也没什么几乎接触,现在真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还真没反应过来。” “以后接触的日子会更多的,”沈识君在心里默默记下了陆清酌的名字,反观被晾在一边的傅欲眠,笑着开口:“傅总的眼光就是好,前几天还跟我保证说找的演员一定是最漂亮的,线下一看,真是诚不欺我。” 傅欲眠现在的脸色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被那头咬住她裤腿的猪气的,还是被猪的主人这番话给气的。 陆清酌透过她那双透明的眼镜片能看出来,傅总看样子中午想吃烤小香猪猪排。 7、啜泣 不过到了晚上傅欲眠都没有吃上小香猪排,她走得比较匆忙,不过并没有带上韩湉,而是将她留在了陆清酌身边。 白天的时候整座别墅的地毯全都换了一遍,换成了纯手工制作的爱尔兰羊羔绒,陆清酌踩在上面感受着顶级地毯的柔软,恨不得把鞋子脱掉沿着客厅跑上一圈。 但是碍于韩湉一直跟在她身后,将自己“暗卫”的身份发挥到了极致的作用。 “韩助理,你一个月多少工资啊?” 陆清酌按捺不住自己的八卦魂了,耶耶玩累了趴在她的脚边摆弄着毛绒玩具,韩湉一本正经地坐在她对面看电脑文件,还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到自己身上。 每天跟着傅总风里来雨里去的,都已经变成傅欲眠的心腹了,工资肯定不低,再反观韩湉手腕上戴着的劳力士,一块也至少要二十万。 听了陆清酌的问题,韩湉扶了一把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把这个问题成功甩锅给了傅欲眠:“这还是具体要看傅总心情的。” 陆清酌:“……” 你们霸总文就是不一样,就连发个工资还是要看雇主心情,这不免让陆清酌有点担心自己一个月那两千万的生活费。 韩湉似乎是看出了陆清酌心中的疑虑,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不过夫人您放心,傅总每个月都会把生活费打进您的账号,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向傅总申请多加一些。” 陆清酌:“!!!” 助理都有这么大的权利么? “傅总是又出差了吗?”陆清酌揉捏着耶耶软乎乎的肉实大耳朵,抱住狗头狠狠地亲了几下,疑惑道:“她这不才刚回来,每天都那么忙么?” “协议上说,双方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韩湉眸光一转,看样子并不想透露傅欲眠的行程安排,微笑道:“夫人您还是不要为难我了。” “嗷,”陆清酌差点就忘记这件事了,她听见韩湉背民法典一样把这条协议背出来给自己听,猜测这也是傅欲眠安排的,只好点点头说:“你辛苦了。” 韩湉点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陆清酌没骨头似的靠在沙发上,耶耶也爬了上去把毛茸茸的雪白狗头放在了她的小腹上,用湿漉漉的鼻子去蹭她的手心,催促着让陆清酌摸自己的头。 “乖乖,你好重啊。” 耶耶一听,竖起来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陆清酌见状赶紧抱着它夹着嗓子哄:“哎呀宝宝,你那么可爱一点都不重,宝宝你是一只可爱的乖乖~” 耶耶听了立马竖起软乎乎的大耳朵,趴在陆清酌怀里使劲儿蹭她。 韩湉见到此情此景,开始向傅欲眠回报她离开之后的工作任务。 韩湉:【傅总,夫人说您的狗很肥。】 · 收起笔记本电脑,韩湉就离开了客厅,陆清酌一个人无聊,来到吧台开了一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珍藏葡萄酒。 这栋一千多平的别墅已经划到了她的名下,而且韩湉也保证过,几百万一瓶的酒随便开,想带多少人来一楼开趴都可以,只要她喜欢,拿一百万一瓶的葡萄酒泡澡都没问题。 太奢侈了,这就是金字塔顶层富豪拥有的奢靡生活,陆清酌是个勤俭持家的alpha,她绝对不允许这种铺张浪费发生在自己身上。 陆清酌坐在吧台前面,给自己倒了半杯葡萄酒,一手托腮点开手机,翻到了她和沈识君的聊天记录。 沈识君看样子很喜欢她,似乎并不在乎她黑红黑红的流量带来的负面影响。 她的新作拍摄已经开始进行筹备工作了,陆清酌看了一下邮箱里发过来的电子剧本,背景在上世纪一座绿意盎然的庄园中。 陆清酌饰演的是庄园主人的独生女,她美艳漂亮却娇生惯养,在十八岁那年作为继承人被送到乡下历练,在小镇上遇到了一个神秘的女房东。 故事发展到这里有些平淡,陆清酌浅浅喝了一口红酒,准备继续看下去,这个时候微信提示铃却响了。 妈:【死丫头,这个月怎么还不打钱过来】 陆清酌点开对话框一看,在确认这是自己亲妈亲自发过来的话之后,整颗心顿时凉了半截,一张脸逐渐阴沉下来。 她脑海里还带着原主人之前的记忆,这个omega是她的母亲,和她的alpha父亲结婚后染上了赌瘾,很快就将家底挥霍一空,因为长得漂亮父亲不得不宠着,在外出赚钱的时候丧生于一辆货车的轮胎之下。 李雪岚手痒按捺不住,花光了赔款,又欠下几千万的赌债,拼命榨干自己的女儿陆清酌,她这些年拍戏赚到的钱都替李雪岚还赌债了。 陆清酌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她一年要拍十几部烂片了,原来都是帮自己吸血的母亲还赌债,否则李雪岚就会拿她的前途来威胁,曝光她所有的私事,让她身败名裂。 成功回忆起和李雪岚所有的事情之后,陆清酌被气到乳腺都不通畅了,她抚摸着胸口一下一下缓和着心情,盯着她和李雪岚的聊天界面看。 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少之又少,绝大多数都是原主的转账,李雪岚收款,甚至还有辱骂她的记录。 陆清酌点开看了一下转账数目,没有一笔是低于十万块的,最多的一次是两个月前的那一笔转账,整整一百万。 这只是微信上的转账数目,其他渠道的转账陆清酌根本无法想象会有多么壮观。 怪不得原主连一件像样的奢侈品高定都没有,原来把自己拼命赚到的血汗钱全都无条件送给李雪岚了啊。 那边的李雪岚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开始疯狂给陆清酌发消息。 【你死哪去了】 【怎么还不打钱过来】 【我这次要的不多,二十万你都给不起也别活了】 陆清酌一脸淡漠地看着对方一串接一串地发消息过来,除了要钱就是辱骂,拳头已经硬了,不过她现在暂时也想不出来更好的方法整治对方。 脑子一转,陆清酌直接把两人的聊天界面截了个图,然后发给了傅欲眠,虚假地揉了两把眼睛,打字向她诉说自己的委屈。 陆清酌:【傅总,我实在是迫不得已才来找您的】 陆清酌:【请您一定要救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越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陆清酌越要表现出软弱无助,面对这种事情唯一避讳的就是出面硬刚,万一原主真的有什么把柄在李雪岚手里,那就得不偿失了。 陆清酌现在能依靠的人只有傅欲眠,眼下她是最值得自己信赖的了。 · 正在沈识君家中做客的傅欲眠,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打开一看,是陆清酌发过来的一张截图。 沈识君正琢磨着新剧本,见傅欲眠拿着手机脸色越来越差,好奇地凑了过来:“怎么了傅总?谁又把你惹成这样?该不会是你亲爱的小陆同学吧?” 她这人嘴贫,自从知道傅欲眠和陆清酌结婚之后,巴不得每天都想劝她离婚,后来真正见了一眼陆清酌,沈识君满肚子的不高兴都烟消云散了。 嘴甜,长得又漂亮,身材拔尖的alpha谁见了不喜欢。 “是她家里的事。”傅欲眠向来不会对关系亲近的人隐瞒什么,她淡淡道:“陆清酌母亲,试图敲诈勒索她,她找不到办法只好向我求助。” “小陆同学?敲诈勒索?她母亲?”沈识君诧异道:“你和她结婚之前没有查清楚对方父母是做什么的吗?” 傅欲眠淡然道:“她没有父亲,她的母亲待她并不好,是个酒鬼兼赌鬼,欠了一堆债。” 沈识君听完不免唏嘘道:“那这……她能走到今天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困难,你可要帮帮她。” · 傅欲眠很快就回来了,她的身上沾了一股甜甜的栀子花信息素的味道。 陆清酌正光着脚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抱着小腿背对着大门,傅欲眠靠近她,走到她身边都没什么反应。 身后的沙发微微凹陷进去,陆清酌似有所感,转过头看见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傅欲眠,一双桃花眼水光淋漓含着水汽,小巧的鼻头泛着淡淡的粉色,似乎是一副刚哭过的模样。 “傅总……” 她一开口似乎周遭的一切都软了下来,性感的嗓音听起来十分沙哑,夹杂着浓重的鼻音。 “傅总,求求您帮帮我吧……” 她紧紧攥着手机,把李雪岚打十几个未接来电拿给她看,委屈无助地咬住下嘴唇,小声啜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出道这些年,几乎赚到所有的钱都替她还了赌债,”陆清酌放下手机低眼巴巴看着傅欲眠,似乎是想伸出手抱住对方的腿,最后又自惭形秽地垂下了头,“我……我是走投无路实在没办法才来找您的。” 雪白修长的小腿垂落在地,圆润的脚趾踩在新换的地毯上,酒红色的指甲油覆盖住圆润的指甲盖,秀气,漂亮,还有点色。 她的手同样好看。 傅欲眠收回目光,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她又不穿鞋。 8、契合 陆清酌也没想到傅欲眠注意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她光着的脚,她半阖着眸子,纤长卷曲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上面似乎还粘着细小的泪珠。 睫毛轻颤,陆清酌鼻头和嘴唇都是淡淡的红色,傅欲眠只见过她在大银幕上化着精致妆容的模样,她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素颜。 她哭出来的样子很美,极具破碎感,精致的面庞仿佛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嘴唇似乎柔软得像一片沾满露珠的玫瑰花瓣。 陆清酌的信息素是浅淡好闻的茶香,此时此刻空气中仿佛又漂浮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很好闻,傅欲眠一点都不反感。 她从小到大最讨厌alpha,在她的印象当中,alpha是一个低劣的物种,他们极为善妒,阴晴不定,尤其是当易感期来临,对omega来说更是一场可怕的浩劫。 陆清酌脖颈上的信息素阻隔贴已经翘边了,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若隐若现的茶香,两只手搅在一起,茫然无措。 傅欲眠见到她这个模样,心软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 陆清酌一听,耸动的肩膀停了下来,她缓缓抬起头注视着傅欲眠的眸子,才发现对方没有戴眼镜。 在没有眼镜的加持下,傅欲眠的五官变得柔和,那双锐利的凤眸居然多了几分柔和的意味。 她的心跳忽然没来由地漏了半拍,抿紧嘴唇:“谢谢傅总,你是我的大恩人……” 傅欲眠见她乖顺可爱的模样,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蜷缩起来,似乎很想帮陆清酌理一下耳边散乱细碎的头发丝。 她生生忍住了,总觉得再靠近对方就会有超出预料的事情发生。 “还有什么事吗,”傅欲眠定定地看着她,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敲了敲,“你不用怕,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没有了,傅总……你人可真好……” 陆清酌的眸子还是红红的,不知道是由于哭时间长了的原因,还是被闷出来的,她的两颊呈现出淡淡的潮红,嘴唇不知道沾染了什么,亮晶晶湿漉漉的,看起来非常的……不正经。 “……” 傅欲眠呼吸猛地一滞,下意识攥紧了摆在手边的抱枕,当鼻尖那股茶香离他越来越近的那一瞬间,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靠近傅欲眠的陆清酌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她见对方的衣领没有整理好,又盯着某个地方出神,轻轻地喊了一声“傅总”,结果对方没有听到。 她贴近傅欲眠,刚伸出手就被对方给吓到了,抬起右臂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是放下还是继续。 “傅总,您的衣领,乱了……” 傅欲眠的眼神幽暗,声音生硬又冷淡:“做你该做的事情。” “……嗷,”她讪讪地放下右手,见到桌面上摆放着半支新开的红酒,提议说:“傅总,我刚开了一支红酒,1963年的,您要尝尝么?” 傅欲眠的信息素是浅淡的红酒香,不过她的信息素味道也只有自己闻到过,一天二十四小时她都备着阻隔贴,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信息素泄露出去。 陆清酌见傅欲眠不说话,眼神看起来有点可怕,壮着胆子说:“这支酒香味很浓很醇厚,我一个不怎么喝酒的人都爱上了这个味道。” 淡淡的红酒味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陆清酌轻轻地嗅了嗅,主动倒了一杯红酒送到傅欲眠手边,露出一个带着讨好的笑容:“傅总,尝一下嘛。” 傅欲眠转身就走,看都没看那杯红酒,只留下笑容凝固在唇角的陆清酌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 “什么嘛……” 等傅欲眠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陆清酌不满地小声嘟囔着,一口气喝光了那半杯酒,那股浅淡好闻的红酒香逐渐淡了下来,在陆清酌鼻尖勾了一会儿,仿佛从没来过。 陆清酌酒量不算好,喝了两杯红酒后浑身上下逐渐发热,头昏脑胀但是并不难受。 她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准备回卧室洗个澡睡觉,在经过傅欲眠卧室门口的那一瞬间,鼻尖嗅到一股泄出的红酒香味。 陆清酌咬咬牙,在心里愤愤地哼了几下。 这人可真是的,刚才给她倒酒不喝,现在还背着自己偷偷喝。 关上门都能从房间里传出来一股那么浓重的红酒香,说不定是把酒瓶子给打碎了呢。 她敲了敲门,站在一边柔声道:“傅总,怎么了,需要我进去帮忙么?” 隔着一道厚重木门的陆清酌自然不知道门内发生了什么,她嗅着那股浓重却香甜的红酒香,有些脱力地扶着门框微微佝偻着上半身。 傅欲眠蜷缩在柔软的大床上,随手用薄被盖住自己的身体。 她平日里锐利的凤眸此刻沾满了氤氲的水汽,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晶莹汗珠,顺着漂亮的下颌线低落到床单上。 谁知道这个时候却听见门外传来了陆清酌的声音。 “不需要!” 傅欲眠试图将自己的声音放得和平常一样,但是上扬的尾调却出卖了她此时此刻的状况。 不过早已昏头转向的陆清酌却根本没听出来那两个耐人寻味的字眼,而是十分伤心地捂着自己的小心脏离开了门口,默默控诉傅欲眠这座冰雕冻伤了自己的心。 房间内昏暗,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红酒香气,如同实质般地渗透着傅欲眠浑身上下的毛孔和肌肤。 傅欲眠咳嗽了两声,她的发热期提前来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可恶的绿茶味alpha。 如果不是对方的信息素影响,她根本不可能会变成这样,不过她今天确实喝多了酒。 “唉……” 真是倒霉。 傅欲眠狠狠地叹了一口气,她和普通的柔弱纤瘦omega不同,傅欲眠更像是未分化完全的alpha,身材修长漂亮,一举一动都爆发着带有力量的美感。 可为什么她会分化成一个omega呢。 如果她不是omega,是个alpha或者beta,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也不遭到其他人的非议。 可她偏偏是个omega,连自己的欲望都不能做主,还会受到alpha的影响。 傅欲眠打开床头柜,拿出了里面放着的抑制剂,这款抑制剂她从来没用过,还以为不会派上用场,结果…… 一阵刺痛袭来,傅欲眠额角的汗水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滴落,不过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拖着两条雪白的腿垂落在床沿,秀气好看的脚趾垂落在雪白地毯上。 薄被被汗水给浸湿了,傅欲眠轻飘飘看了一眼,转头就去泡澡,剩下的则由beta佣人们进来收拾干净。 傅欲眠泡完澡出来,床单和被子都换成了新的,她躺在床上,身体轻得仿佛一片柔软羽毛。 · 陆清酌一整晚都没睡好,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疯狂做梦。 梦到的又都是些光怪陆离的东西,一会儿被丧尸追,一会儿被女鬼追,最后还梦到了寂静岭的三角头,吓得她不停地顺着黑暗往前跑。 陆清酌跑着跑着双腿逐渐失去知觉,一把斧头从头劈了下来,她紧紧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陆清酌也忘记自己是在做梦了,她能察觉到眼前有一片亮光。 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只见傅欲眠整张脸覆了上来,吓得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后背激起一阵冷汗。 “呼……” 噩梦啊…… 她浑身发麻,两条腿都没有什么力气,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耳边传来清晨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陆清酌想,睡前再也不贪杯喝那么多红酒了,居然睡着之后做这种稀奇古怪的梦,还梦到了傅欲眠那张脸。 陆清酌洗漱完经过傅欲眠卧室门口,准备去吃早餐,结果看见几个佣人抬着一张大床慢慢走出门,而韩湉则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韩助理,这床看起来好好的,为什么要换掉啊?” 陆清酌见这张床是从傅欲眠卧室里抬出来的,忍不住在心里摇了摇头,看看,这种不良作风已经渗透到她身边了。 韩湉客气道:“这是傅总的意思。” “可是这张床值不少钱吧,你准备抬出去卖掉?” 陆清酌一看就知道这张床价值不菲,这木纹是天然的,这床腿是鎏金的,这床头是精雕细琢的,没个几百万根本买不到这么好的床。 不过以他们傅总的身价,就算睡几千万的床也是很合理的。 “傅总的意思是,烧掉这张床。” 陆清酌:“……” “烧掉?”她不可置信地开口问:“这张床是成精咬了傅总一口还是怎么回事,它罪不至此啊!” 9、姐姐 韩湉到最后都没有为陆清酌解答傅欲眠这样做的目的,陆清酌以这栋别墅女主人的身份让佣人们留下了那张床,她只好视若无睹地离开了,反正傅欲眠也不会具体去查那张床到最后有没有被毁尸灭迹。 陆清酌把那张价值几百万的床放在了另外一间卧室里,这几天她却见不到傅欲眠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她的行为过于轻佻,傅总生气了,所以才不愿意回家。 “耶耶!接住!” 陆清酌把手里的飞盘漂亮地甩出去,她连续好几天都在和耶耶玩游戏,每天身上都沾满了狗毛。 “耶耶宝贝,你说你妈妈为什么好几天都不见人影,几天不见,我还怪想她的。” 说来奇怪,傅欲眠说走就走,这几天来,陆清酌试图发消息试探一下对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可是除了二十五号晚上她向对方求助的那几条消息之外,傅欲眠再也没有理过她。 有时候陆清酌真希望微信能够出一个“已读”的提示,她想看看傅欲眠到底有没有看见她的消息。 不过不用想都知道,傅欲眠肯定看了,她就是单纯不想回复而已。 还是不要讨人嫌了,陆清酌躺在沙发上抚摸着耶耶蓬松的大脑袋,抱住它的下巴亲了亲耶耶的额头:“怎么办啊耶耶,你妈妈不要我了,到时候你是跟我还是跟她呢?” “汪汪——” 耶耶冲着陆清酌叫了两声,低下头舔了舔她的掌心,又湿又软的舌头触碰过陆清酌的肌肤,她被痒得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就知道你爱我,么么宝宝,我也最爱你啦!” 她对耶耶说的这番话好比“爸妈离婚了你跟谁”,如果两年婚期结束之后,陆清酌搬离这里,她肯定会舍不得耶耶的。 那就不走好了,起初陆清酌的打算是卖掉茗夏山庄的房子,带着巨款独自一人出国定居,她可不想和自己的离婚对象同住一个屋檐之下。 但是耶耶在身边,陆清酌就好比离了亲亲女儿的妈,寤寐思服,恨不得走的那天连狗一起偷走才肯罢休。 结婚还不到一个月,陆清酌已经把未来离婚后所有的退路全部都想好了。 她还想拍戏,不过这只是个兴趣爱好了,她不必要因此谋生,也不需要跟对家那些alpha和omega们争得死去活来头破血流。 这四天来,李雪岚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也没有发过一条消息,陆清酌时刻关注着网络上的热搜和头条,生怕某一条和自己有关的冲上去。 让她放心的是,一切都风平浪静,并没有任何异端发生。 陆清酌很想问一下傅欲眠究竟是怎样做到的,她也想知道李雪岚如今的处境如何,她赌博喝酒抽烟,早就把家底给败光了。 原主的父亲车祸去世之后,李雪岚就改嫁了,还和另外一个alpha生了一个omega女儿,这是陆清酌的继妹。 她从小就有哮喘病,李雪岚不喜欢omega,对她的第二个女儿并不疼爱,生第三胎的时候难产差点死在手术台上,最后被告知生殖腔损坏再也无法生育,她就总是时不时地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到小女儿耿星落的身上去。 这么多年来,耿星落所有的学费生活费都是陆清酌出,她每个月固定给家里打十万,不过这些钱也不够李雪岚挥霍的,因为她输一局都不止十万块。 这是什么地狱开局啊,死亡的父亲欠债的妈,上学的妹妹还有承担起一切的她。 陆清酌真的不得不为原主狠狠感叹,从这种天崩家庭做到这个份上,还进了娱乐圈,本该前途一片灿烂,却没想到死在了泳池里,陆清酌不相信这只是个意外。 她一定要把谋害原主的真凶给找出来。 陆清酌打起了寒战,后背一阵发冷,她现在还活着,那个人并没有得逞,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后续没有行动。 有很大的可能是圈内人,不过陆清酌暂时还没查出来什么蛛丝马迹。 与其自己绞尽脑汁想来想去,还不如找傅欲眠来得实在。 可是傅总她这几天似乎在躲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清酌想多了。 微信铃声响了,陆清酌还以为是傅欲眠回消息了,赶紧点开一看,结果却是刚才她一直在想的耿星落,她的继妹。 星落:【姐姐,妈是不是又问你要钱了】 星落:【你千万别给她,我现在在外面躲着,请了假已经两天没去上课了】 陆清酌没想到李雪岚已经疯癫到了这种程度,居然跑到耿星落的学校去找她要钱,按照她这个妹妹的性格来看,一定是被逼到没办法了才请假离开学校的。 陆清酌打了视频电话,另外那头的耿星落很快就接通了,甜甜地喊了一声“姐姐”。 “你现在在哪呢?”陆清酌注意着耿星落所在房间,看装饰和床头似乎是酒店,担心道:“她没对你做什么吧,有没有受伤?” “没有,”耿星落吃着一块碧绿的薄荷糕,摇摇头,“我舍友出去买烧烤的时候碰到有人在校园门口挨个问认不认识我,她长了个心眼给我偷偷拍了视频,不出所料真的是妈,然后我就请了假,躲在外面不敢出门。” 她的眼睛红红的,悄悄看了一眼屏幕对面的陆清酌,低垂着脑袋揉了揉眼睛,哽咽道:“姐姐,我是不是很没出息,我都已经变成大人了还是那么胆小。” 陆清酌恨不得穿过屏幕抱住耿星落摸摸她的头,她放低了声音,柔声细语地说:“没事就好,有姐姐在呢,姐姐不需要你去承担什么大人的责任。” 似乎是心有所感,陆清酌的心脏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抽痛,她总觉得那是已经死去的陆清酌送给她的最后一份小礼物。 帮她照顾好她唯一的血亲妹妹。 “姐姐,你现在是大明星了,你就算瞒着我我也知道这些年来她问你要了很多钱,”耿星落含着眼泪一口一口地吃着晚饭,“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星落,你现在在哪个酒店,我开车过去接你,”陆清酌根本不放心耿星落的人身安全,李雪岚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很可能会做出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请假也没关系,你先在我这里住几天,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再送你回去,学校那边我会跟你的辅导员沟通的。” 耿星落刚上大一不久,她从小到大就是老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一直都很争气,高考那年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上了京大的金融系。 她一开始的志愿是学医,但是被刚穿进来不久的陆清酌好说歹说半推半就才修改了最初的志愿。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这句话流传那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陆清酌绝对不会把自己天真无辜的妹妹推向深渊的。 耿星落发来了酒店的定位,陆清酌看了一下导航,换上鞋子和外衣,用口罩蒙住自己的半张脸,又戴上了必不可少的浅色鸭舌帽,拿了车钥匙就出了门。 傅欲眠做什么事情不需要向她报备,陆清酌也一样。 · 酒店的位置距离茗夏山庄有点远,耿星落估计是害怕李雪岚找到她的踪迹,所以选了个离学校偏远的地方住,她一个刚成年的omega都没什么自我保护意识,住这种酒店怎么可能让陆清酌放心。 赶到酒店后,陆清酌把车子停靠在路边,裹紧宽大的风衣穿过大街来到了酒店门口,深秋的夜晚凉风阵阵,陆清酌飘逸的黑发在风中凌乱。 她拨通了耿星落的手机,边走边说:“我到了,你在哪个房间,待着别动,我上去找你。” 陆清酌来到前台,说明了自己的目的之后,就按照耿星落说的房间号来到了三楼,她敲响了最里面那一个房间的门,紧接着房门开了,一颗蓬松凌乱的脑袋探了出来。 耿星落一双小鹿眼亮晶晶的,在见到陆清酌亲自找过来的那一瞬间,欣喜若狂地飞扑到她身上。 “姐姐!你终于来了!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好害怕!” “害怕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陆清酌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叹了一口气,“下次如果再有什么拿不准主意的事,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一个人不安全,尤其是像你这么漂亮的omega,万一被坏人盯上怎么办?” “可是姐姐明明更漂亮呀,”耿星落牵住陆清酌的手走进房间,关上门开始收拾行李箱,“虽然姐姐是alpha,但是你太漂亮了,我也害怕有坏人欺负你。” “别贫嘴,东西收拾好我们就走。” 陆清酌拎着耿星落的行李箱,两个人并肩下了楼,她见对方衣衫单薄,把提前拿出来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皱眉道:“天越来越冷了,你怎么只穿了一件薄毛衣。” “我走得急忘记带了嘛,”耿星落摸了摸冰冰凉凉的鼻尖,见她的姐姐似乎有点不太高兴,就晃了晃对方的衣袖,“我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咔嚓—— 快门声响起,不远处草丛里躲着的狗仔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陆清酌把口罩往上提了提,牵着耿星落赶紧离开了酒店,开车回去的路上,耿星落坐在副驾驶上刷着手机,她很喜欢在浏览器或者是百度上搜索陆清酌的名字,看着自己的姐姐发光发亮她整个人都自豪得不行。 结果当她点开微博,点进去陆清酌头像的那一瞬间,微博跳出来一条消息。 【陆清酌带素人omega开房[图片][图片]】 她点开小图一看,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10、老板 陆清酌开车载着耿星落回到了山庄,在看到热搜的那一刻倒吸一口凉气。 这群无良媒体实在是太过分了,那群抓拍上传的路人更是气得她牙痒痒。 她怎样没关系,主要是自己的妹妹才上大一,幸好陆清酌一开始有先见之明,提前拿出口罩让耿星落戴上,否则按照小图的高清程度,她的身份一定会被扒出来的。 车子停在车库,耿星落在半路上已经睡着了,陆清酌见她睡得很熟,就知道她这几天没少担惊受怕,连觉都没睡好。 “星落,醒醒。”陆清酌轻轻地拍了拍耿星落的肩膀,轻声说:“到家了,我给你准备好了房间,等会儿泡个澡再睡。” 耿星落揉揉眼睛,看见陆清酌这辆车后星星眼都要冒出来了:“姐姐,你前段时间开的不是宝马吗,什么时候换保时捷了?” “刚买的。”陆清酌不太好意思说这是她众多跑车中最便宜的一款了,不过这一切都要仰仗傅欲眠的光,“车库里还有好几辆,你喜欢哪个随便挑。” “真的吗姐姐?”耿星落一听就来了精神,她挽着陆清酌的手站在偌大的车库内,从一众跑车面前闪过,细细打量道:“好漂亮啊,但是我不认识这些牌子,它们一定很贵吧。” “不贵,喜欢哪一辆,姐姐当礼物送给你。” 陆清酌微笑着看向欢欣雀跃如同小鹿一般蹦蹦跳跳的耿星落,心里想着就算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自己都要去博物馆搞一块陨石过来。 “但是它们也太贵了吧,”耿星落抚摸着光滑流畅的车身,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连驾照都没考,要车也没用呀。” “今年寒假考不就行了,考驾照很简单的。”陆清酌嘴上这样说着,实际上她考科三的时候,一个急刹车差点没把副驾驶上的教练给甩飞出去,“我给你找个靠谱的教练,保证让你今年寒假就能开车上路。” 耿星落还是没有挑选出一辆跑车,她默默地注视着陆清酌唇角收不住的笑容,鼻头一阵泛酸,很清楚自己的姐姐在外打拼这些年受了多少罪。 她亲密地挽着陆清酌的手肘,跟着她一起走出车库,来到了大门口,看着身后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地和面前的四层豪华别墅,愣了愣神。 陆清酌解释说:“星落,这是我们的新家,离京大也不远,干脆你别住校了,我每天让司机接送你上下学怎么样?” 李雪岚的事情一天没有解决好,陆清酌就不放心耿星落的人身安全,非要把人带在身边看着才肯放心。 “可是姐姐,我……” 她挽着陆清酌的手臂停在了客厅,目光被沙发上坐着的一个omega所吸引。 傅欲眠翘起优雅的二郎腿,手中摇晃着红酒杯,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两人勾在一起的手臂。 不知道为什么,陆清酌在那道如同实质般锐利的目光下,总觉得手臂隐约传来一阵刺痛。 可怕极了。 站在她身边堪比站军姿腰板挺直的韩湉扶了扶眼镜,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那表情似乎是在说“你死定了”。 陆清酌还以为傅欲眠是因为自己被抓拍上热搜一事特地来兴师问罪的,结果她就注意到对方的目光从自己的手臂打量到耿星落的身上。 “傅总,你回来了。” “你刚才去哪了。”傅欲眠目光不善,似乎是在责怪陆清酌把陌生omega带回了家,她语气生硬道:“我没有看见你,韩湉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陆清酌愣了一下,她一路上都在小心开车,完全忘记了口袋里没有打开震动的手机。 “我刚才去接我妹妹了。”陆清酌牵着耿星落的手腕把她带到了傅欲眠面前,笑着开口:“她一个人住酒店我不太放心。” 傅欲眠的脸上一闪而过诧异的表情:“妹妹?” 她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陆清酌确实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还是个omega。 “是啊,星落,这是傅总,我的……”陆清酌停顿了一下,想到协议上写的有关保密内容,只好向耿星落介绍说:“傅欲眠,我的老板,今天是过来做客的。” 耿星落摘掉口罩,朝着傅欲眠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傅总您好,我是陆清酌的妹妹。” 傅欲眠点了点头,见到两人站在一起赏心悦目的场景心中泛起一丝不悦,具体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只知道陆清酌她们家没有长得不好的,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秦管家,你带我妹妹回房间休息吧,我有事要和傅总说。” 耿星落有些不太放心地看了陆清酌一眼,总觉得坐在沙发上那位大佬级别气质的omega才是这里的主人。 目送耿星落上了楼,陆清酌脚步轻盈地坐在了傅欲眠的对面,不敢挨对方那么近,她先用眼神暗示了一下韩湉,对方这才展露出一点靠谱的样子。 “傅总,闲杂人等已经离开了。” “对不起啊傅总,我不是有意的。”陆清酌深谙一个道理,不管对方找她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在傅欲眠发作之前提前服软认个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要不怎么说她天生就适合吃这碗软饭呢。 傅欲眠见她把这招玩得滚瓜烂熟,饶有兴趣问道:“你错在什么地方?” 陆清酌:“……” 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按照之前的道歉方式,傅欲眠应该轻轻地皱一皱眉头,然后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最终面无表情地远离自己。 陆清酌求助般地看向站在她身后笑得一脸神秘莫测的韩湉,对方却露出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她只好像面对教导主任提问时紧张回答说:“我不该暴露自己的行踪,让狗仔有机可乘,增加了您的工作量。” “韩助理,记下来。” 韩湉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开始完美履行作为一个特助该做的事情,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处。 “还有吗?”傅欲眠轻轻摇晃着高脚杯,只觉得杯中的红酒索然无味,那是陆清酌开的没喝完的1963系列。 “好像……星落是我妹妹,也不是什么陌生omega,我妈已经快疯了,她站在京大门口见到一个人就问认不认识耿星落,我害怕她会做出什么威胁到星落人身安全的事情,所以就把她接了回来。” 陆清酌一脸无辜地看向傅欲眠,小声问:“傅总,我这样做你是不是不太高兴啊。” 和傅欲眠沟通一直都不是陆清酌的强项,因为她摸不太清楚对方的喜好和习惯,两个人共同生活的时间还没有超过一天,她是真搞不懂这位主子难伺候的程度。 不过看着韩湉愈发耷拉下来的嘴角,陆清酌觉得她作为一个特助守着尊贵挑剔的傅总这么多年,手段肯定不一般,到时候一定要向她好好讨教讨教。 “在我的人还没抓到她之前,李雪岚就已经离开了北京城。” 陆清酌从小看多了警匪片,听着傅欲眠云淡风轻的这番话,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弱小,担忧道:“那怎么办啊,我害怕她为了钱做出一些傻事,我还没做演员之前,星落就一直在她身边呆着,不知道受了多少罪,有的时候她还会偷我给星落的零花钱出去赌,我已经给她还了几千万的赌债了。” “你是说,你出道这些年所有的积蓄,都替她还了赌债?” “是啊,我马不停蹄赶通告拍电视剧,只要是能接的不管好的坏的剧本我都愿意演,只要能赚到钱就行。” 傅欲眠微微皱眉,垂落在沙发上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似乎是想听陆清酌继续说下去。 “我一开始没打算走演艺这条路的,那个时候刚上大学没多久就被星探给盯上了,我听说干这行来钱快,就以素人的身份去参加了一个恋爱综艺,”陆清酌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出了声:“当初导演说拍一期给两万块,还包吃包住,我一心动就签了约。” 那档综艺和恋爱有关,具体叫什么陆清酌已经忘记名字了,不过稍微考考古就能扒出来。 陆清酌出道的第一个平台,她长得好看,身材又好,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不过学习能力还挺强,之后就有导演看中了她的相貌,不过她签约的剧本大多数都是花瓶角色。 “我在里面的人设是一个绿茶,导演说了这样做能引起观众的兴趣,但是不要演的太过。” 不知道为什么,陆清酌心虚地看了一眼傅欲眠,觉得自己在她面前马上就进入了丢盔弃甲的角色。 傅欲眠捏了捏眉心,淡红色的嘴唇紧抿,她缓缓抬头看向陆清酌,淡淡道:“没事了,沈识君让我告诉你,明天去她那里试剧本,你提前做好准备,沈识君年纪越大越会挑刺。” 她说完这句话就站了起来,喝掉高脚杯里最后一口红酒,松了松衬衫领口:“明天我也在场,别让我失望。” 11、称呼 傅欲眠坐在床上,随手打开遥控器开关,在搜索引擎那一栏找到了陆清酌的名字。 紧接着搜索栏下方出现了一长串她所参演的电视剧电影以及综艺,傅欲眠直接翻到最下面,按照时间排序右下角那一档综艺来看,正是她第一次以“绿茶”人设的身份出现在大众面前。 视频中的alpha面容青涩,傅欲眠回忆起陆清酌不久之前说的话,她是在上大一的时候被星探给发掘出来的,那也就是说她参演这部综艺的时候才十八岁。 和她妹妹耿星落现在是一样的年纪。 她出道六年,今年才二十四岁。 综艺里,陆清酌穿着短裙在沙滩上跑来跑去,雪白修长的小腿轻盈迈开,稚嫩的面孔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陆清酌拍过的电视剧很多,经常流连在各个剧组,而且饰演的绝大多数都是反派配角,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蛇蝎反派专业户。 她的演技还不错,比起最近兴起的那几个流量小花们,陆清酌的爆发力和感染力也算是可圈可点,但是能够让她大展身手好好表现的机会却不多。 就比如她一年前拍的这部青春校园偶像剧,傅欲眠不知道这个编剧是做了小脑切除手术,还是他的键盘自己成了精,用脚写也不一定写出这么烂的。 傅欲眠看着投影上的陆清酌,总觉得这个alpha少女的身上似乎少了点什么,但是具体少了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她上大学的时候还修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从面相上看,现在的陆清酌似乎少了点苦相,远比之前要自信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 陆清酌看了一晚上的剧本,第二天早上在厨房磨了点咖啡豆。 咖啡浓郁的香味透过厨房门飘到了楼上,耿星落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餐就陪着佣人在外面遛狗,玩得不亦乐乎。 陆清酌刚冲好一杯浓郁的黑咖啡,她不喜欢喝苦咖啡,打开冰箱准备加点牛奶和方糖,手里的爱马仕陶瓷杯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了。 “傅总……” 陆清酌回过头一看,傅欲眠眼镜也没戴,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垂落在胸口,身上还穿着浅色的真丝睡裙,睡裙下摆遮住了她修长的小腿。 她的一举一动尽显慵懒,举手投足都透露着贵气,陆清酌见状狗腿子似的用镊子夹着一块方糖,问:“傅总,要加点糖和牛奶吗?” “不用,我只喝黑咖啡。” 傅欲眠拒绝了陆清酌给她加牛奶和糖的好意,坐在餐桌前端起杯子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那云淡风轻的模样看得陆清酌嘴巴里发苦。 她给自己重新做了一杯,加了一大半的鲜牛奶和糖,口感丝滑浓郁,和傅欲眠那杯黑咖啡的颜色相比,一看就非常美味。 “傅总,这杯咖啡苦吗?”陆清酌小心翼翼地问,她真的很好奇居然有人会喜欢纯黑咖啡的口感,这和喝中药有什么区别。 “还好。” 好吧,您是傅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清酌又吃了一块三明治,饱餐之后和傅欲眠交代说:“傅总,你说今天去试镜沈导的片子,要不要画个淡妆,我总觉得最近的黑眼圈有点重。” 傅欲眠抬头注视着陆清酌,却把人看得不太自在,一只手不知道该往哪放,只好捋了捋头发。 “不用,她选角色只要素颜。” 陆清酌的素颜非常抗打,骨相绝佳,上镜几乎是无死角,简直就是天生的电影脸,难怪沈识君惊鸿一瞥就选定了她。 黑粉骂她演技差情商低乱碰瓷,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她身材差长得丑不上镜。 “我问过沈识君,你今天试镜的片段是第一场第一镜,尤苏被一艘小艇送到海镇落脚。”傅欲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沈识君这个人不反感演员改剧本,你可以自由发挥。” 陆清酌一听反而镇定了下来,过了几秒还是觉得这一切都不太真实,傅欲眠居然跟她讲了那么多的注意事项,面对给自己指路的前辈,她还是要非常感谢的。 “谢谢傅总提醒,那我先上去换衣服了。” 傅欲眠放下手中的陶瓷杯,目送着陆清酌修长高挑的背影上楼,然后走到冰箱面前,拿出一块刚放进去不久的奶酪小蛋糕吃了起来。 · 半小时后,陆清酌还在衣帽间挑选搭配身上这条复古碎花长裙的鞋子。 这部电影的名字叫做《夏日》,而沈识君选定的拍摄地在海南的一个小岛上,陆清酌决定挑选一件带有椰风海韵的长裙。 当她穿搭完毕之后,披散着长发站在了楼梯上,看见了穿着白衬衫休闲裤的傅欲眠,对方的搭配看起来十分清爽,似乎只是简简单单出个门。 “傅总,你也要一起去吗?” 傅欲眠抬手看了看腕表,点点头:“嗯。” · 陆清酌搭载着傅欲眠的私人飞机到了海南,当飞机下落到这座郁郁葱葱的海岛上时,沈识君带着许多人过来接机。 一直跟在陆清酌身边的谢韵见到这种阵仗,差点当场昏过去,她使劲儿掐了掐人中,跟在陆清酌身后好奇道:“陆陆,沈导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傅欲眠走在前面,陆清酌往后靠了靠贴在谢韵耳边说:“你也不看看欢迎的是谁,整座岛都是傅总的私人岛屿,拍摄资金大部分也都是傅总投资的,要换做是我,也会紧紧抱住这条金大腿的。” 谢韵抓了抓头发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一个道理,她神秘兮兮道:“可是陆陆,你不是已经和傅总结婚了吗,为什么你的称呼还没变?你不是应该叫她……” “你懂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情趣。”陆清酌把声音放得更低了,生怕傅欲眠听见两人的窃窃私语,“以后这种话不准当着其他人的面说,更不许让傅总知道,否则我会倒大霉的。” “嗷嗷。”谢韵似懂非懂地狠狠点了点头,她猜测陆清酌口中所说的“倒大霉”,应该就是妻妻之间每天夜里都会进行的双人运动,估计她是被傅总压榨狠了才会警告自己不许说出去。 唉,懂得都懂,她用坚定的语气向陆清酌保证:“放心吧陆陆,你和傅总想玩一些不为人知的情趣play是吧,我是不会泄露出去的。” 陆清酌:“……” 以这个beta小姑娘感人的理解能力,陆清酌懒得跟她解释,总之这种话不让傅欲眠听见就行了,否则她的零花钱很有可能会被克扣,前提是在韩湉不说坏话的情况下。 傅欲眠这段日子总是对她时冷时热的,陆清酌总觉得是韩湉在她耳边吹风,要不然按照自己那么规矩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惹到对方呢。 见了沈识君,陆清酌笑着打招呼:“沈导好。” 沈识君点点头,见傅欲眠把人带来了,笑着同对方聊天,一行人坐上了开往海镇的大巴车。 · 陆清酌喝着冰冰凉凉的香甜椰子水,吹着舒适凉爽的海风,感叹道:“原来这个地方真的叫做海镇,我还以为是虚构的呢。” 载着一行人的观光大巴车在平坦的鹅卵石路面上不疾不徐地行驶着,陆清酌上辈子都没怎么好好度过假,更不要说是来这种海岛上的小镇上游玩了,此刻她看什么都觉得无比新奇。 椰林,海风,沙滩,每一样都是她喜欢的。 等这部电影拍完之后,她完全可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体验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傅欲眠和陆清酌的位置隔了一个狭窄的走道,她见陆清酌来到这里一脸兴奋的模样,也顺着对方的目光一起看了过去。 陆清酌在路边看见一只从未见过的鸟,下意识转头叫傅欲眠,却猝不及防撞进了对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会和傅欲眠目光相撞。 傅欲眠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陆清酌却没想那么多,再一次回过头看的时候,那只鸟已经消失了。 “傅总啊,你说巧不巧,我找拍摄场地找的焦头烂额,结果正好碰上你把这座岛给买了下来。”沈识君坐在傅欲眠身边感叹道:“这就是顶级富豪的底气啊,想拍戏了随手买一座岛玩玩,我只有等下辈子投个好胎了。” 大巴车沿着小路开到了拍摄基地,沈识君兴奋地挨个为陆清酌介绍场地,还问她有没有把剧本研究透彻。 “剧本我看了很多遍,早就滚瓜烂熟了,不过我知道沈导您的初衷肯定不是让我背剧本。” 陆清酌拍电影靠的并不是技巧,而是全身心投入这场戏中,将自己沉浸式带入角色,效果显著,不过这样做有一个坏处,那就是容易入戏太深,以至于几个月甚至几年都走不出来。 所以她在上个世界,每年都能产出高质量的电影,每一年都能提名影后,凭借着演技曾经连续两年摘取影后的桂冠,不过那也只是从前了。 现在的她在众人眼中是资深烂剧选手,想要凭借一部电影爆红,继而转型当电影咖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傅总她极力向我举荐你,我看过几部你的作品,虽然剧本不怎么样,不过你的演技我还是看在眼里的。”沈识君悄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傅欲眠,把陆清酌拉到身边小声说:“你实话告诉我,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 12、惊喜 陆清酌唇角的笑容逐渐凝固了,她长了张嘴觉得喉咙有点干,正准备找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这时候坐在不远处看剧本的傅欲眠摘掉墨镜看向两人。 “……” 不知道为什么,傅欲眠看过来的那一瞬间,陆清酌顿时就心虚起来,远远地对上了傅欲眠凌厉的凤眸,讪讪地点了点头。 沈识君还以为两个人保持那么远的距离是吵架了,她摩挲着下巴一脸好奇,目光在两人身上不断打量:“怎么,小两口吵架了?” 话音一落,陆清酌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再一次扬了起来,她躲在沈识君身后不敢出声,用余光瞥见傅欲眠面无表情的那张脸时,拼尽全力压下自己的嘴角。 完了,不会要扣自己生活费吧。 所幸傅欲眠并没有和她一般见识,而是面不改色地把手里的剧本卷了起来,在沈识君肩头拍了两下,算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陆清酌看着傅欲眠的表情,似乎是在说,你再说一句不相干的试试,我当场给你表演一个光速撤资。 沈识君比傅欲眠年长许多,不过在对方面前还是不得不低头,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傅欲眠对她来说都是一条金大腿,只能哄着这个挑剔的主。 “傅总,沈导是在和我开玩笑呢。” 陆清酌脸上挂着不太真诚的笑容,傅欲眠能看出她是硬生生挤出来的,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更加阴沉了。 “是啊,我和小陆一见如故,想和她多交流交流。” 沈识君倒是没看出来傅欲眠是在生气,反而莫名其妙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醋味,似乎是从傅欲眠身上传来的。 她看着陆清酌的眼神,倒是有些不清不白。 · 陆清酌带着谢韵进了化妆间,沈识君和傅欲眠两人面对面坐着,在陆清酌推开门走进来的那一瞬间,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她的身上。 “沈导,傅总。” 陆清酌摸了摸后颈,总觉得这两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过她也不太好意思问。 “坐吧。”沈识君注视着陆清酌的脸,见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用化妆品修饰过的地方,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也知道我拍戏的规矩,我的演员不准化妆,必须要素颜出镜,你可以做到吧。” “没问题的沈导。” 听见陆清酌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沈识君看她真是越来越满意,远远超出一开始的预期。 陆清酌骨相极佳,沈识君见过的漂亮女演员不计其数,能入她眼镜的却不多,她在接受傅欲眠的推荐之前就翻看过陆清酌的简介。 她的长相在镜头面前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但是也有可能是化了妆的缘故,如今陆清酌素颜站在自己面前,沈识君这才知道她原来居然并不上镜。 “沈导,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试戏啊?” 陆清酌见沈识君的目光总是落在自己身上,若是换做那些比较年轻的小演员,估计会紧张到手心出汗。 算上上辈子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那些年,陆清酌不知道见过多少的大风大浪,以她的经验来应付沈识君简直是绰绰有余。 “什么试戏?”沈识君假装听不懂陆清酌的话,眸子里充斥着笑意看向傅欲眠,那笑容颇有一种把人拐到贼船上的人贩子形象,看得陆清酌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两人目光相接,傅欲眠点了点头,这幅场景更像是两个人贩子私下接头了。 “难道你的傅总没告诉你,我心目中的女主角就是你,而且今天是你的第一场正式戏吗?” “女主角?”陆清酌的大脑如同搅动着混凝土的老旧机器,差点转不过来弯,“沈导,我什么时候变成女主角了?” 陆清酌一直以为自己拿到的是一个很重要的女配角色,因为她和傅欲眠商量要拍戏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说闲着无聊想玩一玩,结果没想到玩大发了。 人来人往的片场,沈识君的声音在陆清酌的耳畔愈发清晰:“你已经是了,现在还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陆清酌感激一笑:“谢谢沈导。” 她转过目光看向傅欲眠,声音放得更加温柔:“也谢谢傅总。” “好了好了,片场禁止秀恩爱。”沈识君搓了搓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按住两人的肩膀坐了下来,捧着椰子水喝了一口,“既然两位主角都到场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陆清酌诧异了一瞬,她下意识就看向傅欲眠,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会时不时地把目光放在傅欲眠的身上,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沈导,另外一位主角是谁啊,我怎么都没见到?” 按照沈识君的性子,被她请过来拍电影的,绝大多数都是圈内的影帝影后,可是今天陆清酌除了一些工作人员和群演,连一位大咖的影子都没看见。 “喏,傅总的咖位还不够么?”沈识君伸手一指,笑着看向傅欲眠,挑起了半边眉毛,“难道某人没有告诉你,女房东白余这个角色是她的?” “原来是傅总啊……” 陆清酌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怪不得最近这段日子傅欲眠和沈识君两人走得那么近,原来另一位主角早就已经定好了,只有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本来她只是想轻轻松松玩一玩,好好过一把演戏的瘾,电影会不会得奖陆清酌无所谓。 可是现在她所有的预想都被打乱了,不能按照自己一开始的想法随便演,而且另一位在剧本中跟她亲密无间的搭档还是傅欲眠。 这还让不让她活了! “是吧,这是我给你的一个小惊喜。” 陆清酌僵硬的嘴角上扬,点点了头说:“那就谢谢沈导了,我很喜欢您的惊喜。” 惊喜?惊吓才对吧!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陆清酌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回想傅欲眠的演戏经验。 她十七岁那年参演了沈识君的处女座《蝉雪》,在里面出场的镜头和时长并不是很多,不过却拿到了那一年的最佳女配角奖,如果傅欲眠继续走娱乐圈这条路的话,未来将会是星途璀璨。 不得不说,她确实很优秀,是陆清酌值得崇拜的对象。 · 开机仪式结束后,傅欲眠接过韩湉递来的手帕,微微低头擦拭着手心的碎渣。 陆清酌用余光悄悄看了她一眼,打开手机翻看这座岛的地理位置,然后又上网搜了一下全款买下一座岛需要多少钱。 在看见那十一个零的数字之后,陆清酌默默退出浏览器,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假装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用脚踢一块小石头。 这也太有豪无人性了吧。 上亿的岛说买就买,还只是为了拍一部电影玩一玩,这难道就是有钱人口中的娱乐吗? 自从谢韵跟着陆清酌来了岛上,在她的心目中傅欲眠已经成为了神一样的存在,每天的话题都离不开“傅总”两个字。 “陆陆,傅总也太有钱了吧,你说她这么有钱,会不会和我们这些凡人一样觉得空虚寂寞冷呢?会不会尝到爱情的苦呢?” 陆清酌把手机和剧本丢在她怀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反问说:“你觉得呢?” 谢韵从小就深受霸总小说的荼毒,竟然一本正经地思索了起来:“按照我那么多年豪门霸总文的经验,傅总一定会有一个爱而不得的对象,说不定那个alpha就是你呢!” 陆清酌:“……” 你想多了。 13、吻戏 傅欲眠用手帕把手指里里外外一根一根擦拭干净,她的身上沾了一股子燃香的味道,皱了皱眉头准备回酒店洗个澡。 谢韵见傅欲眠跟她那个嘴巴很毒的助理离开了现场,好奇地问:“陆陆,你和傅总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我刚才看见傅总她在走之前往我们这里看了好几眼,那眼神真是令人捉摸不透,还挺吓人的。” “你胆子可真大,我都不敢看她。”陆清酌能想象得出来刚才傅欲眠看向自己的眼神,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走到正在和沈识君交谈的苏澜面前,笑了笑:“澜姐,你家里的事都处理完啦。” 苏澜是陆清酌的经纪人,只要陆清酌不作妖不搞出别的小动作自毁前程,两人就是最好的朋友。 当她收到沈识君发来的邮件时,远在两千公里之外的苏澜恨不得直接瞬移到海南的剧组,一边在天上飞一边感叹陆清酌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居然被国内外鼎鼎大名的沈识君给看上了。 “是啊,我放心不下你买了机票就飞过来了。” 苏澜微笑着朝沈识君点点头,她还是第一次来沈识君的剧组,之前也带过几个刚出道的小演员,但是都没激起什么水花,更不要说是进这么大的剧组拍戏了。 不过小道消息流传,这部电影背后的金主还没出面,沈识君也只是照着她的吩咐办事,就连整个剧组拍戏用的这座岛,都是那位神秘金主花了几百个亿买下来度假用的。 · 拍摄场地暂时定在了一栋三层的小洋楼,这是尤苏和白余发生矛盾的第一场戏,刚才沈识君磨破嘴皮子讲了两个多小时戏,傅欲眠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一座孤傲清高的白玉雕塑。 午后阳光正盛,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海风裹挟着海水的味道。 几人的头顶被木棉树的叶子笼罩着,陆清酌总觉得有点热,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风扇吹了吹领口,将头发拢到耳后,露出雪白光洁的额头。 她的额头饱满漂亮,五官明媚浓艳,是属于浓颜系的长相,一般清淡的妆容根本招架不住她的五官。 曾经有黑粉说她是整容脸,陆清酌气不过直接来到医院拍了个检查报告,把自己的检查证明发到了网上,让那群人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整容了。 也不知道这群人究竟有多大的怨气,死逮着她一个人不放,非要损她到身败名裂才肯收手。 不过不好意思,他们惹错了人。 “第一场戏,尤苏被父亲从相当于北京城这样的地方,送到了一座偏远的小岛上,再加上只有十七岁年纪小,所以她刚来到海镇的时候又气又难过,看谁都瞧不起。” 沈识君跟陆清酌讲了一下最基本的情绪转变,下意识就想把手放在她的肩头安抚性地摸一摸,然后就对上了傅欲眠那双看尸体般的冷冰冰的眼神。 “……” 得,不给摸。 陆清酌听着沈识君给她们讲最基础的带入方法,不知不觉间就走了神,将目光放在了傅欲眠专心致志看剧本的……嘴唇上。 傅总的嘴唇颜色是淡淡的红色,像初生的玫瑰花瓣一样,肯定是香香的软软的。 “技巧就讲到这里了,具体应该怎么演就看你们自身的表现……” 傅欲眠翻了一页剧本,似乎是心有所感,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陆清酌一眼,而陆清酌却像是偷窥被抓包一样,尴尬地攥紧了手里的剧本。 掌心微微渗出了点汗水,也不知道是在紧张等一会儿的拍戏,还是刚才傅欲眠那若有所思的一眼。 这场戏看着很简单,实际上却是一个长镜头,需要场景中的演员在一镜到底的过程中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尤苏和白余第一次交锋的亲密戏。 这场戏不用接吻,但是陆清酌只要一想到后面的剧本里面有“接吻”的场景出现,她就开始头皮发麻,看着傅欲眠的眼神也开始心虚起来。 傅欲眠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就非要拍吻戏么,她是背后的投资人,难道就不能让沈识君改剧本么。 陆清酌头都要大了,但是箭在弦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否则对不起沈识君对她的信任。 这场戏是尤苏耍大小姐脾气,摔碎了白余给她炖的那一碗鲫鱼汤,还扬言再这么管着自己,她一定会给对方好看,然后白余就昏倒在了她的面前,尤苏愣了一会儿将她打横抱起送到医院,在去医院的路上亲了一下白余的嘴角。 亲嘴角…… 还是亲傅欲眠的嘴角。 陆清酌咽了咽嗓子,抬起头求助似的看向傅欲眠,但是却没料到对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平淡地看了她一眼。 陆清酌:“……” 她愣了愣,抿紧嘴唇,决定为了艺术献身。 · 傅欲眠端了一碗奶白色的鲫鱼汤,迈着细碎轻盈的步子走上楼梯,透过门缝看见了抱着小腿蜷缩在藤椅上的陆清酌。 她没那么着急进去,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板:“我给你炖了鱼汤。” “我说了我不喝!”陆清酌抬起头,气急败坏地走到门口,居高临下盯着这个给她送汤的omega:“我没把你当保姆,你也最好不要这样管着我。” 傅欲眠端着鱼汤的手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这个无法无天的娇纵alpha,轻声细语道:“我和你母亲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我必须要照顾好你,你住在我的家里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你就要听我的话……” “啪——” 那个装着鱼汤的瓷碗被一只手甩飞到了门框上,四分五裂,陆清酌抱着手臂,企图在面前这个omega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愤怒,但是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傅欲眠像看着一个生了病暴怒无常的孩子一样看着她,然后缓缓蹲下.身体,一句话也没说,蹲在地上把碎裂开来的瓷碗碎片一块一块捡起来。 在捡起其中一块碎片的时候,一丝鲜红的血迹顺着傅欲眠的掌心滴落在地板上。 陆清酌愣住了,一只手下意识就抬了起来,这个时候傅欲眠已经站起身,轻轻地看了陆清酌一眼,双手托着碎片走了出去。 陆清酌赶紧跟了上去,周围一群工作人员在沈识君的示意下没有停止手头的工作,反而是一直在跟着拍。 她接过傅欲眠手里的碎片,握着对方的右手手腕,看见手心那一道逐渐渗血的划痕,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先给你冲一下伤口。” 陆清酌带着傅欲眠来到厨房用水冲干净手心的血,伤口不深,但是很长,几乎贯穿了傅欲眠的整个手心。 也是,她那样娇嫩细腻的肌肤,只是不小心被瓷片轻轻一划就破了。 拍摄暂停,沈识君十分满意地盯着监视器:“好!过!休息半小时!” “陆老师!这里有创可贴!” “傅老师的伤口好像还挺深的,要不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谢韵拿来了剧组备用医疗箱,正要打开酒精瓶的盖子,陆清酌制止了她,指了指那瓶医用碘伏:“换一瓶,酒精很痛,不能给伤口消毒。” 陆清酌处理突发事故很有经验,想当年她拍摄的时候,总是磕磕碰碰,少不了流血受伤。 “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傅欲眠摇摇头,目光落到陆清酌小心翼翼却轻柔握住她腕子的那只手上:“只是小伤口,纱布包一下就行了。” “第一场戏不错。”沈识君站在蹲着的陆清酌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说:“你的傅总受苦了,还不好好安慰安慰人家。” 陆清酌这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全部都是在戏中,沈识君没有喊ng,而是将这一条保留了下来,而且她的“临时发挥”似乎已经改了剧本。 “傅总,我们拍的这一场好像没有捡碎片的戏。”陆清酌用纱布把傅欲眠的掌心缠了一圈又一圈,然后打了个标准漂亮的蝴蝶结:“这是你临时加上去的吗?” 傅欲眠盯着陆清酌那双修长漂亮的手看了许久,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指尖和骨节透出健康漂亮的浅粉色。 陆清酌喊了她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14、泄露 陆清酌紧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傅欲眠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有点心不在焉,陆清酌也不敢多说话,只好在傅欲眠面前扮演一个隐形人的角色。 傅欲眠拍戏是真的敬业,不耍大牌也不刁难其他工作人员,反而有问有答,私底下非常亲和,只不过就是话太少。 陆清酌差不多已经了解到了傅欲眠的性格,她就像是一只高冷漂亮的猫,一身雪白柔软的毛惹得一群人纷纷想凑上去,但是又不敢伸出手去抚摸,害怕被挠一爪子。 陆清酌就是那群人其中的一员,害怕被猫主子挠得头破血流,只好收起蠢蠢欲动的心。 “傅总,我们把原先的剧本给改了,沈导会不会不高兴啊?” 陆清酌有点担心,毕竟拍电影这一行,还是很忌讳演员自行修改剧本的,毕竟这偏离了编剧原本的意思。 傅欲眠仰头喝了一口矿泉水,看了一眼被陆清酌握在手里的最初版剧本,拿过来翻看了几眼:“剧本是她写的,我想改就改。” 陆清酌:“……” 果然不愧是沈识君背后最神秘的投资人,有钱就是有底气。 · 半小时过去了,拍摄继续开始。 傅欲眠手心的伤口没有那么疼了,只是划破了个皮,并没有伤得很深,不过为了不留下疤痕还是需要靠一些科技好好保养的,毕竟那可是傅总,整个剧组最金贵的人。 苏澜站在一边注视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总觉得陆清酌和傅欲眠一副不太熟的样子,而且和陆清酌一起拍戏的这个omega,看着还挺眼熟的。 她举手投足的气质,一举一动优雅矜贵,是圈内那些明星都模仿不来的,浑然天成。 苏澜拍了拍正在吃冰淇淋的谢韵的肩膀,小声说:“这位傅老师你认识吗?” “认识啊,傅总嘛,我是她的小迷妹。”谢韵舔了舔冰淇淋的尖尖,眸子里露出崇拜的神情,“就是傅氏集团那个傅总,年轻有为,就连陆陆拍戏这座岛都是她买下来的。” 苏澜赶紧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对方的资料。 傅欲眠,傅氏集团最年轻的继承人。 苏澜划到最下面,看见了那张画质并不算非常清晰的照片,正是眼前这个omega,怪不得看起来有点眼熟,原来人家十几岁的时候就出演了家喻户晓的经典电影角色,不过后来就退了影视圈。 这都十几年过去了,居然还能在这里看见梦中女神,苏澜原本很看好自家艺人陆清酌的,但是在傅欲眠身边站着,衬托得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大概就是偶像的魅力。 “下一镜可以按照原先的剧本来了,傅老师临时加上的这段我觉得非常好。”沈识君满意地点点头,下意识就想拍陆清酌的肩膀让她好好努力,随后就想到了什么似的,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 “小陆的演技……”沈识君若有所思,她看了一眼似乎有点紧张的陆清酌,喜笑颜开道:“你是不是后来又专门学习过表演,我总觉得这场戏和你之前拍的不在一个层次。” “是啊沈导,我确实有好好琢磨过怎么深度融入角色。” 沈识君满意地笑了笑:“你这样想法不错,不过我告诉你,切忌入戏太深,否则很难走出来。” · 第二场戏是傅欲眠突然昏倒,陆清酌首先站在原地愣怔了一会儿,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说了她那么几句,对方就被气晕了。 “白余!你怎么了!别吓我!”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满脸都是恐慌和不可置信,伸出手推了推倒在地上的傅欲眠。 陆清酌弯下腰轻轻松松地将傅欲眠打横抱起,手臂都有些打颤,抱着傅欲眠颤抖着双腿来到了外面。 沈识君坐在监视器后面提醒说:“可以再跑快一点。” 陆清酌加紧步伐,那个时代没有救护车,她抱着人站在路边拦车:“快!快送我到医院!” 这一段到这里就结束了,陆清酌还没有演尽兴,但是夕阳西斜,这一天她所有的戏份已经结束了,可以去和其他演员聚个餐顺便熟悉一下。 不过当傅欲眠攀住她的脖颈,从她大腿上坐起来的那一瞬间,陆清酌整个人都僵硬了。 道具车内是处于半封闭的状态,一股浅淡的酒香若有若无,混合着车内皮革的的味道,闻得陆清酌头晕目眩。 “傅总……” 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嗓音听起来有点哑,正准备动一动自己微微发麻的手臂,傅欲眠却一只手撑住她的大腿,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车内那一阵丝丝缕缕的红酒香似乎还漂浮在空气中,陆清酌也跟着下了车,两只脚踩在地面上的那一瞬间,仿佛置身于一朵蓬松的棉花糖上。 直到造型师过来给她整理发型的时候,陆清酌才终于从幻境回到了现实。 陆清酌察觉到自身的反常,只要傅欲眠一靠近她,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哪怕她在脖颈上贴了最新研发的阻隔贴,曾经有人试验过让信息素高度契合的情侣来用,都不存在任何信息素泄露的问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和傅欲眠的信息素契合度太高了,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陆清酌能想到这样的问题,傅欲眠没理由没发现两人的契合度不是一般的高。 该不会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故意的吧,难不成傅欲眠暗恋自己? 不不不不可能! 她那么有钱,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去接近一个圈内排不上号的三线明星。 只要她用钱砸,陆清酌保管她喜欢什么样的人设,自己都能演出来。 傅欲眠又抬头看向了陆清酌所在的方向,看得对方心虚地摸了摸后颈,这是陆清酌尴尬或者是心虚的时候下意识的小动作。 她感觉自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真的泄露了,只好让谢韵拿出随身带的行李箱,让她把阻隔贴找出来。 “陆陆,我走的时候好像忘记带了。”谢韵愁眉苦脸得快要哭出来了,“怎么办啊陆陆,我记得你用的好像是最新最贵的那一款,这里肯定没有卖的。” 陆清酌面无表情地看了谢韵一眼:“……你真是我的好助理。” 谢韵呜呜呜了一阵子,开始出馊主意了:“要不这样,你去求一下傅总,她肯定有办法。” 陆清酌捂住后颈,躲进了没人的服装间,强迫自己安静下来,然后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去,但是这样显然效果甚微,她还是能嗅到清茶的味道。 沈识君是beta,她手底下的员工也大多数都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不过还是有一些alpha和omega在里面的。 为了不影响其他人,陆清酌只能暂时先躲起来,等身上的味道散了再出去。 今天要拍摄的内容已经结束,服装间几乎没什么人进来,陆清酌懊恼到捂着自己的脑袋,她刚贴的阻隔贴怎么就无缘无故失效了呢,难不成真的和傅欲眠有关系,毕竟刚才两人确实亲密接触了,她也嗅到了来自对方的信息素味道。 作为一个alpha,陆清酌觉得自己真是失败,居然管理不好自己的信息素。 陆清酌:【韩助理,我的阻隔贴坏了,你那边有没有多余的啊】 酝酿了很久,陆清酌还是给韩湉发了消息,她才不敢直接找傅欲眠呢,还是先招呼一下韩湉这个冤大头吧。 过了一会儿,陆清酌的微信铃响了,她以为是韩湉,却没想到居然是傅欲眠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傅欲眠:【回酒店】 15、融化 陆清酌几乎是捂着脖子狼狈逃窜,她见到剧组外面停了一辆车,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傅欲眠的专车,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开车的是韩湉,她见陆清酌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模样,透过内后视镜看了一眼。 beta对于信息素并不敏感,甚至有的beta根本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是韩湉却能通过陆清酌现在焦灼的表情看出来,她好像被omega给影响了。 老板啊老板,你勾完人就这么跑了,丢下我一个收拾烂摊子。 韩湉在心中默念了几句大悲咒,又盯着自己左手手腕上傅欲眠给她发的节日小礼物——那一款最新的劳力士腕表。 然后她坚定地点了点头,决定这辈子傅总走到哪她跟到哪,毕竟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白拿的劳力士。 · 车子停在了度假酒店门口,陆清酌头昏脑胀地下了车,拿着韩湉递给她的房卡,打开了102的房门,在走进去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终于两腿一软坐在了地板上。 回到酒店,陆清酌就安心得多了,她冲了个热水澡,将身上黏腻腻的东西全部洗掉,然后躺在浴缸里泡澡。 韩湉已经把阻隔贴送了进来,放在门口让陆清酌出来拿。 她躺在浴缸里舒服得直打哈欠,闭上眼睛差点睡着,直到身体缓缓往下坠,泡澡水被吸进鼻子里的那一瞬间,陆清酌猛然惊醒。 “咳咳……” 差点就被淹死在浴缸里了。 洗完澡之后,浑身上下包裹着的茶味信息素被冲淡了不少,现在半米之内也几乎闻不到味道。 她打开门,门口站着一只圆滚滚的机器人,一盒阻隔贴放在它举着的托盘里面,陆清酌好奇地摸了摸机器人的头,拿走那一盒阻隔贴。 机器人顺着走廊往前走,在拐弯的时候似乎是忘记加速了,也忘记了自己体型的圆润庞大,来不及刹车摔倒在地,还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碰巧被巡视的工作人员给看见了,把它扶了起来。 陆清酌:“……” 还怪可爱的。 她裹着浴袍,撕开阻隔贴的包装,将透明的药剂贴在自己的后颈上。 陆清酌使用的这种是类似于透明水凝胶的贴剂,无色无味,贴在肌肤上清透凉爽,还挺舒服的。 她换好睡衣坐在床上,会想起今天傅欲眠受了工伤,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所以决定发消息慰问一下。 陆清酌:【傅总,手好点了吗】 陆清酌:【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力气太大把碗摔碎了】 陆清酌:【没有吓到你吧[龇牙][龇牙]】 陆清酌发过去之后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把碗摔碎是导演的指令,而且剧本上也有这一段,不过对于傅欲眠这种大人物,陆清酌还是要好好供起来,提前道歉说软话总是有用的。 过了将近十分钟,陆清酌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微信消息,两个娱乐圈吃瓜八卦群内消息999?,陆清酌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进的这两个群了,里面都是一群吃瓜爱好者。 【你们说最近陆清酌怎么没有动静了】 【该不会是躲起来用功了吧,她演技那么差】 【据说小道消息,陆清酌好像去海南拍电影了】 【海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沈识君的新电影就是在海南拍吧】 …… 这句话炸出来许多无所事事的吃瓜群众,陆清酌饶有兴趣地在里面美美隐身吃瓜,准备看看这群人是如何在自己背后说坏话的。 【陆清酌这种演员你们觉得沈识君会用吗,最低标准也应该是叶然这样的影后吧】 【也是,不过万一她带资进组也是有可能的】 陆清酌趴在床上喝着果汁,吃瓜群里潜水出来的群众们越来越多,甚至连她都惊讶自己的讨论度居然有那么高,不愧是新时代黑红第一流量,就算不出现在大荧幕上,江湖上依旧流传着她的事迹。 没办法,就是红,流量来了挡都挡不住。 陆清酌自我安慰了一会儿,困意逐渐袭来,她正准备闭上眼睛,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傅欲眠回消息了。 傅欲眠:【过来】 过来? 去哪? 陆清酌脑袋里塞了棉花似的,原本清明的大脑又浑浊了起来。 现在都这么晚了,傅欲眠叫她过去干什么,不是花前月下就是兴师问罪,她深吸了一口气,穿好睡裙,站在落地镜面前端详了一下自己的体态。 很好,满分一百分,挑不出来什么别的毛病。 当陆清酌站在傅欲眠房门前的那一瞬间,她又开始打退堂鼓了。 万一是潜规则呢? 万一傅欲眠真的看上她了呢。 陆清酌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去,紧张得手掌心都出汗了,她咬了咬下嘴唇,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然后轻轻地敲了两下房门。 “笃笃——” 陆清酌敲响了房门,清脆的敲门声如同鼓点般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她的心脏。 “傅……” 房门从里面打开了,傅欲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听起来也是淡淡的:“进来吧。” “傅总,你的手好点了吗?现在还痛不痛?” 陆清酌关上房间门,跟在傅欲眠身后,盯着她垂在身侧的右手,雪白的纱布还包裹在她的手心,根据那只还算完整的蝴蝶结的位置来看,这似乎还是下午的时候陆清酌给她包扎的。 傅欲眠居然到现在还没换。 “没事了。” 傅欲眠抬起下巴示意她坐下来,陆清酌乖巧地坐在傅欲眠对面,目光落在对方裹着纱布的那只手上。 傅欲眠用左手拿起桌子上果盘里的一颗葡萄,她低着头似乎是想剥皮,但是右手却不方便,脸上似乎流露出郁闷的表情。 “我来吧。” 陆清酌接过傅欲眠手里那颗晶莹剔透的紫色葡萄,轻松迅速地剥掉外皮,露出香甜多汁的果肉,递到了傅欲眠唇边。 傅欲眠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那颗递到嘴边的葡萄,看表情不太想吃。 陆清酌还以为她是在嫌弃自己,郁闷地准备缩回手,结果在她缩回手的那一瞬间,傅欲眠低下头将那颗葡萄含进了嘴里。 鲜甜黏腻的葡萄汁粘在了她的手指上,顺着手心滑落到手腕,最终滴在了傅欲眠的小腿上。 陆清酌知道大事不妙,僵硬着身体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抬头对上了傅欲眠的眼睛,然后缓慢缩回手,轻轻地活动了一下紧绷的身体。 傅欲眠有洁癖,她该不会为了一滴葡萄汁掉在腿上而生自己的气吧,傅总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呢。 “给我擦干净。” 陆清酌:“……” 这种事情…… 让她一个alpha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陆清酌眼巴巴地看了傅欲眠一眼,抽出一张纸巾,缓缓蹲下来,一只手握住了傅欲眠的脚踝,将那滴快要干涸凝固的葡萄汁轻轻擦拭干净。 傅欲眠低垂着眸子,默默地注视着这个听话的alpha,目光落在她专注且没有任何杂念的眼睛上。 她看着对方纤长卷曲的睫毛在轻轻颤抖,那只修长的手握住自己脚踝的一瞬间,她感受到了对方掌心滚烫灼热的温度不断袭来,似乎要将她的脚踝融化。 “好了。” 她还是率先败下阵来,不着痕迹地转移视线。 16、犯规 两人之间默契地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陆清酌轻轻地帮傅欲眠整理好裙摆,坐在她身边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傅总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陆清酌还不知道傅欲眠具体让她来做什么,反正现在不管怎样,她只要跟着韩湉的方向走就对了,傅欲眠让她往东她绝对不会往西。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一下,我的人在时刻注意着李雪岚的动向,有什么事会及时通知你的。” “谢谢你,傅总。”能有人依靠的感觉真好,陆清酌的心里头暖洋洋的,她冲着傅欲眠露出了一个深深的笑容,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没什么事不要乱跑,也别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抛头露面,免得影响形象。” 傅欲眠这话说的确实不错,自从两人协议结婚之后,每一次只要陆清酌上热搜,傅欲眠就会想方设法为她压下去,就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明一开始只是单纯为了找个有争议的alpha伪装一下自己的情人,好逃避家族维持百年以来的联姻,所以她看上了陆清酌,因为这个人在大银幕上表现得很没脑子,最重要的是脸也说得过去。 接触一段时间后,傅欲眠才发现,原来陆清酌人前的一切全部都是包装出来的,许久没在圈内混,傅欲眠差点都忘了这些“规矩”。 “我知道了。”陆清酌点点头,努力在傅欲眠面前扮成一个乖巧听话的人妻alpha形象,她摸了摸后颈有些难为情地开口说:“傅总,我在微博上看见我的行程好像暴露了,有很多人都说我去参演了沈导的电影,还讽刺我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她眼巴巴地看向傅欲眠,情绪低落道:“傅总,沈导一开始定的女主角该不会不是我吧。” 傅欲眠眸子里的情绪似乎带着点审视的意味,不过这道目光很快就消失了,她轻声说:“不用管他们,你进圈子这么久,知道该怎么放宽心态吧。” “嗯,有傅总在我身边,无论做什么都有一种很强烈的安全感。”陆清酌说得都不太好意思了,她见傅欲眠并没有做出一些,比如轻蔑和不屑的表情,松了一口气:“还是要谢谢您。”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傅欲眠根本没有按照套路出牌,陆清酌原本只以为对方是一座高冷的冰山,谁知道她居然是一只狐狸,那双锐利的凤眸中藏着一些陆清酌看不懂的东西。 “这个……” 她终于被这句话噎了一下,掀起眼皮悄悄看了一眼优雅坐在沙发上的傅欲眠,对方翘起了二郎腿,丝滑柔顺的睡裙从膝盖往下滑落,露出雪白细腻的大腿肌肤,看着似乎是奶香味的丝滑乳酪。 傅欲眠不在意陆清酌的目光扫视她的腿,她今天没有戴眼镜,上挑的眼尾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泛着黯淡的绯色,陆清酌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傅总什么都有,我和您……只是合作关系,您对我太好了,我无以为报。” 陆清酌硬着头皮回答,她始终不敢长时间注视傅欲眠的眸子,对方的眼睛里面好像藏了一把钩子似的,稍有不慎就会被吸入漩涡,被这根钩子刺入心脏。 “你放心,你还没有到达我的标准。”傅欲眠淡淡地瞥了一眼陆清酌的胸口,那两团遮不住的饱满凸起在她低头的那一瞬间凹进去一道深沟。 一个alpha怎么会有那么饱满圆润的胸,这也太犯规了。 陆清酌一开始走的道路是清纯玉女路线,傅欲眠倒是觉得她这么多年不温不火是找错了方向,如果她走性感路线的话…… 还是不要了,这种身材就应该好好藏起来,不能让别人发现她的妙处,傅欲眠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 “以后出门不准穿着过于性感暴露,你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陆清酌听着傅欲眠有些生硬的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深v睡裙,轻咳了一声欲盖弥彰地坐直了身体,用手理了理睡裙,将那道深深的沟壑藏起来。 可是这一类睡裙本来就是这样设计的,陆清酌将领口往后扯,后背大片雪白光滑的肌肤暴露出来,怎么遮都遮不住。 她还以为傅欲眠是觉得自己的……辣眼睛,只好坐姿不太自然地掩饰了一下,但是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欲盖弥彰。 “傅总,我……那个……” 虽然大多数的女alpha都是平平无奇,陆清酌也是alpha,但是长得大又不是她的错,以后谈对象还是很有优势的。 “您今天还好吗?”陆清酌转移话题,不想让傅欲眠暗戳戳提到自己的胸,于是说:“今天拍最后一场戏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了omega的信息素味道,是不是……您的啊?” 这样问有点不太礼貌,陆清酌只好硬着头皮说:“要是您真的身体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和沈导商量一下先拍我和其他演员单独的戏份。” “发情期要来了。”傅欲眠说这话的口吻就像喝了一杯白开水那样平常,“这段时期你不要来打扰我,也不要向其他人透露,最好别在我面前晃悠。” “我知道了。” 陆清酌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这具身体的年龄和她真实的年龄一样都是二十四岁,而傅欲眠比她大了四岁,从成熟期开始omega每个月都会有发情期的出现,那这那么多年来傅欲眠是怎么解决的呢。 “傅总,您……有没有过别的alpha啊?” 当她问了这一句话之后,就看见傅欲眠的眉心似乎轻轻地蹙了一下,预感不太妙。 “没有。”傅欲眠抬头看了一眼紧张兮兮的陆清酌,神色如常,“我不会让没有感情基础的alpha靠近,太脏了。” “嗷,原来是这样啊。” 怪不得韩湉曾经提醒过她,最好不要对傅欲眠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因为对方不仅有洁癖,还是个性冷淡。 性冷淡陆清酌倒是看不出来,她总是会被傅欲眠修长的脖颈,以及纤细的手腕脚踝所吸引。 她的腰纤细劲瘦,和寻常的omega不一样,看着就很有力量。 虽然反应慢看起来禁欲冷淡,万一人家实际上私底下很会玩呢。 傅欲眠握着高脚杯在手中随意把玩的姿态,从任何角度看都充满着色气,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清酌的错觉。 所以说,看人一定不要从表面看起,有的人真的很会伪装。 不过她的傅总有钱有权有势,应该不会是这种无聊的人吧。 “你问我那么多,我也有问题想问你。”傅欲眠又看了一眼陆清酌的胸口,对方把领口往上提了很多,虽然挡住了一点,但是雪白的后背却暴露在视线中,她屏住了呼吸。 “傅总想问什么?” 傅欲眠直直地看着陆清酌的眼睛:“你那群绯闻对象都是怎么来的?” 17、礼物 “……” 陆清酌已经不是头一回被傅欲眠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 “傅总,我可以向您发誓,我绝对洁身自好。” “是么。”傅欲眠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只不过这一缕笑容实在是过于浅淡,陆清酌也没有发现,“我看了你的资料,在我之前,你似乎有很多位绯闻对象。” 陆清酌抿了抿嘴角,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绝对不能用眼睛乱瞟,更不能心虚,而是要直直地对上傅欲眠的眸子,提前抢占先机。 她抬起了头,对上了傅欲眠那双锐利的眸子,然后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睡裙下摆。 好吧,确实很可怕,傅总的气场太过强大,陆清酌还是有点招架不住,不过她并不心虚,因为她知道所有那些传出来的绯闻都是不攻自破的。 “傅总,您也知道圈里那些狗仔们和无良营销号有多讨人嫌。”陆清酌定定地对着傅欲眠的眼睛,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真心话给说出来,“但是有绯闻的话,也就证明有流量和曝光,公司为了收益还是会想办法特别对待的。” 这是娱乐圈的现实,有流量,有争议,有讨论度,管他是黑还是红。 傅欲眠点了点头,不过话峰一转,问:“是你自愿的吗?” “当然……”陆清酌心虚地瞥了一眼傅欲眠,差点嘴一快就抖落出去了,“不是了,只不过我当时想着红想着能赚钱,就同意了公司的安排,和那些流量上升期的明星制造绯闻,增加曝光率。” 但是那一次和影后叶然的偶遇确确实实只是一场意外,叶然的公司主动出来辟谣,坦坦荡荡,结果招黑体质的陆清酌又被骂了。 “除了这些,还有吗?” 陆清酌总觉得傅欲眠像是在查户口一样,不过她并没有多想,反而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没有了,我长那么大还没谈过恋爱呢,不过谈恋爱哪有搞事业赚钱重要,傅总您说对吧。” “嗯。”傅欲眠点点头,肯定道:“你现在正处在事业上升期,谈恋爱确实会影响发挥。”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22点了,她平时熬夜熬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最近这段时间要拍摄新电影,所以她尽量让自己早点休息,才有精力进行第二天的拍摄任务。 按照傅欲眠的作息规律,对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躺下休息了。 “傅总,你困不困啊,明天还有一场我和你的戏,早点休息吧。” “嗯,你可以回去了。” 听见这句话的陆清酌不亚于她在上学时期听到久违的放学铃,瞬间就对傅欲眠感恩戴德起来,勾起唇角说:“那我先走了,傅总晚安。” 她站起来转过身,裸露光滑的后背呈现在傅欲眠眼前,当她迈着步子离开的时候,背后两块精致漂亮的蝴蝶骨小幅度动着,仿佛真的化成了蝴蝶飞进傅欲眠的心里。 确实很漂亮,流畅的腰线,圆润挺翘的臀部,她身体任何的部位随便挑出来都非常完美。 惹出许多黑粉攻击最大的原因就是她太过完美了,长相,身材根本没办法受到抨击,所以那些人才会抓住许多细节放大,却将她身上的闪光点全都忽略了。 旁观者清,傅欲眠原本还以为她只是一个寻常的拜金女,现在看来倒是上天赐给了自己一个大礼物,但是这件礼物似乎有点难拆啊。 不过,她有的是钱,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钱买不到的东西么。 傅欲眠放下高脚杯,摘掉后颈覆盖着的阻隔贴,回到卧室将自己的信息素完全绽放开来,浓郁的红酒香味席卷整个房间,她软着身子倒在床上。 · 这座岛的地理位置非常优越,一年四季虽说都是夏天,但是随时随地都能吹到凉爽的海风,也就不觉得有那么热。 陆清酌擦好防晒就准备开工了,她见傅欲眠坐在遮阳伞下面戴着墨镜,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浅色的碎花长裙,手臂和小腿都露在外面接受阳光的曝晒。 她于心不忍地走了过去,拿出防晒霜问道:“傅总,需要防晒霜吗?今天太阳比昨天的大,等会儿拍摄的时候在室外,万一晒伤了怎么办?” 傅欲眠戴着墨镜,她的眼睛被遮挡住,陆清酌看不清那背后究竟有什么情绪,她摇了摇防晒霜,笑着说:“这防晒霜还是我代言的呢,确实很好用,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站在一旁看着这样一幕的韩湉赶紧离得远远的,助理谢韵见她像躲怪兽一样眼神飘忽,凑上去问:“韩助理,傅总和陆陆什么时候和好的?” “她们两个……”韩湉做出一副牙疼状,总觉得再这样下去两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会被心细的人给发现的,但是傅欲眠似乎很纵容,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想法,“我们走远点,别去打扰她们。” “你给我涂吗?”傅欲眠突然开口,一阵海风袭来,将她耳后的发丝吹散到脸颊上,她轻轻地拨了拨头发,把手臂伸了出来。 “嗯,我给你涂。” 她将那一管防晒霜挤到手心稍微化开,然后轻柔地贴在傅欲眠柔软温热的小臂肌肤上,从上到下均匀涂抹擦拭,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被太阳晒到的角落。 傅欲眠的眸子藏在墨镜的镜片之后,陆清酌看不见她是什么眼神,只是低着头认真且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她的力度刚刚好,不轻不重。 傅欲眠的右手伤口已经愈合了,贴上了医用胶布,但是这一场还是需要她继续用纱布缠住掌心。 “傅总,凡是露出来的地方都要涂上,你的皮肤那么白那么嫩,要是晒伤了很难恢复的。” 陆清酌一边说着一边用掌心覆盖着傅欲眠的手背,随后将目光放在了对方的修长优雅的天鹅颈上,迟疑道:“脖子和锁骨您自己擦吧,我不太方便。” 傅欲眠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但是话放到嘴边还是停住了,因为工作人员走了过来,拿出道具纱布准备给她包扎伤口。 “昨天那场戏是陆老师给我包扎的。”傅欲眠摘掉墨镜,将碎发丝拢到耳后,声音清淡到仿佛一泓泉水,“今天让她重新复原一下,她知道该怎么做。” “好,您随意。” 工作人员把纱布放到了陆清酌的手里,她半蹲在地上,有些不太敢相信傅欲眠居然什么事情都让她做,可是协议上之前不是说过么,两人在适当情况下保持适当距离,不可逾矩干扰对方。 难道说傅欲眠忘记这一条了? 也是,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韩湉来和她讲述的,傅欲眠能记住才怪呢。 不过谁让她信任自己呢。 陆清酌还是决定在对方面前好好表现一把,说不定万一把傅欲眠哄高兴了还能涨涨零花钱呢。 18、嘴硬 第一场戏正式开始,傅欲眠坐在藤蔓编织的秋千上,她的神色淡淡的,被包扎过的右手轻轻地放在腿上。 她盯着缠绕在伤口上的那个小小的可爱蝴蝶结微微愣神,直到轻微细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傅欲眠才缓缓抬起头,看见了陆清酌正悄悄靠近自己。 沈识君坐在监视器后面盯着陆清酌的脸看,不管对方演技怎么样,她这张脸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和自己心中认定的女主角重合。 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沈识君觉得戏中的尤苏活了过来,虽然这只是今天的第一个镜头。 陆清酌带给她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让沈识君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不过这还是要好好感谢傅欲眠,是她向自己举荐了陆清酌,不过这其中还是夹杂一些私人情绪在里面的。 沈识君觉得这两个人挺般配,倒是可以撮合撮合,也不知道傅欲眠这个嘴巴比金刚钻还硬的人会不会心软,看样子陆清酌有这个机会好好把握。 · 血。 陆清酌在见到鲜血从傅欲眠掌心不断滴落的那一瞬间,差点没尖叫出声,她站在对方身边,淡淡地瞥了一眼,咬了咬下嘴唇。 “你没事吧。” 按照陆清酌对剧本中人物的内心理解,她现在只是觉得白余情绪落寞的样子很可怜,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毕竟她不想喝那碗鲫鱼汤,是白余逼她的。 “没事了,只是一点小伤。” 傅欲眠淡红色的嘴唇被化妆师用粉底液遮盖住,呈现出一种苍白疲惫的颜色,当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陆清酌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当她意识到自己本身对傅欲眠产生了心疼的神情之后,本想转换一下自己的情绪,心里却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既然自己作为演这场戏的人都能完美共情,那尤苏本人也应该是这样的情况。 两个人之间顿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陆清酌静静地站在秋千旁,抱着两条手臂守在傅欲眠身边,而傅欲眠则抬起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上半个头的女孩,唇角微抿。 “你父亲说了,这半年时间你不许离开海镇。”她的目光在陆清酌纤细的腰上扫了一眼,继续说:“你手里的钱也用的差不多了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我父亲没给你钱吗?” “我之前和你说过,你母亲跟我是很好的朋友,自从她去世以后,除了她的葬礼之外,我就再也没出过海镇了。” 傅欲眠晃了晃秋千:“我没有收你父亲的钱,我只是很想看一看她的女儿,现在是什么样子?” 陆清酌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轻嗤道:“怎么,你失望了?” 傅欲眠笑而不答,反而是转移话题说:“你很小的时候我抱过你,那个时候你才几斤重,软软的,我抱的时候都不敢用力,生怕把你弄哭。” “你说这个干什么,都十几年过去了。”陆清酌仿佛被人扒掉了衣裳似的,站在原地有些难为情,“手没事我就先走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开我的门。” 陆清酌小跑着回到了楼上,轻快细碎的脚步声哒哒响。 傅欲眠抬起头看着这个终于长大了的少女,唇角泛起一丝欣慰的笑容。 · “陆陆,我今天跟在沈导后面,听见她一直在夸你呢。”谢韵站在陆清酌侧后方给她打伞,见周围的工作人员纷纷散去,神秘兮兮地凑近她,“我也觉得你演的特别棒,这部片子肯定能拿影后。” “拿不拿还不一定呢,我都那么久没演戏了。”陆清酌对自己虽然抱有信心,但是希望不大,不过今天这几场戏非常顺利的演了下来,她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沈识君那么挑剔的一个人,居然在她忘词临场发挥的时候没做出什么表示,说明她之前的代入式演技并没有什么问题,反而比技巧型的要更加深入人心。 现在是下午的五点多钟,天边已经泛起了橘黄色的晚霞,傅欲眠说有事需要去处理,提前让陆清酌回酒店,她只好跟谢韵一起走了。 “清酌,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苏澜见陆清酌没有和傅欲眠结伴通行,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走了过来,把谢韵叫到了一边。 “澜姐,怎么了?”陆清酌见苏澜脸上的表情凝滞,还以为是自己不知道猴年马月的素材又被黑粉给剪辑了,试探道:“是不是又上热搜了?” “那倒没有,不过你是我带过的最有争议度的艺人。”苏澜和陆清酌坐在一张海边的长椅上,好奇道:“你是怎么和傅欲眠认识的,这部电影的资源是她帮你介绍的吗?” “澜姐,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被潜规则了吧?” 陆清酌猜得不错,一般正常人能想到的就是这个理由,能和傅氏集团现如今的副董事长走到一起,不是造化使然,就是被潜规则了。 “就算你是被潜规则了,也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最好不要两人成双成对出入酒店,否则被抓拍到就算完了。” “澜姐,你忘了傅家的实力吗。”陆清酌说到这里话音一顿,正色道:“我的意思是,傅总很厉害,但是我没有被她潜规则,也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关系,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陆清酌。” 身后传来一道清泠的声音,陆清酌话音一落猛地回过头,只见傅欲眠就站在自己身后,从她的脸上似乎能看得出来有几分不悦,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清酌的错觉。 傅欲眠心情不太好。 “傅总,你不是去处理工作了么,怎么在这里啊?” 苏澜也跟着陆清酌一起站了起来,对着傅欲眠打了声招呼:“傅总您好,我是陆清酌的经纪人苏澜。” “你好。”傅欲眠点了点头,那道灼人的目光始终落在陆清酌的脸上,她见对方不敢抬头,颇有一种心虚的嫌疑,内心的疲惫一扫而空。 傅欲眠的目光来回在陆清酌和苏澜身上扫了一遍:“怎么还不回去?” “我和澜姐在说这部新电影,澜姐还是很感兴趣的,对吧。” 陆清酌冲着苏澜使了个眼神,苏澜右眼狠狠一跳,点点头说:“是的,清酌今天的表现很不错,我带了她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那么有出息,这都要好好感谢傅总的栽培。” “是么。”傅欲眠不看苏澜,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了陆清酌微微颤抖的睫毛上,唇角勾起一个并不明显的弧度:“这都是她自己的造化,与我无关,我和她只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 陆清酌:“……” 19、抓包 “……” 有那么一瞬间,陆清酌居然从傅欲眠眼中看到了不该看见的情绪。 似乎像是一种奇怪的占有欲,但是陆清酌更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她可不想“占有欲”这三个字出现在傅欲眠的脸上,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傅总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回酒店还是去哪玩儿?” 陆清酌还是决定先打探好傅欲眠的行程,这样才有机会去找林之愈玩,因为不久之前她给陆清酌发了消息,说自己正在这座海岛上度假,想约着她一块来玩。 鱼:【你在哪儿拍戏呢】 陆清酌:【桑岛】 鱼:【太巧了,我来剧组找你玩】 陆清酌:【好啊】 鱼:【我听说沈识君的新电影也在桑岛拍摄,你见到她本尊了吗,我超喜欢她的】 陆清酌:【我正在拍她的戏】 鱼:【……】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林之愈都没再发消息过来,正当她以为对方要和自己“恩断义绝”的时候,林之愈发了个死猪的流口水表情包,看得她一愣一愣的。 陆清酌:【你干嘛,别磕药】 鱼:【沈导在你身边吗,能让她给我签个名吗,我是她的忠实粉丝[痴迷][痴迷]】 陆清酌:“……” 她回复了林之愈的消息。 陆清酌:【暂时不在,沈导忙着阅片,不敢去打扰她】 鱼:【[哭][哭]好吧,那我明天去剧组找你玩,你住在哪个酒店,晚上来我房间开party,我还叫了其他朋友】 开party? 这个可怕的字眼。 陆清酌阅文无数,通常这种情况下只要是一群人开party,总是会有一些不可名状的事情发生而且还有可能伴随着灭顶之灾。 想婉拒一下。 陆清酌:【可是我今天晚上有事,你和你朋友们好好玩】 林之愈发来了一条定位,陆清酌点开一看,她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傅氏集团旗下的一座连锁五星酒店,而这所酒店正好是陆清酌住的地方。 “……” 她有点不太敢回去了是怎么回事。 傅欲眠见陆清酌一直低着头看手机,眸子里审视的神情一闪而过,她用余光看见了陆清酌忽闪忽现的手机屏幕,似乎是在微信上和别人聊天,甚至还能听见从嘴里传出来的可疑笑声。 她在跟谁聊天? 陆清酌收敛了嘴角的笑容,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傅欲眠,处在状况之外的她能感觉到傅欲眠周身的低气压。 “傅总,怎么了?” “没事,我要回酒店了。” “您的事情都处理完了?”陆清酌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苏澜,对方朝她摆了摆手赶紧转身离开,只剩下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傅欲眠身后还跟着大怨种韩湉。 韩湉对上陆清酌的眼睛,赶紧扶了扶眼镜低下头翻看手机。 陆清酌:“……” 这个时候你就别装了。 “处理完了,你要和我一起……” “我就不和您一起……” 话音戛然而止,陆清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一脸尴尬闭上嘴巴,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隔出了一个自认为相对安全的距离。 傅欲眠邀请她一起回酒店,而她却不想和林之愈碰上,更不想和傅欲眠走在一起被林之愈碰上。 “那个……傅总,我有个朋友约我出去玩,所以就不能跟您一起回去了。” 她颇为心虚地低下头,再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唇角洋溢着完美的笑容,挑不出来任何的破绽。 “傅总,我先走啦。” 陆清酌故作镇静地绕过傅欲眠朝着另外一辆车走,谢韵坐在主驾驶上,两只手握着方向盘,一脸好奇地看向这里,她见到陆清酌抿着嘴唇急急忙忙拉开副驾驶车门,问道:“陆陆,晚上有什么安排吗?你怎么这么着急?” “快开车!” 陆清酌关上门系好安全带,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喝点水润润嗓子,就听见谢韵说:“傅总刚才一直在往我们这里看,你们是不是又在玩什么你追我逃的情趣小游戏?” 陆清酌差点一口水喷在车玻璃上,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唇角的水迹,万般无奈地瞥了谢韵一眼:“你不准给我说话了,也不许在我面前提起傅欲眠这个人。” “好吧。”作为傅欲眠的新晋死忠粉,谢韵撅了撅嘴,然后脚踩油门,开车离开了傅欲眠的视线,“陆陆我们去哪儿啊,你刚才不是给我发消息说去吃小龙虾吗,我已经找好龙虾店了,不过她们家不送外卖。” 陆清酌戴上鸭舌帽和口罩:“那就打包带到酒店吃,现在是特殊时期,最好不要被人给认出来。” · 谢韵提着两个保温袋跟在陆清酌身后,两人全副武装下了车站在酒店门口。 陆清酌首先观察了一下现如今的地形情况,像玩cs战场一样格外注意着前台大厅。 还好,没什么认识的人,也没有碰到林之愈。 她松了一口气抬腿走了进去,结果刚走到前台就被一个穿着睡裙的高挑alpha给叫住了。 “清酌?你怎么在这儿?” 林之愈喜出望外,她只是下楼转一转,想去外面散散步透透气,结果正好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陆清酌。 她扑上来一把抱住了陆清酌,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寒暄,面露喜色道:“你也住在这里啊,怎么一开始不跟我说?正好我去你房间咱俩好好聚一聚。” 陆清酌被她抱了个满怀,差点招架不住对方的热情,偏过头问:“你不是今天晚上开party吗,结束了?” “你不来没意思,我就把他们都叫回去了,主要是我一个人太孤单。”林之愈看见了手里拎着保温袋的谢韵,见对方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们,笑着说:“清酌,她是谁啊,还蛮可爱的嘛。” “她是我助理。”陆清酌拍了拍林之愈的头,“这里不是聊天的好地方,我们还是先回房间吧,正好我买了几斤小龙虾,一起吃?” “走走走,正好我饿了。” · 走廊上,林之愈一直把手搭在陆清酌的肩头,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是二哈成精了,非要粘着她不放。 陆清酌拿出包里的房卡,准备开门的那一瞬间,对面的房间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披散着头发一身浅色睡裙的傅欲眠站在门口,眼神冷淡地看着这三个人。 “和朋友出去玩了?” 傅欲眠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陆清酌修长的脖颈和嘴唇上打量了一下,似乎是在巡视领地,逡巡片刻之后转移视线,落在了站在她身边的那名alpha身上。 在见到对方的手臂搭在陆清酌肩头,手指还触碰到她脖颈肌肤的那一刻,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是啊傅总,这是我发小,她也正好在这里住,顺便过来找我玩。” 不知道为什么,陆清酌注视着傅欲眠那双眼睛,心里有点发怵。 林之愈也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怪怪的,有一种陆清酌偷情被抓包的感觉,而且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omega看起来很有压迫感,应该不是她们能惹的对象。 她抽走陆清酌手里的房卡,滴的一声,门开了。 “清酌,我先进去了。” 林之愈跟谢韵两人灰溜溜地钻进了房间。 “嗯。” 陆清酌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傅欲眠:“傅总有什么事吗?” 她总觉得傅欲眠有种前来兴师问罪的感觉,可是她的心里始终铭记着“互不干涉对方私事”这一条协议,鼓足勇气说:“之愈是我的好朋友,我应该可以把她带回房间吧?” 傅欲眠的镜片在灯光下微微反射着细小的光芒,她转身就走。 “你随意。” 20、冲撞 随着关门声响起,陆清酌的心也跟着重重地落了下去,她背靠着大门,对面站着一头雾水的林之愈,抱着手臂盯着她瞧。 “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这个傅总是你什么人,你们是什么关系,从实招来。” “她是我老板,员工害怕老板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陆清酌揉了揉太阳穴,对林之愈的八卦表示无法理解,“现在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么紧张了吧。” 这个理由无法说服林之愈,不过她并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陆清酌不想透露,说明她有难言之隐,每个人都有隐私,而自己在这样追问下去,只会伤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谢韵把装着小龙虾的保温袋放在了陆清酌房间的餐桌上,还拿出两瓶冰凉的啤酒。 “陆陆,剩下的小龙虾我带走啦,你真的不给傅总留一点吗?” “你觉得她会吃吗?”在陆清酌的意识中,傅欲眠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级人士,怎么可能会和她一起吃路边几十块钱一斤的小龙虾,还是不要自取其辱好了。 一听到这番话,谢韵的眼睛亮晶晶的,快被小龙虾扑面而来的香味给刺激到流口水了:“那好吧,剩下的这些我带回去啦。” 谢韵蹦蹦跳跳地离开了陆清酌的房间,一边哼歌一边感叹自家老板也太好了,不管吃什么都不忘记带她一份,这是什么神仙老板啊,她一定要为陆清酌打工打到死! · 隔壁傅欲眠房间,她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而韩湉被她一通电话叫过来,头发都还没来得及吹干,狼狈地抹着脸上的水。 “傅总有什么吩咐?” “我想吃小龙虾。” 话音一落,韩湉正在擦头发的手猛地顿住了,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居然听见傅欲眠说自己想吃小龙虾。 “小龙虾?” 就为了吃个小龙虾大半夜一通电话把自己给喊了过来,韩湉还以为是陆清酌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呢。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傅欲眠会想着要吃小龙虾这种接地气的食物,就连她都觉得不可置信。 “傅总您可以自己点外卖的。” 傅欲眠理所应当的蜷缩在沙发上:“我不会。” 然后韩湉打开手机给傅欲眠点了个两斤的龙虾外卖,一共花费六十块,手机截图发给傅欲眠求她报销。 · 外卖送到之后,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半了,傅欲眠一只手把外卖盒子拎回来放在餐桌上,打开塑料袋之后,一股浓郁的鲜香扑面而来。 傅欲眠光是打开外卖塑料盖就花费了整整十几分钟,她把所有的塑料手套都给戴上了,一边皱着眉头在心里感叹这不是人吃的东西,结果一个不注意,溅出来的油点子弄了她一身。 “……” 傅欲眠把手套一摘,将白皙的指尖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子龙虾的味道。 一向吃惯了澳龙的她还是第一次尝试这种比手指大那么一点的小龙虾,平时吃饭的时候去壳剥虾都是佣人做的事情。 她朝着那一盒小龙虾伸出了一根手指,还没触碰到钳子就把手缩回去了。 · 陆清酌正和自己的小姐妹聊八卦聊得热火朝天。 “你知道吗,那个江言微,就是抢了你好几部戏女主角的omega,她也演了一部新戏,在片场被导演给骂哭了。” “骂哭了,导演是谁啊,也不怕她粉丝跑到微博把账号给冲没了。” “我还听说她好像和副导演的老公看对眼了,那个alpha长得还挺帅的。” 林之愈打开手机那个吃瓜群,搜索到历史聊天记录,点开视频给陆清酌看:“你快看快看,这俩人指不定发生点什么呢。” “这是什么群啊,我怎么没有?”陆清酌抢过林之愈的手机,“还没满员,赶紧把我也拉进去。” “那你换个小号,群主设置陆清酌的粉丝不准加群,她对你是真恨啊。” 陆清酌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那太好了,他们家正主是谁啊?” “没有正主,全都是一些籍籍无名的吃瓜一线群众,不粉娱乐圈任何人。” 陆清酌点开进群申请,看见了公告消息。 【陆清酌粉丝勿入】 “搞特殊啊,你看其他人都没有,这足以说明我在这位群主大大的心里分量有多重。” 林之愈叹了一口气:“像我这种小糊咖,想黑都黑不了,你就知足吧。” “江言微人虽然不道德,但是演技还是挺不错的,长得也漂亮,十足十的玉女人设。”陆清酌摸了摸自己的脸,点开自己的红毯照片,指着妆容和礼服,说:“公司让我碰瓷她,胳膊拧不过大腿,除了碰瓷我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陆清酌正感叹着未来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因为她已经入了最知名娱乐圈公司的股份,现在是个大股东。 如果现在走的话,她要赔偿一个亿的天价违约金,这种亏本的买卖陆清酌是不会做的,反正还有两年时间她就自动解约了,不必急于一时。 脑海中正升起傅欲眠的那张脸,这个时候微信提示铃响了,陆清酌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是傅欲眠发过来的消息。 【过来】 陆清酌的头皮一下子就麻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打游戏的林之愈。 “之愈,现在都那么晚了,我明天还有几场戏,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睡不行吗,我们小时候都是一起睡的。”林之愈躺在床上赖着不走,“我们都两年没见面了,你就那么着急赶我走啊。” “可是我现在睡姿不好,没准睡太熟了说梦话梦游,把你打一顿怎么办。” 陆清酌也不管自己的谎话能不能骗过林之愈了,然后她看见对方关掉游戏界面,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好啊,果然是生分了呢,我走了,别太想我。” 陆清酌一路把人送到门口,目送对方绕过拐角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悄无声息走到了隔壁傅欲眠房间的门口,轻轻敲响了对方的门。 门开了,陆清酌赶紧钻了进去,进去的时候有点着急,一下子撞到了傅欲眠单薄的后背。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她脚下一个趔趄,在差点摔倒压着傅欲眠的那一瞬间,陆清酌心里想的都是“死了死了”。 结果对方纤细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陆清酌才勉强稳住身形,两人跌跌撞撞摔在了沙发上,傅欲眠新换的睡衣领口都差点被她情急之下慌乱的手指给拨开了。 “傅总!对不起!” 陆清酌在意识到自己的手按在了某样软绵绵事物那一瞬间,她像踩到一条毒蛇那样猛地从傅欲眠身上弹开了,两腿一软差点没当场跪下来。 傅欲眠狼狈地撑着沙发坐起来,鼻梁上架着的眼睛都掉了,两只手紧紧握成了拳,盯着站在面前这个冒冒失失的alpha看。 她的气息不稳,见陆清酌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心虚模样,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神情。 “你错在哪儿?” 声音好冷,好可怕。 陆清酌抖了一下,咬着下嘴唇不敢大口喘气:“我不该那样冒失地冲撞您。” 本该回到自己房间的林之愈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回来,她盯着陆清酌鬼鬼祟祟跑出来,心虚且紧张地敲对面门的模样,就知道这二十多年的情分究竟还是错付了。 果然有情况。 21、晦涩 “坐下。” 傅欲眠用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被陆清酌弄乱的领口,一手扶额坐在沙发上,见对方乖巧地坐了下来一言不发的模样,总觉得像是在和一只委屈巴巴的大狗狗斗智斗勇。 “傅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还好吧……” “你怎么这么着急?”傅欲眠见她紧张到满头大汗的样子,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你,还是你碰到仇家了。” 陆清酌摇摇头,只好实话实说:“那倒没有,我只是在躲我的发小,您不是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许我身边的任何人知道么,所以我把她支出了房间过来见您。” 傅欲眠算是看出来了,陆清酌平时都称呼她“你”,只要一心虚就开始用“您”这个字了,现如今的情况正是这样。 一听到“支出房间”,傅欲眠不断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坐着的alpha,见她两根手指紧张兮兮地搅弄着,问道:“你准备和她一起睡?” 陆清酌不明所以地抬起头,一脸无辜:“她是我发小,我们从小就睡在一张床上啊。” “嗯。” 傅欲眠揉了揉两下太阳穴,做出一副头疼状,指着桌子上那一盒小龙虾:“帮我把壳剥了。” 陆清酌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傅欲眠的身上,刚才更是被吓得不轻,觉得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都要断送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桌子上的那一盒小龙虾。 她尴尬开口:“原来傅总也喜欢吃小龙虾啊。” “这是韩湉带过来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傅欲眠毫不心虚地就把韩湉给出卖了,面不改色道:“你帮我剥壳。” “好的傅总。” 陆清酌只敢在心中抗议,实际上现实中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生怕傅欲眠扣她生活费。 小龙虾是十三香的,虾壳厚实难剥开,但是陆清酌剥得又快又完整,她简直就是天生的吃小龙虾圣手。 “傅总,这个壳好硬啊,剥得我手疼。” 陆清酌把手举起来,戴的手套上满是油渍,其实她刚才差一点剥完虾之后就把虾仁放进自己嘴里了。 “给你把生活费涨到两千五百万。” 傅欲眠盯着手机头也不抬。 陆清酌那双桃花眼逐渐上挑,睁着大大的眼睛忽闪忽现,使劲儿抿着嘴唇偷笑,剥虾的速度更快更卖力了。 这一切傅欲眠都看在眼里,她勾了勾唇角,将鼻梁上挂着的金边眼镜摘下来,揉捏着眉心。 陆清酌手指修长有力,她的塑料手套没好好戴,只是将手指包裹起来,露出白皙的手背,在捏住小龙虾身体用力的时候,手背上泛出淡青色的血管,看得傅欲眠喉咙一紧。 傅欲眠看得出神,不由自主脱口而出:“你也给她这样剥虾吗?” “什么?”陆清酌听到这话的那一刻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才知道傅欲眠的意思是,林之愈吃虾的时候自己会给对方剥虾。 “怎么可能,我长那么大只给你一个人剥过虾。” 还有傅总家养的耶耶,不过这是可以说的么,陆清酌还是决定不要以身犯险。 陆清酌非常能审时度势,她猜测傅欲眠这样问自己,估计是看林之愈不顺眼,因为韩湉说过她很讨厌alpha。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傅欲眠收回目光。 “傅总吃虾头吗?里面有虾黄,还挺香的。” 傅欲眠皱眉,在她的认知中,虾头含有重金属不可食用,诧异道:“虾头不是不能吃?” “反正我每次都吃,活到现在身体也没什么问题。”陆清酌指着这只大龙虾的虾黄,笑着看向傅欲眠,“傅总吃吗?” 回答她的当然是“不”。 “不吃。” “那好吧。”陆清酌一脸可惜地把所有的虾头全部都收拾干净,连同虾壳一起丢掉,笑着说:“其实吧傅总,吃小龙虾最美味的方式就是一边剥壳一边蘸着汤汁,可惜您吃不到了。” 好了,傅欲眠现在知道对方调侃自己的时候,也会说“您”这个字。 陆清酌拿出送的小碟子,倒了点汤汁进去,把筷子递给傅欲眠:“傅总,可以吃了。” 傅欲眠夹了一颗虾仁,缓缓放进嘴里,陆清酌及时移开目光,她走的时候没带手机,什么也做不成,只好低头盯着自己脚上的拖鞋看。 “味道不错。” 傅欲眠从来没吃过这种充斥着“烟火气”的路边摊,经陆清酌手的虾仁吃起来似乎格外美味,她吃了几个放下筷子,一双眸子定定地对准陆清酌。 陆清酌一抬头就被吓个半死,她最害怕这种情况下的傅欲眠了,没有任何预兆,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似乎能将她的心思剖开。 “坐过来,把剩下的吃了。” 这种高油高盐食物,傅欲眠偶尔吃一次还好,她的肠胃比较脆弱,多吃肚子会不舒服。 “啊?” 陆清酌实在是猜不透傅欲眠的脑回路,不过看在对方给她加了五百万零花钱的份上,陆清酌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了过来。 其实,她在对面也可以端过来吃的,为什么傅欲眠非要让自己坐在她身边,难道看着自己这样一张脸她不会添堵吗? 你早说吃那么少,我就少剥点壳了。 这种话陆清酌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她听话地挪了过来,坐在了傅欲眠身边,一颗一颗将亲手剥的虾仁吃了进去。 傅欲眠没有看手机也没有看别的地方,就是一直盯着吃东西的陆清酌看,看得她头皮发麻。 终于,在陆清酌吃完最后一颗虾仁,抽出纸巾擦拭嘴唇,许久不曾开口的傅欲眠突然开口了。 “你喜欢这座岛吗?” “很喜欢。”陆清酌点了点头,脑海中徜徉着穿着比基尼在沙滩上奔跑的画面,“沈导说这座岛是您买下来拍戏用的。” 傅欲眠看着陆清酌眸子里崇拜的神情,淡淡道:“也不止是为了拍戏。” “它的经纬度数字我很喜欢,所以就买下来了。” 陆清酌:“……” 跟你们这群有钱人拼了! 两人之间相顾无言,过了一会儿,陆清酌终于鼓足勇气说:“傅总,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能不能如实回答我?” 傅欲眠点点头:“你说。” “两年后,我和您离婚,那两百亿补偿金是不是真的啊?” 傅欲眠:“……” “嗯。” 陆清酌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我现在担心的就是,您真的不会破产吗?” 傅欲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涩,将目光放在陆清酌微微敞开的领口上,发现对方这一次居然听话得没有穿得那么暴露。 她放在大理石桌面上的手指微微屈起,敲了两下桌面。 “傅家九代从商,你觉得我会破产吗?” 22、房卡 “傅总,您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傅欲眠诧异了一瞬:“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给你准备生日party啊。” 韩湉曾经跟陆清酌说过,自从傅欲眠的母亲去世之后,她基本上就不怎么过生日了,只剩下一个重病在身,现在还住在私人医院icu里的alpha父亲。 据陆清酌所知,傅家只有傅欲眠一个独生女,那是因为傅欲眠母亲在她出生后不久就撒手人寰了,留下她一个孤女。 陆华庭是商业天才,同样也是一位严厉的好父亲,不过他不可能将傅家全部的未来都押在傅欲眠的身上,他需要的是一个能继承自己财产的alpha,而不是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omega。 所以他从小把傅欲眠当作alpha养大,期间不知道遭受了多少苦楚,而陆华庭最终的目的就是将傅欲眠培养成一个优越的继承人。 “自己去百度吧。”傅欲眠扔下这样一句话慵懒地躺在了沙发上,指示陆清酌去给她拿水果,“厨房冰箱里有西瓜。” “我去拿。”陆清酌非常上道地拐进了厨房,打开冰箱门,果然在里面看见了切得方方正正的一盘无籽西瓜,她见里面还有几样水果,探出头问:“傅总,还要吃别的吗?” 傅欲眠没有回答她,她干脆一样拿了一点,清洗干净之后擦干水放在碟子里摆得整整齐齐,如果不是有时间限制的话,她高低得给傅欲眠整个漂亮的果切拼盘。 “傅总,我一样给你拿了一点出来,不愧是海南,水果也太新鲜了吧。” 她刚才嘴馋偷偷尝了一点,味道果然很甜,尤其是西瓜的含糖度更是爆表,吃多了肯定会发胖。 陆清酌弯腰把精致的陶瓷盘子摆放在桌面上,然后拿出一次性的木叉子,贴心地帮傅欲眠撕开包装袋,送到她手上。 傅欲眠捏着叉子,似乎是很满意陆清酌的表现,但是当对方坐下之后,又避嫌似的往旁边坐过去一段距离,看得她眉头一皱:“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陆清酌刚准备百度搜一下傅欲眠的生日,却差点忘了自己没拿手机,听了对方的话试探道:“傅总,你吃东西的时候我离你那么近不太好吧。” “坐过来,陪我一起吃。” 陪吃陪聊还有零花钱涨,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差事了。 陆清酌又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她使劲儿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嘴上说着“那怎么好意思呢”,实际上手比嘴要勤快,已经拿出一根叉子拆掉包装纸了。 她早就对那一盘鲜红晶莹的西瓜垂涎欲滴了,见傅欲眠吃了一小口,她也跟着在后面拿,傅欲眠吃一颗她也跟着吃一颗。 冰冰凉凉,确实很甜。 傅欲眠吃了几颗剥掉外壳的山竹就没什么胃口了,她的食量并不大,但是她却能看出来陆清酌根本就没有吃尽兴。 于是她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开口道:“你把剩下的全都吃掉,不准浪费。” “好的傅总。” 从她和傅欲眠结婚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陆清酌从来没有希望时间能过得更快一点,她觉得傅欲眠对她的态度有点奇怪,陆清酌也没有深入了解,只好等韩湉什么时候有空再问了。 · 墙上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23点,可是傅欲眠丝毫没有让自己离开的样子。 陆清酌是个夜猫子,而且作为一个alpha更是精力充沛,一天睡四个小时都能高强度工作,就算是通宵拍戏也很少出现倦意。 而且她的皮肤也很好,熬夜竟然不会长痘,是多少女明星梦寐以求的状态啊。 这样的经历只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辈子的陆清酌不想当什么拼命三娘,只想在吃穿不愁的状态下持续摆烂。 房间内安安静静,除了陆清酌吃水果时偶尔会发出轻微的咀嚼声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响起。 “傅总,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您不困吗?” 傅欲眠摇摇头:“刚才喝了点咖啡,不困。” “大晚上的还喝咖啡呀,明天我们还有好几场拍摄呢。” 一提到明天的拍摄,林之愈不久前跟她说要来片场看她,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应该知会傅欲眠一声的。 陆清酌见傅欲眠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委婉道:“傅总,明天的拍摄之愈说想来片场看我,您看这……” “沈识君拍电影最不喜欢外人盯着看,你的经纪人没有告诉你她的规矩么。” 傅欲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摘掉鼻梁上挂着的金边眼镜,盯着陆清酌看的时候,不似平时那么锐利,反而多了些性感慵懒的姿态在里面。 “这样啊,那我告诉之愈明天不要来了,让她在房间等我。” 房间? 傅欲眠眸色一片晦暗:“明天晚上沈识君会请所有工作人员吃饭,你想去哪儿?” “是吗,之愈说她明天晚上开party,点名非要让我过去。”陆清酌试探道:“傅总,怎么办啊?” “是她重要还是你的电影重要,你自己慢慢斟酌清楚。” “那好吧,我回去好好想想,沈导那边确实很重要,第一次请客我也不能不参加。” · 这场艰难的历险还在进行中,直到傅欲眠屈尊降贵说了一句让她回去睡觉,陆清酌才如梦初醒地离开了傅欲眠的房间。 但是涨零花钱这件事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以至于她做梦似的头重脚轻,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摸不到房卡的那一瞬间,陆清酌才猝然清醒。 她走的时候过于急切,连房卡都忘记拿了。 走廊上一片寂静,陆清酌脑海中闪过无数条恐怖电影的场景,她搓着手臂来到前台,结果却连一位工作人员都没见到。 真是奇了怪了。 陆清酌作为一个演员总是喜欢胡思乱想,脑海中天马行空,甚至已经进化到了生化危机场景的程度。 她正准备拨打前台电话找人,几名吃完夜宵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一名前台笑着说:“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需求吗?” “请帮我开一下002号房间的门吧,我出门的时候忘记拿房卡了,谢谢。” 工作人员一听到002号房间的那一刻,看向陆清酌的眼神中充满着震惊,但是这样的神情也只不过是一闪而过。 “好的,您请稍等。” 其中一名员工来到电脑前查看了一下,十分抱歉地开口说:“不好意思陆小姐,我们前台的权限暂时还在维修中,暂时还不能帮您开门,大概需要等待一个小时,过了零点才能帮您开门。”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陆清酌被她们说得云里雾里,她衣衫单薄,一阵凉风袭来,陆清酌搓了搓手臂,一名员工走上前关门。 “陆小姐先坐下来喝口温水吧。” 陆清酌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吹风吹的,总觉得有点头晕,这个时候耳畔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傅总。” “傅总来了。” 陆清酌揉了揉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傅欲眠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走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光裸的小腿看。 陆清酌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嗓音沙哑道:“傅总,有什么事吗?” 傅欲眠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她歪歪斜斜的领口上逡巡片刻,声音听起来淡淡的。 “来我房间睡。” 23-30 第23章 醉酒 陆清酌稀里糊涂就跟着傅欲眠回到了刚离开不久的房间,她的脚再一次踏进傅欲眠房间的那一瞬,两条腿软绵绵的,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仿佛连骨头都软了。 傅欲眠修长的身体被浅色的真丝睡袍包裹,如水般柔滑优美的腰线在陆清酌眼前晃悠着,她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吃痛地镇定了下来,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别的地方。 她盯着墙壁上挂着的不断走动的钟表,在差点踩到傅欲眠拖鞋的那一瞬间回过神来,鼻尖萦绕着一阵清甜的香味,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 吓死了,差点撞上去。 “傅总,这样不太好吧。”陆清酌跟在傅欲眠身后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迟疑道:“您不是有洁癖吗。而且刚才前台说了,十二点之后系统就会维修,我到时候就可以回去了。” “我只是让你在我房间里等着,系统维修完毕后就会有人过来开门。”傅欲眠没戴眼镜,那双狭长的凤眸显得不是那么的凌厉,但是也足够让陆清酌心惊胆战一阵子了。 傅欲眠见陆清酌是这样的反应,不禁轻轻勾唇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陆清酌的脸瞬间由白转红,也不知道是晚上吃小龙虾吃多了,还是刚才在前台大厅吹风吹懵了,她抿了抿嘴唇,心说自己真是自作多情。 像傅欲眠这样有洁癖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邀请自己和她一起睡呢。 陆清酌和傅欲眠相处了那么久,还是有点情分在身上的,放任着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孤苦伶仃也不太好看,所以傅欲眠才会让她在房间里呆一会儿,一定是这样。 “呃,那个,傅总,我就先在您的沙发上坐会儿,等门开了马上就走。” “好。”傅欲眠不着痕迹地在陆清酌胸口雪白的肌肤上扫了一眼,点头说:“安静一点,不要打扰我。” 陆清酌信誓旦旦点点头,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目送着傅欲眠的背影走进卧室,关上门之后,陆清酌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重重地落在了肚子里。 一张嘴就说错话了。 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她怎么能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呢。 陆清酌捂着自己的脸缓缓向后倒在沙发上,沙发非常柔软,她躺在上面仿佛整个人陷入柔软的云朵当中,没有难闻的皮革气味,只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还挺安神的。 傅欲眠这个人是一位完美的老板,从韩湉身上就能看出来,她值得打工人为她尽心尽力。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alpha才能配得上傅欲眠。 陆清酌猜测应该和她本人一样是位业界的成功人士,或者是娱乐圈内鼎鼎大名的影后影帝,反正不是她这种摆烂摸鱼的三线小明星。 她和傅欲眠天壤之别,这辈子本该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但是却阴差阳错走到了一起,还达成了一纸协议。 两年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傅欲眠走之前还贴心地为她关掉了头顶的水晶吊灯,抬头看天花板没那么刺眼。 陆清酌怕黑,除了几颗小灯还在亮着之外,整个客厅呈现出一种朦胧的氛围,她闭上眼睛枕着抱枕,最开始准备半靠在沙发上养养神,结果差点睡着。 上下眼皮开始不断打架,一阵困意袭来,陆清酌打了个哈欠,强迫自己精神起来,不要躺在傅欲眠房间的沙发上睡个不省人事。 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陆清酌只是匆匆一瞥,却将对方那张完美的面孔牢牢记在心上。 其实她并不想和傅欲眠有什么交集,只不过两人所有的接触都似乎是天意使然,而傅欲眠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大概是习惯了吧。 陆清酌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结婚这两年能拿多少钱。 原本是一个月两千万,今天傅欲眠又给她加到了两千五百万,一个月多出了五百万。 一个月两千万,一年十二个月,那一年就是…… 陆清酌掰着手指头闭上了眼睛,等傅欲眠轻轻推开门走出来的时候,却看见某个躺在沙发上的alpha已经睡着了。 她微微蜷缩着侧躺在沙发上,身体凹陷进去,睡裙的下摆被撩拨到大腿往上的位置,雪白的大腿在昏黄的灯光下呈现出象牙一般的质感。 睡得很熟,就连傅欲眠靠近她都没有感应到。 陆清酌半张脸被散落的黑发遮挡,她额前的刘海已经长得很长了,陆清酌似乎并不是很想把齐刘海留下来的样子,反而是任由它继续生长下去。 按照傅欲眠的审美来看,陆清酌适合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她曾经见到过陆清酌出席活动的视频和照片,哪怕呈现在观众眼前的都是精修图,傅欲眠也只想摇摇头。 陆清酌的身材自然是极好,想当初她被全网黑的时候,众人攻击她的演技情商,却从来没说过一句她身材长相不好,甚至就连最近很火很流行的整容模板都是照着陆清酌的脸型和五官来的。 傅欲眠的目光徘徊在陆清酌的面孔上,从纯天然的眉毛和纤长卷曲的睫毛,落到对方挺翘的鼻子上,最后缓缓落在了陆清酌的嘴唇。 她的唇型是M唇,嘴角在自然放松的状态下也是微微上扬,嘴唇的颜色是健康红润的色泽,一看就是血气十足,身体很好的样子。 傅欲眠见她睡得熟,让工作人员送来了一条蚕丝薄被,撑开盖在她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盯了她一会儿,从嘴唇上移到对方挺翘的鼻梁。 毫无防备,像一块可口的抹茶味乳酪小点心。 很容易让人升起一种连皮带骨拆吃入腹的饥饿感。 空气中似乎漂浮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红酒香,陆清酌侧躺在沙发上,用被子蒙住眼睛,不知道睡了有多长时间,她做了一个真实却又旖旎的梦。 在梦中,她被人从身后遮住眼睛,只能透过那只手的缝隙看见一丝丝微弱的亮光。 陆清酌双脚踩在柔软的地上,不停地往前走,那股浅淡的红酒香越来越深厚,甚至如同密不透风的丝绒般将她全身上下包裹起来,足以让人沉溺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陆清酌察觉到那双手逐渐贴在自己的后背上,顺着她的脊背滑落到尾椎,然后环住了她的腰肢,紧接着将她狠狠朝前一推。 强烈的失重感袭来,正当陆清酌以为自己即将醒来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却被周身的红酒包围,闯入她的口鼻和肺腑。 “啊……” 喉咙里溢出一阵沙哑难耐的声音,陆清酌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此刻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足足过了两分钟陆清酌才从刚才的梦境中彻底回过神来,她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突然意识到现在已经是白天了,而方才的梦境仿佛真实发生过。 陆清酌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她现在躺在傅欲眠房间的客厅里,一切都如同昨天晚上一样没有变过,这也就是说,她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落地窗敞开着,目之所及是一片碧绿的草地,以及茂密的椰林,还有站在草地上,正在陪着一只雪白萨摩耶玩耍的傅欲眠。 耶耶? 陆清酌被一阵穿堂风吹得有些发冷,镇静下来之后却忘记自己做了一场什么样的梦,只是鼻尖似乎还残存着一股极为清淡的红酒香,被风一吹就散了。 她睡得太熟,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多钟,而她居然一觉睡到了这个时候。 按理来说今天她是有几场戏要拍的,但是她无缘无故消失了,手头也没有电话,按理来说…… 啊,她怎么把傅欲眠给忘了,对方才是真正的决策者,说不定早上有人过来找过她,而傅欲眠却纵容她继续睡下去。 这也太罪恶了。 陆清酌来到了后院的草地上,耶耶见到她直接扑了上来,差点没把腿脚还软着的陆清酌给扑倒在地。 耶耶柔软的舌头在陆清酌手腕掌心蹭来蹭去,她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 傅欲眠今天换了一身休闲服,显得两条腿纤细修长,上衣衬衫扎进裤腰,腰肢劲瘦有力。 陆清酌喜出望外:“傅总,你怎么把耶耶耶带来了?” “秦管家说它一个人在家闷闷不乐,饭也很少吃。”傅欲眠看了一眼揉捏着耶耶蓬松大脑袋,脸上露出喜不自禁笑容的陆清酌,落在嘴边的话又转了个弯,“我觉得它是想你了。” “我也好想你啊宝宝,怎么几天不见感觉你瘦了呢。” 傅欲眠还是头一回听到陆清酌用这样柔软细腻的嗓音讲话,而她说话的对象竟然是自己的狗。 “对了,傅总,今天不是有几场戏要拍么。”陆清酌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发,“我睡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沈导该不会把我骂一顿吧。” “沈识君说晚上请客吃饭,今天所有的拍摄任务全部取消,我昨天不是跟你讲过?” “嗷,那就是我忘记了。”陆清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捏了捏耶耶肉乎乎的大耳朵,在狗头上狠狠亲了好几口,然后转头看向傅欲眠:“那傅总,沈导定的地点在什么地方啊?所有人都要去吗?” 傅欲眠见陆清酌对耶耶爱不释手,每隔几秒就要亲一次的痴迷模样,转头冷淡道:“自己拿手机看群消息。” 她转身就走,只剩陆清酌和耶耶一人一狗面面相觑,她摸了摸耶耶的下巴,小声说:“宝宝,你妈妈好像不太高兴啊,她这个人有时候就爱抽风,我也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汪汪汪……” 小狗身上有股独特的奶香味,陆清酌越摸越爱不释手,恨不得整个人都扑到毛茸茸的耶耶身上,狠狠吸狗。 “你妈妈好像真的生气了,我们过去哄哄她好不好?” “汪汪汪!” 耶耶竖起耳朵表示赞同,陆清酌却看了一眼自己脚下踩着的拖鞋,她还没来得及刷牙洗脸,这幅邋遢的样子落在傅欲眠眼里一定非常不堪,所以她才会不高兴。 陆清酌的房间门终于被打开了,她昨天夜里在傅欲眠房间的沙发上躺了一个晚上,居然没有觉得身上有任何酸痛的地方,看来这家酒店的硬件设施确实不错。 手机没电关机了,陆清酌插上数据线充了一会儿电,开机的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消息瞬间将她淹没。 鱼:【你们剧组今天怎么没有开工】 鱼:【陆清酌你说话啊】 鱼:【再不说话我就当你挂了】 鱼:【你不会真的挂了吧】 鱼:【我报警了啊】 陆清酌赶紧发了条消息过去。 【我没事,一觉睡到现在,没注意到消息】 那边回复的也很快。 鱼:【好好享受你的二人世界吧】 陆清酌:“……”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自己要不要解释一下,但是解释的话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越解释越乱,陆清酌都开始怀疑自己和傅欲眠之间的事情被林之愈给发现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她明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啊。 翻了一圈微信,陆清酌没看到什么比较紧急的消息终于放下心来,两个八卦群依旧热火朝天,陆清酌匆匆瞥了一眼,似乎是在吐槽最近的流量小花。 另外一个吃瓜群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请,这个群的群主似乎是“陆清酌极度厌恶者”,就连设置的群问题都是“你讨厌陆清酌吗”。 陆清酌申请的时候觉得非常有意思,就回复了“超级无敌非常讨厌”,看起来深得群主之心。 群居风滚草:【新人是谁的粉丝啊?看头像感觉年龄不大的样子,很喜欢萨摩耶吗】 陆清酌的头像换成了耶耶,那是还没来海南之前让佣人给她和耶耶拍的合照,但是陆清酌不敢把脸露出来,只好截取一只手摸耶耶头的照片当做头像。 她的手机内存是1TB的,光是耶耶单独的照片就占了好几千张,再加上陆清酌平日里一些搞怪自拍,她觉得自己再这样发挥下去,1TB的手机内存都不够用。 陆清酌在群里的昵称就叫“耶耶”,出于礼貌,她发了个“你好”的表情包。 耶耶:【我谁都不粉】 热心群众:【这是你的手吗,好漂亮】 陆清酌看见这条消息的那一瞬间愣了一下,她举起自己的左手看了一眼,除了手指相比较其他人而言特别修长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于是打字回复。 耶耶:【是啊,这是我的狗】 虽然这是傅总养的,但是就是她的狗,等到离婚那天她一定要把狗偷走,带着耶耶去夏威夷过一人一狗的完美生活。 【你的手没用修图软件拉长吧,正常人哪有那么长的手指】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觉得会闲得无聊把手指头用PS拉长,陆清酌总觉得这群人是闲着没事干。 耶耶:【没有】 【耶耶老师的手!让我舔舔!】 【舔舔!】 【舔舔!】 …… 下面猛地排起了一条接龙,看得陆清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只手就能让她们激动成这个样子,甚至还有人发了一堆看起来比较猥琐的表情包。 【耶耶老师扣我!】 【扣我!】 【我先来的你们排队!】 陆清酌:“……” 陆清酌龇牙咧嘴地退出了群聊,觉得她们再说下去自己就要彻底被淹没了。 退出去之后,她的通讯录那一栏出现了几十个红点,看得陆清酌头皮发麻,点开一眼,密密麻麻的好友申请。 【耶耶老师我的腰超软,水超多,求扣】 【耶耶老婆有女朋友吗,我会很多种姿势哦,最喜欢厚乳】 【天杀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是我失散已久的老婆!】 【脐橙吗,你好长,我好喜欢】 “……” 陆清酌看得小脸通黄,赶紧关掉手机来到了卫生间,掬了一捧水洒在脸上,但是还是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要烧起来了。 这群人怎么说的全都是虎狼之词,陆清酌平时觉得自己已经很上道了,但是在看到这群人包围着自己说荤话的时候,还是尴尬得不敢正眼看。 她只是用了一张普通的耶耶头像而已,凭借着一只手又能看出来什么呢,而且她最终的真实身份还是陆清酌,这群人最讨厌的alpha演员,真不知道瞎起什么哄。 在沙发上躺了一宿,陆清酌浑身上下都是汗水,薄薄的睡衣贴在后背的肌肤上粘黏腻腻,凑得近了还能嗅到一股浅淡的清茶香味。 信息素好像有点泄漏,希望不要影响到傅欲眠才好,当然傅欲眠的信息素不止一次影响过她了,但是那个人毕竟是傅欲眠,否则陆清酌想不出来自己的死法。 她脱掉睡裙,光着脚站在浴室,放了满满一缸热水,抬腿跨进去,半靠在浴缸沿上,刚才那群人不堪入目的好友申请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晚上七点多钟,除了拍摄需要的两位主角之外,沈识君还请了一众幕后工作人员吃海鲜自助。 其实这部戏所有的镜头都在两位主演身上,就连群众演员也很少,陆清酌除了傅欲眠之外,就再也没看到过其他知名演员出场,而且剧本中除了尤苏和白余之外也几乎没有其他人的戏份。 这让陆清酌觉得自己和傅欲眠在拍一部双人自传,傅欲眠的演技主要靠天赋,她十七岁出演第一部处女作,十八岁那年就出国留学了,之后也没有系统学过表演,她总是能在许多方面震惊到陆清酌。 陆清酌破天荒的没穿裙子,她的衣橱里全部都是各种颜色的高定长款裙,陆清酌最爱红色,只要出席酒会就会换上自己最喜欢的那条酒红色丝绸长裙,但是这次是沈识君请吃饭,她还是不要那么张扬为好。 她换上了一件浅蓝色棉质衬衫,下面穿着白色长裤,拉长了整个人身高比例,显得腰细腿长。 傅欲眠一直都是简单得体的白衬衫黑西裤,最简单的衣裳穿在她身上也如同天价高定一般,当她站在一众工作人员之间,“众星捧月”这个成语就在陆清酌眼中具像化了。 “傅总晚上好。” 陆清酌微笑着和傅欲眠打招呼,对方给了她一个眼神,接着转过头去和沈识君聊天。 两个人不是一起来的,当陆清酌在酒店换好衣服之后,敲门准备喊傅欲眠一起出发,结果对方却不在房间,陆清酌只好带着谢韵一起过来了。 “陆陆,这家海鲜自助餐厅的价格好贵啊,一个人头都四位数打底了,帝王蟹居然畅吃!” 谢韵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稀奇模样,陆清酌拿出两个盘子递给她,笑着说:“别光感叹了快点拿帝王蟹啊,反正今天是沈导请客还包了场子,你就敞开了肚皮吃,那些小鱼小虾类的普通海鲜看都别看,把金枪鱼当大白米饭吃就对了。” 这边陆清酌带着谢韵两只馋虫正在挑个大肥美的帝王蟹,那边沈识君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看向陆清酌所在的位置,然后转头对着傅欲眠说:“人家现在和亲密无间的小助理在拿帝王蟹呢,你要不要也过去拿一只?” 傅欲眠坐在VIP专座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沈识君,接着把头转向一边。 沈识君一看就知道戳到了她的痛处,打开一瓶香槟,让前台专业的调酒师调了两杯“金色海岸”。 “你这人真是捉摸不透,既然觉得有意思直接表明态度不就好了,像你这样的条件全世界能有几个?这种天上掉黄金的事情我就不信她不愿意。” “太俗了。”傅欲眠摇摇头,接过沈识君手中的另一杯“金色海岸”,表示并不赞同对方的馊主意,“我不喜欢强迫。” “你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沈识君半开玩笑说:“如果是我的话,哪怕我跑去做手术,给自己植入一个新的alpha腺体,我也要把你拿下。” 傅欲眠优雅且从容地翻了沈识君一个白眼,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陆陆,我想吃这个章鱼,好新鲜啊,诶?陆陆?” 谢韵一转头就看不见陆清酌了,她伸长脖子往四周看,却看见陆清酌手里又拿了一个木托盘,里面放着一只帝王蟹,还有准备好的两碗蘸料。 虽说吃海鲜最推崇的是原汁原味,但是陆清酌却是无辣不欢,她给自己的一碗放了许多的小米辣和辣椒油,另一碗则是为不吃辣星人专门准备的。 “陆陆,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辣的。”谢韵笑着就要去接另外一碗蘸料,被陆清酌及时躲开了。 “干嘛,这是我给傅总调的,想吃自己弄。” 谢韵一脸伤心地来到了小料台,撅着嘴一言不发地开始调小料,虽然她现在的偶像是傅总,但是陆清酌永远是她心里的神,谁都无法取代的超级偶像。 她委屈了,她决定再吃两个帝王蟹好好补偿一下不开心的自己。 “傅总。” 傅欲眠的VIP贵宾座是双人的,陆清酌走进来的时候,沈识君正坐在她的对面。 她一见到陆清酌就笑眯眯的,看得对方不免有些心惊肉跳,主要是沈识君平时都是一副威严十足的样子,今天倒是有些不太对劲。 “小陆来找傅总啊,太好了,既然你过来陪傅总,那我就先走了,陈副导演还在等我喝酒呢。” 陆清酌还在状况之外,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但是也只能微笑着打招呼:“沈导慢点走。” “傅总,我记得你好像不吃辣,给你调了不辣的蘸料。”陆清酌随手扎了一个简单的高马尾,弯腰把蘸料碟放在傅欲眠面前,眉眼弯弯:“我还拿了好几只大闸蟹,都特别新鲜。” 傅欲眠还是头一回见到陆清酌把头发束起来,这样简单利落的造型,显得她的脖颈更加修长漂亮。 她的目光落在陆清酌解开了一颗扣子的衬衫领口上,对方弯腰掀开蒸笼盖子,依稀可见精致漂亮的锁骨突出。 “你很热吗?” “不热啊,空调还挺凉快的。” 陆清酌忙着把生龙活虎的帝王蟹往蒸锅里塞,没有注意到傅欲眠的目光不着修饰地徘徊在她的领口。 “傅总是觉得冷吗,我帮你把空调关小一点。” 傅欲眠收回目光,淡淡道:“不用,我不冷。” 两只帝王蟹被放进了蒸笼里,整个贵宾座位上只有她和傅欲眠两个人。一开始陆清酌是准备和谢韵一起吃的,但是沈识君临时离开了,傅欲眠看样子也不像是会自己动手吃螃蟹的人。 傅欲眠不怎么喜欢开口讲话,陆清酌却是个闲不住的,她忽然就想到了傅欲眠那只肥嘟嘟金渐层猫咪的微信头像,还是忍不住好奇道:“傅总,你的微信头像那只小肥……小猫咪是自己养的吗?” 傅欲眠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嗯,已经去世了。” 陆清酌:“……” 她好像又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怎么每一次都能精准无比地踩到傅欲眠的雷点上,她是和对方命中犯冲吗。 “抱歉啊傅总,我不知道它已经……”陆清酌也忘记自己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过的这样一句话了,转折道:“不过我听人说,猫咪的灵魂会附着在其他物品上陪在主人身边,它们很有灵性的。” “嗯。” 傅欲眠的声音还是没什么起伏,正当陆清酌以为她拿起酒杯在睹物思猫,对方却忽然抬起头看向她。 “傅总,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时候,你很像它。” 它? 那只猫? 听说过霸总找死去白月光替身的,却没听过给猫找替身的,这样看来,傅欲眠还真是一位画风清奇的霸总。 “是吗?”陆清酌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说:“有人也说过我是猫系,有时候疯有时候安静。” 傅欲眠点点头,落在陆清酌眼里是默认了,她见时间差不多了,掀开盖子,一股海鲜的鲜香味扑面而来,陆清酌把帝王蟹拿出来放在盘子里晾凉,然后戴上手套拿出剪刀开始处理蟹腿。 她总觉得蟹腿肉比蟹黄好吃,陆清酌取出完美的蟹腿肉放在傅欲眠面前的碟子里:“傅总,蟹肉放凉了就腥了。” 两人十分默契地分食着帝王蟹,陆清酌拆蟹速度越来越快,傅欲眠吃得嘴巴红彤彤的,总是让陆清酌觉得她是被辣到了,实际上陆清酌调蘸料的时候是一点辣椒都没有放。 “傅总之前有吃过自助餐吗?”陆清酌被鲜香软嫩的蟹肉迷得昏头转向,只要一放松下来嘴巴就闲不住,干脆把傅欲眠当作自己的倾诉对象。 “没有。” 傅欲眠摇头,她确实从来没有来过自助餐厅吃饭,哪怕这家海鲜自助同样也是傅氏集团旗下的,她只是去总部考察过,而品尝工作全部都是交给韩湉处理的,因为韩湉的味蕾确实比较大众化。 “可是我记得你们这些当领导的,不应该都要去地下的分公司视察吗?” “像这种餐饮业,我一般都是让韩湉查看,她的工作能力还是比较出众的。” “是啊,韩助理人还挺不错的。”陆清酌一提到韩湉就忍不住了,“她脾气好又能干,而且处理事情效率又高又快,对了傅总,韩助理在你身边多久了?” 傅欲眠捏筷子的手一顿,语气又变得冷淡起来:“不知道。” “韩助理还没结婚吧,害,结了婚就是一地鸡毛,如果没有碰到真爱,最好还是不要将就,傅总您说呢?” 傅欲眠彻底把筷子放了下来,她定定地看着陆清酌:“你似乎对韩湉的感情状况很感兴趣。” “我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陆清酌喝了一口冰水讪讪道:“傅总,我想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会选我做你的结婚对象?我满身都是黑料,而且咖位还远远不够,这不是给你添麻烦吗?” 傅欲眠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陆清酌也觉得自己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万一傅欲眠一生气直接撕毁协议了呢。 但是陆清酌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模糊的答案,傅欲眠不会因为自己的多嘴多舌和聒噪而讨厌自己,因为她缺少什么,就越向往什么。 两个人之间性格互补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吸引力,陆清酌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和傅欲眠发展成很好的朋友,以后就算是离婚了,万一某一天再遇到,也是能笑着聊几句的。 这是她最向往的状态。 “你人还不错,比我想象中要好多了。” 原来是这样,傅欲眠本来不对自己抱有希望,但是在逐渐相处之中被她身上一些和流传中相反的气质给吸引了。 这难道就是经典霸总语录“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吗? 陆清酌埋头吃蟹,吃着吃着觉得有点热,准备解开第二颗扣子,刚解开就被傅欲眠轻声呵斥了一句。 “扣子扣好,在外面要注意形象。” 陆清酌赶紧把扣子给扣上,抬头注意到了傅欲眠一尘不染的白衬衫,她的扣子规规矩矩地全部扣好,反观陆清酌不修边幅的模样,两人恰恰相反。 傅欲眠食量并不多,但是今天却少见地胃口好了起来,原因是陆清酌一直在不停地给她剥蟹。 主要是看着对方那张秀色可餐的面容,傅欲眠觉得自己还能再吃几根蟹腿。 沈识君今天是真的高兴了,她喝了不少酒,整张脸都是红的,趴在陈副导演身上灌酒,就连傅欲眠都被逼无奈喝了两杯。 陆清酌没喝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梦梦到自己溺死在红酒中的缘故,她今天对酒不感兴趣,为了留肚子吃螃蟹,她连水都没怎么喝。 反观傅欲眠倒是被沈识君灌了好几杯酒,有红的还有白的,两颊泛起淡淡的粉色,就连脖颈都变粉了。 “沈导,傅总她好像喝醉了。”陆清酌替傅欲眠拦下了沈识君递过来的那杯威士忌,笑着将它一饮而尽,“这酒我替傅总喝了。” “那怎么行,她能喝酒,你别看她在那装……” 傅欲眠半靠在沙发上,上挑的眼尾泛着淡淡的绯红,浑身上下似乎都被汹涌的酒香所覆盖,她缓缓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被沈识君抱住的陆清酌,垂在沙发上的手指微微蜷缩。 “沈导您先松手……”陆清酌被沈识君揽着肩膀往沙发上推,她也不知道沈识君是不是喝迷糊了没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傅欲眠,只好一脸无奈地挪了个位置,“陈副导,您快来,沈导需要您!” 几个人好不容易把“仗醉欺人”的沈识君给拉开了,陆清酌终于缓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她见傅欲眠半靠着微眯着眸子,似乎是醉酒难受的样子,站起来走了出去。 傅欲眠睁开眼睛,眸子里一片清明,在陆清酌折返回来的那一瞬间又闭上眼睛。 陆清酌接了杯温开水端过来,放在傅欲眠手里,小声说道:“傅总,喝杯温水吧,你的脸好红。” 沈识君还在举着酒杯:“让她喝,她酒量不是一般的好。” 傅欲眠缓缓睁开眸子,漆黑的瞳孔没有聚焦,往日那双凌厉的凤眸此刻泛着氤氲水汽,两颊酡红,就连呼吸都是醉人的酒香,和平日里禁欲冷淡的精英形象判若两人。 陆清酌屏住呼吸,那双眼睛却仿佛被胶水粘住一样,贴在傅欲眠脸上移不开撕不掉。 “傅总,你喝的酒好像有点多,头晕吗,难不难受?” 话音刚落,她的脖颈突然被两条柔软的手臂环住,傅欲眠那张脸在她的瞳孔中逐渐放大,原本淡红色的唇瓣在酒水的浸润下像熟透了的红色桃尖,张张合合之间,陆清酌甚至能清晰地看见柔软的舌尖。 傅欲眠贴在她胸口,声音仿佛含着蜜汁的水。 “难受。” 她扯开了衬衣的第一颗扣子,领口敞开,从陆清酌那个角度看过去几乎是一览无遗,她慌乱地移开目光,然后伸出手帮傅欲眠整理好扣子。 陆清酌此刻保持着一个伏趴在傅欲眠身上的姿势,她不敢压到对方的身体,只好用一只手撑着傅欲眠身子底下的沙发,艰难地抬起头:“傅总是热了吧,我去帮你把空调打开。” 傅欲眠搂住她的脖颈没有松手,两人之间紧密相贴,柔软躯体的温度互相传递,就连呼吸都碰撞交缠在一起。 陆清酌的呼吸乱了,她试图屏住呼吸,额头已经有密密麻麻的汗水渗出,她一边遭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强烈冲击,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慰傅欲眠:“傅总,松手好不好,要不我们先回家吧,回家喝点热水,洗个澡就不难受了。” “回家。” 傅欲眠的嗓音听起来比平时要沙哑,她半阖着眼睑,看起来似乎很乖巧,这也是陆清酌头一次在傅欲眠脸上看见“乖巧”这个词。 她真是疯了,傅欲眠怎么可能会和“乖巧”这个词挂钩呢。 “好,我们回家。”陆清酌试图从傅欲眠身上爬起来,两人没有更亲密的躯体接触,她的手臂都撑酸了,不敢这个时候趁人之危,但是傅欲眠两条柔软的手臂却从一开始就没有松下来过。 谁能知道醉酒之后的傅欲眠那么粘人啊! “傅总,你让我先起来好不好,你这样子我没办法扶你回家。” 陆清酌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体位就是公主抱,但是……但是…… 但是这种姿势也是不可能出现在傅欲眠身上的啊! 傅欲眠直接闭上了眼睛,醉酒之后的她和平日判若两人,仿佛一只张开了的蚌壳,露出最柔软的一部分呈现在陆清酌面前。 “傅总……傅总……” 陆清酌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她只喝了一杯威士忌,但是刚才和傅欲眠纠缠之后,总觉得浑身上下沾满了浓郁的酒香,一直在鼻尖挥之不去。 傅欲眠看样子已经睡着了,陆清酌不忍心打扰她,只好伸手将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移开,然后轻轻地把人抱了起来,用的还是令人羞耻的公主抱。 不过幸好傅欲眠已经睡着了,否则陆清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傅欲眠的专车停在外面,陆清酌也喝了酒不能开车,干脆找了个代驾。 代驾帮她打开后车门,陆清酌抱着人轻柔地放在了后座上,然后关上门从另一边上去,在她坐上去的那一瞬间,傅欲眠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来,正好躺在她的大腿上。 陆清酌差点炸毛,胸腔内那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手足无措地坐着,整个身体都是紧绷的。 傅欲眠似乎睡得很熟,她在躺在陆清酌的大腿上,不知道是做梦还是无意识的行为,她有些难受地在陆清酌小腹以下的位置蹭了蹭。 第24章 洗澡 浑身上下的火气噌得一下就起来了,陆清酌整个人弓着身子不知所措,一只手想要触碰傅欲眠,但是当她的指尖挨近对方脸颊的那一瞬间,傅欲眠又猛地缩回手,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傅总,你睡着了吗?” 她能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息弥漫在自己的指尖,那股清香的红酒味道萦绕鼻尖久久不散,陆清酌干脆打开了车内的隔板,将所有的一切阻隔在外。 没有了风声鸣笛声,整个狭小密闭的空间内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傅欲眠的呼吸声听起来更重一些,凑得近了似乎能将人沉溺于香气扑鼻的蜜糖之中。 粘黏腻腻,尝起来的味道应该比想象中的还要甜吧。 陆清酌差点没弹起来狠狠拍打自己的脸颊,她怎么能对傅总起这样的心思呢,傅总是谁都能肖想的吗? 傅欲眠没有说话,她浑身上下所有的表现都在告诉陆清酌,她已经醉酒睡着了。 陆清酌拿过外套,轻轻地盖在傅欲眠的身上,尽量忽略被傅欲眠压着大腿的清晰触感,恨不得当场在心里念一遍道德经,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对方。 这场煎熬持续了十几分钟终于结束,代驾把车子开到了酒店门口,陆清酌小心翼翼地把傅欲眠打横抱起,又贴心地用外套将她的上半身盖住,顺便把脸也给盖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挡住脸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又不会让傅欲眠丢脸,更是大大减低了对方被抓拍的风险,虽说桑岛位置比较偏僻,但是却是一个很不错的旅游胜地,没准一个不小心就被抓拍到了,到时候傅欲眠的脸往哪搁。 就算是比较幸运没有被狗仔和闲杂人等抓拍到,前台全部都是傅氏集团的员工,如果被她们看见自家总裁喝得人事不省,还被一个alpha给抱了回来,说不定当天晚上她们公司里的八卦群就炸了。 陆清酌作为一个alpha,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她抱着傅欲眠走上台阶丝毫不费力,经过前台的时候非常敏捷迅速地快步走了过去,几个正在发呆的工作人员都没发现她的存在。 她准备把傅欲眠放到她自己的房间去,但是对方身上好像没有房卡,她开不了门,也不好意思在傅欲眠身上搜,只好先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然后把傅欲眠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 两人房间里的布置都差不多,陆清酌坐在一旁见傅欲眠终于安静下来沉睡的模样,唇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容。 像这样好看的人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面前,真的算是人生中的一大美事,不过陆清酌最喜欢的还是这位“提款机”里的钱,光是做梦都能笑醒的程度。 她想把傅欲眠送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于是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来到前台问工作人员能不能帮她把001房间的门打开。 工作人员表示十分抱歉:“不好意思陆小姐,我们没有打开傅总房门的权限。”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陆清酌只好又问工作人员要了一份醒酒茶,放在桌面上等着傅欲眠有所动作,但是等了差不多将近十分钟,对方还是一动不动。 傅欲眠的脸颊看起来异常红润,陆清酌担心她是酒喝多了不舒服,只好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趴在傅欲眠耳畔喊道:“傅总,醒一醒,喝杯醒酒茶吧。” 过了半晌,傅欲眠终于睁开了眸子,里面似乎藏着一股湿漉漉的水汽,整个人都是软软的,半靠在陆清酌肩头不想动弹。 “喂我。” “好。”陆清酌提前准备好了吸管,然后把那杯醒酒茶送到了傅欲眠的唇边,看着对方小口小口地喝了进去,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醒酒茶的功效还是比较显著的,傅欲眠看样子清醒了不少,她松开了揽住陆清酌脖颈的手臂,张开唇瓣讲话的时候,淡淡的酒香和草药香扑面而来。 “傅总,好点了吗?” 陆清酌曾经也有过喝醉的感觉,她非常不喜欢醉酒后的滋味,总觉得身边经历的一切都不真实,甚至有时候会把发生的一切当作梦境来看。 刚才傅欲眠粘着她不放,现在又逐渐开始恢复神智,应该也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当作做梦了吧。 “嗯。” 傅欲眠坐了起来,眸子中浮现出清明的神色,她说了一句“我去洗澡”,就把愣在沙发上的陆清酌给丢下了。 “傅总,那个……” 你要不要回你自己房间洗啊,这里是我的房间哎。 陆清酌站了起来,目送着傅欲眠走进了浴室关上门,心里咯噔一声落了锁,总觉得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事情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这也太魔幻了吧,她和傅欲眠今天怎么就突然越界了呢。 酒精害人,一切都是酒精惹的祸。 房间内门窗紧闭密不透风,陆清酌打开落地窗吹了会儿风,换了双鞋子来到后院的草坪上,拿出手机抱着耶耶开始玩游戏。 小狗的大眼睛一直盯着陆清酌的手机屏幕,陆清酌给它找了一部狗狗专属的影片,抱着耶耶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将近半个小时过去了,陆清酌揉揉眼睛,顺便帮耶耶也揉了揉脑袋,正准备关掉手机站起来在小公园里遛个狗,带耶耶在海边转一转,结果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陆清酌看了一下联系人,居然是傅欲眠打过来的,她不是正在洗澡吗,为什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耶耶非常着急地带着陆清酌朝前跑,然后被一条手臂困住了狗头:“嘘,你妈妈给我打电话了,等会儿再玩哦。” “傅总,有什么事吗,我现在在海边陪耶耶玩。” 手机那头传来对方沙哑的声音,似乎还有淋浴头的水声:“给我拿浴巾。” “浴巾?”陆清酌诧异道:“浴巾应该放在浴室里了,傅总您找找看?” 那边傅欲眠的声音还算平淡:“没有。” “那好吧,傅总你等我一下,我把耶耶一起带回来。” 海边有不少游客,陆清酌牵着狗绳生怕耶耶一个热情扑向其他游客。 她把耶耶带回了客厅,拿出罐头让耶耶先吃饭,然后打电话让工作人员送几条浴巾过来。 明明傅欲眠也可以这样做的,她拿的有手机,还能准确无误地打给自己,但是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陆清酌百思不得其解,或许傅欲眠相比较那些员工来说,更信任自己?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韩湉? 对了,还有韩湉呢。 也许真的是大脑喝断片了,毕竟刚才送她回来的人是自己,所以她打电话的第一首选人当然是自己喽。 门铃声响起,陆清酌打开门看见那只胖嘟嘟的机器人又来了,她拿过新毛巾,还顺手摸了摸机器人的头,关上门朝着浴室走过去。 陆清酌敲响了浴室的门:“傅总,我把浴巾给你拿来了。” 过了将近十几秒,咔嚓一声轻响,浴室门从里面打开了。 湿热的水汽扑面而来,陆清酌眯了眯眼睛。 一条白皙中透着粉色的手臂伸了出来,直接抓住了陆清酌的手腕。 当沾满了热水,带有温热触感的掌心贴在她手腕肌肤的那一瞬间,陆清酌仿佛触电一般僵硬在了原地。 幸好那只手只是摸错了地方,接着傅欲眠将她手里那两条浴巾全部抓走了,随着关门声响起,陆清酌的心依旧还是漂浮不定,差点冲出嗓子眼。 手腕上依旧残存着清晰的触感,当陆清酌如同一具僵硬木乃伊一般走向沙发的时候,耶耶朝着她扑上来,直接差点将她扑倒在地。 “汪汪汪……” 耶耶用湿漉漉的舌头舔陆清酌的手腕,似乎是在确认上面残存的味道,果不其然,它的叫声更大了,估计是嗅到了傅欲眠的味道。 陆清酌把手腕伸到鼻尖嗅了两下,果然嗅到了一股红酒的味道,只是那么一瞬间,她就开始头晕目眩起来,心知肚明这上面的味道是傅欲眠的信息素。 傅欲眠已经换好了睡袍,她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没有用吹风机吹干,湿答答地贴在后背上。 “傅总,你洗完了。” “嗯。” 耶耶见到傅欲眠,跟在她身后嗅来嗅去,直到对方打开门走了出去,陆清酌目送傅欲眠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的魂才终于回到身体里面。 她也觉得自己该冲个热水澡好好冷静一下了。 结果刚走进浴室,一股扑面而来的水汽将她整个人彻底包裹起来,陆清酌仿佛置身于一个热气腾腾的蒸笼,浓郁的红酒香勾得她浑身颤抖,她赶紧打开窗户通风。 “呼……” 陆清酌缓缓呼出一口气逃了出去,她摸了摸自己后颈的腺体,已经开始微微发烫了,觉得自己再不做些什么就真的要死了。 她干脆心一横回到了浴室,把窗户关的严严实实,脱掉衣服躺在浴缸里,alpha的本能令她不受控制地释放出更多的具有倾略性的信息素。 她和傅欲眠的契合度是在是太高了,只是嗅到了浴室中残留的轻微信息素的味道她就受不住了,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的话,那事态岂不是更要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陆清酌迅速冲完了澡,躺在床上挺尸一样一动不动,作为一个alpha,没有超强的自制力有什么用,说出去会被人家笑话的。 她掀起被子躲在里面,试图把自己藏起来,但是在逐渐升温的被褥闷热之下,身上那股从浴室里沾染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似乎也跟着沸腾了起来,扰得陆清酌骨头里仿佛有小虫子在爬,难受极了。 陆清酌几乎是一晚上没合眼,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但是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的全是傅欲眠伸手抓住她手腕的场景,甚至还延伸了一些其他的动作。 好不容易挨到五点半,陆清酌总算有了朦胧的困意,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但是却做了一个汹涌旖旎的梦。 浑身赤裸的omega坐在她的小腹上,俯身环住她的脖颈。 两人遨游在温热的海水之中,起伏的浪花将她的身体打湿,这个时候一阵闹钟声响起,将沉溺于梦境中的陆清酌猛地拉了回来。 卧室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绿茶味信息素,陆清酌从床上爬起来大口喘气,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了。 她看了一眼床头的手机,早上七点半的闹钟,陆清酌直奔浴室冲了个澡,把浑身上下收拾干净,闻不到一丝信息素的味道后来到餐厅吃早餐。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所以今天的片场格外凉爽,就连沈识君的心情都看起来十分不错。 傅欲眠坐在椰子树下面乘凉,陆清酌只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就做贼心虚地移开目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位主演本该坐在一起商量剧本才对,但是反观陆清酌和傅欲眠这两位,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看起来八杆子打不到一块,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的样子。 陆清酌也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对劲,她对傅欲眠的抵触似乎太浮于表面了,只好走过去笑了笑和她打招呼说:“傅总,昨天夜里睡得还好吗?” “还不错。” 傅欲眠的目光落在了陆清酌的领口,见她今天倒是把衬衫扣子扣得严严实实一丝不苟,满意地点了点头。 似乎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陆清酌变得越来越规矩了呢。 她不喜欢看见陆清酌在外人面前招摇的样子。 第25章 抚摸 这几场戏,陆清酌始终处在状况之外,她面对着傅欲眠,完全没有办法去调节自己的情绪,就连一开始角色那种高傲嚣张的情绪都无法完全展现出来。 好不容易把上午两场戏全部拍完,陆清酌一个人躲在角落低,抱着一颗椰子喝着清凉椰子水,离傅欲眠所在的位置远远的。 经纪人苏澜走了过来,见陆清酌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好奇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发挥失常了还是太累?要是真的太累了,我陪你去海边走走?” “澜姐,我没事,就是昨天夜里没睡好,有点失眠。” 确实有一部分是因为没睡好的缘故,但其实更多的还是受到了那场梦的影响,陆清酌现在只要一看见傅欲眠那张脸就做贼心虚,根本没办法忘记和那场梦有关的事情。 苏澜见陆清酌眼底两个无法忽视的黑眼圈,叹了一口气:“你也确实辛苦了,我有一些治失眠的中药方子,还挺管用的,就是有点苦,下午可以让谢韵帮你去中药药房抓一点回来熬汤喝。” 中药? 还是苦的。 陆清酌最怕喝的就是中药了,但是苏澜对她的好意又没有办法拒绝,只好笑着说:“嗯,那就谢谢澜姐了,你对我真好。”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以后做事情呢一定要经过深思熟虑,你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好歹也在圈子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了,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性格。” 苏澜的手搭在陆清酌的肩头,语重心长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其实那些黑粉啊营销号什么的,尽量别在意就好了,自己活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从出道开始,苏澜就是陆清酌的经纪人,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但是苏澜带给陆清酌的感觉总像是一个操心的长辈,也许这就是天生的经纪人圣体吧。 陆清酌的性格还是比较开朗的,剧组里所有的人几乎都能和她说上话,性格相仿的还加了微信,有不少人都对她表示改观,因为她和营销号上说的那个情商低,言语刻薄的alpha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中午的时候,陆清酌选了一盒热气腾腾的盒饭,搬着小板凳坐在外面的遮阳伞底下吃。 两荤一素一汤,都是免费的,而且味道吃起来一点都不差。 陆清酌喝着鲜美的海带汤,心说怪不得那么多人跑去当群演呢,如果像她这样遇到良心剧组,每顿饭管吃管够,还怕不能够兢兢业业开工演戏。 “陆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谢韵拿着一根棒冰探出头,在见到陆清酌的那一刻差点喜极而泣,“傅总刚才还在找你呢,说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给我吓个半死,还以为你出事了。” “电话?”陆清酌吃饭的时候不怎么看手机,而且她常年习惯手机静音,就算是现在当了演员,也还是保持着这样的习惯,“我手机静音了,没接到。” 陆清酌点开手机一看,一长串未接来电挂在屏幕上,究竟是有什么急事能让傅欲眠一下子给她打那么多的电话。 陆清酌赶紧回拨过去,但是傅欲眠那边却没人接电话,这下该轮到陆清酌着急起来了。 “傅总有什么事吗?不是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工么?” “不知道呀,但是我刚才看傅总好像有点着急的样子。” 陆清酌点开微信,正好韩湉发来消息。 韩助理:【李雪岚捅伤了你妹妹,她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抢救中】 看见这条消息的那一瞬间,陆清酌仿佛觉得天都塌了,她僵硬着两只手,把吃了一半的盒饭放在谢韵手里就朝着片场跑。 在见到傅欲眠紧绷严肃的神情之后,陆清酌下意识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嘴唇微微颤抖:“傅总,我妹妹她怎么样了?我要回去看她。” “医生说伤口虽然深,但是没有伤到内脏,抢救及时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傅欲眠注视着陆清酌愈发苍白的嘴唇和面容,感受着对方那两只颤抖的手紧握住她的手腕不放,另外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安抚道:“别怕,我已经替你安排好飞机了,赶紧回去看看吧,我和沈识君商量过了,这几天先拍摄我的戏份。” “谢谢傅总。” 陆清酌什么也没有准备,直接登上飞机离开了海南,一路上她都焦灼不安。 韩湉发来具体的消息和摄像头调查视频,监控上清清楚楚地显示,是李雪岚在和耿星落纠缠之时,李雪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折叠水果刀,朝着自己亲生女儿的腹部狠狠刺进去,随后被几名路人及时牵制报警并叫来了救护车。 陆清酌盯着监控视频里的李雪岚,对她的厌恶在一瞬间达到了极致,恨不得现在就把她送进监狱。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看看耿星落如今的情况,她才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被亲生母亲折磨了那么多年,还差点死在对方的手上,她的心该有多痛啊。 市中心医院。 陆清酌身上穿的上世纪的戏服还没来得及脱,一身复古装束,在医院一众人奇怪的眼神中坐电梯来到了住院部,韩湉跟在她身后差点追不上陆清酌的步伐。 “耿小姐已经脱离危险了,您跑慢点小心摔着。” ICU在四楼,陆清酌站在电梯里焦灼不安,出了电梯门差点没找到护士站在什么地方。 一名正在查房的护士见到一行人急匆匆地过来了,马上就猜出来这是刚住进来那个刀伤小姑娘的家属。 “你好,是8床耿星落的家属吗,请跟我来一下这边。” 陆清酌和韩湉换上隔离衣和鞋套,跟在护士长后面进入了耿星落所在的单独病房,她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个面色苍白的小女孩,张了张嘴喉咙发涩。 她年龄那么小,却受到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医生您好,我妹妹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一名女alpha医生在见到陆清酌的那一刻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料到这个omega小姑娘的姐姐居然是她。 “她的腹部有一处深度将近四厘米的刀伤,不过幸好没有伤到内脏,出血量还是比较多的,手术过程中已经安排输血了,现在的情况比我们预想中要好,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在得到医生肯定的回答后,陆清酌终于松了一口气,眸子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她戴着口罩,沉闷的声音从口罩后面传出来,看了一眼这位alpha医生的胸牌,她姓魏,而且还是副主任级别的医师:“谢谢魏主任,我能在ICU陪她一会儿吗,半个小时就够了,绝对不会给你们造成任何麻烦的。” 魏冉点点头,肯定道:“可以的。不过您先跟我来一趟办公室,我帮您登记一下信息。” “好,麻烦魏主任了。” 陆清酌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omega,跟在魏冉身后。 ICU里冷飕飕的,现在已经将近十月份了,里面的空调还在开着,尤其是医生办公室,陆清酌踏进去的那一瞬间,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魏冉在看见陆清酌的反应之后,笑了笑:“ICU确实有点冷,陆小姐多担待一下。” “还好,也不是特别冷,还是你们比较辛苦。” 陆清酌在家属访问名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她活了那么多年,每一次签字都是洋洋洒洒的,但是今天提起笔来却非常沉重,在纸上写了三个规规矩矩的字。 她上辈子生活作息非常规律,除了拍戏之外,最多的事情就是修身养性,书法这类算是入门,倒是也能写得一手好字。 韩湉一直跟在陆清酌身后,在魏冉的眼中对方应该是陆清酌的助理,她轻轻地扫了一眼对方的装束,在看见对方手腕上戴着的那枚经典劳力士腕表后明显吃惊了一下。 明星助理都那么有钱吗,随随便便就能戴劳力士了,不像她,在医院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混了个副主任医师的位置,一年年薪不吃不喝都买不起这样一块表。 “韩助理,你应该还有工作要处理吧,这里有我陪着就行了。” 天选打工人韩湉面无表情:“傅总说了,让我守在您身边寸步不离,不准移开视线,否则会扣工资。” 原本紧绷着的陆清酌终于被逗笑了:“傅总这个人也太死板了,只要我不说谁知道呢,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赶紧出去休息休息吧,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两个人都有黑眼圈,谁也不说谁,韩湉头一回儿从陆清酌身上体会到了被资本家关心的快乐,差点没绷住表情。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您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两人之间的对话被魏冉听到了一些,她见陆清酌这位助理谈吐不凡,脑海中上演了一场豪门大戏,而且对这位被无数人黑的大明星产生了一些同情。 她的字写的很不错,应该是练过书法的,不像外界流传她没上过学,胸无点墨,见识短浅,而且通过刚才和自己的聊天,魏冉能看出来她的礼貌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 陆清酌重新回到了病房,她见到病床上躺着的这个毫无生机的omega,一阵浓浓的内疚自责涌上心头。 这里是ICU内部,陆清酌盯着墙上红色的时钟,安安静静地坐在小板凳上,就这样沉默不语地盯着耿星落苍白的脸色瞧。 半个小时到了,陆清酌果然非常准时地离开了病房,她做的所有的一切魏冉都看在眼里。 她的情绪非常稳定,没有哭闹叫喊干扰别人,也没有一直追着医生和护士无理取闹,这和平时在手机上看的剪辑完全不一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魏主任谢谢您。” 陆清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魏冉见她戴着口罩不太方便,好心提醒说:“办公室可以不用戴口罩,我们医院发的口罩不透气,敏感肌的人有可能会过敏。” “我还是戴着吧,毕竟我刚从外面过来,身上有可能还带着不少细菌。” 陆清酌刚才见心电监护仪上所有的数值都很正常,机器没有报警,而且这里还守着那么多的医生和护士,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到了胸腔。 “魏主任,星落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可以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啊?” 魏冉看了一眼刚出的检查报告:“她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年轻人的身体素质还是比较好的,今天晚上或者是明天都可以转出去,你不用担心。” “谢谢。” 魏冉送陆清酌走出ICU的大门,自动门关闭的那一刻,她拿出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打开微博,把陆清酌两千万粉丝的账号从黑名单中拉了出来,反手就是一个关注。 她的微博已经半个月没有更新了,魏冉翻到之前发的最近一条微博,点开评论区就被各大网友的评论给震惊到了。 点赞量最高的评论全部都是黑粉,最令人震惊的是,陆清酌几乎在每一条黑粉的评论下面都留了言,一开始魏冉以为是背后有人操控她的账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她非常确定这些评论就是陆清酌本人发的。 反差感还挺大的。 走出ICU的大门,陆清酌面容憔悴地站在门口,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陆清酌透过窗户看见了外面的万家灯火,心里顿时一阵空落落的,开始想家了。 家?上辈子的她也没有家。 父母离婚之后,两个人都不愿意要她,生怕自己带了个累赘。 后来她的父母双方都各自组建了家庭,生儿育女幸福美满,她拿着助学金,趁着周六周日和寒暑假出去做兼职当家教赚生活费,最后考上了国内一所TOP前十的大学。 做演员也是一场契机,暑假有一天她在兼职摇奶茶下班的路上经过一个剧组,当场就被抓了壮丁。 后来,演艺事业就开始如日中天,抛弃她的父母一改之前冰冷厌弃的态度,开始在网络上大做文章,声称自己的爱有多拿得出手。 陆清酌给了他们一笔钱,毅然决绝地和他们断绝了关系。 可谁知道对方根本就是喂不饱的饕餮,竟然直接把她告上了法庭,并且索取两千万补偿费。 整件事情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陆清酌当即出面公开新闻发布会,将她从中学到大学所有的收入来源和消费清单全部公之于众。 她受到了多少人资助,拿到了多少助学金,全部整理得清清楚楚。 陆清酌作为被告完美胜诉,她根本就不稀罕维持这样一段用金钱铸成的亲情,倒是有小部分站在她父母那边的人,偶尔会在评论区骂她不孝顺,不懂得父母的生育之恩。 眸子里似乎含着泪水,陆清酌抬起头眨了眨眼睛,不想回忆这段不堪的经历,一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傅欲眠走了过来,她赶紧用手背将眼角的泪水拭去,对着傅欲眠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傅总,你怎么来了?” 傅欲眠还是头一次见到她露出这种脆弱无助的神情,她稍微愣了一瞬,拿出手帕递给陆清酌。 “谢谢你。” “你妹妹怎么样了?” “医生说状态还不错,幸好那一刀避开了脏器,否则能不能抢救回来就看天意了。” 她用手搅弄着手里的帕子,迟疑道:“傅总,我想等星落情况稳定后把她接到桑岛上的医院养伤。” “可以。”傅欲眠点头道:“桑岛有一家我的私人医院,医疗水平还不错,我可以派人帮你照顾她。” “谢谢傅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每天拍完戏还是有时间照顾她的。” 傅欲眠欲言又止,见对方拒绝自己的态度非常明确,只好开口说:“好,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陆清酌跟在傅欲眠身后,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般情况下,傅欲眠都会说有事情找韩湉,但是今天却变成了她自己。 “至于李雪岚,我会给你找一个专业律师的。”傅欲眠停下脚步,看着陆清酌的眼睛,“她这是故意杀人未遂,至少要判个十年。” “这段时间你好好陪在你妹妹身边,什么都不要想,一切都交给我处理。” 陆清酌缓缓抬头,心中一股汹涌热流袭来,她鼻子一酸,在无人的病房走廊上轻轻地抱住了傅欲眠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委屈道:“傅总,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傅欲眠顺势摸了摸陆清酌柔顺的长发,摇摇头:“不需要报答。” 因为这是我想为你做的。 第26章 名分 陆清酌当天晚上就近住在了市中心医院附近的独栋别墅里,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傅欲眠的房产不计其数,她让陆清酌安心住下,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离开了。 她身边没有一个人陪着,陆清酌其实早就习惯了孤身一人的滋味,只不过这一次的孤独比平日里要来得更加汹涌。 陆清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念傅欲眠,想念她那张冷冰冰的脸,想念她浑身上下充斥着的浓浓安全感。 如果当初没有和傅欲眠绑在一起,估计她现在也是一事无成。 凌晨两点多,陆清酌被胃内那股强烈的饥饿感给叫醒了,她一脸虚空地躺在床上,过了五分钟才爬起来,不过令她惊讶的是,厨房内的用具调料一应俱全,就连冰箱里面都塞满了新鲜的蔬菜瓜果。 陆清酌被这种暖心的小举动给感动到了,她一开始准备点个外卖,拿出手机点开蓝色软件的那一刻,还是决定用别的方式转移一下注意力。 由于是独栋别墅,陆清酌也不怕做饭的声音会吵到邻居,她盯着冰箱里的那些菜不知道该吃什么,干脆拿出一颗西红柿,准备做一碗简简单单的西红柿鸡蛋面。 她把冰箱里还有点硬的西红柿拿了出来,用热水烫了一下撕掉表皮,接着切成丁,把油烧热正准备下锅,却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陆清酌赶紧跑出去看,只见傅欲眠正推开门走了进来,两人四目相对,傅欲眠明显错愕了一下。 “傅总,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傅欲眠面不改色道:“来书房拿东西。” 陆清酌目送着傅欲眠走上楼梯,然后打了三颗鸡蛋搅匀,倒进锅里翻炒。 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她把鸡蛋盛出来,切好的西红柿丢进去炒出沙,加点调料和水进去。 陆清酌做过最多的就是西红柿炒蛋,越是家常的做法味道越好,她爱吃西红柿,只要是西红柿做出来的食物就没有不好吃的。 她还记得傅欲眠不吃葱,一开始想撒上一把葱花点缀一下,增加一点香味,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要顾及一下傅欲眠的口味,所以又把葱放回冰箱了。 傅欲眠手里拿了一个公文包,陆清酌在她刚走下楼梯的那一瞬间叫住了她:“傅总,外面在下小雨,有点冷,吃碗面吧,我做了西红柿鸡蛋面,正好够两个人吃的。” 还没等傅欲眠开口说话,陆清酌就用托盘端着两碗卖相极好,汤汁浓郁的西红柿鸡蛋面走了出来。 她把两碗面放在餐桌上,拿出筷子摆在上面,摘掉腰间的围裙招呼着傅欲眠过来吃面。 傅欲眠终于放下手里的公文包,坐在了陆清酌的对面,盯着那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拿起筷子挑了一块色泽金黄的熟鸡蛋。 陆清酌没有盯着别人吃饭的癖好,但是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人是傅欲眠,她一定要看着对方把那块鸡蛋吃进嘴里才行。 傅欲眠尝了一口,点点头:“味道不错。” 在得到傅欲眠的肯定之后,陆清酌食欲大增,不仅把面条和鸡蛋全吃光了,就连浓稠的汤汁都一滴不剩,她有时候在想,如果自己没有做演员的话,开个店当大厨也是一个绝佳的主意。 傅欲眠吃相优雅,她没有像陆清酌那样直接抱着碗把汤喝了,而是来到厨房拿出勺子,一勺一勺地喝着,但是这样的表现已经能看出,对方是真的还挺喜欢这碗面的。 吃完汤面之后,陆清酌浑身上下热气腾腾的,吃饱就困了,她见傅欲眠给自己倒了杯水,一手托腮好奇道:“傅总,这么晚了你来拿什么文件啊?是很重要的机密文件吗?” 傅欲眠摇摇头:“不是很重要。” 陆清酌愣了一下,心想她完全可以让韩湉过来拿的,又或者是第二天早上,怎么大半夜下着雨还亲自过来一趟,这也太敬业了吧。 “外面下着雨,傅总是自己开车来的吗?”陆清酌第一次生出了想要挽留傅欲眠的欲望,“外面还挺冷,要是没什么急事,就……” 她差点就把挽留傅欲眠在这里睡的话给说出来了。 傅欲眠似乎没听懂她的话,反问道:“什么?” “没什么。”陆清酌抓紧摇摇头,说:“傅总您注意安全,开车小心点。” “我不能在这里睡么?”傅欲眠听了陆清酌的话之后,总觉得对方是在催促自己赶紧离开,终于忍不住开口说:“天太晚了,我睡一晚明天再走。” 陆清酌:“……” “可是傅总,主卧我已经睡过了。”陆清酌欲言又止:“那您要不……” 傅欲眠放下碗筷来到厨房,陆清酌也赶紧跟在她身后,她见傅欲眠拿着碗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瞬间意识到对方这是在洗碗。 洗碗? 傅欲眠? 这两个词都不陌生,但是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觉得魔幻。 “傅总,您上楼睡觉吧,碗我来洗。” “我吃了你做的饭。”傅欲眠洗碗的手法并不熟悉,陆清酌在一旁微笑看着对方洗碗的样子,顺便把刚才用的锅也放在了水池里。 其实,厨房里是有洗碗机的,而且第二天早上也会有专门的佣人过来清洗。 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说话,整个厨房内只能听见水龙头出水的声音,还有碗筷和勺子碰撞在一起发出的细微声音。 陆清酌用抹布把瓷碗上的水擦干净,然后整整齐齐地放进橱窗内,洗干净手准备上楼。 “傅总,晚安。” 整个房间寂静无声,陆清酌摸了摸小肚子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子下面是冰凉柔滑的床单,而另一间卧室就在隔壁。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清酌开始缺乏安全感,除了傅欲眠,她的身边似乎已经没有可以依赖的人了。 星落年纪还小,还受到了这样的无妄之灾,陆清酌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对方身边,生怕有人对耿星落图谋不轨。 第二天早上,陆清酌的闹钟七点钟准时把她叫醒,下楼的时候正好和同时下来的傅欲眠撞在了一起。 陆清酌微笑着打了声招呼:“傅总早。” 傅欲眠点头,两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早餐,陆清酌吃着柔软香甜的松饼,又喝了一杯牛奶。 她见傅欲眠喝了一口黑漆漆的苦咖啡,总觉得自己的舌根也蔓延着一股浓郁的苦味。 “傅总,我先去医院看我妹妹了,医生说今天可以转到病房。” 就连陆清酌都没有发现,她现在和傅欲眠之间报备得越来越熟练了。 “嗯,注意防范。”傅欲眠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抬头看着陆清酌:“等她的伤势缓和下来,就可以接到桑岛的疗养院。” “谢谢傅总。” 和傅欲眠在一起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帮了自己不知道多少的忙,原本两人只不过是签了一份结婚协议而已,现在看来,陆清酌欠了傅欲眠太多人情。 医院距离她住的地方只有两公里,陆清酌开车过去,今天是周六,街道上人流量也不算少,但是人一倒霉连喝凉水都塞牙。 她开着最顺手的这辆库里南在等红灯的时候被一辆电瓶车追尾,车尾都撞凹进去一个大洞。 这辆车还是刚结婚没多久,傅欲眠送给她的,陆清酌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附近瞬间就聚集了一堆围观群众,都在看这位劳斯莱斯车主该怎么处理这场交通事故。 追尾她的是一个女omega,看衣着长相应该还是个女大学生,她把电瓶车挪到路边,一脸慌乱地站在车门边上不知所措,差点快要哭出来了。 见周围聚集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陆清酌把车里准备的口罩和墨镜都戴好,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她甚至还能听见周围有人窃窃私语,甚至更多的人拿出手机拍照录像。 幸好她在车上放了口罩以备不时之需。 “完了,撞了这么大一个坑,车漆都掉了,这不得赔一套房子。” “姐……姐姐……对不起……” 女学生声音都在发抖,陆清酌见她被吓得太厉害了,听见周围那群人叽叽喳喳说的话之后,整张脸更是由红转白,吓得站在原地缩着脖子像一只鹌鹑。 陆清酌见她脸色惨白,用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眼前的omega,问:“你没受伤吧?” “没……没有……”女学生摇摇头,声音哽咽道:“姐姐,我撞了你的车,我会赔你钱的。” “不用,下次骑车上路记得小心点。”陆清酌见她的电瓶车上放着精致的果篮和一束向日葵,问道:“你是要去医院看病人吗,趁着现在车流量不多,赶紧走吧。” 女学生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她猛地抬头一脸震惊地看向陆清酌,眼睛里的泪水刷刷往下掉,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女alpha车主居然就这样放她走了。 她不认识这辆车,但是能从周围对着她指指点点的人里察觉出来,这辆车真的很贵,她根本赔不起。 陆清酌在路边把她教育完一顿后,准备开车去医院,然后被女学生给拦住了。 “姐……姐姐,我加一下您的微信吧。” 陆清酌见她低着头不敢看自己,只好拿出手机扫了一下她的二维码:“记住了,开车一定要看好红绿灯。” 陆清酌把车停在了市中心医院的地下停车场,然后从负一楼坐电梯直接上了住院部的八楼病房。 她来到护士站找人,护士长带她来到VIP病房,一进门她就看见病床旁坐着个人,等女孩转过头来,她看见了那张异常眼熟的脸。 陈霜正在和躺在床上的耿星落说今天不小心撞到一辆很贵的豪车,还说那个alpha姐姐人又温柔又好,没有让她赔钱,两个人还加了微信。 在听到开门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她瞪大了眼睛站起来不知所措。 病床上躺着的耿星落见到陆清酌来了,顿时喜笑颜开:“姐姐,你来啦!” “姐姐?” 两个人眼睛很像,同样都长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陆清酌站在门口和护士长聊了几句,关上门朝着病床走来。 陈霜紧张地两只手握着拳,站在床位低着头不敢往两个人身上看。 陆清酌见到床头柜上摆放着的向日葵和果篮,笑着说:“好巧啊,原来你是星落的同学。” “姐姐,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耿星落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她的嘴唇有些干裂,但是医生叮嘱过暂时不可以喝水。 “今天早上。”陆清酌走到床边,用稍微有些冰凉的掌心贴在耿星落的脸上,然后摘掉了口罩,“伤口是不是很疼,都是我没看好你,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陈霜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陆清酌见她一副拘谨的模样,忍不住说:“那边有沙发,你去坐会儿吧。” “谢谢。”陈霜抬起头,对上了摘掉口罩和墨镜的陆清酌的眼睛,总觉得眼前这张脸看起来很像一个电视上的明星,那个名字呼之欲出,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耿星落拉着陆清酌有些冰凉的手指,问:“姐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在海南拍戏么?” “如果我早知道你会受伤,就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北京了。” 耿星落见陆清酌无比自责的样子,捏了捏她的手背:“姐姐,都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以后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我把我的好运气都给你。” “我不要那么多。”陆清酌作为一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听到这番话的那一瞬间鼻子一酸,“要一点就行了,过几天我把你接到海南的疗养院,这样每天都可以照顾你了。” “姐姐,我这样是不是太拖累你了。”耿星落动了动苍白干涩的唇瓣,“我跟妈妈一样,都是你的累赘。” “瞎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会是我的累赘。”陆清酌用手指在耿星落手背的肌肤上轻轻地掐了一下,转移话题看着那一束开得正好的向日葵说:“这花真好看,是你同学送的吗?” “是啊,陈霜是我舍友,昨天如果不是她扑上来救我,我说不定就真的死了。” 陆清酌转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这个略带局促的omega,会心一笑:“陈霜,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了。” 耿星落着急道:“陈霜,这是我姐姐陆清酌,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的大明星,但是你们几个都不相信,这下相信了吧。” 陆清酌? 陈霜抬起头,见眼前的这个高挑alpha冲着自己微笑,脑海中的记忆一下子回笼,只觉得眼前的陆清酌比在视频照片上看见的还要漂亮。 尤其是她的脸和皮肤,白嫩精致得不像真人。 陈霜哪里接触过这样漂亮的明星啊。 原来耿星落之前和她们说的都不是在骗人,她真的有一个温柔又漂亮的大明星姐姐。 “星落,我要去做家教了,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陈霜后知后觉意识到耿星落的姐姐就在这里,而且过几天等她的情况稳定下来,就要接到海南的疗养院去了,又要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见面。 “谢谢你啊陈霜,如果不是你,星落她……” “没事的没事的,不用谢,星落对我很好,我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伤害呢。” 等到陈霜走后,陆清酌坐在耿星落的病床边,拿出棉签蘸了点酒精涂抹在她干涩的唇瓣上。 “医生说你现在一点水都不能喝,只能先忍着,东西也没办法吃,只能靠输营养液。” 陆清酌越说心里越内疚,她就应该雇一些保镖时时刻刻跟在耿星落身边,但是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捅了她一刀的居然是她的亲生母亲。 “姐姐,我现在挺好的,挨了一刀之后感觉整个人生都通透了呢。” 陆清酌忍俊不禁道:“你才多大,还没二十岁呢就觉得通透了?” 耿星落笑了笑:“嗯,真的通透了。” 病房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敲响,陆清酌还以为是护士,就喊了一声进来,结果来人却是应该正在拍戏的傅欲眠。 “傅总,你怎么来了?” 韩湉跟在她身后,见到床上躺着的耿星落也是眉头一皱,觉得这么小的孩子亲妈居然能下得去手跟禽兽没什么两样。 “我过来看看,马上就要飞去海南了。” “姐姐?”耿星落一直都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太对劲,可是每次当她问起来的时候,陆清酌都会说对方是自己的老板,老板关心员工是正常的。 可是这真的正常吗? 耿星落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陆清酌被看得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主动开口说:“星落,这就是我前些日子跟你说那个对我特别好的老板,她今天特意过来看看你。” 避嫌到这个份上,就连站在傅欲眠身后的韩湉都快憋不住差点笑出来,傅欲眠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和善,但是竟然也随着这句话反问道:“你说我是你老板?” 陆清酌咽了咽嗓子,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不……不对吗?” 身后的韩湉使劲儿对着陆清酌使眼色,可惜对方似乎根本没看懂她的暗示,她悄悄叹了一口气,往边上挪了挪偷偷观察傅欲眠的表情。 完蛋了,作为一位在傅欲眠身边工作将近十年的老员工,韩湉能看出来傅欲眠真的生气了。 陆清酌掀开眼皮偷偷地看了一眼傅欲眠,总觉得下一秒对方就要用眼神射杀自己。 傅欲眠冷冰冰开口:“陆清酌,跟我出来。” 第27章 床戏 “傅总,您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陆清酌小心翼翼开口询问,生怕自己说错一电话,一会儿看看韩湉,一会儿又把目光放在傅欲眠的身上。 傅欲眠注意到陆清酌的眼神一直在暗示着身后的韩湉,就转头对着韩湉说:“你去楼下等我。” “好的傅总。”韩湉只好压制住忍不住上扬的唇角,偷偷背着傅欲眠,当着陆清酌的面做出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坐电梯溜了下去。 陆清酌还是第一次见到傅欲眠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下意识就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说错话了,因为傅欲眠不会无缘无故对她生气。 “傅总,我没有对星落透露出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您放心,她就算是猜出来了也不会出去乱说的。” 陆清酌还没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她见傅欲眠的脸色看起来似乎越来越阴沉,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傅总,您在听吗?” 傅欲眠也知道自己如今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她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平时不轻易察觉出来的语气说:“我就是想让你在外人面前注意一点。” “嗯,我一定会的,傅总您放心。” 在听见陆清酌的保证之后,傅欲眠的心都在滴血,她重重地舒缓出一口气,却听见对方再一次小心翼翼开口说:“傅总,今天早上我开你送我的那辆库里南来医院,结果路上被一辆电瓶车给追尾了,维修费的话……” 能报销一点是一点,虽然修车费和傅欲眠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陆清酌觉得既然这辆车是傅欲眠送的,那就应该一条龙服务到底,毕竟这么肥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知道了,下次出门注意安全。”傅欲眠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我该走了,沈识君替我向你妹妹问个好。” “谢谢沈导关心,这部电影才刚拍没多久,我就拖了整个剧组的进度,到时候一定会好好跟大家赔个不是。” “嗯,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陆清酌送傅欲眠进了电梯,等到电梯从八楼一直下落到一楼的那一刻,她那刻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沉静了下来。 终于走了,陆清酌总觉得傅欲眠这个人的性格阴晴不定,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霸总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傅欲眠占了一大部分霸总该有的“美德”。 她重新回到VIP病房,耿星落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在听到一阵细小的开门声响起时,她睁开眼睛看向门口。 “怎么了星落,我把你吵醒了?” 陆清酌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耿星落的情绪问题,生怕她一个抑郁或者是伤心难过,不利于伤口的愈合。 “姐姐,你聊完天回来啦。” 耿星落心中已经对此情况差不多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但是她还是想亲口从傅欲眠嘴里说出来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嗯,她已经走了,也许这几天都不会再见面了。” “可是我看姐姐的情绪好像有点低落呢。” 耿星落注视着陆清酌的眸子,两个人的眼睛很像,血缘关系之间的羁绊足以让她读出对方内心所想,陆清酌有点舍不得刚才的那个omega。 “才没有,你身体好起来我就高兴了。” 耿星落见她依旧还是一副嘴硬的样子,只好问道:“姐姐喜欢傅总吗?” “星落,我跟你说了,她只是我的老板,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友谊,甚至连亲密朋友都算不上。” 陆清酌摸了摸耿星落放在床边的手,她的掌心冰凉,陆清酌用自己温暖的掌心替她暖着手。 “可是我看傅总她对你的眼神还挺深情的,难道姐姐没看出来吗?” 也许在很久之前,两人第一次碰面,耿星落就注意到了这位傅总对陆清酌不是一般的关注,那种时刻关注着的情绪是藏不住的,用更通俗易懂的话来讲就是吃醋。 这位傅总在吃她的醋,因为陆清酌和她走的实在是太近了。 如果她不是陆清酌的妹妹,而是和她关系亲密的朋友之类的,这位傅总也许会做到比想象中的更可怕。 她看的狗血豪门文还是很多的,按照经验来看,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情,十有八九会把陆清酌给关进小黑屋里日夜蹂躏。 “你该不会是看错了吧,傅总她戴眼镜,而且有时候我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太可怕了。”陆清酌听着耿星落这番话忍不住想笑,“而且你学的是金融,又不是心理学,以后别乱瞎猜别人的心思,尤其是傅欲眠,惹到她我也救不了你。” 耿星落猜测道:“可是姐姐,我见她刚才很生气的样子,该不会是你惹到她,所以她追过来了吧。” “这怎么可能,她的脾气向来阴晴不定的,傅氏集团的大总裁就是有性格,有时候就连我都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陆清酌说到这里,脑海中又回荡着刚才韩湉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上了一条下不去的贼船。 耿星落见陆清酌一副沉思的模样,思索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叫傅总嫂子才对啊?” “小小年纪瞎说什么啊。”如果不是因为耿星落受伤,陆清酌差点就要直接上手捂住她的嘴了,“这话可千万不能让她听到,以后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要是被她听到的话,我可就惨了。” “可是姐姐,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耿星落百思不得其解,她没谈过恋爱,身边虽然有不少人追,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复杂的恋爱关系,难不成是陆清酌被潜规则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复杂。”这下就连陆清酌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解释了,她摸了摸耿星落的头,在她乌黑柔顺的头发上摩挲了两下,“等我以后想清楚了再告诉你好不好,总之现在不是个好机会,你好好养伤,不要那么八卦。” “她真的不是我的嫂子吗?可是我还挺喜欢傅总的,一看就是香香的软软的omega,和我一样可爱。” “可爱?嗯……有时候还挺可爱的。”陆清酌觉得喝醉了酒不说话的傅欲眠还是挺可爱的,但是酒醒了就是另外一副面孔,仿佛海底的深渊一般神秘,容不得其他人窥视。 陆清酌拿出手机,打开收藏的美食视频,在耿星落面前晃了晃:“我最近又在网上学了好几道菜,准备等你放假过来海南玩做给你吃,现在好了,你吃也不能吃,就连喝水都不行,可要受苦一阵子了。” 耿星落看了一眼闭上眼睛,突然就觉得肚子开始饿了:“就当减肥了,我前几天称体重还觉得自己重了不少呢,学校食堂便宜又好吃,姐姐你什么时候来我们学校拍戏啊?” “你们学校可是全国前三,不是什么剧组都能随随便便进去的。”陆清酌摸了摸她的头,安慰说:“过几天傅总的私人飞机会接你去海南,我已经跟你的辅导员请过假了,伤势痊愈之前就不要去上学了,在我身边好好呆着,马上还有国庆假期呢。” “好,我好好听话,姐姐你不要太担心。” 耿星落毕竟还是年轻人,自身修复能力极强,三天过后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医生说防止伤口粘连,需要站起来多走动走动。 陆清酌白天在家里学习做菜,晚上就来医院睡沙发陪护,就这样过了三天,两人终于启程坐上了飞往海南的私人飞机。 耿星落一落地就有专人轮椅接送,她现在的伤势还没办法自由行动,所以暂时先送到了疗养院,那里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对她进行术后康复训练。 陆清酌耽误了好几天的戏终于开始施工了,耿星落的伤势好了不少,她心中没有什么顾虑了,演起戏来得心应手,越来越在状态。 今天下午这场戏依旧是两位主角之间的交锋,只不过相比较之下,两人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陆清酌手里拿着浇花的水壶,站在阳台上,可是她的目光却被楼下正在逗一只流浪猫的傅欲眠所吸引。 她似乎很喜欢穿白色裙子,就连今天都不例外。 那只脏兮兮的可怜流浪猫在她怀里喝着水,喵呜喵呜叫,陆清酌好奇地走下楼梯,站在门口注视着这样温馨和谐的一幕。 “你这样抱着它,不觉得脏吗?” 傅欲眠给这只流浪小白猫喝了点水,又拿出自己晾晒过的小鱼干喂给它,抬起头淡淡地看了陆清酌一眼:“它很干净的,毛发也没有打结,身上还有一股青草的味道。” 总之陆清酌是完全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对一只流浪猫好到这个份上,过了一会儿,她又看见傅欲眠拿出盒子里的染料,用刷子蘸着五彩斑斓的颜料往流浪猫身上涂抹。 陆清酌不解道:“你不是很喜欢它吗,为什么要把它弄得脏兮兮的?” “白色的猫在众多猫的眼中地位是比较低下的,很容易受到其他流浪猫的欺负,我前几天还看见它被一只狸花猫追着咬。” 被迫手动升咖的小白猫看起来一副享受至极的模样,甚至还能听见它舒舒服服的呼噜声。 但是当傅欲眠又拿出小鱼干准备喂它的那一瞬间,它咬住了小鱼干的头,抢走小鱼干之后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哼,一只忘恩负义的猫。” 傅欲眠来到水井旁边把手洗干净,接过陆清酌手里的洒水壶接了一壶水:“它也许有可能是害怕你吧。” 傅欲眠弯腰低头浇花,突然滴答一声,鲜红刺目的血迹滴落在碧绿的叶片上,她伸出手摸了一下,却摸到了满手的鼻血。 “我一没打它二没抢它小鱼干,它凭什么见了我就躲啊……” 陆清酌见傅欲眠转过头来,满手都是鲜血,瞬间就被吓得不轻:“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她扯着傅欲眠的手臂来到水井边,用水瓢装满水给对方清洗右手,然后赶紧回到房间里把毛巾拿出来,有些粗鲁地在傅欲眠脸上抹了一把。 “快点擦干净,我最讨厌血腥味了!” 傅欲眠见她一副躲着自己的模样,总觉得很好笑,她擦干紧自己脸上的血迹,把毛巾放在水盆里泡着:“擦干净了,没有血了。” “你怎么会突然流鼻血呢?刚下完雨天气也不干啊?” “我也不知道,最近流了好几次鼻血,我都习惯了。”傅欲眠在陆清酌肩头看见了一根雪白的猫毛,朝着她走近一步,伸手捏住那根毛发,笑着说:“你看,刚才那只小白猫给你留下来的礼物。” “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看看,有可能是绝症呢。” 这话说的也太不是滋味了,但是傅欲眠并没有不高兴,反而觉得陆清酌对她的关心越来越多了。 “谢谢你,不过我的身体怎么样我自己很清楚。” 傅欲眠抬头看她,眸子里似乎藏着什么一丝捉摸不透的神情,但是很快她就转移目光,把洒水壶放下回了房间。 上半场戏到这里就结束了,陆清酌接过谢韵递过来的冰水喝了一口,接着被沈识君叫了过去。 “沈导,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沈识君捏着手里的平板,把更新过的电子剧本递给她,笑得竟然有些慈祥。 “小陆啊,这是最新的剧本,我加了一点其他的剧情,你可以看一下能不能接受。” “嗯,我看看。” 陆清酌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剧本里那些画红线的段落,全部都是需要加进去的,但是当她看了第一段之后,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尤苏从身后掐住白余的腰,伸长脖颈和她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尤苏按倒白余,掐住她的下巴肆意蹂躏,低声质问她: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尤苏咬住白余脖颈,手指解开她的腰带,将她的衣物一层一层剥下来,低声喘息,志在必得:你是我的!我要在你身上打上无数个标记,这样谁都知道你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 “……” 后面的剧情陆清酌更是不敢睁眼看,露。骨又色。情,看得她忍不住咽了咽嗓子,好像被吓到一样抬起头看着沈识君。 “沈……沈导,这……您确定要加这些情节上去么?”陆清酌指着手里的剧本,支支吾吾道:“这样不太好吧,您问过傅总了吗,傅总同意了吗,我自己一个人可决定不了。” 傅欲眠看到这样的剧本,会不会把她跟沈识君一起捆起来,扒光衣服然后挂在时代广场上鞭尸啊。 还是有这种可能的。 “嗷,这个啊,我昨天晚上刚写出来,还没来得及给她看呢。” 听着沈识君云淡风轻的这番话,陆清酌两股战战差点起不来:“要不沈导您试一下朦胧一点的……感情戏?尺度太大的话我怕这个过不了审啊。” “又不是让你们假戏真做,只是拍戏而已,年轻人没有一点奉献精神可怎么行?” “可是……” 陆清酌欲言又止,可是这不是奉不奉献问题啊,这关乎她们两个人的人身安全,万一真的把傅欲眠给惹生气了,对方一怒之下把她给封杀了可怎么办。 沈识君又打开剧本开始删改,把其中一段吻下巴改成了咬嘴唇:“可是什么,年轻人没有一点冒险精神可怎么行,你才二十出头就被这种历练给吓到了?傅总脾气那么好,又不会吃了你?” 陆清酌抿了抿嘴唇,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点点头:“那好吧,可是还是要把剧本拿过去给傅总过目的,沈导您看……” 沈识君直接把手里的iPad拿给了陆清酌:“给你,拿过去给她看,这可是一个很好的表现机会。” 陆清酌:“……” 您这是怕我死得不够快吧。 她不敢拒绝沈识君,只好接过平板,脚踝上似乎绑了千斤重的铁块一样,鼓足勇气走到了傅欲眠面前。 对方正放下水杯,见陆清酌走了过来,抬头看她却没有说话。 “傅总,这是沈导新加的剧本,我拿来给您过目。”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小,同样还夹杂着不自信和畏畏缩缩,傅欲眠好奇地看了她一眼,见陆清酌准备转身就溜,开口说:“坐下,跟我一起看。” 陆清酌简直快要哭出来了,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傅总,剧本我看过了,沈导让我拿给您过过目,如果没问题的话,以后就照着新剧本拍。” 傅欲眠见她一副被蹂。躏了的可怜模样,不仅脖子和双颊是红的,就连雪白的耳尖也泛着淡淡的粉色,看起来着实可疑,做贼心虚。 于是就饶有兴趣地开口说:“既然你已经看过剧本了,那你说说,新剧本写的怎么样?” 这是她能评判的吗? 陆清酌咽了咽嗓子,紧张道:“沈导的见解确实非常独特,写剧本也是另辟蹊径。” “我不是让你夸她,我是想问问你的看法。”傅欲眠扶了扶眼镜,那双锐利的凤眸带着点戏谑,目光一寸一寸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紧张无比的alpha,笑着说:“怎么,不敢说?害怕沈识君还是我?” 当然是傅总你了! 陆清酌不敢开口,咬着唇瓣直到充血变红:“不害怕……” 她这副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害怕的样子。 “是么,不害怕就坐过来,跟我一起看。” 傅欲眠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座椅,陆清酌乖乖地坐过去,见傅欲眠打开剧本,映入眼帘的就是新加上去的红线内容。 陆清酌只是看了一眼,却发现傅欲眠点开的那一段是最露骨的那部分内容,她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在身后的那棵粗壮的椰子树上。 “有没有和其他人拍过床戏?”傅欲眠突然出声,她的手在那几行字上徘徊,头也不抬。 “啊?我……我啊?”陆清酌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如实回答说:“没有,我出道这些年出演的角色都是恶毒女配,有感情戏没有床戏,唯一一部有吻戏的还是青春校园剧,后来播出之后都删减了。” 陆清酌嘟嘟囔囔:“就连吻戏都是借位的,另外一个omega年龄太小了,她父母不让她拍吻戏。” “哦?我听你的语气似乎还挺可惜的?”傅欲眠偏过头看这个整张脸都红了的alpha,她的两只手纠缠在一起搅弄着,没想到对方居然比自己想象中要纯情得多,“出道六年,你今年也二十四了,和omega做过爱吗?” 第28章 标记 这种问题…… 傅欲眠这样子直白地问出来真的好吗?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没好到可以互诉有没有上过床吧。 而且这种私密的问题就算她和林之愈在一起聊八卦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直白地说出口吧。 陆清酌摇摇头:“没有,我是一个很传统的alpha,绝对不会和没有任何感情经历的omega……在一起的。” “是么。”傅欲眠修长的手指搭在灰棕色的椰子壳上,衬得手指肌肤颜色亮如白玉,“可是据我所知,你似乎在感情经历这一方面很有经验啊。” “傅总您好久没踏进娱乐圈了吧,其实这些全部都是镜头面前的谎言,那些营业CP也全都是装出来的,制造话题热度而已。” 陆清酌如今在傅欲眠面前说起话来毫无中气,对方总是能十分精准地拿捏住她的心理,有时候陆清酌都觉得傅欲眠是学心理学的。 “傅总,我想问您一个问题。”陆清酌再三思索之后,鼓足勇气开口道:“您真的不是学心理学的吗?” “我确实大学修过一段时期的心理学,还有什么问题吗?” 果然是搞心理的,怪不得那么容易就猜中了自己的心思,还打得她措手不及。 “还有一个问题,问完就没了。”陆清酌纠结万分,缓和了一口气继续说:“傅总您好像对我的感情生活方面有点兴趣?” “不行么?你如今作为我的妻子,难道我不应该关心一下你?” 关心也不是这么个关心法吧,而且“妻子”这两个字从傅欲眠口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异,陆清酌还是决定闭嘴为好,免得引火烧身。 陆清酌抿了抿嘴唇:“嗷,我知道了,我没有别的想问的了。” “等一下,把这个喝了。”傅欲眠将手里的椰子递到陆清酌面前,“太冰了,我不想喝。” “谢谢傅总。”陆清酌接过椰子,捏着吸管喝了一口,尝起来果然是冰冰凉凉,她也在心里悄悄记了下来,傅欲眠不爱喝冰的东西。 “傅总,剧本的事怎么办啊?”陆清酌看着上面多加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吻戏和床戏,就和看小凰文一样差不多了,傅欲眠竟然难得没有生气,该不会是准备秋后算账吧。 “还可以。” “可是傅总,这尺度也太大了吧。”陆清酌咽了咽嗓子不敢讲话太大声音,“我的话其实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您……我担心这个尺度您……” “这有什么,就当是为了艺术献身吧。”傅欲眠看了一眼陆清酌紧张兮兮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抗拒床戏?还是要多加练习才好。” 陆清酌:“……” 无所谓了,反正吃亏的也不是自己。 下午两点多钟开工,陆清酌用凉水洗了把脸,根本不会顾忌妆容之类的事情,她甚至脸眉毛都没画,顶着一张纯天然的素颜脸蛋上场。 沈识君最喜欢找一些纯天然的美人来当自己的主角,演技什么的可以后天磨练,但是这张脸却是再精湛的技术都整不出来的。 整容出来的脸僵硬死板,无论做什么表情都充斥着不自然感,沈识君最讨厌整容脸,而且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来。 被她拉黑的整容明星不计其数,不是填了鼻子就是动了嘴巴,很少能找到纯天然符合她心中预期的美人。 陆清酌就是极少数中的一个,沈识君在大荧幕上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是个爱惜羽毛的人,她的脸上没有动过刀子,不知道为什么网络上那么多人说她是整容脸。 也许她的脸早就当成了其他人整容的模板,整容出来的相同类型的脸型和五官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她也就非常冤枉地被当成整容脸大军的一份子了。 拍戏期间陆清酌总是会被许多员工和群演们投喂,目的就是为了要一张她的合拍签名照。 陆清酌在剧组中为人随和亲切,一点架子都没有,更不会出现耍大牌这种情况,这和工作人员心中固化的形象相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到了快收工的时候了,陆清酌接到了来自林之愈的电话,她买了点零食点心过来慰问一下,让沈识君不要赶自己走。 陆清酌一手叉腰,冲着电话那头小心翼翼的林之愈笑了笑:“你放心吧,沈导人很好,只要你不把她的新电影透露出去,看在你是她忠实粉丝的份上,说不定一高兴还跟你合照呢。” “真的吗?你要是敢骗我就死定了!今天晚上就杀到你房间!” “你在跟谁打电话?” 身后冷不防传来傅欲眠那道熟悉的声音,陆清酌正和林之愈聊得起劲,根本就没察觉到后面突然来了个人。 陆清酌赶紧捂着手机放置那边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小声说:“傅总,我朋友。” “你现在过来也行,我们还有一场戏就结束了,路上注意安全,我先挂了。” 陆清酌说完之后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傅欲眠,按掉电话转头微笑说:“傅总,有什么事吗?” “有的,不过刚才你打断了我,我现在忘记要对你说什么了。”傅欲眠注视着陆清酌的眸子,理所应当道:“今天最后一场戏结束后,陪我去海边走走,有点无聊。” “傅总,这个……我那个……” 陆清酌支支吾吾结结巴巴,看得傅欲眠皱了皱眉头:“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我愿意,我非常荣幸!” 陆清酌冲着傅欲眠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转头就给林之愈发消息,让她送完东西过来直接走,晚上不用等她去开party了。 林之愈:“……” 所有的工作结束后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多钟了,陆清酌一身休闲装,踩着沙滩拖,跟在傅欲眠身后,手里还牵着耶耶一起出来遛弯儿。 “傅总,这里风景好好啊,真的是旅游的好地方,你的眼光也太好了。” 傅欲眠回过头来,突然问道:“你对今后有什么想法?” “想法?”陆清酌似乎是没料到傅欲眠会和她聊这种话题,想了一会儿开口说:“三十岁以后准备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养老,我要养三只猫四条狗!然后带着它们全世界旅游。” 傅欲眠诧异了一下,反问道:“你不打算结婚?” “结婚这件事暂时没有考虑过,主要是还没碰到合适的人。”陆清酌本来没这方面的打算,听了傅欲眠提到这件事后,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还是挺想拥有一个小家的,从小到大没人疼我,我每次看见那些幸福的家庭都羡慕得不得了。” 上辈子缺爱,身边一个心疼她的亲人都没有,死了重生到这个世界,除了和耿星落这个妹妹相依为命之外,她的家庭也是不完整的。 耶耶冲着海浪汪汪叫了两声,似乎是察觉到主人情绪的低落,然后用湿漉漉的嘴筒子去蹭陆清酌的手背。 陆清酌摸了摸耶耶的脑袋,很想对着傅欲眠敞开心扉,但是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回到肚子里,她还是不希望其他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傅欲眠没有说话,陆清酌亲了亲狗狗的嘴筒子,在它毛茸茸软乎乎的大耳朵上捏了捏,抬头笑着看向傅欲眠,眸子里似乎闪烁着星星。 “我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星落,但是总有一天她也会有自己的羁绊,我想竭尽所能保护好她不被人欺负,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如果你以后也有羁绊了呢。”傅欲眠蹲下来平视着陆清酌的眸子,一只手搭在耶耶的头顶,问道:“你想和她组建一个梦想中的家庭吗?” “想,做梦都想。”陆清酌咬了咬下嘴唇,站起来抓了一把贝壳扔向大海,“可是要找到一个真正喜欢的人也太难了吧。” 傅欲眠站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着对方的背影,她的嘴唇动了动,陆清酌偏过头问:“傅总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傅欲眠的目光落在陆清酌的手上,“你手脏了。” 傅欲眠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韩湉发过来的消息,她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有些无奈。 “你又上热搜了,今天早上这个库里南车主上了新闻版块,被你那群眼尖的黑粉给发现了。” “是么?”陆清酌凑过来看了一眼傅欲眠的手机,点开一看,高清录像全方位无死角被发布到了网上,她不禁有些头大,“这群人真是闲的,什么都要往网上发。” “人在无聊的时候总是会做出许多毫无意义的事情。”傅欲眠把完整版的视频全都看了一遍,陆清酌并有没什么不当的言语和行为,但是评论区却出现了许多恶臭的发言。 【这是陆清酌吧,看不见脸身材还挺像的】 【这么有钱开库里南,说不定被包养了】 【明星赚的就是多,陆清酌这种十八线都能开得起千万豪车了】 【金主眼睛瞎了吧没看新闻吗,也不怕得病】 陆清酌:“……” 此刻她的金主大大真和自己看着同一部手机同一个视频,陆清酌见傅欲眠脸色越来越差,直接关掉评论区不让她看。 “傅总,你别在意这些评论,我之前无人问津的时候,能被几个人追着骂已经是可遇不可求了。” 这话说得平淡,其实背地里不知道藏了多少辛酸,傅欲眠深深地看了一眼陆清酌,从她的眸子里读出了些许落寞。 “我来给你解决。” “傅总啊,其实这个可以不用解决的,时间长了就过去了,反正这群人就是吃饱了没事干,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另一个风向标出现。” 陆清酌说的确实不错,在这个更新换代比换衣服还快的年代,这种热搜的热度很快就过去了。 傅欲眠觉得自己比想象中更加在乎陆清酌的感受,她抚摸着耶耶的头顶,沉默不语。 两个人是一起溜达着走回酒店的,陆清酌的手机半路上就没电了,刚回到酒店就看见了一脸焦急站在大门口四处张望的苏澜。 苏澜在见到陆清酌的那一瞬间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先是和傅欲眠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陆清酌:“清酌,我有话要跟你说。” 陆清酌跟苏澜回到她的房间,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苏澜见她情绪有些低落,打算一开始直接问的勇气都没了。 “怎么了,感觉你的情绪不太好?是受到热搜影响了?” “没有。”陆清酌摇摇头,“只是在思考人生罢了。” 苏澜:“……” 得了,一开始还担心她是不是心里有事,现在看来都担心到狗身上去了。 “那辆劳斯莱斯库里南真的是你的车吗?” 陆清酌虽然当了几年的演员,但是存款并不多,而且这些年来她对对方的一切行为都看在眼里,名下怎么会多了一辆劳斯莱斯呢。 陆清酌问出了苏澜最想知道的问题:“澜姐,你也觉得我是被包养了对吗?” 苏澜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料到陆清酌居然这么直白,只好点点头说:“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之前有很多人想通过我靠近你,全都被我回绝拉黑了,那个时候你年纪还小,现在也该好好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可是澜姐,我真的没有被包养,今后也不会有任何人敢对我这样了。” 她已经是持有结婚证的人了,有合法妻子,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而已,否则陆清酌才不会这样藏着掖着。 “是傅欲眠吗?” 陆清酌抬起头看着苏澜,张了张嘴并不打算隐瞒:“被你看出来了。” 苏澜差点没一个白眼翻过去:“傻瓜,只要不是智商负数都能看出来好吧。” “那你不许告诉别人我……我已经和她在一起了。” “你觉得我可能会说出去吗?”苏澜心中早就有了这样的猜测,陆清酌在傅欲眠面前是千依百顺,无论对方说什么她都会去做,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两人的关系。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和傅欲眠走到一起的,按理来说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陆清酌一手托腮,把手机充上电半躺在沙发上,说话的语气颇有一种恃宠而骄的意味,“反正她喜欢我,愿意为了我花钱,我开心她也开心。” 苏澜:“……” 没想到陆清酌还有当渣A的潜质,这真是她预想不到的崭新道路。 苏澜问:“你喜欢她吗?” 陆清酌果断回答:“当然喜欢了。” 苏澜见她这副贱兮兮的样子恨不得抽出拖鞋拍几下:“我的意思是,抛开她的钱和脸不谈,你还喜欢她吗?” 陆清酌注视着苏澜的眼睛,确定以及肯定道:“我抛不开。” 苏澜简直要被她这种渣A行径给气死了,按理来说傅欲眠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怎么会心甘情愿和陆清酌在一起呢。 当然这也不是说陆清酌不好,只不过两个人八杆子完全打不着一起啊。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苏澜缓和了一口气,问:“你更喜欢钱还是脸?” “钱。”陆清酌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你无论拿哪个当参照物我的选项都是钱。” 渣A! 可怕的渣A! 可怜的傅总被可恶的渣A玩弄于股掌之中。 苏澜语重心长道:“那好吧,祝你们幸福,不过我还是要劝告你一句,做事别太过分了,要给自己留点余地。” “我知道了。”陆清酌还不知道自己在苏澜心里已经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渣A,她打开手机捏着葡萄放在嘴边拍了张自拍,“我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傅总对我很满意。” 苏澜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这种事情是能跟自己随随便便分享的吗? 陆清酌还没意识到两个人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情,嘴角微微上扬:“我那么卖力,还及时认错,她根本就挑不出来任何毛病。” “确实……”苏澜又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有三个月吗?” “还不到一个月呢,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傅总对我还是很好的。” 苏澜点点头,看来陆清酌作为一名alpha的床上功夫应该还是很不错的,否则按照她的性格,傅欲眠应该不会把她留在自己身边那么长时间。 “不过你们还是要多注意一点,尤其是你,现在的优质alpha遍地都是,你不多花点心思留不住人。” 陆清酌忍住笑意:“澜姐你放心吧,我和傅总才不是什么不正当的肉。体交易,不会违法乱纪的。” 苏澜在得到陆清酌再三保证之后终于放下心来:“我先走了,你早点睡觉,记得我说的话,年轻人要懂得节制,不能纵欲过度。” 陆清酌抓了抓头发,总觉得苏澜的话哪里怪怪的,她刚才有提到过自己的性。生。活吗? 好像没有吧,也不知道每天都在瞎操心些什么。 陆清酌已经睡熟了,她在睡梦中也保持着手机铃声打开的习惯。 一阵急切的铃声响起,陆清酌被吵醒之后揉了揉眼睛,看见是傅欲眠打来的电话,瞬间就接了起来。 “傅总,有事吗?” “你过来。” 对方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但是刚被吵醒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的陆清酌没听出来,当然也没有多想。 她想都没想就穿好鞋子推开门走了出去,站在傅欲眠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刚敲响一下,门就从里面开了个小缝隙,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红酒香,迷得她差点睁不开眼睛,紧接着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把人扯进门内。 “傅……傅总……”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信息素味道袭来。 陆清酌赶紧看了一眼门锁,在确定房间门已经反锁好,不会有信息素泄露出去后,赶紧查看傅欲眠的情况。 傅欲眠喘息着伏在陆清酌肩头,滚烫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一股热流侵袭着她的肌肤,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陆清酌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alpha,她一下子就慌了,下意识就想把缠在自己身上的傅欲眠给推开,但是又害怕伤到对方。 她的另外一只手还被傅欲眠攥着不放,空着的那只手怎么放也找不好位置,只好捏着自己的睡裙,梗着脖颈把头扭向一边:“傅总,你发热期来了?” “嗯……” 傅欲眠从鼻子里哼出一阵细小的呻。吟,陆清酌听得浑身一颤,死死咬着下嘴唇不敢有所动作。 最后她终于抱起傅欲眠来到卧室,轻柔地把人放在床上,平日里禁欲冷淡的傅欲眠饱受情热的折磨,睡衣领口凌乱敞开,露出雪白滑嫩的肌肤,两片水润艳丽的唇瓣无意识地微张着。 陆清酌见到这一幕慌忙转头,她被那股红酒香迷得昏头转向,做起来就准备跑出去:“傅总,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一只手攥住了手腕,滚烫的触感由手腕的肌肤传递到浑身上下,那股醉人的红酒香勾着她的神经末梢,整个大脑几乎被费洛蒙所占据。 傅欲眠的声音还是喘:“不要,我对抑制剂过敏。” “那……那怎么办啊……”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omega对抑制剂过敏的。 陆清酌被傅欲眠抓着手腕按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她嗅着信息素的味道两只手死死掐住床单,这副表情看起来倒是比发热期到来的傅欲眠还要诱人。 傅欲眠睁开湿润黏腻的眸子,盯着她紧张到泛红的侧脸,见对方不为所动的模样心下不快。 但是omega的生理本能告诉她,眼前这个正被她勾得开始释放信息素的alpha是最好的解热剂。 “清酌。” 空气中充斥着两人的信息素味道,清淡芳香的绿茶和黏腻胶着的红酒交缠在一起,混合成更美妙绝伦的气息。 她从背后伏在陆清酌的肩头,贴在对方滚烫红热的耳朵边上。 “帮帮我。” 陆清酌拼命把头往外扭,全身心极力抗拒:“不……不要这样……傅总……” 一只雪白修长的手伸进她的衣领,撩拨着她凸起的锁骨,紧接着身后猛地贴上一具柔软温热的身体。 “清酌……” 湿热的汗珠从傅欲眠下巴滴到陆清酌的锁骨,之后悄然滑落进她的衣领深处。 “咬我一下。” 醉人芳香的气息不断在陆清酌后颈游走,她觉得自己的腺体也要烧起来了。 身后omega勾人的嗓音还在不断起伏,仿佛甜美的罂粟般令人上瘾。 “就一下。” 第29章 咬疼 陆清酌咽了咽嗓子,整个身体扭成一副僵硬的姿势,而伏趴在她肩头的傅欲眠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就连汗水都渗透着醉人的酒香。 “傅总……你……你要我怎么做啊……” 陆清酌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活了二十多年还是个雏,手忙脚乱的样子看得傅欲眠觉着有趣极了,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开始不耐烦。 “你不会?” 陆清酌:“……” 你看我像是会的人吗! 傅欲眠的语气听起来似乎还有些埋怨:“不会怎么不去学?” 陆清酌:“……” 陆清酌当场呆若木鸡,这是她想学就能学到的吗? 不过她怎么敢当着傅欲眠的面反驳对方呢,一切只能顺着对方的心思来揣测迎合。 “可是傅总,这种事情……” 这种标记omega的事情远超出陆清酌的预料之外,她的嗓音也几乎带着点哭腔,手忙脚乱地抱着傅欲眠把人放在卧室大床的正中央。 浅灰色的床单上一层湿漉漉的水迹,陆清酌偷偷瞄了一眼,差点没把后槽牙给咬碎。 空气中的酒香味越来越浓重了,似乎化为实质般将陆清酌整个人紧密包裹起来,不留一丝缝隙。 “你不会,我教你。” 傅欲眠软着手脚勾住陆清酌的脖颈,将她往自己身上带,侧过头露出omega最致命诱人的那一小块发红发烫的肌肤,用着鼓励的语气沙哑道:“看见了吗?就是这里。” 陆清酌内心天人交战昏头转向,浑身湿透的omega却循循善诱道:“咬上去。” 陆清酌唇瓣微张,看得傅欲眠口干舌燥,不过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就连手腕都抬不起来,绵软无力地躺在柔软的被褥间,直勾勾地盯着笨手笨脚往床上爬的陆清酌。 真是笨死了。 怎么什么都不会。 “傅总……我……我好紧张啊……” 酝酿到高/潮的氛围被陆清酌这一句话差点冻结了,她手忙脚乱解开自己的腰带,结果却打了个死结,然后一脸无辜地盯着傅欲眠,眸子里泛着水润的光泽。 “傅总,我解不开了。” 傅欲眠差点把一口牙咬碎,用软绵绵的手臂支起上半身,喘/息道:“不用解开,自己爬过来。” 陆清酌整张脸都在烧,仿佛浑身泡在红酒桶里,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浸泡透了,从里到外散发着浓郁的红酒香:“可是……不解开……” 此刻她就像是一块被红酒浸透了的抹茶小点心,两种味道融合在一起,竟然也碰撞出鲜甜的芳香。 “你想做什么?”傅欲眠这次是真的要被气笑了,原本所有的计划都在一瞬间被打乱,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我只是让你咬我一口,你解衣服干什么?” 陆清酌仿佛从翳症里刚清醒似的,听了傅欲眠的话大梦初醒般张了张唇瓣,后知后觉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之后,羞愤欲死,恨不得一头撞向床头柜,当场表演一个深度死亡。 “傅总……我……我错了……” 陆清酌羞愧难耐地捂着自己胸口,然后轻手轻脚地挪到了傅欲眠身边,见对方用手指拨开黑色长发,露出修长优美脖颈的那一瞬间,血气上涌,胸口一阵起伏。 傅欲眠沙哑的嗓音带着点甜腻,催促道:“快点。” 按理来说,一般alpha做这种事情都是无师自通,怎么她的这个却像是陷入盘丝洞被剥离手脚的猎物,喂到嘴边都不敢吃。 难道她不行? 但是信息素告诉她,傅欲眠正值年轻,不可能不行啊。 从陆清酌这个角度来看,傅欲眠整个人侧躺在床上,露出自己最为脆弱的一面,任君采撷。 陆清酌压了上去,感受着身下人柔软的躯体,以及源源不断传递的热度,找准位置闭上眼睛,结果却吻在了对方的下巴上。 对都对不准! 要她干什么吃的。 傅欲眠在闭上眼睛的前一秒,觉得自己好像想的太简单了。 下一秒。 雪白的足尖绷紧,一只骨节修长的手猛地攥住床单,另外一只落在了陆清酌劲瘦有力的腰肢上,五指胡乱地在她顺滑的真丝睡裙上抓挠着,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显。 傅欲眠闭上眼睛死死咬住下唇唇瓣,最终还是缴械投降。 “傅总……” 陆清酌用两条手臂从背后将傅欲眠整个人牢牢圈在怀里,然后吻了吻对方的发丝。 就连她的头发丝都沾染了浓郁的信息素味道。 傅欲眠用自己清淡的茶香信息素安抚着怀里不断颤抖的omega,注视着对方抖动的睫毛和眼睑。 她的唇瓣如同还未彻底绽放的玫瑰花瓣,柔软丝滑,上面粘着晶莹剔透的露珠,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自己好像把她咬疼了。 但是…… 但是这是她能控制的么…… 陆清酌用舌尖舔了舔自己那两只尖尖的犬齿,上下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确实还挺疼的。 而刺破傅欲眠的脖颈注入信息素,那该有多疼啊。 她用尽全力将傅欲眠抱紧在自己怀里,小心翼翼又极其克制地释放出少量的安抚性信息素,淡淡的清茶香味源源不断,怀里一开始颤抖不停的omega在嗅到这股味道之后逐渐安静下来。 陆清酌盯着傅欲眠完美精致的五官,才知道原来对方软下来竟然是这样一面,她该有多幸运才能看到这样的傅欲眠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茶香,似乎在和那股浓郁的红酒香追逐交融,最后融在了一起。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陆清酌低垂着眼睑,泛着水波的眸子盯着傅欲眠的脸,看着对方红润的唇瓣愣怔出神。 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她已经低下了头,在那两片唇瓣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只不过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陆清酌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抱着傅欲眠,轻柔地把人放在床上,抽出枕头放在她脑后,又怕压着有些红肿的后颈肌肤,贴心地让对方的头偏向一侧。 “傅总,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后,陆清酌迅速跳下床,打开房门就逃走了。 随着关门声响起,原本应该处于熟睡状态下的傅欲眠却睁开了眼睛,她的手指按压在刚才被陆清酌吻过的唇瓣上,盯着紧闭的房门稍稍失神。 好傻。 不用暗示就是最好的暗示,傅欲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发热期的omega是任何alpha都抗拒不了的,可是她居然生生忍住了,在傅欲眠闭上眼睛完全把自己的身体交付给对方的情况下,除了临时标记,以及那一个根本算不上吻的触碰,就再也没有别的行为了。 傅欲眠的手放在后颈,那里的肌肤滚烫炙热,是alpha信息素最浓的地方。 她整个人蒙着头埋在被子里,贴在身上黏腻的睡裙被脱掉,傅欲眠嗅着那股清香扑鼻的信息素闭上眼睛。 陆清酌几乎一晚上没睡,差不多睁着眼睛直到天亮,眼睛底下两串乌青的黑眼圈。 由于傅欲眠发热期的到来,整个剧组处于安全问题考虑暂停拍摄任务,相当于放了个短假。 陆清酌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却还是守着自己的手机,生怕昨天夜里的omega白天醒来有什么需求。 她睡不着,只好趴在床上玩手机,就连林之愈昨天晚上发的消息都忘记回复了。 直到中午,傅欲眠那边也没有传出任何消息,按照对方的身体素质,临时标记之后,差不多就可以安全地度过发热期了,后面也应该不需要自己的帮助了吧。 她买了些新鲜水果,又带着一束花,准备去疗养院看看耿星落,结果刚出门就撞上了在附近蹲点的林之愈。 “好啊,昨天抛下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又跑去跟哪个小妖精厮混了?” 林之愈靠近陆清酌,刚挨近她就嗅到一股陌生omega的味道,咬牙切齿道:“哟!身上还有一股omega信息素的味道,而且还这么浓!” 陆清酌把手背放在鼻尖下面,狠狠嗅了嗅,一脸诧异:“你能闻得到?” 林之愈闻言轻嗤两声,若有所思道:“废话,我又不是beta,你浑身上下都快被omega的信息素腌入味儿了,昨天晚上战况这么激烈的嘛,我连你原本信息素的味道都闻不出来了。” 陆清酌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捂住自己的后颈,捏住自己的鼻子警告说:“你用嘴呼吸,不许闻!” “你怎么跟狗似的还护食?”林之愈见到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哼哼两声,“虽然你的omega的信息素味道还挺好闻,但是我已经有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了。” “你有没有关我什么事,快点走开离我远点。”陆清酌看着林之愈很想抽她两巴掌,“不会说话就把嘴捐了给需要的人,这什么比喻什么形容。” 她依旧不死心地把手腕贴在鼻尖狠狠嗅着,还是能嗅到一股omega信息素的味道,今天早上她特意洗了三遍澡,就是想把傅欲眠信息素的味道给冲下去。 “你这个见色忘友的人,到底是哪个omega把你迷成这个样子。”林之愈咬了咬嘴唇,见陆清酌眼底两个发青的黑眼圈,感叹道:“看来你昨天夜里是真的累狠了,连黑眼圈都出来了,战况一定很激烈吧。” 陆清酌盯着林之愈威胁道:“你闭嘴,我什么都没做,你也不准说出去,否则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行了行了,多年的交情还比不过一个omega。”林之愈嘟嘟囔囔,抓紧时间和陆清酌诉苦,“你知道吗,我一见钟情那个omega她住院了,听说是受了点伤,我想去看看她但是不敢怎么办啊。” 陆清酌:“……” 敢情这人和她念叨了那么久的爱情邂逅,到现在都没什么进步啊。 虽然陆清酌对于追求omega没有多少经验,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问:“你跟她有过交情吗?” “有啊。”林之愈一脸激动地抓着陆清酌的手臂,“我在车上和她对视了一眼,那个时候她正和她的朋友在外面玩。” 陆清酌歪了歪头:“然后呢?” “没有了啊,我说了我们对视一眼。”林之愈似乎还在回味着那个一见钟情的眼神,无法自拔,“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爱上一个人,就连呼吸她经过的空气都是甜的。” 陆清酌迅速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那一层鸡皮疙瘩,嘴角抽了两下:“你正常点好不好,别像个变态一样。” “你喜欢人家这么久,除了你的眼神暗示,就再也没有别的了吗?” 林之愈摇摇头:“没了,她很神秘,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我还曾经偷偷溜进过她的学校,还是没找到人。” 陆清酌好奇道:“她是哪个学校的?” “B大,我梦中的的母校。”林之愈闭上眼睛感叹道:“没想到她居然是B大的,真是才女啊。” 陆清酌嘴角一抽,心说我妹妹也是B大的,漂亮可爱学习好,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 等等…… B大…… 受了点伤住院。 陆清酌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你总不可能不知道对方名字吧。” 林之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这个……我不方便告诉你。” 陆清酌整个人都要傻眼了:“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还想追?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她继续打探道:“我问你,你知道她是哪个系的吗?” “这个我好像上次偶然听见她朋友说……”林之愈想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追溯记忆,“她好像是金融系的。” “叫耿星落。” 陆清酌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然后正色道:“其实我觉得吧,你这是一种陷入自我催眠的过程,你单身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和一个omega有眼神交流,下意识就以为爱上对方了。” “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心里清楚得很,她是唯一一个会让我心动的omega,这辈子就她了。” 陆清酌差点两眼一黑昏厥过去,她缓了一口气以免把肺气炸,在妹妹即将被拱之前决定先提前把猪给宰了以绝后患。 “可是你连去医院看她的勇气都没有,你凭什么追她啊?”陆清酌把狠话直接放出来了,“况且如果人家不是单身呢,你这样莽撞地冲上去,她对你整个人的印象都不好了。” 林之愈哭丧着个脸:“那怎么办啊,清酌,你帮帮我好不好,以后我们结婚了我亲自上门给你发请柬!” 陆清酌:“……” 她恨不得现在一个大嘴巴子抽死对方。 “我怎么帮你?”陆清酌语气生硬,她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帮林之愈追人,而且对方追的还是自己的亲妹妹,她怎么可能把妹妹介绍给这么不靠谱的alpha。 “你不帮我就算了,那我自己追。”林之愈整理好情绪,重振旗鼓,“我要用我持之以恒的精神打动她。” 陆清酌现在就想打死她。 林之愈的注意力总算放到了陆清酌的身上:“你手上怎么拿着花啊?还有水果,是要送人吗?” 陆清酌直接从果篮里拿出一颗洗干净的大红苹果,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我不能自己吃啊。” “吃就吃,凶什么啊……”林之愈嘟嘟囔囔,感觉已经没有心思和陆清酌开party了,两个人分道扬镳,陆清酌憋着一肚子气转头就走。 她决定晚上再偷偷去一次疗养院,然后跟耿星落好好聊聊感情方面的内容,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不靠谱的alpha简直是太多了。 陆清酌中午又洗了两次澡,她不确定自己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已经消散了。 昨天夜里的临时标记稀里糊涂,整个过程她都是闭着眼睛的,根本不知道傅欲眠是什么表情。 她吹干头发坐在沙发上准备看个恐怖片,把脑子里和傅欲眠有关的东西全都清除掉,却再一次收到了来自对方的消息。 傅欲眠:【过来】 陆清酌捏着手机陷入一片迷茫,不是已经临时标记过了吗,她学习生理知识的时候听老师说过,omega发热期临时标记一次就可以了。 难不成傅欲眠的体质和其他omega不一样,需要每天都标记? 她来到傅欲眠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身白色衬衣的omega站在门口,陆清酌脚上穿着薄底拖鞋,两人的目光几乎都要平视了。 傅欲眠的身高在omega中非常优越,陆清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这么……漂亮的omega。 门关上了,陆清酌跟在傅欲眠身后,见对方步伐平稳一点事都没有的模样,小心翼翼问道:“傅总,你好点了吗?” “你的标记确实管用。”傅欲眠坐在沙发上,抬起下巴示意陆清酌也坐下来,“不过你也知道,omega发热期每个月都会有,你作为我名分上的妻子,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啊?”陆清酌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了,几乎是脱口而出:“协议上好像没有说这个吧。” 话音一落,陆清酌看着傅欲眠愈发冰冷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傅欲眠推了推眼镜:“怎么,你不愿意?帮omega纾解情热,这是作为一个妻子分内的事吧。” “可是傅总,我们只是表面上的关系,你和我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场协议而已。”陆清酌见傅欲眠的眸光越来越冷,不怕死地直说道:“我好像没有这种义务吧。” “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会强迫你。”傅欲眠不经意一提:“本来我是准备给你一个月生活费再加五百万的,毕竟你昨天夜里也确实辛苦了。” 陆清酌咽了咽嗓子,坚定道:“原来我在您心里居然是这么肤浅的一个人?” 傅欲眠捏起面前的爱马仕手绘陶瓷杯,轻描淡写道:“我打算等会儿带你去买上世纪F国总统夫人收藏到博物馆那枚鸽子蛋钻戒的。” 陆清酌又愣住了,她张了张唇瓣直勾勾盯着傅欲眠,坐直了身体用眼神确认傅欲眠是不是在骗她。 可是傅欲眠几乎连头都没抬,用指腹摩挲着陶瓷杯上精致漂亮的花纹,无奈道:“这枚钻戒全世界只有一颗,我已经让人从博物馆取回来了,只可惜你不感兴趣。” “那你想怎么样……” 陆清酌的声音细如蚊呐,听得傅欲眠心里痒痒的,她勾起唇角,站起来居高临下盯着对方。 “协议上再加一条,特殊生理期包括发热期和易感期,甲乙双方都要负责照顾。” 第二天林之愈还是找上了陆清酌,并把她挡在了门内不准出去,而且还把门从里面给反锁了。 陆清酌哭笑不得,被逼无奈只好坐在沙发上,两人面对面,林之愈像审讯犯人一样盯着她的脖子和嘴唇。 “陆清酌,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了?” 陆清酌愣住了:“……” 怎么她和傅欲眠之间的关系就那么容易看出来的吗?她明明已经隐藏得很好了。 “谁跟你说的?我们……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是吗?”林之愈舔了舔牙齿,不知道为什么唇角的笑容落在陆清酌眼里显得又些阴森恐怖,“我还没说是谁呢,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总之谁也不是,你就不要瞎猜了,给我留点隐私好不好……” 陆清酌言辞诚恳,说出来的话甚至有点祈求的意味,但是林之愈并不买账,因为她知道陆清酌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这不是隐私不隐私的问题。”林之愈直说道:“傅家没几个人不知道,傅欲眠是整个傅家最年轻的家主,手段是你想象不到的可怕,我之前听说她为了傅家家主的位置,不惜一切手段把她的亲姐姐赶出了国外,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陆清酌:“……” 谣言真可怕,傅欲眠亲姐姐傅欲晓得了白血病,不得已出国治病去了,整个傅家只好交给她掌控,人家姐妹之间关系好得很。 林之愈见陆清酌没什么反应,凑过来贴着她的耳朵:“还有傅欲眠亲爸傅华庭,我听人说她亲手把傅华庭送进了疗养院,不见天日的那种。” 陆清酌:“……” 傅华庭胃癌晚期,能下床走一走都是老天爷放海。 “你这些都是从哪听来的?”陆清酌百思不得其解,好奇道:“没有搞清楚之前不要乱传谣言好吧,对人家影响多不好。” 林之愈觉得此人被omega的美色所惑,毫无理智可言:“现在就开始护着她了啊,我可是你发小!从小跟你穿一条裙子长大的!” 见陆清酌似乎并没有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先入为主的林之愈总觉得她是被傅欲眠给迷惑了,顺便还画了大饼。 林之愈控诉道:“她对你很好吗?你居然为了她抛弃我!” 陆清酌一脸无辜道:“可是她每个月给我两千万生活费,最近还涨了五百万。” 林之愈摸了摸鼻子,声音有点小:“所以呢,你就屈服了?” “但是她对我真的很好啊。”陆清酌如数家珍道:“跑车,别墅,飞机都是她送的,还有我现在正在拍的这部戏,也是人家投资的。” 林之愈听完之后思索片刻,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傅欲眠该不会是脑子被撞傻了吧?她图你什么呢?图你年轻图你身体好?” 陆清酌竟然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点点头说:“那也未尝不是啊。” 林之愈在听了陆清酌的话之后,一脸不屑地说:“区区两千万你就折腰了,两千万跟谁没有似的。” 陆清酌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是一个月生活费涨五百万,再加上F国博物馆那枚总统夫人戴过的钻戒。” 林之愈咽了咽嗓子,小声确认说:“是那款钱都买不到的蓝月亮方钻?” “是啊,所以你看我今天穿得那么隆重,还特意把压箱底的衣服给穿出来了。”陆清酌脑子里全部都是那颗鸽子蛋出现在电视上的画面,嘟囔说:“还不是因为傅欲眠说下午要带我去取钻戒,晚上还有一个拍卖会,要不然我能穿这么玉女风么。” 林之愈侧耳倾听若有所思,然后一拍大腿,一副正气凌然的模样:“不是我说你,你穿这件礼服不太合适啊,你身材这么好,当然要凸显女性alpha完美曲线了。” 陆清酌抖了抖白色长裙的裙摆,思索道:“傅欲眠那么正经的一个人,我作为她的伴侣出席拍卖活动,怎么也要穿的大方得体吧,否则会被人说闲话的。” “可是这种风格真的不适合你啊,也就是你们那个脑残公司,非要给你制造个什么清纯人设,好多网友都说你装。” “没错啊,我就是装清纯嘛。”陆清酌摸了摸脸,傅欲眠有专门的化妆团队马上就要上门为她化妆,她一开始确实想穿这条白色长裙,但是林之愈一说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那我换一件别的吧,红裙我在戏里都穿腻了,想换个其他颜色。” 陆清酌来到衣帽间,林之愈也跟了过去,她还是头一次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和陆清酌所住的套房根本不一样。 有独立厨房,私人衣帽间,还有一个游泳池。 但是一想,整个岛现在都是傅欲眠的私有物,作为傅欲眠的伴侣,当然也要享受极致待遇了。 作为陆清酌的死党,这二十多年来以林之愈的视角来看,陆清酌这个人还是比较单纯的,没喜欢过什么人,也没谈过恋爱,问就是没兴趣,都让她觉得对方是个性冷淡了。 但是现在看来,好想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难不成陆清酌的床上功夫天赋异禀,所以才会牢牢牵住傅欲眠的心。 “那个,清酌,我想问你一件事。”林之愈见陆清酌找出一条泛着柔和光线的深绿色长裙,好奇道:“傅欲眠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啊?她对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长在她审美上了吧。”陆清酌说着,拿着手中这条深绿色的长裙放在胸口看了看,觉得很衬自己的肤色,于是准备换上。 其实今天晚上的拍卖会只需要傅欲眠派助理去就可以了,陆清酌从来没去过拍卖会,只在电视上见过,还是她“求”着傅欲眠才“求”来了这样一个机会。 裙摆仿佛一块融化了的碧玉,晃起来如同波光粼粼的一泓绿水,陆清酌闭上眼睛,任由化妆师手中的粉刷在自己的脸上轻扫着。 化妆师给她画了个轻透的伪素颜妆容,陆清酌的嘴唇饱满湿润,几乎没有上唇膏。 她今天穿的长裙是比较经典的款式,露出雪白优美的后背,造型师将她的头发稍微盘了起来,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凸显出来,宛如一只高贵优雅的天鹅。 傅欲眠的造型团队早年间给许多经典角色做过造型,后来开始给各类艺人准备红毯造型,接触的明星多了,有时候也碰到过不少耍大牌的。 在给陆清酌做造型之前,化妆师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对方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刁难也没有刻薄,反而还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水果。 不知道什么时候,傅欲眠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陆清酌身后没有发出声音,她的目光落在对方裸露的后背上,眉头微微皱起。 “傅总?”陆清酌从面前的镜子里看见了傅欲眠,转过头对着她露出一个笑容,踩着高跟鞋站了起来:“傅总,你看我这身怎么样,好看吗?” 陆清酌此刻的表情仿佛是一个急于被夸奖的孩子,眼神中没有任何欲望,只是单纯想和她分享。 流畅完美的腰部曲线映入眼中,这条绿色长裙穿在陆清酌身上仿佛活了一般,随着她站起来的动作如同活水的波澜。 陆清酌的身材本来就是圈内公认的好,这条水波坠感绿色长裙,衬得她的胸部和臀部一样的挺翘圆润,只是不知道脱了衣服会是什么样的美景。 傅欲眠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一遍:“很漂亮。” “是吧,我就说我穿什么都好看。”陆清酌当着所有人的面挽住了傅欲眠的手臂,贴在她身边笑着开口:“傅总,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戒指啊?” 她没有喷香水,身上肌肤的味道却是非常好闻的清茶芳香,是她原本的信息素稀释冲淡了的味道。 很好闻。 也很有食欲。 上臂被一团软绵绵的物体挨蹭,柔软绵密,似乎是奶香味的,傅欲眠的目光在她贴着自己手臂的胸部扫了一下,淡淡道:“走吧,带你去买戒指。” 雕刻着繁琐花纹的紫檀木盒子打开的瞬间,那颗蓝月亮仿佛来自深海的荟萃,看得陆清酌心头一颤,更多的是被这枚钻戒的价钱给震惊到了。 陆清酌讲话都有些结结巴巴:“傅总,这个钻戒……太贵重了……” 傅欲眠轻轻拿出这枚钻戒,唇角微微勾起:“左手。” 陆清酌楞楞地抬起了左手,接着被傅欲眠轻柔地握住了指尖,冰凉的钻戒戴上去的那一瞬间,她有些抗拒地想要缩回手。 这是下意识的动作,陆清酌心中仿佛升起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绪,她张了张嘴胸口微微起伏,浑身上下仿佛被雾笼罩住似的。 在她抗拒退缩的那一秒,傅欲眠握紧了她的指尖,成功将这枚蓝月亮戴在了她的左手无名指上。 “傅总,这枚钻戒,我……” 傅欲眠察觉到陆清酌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不像是喜悦,倒是有些……恐惧在里面。 “戴上。” 陆清酌乖乖戴上,此刻她一开始满心的喜悦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不安和逃避。 她想逃走。 逃离傅欲眠。 离她远远的。 陆清酌的右手被温热柔软的掌心所包裹,她低垂着眼睑,看见傅欲眠无比自然地牵着她的手,动了动嘴唇。 左手无名指上的蓝色方钻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沉重起来,她下意识摩挲着无名指,握紧掌心直至出汗。 一路上陆清酌都和傅欲眠保持着该有的距离,两人坐在一起相顾无言,还是傅欲眠率先开口询问。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有。”陆清酌摇摇头,她什么事也没有,钻戒买了,还戴在她的无名指上,谁都拿不走,但是陆清酌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一只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的额头上,傅欲眠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却充满着担忧:“不烫,没有发烧。” 陆清酌右手摩挲着那颗蓝色方钻,小声说:“我没事。” 语气听起来有些委屈,听得傅欲眠心里蓦然一软:“要不然拍卖会不去了,掉头回去,我让韩湉暂停一下。” “我很好,傅总。”陆清酌侧过头看向傅欲眠,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不用那么麻烦,照常进行就可以了。” “嗯。”傅欲眠只好点头,“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好。” 陆清酌松了一口气,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大多数原因都是因为傅欲眠看着她的眼神实在是太奇怪了。 傅欲眠…… 该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但是这怎么可能,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档次,她和傅欲眠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带自己买钻戒,虽然钻戒很贵,但是对于傅欲眠来讲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一个普通的首饰罢了。 陆清酌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下了车一直跟在傅欲眠身后,从一开始挽着对方手臂,变成了两人之间相隔一段十几厘米的距离。 进入拍卖会场,陆清酌还是比较紧张的,她上辈子倒是去过几次小型拍卖会,今天还是第一次来规模这么大的会场。 手里空落落的不舒服,陆清酌随手端着一杯红酒,轻轻嗅了嗅,总觉得没有傅欲眠的信息素好闻。 陆清酌在见到其他前来参加拍卖会的宾客后,不久之前和傅欲眠呆在一起的那种怪异氛围一扫而空。 她用左手端起酒杯,浅浅啜了一口红酒,假装不经意地将左手上的蓝色方钻露出来。 这一切的动作都被傅欲眠看在眼里,她注视着陆清酌的模样,轻笑了两声,侧过头和匆匆赶来的韩湉交谈。 “傅总,那尊明成化年间的青瓷器还要加上去吗?” 傅欲眠见陆清酌端着酒杯越走越远,唇角微勾,笑着说:“你先把今天所有的拍卖品都给我看一下,等一会儿我问问她有没有喜欢的,把她喜欢的都留下来。” 陆清酌从来不会在人多的地方发怵,反而喜欢和欣赏的人随便聊聊,上辈子也是这样,不过她一直都是作为被人搭话的那一方。 拍卖会场准备的有各种酒水和美食,陆清酌一天都没吃饭,一听这是傅欲眠举办的拍卖会,就知道她准备的东西味道一定不错。 陆清酌爱吃甜食,身旁的侍应生们在得到韩湉的交代后走了过来,纷纷开始为陆清酌服务。 “夫人,这是现烤的蛋糕。” 陆清酌的I人属性顿时大爆发,她摆摆手示意自己完全可以:“谢谢你们,我自己来就好。” 然后她迅速逃离了有侍应生所在的地方,因为她实在受不了对方叫她“夫人”。 平时当着她一个人的面叫就行了,现在这里人满为患,陆清酌尴尬到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她拿起一枚粉色的小蛋糕,张口欲咬,却听到身后有人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陆清酌回过头一看,居然是许久不见的江言微,她一袭白色长裙,亲密地挽着另外一个陌生alpha的手臂。 “这不是江老师吗?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你?” 江言微诧异道:“这难道不应该是我说的吗?你怎么会出现在傅总的拍卖会上?” 陆清酌足足比江言微高出大半个头,她端着酒杯晃了几下,左手那枚十克拉的蓝色方钻显得愈发夺目,但却还是没有陆清酌本身吸人眼球。 江言微觉得自己又被比下去了,她挽紧了身旁alpha的手臂,却听见陆清酌笑着说:“江老师,前段时间和你一起开房的那个alpha小帅哥呢,怎么今天没见到他跟你一起来?” 陆清酌在江言微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这位是伯父吧,没想到居然还挺年轻的,真是老当益壮。” 站在江言微身边的男alpha脸比锅底还要黑上几度,陆清酌见他甩开了江言微的手臂,嘴角的笑意更甚。 “陆清酌,你今天是不是疯了?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江言微依旧保持着平稳的表情,殊不知面具下的那张脸皮已经撕毁了。 “江老师别生气,气得多了就会变得跟伯父一样丑。”陆清酌放下酒杯,捏着小蛋糕轻轻咬了一口,然后舔掉嘴角那层丝滑绵密的奶油,“还不如吃块小蛋糕呢。”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不就是个靠爬床上去的alpha吗,你除了有一张脸还有什么?” 陆清酌听着江言微怨毒的这番话,竟然觉得对方是在夸自己:“谢谢啊,好久没听人这么夸我的脸了。” “清酌,过来。” 熟悉的声音从后背响起,陆清酌笑得发自内心,回过头一看正是傅欲眠,韩湉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 陆清酌朝着傅欲眠抛出一个飞吻,然后对江言微眨眨眼,笑了笑:“有人叫我,先不聊了,等会儿场上见。” 第30章 癖好 陆清酌十分自然熟练地挽上了傅欲眠的手臂,贴近对方的耳朵笑着说:“傅总找我有什么事啊,我刚才正在和我朋友聊天呢。” 傅欲眠闻言疑惑道:“朋友?” 刚才那个气急败坏的叫朋友? “傅总认不认识江言微啊,她以前跟我同一家公司,后来被对家公司花大价钱给挖了过去,现在还提名了金像奖影后呢。” 傅欲眠听陆清酌的声音里仿佛泛着点酸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不认识。”傅欲眠摇摇头,接着转折道:“不过我倒是听韩湉提起过她,她那部提名金像奖的作品原定演员是你吧。” “是啊,不过我那段时间受伤住院,与这个角色失之交臂。”陆清酌顺势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到现在我都还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痛,出院之后记性都不太好了。” 陆清酌挽着傅欲眠的手坐下来,期间不少前来参加拍卖会的董事长富二代前来敬酒,都被陆清酌给拦了下来。 她一口酒也没喝,也不许傅欲眠喝酒,毕竟她也不想重复前一段时间,傅欲眠醉酒后发生的事情了。 傅欲眠见她管着自己的模样觉得甚是有趣,垂眸看了看对方一直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唇角微勾:“你不是说在外面要和我保持安全距离么,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陆清酌当着傅欲眠的面直言不讳:“你没看见她刚才牵着那个alpha老男人的手走得多么趾高气扬。” “哦?所以呢?”傅欲眠无奈一笑,还是任由陆清酌挽着她:“这次拍卖会有很多古董我觉得还是挺不错的,你有没有喜欢的?” 陆清酌歪了歪头,小声说:“喜欢就可以要吗?” 傅欲眠点点头:“可以。” 陆清酌挽着傅欲眠的手臂更紧了,她现在有点紧张,甚至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然后她轻轻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有感觉,并不多。 她又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直皱眉。 是真的,没在做梦。 她又忍不住问:“我喜欢的都可以要吗?” 傅欲眠依旧是点点头,唇角的笑容始终没有收起:“可以。” 韩湉把电脑放在陆清酌面前,她用手指划着触控板,一会儿倒吸一口冷气,一会儿突然屏住呼吸。 “天呐,这个好贵啊。” 一个唐朝时期的花瓶起拍价都是两千万,陆清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觉得自己欣赏不来这个花瓶。 陆清酌指着一个颜色干净通透的天青色长颈瓶:“这个好看,我可以要吗?” “可以。”傅欲眠见她手指头都划累了才找到一件合眼的,指着这个长颈瓶说:“韩湉,把这个撤下来打包好。” “这个是明代的吧,老祖宗的审美真是绝了,怎么看怎么漂亮。” 在陆清酌感叹的时候,傅欲眠坐在她身边静静地望着这样一幕,见到她高兴,自己心里也跟着舒适起来。 “还有别的吗,拍卖会还没开始,你可以慢慢看。” “暂时没有了。” 陆清酌其实还是不太好意思拿傅欲眠那么多东西,还有不到两年时间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她不想有太多的挂念,但是这种钞能力带来的诱惑她还真是抵挡不住。 手上黏糊糊的,陆清酌嗅了嗅,发现是草莓小蛋糕的奶油蹭到了手指上,她差一点就把手指贴到傅欲眠的手臂上了。 “傅总,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开始吧。” 这次的拍卖会绝大多数董事都带了身边的伴侣,傅欲眠作为此次拍卖会的主人,则坐在最靠前的中心贵宾位置。 入座之后,傅欲眠身边多出来一个空位,有一些圈内大佬都知道这是为她新婚不久的妻子所准备的。 江言微的位置就在傅欲眠身后间隔几个座位,她身边坐着的男性alpha是她谈了不到两周的男朋友,是一位地产大亨,和傅家算是商业伙伴关系。 “听说傅总已经结婚了,英年早婚啊。” “那个位置是留给她妻子的吧,我听说好像是个alpha女演员,长得还挺漂亮。” “傅总也不差啊,我还以为她会和沈家的大公子联姻呢。” “得了吧,沈家那大公子AO不忌,最近检查出来得了艾滋病,传染了一堆人。” 陆清酌提起裙摆从这群聊八卦的人身边走过,隐隐约约听见了傅欲眠的名字,好奇地朝着他们看了一眼,结果和坐在一群人中的江言微四目相对。 她优雅得体地微微弯腰点头,当着众多人的面和对方打了个招呼,然后来到第一排,悠然自得地坐在了傅欲眠的身边。 身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陆清酌的后背,她抿紧嘴唇左手撑着额头。 有点紧张。 但是好爽。 傅欲眠偏过头,一眼就看见了陆清酌裸露在外的脊背,奶白色的肌肤如同柔软的锦缎,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愈发刺目。 她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当着所有人的面遮挡住陆清酌的后背,贴心地为她整理了一下领口。 “有点冷,披上。” 陆清酌一下子有点受宠若惊:“谢谢傅总。” 可是她一点也不冷啊。 拍卖会正式开始,陆清酌来这里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她已经提前把全部拍品都看了一遍,现在倒是没什么兴趣。 傅欲眠吩咐侍应生端来了小蛋糕,陆清酌用勺子一口一口吃着小蛋糕,对于其他的拍品倒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怎么,不开心?” 陆清酌摇摇头:“还好,就是坐累了,腰有点难受。” 傅欲眠见陆清酌兴致缺缺的模样,就知道她坐不住了,于是提前带着人离开了场地,剩下韩湉一个人留在拍卖会场。 “傅总,我有点饿了。” 陆清酌摸了摸瘪瘪的小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鼻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饭菜的香味。 越闻越饿,突然很想吃火锅。 “傅总,好饿啊,我想吃火锅,现在就想去。” “火锅?”傅欲眠眉头微皱,看样子似乎是在思考火锅是个什么东西,她头一次问出了令陆清酌不知所措的问题:“好吃吗?” “好吃的,就是有点辣。”陆清酌观察着傅欲眠的表情,试探说:“傅总您不会没有吃过火锅吧。” 傅欲眠诚实地摇摇头:“没有,我平时不吃这个东西。” “偶尔也要尝一尝嘛。”陆清酌凑近她小声说:“我好久没吃过了,你就当陪陪我好不好?不能吃辣的话吃清汤锅也行的。” 傅欲眠的表情看着不像拒绝,她说:“好,可以。” 陆清酌在心里“欧耶”了一声,点开手机打开美团软件,看到那张四百块双人餐券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小贵。 傅欲眠仿佛有读心术,她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陆清酌:“拿去,用我的买。” 陆清酌仿佛一瞬间得到天大的恩惠似的,双手虔诚抱着傅欲眠的手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谢谢傅总。” 傅欲眠的手机界面非常干净,没有其他多余的软件,陆清酌原本不想继续看下去的,但是她找了半天连外卖软件都没看到一个,却看见角落里那个落单的消消乐小游戏。 “傅总也玩消消乐啊,好巧,我们什么时候加个好友。” 陆清酌点开App Store,下了一黄一蓝两个软件,然后如愿以偿地用傅欲眠的手机买了四百块的双人券,但是在付款的时候跳出了支付密码。 “傅总,你的支付密码是什么啊?” 傅欲眠没有抬头:“我的生日。” 陆清酌随口一问:“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没有听到傅欲眠的回答,陆清酌偏过头一看,对方坐在她对面面容冷淡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这个时候陆清酌才知道自己完了。 前几天傅欲眠好像跟她讲过,让她百度搜自己的出生年月日,她嘴上答应完之后,一回到房间就给忘了。 如果不是刚才她随口提这一下,陆清酌估计就全部忘记了。 陆清酌赶紧低头认错:“傅总,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记性不好你也是知道的。” 在她说完这句话还以为傅欲眠会生气的时候,一只手贴在了她的后脑勺上轻轻揉了揉。 “你的头还痛吗?” 她一直都记得陆清酌不久前说过的话,她的头受到严重击打造成了记忆力损伤,这种力度带来的创伤足以降低一个人的记性。 “不……不痛了……” 掌心贴在她柔软的发丝上,傅欲眠揉了两下缩回手,还是跟陆清酌说了自己的密码。 “傅总,你的生日是十月二十五啊,我这次真的记住了!” 十月二十五,那岂不是还有半个月时间就到了,这也太快了吧。 傅欲眠看着陆清酌输入密码下单买券:“买完了我们就走吧。” “先回酒店嘛,傅总你这一身高定那么贵,出去吃火锅万一沾上油星怎么办。”陆清酌还披着傅欲眠的西装外套,“我这条长裙也挺贵的,我才舍不得穿到火锅店去呢。” 回到酒店,陆清酌脱掉身上的长裙,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换了一件深色短袖,下面穿着宽松的牛仔长裤。 她夏天出门都是穿长裤的,没有穿短裤的习惯,总觉得大腿露出来空荡荡的不舒服。 陆清酌敲了敲傅欲眠的房门,走进去之后对方已经换好了衣服,依旧还是熟悉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陆清酌总觉得傅欲眠这身衣服是批发来的,她的衣柜里肯定全都是白衬衫。 “傅总,哪有人吃火锅穿白衬衫的呀,沾上油很难看还洗不掉。” 但是下一秒,傅欲眠当着她的面一颗颗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雪白细腻的肌肤在灯光下看不出一丝瑕疵,她的身体侧面对着陆清酌,腰部纤细却不羸弱,饱满凸起的胸部晃到了陆清酌的眼睛。 陆清酌愣了两秒慌忙转移目光,盯着自己的鞋子看,总觉得臊得慌,整张脸都是热腾腾的。 傅欲眠…… 傅欲眠她怎么当着自己的面就把衣服给脱了。 AO有别,就算是临时标记过一次,两个人的关系也到不了互看脱衣服的地步吧。 很快,傅欲眠就换上了新的上衣,是一件藏蓝色的中式刺绣款短袖,光看牌子都知道价格不便宜。 “走吧。” “嗷。” 陆清酌跟在傅欲眠身后,方才对方脱衣服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陆清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大脑忘掉这件事,但是好像并没有那么容易。 陆清酌刚才在拍卖会上喝了点酒不能开车,开车的任务就交给了傅欲眠。 她还是第一次坐傅欲眠开的车,对方甘愿当作司机令陆清酌内心十分受宠若惊,她在上车之前特意问了一下要不要把谢韵叫过来当司机,对方拒绝了。 傅欲眠开车很稳,陆清酌坐在副驾驶双眼目视前方,闲着无聊打开手机浏览器,输入了傅欲眠的名字,把对方的人生简历当作传奇故事来看。 果然人生的分水岭是羊水,陆清酌默默记下了傅欲眠的履历以及人生事迹,MIT毕业,身价千亿,最年轻的集团董事长,回过头来一看还不到三十岁。 陆清酌偏过头看了一眼傅欲眠,早已在内心把她当作神一样的人物了。 “看我做什么?”傅欲眠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仿佛太阳穴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出声:“还有两公里,是那个川渝火锅对吗?” “对。”陆清酌赶紧扭过头,傅欲眠的主角光环实在太过强烈,她一瞬间有点招架不住,“傅总我好无聊,你的消消乐玩到第几关了,给我玩一玩嘛。” “我也不记得了,很久没玩,你打开看看。”傅欲眠侧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可以拿自己的手机,提醒说:“锁屏密码和支付密码一样。” 她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陆清酌身上,见对方拿过自己的手机,非常迅速地输入密码打开,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心情开始愉悦起来。 车内响起消消乐的经典声音,陆清酌打开游戏一看,才玩到两百多关,她打开自己的手机,输入ID,顺势加了个好友,然后心满意足地继续玩了起来,不过玩的却是傅欲眠的手机。 哼,她已经玩到两千多关了! “傅总,我能点开你的支付宝嘛?”陆清酌拿出手机晃悠了两下,说:“我绝对不会偷偷拿你的手机给自己转账的,我只是想加一下你的好友。” 傅欲眠倒是没说什么:“你随意。” 陆清酌在得到傅欲眠的同意后,如愿以偿地打开了对方的支付宝,然后发送了一个好友申请。 然而她最终的目的就是进入蚂蚁森林,雇佣了傅欲眠的小鸡。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让傅欲眠养大的小鸡给自己打工更爽的事情呢。 傅欲眠悄无声息地看了一眼陆清酌拿着她的手机做什么,在看到那个界面的一瞬间,她无奈地勾起唇角,任由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钟,白天的热气尽数消退,只剩下海风拂面。 这家火锅店是川渝老板开过来的,口味非常正宗,桑岛上只有这一家店,里面的食客还是不少的。 陆清酌刚到店外就被叫到了号,傅欲眠跟着她一起进去,似乎对这种地方比较好奇。 前段时间沈识君请客也是差不多的店面,但是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这一次她似乎更开心一些,因为这是陆清酌主动带她来的,虽然傅欲眠猜测大概率是对方嘴馋而且没人陪,所以才把她拉了过来。 “傅总,我们的位置在这里。” 两人面对面坐着,陆清酌开始扫码点单,太多她想吃的了,陆清酌想再点一些,但是两个人的豪华套餐已经能把她撑到走不动路,她只好及时收手。 服务员拿来了擦手用的毛巾和围裙,陆清酌说了声谢谢,狗腿子似的走到傅欲眠身后,帮对方在身后系了个标准漂亮的蝴蝶结。 “傅总,我去调个小料,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马上就回来了。” 傅欲眠享受着这种被陆清酌无时无刻照顾的感受,她喜欢对方事无巨细的报备,内心洋溢着满满的安全感。 陆清酌穿着围裙来到小料台,首先给自己挖了一大勺小米辣,无辣不欢也不长痘真是世间最完美的体质了。 傅欲眠碗里的蘸料就简单得多了,她不吃辣,也不吃葱蒜香菜之类的,陆清酌给她调了个不吃辣星人百搭的蘸料。 她回到座位上,傅欲眠穿着黑色围裙眼巴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在她回来的那一刻,眸子里仿佛带着点希冀的神色,像是等候主人回家的软糯小猫。 新鲜的牛肉分别下入两个锅,一个是菌汤锅,另外一个是牛油辣锅。 陆清酌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但是她还是在等到牛肉烫熟之后,用筷子夹起来放在了傅欲眠面前的碟子里。 “傅总,这个菌汤锅也很好吃的。” 傅欲眠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如果陆清酌很喜欢吃的话,她倒是可以把这家连锁店给收购下来。 “啊,火锅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了。”陆清酌一边吃着一边感叹说:“如果我不当演员的话,真想开个火锅店,或者当个厨师也行。” 傅欲眠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深色的水,服务员刚才和她说是酸梅汤,喝起来味道还不错,然后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想开店吗?” 傅欲眠吃的所有的菜和肉都是陆清酌给她夹的,她拿起公筷放进牛油辣锅里面,夹出一片肥牛放在了陆清酌的碗里。 陆清酌冲着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傅总,想开是想开,但是我这个体质不太行,黑粉那么多,万一他们过来店里闹,无缘无故打差评怎么办,想想还是算了。” “有机会的。” 只不过现在并不算什么好机会,她的口碑想要变好,还是需要循序渐进的。 傅欲眠见陆清酌的蘸料碗里一片鲜红,总觉得看着看着就连自己口腔都是辣的,她不解道:“你吃这么多辣椒,嘴巴不痛吗?” “不痛啊,我还是比较能吃辣的,这个辣锅我还特意点的微辣呢。” 微辣? 傅欲眠思考了一下,觉得应该不算很辣,然后夹了一片菜叶放到碗里,小心翼翼咬了一口。 入口的那一瞬间味蕾大爆炸,她张着嘴巴喝了一口酸梅汤,柔软的唇瓣一瞬间就被辣红了,就连两颊都浮现出淡淡的绯色。 陆清酌赶紧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到傅欲眠手边:“傅总,你怎么了?被辣到啦?” “你不是说微辣?” 傅欲眠嘴唇微张,粉色的舌尖也被辣到变成红色,整个人落在陆清酌眼里倒是辣出了一番“欲”色,着实漂亮。 每次谢韵跟她一起吃都被辣到脸色狰狞,她目不斜视盯着有些狼狈喝水的傅欲眠看,对方扬起的修长脖颈,女性omega并不凸显的喉结上下晃动,还有几滴水珠从她红润的唇角滑落。 陆清酌赶紧抽出纸巾递给傅欲眠,觉得眼前的人不论做什么,对于她来说都是一场豪华的视觉享受。 她指了指自己的唇瓣,笑着说:“傅总,你的嘴唇好像有点肿了,虽然是微辣,但是川渝火锅的微辣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的。” 傅欲眠舔了舔灼热的唇瓣,嘴唇微微发麻,舌尖放在上面还有些滚烫肿痛。 陆清酌忍俊不禁,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傅欲眠这个样子,颇为享受地欣赏了一会儿,继续埋头苦吃起来,直到肚子撑得有些鼓鼓的才放下筷子。 吃完火锅出来,陆清酌嗅了嗅头发和衣服,果然沾上了一股浓重的火锅味道,就连傅欲眠身上也不例外。 “傅总,我们身上的味道好重啊,你不会嫌弃吧。” 傅欲眠伸出手指,将指节放在鼻尖嗅了嗅,确实有一股味道。 “洗个澡就好了。” 她的嘴巴还是有些微肿,原本淡红色的唇瓣变得饱满红润,仿佛被露珠深入浸润下的玫瑰花瓣,带着水润和芳香。 陆清酌没有盯着人嘴巴一直看的癖好,但是傅欲眠的嘴唇怎么就这么好看,哪怕是被辣肿了,也依旧看着更加饱满水润,而且颜色也变得如同伊甸园诱人的香甜浆果。 她咬咬嘴唇移开目光,一只手摸着肚子揉了两下。 吃太多了,太放纵了,太罪恶了! 你是个公众人物!大明星!不能长胖! “走一走吧。”傅欲眠的目光落在陆清酌用手抚摸着的小腹上,提议道:“这附近有一座小公园。” 还没走下火锅店台阶,陆清酌两人就被几个omega女孩拦住了去路。 其中一个omega女孩激动到脸都红了,她被另外几个人推到了陆清酌的面前,捂着脸不好意思开口。 “快啊,你不是要联系方式吗?” “你……你好……”这个脸红的omega小姑娘说话都有些结巴,“我能加一下你的微信,交个朋友吗?” 身旁站着的傅欲眠见到这幅场景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她想看看在外面招蜂引蝶的陆清酌会当着她的面怎么处理……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一只温热柔软的手掌给牵住了,修长微凸的指节插/进指缝,两个人的手做出一副十指相扣的姿态。 陆清酌握紧了傅欲眠的手,脸上的表情略带着歉意,唇角却是扬起来的。 “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 30-40 第31章 接吻 陆清酌第一次当着陌生人的面表明自己和傅欲眠之间的关系。 起初她是有些紧张的,但是当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她仿佛有那么点如释重负,但是又有点做贼心虚。 听到这番话的那个Omega女孩像被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她紧抿着嘴唇,情绪异常失落,却还是抬起头冲着两人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我见你们没有戴戒指,还以为不是情侣呢。” Omega说完之后,身旁站着的同伴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陆清酌,总觉得对方很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具体又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是陆清酌吧!” “真人这么漂亮的嘛!” “怎么和电视上看着不一样。” “感觉和我们都不是一个次元的。” “她连妆都没画……” 居然被认出来了,陆清酌没想到自己那么久不出现在公众面前,还能被一些路人给认出来,而且还主动上来找她要微信。 “你们好啊。” 陆清酌露出营业微笑,几个Omega女孩见状都有些不太好意思,瞬间化为对方的颜值粉。 “陆老师,没想到真的是你啊,我和几个小姐妹还在想为什么这个素人那么好看,结果居然是你!” “谢谢。”陆清酌依旧牵着傅欲眠的手没有松开,按理来说她应该松开对方的手,防止闹出新的绯闻来,但是她还是下意识就攥紧了。 “陆老师,你们真的很般配!”刚才那个要微信不成的Omega女孩将目光放在傅欲眠的身上,露出艳羡的眼神,然后不好意思道歉说:“真是抱歉啊,我不知道你们是一对,但是我保证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公布恋情对于一个事业上升期的明星来说无疑是一种致命的打击,陆清酌曾经见到过不少这样的例子,掉粉不算什么,甚至还有不少脱粉回踩的,人肉另一半的隐私并人身攻击。 但是这些对于傅欲眠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吧。 可是陆清酌还是不想让她承担这样的风险,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口碑怎么样,这个时期公布恋情只会被黑得更厉害。 因为她的另一半是傅欲眠。 陆清酌偏过头看了一眼和自己十指相扣的傅欲眠,对方也没有想要松开手掌的欲望,她松了一口气笑了笑。 “好,谢谢你们。” 几个Omega女孩跃跃欲试,情绪激动到有些语无伦次了:“那我们能和你拍一张合照吗?” 另外一个Omega拿出几张在纪念品店买的明信片,说:“我还想要陆老师的签名!” 陆清酌又看了一眼傅欲眠,在对方点了点头同意之后说:“好啊,但是我没有带笔。” “小意思。” 陆清酌见她转身回到火锅店前台,问他们借了一只中性笔。 她还是第一次和粉丝合照,和对方站在一起的时候有些许局促,她微微勾唇一笑,手机快门声响起,她和粉丝的笑容被定格在镜头中。 傅欲眠站在一边看着陆清酌积极和粉丝营业的紧张模样,一时间竟然让人有些分不清谁是粉丝谁是偶像了。 拍完照签完名,陆清酌和傅欲眠肩挨着肩一起离开了这里,前往附近的小公园散步消食。 让陆清酌有些诧异的是,刚才那几个年轻Omega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傅欲眠的,想当年她也是出演配角而红遍大江南北的人。 “开心吗?” 许久没有说话的傅欲眠突然开口,让陆清酌一下子有些愣住了,她反应了两秒笑着说:“挺开心的,在这里居然都能碰到粉丝。” 傅欲眠左手微微握拳,似乎还在回味不久之前那个柔软亲密的牵手:“开心就好。” 她从未与人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十指相扣,是爱人之间最纯粹热烈的动作,而且还是陆清酌主动牵住了她的手。 大概是为了拒绝对方加微信才这样做的吧。 这个没心没肺的Alpha。 “傅总,刚才我牵了你的手。”陆清酌捏着手机有些不知所措,海风将她的发丝吹得凌乱,就连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模糊,“我……那个……” “怎么,你是想和我道歉?”傅欲眠脸上很少出现其他的表情,她从来都是镇定自若的那一方,而陆清酌总能被完美拿捏,虽然有时候会把她气得不轻,“牵手,也没什么。” “我确实是有些冒昧了,没有顾忌你的感受。” 她当时脑子一热就做出了下意识的动作,根本来不及多想,但是潜意识告诉她,傅欲眠不会生气。 陆清酌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能在心里暗暗替对方做决定。 “不妨事。”傅欲眠抬头看向幽静广阔的海面,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了,“之前和其他Omega牵过手吗,怎么和我牵手这么紧张?” “没有。”陆清酌如实回答说:“我连恋爱都没谈过,更不要说是牵手什么的了,傅总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傅欲眠见她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你读高中难道没有人追过你?” “高中啊?”陆清酌回忆了一下上学时期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我爸妈很早就离异了,没一个人愿意要我,我爸离婚后没几年出了事,我妈……” 陆清酌说的不是李雪岚,而是上辈子那个和她打官司的女人,她仿佛陷入了回忆的黑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来痛苦和不适。 “上初中的时候被一些好心人资助才有机会上学,高中我就开始趁着周末各种跑兼职,只要能赚钱的活都干。” 她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双手托腮,侧过头看向傅欲眠,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在灯光下仿佛洒满了星星,亮晶晶的。 “可是傅总,我终于熬过来了。” 陆清酌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原本布满粗糙的茧子和细碎的伤口,但是现在光滑柔软,温润如玉,一点也看不出它遭受过怎样的痛苦。 “傅总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是吧。”陆清酌见傅欲眠听了自己的话有些发愣,笑着说:“其实我能遇见你,和你坐在一起聊天谈心,才是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两人目光相接,傅欲眠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心里一股酸涩酥麻的感觉相继而来。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贴在陆清酌的后背,轻轻地、温柔地抚摸着。 不带一丝欲望,只是单纯的抚摸安慰罢了。 “傅总,今天这几场戏都是新加的吻戏,我有点紧张。” 陆清酌手里捏着被揉得皱皱巴巴的剧本,一直在角落里喝水,谢韵贴心地为她拿来了草莓味的水果糖,清甜好吃,水果味在味蕾迸发。 她却吃不出来味道,因为马上就要和傅欲眠拍吻戏了。 傅欲眠见陆清酌紧张到坐立不安的模样,问道:“和我拍吻戏就那么可怕么?” “没有啊傅总,我就是紧张……”陆清酌小声说:“还没和人拍过吻戏呢,第一次接吻肯定紧张啦……” 傅欲眠唇角微勾,沈识君走了过来见到这样一幕,和傅欲眠对视了一眼,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在心里祝愿陆清酌等一会儿能好好发挥,否则她就一直要求对方继续亲下去,亲到她满意为止。 “陆陆,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好奇怪哦,傅总又不是要吃了你。”谢韵一脸奇怪地看着她,忍不住说:“你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总不可能连嘴都没有亲过吧。” “我……”陆清酌张了张嘴,她根本就没有亲过傅欲眠啊,所以现在才会很紧张啊,于是只好扭扭捏捏道:“亲是亲过……但是……” “但是什么啊?你们肯定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只是当着工作人员的面接个吻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谢韵看热闹不嫌事大,偷偷瞄了一眼站在沈识君身边正在说些什么的傅欲眠,见对方说话期间一直时不时地忘这个方向看,露出一个一切了然的笑容。 原来傅总和陆陆那么恩爱啊,一刻见不到就心急如焚,她现在更加坚定地觉得陆清酌一定是因为等一会儿的吻戏害羞,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原来一个人结婚以后还会有这种青涩的表现啊,谢韵又相信爱情了。 “小陆啊,你过来一下。” 沈识君在叫她了,陆清酌像是课堂上突然被点到名字叫上讲台回答问题的学生,紧张地站了起来,走到了沈识君面前。 “沈导。” 沈识君说:“等一会儿先试一下戏,这场吻戏比较关键,是整个故事的升华点,你没问题吧?” “没有。”陆清酌摇摇头:“我是专业的。” “那就好,先试一下戏,两位主演做好准备,拍我的戏就是要真刀真枪地实干。” 陆清酌咽了咽嗓子,试探道:“那沈导,床戏的话……” 沈识君笑着说:“暂时还没到嘛,到时候再说,你先把吻戏拍好就行了。” 摄像机准备就绪,陆清酌头一次觉得被这么多台仪器对着有些紧张,她深吸了一口气靠近傅欲眠,直接从背后将人禁锢在怀里。 两个人的体型相差不大,同样都是高挑修长的身材,但是当陆清酌真正认真起来的那一瞬间,属于Alpha强势的压迫感瞬间袭来。 她也几乎瞬间入戏。 “为什么不告诉我?”陆清酌的眸子里闪烁着怒火:“你觉得藏着掖着我就不会发现么?” “和你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傅欲眠被压在窗台上无法动弹,两只手撑住身体,嘴唇发白,毫无血色,“你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走了,到时候我就……唔……” 她的唇瓣瞬间被粗暴凶狠地堵住,堵住她嘴唇的是同样柔软的唇瓣,只不过唇肉滚烫炙热,和她那双冰凉唇瓣厮磨的瞬间,连温度一并传递过去。 陆清酌已经完全脱离了角色的掌控,闭上眼睛微微颤抖,用并不熟悉的吻技去触碰傅欲眠软到不可思议的唇瓣。 好软。 身体也……好软。 她的两只手臂搭在傅欲眠的腰肢上,身体和对方的后背紧密相贴,不留一丝缝隙,用手臂丈量之后才发现傅欲眠的腰居然比想象中的还要细。 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掐住。 两个人抱在一起亲了不知道有多久,就连陆清酌都忘了时间,她甚至都忘了呼吸,但是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傅欲眠滚烫的气息不断袭来。 对方突然间张开了唇瓣,陆清酌的嘴唇猛地进入到一个更加湿润柔软的地方,她蓦然睁开眼睛,和同样睁开眼睛的傅欲眠四目相对。 “卡。” 沈识君突然开口说:“你们怎么都把眼睛给睁开了,剧本上写的是整个接吻过程都是闭上眼睛的。” 陆清酌的嘴唇无比红润,她的唇瓣上一开始蹭到了傅欲眠用来遮盖唇色的遮瑕膏,但是刚才慌张之间舔了一下嘴唇,把傅欲眠嘴上所有的遮瑕膏全都吃了进去。 沈识君眯了眯眼睛皱眉道:“我就奇了怪了,你们两个私底下不接吻的吗?怎么眼神动作都那么僵硬,尤其是陆清酌,看起来一点经验都没有。” 陆清酌听着这番话耳朵有点红,整张脸也有些烧。 沈识君还在喋喋不休:“还有,你接吻为什么不张嘴,一直闭着个眼睛用嘴唇蹭,看着倒像是被迫的,你才是主动掌控的那一方啊。” “对不起沈导,我知道有什么地方不足了,要不……”陆清酌偷偷地看了一眼脸不红心不跳的傅欲眠,小声说:“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吧。” 沈识君点了点头:“看来也只好这样了啊。” 陆清酌换了个姿势,这一次只用左手手臂紧紧环绕住傅欲眠的腰肢,另一只手的掌心覆盖在傅欲眠按住窗台的手背上。 然后,强势却生涩地从背后吻住了傅欲眠的嘴唇。 陆清酌含着她的唇瓣,柔软且香甜,口腔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草莓气味。 傅欲眠挣扎了几下却挣脱不开的禁锢,试图偏过头躲开对方的唇,结果却被Alpha有力的手臂揽住腰肢直接抱了起来。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两人体位转换,成了面对面拥抱的姿势,傅欲眠张开唇瓣顺从地任由对方入侵口唇。 津液相交,陆清酌咽了咽嗓子沉溺于此,一只手顺着傅欲眠的尾椎处不断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着她微微凸起的脊骨,最后五指插/进对方的发丝,轻柔摩挲着温热的头皮。 一阵酥麻的触感从傅欲眠脑后袭来,瞬间蔓延到全身上下,她一下子就软了身体,后腰贴在窗台上,被陆清酌强势地压制住无法逃避。 傅欲眠不由自主反手握住了陆清酌的手,但是对方并未察觉,而是投入到这场真情实感的吻戏中。 “卡。” 陆清酌慢慢离开了傅欲眠的唇瓣,半睁开眼睛,却发现对方的嘴唇已经被自己“蹂躏”到红肿了。 “傅总……我……对不起!” 工作人员拿来了冰袋,陆清酌亲手捏着冰袋慢慢地贴在傅欲眠的肿起来的嘴唇上。 傅欲眠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当唇瓣触碰到冰袋的那一瞬间,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拍摄现场,不是在家里的床上。 伏趴在她颈侧的陆清酌微微喘着气,然后迅速分开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这样的动作令她有些不满,但是看着陆清酌那一副被情/欲冲昏头脑的模样,嘴角快要压抑不住了。 沈识君见两个人已经完美入戏了,但是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需要挑挑刺。 “小陆这次的表现不错,但是傅老师的情绪有一点出戏哦,你的这个角色是深爱尤苏的,所以对于她的强吻并没有太过抗拒,你的表现应该再顺从一点。” 傅欲眠非常心虚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沈识君捏着喇叭叹了一口气:“那就再试一次吧,争取这一次你们能完美进入角色情绪。” 陆清酌这是第三次从背后将傅欲眠抱在怀里了,她只需要稍微一低头,就能吻住对方后颈柔软甜美的腺体。 她曾经品尝过一次,那种滋味无法形容,给人带来灵魂上的颤栗和快感,但是仅仅只有一瞬时间,她就匆忙分开落荒而逃了。 傅欲眠整个人被禁锢在怀里,只要她想,就可以为所欲为。 陆清酌的手掌张开,修长的指节平摊在傅欲眠的小腹上,悄无声息丈量着对方的腰围,手指轻轻一掐。 她从背后吻住了那两片比方才还要滚烫的唇瓣,闭上眼睛和她耳鬓厮磨,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了一滴泪珠。 她抱着对方强势入侵,用唇舌勾勒描摹着对方甘甜柔软的嘴唇,两人的舌尖互相追逐勾缠,搅弄出不甚清晰的水声。 被她压制住的Omega不得已高高扬起脖颈,露出自己最脆弱的喉管,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甜腻的喘/息。 “放开我……” 傅欲眠念出了这句台词,但是过了没多久,她那两条柔软的手臂却环住了陆清酌的脖颈,迎合着对方的攻势回吻了上去。 陆清酌找回了仅剩的理智,掐住傅欲眠的腰直接把人丢到了竹床上,由于动作幅度过大把床幔扯了下来。 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陆清酌趴在傅欲眠身上,湿润的眸子盯着对方的眼睛,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沈识君知道火候烧得有些太旺了,这样吻下去肯定会出事,所以直接喊了“卡”。 陆清酌从傅欲眠身上爬了起来,然后顺势将对方也拉起来,目光转移到一边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吻得不错。” 傅欲眠的指节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被吮吸到肿胀的唇瓣,不用看都知道红成了什么样子,她贴在陆清酌耳边小声问:“你不是说从来没和Omega接过吻么?” 陆清酌舔了舔灼热的唇瓣,小心翼翼道:“都……都亲了那么多次……我就算再没天赋也早就学会了……” 第一场第一镜。 傅欲眠目不斜视地走进房间,然后关掉四方的窗户,而陆清酌阴沉着脸站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动作。 她的眼神仿佛嗅到血腥味的猛兽,在见到猎物的那一瞬间蓄势待发,试图直接扑上去咬住对方的喉咙,剥去她的衣物和伪装。 山雨欲来。 傅欲眠在伸手够最后一扇窗的那一瞬间,她被一股大力从身后紧紧拥住,抓住窗户的手逐渐收紧,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放开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清酌的嘴唇贴在傅欲眠柔软脆弱的颈侧,用滚热的唇瓣狠狠摩擦着,下一秒直接张口狠狠咬了上去。 “唔……别……别咬……” 陆清酌发疯似的狠狠啃咬着那块可怜红润的肌肤,分开之后留下了斑驳的咬痕和短时间内无法消失的牙印。 她死死地禁锢住傅欲眠纤细的腰肢,恨不得将它折断在手心。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从背后欺身而上,狠狠地吻住了傅欲眠的唇瓣,暧昧的水声和吮吸声不断袭来,敲击着两人的鼓膜。 面红耳赤的心动从一开始就没停下过。 陆清酌无师自通地直接撬开了傅欲眠紧闭的唇瓣,一只手掐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攥住了对方的两只手腕,贴着傅欲眠的小腹,令她无法反抗,只能被动接受强势的唇舌侵犯。 一场雷雨天气。 窗外刮风下雨,雨珠猛烈地敲击着紧闭的玻璃窗。 空气中是湿润的泥土气息,还夹杂着一丝香甜旖旎的信息素味道。 浅淡的清茶和醉人浓郁的热烈红酒。 雪白的床幔东倒西歪,竹床细细的床腿仿佛不堪重负,传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床幔内是两具衣衫不整的身躯,旖旎暧昧,纠缠不清。 一只雪白颤抖的手紧紧攥住床单,还未来得及抓紧,就被另外一只更修长的手牢牢抓住。 颤抖,无助,可怜。 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破阻碍,将另外一只颤抖着的手指分开,强势插/进对方的指缝。 十指相扣,密不可分。 “嗯……” 床幔深处传来一阵耐人寻味的喘息声,那只被握紧的手逐渐松懈下来,软绵绵地垂落在床单上。 “卡” 沈识君坐在监视器后面非常满意地笑了笑,然后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床幔被工作人员从外面拉开,陆清酌整个人还慌乱地趴在傅欲眠的身上,她的脸上浮现出一层可疑的红晕,就连额头都渗出了晶莹的汗水。 反观被她压在身下的傅欲眠倒是没有那么狼狈,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被陆清酌手忙脚乱之间拨弄散乱的衣领,面无表情。 陆清酌整理了一下表情,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然后钻到没有人的地方猛喝了好几口水,试图缓和一下情绪。 今天所有的拍摄已经全部结束,只是最简单的一场吻戏,陆清酌就已经精疲力竭,就连嘴唇都被亲吻吮吸到麻木了,也不知道傅欲眠怎么样了。 傅欲眠站在沈识君身边和她说了几句话,就朝着坐在角落里准备阴暗爬行溜走的陆清酌走了过来。 “傅总。” 陆清酌只说了两个字就低下了头,她闭上嘴巴一句话也不敢说,做出一副负荆请罪视死如归的表情,准备把自己交给傅欲眠任由对方处置。 傅欲眠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对方鲜红充血的唇瓣上,同样红肿的嘴唇动了动:“跟我上车。” 第32章 撩拨 车门紧闭,车内空调打开,陆清酌依旧觉得浑身上下躁得慌,想打开窗户通通风,但是又怕自己的动作幅度太大,让傅欲眠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今天的表现还不错。”傅欲眠坐在她身边,半张脸掩映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具体的表情,“晚上想去哪里吃饭。” 陆清酌今天已经喝了太多的水了,为了拍好吻戏吃了不少的清凉糖果,到现在嘴里还有一股甜甜的糖果味道,玫瑰味和草莓味夹杂在一起。 “随便啦,我其实想回酒店点个外卖,今天太累了。”嘴巴太累了,她什么也不想吃,现在看着傅欲眠只想狂喝水,“傅总想去哪里吃饭?” 傅欲眠注视着对方的眸子,转过头盯着手机:“和你一样,还是回去吃外卖吧,你给我下载的那两个软件,我还没用过。” “傅总吃过外卖吗?”陆清酌其实不用问都知道对方是不会吃外卖的人,但是自从和她“在一起”之后,总是屡屡打破下线,“其实绝大多数的外卖都是预制菜,吃起来味道也并不怎么样。” 陆清酌说到这里,瞬间就打消了点外卖的念头了,决定去菜市场买菜自己做。 她住的酒店类似于民宿风格,有单独的厨房可以做菜,各类厨具一应俱全,确实很适合长期生活。 “预制菜,不好吃吗?”对于没吃过外卖的傅欲眠而言,陆清酌说的许多和生活有关的话,她有很多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当然也并不知道点外卖其中的门路,“是不卫生还是什么?” “就是口感和现做的味道欠缺,傅总你想啊,刚做好的菜装进塑料袋里冷冻一下,放了不知道有多少天又拿出来解冻,这样的味道能好吃么。” 陆清酌跟傅欲眠好好分析了一下,决定带着对方去菜市场实践一下,当然如果对方对这种接地气的行为不感兴趣的话,那她就搭个顺风车吧。 “傅总,我有个建议,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菜市场买菜?” 现在是下午的五点多钟,也算是个逛街买菜的好时候,她还能去海鲜市场捡个漏,但是不知道尊贵无比的傅总会不会跟她一起。 “菜市场?”傅欲眠略微有些惊讶的开口说:“我没去过,你现在要去吗?” 陆清酌点点头笑了笑,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点撒娇:“是啊,你陪我一起嘛。” 韩湉坐在主驾驶上开着车,偷偷看了一眼内后视镜,总觉得陆清酌下一秒就会被狠狠打脸,结果却听见傅欲眠说:“好。” 她睁大了眼睛,开始搜索这附近最大的菜市场,到达目的地之后把车停在了附近。 陆清酌亲昵地挽着傅欲眠的手臂:“傅总,走,我们去买点日常蔬菜。” 傅欲眠注视着陆清酌光秃秃的手指,觉得那根修长的无名指上少了点东西。 陆清酌一下车就直奔蔬菜摊,这个时间点的蔬菜看着还是比较新鲜的,她拿着一个盆开始挑选圆润漂亮的西红柿。 傅欲眠跟在陆清酌身后紧追不舍,目光始终都被她飞快挑选蔬菜的手指吸引。 “不都一样么?” “不一样的。”陆清酌捏着一枚个头均匀圆润,而且分量不轻的西红柿放在塑料袋里,笑着偏过头看向傅欲眠,“这种西红柿沙瓤,怎么做都好吃。” 韩湉一直在车上等着两个主子买完菜回来,也不知道等了有多久两个人还没过来,干脆在车上打起了游戏。 陆清酌又跑到一个卖鸡蛋的摊位上,傅欲眠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见陆清酌一直在拿小的鸡蛋,用手指了指边上放着的更便宜的大鸡蛋,好奇道:“你怎么不拿大的。” 陆清酌回答说:“小的是散养的土鸡蛋,比大鸡蛋更香更好吃。” 傅欲眠一脸稀奇看着陆清酌挑选鸡蛋,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对于这幅场景还是第一次见到,从来没有人带她来过这种地方,更不要说是买菜买鸡蛋了。 她看了一会儿,盯着那两枚颜色有差距的鸡蛋,忍不住问:“这两个鸡蛋颜色怎么还不一样,都可以吃吗?” 陆清酌拿完最后一枚鸡蛋,递给老板称重,回答说:“味道都一样的,只是颜色不同而已,没什么区别。” 老板第一次见这么俊俏漂亮的Alpha来买鸡蛋,笑着说:“十块三毛,给十块就行了。” 陆清酌笑着点点头:“好,谢谢老板,好生意啊。” 傅欲眠紧跟着陆清酌,见这个老板对着她一直笑的样子,心里不是很舒服。 陆清酌一转头就看见了隔壁蔬菜摊:“傅总,这个韭黄好新鲜啊,我想买一点回去炒鸡蛋。” 她还没注意到傅欲眠悄然吃醋的模样,又和隔壁蔬菜摊的Omega女老板搭上话了。 “哎哟这大姑娘真俊啊,结婚了吗,我倒是认识一个Omega,做经理的,长得也老俊了,什么时候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谢谢,不过我已经结婚了。”陆清酌扭头就准备去牵傅欲眠的手,结果却摸了个空,一转头却看见对方站在不远处的鱼缸附近,然后接过对方递来的塑料袋,“我爱人就在那站着买鱼,可不能让她听见了。” “听见什么?”傅欲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陆清酌的身后,她见对方的身体似乎一瞬间僵硬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怎么一转头你就不见了。” 陆清酌小声说:“我和老板聊天,聊着聊着就忘记了。” 傅欲眠:“别乱跑,我找不到你。” 老板一脸好奇地盯着这一对,不曾想这个漂亮的Alpha居然这么年轻就结婚了,两个人看着相貌和气质都很般配,但是怎么感觉她更害怕这个Omega呢。 傅欲眠那双没有丝毫情绪的眸子在老板脸上扫了一下,对方也条件反射般转过头就去整理蔬菜了,看着还挺忙的。 人总会在紧张的时候做一些看起来比较忙的动作,陆清酌挽着傅欲眠的手臂,手里提着大号的lv菜篮子,把买的所有菜全部装进去。 陆清酌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解释一下:“傅总,我们刚才是在闲聊呢,这个Omega大姐是东北人,还挺热情的。” 傅欲眠面无表情:“东北人?我就不见了一会儿,你连她哪里人都知道了?” 这句话……怎么感觉好像泛着一股酸味似的,陆清酌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 陆清酌决定转移话题,结果脑子一抽开口说:“她挺热情的,还说准备给我介绍对象……” “不到两分钟时间,你们就已经聊到相亲找对象了?”傅欲眠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但是并不像平日里那种放松的微笑。 陆清酌表示这一切都不关自己的事:“我拒绝了她,说我已经结婚了。” 傅欲眠笑了笑:“哦?是吗?” 对方唇角泛起的笑容落在陆清酌眼中有点残忍可怕,她点头如捣蒜地说:“是啊,我现在跟谁都说已经结婚了,傅总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傅欲眠朝着海鲜区走过去,见陆清酌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走啊,你不是要买海鲜?” “好。”陆清酌赶紧追了上去,生怕再把对方给弄丢了,“傅总你等等我嘛……” 两人一同回到车上,成功拿下五杀的韩湉“欧耶”两声,在看到陆清酌和傅欲眠回来后赶紧正色说:“傅总,现在回家吗?” 傅欲眠转过头来问陆清酌:“你还有想去的地方么?” “没有了。”陆清酌摸了摸瘪下来的小肚子,实在是饿得不行,“傅总我好饿,我们赶紧回去吧,好想吃蚝烙。” 陆清酌对于做美食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毕竟自己一个人独居的生活实在是太久了,她不怎么喜欢点外卖,只有在工作忙碌的时候会点个外卖填饱肚子。 做美食对于她来说其实是一种无声的享受,听着热油噼里啪啦的响声,切菜时摩擦菜板的声音,以及浓汤烧热时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 “你会做很多东西吗?” 傅欲眠不禁有些好奇,她回味了一下前些天在陆清酌房间里吃的那碗西红柿鸡蛋面,这还是她第一次吃到这种简单朴素的面。 “会的也不是特别多,都是一些家常菜,做给自己吃的。”陆清酌笑了笑,说:“我自己觉得味道还可以,也不知道其他人尝过会怎么评价。” 过了一会儿,耳边响起傅欲眠的声音,她说:“挺好吃的。” 陆清酌欣喜道:“傅总喜欢啊?” 傅欲眠点头说:“嗯,味道不错。” 驾驶座上的韩湉透过内后视镜看着她们两个,总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最近发展的越来越快了,傅总的暗示也越来越明显,但是陆清酌嘛…… 韩湉忍不住吐槽:怎么会有反应这么迟钝的Alpha,那么明显的暗示都看不出来。 回到酒店,陆清酌就迫不及待开始把蔬菜和海鲜肉类全部整理好放在冰箱里。 这部电影拍摄时间预计需要两三个月,她要一直住在这里,因为酒店离剧组比较近,风景也很好,附近都可以成为拍摄地点。 她只买了够吃三天的食材,因为不怎么喜欢食物在冰箱里放的时间太长,水分和新鲜度会大大降低。 傅欲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脱衣服洗澡。 她今天流了许多的汗,衣服都有些浸湿了,身上隐隐约约还能嗅到一股非常浅淡的清茶香味,残留在她的衣物和指尖。 傅欲眠将指尖贴在鼻尖上嗅了嗅,这里的味道是最浓郁的,是专属于陆清酌的信息素味道,只是闻一闻就浑身发软。 她有些耐不住地扶住了墙壁,两条腿开始发软,过了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 看来两个人的信息素契合度实在是太高了,她只要一闻到陆清酌的味道,哪怕只是一点点,都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看来真的是忍耐太多年了。 脖颈上那一些密密麻麻的牙印还在,剧本上只有一段比较隐秘晦涩的描写。 尤苏在白余的脖子上留下了细碎深刻的痕迹,陆清酌理解为了咬痕和吻痕。 斑驳交错的红痕在拍完戏之后被化妆师用粉底液遮住了,现在用水洗过之后,所有的痕迹都遮挡不住。 傅欲眠轻轻地触碰着这些牙印和吻痕,真希望它们能在自己的身体上多留一段时间。 陆清酌比她年轻,身体好,学什么都很快,就连接吻都能成功摸索到门路,吻得她双腿发软。 当时正式拍第一场戏的时候,傅欲眠就被对方浑身上下袭来的压迫感给惊到了,她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那么软的一个Alpha,居然有这样的爆发力。 对方将她狠狠按在竹床上的那一瞬间,傅欲眠差点就当场就范,不过还好多年前累积的职业素养救了她,才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一幕。 傅欲眠撕掉后颈上的阻隔贴,已经没有任何效果了,这张阻隔贴还是拍摄之前贴的,原本按照说明书上的功效,这张阻隔贴可以维持24个小时不泄露一丝信息素。 而现在,傅欲眠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手指搭在平摊柔滑的腹部,回味着不久之前陆清酌那只手搭在上面的触感。 她的手指强劲有力,掐住自己腰肢的那一瞬间,傅欲眠就软了下来,甚至有缴械投降的预兆。 但是她深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在演戏而已,陆清酌拍戏时间比她还要长得多,自然知道如何管理自己的情绪和欲望。 傅欲眠能察觉到,对方也起了点心思,只不过被掩藏起来了,她不会看错的。 傅欲眠身上沾满了雪白的泡沫,她站起来准备冲洗干净身上的泡沫,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热水器失灵了还是怎么回事,她打开淋浴头却没有一滴水流出来。 根本没有多想,傅欲眠直接拿起手机,拨通了陆清酌的电话。 那边陆清酌似乎是在炒菜,傅欲眠能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 “傅总,有什么事吗?晚饭就快做好了,等一会儿就可以吃。” 傅欲眠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冷静,她用手抚摸着自己平坦紧实的小腹,对着手机说:“我房间的热水器坏了,借你的浴室用一用。” 抡着勺子掀开锅盖准备搅动海鲜粥的陆清酌愣住了:“……” 她没来由地又开始紧张起来,杂乱无章毫无顺序地搅了搅,差点把那一粒虾仁给搅到砂锅外面去。 “笃笃笃” 等待已久的敲门声还是响了起来,如同稀疏却沉重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击着陆清酌的心脏。 她丢下勺子来到客厅,然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傅欲眠浑身上下仅裹着一条浴巾就走了过来,乌黑的长发上还沾着许多白色的泡沫,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冲洗干净。 雪白柔滑的肌肤猛地闯入陆清酌眼中,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穿这么少衣服的傅欲眠站在自己面前。 不! 是根本就没有穿一件衣服的傅欲眠。 她只裹了一条柔软干净的浴巾,一只手捂着胸口,但是却是一种无济于事的动作,胸口的饱满呼之欲出,从她修长的手指指缝中透露出来,被陆清酌看了个正着。 傅欲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观察着身上还系着围裙的陆清酌:“怎么,不让我进去?” “傅总快进来。”陆清酌在傅欲眠走进来之后赶紧把门关上,然后直接反锁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什么,“我们两个的房间布置差不多,小心地滑。” 傅欲眠嗅到了一股鲜香浓郁的饭菜味道,是从厨房传出来的,她转过身走向浴室,白皙修长的小腿轻轻迈着步伐。 陆清酌狠狠别开目光,回到厨房把门关好,打开抽油烟机开始猛做菜,试图忘记刚才所受到的视觉冲击。 傅欲眠如愿以偿来到了陆清酌的浴室,浴室内布置和她的完全一样,空气中没有任何水汽的味道,甚至连对方本人的信息素味道都闻不到。 她看着镜子旁边挂着的那条淡粉色小熊毛巾,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浴缸里装满了热水,傅欲眠脱掉裹在身上的浴巾,光裸着雪白无暇的身体,抬腿走进了浴缸,将温热的身躯浸泡在热水之中,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样的闲暇时刻。 她泡了不知道有多久,闭上眼睛差点睡着,然后听见了浴室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的声音。 “傅总,饭做好了。” 傅欲眠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却发现自己关了静音,陆清酌给她发消息都没注意到。 她抬起湿漉漉的手臂,在上面打字说知道了,然后站起来,直接拿着陆清酌放在架子上的那条粉色毛巾,擦拭着脖颈和身体。 陆清酌把晚饭都摆放到桌子上,还切了一些新鲜水果摆盘,然后坐在餐桌面前翘首以盼,却还是不见傅欲眠出来。 当她正准备给对方再发一个消息,浴室门开了,傅欲眠头发微湿贴在后背,还拿着她的洗脸巾擦拭着脖颈和下巴。 “傅……傅总……” 陆清酌看见自己那条粉色洗脸巾的一瞬间,整张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捏着勺子准备盛海鲜粥的手一顿,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结结巴巴道:“傅总……这个,是我的擦脸毛巾……” 傅欲眠又用它擦了擦头发,擦得差不多之后放到一边,坐在陆清酌面前。 离得近了,陆清酌又发现对方身上穿的睡裙好像也是她的。 陆清酌:“……” 她回房间之后就把睡裙放在了浴室,准备洗完澡直接穿上,可谁知道这条睡裙现在居然出现在了傅欲眠的身上。 两个人的体型相差不大,但是傅欲眠是个Omega,所以身量比起Alpha更加纤细。 陆清酌的睡裙被她穿在身上显得有些大了,胸口遮不住,一条幽深的沟壑呈现在陆清酌眼前,而且对方连内衣都没穿,一切生理结构上的展现都无所遁形。 “这么快就做好了。”傅欲眠抬起手臂,肩头白皙细腻如同绸缎般的肌肤跟随着晃动,“给我盛一碗粥。” 陆清酌机械性地抬手盛粥,然后放在了傅欲眠的面前,原本胃内的饥饿一扫而空,她有些心猿意马地低下了头,开始吃海鲜粥。 傅欲眠尝了一口,放下勺子,看着陆清酌:“味道不错。” 陆清酌依旧低着头不敢看对方,胡言乱语说:“傅总要是喜欢,我可以每天都给你做。” “这可是你说的。”傅欲眠又吃了一口,胃内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笑着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涨生活费。” 陆清酌一听到涨生活费就瞪大了眼睛,然后故作矜持抿了抿嘴唇:“傅总,你再这个样子,我真的会担心你破产。” 傅欲眠忍不住轻笑一声:“破产?你放心吧,给你生活费后面再加一个零都不算什么。” “这个粥不错,明天我还想喝。” 陆清酌的目光落在自己煮的那锅海鲜粥上,被傅欲眠夸得有些合不拢嘴了:“好,但是明天我还要去海鲜市场买处理好的活虾,吃起来更鲜甜。” 傅欲眠从一开始坐下来的时候,目光就在陆清酌身上逡巡着,对方身上的围裙还没来得及摘下来,浅粉色的小猪围裙被她穿在身上,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如果那些累赘的衣物不在肌肤上贴着,看起来就更美妙了。 两个人将餐桌上的所有饭菜都吃的差不多了,陆清酌浑身上下一股油烟味,她准备去浴室洗个澡,让傅欲眠自便,然后拿着自己的粉色小熊毛巾就钻进了浴室。 傅欲眠没有离开,她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然后打开微博翻看陆清酌的账号,嘴角的笑容始终不曾落下。 浴室里,陆清酌好不容易逃脱了傅欲眠的视线,结果整个嗅觉都被浴室里那股浅淡的红酒香味被侵袭霸占了。 傅欲眠用的沐浴露是她新代言的牌子,浓郁好闻的白桃乌龙香味沁人心脾,令她更加无法忽视的是对方那微微泄露出来的信息素味道。 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和傅欲眠的信息素契合度非常高,但是却没想到自己只是嗅到这个味道,身体就开始逐渐起了反应。 陆清酌反锁浴室门,又拉上浴室的窗帘,整个人躲在浴缸里,亲手纾解着自己许久未曾触碰的欲望。 她的牙关紧咬,生怕自己的声音泄露出去,顺手打开了淋浴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她逐渐放松了自己的身体,知道傅欲眠听不见逐渐大胆起来。 对方之前裹在身上带过来的浴巾还在架子上挂着,陆清酌偷偷看了一眼,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但是生理上的反应无法控制,她躺在浴缸里耸动着肩膀,闭着眼睛幻想。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陆清酌空白的大脑终于缓和过来,她用热水将浑身上下的泡沫冲洗干净,然后关掉淋浴头走出浴缸。 陆清酌拿着吹风机把头发吹干,总觉得整张脸还是躁得发热,然后又用冷水洗了洗脸,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结果下一秒她却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傅欲眠,对方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陆清酌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靠近对方,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是直接叫醒傅欲眠呢,还是让她继续睡下去呢。 陆清酌选择了前者,她轻轻靠近了傅欲眠,两个人挨得有些近,身上都是那股浅淡好闻的白桃乌龙香。 “傅总……醒一醒……” 陆清酌的声音放得及其轻柔,但是这种音量是叫不醒对方的。 她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傅欲眠的肩头,手指在触摸到对方肌肤的那一瞬间,她感受到的是比羊脂玉还要细腻滑嫩的肌肤。 “傅总,傅……” 下一秒,她的脖颈就被两条手臂环住了,浓郁滚烫的甜美气息不断袭来,傅欲眠柔软的唇瓣贴在她的唇角,轻柔地吻着对方。 陆清酌大脑一片空白,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抚上了对方纤细的腰肢。 结果那双柔软的手臂突然抽离开来,嘴唇的触碰也消失了。 傅欲眠撩拨完,就沉沉地熟睡过去。 陆清酌红着眼睛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咬在对方的脖颈上。 第33章 初夜 她守在傅欲眠身边,安安静静地坐着,不知道坐了有多久。 陆清酌哪怕心中再愤懑再不爽,还是乖乖地把天花板上的吊灯给关掉了,只留下几盏壁灯还在亮着,能看清楚东西却并不刺眼。 她拿来了一条毛绒薄毯,轻轻地盖在傅欲眠身上。 陆清酌又换了一个新的姿势,不想离傅欲眠那么近,所以就坐在了对方对面的位置,半躺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已经很多天没有经营过微博了,陆清酌点开一看,一片萧瑟寂静,甚至都没有人前来评论区喷她了。 现在是晚上的八点多钟,陆清酌好不容易度过了这无比魔幻的一天,看着对面睡在沙发上的傅欲眠,总觉得好像有些亏欠对方。 这个时候,林之愈发来了消息,陆清酌退出消消乐点开看了一眼。 鱼:【好无聊,我过来找你玩了】 陆清酌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回复对方“走开”,她的心跳突然开始狂奔,目不转睛地盯着沙发上熟睡的傅欲眠,打字回复。 陆清酌:【我困了,要睡觉,下次再玩吧】 消息发送过去之后,陆清酌盯着屏幕上方那个“对方正在输入”看,足足盯了将近半分钟,林之愈还没把消息发送过来。 正当她打字准备问怎么回事时,一条消息发送了过来。 鱼:【见色忘义[龇牙][龇牙]】 鱼:【你不用说我都知道肯定在跟你那位傅总享受二人世界呢吧】 鱼:【我生气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清酌:“……” 反正现在无论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她干脆就直接把这一切当做事实发生,不就是结过一次婚么,这年头还不允许Alpha结婚了? 结婚以后不也是可以离婚的么,现在结婚证还被她放在茗夏山庄的别墅里,只需要再等上不到两年的时间,她就可以恢复单身的身份了。 但是…… 陆清酌放下手机,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凝视着躺在沙发上熟睡的傅欲眠,心里总是有些空落落的。 两年之后,她和傅欲眠分道扬镳,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这场交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事情,陆清酌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于多愁善感了,傅欲眠这种人也是她配心疼的么。 沙发上的Omega缓缓睁开眼睛,陆清酌一只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另一只眼睛却在时刻注意着傅欲眠的动向。 她见对方终于睡醒了,关掉手机赶紧坐得端端正正。 “傅总,你刚才睡着了,我没敢打扰你。” 傅欲眠眸子里还含着点水汽,她用手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薄毯,雪白的小腿缓缓落了下来,光着脚踩在地毯上。 有那么一刻,陆清酌的眸子在看见这幅场景的一瞬间,恨不得将她脚底的毯子拆下来洗干净到一尘不染。 傅欲眠的嗓音听起来有几分沙哑,她看向陆清酌,问:“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个小时。”陆清酌的眸光落在傅欲眠散乱的贴在雪白胸口的发丝上,她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在看胸,“沙发上睡觉不舒服,傅总还是回房间休息吧。” 傅欲眠点点头,她已经很久不戴眼镜了,这么多年办公开会戴眼镜,也只不过是为了在别人眼中营造出成熟的精英形象罢了。 她在陆清酌面前,不需要戴什么眼镜。 傅欲眠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看样子刚才真的是睡着了,站起来的那一刻,就连小腿都有些发软。 她始终还记得睡着之前那个浅尝辄止的亲吻,虽然这个吻还不到五秒钟,但是傅欲眠已经觉得非常满足。 陆清酌很可爱,但是有些胆小,不过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她不会在自己睡着之后趁人之危,哪怕直接送到了嘴边。 “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傅欲眠站起来准备离开,身后的Alpha却露出了一副难言之隐的表情。 “傅……傅总,那个,你穿的是我的睡裙。” 傅欲眠没穿内衣。 上面下面都没穿。 尤其是上面,看起来异常明显,陆清酌都不敢将目光过多地在对方身上停留。 陆清酌狠狠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地呼了出来。 这一切都是巧合,两个人现在正在扮演着婚后的妻妻角色,这一切都是可以发生的,她不能自乱阵脚。 然后下一秒她就听见傅欲眠开口说:“你这条睡裙还挺好穿的。” 陆清酌整个人呆若木鸡:“……” 不是说傅欲眠有洁癖的吗?眼前这个借她浴室洗澡,用她洗脸巾擦身体擦脸,还穿着她的睡衣说舒服的Omega是谁?! 韩湉难道真的不是在骗她么? 有洁癖,不允许外人触碰,这也是结婚之前韩湉特意叮嘱过的事情,说让她保持安全距离。 陆清酌倒是很想保持,可是傅欲眠总是不按照套路出牌,这让她实在是苦恼至极,愣是想不出来任何解决的方法。 为今之计只有继续熬下去了,等这部电影的拍摄结束,她一定要自己另外买一套房子住,和傅欲眠保持该有的距离。 但是耶耶怎么办,陆清酌早就已经把耶耶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看待了,如果到时候真的离婚了,她一定要跟傅欲眠争夺跟耶耶的抚养权。 如果对方不愿意的话,偶尔行一次盗窃之事应该也不会天打雷劈的吧。 目送着傅欲眠回到自己的房间,陆清酌站在门口微笑了一会儿,在对方关上门之后她也赶紧把门从里面给反锁了。 “呼……” 终于,整个世界重新属于自己了。 陆清酌靠在门边,脑子里乱成了已过江湖,傅欲眠刚才是穿着她的睡裙离开的,走之前也并没有说要把她的睡裙还给她,难道这条睡裙就这样损失了吗? 这可是她最好穿最舒服的一条了! 傅欲眠回到房间,一只手提着睡裙的裙摆,脱掉鞋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然后关上了卧室的门。 身上这条睡裙沾染了她的信息素味道,仔细嗅一嗅,还能嗅到一股浅淡的清茶芳香,那是陆清酌身上的味道。 后颈的腺体似乎还有些胀痛,那一次的临时标记陆清酌注入了大量的信息素,她将手指放在腺体上揉捏了两下,似乎还能感受到唇舌触碰的滚烫温度。 第二天上午,拍摄计划照常进行。 陆清酌环着傅欲眠的腰肢,被沈识君以这个姿势保持五分钟,因为对方嫌弃她拥抱对方的姿势实在是太过别扭了。 沈识君不说还好,一说陆清酌的双颊就开始泛红。 她稍微一低头就能吻到被环绕在双臂之间的Omega的额头,鼻尖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陆清酌能闻出来那是她的洗发水的味道。 傅欲眠昨天在她的浴室里洗澡的时候,还用了她的洗发水。 第二场第一镜正式开始。 陆清酌两只手掐着傅欲眠的腰,强迫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她注视着对方苍白的唇瓣,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张口咬了上去,将那两片唇瓣含住,不断吮吸亲吻,甚至还有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传出。 她痛恨欺瞒,但是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也悄悄地瞒着她这么重要的事。 “我讨厌你……”陆清酌含着傅欲眠的唇瓣,含混不清道:“你知道把我惹生气是什么后果吗?” 她的右手抚摸着对方的腰窝,顺着微微凸起的脊骨一直抚摸到尾椎。 这句台词…… 好羞耻好羞耻好羞耻…… 对方的身体也好烫…… 真是要死A了…… 紧接着怀里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开始紧绷起来,傅欲眠的眼睛里含着水气,哀求道: “别……别这样……求你了……” 林之愈偷偷摸摸赶来了剧组探班,正好碰到谢韵牵着一只雪白的萨摩耶,然后跟着她一起来到了片场。 她刚看见陆清酌穿着戏服走了过来,朝着对方挥挥手准备打招呼,但是对方只是看了她一眼又折返回去。 正当林之愈一脸诧异之时,就看见她最“讨厌”的那个Omega跟在陆清酌身后,朝着她们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 好啊,重色轻友具象化了。 林之愈抱着两条手臂一脸高冷地站在谢韵身后,看着陆清酌跟一条狗腿子似的侧耳倾听对方的吩咐,满脸不屑。 陆清酌走了过来,用肩膀撞了一下林之愈,一脸莫名其妙:“你怎么来了?这是什么表情啊?被人打了?” “你才被人打了呢,我过来关心关心你。”林之愈把手提袋打开,里面是一个保温盒,“我给你做了午饭,剧组中午的盒饭哪里有我亲手为你准备的好吃。” 傅欲眠喝水的动作一顿,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饶有兴味。 陆清酌脸上的莫名其妙逐渐被惊悚的神情所取代,她一脸诧异道:“你给我做的午饭?你该不会是在里面下毒想谋害我吧?”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靠谱的猜测,但是陆清酌却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林之愈:“我好心给你做饭,你怎么能这样猜测我呢。” 陆清酌还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她接过林之愈手里的爱心便当,忍不住开口说:“这真的是你亲手做的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做饭?” “这是我刚学的。”林之愈一脸自豪地看向傅欲眠,扫了一眼之后赶紧转移目光,说:“你快点打开尝一尝,好吃的话我每天都给你做。” 陆清酌嘴角狠狠抽了两下,下意识地看向傅欲眠,对方却什么表情都没有,似乎还很鼓励似的希望她打开便当盖子。 她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坐了下来,然后轻轻打开粉色的塑料盖子,一块焦黑的煎蛋映入眼帘。 一脸期待的谢韵:“……” 看明白一切的傅欲眠:“……” 被那块焦黑煎蛋轰炸到有些言语不畅的陆清酌:“……” 林之愈还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笑着说:“怎么样,我第一次下厨,这个鸡蛋煎得还可以吧。” 陆清酌拿着筷子轻轻地戳了一下,焦黑的蛋皮一下子就被戳破了,还没熟透的蛋黄瞬间流了出来。 “……” 傅欲眠看到这种情况,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喝了一口水继续看戏。 “确实没有两把刷子煎不出来这么标新立异的蛋。”陆清酌挑了两下瞬间食欲全无,她看着底下那层白米饭,不用想都知道没熟,吃起来肯定是夹生的,“第一次下厨这种程度还是比较不错的,但是我早上吃的有点多,不是很饿。” 林之愈的声音发嗲:“可是这真的是人家亲手做的嘛,你一定要吃,否则我不开心了!” 陆清酌忍耐了许久的好脾气终于翻盘,她掐着林之愈的衣领把人拉到远处,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是专门把我当成试毒工具了对吧?” “哎呀,我是真的尝不出来菜的味道有哪里不对。”林之愈恢复了正常的语气,一脸苦恼地说:“我听人说,想要征服一个Omega,首先就要征服对方的胃,我活了那么多年,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做饭啊。” “不会你就去报班,让专业的厨师教你。”陆清酌看着那盒爱心便当,无奈扶额道:“我又不是厨师,更不是什么试毒大师,你想害死我啊!” 陆清酌一想到林之愈做菜的目的是为了泡自己的妹妹,看着对方的眼神中又多了些许不善。 林之愈一脸期待:“你觉得我做的怎么样?” 陆清酌一言难尽:“说了你又不高兴……” 最后陆清酌还是把她精心制作的便当给留了下来,转头就跑去吃剧组发的盒饭。 下午拍完戏,陆清酌就去了一趟疗养院,傅欲眠也跟着一起去了。 两个人坐在劳斯莱斯后座相顾无言,陆清酌想找一些话题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她偷偷瞧了一眼傅欲眠的侧脸,硬是不敢开口。 傅欲眠仿佛学会了读心术一样,只是和对方目光相接的那一瞬,就知道她有话想说:“有什么话直说。” 陆清酌有些纠结地开口:“傅总,之愈她从小和我一起长大。” “嗯。”傅欲眠点了点头,那双眸子一直注视着陆清酌未曾离开,“你上次和我说过了。” 陆清酌思索了一下,不太好意思:“之愈说话有时候确实有点冲,但是她的本意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傅欲眠喝了一口水,淡红色的嘴唇微微抿着,“你不用替她解释什么。” 疗养院很快就到了,陆清酌下车后跟着傅欲眠乘电梯上了二楼,敲了敲耿星落房间的门,然后推开了。 陆清酌有两天没来看她了,耿星落手里抱着一个平板正在看电影,见到陆清酌的那一瞬间欣喜若狂。 “姐姐!你终于来了!” 陆清酌见她看起来比在医院的时候要圆润一些,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气色看着还不错,再过半个月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姐姐,我落的课程好像有点多。”耿星落有些担心自己的期末成绩,“能不能找人帮我补补课啊?” “你想怎么样都行。”陆清酌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及其温柔,“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肚子上的刀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有的时候,她都恨不得把耿星落的伤口转移到自己身上去,陆清酌见不得自己最亲近的人受到伤害。 陆清酌把耶耶也带过来了,她知道耿星落受伤期间一直很想见到耶耶,干脆用轮椅把对方推到了楼下的草地上,带着耶耶一起玩游戏。 耿星落现在的身体可以进行适当的活动,但是最多不要超过半个小时,所以她跟耶耶玩了一小会儿就被陆清酌按在轮椅上了。 傅欲眠坐在长椅上,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耿星落的目光从不远处和耶耶玩耍的背影,转移到傅欲眠的身上。 “傅总,我姐姐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是一个很好的交往对象。” 傅欲眠停了这番话,目光落在那个和耶耶玩得不亦乐乎的背影上,随口问道:“她有过前任吗?” “没有。”耿星落摇摇头,用掌心抚摸着肚子上的伤口,说:“她忙着工作,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 “我们是重组家庭,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管我的死活。”耿星落注视着傅欲眠的眼睛,也跟随着对方的目光看向了和萨摩耶一起玩的陆清酌,笑着说:“她跟我说你是她的老板,我不信。” 傅欲眠好奇地问:“为什么不信?” “就是感觉你们之间的关系很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具体在什么地方,不过对于我对我姐姐的了解,她是绝对不可能和一个普通朋友这么亲密的。” “我跟她之间,不是普通朋友。”傅欲眠说完这句话之后,唇角微微上扬:“我们已经结婚了,难道她没有告诉你么?” “什么?”耿星落差点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一脸惊讶道:“你们已经结婚了?可是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姐姐她没告诉我啊!” 耿星落一开始只是觉得这是老板和下属之间的地下恋情,可是没想到两个人居然如此迅速,连结婚证都领了。 “那这样说来,我岂不是要叫你嫂子了。”耿星落对于这个称呼有些羞于启齿,她还没做好准备呢,结果天降一位嫂子,还是那么完美的一个Omega,“姐姐她怎么能骗我呢,她什么时候跟你领的证啊?” 傅欲眠回答说:“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她并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张扬出去。” 在耿星落消化这个惊天大秘密的同时,傅欲眠又说:“我总觉得她对于我们之间关系的转变还有些猝不及防,所以无论做什么都要和我保持安全距离,这让我很是为难。” 她注视着耿星落震惊的眼神,继续说:“不过我尊重她的意见,只要她喜欢,想做什么都可以。” 耿星落开始觉得这位傅总有些惨了,明明两个人已经领证结婚了,这档子关系居然还要藏着掖着,傅总也许是害怕公布恋情会拖了陆清酌的后腿把。 但是…… 算了,耿星落就暂时认为这是两个人的小情趣吧。 陆清酌遛完狗回来,天色已经晚了,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牵着耶耶来到两人面前。 “耶耶很喜欢你,但是现在暂时没办法陪它玩,它的体型实在是太大了。” 陆清酌差一点连两只手都抱不起来一只萨摩耶了。 回去的路上,陆清酌一直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傅欲眠生日那天究竟送对方什么礼物。 用钱买来的东西估计对方也不稀罕,毕竟谁有钱也有钱不过傅欲眠。 手工做的礼物吧,陆清酌除了会做饭就几乎没尝试过做手工,万般纠结之际,她还是去了一趟微博,用自己的小号发贴询问。 【送女朋友什么生日礼物合适】 底下各路大神各显神通,有让她送包包口红的,还有豪车豪宅的,甚至有人让她送一瓶充满爱意的信息素。 所有涉及金钱的内容都被陆清酌统统pass掉,她盯着那条让她把自己初夜送出去的评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微博不靠谱,陆清酌叹了一口气退了出去,结果正好被傅欲眠抓个正着。 “叹什么气?” “没事。”陆清酌努力整理好思绪,摇摇头说:“我只是在纠结今天晚上吃什么饭。” 陆清酌打开微信,放出了那个被她屏蔽掉的吃瓜群聊,结果却看见好多条她的信息。 自从上次被这群人骚扰过之后,陆清酌就没敢打开群聊了,更不敢在里面说一句话,生怕自己再一次被围着聊骚。 但是今天,她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发了一条消息问,送女朋友什么生日礼物比较好。 她就不相信自己说有了女朋友,这群人还会跑过来加她微信骚扰。 【礼物,这个最好在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内吧】 【耶耶居然有女朋友了?我的心又要碎了】 【到底是谁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能和耶耶谈恋爱啊!】 【不敢想我和耶耶宝宝恋爱会有多开心】 【醒醒,都别做白日梦了】 陆清酌:“……” 怎么感觉没有个靠谱的。 为什么和她谈个恋爱就上辈子拯救银河系了,要拯救也应该是她拯救才对。 【耶耶老师根本不用准备,把自己洗香香手脚脖子绑上蝴蝶结,装在礼物盒里让你女朋友亲自打开】 陆清酌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地翻了过去。 下面一长串的赞同飘过,陆清酌脸有些红,结果她这个摸脸的动作又被傅欲眠给看了去。 傅欲眠总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太对劲,背着她偷偷脸红,而且手机屏幕刚才还停留在微信界面,说明她刚才是在和其他人聊天。 究竟和什么人聊天才能聊到面红耳赤的程度? 【耶耶老师,你和你女朋友有性生活吗】 陆清酌皱了皱眉头,有些难以启齿。 【没有。】 【啊啊啊啊耶耶老师的初夜!】 陆清酌无奈地捏了捏太阳穴,整张脸都像被火烤了一样燥热起来。 【耶耶老师初夜居然还在!手指那么长女朋友一定满意死了!】 【我要是耶耶老师女朋友,每天都要被老师扣】 陆清酌深吸一口气退出群聊,关掉手机两只手捧着脸,试图给自己降降温。 傅欲眠观察了她一路,总觉得这个人好像有什么地方在瞒着自己,只好旁敲侧击道:“怎么,你很热吗?” “有点热,我把窗户打开就行了。” 陆清酌打开窗户吹了吹风,见傅欲眠用着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看,还以为是自己准备给她弄生日礼物的事情被发现了。 陆清酌想了又想,最后终于得出一个正确的结论。 是啊。 她跟傅欲眠只是协议上的婚姻关系,又不是真的已经在一起了,送的礼物也应该跟爱情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再说了,她们不是恋人关系! 第34章 吻技 两个人并不是什么情侣,刚才问问题的时候,陆清酌下意识就把自己当成对方的另一半来思考了。 怪不得她看见那些评论会觉得别扭了,原来是搞错了身份。 她们现在的关系算是朋友,但是相比较而言更加亲密一些,毕竟能做到临时标记这个份上,也不是所有的AO关系都能那么融洽的。 回到酒店,陆清酌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懒得动弹也懒得做饭。 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陆清酌走过去打开门,就看见傅欲眠手里抱着她的那条浅绿色睡裙,站在门口。 陆清酌有些诧异道:“傅总,你怎么过来了?” 傅欲眠站在门口,垂眸看了一下怀里的衣服,回答说:“我来还你的睡裙,顺便过来吃饭的。” “我还没开始做呢。”陆清酌没想到自己昨天随口一说,让傅欲眠来自己这里吃饭,她居然当真了,“傅总你先进来坐会儿吧,我去厨房做饭。” 傅欲眠宛如进自己家门一样,坐在沙发上,躺在角落里睡觉的耶耶屁颠屁颠跑到主人身边,一跃而上跳到沙发上,把傅欲眠扑倒在上面。 一时间雪白的狗毛纷纷扬扬,傅欲眠揉了揉鼻子,然后用手拍了拍身上粘的狗毛,求助般的看向陆清酌。 陆清酌拉开抽屉,拿出专门给耶耶梳毛用的狗狗梳子,梳子柄还是一只粉色的张嘴河马,轻轻一梳就梳掉了一层雪白毛发。 “汪汪!” 耶耶对着陆清酌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催促对方给它按摩,陆清酌按了一下梳子上的按钮,按摩梳毛两不误。 傅欲眠忍不住问:“它怎么掉这么多毛?” 萨摩耶平时都是交给佣人们来养的,傅欲眠很少带着它出去遛弯,所以对于狗狗并不是很了解,她只是把耶耶当成一个可以陪伴自己打发时间的玩伴罢了。 毕竟相对于她而言,人的心眼太多,有时候还不如一条忠诚的狗。 “耶耶有时候就像一簇蒲公英一样,虽然这些毛毛清理起来很麻烦,但是傅总不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么?” 陆清酌喜欢和小动物打交道,尤其是狗狗,她喜欢狗狗胜过其他动物,做梦都想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小狗。 耶耶。 陆清酌亲了亲耶耶的嘴筒子,心说等我和你妈离婚之后,一定要把你的抚养权争夺到手。 帮耶耶梳完毛发,小狗亲昵地舔舐着陆清酌的手腕和掌心,还试图扑上去亲吻陆清酌的嘴巴,然后被傅欲眠抱住拉了回来。 “傅总你先和耶耶玩吧,我去切菜,晚上想吃什么?” 陆清酌利索地系好围裙,随口一问的模样,看得傅欲眠一阵发愣,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清酌,很强烈的一股人妻感扑面而来。 这样的陆清酌看得傅欲眠心里暖洋洋的,她抱着耶耶躺在沙发上,享受着这种浓厚的婚后生活氛围。 傅欲眠开了一盒狗罐头,头也不抬:“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不挑食? 真的吗? 陆清酌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韩湉曾经跟她报备过,说傅欲眠葱姜蒜不吃,辣椒不吃,内脏不吃,带皮的不吃,太软太硬的都不吃。 按照陆清酌这么多年来学习烹饪来说,傅欲眠这种程度的挑食确实还是很少见的,不过挑食也并不算什么大问题,大自然有的是能够替补的食物出现。 “那我炒个土豆丝吧,再煎个蛋。” 陆清酌一提到煎蛋就想起来今天中午林之愈给她送的“爱心便当”了,作为一枚鸡蛋,能够被人类烹饪成这幅样子,简直就是蛋生的耻辱。 “傅总还想吃什么?冰箱里蔬菜还挺多的,西蓝花啊油麦菜啊……” 陆清酌说着说着,见沙发上坐着的傅欲眠一脸疑惑的样子,似乎是在思考那些蔬菜究竟是什么东西。 也是,像傅欲眠这种情况,估计连她说的菜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她把厨房玻璃门关上,然后从冰箱里拿出还算新鲜的绿叶菜,准备和虾仁一起清炒,顺便再做一锅银耳燕窝粥。 傅欲眠的目光在厨房忙碌的陆清酌身上徘徊了一会儿,接着打开电视机,搜索到陆清酌的名字,随机点开一部她的剧开始看了起来。 她打开的这部剧是陆清酌唯一一部饰演主角的青春校园剧,那个时候的陆清酌还不到二十岁,一张脸稚嫩青涩,和现在看起来似乎没有多大改变,只不过如今的气质变了不少。 这部剧的另外一位主演已经差不多在娱乐圈销声匿迹了,傅欲眠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对方的名字,发现这个Omega在拍完这部剧没多久就隐退结婚生子了,现在干起了直播带货的工作。 厨房玻璃门紧闭,抽油烟机也开始工作,但是傅欲眠还是嗅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这种神奇的烟火气息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开饭了。” 陆清酌带着手套把用砂锅熬好的粥端了出来,然后拿出碗筷摆放整齐。 傅欲眠走了过来,陆清酌先给她盛好银耳燕窝粥,然后又给耶耶的狗碗里拆了一盒狗罐头。 拆完之后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盒空罐头盒,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头,笑着说:“亲爱的,你今天已经吃了好几盒罐头了。” 傅欲眠听见陆清酌的话回过头,目光落在她的后背上,然后站起来拿着陆清酌的碗,给她添了一碗粥。 陆清酌洗完手回到餐桌前,看见自己碗里的银耳粥后,嘴角忍不住开始上扬,喝了一口后笑着说:“傅总盛的粥可真香!” “不都一样么。”傅欲眠夹了一颗虾仁放在碗里,见陆清酌眨着亮晶晶的眸子,笑嘻嘻的样子,心头一恸,“别看我,快吃饭,等会儿凉了。” “收到傅总!” 吃完晚饭,陆清酌提议牵着耶耶出门玩一玩。 海边的小公园里许多小情侣纷纷秀恩爱,陆清酌走几步路就能碰到一对,她找了一张没人的长椅,牵着耶耶坐过去。 傅欲眠坐在她身边,盯着对方光秃秃的左手无名指,突然没来由地开口说:“把戒指戴上吧。” 陆清酌听到这番话明显愣了一下,消化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傅总的意思是,让我把戒指重新戴上吗?” 海风阵阵,头顶的路灯忽闪忽现,变得越来越暗,一对情侣从她们面前牵着手走过去,耶耶汪汪叫了两声。 傅欲眠问:“怎么,你害怕公布结婚这件事,会毁了你的前程?” “那倒没有。”陆清酌摸了摸狗头,说:“我只是有点担心傅总你会介意,毕竟一开始也是你说……让我不要和别人透露婚姻的。” 傅欲眠第一次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她见陆清酌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想像抚摸耶耶一样,摸一摸陆清酌的头发。 “我不介意。”傅欲眠抬起的手臂又放了回去,“你现在正处在事业上升期,其实我也害怕公布关系会对你有影响,毕竟你现在才二十四岁,结婚年龄确实有点早了。” “那傅总一开始为什么不选一个年龄合适的,非要选我做你的妻子呢。”陆清酌忍不住想问,一时之间竟然直接把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的,“傅总,你后不后悔和我绑在一起?如果我坏了你的名声该怎么办?” 对方现在算是她的再生父母,平白无故给她钱花,还给她找戏拍,陆清酌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忍不住想感叹,傅欲眠真是个好人呐。 既然对方是个好人,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更不应该曝光在大众面前了,毕竟她的口碑并不算好,和傅欲眠捆绑在一起还真有可能毁坏对方名声。 傅欲眠的话听起来模棱两可,她做不出具体的解释:“没有什么理由,只是看到你了。” 陆清酌嘟了嘟唇瓣:“好吧,这也算是个理由了。” 她二话不说拿出手机,给谢韵发了个微信,让她回到庄园的别墅内,把自己放在床头柜里面的那枚钻戒带过来。 第二天早上,谢韵准时出现在了陆清酌的房门口,风尘仆仆双手将那枚戒指盒奉上。 陆清酌给她报销了一来一回的路费,顺便还给她涨了工资。 手机捏着戒指盒,陆清酌没来由地开始紧张,两个人第一次结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陆清酌思索了一会儿决定把戒指盒收起来,但是又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它。 这是一款私人订制的素圈戒指,尺寸和她的左手无名指完美契合,陆清酌小心翼翼将它戴在了无名指上,下意识用大拇指轻轻摩挲。 这枚戒指只是在她结婚那天戴过一次,之后就摘了下来,再也没有出现在眼前,正当陆清酌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它的时候,傅欲眠突然提出了新的要求。 那还能怎么办呢,金主大大的要求不得不从,只要能让她开心,陆清酌就算是把这枚戒指吞下去都面不改色。 她洗漱完毕准备出门,戴上遮阳帽和墨镜刚走出房门,就和对面开门出来的傅欲眠打了个照面。 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仿佛突然间增加了重量,陆清酌浑身上下的感官都被受到压迫的小拇指给剥夺了。 她察觉到傅欲眠在盯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看,然后笑着举起左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傅总,戒指我戴上了。” 陆清酌注意到傅欲眠两只手上光秃秃的,顿时心里仿佛塞了一块石头。 为什么她没戴,却非要让自己戴上,一点都不公平! 傅欲眠也有些诧异陆清酌居然真的戴上了戒指,这枚戒指当初只是让韩湉随便买的,只需要贵就好,其他什么都不看。 她今天早上盯着戒指盒纠结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决定把戒指收起来,因为她猜测陆清酌是不会戴的。 但是事态正在往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陆清酌居然戴上了。 “傅总,你不是说要戴戒指的么。”陆清酌指了指她的右手无名指,摘掉墨镜的那一瞬间,居然看起来有些委屈,“你怎么不戴啊,让我自己一个人戴,多孤独啊。” 傅欲眠真不够意思。 “戒指不在身边。”傅欲眠头一次那么不自信地扯了个谎,耳朵有些发热,不过被头发遮挡住了,谁也看不见,“我让韩湉拿过来。”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话说,到了片场见到沈识君之后,更是像一对陌生人一样。 陆清酌带上墨镜谁都不爱,她总觉得傅欲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自己就像一块柔软的面团似的,任由对方拿捏,而且还敢怒不敢言。 两个人已经连续拍了三天的吻戏了,陆清酌的手里离不开润唇膏。 她喜欢玫瑰的味道,买的润唇膏也是玫瑰味的。 傅欲眠不需要,因为陆清酌开拍前在嘴上涂抹的润唇膏,最后都会被蹭到傅欲眠的嘴唇上,相当于她也涂了润唇膏。 陆清酌开拍之前又看了一会儿剧本,这场戏依旧是尤苏知道白余瞒着她病情后的愤怒和埋怨,但是更多的是心疼和怜悯。 拍沈识君的戏不需要化妆,但是傅欲眠的脸色实在是太好了,白里透红,化妆师只好在她脸上打了一层粉底,用遮瑕将她淡红色的唇瓣遮住,不过到最后还是会被陆清酌的唇瓣蹭掉。 陆清酌从来没想到过这辈子居然能亲上傅欲眠,而且一天能亲好几十次。 沈识君拍摄越来越严格,有时候她一个情绪不对,一场十几分钟的亲吻戏就要重新开始拍摄,陆清酌吻到双唇发麻。 作为被她强势攻占的另外一方,傅欲眠的嘴唇就更遭老罪了,被她吮吸亲吻到充血麻木,需要用冰敷才能缓解。 每一次接完吻陆清酌都会说无数个“对不起”“抱歉”,然后一脸心疼地亲自捏着冰袋,在外面包裹上一层手帕,贴在傅欲眠肿胀红润的唇肉上,为她缓解热痛。 开拍前,陆清酌熟练地在嘴唇上涂抹了一层润唇膏,她合上盖子准备放在口袋里,傅欲眠走了过来,问她借润唇膏。 “润唇膏?可是……”陆清酌欲言又止,“可是这是我用过的啊……” “我的嘴很干,很不舒服。”傅欲眠见陆清酌并不是很想把润唇膏借给她,于是说:“这次的吻戏从头到尾都不能停,你这几天NG的次数太多,我的嘴都要被你咬破了。” 听了这番话的陆清酌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抿着唇瓣一脸内疚地把那管润唇膏递给了傅欲眠。 傅欲眠的掌心包裹着这管闻起来又香又甜的膏体,总算知道为什么每次和陆清酌接吻的时候,总是能嗅到一股甜腻腻的玫瑰花香,原来是润唇膏的味道。 她在唇瓣上涂抹了一些膏体,顺手将它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并不打算还给陆清酌。 陆清酌原本不怎么紧张的,但是刚才听了傅欲眠的那一番话之后,整张脸又开始热了起来,她拿着小冰箱里准备的冰袋,贴着毛巾在脸上捂了一会儿,忘记了那管没被还回来的润唇膏。 冰凉的藤椅上躺倒着两个人,两具衣衫不整的身躯交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傅欲眠用一只手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试图从陆清酌身上坐起来,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按住小腹,贴在自己怀里动弹不得。 陆清酌亲吻着傅欲眠的鬓发,将她柔软的耳垂含在嘴里,用唇肉去触碰摩挲,舌尖舔舐卷席着逐渐发烫发红的耳垂,忍不住用牙齿轻轻咬了上去。 “唔……” 耳垂无疑是傅欲眠身体上较为敏感的一部分,她软着腰肢趴在陆清酌肩窝,两只手撑着她的胸口,知道对方是想惩罚自己。 “不要这样……放开我……” “不要什么?”陆清酌含着她滚烫的耳垂,半睁着眸子,注视着对方苍白的面孔上逐渐浮现的红晕,“你不是就喜欢我这样对你么?身子敏感成什么样子了?我还没对你做什么就软成这样。” 说出这番话的陆清酌明显内心十分臊得慌,但是作为一个敬业的演员,她拥有极强的信念感,哪怕说出这种话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但是她的耳朵还是红了。 沈识君喊了一声“卡”,忍不住说:“小陆啊,你太害羞了,看看耳朵都红成了什么样子,简直比傅老师还红,你要记住是你调戏她不是她强迫你。” 陆清酌坐在藤椅上紧抿着嘴唇,唇瓣上刚才柔软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上面,她开拍前涂抹的玫瑰味润唇膏已经被蹭掉得差不多了。 傅欲眠的耳朵也是红的,不过却是被她啃出来的。 陆清酌一脸内疚地来到对方面前,熟练地拿出一个冰袋,用手帕裹起来,轻柔地贴在傅欲眠的耳垂上。 “傅总,我这个……刚才是不是亲的有点重啊……” “没有,你的力度刚刚好。”傅欲眠刚才趴在陆清酌的怀里,感受着Alpha柔软的胸口,和结实有力的臂膀,真希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演戏,“继续保持,别被外界因素干扰了。” 拍摄继续进行。 陆清酌继续按照刚才的进程,对着傅欲眠的耳朵吻了下去,嘴唇刚触碰到对方的耳垂,被冰敷过的耳垂触感袭来,冰冰凉凉的,陆清酌瞬间就有些心猿意马了。 傅欲眠小声提醒说:“继续,手搂着我的腰,亲得再重一点。” 陆清酌听了这番话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但是还是按照本能搂住了傅欲眠纤细的腰肢。 她的手指修长有力,按在傅欲眠的侧腰上轻柔地抚摸着,有力的指腹在对方柔软的小腹上按压,怀里的人抑制不住地轻轻喘了一声,瞬间就点燃了陆清酌体内的火气。 当她意识到自己那只手在傅欲眠腰上揉捏的那一瞬间,差点直接站起来,但是最后还是生生地忍住了。 “轻……轻点……你的手别乱摸!” 傅欲眠的声音沙哑难耐,落在她侧腰上的手揉捏个不停,哪怕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她也能感受到对方掌心不断袭来的温度。 太热了。 太用力了。 腰都要坏掉了。 陆清酌这才意识到对方说的并不是台词,而是发自肺腑地希望自己动作幅度小一点,手指弄得她难受。 沈识君坐在监视器后面看着,觉得两个人好像都不在状态,尤其是主动者陆清酌,看她这幅样子似乎比第一场戏还要扭捏,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害羞成这个样子,难不成傅欲眠还没把她拿下来,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傅欲眠这战斗力不行啊。 还有陆清酌手上戴的那枚戒指,两个人应该一起戴才是,所以她猜测两个人应该是闹了点小矛盾。 沈识君开了一盒酸奶,边吃边看,也不喊“卡”,就盯着监视器上两个人亲吻的画面,等到把一盒酸奶都吃干净,才开始叫停。 陆清酌的嘴巴亮晶晶的,她早就将傅欲眠的耳垂含到红肿发烫了,这场戏勉强通过,沈识君却还是有些不太满意,又让两位演员换了个体位,重新补拍了一下。 “傅总……你的耳朵痛不痛啊……” 陆清酌见傅欲眠的左耳已经被她吮吸亲吻到不正常的红色,还以为是自己的锅。 傅欲眠脸上擦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几乎看不出来脸红,但是她的脖颈已经发红发热了,被披散下来的长发遮挡住,陆清酌根本就看不出来。 陆清酌无名指上的戒指异常显眼,就连沈识君都注意到了,在这场戏结束之后,来到她身边一脸好奇地指着戒指。 “小陆,你什么时候背着我结婚了,昨天这戒指好像还没有吧,今天怎么突然有了?光速结婚啊!” “沈导,这个戒指是……”陆清酌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向对方表达,于是求助般地看向傅欲眠,小声询问,“傅总,傅总,戒指怎么回事啊……” 傅欲眠面无表情:“沈识君,这属于演员的私人问题,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多了。” 沈识君一脸吃瓜被砍的表情,只好作罢:“我关心一下自己的演员怎么了,小陆那么好一个Alpha,我还害怕她被某个Omega给拱了呢。” 陆清酌:“……” 居然敢这么对傅欲眠说话么? 沈导真不愧是娱乐圈第一怼王,以后发微博之前一定要好好向她学习学习。 傅欲眠头都懒得抬一下:“注意你的言辞。” 下一场就是实打实的吻戏了,陆清酌捏着剧本手心有些出汗。 她一抬头就看见傅欲眠正盯着自己看,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傅总,和我演吻戏,你会不会觉得身体上,或者是心理上,不太舒服啊?” 傅欲眠想说的是,每一次都吻得不够尽兴,沈识君这个老东西总是在她情不自禁想要继续下去的时候喊“卡”,明显就是故意的。 “你的吻技还不错,比一开始好多了。”傅欲眠注视着陆清酌的眸子,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些许羞涩,继续开口说:“但是还要多加练习,有时候会咬到我的嘴唇。” “对不起傅总!”陆清酌也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咬到了傅欲眠的唇肉,可是每次接吻的时候都情不自禁,她总是会忘记自己现在是在拍戏,所有的一切都是靠本能进行的,“我下次会注意的!” 陆清酌想了想,又觉得傅欲眠说的这话不太合理:“可是傅总,你让我多加练习,我又没有Omega,怎么练习接吻啊。” 此话一出,傅欲眠的脸差点一下子黑了好几个度,她在情绪爆发之前扭头就走,扔给陆清酌一句话。 “自己想办法。” 第35章 摔倒 陆清酌又一次被傅欲眠丢下了,她如今还处在状况之外,来不及多想就赶紧追上了对方的步伐。 “傅总,我刚才是开玩笑的。”陆清酌和傅欲眠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揣摩出对方的内心想法,她跟在对方身后紧追不舍道:“我怎么可能会去找别的Omega练习吻技呢。” 傅欲眠露出了一个“你最好是”的表情,并提醒陆清酌,作为一个有家室的Alpha要做到自重自爱,不要随意招惹其他的Omega。 哪怕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只不过是协议结婚,协议双方都要做到自尊自爱互不影响。 陆清酌贴在傅欲眠背后,紧跟着对方不肯离开,她知道傅欲眠现在对自己的占有欲有一点强,所以在自己提到其他Omega的时候,才会露出刚才那样可怕的表情。 可是她为什么要有这么强的占有欲,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演戏而已。 不过既然傅欲眠喜欢这样,那陆清酌干脆就按照现在的发展继续下去吧,反正她是Alpha,不管傅欲眠对她做些什么,她也不会少了块肉的。 今天中午,陆清酌去拿盒饭的时候,倒是没有碰到林之愈过来给她送饭。 对方学做饭的意图居然是为了泡她妹妹,这可不能忍,陆清酌迟早要断了林之愈白日做梦的念头,让她知道作为癞蛤蟆是吃不到天鹅肉的。 中午的盒饭又变了,陆清酌拿的这一份里鸡腿特别大,她好了伤疤忘了疼,特意来到傅欲眠面前,笑嘻嘻地把自己的盒饭放在桌子上。 “傅总,我有一根超级大的鸡腿,你要不要吃啊?” 傅欲眠每天中午吃的饭都是韩湉带过来的,还是专门请的营养餐厨师烹饪,但是陆清酌看着傅欲眠的午餐,总觉得对方的营养师是从国外来的。 这种看着没有一丝香味的白人饭究竟是谁爱吃啊! 餐盒里摆着一排碧绿的切片牛油果,上面浇着一层说不上名字的浅绿色酱汁,几片午餐肉和培根摆放在角落里,点缀着几颗绿油油的水煮西蓝花和几根芦笋。 陆清酌想,干脆你把聘请营养师的钱都给我吧,她动动手指随便做做都比吃草料要强啊! “傅总,你中午就吃这个啊?”陆清酌见傅欲眠面不改色吃了一口感觉没什么味道的西蓝花,自己咬了一口鲜香十足的卤鸡腿,忍不住说:“这个西蓝花好吃吗?” 傅欲眠点点头,味蕾似乎早就已经被屏蔽失去工作了:“还行,可以饱腹。” 陆清酌又啃了一口大鸡腿,卤汁饱满的鸡腿肉在味蕾迸发,她盯着傅欲眠的白人饭又扒拉了一口米饭,配上辣椒炒肉的汤汁一起吃。 傅欲眠不用抬头都知道对方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她突然开口说:“怎么,你很想吃吗?” “傅总我怕您吃不饱,我这盒饭分量还挺大的。” 陆清酌话音刚落,傅欲眠捏着她手里的筷子夹了一颗自己饭盒里的芦笋:“尝一下。” 陆清酌:“……谢……谢谢傅总……” 她当着傅欲眠的面把这根芦笋吃掉了,的确是原汁原味,上面似乎还撒了几粒盐巴和胡椒粒,陆清酌只尝到了一丁点的咸味。 “味道还不错,但是这样吃未免也太健康了吧。” 陆清酌还是喜欢手里这盒家常小炒菜,那个鸡腿的味道简直是太香了,她一定要向食堂师傅要一下卤香鸡腿的秘方。 按理说傅欲眠这两天吃她做的饭也吃了好几顿了,难道是味觉退化了吗,虽然不吃盒饭,但是这种所谓健康的白人饭也太难吃了吧。 陆清酌见傅欲眠吃着沙拉酱拌绿叶菜,总觉得她像个冤大头一样,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做呢。 到了下午,一整天的拍摄全部都结束后,陆清酌单独开车载着傅欲眠,在商场门口停了下来。 “傅总,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陆清酌此行就是为了买两个好看的饭盒,但是还是要提前知会一声傅欲眠的,“我买点餐具,顺便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傅欲眠也跟着下了车:“我跟你一起。” 行吧,陆清酌一开始是准备让傅欲眠在车里等着的,今天的温度比平时要高一点,一下车就能感受到一股热气袭来。 “傅总,外面有点热。” 进了商场之后,陆清酌直奔目的地,来到了专门购置家用产品的商店,站在琳琅满目的餐具区,一时间有点看花了眼。 傅欲眠站在陆清酌身后,看着架子上摆放着的各种各样可爱的餐具,忍不住问:“你准备买些什么?” “买两个饭盒。”陆清酌被架子上那两个可爱的粉色小猪饭盒给吸引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仿佛天生就对粉色毫无抵抗力,“哎呀傅总你看,这个饭盒好可爱啊,我们买它好不好?” 傅欲眠一看见猪就想起了沈识君养的那头蠢猪,虽然那头猪很讨厌,总是喜欢用鼻子拱她的小腿,非常讨厌。 “你为什么要买饭盒?”傅欲眠对陆清酌手里地饭盒倒是没什么抵触,主要是触景生情,想到那头蠢猪了,“而且,还买两个?” “我决定了,以后每天带饭去剧组。”这样技能锻炼她的厨艺防止荒废,还能让傅欲眠少吃些减脂健康的白人饭,“傅总每天吃那些菜叶子,味蕾都要退化了吧。” 她知道傅欲眠对于吃食非常挑剔,既然自己作为对方的“对象”,那就应该肩负起喂饱Omega肚子的责任,说不定还会涨零花钱呢。 其实这才是陆清酌最真实的目的,其次她看见对方生吃那些绿色菜叶的时候,心里还是会忍不住心疼对方。 还董事长呢,董事长就吃这些东西啊。 “还好,我从小吃的差不多都是这些。”傅欲眠接过陆清酌手里地粉色饭盒,继续说道:“其实味道也不算很难吃,只是比较清淡而已。” 看傅欲眠吃饭时候的表情,陆清酌就知道对方只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而进食,从而失去了享受美食的时间。 而且刚才听了对方说的话,陆清酌不由得觉得对方可怜,长这么大都没吃过什么好的。 陆清酌还是忍不住问:“傅总,你请的那个国外营养师一个月多少钱啊。” 傅欲眠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忘记了,生活上的事情都是韩湉处理的。” 原来是韩湉啊,陆清酌猜测对方一定是把工作上的私人恩怨也一并算了上去,没办法在傅欲眠面前发牢骚,就只好用食物来进行味蕾攻击。 陆清酌凑近傅欲眠,一只手牵着对方的袖子晃了两下,那双弯弯的桃花眼明晃晃的:“傅总,商量一下,以后我给你做饭,你把营养师辞退了呗。” 陆清酌见傅欲眠没反应,又松开手捏住了对方的另一只袖子,声音软软的:“我不要工资,就是单纯想给你做好吃的,你同意一下嘛,好不好?” 傅欲眠突然间转过头去,陆清酌见到对方转过头不想理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要求不合理,赶紧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傅总,你要是不喜欢我做的菜那就算了。” 陆清酌把饭盒放了回去,却被一只手按住了手腕。 傅欲眠缓缓开口,嗓音听起来有些许沙哑:“你不要工资?” “是啊,我心甘情愿给你做饭,要什么工资?” 陆清酌的手腕被傅欲眠紧紧握住,她下意识想轻轻挣扎一下,手指头才动了一下就又被握住了。 一个Omega小孩子还不到陆清酌的腰,从橱柜后面探出一个头指着两个人笑着喊:“妈妈!这里有人羞羞!” 牵个手就叫羞羞了?这家人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陆清酌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小孩子弄得脸红起来,她挣脱了一下,小声说:“傅总,边上有人在看我们,你要不要松……” 手腕上的力度蓦然撤了下来,陆清酌又把放回去的那两个饭盒重新拿在手里,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似乎是志在必得。 她怎么觉得傅欲眠的所作所为都很像个孩子呢。 明明对方比自己大了好几岁,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实际上在现实中却是个名副其实的生活白痴。 要不知道是不是她疯了,她居然觉得这样的傅欲眠十分可爱。 饭盒里面没有单独的勺子和筷子,陆清酌又领着傅欲眠来到另外一个区域,拿了两双一模一样的。 拿完之后她才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有餐具全都买同款那就不好区分了,万一两个人用的时候拿错了怎么办。 陆清酌又换了两双尾端颜色不一样的筷子,高高兴兴放在了小推车里。 傅欲眠在前面走,陆清酌跟在后面推着车,两人来到了零食区,这里小孩子非常多,在狭窄的走道上跑来跑去,好几次都撞到了陆清酌。 身后两个小孩子飞快地跑着打闹,陆清酌叹了一口气推着车往边上躲了一下,但是傅欲眠没注意到这两个熊孩子,被对方狠狠地撞了一下,身形不稳往侧前方跌倒。 陆清酌丢下小推车直接冲了过去,两只手紧紧地抱住傅欲眠的腰,在对方即将摔倒的那一刻她顺势往下一倒,直接成了肉垫。 傅欲眠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胳膊肘撑在她的小腹上重重地压了下去,陆清酌一阵吃痛仰起头。 下一秒,她的唇瓣触碰到同样柔软温热的事物,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傅欲眠就从她身上站了起来,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嘴唇。 陆清酌大脑一片空白。 卧槽! 她好像刚才一仰头亲到了傅欲眠的嘴唇! 偶像剧里的摔倒套路不是骗人的! 英雄救美真的能接吻! 陆清酌整个人石化在地,傅欲眠屈尊降贵般的伸出手把她拉了起来,直到两个熊孩子的父母过来道歉,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牵着傅欲眠的手。 “抱歉傅总。”陆清酌赶紧松开了傅欲眠的手,然后赶紧转移话题和熊孩子的父母说:“这也太危险了,你们作为父母还是要多多照看自己的孩子的。” 等到那对夫妻牵着两个孩子离开之后,陆清酌的嘴唇还在微微发麻,就连手指头都有些麻。 她曾经在修电脑的时候感受过被轻微电流击打过的滋味,和刚才唇瓣之间的摩擦很相似。 脱离了剧中吻戏的唇瓣相撞,陆清酌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嘴唇紧紧地抿着,似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抓包似的。 傅欲眠见她像一只鹌鹑一样一动不敢动,嘴唇抿成了一道线:“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傅总,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陆清酌捏着小推车的手逐渐握紧,掌心都有些微微出汗,“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巧……” “原来你在害怕这个。”傅欲眠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忍不住笑着说:“拍吻戏的时候让你轻一点你也不听,那个时候怎么不道歉了?” 陆清酌一听到傅欲眠把拍吻戏时发生的事故给搬出来,脸色变得更不正常了,刚才有些发白,现在倒像是熟透了的桃子尖。 陆清酌一脸难为情道:“傅总……别……别说了……” “让你停下来你却当做没听见,吻得更重了……” 陆清酌差点要哭出来了:“傅总……求你别说了……” “好吧。”傅欲眠拿起一盒巧克力放在购物车里,看样子心情颇好,转过头继续看小零食,“想吃什么随便拿,我来付钱。” 付完款回到车上,陆清酌摸了摸两颊还是烫手,她透过内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的脸,居然红成了不正常的样子,看起来异常可疑。 一路上两人都没什么话可说,傅欲眠打开手机新闻不知道在看些什么,陆清酌表面上看起来正在专心致志开车,实际上一直在悄悄观察副驾驶座上的傅欲眠。 傅欲眠头都不抬:“专心开车。” 陆清酌:“……” 又被抓包了,她的眼睛长在太阳穴上么。 和傅欲眠相处的这些日子,陆清酌每天都处在甜蜜的痛苦之中,她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有人猛地闯进独自一人的世界中,令她猝不及防。 陆清酌中午吃了一口傅欲眠餐盒里没味道的芦笋,突然嘴巴馋也想自己做着吃,就买了一把新鲜的。 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胃,吃那么多年干巴白人饭都没吃腻么。 陆清酌晚餐刚做好准备端上桌,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得非常及时,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傅欲眠。 她洗完澡穿着睡衣,站在门口非常自然地走了进去。 陆清酌关上门,跟她介绍今天晚上吃什么。 “白灼虾仁,青少芦笋,还有一盘可乐鸡翅。” 陆清酌依次把餐盘端上桌,傅欲眠坐在对面静静地注视着对方忙碌的动作。 “傅总,这个可乐鸡翅我做过很多次了,味道肯定不差。”陆清酌拿起筷子夹了一根最大的鸡翅放在傅欲眠面前的碗里,“你尝一下嘛。” 傅欲眠从来没吃过这个东西,有很多食物都是和陆清酌相识之后才接触到的,比如碗里这根可乐鸡翅。 从来没有人往她碗里夹东西,陆清酌是第一个。 “如果不工作就好了,我养养狗养养猫每天做做美食散散步,闲着无聊出去旅游,这也太舒服了。”陆清酌啃着鸡翅感叹道:“但是我现在才二十几岁,不好好努力工作赚钱真是有点浪费时间了。” 其实她一开始的打算就是两年之后拿到那两百亿的离婚费,然后一个人远走高飞,藏到一个傅欲眠找不到的地方继续新的生活。 当明星有什么好的,既要身材管理又要防止衰老,尤其是某些公众人物还动不动还要往脸上打针填充,羊胎素都不一定能维持下来。 “味道很好。”傅欲眠尝了一口鸡翅,不敢想象普普通通的鸡翅都能做得那么好吃,她忍不住又夹了一块放到碗里,“你不去做厨师浪费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陆清酌见傅欲眠吃完鸡翅以后眼睛都亮了,就觉得这是对自己烹饪成果最大的赞赏,“以后我不做演员了,一定要去开一家中餐厅。” 傅欲眠笑了笑,陆清酌捕捉到她唇角还未来得及放下的笑容,说道:“傅总你笑什么啊,你都觉得我做的菜好吃,那肯定很好吃。” “嗯,真的很好吃。”傅欲眠用筷子夹着鸡翅放在陆清酌的碗里,“好了快吃吧,等会儿都凉了。” 吃完晚饭陆清酌和傅欲眠照例外出散步,小公园里出来消食散步的人还挺多,耶耶的狗绳被她攥在手心里,生怕对方扑出去吓到人。 “汪汪!” 耶耶突然对着不远处漆黑的草丛叫了好几声,然后领着陆清酌走了过去,结果却看见一只浑身脏兮兮的奶牛猫朝着耶耶龇牙咧嘴地哈气。 傅欲眠也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傅总,这只奶牛猫好像受伤了。”陆清酌见奶牛猫瘸着腿一拐一拐的,见耶耶并没有想要伤害它的样子,反而是蹭着自己的腿眼巴巴地看着猫咪,于是把狗绳递给了傅欲眠,“我把它抓起来送到宠物医院检查一下。” 傅欲眠牵着耶耶,面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小心不要被抓到手。” “喵呜” 察觉到人类的意图之后,奶牛猫浑身上下的毛都竖了起来,做出一副攻击状,结果下一秒就被眼前这个人类抓住了后颈。 “我就说我抓猫很有一手吧。”陆清酌一只手抓着奶牛猫的后颈,然后把它托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力安抚对方的情绪,“乖啊,不要乱动,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咪咪咪咪听话,不要咬我不要乱动。” 陆清酌也不嫌脏,在安抚完奶牛猫的情绪之后,用抓住它后颈的那只手轻轻地放在了它的头上,一下又一下顺着毛轻柔抚摸。 耶耶似乎也很想上去看一看,但是被傅欲眠攥得死死的,只有汪汪叫的份,但是下一秒就被傅欲眠用手捏住了嘴筒子。 “不准叫。” 耶耶一脸委屈地把头埋进陆清酌的腰上,两条前腿紧紧扒拉着她的大腿。 “好啦耶耶也乖,我们去宠物医院看医生好不好?” 可怜的小流浪猫一只蜷缩在陆清酌怀里不住地颤抖着,它的腿上还沾着血迹,看样子是一只刚长大不久的猫。 傅欲眠开车过来,陆清酌坐上副驾驶,耶耶也跟了上来跳到了后座。 傅欲眠找了一家最近的宠物医院,她一边开车一边观察着陆清酌怀里的猫,生怕对方被挠到或者是咬到。 等到了宠物医院,陆清酌来到前台,负责处理的工作人员把猫咪带走了。 陆清酌和傅欲眠也跟了上去,她身上的白色上衣弄得脏兮兮的,傅欲眠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傅欲眠打开手机摄像头,站在一旁录了一段视频,这期间陆清酌一直专注地看着医生给流浪猫做检查,都没察觉到傅欲眠的动作。 “小腿轻微骨折,身上有几只蜱虫,除了营养不良之外其他还算健康。” 医生扶了扶眼镜看着陆清酌,总觉得来人有些眼熟,但是还是问了一句:“这是您捡来的流浪猫么?” “是啊,这是我家狗狗在草丛里发现的,一开始还挺凶,被我抓起来之后动也不敢动一下。” 奶牛猫暂时需要住院观察,陆清酌签了字,当宠物医生看清楚她的签名之后,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张医生,它住院需要多长时间呀。” Omega女医生说出了一个数字,陆清酌点点头:“那我会经常过来看它的。” 站在边上的傅欲眠面无表情,她从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个宠物医生对陆清酌的眼神不太对劲,牵着耶耶走了过来。 “清酌,怎么样了?” 女医生见眼前这个五官精致漂亮,但是却浑身上下充满冷淡意味的Omega居然这么亲昵地叫陆清酌,八卦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着。 “小腿骨折了,但是没什么大问题,需要住院一段时间。” 陆清酌突然意识到傅欲眠对自己的称呼变了,心里痒痒的但是具体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有很多人都这样叫过她,但是从来没有人像傅欲眠这样给她带来奇怪的悸动感。 “它好可怜呀,我可以收养它嘛。”陆清酌仗着傅欲眠对她的称呼的改变,在外人面前有恃无恐道:“我早就想养一只猫了,可不可以嘛。” 傅欲眠被陆清酌这样纠缠着,其实对方并不需要这样她也愿意收养这只猫。 当她抬起头偶然看见这个宠物医生震惊的表情时,压制住快要扬起来的唇角,点点头:“可以养。” “真的啊!”陆清酌洋溢在“终于不是一个没有猫的野人”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宠物医生吃瓜的表情,恨不得把傅欲眠抱起来直接亲一口,“那我等会儿就去买猫猫需要的生活用品。” 傅欲眠一只手牵着狗绳,另外一只手当着医生的面主动握住了陆清酌的手。 掌心温热,两人的手指靠拢在一起,陆清酌蓦然睁大了眼睛,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怎么消化傅欲眠主动牵她手的这件事。 傅欲眠牵她手? 傅欲眠为什么要牵她手? 陆清酌愣愣地跟着傅欲眠走,对方说:“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第36章 需求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当,就差那只奶牛猫出院之后接回家了。 一连几天陆清酌都是一副兴致冲冲的模样,不管做什么,傅欲眠都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几分笑意来。 谢韵拿着小电风扇给她吹风,忍不住开口问:“陆陆,你这两天好开心啊,买彩票中奖啦?” 陆清酌拿着手机打开照片,一脸得意地指着那只腿上打了石膏的跛脚牛奶猫,笑着说:“看,这是我女儿,我给它起了名字叫奥利奥,可不可爱?” 一向爱猫心切的谢韵见到这只瘦弱的奶牛猫照片时,不自觉地嗓音都夹起来了:“啊!陆陆!你捡到咪咪啦!她好可爱!我可以当它干妈吗?” 陆清酌翻看着奥利奥的照片:“可以啊,等我忙的时候就交给你照顾好不好?” 两个人的脑袋挨得很近,差点就抵在了一块,陆清酌丝毫不知身后渐渐靠近一个人,扯着她的后衣领就把人给拽了起来。 陆清酌一回头就看见了傅欲眠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表情最近会时不时地出现在傅欲眠的脸上。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陆清酌丝毫不觉,她捏着手机给傅欲眠看,笑着说:“傅总,我在给谢韵看我们前几天收养的奶牛猫,你看它恢复得好快啊。” “确实挺快的,你给我过来。” 傅欲眠就这样扯着陆清酌的后衣领走了,留下谢韵一个人坐在树底下发愣。 陆清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知道傅欲眠叫她过来是干什么,而且一只手还落在自己的后颈上,这样做是不是过于亲密了。 当傅欲眠的右手放下来的那一瞬间,陆清酌看清楚了她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圈戒指。 “傅总……” 陆清酌想说的话一瞬间都堵在了嗓子眼里,盯着傅欲眠右手的戒指目不转睛,直到掌心开始出汗才反应过来,对方好像并不是随便玩玩而已。 “傅总……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陆清酌说话都有些结巴,她在紧张,但是又不知道自己紧张的究竟是什么。 傅欲眠只不过是戴了一枚戒指而已,而且还和自己的是情侣款,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怎么能这么紧张呢。 “我叫你来……”傅欲眠话音一顿,见陆清酌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这么热?” 她随手就把手里的小风扇对准了陆清酌的脸,给对方扇风。 陆清酌一脸受宠若惊地把风扇给接了过来,笑着说:“谢谢傅总,今天天气确实有点热,傅总这个风扇还是你自己用吧。” 她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傅欲眠的戒指上,傅欲眠见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手看,忍不住开口说:“我让韩湉把戒指拿了过来。” 傅欲眠的手非常漂亮,十指纤细修长,指尖圆润干净,甚至还透着点淡淡的粉色,这双漂亮的手和她这张脸并不能联想到一起去。 陆清酌被那只戴了戒指的手晃了晃眼睛,莫名想到前两天对方主动牵起自己手时的触感,柔软温热,触碰自己的一瞬间,她的指尖都酥麻了。 傅欲眠虽然脾气硬,但是浑身上下都是软软的香香的,和她刚接触时仿佛变了一个人,完全就是一个可爱的傲娇董事长嘛。 “对了傅总,你叫我过来到底是做什么啊?” 陆清酌说这话的时候,微信突然响了,点开一看是张医生发过来的消息。 张医生:【陆小姐,奥利奥可以过来接走了】 这么快就可以接走了啊,陆清酌心中一喜,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是藏不住的喜悦,看得傅欲眠眉头一皱。 她到底看了谁的消息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陆清酌一脸喜悦地和傅欲眠分享说:“傅总,张医生说现在就可以把奥利奥接回家了!” 原来又是在和这个张医生聊天,自从两个人加上微信之后,陆清酌就总是守在手机旁边等着对方给她发消息,汇报奥利奥的情况。 有时候傅欲眠都觉得奥利奥被当成了两人之间聊天的媒介,连带着她对姓张的都看不顺眼起来了。 “拍完戏我陪你一起去接它回家吧。” 傅欲眠面上的表情没什么改变,实际上心里却把整个宠物医院都问候了一遍,相当于成语故事中的爱屋及乌。 拍摄结束后,陆清酌和傅欲眠一起前往宠物医院,韩湉今天难得无事可干,给两个人当起了司机,透过内后视镜看见了两种风格迥异的表情。 陆清酌抱着手机脸上的笑都快要溢出来了,傅欲眠则面无表情板着一张死人脸,看起来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一个乌云密布,一个阳光灿烂,韩湉也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造成这样的场面发生,而且看样子似乎是傅欲眠在自己独自一人生闷气。 韩湉在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在傅欲眠身边干了将近十年,早就把对方的脾气性情全都摸清楚了,她一张嘴自己就知道要说什么做什么。 自从身边来了个陆清酌,傅欲眠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抗压能力越来越强,哪怕再生气都能忍得云淡风轻。 也不知道这种变化究竟是好还是坏,韩湉只关心自己的钱包和工资,更希望自己的老板不要因为爱而不得发疯殃及到她。 韩湉又透过后视镜悄悄地看了一眼陆清酌,真心地希望她能够化险为夷。 下一秒,她猝不及防和镜子里傅欲眠那双冰冷的眼睛打了个照面,吓得她一个哆嗦差点把手里的方向盘甩出去。 好可怕,韩湉那么多年都没见到过傅欲眠露出这样的眼神。 似乎是在警示着什么,眸子里涌现出那股极强的占有欲令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专心开车。” “好的傅总。” 韩湉握紧方向盘,赶紧转移视线好好开车,一路上都如芒在背,好不容易把车开到了宠物医院门口,她微笑着送两位祖宗离开。 陆清酌满心想的都是奥利奥,傅欲眠跟在她身后,见她手里提着航空箱开心得要飞起来的状态,无奈地叹了口气。 陆清酌来到前台,傅欲眠的手按在了她的肩头,朝着她微微一笑。 刚查完房的张医生走了出来,见到陆清酌来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朝着她走了过去。 “陆小姐是来接奥利奥的吧。”她首先注意到了两人受伤的戴的戒指,心里微微一吃惊,然后摘掉口罩放在垃圾桶里,“它刚才睡着了,一到晚上就精神得不得了,白天睡大觉。” 陆清酌笑了笑:“谢谢张医生这两天的照顾。” 奥利奥在病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喵喵叫,陆清酌轻轻地抱起它,一边安抚一边把猫猫装在了航空箱里。 奥利奥听话又懂事,被装在箱子里之后叫也不叫一声,让张医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查房的时候它又吵又闹,一到陆清酌手里就乖巧得不行。 这大概是猫咪为了诱惑人类使出来的小手段吧。 张医生微笑着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祝福她们日后好运。 在等到陆清酌离开之后,张医生点开了微博,搜索到陆清酌的账号,点了个关注,然后开始看对方工作室发布的精修照。 看了一圈之后,她发现精修照居然都没有线下真人的十分之一好看。 只是接触了一段时间,她就彻底沦陷成了陆清酌的颜粉,真的没想到这个人线下居然这么漂亮。 比大荧幕上看着更高挑,脸更小皮肤也更白,只是穿着简单的长裤短袖,往那一站简直就是个模特。 陆清酌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把奥利奥放出来,就接到了苏澜打来的电话,问她是不是收养了一只流浪奶牛猫。 陆清酌一边捏着手机说话,另一只空下来的手抚摸着奥利奥柔软的毛发:“是啊,我给它起名字叫奥利奥,又听话又可爱。” “先别玩猫了,你去看看你又上热搜了。” “又有什么热搜啊?” 陆清酌点开微博,热搜第一词条竟然是#陆清酌收养流浪猫# 她又换了个其他视频软件打开一看,刚点进去就跳出来一个推送视频,一只瘸了腿的流浪猫被她抱在怀里安抚着。 镜头有些摇晃,似乎是用手机拍的,还有些杂音和阴影,但是陆清酌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来视频里的主人公是她自己。 “好了宝宝乖一点哦,医生姐姐给你做检查,听话听话,乖。” 陆清酌听着自己安抚小猫咪夹着嗓子的声音从视频里传来,一瞬间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整个人都尴尬了起来。 这是谁偷偷录下来的视频啊! 这种矫揉造作的夹子音居然是从她嗓子里发出来的。 视频是剪辑的,整整有五分钟,陆清酌坐在沙发上抱着她的新任猫主子,脚边还趴着蠢蠢欲动想要和奥利奥一起玩的耶耶。 陆清酌用小腿压制住这头准备扑向柔弱小猫咪的狗子:“耶耶别闹,你一巴掌上来,奥利奥另外一条腿也要折了。” 耶耶委屈巴巴地趴在地上,陆清酌见它一副可怜相,忍不住抱住狗头亲了亲,和它介绍家庭新成员。 “这个是奥利奥,牛奶猫,今年还不到一岁,是你的妹妹,你要好好照顾它。” 陆清酌握住奥利奥软乎乎的粉色爪垫,又拍了两下狗头,跟奥利奥介绍说:“这个是耶耶,你的姐姐,你们两个以后要和睦相处知不知道?” “汪汪” “喵呜” 很好,看来一猫一狗已经达成了共识。 房门被敲响,陆清酌打开门见到了傅欲眠,对方提着电脑走了进来。 “傅总,我又上热搜了。” 陆清酌打开手机把视频展示给傅欲眠看,却发现视频的点赞量越来越高,这么短时间内已经超过一百万赞了,光是评论也有好几十万。 【捡到猫的人是陆清酌吧!!!】 【小猫好可怜,它脖子上还有项圈,哪个天杀的弃养的啊】 【这才是真正价值观正确的好明星[点赞][点赞]】 【怎么视频里随手拍的陆清酌比电视上还好看,美颜了吗】 陆清酌翻看着这些点赞量高的评论,其实还是有些害怕负面影响的,但是看了一圈下来,绝大多数都是心疼猫咪的。 她点开视频主页,却发现博主只发布了这一个视频,头像是个粉色的猫咪简笔画,名字叫做悲伤的蒲公英,IP地址还是海南。 这个角度,这个距离,这个拍摄手法,陆清酌下意识看向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的傅欲眠,对方也不抬头,戴着金边眼镜正专心地工作。 陆清酌试探道:“傅总,你知道这个悲伤的蒲公英是谁吗?” “是我。”傅欲眠下一秒就为陆清酌解答了疑惑,她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眸间一片疲惫之色,“这是我的账号。” 陆清酌的手指还停留在屏幕上,给这个悲伤的蒲公英点了个关注,然后又收藏了这个直逼两百万赞的视频。 陆清酌惊讶道:“傅总,你什么时候拍的视频啊,我怎么没发现?” 傅欲眠淡淡道:“你在捡到猫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顺手就拍了下来。” 这个人居然都没发现自己拿出手机拍视频,她只顾着全身心投入到拯救流浪猫身上,一点注意力都没分给自己。 傅欲眠咬了咬牙,按在触控板上的手指忍不住加大力度。 “傅总……”陆清酌的声音放得软软的,她凑到傅欲眠身边,两只手搭在对方的肩头轻轻揉捏着,“你怎么会想到把视频发到网上呀,剪辑得还那么厉害。” 陆清酌有力的手指在她微微发酸的肩头按摩揉捏,傅欲眠舒服得眯起了眼睛,舒缓一口气说:“闲着无聊就发出去了,没想到你的社会关注度还挺高。” 她点开自己的微博账号,发现这个视频一发布之后,她的微博粉丝瞬间涨了不少,现在已经超过三千万了。 口碑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陆清酌像看着恩人一样注视着傅欲眠,手指的力度逐渐加大,为对方按摩肩膀和手臂。 “傅总,我的服务还好吧,舒不舒服?” 傅欲眠懒得讲话,闭上眼睛,从鼻子里哼出来一个“嗯”。 “傅总,你怎么对我这么好。”陆清酌之前跟中医学过按摩,对于人体的穴位还是有所掌握的,知道怎么按摩舒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你想怎么报答我?”傅欲眠听了陆清酌这番话忍不住问:“以身相许还是肉。偿?” 陆清酌被傅欲眠这突如其来的话给闹了个大红脸,她坐在对方身后小声嘟囔说:“就不能换一个报答方式么……这也太粗暴了。” 傅欲眠闭上眼睛不想说话,陆清酌每次开口都能精准地踩在自己的雷点上。 她被陆清酌按得浑身放松,半靠在对方身上,任由陆清酌随意摆弄,毫无还手之力。 “傅总。”陆清酌伏在傅欲眠耳边,轻轻地摘掉对方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放在一边,“我给你按一按太阳穴吧。” 傅欲眠处理工作的时候总是会戴眼镜,陆清酌把她的眼镜摘下来之后放在眼前看了看,却发现这副眼镜一点度数都没有。 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心说傅总你真的有点装了哦。 两根手指分别放在傅欲眠的两边太阳穴,陆清酌指腹用力顺时针轻轻揉捏着,傅欲眠的后肩贴在她胸口。 按了有一会儿,傅欲眠突然开口问:“你这个按摩手法跟谁学的?” “拍戏的时候身体不太好,跟一个老中医学了点按摩手法。”陆清酌专注认真地给傅欲眠揉捏着太阳穴附近的穴道,“傅总觉得怎么样,力度还好吧?” “不错。”傅欲眠上半身都贴在陆清酌胸口,后背抵在对方胸前那两团柔软上,瞬间心猿意马起来,“之前有给别人按过么?” “没有。”陆清酌的胸口被傅欲眠的后背一阵摩擦,瞬间差点坐不住了,她屏住呼吸试图将自己的异常掩饰起来,“傅总我的手有点酸。” 傅欲眠的头发丝掉进了陆清酌的胸口,一缕发丝扫弄着那颗凸起的敏感,她咬着下唇整张脸都憋到发红。 “那就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再给我按。” 傅欲眠这样说着,并没有坐起身体从陆清酌身上起来,反而将全身上下都放松下来,躺在她身上闭目养神。 陆清酌难受地快要哭出来了,一直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一动不敢动,就连呼吸也不敢大幅度,生怕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异常。 两个人以这样暧昧的姿势保持了将近十几分钟,傅欲眠倒是差点睡着,而被她压在身子底下的陆清酌在心中叫苦连天,想逃却根本逃不掉。 “傅总,我的腰有点麻……”陆清酌小声和她商量说:“要不你先起来一下吧,我也没那么软,您靠着沙发肯定比靠着我舒服。” “你的身体很软,比沙发舒服多了。” 傅欲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侧躺在陆清酌身上,悄悄掀开眼皮见对方用一条手臂死死撑住身体,然后把头塞进对方胸口。 陆清酌猛地闭上眼睛,把头扭向一边,两个人如今的姿势看起来非常糟糕,而她只要稍微一低头就能吻到傅欲眠的发顶。 “可是傅总,我的腰真的麻了。” 陆清酌动了动身子,一只手撑着腰不停揉捏,试图以这样的理由来劝退傅欲眠,结果却听见对方说:“你的腰不行啊,以后和Omega结了婚可怎么办?” “我不结婚!”陆清酌赌气一般干脆直接整个人仰躺在沙发上,两条手臂瞬间脱力,抬头看着天花板,忍不住说:“结了婚就是一地鸡毛,我恐婚。”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傅欲眠又整理了一下姿势,一只手落在陆清酌劲瘦有力地腰肢上,忍不住问:“你说呢?” “我们……我们……”陆清酌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们现在的关系确实有些暧昧了,但是这一切都是假的,身份是假的,“我们当然是在演戏了。” 傅欲眠差点气笑了:“对啊,演戏,你的演技真不错。” 陆清酌察觉到傅欲眠的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腰上,又痒又难受,她下意识往里面躲了一下,对方也跟着挪动身体,似乎并不想离开她。 “傅总。”陆清酌咽了咽嗓子忍不住开口问:“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呢?” 她总觉得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早已越界了,肢体纠缠触碰,甚至做到了唇舌相接。 傅欲眠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没什么感觉,如果硬要我说的话,你很听话很漂亮,应该会是一个很不错的床伴。” 只是床伴么。 陆清酌身体一僵,继续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舔了舔嘴唇一言不发。 “那傅总觉得我还能发展一些其他副业么?” 傅欲眠闻言睁开眼睛,她翻了个身坐在陆清酌的大腿上,扯着对方松松散散的衣领,眸子里似乎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你想发展什么副业?” 她的嗓音听起来沙哑难耐,是情。欲与愤怒交织在一起的声音,虽然不够明显,但是陆清酌却听出来了。 自己刚才那番话好像激怒了她。 傅欲眠的目光一寸寸扫过陆清酌的五官,落在对方的下巴上。 她用食指抬起对方白皙的下巴,指腹轻轻地摩挲过对方的肌肤。 陆清酌浑身上下仿佛闪过一丝电流,肌肉都酥麻了,还强撑着抬起头露出脆弱的喉管。 傅欲眠拇指指腹缓缓擦过陆清酌柔软紧闭的唇瓣,两根手指的指尖按压着唇缝,试图寻找出一个突破口:“陆清酌,你对我……有什么想法么?” 紧接着她的右手手腕被陆清酌紧紧地攥住了,对方的眼睛里似乎含着水汽,平日里那双明媚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却猝然慌张起来,将她的手推开了。 “傅总是我这辈子达不到的高度,我对您只有仰慕和尊敬。”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傅欲眠盯着陆清酌的嘴唇,欺身而上直接吻了上去,陆清酌突然转头,那双柔软滚烫的唇瓣擦过了她的下巴。 陆清酌捂着嘴含混不清道:“傅总你别这样……” 一只手轻而易举卸下了她的防御,傅欲眠两只手攀上了陆清酌的肩头,柔软的手指色。气地抚上她后颈的腺体。 一阵酥痒燥热的感觉瞬间袭来,从她后颈的腺体一直传递到全身各处,将陆清酌身上的火一并点燃。 “你不喜欢我是吧。”傅欲眠微微喘着气,坐在陆清酌的大腿上往前贴近,“我也不喜欢你,但是我是个有生理需求的Omega。” 陆清酌颤抖着手指,掐着自己的大腿肉试图保持清醒,鼻尖充斥着浓郁醉人的红酒香,她的呼吸炙热滚烫,似乎要将趴在自己怀里的Omega融化。 “不如这样吧,你帮我解决需求,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傅欲眠的嗓音压抑沙哑,含着满满的情。欲。色彩,喘出来的气息带着浓郁的香甜气息。 炮。友这件事从傅欲眠的嘴里说出来居然是那么的清新脱俗,陆清酌偏过头喘了一口气,被傅欲眠迷得昏头转向,拼命保持清醒。 “可是……可是有那么多漂亮的alpha。”陆清酌别开目光咬紧下唇,“傅总为什么要找上我……” “我说了,你很听话,我对你也比较了解。” 傅欲眠的手指再一次抚摸上了陆清酌的唇瓣,指尖趁机在对方微微张开唇瓣的那一瞬间探了进去。 触碰到坚硬雪白的牙齿和滚烫湿热的唇瓣后,傅欲眠搅弄了一会儿才抽出湿漉漉的指节,抹在陆清酌的唇角。 “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需要你付出感情。”傅欲眠不停喘。息,胸前柔软的两端和对方毫无规律的磨蹭着,喉咙里溢出一丝呻。吟,“不如考虑一下?” 第37章 勾引 陆清酌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傅欲眠的话,哪怕对方离开之后,她坐在沙发上,手脚都是麻的。 这一切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傅欲眠对她有意思,而且似乎还馋她的身体。 陆清酌举起双手放在自己眼前,观察着自己修长的十指,头一次产生了想要和对方撇清关系的想法。 对啊,一开始确实是稀里糊涂签了这样一份结婚协议,但是结婚之后她和傅欲眠所做的事情,根本没有按照协议来。 一开始所有的约定全都被打破,而且朝着越来越离谱的方向走。 傅欲眠居然想和自己发展成炮。友的关系,这还是她心中那个稳重自持,清高孤傲的高岭之花么。 傅欲眠那句让她“好好考虑”的话,让陆清酌的脸现在还红着,她摸了摸两颊,然后缩在沙发上,后背靠在耶耶毛茸茸的身体上,怀里还抱着软乎乎的奥利奥。 “……”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陆清酌最后还是没忍住打电话给了林之愈,她对于感情这一方面算是一张白纸,还试图向另外一个没在感情上实践过的Alpha寻求帮助。 “怎么了,没和你亲爱的傅总花前月下?跑来找我干什么?” 说话的语气中泛着酸味,陆清酌叹了一口气,支支吾吾道:“我有事找你,你就说帮不帮忙吧。” “什么事?说来听听。” 然后陆清酌就深思熟虑了一番,试探道:“我有一个朋友,突然有一天出现了一个非常非常非常有钱的Omega提出来要包养她,还说想要什么都愿意给她,只需要每天满足她的生理需求就可以了。” “这个活动在哪参加?!现在还能报名么!” 陆清酌刚喝了一口水差点被直接呛死,她猛地咳嗽了好几声:“你给我好好讲话!” “你说的这个朋友,该不会就是你自己吧。”林之愈的声音幽幽地从手机里传出来:“这位非常非常非常有钱的Omega,该不会就是……” “你不要再说了!我说是朋友就是朋友!” 无中生友的陆清酌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恨不得张开嘴直接把手机给咬成两半。 “哎呀别生气嘛,我跟你开玩笑呢。”林之愈思索了一会儿,想了个馊主意:“干脆你……你那个朋友就从了她吧,反正只是炮友关系,不爱了就拜拜,多完美的解决方法啊,你又不用喜欢她。” 陆清酌捏着手机咬牙说:“我再说一遍,是我那个朋友!” “好好好是你的朋友。”林之愈安抚小朋友似的笑着说:“那你这个朋友到底是什么想法?愿意呢还是不愿意?” 陆清酌继续顺着林之愈的话说了下去,巧妙地避开了对方的这个问题:“那个Omega说可以不谈感情,只需要那个什么就可以。” “那不正好,不需要你付出感情,也不用你负责。”林之愈又问了一句:“那个Omega长得怎么样?” 陆清酌实话实说:“挺漂亮的。” “这不就结了。”林之愈使劲儿琢磨,总结说:“一个长得漂亮又非常非常非常有钱的Omega想要包养你,愿意为你花钱,我觉得是个人都不会拒绝的吧。” “可是我真的……” 林之愈打断了陆清酌的话:“我知道了,你这是在玩欲擒故纵。” “你闭嘴吧。” 陆清酌直接挂断了电话,躺在沙发上仿佛一具尸体,奥利奥爬过来用一只软乎乎的粉色爪子踩奶,用粉粉的小舌头舔了舔她的脸。 好痒好痛。 陆清酌被奥利奥舔得逐渐放松下来,她拿起手机点开和傅欲眠的微信聊天界面,打字输入。 【傅总,对不起】 陆清酌打完这句话就把手机丢到了一边,抱着耶耶和奥利奥回到了房间。 洗澡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傅欲眠没回消息,洗完澡出来之后,陆清酌看了一眼,还是没回消息。 有那么一瞬间陆清酌恨不得希望微信出一个已读功能,让她看看傅欲眠究竟是不是看到自己的消息了。 睡觉之前,陆清酌拿着手机开始玩找不同的小游戏,完了十几关之后揉揉眼睛准备睡觉,她打开微信看了看,总觉得自己把对方给惹生气了。 陆清酌不管那么多,耶耶睡在她身边,小狗的呼噜声和独有的味道令她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起床,陆清酌清醒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 微信消息还是0,陆清酌猜测对方肯定已经看见消息了,但是就是不想回复自己而已,就那么简单。 洗漱完走出房门,陆清酌和戴着墨镜的傅欲眠打了个照面,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开始打招呼。 “傅总早啊。” 傅欲眠半分眼神都没给她,直直地越过她走了,陆清酌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道对方究竟在闹什么。 不是她昨天说让自己好好考虑考虑的么,自己也确实考虑过不需要她的包养了,这样就生气了呀。 陆清酌从小到大最讨厌这种冷战,与其继续冷战下去,还不如她主动出击。 “傅总!” 劳斯莱斯车门打开,韩湉坐在副驾驶上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了一眼陆清酌,还没等到对方上车却听见傅欲眠说开车。 韩湉可不敢惹怒一大早就浑身低气压黑着脸的傅欲眠,直接脚踩油门把陆清酌丢在了后面。 陆清酌吃了一口尾气,耸耸肩摊开手:“我还没上车呢!” 傅欲眠坐在车上一言不发,韩湉也不敢胡乱开口说话,生怕一句话踩到傅欲眠的雷点上,把自己也给扔下车。 到了剧组,傅欲眠回过头看了一眼,见陆清酌并没有跟上来,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她和对方的聊天框。 陆清酌:【傅总,对不起】 她居然拒绝了这样的要求? “陆陆,你每天早上不是都和傅总一起去剧组么?今天怎么会想到坐我的车?” 谢韵一边开车一边偷看陆清酌,总觉得她和傅总两个人又闹脾气了。 陆清酌抱着手机玩游戏:“专心开你的车,小孩子别问这些有的没的。” 谢韵撅了噘嘴:“我只是好奇嘛,你们平时都跟一对连体婴似的密不可分,偶尔分开一次我都觉得很反常。” “我们两个平时很明显吗?”陆清酌一枪爆头了一个躲在草丛里的丧尸,忍不住问:“也没有吧?” “你们这还不明显?”谢韵还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听错了,这话是陆清酌该说的么,“你们俩就差没在脸上写两个字‘已婚’了。” 谢韵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陆清酌的戒指:“你看看你看看,手上都戴戒指了,这不是宣誓主权是什么?” “哎呀你不要说了。”陆清酌无奈地摇摇头,拿起一盒薄荷糖,打开吃了一颗,“我跟傅总这几天确实有点矛盾,你少在她面前晃悠,小心触发连坐效应。” 终于到了剧组,陆清酌在看见傅欲眠的那一瞬间,那句话如同穿脑魔音一般响彻脑海。 “我也不需要你付出感情。” “给你时间自己考虑一下。” “呼……” 陆清酌深呼一口气,整理好心态来到了沈识君和傅欲眠面前。 “傅总,沈导。” 今天要拍的这场戏是两人的激情戏,看着沈识君那双充满笑意的眸子,陆清酌后背一阵发冷,下意识就看向了傅欲眠。 她像装作没事人一样,对方也摘掉墨镜,眼神依旧是淡淡的,然后朝着她点了点头。 陆清酌:“……” 她不是要跟我冷战的么?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沈识君率先说道:“小陆啊,今天这场戏是你和傅总两个人的床戏,剧本也看过了,觉得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陆清酌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我最擅长拍床戏了。” 她的余光偶然瞥到傅欲眠的脸,见对方不动声色的模样,心说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沈识君听了陆清酌的话,也突然来了兴趣,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扫射:“哦?小陆以前拍过床戏么?” “拍过呀,还不止一次呢。”陆清酌继续瞎编乱造说:“和我一起拍戏的演员都说我吻技不错呢,带入情绪也特别快。” 沈识君脸上露出了一副吃瓜的表情,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傅欲眠,却发现对方面上的表情并没有出现任何的破裂,反而还……很平淡? 这不太正常吧。 傅欲眠什么时候这么能忍了? 总不可能是不爱了吧。 这不科学。 沈识君觉得《走近科学》可以请傅欲眠她们来拍个续集了,如果不做出解释的话,她会觉得目之所及之处,都是一场楚门的世界。 在开拍之前,傅欲眠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陆清酌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但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拿出玫瑰荔枝味的薄荷糖放在嘴里。 然后下一秒,她就看见傅欲眠从随身所带的爱马仕手提包里拿出了她的玫瑰味润唇膏。 陆清酌:“……” 哼,被我抓到了吧! “傅总。”她朝着傅欲眠走了过去,见对方涂抹完唇膏又放了回去,笑嘻嘻地说:“傅总,昨天晚上我给你发的消息看了吗?” 傅欲眠睨了她一眼:“看了。” 陆清酌低眉顺目地说:“傅总,你也知道,我是个很传统的Alpha。” “传统?”傅欲眠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你刚才跟沈识君说,你拍吻戏非常擅长,我怎么就没从你身上看出来‘传统’两个字?” 陆清酌知道自己刚才嘴瓢又惹到傅欲眠了,赶紧解释说:“傅总,你理解错了,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她只不过是单纯地为了吸引傅欲眠注意力打嘴炮而已。 傅欲眠转过头:“懒得听你解释。” 陆清酌知道自己的“死缠烂打”法又奏效了,紧跟在傅欲眠身后,来到化妆间开始做造型。 她的造型非常简单,只是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傅欲眠还要在脸上打一层厚厚的粉底,用来遮盖她的好气色。 陆清酌闲着无聊站在了傅欲眠的身后,见对方闭上眼睛,任由化妆师用刷头在她的脸上不停扫动。 妆容准备完毕,陆清酌目光又落在了傅欲眠的唇瓣上。 她为了演出病气的感觉,依旧在嘴唇上上了一层厚厚的遮瑕,然后铺上散粉。 傅欲眠一睁眼就对上了镜子里陆清酌的目光,对方冲着镜子里的她微笑,傅欲眠则面无表情站了起来。 拍摄开始。 陆清酌按照着剧本中所形容的那样,居高临下盯着坐在秋千上的傅欲眠。 “原来我在你心中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陆清酌紧紧抓住傅欲眠落在固定秋千那根绳子的手,迫使对方松开手,她握住那只冰凉苍白的手掌,狠狠地在虎口上咬了一下。 陆清酌当然不敢使出太大的力气,她只是在傅欲眠细腻柔软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印子。 在咬上去的过程中,她的舌尖不小心触碰到了对方的肌肤,傅欲眠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盯着对方泛着红血丝的眼睛看。 虎口上疼痛的感觉仿佛令她雪白的脸颊上有了点颜色,傅欲眠眉头也没皱一下:“你咬吧,只要不生气,随便你咬什么地方。” “是么?” 陆清酌恶狠狠地攥着她的手腕,顺势把人按到在空间并不算大的秋千上,牢牢堵住了对方的唇瓣,另一只手掐着傅欲眠的后颈,令她无法逃离自己的唇舌侵袭。 “唔……” 傅欲眠被她按住一只手却毫无缚鸡之力,她的另一条手臂死死掐住了陆清酌的手腕,试图让她离开自己。 “你……”好不容易分开的间隙,傅欲眠喘了口气,“你就不怕……我传染给你么……” “传染?” 陆清酌的嘴唇泛着水光,她将傅欲眠的两条手臂收在一起,一只手掐住了对方的手腕,顺势往后一压,用指腹揉捏着对方红肿充血的嘴唇。 “好,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试试你这个病到底会不会传染!” 她掐着傅欲眠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两人柔软湿热的舌尖搅弄在一起,陆清酌用舌尖勾住傅欲眠湿滑的舌头,追逐不放。 但是下一秒,怀里的人竟然迎合着她这样粗暴的吻,喉间溢出阵阵喘息,只有陆清酌才能听得见。 她的身体骤然僵了一下,正好被火眼金睛的沈识君给看见了。 “卡!” 陆清酌赶紧放开了钳制住傅欲眠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好像有些太大了,傅欲眠的手腕肌肤竟然被她掐出了红痕。 “沈导,有什么问题么?” 沈识君来到了两人面前,说:“小陆的肢体动作有点少了啊,身子放得太僵硬,你既然想和白余发生一些关系,手就应该动起来,多摸一摸总没有什么坏处。” 陆清酌严重怀疑这番话是专门说给傅欲眠听的。 第二次拍摄,陆清酌依旧保持着一只手掐住对方两只手手腕的状态,她趴在傅欲眠耳边小声说:“傅总,我轻一点哦。” 她吻了下去,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掐住了傅欲眠的腰,在对方那用手掌张开就能覆盖着的腰肢上生疏地揉捏着。 “嗯……” 傅欲眠被触碰到腰肢的那一瞬间,喉咙里溢出一声甜腻的喘息,她试图偏过头躲开陆清酌的唇,但事实却是负隅顽抗。 “放开……唔……” 秋千差点经受不住两人的体重,晃晃悠悠开始响动,陆清酌离开了傅欲眠的唇瓣,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这段剧情结束,陆清酌轻轻地把傅欲眠放了下来,对方嘴上的遮瑕膏已经被她吃得差不多了,还蹭到了嘴角白白的一片。 两个人的嘴巴都肿了,不知道究竟亲了有多久,总之一次镜头的拍摄,沈识君为了追求极致美感,会让她们两个抱在一起接吻将近一个小时。 绝大多数时间都用在拍吻戏上了,陆清酌还特意问过为什么,沈识君是这样回答的。 “谁不喜欢看两个美人接吻呢。” 陆清酌用冰袋敷了一下嘴唇,迟疑道:“沈导……我们这个……真的不是在拍三级片么?将来还能在大陆播出么?” “不能播出也没关系。”沈识君见陆清酌用冰袋给嘴巴降温消肿,忍不住说:“你跟我说拍吻戏很厉害,没想到居然真的这么厉害,你傅总两条腿都软了吧。” 陆清酌:“……”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傅欲眠冷冰冰的语气:“沈识君,我还在这里坐着呢。” “不好意思傅总。”沈识君拉着陆清酌就跑:“我们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好好唠嗑。” 陆清酌:“……” 这样真的好吗? 陆清酌最后还是跑回来了,对于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人是傅欲眠,至于沈识君嘛,那就是次要人物了。 第二场,从室外转移到室内。 陆清酌知道后面的剧情会发生什么,她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下意识想从口袋里拿润唇膏出来,但是一摸却什么都没有。 她忘了自己已经把那管润唇膏送给傅欲眠了。 傅欲眠就站在她旁边,当着陆清酌的面拿出那管润唇膏,然后均匀地涂抹在自己的嘴唇上。 陆清酌有点想上去问她借一下了。 傅欲眠见陆清酌一副渴求的表情,忍不住问:“你也想涂?” 陆清酌点点头。 然后下一秒,陆清酌就看见傅欲眠靠了过来。 “……” 傅欲眠贴近她的那一瞬间,陆清酌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玫瑰味,接下来令她傻眼的是,傅欲眠那两片湿润柔软的唇瓣直接贴在了她的嘴唇上,然后来回蹭了好几下。 陆清酌:“……” 陆清酌瞬间化身为尖叫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一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一脸莫名其妙的傅欲眠当着她的面抿了抿嘴唇,手指抚摸着自己的唇瓣,面不改色道:“怎么,不够?” 陆清酌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大脑依旧还在消化刚才发生的事情。 “不够也不给你。” 正式开拍,陆清酌将傅欲眠打横抱起,一脸轻松地把人抱到了楼上,然后顺势关上门,直接在门后堵住了对方的唇瓣。 两个人由于不断挣扎推拉之下,衣衫不整,就连头发都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陆清酌的手从傅欲眠下摆往里面探索,手指抚摸着对方柔软滑嫩的肌肤,弄得怀里的人不断颤抖求饶。 “别这样,求你了。” “你不是说你的病会传染给我么?” 陆清酌嘴角的笑容恶劣,盯着傅欲眠发红的嘴角,用舌尖舔舐着对方眼角渗出的点滴泪水,笑着说:“那我再深入一点会怎么样,也能跟你得一样的病么?” “不……不行!” 傅欲眠瞪大眼睛,被陆清酌翻了个身后,将裸露在外的雪白脊背对准了她。 知道陆清酌将要做什么的她,连腰肢都在颤抖。 “你放开我!” 雪白的肌肤晃了晃陆清酌的眼睛,她盯着对方那一截窄窄的细腰,恨不得将唇舌踏遍她全身各处,在她的肌肤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是你先勾引我的。” 陆清酌的唇瓣落在傅欲眠的耳垂上,她喜欢对方的这个位置,敏感又柔软,只是被自己轻轻碰一下就会不停颤抖。 “你很早以前就对我产生这样的想法了吧,嗯?” 陆清酌鼻音浓重,唇瓣和舌尖在傅欲眠的耳廓勾勒描摹着,又顺着耳侧滑落向下,所到之处,红梅点点,她一定要在对方柔软的肌肤上留下深深的痕迹,这样才知道自己曾经狠狠地占有过对方。 “不……没……没……” 傅欲眠被她的唇舌辗转到说不出话来,她的小腹上落了一只手,正不断地向下探索着。 陆清酌的手掐住了傅欲眠的衣角,她双颊泛红,说出这种没羞没躁的台词后,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啊……” 傅欲眠适时地低低喘了一声,陆清酌咬着舌尖差点被带走。 她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闭上眼睛,羞耻难耐。 “没有?你敢说你没有?” 陆清酌叼着傅欲眠的颈侧肌肤,用牙齿细细研磨,整个人贴在她的后背不肯分开,用手指抚摸着对方的唇瓣,下一秒,傅欲眠的牙齿咬住了她的手。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咬着我的手指不肯放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句台词!要老命了!夭折啦! 陆清酌用手蘸着匍匐前进工作人员端过来的水杯,蘸湿之后睁开眼睛,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这就是好演员的自身素养,无论有多少干扰在身边,她都不会出戏。 “你瞧瞧,多么欢迎我啊。” 陆清酌想不明白为什么沈识君看起来如此正经的一个导演,居然会有着这样的恶趣味,不仅写出如此香艳暴力的某颜色剧情,就连台词也无比…… “说,你喜欢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喜……喜欢……” 陆清酌嘴角的笑意更甚,她总算愿意放过傅欲眠,顺手用湿漉漉的手指抹在傅欲眠的嘴巴上,黏腻的水迹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到锁骨。 “都这么湿了还嘴硬是么?” 这一句台词!说不出来的诡异! 陆清酌盯着傅欲眠的侧脸,见对方紧闭双眼,于是直接将人翻了过来,和自己面对面,又吻上了那两片馨香甜美的唇瓣。 “快说你喜欢我,要我狠狠疼你!” 夭寿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清酌咬着傅欲眠的唇瓣,见对方依旧不肯睁开眼睛看自己,嘴角勾起笑容:“怎么这么紧,你既然说喜欢我,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说完这句话的陆清酌,恨不得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头撞死在摄像上。 第38章 礼物 拍摄结束后的好几个小时内,陆清酌都没有和周围的人讲话,她闷着头喝了一整瓶矿泉水,坐在椰子树底下乘凉。 谢韵走了过来,头顶上还举着一把伞,抬头看着上面摇摇欲坠的椰子,忍不住说:“陆陆,你不要坐在椰子树底下,小心它掉下来送你去见太奶。” 陆清酌抬头看了一眼非常危险的椰子树,果然如同谢韵所说的那样摇摇欲坠,陆清酌赶紧转移阵地,坐在了一块晒得热烘烘的大石头上,闷闷不乐。 谢韵根本不懂这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忍不住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陆陆,自从你跟傅总拍完床戏之后,就像丢了魂一样,难不成傅总真的是妖怪变的?” “小孩子别那么多问题。”陆清酌强制中断这个奇怪的问题,从石头上站了起来,“你陪我去一趟疗养院,我去看看星落,这部电影结束后我们就能一起回去了。” 谢韵开车到了疗养院,陆清酌提着新鲜的水果和一束绿色桔梗上了二楼。 刚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坐在床上的耿星落和床边的傅欲眠同时回过头来。 耿星落开心地晃了晃头,见到陆清酌后笑着说:“姐姐,你过来看我啦!” 陆清酌嘴角的笑意逐渐凝固,傅欲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了,耿星落又不是她的妹妹! 但是转念一想,这座疗养院是傅欲眠创办的,而且不止疗养院,就连这整座岛都是傅欲眠的。 想到这里,陆清酌又弯了弯嘴唇,在和傅欲眠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她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相贴的温度和触感。 “傅总也来啦。” 陆清酌见傅欲眠的嘴角似乎有些发红,还以为是自己亲的时候太用力,把对方嘴角的皮肤给咬破了,顿时就有些做贼心虚。 傅欲眠的声音听起来很淡:“我来看看星落。” “是啊姐姐,我好无聊,正好傅姐姐来了。”耿星落指着桌子上放的那一盘刚切好的苹果,说:“她还给削苹果呢。” 陆清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笑着说:“谢谢傅总啊,我妹妹的身体也疗养得差不多了,等这部戏拍完我就带她回去。” 耿星落的目光落在两人同时戴着戒指的手上,一脸震惊地对上傅欲眠的眸子,张了张嘴忍不住试探着问:“姐姐,你们领证啦?” 陆清酌想说我们不仅领了证还结了婚,她和傅欲眠对了一下目光,然后点点头:“嗯。”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改口叫嫂子呀。”耿星落一脸期待,她的眼睛和陆清酌很像,都是漂亮深邃的桃花眼,“我都等不及了。” 陆清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傅欲眠面不改色地说:“什么时候都可以。” “……” 耿星落的声音甜甜的,拉了拉傅欲眠的袖子说:“嫂子。” 陆清酌捂着脸做出一副痛苦状,在耿星落看向她之前又恢复了原先的表情:“那你就听傅总的吧。” 看着耿星落小口小口地吃着苹果,陆清酌欣慰地笑了笑,她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温馨和睦的亲情关系,看着看着突然鼻子一酸。 还是傅欲眠首先看出了陆清酌的异常,但是对方脸上的表情几乎是转瞬即逝,快到让她还以为刚才看见了幻觉。 陪着耿星落聊了半个多小时的天,陆清酌注意着渐渐暗淡的天空,看了看腕表说:“天色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你晚上不许熬夜,好好睡觉知道么。” 陆清酌和傅欲眠一起走出去,她垂眸注视着外面草地上疗养院的病人,傅欲眠也站在她身边。 “星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你准备跟她怎么解释?” 陆清酌摇摇头:“不解释,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那么无聊的。” 傅欲眠抬眸看着陆清酌精致的侧脸,笑着说:“是么,可是我来的时候,她一直粘着我问,我们两个到底是谁追谁?” “还没等我回答呢,她说肯定是我姐姐追的你。”傅欲眠笑着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编造出来一段旷世奇缘,就只好顺着她的话说下来了。” “没关系,就当是我追的你吧。”陆清酌两只手撑着栏杆,转头朝着傅欲眠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傅总,这部戏马上就要拍完了,结束之后我准备先休息一段时间,澜姐给我接了一部综艺,一个月以后正式拍摄。” “什么综艺?”傅欲眠一听到综艺,内心瞬间危机感爆棚,好奇地问:“不会是恋综吧?” “才不是呢,我……我怎么可能会去接恋综。”陆清酌有些结巴,“澜姐说是一个恐怖类型的综艺,就相当于鬼屋探险,每个成员有不同的身份和任务。” 傅欲眠忍不住问:“你怕不怕?” “应该……不怕吧。” 陆清酌去过不少次鬼屋,有的时候是在外面打工,有时候则会扮演一下鬼屋里的NPC,当然绝大多数都是一身红嫁衣的女鬼,或飘着挂在空中,或是在地上匍匐前进,一天工资好几百块呢。 夜里下了一场暴雨,陆清酌被窗外雨打树叶的声音和雷声吵醒了,期间还做了个噩梦,梦到脖子被一条蛇给缠住了。 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脖子上缠了个软绵绵的东西,用手一摸居然是奥利奥。 奥利奥自从被她带回家之后就特别粘人,非要跟着她到剧组去,否则就一直喵喵叫个不停,陆清酌只好把它带过去了。 自从傅欲眠发完视频之后,陆清酌的关注越来越多,甚至有不少人都在评论区说想看奥利奥的日常生活。 陆清酌只好拿起手机打开灯,给趴在自己身上睡得香喷喷的奥利奥拍了张睡得四仰八叉的照片,还给它的小屁股添加了一张菊花贴纸。 她用手揉着奥利奥的脑袋,对着不同方向拍了好几张照片。 陆清酌把live图发到了微博上,躺在床上又眯了一会儿,然后戴上眼罩继续睡觉。 一觉醒来,陆清酌点开微博一看,她发的那条微博点赞转发超过了二十万,而热评第一条居然不是她的猫。 【姐姐用手扣我[色][色]】 陆清酌:“……” 评论区怎么突然发展成这样了,不是都想让她发奥利奥的日常照片么。 她的手…… 陆清酌把自己修长的五指放在面前晃了晃,做出一系列色色的动作,然后拍了个视频存到手机里,点开欣赏了一会儿。 嗯,不错,手确实挺漂亮的,但是这群人的反应也太可怕了吧。 白天正常开工,陆清酌没有在片场看见傅欲眠的身影,听沈识君说对方有事需要处理,提前回了一趟曼哈顿,归期不定。 陆清酌松了一口气,手指上的戒指还戴着,她昨天晚上忘记摘掉了,但是现在看来摘不摘都无所谓。 傅欲眠不在,她又可以继续嗨皮了。 陆清酌一上午的表现都非常不错,所有的拍摄都是一遍过,就连沈识君都觉得她实在是太有天赋了。 下午的拍摄还是陆清酌一个人的独白,在她知晓白余的病情之后,跑到不同的医院询问医生能不能治疗,但是给到的答案几乎都是摇头。 她决定带着白余一起离开海镇,回到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中,兴许还有希望可以治疗对方的病,或者是缓和几年呢。 陆清酌眼睛一亮,气喘吁吁地跑到楼上,打开紧闭的大门之后,却不见对方的身影。 白余走了。 连一封信也没有留下。 陆清酌的眼神逐渐麻木了,她两只手撑在桌子上,起伏的肩膀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了下来。 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陆清酌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渗出,片场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摄像机依旧还在拍摄,沈识君从监视器后面站起来,走过去准备将陆清酌扶起来。 当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陆清酌的那一刻,一只手将对方轻轻地揽进怀里,沈识君扑了个空,看见急匆匆赶来抢先抱住陆清酌的傅欲眠,翻了个白眼转头就走。 杀青的最后一天,沈识君请了所有的演员和工作人员聚在一起,离开桑岛的前一天晚上,陆清酌去疗养院把耿星落接走了。 她腹部的伤口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疤痕,不过还是不可以剧烈运动,只能适当散散步走走路。 耿星落一个人留在酒店和耶耶还有奥利奥一起玩,陆清酌和傅欲眠去参加了沈识君的杀青宴。 沈识君和陈副导演安排几个人在一个包厢里,所有人都喝了点酒,陆清酌酒量不算差,但是傅欲眠看样子就不像是个能喝酒的人。 她喝酒不上脸,但是陆清酌能从傅欲眠的肢体动作看出来,她已经喝醉了,但是沈识君还一直缠着她不放,继续灌酒。 “沈导,傅总真的不能再喝了,她酒量不好。”陆清酌挡在沙发上晕乎乎的傅欲眠跟前,接过沈识君的酒杯直接一口气喝了下去,“这酒还是我替傅总喝了吧。” “你说她酒量差?”沈识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陆啊,你是怎么得知傅欲眠酒量差的,人家好歹也是个董事长。” “董事长就不能酒量差了么。”陆清酌抱着傅欲眠的腰把人轻轻地放在沙发上,用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说:“还是不要喝了,沈导你看,傅总都睡着了。” 沈识君嘴角一抽,心说这个小陆真是太单纯了,被傅欲眠这个老流氓欺骗成这个样子,还主动送上门去等她吃。 “算了算了,陈副导演我们两个到那边去,不要打扰她们两个,一杀青就不认我这个导演了。”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整个包厢里只剩下陆清酌和傅欲眠,这样的氛围让陆清酌不由得想起刚拍这部戏之前,沈识君的某一次请客了。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独处一室,发生了一些不可名状的事情。 陆清酌害怕这一次还会和之前那样重蹈覆辙,只好坐得离傅欲眠远远的。 傅欲眠安安静静地睡在沙发上,除了两颊有些微红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异常。 但是陆清酌却没有掉以轻心,她喝了一杯凉白开,然后小心翼翼凑近傅欲眠,小声地喊着:“傅总,傅总……”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陆清酌咬了一下嘴唇,一只手揽着对方的肩头,然后轻轻地把人给抱了起来。 傅欲眠很轻,整个人被她抱在怀里的时候,仿佛身上贴了一片柔软的羽毛,陆清酌毫不费力地抱着人走了,路过沈识君的时候跟她说了一声提前离席。 韩湉早就在副驾驶上等着了,她下车打开车门,等到两个人全部坐进去之后,系上安全带问:“傅总回酒店么?” “傅总,傅总。”陆清酌轻轻地叫了两声,傅欲眠却没什么反应,“那就先回酒店吧,傅总喝多了。” 韩湉透过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傅欲眠,这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啊,傅总工作狂魔,哪怕遇上应酬也是千杯不醉的那一类人,酒量特别好。 怎么今天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小情侣之间的把戏她这种单身狗是体会不到了,韩湉还是收回目光好好开车,刚发动车子就听见后座一阵骚动,通过后视镜一看,傅欲眠直接整个人把陆清酌给压在了身子底下。 好家伙,她又要溜了。 韩湉熟练地打开车门溜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这里,陆清酌朝着她伸出尔康手:“喂!韩湉!你好歹先把我们送回去吧!酒驾犯法!” 这个时间段的停车场没什么人,陆清酌也不清楚傅欲眠那么大的力气究竟是怎么来的,对方两只手按着她的肩头,把她按在座位上,后背紧贴着靠背无法动弹。 狭小的空间内只能听得见两个人沉重的呼吸声,车内白山茶香薰的味道逐渐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傅欲眠皱了皱眉头,贴在陆清酌身上,在她的颈侧嗅了嗅。 “还是你的味道好闻。” “傅总……” 陆清酌的胸口被傅欲眠软绵绵的顶端轻轻**挨蹭着,她面红耳赤地试图往后躲,准备打开车门逃出去,结果却发现韩湉离开之前已经把车门给锁死了。 “……” 傅欲眠亲了亲陆清酌的脖子,修长的手指落在对方的后颈,还没等唇瓣落上去,就察觉到身下的alpha身体越来越僵硬了。 陆清酌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把头偏到一侧:“傅总,我已经拒绝你的邀请了!” 傅欲眠主动解开陆清酌衬衫的下摆扣子,吻了吻对方的下巴,把手伸了进去:“那是你对我单方面的拒绝。” 手感不错,有马甲线,肌肉结实紧密,腰力应该很好,她没有看错alpha。 “傅欲眠……”陆清酌被她摸得差点当场就泄了,知道自己逃不掉干脆直接抬起头任由对方摆弄,“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怎么不叫傅总了?”傅欲眠用手指揉捏着陆清酌柔软滚烫的耳垂,探出舌尖舔了舔,身下的人浑身紧绷起来,她忍不住笑着说:“拍戏的时候咬我的耳朵咬得喜欢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陆清酌扭扭捏捏扬起脖颈,说:“你都说了是拍戏!” 傅欲眠将她的话全部堵在唇舌之间,勾着对方的舌尖追逐**,占据了主导权。 “你这个……这个……”陆清酌瞪着眼睛,牙关紧闭不让傅欲眠有机可乘,对方在她说话控诉自己的空档,掐住她的下巴,轻而易举地撬开了陆清酌的齿缝,“唔唔唔……” 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看起来禁欲冷淡的omega给亲到腿软,简直是侮辱了自己作为一个alpha的身份。 傅欲眠掐着陆清酌的下巴,异常强势地掰过她的脸,直直面对着自己,眸子里一片波涛汹涌:“我马上就要过三十岁的生日了,你还没打算把自己送给我么?” “你过生日跟我有什么关系!”陆清酌的眼神凶巴巴的,但是落在傅欲眠眼中就像是一只小猫一边生着气一边蹭着她腿撒娇,“你的要求也太过分了吧!” “我过分?” 傅欲眠这些年随着年龄逐渐上去,看什么东西都是淡淡的,也没什么其他的欲望,突然间身边闯进来一个张牙舞爪试图咬她一口的野猫,恨不得把她藏起来关在自己身边。 如果换做早些年的傅欲眠,她根本不会和陆清酌周旋那么久,管她愿不愿意,直接绑起来拴在床上,一直消磨到她直至愿意主动示好的那一天。 傅欲眠咬着陆清酌的下巴含混不清:“我对你那么好,你补偿我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 “我说了我不要。” 陆清酌的嗓音被傅欲眠弄得黏黏糊糊,一开口即沙哑又甜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被蹂。躏的omega。 事实上她确实被一个omega给强迫性地蹂。躏了许久。 陆清酌终于缴械投降了,她往后一靠睁着眼睛也不推拒傅欲眠:“我不喜欢你。” “我说了,我只是想要你的身子,至于喜不喜欢也没什么关系。” 陆清酌转了转眼珠子:“凡事都要讲求个两情相悦才对,你怎么能这样强迫我呢?” 对方脸上所有的表情全都落在傅欲眠的眼里,她知道陆清酌还没做好准备,但是她已经忍不住了。 “我说过,两情相悦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增添情趣,就算没有又怎样。” “你这个流氓!”陆清酌捂着嘴,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有些后悔了,害怕傅欲眠会生气,“你这个……这个……你这个老不正经的……” “你说我老?”傅欲眠的手用力地掐了一下陆清酌的饱满的臀。肉,算是对于她说错话的惩罚,唇角的笑意更甚,“我还没有三十岁,你敢说我老?” “你就知道仗着年纪大欺负我!”陆清酌眸子里一片水汽,嘴唇亮晶晶的,被傅欲眠用舌尖舔舐得发麻,“你不就比我大了七岁!” 傅欲眠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按压揉捏着alpha胸口,她在此之前根本想不到一个alpha的胸居然会这么圆润饱满,摸起来令人爱不释手,就是不知道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口感会是那种柔软香甜,入口即化的绵糖糕么。 “七岁?你不是二十四了?” 陆清酌动了动手指:“我……我身份证上的年龄报大了两岁。” “原来是这样。”傅欲眠眸子中的情欲呼之欲出,“小了好,我就喜欢比我小的,漂亮,年轻,身体好,做起来时间也更持久。” 陆清酌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样,她万万没想到这种荤话居然是从傅欲眠嘴里说出来的。 平日里穿得一丝不苟,就连衬衫扣子都扣到最上面一颗,看着淡漠禁欲,没想到私底下居然是这么个衣冠禽兽的老流氓,自己可真是一朝失足栽进去出不来了。 “怎么?不开心啦?”傅欲眠抓着陆清酌的一只手贴在自己胸口揉了揉,笑着开口:“给你摸回去好不好?” 陆清酌瞬间把手缩了回去,羞耻难耐地闭上眼睛,脸上的表情欲拒还迎,似乎是被逼到羞愤欲死。 但是这和傅欲眠想象中的还完全不够,她要再为陆清酌的身体点上一把火。 傅欲眠握着陆清酌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腰上,领着她的手伸进自己的下摆,一直往上探索。 在碰到顶端的那一瞬间,陆清酌仿佛触电般弹了起来,又被傅欲眠按住了。 “软不软?手感怎么样?喜不喜欢?想不想用嘴巴试试?”傅欲眠一口气说得陆清酌如同煮熟了的虾子,然后趁热打铁在她耳边诱哄道:“只要你试过,就一定会喜欢上的,我不骗你。” “你这是强……强……嗯!” 陆清酌的裤子直接被扒了下来,大腿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微微凉,她瞪大眼睛往后退,可是身后哪里还有退路。 傅欲眠拿出手机丢到陆清酌面前,嘴角的笑容看起来异常恶劣,眸子里是一片志在必得:“手机给你,拿去报警,让警察过来抓我。” 傅欲眠用抽出脖子上的领带,在陆清酌两只手腕上打了个死结,跨坐在她的腰间禁锢住对方的动作,双腿顺势在她的大腿上律动地磨蹭了几下。 这种程度的力道还远远不够,傅欲眠喘了口气当着陆清酌的面打开拨号,输入110,放在她的手边,笑着说:“按下去吧,我给你机会报警抓我,就说傅氏集团董事长傅欲眠性。骚。扰你。” 陆清酌牙齿都要咬碎了,一脸委屈地用手臂挡住眼睛。 傅欲眠关掉手机随便一丢:“怎么,你不愿意报警那就不算骚扰,我们是妻妻之间合法的性关系。” 然后她轻车熟路地从副驾驶上摸出一捆S.M专用的胶带,这是她提前就准备好的,捆住陆清酌的脚踝防止对方动弹逃跑。 温热的触感抚上她的脚踝,陆清酌偷偷掀开眼皮看了看,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现在的她如同死鱼一般被困在劳斯莱斯后座,直到傅欲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根粉色的绸缎丝带,在她的脖子上打了个完美漂亮的蝴蝶结。 她痴恋地盯着自己亲手打的粉色蝴蝶结,一股前所未有拆礼物的冲动袭遍全身。 傅欲眠柔软的唇瓣贴在陆清酌的嘴角,缓缓滑动嘴唇,凑到陆清酌耳边,咬了一下对方充血滚烫的耳垂。 “其实,百度上是假的,今天才是我的生日。” 她抚摸着丝绸质地的蝴蝶结,手指下的肌肤比丝绸更细腻,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Surprise。” 第39章 连体 韩湉接到傅欲眠的电话,骑着共享单车从酒吧赶到地下车库,一打开车门往后座一扫,恨不得自戳双目。 傅欲眠的嗓音沙哑,眼眸晦涩:“开车,回酒店。” 这深深的一眼看得韩湉头皮发麻,赶紧转移目光盯着前方,脚踩油门一路赶回酒店,生怕这位主子在路上等不及。 陆清酌一开始被用领带绑起来的双手是放在头顶的,但是她这样的姿势和状态怎么看怎么掉价,干脆还是决定以更舒服地姿势躺好。 其实她是想坐起来的,但是傅欲眠不让,非要让她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这样做难道真的很光彩么,还被韩湉全都看了个正着,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陆清酌两只被绑起来的手放在腿间,一脸温顺安静,除了两颊有些发红之外,几乎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如果忽略掉她脖子上精心打的那枚蝴蝶结,以及脚踝和手腕上被缠起来的胶带的话。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陆清酌闭上眼睛试图两耳不闻窗外事,可实际上傅欲眠那双手却一直在她身上作乱。 从她结实柔韧的小腹,落到温热柔软的大腿根,然后又转移到绵软的胸口和修长的脖颈。 车内空气中弥漫着两股信息素的味道,浅淡好闻的清茶香,夹杂着浓郁醉人的红酒香。 韩湉是个beta,什么味道也没有闻到,除了车内一股子浓郁的酒味。 她心说这两位主子也太能喝了,而且喝完之后居然还在车上这样那样,搞什么情趣play,不过幸好她在上车的时候提前打开了车内隔板,否则傅欲眠一定会让她自己把眼睛捐了。 看来董事长助理确实是一个高危职业,韩湉打了个哆嗦,希望陆清酌好运,毕竟傅总单身了那么多年,热情奔放起来把一个Alpha榨干到一滴都不剩也不是没有可能得。 一路上韩湉都在小心驾驶,生怕后座这两位祖宗闹出来什么大篓子,不过最后总算安全到达傅欲眠在桑岛的私人别墅。 韩湉把车停在车库,一脸纠结地坐在副驾驶上,然后敲了敲隔板:“傅总,到家了,要下车么?” 她的声音沉闷地透了过来,陆清酌知道到酒店了,但是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还怎么下车见人啊。 “嗯。”傅欲眠打开隔板,陆清酌瞬间将两只手挡住脸,尽管这样做只是起到了一个造型上的作用,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韩湉的眼里。 韩湉:“……” 她赶紧扭过脸问:“傅总,要不,我帮您把夫人给搬上去吧。” 陆清酌立刻就瞪大了眼睛,扭过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自己能走!” 韩湉用眼神请示了一下傅欲眠,傅欲眠点点头说:“没关系,让她自己走,你先回去吧。” 在听到傅欲眠的指示之后,韩湉几乎是见了鬼似的头都不回转身就跑。 “人已经走了,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傅欲眠捏着陆清酌的手腕,把她遮挡住脸的手给挪开了,“怎么,就那么害羞,这才哪到哪?” 陆清酌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然后就看见对方拿出剪刀,将她脚踝上缠着的胶布剪开。 她瞬间就脱离了束缚,一只鞋掉在了车上,然后一瘸一拐地直接下了车,一只脚踩在地上。 在傅欲眠的眼里,陆清酌仿佛一只被激怒后炸了毛的猫咪,稍有不慎就会抓挠得她鲜血淋漓。 不过既然傅欲眠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她根本不害怕对方的示威,也不害怕猫咪的张牙舞爪。 傅欲眠捏着陆清酌的鞋,目光转移到对方光着的脚上,皱眉道:“地上凉,把鞋穿上。” 陆清酌用牙咬了几下领带,却发现傅欲眠打的这个死结根本解不开,然后把手送到了对方面前:“你先把我手上的领带解开,这样走到前台被人家看见多丢人啊!” “什么前台?”傅欲眠挑起半边眉毛,唇角勾起一个柔软的弧度,“这里是我的私人别墅。” 陆清酌闻言十分警惕道:“你把我带到你的别墅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傅欲眠赤。裸。裸的目光似乎是一条即将吃人的蟒蛇,“你刚才既没有报警也没有反抗,这说明你心里也是期待的对不对?” 陆清酌的手垂了下来,放在身前有些不知所措:“别以为你学过几年心理学就可以随便猜测我的想法。” “现在怎么不叫我傅总了?胆子真是大了。” 傅欲眠下了车关上车门,陆清酌的鞋子也被她丢在了车里,她朝着对方一步步走过去,手指抚摸着对方的后颈。 “你别乱摸!”陆清酌往后躲了一下,被傅欲眠抓住手腕出了车库,“傅欲眠你放开我!” 她光着一只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脚心有些痒,于是更加加快了脚步,跟在傅欲眠身后盯着对方的后脑勺看。 周围的佣人纷纷低下头办自己的事情,仿佛没有看见两个人似的,陆清酌红着脸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跟着傅欲眠进了别墅大门。 别墅有四层楼高,内部还安装了电梯,陆清酌一进门就踩在了柔软的地毯上,一抬头就对上了傅欲眠的眼睛。 “把鞋脱了。” 陆清酌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还是乖乖地按照傅欲眠的指示做了。 她脱掉鞋子,两只脚都是光着的,踩在地毯上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蜷缩着脚趾。 这一切都被傅欲眠全都看在眼里,她拉着陆清酌的手,见对方有些抵触,笑着说:“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陆清酌见佣人从外面关上大门,随着大门关闭的声音响起,她的心也重重地落回了肚子里。 她听到傅欲眠的这番话,心说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 陆清酌光脚踩在地毯上,见傅欲眠一直盯着自己的脚看,恨不得直接用脚趾在地毯上刨个洞,然后把两只脚给藏起来不让她看。 她和耿星落不愧是亲姐妹,不管是手和脚都非常赏心悦目。 “有鞋子么?”陆清酌一脸窘迫地蜷缩着脚趾,被傅欲眠这道赤。裸的盯得浑身发毛,心里涌起一股夺门而出的冲动,“我……我想穿鞋。” “有地毯,为什么要穿鞋?”傅欲眠步步紧逼陆清酌,扯着她脖子上系着的蝴蝶结,直接把人推倒在了沙发上,微微喘。息,“现在该轮到拆礼物了吧。” 陆清酌猛地弓起身体,捂着自己朝不保夕的裤腰,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于是商量说:“傅总,我身上都是酒的味道,还混合着汗水,很难闻,你放我去洗个澡吧。” 傅欲眠嘴角挂着笑,眸子里含着一丝晦涩的情绪:“想洗澡是吗?” 陆清酌点点头:“嗯嗯。” 傅欲眠当着陆清酌的面随手解开皱巴巴的衬衫扣子,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胸衣和沟壑,伸手捏住陆清酌的后颈。 “好啊,我身上也有一股难闻的酒味,不如我们两个一起洗吧。” 就这样,陆清酌被她扯着脖子上的蝴蝶结来到了浴室,她盯着那个方形的超大浴缸,乳白色水汽袭来的那一瞬间,她的腿有些软。 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呢。 陆清酌站在浴缸边上一动不动,傅欲眠却脱掉了外面的衬衫和裤子,从背后将她拥入怀中,用柔软细腻的身躯去贴近陆清酌的后背。 “怎么不脱衣服?需要我帮你么?” 陆清酌被傅欲眠用两条柔软的手臂紧紧缠住腰。肢,一瞬间又慌了起来,结结巴巴说:“不……不用……” “怎么不用?” 傅欲眠的手直接伸进了她的衣服里,缓慢揉捏摩挲着她的小腹,然后缓缓地滑落到她的裤腰,伸进去的那一瞬间,怀里的人抖了一下。 “我来给你脱衣服。” 她的手指灵巧地解开陆清酌的衬衫扣子,但是当袖子卷到手腕的时候,傅欲眠才发现对方两只手绑了起来,衣服脱不掉。 傅欲眠眸色晦暗,直接拿起剪刀把陆清酌手腕上地胶带给剪开了,然后帮她脱掉上衣。 “我自己来!” 陆清酌也知道这是自己的宿命,她是真的逃不掉今天了,于是认命般脱掉上衣,又当着傅欲眠的面把裤子也给脱了下来。 “好吧,你自己来。”傅欲眠好整以暇地站在陆清酌面前,一双锐利的凤眸盯着对方颤抖生疏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快点宝贝,我都要等不及了。” 陆清酌捏着内衣排扣的手一顿,警惕地看着傅欲眠,说:“你不是说洗澡么!” “是啊。”傅欲眠理所应当地点点头:“只是洗澡也太乏味了吧,你不想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吗?” “不想。”陆清酌直接开口拒绝:“一点都不想。” 陆清酌转身脱掉内衣内裤,后背凸起的漂亮蝴蝶骨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形状,挺翘饱满的臀部,狭窄柔韧的腰线,看得傅欲眠眸色又暗了暗。 果然是年轻Alpha的身体,漂亮得如同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令人心驰神往。 陆清酌捂着胸口抬腿坐进了浴缸里,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别看我。” 傅欲眠的目光贴在陆清酌修长均匀的小腿,还有那窄窄的腰。肢上,非常想用自己的双腿缠上去丈量一番对方的腰围。 她当着陆清酌的面脱掉内衣和内裤,站在浴缸面前用足尖探了探水温。 陆清酌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紧急扭转方向,下一秒就被人从身后拥住了,后背紧挨着对方柔软的胸口和小腹,两人之间肌肤紧贴密不可分,就连薄薄的一张纸也无法插。入。 傅欲眠的鼻尖紧贴着陆清酌的后颈,贪婪地嗅着对方的腺体,将那一阵阵丝丝缕缕的清茶芳香尽数吸入,忍不住喟叹道:“我们的信息素契合度很高。” “你怎么知道?”陆清酌偏过头躲了一下,脖子上的粉色丝带被水浸湿了,变成了深粉色,两个人的身体在水中一览无余,“你偷偷去验了?” “不需要验。”傅欲眠握着陆清酌的手腕往后放,贴在自己柔软的胸口,吻了吻她的后颈,笑着说:“你每次闻到我的信息素都那么亢奋,难道我们的契合度不高么?” 陆清酌回想起来瞬间就没了底气,小声嘟囔说:“谁对你亢奋了……” 下一秒,傅欲眠的手不知道碰到了她什么地方,陆清酌闷哼了一声,两肩不断耸动颤抖着,接着扭过头一脸哀怨地看着傅欲眠。 陆清酌的眼睛是整个五官中最明艳吸睛的地方,她在受到刺激之后,那双明媚的桃花眼中总是含着氤氲的水汽。 “转过来,看着我。” 傅欲眠的手还停留在对方的小腹上,她按压揉捏了一阵,见陆清酌终于扭扭捏捏地把身体转了过来面对着她。 “这样才乖嘛。” 傅欲眠诱哄着眼前不着寸缕和她坦诚相待的Alpha,掐着陆清酌的下巴深深地吻了回去,两只手在她身上不断点火。 “既然跟我回来了,就按照我的话做。”傅欲眠离开了陆清酌的嘴唇,躺在陆清酌的对面,用足尖勾着对方的小腿,然后逐渐向上,直至踩着陆清酌的小腹,笑着说:“我听说Alpha在情。事上学习能力很快很主动,你怎么像块木头似的?” 傅欲眠的嗓音暧昧勾人,和平日里那副冷淡的模样判若两人,陆清酌下腹一团火在烧,下一秒就听见对方说:“过来,亲我。” 陆清酌被她折磨得叫苦不迭,心想反正占便宜更多的还是自己,干脆……干脆…… 她凑近了傅欲眠,伸长脖颈贴在对方的唇瓣上,轻轻地用牙齿咬着,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幼猫,分不清轻重只会咬。 傅欲眠根本不急,温水煮青蛙这种方法考验的就是她的耐心,她的耐心十足,总有一天会把这个笨拙无助的Alpha从皮到骨拆吃入腹。 “抱着我的腰。”傅欲眠抓着陆清酌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腰上,“抱紧一点,不准松手。” 傅欲眠察觉到陆清酌那两只手顺着她的指示不断往上揉捏触碰,喉咙里溢出一阵喘。息,继续引导对方:“对,就是这样……嗯!再重一点。” 她喜欢绝对的掌控权,尤其是当她的Alpha听话遵从自己言语的那一刻,浓浓的满足感全部溢出。 “软不软?”傅欲眠吻着陆清酌的耳垂,却依旧矜持地等着对方主动,循循善诱道:“要不要用嘴巴尝尝?” 陆清酌被她弄得昏头转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想让这个欺负了她的Omega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你真的要让我尝吗?”陆清酌主动地舔了一下傅欲眠的下巴,用密密麻麻的吻从上划到锁骨下方,“你不后悔自己说的话?”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傅欲眠爱抚般地抚摸着陆清酌的侧脸,两条腿在水下牢牢缠住对方的腰。肢,两人之间的距离密不可分,仿佛一对撕不开的连体婴孩。 “唔……” 傅欲眠曾经认为自己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她也很少亲自自己动手纾解过欲望,不找其他的Alpha伴侣只是单纯觉得脏。 但是眼前这个Alpha就不一样了,她有时候有点难缠,还很爱耍小聪明,对钱比对自己还要有兴趣。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俗里俗气的Alpha,却甘愿让她标记自己的后颈,奉献出自己从未被他人触碰过的身体。 “嗯!” 傅欲眠的气息越来越粗重,她用柔软的双臂缠绕着陆清酌的脖颈,修长雪白的脖颈高高昂起,被水汽熏蒸到泛出淡粉色,如今将自己最脆弱的脖颈展现在Alpha的面前。 “啊” 傅欲眠如愿以偿地被她的Alpha咬住了脖颈,尽管不是在腺体上,但是这种程度的动作对于陆清酌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了。 “咬……咬我……” 傅欲眠后颈的腺体开始发烫,她被陆清酌临时标记过一次,所以当对方的唇舌哪怕还未触碰到腺体,就已经差点缴械投降了。 陆清酌如她所愿,睁着眼睛凝视着Omega动情之后的勾人模样,牙齿的力度逐渐加重,傅欲眠靠在她的臂弯重呻。吟不断。 “别……别……” 陆清酌闻言内心的欲望逐渐加重,红着眼睛沙哑道:“不是你让我咬你的么?” “宝贝。”傅欲眠唇瓣微启,小巧粉嫩的舌尖抵在牙齿上,似乎收不回去了,“我是让你换个别的地方咬,咬我下面好不好?” 陆清酌的吻猛地停了下来,她咽了咽嗓子知道傅欲眠想让她做什么,但是内心又非常不甘,总觉得这是对于自己作为一个Alpha无法掌控身体的羞辱。 “有什么报酬么?”她停止了这个湿润绵密的吻,和傅欲眠的唇微微分开了一点距离,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你让我为你服务,总得有报酬吧。” 不是说霸道总裁都对这种拜金女深恶痛绝么,陆清酌当着傅欲眠的面索要报酬,对方一定会气得够呛,甚至还有可能直接把她赶出去。 正当陆清酌预想着这种事情的发生,傅欲眠却蹭了蹭她的小腹,水下的热流涌动,她微眯着那双凤眸,笑着说:“好啊,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陆清酌:“……” 这不可能! 这跟她看的霸道总裁小说根本不一样。 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她现在的人设可是拜金女啊! “我……我要很多钱。”陆清酌攥着傅欲眠在她身上不断摸索的手,继续说:“我还要你公司的股份!反正很多很多钱!你给不起!” “给得起。”傅欲眠含着陆清酌的指尖,将她的手指舔得湿漉漉的,然后抽出来当着陆清酌的面放下去,“你想要什么,我都给得起。” 陆清酌的手指修长漂亮,握着东西的时候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恰到好处的性感,傅欲眠简直要爱死这双手了。 但是这应该是陆清酌第一次和Omega做,傅欲眠知道她连准备都不曾做过,害怕手法粗鲁弄疼自己。 “今天就不让你用手了。”她凑上去吻了吻陆清酌的嘴唇,在对方柔软红肿的唇瓣上留下一层亮晶晶的津液,含着两片柔软,“用嘴巴帮我好不好?” “你感觉到了吗,好热啊,又湿又热。” 傅欲眠勾着陆清酌的脖子,拔掉浴缸塞子把水全都放出去,按着她的后颈迫使对方把头低下去:“你忍心看我难受么?” 见陆清酌依旧傻愣愣的,傅欲眠难耐地抬起腰肢,十指插。进对方湿漉漉的发缝中,诱哄道:“快点宝贝,我知道你也很想,只要你愿意,哪怕是对我终身标记都可以。”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陆清酌的心脏狂跳不止,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她仿佛受到了蛊惑一般低下头。 傅欲眠的脖颈扬得高高的,双臂线条瞬间紧绷起来,圆润莹白的肩头微微颤抖,差点尖叫出声。 随后陆清酌抬起头,湿漉漉亮晶晶的唇瓣猛地堵住了傅欲眠的嘴唇,将她支离破碎的喘。息声尽数堵在了喉咙里。 原来,用嘴巴是这样的感受。 傅欲眠后知后觉意识到嘴里吃到的是什么东西,一脸嫌弃地扭过头,但是却被陆清酌用绝对的力量掐住了下巴,强势且不容置喙地继续和她深吻下去。 “不要……唔……脏死了……” “姐姐。” 陆清酌居高临下盯着这个嫌自己东西脏的Omega,反客为主掐住了对方纤细柔弱的后颈,又低下头榨取刚才的东西,用嘴唇故意去蹭傅欲眠的嘴和下巴。 “姐姐也该尝尝自己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该死的。 陆清酌刚才叫她姐姐。 小腹一阵紧缩,傅欲眠张着嘴巴脸色绯红,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仅仅因为对方这声姐姐就当着她的面泄掉了。 陆清酌观察到傅欲眠似乎因为“姐姐”这两个并不起眼的字而异常激动,她掐着傅欲眠的腰,在对方那两个凹进去的腰窝上按压着,唇瓣落在了对方的后颈,又喊了一声。 “姐姐……” “不许叫!”傅欲眠张嘴之后声音都变了,小腹一阵酸软袭来,她被傅欲眠堵着嘴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随着对方退去之后,才有了自己的话语权,“你这个小混蛋。” “姐姐怎么连自己都嫌弃了,你不是说让我好好伺候你,我这是在带你体验新奇的刺激感呀。” 说出这番话的陆清酌也是一脸羞耻,但是比起能欺负傅欲眠,就算是再羞耻又怎么样呢。 陆清酌被omega浓郁的信息素勾得浑身亢奋,像小猫蹭头一样勾死人,傅欲眠也同样被对方的小动作给取悦到了。 猫猫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动物,像猫猫头的陆清酌当然也不例外。 “继续……”傅欲眠被咬住后颈,一时间omega最重要敏感的地方落在alpha的犬齿之下,她忍不住用掌心抚摸着对方的黑发,笑着说:“先别咬了,让我缓一缓。” 陆清酌不甘心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心说这算什么关系,傅欲眠欺负了她,还用语言攻击,根本就不能这么算了。 傅欲眠面色绯红,浑身上下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疑惑道:“怎么停下来了?” 陆清酌察觉到自己的头皮被傅欲眠用指甲不断抓挠着,就知道对方终于忍不下去了,然后无师自通地猛地吸了一口。 “!!!” 一瞬间,傅欲眠差点直接死在浴缸里。 第40章 上瘾 陆清酌身上沾满了雪白的沐浴露泡沫,老老实实地坐在浴缸里给傅欲眠揉搓着后背,掌心贴在她柔软顺滑的肌肤一路往下。 用水冲干净泡沫之后,陆清酌倒了一点玫瑰精油,在傅欲眠的后背上不断揉捏着,一边按摩一边做出苦大仇深的模样。 “再重一点。”傅欲眠闭着眼睛趴在浴缸边上,嗓音听起来还是哑的,不过脸上的表情却异常餍足,“往下面去点,不要只按同一个地方。” 陆清酌咬着牙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但是手里的动作还是没停下来,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真是“冷脸洗内裤”大军里的一员。 “怎么不说话?”傅欲眠缓缓睁开眼睛,回过头看了一眼给自己按摩的alpha,嘴角的笑容始终不曾落下去,“我又惹你生气了?” “傅总怎么可能会惹我生气呢。”陆清酌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只不过两颊的红晕还是将她出卖了,“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 好的,傅欲眠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语气,现在已经知道,对方是真的生气了。 自己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吧,连标记都没有,只是让她用嘴巴帮一下忙,怎么这么小气。 “好啦,别生气了。”傅欲眠回过头捏着对方左手无名指上未曾摘下来的戒指,放在唇边吻了吻,笑着说:“你刚才说要傅氏集团的股份,想要几成,你的幸运数字是多少?” “两千九百九十九。”陆清酌面无表情冷冷开口,注视着傅欲眠的表情,忍不住问:“傅总给得起么?” 傅欲眠勾起嘴角:“好啊,我现在就给韩湉打电话……” “谁稀罕你的股份。”陆清酌抿着嘴唇,似乎不想和傅欲眠继续交流下去,“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自己找韩湉玩去吧。” “你张口闭口就是韩湉,难不成你喜欢她?” 傅欲眠的眸子里一丝阴翳闪过,远在天边之外的韩湉突然右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差点就与她的饭碗擦肩而过。 “我喜欢谁跟你没关系。”陆清酌把身上的泡沫全部冲洗干净,拿起毛巾擦干净身体,转头披上浴巾,把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背对着傅欲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星落还在等我回去呢。” “你想去哪儿?”傅欲眠突然从水里站起来,拿过陆清酌不久前擦拭过身体的毛巾,草草地擦了一把头发,从水里迈开腿站了起来,站在陆清酌身后,脸上蒙了一层阴翳,“你想和我撇清关系?你忘记我们还有两年的婚约吗?” 陆清酌稍微睁大了眼睛,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两个人现在是合法的妻妻关系,除非去法院打官司,否则她根本就离不掉。 “我不喜欢这里,你想要的,刚才已经……给你了。”陆清酌梗着脖子抿紧嘴唇,“我只是想回家一趟,你让我走吧。” 傅欲眠嘴角的笑容凝固了一瞬:“我看你不只是不喜欢这里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暂时还没接受我和你之间,关系的转变。” 陆清酌嘴角向下,内心似乎是在天人交战,她的声音放得异常缓和,哑哑的嗓音听起来性感诱人。 “傅总,你放我回去,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傅欲眠眸子里藏着浅浅的笑意,嘴角扬起的弧度看似非常完美:“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给你几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陆清酌在傅欲眠这里换了新衣服,她嗅着衣服上那一股淡淡的红酒香味,猜测如果这不是傅欲眠故意留下来的,那应该就是她之前穿过的衣服。 真是一个可怕的Omega,实在是太有心机了,陆清酌一想到就开始瑟瑟发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脖子上系着的蝴蝶结早在浴缸里混乱的时候就被扯掉了,陆清酌抚摸着自己的脖颈,上面有好几个牙印和吻痕,就连后颈摸起来都有些刺痛。 那是傅欲眠昨天在异常亢奋的状态下咬上去的,都听说是Alpha标记Omega,还从来没听说过有Omega咬Alpha腺体的。 陆清酌撕开信息素阻隔贴的包装,把后颈的腺体贴得严严实实,穿上衣服和鞋子,拿着自己的手机转身就走。 别墅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信息素味道,陆清酌揉了揉鼻子离开了别墅。 站在三楼阳台上的傅欲眠默默注视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等到再也看不见之后才拉上窗帘。 陆清酌打了个车急忙逃回了酒店,刚走到前门大厅就碰到了一脸担心坐在门口的耿星落,对方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差点喜极而泣。 “姐姐!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报警了!” 耿星落抱着陆清酌,却在对方的身上嗅到一股非常浓郁的Omega的信息素味道,还是那种微醺的红酒香,好闻得不得了。 陆清酌拉着耿星落回到房间,对方坐在她的床上看着耶耶打滚,怀里还抱着已经能跳的奥利奥。 她见陆清酌一回来就开始着急忙慌地把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打包起来,拿出行李箱再一件件装进去。 “姐姐,我们现在就要走了吗?” 陆清酌把猫猫狗狗的小玩具也装了起来,剩下的大件物品等明天再统一处理:“是啊,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桑岛。” 耿星落歪了歪头,忍不住问:“那嫂子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陆清酌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她……她暂时不跟我们一起回去,每天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时间。” “那嫂子还真的挺辛苦的,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兄弟姐妹。”耿星落话音一转,看着陆清酌的后背,说:“姐姐,你可一定要对嫂子多上点心。” 陆清酌:“……知道了。” 第二天。 陆清酌一大早就醒了,她昨天夜里在内心天人交战了许久,决定还是先逃避一段时间,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缓和下来之后再做打算。 耿星落给耶耶和奥利奥分别戴上一大一小的头盔,接过陆清酌手里的行李箱:“姐姐,我的伤已经好了,这个我来拿。” 坐上飞机之后,陆清酌看着视野中逐渐变小的岛屿,托着下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可是她现在应该去哪呢? 茗夏山庄是傅欲眠的私人财产,住在那里傅欲眠一下子就会找到的,而且她不久之前已经和那一档新综艺签约了,想跑到更远的地方也不是办法。 耿星落抱着耶耶和奥利奥,见到陆清酌神飞天外皱着眉头的样子,突然没来由地开始担心:“姐姐,你怎么啦,脸色好像不太好,谁惹到你了?” “没什么,昨天夜里没睡好而已。”陆清酌捏了捏眉心,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李……妈那边已经被警察控制住了,但是这一次真是要把我给吓死。” “姐姐,我不是很想办走读,我现在最好的朋友就是我那几个舍友了,和她们在一起我还挺开心的。” “那就不走读了。” 陆清酌现在一切以耿星落为重,只要对方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比如要和黄毛一起双宿双飞私定终身之外,其他都是可以接受的。 陆清酌揉了揉耿星落的脑袋,笑着说:“你喜欢的话怎么样都行。” 把耿星落送回学校之后,陆清酌搬到了B大附近的别墅里,虽然这个地方曾经也是傅欲眠的财产,但是陆清酌已经签了字,这一套房子划在了她的名下。 陆清酌把密码锁的密码给改了,还在门口又多装了几个摄像头,看起来异常小心谨慎。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的心里才勉强升起一点安全感,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很好,傅欲眠没有发来消息,就连韩湉也没有任何动静。 还是自己一个人的日子舒服啊,陆清酌躺在沙发上开始打游戏,打着打着似乎是觉得无聊,又跑到小型吧台开了一瓶红酒。 傅欲眠的眼镜微微折射着电脑屏幕上的光,她坐在办公室里,将陆清酌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 她扶了扶眼镜,又看了一会儿画面中无所事事的Alpha,终于退出软件,开始工作。 韩湉就静静地站在傅欲眠身后,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内心却一片惊涛骇浪,原来前一段时间她让自己在陆清酌名下的别墅里都分别装上摄像头,居然是这个目的。 而恰好陆清酌现在住的这栋别墅是最后装的,韩湉买摄像头买太多了,一时间干脆把剩下的那几十个全都装在了B大附近的别墅里,就连浴室和卫生间也没放过。 韩湉脸色发青,忍不住咽了咽嗓子,希望陆清酌不要发现房子里的摄像头是她装的,否则万一她在傅欲眠床上吹耳旁风,苦的还是自己。 “韩湉,你在别墅里面装了多少个摄像头?” 被问道的韩湉浑身一颤,头脑风暴了一阵,决定在摄像头的数字上除于二:“傅总,大概是二十个。” 傅欲眠盯着软件左上角的摄像头数目,嘴角扬起一个巧妙的弧度。 53。 看来韩湉把这辈子能碰到的摄像头全都装了上去。 韩湉站在傅欲眠背后,被她刚才的那声轻笑吓得后背一凉:“傅总,我想问一下,您装这么多摄像头,万一被夫人给发现了怎么办?” “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韩湉:“……” 她可算是知道为什么陆清酌剧本刚杀青,卷着妹妹狗和猫就迫不及待要飞走了。 这种事落在自己头上搁谁谁不跑? 但是很明显,姜还是老的辣,陆清酌根本斗不过傅欲眠。 这边的陆清酌还浑然未知,喝了点红酒又开始微醺上头,躺在沙发上随便打开了一个电影,紧接着手边的电话就响了。 “可恶啊清酌,你走了怎么不告诉我,我还准备让你杀青完之后请我吃饭呢。” 林之愈的声音充满着怨气,陆清酌懒洋洋地放在耳边,就连声音听起来都十分的慵懒。 “之愈,我有点急事需要回来处理,请你吃十顿还不行么。” “这可是你说的。”林之愈的声音依旧还是带着点怨愤,她又忍不住开始八卦了,问:“你那个Alpha朋友从了她的Omega没?说来我听听!” “没有,她宁死不屈。”陆清酌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盘着两条长腿做出一副牙疼状,“还有,这件事就暂时先翻篇了,我那个朋友说不想再提,你也不要再八卦了。” “行行行都依你,你高兴就好。” 那边林之愈说话似乎有些敷衍,但是陆清酌却没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愁眉苦脸地盯着手机屏幕看,就连林之愈后面说的话都没在意。 远在曼哈顿线下会议上的傅欲眠打开了电脑中隐藏的软件,瞬间整个别墅客厅内的影像全都呈现在屏幕上,她点击鼠标放大了陆清酌的手机屏幕,发现她正在和一个叫备注叫鱼的东西打电话。 傅欲眠的眸子微眯着,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点了点,韩湉注意到她手头的小动作,好奇地扭过头一看。 好家伙,吃饭看睡觉看,就连开着会都要点开瞅一眼。 陆清酌又不是芬太尼成精,傅总这是上瘾了吧,简直比佛罗里达街头的瘾君子还要可怕。 会议结束后,傅欲眠站在落地窗面前看着曼哈顿街头的落日,身边没有了陆清酌的叽叽喳喳,耳边虽然清净了,但是身边却冷清了起来。 “韩湉,你说我是不是逼她逼得太紧了?”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韩湉猛地耸起肩膀,就连说话都没了底气:“傅总,这种事情,您高兴就好。” 傅欲眠沉思道:“你也觉得她不够喜欢我?” 韩湉:“……” 她酝酿了一下,重新组织好语言小心翼翼地说:“傅总,我觉得夫人总有一天会被您的真情所打动的。” 人生在世,不得不说一些违心的话,也不得不在自己的上司面前低头。 如果能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发誓一定会把摄像头减少几个的,这样也算是对自我的一种悔过。 到了晚上,傅欲眠躺在床上,打开了软件,成功在一众方块中找到了陆清酌的身影。 那是一个装在浴室里的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高清大图尽收眼底。 傅欲眠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那个正在脱衣服的Alpha身上,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袭来,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抚摸着后颈的腺体,逐渐开始发烫。 只是就这么看了一下,身体就情不自禁地敏感了起来,看来还真是应了那个成语,食髓知味。 陆清酌带给她的初次体验确实不错,虽然对方一开始有些不情不愿,而且连临时标记都算不上。 如果真的彻底标记了呢。 说实话,在这之前,傅欲眠根本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Alpha脱衣服又快又随意,只有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会那么随性散漫,傅欲眠好奇地盯着把自己全部脱光的陆清酌,呼吸也更加滚烫起来。 “唔嗯……” 陆清酌不在,真是麻烦。 傅欲眠的发热期就在未来几天,她需要回国找陆清酌,或者是直接把她抓来曼哈顿,但是经过种种迹象来看,对方如今就像一只应激的猫,不能直接碰。 陆清酌站在落地镜面前,光着身体走了几圈,摸着下巴开始欣赏自己的马甲线,怎么看怎么满意,然后才打开音响,听着音乐躺在了浴缸里。 她根本没意识到有摄像头的存在,一边唱歌一边把提前准备好的花瓣洒在水面上,然后吃着果盘泡澡,简直不要太爽。 傅欲眠看到这里闭上眼睛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深深地喘。息了几下,接着抽出纸巾擦拭着修长的手指,眸色又暗沉了几分。 原来这才是最真实的陆清酌,她在自己面前表现的一切绝大多数都是按捺住天性,装出来的样子。 傅欲眠一时之间竟然直接被气笑了,她看着陆清酌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心中将她拒绝自己的理由来来回回想了好多个。 果然是厌倦了。 她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 桃花眼,微笑唇,多情花心不负责任,果然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傅欲眠捏着手机直蹙眉,看来金锁链的打造日期很快就可以提前了。 人一闲下来就总是想找点其他事情做,陆清酌也不例外,拍完戏之后她就总觉得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无聊了。 连续好几天身边没有傅欲眠的出现,陆清酌连跟人周旋的欲望都没有了,反倒是操心起了耿星落的感情生活。 陆清酌拿起手机转头就去骚扰对方,问她有没有喜欢心仪的Alpha。 耿星落那边很快就回复了消息:【没有】 陆清酌:【一定要小心黄毛,你年纪还小,容易被骗,以后有什么觉得不错的让我给你掌掌眼】 耿星落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低着头打字回复,时不时地低声笑两下,看得身边两个舍友都忍不住侧过头看她。 耿星落:【好啦,我知道你操心我,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被黄毛骗走的人么】 在陆清酌跟耿星落聊天的空档,她又收到了来自林之愈发来的消息,陆清酌退出和耿星落的聊天框,点开一看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那个一头黄毛的Alpha是谁? 林之愈:【快看我刚染的头发,是不是美炸天了】 陆清酌捏着手机的手瞬间就顿住了,指尖还点在屏幕上,嘴角忍不住狠狠抽了两下。 看来她刚才提醒耿星落提防黄毛是正确的做法。 陆清酌:【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染这个颜色?你该不会是想去女团发展吧】 林之愈:【你先说这个颜色好不好看】 陆清酌:“……” 她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好看,好看死了】 林之愈:【啧,有你这么敷衍的吗】 陆清酌:【互删吧】 这三个字一出,林之愈那边显然急了,她又打字过来说:【你不知道,给我做发型的是个新来的员工,颜色染错了,我准备把这玩意儿染成绿色的】 陆清酌想象了一下林之愈顶着一头绿毛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陆清酌:【黄毛挺好看的,比绿色好看多了,新员工审美不错[点赞]】 这下太好了,她提醒耿星落远离黄毛的事情逐渐在具象化。 唐人街古玩店正在挑选戒指的傅欲眠随手打开了软件,结果一上来就看见了一张黄色头发的自拍照,看了一下备注,又是那个叫“鱼”的。 陆清酌怎么跟她走得那么近,而且这个黄毛桃花眼微笑唇,看着就是一副讨人厌的花花脸,陆清酌怎么会跟这种人搅合到一起。 她张开双指放大了图片,总觉得这张照片里的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身后陪老板出来逛街的韩湉见状,贴在傅欲眠耳边小声提醒说:“傅总,这张照片里的Alpha是夫人发小,叫林之愈,我查过有关于她的资料,傅总您看。” “做的不错。”傅欲眠的两根手指落在手机屏幕上,忍不住说:“桃花眼,微笑唇,笑起来还有酒窝,一看就是花心的人。” 韩湉努力将这几个形容人类的词汇汇聚到一起,她怎么越听越觉得这个人好像就是陆清酌呢。 她小心翼翼偷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里的照片,才发现原来对方说的那个人是林之愈啊。 花心? 这个韩湉不知道,但是如果陆清酌要是敢背着傅欲眠出去偷腥的话,说不定看得那些霸总文里囚禁于庄园中就是她未来的宿命。 傅欲眠随手翻了一下林之愈的资料,见对方是个Alpha,而且资料上也没有什么很吸引人的地方,不屑一笑。 但是在看见对方年龄的那一瞬间,又忍不住想到那天在浴室里,陆清酌一口一个老流氓的场景,恨不得当场年轻个十岁。 周五那天下午,陆清酌开着车来到了B大东门,准备趁着人少接耿星落出去玩。 她来得有点早,耿星落下课时间又晚,陆清酌坐在车里等了不知道有多久,闲着无聊就打开车窗透透风,结果不远处小吃摊护胃队这个时候正好开工。 一股扑鼻而来的美食香味席卷着陆清酌的味觉,她坐在车上喝了口水,越喝越觉得没什么味道,眼巴巴地盯着小吃摊上的美食,馋得差点流口水。 小吃摊附近排队的学生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一些穿着高跟鞋的女老师们拿着串串就走了。 她们的身材确实还挺不错的,而且这些小吃摊都开在学校周围,这足以说明其实吃一点大概应该可能也没什么事吧。 陆清酌捂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努力给自己洗脑说:“不行,你是个大明星,大明星是必须要进行身材管理的,任何高热量高油脂高反式脂肪酸的食物都不准吃!” 当耿星落从东大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那鹤立鸡群身材高挑,随随便便往那一放都引人注目的好姐姐,手里领着装炸串的油纸袋,嘴里吃着烤肠,站在锡纸花甲粉的摊位上跟一群大学生排着队。 她没戴墨镜,只戴了一副口罩,吃烤肠的时候嫌碍事直接把口罩摘了下来,周围有不少Omega女学生偷偷对着陆清酌拍照。 耿星落笑着走了过去:“姐姐,你给我买了什么好吃的啊?” “你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陆清酌吃完第二根烤肠,看见耿星落走过来的那一瞬间,负罪感十足,“这个……你们学校门口的小吃摊实在是太香了,我一个没忍住就吃了一点……只有一点而已。” “是陆清酌对吧。” “她叫陆清酌姐姐哎。” “这不是金融系系花耿星落么?” “她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 “那辆劳斯莱斯估计是陆清酌的吧,她怎么这么有钱?” “……” 又来了。 陆清酌提着那两份花甲粉就走,耿星落跟在她身后乖巧地接了过来,然后钻进了劳斯劳斯的副驾驶。 “姐姐,我们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些招摇啊,万一对你有影响怎么办?” 陆清酌根本就懒得理会:“不用理那些爱造谣的,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没必要做一些藏着掖着的掉价行为。” 傅欲眠喝着咖啡,她已经习惯在咖啡里加上方糖和牛奶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陆清酌喜欢这样喝而已。 她每天都会点开那个隐藏软件翻来覆去观看,最近陆清酌留在室内的时间越来越长,熬夜时间也越来越晚。 有时候傅欲眠凌晨三四点醒来,却发现对方还在开着灯玩手机,脸上还露出狰狞的笑容,比恐怖片里的女鬼还吓人。 往常这个时间,陆清酌都应该在厨房做饭,或者是喂猫喂狗,今天傅欲眠把三层别墅里里外外的角落全都看了一遍,她出门之后一直没回来,也不知道去哪了。 韩湉见傅欲眠又在偷看陆清酌了,没忍住把电脑推送到傅欲眠面前:“傅总,您看,夫人她又上热搜了,而且这个热搜还不是很好的样子。” #陆清酌疑似包养女Omega大学生# 六七张非常清晰的双人抓拍照,陆清酌拿着手里的烤串喂给一个女Omega,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 有图有视频。 傅欲眠扶眼镜的手一顿,在看清楚Omega女学生的侧脸之后,她无奈扶额道:“把这个热搜撤下来。” 40-50 第41章 手铐 陆清酌在看见热搜的那一瞬间,再一次没忍住笑出了声,此时她正和耿星落在露天游泳池里游泳。 她对泳池有些莫名的恐惧,大概是因为原身死的时候是在一个偏僻的泳池里发现的,之后陆清酌的伤势痊愈以后,就开始找教练学游泳,现在已经游刃有余。 总有些伤疤是需要直接去面对的,陆清酌知道自己必须学会游泳,只要她越得意越从容,躲在阴暗里的那些人就越会气急败坏。 耿星落从水里探出头来,披着毛巾坐在陆清酌身边,指着手机说:“姐姐,这个热搜怎么解释啊,他们都说我是你包养的小情人!” “没关系,不用解释。” 陆清酌戴着泳帽,她的头型完美,骨相极佳,哪怕戴上“死亡泳帽”都是一副极其伤心悦目的画面。 耿星落坐在一边,花痴似的盯着陆清酌的侧脸看,忍不住说:“姐姐好美,我们系好多Omega都是你的颜粉,虽然有的人嘴上说你不好,但是我上次发现了,她们很多人都用你的照片当壁纸呢。” “靠过来,我们拍张合照。” 陆清酌勾着耿星落的肩膀,两个人头挨着头,她摘掉耿星落的泳镜,两根手指比了个耶。 “咔嚓” 快门声响起,两个人微笑的画面被定格在手机中。 “继续,我们换个拍照姿势再来几张。” 陆清酌连滤镜都没调,live图直出,然后把这几张照片上传到微博开始编辑。 蓝天,绿水,泳池,我和妹妹星星星星落 她关注了耿星落的微博,直接在上面了对方。 微博发出去之后,陆清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不需要自证些什么,只是发几张照片就能完美宣誓主权。 她,耿星落,是陆清酌的亲妹妹。 微博一发出来,几乎是瞬间就冲上了热搜,陆清酌打着游戏时刻关注着舆论动向,却发现自己的粉丝一下子又涨了不少。 怎么回事,他们该不会是有什么学历滤镜吧。 陆清酌点开耿星落的微博账号一看,对方是自己的钻粉,而且她的粉丝也在蹭蹭往上涨。 耿星落乖巧地把自己的微博私信给陆清酌看,及时举报说:“姐姐,好多人给我发私信,想跟我处对象。” 陆清酌:“……” 觊觎她妹妹的人越来越多了!一个林之愈就已经够她头疼了,这群猫猫狗狗们实在是太难缠了,统统加入黑名单! “居然还有同校的!这也太直白了一看就是渣A,拉黑拉黑!通通拉黑!” 耿星落坐在陆清酌身边,见她的姐姐黑着脸对着手机狂点,嘴角忍不住勾起来:“姐姐,手都点累了吧,我把私信关掉就好了。” 陆清酌发的那条微博下面开始有黑子质疑。 “不可能吧,陆清酌的家庭基因分化了吗,她的妹妹上B大,她怎么连学历都没有?” 陆清酌也懒得惯着这群人,直接评论区开怼:“原始森林土著不会用手机也能理解。” 下面果然有人去百度搜了一下陆清酌的简介,才发现对方原来是国内top前十某交大毕业的。 有人发了截图,陆清酌才得以自证。 一系列操作结束之后,陆清酌再一次点开了微博,发现自己的私信也瞬间爆满,粉丝数量开始疯狂上涨,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学历滤镜。 评论区现状如下。 “这个我可以证明,我跟陆清酌是同一届同专业的,她确实挺漂亮挺出名,大一的时候就在外面拍戏,所以见过她的人比较少。” “她是交大毕业的!不好意思,我真的对高学历高智商人才有滤镜。” “经常出去拍戏还能拿奖学金这是什么概念!换做我不延毕就祖坟喷火了。” 发生在原主陆清酌身上的一切,就仿佛照镜子般似的和她的经历重逢,陆清酌没死之前也是个高材生。 这些评论看得她内心暖暖的,陆清酌关掉手机躺在床上,然后收到了韩湉发来的消息。 韩助理:【傅总明天回国】 傅欲眠明天要回国了?居然这么快! 陆清酌:【收到】 韩湉最近对陆清酌是越来越上心了,总是会偷偷地将傅欲眠的一些近况通过微信发送给自己,还会时不时地进行一些提醒。 这让陆清酌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按理说她是傅欲眠的员工,怎么会对自己那么好,这其中不会有什么猫腻吧,总不可能是傅欲眠让她打入自己身边来监视的吧。 陆清酌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每次对于韩湉的回复都比较客观,生怕一个不注意说错话,又被傅欲眠抓到把柄。 而这边,韩湉每次给陆清酌发消息,都会趁着傅欲眠忙工作没看手机的时候发送,做这一行玩得就是刺激,稍有不慎饭碗不保。 不过韩湉的内心还是觉得挺对不起陆清酌的,所以只能趁着一些小事情来忏悔自己的罪过。 此刻陆清酌躺在床上,收起手机开始打游戏,新综艺现在正在筹备中,导演在圈内挺出名,之前也拍摄过不少出圈的综艺作品。 但是陆清酌到现在还不太确定这场综艺究竟是什么类型的,该不会是把她们一群人弄到山窝窝里开垦种地吧。 嘉宾的名字在今天公布,陆清酌看了一眼,一共只有四个人,还有一个神秘嘉宾暂时还不知道名字。 林之愈? 陆清酌皱着眉头看清了那个名字,娱乐圈里还有另外一个叫林之愈的人么? 她准备打个电话给林之愈,结果对方的电话却先她一步响了起来。 “喂……” 那边林之愈惊喜地声音从听筒传来:“清酌!你你你……” 陆清酌一脸无奈:“你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耿星落是你妹妹?你怎么不早说!你可把我害苦了!” 陆清酌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没想到居然来得那么快,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嫌弃:“啊,是这样的,星落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林之愈的声音从喜悦逐渐转为震惊,“是谁!” 陆清酌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故作烦恼说:“不知道啊,孩子大了有秘密了,她不愿意跟我讲。” “那怎么办啊……”林之愈的声音听起来快要哭出来了,“我……我好不容易情窦初开一次,就这么破灭了吗?” 陆清酌捂着嘴开始偷笑:“天涯何处无芳草,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是……唉……” 电话最终挂断了,陆清酌坐在沙发上开始发愣,怎么想怎么觉得耿星落周围群狼环伺,非常危险。 摄像头里的内容高清及时,傅欲眠看着陆清酌的一言一行,下意识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摘掉眼镜放在一边,呼吸有些粗重。 发热期即将来临,傅欲眠这几天的身体异常敏感,自从被Alpha标记过一次,对于情。事逐渐变得开始热衷起来,甚至都下载了橙色软件,买了一些从来没想过的“好东西”。 那些小玩意儿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傅欲眠总是会将它们跟陆清酌的手指和嘴巴作对比,往往这个时候,傅欲眠都发现毫无可比性。 就算是这些玩具会发热会喷水,会做出人手远远不及的高频率震动,她还是觉得比不上陆清酌一根头发丝。 眨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陆清酌什么都没做,每天醉生梦死,越来越觉得人生苦短,需要及时行乐。 傅欲眠虽然不在她身边,不过陆清酌还是每天早上中午晚上,都会分别给对方打个招呼,对方回不回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前半个月消极懈怠,陆清酌管不住嘴只好迈开腿,在别墅二楼健身房重振旗鼓,决定驯服这些健身器材。 她在跑步机上走了不到五分钟,头上连一点汗水都没有,还装模作样地用毛巾擦了擦,然后找好角度拍了张照片。 最后她又把这段时间看着还不错的抓拍瞬间,做成了一个集锦,上传到微博去。 其中这些照片里面有耶耶和奥利奥的合照,还有一人一猫一狗的全家福,她不需要营造出什么喜爱小动物的人设。 傅欲眠回国的那天,陆清酌正在外面逛街,她两只手拎着最新款打包好的爱马仕包包,刚走到门口就发现一辆车牌号是京A99999的车停在了附近。 这串车牌号她熟得很,傅欲眠回来了,而且还把车停在自己家门口,最可怕的是里面居然没有人。 陆清酌心里猛一警惕,像是某种警觉的大型猫科动物,保护好自己的爱马仕,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门口。 她仔细打量着密码锁,没有看见任何的指纹,于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里面应该没有人进去,毕竟自己已经换过密码了,傅欲眠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是多少呢。 陆清酌输入密码打开门,同时还警惕地观察了一眼四周,然后从包里抽出湿纸巾把指纹全部擦拭干净,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结果下一秒,一股浓郁醉人的红酒香扑面而来,她的手臂被一只柔软滚烫的手抓住,紧接着被一股大力扯了进去,爱马仕掉了一地。 她的嘴唇被狠狠地堵住,陆清酌被强势的亲吻弄得昏头转向,那股熟悉的信息素味道更是袭遍全身,四肢百骸仿佛都被酒香浸润透彻了。 “你回来了。” Omega的嗓音沙哑难耐,她将陆清酌整个人抵在门上,攥着对方的两只手去握住自己的腰肢。 “快点,抱着我。” 陆清酌拎着爱马仕手足无措,傅欲眠直接将她手里攥着不放的手提袋打掉,咬牙切齿道:“扔了,现在这种时候还想什么爱马仕。” “你……你不是说让我好好考虑!”陆清酌被迫握住傅欲眠窄窄的腰肢,想偏过头却没办法,只好张开唇瓣任由对方的唇舌相侵,“你说话不算话。” “我是说过让你考虑,但是你这考虑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陆清酌的大脑一瞬间清醒过来,她差一点就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愕然道:“我明明已经换了密码!你是怎么进来的?” 傅欲眠含着陆清酌的耳垂,笑着说:“傻子,我一猜就知道是你的生日。” 陆清酌:“……” 好吧,她确实用的是自己的生日,但是一般作为一个正常人,使用生日做密码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吧! “傅总!你犯规了!你这是非法入室!” 傅欲眠心说,我不止非法入室,我还在你别墅里装满了摄像头。 “我们已经结婚了。”傅欲眠含着陆清酌柔软的嘴唇含混不清道:“你就算是报警也没用,还不如早点答应我,和我在一起到底有什么不好的?” 确实好得很,哪哪都好,但是陆清酌知道作为一个霸道总裁的金丝雀,必须要靠一些小手段才能成为未来真正的夫人,否则怎么会出现《拒嫁少奶奶九十九次出逃》这样的书出现呢。 一切都是为了名分罢了。 “你根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和我这样那样……”陆清酌对于那种敏感的字眼,仍旧还是没办法直接说出口,实在是太羞耻了,“我是个Alpha,又不是你养的小动物。” “你乖巧听话,虽然有时候会咬人,不过很可爱不是么?” 陆清酌:“……” 果然,真的把她当成一只豢养的宠物了,那就别怪她不按套路出牌了。 “你放开……”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陆清酌手腕一凉,听见咔哒一声轻响,低下头一看,一副金手铐把她的一只手腕和傅欲眠铐在了一起。 陆清酌:“……” 玩这么花是吧。 她挣扎了两下,手铐纹丝不动,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被铐手铐,对方居然是傅欲眠。 这该不会是什么情趣用品吧。 “想要钥匙么?”傅欲眠摩挲着陆清酌的下巴,用指腹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两个红痕,“把我哄开心了就给你开锁,如果没有让我满意……” 傅欲眠眸光一转,用指尖点着那只纯金打造的手铐,含笑道:“那你就只能戴着它去参加综艺了。” “傅欲眠你这个坏蛋!”陆清酌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她知道没有钥匙根本挣脱不开这枚手铐,只好低着头一言不发,“我好歹也是个有尊严的Alpha……” 等等! 这枚手铐…… 这材质,这金属光泽,还有这重量…… 该不会是用金子打造的吧。 傅欲眠早就看出了陆清酌心中的小九九,笑而不语,见对方摆弄着手铐,忍俊不禁:“喜欢么,我量好了尺寸,特意为你量身定制的,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 陆清酌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底气:“你给我量身定做,刻你名字干嘛……” “你是我的,刻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好?” 傅欲眠晃了晃金光闪闪的手铐,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细腻雪白,她轻笑一声,直接把陆清酌拉进了卧室。 两个人的手腕拷在一起,陆清酌不得已只好跟上傅欲眠的步伐,被对方直接反锁在卧室里,连手机都没带进来。 瞬间就被限制了人身自由,陆清酌决定这次过后,再重新把密码给换掉,最好把锁也给换了,换成指纹锁,看她怎么进来。 “你又在想什么鬼点子?”以傅欲眠对陆清酌的了解,对方只要转转眼睛,她就能猜出来对方想做些什么,“你想把锁换掉,不让我进来?” 傅欲眠把陆清酌按在了床上,一只手开始解衣服:“你想都别想,如果敢换锁,看我怎么惩罚你。” 她完全掌握了主动权,陆清酌虽然是个Alpha,但是年纪还小,对于这种事情远没有那么多的经验,也没有傅欲眠那样厚的脸皮。 陆清酌死死攥着自己的领口不放,虽然是强弩之末,却还是想再挣扎一下:“你这是干扰我的人身自由权!” “不愧是交大毕业的高材生,不过我记得你好像不是法学专业的吧。”傅欲眠轻而易举攻破陆清酌的防线,贴上去开始扯陆清酌的胸衣系带,“我知道你很聪明,学什么都不在话下一点即通,上一次做的不是很好么?” 陆清酌瞬间就被傅欲眠这番话臊得双颊通红,一脸抗拒地束手就擒。 傅欲眠还贴着她不肯松开,一只手抚摸着陆清酌平坦的小腹,感受着对方高度紧绷下结实漂亮的腹肌,爱不释手。 “最近有好好锻炼身体么?” 陆清酌的腰腹部被对方用两条腿夹住,傅欲眠坐在她的小腹上,掐着陆清酌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感觉你的力气不如从前了,万一做着做着手软了怎么办?” “你……你从我身上下去!” 陆清酌被傅欲眠释放出的信息素缠绕着,高度契合的信息素将两人牢牢捆绑在一起,她只是闻到一丝丝的味道就有些招架不住。 傅欲眠借着冰凉的手铐,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接着笑道:“我刚才和你说过了,如果你做到让我满意,我就打开它,否则,门都没有。” “傅总……”陆清酌的声音终于软了下去,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烁着水光,看起来可怜兮兮令人心疼,“你放过我好不好?钱我不要了,别墅跑车我也不要了,只要你放过我,我……” 下一秒,她的嘴唇被坚硬的牙齿狠狠咬住,一丝刺痛袭来,她竟然被傅欲眠直接咬破了唇瓣。 “傅欲眠……”陆清酌的话全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她只能发出呜呜的细小声音,听起来可怜又无助,“放……放开我……” 傅欲眠那双锐利的凤眸此刻阴霾遍布,她知道陆清酌对于做这种事情都是半推半就不情不愿,但是她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提出和离婚有关的事情。 划分财产?这不就明摆着是离婚倾向?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你什么意思?” 陆清酌唇舌发麻,口腔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又咸又涩,嘴角发出阵阵刺痛:“我说!我要和你离婚!” 傅欲眠面色阴鸷,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却看得陆清酌头皮发麻。 “你以为想离就能离得了?” 陆清酌下意识夹紧双腿,想往后躲一躲,却被傅欲眠扯着手铐用力贴向对方。 陆清酌一时间处在气头上,恨不得句句反驳:“难道你还能强制我不成?我就要和你离婚!谁稀罕你的钱!” 傅欲眠的手落在对方挺翘饱满的臀部,隔着裤子用五指揉捏着。 紧接着,随之而来“啪”地清脆巴掌声,陆清酌后腰一阵发麻,睁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还敢不敢说离婚?” 傅欲眠的掌心又重重地落在了陆清酌的屁股上,清脆响声过后,她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泫然欲泣道:“你……你……你打我……” “敢不敢?”傅欲眠连续打了她好几下,五指插。入陆清酌的发缝,强迫对方抬起头,盯着她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虽然看起来面无表情,但是眸子里的火气已经收不住了,“回答我。” “我……我……”陆清酌梗着脖子,喉咙一阵发涩,终于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你打我……从来没有人打过我……” 傅欲眠一愣,举起来的那只手悬在空中,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陆清酌当着自己的面掉眼泪。 “你打我……我二十多岁了你还打我……” 陆清酌鼻音浓重,哑着嗓子开始控诉,然后把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面,试图把自己憋死。 “你家暴,我要去法院告你……” 傅欲眠盯着自己的手,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直接解开陆清酌的腰带,把她的裤子扯了下来。 几个清晰的红色巴掌印跃然于雪白细腻的肌肤上,颤抖无助,怎么看怎么可怜。 傅欲眠拿出手机,对着那里换着角度拍了几张好几张照片,还把陆清酌的上半身也拍了进去。 听到快门声响起的陆清酌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傅欲眠,身体比脑子还迅速,直接扑上去要把手机抢回来。 “你干嘛!”她一手抓着裤腰,把傅欲眠整个人压在身子底下,一张脸仿佛熟透了的水蜜桃,“你偷拍我!快删了!” “你不是想到法院告我么?”傅欲眠嘴角的笑意实在是抑制不住,忍笑说:“刚才的照片就是证据啊,你可以把照片交给你的律师。” 陆清酌呆愣在床上,抢手机的动作一顿,仿佛一只受了气的猫咪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等着她的主人上前赔礼道歉,然后再趁机挠她一爪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陆清酌头一次领略到傅欲眠的厚颜无耻,按理来说人年龄越大就越稳重,怎么傅欲眠还反其道而行之,“你把照片删了,求求你了……” “求我?”傅欲眠已经很久没听到陆清酌用这么软的语气说话了,唇角的笑意愈发浓厚,“那总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吧。” 她靠在床头,两个人的手腕紧紧连在一起,纯金打造的手铐在灯光下愈发刺目,看得陆清酌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然后她闭上眼睛,主动在傅欲眠的唇瓣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仿佛蜻蜓点水般轻柔,亲完之后准备离开,却被对方按住了后脑勺。 两个人的唇瓣重重地磕碰到了一起,陆清酌的嘴唇甚至撞到了傅欲眠的牙齿,一时间她的眸子里瞬间就充斥着水汽,被坚硬的牙齿撞到生疼。 傅欲眠用另一只手勾住陆清酌的脖颈,用手掌控着对方的后颈,轻而易举撬开了alpha最后的唇齿防线,舌尖勾住对方湿热柔软的舌头。 津液交换,陆清酌不得已仰头承受着,被迫张开唇瓣,只能用鼻子呼吸。 傅欲眠稍微分开了和陆清酌的唇舌交缠,随着两人嫣红的嘴唇分开,一道银丝拉出一段距离,被傅欲眠用手指拭去:“怎么样,我的吻技还不错吧?” 陆清酌咽了咽嗓子,偏过头不想理会对方,不过傅欲眠的吻技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既然喜欢就说出来。”两人换了个体位,傅欲眠被陆清酌压在身上,握着对方的手步步引导,嗓音暧昧勾人,“帮我把衣服脱了,脱干净一点。” 陆清酌没什么办法,只好顺着傅欲眠的指示,用一只手笨拙地解开对方的扣子,折腾了不知道有多久,终于解开了第一个。 傅欲眠却等不及了,总觉得对方是故意的,于是准备自己动手。 但是当她看见陆清酌面红耳赤解扣子的表情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抚摸着对方乌黑柔顺的发丝,用鼓励式的语气说:“真棒。” 陆清酌被这两个字弄得脸更红了,耳朵,脖颈,就连露出的锁骨和雪白的胸口,都泛出淡淡的粉色。 她一脸不满地嘟了嘟唇:“谁让你把我手铐起来的……” 磨磨蹭蹭将近五分钟,陆清酌终于解开了扣子。 上衣解开之后,傅欲眠勾着陆清酌的脖子,指引她的头往下,眸色一片晦暗。 陆清酌的手还搭在她的裤腰上,准备用手解开,却被傅欲眠掐着后颈往下一压。 语气强硬不容置喙:“用嘴。” 陆清酌气鼓鼓地鼓起了腮帮子,然后张开唇瓣,粉色的舌尖抵在雪白的贝齿上微微探出。 她的嘴唇触碰到腰带,试探性地用舌尖抵了一下,将另外一头含进嘴里准备用牙齿拉扯。 叮咚 按门铃的声音突然响起,床上纠缠着的两个人纷纷都停住了动作。 叮咚叮咚叮咚 林之愈手里还提着一个刚做不久的蛋糕,按了好一会儿的门铃,就是不见人有人开门。 而且陆清酌的门口还停了一辆车,车牌号看着还挺拉轰的,怎么看怎么可疑。 门铃声催命似地响起,陆清酌后知后觉意识到林之愈说今天晚上过来找她有事,如果被她见到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样子,那岂不是…… 陆清酌一着急,赶紧把嘴里的东西给吐出来,就连傅欲眠那只在她身上不停作乱的手都给忘了,颤抖着嗓音问:“钥匙呢?” “你怎么这么着急?”傅欲眠唇角笑意更甚,把手放在裤兜里摸索着,“你放心,你现在的模样,我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陆清酌盯着她的手看,但是过了一会儿,却看见傅欲眠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了起来。 她伸出空空如也的左手,眼神似乎有些抱歉,浇灭了陆清酌心里最后一点希望。 “钥匙,好像放在外面的车里了。” 第42章 牙印 “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 林之愈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离这两位颠婆远远的,脸上的表情可谓开了染坊一般多姿多彩,使劲儿将自己的目光从两个人紧紧铐在一起的手上挪开。 陆清酌这个家伙,居然欺骗自己说是为了下一部剧的拍戏需要,所以才会和傅欲眠两个人试一试这副道具手铐,结果锁住打不开了。 只要是个脑子正常智商不是负数的人,应该也不会相信对方说的鬼话吧。 而且看着两人衣衫不整,两颊潮红,空气中还弥漫着浅浅的信息素味道,林之愈隐隐猜测,两个人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陆清酌脸色微红看起来异常可疑,而傅欲眠…… 林之愈只是悄悄看了一眼就赶紧收回目光,不愧是传说中的傅总,除了领口有些散乱之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甚至是无懈可击,根本挑不出来任何的破绽。 陆清酌清了清嗓子,正色说:“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啊,还非要当面跟我讲,到底是什么?” “啊,其实也没什么,我做了蛋糕,想拿来给你尝尝。”林之愈指着桌子上放的歪歪扭扭的蛋糕,转移话题说:“这是你的新家啊,还不错哈哈。” 其实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找陆清酌说和新综艺有关的事情,顺便再给对方尝一下她最近刚学会做的蛋糕,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让陆清酌这个身强力壮的alpha给她试试毒。 傅欲眠坐在沙发上,比陆清酌还像个主人,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不远处一和她对视就开始拘谨的林之愈,一言不发。 林之愈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了,没想到和傅欲眠近距离接触会有这么强的压迫感,她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准备跑路。 “清酌啊,蛋糕我就放在这里了,你记得吃。”林之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擦了两下额头的汗水,笑着说:“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手铐的事情呢我一定会保密的,绝对不会和外人透露半点儿。” 她说着往后退,直至从门口消失,陆清酌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就对上了傅欲眠审视的目光。 “你叫她过来有什么事吗?” 现在又恢复了两个人面对面的处境,这下该轮到陆清酌紧张了:“没什么事,我们好久没一块聚聚了,她准备来我家吃一顿饭。” 傅欲眠的眸色比以往要黯淡得多:“你亲自下厨给她做饭?” “是……”陆清酌在对上傅欲眠那双眸子的一瞬间,送到嘴边的话马上拐了个弯,“是她非要让我做给她吃,但是我怎么可能会给她做饭呢哈哈。”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会做出许多无意义的小动作,陆清酌则是抠手指挠头发,嘴角的笑容看起来并不是发自内心的。 “那就最好。”傅欲眠拉着陆清酌回到了卧室,一只手覆盖在她的脖颈上,笑着说:“继续我们刚才没做完的事情吧。” 陆清酌:“……” 卧室门关的严严实实,被傅欲眠从里面给反锁了,陆清酌愣了一瞬想不明白反锁有什么用,后来就被对方按在了床上。 “刚才让你用嘴帮我把腰带解开,现在继续。” 陆清酌没办法只好跪在傅欲眠身上,膝盖撑在对方两腿外面,轻轻地用嘴唇去触碰对方的腰带。 第二次明显熟练了很多,陆清酌用牙齿解开腰带之后,腮帮子酸酸的。 傅欲眠浅色的裤腰沾染了一层较为深色的水迹,她稍微一低头就能看见尽心服侍自己的陆清酌,用一只手抚摸着对方的发丝,然后不断向上,五指插。进对方的发缝。 “做得不错,继续。” 陆清酌呼吸一滞,这种事情她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和傅欲眠在一起做过了,那个时候的对方是主导的那一方,现在她依旧没能翻得了身。 作为一个成年alpha如此被动实在是丢人,不过现在这里只有她和傅欲眠两个人,也不会有第三个人发现的。 耶耶和奥利奥都被傅欲眠关在了门外,此刻一猫一狗正在外面挠门,陆清酌试图转移傅欲眠的注意力:“傅总,耶耶奥利奥应该是饿了,我先出去给它们准备晚饭……” 话还没说完,陆清酌的手腕一重,被傅欲眠掐住不肯松手:“你又想怎么样?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反正今天左右都逃不过,陆清酌挣扎不过,与其惹怒傅欲眠,还不如直接就范。 “好吧。” 陆清酌低下头,用牙齿轻轻地将傅欲眠的裤腰咬住,然后往下拉。 傅欲眠一边抚摸着她的脸颊,一边言语鼓励说:“对,就是这样,你轻一点。” 陆清酌的上半身紧贴着傅欲眠的小腿,顺势将她两条修长的腿用膝盖夹住,她的另外一只手被手铐锁住,没办法做出其他的动作。 傅欲眠也知道自己锁的好像不是时候,但是钥匙现在确实不在自己身边,就只能暂时先委屈一下了。 “唔嗯……” 傅欲眠修长的脖颈高高扬起,雪白的肌肤上沾染了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脖颈滴落到胸口,埋入深深的沟壑中。 傅欲眠按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对方抬起头。 两人注视的那一瞬间,噼里啪啦火星四射,她的目光在对方黏腻湿润的红唇上逡巡片刻,凑上去直接吻住了那两片令人魂牵梦萦的唇瓣。 “嗯……唔……” 唇舌相撞,津液交换,两人足足吻了五分钟,陆清酌舔舐着对方下巴上湿漉漉的水迹,忍不住问:“你不是嫌脏?” “不脏。”傅欲眠勾着陆清酌脖颈,手指娴熟地揉捏按压对方后颈的腺体,微笑着把那张阻隔贴给撕了下来,“让我闻闻你的信息素。” 很快,两具身体重新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两种味道的信息素互相冲撞,之后融合在一起,黏稠胶着,渗透双方四肢百骸,就连骨头都透着各自的信息素味道。 耶耶和奥利奥似乎都很喜欢陆清酌清茶的信息素味道,尤其是奥利奥,简直变成了一只小猫挂件,每天都要和陆清酌贴贴,挂在对方后颈和肩膀上不肯下来,就连做饭也必须要背着。 耶耶见到奥利奥被陆清酌背在身上的那一瞬间,看表情似乎也想蹭着爬上来,但是被陆清酌给关到了外面。 傅欲眠洗完澡出来,陆清酌已经准备好晚餐了,最近她吃的比较清淡,食谱越来越健康,但是却不是那种咽不下去的白人饭。 “做了什么好吃的?” 傅欲眠浑身白桃清香,她用了陆清酌的沐浴露,浑身上下香香软软的,肌肤如同牛奶般丝滑。 陆清酌端着盘子的手一顿,见傅欲眠穿的睡衣都是自己的,看颜色似乎还是之前桑岛拍戏的时候,对方穿她的那一条。 看来这一切都有迹可循,陆清酌猜测傅欲眠对她有这种心思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而是早有预谋。 “奶油蛤蜊汤。”陆清酌转移视线,转身去厨房端菜,“还有清炒生菜和番茄牛腩。” 傅欲眠坐在餐桌面前,逗了逗狗子和猫,又来到厨房重新洗干净手。 两人视线相撞,陆清酌很快就转移了目光,报完菜名之后就一直不想说话。 嘴里似乎还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有点红酒的香味,还有…… “在想什么,快过来吃饭。” 陆清酌回过神来,轻轻应了一声,见傅欲眠非常熟练地给自己盛汤盛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晚餐是她做的呢。 米饭吃到一半,陆清酌用筷子夹了一块炖的软烂浓郁的牛腩,就听见傅欲眠开口问:“有什么想要的吗?” 陆清酌:“……” 一定要那种事情结束之后说这样的话吗? “没有。”陆清酌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没什么想要的,傅总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一听到陆清酌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傅欲眠就知道对方心里是什么意思,当然也明白自己这半强迫之下,令她着实有些受伤。 “这是我的附属黑卡,拿去随便花。” 陆清酌喝汤的手一顿,她缓缓抬起头,见傅欲眠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薄薄的黑色卡片,上面是从未见过的古朴花纹,和韩湉之前给她的那张金卡有些相似。 她的目光不停地在傅欲眠身上徘徊着,睡裙没有口袋,傅欲眠又是从哪拿出来的,难道她会隔空取物? 陆清酌假装毫不在意地接过那张黑卡,拿在手里仿佛并不重视地看了一眼,然后随手塞进了上衣口袋里。 这是她应得的。 不过,她如此顺手熟练地就得了傅欲眠给的好处,怎么看怎么像是事后嫖。资。 吃完饭傅欲眠就直接回了卧室,熟练得如同回到了自己的家。 陆清酌看破不说破,去厨房把所有餐具放进洗碗机了,然后趁着傅欲眠不在客厅,悄悄地把衬衫口袋里的那张附属黑卡拿了出来。 她坐在沙发上仔细查看这张卡,薄薄的一片,甚至厚度还比不上身份证,这张卡真的可以随便刷吗? 陆清酌抿紧嘴角,试图将自己的笑意收敛,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喉咙里溢出一阵痴痴的笑。 卧室里侧躺着的傅欲眠正在看着手机屏幕,陆清酌捏着黑卡不停地放在嘴边亲吻的模样映入眼帘,她嘴角勾起,无奈一笑。 陆清酌洗完澡吹干头发,一推开卧室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傅欲眠穿着宽松的睡裙,露出瓷白光滑的小腿,睡衣领口大大敞开,再靠近一些就会一览无余。 对了,傅欲眠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而且洗完澡似乎也没有穿内衣。 陆清酌:“……” 这种不良习惯实在是太过分了,陆清酌在心里强烈谴责了一下对方的行为,抱着另外一床被子准备去次卧。 傅欲眠的目光一和她对上,陆清酌脚步一顿,差点没缴械投降。 “你想去哪儿?” 陆清酌如实回答:“我去隔壁睡,不打扰您休息了。” 她一转身,就听见背后传来阴测测的声音:“给我回来,哪都不许去。” 陆清酌抱着被子就走:“你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想去哪就去哪。”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底气,抱着被子走出房门之后,居然罕见地没有听到傅欲眠挽留的声音。 陆清酌关上门,站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又偷偷了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声音,在确保没有任何其他的动静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次卧没有人住,陆清酌关上门把被子放在床上,然后直挺挺地往下一倒,把傅欲眠给的黑卡藏在了枕头底下。 过了一会儿,陆清酌又欢欣雀跃地把它拿了出来,然后对着光仔仔细细地观看着。 总算让她见到了霸总文里的黑卡了,原来看起来就是一枚普通的黑色卡片,除了这个,好像也就没有别的优点了。 见林之愈自从离开她家之后就再没发过消息,陆清酌干脆打了个电话过去,问问对方下午过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拨出去电话之后,林之愈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清酌,你还没睡呢。” “没有。”陆清酌捏着黑卡在指缝中转来转去,问:“你下午来有什么事吗,看你一见到傅欲眠就欲言又止的,你害怕她啊?” “你和她相处久了当然不怕,这个omega也太可怕了,我总觉得她看你的眼神要吃人一样。” 傅欲眠来的时候没戴眼镜,也不知道那种吃人的眼神是怎么被林之愈给看出来的。 “没有吧。”陆清酌心说傅欲眠虽然对自己比对其他人要强势一点,但是这个人总体还是非常不错的,“你是不是惹到她了?” “我跟她没仇没怨的怎么会惹到她?我是担心你有事。” 林之愈又问:“我看你们两个连体婴儿一样难舍难分,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我忘了。”陆清酌回答得模棱两可,她也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具体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只好转移话题说:“你那个蛋糕做的挺好吃的,一看用料就很足,我都吃到了鸡蛋壳。”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鸡蛋壳不鸡蛋壳的问题,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陆清酌心想,这可不是你说不同意就不同意的事情了,她已经是有结婚证的人了,和傅欲眠是名分上的妻妻关系。 林之愈还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但是说的这些话对于陆清酌来说都是一些鬼点子,只会被傅欲眠当成恃宠而骄的小把戏。 她是alpha,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娇妻! 深更半夜,陆清酌熟睡中一翻身,身上的被子全都掉到了床底下。 她的睡衣往上翻,露出雪白的肚皮,和小巧可爱的肚脐眼,然后又翻了个身正面朝上。 卧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傅欲眠站在床边,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被子。 她站在熟睡的陆清酌面前,将她翻上去的睡衣重新拉下来,然后又将被子轻轻地盖好,之后又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把卧室门关好。 傅欲眠离开之后,陆清酌悄悄地睁开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愣神。 她其实早在傅欲眠打开房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一开始她还以为对方是想偷偷趁着自己睡觉做些什么,但是想象中的肢体接触却并未传来。 傅欲眠只是帮她把睡衣拉了下去盖住肚子,还帮她把掉在地上的被子盖在身上。 她人还怪好得嘞。 隔壁主卧的大床上,傅欲眠躺着打开软件,哪怕是在黑夜之中,陆清酌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一览无遗,包括对方在她走后睁开眼睛的模样。 傅欲眠抚摸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陆清酌,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第二天,陆清酌又一次睡到了日上三竿,她迷迷糊糊把手往床头摸,准备打开手机看看现在几点了,结果却发现自己的腰被两条柔软的事物给禁锢住了。 “唔……” 她睁开眼睛往旁边一看,一只手下意识摸了摸,瞬间就对上了傅欲眠熟睡的面孔。 “!!!” 她什么时候跑到自己床上的! 陆清酌身上一颤,下意识就要直接弹起,紧接着她腰上的两条手臂逐渐收紧,下巴挨蹭着柔软馨香的发顶。 傅欲眠整个人缩在她怀里,她似乎还在熟睡中,被陆清酌的动静弄得嘤咛了一声,又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了。 陆清酌现在整个人都是僵着的,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感受着怀里omega柔软的身体,离得近了甚至还能嗅到对方肌肤好闻的清香。 傅欲眠是怎么趁着自己睡着偷偷跑到床上来的,她居然睡的那么死,连对方上床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都没发现。 她才二十出头就已经身体机能低下了么。 陆清酌长了个记性,以后睡觉一定要把门从里面反锁,否则真的在自己家里也会遇到色狼出没。 傅欲眠的脸埋在陆清酌身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平缓的呼吸散落在自己颈侧的肌肤上,还有对方微微起伏又落下的胸腔。 太犯规了。 傅欲眠怎么可以这样呢。 陆清酌的内心天人交战,她想直接起来一走了之,但是逐渐放松下来的身体告诉她,她已经接受了有对方的生活,但是还处在艰难的心态转变中。 她的身体不是不想同傅欲眠亲近,当她触碰到对方的那一瞬间,却恰好得到了傅欲眠的回应,这样的相处方式才是最可怕的。 陆清酌不敢把自己全身心交给对方,这是一场豪赌,而她没有本钱,也根本输不起。 两个人以这样的姿势相处了许久,久到陆清酌都以为时间到中午了,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毫无困意却不想闭上眼睛。 直到身边睡着的人出现细微的动静,陆清酌偏过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傅欲眠已经醒了,睁开清明的眸子注视着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陆清酌慌了神,紧接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睡醒了?” “嗯。”傅欲眠在她怀里蹭了蹭,给人带来一种新婚燕尔的错觉,“睡得不错。” 她已经很久没有闭上眼睛睁开之后就是天亮的经历了,傅欲眠失眠有些严重,她更不爱吃药,也懒得接受什么国外顶尖仪器的治疗。 昨天夜里只不过是临时起意,傅欲眠想看看自己睡在陆清酌的床上,对方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 结果陆清酌不仅没醒,她听着对方沉稳规律的心跳声,居然闭上眼睛沉沉地睡着了。 一夜无梦,她现在浑身上下舒畅轻松,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的觉了。 陆清酌还没想好自己要说什么,傅欲眠却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 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洗漱的声音,陆清酌又躺回到床上懒得动弹,旁边的位置还是温热的,陆清酌用手摸了一下,鼻子没来由地有些酸。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会因为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露出莫名其妙的情绪涌动。 大概是她自己一个人独身太久了吧。 从上学开始算起,她没什么朋友,日复一日为了生计筹划。 曾经傅欲眠说她力气很大,其中的艰辛只有陆清酌自己知道,那是因为她只要不上学,就去各种地方打工赚钱。 陆清酌又看了一眼门没关严实的卫生间,拿起手机翻了个身。 现在是上午的十一点半,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陆清酌看了看手机消息,也没什么重要的内容,只想在床上躺着不动。 傅欲眠洗漱完走了出来,见陆清酌背对着自己玩手机,便忍不住凑上去。 陆清酌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她的信息素是淡淡的清茶香味,就算是爆发时也不浓郁呛人,闻起来非常舒服。 她的肌肤也是香香的,浑身上下就连头发丝都渗透着一股茉莉花茶的清香,简直令人爱不释手。 在傅欲眠的认知中,绝大多数alpha都是令人生厌的物种,但是她的alpha却又乖又甜,虽然有时候会像一只小猫那样龇牙。 “怎么还不起床?不饿么?” 傅欲眠对于两个人共同生活在一起的时光是陌生的,她和陆清酌结婚这么多天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同床共枕,虽然自己并没有经过对方的同意。 “不饿。” 陆清酌继续背对着她,似乎是在用微信和别人聊天,看得傅欲眠眸光一暗。 “走,我带你去吃午餐。” 陆清酌摇摇头表示拒绝:“傅总你自己去吧,我不……” “咕咕” 她的肚子及时地响了起来,陆清酌死死咬着嘴唇一脸尴尬,闭着眼睛把头埋进枕头底下。 傅欲眠笑着把枕头给抽了出来,陆清酌两只手扯着被子试图把自己活埋。 好丢人啊! 这辈子所有丢人的事情都在傅欲眠面前演完了! 傅欲眠捏着陆清酌的左手手腕,把人从被子里面给扯了出来,像对待不听话的猫一样。 “别闹了,起床吃午餐。” 陆清酌不是第一次坐傅欲眠的车了,今天她非常荣幸地让傅欲眠成为了她的专人司机。 当傅欲眠开车拐进一个异常偏僻的地方时,陆清酌下意识握紧了安全带,盯着窗外的风景,似乎是在思考如果直接跳车会不会当场死亡。 傅欲眠侧过头看了一眼紧张兮兮的陆清酌,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陆清酌如坐针毡,总觉得对方是要把自己带去拐卖:“傅总,这路怎么越走越偏僻了?” 傅欲眠的嗓音慵懒随性,笑着说:“你害怕我把你给卖了?” “我怎么可能会害怕,我可是alpha。” 陆清酌极力证明自己是一个非常强的A,还伸手捏了捏肩膀上的肌肉,傅欲眠偏头看了看对方的小动作,根本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山穷水尽之处,陆清酌看见不远处有一座庄园,车子缓缓驶了进去。 “这里的粤菜还挺出名,你一定会喜欢的。” 为了吃一顿饭开车跑那么远,陆清酌还担惊受怕了一路,生怕傅欲眠把自己给卖了,结果居然是带自己来吃粤菜的。 陆清酌没怎么接触过粤菜,她跟着傅欲眠一起下了车,却发现紧随其后的还有另外一辆车。 车内下来一位戴着墨镜的omega,身量修长高挑,和傅欲眠身高差不多,当她摘掉墨镜的那一瞬间,陆清酌认出了对方是最近圈内的顶流影后,叶然。 叶然今年三十出头,出道即巅峰,是陆清酌的前辈,说什么也要上去打个招呼。 陆清酌脸上挂着一个甜甜的微笑:“叶老师好,今天怎么这么巧,您也来吃粤菜呀。” 叶然的目光在陆清酌脸上徘徊了一阵,点头说:“是清酌啊,我最近没怎么拍戏了,趁着有空享受享受生活,过段时间还要参加真人秀呢。” “这位是?” 叶然的目光落在陆清酌身边的omega身上,总觉得对方看起来非常眼熟,但是具体叫什么名字却一时间忘了。 傅欲眠面无表情地看向陆清酌,听见对方介绍说:“叶老师,这位是傅氏集团董事长傅欲眠,我们过来一起吃午饭的。” 叶然点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傅总,久仰大名。” 她主动伸出右手表示友好,傅欲眠也点了点头迅速地和她握了个手。 叶然笑着看向两个人:“那我们就一起进去吧,我是这里的常客,隔三差五都会过来,真想搬家到这附近啊。” 陆清酌一路都在跟叶然聊天,她的嘴角含着笑意,却听见对方突然说:“清酌啊,前一段时间传我们两个绯闻的那件事,一开始是我疏忽了,幸好没对你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这怎么能怪叶老师您呢,这件事……”陆清酌侧过头,在看到傅欲眠面无表情那张脸的一瞬间,她赶紧说:“这件事早就过去了。” “那就好,本来我想找个机会特地向你道歉的,只不过一直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叶然的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打开手机微信二维码,放在了陆清酌面前:“清酌,我们加个微信吧。” 此话一出,陆清酌几乎是下意识地把目光转移到傅欲眠的身上,她没有在傅欲眠的脸上看见任何的表情,占有,愤怒,吃醋。 但是经过那么多天的相处之后,陆清酌知道傅欲眠越是面无表情,心底就越是惊涛骇浪。 “傅总……” 傅欲眠点点头,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陆清酌拿出手机扫码,和这个姓叶的omega加了微信,还特意改了备注之后,上挑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叶然仿佛置若罔闻,在加了陆清酌的好友之后,还发过去一个可爱小熊的表情包。 陆清酌也想回复一个,但是她翻来覆去自己那五百个表情包,除了阴阳怪气就是变态色狼,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 “走了,我预定的套餐应该快上了。” 傅欲眠当着叶然的面无比自然地牵住了对方的手,带着陆清酌朝包厢走去,在离开对方的视线之后,她的步伐越来越快。 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的叶然,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深思熟虑,拿出手机给陆清酌改了个备注,又把她设置成了置顶。 陆清酌跟在傅欲眠身后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对方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陆清酌才意识到她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加了叶然的微信,可是明明已经征得她的同意了呀。 “傅总,你怎么了?” 傅欲眠把陆清酌拉到了洗手间,用水龙头把手打湿又挤了许多洗手液揉搓出雪白的泡沫,将右手上那股难闻的白山茶信息素的味道冲洗掉。 她皱皱眉头,又把手指放在鼻尖嗅了嗅,在确认嗅不到一丝味道以后,转头吩咐陆清酌:“洗手。” 陆清酌乖乖照做,刚把双手的泡沫揉搓出来,就被傅欲眠用湿漉漉的手指掐住了后颈,然后低下头在她腺体附近的部位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鲜红的牙印。 “啊……好痛……” 陆清酌惊呼一声,顾不得两只手上的泡沫,抓住了傅欲眠的手腕,眸子里一片水雾横生,痛得直皱眉。 她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背过去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后颈,却发现后颈一片通红,一个红色的牙印覆盖在奶白色的肌肤上。 是标记,也是一种强势而无声的占有,代表着宣示主权。 陆清酌冲干净手,摸了摸后颈,忍不住开口:“傅欲眠!你发什么疯?” 第43章 醋意 陆清酌盘起来的头发最终还是被放下了,遮挡住脖颈后方红色的牙印和咬痕,不想让这里的其他人看出自己的异常。 所有菜品一盘一盘上来时,陆清酌本想不动筷子不吃饭来表示自己的拒绝,但是当她抬起头看见傅欲眠吃得正香的样子,终于还是没出息地拿起了筷子。 不能浪费啊,浪费是可耻的,傅欲眠一个人怎么可能吃得下这么多的菜。 陆清酌心里这样想着,心安理得地捏起勺子给自己盛了一碗鲜笋老鸡汤,渐渐地忘记了不久之前被傅欲眠咬脖子的事情了。 一碗鸡汤下肚,陆清酌没想到看着色泽金黄鲜亮的鸡汤,入口居然是意想不到的鲜美,好喝得她跃跃欲试,也想自己亲手做一锅。 她又盛了一碗,傅欲眠坐在她对面,抬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嘴角的笑容始终不曾落下去。 两个人专心吃饭,谁也没有讲话,陆清酌吃饭的时候没有看手机的习惯,当她喝完第三碗鸡汤之后,手机的微信提示铃突然响了。 傅欲眠面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但是内心却突然警铃大作,夹起一块鱼肉咬了一口。 陆清酌点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吃饭,从脸上的表情来看,似乎并不是什么重要消息。 傅欲眠随口一问:“谁给你发消息?” “是叶老师。”陆清酌碗里突然被傅欲眠夹进去一个大鸡腿,她弯了弯嘴角,主动和傅欲眠报备:“她说为了表示歉意,想请我吃饭。” 傅欲眠喝了一口汤,看似随意道:“你怎么不回她?” “我得想想怎么拒绝她才好。” 陆清酌退出微信聊天界面,一手托腮做出苦恼状,等到实在想不出来该怎么拒绝了,只好一脸苦闷地向傅欲眠求助。 “傅总,我不想去,怎么回复啊?” 傅欲眠看似毫不在意:“人家对你一见如故,想请你吃饭道歉,去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陆清酌此刻就算是再迟钝都听出了傅欲眠话里有话,她拿起手机敲字,输入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把消息给发出去。 傅欲眠的注意力一直透过余光贴在陆清酌身上,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们约了什么时候?” 陆清酌放下手机回答说:“我拒绝她了,AO之间还是保持适当距离为好。” 傅欲眠捏着筷子的手一顿,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菜凉了,快吃吧。” 这顿饭吃完,陆清酌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洗涤,她简直不敢相信如此简单的做法,既能保持食材的原汁原味,还在食物原本的鲜味上提升了好几个度。 陆清酌来到卫生间,出门之后在水龙头旁边洗了个手,傅欲眠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站在陆清酌身后,从背后用两条柔软的手臂将对方环绕住。 这座庄园的食客不少,陆清酌不想被人看见两个人这副黏黏糊糊粘在一起的样子,更不希望两个人在卫生间里被人评头论足的。 傅欲眠一向不都是很避讳这种事情的么,之前还约法三章说在外人面前不准透露两人的关系,现在看来倒是一点都不避讳。 陆清酌欲言又止道:“傅总,这里……不太合适。” “挺合适的。”傅欲眠前者陆清酌的手,把人拉到厕所隔间,在看清楚了里面的布置之后,又冷着脸重新把人带了出来,“好脏,回家再亲。” 两个人如今还没确认关系,傅欲眠就已经急不可耐了,怕不是接吻上瘾了。 虽然但是,陆清酌每次都是被强吻,不过和傅欲眠接吻的感觉确实还挺不错的,如果对方没有那么强势就更好了。 傅欲眠又洗了一遍手,出门以后狭路相逢,两人又碰到了同样吃完饭出来的叶然,陆清酌很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叶老师好巧啊,又碰到了。” “是啊清酌,这么巧。”叶然的气色很好,行为举止优雅得体,她是舞蹈学院出身,举手投足都透露着涵养,接着朝傅欲眠点点头:“傅总。” 叶然转头看着陆清酌,给对方发了个定位,笑着说:“我开了一家甜品店,平时自己也会去吃,你们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去尝一尝。” 陆清酌笑了笑:“好,谢谢叶老师,我们以后一定会去捧场的。” 叶然眼尖地看着傅欲眠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然后下意识又看了一眼陆清酌的左手,却是空空荡荡的一副场景。 “好,那我就先走了,清酌再见。” 等到双方都上了车,陆清酌才打开手机看叶然发来的甜品店定位,发现原来自己经常回购的那家甜品居然是叶然开的。 回去的时候是陆清酌开车,她把手机随手放在一旁,边开车边说:“傅总,叶老师开的那家甜品店我经常点外卖,味道还挺不错的。” 傅欲眠闭上眼睛闭目养神,随口说道:“甜品有什么好吃的,吃多了牙疼。” 陆清酌闻言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傅欲眠睁开眼睛看着她握住方向盘的手,后知后觉发现对方今天居然没戴戒指。 “你的戒指呢?” “我的戒指这不是……”陆清酌眸光一转,看向自己的左手,一脸惊讶道:“我的戒指怎么没了?” 傅欲眠眼神一凛:“你是不是不想戴了?” “天地可鉴!”陆清酌就差没把两只手举起来发誓了,一脸委屈道:“傅总,我自从戴了这枚戒指就一直没取下来过,无名指上都有轻微的戒指印了。” 此刻她真想把左手空出来,放在傅欲眠眼前让她好好看看那道发白的戒指印是不是很清晰。 傅欲眠的目光在陆清酌左手无名指上徘徊了一下,转头看着前方:“过几天带你去买新的。” 综艺开拍前一周,陆清酌受到了官方的邀请,组织四位常驻嘉宾前往S市的一座观光旅游的小岛上。 在这里,陆清酌碰到了前段时间遇到的叶然,她也在受邀行列之内。 陆清酌原先在看见嘉宾之后,心说除了林之愈,其他人都不怎么熟悉,但是没想到这档综艺突然临时加人,而新加上去的常驻嘉宾就是叶然。 常驻嘉宾一开始只有四位,除了陆清酌和林之愈是alpha之外,叶然和另外一个小花是omega,还有一个国民度讨论比较高的beta,同样也是演技派。 陆清酌和林之愈两人坐在一起,如同在重要场合突然见面的好闺蜜,面对着陌生的环境总是有聊不完的天。 大门敞开,一位穿着鹅黄色长裙的omega姗姗来迟,陆清酌一看,叶疏桐精心打扮了一番,对着许多机位打招呼。 她提着裙子来到了两人面前,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们好。” 陆清酌也站了起来,回之一个得体的笑容。 等到叶疏桐入座之后,林之愈鼻尖萦绕着一股甜腻腻的香水味,忍不住往陆清酌身边挤了挤,然后贴在对方耳边说:“清酌,你为什么想不开要接这档综艺啊。” 令陆清酌没想到的是,叶疏桐居然挤走了另外一个omega的位置,果然是这几年嘉禾传媒捧在掌心里的明珠。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要来呢。” 三个人正襟危坐,叶疏桐一直在找镜头微笑,然后挥手打招呼。 林之愈转移目光悄悄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然后被陆清酌掐了一把大腿:“镜头底下,悠着点。” 之后进来的是那位穿着长裙,看起来比较英姿飒爽的beta,她和陆清酌早些年搭过一部戏,但是主业却是某卫视的优秀主持人,性格爽朗,口才非常好。 为了这档子综艺,林之愈又把头发给染成了黑色,当陆清酌看见她以黑发的模样出现之后,心里想的却是让耿星落不要只顾着提防黄毛,黑发alpha也要好好判断。 压轴出场的自然是影后叶然,她的参演对于这档综艺来说提供了超高的粉丝量和热度,许多人都是奔着叶然才对这部综艺抱有期待的。 叶然一袭青色修身旗袍,身型修长,举手投足透露着典雅风姿,她首先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四个人当中的陆清酌,然后举起手和其他人打招呼。 自从前一段时间两人加完微信之后,傅欲眠就一直不太高兴,最近又飞到了伦敦,两个人好几天都没见了,就连傅欲眠应允的戒指都不见踪影。 叶然的咖位是五个人之中最大的,所以她的座位自然而然处在最中间,陆清酌就在她旁边的位置。 “……” 早知道她就和林之愈换位置了。 叶疏桐的目光一直落在叶然的身上,两个人之前曾经搭过一部电影,叶疏桐扮演的角色是她的侍女。 “叶老师,好久不见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呢。” 叶然看了叶疏桐一眼,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把目光转移到旁边陆清酌的身上。 对方和林之愈的关系似乎很好,她的嘴角弯了弯,主动和陆清酌说话:“清酌,这么快又见面了,之愈,我们之前合作过。” 叶疏桐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了,她记得叶然好像并没有和陆清酌合作过,为什么感觉两个人那么熟的样子。 林之愈点点头:“是啊叶老师,不过真是可惜,我们就合作了那么一次。” 叶然微微一笑:“以后会有机会的。” 陆清酌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社恐,她签约了一整季的节目,一共分成五期,每一期拍摄时间是一个月。 又开始后悔了,明明已经赚够钱了,她却闲着无聊跑去拍什么《亲爱的偶像》,与其这样还不如每天都面对着傅欲眠那张脸。 节目组斥巨资在江边租了一套独栋别墅,一行人乘船来到岛上之后,陆清酌的眼神越来越疑惑。 这里,好像是前一段时间,傅欲眠在咬了她之后,为了道歉哄她开心,特意把江边这几栋别墅划到了陆清酌的名下。 兜兜转转回到自己家来了,陆清酌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只希望走进去一看不要碰到傅欲眠才好。 其他四个人都被陆清酌的笑声给吸引了,林之愈凑过来问:“你笑什么,又不是回你自己家。” 上岛之后,导演和摄制组紧随其后,导演捏着大喇叭向一众人介绍了拍摄地居住的情况。 导演随性,这档综艺更是随性,总之陆清酌甚至连详细的剧本都没有看到,具体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大概是让她们自由发挥吧。 这一季的剧本还在陆清酌的邮箱里放着,不过据她所知是一期恐怖题材,类似于鬼屋探险加上密室逃脱这一类解谜的游戏。 别墅有五层,内置电梯,健身房,露天泳池等设施,就连家大业大的富二代林之愈来了都忍不住说:“要是我妈能送我一套就好了。” 陆清酌跟着林之愈一起选房间,听了对方的话忍不住笑着说:“那你叫我妈,我送你一套。” “你?”林之愈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你要给我买一套?你有钱吗?你该不会是要卖身吧?” 陆清酌笑而不语,选了一间西南方向的卧室,这个角度还不错,可以完美俯瞰江景。 她们两个人的房间都在三楼,林之愈则住在陆清酌的隔壁,充当着好邻居的角色。 选好房间之后,陆清酌舒展了一下有些酸酸的肩膀和手臂,尤其是她的右肩膀总是会时不时的酸痛,因为每天夜里傅欲眠都会枕着她的手臂和肩膀睡觉,根本不带分开的。 有时候夜里突然做噩梦惊醒,陆清酌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傅欲眠的头埋在自己胸口,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原来傅总粘人的时候这么粘人,还没到发热期就已经粘人到这种程度了。 有时候傅欲眠会说她像个小猫一样,陆清酌觉得,对方才是粘人猫成精。 在房间逡巡了一圈后,陆清酌就走了出去,却看见原本应该住在二楼的叶然走了上来,还和林之愈聊着天。 林之愈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凝重:“然姐,我跟清酌两个人从小到大都这样,她离开我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 话音戛然而止,陆清酌一只手扶着门框,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人,歪了歪头表情疑惑:“你说什么?” 林之愈一上来就说:“清酌,然姐说想和我换房间,让我去二楼那个正南方向的大卧室睡,但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陆清酌后背一阵恶寒涌现,手臂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见林之愈站在叶然背后疯狂眨眼睛,于是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对啊然姐,之愈她小时候就这样的毛病,非要跟我挨在一起才能睡着觉。” 叶然罕见地愣了一下:“难道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去看医生了吗?” 林之愈睁着两只眼睛瞎说:“医生说这种是属于心理上的创伤,必须要和亲近的人一直在一起才能获得安全感。” 叶然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一定要注意身体。” 两人目送着叶然下楼,林之愈拉着陆清酌进了房间,然后关上门小声说:“然姐怎么回事啊,她想和我换房间,非要住你隔壁,她该不会……” “造谣可耻啊,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陆清酌晃了晃左手,无名指上却是光秃秃的,她后知后觉意识到没戴戒指,然后把手收了回去,“反正我们之间只不过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我也没想到这一季综艺嘉宾居然有她。”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我都觉得她对你感兴趣了。”林之愈凑到陆清酌耳边说:“你知道吗,今天叶然出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但是我发现她的目光只放在你一个人身上。” 陆清酌确实和叶然对视了许久,但她一开始只是单纯认为对方是打招呼而已。 “不会吧,我拿的又不是什么万人迷剧本,就算是为了炒CP,那也是不可能的,谁脑子被浆糊粘住了和我炒CP。” 林之愈抓了抓头发:“那也是哦,我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如果我是个omega的话,我一定愿意跟你炒CP!” 两个人坐在床上绞尽脑汁,就是搞不清楚叶然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陆清酌现在论资历演技能力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对方上心的吧。 林之愈是个感情白痴,除了嘴毒就没有其他优点了,陆清酌嘴巴更毒,虽然现在和傅欲眠还没确定关系但是已经发生了关系,她也猜不出对方的目的。 一定是因为前些日子她看自己和傅欲眠关系走得很近,大概率是奔着傅欲眠去的吧。 下周综艺开始正式录制,陆清酌回到B市去学校又找了一趟耿星落,当面嘱咐她一些事情之后,又把别墅密码告诉对方。 自从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翼而飞之后,陆清酌却还是下意识保留了用拇指指腹摩挲无名指的动作。 她也忘记戒指是什么时候丢的,自从那天去了庄园吃完粤菜之后,戒指就不见了,就连她也没发现。 陆清酌对于身边的东西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情,她从来不会轻易丢弃,就算是一个水杯一只手机壳,她都能用到地老天荒,更何况是这枚有特殊意义的戒指了。 她开始在卧室里仔细搜索,半跪在地上查看床底,这时候耶耶和奥利奥溜达着就来了。 奥利奥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跑能跳,它作为一只奶牛猫可谓是纯种血统,不论做什么,跑跳干饭玩游戏,四肢和尾巴各有各的想法。 也许是作为一只黑白相间的动物共有特性,奥利奥整只猫都神经兮兮的,经常朝着陆清酌横向奔跑过来,然后展示自己独具天赋的弹跳能力,在半空中四肢炸开,差点把陆清酌抓破相。 陆清酌半跪在地上,奥利奥却敏捷地跳到了她的背上,然后踩着自家铲屎官的肩头试图站在陆清酌的头顶。 “别闹奥利奥,妈妈在找戒指,你们两个帮不上忙就自己出去玩。” 耶耶冲着陆清酌头顶上稳稳当当蹲着的奥利奥叫了两声,然后用嘴筒子蹭了蹭陆清酌的裤腿,咬住不放。 “耶耶别闹,我在找你妈送我的戒指。”陆清酌随手摸了把狗头,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然后抱着耶耶掰开对方的嘴,“我的戒指,该不会是被你们两个其中某只给吞了吧?” 陆清酌掰开狗嘴一看,嘴巴还挺干净,一股小狗味儿扑面而来。 她当即就带着一狗一猫,开车去了一趟傅欲眠的私人医院,让她的医生朋友给两位祖宗扫个X光。 傅欲眠的医生朋友叫秦臻,不出所料,她的口头禅一上来就是“又怎么了”。 秦臻被耶耶差点蹭得直接坐在地上,只能一边揉着热情小狗的头,一边无奈说:“又怎么了?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来,傅欲眠呢?” NPC属性被彻底触发,陆清酌判断无误,指着耶耶说:“我怀疑它把我的戒指偷偷吃下去了,秦医生你帮我看看戒指到底有没有在它肚子里。” 秦臻摸着小狗的耳朵头也不抬:“右拐直走两公里附近有一家宠物医院。” “你的仪器设备什么的,国内外技术顶尖,而且傅总随时随地都能给我报销。” 秦臻抬头,语气淡淡的:“你就是不想花钱对吧。” 陆清酌:“你这样理解也没问题。” 秦臻:“……” 服了,傅欲眠怎么会娶一个如此视财如命的alpha,不过既然这个人是傅欲眠,多走几年弯路,吃点爱情的苦那也未尝不可。 果然不出所料陆清酌所料,X线一出,她就可以开始筹划怎么给小狗洗胃了。 果然是这只贪吃狗把她的戒指给吞进了肚子里,陆清酌嗅昂不明白好端端一枚戒指怎么就被狗子给吃下去了。 她的房间门都是敞开着的,耶耶和奥利奥喜欢满屋子乱窜,估计是跑到她房间的时候,在地上或者是床上发现了戒指,然后吃了进去。 陆清酌带着洗完胃,低着头垂着眼睛蔫了吧唧的耶耶回家,到了车库,她摸了摸耶耶的脑袋让它下车,对方却四脚朝天躺在后座上一动不动。 当傅欲眠开完会回国,站在门口等陆清酌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陆清酌头顶上稳稳当当站了只猫,体型庞大的萨摩耶被她背在背上,吐着舌头露出得意扬扬的小表情,一点都看不出来刚才洗过胃。 “傅总。” 陆清酌喘了一口气,把耶耶背到门口,然后笑着跟她展示自己左手无名指那只重新找回来的戒指。 耶耶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宛如一枚导弹一样弹射起步,看得陆清酌一愣一愣的。 “……它刚才难受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它就是想让我背它回家!” 傅欲眠从身后抱住陆清酌的腰,抚摸着对方被汗水浸湿的额头,笑着说:“它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心眼子多的数不清,就连我都被它骗过好几次。” 她们已经两天没见面了,傅欲眠这两天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拿出手机,点开那个隐藏起来的软件,将陆清酌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 她不想让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也不希望任何alpha或者是omega靠近陆清酌。 有的时候,傅欲眠真的希望陆清酌变成一只猫,这样她就可以随时随地将对方带在身边,打造一个精巧的黄金笼,把她藏在里面,只能自己摸自己看。 傅欲眠揉了揉陆清酌的后脑勺,迫不及待地咬住了对方的唇,这是她每次接吻之前都会做的小动作。 “傅总,你太急了……唔嗯,让我喝口水。” 她一下午都没怎么喝水,口干舌燥不太舒服,又被傅欲眠伸进嘴里的软舌搅弄着,只好乖巧温顺地张开唇瓣。 傅欲眠怎么摸怎么爱不释手,她的掌心贴在陆清酌的胸口,在贴近对方的那一瞬间,鼻尖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和陆清酌接吻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陆清酌眸子里泛着水光,她微张着唇瓣,正被傅欲眠吻得七荤八素想入非非,对方的唇却突然撤离,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嗯?”陆清酌的鼻音比较重,“怎么了傅总?” 傅欲眠表情凝重,看着似乎是陆清酌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你是不是和那个叶然见面了?” “你说然姐啊,我今天买菜的时候碰到她了。”陆清酌的表情有些茫然,“她说她也住在这附近,我没开车就和她一起回来了。” 傅欲眠抓着陆清酌的手腕,放在鼻尖嗅了嗅,这里的omega信息素味道比身上更浓郁。 “你坐她的车回来的?” 陆清酌点了点头,见傅欲眠的表情似乎越发凝重,后背有些发冷,但是还是如实回答说:“是啊,她捎了我一程,我懒得走路就跟她一起回来了。” 傅欲眠皱着眉头盯着自己那只沾染了浅淡白山茶信息素的手,问:“为什么你身上的omega信息素味道那么浓?” “傅总?”陆清酌忍不住咽了咽嗓子,愣在了原地,没料到傅欲眠居然会因为这件小事出现这么大的反应,“我们就聊了会儿天,什么也没做……” 傅欲眠攥着陆清酌的手,把人推进了浴室,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的衣服全部脱光,用沐浴露将她浑身上下的肌肤全部洗一遍,把那股子难闻的山茶花味道洗干净。 “洗干净。”傅欲眠解开陆清酌上衣的扣子,迅速脱掉她的衣服和裤子,然后打开淋浴头调了个适宜的温度,“别让我闻到山茶花的味道。” 陆清酌也没想到傅欲眠抽起风来居然那么莫名其妙,她和戴着眼镜的傅欲眠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后背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寒意。 傅欲眠从来没有对着她露出这样可怕的眼神,陆清酌也是头一次见到,她只不过是和一个熟悉的朋友买菜聊聊天而已,不知道是哪里触碰到了傅欲眠的逆鳞。 “傅总,我自己来。”她还是没有让傅欲眠盯着自己洗澡的癖好,两只手捂着胸口两颊微红,“求求你了先出去,我有手有脚自己可以洗。” 等到傅欲眠走后,陆清酌整个人躺在了浴缸里,盯着自己左手的戒指看,脑海中闪过对方方才那道占有欲极强的可怕目光,抱紧大腿瑟瑟发抖。 傅欲眠该不会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吧。 陆清酌嗅了嗅自己的手腕,也没有嗅到什么其他的味道。 傅欲眠刚才说自己手腕上omega的信息素味道重,大概是因为买菜的时候她踩到了香蕉皮差点滑倒,还是叶然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陆清酌才不至于摔倒。 客厅沙发上,傅欲眠打开软件,看着浴室里正在洗澡的陆清酌,目光在对方劲瘦的腰肢和雪白挺翘的臀部上流连了许久。 她看到对方用水冲洗干净身上的泡沫之后,又在肌肤上涂了一层白桃乌龙味的沐浴露,呼吸有些不稳。 一开始是被气的,而现在却想做一些别的事情。 陆清酌的微信铃声响了,傅欲眠轻轻扫了一眼,在跳出来的消息提示上看见了“叶然”两个字。 她拿过陆清酌的手机,扫脸扫不开只能输入密码。 傅欲眠的手指落在手机屏幕上,看见那个六位数密码想都没想,直接按动着数字。 下一秒,手机瞬间就被解锁,傅欲眠直奔微信,点开了她和叶然的聊天界面。 两个人确实没什么能聊的内容,陆清酌的回复也比较客套,傅欲眠从上到下全部扫了一遍,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是当她看见叶然最新发过来那条消息的一瞬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叶然:【以后来我家吃饭呀】 这条消息异常刺目,傅欲眠的脸色黑如锅底,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活了三十年养成的良好素质差点在这一刻分崩离析,傅欲眠嘴角勾起了一个深深的笑容,开始打字回复。 陆清酌:【不去】 陆清酌:【我结婚了有老婆】 然后她就把手机重新放了回去,过了将近十分钟,对方没回复消息,傅欲眠又把手机拿了过来,把叶然和自己的那两条消息给删掉了。 她恨不得直接把对方拉黑删除。 陆清酌把身体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所有的角落全部都洗了一遍,又搓了三遍沐浴露,在确保闻不到其他味道之后,她才从水里站起来。 裹上浴巾吹干头发,陆清酌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穿上鞋准备去客厅拿手机,刚走到客厅就看见傅欲眠坐在沙发上,抱着两条手臂注视着她。 手机的摆放位置似乎和之前有所不同,陆清酌没多想,打开随便看了一眼,除了林之愈发来的消息,好像也没有别的了。 她见傅欲眠坐在一边看着电脑,也没什么玩手机的心思,干脆凑到傅欲眠身边,挽着她的手臂,下巴搁在对方肩头,像一只浑身香喷喷皮毛柔软的雪白猫咪。 猫咪用她的头蹭着主人的手背,手腕还有手臂,两只粉色的爪垫贴在她的肌肤上,撩拨着主人蠢蠢欲动的心。 “傅总,你在看什么呀?” 一股香甜的白桃乌龙香闯进鼻腔,柔软温热的手臂在触碰到傅欲眠的那一瞬间,她就想把这块可口的小蛋糕给吃下去了。 傅欲眠勾着陆清酌的脖子往后倒,一根手指轻而易举挑开了陆清酌裹着身体的浴巾,催促道:“废话少说,今天在沙发上做。” 第44章 进来 陆清酌洗完澡走了出去,右手手腕上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和咬痕。 傅欲眠对她这里是又亲又咬,恨不得将她里里外外全都标记一下才好,总之她现在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傅欲眠的信息素味道,哪怕是冲完澡都能嗅到。 她对自己的占有欲是不是太强了,陆清酌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除了右手手腕,甚至连她雪白的肩头和凹进去的锁骨上都是一片鲜红。 当她走出去来到卧室,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早已躺在了床上,地毯上匍匐着蠢蠢欲动的奥利奥,正试图跳到床上去。 陆清酌知道傅欲眠肯定不会放它上床的,所以就两只手抱着软乎乎的奥利奥,把它放在了门外,然后关上门。 傅欲眠放下手中的书,静静地看着这样的场景出现在自己面前,嘴角微微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 陆清酌转过头来的一瞬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傅欲眠穿着她的红色睡裙,丝绒般质地的长裙贴在她柔韧弯曲的腰线上,脑子里忍不住回忆起不久之前抚摸上去的手感。 “看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听到傅欲眠的催促之后,陆清酌裹着浴袍来到了床边,刚靠近傅欲眠就被对方抓着手臂放倒在了床上。 “我睡衣还没穿呢!” 见傅欲眠又开始对她进行新一轮的攻势,陆清酌柔软顺滑的发丝掉进了胸口,她捂着胸口开始抗争。 “你先让我把睡衣穿好!” “穿什么穿?”傅欲眠的手按压着陆清酌精致凸起的锁骨,用指腹按压着雪白细腻肌肤上的红色牙印,满足感快要溢出来了,“最后不还是要脱?” 陆清酌顿时又被傅欲眠这番话给闹了个大红脸,她依旧执拗地捂着胸口,不想再一次被逼就范。 “傅欲眠你就放过我一会儿吧。”陆清酌眨巴着不停闪烁的桃花眼,亮晶晶的眸子仿佛初生的小鹿,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可口,“想做什么,至少也要等我把衣服穿好。” 傅欲眠把手放下,靠在床头注视着陆清酌:“好,让你去穿衣服。” 在得到傅欲眠的指示之后,陆清酌几乎是逃跑一般钻进了换衣间,然后拿出一条纯色的丝绸睡裙。 她放在身前比了比,站在镜子面前看了一眼,忍不住直摇头。 这条裙子胸口露的太大了,只要稍微一弯腰低头,整个人的胸口小腹就能一览无遗,而且还非常好脱。 陆清酌果断把这条睡裙给放了回去,她怕如果真的穿上这条出去的话,一定会马上就被傅欲眠拆吃入腹的。 她翻来覆去地挑选睡裙,在衣帽间里磨磨蹭蹭的十几分钟,床上的傅欲眠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对方偷偷跑路了。 傅欲眠打开软件,清晰地看见陆清酌站在落地镜面前抓耳挠腮,看起来似乎是十分苦恼的样子。 然后下一秒她就看见,陆清酌在衣柜最里面的位置翻出来一件稍微比较厚实的睡衣,然后解开身上的浴巾换了上去。 不用想,傅欲眠就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陆清酌穿上粉色的睡衣睡裤,脚上还踩着一双兔子毛绒拖鞋,穿着王妈三件套就走了进来。 傅欲眠嘴角勾起,一脸微笑地看着手里捧着玻璃杯的陆清酌靠近自己。 “你这是想和我玩什么play?” 陆清酌表示自己穿成这样,傅欲眠应该对此感到毫无欲望了吧。 “啊?傅总,我就上来睡个觉。” 她说着喝了一口玻璃杯里的枸杞茶,然后就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背对着傅欲眠一句话也没说。 傅欲眠眸子里的光越来越亮,她稍微歪了歪头,注视着这个毫无形象可言,不同凡响的alpha,一只手轻轻地探入了对方的衣服里。 指尖和掌心触碰到滑腻柔软肌肤的那一瞬间,陆清酌的身体又迅速僵了一下,紧接着恢复自然。 睡衣看着很厚,有点像她家保姆冬天干活时候穿的衣服。 傅欲眠的手指不断在陆清酌的肌肤上撩拨揉捏,终于,对方忍无可忍,掀开睡衣一把抓住了傅欲眠不停作乱的手指。 “傅欲眠!我想睡觉!” “怎么不叫傅总了?”傅欲眠的手理所应当地抚摸着她的小alpha,然后灵巧地解开了她的睡衣扣子,不停地在对方身上耍着流氓,“人前叫傅总,吃干抹净恼羞成怒后就直呼我名字是吧。” “我没有恼羞成怒。”陆清酌捏着傅欲眠两只手,对方的手指肌肤柔软细腻,令人爱不释手,她摸了一会儿觉得不妥,往床边挪了挪,“我们现在互不打扰对方,你不准靠过来。” “是吗,你都要掉下去了。” 傅欲眠见陆清酌为了躲自己,整个人贴在床边一动不动,连翻身的位置都没有,直接扯着对方的后衣领,像拎着一只闹脾气的小猫一样,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哎呀你别拉我……” 陆清酌只会像一只猫一样龇牙,顶多也就是扑上去炸着毛威胁一下傅欲眠,尽管没什么用。 傅欲眠稍微一翻身骑跨在了陆清酌的小腹上:“我还是喜欢你什么都不穿的样子。” 陆清酌:“……” 流氓! 傅欲眠该不会是被什么可怕的神秘组织给夺舍了吧。 表面上看起来高冷禁欲,实际上私底下居然是这么恶趣味的一个人,而且还满口都是哄骗人的谎话,她不止一次着了对方的道了。 傅欲眠在她的小腹上蹭了蹭,俯身贴在陆清酌的耳畔,含住对方柔软小巧的耳垂。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爱?” 陆清酌被她咬完耳垂后,整个人都处在亢奋的阶段,尤其是不久之前她们两个还在沙发上小小地弄了一次。 她的身体敏感,傅欲眠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瞧着对方如今欲求不满的饥渴模样,陆清酌觉得经过今天这一夜,她的舌头和手腕指定要废。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一个omega居然比她这个alpha更渴望生理需求。 陆清酌忍住作为alpha的天性,没有标记对方,反倒是傅欲眠一直压着她不断索取,甚至还在她全身各处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标记。 她发誓,早晚一天要成为一个大猛A,她要干得傅欲眠说不出话!只有趴在床上哭着求饶的份! 傅欲眠见对方愣着神似乎在想些什么,脑子里出现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她也不清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说的话也越来越不着调,估计是受到了陆清酌的影响。 “你在想什么?”傅欲眠用两根手指捏着陆清酌的下巴,强势地让对方转移目光看着自己,“你最好是在想怎么做得我下不来床。” 陆清酌:“……” 陆清酌一脸惊恐地盯着傅欲眠,万万没想到这种话居然是从冷静自持的傅欲眠嘴里说出来的。 她没忍住用手背碰了碰对方的额头,诧异道:“傅欲眠……你……你有点可怕……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光风霁月,高冷孤傲的omega么?” 傅欲眠忍俊不禁,一根手指送进了陆清酌的嘴里,享受着被对方用犬齿轻轻啃咬的酥麻感。 “这种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陆清酌此刻非常想用塞子把耳朵给堵起来,每次只要听到傅欲眠无师自通地说出这种不害臊的情话,她都会面红耳赤难以自持。 傅欲眠在陆清酌的嘴里塞了两根手指,淡粉色的指尖搅弄着对方柔软的舌头,在触碰到坚硬贝齿后,她抽出手指,将上面亮晶晶的水迹抹在陆清酌的下巴和脖颈上。 “你真可爱。” 抽出手指后,傅欲眠换成了自己的唇舌,主动顺从地张开唇瓣,想让陆清酌强势一点,狠狠地吻她,把她吻得腿软手软。 “亲我……唔嗯……” 傅欲眠的手指抚摸着陆清酌微微弓起的脊背,动作轻柔,从上抚摸到下方凸起的尾椎,是爱抚又是鼓励。 “重一点……再重一点……” 她享受着大脑缺氧时的微醺感,想让陆清酌对她的掌控再深入一点。 柔软的舌头被另一方强势席卷入侵,傅欲眠张着嘴无法闭合,亮晶晶的津液来不及吞咽,顺着嘴角往下流淌,滴到枕头和床单上,濡湿了一片深色的水迹。 陆清酌的吻技在和她没日没夜的接吻后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傅欲眠经常被吻到双腿发软,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被陆清酌单手锢着腰肢。 第二天早晨,陆清酌是听着窗外的鸟叫声,被傅欲眠给吻醒的。 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的,陆清酌一睁开眼睛,傅欲眠趴在她身上,两条腿纠缠着她的腰肢,下半身紧密相贴。 陆清酌的裤子头一天晚上穿的好好的,一睡醒就被扒光得干干净净,身上连一片布料都没有,迟早有一天她会被动发展为裸睡大军中的一员。 傅欲眠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把衣服全都脱下来了,两人赤。裸相对,傅欲眠沙哑着嗓子,难受地蹭了蹭。 “昨天夜里还不够……大早上的……” 两个人还没正式确定关系呢,就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陆清酌有时候都是半推半就,反正被占便宜的也不是她。 “就是因为大早上火气大,更适合在床上弄一弄去去火。” 傅欲眠低下头,挺翘的两团在陆清酌眼前晃来晃去,看得alpha口干舌燥,很想像昨天夜里那样直接咬上去。 但是,咬上去的后果就是被omega咬住脖子,然后在她身上不厌其烦地打上数不清的标记。 事实上,大早上做这种少儿不宜的事情并不好,不过既然是傅欲眠先挑起的头,勾出来的火,那陆清酌岂有不吃之理。 雪白泛粉的足趾在柔软的床单上痉挛似的蜷缩着,修长的小腿紧绷,腰身和臀部勾起一道完美的弧线。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傅欲眠瘫软在陆清酌身上,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个人浑身是汗湿漉漉的,浅淡的信息素味道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陆清酌从正面抱起傅欲眠,两条手臂各自抄起她两条腿的腿弯,对方的下巴搁置在她的肩窝,喘着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欲眠也知道这种姿势的抱法对于omega来说很羞耻,而且她光着身子什么也没穿,就这样敞开着身体被陆清酌轻而易举地抱起来。 不过她现在累到连眼皮都不想掀开,下半身差点失去知觉,只能趴在陆清酌肩头不想动弹。 陆清酌轻轻地把傅欲眠放在浴缸里,然后来到对方身边,把沐浴露倒在手心搓成细腻绵密的泡沫,均匀地抹在傅欲眠比泡沫还要丝滑的后背上。 傅欲眠哑着嗓子,掌心贴在陆清酌的手背上:“你进来。” 陆清酌给她揉搓后背的手一顿,忍不住问:“你确定么?” 傅欲眠闭上眼睛:“嗯,进来。” 水声响起,傅欲眠猛地睁开眼睛,小腹一阵紧缩,用脚踩在陆清酌的胸口。 “我是让你进浴缸,不是让你……唔嗯……” “……” 傅欲眠修长的双腿分别敞开挂在浴缸两侧,耷拉着往下掉,淡粉色的圆润脚趾蜷缩在一起,双臂缠着陆清酌的脖颈紧紧不放。 她觉得自己仿佛化成了海浪中摇摆不定的浮萍,必须要抓着些什么才有安全感。 眨眼间就到了中午,陆清酌侧过头看了一眼已经昏睡过去的傅欲眠,才知道对方的上限居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高。 看来以后还要继续学习,努力加强深度和力度了。 陆清酌把手臂从傅欲眠怀里抽出来的时候,对方也没醒,她的两颊还泛着可疑的粉色,嘴唇的颜色比平常更加红润,唇珠微微凸起,整个嘴唇看起来都有些肿胀。 看来真的是累极了。 陆清酌看着床头上放凉了的那杯枸杞茶,觉得应该给傅欲眠喝才对。 她穿好衣服来到厨房,把昨天买的菜拿出来,放在水槽边清洗干净,作为一个强迫症必须要一颗颗青菜摆放整齐,就连土豆片都要切成同样的厚度。 陆清酌把土豆片放锅里蒸着,准备给傅欲眠做一碗奶香土豆泥,顺便又把鲜肉切了一下,给耶耶和奥利奥当午餐。 傅欲眠睡醒之后,身边的人已经离开了,她用手摸了一下身边的被子是冷的,就知道陆清酌已经起床很久了。 房间门虽然紧闭着,不过傅欲眠还是从敞开通风的窗户,嗅到了浓郁的饭菜香味。 一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她又睡了三个小时。 傅欲眠从床上坐起来,两条手臂撑着身体,低下头看了一眼。 好像有点肿。 她摸了摸嘴唇,发现也是肿的,还有些热痛,然后整个人神清气爽地往床上一倒,重新躺了一会儿。 傅欲眠睁开眼睛,随手从陆清酌衣橱里拿了一件宽松的蓝色条纹衬衫,下半身什么也没穿,光着脚踩在地毯上。 她见陆清酌在厨房里做饭,光着脚走进厨房,从身后抱住了正在切菜的陆清酌。 陆清酌被人突然从身后这么一抱,手里的菜刀差点就掉在地上了。 她回过头一看,傅欲眠用额头抵着她的后背,再定睛一看,对方不仅没有穿鞋,就连裤子都没穿。 光着两条雪白修长的腿,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了出来。 “你怎么不穿裤子啊……”陆清酌把手洗干净,抱着傅欲眠把人放在了外面,嘟嘟囔囔说:“连鞋也不穿,地上脏。” “只有我和你,不想穿。” 陆清酌:“……” 好吧,您是董事长,想怎么样怎么样,就算是什么也不穿在自己面前裸奔也没关系。 陆清酌穿着粉色的小猪围裙,在厨房里忙上忙下,一边切菜一边煮汤。 傅欲眠什么都不会做,只觉得厨房里的一切都很新奇,她重新穿上鞋子,跟在陆清酌身后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对方的动作看。 陆清酌被她赤。裸裸的目光盯着,总觉得穿着衣服和没穿没什么区别,忍不住说:“厨房里油烟味挺大的,要不傅总你先出去吧。” “你穿围裙的样子还挺有滋味。”傅欲眠用手指勾着陆清酌身后的围裙系带,忍不住开始上手,“要是里面什么都不穿,只穿着围裙……” 话还没说完,傅欲眠直接被陆清酌用两只手掐着腰给抱起来了,她把对方往上一提,直接放在了外面的餐桌上。 陆清酌欺身而上,用嘴唇封印住对方的嘴,离开之前还用牙齿轻轻地咬了一下对方的下唇,掐着傅欲眠的腰侧软肉威胁说:“不准再进厨房了!否则我就在汤里面加多多的辣椒!” “好。” 傅欲眠难得有一次这么配合陆清酌,她一只手撑在餐桌上,抚摸着手底下柔软的桌布,觉得如果在这个上面做的话,倒也不失一番趣味。 餐桌play可以开始提上日程了。 陆清酌在厨房里忙碌,根本不知道外面这个人脑子里想了什么。 她把刚做好的奶香土豆泥盛在一个可爱的熊猫小碗里,端出来放在桌子上。 傅欲眠这个时候就已经坐在餐桌旁边等着开饭了。 陆清酌做了话梅排骨,还炖了一盅鸽子汤,里面放了一把枸杞。 吃饭的时候,陆清酌总觉得傅欲眠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露骨,她恨不得马上飞去S市拍节目,否则一直这样下去可真的要吃不消了。 陆清酌还是提了一嘴:“傅总,我过两天要去S市拍节目。” 傅欲眠吃着陆清酌专门给她做的土豆泥,点了点头。 不太对劲,按照往常的话,傅欲眠只要一听到她要去做什么事情,马上就会问这问那,大有恨不得将她捆起来拴在身边的势头,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陆清酌得不到傅欲眠的回应,试探着说:“傅总,我要去一两个月呢。” 傅欲眠盛了一碗鸽子汤,点点头说:“可以,结识一下新朋友,涨一涨阅历。” 陆清酌喝汤的手一顿,瞪大了眼睛看着傅欲眠,总觉得对方现在的状态不大对劲,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啊。 要不然就是傅欲眠被夺舍了,要不然就是对方觉得这段时间太亏欠自己,放她出去玩一玩放松一下。 不过这样的猜测等到真正到了节目正式开拍的那一天,陆清酌才知道傅欲眠为什么听到自己说的话之后,那么云淡风轻了。 节目开拍第一天,傅欲眠以神秘嘉宾的方式出场。 作为这栋别墅的房东,她也自然而然成了整体中的一份子,而且还特意把陆清酌的房间调换到了一层主卧的旁边,两人成了邻居。 陆清酌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鼓掌欢迎这位傅总特别出演,而且还为他们带来补贴的同时,更加感恩戴德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傅欲眠的身份,就连一向嘴巴比较毒的beta主持人宋槐,在和傅欲眠握手的时候,也微微鞠躬表示尊敬。 当傅欲眠来到陆清酌面前,朝着她伸出戴了戒指的右手时,陆清酌有些扭捏地伸出了左手,两个人左右手碰在一起,闪闪的戒指在镜头下微微泛着银光。 宋槐扶了扶眼镜,看见两人手上的戒指,忍不住笑着说:“哟,小陆,英年早婚啊。” 陆清酌还是头一次被人在镜头下提到戒指,让她透露婚事也没什么所谓,主要是害怕傅欲眠不高兴。 她看了一眼已经回到自己位置上的傅欲眠,见对方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于是低下头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戒指。 “槐姐,你眼睛可真毒,结婚的时候就应该请您当司仪的。” 林之愈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后知后觉转移目光,一脸震惊:“好啊陆清酌,我们关系那么好,你结婚居然不叫我?是何居心?” 陆清酌被她推搡得无奈极了:“那我下次结婚一定叫你。” 叶然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下意识就把目光转移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傅欲眠身上。 两个人四目相对,叶然注视着对方那双锐利的凤眸,还是头一次在气场上败下阵来。 陆清酌前一段时间给她发消息,说自己结婚了,那她的结婚对象,应该就是眼前这位傅总吧。 叶然抿紧嘴唇,回想着那天在庄园内陆清酌看着傅欲眠的眼神,倒是看不出来有多喜欢。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她们两个究竟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不仅结婚戴了对戒,而且还出现在同一档综艺节目上,这不就是活脱脱地撒狗粮么。 难不成,是傅欲眠包养了陆清酌? 眼前的镜头一闪而过,叶然整理好自己的表情,面对着镜头微微一笑。 陆清酌还以为这档综艺是和恐怖题材有关的,但是当真正来到这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只是个慢生活综艺。 别墅面朝着大海,所有人一上岛之后,带的所有装备和钱财全部都被收了上去,只留下了可以换洗的衣物,任何人不准花手机里的一分钱,来完成养活自己的目的。 每个人分别由节目组提供两百块钱启动资金,为期是一个月,而且这期间还有可能会来其他嘉宾,和她们一起加入这场生存之战。 没有钱,那和荒岛求生有什么区别。 陆清酌看了一眼傅欲眠,似乎是在向对方求助,但是看着傅欲眠摇头的模样,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导演一开始不发布具体任务了。 那岂不是说,傅欲眠也要跟自己一起“受苦”了。 正当她这样想着,导演笑着说:“傅总是我们这次综艺的最大boss,以后所有的任务都交由她来发布,你们也可以尝试进行攻略。” 言外之意就是整部综艺傅欲眠投资最多,所以她可以优先享有一切权利。 叶疏桐听到导演说完所有规则之后,开始埋怨自己这次带的衣服太少了,根本不够换洗的。 陆清酌举手提议说:“不如这样吧,我们退潮之后去赶海,然后把捡来的海鲜拿去卖掉。” 宋槐忍不住给陆清酌比了个大拇指:“不错,年轻人很有主见,我进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有桶,刚好派上用场。” “赶海真的靠谱么?”叶疏桐一听到是陆清酌出的主意,嘴唇微微抿着,提出质疑,“而且躺在海边的海鲜,能卖得出去么?” 陆清酌闻言微微一笑:“那请问你有什么很更好的办法吗?” 见叶疏桐说不出来,叶然主动站起来说:“我觉得清酌的提议不错,等退潮之后我们去海边看看,说不定有不小的收获呢。” 所有人的动作和表情都被机位完完整整地拍了下来,叶疏桐哪怕是再不想出去,都必须保持镜头前自己的表情完美自然。 陆清酌之前拍摄《夏日》的时候,在海边跟傅欲眠一起住了好几个月,那个时候身边没有摄像头,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是现在换了个频道,她们所有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拍摄保留下来,陆清酌不得不和傅欲眠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而本该异常主动的傅欲眠,在这档综艺里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早上起来热情似火,两个人在床上足足做了两个小时才起来,现在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倒像是陌生人一样。 沉静而疏离。 陆清酌知道,这都是装出来的,没有机位和摄像头跟拍的情况下,她要多热情有多热情。 傅欲眠作为房东,自然是没有理由帮她们赶海赚钱的,她站在一楼敞开的窗户面前吹着海风,将目光锁定在陆清酌的身上。 她的小alpha似乎格外受到其他人的欢迎,林之愈就算了,她就是陆清酌的跟屁虫,陆清酌到哪她跟到哪儿。 叶然倒是和陆清酌开始保持距离了,但是半路又杀出来一个beta主持人,三个人围在一起低着头找海鲜。 陆清酌闲着无聊就会刷赶海视频,好不容易实践一回必须要玩得尽兴。 她穿着拖鞋来到沙滩上,低着头开始在沙子里搜索,然后搬起一块石头,在石头下面发现了一只红壳螃蟹。 “啊!我捡到螃蟹了!” 捡到一只螃蟹比捡到钻石还高兴,叶疏桐跟叶然在西边捡海鲜,她看了一眼叶然,嘴里嘟囔着:“不就是一只小螃蟹么,还没我手大呢。” 叶然勾起的嘴角逐渐放了下来,忍不住说:“起码是成功的第一步,不像我们,连一只海螺都没见到。” 陆清酌仿佛间突然被海神附体,又在沙滩上挖出了几只肥美的猫眼螺。 虽然具体不知道这些海鲜是什么味道,不过赶海真的既解压又好玩。 傅欲眠坐在落地窗边观察着海边的场景,她们这群人倒是比想象中要熟络的快,尤其是那个beta主持人,好像是叫宋槐的,似乎还挺喜欢陆清酌的。 宋槐这个人四十出头,是一名非常优秀且能幽默控台的主持人,她的粉丝也不少,性格也比较爽朗。 傅欲眠在这之前都查过她们的资料,其中唯一和陆清酌有过过节的,就是那个叫叶疏桐的omega了。 陆清酌和她签约的虽然是同一家娱乐公司,不过两个人经常闹出一些矛盾,再加上被一些无良媒体大放厥词,许多人都认为她们关系恶劣,私底下互相背刺。 眨眼间天已经黑了,阵阵凉意袭来,陆清酌被海风吹着回到了院子里。 她和林之愈两个是第一波回来的,宋槐想在海边吹一会儿海风,陆清酌就先提着她的桶回来了。 陆清酌和林之愈捡的海鲜都放在了一起,足足有大半桶,林之愈还捡了两只章鱼哥,虽然看着小但是还是能吃的。 其中最硬核的还是陆清酌从螃蟹嘴里夺走的一枚海参,她还从来没亲手捡过海参呢。 厨房里准备的东西一应俱全,陆清酌一看到厨具眼睛里就冒星星,她可太喜欢做菜了。 等叶然和叶疏桐赶海回来的时候,两个人看见陆清酌已经穿好了围裙,拿出海鲜正在处理。 叶疏桐见陆清酌准备把捡来的海鲜给吃掉,忍不住说:“海鲜吃了我们怎么换钱啊?” “大家都是第一次聚在一起,这点海鲜其实也卖不了多少钱,干脆做成一顿美食大家一起吃了得了。” 林之愈虽然不怎么喜欢叶疏桐,不过对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是啊,清酌做饭可好吃了,我最喜欢到她家蹭饭。” 叶然主动拿出一百块钱交给叶疏桐,笑着说:“疏桐啊,你和之愈买点酒回来,我和清酌一起做饭。” 她说完又问:“大家有不能喝酒的吗?” 很好,都能喝酒,林之愈和叶疏桐离开骑着小电驴离开之后,宋槐三人组就开始了晚餐工程。 叶然和陆清酌站在空间十足的厨房里,跟着她一起处理捡来的海参,目光落在对方那双什么都会做的巧手上。 宋槐是个嘴巴闲不住的,她参加过很多部综艺,每次碰到做饭都是个打下手的,还是第一次碰到像陆清酌这样这么会做饭的年轻明星。 “清酌,你在家是不是天天给你老婆做饭,刀工也太漂亮了吧。” 陆清酌简直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说:“是啊,我不工作就会承包她的一日三餐,我给你们做一道红烧章鱼吧,这个她还挺喜欢吃的。” 宋槐听到陆清酌如此真实的回答,明显一愣,脸上的表情差点收不住:“什么?你真的有老婆啊?” 第45章 病娇 陆清酌在镜头面前稍微有些略带羞涩,然后摩挲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笑着说:“是啊槐姐,我刚才已经说了呀。” 宋槐开始八卦起来,忍不住问:“那我采访一下陆小姐,您的这位妻子是圈内还是圈外人士?” 陆清酌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说道:“她年轻的时候……” 这样说不对啊,傅欲眠到底也没有老到那个程度,陆清酌改口说:“她很早之前在圈内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就退圈了。”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宋槐作为一个主持人,对这种公开爆料出自己已婚消息的明星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见陆清酌没有藏着掖着,反而是大大方方地说给众人听,下意识觉得对方和她妻子的婚后生活很恩爱。 “我们……” 陆清酌脑子里转了一圈,总不可能当场编一个声泪俱下的浪漫爱情故事吧。 “缘分嘛。”陆清酌笑了笑,唇角的笑容收也收不住,颇有一种含羞带臊的娇羞感,“槐姐,你再问我都不好意思了。” 宋槐也知道及时收回话题:“年纪轻轻就前途无量啊,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不会已经有了吧!” 陆清酌在听见“孩子”这个话题之后,耳朵一瞬间就红了,节目组的摄像及时将这一幕抓拍进去,陆清酌见状放下举起手里的菜刀,做出一副威胁状。 “掐掉掐掉!这段不许播!” 宋槐哈哈大笑,叶然的唇角也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低下头开始切各种配菜,两个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林之愈和叶疏桐买完啤酒回来,陆清酌切好的章鱼已经下锅了,两个人站在外面无所适从,打下手又被嫌弃笨手笨脚,只好站在旁边看着。 叶疏桐没想到陆清酌做菜居然那么厉害,她站在门口看得一愣一愣的,见对方那双修长的手指抓住菜刀,切起菜来游刃有余的样子,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林之愈是个专门洗锅洗盘子的,几个人都在忙碌着,叶疏桐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然后凑过来帮林之愈拿盘子。 宋槐见叶疏桐没什么事干,给她找了个活:“疏桐,都忙得差不多了,你先把餐桌整理一下,马上开饭啊。” 当所有的菜全部端上餐桌后,陆清酌擦了擦额头的汗,吹吹风,和她们一起坐在了餐桌上。 谁也没提前动筷子,陆清酌转头看看四周,问:“傅老师怎么没出来?” “傅老师”这三个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倒是没什么感觉,主要是说这话的人是陆清酌,她的耳垂有些微红,只不过被散落下来的头发给挡住了。 陆清酌自告奋勇说:“我去叫她出来吃饭。” 一行人的目光落在陆清酌的身上,陆清酌迅速地来到了傅欲眠的房门口,然后敲响了对方的门。 “傅老师,你在吗,出来吃晚饭了。” 陆清酌敲了两下没动静,准备敲第三下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一只修长的手抓住她的手腕,然后猛地往里面一拉。 跟随PD被甩在了外面,陆清酌一进去就被按在了门上,傅欲眠的手抚上她的后腰,轻而易举撬开了对方的唇瓣。 “唔……先,先别……” 陆清酌低着头和傅欲眠接吻,脑子里想的竟然是傅欲眠房间里有没有摄像头。 她睁着眼睛四处查看,傅欲眠却笑着说:“别看了,没有摄像头,而且,房间的隔音很强,外面的人听不见。” 陆清酌:“……” 这话说的,似乎对方想隔着一道门对自己做些什么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按照傅欲眠的这股子疯劲儿,这种事情她也不是做不出来,现在最怕的就是对方不按套路出牌。 “外面都在等着你出去吃饭呢,就亲一下。”陆清酌两只手抱着傅欲眠的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亲吻,退出去的时候还舔了舔对方的下巴,“现在好了吗?” “你刚才叫我傅老师?”傅欲眠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嘴角勾起,“晚上要记得来傅老师房间睡。” “……” 陆清酌自从没日没夜和她在一起厮混之后,只要看见傅欲眠露出这样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知道对方心里肯定没在想什么好主意。 果然是这样,傅欲眠这个老流氓,自己可真是栽到她的身上了。 陆清酌和傅欲眠一起出来,餐桌上所有的人纷纷看向两人,宋槐的目光放在两人挨在一起的左右手,被那两枚泛着银光的戒指晃了眼睛,眸子里瞬间清明一片。 曾经进入过娱乐圈,后来因为一些原因退圈,这说的不就是傅欲眠么。 宋槐曾经在十年前傅欲眠正出名的时候采访过她,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对方未来会成为傅氏集团的董事长。 傅欲眠在见到宋槐之后,朝着对方点点头,也算是打了个招呼。 宋槐倒了一杯冰啤酒放在落座后的傅欲眠面前,笑着说:“傅总,这么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差不多十年不见了。”傅欲眠还记得那一次的采访,宋槐双商非常高,每次提的问题都不会打扰到别人的隐私,“宋老师还在主持节目么?” 宋槐笑了笑,举起酒杯笑着说:“这两年老了。” 六个人碰了碰杯,陆清酌见傅欲眠面不改色地喝了半杯啤酒,忍不住凑过去小声提醒说:“傅总,我记得你的酒量不是很好啊。” 已经旁敲侧击提醒到这种程度了,陆清酌就是不想让傅欲眠喝那么多酒,毕竟对方的酒量也不好,之前喝几杯红酒就不省人事了。 “酒量不好?”宋槐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开始回忆起十年前的那一次采访了,忍不住笑出声来:“清酌,你听谁说的傅总酒量不好?” “啊?”陆清酌听了宋槐的话之后,突然间了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傅欲眠,解释说:“我听营销号说的。” “营销号害人不浅啊。”宋槐似乎在努力思考十年前的记忆,说:“我记得当时拍完那部电影,安排我采访你的时候,你说你正好从一个酒会上过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还说自己酒量非常好。” 宋槐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难不成十年过去了,傅总酒量变差了。” 听完这番话的傅欲眠没什么表示,倒是陆清酌突然之间恍然大悟。 怪不得之前沈识君喝醉酒之后让自己不要管傅欲眠,还说对方酒量好必须起来喝,但是傅欲眠每次都是喝了几杯之后,就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所有的问题放到这里一下子就解释清楚了,陆清酌看了一眼傅欲眠,却发现对方也正在用目光对准自己,然后转移目光开始夹菜。 晚饭结束后,叶然提议众人去海边走走。 陆清酌却以身上的油烟味比较重,留在了别墅内洗澡,其他人除了傅欲眠之外,都去了外面的沙滩上玩。 “你这个骗子!” 陆清酌狠狠咬住傅欲眠的锁骨不肯松口,说话的时候鼻音浓重,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她的两颊和鼻头都泛着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你说你酒量不好!还每次都装作醉酒让我抱你!” 傅欲眠被她推在了浴室门上,眸子看起来红红的,似乎是心里受了点伤害。 “乖,别生气了。”傅欲眠嘴角勾起,柔软的唇瓣落在陆清酌的额头上,然后轻柔地划过对方的鼻尖嘴唇,不轻不重地在她的下巴上咬了一口,“是我的错还不好么。” “就是你的错。”陆清酌脑子里乱成了一锅浆糊,被傅欲眠好声好气地哄骗着,再加上喝了些酒,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你就只会欺负我!”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傅欲眠抱着陆清酌蹭来蹭去,一只手将她的裤腰解开抚摸着对方的软肉,赶紧服软,“既然都是我的错,那你今天夜里狠狠惩罚我好不好?” 陆清酌赶紧转移目光,嘴唇动了动:“到最后累的不还是我……” 傅欲眠闻言忍俊不禁:“那好,今天夜里我自己动,你就躺在床上还不行么?” “不行!” 陆清酌下意识看了一眼头顶和四周,却听见傅欲眠笑着说:“别看了,我的房间里没有摄像头,我们可以在任何一个角落里做。” “……” 陆清酌整张脸快要红到滴血,她咬了咬唇瓣说:“我们这是在拍综艺,人多眼杂的,而且也不方便,你就不能忍忍么……” 傅欲眠握着陆清酌的手抚摸着自己,喟叹了一声,说道:“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们的房间挨着,中间有一扇门,随时可以打开。” 陆清酌:“!!!” 她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傅欲眠为了想每天和她做那种事情,居然费尽心思在墙上开了一扇连通两个房间的门。 傅欲眠含着她的唇,把对方的上衣也脱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怎么样,喜不喜欢我这样做?你可以随时随地和我在一起。” 陆清酌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了,傅欲眠一边抱着她接吻,然后推着对方来到那扇门前,拧开门把手。 她稍微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这样的场景。 这扇门,连通着两间卧室,而陆清酌房间刚装上去不久的摄像头被人拆了下来,这似乎是傅欲眠的手笔。 “看见了吗,没有人会知道的。” 傅欲眠全心全意为了自己的alpha,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过耐心,只是单纯想为了哄哄她。 她喜欢拍电影,那就投资,她想上综艺,那就买下版权让她随便玩。 只要是陆清酌想要的,她就一定会满足对方,否则她赚那么多钱是为了谁呢。 “我们还是先洗澡吧。” 陆清酌简直要被傅欲眠这样的做法给震惊到了,她忍不住咽了咽嗓子,觉得对方对自己的占有欲呼之欲出,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傅欲眠没发现陆清酌的异常,牵着她的手坐在了浴缸里,用两条长腿勾着对方的腰,欺身而上坐在了对方的腰上。 “你今天忙了一天了,给她们做了那么多的菜,累不累啊?” 傅欲眠捏着陆清酌的手臂,稍微有些笨拙地给对方揉捏按摩,嘴里的醋味简直都快要弥漫出来了。 陆清酌是被这股酸味呛得不轻,她舔了舔嘴唇,上面还残留着傅欲眠的味道,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傅总,我不累,跟她们在一起还挺开心的,好久没有这么多人陪我一起玩了。” 傅欲眠马上问:“那是和她们在一起开心,还是和我在一起更开心?” “当然是和你在一起更开心了。”陆清酌整个人趴在傅欲眠的胸口,用两条手臂环绕住对方的腰肢,小猫一样在她怀里撒娇般地蹭了蹭,“还是你最好。” 傅欲眠居高临下盯着怀里的alpha看,恨不得此刻将世界上最漂亮美丽宝贵的宝石拿来送给陆清酌,把她含在嘴里,捧在手心里,变成自己的随身挂件。 “这可是你说的。”傅欲眠的嗓音沙哑难耐,眸子里的欲色浓重,手指掐住了陆清酌的后颈,抚摸着对方那块微微发热的腺体,“你说,我是不是你最喜欢的人?” 陆清酌被傅欲眠摸后颈已经摸习惯了,哪怕她知道一个alpha最脆弱的地方就是腺体,她也清楚傅欲眠不会伤害她,反而会用唇舌轻柔地勾勒描绘那一块甜美之地。 陆清酌抬起头,被傅欲眠修长柔软的手指,撩拨得语气不稳,趴在对方身上小声说:“嗯,你现在是我最喜欢的人。” 傅欲眠闻言一愣:“现在?” “是啊,你现在是我最喜欢的人嘛。” 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世界上最不稳定的就是变数了,陆清酌胆子小,不敢随意承诺什么,只好埋在傅欲眠的胸口一个劲儿地撒娇,试图趁机敷衍过去。 “记住了,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傅欲眠的眸子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贪婪之色,两条手臂禁锢住陆清酌的腰,嗓音沙哑道:“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你敢喜欢上别人,我一定会打断你的腿,把你锁起来,关在我身边一辈子。” 陆清酌嘴唇嘟起,难耐地动了动腰肢,心说傅欲眠看的病娇文也太多了吧,难不成对方趁着自己不注意绑定了一个病娇系统? 占有欲强也就算了,陆清酌猜测傅欲眠一定是因为受到从小到大生活环境的影响,才会产生这样的变态心理,她也能理解。 不过这个病娇心态,倒是有些可怕,陆清酌就当对方说的都是些玩笑话。 反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听就过去了。 很久很久以后,当陆清酌被困在孤岛上,没日没夜地被omega纠缠索取时,想起当时从来不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总是把傅欲眠的话当成开玩笑。 她悔不当初,觉得自己早该第一时间抽身离开的。 等到其他人从外面回来时,陆清酌已经洗完澡坐在沙发上了,她的后颈微微红肿,被披散下来的头发遮盖住,肉眼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异常。 身体上的信息素味道也被她多次用沐浴露揉搓肌肤,洗得干干净净,旁人几乎闻不到任何味道。 林之愈率先提议:“清酌,洗完澡啦,我们一起玩扑克牌吧。” 叶疏桐和林之愈经过短短一下午的时间已经混熟了,接过对方的话说:“但是我们有六个人啊,一副扑克牌不够用。” 叶然见状说:“那你们几个玩吧,我先去洗澡,等会儿再加入你们。” 叶然走了之后,宋槐坐在了林之愈的旁边,见陆清酌拿出扑克牌打开,主动提议说:“我看牌,绝对不说话,但是有人输了怎么办?” “输了的话……”陆清酌停顿了一下,觉得玩带钱的有点不太现实,想了一会儿说:“那就让赢的人规定一个大冒险,或者是真心话。” 林之愈抓了抓头发:“为什么不玩钱啊?” 陆清酌在说话的空档,已经把扑克牌洗好了,她挨个给三个人发牌,忍不住开口说:“凭你的智慧我很难跟你解释。” 林之愈抓着自己的牌一脸哀怨:“好歹我也是从D国留学回来的,给点面子啦。” “D国?”叶疏桐捏着牌的手一顿,好奇道:“之愈你那么厉害的啊,我听说D国学位特别难拿,考试不挂科都很难。” 陆清酌随口一说:“她留学那个时候,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吐槽这个那个,我都想把她拉黑。” 陆清酌是地主,她今天的手气不错,摸到了两张大小王,不过当她把所有的牌全都按照从大到小顺序捋顺了之后,才发现连一个顺子都没有。 零零散散,就算是有大小王都很难救活。 宋槐眼睁睁地看着陆清酌眸子里的光逐渐散去,然后凑到对方身后看了一眼她的牌。 好家伙,从来没见过手气这么差的。 除了大小王之外,陆清酌连对十这两张牌都要不起。 当陆清酌出完王炸之后,拿着一手烂牌彻底凉凉。 林之愈笑着出了个对三,陆清酌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烂牌,然后盖在腿上,语气冷淡:“要不起。” 最终等林之愈出完最后一张牌,陆清酌手里还剩下一个二一个三。 “没想到第一局居然是我赢了!” 林之愈赶紧拍照发微博,一通编辑之后陆清酌,收起手机笑着说:“愿赌服输,你是想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呢?” 陆清酌重新洗牌:“真心话有什么意思,干脆就大冒险吧。” 这个时候叶然已经洗完澡出来了,她穿着睡衣坐在宋槐身边,好奇地问:“你们谁赢了?” 林之愈在镜头面前比了个“耶”:“当然是我,清酌她输了,准备玩大冒险呢。” 叶然的目光落在陆清酌身上,见对方唇角的笑意微微扬起,心情也开始愉悦起来。 林之愈跑到外面拿进来一个玻璃酒瓶,把它擦干净放在桌面上。 “这个瓶口对准谁,你就要把那个人给抱起来,然后原地转三圈,跟她说我喜欢你。”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宋槐没忍住拍了一下林之愈:“你们两个alpha真会玩。” 陆清酌欣然同意,她低着头开始转动酒瓶,透明的玻璃瓶在转动开来的那一瞬间,绽放出一朵深绿色的花。 酒瓶徐徐停下,对准了一楼的走廊,接着下一秒,走廊尽头出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朝着她们缓缓走来。 陆清酌:“……” 所有人都盯着那个人影看,陆清酌站了起来,和走过来脸上稍微带着点疑惑的傅欲眠四目相对。 “傅总!” “酒瓶子指向了傅总!” 傅欲眠还在状况之外,她手里拿着刚买的小蛋糕,准备提过来给她们吃,结果一上来就被几个人围住了。 “你们在玩什么?” 林之愈坐在地上,朝着陆清酌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问你为什么还不上。 “傅总,刚才清酌斗地主输了,必须要玩一个真心话大冒险,她选了大冒险。” “大冒险?”傅欲眠的嘴角微微勾起,“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叶疏桐终于抢到了话筒:“我们刚才转酒瓶,瓶口对准谁,她就要把谁抱起来转圈,然后深情表白!” 陆清酌一脸尴尬地看着傅欲眠,接过对方手里的小蛋糕,脸上充满着歉意:“不好意思啊傅总,我们这是玩游戏,你能不能让我抱一下……转个圈……” 话说到这里,被一群吃瓜群众围观着,陆清酌的脸开始逐渐泛起粉色,总归是不太好意思。 傅欲眠两条手臂环在胸口,似乎对于这样的游戏很感兴趣,于是问道:“除了转圈,还有别的吗?” “还有……深情告白,说……”陆清酌抿了抿嘴唇,“说我喜欢你。” “嗷~” 周围一群人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林之愈也没想到瓶口居然会转到傅欲眠的身上,她只不过是想玩一玩游戏,顺便看看能不能让傅欲眠吃醋,结果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傅欲眠的手笔放了下来,脸上的表情非常自然:“开始吧。” “不好意思啊傅总。” 陆清酌嘴上道着歉,一条手臂贴在傅欲眠的肩头,然后轻轻弯腰,抄起对方的腿弯打横抱起,接下来就着这个公主抱的姿势,轻轻松松地转了三个圈。 林之愈一边看好戏一边数着数:“一圈,两圈,三圈。” “快!快表白啊!”叶疏桐明显对此提起了兴趣,她忍不住说:“陆清酌!快说你喜欢她!” 宋槐也插嘴说:“大大方方的!” “我……我……”这四个字烫嘴,陆清酌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变成开水壶成精了,鼓足勇气说:“我喜欢你。” 傅欲眠嘴角的笑容不曾落下,始终温柔地注视着陆清酌。 宋槐一副了然的模样,叶然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而林之愈和叶疏桐更是两名吃瓜群众了,站在一边看着两个人深情款款的一幕,直呼“磕到了”。 第一轮斗地主结束,陆清酌作为败北的那一方,负责给另外三个人洗牌发牌。 她发完牌就开始捏起小蛋糕吃,却不曾想到身后的傅欲眠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的动作。 牌局结束后,她们各自收拾好残局,互道晚安之后回到自己房间。 陆清酌关掉了客厅的灯,也跟着傅欲眠一起回去了,在经过傅欲眠房间的时候,她还假惺惺地打了个招呼。 “傅总,晚安。” 两个人的卧室是相通的,陆清酌进门之后把门从里面给反锁了,然后来到两个卧室之间打通的那扇门旁,下定决心把这扇门从里面也给反锁了。 当她反锁完之后,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然后一脸侥幸地准备转身躺床上睡觉,结果却被一只手掐住了后颈。 “你在做什么?” 傅欲眠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响起,陆清酌刚缩回去的手猛地一顿,然后装模作样地重新把门锁打开。 “傅总,那个我试一下这个门好不好用,有没有坏。” “是么?”傅欲眠用右手握住陆清酌修长漂亮的脖颈,把她往自己身边带,嘴角始终挂着笑,“不用开了,今天夜里我在你房间睡。” “傅总,我房间的床比较……” 陆清酌看了一眼房间的床,目测大概有三米宽,然后紧急转了个话音说:“傅总你想睡哪儿就睡哪儿,那我今天去你房间里睡……” “陆清酌,今天的游戏好玩吗?”傅欲眠选择暂时忽视对方的鬼话,打算从头开始一件件和陆清酌谈,“如果我没有出来,你会和谁表白?” 陆清酌的眼睛都瞪大了:“傅总,这只是个游戏而已。” 傅欲眠勾着陆清酌的脖子,见对方的表情有些许的变化,知道是自己逼的有些急了,于是蹭了蹭她的唇瓣。 “我知道是游戏,不过你为什么不选真心话,非要选大冒险?” “真心话没什么好玩的嘛。” 陆清酌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脑子一热选了大冒险,她觉得林之愈应该不会坑她,结果没想到上来就玩那么劲爆的游戏,主要对象是傅欲眠。 换做是其他人还好,但是当那个可恶的酒瓶口转到傅欲眠的时候,陆清酌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的alpha。”傅欲眠含住陆清酌的嘴唇,用舌尖挑逗着对方饱满凸起的唇珠,喘息道:“如果让我看到你和其他人有肢体接触,看我怎么惩罚你。” 陆清酌顺从地张开唇瓣,用舌尖追逐着傅欲眠的,一只手放在了对方的腰上,忍不住问:“不能和omega吗?” 傅欲眠在她柔软的舌尖上轻轻地咬了一口,算是一种微小的警示:“alpha也不行。” 亲着亲着,陆清酌就被傅欲眠给按在了床上,她提前泡了一杯枸杞茶,自己先喝了两口,然后把玻璃杯送到了傅欲眠的嘴边。 “傅总,你喝一口,这个对肾好。” 傅欲眠闻言揶揄道:“你从哪听来的喝枸杞茶对肾好?” 陆清酌一听居然有些结巴:“这不是……这不是一直都有人这样说么?” 傅欲眠握着陆清酌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喝了一香甜的枸杞茶,嘴角含笑:“你知道吗,枸杞具有兴奋性。功。能的作用,你喝的越多,性。欲就越强烈,这下记住了吗?” “啊?” 陆清酌赶紧把这一杯泡到深红色的枸杞茶放到了一边,还好她只喝了一口,否则今天夜里又要大发了。 她确实不太清楚枸杞居然还有这种功效,还抓了一大把放在水杯里泡,结果自食恶果。 傅欲眠见陆清酌把被子放在了床头柜上,坐在她大腿上蹭了蹭,问:“你做什么?” 陆清酌红着脸羞愤欲死:“你不是说能增强那个什么欲望吗,我不喝了还不行么。” “这可是你泡的。” 傅欲眠伸出手臂,捧着玻璃杯喝了半杯,下面剩的都是精华,还有小半杯枸杞在下面沉淀着。 “快点,把这杯枸杞茶全都喝下去。”傅欲眠握着杯子,右手掐住陆清酌的后颈,把杯口贴在她的嘴唇上,“里面的枸杞也不许浪费,全部吃光。” 陆清酌被逼无奈,只好张开嘴巴,被傅欲眠用手喂着把所有的枸杞吃进肚子里,红色的汁水滴在她的下巴和锁骨上。 傅欲眠伸出手指将那一滴遗落的精华拭去,涂抹在自己的嘴角,然后迫不及待地和陆清酌接了个吻。 结束以后,陆清酌装作很忙的样子,把玻璃杯拿到了卫生间,然后用水冲洗干净。 她觉得就这样直接出去心里有点没谱,又拿出纸巾把被子外面擦拭了一遍,擦干净之后才放下来。 还是有点不敢出去,陆清酌干脆直接把卫生间的门反锁,坐在马桶上捂着脸做出一副苦恼状。 她跟傅欲眠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发展成这种关系的。 陆清酌也忘记到底是什么时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逐渐开始变质,傅欲眠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变着法地榨干她索取她。 她也没谈过omega,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omega都是这个样子。 陆清酌又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脑袋,觉得刚才喝的枸杞茶根本没用。 她出来后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傅欲眠又缠着她压了上来。 “有作用吗?” 傅欲眠的嗓音听起来比之前还要沙哑,她按压着陆清酌的小腹,似乎要将对方榨干出水来。 陆清酌咬着牙试图再忍耐一会儿,不到两秒缴械投降。 傅欲眠怎么按,见对方都没什么反应,诧异道:“怎么效果这么差?不会是枸杞过期了吧。等改天我让秦臻帮我弄一个秘方,我们一起……” “唔嗯……” 她的嘴唇被陆清酌狠狠堵上,早已害羞到没边的陆清酌再也受不住omega的撩拨了,只能用这种方式强制她不要讲话。 “傅欲眠……你别说了……” 陆清酌红着眼睛,从来没想到傅欲眠居然会是这样的omega,她被强迫着吃了一堆枸杞,又羞又恼,小腹以下的部位似乎在烧。 “是不是效果上来了?”傅欲眠用嘴含住陆清酌的手指,将她右手的三根手指从左到右分别打湿,“你摸摸我。” 陆清酌被傅欲眠握着手腕引导着向下探索,哪怕不是第一次,她还是不太习惯被一个omega用这样露骨的眼神盯着。 “这次不要什么循序渐进。”傅欲眠用牙齿轻轻地咬住陆清酌指腹的软肉,“三根一起放进来。” 第46章 腻歪 陆清酌睡到早上六点多就爬起来了,傅欲眠睡觉的时候似乎保持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抱着她,枕着她的手臂。 她轻轻抽回手臂,已经钻研出怎么做才不会让傅欲眠醒过来了。 陆清酌悄悄溜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好门来到卫生间洗漱,换好衣服出来之后,正好碰见了从二楼走下来的叶然。 “然姐早啊。” 叶然点点头,微笑着和陆清酌打招呼:“清酌早。” 陆清酌照常聊天打招呼:“然姐昨天睡得好吗?” “还不错,要是每天都这样,不拍戏不工作就好了。” 陆清酌转过身,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后背,叶然的目光忽然瞥见对方露出一点的后颈,上面覆盖着一层鲜红的牙印。 她瞬间就想到了这层牙印的来源,更没想到陆清酌作为一个alpha,居然会心甘情愿被一个omega标记腺体。 林之愈和叶疏桐睡到了八点多起床,陆清酌闲着没事,傅欲眠还在睡觉,她开始在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食材。 叶然也跟着她在厨房里四下搜寻,陆清酌弯着腰,结果在壁橱的最里面发现了藏起来的面粉和大米。 除了没有食材之外,厨房里的工具一应俱全。 所有人已经陆陆续续从楼上下来了,做饭的食材几乎为0,叶然建议先去早市买点早餐填饱肚子,然后再各自分工,去买一些食材之类的东西。 林之愈和叶疏桐还是一路,骑着小电驴就出发了。 轮到陆清酌这边,三个人面对着这辆稍微有些破旧的三轮车犯了难。 陆清酌倒是没什么难处,主要是这两位看着就像是没坐过三轮车的样子。 她坐在驾驶座上,试了一下能开走,然后笑着转过头说:“槐姐,然姐,你们两个快上来,我还是第一次开三轮车载人呢。” 很多年以前,她开三轮车载的是各种各样的货物,有时候还有可能会是垃圾,今天好不容易载了一次人,难免有些紧张。 两个人也不是矫情挑剔那一挂的,叶然和宋槐上车之后,抓着扶手,被陆清酌稳稳当当开着车带进了市场。 海边的景色确实心旷神怡,可一来到市场,嘈杂热闹的氛围就出来了。 五个人建了一个群,林之愈发消息说:【我们两个买日用调料和蔬菜瓜果,小电驴空间不大hold不住】 陆清酌发了个OK过去,开着车缓缓停在了路边。 她们戴着口罩暂时没被人给认出来,陆清酌来到超市搬了一桶油,然后拿着现金和老板结账。 当陆清酌三人回到三轮车旁边时,周围围了一圈粉丝,拿出手机咔咔拍照录像。 “她们这是在拍综艺吧?” “这什么综艺居然能请到叶然?” “天呐宋槐老师都在,这部综艺稳了。” “这个戴口罩搬水桶的女alpha好帅啊,这个手臂线条肌肉真是绝了!” “腰好细,屁股也好翘,脖子以下全是腿啊!” “妈呀直接肩扛水桶不带喘气,这身体素质。” “这就是我家陆陆啊!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样一面!” 一瞬间,所有路人的手机对准了陆清酌,她仿佛自带光环似的,被所有人的镜头记录下来。 陆清酌正好把水桶搬到三轮车上,见到自己周围被突然涌上来的粉丝包围成一个圈,微笑着和她们打了个招呼。 天气似乎是有些热,她摘掉口罩用手扇了扇风,瞬间又收获了一批颜值粉。 叶然和宋槐提着塑料袋走了过来,非常自觉地上了三轮车,陆清酌非常潇洒地拧了一下车把手,开着车去和林之愈她们汇合。 “密室逃脱招NPC,要求长相周正,身体健康,不迷信且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工资日结。” 林之愈摸了摸下巴,然后对准这个鬼屋门口的招聘单子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在群里,直接陆清酌。 【快看,密室逃脱NPC,工资还是日结】 陆清酌开着车不看手机,宋槐把对方发来的消息念给陆清酌听。 “清酌,之愈在群里你,说有个鬼屋招NPC。” “在哪呢?” 陆清酌一听就来劲儿了,跟着林之愈发来的定位走,把车停在了鬼屋附近。 鬼屋排队的人挺多,而且还能选择各种不同的主题,陆清酌瞬间就来了兴趣,转头问其他人要不要一起去应聘。 当然,除了林之愈,其他人纷纷选择摇头。 “那太好了,我去当NPC,一天工资有三百块还包吃。” 陆清酌出道之前就在不同的鬼屋里面当过NPC,果然还是大城市发展机会多,就连NPC的价格都比之前要高得多。 林之愈陪着陆清酌去面试,来到门口工作台,耳边传来疯狂的尖叫声,甚至还有人刚进去就从里面钻出来了。 有这么可怕么? 也许是节目组故意安排的,陆清酌和前台工作人员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两个人就被一个alpha带到了后台。 负责人员给她们讲解了一下具体的工作环境和任务,陆清酌点点头,觉得都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林之愈看见血淋淋的头套和衣服,瞬间就有些汗毛直竖了,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们这里,该不会真的有鬼吧。” 陆清酌用胳膊肘怼了她一下,只见负责人员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我们这里是没有鬼的哦。” 陆清酌:“……” 好吧,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节目组安排的,这个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估计也是节目组派来的卧底。 当林之愈看清楚NPC的工作环境之后,内心开始打退堂鼓,陆清酌一眼就看出对方有些怂了,怕不是想临阵脱逃。 果然,陆清酌听见林之愈说:“清酌啊,我看然姐她们几个好像不太会开三轮车,要不我先载着她们回去,你看怎么样。” 陆清酌对她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然后把对方给送走了。 “只是单纯地扮演NPC对吧,没有别的工作了吗?” 陆清酌提前要确认好节目组会不会坑人,在得到确定的回答之后,她被带到了化妆间,由专门的化妆师和造型师来为她装扮。 “那我这次扮演的NPC是什么类型的啊。”工作人员给了陆清酌一颗棒棒糖,她剥开糖纸放在嘴里吃着,看着墙上挂的那些道具,忍不住问:“天上飘的和地上爬的价钱一样吗?” 导演钟岚戴着墨镜站在后面笑:“这个工资啊我们会帮你协商的,不过按理来说,价格应该都一样。” 陆清酌的头发用一根皮筋束在脑后,造型师拿掉皮筋,用梳子将陆清酌的头发梳得柔顺。 化妆师则在她脸上擦了一层厚厚的粉底,然后打上浓重的腮红,就连嘴唇都涂上正红色,眼底擦上假的红色血珠。 陆清酌从镜子里看见自己逐渐被化妆成女鬼的样子,忍不住拿手机拍了张照片。 她一开始是想发个微博,但是编辑完之后,觉得自己这副形象有些可怕,万一吓到一些粉丝就不好了。 化妆完毕后,陆清酌换上了一套红色的嫁衣服装,头上戴着沉重的花冠,金光灿灿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陆清酌穿上了一双崭新的绣花鞋,不知道是节目组从什么地方借来的道具,不大不小正合脚。 没想到扮演一位NPC,居然还需要如此繁琐的妆造。 陆清酌扮演的角色是鬼新娘,只需要坐在婚房的铜镜面前,不停地梳头就行了。 这个任务还不错,比起那些挂在天上飞,或者是在床底爬来爬去的NPC来说,待遇好多了。 陆清酌被投放到了冥婚主题的房间,坐在椅子上正对着铜镜,她梳了一会儿头,觉得胳膊有些酸。 这个时候还没有玩家过来,陆清酌闲着无聊放下了手里的梳子,打开抽屉一看,里面塞满了糖果饼干之类的小零食。 陆清酌:“……” 这指定是上一个NPC留在这里忘记带走的。 开门的声音响起,陆清酌拿起梳子开始梳头,从眼前的铜镜里看见有拿着手机手电筒颤颤巍巍走进来的玩家。 “卧槽!会动啊!” “快走快走,趁她不注意赶紧跑!” 结伴而行的几个人看也不敢看一下陆清酌,直接落荒而逃,吓得叫妈妈。 “啪嗒”一声轻响,陆清酌脚边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她梳头的手一顿,低头看着地上的东西,原来是一只手机。 “哎哟!我的手机呢!”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缓缓捡起地上的手机,然后递给匆忙慌乱间摔倒爬起来的omega。 omega女孩两只手接过,感谢说:“谢谢谢谢!” 然后一抬头直接尖叫出声,音量大到差点把陆清酌的鼓膜给戳破。 陆清酌忍不住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安慰说:“别怕,下次记得看路。”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阵尖叫声响起,陆清酌戴着美瞳的眼睛看向门口,只见一群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玩家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她歪了歪头,头冠上细碎的金珠顺着她歪头的动作掉下来,晃到了一众人的眼睛,呈现出一种极度诡异旖旎的氛围。 更是有人吓得手机都捏不稳了,原路返回转身就跑。 “鬼啊鬼啊鬼啊!” 陆清酌忍不住伸出大拇指给自己比了个赞,觉得自己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随随便便扮演一个NPC都能吓到那么多人。 一天的工作结束,陆清酌算了一下,自己大概吓走了十几波玩家,顺便还见识到了三角恋,以及当着她面分手的小情侣。 陆清酌脸上的妆容卸了下来,她戴着头冠,然后找了一个光线好的角度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把脖子上沉重的头冠给摘了下来。 她编辑好九宫格,并配文“密室逃脱NPC的一天”,然后把微博发了出去。 陆清酌给林之愈打了个电话,让对方来接自己回去。 傅欲眠看见热搜的时候,正在从米兰飞回来的路上。 韩湉坐在傅欲眠身后,见对方一直抱着手机,就知道一定是和陆清酌有关的事情。 飞机一落地,傅欲眠就回到了别墅,叶然和宋槐已经做好了晚餐,正往餐桌上端。 “傅总回来啦,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林之愈手里拿着电瓶车钥匙,捏了一块叶然刚做好的煎饼放在嘴里,和她们打招呼说:“我先去接清酌,她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让我赶紧去接她,否则就要和我断绝关系。” 林之愈刚走到门口,傅欲眠站在她旁边,伸出手:“钥匙给我吧,我去接她。” 林之愈插车钥匙的手一顿:“傅总,这个怎么能劳烦您呢。” 傅欲眠直接把钥匙拿了过来:“给我吧。” 在林之愈傻眼的空档,她见傅欲眠骑着小电驴就走了,赶紧大喊:“诶!傅总!清酌在XX鬼屋!别找错地方了!” 陆清酌换完衣服走出来之后,还是没看见林之愈过来接她,肚子饿得咕咕叫。 微博发来消息提示,陆清酌后台的私信几乎都要爆了,她早些年开通微博的时候,还会回复粉丝私信,后来私信越来越多,甚至有人过来问她要不要当自己的女朋友。 微博还有很多粉丝,把她的私信当成了备忘录,甚至有一个更炸裂的omega女孩,每次换alpha就会在和她的消息栏里备注一下。 陆清酌把她们的发过来的“备忘录”当成段子看,坐在石墩子上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是陆清酌吧?她是在拍综艺吗?怎么流落到街头了?” 几个omega路人粉凑了过来,见陆清酌可怜兮兮的模样,给她买了一根烤肠。 “陆清酌姐姐,你是在拍综艺吗?”一个非常社牛的omega来到她身边,见到跟随PD之后,忍不住问:“节目组连一辆车都不给你准备,好穷啊。” 陆清酌没忍住笑出声,她和粉丝挥挥手,准备给林之愈打电话,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开着一辆电瓶车缓缓朝她驶来。 “傅总?” 当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陆清酌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两三口把烤肠吃完,竹签子丢进垃圾桶里,然后拿出纸巾擦了擦手。 “傅总?你怎么来了?” 来就来了,而且还骑的居然是电瓶车? 这是傅欲眠吗?该不会是林之愈假扮的吧。 电瓶车停在陆清酌面前,陆清酌见傅欲眠一个刹车,左脚踩着地非常熟练的样子,觉得今天经历的这一切都非常魔幻。 傅欲眠什么时候会骑电瓶车的?这也太接地气了吧,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傅总么。 对方戴的头盔是一只可爱的黄色狗狗,和傅欲眠通身的气质以及对方的脸,形成了强烈明显的对比。 傅欲眠从后座拿出来头盔,陆清酌准备用手去接,对方却将头盔戴在了她的头上,然后极其自然地帮对方整理好扣带。 “……” 这么好的服务,弄得陆清酌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陆清酌坐在后座,两只手自然地抱住对方的腰,下巴搁置在对方的肩窝,笑着说:“傅总,今天怎么不开你的劳斯莱斯来啊?” 傅欲眠用左手在陆清酌的手背上轻轻地掐了一下,声音很淡:“闲来无事,多学会一项技能还是不错的。” 她今天也是脑子一热就骑着电瓶车走了,谁知道这种车居然这么好骑,不过既然接陆清酌这件事比较着急,她也就没想过还需要考证什么的。 “对了,骑这种车需要考证么?” 陆清酌感受着傅欲眠柔软的后背,贴在她身上不肯撒手:“不用,骑着直接就走。” “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傅欲眠仿佛接小学生下课似的,开始盘问对方这一天经历了什么事情,有没有什么开心有趣的经历。 “我今天在鬼屋当NPC,好多人都被我吓跑了。” 傅欲眠比所有人都提前知道陆清酌做了什么,导演会随时随地向她报告陆清酌的情况。 不过哪怕她知道陆清酌这一天都发生了些什么,她还是想亲口听到对方和自己分享。 “你去当NPC了?” 陆清酌趴在傅欲眠身上,享受着晚风拂面的舒服触感:“是啊,这个工作还挺好玩的,我扮了一天的女鬼,吓跑了好多玩家哈哈哈。” 傅欲眠听到陆清酌欢快的笑声,嘴角勾起:“好玩吗?” “好玩。”陆清酌忍不住和傅欲眠分享说:“那些玩家胆子太小了,我帮一个omega捡手机,她吓得手机都不要就跑了,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最后还是让工作人员帮她把手机拿了回来。” “omega?” 傅欲眠现在对于omega特别敏感,她总是要时不时地提防着其他omega靠近陆清酌,按照对方现在的流量程度,有不少AO都是她的颜粉。 那群粉丝全部都是看脸的,没一点内涵,只知道看脸,还动不动就叫老婆。 傅欲眠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是个大公无私的人,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伴侣身上,可是却毫无解决办法。 陆清酌很喜欢和粉丝互动,微博上许多粉丝上传的两人合照都能看得傅欲眠牙痒痒。 凭什么陌生人都能和陆清酌拍那么多张照片,而自己却连一张和对方的合照都没有。 S市是一座国内外出名的旅游城市,外地游客无论春夏秋冬都被吸引着过来打卡拍照。 “傅总,你吃晚饭了吗?” 陆清酌的手贴在傅欲眠的小腹上,摸起来似乎有些瘪瘪的,她蹭了蹭对方的耳朵,忘记自己还戴着头盔了。 “我没吃晚饭,想和你一起吃。” 陆清酌的声音听起来软乎乎的,逆风而行的时候,她的声音仿佛被风声吹散了,落在傅欲眠的耳朵里,像闷在被窝里软软的猫叫声。 傅欲眠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叶然她们说要等你回去吃晚饭。” 陆清酌赶紧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找到群聊,然后开始单手打字,她另一只手不想离开傅欲眠的腰。 “那我在群里发消息,不回去吃了。” 傅欲眠的眸子微微睁大,似乎是不敢相信这是从陆清酌嘴里说出来的话,对方一直都不希望自己限制她的自由,怎么今天却变得粘人了起来,该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傅欲眠把车停在路边,回过头的时候,陆清酌已经编辑完微信消息,把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的消息发到群里了。 陆清酌一只手还贴在傅欲眠的小腹上,歪了歪头好奇道:“傅总,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我想亲你。” 傅欲眠眼神专注,摘掉头盔勾住陆清酌的脖子,在她的微凉的唇瓣上亲了一下,然后戴上头盔继续走。 陆清酌整个人都是愣的,傅欲眠怎么感觉变得越来越不像她了,还当着人来人往的车流,直接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接吻。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不知道有多久,陆清酌终于张了张嘴,问:“傅总,你准备带我到什么地方吃饭啊?” “S市明光集团的赵董事长的小女儿满月,她我送了两张请柬,正好带你过去吃饭。” 傅欲眠说着,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拿出两张红色烫金请柬。 陆清酌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请柬是用瘦金体亲手写的,还分别写上了陆清酌和傅欲眠的名字。 陆清酌主动接过傅欲眠的手提包,把请柬重新放了回去:“那太好了,我还饿着肚子,刚才吃了一根粉丝买的烤肠,越吃越饿。” 听到“粉丝”两个字,如果傅欲眠此时有毛茸茸的长耳朵的话,一定是竖得老高的状态,她皱了皱眉:“以后在外面,不准随便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我记住了。” 陆清酌从来不会和傅欲眠顶嘴,不过刚才的烤肠,是她亲眼看着老板烤好之后刷上酱料递给她的。 不过傅欲眠既然不喜欢听,那自己就不解释了。 开车开到一半,陆清酌和傅欲眠换了个位置,她坐在前面开车,傅欲眠的两只手紧紧地箍在她的腰肢上,两条腿恨不得也一起缠上来。 “傅总,我们现在可不是在家里,你的腿放下来。” 陆清酌提前预判到了傅欲眠的下一步动作,突然开始后悔为什么刚才要和傅欲眠换位置了。 傅欲眠还是决定遵从一下陆清酌的意见,笑着含住对方的耳垂:“我都不觉得丢人,你怕什么?” 话音刚落,一辆电瓶车从两人身边驶过,带起一阵热风,刚才车上的两个人纷纷侧过头来注视着她,看得陆清酌忍不住用手捂住脸。 傅欲眠见对方害羞的模样,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摸了摸对方柔韧结实的腹肌,一脸满意地缩回手。 “走吧,不逗你玩了。” 一辆辆豪车陆续驶来,陆清酌有条不紊地开着她的粉色小电驴,穿梭在一辆辆千万豪车之间。 然后,在一众富豪震惊的目光中,陆清酌把电瓶车开到了酒店大门口,正准备和其他豪车一起进去,然后被保安给拦住了。 “您好,我们酒店有规定,这里不准停车。” 陆清酌微微睁大了眼睛,捏了捏喇叭解释说:“可是我这是电瓶车啊。” 保安在听到陆清酌的话之后,猛地愣了一下,不太敢相信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两个人先不说连一件像样的礼服都没穿,眼前这个alpha手里还拎着一个某城的奶茶袋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过来村里吃席的。 “电瓶车也不行,我们这里是有规定的,您可以把电瓶车停到一公里以外的免费停车处。” 当傅欲眠长腿一跨,从电瓶车上下来的时候,门口的安保人员立刻把嘴给闭上了。 “傅总好!” 这家五星级酒店同样也是傅家的,所有人工作人员早在入职当天,就首先记住了他们最终大老板的样子。 傅欲眠用右手握住了陆清酌的左手,露出无名指上的戒指,一群安保人员异口同声说:“夫人好!” 陆清酌:“……” 突然很想死是怎么回事。 保安最后把电瓶车给推走了,陆清酌手机捏着毛茸茸的公仔钥匙圈,手里拎着早已绝版的爱马仕包包,挽着傅欲眠的手走了进来。 董事长赵舒就站在门口等候着,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在等那位有知遇之恩的傅总,但是左看右看还是没见到傅欲眠的车过来。 但是下一秒,她眼前一亮,看见傅欲眠和她刚结婚不久的妻子,手牵手走了过来。 “傅总来了!” 陆清酌和傅欲眠结婚的时候,赵舒也去参加了,她只见过陆清酌一面,就将对方的容貌记了下来,可惜却一直都没有前去拜会过。 今天好不容易能有机会请两位过来参加小女儿的满月宴,左等右等实在是等不及了,只好亲自出来在外面接待。 “这几年发展的还不错吧。” 陆清酌挽着傅欲眠的手臂,她腰细腿长,一段进门的距离,哪怕是穿着普通的白衬衫,都照样走出了高定走秀的风格。 傅欲眠的婚礼上,这里面绝大多数人都来参加过,都见过她身边这位相貌不凡的傅总夫人。 之前圈内流传说,两个阶级不对等的人,就算是结婚了,也很难走到一起,尤其是娱乐圈里的人,见过那么多花花世界,没准哪天就和傅欲眠闹离婚了。 不过现在看样子,两个人手挽着手一刻也不愿意分开的样子,倒是让某些谣言不攻自破了。 等到傅欲眠两人姗姗来迟之后,这场晚宴才正式开始。 傅欲眠和一群陆清酌只在新闻报道上见过的老总聊天,她听也听不懂,却还被傅欲眠抓着手不肯放开。 陆清酌贴在傅欲眠耳畔,小声说:“我去吃点东西,饿了。” 其他老总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陆清酌一脸尴尬地冲着他们笑了笑。 傅欲眠的声音听起来比私底下要稳重得多:“好,不许乱跑,吃完回来我身边呆着。” 一群老总眼睛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们早就听说傅欲眠和她的新婚夫人是一见钟情,也曾经听说过陆清酌在娱乐圈内如雷贯耳的大名。 情商低,脑子笨,还贪财,除了一张脸就没什么优点了。 但是今天看来,傅总似乎对她喜欢得不得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宠溺。 其实,抛去家世来看,两个人站在一起确实特别般配,陆清酌不愧是圈内公认的大美人,不过傅总和她站在一起,也是毫不逊色的身材和容貌。 陆清酌对傅欲眠和那些老总们的聊天丝毫不感兴趣,主要是她一点也听不懂,还不如安安静静地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安静的地方倒是找到了,不过陆清酌却看见一个一袭白裙的眼熟omega从不远处走向她。 她吃掉盘子里最后一颗鹅肝,用手帕擦了擦嘴唇,坐在椅子上和居高临下朝她走来的江言微对上了目光。 陆清酌好奇的目光扫向她身后,发现她今天居然没有带alpha伴侣过来,这不太符合江言微的行事作风啊。 “有事吗?” 江言微出道这些年来,走的一直都是清纯玉女风,开辟了一条专属于她的路线。 陆清酌的公司为了让她制造出热度,特意为对方打造了一个相差无几的风格,最后引得江言微一群粉丝围攻。 所以人生在世不要乱碰瓷,陆清酌要不是缺钱,怎么可能忍气吞声下去。 “你居然也能来参加赵董事长的晚宴?” 江言微的眼窝有些凹陷,也不知道是不是化了妆打了卧蚕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一只穿着白纱的僵尸新娘,嘴角还透露着讽刺的笑容。 “我跟我老婆一起来的。”陆清酌用手指了指被一群大佬围着的傅欲眠,“看见了吗,那个穿白衬衣的omega,是我老婆。” 江言微一脸鄙夷:“被包养还说的那么好听。” “你说话真难听,我可是正房。” “你的alpha伴侣呢?”陆清酌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背后,笑着说:“该不会又换了一个吧?” “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你有哪方面能比得过我?” 陆清酌嘴角一抽,拿了一块甜甜的草莓小蛋糕,咬了半颗草莓,一脸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江言微。 “你没事吧?来之前忘记吃药了?” 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江言微的反应不太对劲,最近她好像不知道得罪了圈内的哪位大神,差不多处于被封杀的状态,就连营销号都不再营销她的玉女人设了。 前一段时间还被狗仔抓拍到一晚上和不同的alpha出入酒店,后来还被澄清说是她的远房表弟表哥,这种拙劣的谎言也就只能骗骗某些低智粉丝了。 陆清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是曾经受到过重创的地方,差点打得她脑袋开花,直接死在泳池了。 “江言微,我的头好痛啊……” 陆清酌双目无神,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步靠近对方,伸出一只手试图去抓江言微的手。 “好多血……我的头流了好多血……” 如果是正常人面对这种情况的话,他们一定会觉得陆清酌疯了,又或者是在闹着玩,但是江言微完全不是这样的反应。 她的瞳孔骤然一缩,张了张嘴软着腿往后退,脚上的高跟鞋啪嗒一下断掉了,江言微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惊叫着往后退。 “不……不是我干的……” 陆清酌恢复了原先淡漠的神色,居高临下盯着这个精神失常的omega,在心中隐隐约约确定了一件事。 第47章 纵欲 最终,江言微被安保人员给带了出去,她跟着一起来的那名alpha伴侣在众人面前一通丢脸,对着陆清酌连连道歉。 陆清酌注视着江言微的背影,贴着傅欲眠的手臂,轻轻地扯了扯对方的袖子,一双湿漉漉的水润眸子泛着点红。 “傅总,她好可怕,我被她吓得头现在还在痛。” 陆清酌说着,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是之前受到过重创的地方,她心有余悸,但是几乎从来都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赵舒走了过来,疑惑道:“之前我听傅总说您受过一次伤,还差点在一个偏僻的游泳池里溺亡。” “是啊,这件事就连赵总您也知道啊。” 陆清酌被傅欲眠搀扶着坐了下来,对方还用手在她的后脑轻轻揉捏着,似乎是要帮她疏解痛意。 “自从那一次过后,我的记性就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陆清酌的嘴唇看起来似乎有些发白,几乎所有的老总们都围在了她身边,陆清酌还是头一次被那么多龙头大亨围观。 “这件事该不会是有人蓄意谋害吧。”赵舒思索了一下,继续说:“您是被袭击之后掉进泳池里的吗?” “我……记不太清了,我的水性挺好的。”陆清酌下意识摸了摸头,将掌心覆盖在傅欲眠抚摸她的手背上,委屈巴巴说:“从那以后,我都不敢一个人去游泳了,生怕再一次死在泳池里。” 陆清酌回忆起前几天还在顶楼的游泳池里玩了一整天的事情,一点也不心虚地说:“这件事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阴影,甚至有时候做梦都能梦到,我被坏人给……” 经过这次事件的酝酿之后,陆清酌就算是拍综艺,身边也跟着许多保镖藏在暗处,这是傅欲眠亲自安排的。 自从晚宴结束之后,傅欲眠迅速锁定了江言微以及她身边的一切可疑人物,终于有一天,警方在陆清酌常去游泳馆附近的某个超市摄像头里,截取到了案发当天陆清酌被人跟踪的视频。 陆清酌那天下午确实是被人跟踪了,跟踪者是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男性alpha,穿着随处可见的日常服装,隔着一段距离跟在陆清酌的身后。 他隐蔽得很好,一直跟进了游泳馆,但是却并没有下水,而是在岸边潜伏着。 陆清酌去另外一个较为偏僻的游泳池,是因为那一个许多人聚集的大游泳池中,有人在里面呕吐,陆清酌受不了就离开了。 当警察问陆清酌为什么不报警的时候,她拉着傅欲眠的手,咬紧嘴唇,眸子里似乎藏着胆怯的神色。 “公司负责人说了,怕我接受调查从而影响公司,还用天价违约金压迫我,让我不许报警,也不许对外透露这些事情。” 陆清酌穿过来的那天,整个人都在水池里泡着,如果不是她的灵魂进入了这具刚死亡不久的躯壳,尸体泡在水里那么久,一定会腐烂的。 她的眸子红红的,看得一位alpha女警都于心不忍,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光鲜亮丽的大明星,背地里被这种吸人血的公司压榨着。 女警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见陆清酌仿佛一只被欺凌的小鹿般可怜无助,很想摸摸她的头,安慰安慰对方。 傅欲眠将陆清酌拥入怀中,吻了吻她的发丝,一言不发,眸子里却逐渐冰冷起来。 “对了,警察姐姐,你们记得查一查江言微。”陆清酌将今天看到的江言微的状态如实告诉对方,说:“她变得很不对劲,前一段时间还没有那么瘦,今天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我都被吓到了,而且她嘴里还说着胡话,身子一颤一颤的,我怀疑她是毒。瘾犯了。” 话音一落,所有的警察都睁大了眼睛,和傅欲眠有些交情的张局长皱了皱眉:“小余,你们去调查一下今天晚上大厅的监控,把和江言微有关的所有监控都抽取出来。” 张局长看着傅欲眠怀里一脸委屈难过的陆清酌,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叹息道:“孩子受苦了,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她犯毒。瘾的?” “我之前拍过一部刑侦剧。”陆清酌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从傅欲眠怀里钻了出来,解释说:“特意学习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一天派上用场了。” 张局长忍不住为陆清酌比了个大拇指,非常满意地点点头:“要是所有人都能像小陆小朋友这样上心,我也就能安心退休了。” 两周之后,江言微迅速落网,而陆清酌则成为了禁毒大使,还抽空为S市禁毒大队公益免费拍了一部禁毒宣传片。 微博,以及各种短视频上掀起一阵风云,江言微的账号瞬间沦陷,查无此人。 过了没多久,那个跟踪陆清酌的嫌疑人在C市成功落网,他供出了自己的幕后主使,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买通嫌疑犯企图杀害陆清酌的人,居然也是江言微。 陆清酌在看见这个新闻的时候,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那天夜里,她抱着傅欲眠哭了好久,对方的胸口都被她的眼泪打湿,湿答答一片。 傅欲眠用尽全力安抚着陆清酌,吻着她的额头和下巴,平缓对方的情绪。 她很想问一问,为什么陆清酌在经历这件事之后,不找她来诉苦,反而是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当陆清酌在新一期的综艺里出现后,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稍微有些变化。 而变化最大的那个,当然就是叶疏桐。 她和江言微的关系说不上特别好,但是两个人之前在一部戏里以姐妹相称,就算是戏外也曾经炒过这层关系,不过这些都是为了流量博粉丝眼球罢了。 如今江言微被捕,叶疏桐的人气和口碑也极速下滑,甚至还有其他人说顺便也查一查她,就连许多找上门的代言都撤了。 其他人还和之前一样,该笑笑该玩玩,无话不说随时随地都在聊天。 叶疏桐尴尬地笑了笑,始终融入不进她们这群人中,每次只要见到陆清酌就忍不住眼神闪躲,就连导演组都找到她谈了好几次的话,问对方究竟是出什么事了,状态那么差。 不过每一次叶疏桐都是用精神状态不佳,夜晚失眠多梦,所以白天才会无精打采这一套说辞。 节目第一期完成得颇为艰难,陆清酌被警车带到警察局去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字面意义上的喝茶。 张局长很喜欢她,还顺带着把陆清酌拍的剧全都给看了一遍,陆清酌有一次去局里喝茶的时候,甚至还能看见液晶屏幕上播放着她的那部青春校园剧。 陆清酌:“……” 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偶像》第一期结束后,陆清酌可以暂时在家休整一个月,十二月份即将拍摄崭新的一期。 当陆清酌回到B市的时候,耿星落还有两个月才放假,生日当天,陆清酌带她去提了一辆适合omega小女孩开的跑车,虽然对方暂时还没有驾照。 耿星落抚摸着光滑流畅的车身,直接飞扑进陆清酌怀里,后者差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被身后的傅欲眠稳稳当当地抱住了。 “对不起姐姐,我太开心了!”耿星落喜悦得像个孩子,抱着陆清酌恨不得抱着她转圈圈,“我终于有自己的车了!” “这车是傅总花的钱。”陆清酌偷偷看了一眼身后的傅欲眠,对方之前和她说过,买跑车的时候不准提是她送的,但是陆清酌并不想偷这个人情,“她的眼光好,一看就知道你适合什么样的跑车。” 耿星落直接一个拥抱搂住了傅欲眠的腰,露出一个又大又甜的微笑:“谢谢嫂子!” 如果这个时候陆清酌在喝水,她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一定会直接喷出来。 “咳咳……” 陆清酌还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傅欲眠微笑着,当着耿星落的面贴心地给对方顺了顺后背。 “星落,不能乱叫!” 陆清酌也没想到耿星落居然当着傅欲眠的面直接叫“嫂子”,这种称呼是能直接叫的吗? 她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傅欲眠的反应,但是当她对上对方柔和的目光,瞬间就做贼心虚地把头低了下来,不好意思直视傅欲眠的反应。 “没关系,孩子爱叫就让她叫吧。” 在傅欲眠眼里,耿星落可不就是个孩子了。 “姐姐,你们在一起都不告诉我,要不是看见你们手上戴的对戒,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陆清酌抿了抿嘴唇,继续心虚下去,觉得这件事情发展得既荒唐却又很自然。 其实一开始,哪怕是让她相信UFO真的存在,她也不可能觉得自己会和傅欲眠扯上这种关系。 两个人的阶级身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竟然也能牵扯到一起。 不过陆清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正爽就完了。 耿星落下午回了学校,前脚刚走,陆清酌就和傅欲眠两个人抱在一起,躺在草坪上拥吻。 耶耶和奥利奥对此见怪不怪,甚至还在一旁模仿起了两个人的动作。 陆清酌一开始是闭着眼睛的,她怕傅欲眠嫌脏,主动躺在草坪上,对方趴在她的身上,就连肌肤上都仿佛渗透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当陆清酌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时,却发现养的这一猫一狗简直成精了,居然直接当着她们两个人的面模仿着这种“不雅动作”。 陆清酌还被傅欲眠压在地上放肆地弄着,她伸出一只手把一猫一狗赶走:“你们走开!好的不学专学坏的!” 傅欲眠嘴角微微勾起,手臂软软地勾住陆清酌的脖子不曾松开,正准备往上坐一坐和她继续接吻,却听见身后穿来一阵欲盖弥彰的咳嗽声。 陆清酌抬头,傅欲眠跟着回过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不悦,似乎是在看究竟是谁打扰了她的雅兴。 秦臻一脸尴尬地站在两个人身后,隔着将近十来米远的距离:“……” 陆清酌的脸瞬间爆红起来,傅欲眠却若无其事地从她身上坐了起来,又握着陆清酌的手将对方也拉了起来。 傅欲眠在转过头背对着陆清酌的那一瞬间,脸色突变:“你怎么来了?” 秦臻现在恨不得把自己这双眼睛给挖了,谁能想到她刚一进门就看见两人在草坪上翻滚厮混。 她站在门口远远地等了一个多小时,结果这两个人如同融化了的牛皮糖,怎么撕都撕不开,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程度。 在被傅欲眠用眼神扫射死,和自己被尴尬死之间,秦臻选择了前者。 如果我有罪,我宁愿接受人民的审判审判,也不想被这对颠婆翻来覆去撒的狗粮给噎死。 “欲眠,洛杉矶那边,欲晓的病情又恶化了。” 陆清酌一听适合傅欲眠姐姐傅欲晓有关的事情,主动提出说:“傅总,我去遛狗了,你们慢慢聊。” 话音刚落,她的手腕就被傅欲眠攥住了,对方的眸子里什么也看不出来,嘴唇微微抿着,开口说:“没关系。” 陆清酌稍微愣了一下,低下头看了一眼傅欲眠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是也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她觉得再不抽身离开就晚了。 但是…… 傅欲眠牵着她的手,掌心柔软温热的触感徐徐传来,她的手腕仿佛变成了一枚接收器,贪婪地汲取着对方的体温,以及源源不断传递来的爱意。 爱意? 陆清酌张了张嘴,突然之间心跳加速,呼吸不畅,踩在草地上的两条腿都是软绵绵的。 心里有些难受,但是难受在什么地方,她具体也说不上来。 反倒是秦臻一直在关注着陆清酌的反应,她有些好奇对方脸上精彩奇怪的表情,似乎是想亲近,却又有些胆怯。 三个人坐在客厅,陆清酌试图用手机游戏来转移注意力,但是下一秒就被傅欲眠给关掉了手机,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秦臻:“……” 她刚才还想关心关心陆清酌的精神状态呢,现在看来,两个都是颠婆无疑了,只不过傅欲眠明显看着要更颠一些。 “欲晓这段时间情绪比较消极,虽然是白血病,但是能治愈的几率还是很大的。”秦臻叹了一口气说:“你什么时候去劝劝她,让她配合一下治疗,她不配合我也没办法啊。” 人类在病魔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傅欲眠深谙此道理,她握着陆清酌的手紧了紧。 “你跟她说,不想治就不治,别浪费公用资源。” 陆清酌在听完这句话之后,眸子瞬间就睁大了,不可置信地盯着傅欲眠的侧脸。 难不成林之愈之前告诉她的都是真的,傅家两姐妹当真不和,甚至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她到底是你的亲姐姐。”秦臻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也知道她这么消极,不愿意配合治疗是为什么,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不要一直为难自己。” 陆清酌听得云里雾里,甚至有些跟不上秦臻的语速了。 她察觉到傅欲眠握着自己手腕的力度逐渐加大,然后又骤然松开。 傅欲眠嘴角露出一个冷笑:“我早就释怀了,这么多年我哪里亏待过她。” 秦臻闭上嘴巴,她一向都知道傅欲眠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如果换做其他人的话,根本不会去管傅欲晓的死活。 在秦臻离开之后,陆清酌抿了抿嘴唇,反手握住了傅欲眠的手指,将柔软修长的手指一根根缓缓插。进对方的指缝中。 “傅总,没事吧。” 傅欲眠摇摇头:“没有,只不过是一些陈年往事罢了,以后都不会再提了。” 傅欲眠说得如此轻松,但是陆清酌却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来,她根本没有释怀,只不过是在给自己洗脑,欺骗自己罢了。 趁着傅欲眠出门办公,陆清酌给秦臻发了消息,想问一问有关于傅欲眠之前的事情。 秦臻也很爽快,当即就答应了下来,约陆清酌去了外面的米其林餐厅。 陆清酌赶到的时候,秦臻已经坐下在等了。 两个人不说是一见如故,也早已熟络了起来,陆清酌也没客气,把包放下,直接开门见山。 “秦臻,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而且我也不想再当着她的面再刺痛她一回,所以你能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吗?” 秦臻叹了一口气说:“这都是上一辈的恩怨,老傅总早些年在外面拈花惹草,弄出了一个私生女,那个时候他和欲眠的母亲刚结婚不久,一个omega抱着孩子找上门来,说要让老傅总给她一个名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傅欲眠从来都不和她提自己还有一个姐姐的事情,没想到傅欲晓居然是私生女。 “傅欲晓的母亲叫沈宁,你肯定知道的。”秦臻和陆清酌对视上,说:“她是个演员,如果按出道时间算的话,是你的前辈。” 陆清酌愕然道:“就是那个家喻户晓的沈宁?” 沈宁是许多人的童年女神,不过后来因为一场故意杀人罪,被判了几十年,前几年有新闻爆料说她已经死在了监狱里。 “沈宁有家族遗传性精神病,当然这只是法院判定的,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秦臻喝了一口果汁,继续说:“老傅总犯下的孽债,当即决定要回孩子,还给了沈宁一大笔赔偿金,欲眠母亲和他是家族联姻,没有多大感情。” “欲眠一直都知道傅欲晓是其他人和父亲生下来的孩子,不过她那个时候年纪小,懂不了太多,久而久之就发展成了玩伴关系。” “在欲眠十四岁那年,沈宁精神疾病越来越严重,她趁着欲眠母亲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玩,开车撞向三人。” 秦臻说到这里,观察了一下陆清酌的反应,见对方两只手放在桌面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她也真是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秦臻轻嗤一声,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寒冷,“欲眠母亲根本来不及反应,傅欲晓把欲眠推了出去,一个当场死亡,一个下半身终身瘫痪,欲眠轻微擦伤幸免于难。” 陆清酌听到这里,握紧了拳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亲眼看见母亲死在自己的眼前,是一场锥心的浩劫,换做谁都根本无法释怀。 陆清酌从小就没有体会过母爱,她对于这方面的知识比较匮乏,动了动嘴唇,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秦臻继续说:“不过这都十几年过去了,要释怀也早就释怀了,欲眠比我们想象中要强大得多。” 陆清酌点了点头:“嗯。” 秦臻看了一下陆清酌的反应,又开口说:“你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也了解她的性格,别看她表面上冷冰冰的,对待杀母仇人的女儿,同样也是救命恩人,这些年来她从未苛待过傅欲晓。”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陪在她身边的。” 当陆清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颗心都有些震荡,她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也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交给别人。 傅欲眠仿佛和她一样,试图封闭自己,可陆清酌又何尝不是受到大大小小无法磨灭的童年创伤。 “秦臻,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认识的靠谱一点的心理医生。” 秦臻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准备带欲眠去看病吧。” 陆清酌嘴角微抿,如实说:“是给我自己找的,你千万不要告诉傅欲眠。” 人前光鲜亮丽,实际上一到了深夜,午夜梦回之时,陆清酌的眼眶总是会酸酸涩涩的。 脑海中闪过许多七零八落的碎片,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飘浮着,陆清酌想抓一把,却不敢回忆。 而且她发现每当傅欲眠对她做出一些温情小动作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是最后又不得不承受,如坐针毡。 如果她真的喜欢上了傅欲眠,那没什么关系,她可以偷偷暗恋,最起码熬过这两年。 不过倘若傅欲眠对她动了感情,陆清酌只会觉得这是一场生不如死。 她怀疑自己生病了。 脑子有病。 “好,我倒是真的认识一个,不过她现在还在国外。”秦臻观察了一下陆清酌刚才的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人也有病,“我会帮你联系的。” 和秦臻在外面吃完饭,又聊了很久的天之后,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陆清酌开车准备回去,又临时改主意找了一家B市比较出名的花店,想给傅欲眠买一束花回去。 她只不过是临时起意,打着方向盘就把车停在了路边,脑子里还在思来想去究竟要不要给傅欲眠带花,这样做是不是太暧昧的时候,她一只脚已经踏入了花店的门。 “欢迎光临。” 陈霜在门口打扫裁剪下来的叶子和枝干,一抬头就对上了陆清酌的眼睛,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姐姐?” 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陆清酌,瞬间仓皇了一下,捏着扫把站得直挺挺的,小声叫着陆清酌。 陈霜不知道自己这样这样叫,对方听了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攀关系,她始终还对陆清酌持有歉意,紧张地抿了抿嘴唇。 “陈霜?”陆清酌的嘴角微微勾起,她认识这个omega女孩,对方是星落的同学,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你在这里做兼职啊?” “是啊,今天周末,我在花店做兼职。” 陈霜觉得自己回答陆清酌的话很笨拙,但是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她见了陆清酌的第一眼就开始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这大概是因为前些时间撞了她的车,还上了新闻热搜带来的后遗症吧。 陈霜鼓起勇气主动搭话:“姐姐是来买花的吗?” 陆清酌点点头:“是啊,你们店长呢。” 陈霜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店长……” 左看右看都看不见店长的影子,陈霜有些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姐姐,我们店长好像送货去了,你有什么喜好或者是想送什么人,我都可以帮你选的。” “那……”陆清酌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说玫瑰花,但是却及时刹住了车,说:“好,谢谢你,我先看看都有什么花。” 陆清酌对于鲜花的品种了解的不算很多,她上学的时候也曾经在花店里兼职过。 一件喜欢的事情如果变成了工作,瞬间就会令人失去兴趣。 陆清酌停在了一束淡绿色的花束旁边,凑近看了看,陈霜马上说:“这个是绿桔梗,颜色很清新,但是很容易招虫子。” 陈霜见陆清酌在听到虫子之后瞬间往后缩了缩,笑着说:“而且还生那种肉虫,挺可怕的,但是买的人也挺多的。” “那就不考虑这个了。” 陆清酌摸了摸手臂上激起的一层鸡皮疙瘩,决定以后离桔梗花远一点,她是真的害怕肉虫。 一个omega找到了这里,见到陈霜和一个长得比明星还漂亮的女alpha有说有笑,走过来说:“陈霜,你怎么在这呢,去接别的新客人。” 陈霜愣了一下,解释说:“冯姐,我这不是正在招待新客人么?” 叫冯姐的omega皱了皱眉说:“那边人手不够,你快去帮个忙,这里我来就好了。” “哦,好吧。” 陈霜情绪低落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一只手轻轻地扯住了员工服的长袖,她回过头来对上了陆清酌那双充满着笑意的眸子。 “回来。” 冯姐马上笑着说:“陈霜她是新来的,有很多花都不认识,我来这的时间比她长,还是让我来帮您选吧。” 陆清酌淡淡地看了一眼对方:“不用,我就喜欢这个小姑娘,懂事嘴甜长得还漂亮。” 陈霜一下子就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她被陆清酌拉着袖子就走,来到拐角处嘴角止不住上扬。 陆清酌忍不住问:“她总是这样欺负你么?” “我是新来的,她资历比我老,而且和店长还是亲戚,我又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确实,为了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陆清酌之前也遭受过职场霸凌,可她并不是随意任人拿捏的软蛋,不过眼前这个omega的性格确实太软了些。 “那你帮我挑几支玫瑰吧。” 陆清酌看着眼前那一大束含苞待放的粉色玫瑰,凑近嗅了嗅,仿佛有一股香甜的荔枝味,她看了一眼牌子,上面写的这种玫瑰叫做粉荔枝。 “就这个粉荔枝。” 陈霜看似随口一问:“姐姐买玫瑰花送给谁的啊。” 陆清酌闻言顿了一下:“我爱人。” 陈霜捏着玫瑰枝的手一顿,随后很快恢复了正常,笑着说:“原来姐姐已经有女朋友了啊。” 陆清酌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接过陈霜递来的那支玫瑰花,让对方看清了她的婚戒。 “是我妻子。” 陈霜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继续给她挑选玫瑰:“祝姐姐和你的妻子百年好合。” 陆清酌买了一捧粉色玫瑰,这种颜色的粉艳而不俗,可爱中透出着点纯欲来,就仿佛傅欲眠这个人。 表面上看着挺禁欲高冷一个人,实际上是个傻黄甜,在商圈雷厉风行只手遮天,生活上却是一个白痴。 陆清酌从来没给别人买过花,她只会在花市打特价的时候,多买一些装在花瓶里,充实一下贫瘠的生活。 她第一次给别人买花,捧着这束花的时候,陆清酌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整个人仿佛喝多了一样微醺,就连密码锁都输入错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傅欲眠出来开的门。 对方把门打开的一瞬间,陆清酌的身体稍微有些紧绷,两人四目相对,傅欲眠先是看着对方的眼睛,然后被陆清酌手里这捧粉色玫瑰花吸引了目光。 “傅总。” 陆清酌喊了她一声,走进客厅关上门,两只手捧着玫瑰送给傅欲眠。 小alpha的脸红红的,看起来比玫瑰还要可爱,整个人宛如一枚芳香可口的小点心。 傅欲眠接过这捧花,抬起下巴在对方的嘴唇上留了个带着红酒味的吻痕。 她刚才开了一瓶红酒,喝了一杯之后,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陆清酌回来。 玫瑰花的味道确实好闻,不过当她靠近陆清酌的那一瞬间,却在对方身上嗅到了一股陌生omega的气息,淡淡的青苹果味。 “你今天去哪儿了?身上怎么有股那么重的omega味道?” 陆清酌解释说:“我今天去花店买花,正好碰到星落的舍友,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染上去的吧。” 陆清酌见傅欲眠连这种小事都要斤斤计较,想笑又不敢笑。 她把玫瑰花束放在了卧室的床头,左看右看都觉得赏心悦目,然后被傅欲眠拉进卧室里,扒掉她身上所有的衣服,一脸嫌弃地丢在了地上。 “你身上的味道太难闻,洗干净一点。” 傅欲眠熟练地跨坐在陆清酌的大腿中间,抱着她的腰磨蹭着,将身上的涂抹的沐浴露都蹭在了陆清酌身上,直至起了一层细腻雪白的绵密泡沫。 “傅总,秦臻和我说了,我们不能纵欲过度。”陆清酌低低地喘了一声,说:“现在都还年轻呢,不用这么着急……” “我怎么没早点遇到你。”傅欲眠的脖颈高高昂起,勾勒出一道修长漂亮的曲线,趴在陆清酌耳边喘。息道:“不敢想我这前三十年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那你想什么时候遇到我?我四年前才成年,你怎么能对一个未成年人下手……唔……” 陆清酌原以为傅欲眠和往常一样,把她推进卧室,然后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可是今天她却被握住后颈,来到了厨房的餐桌边。 傅欲眠坐在餐桌上,拿起那瓶打开的拉菲,扯掉覆盖在身上的浴巾,将半瓶红酒从脖颈处往下倒。 深红色馥郁香浓的液体倾倒在她细腻雪白的柔软肌肤上,看得陆清酌呼吸一滞,心里头一时间居然在想这个omega也太浪费了。 这可是八二年的拉菲,浪费是可耻的! 傅欲眠似乎是看出了陆清酌在想些什么,一只手勾住陆清酌的后颈,把人往餐桌前带。 她的双腿非常漂亮,肌肉匀称,肌肤白皙,如同绸缎般丝滑。 此刻傅欲眠两条雪白修长的双腿耷拉往下,然后用足尖轻轻触碰对方的小腹。 “舔干净,一滴都不准剩。” 第48章 持久 “过来,到我身边。” 傅欲眠躺在床上,陆清酌则整个人坐在床边,她身上的浴袍被扯得敞开,在对上傅欲眠的眸子时,赶紧整理好了领口。 她见陆清酌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忍耐着笑意:“你怕我把你给吃了?” 陆清酌:“……” 难道她吃的还少吗! “坐过来,我累了,不弄你。”傅欲眠对陆清酌做出了保证,嘴角上扬,“快点过来,和我一起躺会儿。” 陆清酌总觉得傅欲眠是因为自己身上沾染了其他omega信息素,可是出门在外,沾染上一点也是在所难免的,她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傅欲眠见陆清酌一副神飞天外的样子,勾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贴,两个人现在的姿势交叠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傅欲眠才是alpha呢。 “傅总,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啊?” “嗯?”傅欲眠的嗓音慵懒沙哑,揽着陆清酌的腰,忍不住问:“什么意见,你说。” 陆清酌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你不让我和其他的omega有肢体接触这个我能理解,毕竟你有洁癖,但是我是个公众人物,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 “我知道。” 傅欲眠亲了亲陆清酌的耳垂,嘴角勾起的笑容始终没有落下,似乎是在看着一只贪嘴的小猫,和自己商量能不能每天多加一盒猫罐头。 如果只是单纯的猫罐头,陆清酌想要多少傅欲眠就能给多少,不过对于傅欲眠来说,陆清酌提的这个要求,她无法做到。 “我尽量吧。” 回答的模棱两可,而且毫无诚意可言,陆清酌一点都不相信对方的鬼话。 既然这样的话,那她还是尽量和omega保持距离为好。 陆清酌有些口渴,傅欲眠翻身玩手机,她来到厨房准备倒冰水喝,在看见一片狼藉的餐桌之后,一张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毫无征兆。 两个小时之前,她抱着累到瘫痪的傅欲眠回卧室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收拾餐桌,傅欲眠还说等到明天让佣人来收拾,听得陆清酌小脸一红。 这种情况下的狼藉还是不用麻烦佣人进来收拾了,否则要是真的被传出去了,她的脸往哪搁啊。 餐桌上的桌布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不过看着颜色纹路,陆清酌猜测应该是爱马仕定制款式。 她一开始是想把一片狼藉的桌布给卷起来丢掉,但是一看品牌标签,她还是决定把那些可疑的痕迹擦干净之后,拿去让专人清洗,毕竟一张桌布那么贵。 晚风阵阵,当陆清酌裹上大衣,来到后花园秋千旁,耶耶和奥利奥已经提前爬上了秋千。 陆清酌抚摸着耶耶毛茸茸的大脑袋,推着一猫一狗荡秋千,然后将目光转移向落地窗前的傅欲眠。 那瓶红酒差不多都进到了陆清酌的肚子里,她真是想不明白傅欲眠为什么那么会玩,总是会想出一些出其不意的招数,让她猝不及防,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回想起不久之前的场景,陆清酌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那副场面在脑海中久久无法忘怀。 风大了,陆清酌抱着奥利奥坐在秋千上,把耶耶给挤了下去,耶耶朝着她们汪汪叫了两声,主动当起了免费劳动力,两只狗爪扒拉着陆清酌的后背。 一人一狗一猫玩得不亦乐乎,傅欲眠站在窗边静静地瞧着这样一幕。 她刚才进到浴室洗了个澡,不过浑身上下还渗透着一股浓郁的红酒香味,夹杂着alpha身上甜甜的清茶香。 自从陆清酌的工作暂时结束,两个人几乎每天都要厮混在一起,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也逐渐开始慢慢交融。 这样的事情对于傅欲眠来说是一件好事,不过有时候她总是见到自己的小alpha兴致缺缺的样子,似乎是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到位。 飞机,别墅,游艇,这些傅欲眠都给她买了,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些什么。 如果她真的想要傅氏集团股份的话,傅欲眠也不是不能给,反而还会派一些专业顾问来帮助她处理文件。 但是平日里看着陆清酌连戏都懒得拍的样子,更不愿意出门营业,她就知道对方之前说的那番话都是气话。 她可一点都不愿意让自己受累。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陆清酌这半个月来每天都是从傅欲眠的床上醒来的,两个人从来没有分开睡过,陆清酌都已经渐渐习惯了身边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偶像》第一期正式播出的时候,满屏都是影后叶然粉丝发的弹幕,不过当陆清酌出来之后,这些弹幕的风向又变了。 摄制组后期制作的表情包和梗确实都非常精妙,当天晚上七点钟,陆清酌和傅欲眠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对方的头还躺在她的大腿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大屏幕上欢快赶海的陆清酌。 傅欲眠突然开口问:“你很喜欢海边?” 电视屏幕里的陆清酌正惊讶于自己捡了一只八爪鱼,和身旁的林之愈开心分享。 “喜欢呀,我可喜欢海边了。” 陆清酌在拍戏之前还没去过海边呢,后来赚到钱的第一时间,就是在大海边买了一套别墅,还没来得及养猫养狗就死了。 “等我过几年退休了,我就带着耶耶和奥利奥去海边住,远离其他人的打扰。” 傅欲眠在听见陆清酌的这番话之后,抓到了一个重点:“那我呢?” 陆清酌闻言瞬间心虚起来,讲话有些结巴:“那个时候,我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很好。” 傅欲眠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看得陆清酌有些毛骨悚然,赶紧解释说:“一切都是有变数的嘛,再说了这些事情都是不确定的,万一……” “万一什么?” 傅欲眠嘴角的笑容逐渐受了起来,对于陆清酌来说,不管对方现在是笑还是面无表情,她都死定了。 她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提这件事呢,就不应该当着傅欲眠的面,和对方讨论未来,现在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万一我以后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许胡说。”傅欲眠的手抚摸着陆清酌的后背,轻声安慰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任何意外的。” “傅总,我觉得我现在的目标越来越明显了。”陆清酌经历了之前发生的差点要命的事情之后,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甚至有时候还会做噩梦,“有点害怕,害怕万一哪一天又被盯上了,会对你造成不利。” 话是真心话,不过也是陆清酌临时想出来的最保险的回答方式。 她觉得自己没办法做到和别人相亲相爱长厢厮守,还不如早点全身而退来得痛快。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抽身离开,如果当初没有贪恋那两百个亿的离婚费就好了。 果然,天上掉馅饼的事是没有的,她必须要拿出点什么来交换。 傅欲眠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见陆清酌蜷缩着两条腿,手臂抱着膝盖,雪白圆润的脚趾微微蜷缩着,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的脚很漂亮。” 陆清酌:“……” 这种时候提什么脚啊,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光脚的样子。 傅欲眠想到她手机的私密相册里存的几张照片了,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在茗夏山庄的别墅里见面的时候,对方弯腰给自己涂指甲油的那几张。 韩湉特意问谢韵弄到了那几张照片,然后被傅欲眠存在了手机里。 “你涂红色指甲油应该会很好看。” 陆清酌:“……” 一直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的脚是不礼貌的行为! 陆清酌下意识地蜷缩着脚趾,被傅欲眠盯得浑身发毛,赶紧把脚给放了下去,穿着拖鞋不让她看。 “怎么,看你的脚就害羞了?” 傅欲眠忍俊不禁,没想到陆清酌居然被自己看一下就脸红,看得只不过是脚而已,又不是其他地方,真是个敏感的alpha,她还没上手挑逗呢。 “没有,我只是觉得不穿袜子有点冷。” 陆清酌成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温度骤降还经常下雨,室内有时候察觉不到冷气,一到了室外陆清酌连秋裤都要穿上,她可不能冻成老寒腿。 新综艺首播,许多眼尖的粉丝都看见了陆清酌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有许多粉丝都以为这是普通的装饰,毕竟还是有其他明星会戴戒指装饰的。 当另外一只同样戴着戒指的手伸出来的那一刻,同陆清酌的左手轻轻握了一下,电视机前的许多粉丝纷纷尖叫出声。 按理来说,两个人握手的时候应该是同手相握,但是这个看起来有点陌生的优雅omega却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轻轻握住了陆清酌的指尖,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去似的。 陆清酌众多粉丝开始搜索这个优雅omega的身份,还有许多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已经有粉丝搜索到了omega的身份。 陆清酌在看见热搜的时候,正好点的外卖送上门,她累了一晚上,可不得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傅欲眠想吃小龙虾,她已经很久没吃过了,陆清酌就点了一百多块的。 当然,这些外卖所有的话费都是傅欲眠付的,甚至陆清酌用的还是傅欲眠的手机付款。 她现在已经掌握了对方所有账户的密码,傅欲眠同样也知道陆清酌的密码,没有猜错的话,她所有的账户密码全部都是出生年月日组合,连改都懒得改。 #陆清酌恋情曝光# #陆清酌疑似隐婚,对象竟为傅氏集团董事长# #陆清酌手上的戒指# 网友的眼睛是雪亮的,经过这次事情的发酵,网络上出现了许多陆清酌和傅欲眠在一起手牵手遛狗,或者是出去吃饭的照片。 陆清酌:“……” 她早就知道事情会慢慢发酵,但是没想到按照自己的名气,居然也能造成微博系统一瞬间的瘫痪。 这些人该不会都是本着傅欲眠来的吧,毕竟对方是首富,而且还掌管着整个娱乐公司的命脉,惹谁都不能惹到她。 陆清酌给傅欲眠点的麻辣小龙虾剥壳,戴着手套用下巴翻看微博界面,没想到自己这个小人物,有一天自己的名字旁边也能有个红色的“爆”字。 “傅总,热搜又爆了,不过看样子最火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陆清酌用下巴尖点进去傅欲眠的微博账号,对方的置顶微博是一张温馨的照片。 一只肥嘟嘟的奶牛猫,骑在一条漂亮萨摩耶的身上,戴着戒指的左手牵着狗绳往前走。 这张照片的角度应该是在狗狗的身后,陆清酌想不起来这个地方是哪里了,但是眼熟程度看起来又像是她家的公园。 拍照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傅欲眠吧。 这条置顶微博的点赞和评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陆清酌点进去一看,可算是真正见识到了网友的疯狂。 有的人表示祝福,有的人则在傅欲眠评论区里说一些她的坏话,还让傅欲眠擦亮眼睛好好辨认,看得陆清酌都气笑了。 她剥了一半的虾放在汤汁里浸泡着,傅欲眠捏着叉子首先喂给陆清酌一颗虾仁,然后凑过来看对方的手机。 “傅总。”陆清酌嚼着脆嫩的虾仁委屈巴巴地说:“有人说我和你的坏话,说我的坏话可以,说你的就不行了!” 陆清酌跑去洗了个手,然后拿起手机开始打字怼回去。 傅欲眠及时把自己的手机给了陆清酌,说:“你用我的发,这种人不值得生气。” “可是他们说的人是你,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陆清酌才不舍得让傅欲眠亲自出面呢,她马上换成了自己的小号,在那条评论下面说:关你事! 她一开始还想用一些阴阳怪气的语气来怼回去,不过看着这群人也不是什么正经读书人,双商低下宛如智障,还不如直白一点,起码对方能听得懂。 傅欲眠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想公开就公开,其实都无所谓,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看陆清酌的意愿。 不过,在她见到对方和某些缺心眼网友对骂的认真样子后,嘴角止不住上扬,很想上手摸一摸陆清酌的猫猫头。 “不要气了,如果不喜欢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的话,我让韩湉公关掉。”傅欲眠又用叉子将虾仁送到陆清酌嘴边,说:“快吃饭吧,你不是饿了么。” 陆清酌自然地咬了一口虾仁,嚼碎了咽下去。 她倒是没觉得那些爱吃瓜的群众们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陆清酌也爱吃瓜,圈内所有知名大咖的瓜,她差不多都和林之愈吃了个遍。 但是某些网友真的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故意上来讨骂。 傅欲眠见陆清酌气得两颊红红的,泛出淡红的水蜜桃色,忍不住想咬一口。 “这群人太可恶了,你都退圈那么多年了,他们还揪着你不放。” “所以当年我出名之后,选择出国深造,没有继续留在圈内。”傅欲眠打开外卖盒的盖子,是一盒香喷喷的鳗鱼饭,然后放在了陆清酌面前,“现在的风气越来越差,还不如早点远离。” 陆清酌用筷子夹了一块鲜香肥美的鳗鱼,舔了舔嘴唇说:“反正有你罩着我嘛,我不怕。” 傅欲眠勾了勾唇角,她享受着这种被陆清酌需要的感觉,整颗心都洋溢着无穷无尽的满足感。 她想让陆清酌离不开自己,最好像个挂件一样整天都贴在身上,这样才会有安全感。 陆清酌还不知道她在傅欲眠的心里已经变成了小猫挂件,走到哪都要带到哪的那种,恨不得办公的时候也要把对方带在身边。 等陆清酌吃完夜宵,她把所有的外卖垃圾都打包起来,提到外面的垃圾桶里丢了,回去的路上,接到了苏澜打来的电话。 苏澜作为陆清酌的经纪人,对于这种突发事件是必须要过问的,她在看见热搜的第一时间紧急联系陆清酌,想知道对方准备怎么做。 “澜姐,其实我已经和傅欲眠结婚了,只不过外人不知道而已。” 陆清酌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解释,如果她不是娱乐圈的人就好了,不会被那么多闲着没事的人抓着不放,也不会因为一件小事伤脑筋。 “你真的结婚了?”苏澜震惊的语气从听筒里传出来,“其实我一开始就觉得你和傅总之间不大对劲,也曾经想问过你,你之前什么都找我说的。” 陆清酌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两条腿晃悠着摇来摇去:“澜姐,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这件事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说,这次综艺爆出来我们的关系不是意外。” 如果陆清酌不想让人知道她和傅欲眠关系的话,她一定会找到导演组,要求删掉那一段的。 但是她没有,她选择继续纵容下去。 傅欲眠纵容着她,而她同样也在纵容着,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关系的傅欲眠。 “你长大了,不是十几岁那个爱哭的小女孩了。” 苏澜的声音倒是不怎么意外,他知道这件事迟早藏不住,还不如现在趁着陆清酌口碑好,早点曝光得了。 但是陆清酌今年才二十四岁啊,这么早曝光恋情,还迅速领证结婚,对以后的发展并不是很好。 娱乐圈很少人在这个年龄段结婚,甚至有的结完婚之后,一直处于隐藏着另外一半的阶段,像陆清酌这样敢曝光自己,英年早婚的alpha在圈内简直是屈指可数。 当苏澜看见热搜消息的那一瞬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震惊,反而觉得这还真是陆清酌能做出来的事情。 苏澜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陆清酌和傅欲眠这样的人在一起,究竟能不能走到最后。 两个人毕竟不是一个阶级,就连结婚在一起都是令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陆清酌在听到苏澜的话之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澜姐,谢谢你那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其实我一开始就应该告诉你的。” “你有自己的主见,我也不能帮你决定什么。”苏澜笑着说:“你想公开就公开吧,我顶多提醒你一句,其他的都应该由你自己做主。” 苏澜挂掉了电话,陆清酌在听完对方说的这番话之后,突然想通了许多。 她之前一直都在纠结一件事,那就是到底该如何跟傅欲眠划分界限,两年之后怎样全身而退成功跑路。 陆清酌也相信傅欲眠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她们早就签过合同了。 虽然是真的结婚领证,可是合同还在那里摆放着,倒不如和傅欲眠就这样朝夕相处着,先试试再说嘛。 能处就处,如果未来两个人的性格不合适的话,合约期限一到,她完全可以直接抽身离开。 不过,她怎么感觉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像个渣A了。 陆清酌回到房间,编辑了一条微博。 傅欲眠就坐在陆清酌身边看着对方编辑,两个人都没什么好避讳的,陆清酌就直接大大方方地让傅欲眠看。 她接了个电话,走出了门外。 陆清酌注视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开始在相册里面找合适的配图照片。 傅欲眠来到了外面,心中隐隐约约在担忧一件事,那就是陆清酌为了前途,决定和自己划清界限。 不过如果对方真的是这样做的话,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前途也是很重要的。 娱乐圈内很少碰到陆清酌这种alpha,二十四岁正值事业巅峰公布结婚的寥寥无几,傅欲眠可以理解。 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吹着夜晚徐徐袭来的凉风,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傅欲眠的微博提示一直都是打开着的,她想第一时间看到陆清酌发的微博,觉得对方甚至都已经把微博当成朋友圈来发了。 不过每次只要傅欲眠看见对方微博评论区底下那群叫老婆的,就会开始烦躁起来。 她站起身来准备回去,微博消息提示陆清酌发了新微博。 傅欲眠瞬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鼓起勇气点了进去,入目就是那张两个人手牵手一起走在沙滩上的合照。 呼吸一滞。 陆清酌发文说:“收到了许多来自网友们的祝福,谢谢大家,我和爱人都很开心傅欲眠。” 在得到正主的回复之后,陆清酌的评论区简直要炸掉了,转发微博都超过了100万+,陆清酌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能有这么高的曝光率和流量。 傅欲眠不动声色关掉手机,然后走了进来。 陆清酌在床上趴着,林之愈和叶然她们这些之前一起拍过综艺的明星,纷纷来到陆清酌的评论区留言祝福。 “傅总。”陆清酌见傅欲眠终于回来了,有些腼腆地开口说:“我刚才自作主张,发了我们两个的官宣照片,你看见了吗?” 傅欲眠假装惊讶道:“你真的发了?” 陆清酌的耳垂几乎红到滴血,她恼羞成怒说:“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居然连我发的官宣微博都没看见,我现在就把它删了!” “别生气,都是我的错。”傅欲眠的嗓音听起来有些许沙哑,她抱着陆清酌的腰,抚摸着对方的后背从上到下顺着毛,“我马上就回应你好不好?” 傅欲眠点开微博,找到自己的账号,准备打字,但是下一步就顿住了,有些许难为情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编辑?” 陆清酌直接把手机给拿了过来,嘟着嘴巴嘀咕说:“你还傅氏集团董事长呢,连官宣都不会,真笨。” “好,我笨,你最聪明了。” 傅欲眠坐在陆清酌的大腿上,两条腿环着对方的腰,一边看着对方编辑微博,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 “你的腰那么细,怎么每次做的时候都那么难软下来。” “傅总是在夸我持久了?”陆清酌被傅欲眠这样子用手摸习惯了,哪怕她的身体再敏感,总是遭不住对方的热情攻势缴械投降,“要是那么快就没力气了,你不就正好换人?” 傅欲眠似乎听出来陆清酌在吃味,笑着说:“你很棒,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官宣照片一经发出,陆清酌许多老婆粉都睡不着觉了,有些人拿自己和傅欲眠比了一下,发现连对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也不敢跑到傅欲眠的评论区叫嚣。 傅欲眠微博里的好友大多数都是成功的企业家和金融大亨,是绝大多数人都无法融入的圈子。 他们纷纷在傅欲眠的评论区留言祝福,排起了一系列长队。 陆清酌翻到了很多好玩的评论,甚至还出现了不少热评。 “傅欲眠评论区:真boss直聘” 更好玩的是,靠电子智能发家的赵舒评论区更是排起了一系列长队。 “赵总还记得我吗,我买过您家的钢化膜” “赵总还记得我吗,我在您家门口发过小广告” “赵总还记得我吗,我和您八杆子打不着一边” “……” 这些看得陆清酌笑了好长时间,整个人缩在一起笑得肩膀都在抖。 傅欲眠凑过来抱着她不肯松手,说:“现在全国人都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陆清酌现在只要一听到傅欲眠问她对未来有什么规划,或者是她的规划里都有谁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打哆嗦。 “现在有了。”陆清酌为了转移傅欲眠的注意力,只好暂时决定出卖一下自己的身体,“我们都已经官宣结婚在一起了,为了庆祝一下,今天夜里总要实际行动来表示一下吧。” 傅欲眠勾唇一笑,觉得有趣极了:“你想做什么?” “那肯定是做一些成年人该做的事情了。” 陆清酌头一次这么主动,还是有目的性的,整张脸早就红得像一颗水蜜桃似的。 傅欲眠终于忍不住对着她饱满紧致的侧脸轻轻咬了一口,笑着说:“前几天我让韩湉给我买了一些小玩意儿,今天要不要试试?” “小……小玩意儿?”陆清酌在听见这三个字之后,忍不住咽了咽嗓子,韩湉买的东西能有什么正经的,“这个……小玩意儿哪有我的手和嘴好用……” “任何事物被发明出来,都是有它的用处的。”傅欲眠勾着陆清酌的脖子往下,手指抚摸着对方滚烫的腺体,笑着说:“正好明天不用上班,你陪我好好体验体验,我还没拆过呢。” “傅总,我觉得这件事我们还是……” 傅欲眠拉开抽屉的声音响起,陆清酌的目光跟随着对方的动作看去,只见床头柜里放着一个粉色的大盒子,上面还绑着丝带。 这一看就非常可疑,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看得人心黄黄。 傅欲眠把盒子抱了出来,重量还不小,她拉开丝带,一套非常可爱性感的兔子女仆装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里面。 还送了小皮鞭,银手铐,捆绑胶带,以及一些用在omega身上的小玩意,增添情趣用的。 陆清酌的脸更红了,她捂着自己的眼睛,傅欲眠拿出兔耳朵装饰,戴在了陆清酌的头上,见对方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笑着说:“和我做了这么多次,每次都这副样子,是想勾引谁呢?” 陆清酌捂着眼睛反驳说:“我脸皮薄!” 傅欲眠对这把小皮鞭非常感兴趣,她握着柄端,抬起陆清酌的下巴,注视着对方湿漉漉的水润眸子。 “不知道这鞭子打在alpha的身上疼不疼?” 陆清酌迅速用两条手臂环住自己,表情看起来凶巴巴的,语气却软软的毫无威慑性:“我怕疼……” 傅欲眠用鞭子在陆清酌侧脸上拍打了几下,对方脸上的肌肤细腻雪白,傅欲眠舍不得用力,只好用尾端轻轻划过去:“你乖一点我就不打你。” 陆清酌赶紧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看着那套只有几片透明蕾丝布料的情趣内衣,想象了一下穿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其实,她并不想穿,她想看傅欲眠穿。 “还有这么多指套?”傅欲眠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嘴里念叨着:“韩湉不是没结婚没对象,怎么玩得这么花?” 傅欲眠拿出来一盒指套,上面写着广告语:“超强颗粒感,一秒出水”。 陆清酌悄悄看了一眼,迅速收回目光,落在傅欲眠眼里简直可爱死了。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居然没用过这个东西。”傅欲眠撕开一个,用手指感受了一下上面凸起的小颗粒,放在陆清酌下巴上搓了几下,“不错不错,今天夜里就用它了。” 上面的液体弄得陆清酌下巴上黏糊糊滑溜溜的,她摸了一下赶紧抽出纸巾擦干净,还能嗅到一股清爽的薄荷味。 “你也有份,跟我一起看看今天夜里用哪个。” 陆清酌红着脸被傅欲眠强拉进了这场会令人意志消沉的讨论中,见对方把所有的指套都拿了出来,抿紧嘴唇一句话也不想说。 “有好多种味道呢。”傅欲眠也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劲爽薄荷,超甜蜜桃,热辣……超大颗粒款……”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陆清酌甚至能感受到傅欲眠跃跃欲试的语气。 什么稀奇古怪的情趣用品,都是智商税而已,只有韩湉这样的才会被骗。 “还有狼牙棒?” 陆清酌偷偷看了一眼,在确认了一下那款指套上面颗粒的长度之后,赶紧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没看见。 这么长,傅欲眠会坏掉的吧。 韩湉买这些东西,真的不是想谋杀自己老板么。 第49章 呜咽 到最后,陆清酌在傅欲眠的威逼利诱之下,还是穿上了那套兔子女仆装。 雪白耸立的胸口呼之欲出,陆清酌被胸衣挤得有些不太舒服,似乎有点喘不过气来,一双水润的眸子委屈巴巴。 “傅总,这件衣服有点小了。” 韩湉买的应该是傅欲眠的尺寸吧,陆清酌穿着它总觉得勒得慌,尤其是胸部的位置,不过看着傅欲眠满意的目光,陆清酌就知道自己又要遭老罪了。 “小吗?我怎么觉得看着刚刚好?”傅欲眠一只手抚摸上去,指尖轻轻地在陆清酌雪白柔软的细腻肌肤上滑动着,“果然年轻就是好。” 陆清酌的皮肤,肌肉,甚至是血管,在她手底下经过的那一瞬间,仿佛会和她指尖的肌肤摩擦出一些奇妙的共鸣来。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不久了,陆清酌还从来没有和一个人保持这么长时间的超出友谊的关系来。 友情以上,恋人未满,大概就是这么个回事吧。 陆清酌此刻很想问傅欲眠,她是不是把两个人扮演的角色给搞混了,按理来说,穿兔子女仆装,戴毛绒兔子尾巴的,难道不应该是傅欲眠才对。 不过既然傅欲眠喜欢,那自己穿一穿又有什么所谓呢。 一个合格的alpha从来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占便宜,陆清酌深谙此道里,让傅欲眠高兴这件事才算是大事。 “傅总啊,这些入。体的小玩意儿……” 陆清酌欲言又止,她一直都知道傅欲眠有洁癖,应该看不上这些小玩具,果不其然,傅欲眠拿起一个长得像棒棒糖的小东西,然后丢到了一边。 “韩湉买了这么多,一点好用的都没有。” 傅欲眠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差不多将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全都试了一边,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机器还不如陆清酌有用。 陆清酌抱着枕头试图挡住自己的胸口,她凑到傅欲眠身边,拿着那些稀奇古怪的这棒那塞,没忍住咽了咽嗓子。 这种东西真的是韩湉买来的吗,陆清酌怎么觉得这种情趣用品是店里卖不出去打骨折价的,该不会是韩湉的私人产业吧。 “韩湉这个不靠谱的。”傅欲眠说着把东西全都放回了盒子里,留下了一包薄荷味的指套,“试试这个。” 陆清酌:“……” 没想到傅欲眠居然喜欢这种冰爽刺激类型的啊。 她撕开包装,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清凉提神的薄荷香味扑面而来。 “傅总……这个……”陆清酌支支吾吾说:“有点刺激。” 傅欲眠贴上去亲了亲陆清酌的手指,用牙齿轻轻咬住对方的指节,含在嘴里用舌尖抵了抵。 “让我看看戴几根手指好。” 陆清酌红着脸一动不动,身体有些僵硬,像一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傅欲眠摆弄着,身不由己。 “傅总,做这种事,都讲求个循序渐进。”陆清酌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傅欲眠讲这种道理,羞涩难耐道:“一下子受这么大刺激,对身体不好。” “你说的对。”傅欲眠给陆清酌的手指穿上战斗工具,笑着说:“那就先用一根试试。” 所有感情的升华都是从一个吻开始的,陆清酌不知道吻了傅欲眠的唇瓣有多少次,总是能轻车熟路地用柔软唇舌撬开对方的牙关。 傅欲眠主动追逐着陆清酌的舌,唇齿纠缠在一起,粉色舌尖在逐渐用力的过程中挤压成猩红色,仿佛含着一块红艳艳的草莓糖。 陆清酌在接吻的时候很少是掌控的那一方,傅欲眠喜欢把手放在她的后颈,不管对于alpha还是omega来说,是最重要最脆弱的地方。 傅欲眠只是用手指揉捏挑弄,有时候还会用指腹在那一块细腻的肌肤上,打着圈地转,连带着勾起alpha汹涌的欲望。 她之前从未经历过这些,陆清酌也是如此。 傅欲眠几乎是学什么都会,陆清酌仗着自己年轻更是肆无忌惮,她的身体素质和机能现在正达到高峰期。 陆清酌倒是觉得这没日没夜的对自己来说算不上什么,可傅欲眠是个omega,总是经历这样高强度的作业,身体真的能吃得消么。 她轻轻地掐住了傅欲眠的腰,在想起对方似乎不喜欢这种温柔攻势的那一刻,手上的力气开始逐渐加重。 “嗯……”傅欲眠用着鼓励般的语气:“再深一点。” 陆清酌缓缓抬起头,吻了吻对方的嘴角,将傅欲眠唇角收不住往下滴的津液舔舐干净,隐隐担忧道:“傅总,会坏掉的。” 傅欲眠咬着牙,湿漉漉的眼睑低垂,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了,喉咙里溢出甜腻腻的喘。息。 白皙漂亮的脚趾蜷缩在一起,在柔软光滑的床单上蹬着。傅欲眠抓着枕头把头埋进去,咬住一角,喉咙里溢出猫叫似的呜咽。 好凉好冰。 陆清酌凑过去扒开枕头,一只手掐住对方的手腕举过头顶,不给傅欲眠任何抓挠的机会。 每次这个样子的时候,傅欲眠都会咬她,甚至还会骂上个几句,但是陆清酌知道,她就爱吃这一套,虽然嘴上说着,不管做得多过分都不会恼怒。 就是个口是心非的omega。 陆清酌抱着洗干净的傅欲眠去了隔壁卧房,她在这个两种味道纠缠在一起的房间坐了一会儿,然后把打湿的床单和枕头拿了下来,欲盖弥彰地又撒上了些水。 不过水的痕迹很快就干了,剩下那些湿漉漉黏糊糊的,只要眼睛一看就能发现可疑之处。 陆清酌有时候在想,如果她穿越成了傅家佣人的身份,会不会一边收拾着房间洗床单,一边在心里偷偷骂这两个人,又给自己整家工作量。 她也不知道傅家佣人一个月工资多少,不过能在傅家当差的,没有点技能估计都进不来,当然收入应该也是非常可观的。 陆清酌轻手轻脚地走到另一间卧室,悄悄推开门,就看见傅欲眠背对着她,安安静静地侧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其实不久之前,陆清酌把傅欲眠抱进浴室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昏昏欲睡了。 陆清酌掀开另一侧的被子,轻轻地躺在上面,刚睡下就察觉到一阵重量袭来,她的侧边身体被压住了,腰间还搭着一条软绵绵的手臂。 相拥而眠。 早上起床,陆清酌是被一阵焦糊的味道给熏醒的,她猛地睁开眼睛翻身下床,还以为是别墅着火了。 陆清酌跑下楼,这股焦味的来源越来越近,然后她看见厨房里有一个正在忙碌的身影,似乎是傅欲眠。 “傅总!” 陆清酌一闻到这股焦味就觉得大事不妙,她赶紧打开厨房门,一股烟熏火燎的刺鼻气味袭来,她两只手掐着傅欲眠的腰直接把人提了出去,然后关掉天然气开关。 傅欲眠手里还拿着锅铲,上面黑乎乎一片,沾满了不明物体,就连脸上都有一块黑乎乎的痕迹。 “我想给你做早餐。” 陆清酌嘴边的话突然间就被堵住了,她张了张嘴,喉咙梗塞,眼睛也酸酸的。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给我做过早餐呢……” 陆清酌用手轻轻地擦拭掉粘在傅欲眠脸上的黑色痕迹,把她抱在桌子上,整个人都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傅总,你对我真好。” 傅欲眠两只手上都沾了点东西,有油有灰,腾不开手指好用下巴蹭了蹭陆清酌的头顶。 她看了一眼平底锅里那块焦黑的煎蛋,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看着煎蛋教程百思不得其解。 每一步她都是严格按照教程来做的,但是做出来的成品就差那么点意思。 幸亏陆清酌醒得早,要不然按照傅欲眠这个势头继续做下去,那整个厨房岂不是要遭殃了。 陆清酌享受烹饪美食的快乐,买了许多漂亮好用的厨具,光是炖汤用的砂锅,大的小的高的矮的就有十几个。 “以后家里有一个人会做饭就够了。” 陆清酌抓着傅欲眠的手腕,仔细查看她的双手有没有被油溅到,当她看见对方的手背有些许通红后,下意识低着头在那块发红的肌肤上吻了吻。 “你受伤了,我会很心疼的。” 陆清酌像哄小孩似的把傅欲眠推到水笼头前面,然后拿掉她手里黑黢黢的锅铲。 木质的铲子头已经完全碳化了。 “手洗干净,去沙发上等着吃就行了。” 陆清酌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在照顾一个孩子,傅欲眠一动也不动一下,陆清酌非常有耐心地用毛巾擦干净。 最后还是佣人过来把刚刚发生过灾难的厨房给清理了一遍,陆清酌在傅欲眠那块被烫到的肌肤上涂抹了一层冰凉的烫伤膏。 她忍不住开口问:“疼吗?” 傅欲眠摇摇头:“不疼。” 傅欲眠这双手不适合用来做饭,而适合握着价值不菲的透明高脚杯,或者是价值百万的钢笔。 从那以后,陆清酌禁止傅欲眠进入厨房,对于一个不会做饭的人来说,突然之间起了制作美食的心思,他们的人身安全或者是厨房里的厨具,都将面临一场巨大的浩劫。 转眼间到了十一月底,B市的天气逐渐步入严寒,天空已经开始时不时地掉落小雪花。 陆清酌可不是那种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玩意冻成了关节炎老寒腿,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她的衣柜里必备各式各样的秋裤,有单层的有毛绒的。 陆清酌身份证上的年龄报大了两岁,实际年龄是二十四岁,所以在收到粉丝礼物的时候,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另外一个关闭的小衣柜里放着贴心粉丝为她寄来的内衣内裤袜子秋裤。 当然,全都是红色的。 粉丝们还十分贴心地用红丝带包装好,陆清酌还以为是巧克力什么的,结果一打开,居然是一条叠得方方正正的红秋裤。 不过既然是亲爱的粉丝们送的,陆清酌哪怕嘴唇抿得再紧,也还是收了下来,珍藏在衣柜里。 想念粉丝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睹物思人。 自从她和傅欲眠的恋情曝光之后,碰到的CP粉也越来越多,微博甚至冒出了一个好几万人的CP超话,名字叫“清心寡欲”。 陆清酌:“……” 这是在提醒她和傅欲眠要多多节制么。 陆清酌马上就要启程飞去另外一座城市拍摄综艺了,她每次出门坐的都是私人飞机,还从来没经历过粉丝接机的场景。 不过去机场还是挺麻烦的,自己开飞机想去哪就去哪,陆清酌决定明天开春之后,去学习怎么开直升飞机,反正傅欲眠会为她安排好一切的。 陆清酌的直升飞机直达东北地区的一所酒店,她带了一些换洗衣物,以及两件厚重的羽绒服,天一亮就出发去了当地的一座村庄。 她们五个人所住的地方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由节目组安排到不同村民家里,算是一种另类的体验生活。 这里早早就进入了冬天,积雪厚重,不过马路上的积雪早就被机器铲除了,她拎着箱子来到此次拍摄地的门口,摘掉手套敲了敲门。 “你好,有人在吗?” 正抱着一只猫坐在屋檐底下的小女孩听到敲门声后,赶紧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一边朝着大门走,一边应着,声音清脆悦耳。 “阿妈,家里来客人了!” 大门打开之后,闯入陆清酌眼中的是一个还未到她胸口的小女孩,怀里还抱着一只花色杂乱的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陆清酌见她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扎着两只羊角小辫,可爱极了,连声音都不由自主放软了许多。 “小朋友你好呀,我是来你家做客的。” 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住的这一家有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所以提前准备了一些小孩儿喜欢吃的,还有一只将近半米高的草莓熊公仔。 小女孩怯生生地对上陆清酌的眸子,咬了咬嘴唇说:“阿妈跟我讲过了,说今天家里会来一个大姐姐。” 陆清酌弯了弯眼睛,笑着说:“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如实回答说:“我叫白乐。” 两人说话的空档,一个系着围裙的女omega从后院走了出来,在见到陆清酌的那一瞬间眼睛一亮,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说:“你好,我是这家的主人,这是我的女儿。” “您好,我是陆清酌。”陆清酌另一个行李箱里装着带来的礼物,是一些这边见不到的特产,笑着递给了白娅,“带了点特产过来,在您这住的十几天里,就多多打扰啦。” 两个人寒暄了一会儿,白娅又回到了后院干活,陆清酌跟着白乐来到了她的房间。 房间干净整洁,床头甚至还放了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朵假花。 “乐乐今年上几年级了呀。” 陆清酌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行李箱,把带的衣服都收拾进衣柜里面。 “初一了。” 白乐站在旁边看着陆清酌收拾东西的动作,目光被对方带的那个有大熊猫花纹的零食盒子吸引了。 陆清酌笑着把零食盒子拿出来,然后当着白乐的面打开,里面装着琳琅满目小零食,最吸人眼球的还是那个透明的玻璃罐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水果糖。 “送给你。” 白乐在听到陆清酌这番话的时候,瞬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再三确认地指着那罐晶莹剔透的糖果,局促道:“真……真的是给我的吗?” “对呀,都是给你带的好吃的。”陆清酌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把零食盒子盖好盖子,送到了白乐的手里,笑着说:“姐姐还给你带了一只草莓熊,毛茸茸的,可以抱着睡觉。” 陆清酌打开压缩袋,一只半米多高的草莓熊瞬间变大,她抱着一股淡淡草莓香味的暗红色大熊,问:“你的房间在哪儿,我把它放到你的房间。” “姐姐,这个我不能收。”白乐眼巴巴地盯着这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熊,抱着零食盒子,难以取舍,“我只要一个就够了,阿妈说做人不能贪心。” 陆清酌真相捏一捏白乐软乎乎的小脸蛋,“这是我大老远从B市飞过来带给你的礼物,就是为了你才准备的,你要是不收下的话,我真的有点难过了。” 白乐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惶恐地看着陆清酌,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陆清酌一手抱着熊,拉着白乐软乎乎的小手,说:“走吧,带我去你房间看看嘛。” 她会在白娅的家里住上一个星期的时间,体验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自从上一期播出之后,这部综艺对于傅欲眠的呼声越来越高,虽然第一期她出现的镜头并不是很多,但是却成了全场最佳MVP,好多人都是奔着她开了某视频软件的VIP。 网友都明白为什么傅欲眠退圈那么多年,会出现在一部最新的综艺里面,不用想都知道是奔着陆清酌来的。 没想到陆清酌看来还是个妻管严,不过也有人说傅欲眠的占有欲太强了,弄得陆清酌都不好意思敞开了心思和别人玩,毕竟是有老婆的人。 于是第二期万人血书,求着导演重金邀请傅欲眠来参加综艺,而导演给出来的回答是,傅欲眠作为每一期的神秘嘉宾,会以各种不同的方式空降现场。 陆清酌知道傅欲眠的全部行程,这个地方信号不是很好,陆清酌必须保持从床举起一条手臂,歪着头的时候才有信号发消息。 她把房间上下左右都转了一圈,想给傅欲眠打个FaceTime通话,但是一想到自己要以这种奇怪的姿势和傅欲眠面对面,干脆决定给对方发消息。 陆清酌:【我到啦![龇牙][亲亲]】 她发了几张照片过去,一张自己的房间,还有两张是外面的风景。 傅欲眠那边回复得很快,几乎是陆清酌把照片刚发过去,聊天框的上方就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 就连陆清酌都没想到,自己的嘴角在看见这副场景的时候,下意识就勾了起来。 “对方正在输入……” “对方正在输入……” 聊天框上方的这六个字出现了将近一分钟,陆清酌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住了。 傅欲眠在干什么? 聊天框的字消失后,陆清酌抱着手机面无表情地躺在盯着手机看,将近五分钟过去了,对方还没回来消息。 正当陆清酌准备发一长串小作文对这种讨人厌的行为进行语言抨击时,就听见白乐敲了敲她的门,对着门缝喊:“姐姐,你老婆来了。” 陆清酌:“!!!” 不是说了神秘嘉宾么,一出场就来了这也不够神秘啊。 陆清酌把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的小作文暂时保存到了备忘录里,跟着白乐走了出去,见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傅欲眠。 傅欲眠还戴着口罩,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穿着修长到脚踝的羽绒服,头上还戴着帽子。 如果不是白乐说她老婆来了,陆清酌这一下子还真认不出来。 她赶紧上前接过傅欲眠的行李箱拎在手里,一只手握住对方的手腕,把人带到了客厅里。 白乐抱着猫咪,一脸好奇地盯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 白娅给傅欲眠沏了一壶热茶,从身后抱着白乐,笑呵呵地说:“看见了吗,来的这位姐姐是帮助咱们的大恩人,你上学走的路啊,读书的学校啊,都是这位傅姐姐花钱给咱们弄的。” 白乐走过去抱住了傅欲眠的大腿,仰着头眨巴眼睛说:“谢谢傅姐姐!” 傅欲眠摘掉冰凉的手套,用温热的手摸了摸白乐的头,笑着说:“不客气。” “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房间内,陆清酌把门从里面反锁,又关上窗子,把傅欲眠按在了床上,所有的摄像全都被关在了外面。 她掏出手机,展示着刚才写的三百字小作文,“刚刚一直在输入,好歹回我一个消息嘛。” 这种已读不回的行为是比较罪恶的,陆清酌一定要好好问问傅欲眠为什么不回消息,哪怕回复一个嗯也行啊。 “你知道我给你发消息有多痛苦吗?”陆清酌歪着身体侧靠在床位,举起一只手把头抬得高高的,然后把编辑好的消息发出去,“你看,信号这么差。” 傅欲眠揉了揉陆清酌的后脑勺,指着墙上挂着的那副橙色手套,无奈道:“我下飞机的时候戴了手套,打字不方便,而且信号也不是很好。” 她打开手机让陆清酌看,果然有两条消息旁边出现了红色感叹号。 傅欲眠亲了亲陆清酌冰凉的嘴唇:“我想着反正也快到了,正好给你一个惊喜。” “导演组一开始不是说你是神秘嘉宾么。”陆清酌关掉手机忍不住问:“嘉宾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都没什么预兆,我还以为你要过几天再来呢。” “想你了。”傅欲眠的情话张口就来,她抱着暖宝宝,握住陆清酌的手一起放进去,嘴角勾起:“悉尼的落日远不如陪你坐在一起看雪。” 陆清酌被傅欲眠这番话弄得有些肉麻,一颗心酥酥麻麻的,她摸了摸心口。 不好,心脏跳得有些快,不过幸好现在是冬天,穿得厚重,傅欲眠靠在她身上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傍晚,林之愈对陆清酌进行了一系列的消息轰炸。 鱼:【你看我的房间!】 鱼:【有一只鹿溜进来喝水!熟得跟回了自己家似的!】 鱼:【[视频][视频]】 陆清酌一脸好奇地点开看,信号不好,视频转了十几圈才正常展示出来。 一头漂亮的幼年梅花鹿用前蹄蹬开了林之愈的房门,然后在对方的“言语攻击”之下,旁若无人地来到了林之愈面前,咬住了对方的袖子。 视频最后传来林之愈的求救声,然后一群工作人员联合当地村民,把这尊山神给请了出去。 陆清酌简直要被这段奇葩经历给笑死了,不过刚才那头梅花鹿还是挺可爱的。 傅欲眠注意着陆清酌这边的动静,忍不住凑过来:“你看什么呢,这么好笑?” 陆清酌把手机递了过去:“傅总你看,之愈房间里溜进来一头梅花鹿,还咬她的袖子。” 傅欲眠嘴角弯了弯,又听见陆清酌笑完之后开始担忧起来:“我们现在是在东北,万一晚上冒出来一只东北虎怎么办,会不会跑到家里来啊?” “不会,这里的村民都有安保措施,而且这种大型老虎平时不会轻易攻击人类。” 陆清酌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和傅欲眠依偎在一起,身体相贴互相取暖,好奇道:“刚才白娅说这个村庄的路和学校,都是你拨款建的啊。” 傅欲眠点点头。 陆清酌瞬间冒出了星星眼:“傅总,你真是个大英雄!” 傅欲眠勾了勾嘴唇,抚摸着陆清酌的头,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这里比较冷,陆清酌的脸都是冰冰凉凉的,傅欲眠用被热水袋捂热的手贴在陆清酌的额头上,柔声说:“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陆清酌摇摇头:“嗯……暂时没有了。” 天刚黑没多久,白乐就抱着猫咪来到了两人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小声喊:“两个姐姐,吃饭了。” 傅欲眠在听见白乐叫自己姐姐的时候,嘴角轻轻勾起,她和白娅的年龄好像也没差几岁。 今天晚上吃的是铁锅炖,陆清酌也是头一次吃东北正宗的铁锅炖大鹅,吃第一口的时候,觉得这前二十的炖菜都白吃了。 陆清酌吃了口豆角忍不住说:“白娅姐,你做饭太好吃了吧。” 白娅第一次做菜给外人吃,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家常菜,你喜欢就好。” 到别人家做客,吃饭的时候最好不要玩手机,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了。 陆清酌拍了十几张照片,准备吃完上传到微博上去。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陆清酌忍不住问:“白娅姐,你做饭那么好吃,怎么不考虑开个店啊,发展一下长白山特色之类的。” 他们所在的地方位于长白山山脚下,无论哪个季节都有不少游客蜂拥而至,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商机。 “真的可以吗?”白娅微微睁大了眼睛,村子里从来没有人提过这样的建议,就连她也是第一次听说可以开店,“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呀。” 陆清酌说:“其实也不难的,村子里不是有挺多人的,你们还可以考虑开发民宿餐馆之类。你做饭那么好吃,肯定会爆火。” 白娅被陆清酌这番话都夸得不太好意思了,她摸了摸白乐的头,说:“那我就先看看情况吧,过些天和村长商量一下。” 吃完饭,陆清酌主动提出洗碗,傅欲眠坐在炕上查看文件,将本该飞去悉尼开的线下会议改成了线上。 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傅欲眠背对着大门,戴着眼镜进入了会议。 陆清酌在外面和白乐一起堆雪人,她不是北方人,从小在江南水乡长大,除了上大学之后在B市生活,其他时间几乎没怎么见过雪。 “陆姐姐,雪人不用铲子直接挖,像我这样一推就行了!” 陆清酌听了白乐的话,还是头一次发现这么厚重的雪,两个人从边角直接推,就能堆出来一个大椭圆,而她们只需要休整一下边角料就好了。 “哇塞,我觉得我简直就是天才啊!” 陆清酌接过白乐递过来的胡萝卜,用手在雪人的脸上戳了个洞,把胡萝卜塞进去,一只胖乎乎的漂亮雪人大功告成。 陆清酌摘掉手套掏出手机,把手机递给白乐,笑着说:“乐乐,你帮我拍几张照嘛!” 乐乐捏着手机半蹲在地上,颇有一种摄影师的专业感,随着快门声响起,一张照片已经拍好了。 “再来几张!” 陆清酌又重新摆了好几个姿势,有远照和近照。 她拿过手机看了看,一双眼睛瞬间就瞪大了,看着照片忍不住说:“天呐乐乐,你拍照技术也太好看了吧,简直就是天赋!” 陆清酌是个拍照废物,尤其是她的自拍照,总是能找到另辟蹊径的角度,每当她把自己的自拍照发到微博上,下面就有粉丝评论,希望她以后不准再碰自拍这个东西了。 圈内公认女娲亲女儿的脸被她这样用,换做谁都会生气的好吧。 “是吗姐姐?”白乐有些不太好意思,“我想给你拍好看一点。” “但是你这构图这打光也太厉害了吧,真的是随便拍拍吗?”陆清酌觉得这小女孩有天生吃摄像这碗饭的潜力,笑着说:“姐姐带了摄像机过来,想玩的时候找我要。” 陆清酌把白乐叫到身边,然后贴着对方的脸拍了张合照。 照片一出来之后,陆清酌觉得整张脸好像有些变形,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被那些粉丝说她拍照技术太烂的缘故,她越来越没自信了。 然后陆清酌把这张照片发到了微博上,配文说:“我拍照不好看吗?” 某位粉丝回复说:“姐,这么多年你终于意识到了。” 陆清酌:“……” 手痒了,很想拉黑一些粉丝玩玩。 陆清酌摘掉手套钻进了暖烘烘的房间,两只手冰冰凉凉的,见到世界首富坐在东北的炕上,还穿着毛绒厚重的粉色睡衣。 这套粉色草莓熊睡衣是陆清酌买的。 这副场景简直就是世界名画,陆清酌拿出手机忍不住偷偷记录了下来,准备找个机会让傅欲眠也看看。 她直接扑了上去,软乎乎的触感袭来,又热又舒服。 陆清酌贴着傅欲眠的后背,下巴搁在对方的肩窝,笑嘻嘻地说:“傅总,你看我堆的雪人。” 傅欲眠穿着毛绒睡衣,此刻的动作比较笨重,她被陆清酌的脸蹭到了脖颈,又冰又痒,无奈地往旁边躲了躲,轻声说:“乖一点……” 屏幕里那群正准备拿出合同的人纷纷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陆清酌丝毫未觉,搂住傅欲眠的腰,贴在她背后一个劲儿的撒娇说:“你看看嘛,我堆了快一个小时呢!” 傅欲眠瞥了一眼电脑屏幕,语气中满是宠溺,语气温柔:“好,我等一会儿就去。” 陆清酌拨弄着傅欲眠的头发丝:“你现在又没什么事儿干,等会儿雪人都化了。” 傅欲眠抿着嘴唇似乎在忍耐着笑意,她把头扭向一边,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都被蹭歪了。 “我不就是今天说话有点重嘛,大不了今天晚上让你欺负回来,你想用什么姿势我都……” 陆清酌话还没说完,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随意往前方一瞥,紧接着话音戛然而止。 十几位异国面孔直勾勾地透过电脑屏幕盯着她看,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有人甚至长大了嘴巴。 有那么一瞬间,陆清酌希望自己现在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或者是所有人陪她一起消失。 她松开了箍着陆清酌腰肢的两条手臂,往后退了退,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一时之间空气陷入冷凝,谁也不敢开口讲话,傅欲眠通过镜头看见陆清酌逃得比小鹿还快的背影,无奈扶额。 这群人早就知道傅欲眠已经结婚有了妻子,但是对方应该会将自己的妻子藏得非常严实。 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金屋藏娇。 其中一名华裔决定打破一下此时诡异的气氛,然后鼓足勇气用蹩脚的中文问:“傅总,这位就是您传说中的小娇妻吗?” 傅欲眠嘴角勾了勾:“她确实是。” 第50章 忍耐 此刻外面的气温将近零下十几度,陆清酌从来没觉得一个冬天会冷成这个样子,但是当她看见白乐满院子撒欢儿的时候,不得不感叹一下当地人的身体素质。 陆清酌手里还抱着一个暖手宝,是一个粉色狐狸造型的,她来的时候带了两个过来,一个小猫一个小狗。 这只粉色狐狸是闭着眼睛的,乍一看不是那么可爱,甚至还有一丝丝狡猾在里面。 陆清酌总觉得这只狐狸和某个人有点相似。 到底是谁呢? 正当她努力思考的时候,她的后颈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所覆盖,陆清酌下意识往后一缩,转头对上了傅欲眠那双笑吟吟的眸子。 陆清酌被冻得红扑扑的脸瞬间就热了起来,她下半张脸被毛绒围巾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悄悄探出头朝着傅欲眠的身后看去。 没有摄像头,没有打开着的笔记本电脑,陆清酌在确认完毕周围安全之后,把下半张脸上围着的围巾给摘掉了。 “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在开会啊。” 陆清酌舔了舔淡红色的嘴唇,想起不久之前发生的那一幕,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藏起来。 傅欲眠笑着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嘛。” 陆清酌:“……” 没反应过来? 怎么听着像是在推脱一样,陆清酌总觉得傅欲眠是故意的,但是毕竟是自己先主动的,她也找不到对方的把柄,只好暂时翻篇。 “你刚才说堆了个雪人,就是这个吧。”傅欲眠的目光落在院子里柿子树下那个戴着帽子的雪人,笑着说:“堆的不错啊,很漂亮。” 她握住了陆清酌的手,见对方脸上露出了一些得意的小表情后,朝着对方的手里哈了一口热气。 “那是,这是我和乐乐一起堆的,她拍照也很厉害。” 陆清酌掏出手机给傅欲眠看了一下这个十二岁小女孩的拍照技术,忍不住说:“这要是我的女儿,我一定好好培养她。” 傅欲眠看了一眼照片,拍的果然不错,不过她却把重心放在了陆清酌说的第二句话上。 “你想要个女儿吗?” 陆清酌一时之间没注意傅欲眠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不过她还是笑着说:“还是很想要一个听话乖巧的孩子的,AO都无所谓,我觉得我的女儿性格应该和我一样,是个酷girl。” 傅欲眠点点头:“嗯。” 陆清酌看向一旁正在堆一只熊的乐乐,笑着说:“我好喜欢小女孩,尤其是像乐乐这样听话又懂事的。” 乐乐似乎听到陆清酌提到她的名字,把小铲子一放,跑过来问:“陆姐姐,刚才是你叫我吗?” “是呀,我和你傅姐姐在说你很乖很听话。”陆清酌的声音放得非常温柔,笑嘻嘻道:“我还跟你傅姐姐说你拍照特别厉害呢!” 白乐一下子被夸得面红耳赤,她牵着陆清酌和傅欲眠的手,害羞道:“那我给你们拍张合照吧,我阿妈说了,你们很幸福很恩爱。” 这下轮到陆清酌脸红了,她偷偷看了一眼傅欲眠的侧脸,见对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之后,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又听见白乐说:“我两个阿妈也和你们一样,她们还说手牵手就生下了我,我刚才看你们手牵手那么久,应该也会生小宝宝的吧。” 陆清酌这下彻底哽住了,她又偷偷瞧了瞧傅欲眠,对方却正好转过头来看着她,两个人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陆清酌提前败下阵来。 “乐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 傅欲眠收回目光,眼神一恸,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陆清酌赶紧趁机转移话题说:“傅总,我们两个站在一起,再贴得近一点,好让乐乐拍。” 这种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方式令傅欲眠忍不住勾起唇角,她知道陆清酌一害羞就会这样,于是主动靠近对方,贴着陆清酌的肩膀两人站在一起。 摄像组在一旁看着这样一幕,觉得这两个人果然是真情侣,不管做些什么都非常自然,而且陆清酌每次和傅欲眠讲话的时候,颇有一种恃宠而骄的意味。 虽然是这样,节目组并不觉得反感,而是感觉只要是陆清酌做出这样的表情,所有人都会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像陆清酌这样不做作不耍大牌的明星,已经很少见了,也难怪傅欲眠会和她结婚。 情绪稳定,会做饭又粘人,有时候还会撒撒娇,能为对方时不时地情绪价值,简直就是一位完美伴侣。 两个人的笑容定格在镜头中,陆清酌发自内心地露出八颗牙齿的笑。 在拿到手机的一瞬间,陆清酌决定把这几张和傅欲眠的合照,发布到微博上去。 她自己平时拍照一般都不需要修图,只有工作室会制作一下精修图,不过陆清酌的工作室却没什么好修的,很多时候陆清酌的精修图远不如生图好看。 陆清酌还是头一次经历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天气,她搓了搓手背跟傅欲眠一起回到房间,浑身上下瞬间暖和了起来。 她用热水洗了脸,又和傅欲眠坐在一起,脱掉鞋子和袜子,然后用接满热水的木桶泡脚。 所有的一切用品全部都是节目组赞助的,陆清酌把泡脚桶放在傅欲眠旁边,准备再去接一桶热水,然后就被傅欲眠握住了手腕。 “过来,跟我一起泡。” 热水里加了品牌商赞助的专用草药,陆清酌嗅着那股淡淡的草药清香,觉得和傅欲眠一个盆似乎有些不太妥,想重新再准备一个桶。 “坐下。”傅欲眠直接捏着陆清酌的手腕把人按在了床上,让她老老实实坐着不要乱跑,“外面冷,和我用一个吧。” 陆清酌盯着那桶热水,心里一直在安慰自己,既然两个人都已经面对面脱光衣服,在一个浴缸里坦诚相待了,在一起洗个脚应该也没什么吧。 她的脚背原本白皙细腻,但是受冻之后变得粉粉的,就连脚趾关节都是淡淡的粉色。 陆清酌的脚本来就漂亮,傅欲眠盯着看了一会儿,怎么觉得越粉越好看了呢。 她轻轻地把脚放了进去,足尖在触碰到热水的那一瞬间,陆清酌下意识就想把脚挪出去,但是下一秒傅欲眠踩住了陆清酌的脚背,全力按压进去。 带着股淡淡草药香的热水瞬间没入陆清酌的小腿,傅欲眠见她反应有些大,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陆清酌的眼睛在四周徘徊了一圈,没有看见摄像头的情况下松了一口气,解释说:“脚有点冰,放进去的时候感觉好烫啊。” “你是在意摄像头吧。”傅欲眠直接道出了陆清酌所担忧的事情,看着紧闭的房门笑着说:“没事的,我们的房间里没有摄像头。” 陆清酌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养躺在床上看手机,傅欲眠见她抱着个手机比自己还要亲切,然后凑到了对方身边,小声说:“你之前说今天夜里任由我选姿势,这话还作数吗?” “……” 陆清酌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比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的时候还要红,她的声音弱弱的:“我们这是在别人的家里,而且乐乐就住在我们旁边,万一被人听到怎么办。” 陆清酌想说的是,万一被人听到了,您可真的就晚节不保了。 傅欲眠知道对方在担心这个,一开始只不过是想逗逗她,她也清楚陆清酌说出这番话的原因是什么,就是想让自己出去看她堆的雪人。 “不出声不就好了。”傅欲眠想好好地逗一逗陆清酌,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脸颊,唇角缓缓勾起:“我们之前每次在床上的时候,你的兴致比我还高,还很喜欢发出一些……” “你别说了!”陆清酌直接扑上来捂住傅欲眠的嘴,舔了舔嘴唇把目光转向门口,在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终于松了口气,“那不都是你害的,谁让你总是欺负我,还研究了那么多的……姿势。” 傅欲眠像逗一只炸毛小猫那样,用手顺了顺对方的后背,抚摸着陆清酌柔顺乌黑的头发丝,笑了笑:“难道你不喜欢么?” 陆清酌:“……” 陆清酌瞬间就泄气了,她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了不要了”“太累了太累了”,但是嘴上说着,手却从来没停过。 “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我还准备发微博呢。” 陆清酌想转移话题,每次只要和傅欲眠在一起,对方都会很轻松地将她逗弄得面红耳赤,有时候陆清酌都觉得对方就是老天派下来专门克她的。 “你又想发什么微博。”傅欲眠凑了过来,见陆清酌举着手机在编辑文字,在见到配图的那一瞬间,抿了抿嘴唇,“这是今天拍的照?” “对啊,我们还没有发过双人照呢。” 陆清酌编辑了一会儿文字,她不想和傅欲眠搞得那么暧昧,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曝光了,就算是直接发一张照片都会有CP粉冲过来。 她删掉了一长段废话,直接打了三个字:我们俩傅欲眠。 傅欲眠见陆清酌把那一段话给删掉了也没说什么,她注视着对方勾起的嘴角,用脚背去触碰对方的脚踝和小腿。 夜深了,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陆清酌是被一阵公鸡打鸣的声音给叫醒的。 傅欲眠的头枕着她的手臂还在熟睡,陆清酌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然后轻轻地往对方的头上靠。 突然之间福至心灵,陆清酌悄悄摸到了手机,然后打开前置镜头,找了个还不错的角度,拍了一张傅欲眠熟睡时的照片。 拍完之后,陆清酌觉得非常不错,她还是第一次偷拍傅欲眠的睡颜,确实称得上是惊为天人。 拍完照没多久,陆清酌还在偷偷欣赏,傅欲眠缓缓睁开了眸子,头也轻轻动了动。 陆清酌在察觉到对方睡醒后,放下手机,注视着睡眼朦胧的傅欲眠,笑着说了声早安。 傅欲眠沙哑着嗓子,问:“现在几点了。” 陆清酌头一次见到赖床的傅欲眠,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的缘故,笑着回答说:“八点半。” “才八点半。”傅欲眠想伸出手揉揉眼睛,但是总觉得外面接触皮肤的空气实在是太冷了,干脆直接把头埋进了陆清酌的颈窝里蹭了蹭,“再睡会儿。” 陆清酌没忍住笑了笑说:“好。” 反正这边大冬天也几乎没什么事做,村民都会在家中休养生息,过冬之前他们每家每户的家中都储存了大量的食物,就算一整个冬天不出门也不会饿肚子。 陆清酌很久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睡得那么早了,她一早上精神特别足,傅欲眠窝在她的怀里似乎又睡着了。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陆清酌看了一下时间,上午的九点多钟,阳光透过玻璃窗的缝隙渗透进来,陆清酌眯了眯眼睛,嗅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白娅一家开始做饭了,陆清酌觉得作为客人赖床到现在这个时候总归不太礼貌,就轻手轻脚地松开了傅欲眠的怀抱,然后穿上衣服走了出来。 “乐乐,你阿妈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白乐见到陆清酌之后,手里捏着半块油饼,跑到对方面前说:“陆姐姐,我阿妈烙了油饼,很香很好吃。” 陆清酌跟着乐乐来到了厨房,见白娅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走过去帮忙。 “白娅姐,我来帮你烧火吧。” “不用不用。”白娅掀开锅盖,笑着说:“你是客人,我怎么可能让你来厨房干活呢。” 陆清酌坐下来开始添柴火:“大冬天的太冷了,正好来暖和暖和,顺便学习学习你的厨艺。” 白娅见到陆清酌熟练添柴进去的样子,差一点愣住了,忍不住说:“你怎么会这个呀,现在外面不是都不用柴火了?” “小时候经常这样做。”陆清酌大大方方地和白娅分享着自己的经历,“从小就学会做饭,那个时候是为了生存下去,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又开始怀念以前的生活了。” 白娅也没想到,电视里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居然也会有这样落魄的时候,她不禁又问道:“那你想回去以前的日子吗?” “以前只适合怀念。”陆清酌往灶台里添着木柴,笑了笑说:“从前再不好过,现在都好过了。” 一股浓郁的葱花饼香气扑鼻而来,陆清酌馋得不得了,肚子饿得咕咕叫。 白娅拿出来一块微微放凉一些的葱花饼递给陆清酌,她接过去咬了一口,好吃得差点快要哭出来了。 陆清酌吃着葱花饼,忽然想起傅欲眠是从来不吃葱的,但是又不太好意思让白娅重新做,干脆拿着剩下的面团决定自己亲手做。 白娅见陆清酌开始揉面,一脸八卦地凑了过来,问:“你是要给傅总做早餐吗?” 陆清酌的小心思突然之间被捅了出来,她点点头说:“嗯,傅总她不爱吃葱,我给她做一张不同口味的烙饼。” “你们的关系可真好啊。”白娅说完这句话之后,瞬间意识到两个人已经结婚了,赶紧改口说:“你们可真是恩爱啊。” 陆清酌:“……” 她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说:“嗯,还好吧。” 假情侣还是不如真情侣甜蜜,假结婚更是没办法和真结婚相提并论,陆清酌的大脑有时候会宕机,尤其是在面对着傅欲眠的时候。 她准备了一些油盐调味,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了一颗小白菜,切成丝之后放在锅里炒了一下。 白娅和乐乐一边吃着饼一边看着对方做饭,令白娅没想到的是,陆清酌做起饭来竟然如此熟练,她看着对方差不多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傅欲眠平时吃的都是淡口味,陆清酌已经完全摸到了对方的喜好,她有刺激性的蔬菜不吃,重油重辣重盐的也不吃,喜欢讲求原汁原味。 陆清酌恰恰和她相反,属于典型的重口味者,之前她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做菜都比较辣,自从和傅欲眠在一起之后,她也开始逐渐习惯清淡饮食了。 白乐看着陆清酌揉捏面团的熟练动作,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说:“陆姐姐好厉害啊,我以后也要像她学习,给阿妈做好吃的。” 陆清酌把面饼放在锅里面,煎了一会儿直至表皮金黄后翻了个面,她笑着看向抱着葱花饼小口小口吃的白乐,转头看向白娅说:“这孩子可真懂事啊。” “是啊。”白娅摸了摸白乐的头,笑着说:“我有她这个女儿,这辈子也值了。” 傅欲眠是被一阵香味给叫醒的,她在床上翻了个身,下意识用手去摸旁边,却摸了个空。 陆清酌所在的位置冰冰凉凉的,傅欲眠睁开眼睛,对方果然已经起床了,她也坐了起来,翻身下床开始洗漱。 她的洗漱杯在窗边卫生间里放着,陆清酌买的时候这款情侣洗漱杯打特价,她用一半的钱买了两个,这个淡绿色的给傅欲眠用了。 回想自己的前半生,傅欲眠都想象不出来有一天她会用打折的塑料杯刷牙。 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傅欲眠看着上面贴的可爱贴纸,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她拿起杯子的时候,里面装着水,用手摸一摸还是热的。 傅欲眠嘴角的笑意更深,所有的这一切都是陆清酌为她做的,她握着漱口杯,感受着暖意从指尖开始倾泻。 等到傅欲眠刷完牙,陆清酌的白菜丝饼已经做好了,白菜的鲜甜和饼皮的油香融合在一起,陆清酌尝了一块,觉得味道还不错,第一次创新没有失败。 傅欲眠出来的那一瞬间,被温暖的太阳光晃了晃眼睛,客厅的餐桌上放着她的早餐,陆清酌还给她热了一杯牛奶喝。 让傅欲眠出来拍综艺简直是太辛苦了,陆清酌也不知道对方这样的人物为什么要追着自己来,她又不会偷偷逃走,而且这只是拍综艺而已,她也不可能去勾搭其他的omega。 “这是你做的早餐。” 傅欲眠一眼就看出这些早餐是陆清酌给她准备的,因为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嗅到了一股葱姜蒜的味道,还挺浓的,不太好闻。 “是啊,我做的白菜丝饼,刚才尝了一块,觉得味道还不错。”陆清酌摸了摸自己冰冰凉凉的脸颊,笑着说:“白娅和乐乐也吃了,她们都说好吃。” 她看见傅欲眠小口小口的咬着饼子,嘴角勾起点点头说:“不错,厨艺越来越有进步了。” 每次陆清酌被傅欲眠这样子夸都会不由自主地笑出来,如果此刻她真的是一只小猫的话,两只耳朵都竖得高高的。 吃完饭,节目组要求所有的嘉宾全部都集合起来,前往附近的一座冰雪乐园,体验当地的各种玩耍项目。 白娅开着三轮车把两个人带了过去,临走之前让她们玩得尽兴注意安全。 傅欲眠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头上还戴着一顶针织的毛线帽子,圣诞老人的帽子似的。 这是陆清酌闲来无事亲手织的,她在网上找到了针织帽子围巾毛衣的教程,然后给傅欲眠织了一顶帽子和红色围巾,被她戴了出来。 林之愈在看见陆清酌的那一瞬间,差点委屈得直接扑上来,但是当她看清楚对方身边站的那个人时,一个刹车停了下来,然后坐在了雪地上。 “之愈你没事吧!”陆清酌赶紧把她扶了起来,拍打掉对方身上的雪,“走路怎么不看着点,这里的地还挺滑的。” 叶然和宋槐是一起过来的,叶疏桐由于昨天夜里受凉发烧,暂时不能来参加游戏。 除了宋槐,其他四位都是南方人,很少见到冰天雪地的这一幕。 陆清酌怕傅欲眠也冻着,凑到她身边说:“傅总,要不你先回去吧,这里雪太大了,我怕你被冻着。” 傅欲眠摸了摸戴着的围巾和帽子,唇角微微勾起:“没事的。” 宋槐还在和导演组沟通究竟玩什么游戏,转头就看见这两个人已经开始腻歪上了,忍不住举手提议说:“导演这不公平,傅总究竟和谁一组啊?” 叶然的目光落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戴着口罩看不出什么表情。 宋槐笑着说:“要不我们后面这几期节目都改成恋综吧,你什么时候也给我们请一些其他嘉宾啊。” 导演嘴角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说:“我们已经在为你们争取其他嘉宾了,宋老师暂时不要着急啊,咱们如今资金不足,再过几期一定会满足大家的。” 陆清酌被宋槐这番话说得脸都红了,她站在傅欲眠身边,看起来颇有一种小鸟依人的姿态。 林之愈差点被陆清酌这副小娇妻的姿态给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作为一个alpha,怎么能这么快就被omega征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傅欲眠才是alpha。 几个人坐着观光小火车来到了冰雪世界,在这里能看见许多游客来打卡。 陆清酌进去之后瞬间就被海报上的企鹅吸引了目光,她一直想和企鹅拍照,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我想去找企鹅玩。”陆清酌凑到傅欲眠耳边说:“企鹅馆离得不远,傅总你陪我一起嘛。” 隔壁坐在两人旁边的林之愈嘴角一抽,她还从来没听到过陆清酌用这种矫揉造作的声音和一个omega讲话,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听过! 太不公平了! 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傅欲眠一个人能让陆清酌变成这个样子吗! 她还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坚强勇敢,不受美色所惑的alpha么! 观光小火车把她们带进去之后,陆清酌和傅欲眠一起下车了,决定和其他人分开,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二人世界”。 企鹅馆很大,也是整个游客聚集量最大的地方,陆清酌和傅欲眠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了后面,交完钱之后两个人都穿上了防水的靴子。 紧接着饲养员打开门,一群走路歪歪扭扭的企鹅们纷纷转过身体,所有企鹅的动作如出一辙。 陆清酌眼巴巴地盯着不断朝她们走来的圆乎乎的企鹅们:“我可以给它们喂吃的吗?” “可以啊。”饲养员是个脸圆圆的omega,她提着一桶新鲜的海鱼,然后还贴心地给陆清酌两个人准备了手套,“这些企鹅都很乖的,直接就可以喂食,不过不要喂太多哦。” 陆清酌帮傅欲眠戴上手套,两个人互相戴好之后,陆清酌捏着一条鱼尾巴弯了弯腰,然后喂给了离她最近的那只企鹅的嘴里。 在这只企鹅吃饭鱼之后,陆清酌准备捏第二条,结果所有的企鹅全部都朝着她的方向扑了过来。 陆清酌一米七八,她原以为企鹅再大也不会超过她的小腿,结果有十几只企鹅上岸之后高度已经到了她的大腿,然后扑棱着翅膀朝着她冲过来。 陆清酌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准备站起来跑路,结果一只肥嘟嘟的企鹅猛地撞进了她的怀里,叼着她手里那条鱼吃了起来,一瞬间陆清酌被全部企鹅“围攻”。 傅欲眠站在旁边,嘴角忍不住一直上扬,陆清酌坐在地上起也起不来,她伸手握住对方的手腕,把陆清酌拉起来。 饲养员也没想到企鹅今天会这么激动,还有好几只追在陆清酌身后排着队,像幼儿园找妈妈的小朋友一样可爱。 “傅总,它们扑我!”陆清酌觉得屁股有点疼,指着那只最胖的企鹅说:“它们该不会是把我当成食物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饲养员在看到陆清酌完整的一张脸后,一下子有些愣住了,然后红着脸说:“它们有的比较亲人,我有时候也会被扑,但是从来没被咬过。” “没事的。”陆清酌把挡住脸的围巾往下压了压,兴奋道:“让我再喂几条鱼吧!” 饲养员张了张嘴,收回目光把手里的小桶递给了陆清酌:“好。” 傅欲眠面无表情地站在陆清酌身边,要不是因为冰天雪地天气冷,她恨不得直接摘掉两个人的手套,然后把戒指怼到这个饲养员脸上。 陆清酌在喂企鹅的同时,忍不住摸了摸离她最近那只企鹅的皮毛。 她是第一次隔着手套摸,被对方厚实的皮毛给震惊住了,她没想到企鹅的毛居然又厚又密又亮,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陆清酌在喂完企鹅之后,傅欲眠直接牵住了她的手,然后接过她手里的塑料桶递给了饲养员,看得对方一愣一愣的。 冰雪世界内部非常大,傅欲眠一直牵着陆清酌的手没有放开,身后跟着的跟随PD又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口狗粮,不过还是非常敬业地跟在两人身后,没有被这种恋爱的酸臭味给干扰。 “刚才的企鹅好玩吗?” 傅欲眠捏着手机,刚才陆清酌喂企鹅的时候,她拍了很多不同角度的对方的照片,全都存在了相册里。 “好玩。”陆清酌点点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笑着说:“傅总,我想去看北极熊,我们什么时候跟着科考队一起去南极玩啊。” “南极?”傅欲眠闻言笑了笑,说:“你想去玩吗?” “想啊,不过还是要等所有的工作全都结束之后才有时间去。” 陆清酌在见到企鹅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开始打起科考队旅行团的报名活动了。 今天的拍摄素材差不多已经够用了,傅欲眠提前和节目组说停止拍摄,她希望自己和陆清酌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有其他人过来打扰。 不远处有几座冰屋,陆清酌第一次见这种奇怪的建筑,她牵着傅欲眠的手走了过去,然后用手碰了碰边上砌的冰砖,一股子冷气扑面而来。 “真的是冰做的,这上面说是爱斯基摩人的住所。”陆清酌弯着腰走了进去,抬头看着头顶,忍不住好奇道:“这里面真的能住人吗?” “不知道。” 傅欲眠盯着陆清酌翘起的臀部,她的腰臀部曲线可以说是完美,看得傅欲眠喉咙一紧。 她和陆清酌已经三天没有亲热过了,而且对方几乎从来都不主动。 “陆清酌。” 陆清酌还在用手指敲击冰屋的冰砖,听到傅欲眠的话之后转过头,嘴唇瞬间就被一片温热湿软的唇瓣包裹住了。 “唔……” 好刺激! 这种地方…… 傅欲眠也太着急了吧! 陆清酌的心开始砰砰直跳,冰屋的体积不大,她一开始是弯着腰的,但是被傅欲眠牵制住腰身之后,她只能坐在地上,还要一只手护着傅欲眠的头,防止对方站起来的时候磕碰到。 耳边响起清晰黏腻的水声,陆清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睁着的那只眼睛一直在放哨,生怕闯进来什么人看见这一幕。 如果真的有人看到这一幕并拍下来的话,陆清酌真的会不带考虑一头撞向冰屋的。 察觉到陆清酌在和自己接吻的时候走神,傅欲眠惩罚性地对着陆清酌的下唇咬了一口,接着勾起对方的舌尖不停搅弄。 “你在想什么?” 陆清酌来不及吞咽,唇角的津液不断往外渗出,她的下唇一阵刺痛,摇摇头说:“唔……没……没有……” 傅欲眠又咬了一下陆清酌的舌尖:“刚才那个omega好看吗?” 陆清酌此刻大脑有些缺氧:“什么omega?” “你喂企鹅的时候,那个一直对你脸红的omega。” 陆清酌:“……” 她根本就没在意对方究竟是omega还是alpha好吧! 傅欲眠离开了陆清酌的唇,用围巾挡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拉着陆清酌就往外走:“我们去酒店开房。” 50-60 第51章 刺激 陆清酌被傅欲眠带出了冰雪世界,两个人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在手机上订了酒店,不过现在是旅游旺季,而且这附近的酒店看着就平平无奇,实在是配不上傅欲眠这样高贵的身份。 “傅总,你真的要带我去这种酒店开房吗?”陆清酌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她点开软件界面上的房间布局,恐吓道:“这种酒店有内置摄像头,做点什么肯定会被拍到的,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去吧。” 傅欲眠准备下单的手突然一顿,这里的酒店确实不怎么样,高级一点的又太远在市中心,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 陆清酌抓住了傅欲眠洁癖的这一点,使劲儿在她耳边吹耳旁风说:“傅总你知道吗,有一些酒店连床单被套都不换,就连浴室里的花洒都……” 傅欲眠听着陆清酌突然间话音一顿,好奇道:“都什么?” “没什么。”陆清酌把傅欲眠手机上的酒店页面给退出去了,欲言又止道:“我怕您今天晚上吃不下饭。” 傅欲眠:“……那不说了。”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傅欲眠终于还是把手机收了回去,陆清酌给她戴上厚厚的羊绒手套,决定找个地方吃中午饭。 “我想吃铁锅炖大鹅。”陆清酌提议说:“我之前在B市吃了好几家,但是味道都一般,根本就不正宗。” “那你想去哪一家?”傅欲眠主动点开手机递给陆清酌,她知道对方马上就要拿自己的手机买什么优惠券了,“给你,随便买。” “这家就不错。” 陆清酌迅速选定了一家铁锅炖,在手机上排队预约了一下,然后打了辆车就出发了。 傅欲眠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停留下来好好享受生活了,她第一次坐这种出租车,开车的司机非常热情,她和陆清酌刚一上车,对方就熟络地和她们打招呼。 陆清酌是个典型的社牛,瞬间就被司机大哥的热情给征服了,两个人聊得火热,但是下一秒,她的手就被傅欲眠给紧紧握住了。 “你们俩是情侣吧,长得都俊,挺般配的啊。”司机大叔稳稳当当开着车,瞬间就转移了话题,“我们家那口子已经做好午饭等我回家吃了,捎完你俩这趟我就打道回府了。” 陆清酌笑着点了点头,总感觉傅欲眠握着她手腕的力度越来越大,她偏过头看了对方一眼,却发现对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嘴唇微微发白。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司机大哥往内后视镜上瞥了一眼一眼,笑着说:“我媳妇儿怀孕的时候也这样,你们年轻人怀孕身体素质应该更好才是吧。” 陆清酌的两颊瞬间变得滚烫起来,她的手贴在傅欲眠后背,一下又一下轻轻地顺着,腆着脸说:“大哥,我……我们还没要孩子呢。” “啊?那你媳妇儿是不是怀了没去检查。”司机大哥热心肠地说:“那我先把你们送到医院妇产科检查一下吧,这事可不能耽搁了。” 傅欲眠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靠在陆清酌的肩膀,贴在对方的耳朵上说:“想吐。” 陆清酌一下子就猜出来傅欲眠想吐的原因是什么了,她赶紧把车窗打开,一股清爽的凉风袭来,傅欲眠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终于缓了过来。 “原来你媳妇儿晕车啊,我还以为是怀了呢。”司机大哥对自己的判断失误表示抱歉,看这小两口贴在一块连体婴似的也不分开,八卦说:“看你俩长得像明星似的,在一起多久了,结婚了吗,准备要几个娃?” 陆清酌一下子被这一长串问题给问住了,她一脸尴尬地说:“结婚了,孩子暂时还没打算要。” 司机大哥想了一下说:“不要娃啊,那也行,年轻人太早生孩子确实有点麻烦。” 陆清酌一手抚摸着傅欲眠的后背,另外一只手则握住了对方的手腕,笑着说:“对对。”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车,陆清酌打开车门走出去,然后绕到另外一边帮傅欲眠打开车门,握住了对方的手。 “傅总,你现在好点了吗?”陆清酌顺了顺傅欲眠的后背,笑着说:“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晕车,是不是刚才那大哥喷的香水有点重啊。” 傅欲眠狠狠吸了一大口冷气,呛得直咳嗽,那双凤眸充斥着水汽,两颊都咳红了:“再也不坐了。” 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排到号了,服务员将两人带到相应的位置,店内暖气十足,陆清酌脱掉了外面的羽绒服和手套。 她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擦手毛巾和围裙,走到傅欲眠身后,帮她把脱掉的羽绒服整理了一下,然后又给对方系上围裙,服务可谓十分周到。 周围有几位食客瞪大眼睛看着这样一幕,一个女omega见状忍不住用脚踢了踢面前正在吃饭的伴侣,使劲儿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使眼色。 “别吃了!你看啊!人家多恩爱!” 陆清酌听到了女omega的话之后,下意识看向他们,笑着点了点头。 “长得跟明星似的还那么体贴,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alpha存在么!” 陆清酌嘴角的笑容不减,心说只要有钞能力,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设都可以演出来。 不过她对傅欲眠的做的这一切,都是下意识的动作,早就已经刻进自己的DNA里了。 “傅总你看,还要加点别的菜吗?” 陆清酌把菜单递给傅欲眠,对方低下头的时候,头发差点掉进水杯里。 陆清酌见状叫来了服务员,举着手仿佛小学生站起来回答问题似的:“美女!” 然后她猛地对上了傅欲眠那双冷冰冰的眸子,赶紧改口说:“小姐姐,能给我两个小皮筋吗?” 服务员从前台拿了两个递给陆清酌,她来到傅欲眠身后,轻轻地将对方柔顺的黑发往后束,用黑色发圈固定后回到了座位上。 果然还是要出门随身带发圈的,要不然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傅欲眠的头发肯定会掉到碗里。 傅欲眠享受着陆清酌的服务,嘴角勾起,把菜单放下说:“我们两个人,点那么多吃不完浪费。” 大鹅被服务员端了上来,开火之后需要炖煮个十几分钟才能吃,陆清酌坐在傅欲眠对面闲着无聊,但是又懒得玩手机。 傅欲眠见她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让陆清酌坐过来。 对于傅欲眠的要求,陆清酌一向都是不会拒绝的,她凑了过来,服务员给两人倒了两杯白开水,陆清酌喝了一口说:“怎么了傅总?” 傅欲眠看着陆清酌手里的玻璃杯,总觉得这些杯子杯许多人碰过,所以她干脆直接握着陆清酌的手,在对方沾了唇印的地方喝了口水。 陆清酌:“……” 吃饭的地方玩这种情趣,不太好吧。 万一被某些网友给看见了,拍成视频或者是照片发到网上,那岂不是又要被看笑话。 两个人换了杯子,陆清酌已经喝了两杯水了,开锅之前店长端着一盘锅包肉和大拉皮走了过来,放在两人面前,笑着说:“是陆老师吧,赠送您两碟小菜,今天所有的菜都免费。” 陆清酌刚想说不用,下一秒店长就从怀里掏出一张陆清酌的明信片,拿出水笔。 “陆老师,我是您的粉丝,能在照片上给我签个名吗?” “啊。”陆清酌受宠若惊,没想到有一天她吃饭的时候也能碰到粉丝,而且对方还是这家店的店长,“好啊。” 陆清酌在明信片的一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她看了一下这张照片,好像是自己不久之前上传到微博上的自拍照。 店长有些激动地和陆清酌握了握手,等对方迈着欢欣雀跃的小碎步离开之后,陆清酌捏起筷子笑着说:“没想到在这里都有人认出我哎。” 傅欲眠夹了一块锅包肉,在入口的那一瞬间仿佛被呛到了似的,她咳嗽了一下:“你的粉丝还挺多的。” “傅总。”陆清酌尝了一口酸甜可口的锅包肉,总觉得傅欲眠话里有话,于是半开玩笑说:“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傅欲眠抬起头,对上陆清酌亮晶晶的眸子,嘴角上扬:“是啊,我就是吃醋了。” 陆清酌被这句话一下子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又夹了一块锅包肉,吃完之后准备说点什么,然后刚才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帮她们掀开锅盖。 香气扑鼻的炖大鹅味道扑鼻而来,陆清酌简直要馋死了,服务员拿出小碗给两人各自盛了一碗米饭,还告诉她们白米饭可以无限续。 这是陆清酌最爱的环节,粒粒分明的米饭裹上浓郁鲜香的汤汁,一口下去好吃得快要哭出来了。 不过每次在吃美食之前,陆清酌都会拍照保存,然后上传到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去。 唯有美食不可辜负,总要让更多的人都看见吧。 咔擦咔擦,陆清酌变换了好几个角度拍照,追星成功的店长看着她拍照的样子,一手托腮欣赏着陆清酌那张脸。 不愧是她粉了那么久的偶像,线下看的时候,比线上的精修图还要漂亮,陆清酌的头身比和腰臀比简直就是完美,那张脸小巧精致,皮肤又白又嫩像牛奶冻一样。 陆清酌首先把那只鹅腿夹到了傅欲眠的碗里,笑着说:“傅总,鹅腿肉很好吃,今天害你在车上难受了那么久,真是太对不住你了。” 不过来的时候都已经那么痛苦了,那回去的时候怎么办,节目组比她想象中好豪气得多,肯定会给傅欲眠安排专车接送的。 鲜香紧实的鹅肉浸泡着浓郁的汤汁,陆清酌迅速干掉了好几块鹅肉,然后抽出纸巾擦拭着嘴角的汤汁。 傅欲眠唇角也沾上了一些,她探出舌尖舔了一下,正好看见陆清酌擦完嘴角放下纸巾。 她对上陆清酌笑着的眼睛,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让陆清酌也帮她擦一擦。 陆清酌当即睁大了眼睛,左看右看像做贼一样偷感非常重,她观察了一圈在看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之后,探出身子飞快地在傅欲眠嘴角亲了一下。 这一下结束之后,傅欲眠的眸子也瞪大了。 陆清酌迅速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温水低着头一言不发,嘴唇还紧紧地抿着,似乎是遭到了非人道主义的欺压。 傅欲眠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她的嘴角上扬一个弯弯的弧度,又探出舌尖舔舐了一下刚才被陆清酌亲过的地方,见对方耳朵和脸颊红到滴血,笑着问:“你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陆清酌吃着锅包**盖弥彰地说:“这种地方你还让我亲你,多不好意思啊。” “我什么时候让你亲我了?”傅欲眠忍耐着笑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并不那么得意,笑着说:“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帮我擦一下嘴,是你自己非要凑过来亲我,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 陆清酌被傅欲眠这番漫不经心的话弄得两颊通红,她用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脸颊,淡红色的嘴唇嘟起来,看着无辜又可怜。 这也不能怪傅欲眠,人家原本只不过是想让她擦一擦嘴,本来就是她会错了意,还做贼似的亲了一口傅欲眠的嘴角。 应该没有人看见吧。 陆清酌只希望店内的食客朋友们都是热爱美食绝不分心的人,应该不会有谁变态到偷拍她们两个吧。 吃完饭后,陆清酌就戴上了口罩,一出门就想喝点什么,然后拉着傅欲眠去奶茶店坐了一会儿,下单了两杯珍珠奶茶。 她捧着热乎乎的奶茶杯在玻璃窗前一坐,天空开始飘着洋洋洒洒的雪花,脑海中回荡着“优乐美”的广告词,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化身为了浪漫爱情剧里的女主角。 陆清酌平时不怎么喜欢拍照,每次喝奶茶的时候差不多都是和谢韵在一起,这小姑娘会怂恿她点奶茶,吃炸串火锅等重油重盐的食物,害得陆清酌每吃完一顿都要忌嘴十天半个月。 不过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傅欲眠,陆清酌手捧着奶茶杯,见对方努力用嘴巴吸珍珠,两腮微微鼓起来的时候,觉得非常可爱。 手比脑子还快,陆清酌还没来得及反应,傅欲眠喝奶茶的照片就已经被定格在手机镜头里了。 窗外漂浮的雪花,路上匆匆而过的行人,街道对面的小洋房,还有努力和奶茶里面的珍珠作斗争的傅欲眠。 每一帧的景色都是绝美,陆清酌拍完之后欣赏了一会儿,然后直接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手机壁纸。 傅欲眠总算喝到了那枚珍珠,甜甜的珍珠被她嚼碎了咽下去,接着一抬头就看见陆清酌正抱着手机笑得十分可疑,不知道是在跟哪个omega聊天。 她的手指放在桌面,用指节敲击着同一个位置,陆清酌这才回过神来,笑着说:“傅总,怎么了,珍珠奶茶好喝吗?” “味道不错。”傅欲眠还是第一次喝这种东西,虽然看着不健康,但是喝进去的那一瞬间,所有的顾虑全部都被抛之脑后,“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陆清酌转移话题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约会啊?” 陆清酌可不敢说自己刚才在偷拍傅欲眠,她把手机熄屏放在桌子上,但是下一秒突然微信铃声响了两下,她的手机屏幕瞬间就亮了起来,被傅欲眠看了个正着。 “约会?”傅欲眠看清了陆清酌的手机壁纸,一眼就认出了那张熟悉的脸,抿起来的嘴角瞬间就不受控制地弯了弯,点点头说:“算是吧。” 陆清酌没料到傅欲眠居然会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而且这种程度应该也不算是什么约会吧。 她没谈过女朋友,还是不够清楚两个人约会到底有什么内容,于是上了一趟小某书,点击搜索引擎,输入“约会能做什么”。 第一个搜索出来的内容,一个字。 做。 陆清酌抿着嘴唇,脑子里纠结是屏蔽这条还是点不感兴趣,手比脑子先一步动作,直接点进去这条帖子。 她悄悄看了一眼傅欲眠,在看见对方也在看手机之后,松了一口气开始翻看约会攻略。 博主整理出来的内容大概有一百多条,陆清酌粗略看了一遍,然后把图片保存下来存在照片里。 做手工? 陆清酌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手指挺长,看着也像那么回事,但是做手工这一方面是真的不适合她。 去游乐园? 陆清酌坐个海盗船都差点吐出来,还被林之愈怂恿着去坐了过山车,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从此以后她发誓再也不会踏进游乐园一步。 唱KTV? 整个娱乐圈谁不知道她五音不全,陆清酌从来不敢把自己的唱歌视频发布到网络上去,也从来没去参加过音综。 抓娃娃? 这个倒还没试过,不过看着别人抓倒是还挺好玩的,自己上手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傅欲眠见陆清酌盯着手机一副走神的模样,把喝了一半的奶茶放在桌子上,笑着问:“怎么,你是在构思今天的约会内容吗?”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两点多钟了,这里的天黑得比较早,就算是玩也玩不了多少项目。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啊。”陆清酌的心思一下子就被傅欲眠给戳破了,她打开手机备忘录,把觉得适合的几个项目记了下来,然后打开某软件,“要不,等天黑了我们去看电影吧。” 陆清酌把手机递给傅欲眠,界面上许多电影,傅欲眠接过来一看,瞬间就被那部新上映的国产恐怖电影海报给吸引了目光。 红嫁衣绣花鞋,典型的中式恐怖,不过比起陆清酌在第一期节目中那个NPC的扮相,实在是差得有点远了。 “这个。”傅欲眠坐在了陆清酌身边,指着这个叫《午夜古宅》的恐怖片说:“我想看这个。” 陆清酌看了一眼海报,主演似乎还是圈内一个曾经火过的演员,后来好像得罪人被封杀了,很久没出来演过戏。 恐怖片好,约会的时候最适合看恐怖片了,她一点都不怕这些东西,她只是有点担心傅欲眠害怕而已。 陆清酌小心翼翼地问:“傅总,你不怕吗?” 傅欲眠回答得非常完美:“有你在,我怕什么?” “好吧,那我们选个合适的位置。” 陆清酌是奔着看电影去的,她点开选座界面一看,发现买这一场的人还挺多的,右下角的位置还有空,其他角落都已经被占满了。 她准备选两个最佳观影位置,傅欲眠却突然眼疾手快地夺过手机,迅速点了右下角最靠里的两个位置,然后选购付款。 陆清酌不解道:“傅总,你怎么选了这个角落啊。” 傅欲眠张了张嘴无话可说,直接把手机丢给了陆清酌,无奈地说:“不小心点错了。” 陆清酌:“……” 这是什么敷衍的理由。 买完电影票后,陆清酌也已经把最后一口奶茶喝光。 傅欲眠不会吸珍珠,把所有的奶茶喝完之后,还剩下小半杯黑色珍珠堆积在一起,喝也喝不掉晃也晃不动。 天色还早,两个人订的票是晚上七点钟的,陆清酌发现这附近有一个大型商场,就拉着傅欲眠一起去了。 她在一楼看见了一个爬宠店,有好多人都在排队,然后一脸好奇地拉着傅欲眠走过去了。 “哇塞,傅总。”陆清酌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大这么温顺的蛇,瞬间就被盒子里那两条黑白蛇吸引了目光,“我们去看看嘛。” 傅欲眠在悉尼的住所里养了一条绿树蟒,这种蟒的颜色非常漂亮,仿佛春夏时节海天交接的梦幻色彩。 她已经两个月没回去看过了,蟒一直交由佣人们照顾,要不是陆清酌突然对蛇宠物蛇感兴趣,她差点就忘了。 傅欲眠不由得对陆清酌新鲜出炉的爱好感兴趣:“你喜欢蛇类?” “我好奇嘛。”陆清酌喜欢看和蛇类有关的纪录片,一直都觉得这种生物非常神秘高冷,拉着傅欲眠的手走了过去,“走嘛,你陪我去看看。” 不是说蛇会冬眠么,怎么大冷天的把蛇都放出来了,不过幸好商场里有空调。 陆清酌靠近之后,被那条通体黑亮的蛇给吸引了,经过介绍,她知道这种酷酷的蛇叫做黑王,名字也是酷酷的,看起来非常神秘。 “傅总,蛇也太神秘了吧。” 陆清酌在店长的怂恿下,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那条黑王蛇,手指触碰到蛇的那一瞬间,滑溜溜冰冰凉凉的鳞片在她的肌肤上划过,陆清酌差点叫出声来。 傅欲眠见这条黑蛇似乎还没睡醒的样子,黑色的蛇信缓缓吐出,一想到陆清酌说蛇高冷神秘,又想到之前养的那条绿树蟒了。 神秘倒是有点,不过高冷嘛就算了,蛇的小脑瓜就那么大一点,就算成精了也只能算是笨蛋美人。 黑王蛇缠绕着陆清酌的手腕,朝着她的袖子里钻去,她不敢动,羽绒服底下冰冰凉凉的触感袭来,灵活的蛇信缓缓吐出,陆清酌手臂上的肌肤痒痒的。 “傅总,救命啊!它钻到我袖子里面了!” 傅欲眠笑着用手熟练地抓住蛇的身体,轻轻一拉就出来了,放在手里轻轻地抚摸着黑王蛇的脸颊和脖颈。 陆清酌的眼睛都瞪大了,她没想到傅欲眠居然一点都不怕,而且这撸蛇手法看起来非常熟练,一看就是养过。 “这条黑王还挺听话的,你想要吗?”傅欲眠看了一下这条蛇的体积和长度,目测已经超过一米了,大概一两岁的样子,“想要的话我们就买下来。” 店长见傅欲眠是个懂行的,笑着说:“是啊,这条我们养了一年多,特别听话从来不咬人,是一条母蛇。” 陆清酌纠结了一会儿,和小黑对上了目光,然后见对方张开嘴打了个哈欠,第一次从这种动物的脸上看出了可爱的蠢萌。 “我想要。”她贴到傅欲眠的耳边,说:“想要这个。” 这条蛇最终还是被傅欲眠买下来了,陆清酌觉得给它起名字叫小黑实在是不太符合小姑娘蛇的身份。 傅欲眠笑了笑:“那你准备给她起什么名字呢?” 陆清酌思索了一会儿,一脸正经地说:“就叫花姑娘吧。” 她们把花姑娘交给了节目组,联系韩湉用私人飞机把花姑娘运回了B市傅宅,还让韩湉安排了一位专业养爬学者科学喂养。 在飞回B市的飞机上,韩湉和那只盘成一块蚊香的花姑娘面对面,看着这条蛇不断朝着她吐信子,头一次觉得陆清酌和傅欲眠如此般配。 傅欲眠也养蛇,在悉尼的时候,她有个医生朋友送了她一条蓝绿色的蟒蛇,还会变色,一打听价钱,都快赶得上她一个月工资了。 电影院内人头攒动,陆清酌和傅欲眠来得早,落座之后就将目光转移到鱼贯而入的人群,她发现来看恐怖片的绝大多数都是手牵手的情侣。 “傅总,我们拍的电影什么时候在国内播放啊?” 陆清酌一想到这部电影里数不清的吻戏和床戏,就忍不住面红耳赤。 “应该是没什么机会的。”傅欲眠的手攥着陆清酌的手指,有些强硬地撬开对方的指缝,将五指插了进去,“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像这种旋律的文艺片,还是比较容易在国外拿奖的。” 傅欲眠见陆清酌的情绪有些低落,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安慰说:“没关系,还是会有很多人用网盘看的。” 陆清酌:“……” 傅总您可真会安慰人。 “沈导会不会删减一些片段啊。” 陆清酌有些担心,她和傅欲眠多多少少都露了点审核不过的东西,不删减直接上映的话,那可就真是为电影事业所捐躯了。 傅欲眠表示无所谓:“不知道,看她心情吧。” 放映厅内充斥着一股香甜的爆米花味,陆清酌见前面的一个女孩手里抱着一桶,拿着手机贴在傅欲眠耳旁说了句什么就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她手里抱着两桶爆米花,还提着两杯可乐。 在对上傅欲眠的眸子时,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帽子:“我刚才忘了买了。” 见陆清酌的动作如此生涩,傅欲眠试探着问:“你有和别人一起看过电影吗?” “没有啊。”陆清酌摇摇头,“我几乎没怎么去过电影院,之前之愈邀请我一起看电影,一直都没什么时间。” 傅欲眠点点头,内心非常满意,但是脸上却没表现出来,按这样来说,陆清酌头一个请看电影的omega就是她了。 影片正式开始,所有的灯光全部关闭,陆清酌和傅欲眠所在的位置没有其他人。 在灯光关闭的那一瞬间,整个放映厅内陷入一片黑暗,大银幕光线突然亮起,陆清酌一睁眼就看见前面那对情侣已经迫不及待亲起来了。 “……” 一声凄厉的猫叫袭来,陆清酌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爆米花甩飞出去,她瞪大了眼睛心脏砰砰直跳,然后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吃爆米花的傅欲眠。 不是说国产没有好的恐怖片么,怎么她一上来就被吓到了。 虽然已经知道了电影套路,不过音效还是挺吓人的,有点中式恐怖片的那味了。 陆清酌吃着爆米花,试图转移目光不去看大银幕,这样她就不会被吓到了。 电影刚播放不到二十分钟,前面那对情侣已经亲了二十分钟,两张嘴仿佛被浆糊粘住了一刻都没分开过,愈演愈烈的动作似乎还有发展其他业务的迹象,然后手牵手跑出了放映厅。 陆清酌:“……” 这里是电影院不是情趣酒店大床房! 果然是年轻啊,火气大,看这架势应该是迫不及待造小人去了。 这对情侣离开之后,陆清酌前面几排座位就没什么人了,她又吃了一颗爆米花,嘴巴里弥漫着一股甜腻腻的奶油味。 傅欲眠放下手里的爆米花桶,偏过头盯着陆清酌的侧脸,见对方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银幕看,主动握住了对方的手。 陆清酌正沉浸在新娘子新婚之夜被针线缝住嘴巴的凄惨经历,然后突然间被一只有些冰凉的手给抓住了手腕,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傅欲眠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之中,她无奈地看了一眼陆清酌,那只手握得更紧了。 “你害怕?” 陆清酌用爆米花挡住半张脸,似乎不太好意思说话,之后又非常没出息地点了点头。 “有……有点。” 傅欲眠把她手里的爆米花桶拿了下来放在一边,笑着伸出手指,用拇指指腹抚摸着对方的下唇,直接凑上去吻住了对方的唇瓣。 “给我尝一尝你的爆米花。” 两个人以这种姿势接起了吻,陆清酌主动张开唇瓣,用舌尖追逐着傅欲眠的,口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奶油味。 香甜浓郁的味道在嘴里爆开,陆清酌头一次觉得爆米花的味道那么香那么甜,她偏过头伸长脖颈,轻而易举就含住了傅欲眠的唇瓣。 傅欲眠的舌尖灵巧湿软,在陆清酌的唇舌之间搅来搅去,突然间用舌尖抵住了陆清酌的上颚,在那初敏感的地方来回舔舐。 “!!!” 一阵头皮炸开的滋味,陆清酌的手猛地攥紧了座位把手,急忙往后退,又被傅欲眠掐着后颈贴了回来,不得不咬紧牙关防止声音泄出来。 傅欲眠刚才舔过的地方,她自己用舌尖轻轻地扫一下都会又痒又难受,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学来的。 陆清酌舔了舔嘴唇,眼睛一瞥,就看见了傅欲眠眸底含着恶劣的微光,紧接着一闪而过,仿佛是她看错了似的。 “继续。” 傅欲眠嗓音沙哑,不过周围没什么人,有许多小情侣都手牵手跑了,她也不觉得被人看见有什么,就又扯着陆清酌的领口,把人往自己这边拉。 她知道影院内有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视角全高清,不过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陆清酌干脆心一横,也不觉得有什么顾虑。既然恐怖片吓人,那她还不如好好和傅欲眠接吻用来转移注意力,反正又不吃亏,也没人看见。 不过还是要把脸给挡住,毕竟她可是个公众人物,万一被黑粉扒出来在电影院玩这种情趣play,那她和傅欲眠岂不是都要丢人了。 两个人的座位之间隔了一道,傅欲眠靠近不了陆清酌,恨不得直接坐在陆清酌身上,反正她们的位置在最后一排,灯光那么暗根本不会有人发现的。 津液交换,陆清酌一边吞咽,一边又凑过来帮傅欲眠舔舐着唇角亮晶晶的水迹,将她两片唇瓣舔舐得红润饱满,仿佛熟透了的桃子尖尖,一咬就会渗出甜甜的汁液。 “嗯……” 傅欲眠轻轻地哼了一声,陆清酌瞬间就瞪大了眼睛,迅速用肿起来的唇瓣堵住了傅欲眠的嘴,用这种动作防止她发出一些引人注意的声音。 陆清酌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电影院里和一个omega做这种事情,她一开始根本没有往这里想好不好! 傅欲眠捏着陆清酌的手,借用对方的手试图打开羽绒服的拉链。 陆清酌意识到傅欲眠想在这里做什么的那一刻,赶紧把手缩了回去,一脸慌张地看向四周:“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傅欲眠捏着陆清酌僵硬的手指,嘴角含着笑意,“你不是一直想追求刺激?” 陆清酌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脆弱的表情,委屈巴巴地求着傅欲眠不要乱来:“求求你了……别在这……” 第52章 好棒 傅欲眠一开始只不过是想逗逗陆清酌,可没想到体内的火气越烧越旺,恨不得直接在电影院就把她给办了。 不过,看在她的小alpha可怜兮兮地央求自己的模样,傅欲眠还是没忍心下手。 她抚摸着陆清酌劲瘦的腰肢,平坦小腹上的肌肉,由于紧张紧绷的作用下越来越紧实,简直令人爱不释手。 “不在这里,那你想去哪里。”傅欲眠挑逗着陆清酌的脖颈,她的脖颈修长漂亮,有一处并不明显的凸起,傅欲眠用牙齿轻轻地咬着那一处小凸起,笑着说:“你说酒店有摄像头不安全,可是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耳垂,下巴,脖颈,锁骨,这些地方对于她来说都比较敏感,有时候就算是自己摸一摸都会有些许的痒意,更不要说是被柔软火热的唇舌触碰擦过了。 “还……还是去酒店吧。”陆清酌差点都要哭出来了,她揉着眼睛委屈巴巴,嗓音带着淡淡的哑意和哭腔,似乎是被逼急了,“你想去哪都行,就是别在电影院……” 陆清酌自认为自己是个五好青年,也从没做过什么不道德的亏心事,如果有罪的话请让法律来制裁她,而不是在电影院里被迫就范。 “好啊。”傅欲眠计谋得逞,含着陆清酌的耳垂笑着说:“那就去酒店,我让人派车来接我们,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陆清酌:“……” 等等! 这是怎么回事? 傅欲眠早就安排好了等她主动上钩是吧! 还装得那么像一回事儿,实际上就是在等着自己开口呢,好让她心甘情愿地跳进大坑里。 陆清酌微微睁圆了眸子,那双水光淋漓的桃花眸此刻圆滚滚湿漉漉的,脸上的表情很不可思议。 电影连一半都没看到,古宅里的人已经死了一大半了,陆清酌刚才还试图用恐怖片的氛围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可没想到还是栽了。 提前出电影院大门的时候,陆清酌把毛绒帽子和围巾给戴上了,挡住了大半张脸,几乎没人能认得出来她是谁。 坐上傅欲眠的专车之后,陆清酌和对方中间隔了一段距离,她抱着两条手臂坐在靠右的座位上,然后把头靠在窗边,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傅欲眠看得出来她有些生气,嘴角勾了勾,转头盯着对方的侧脸。 陆清酌用余光看见傅欲眠一直转头盯着自己,把刚刚摘下来的帽子重新戴了上去,然后拉下来挡住自己的眼睛和左半边脸,不让对方看。 傅欲眠忍俊不禁,知道对方这是在和自己赌气冷战,想笑又不敢笑出声,生怕她的小alpha会恼羞成怒。 只是在电影院亲了一会儿,把手伸进去摸了摸而已,还没碰到别的地方呢,居然就生气成了这个样子。 傅欲眠觉得对方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气鼓鼓的小熊猫,看起来还蛮可爱的,突然很想上手用手指戳一戳对方的腮帮子。 不过她知道,就算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熊猫,咬起人来的时候也是很疼的。 韩湉坐在主驾驶上开车,通过内后视镜看清楚了后座上两位祖宗的状态。 陆清酌整张脸都被帽子给围住了,只能看见一张嘴路在外面,脖子呈现出九十度扭转,把正脸对准窗外,似乎是有些生气。 而她身旁的就是本场最佳MVP,傅氏集团的傅欲眠傅总了,这位傅总看起来欲言又止,嘴角似乎还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可疑笑容。 两个人如今的状态就像是主人在吸猫的过程中,不小心吸得太重了,触碰到了猫猫的逆鳞惹得猫猫炸毛,而主人在意识到错误之后试图补救。 真是两位活祖宗啊。 韩湉看了几眼之后,悄悄收回目光,决定还是不要掺合她们之间的事了。 傅欲眠酝酿了一番开口说:“清酌,怎么不开心啊?” 陆清酌一动不动,把帽子往下扯了扯,连上嘴唇都盖住了。 傅欲眠见她还在生气,唇角笑意更深:“不就是在电影院多亲了你几下,你就生我的气了?” 韩湉仿佛一只竖起了耳朵的长尾巴狗,一边开车一边偷听八卦。 这俩人可真会玩,在电影院亲嘴?玩得就是心跳啊。 万一这两个人亲嘴的视频或者照片流出去了,收拾烂摊子的还是自己。 打工人,命真苦。 陆清酌一句话也不想说,她的手机没有关静音,此刻响了两声,她只好掀开盖在头上的帽子,睁开一只眼睛盯着手机看。 微博又给她推送了消息,陆清酌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原本想点开微信的,却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地方,直接跳到了微博。 点开那条微博一看,居然是一张她和傅欲眠在一起时候的模糊照片。 那张照片就是刚才她吃铁锅炖大鹅的时候,误以为傅欲眠让她亲吻自己的嘴角,她凑上去贴在对方唇角的那副场景。 到底是谁偷拍的啊! 不仅有照片,还有一段简短的视频,陆清酌在视频里显得腼腆青涩,傅欲眠却仿佛一只手到擒来抓住猎物的狐狸。 底下的评论区简直快要打起来了。 “啊啊啊啊天呐,我就说她们是真的情侣!” “还是真情侣好磕,不敢想我现在吃的是什么细糠!” 当然也有格格不入的评论,在这条暧昧浪漫的视频底下问:“这是哪家店?看起来很好吃。” “她们都在磕妻妻CP,只有我想知道这是哪家店吗?” “加一,想去打卡。” 陆清酌也是个吃货,对于美食一向都是喜爱分享,她把不久之前在店里吃的那些照片发了出去,并配文:人美心善的店长还送了小吃。 编辑完这一切之后,陆清酌收起嘴角的笑意,继续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 傅欲眠将她脸上的一切表情尽收眼底,知道陆清酌还是在生自己的气,赶紧拿出手机找到了秦臻的微信。 傅欲眠:【有事找你,爱人生气怎么哄】 秦臻那边几乎是秒回:【她喜欢什么】 傅欲眠:【钱】 秦臻:【那你就使劲儿用钱砸她,我就不信感动不了】 傅欲眠:【可是她现在不理我】 秦臻:【那你撒撒娇,alpha都喜欢爱撒娇的】 傅欲眠:“……” 看来找这个人根本没什么用,还被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没办法了只好拉黑删除,眼不见心不烦。 秦臻:【对了,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傅欲眠拉黑对方的手一顿,就看见秦臻输了一段话过来。 【清酌前些天让我帮她找一个靠谱的心理医生,说是她自己要看】 秦臻把这句话发过去之后,“你自己看着办”刚点了一下发送键,接过就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写着一句锥心的话,“对方还不是您的好友……” 秦臻:“……”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只有无缘无故的恨。 她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不去掺手任何凡间的琐事,尤其是姓陆姓傅两个人,这两口子搞得她都要PTSD了。 陆清酌见到傅欲眠刚才似乎是拿起手机在和别人微信聊天,忍不住用余光多瞥了一眼,然后又在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收回目光开始闭目养神。 车内的隔板没有升上去,在韩湉的这个位置,能很清楚地看到两位祖宗各自的心理状态。 韩湉害怕她们两个冷战冷战着就在车内搞起激情来,于是马上懂事地把中间的隔板给升起来,希望不要殃及池鱼稀里糊涂就把她开除了,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工作实在是太难找了。 隔板渐渐升起,整个狭小的车内空间内只剩下陆清酌和傅欲眠两个人,一开始能看见韩湉后脑勺的时候,陆清酌整个人还非常有底气。 这下彻底看不见了,面前只有一块冷冰冰的板子,陆清酌瞬间就有点怂。 她偷偷看了一眼傅欲眠,结果正好被对方给抓了个正着,两人四目相对,陆清酌率先败下阵来,把目光转移向一边,紧接着就被傅欲眠抓住了手指。 陆清酌假装挣脱了两下,然后被傅欲眠用力拉了过来,两个人的身体瞬间贴在一起,隔着厚重的羽绒服都能感受到陆清酌的心脏在狂跳不止。 自从有了前几次的前车之鉴后,陆清酌已经对于身边的任何场景开始感到担忧,她摸不清楚傅欲眠的套路,总觉得对方有可能会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对她做一些不可名状的事情。 可是每次她都没办法规避,还总是被傅欲眠牵着鼻子走,毫无还手之力。 “你在想什么?”傅欲眠揽住陆清酌的腰,对方穿的羽绒服是短款,她的手毫无吹灰之力的就伸了进去,笑着问:“是不是在想我会不会在车里对你做些什么?” 陆清酌扭着头一言不发,实际上她的脸已经开始热起来了,她居然没料到傅欲眠连车上都不愿意放过,虽然之前也曾经发生过一次,但是那次并没有让对方得逞。 难不成傅欲眠想和她在车上来一次? 陆清酌看着周围漆黑的街道,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不久前在电影院看到的恐怖片场景,披散着头发的新娘穿着血淋淋的红嫁衣,站在路边一动不动。 “不行!” 陆清酌赶紧把头从车窗那里转回来,她看着窗外的一片黑漆漆,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赶紧戴上帽子,生怕车玻璃上倒映着一个鬼脸。 傅欲眠看着陆清酌的反应,马上就猜出了对方应该是怕黑,再加上刚才恐怖片的可怕氛围加持,陆清酌心有所感害怕了。 “我听说这附近好像有个公墓。”傅欲眠忍耐着嘴角的笑意,淡淡地瞎编说:“之前中元节的时候,有居民说在这附近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件事闹得还挺大。” “真的吗?你别骗我。” 陆清酌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羽绒服里,她用帽子把脸挡得严严实实,生怕自己的皮肤接触到空气,只要她看不见,就不会有可怕的东西找上门来。 她整张脸都埋在围巾里面,说话的声音闷闷的:“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白娅姐还在等我们回家吃饭呢。” 傅欲眠不想从陆清酌嘴里听到其他Omega的声音,哪怕是陌生人也不行,不过她的声音还是放得非常轻柔:“我已经给她发过消息了,今天不回去,我们的综艺素材已经差不多了,就算不回去也没什么关系。” “马上就要到我的庄园了,你怕什么?”傅欲眠的手覆盖在陆清酌带着手套的五指上,然后将她的手套摘掉,轻轻地揉捏着对方的手指,然后做出一副十指相扣的动作,笑着说:“我听说害怕的时候,和另外一个人手牵手可以防止磁场扰乱。” 傅欲眠没有戴手套,她的手指肌肤有些凉,陆清酌看完微博之后就把手套给戴上了,手上的肌肤捂得严严实实热乎乎的,摸起来非常舒服。 “真的吗?”她把围巾往下扯了扯,露出两只亮晶晶却瞪得极大的眸子,仿佛受惊了的小鹿,一脸不安地看向四周,“你不要骗我。” “不骗你。” 傅欲眠拉开自己的长款羽绒服拉链,将陆清酌大半个人包裹进去,一瞬间她的鼻尖挨蹭到了傅欲眠的脖颈,嗅到一股淡淡的红酒香味。 傅欲眠捏了捏陆清酌的后颈,像安慰受惊小猫似地抚摸着,还隔着对方的毛衣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腹,声音听起来居然温柔极了。 “这样好点了吗?” 陆清酌在听到傅欲眠的声音之后,微微发愣,没想到这种声音居然是从对方口中发出的。 还……还挺温柔…… 她逐渐放下了对于傅欲眠的冷淡,觉得对方只不过是嘴巴比较毒而已,还很喜欢说那些让Alpha面红耳赤的话,哪个Alpha能抵挡得住啊。 傅欲眠的庄园坐落于郊区,韩湉的车技了得,这一路上陆清酌都觉得她们的车如履平地。 路边的灯越来越亮,她终于摘掉了帽子,车内暖气十足,陆清酌的额头逐渐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被傅欲眠用手帕轻轻地擦拭干净。 傅欲眠一边擦一遍好奇地问:“你之前不是在密室逃脱当过NPC么,怎么会害怕这些东西?” “当NPC和这个不是一回事。”陆清酌解释说:“当NPC的时候我是女鬼,其他人见了我都要逃走,所以没感觉到害怕。” 中式恐怖的魅力就在于此,有可能从电影院出来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傅欲眠。 “……” 傅欲眠刚才那么温柔,该不会是被附身了吧。 她一脸惊恐地盯着傅欲眠给她擦脸的那只手,拿过手帕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还好,是热的,她不是鬼,她只不过是良心发现了而已。 傅欲眠只要一看陆清酌有什么动作,或者是脸上有什么表情,大致就能才出来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或者是想说什么。 “你不会是觉得我被附身了吧?” 陆清酌:“……” “哪有的事。”陆清酌死活不肯承认,“你不要多想。” “怎么不叫我傅总了?”傅欲眠把自己冰冰凉凉的手塞进陆清酌的羽绒服里,贴在她耳边说:“我更喜欢你在床上傅总傅总地叫我。” 陆清酌极其容易脸红,哪怕傅欲眠经常像这样不按套路出牌地挑逗她,她还是没习惯对方的热情攻势,每一次都被弄得面红耳赤。 “傅……你别这样了……” 没想到傅欲眠一听到自己叫“傅总”就会兴奋,那她以后该怎么叫啊。 直接叫傅欲眠的话也太没礼貌了,如果去掉姓氏的话,她更是没办法叫出口,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让她去死得了。 当初就不应该图那个钱和傅欲眠签什么结婚协议,现在两年时间连四分之一都没有过完,她就已经按捺不住想逃走了。 不过如果毁约的话,她要赔偿傅欲眠双倍的违约金,就相当于离婚补偿金那两百个亿乘以二。 陆清酌当时想都没想就签字了,连那一条看都懒得看,她当时还在想,有这么好的事落在自己头上,傻子才会违约啊。 没想到几个月之前的吐槽精准回旋到了她自己身上,如果她当时知道会是这种情况的话,估计就不会那么痛快地签字了。 “又在想什么?”傅欲眠最近发现,陆清酌只要一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就总是会时不时地走神,想些什么也不愿意告诉自己,“我刚才看见我们两个一起上热搜了。” “那个,傅总我不是故意的。”陆清酌回想起那个热搜就忍不住抿了抿嘴唇,说:“谁知道那么多不好好吃饭乱盯着人看的啊,傅总你不要在意。” 傅欲眠忍不住问:“你觉得很对不起我?” “我……”陆清酌具体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傅欲眠说,她总觉得对方对她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朋友之间的界限,虽然对方嘴上一直说着不需要自己付出感情。 如果陆清酌真的当着傅欲眠的面这样说的话,她觉得对方真的会把自己关起来栓在床上,这也是傅欲眠经常和她提到的话。 一开始的时候陆清酌只是单纯地以为对方想吓吓自己,不过经过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来看,按照她的性子,还真的有可能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每次傅欲眠上热搜被一切人评头论足,都是因为和她在一起。 陆清酌也不是没有看过那些负面评论,绝大多数都是在诋毁她的时候,顺便带上傅欲眠的话题,还说对方一个Omega,傅家到傅欲眠这里,几百年的基业都要毁于一旦了。 每次看到这样的恶评,陆清酌都会切换小号开始作战,不过前一段时间她发现,与其用小号偷偷摸摸和他们对战,还不如直接切大号,这样才能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我最近在网上看到好多和傅总你有关的负面评论,而且都不是很好。” 陆清酌实话实说:“你之前的风评远没有现在这么差的,都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公布恋情,所以才有那么多人说你坏话。” “那是他们嫉妒我,有你这么漂亮乖巧的Alpha。” 傅欲眠没想到陆清酌是在担心这个,恶评什么的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这些年来傅欲眠经历过风浪远比这些要多得多。 她不怎么在意世俗的眼光,如果真的一直斤斤计较的话,那她早就被烦死了。 “好了,不用跟她们置气。”傅欲眠从上到下顺着陆清酌的头发,贴着她说:“你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其实我倒是不在意我的恶评,重要的是你。”陆清酌对于这种话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出口,只好模棱两可地解释说:“你那么好一个人,我忍不了他们骂你。” “你觉得我好?好在哪儿?” 傅欲眠一天不逗陆清酌就嘴痒,下意识地就问出了这个问题,弄得她的小Alpha脸有些红。 陆清酌试探着问:“这个问题,必须要回答吗?” 傅欲眠点点头,用着温柔又不容置喙的语气说:“是的,必须回答。” “首先,你很漂亮,非常漂亮。”陆清酌掰着手指头数数,说一个优点就放下去一根手指,“然后你很有钱,非常非常多的钱。” 陆清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傅欲眠,两个人挨得极近,她只要稍微再往前去那么一点,就要吻上傅欲眠的唇了。 傅欲眠看着近在咫尺的Alpha,对方黑漆漆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脸,于是下一秒想都没想直接按住了陆清酌的后颈,两个人的唇瓣贴在一起。 她用着含混不清的语气说:“继续。” 陆清酌被她用唇舌搅弄得七荤八素,两只手还放在身前摆弄着,似乎真的要说些其他优点出来。 按照常理来说,绝大多数Omega的力量都比不过Alpha,不过陆清酌怎么觉得这样的定律再傅欲眠身上完全失效,根本体现不出来。 对方两只手掐住了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按倒在了后车座上,陆清酌的头顶砰的一下撞在了车窗上,疼得直流眼泪。 “唔!痛啊……” 车后座有隔板挡住,韩湉坐在副驾驶上什么样看不见,倒是能察觉到局部地区有震感出现。 她瞬间面露惊恐之色,这两人该不会要在这种地方玩车震吧。 那可不行!这种野外可不能把她给赶下车! 距离目的地还有两公里,韩湉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银色车身在公路上迅猛疾驰。 “没事吧清酌!”傅欲眠没想到自己就是这么轻轻一推,对方就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她还以为陆清酌会跟自己推搡几个来回的,“让我看看你的头!” “痛……” 陆清酌哀嚎了一声,早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被碰到头的话,她就不把帽子给摘下去了。 傅欲眠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强的精力?难不成Omega过了三十岁之后,性。欲会越来越旺盛?还是体能到达巅峰? 这让她一个二十二岁的Alpha根本招架不住啊! 其实她的头撞得也不是很疼,陆清酌只是想装一装,让傅欲眠心疼一下自己而已。 早些年她受苦受罪的时候,从来没跟别人抱怨过一切,也从来没有人会听她的苦楚和难过,她习惯了把这些折磨打碎了往肚子里咽,微微一笑又是新的一天。 但是现在,身边有了一个会因为不小心磕到头而心疼她的Omega,陆清酌就忍不住想掉眼泪,哪怕现在她的头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傅欲眠揉了揉陆清酌的脑袋,担忧道:“让我看看有没有肿?” 陆清酌低下头,俯趴在傅欲眠的膝盖上,下巴尖抵在对方的腿间,以这种奇怪的姿势趴着。 傅欲眠低下头,轻轻地拨开陆清酌浓密乌黑的头发,在确认没什么大事之后,松了一口气。 “是我太心急了。” 傅欲眠的神色有些许内疚,正当陆清酌对她露出这种眼神内心一恸时,就看见对方的嘴角缓缓勾起,笑着说:“本来脑子就不怎么好,万一再撞坏了可真就成傻子了。” 陆清酌:“……” 劳斯莱斯停在庄园别墅门口,陆清酌打开车门直接下车,从主驾驶下来的韩湉帮傅欲眠打开车门,在看见两人衣衫整齐的那一刻,露出不解的神色。 按照傅总这速度,刚才在车上应该就差不多了吧,怎么这两个人看着越来越像一对陌生人,难不成刚才没办成? 这个时间段,庄园内的佣人们还在清扫积雪,陆清酌被傅欲眠刚才那番话给惹生气了,可以说她演技差长得不好看,但是就是不能说她脑子有问题! “清酌!你慢点!小心摔倒!” 在一群佣人的眼中,他们的傅总追着夫人在后面说尽好话,可是夫人就是不肯买账,这些人哪里见过有人敢跟傅欲眠甩脸色啊。 不过这也恰巧从正面说明,傅总对夫人果然是真爱。 陆清酌一路走进别墅,门是敞开着的,傅欲眠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倒像是真的害怕对方不小心摔倒再撞到头。 “你干嘛跟着我。”陆清酌语气生硬,抱着两条手臂把头扭向一边,不想睁眼看身后的傅欲眠,“你这个冷漠无情的人,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冷漠?无情? 傅欲眠思索了好一会儿,再确认这两个词是陆清酌用来形容自己的那一刻,忍不住勾起唇角。 “别生气了嘛,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别墅门被佣人从外面关上,整个大厅都是暖烘烘的,傅欲眠开始脱掉身上的羽绒服。 身后佣人接过她的围巾和外套,整理好等候在一边,陆清酌见对方也是个不容易的打工人,决定等一会儿再和傅欲眠好好算账。 她把帽子,围巾和厚重的羽绒服交给了佣人,然后说了声谢谢。 佣人在抬起头的那一刻,突然对上了陆清酌那双潋滟的桃花眸,瞬间就红了脸,然后转身离开了。 傅欲眠的脸色突然间变得冷冰冰的,陆清酌等到那个Omega佣人走了之后,凑到傅欲眠身边问:“你想干嘛?你不会是想开除人家吧?” “我至于那么小气么。” 傅欲眠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好不容易听到陆清酌跟自己主动说话,没想到居然是为了一个陌生Omega,这怎么能让她不心怀芥蒂。 “上楼洗澡。” 傅欲眠撂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上楼梯,剩下陆清酌一个人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态度嘛!她不就是和一个Omega说了声谢谢,这年头说谢谢都有罪啦?也不知道她每天都生个什么气。 陆清酌对这里并不熟悉,她没想到傅欲眠居然有这么多的房产。 这栋别墅内的建筑是欧式风格,大堂内还有一个风格典型的壁炉,非常适合冬天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美食喝着小酒。 “汪汪汪!” 狗叫声传来,陆清酌猛地回头一看,只见大门敞开,韩湉拎着狗绳,头顶上还趴着黑白相间的奥利奥。 耶耶在见到陆清酌的那一瞬间飞快地朝着她扑了上去,韩湉一个没抓稳差点连人带猫被萨摩耶掀翻在地。 陆清酌喜出望外地蹲在地上,张开双臂享受着小狗的热情:“韩湉?你怎么把耶耶接来了?” “这是傅总的意思。”她两只手抱着头顶这只越来越肥的奶牛猫,抱在怀里递给陆清酌,“我觉得奥利奥该减肥了,它压得我颈椎疼。” “好像是有点肥。” 陆清酌把奥利奥接过来,奶牛猫张开粉色爪垫伸懒腰,似乎是感受到了房间的温暖,跳到地上趴在陆清酌脚底倒头就睡。 陆清酌:“……” 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猫还会冬眠的? 果然,肉不是白长的,大冬天的吃完睡睡完吃,不长膘就奇怪了。 陆清酌抱着奥利奥睡在沙发上,她看了一眼二楼,再确认傅欲眠上去洗澡之后,把韩湉叫了过来,偷感十足。 “韩湉,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韩湉扶了扶眼镜,笑着说:“好的,您想问什么?” 陆清酌思索了一下,鼓起勇气说:“我想知道,傅总她是不是每天背着我偷偷撸铁啊,她每次强迫我的时候力气那么大,根本就挣脱不开。” 韩湉:“……” 这也是个活祖宗,两个人不亏是一对。 “傅总的体力确实比绝大多数Omega要好得多。”韩湉的嘴角勾起一丝完美的笑容,说:“我记得傅总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是黑带八段了,还练过几年的散打,力气大些是正常的。” “散……散打?”陆清酌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她黑带八段还会散打?” 韩湉点点头:“是的,这些都是可以去网上搜到的。” 她说着随身掏出电脑,准备给陆清酌搜索一下具体的介绍,陆清酌见状赶紧摆摆手说:“不不不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搜就行。” 韩湉收起电脑,继续说:“你还有什么需要解决的疑问吗?” 陆清酌又想了一个:“你之前跟我说傅欲眠有洁癖,但是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她还偷喝我喝过的奶茶!” 韩湉:“……” 她紧紧抿着嘴唇,说:“傅总确实有洁癖,不过像您这么说的话,那她的洁癖应该是分人的,您在她的心目中如果不是家人般存在的话,刚才举的例子就不可能发生了。” 你们两个都是互相亲过嘴的关系了,还扯这些有的没的,给不给人活路啦! 陆清酌点点头:“嗷,原来是这样,那就谢谢你了。” 韩湉走后,陆清酌也上了楼,刚走到楼梯口的位置,她看见敞开的房门,还以为傅欲眠已经洗完澡了,就走上前去准备说话,结果下一秒就被对方搂着腰扯了进来。 “哎哟!傅总!” 耶耶和奥利奥也跟了进来,陆清酌分不出其他的注意力把这爱凑热闹的一猫一狗赶出去,然后被傅欲眠推搡着放倒在了沙发上。 傅欲眠已经脱掉了身上厚重的衣物,两条柔软的手臂环绕着陆清酌的脖颈,笑着说:“你跟韩湉聊完了吧?聊了些什么呢?” 陆清酌一想到韩湉刚才说的那些有关于傅欲眠武力值强度的话,忍不住咽了咽嗓子,紧张道:“我只是向她打听一下你的近况,难道还不许我关心关心你了?” “是吗?”傅欲眠勾着陆清酌的腰带,解开往下拉,“你现在是该关心关心我了,你知道这几天我想你想成什么样子了吗?” 陆清酌的裤子被扒掉了一半,傅欲眠低头一看,她里面又穿了一条厚重的保暖裤。 脱掉最外层的裤子后,傅欲眠又勾着陆清酌的保暖裤往下扯,扯到一半的时候又傻眼了,眼睛被对方腿上的那一抹红色差点刺伤。 “你怎么穿了这么多条裤子?” 还穿了一条这么丑的红秋裤! 陆清酌勾着秋裤不肯松手:“今年是我的本命年,这红秋裤还是粉丝送我的,平时又穿不出去,只能冬天穿。” “脱了。” 傅欲眠抿着嘴唇,像剥点心一样迅速将陆清酌整个人剥了个精光,恨不得现在在沙发上就来一回。 不过对方算上来已经两天没有洗澡了,要做就先去浴室,反正浴缸那么大,又不是施展不开。 “唔嗯!” 傅欲眠修长的两条腿微微分开,她低下头勾着陆清酌的脖子,另一只手试图往下探索,却被陆清酌用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抓住了。 “等……等一下!” 鲜甜的汁液在唇舌之间迸发开来,陆清酌抬起头,对上了傅欲眠眯着的眸子。 她舔了舔亮晶晶的嘴唇,满头汗水夹杂着红酒味的水迹,凑上去亲了亲傅欲眠的嘴唇,主动搅弄着对方的舌尖,试图将嘴里的东西喂给对方。 “傅总好厉害呀,水可真多,都快把我淹死了呢。” 热气腾腾的洗澡水从上方刷刷落下,将两个人身上的汗渍冲洗干净。 陆清酌和傅欲眠面对面抱在一起,她嗅了嗅对方的发丝,耳尖红到滴血。 啊啊啊啊啊啊! 她怎么就这么自然地说出了这种令人害臊的话来! 难不成真的是被傅欲眠个逼急了?毕竟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傅欲眠的嗓音哑到不行,她擦拭掉陆清酌唇角浑浊的液体,粗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你从哪学来的这个?” 她没想到陆清酌居然有一天会对着她说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偷偷学的,不过倒是还挺受用。 对方的技术也确实越来越高,每一次的挑。逗都令她恨不得死在陆清酌的身上。 不过她是怎么练出来的,该不会是外面有别的Omega了吧。 陆清酌抱着浑身瘫软的傅欲眠走出了浴室,她身上裹着浴巾,不过没给对方裹,而是轻轻地把人给放到了床上,又给傅欲眠盖好被子。 “怎么不给我穿衣服?” 傅欲眠的喉咙又干又哑,嗓子都要喊到冒烟了,陆清酌倒了一杯温水,还加了一些蜂蜜进去,一只手抱着傅欲眠的腰将人扶起来,将手里香甜的蜂蜜水喂给对方。 “刚才怎么这么厉害,把我弄死在浴缸里,对你有什么好处?” 陆清酌想起傅欲眠黑带八段,但是一个如此厉害的Omega,此刻却躺在自己身下毫无招架还手之力,嘴角勾起一个些许恶劣的笑容。 整张脸红到滴血,心脏怦怦直跳,不过嘴里说的话倒是没个正经。 “我才要夸傅总您刚才好棒,居然一下子全都吃进去了呢。” 第53章 滴水 说荤话的后果就是,被浑身上下软绵绵,手都差点抬不起来的傅欲眠重新按倒在了床上。 最后两个人又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陆清酌抱着刚洗完澡没多久的傅欲眠又进去洗了一遍。 出来之后,卧房里所有的床单被套全部都换成了新的,佣人们的工作效率实在是太高了,弄得陆清酌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傅欲眠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大概是因为对方从小到大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她在陆清酌肩窝找了个舒服温暖的位置,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陆清酌是个二十出头精力旺盛的Alpha,她此刻并没有多困,反而是那可高高挂起躁动不安的心一直在跳,过了一段时间才逐渐平缓下来。 低垂下视线,陆清酌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和傅欲眠走到这种情况的。 协议结婚也就算了,先不说哪家的炮友对自己占有欲那么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傅欲眠在这场情事中一直都是掌控者,陆清酌也承认自己沦陷于此。 这样说来,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就相当于什么锅配什么盖,还挺般配的。 想到这里,陆清酌内心的负罪感顿时就少了许多,她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两个人闹腾到快十二点了。 她放下手机,用下巴贴着傅欲眠的发顶,手臂贴在对方的腰上,用一种环绕的姿势抱住了怀里的Omega。 第二天早上,陆清酌难得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多,她下意识就用手臂去搂傅欲眠的腰,把对方往自己身边带,但是却摸了个空气。 傅欲眠什么时候走的?怎么都不吱一声? 门外传来刨门的声音,陆清酌一听就知道是家里那两位祖宗在叫自己起床,她揉揉眼睛把手放下,却摸到了枕边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 是一只精致漂亮的长条盒子,上面还打着粉色的丝带蝴蝶结,看着倒是挺有诚意的,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礼物。 其实这种在睡完之后送礼物放床头的行为不是很妥,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嫖资,尤其是一觉醒来身边摸不到人。 她两只手抱着盒子,拆掉粉色蝴蝶结打开盖子,里面放着一只手表。 手表? 陆清酌平时不怎么喜欢戴首饰,从来没给自己买过表,傅欲眠睡完就跑,这显然不会投其所好啊。 不过这只表确实挺漂亮的,做工精细颜色通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当陆清酌拍完照片用浏览器识图后,接着默默地把手机放到床上,然后两只手捧着这只B市二环以内两套房,一颗小心脏砰砰直跳。 “……” 傅欲眠怎么知道她喜欢这只表的? 陆清酌生怕自己的指纹把整只表给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她跑到卫生间把手和手臂里里外外全部洗干净。 手臂烘干之后还是觉得不妥,然后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给自己吹了个慵懒蓬松的发型,来到衣帽间看看有没有别的衣服可以换。 傅欲眠的衣帽间全部都是对方的一些平时穿的衣服,陆清酌找了好久才找出一条修身的绿色长裙。 这条长裙怎么跟她和傅欲眠一起去参加拍卖会的时候穿的一样? 该不会就是自己的吧? 陆清酌换了上去,然后又搭配了一双银色碎钻的细高跟,站在落地镜面前走了两步,欣赏着自己的素颜。 真抗打。 在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之后,陆清酌假装自己是酒会上的名流,一只手优雅地提着裙摆,另一只手装模做样地假装有人扶。 她迈着优雅地步伐走到床边,对身旁扶着她手的空气勾起嘴角,就连唇角上扬的弧度都是刻意伪装成的完美。 咔嚓咔嚓 陆清酌找准角度拍了许多张照片,越看越美貌,她发誓死了以后也要把这只表戴进棺材里。 洛杉矶。 傅欲眠开着会,电脑屏幕上却播放着庄园别墅内卧房里的角色扮演情景。 她在见到陆清酌玩得不亦乐乎的笑容之后,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下子就笑出了声音。 会议上众人听到之后全部愣住了,纷纷转过头看着自家董事长,缓缓睁大了眼睛。 傅欲眠抿起嘴角,一只手抵在下巴上,用笔点了两下桌子:“继续。” 没想到一只表就能把她开心成这个样子,傅欲眠扬起的唇角始终无法放下,继续上网搜寻攻略。 陆清酌戴着手表,把手腕横在眼前,欣赏着绝美的表盘,戴了一会儿之后又摘了下来。 她今天要回一趟白娅家,顺便给孩子再带点小礼物回去。 穿好棉服全副武装之后,打开门一看,韩湉就在一楼的客厅坐着。 既然韩湉在,那就说明傅欲眠也应该在房间内。 陆清酌走下楼梯,韩湉已经合上电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傅总说让我这段时间先跟着您。” 对于韩湉来说,跟着陆清酌其实比傅欲眠更有挑战性,她和对方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也算不上有多了解,万一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对方再和傅欲眠吹吹耳边风,那自己这份工作也不用干了。 当韩湉说完这句话之后,明显看见陆清酌脸上的表情瞬间轻松了下来,作为打工人一瞬间有些想哭。 原来她和自己一样,也想离老板远远的啊。 不过老板对她那么好,想要什么都会给,难不成两个人之间真的只是那种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老板岂不是亏大了。 但是她只是一个打工人而已,亏不亏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陆清酌点点头说:“你的意思是,傅欲眠又走了?让你跟在我身边?” 韩湉回答说:“没错,未来三天您的生活出行都交由我来负责。” 陆清酌:“……” 助理还真不是个好当的差事,陆清酌决定过段时间给谢韵涨涨工资,培养她成为自己独一无二的金牌助理。 “韩湉,我想问你,你每天那么辛苦,风里来雨里去,傅欲眠给你涨工资了吗?” 陆清酌还是忍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既然傅欲眠不在,那自己随意打听打听应该也没什么吧。 “……” 韩湉下意识往周围看了看,心说她安装的这摄像头可是能很清楚地听见声音的,她可不想让老板听见自己说的话。 “傅总对我一直都很好。” 这算什么回答嘛,不过陆清酌想了一下,觉得对方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也算正常,都是打工人,谁也别为难谁。 终于到了车上,陆清酌坐在副驾驶,韩湉在主驾驶座上开车,抿了抿嘴唇似乎是有话想说。 陆清酌见对方衣服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怎么了韩湉?有什么话就说嘛,傅欲眠又不在,我们两个谁跟谁嘛。” 韩湉:“……”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对方似乎有些图谋不轨似的,仿佛是想和自己套近乎。 不过她还是想提醒陆清酌一句,让对方不要背着傅欲眠在房间里偷偷骂她,否则对方一定会知道的。 雪已经停了,路边的积雪都被铲干净,韩湉开着SUV送陆清酌到了村庄,然后把车停在了她这次节目住宿的房东家门口。 白乐在门口堆雪人,陆清酌从车上下来,差点一个脚滑摔倒,幸好韩湉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这才避免了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结局。 “没事吧陆姐姐!” 白乐没有看见昨天的傅姐姐,反而是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跟着陆姐姐一起来了,于是就有些好奇地凑了过来。 像白乐这样,大眼睛白皮肤唇红齿白的小女孩,应该没有谁会不喜欢。 陆清酌稍微一侧过头,就看见韩湉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似乎是很喜欢白乐的样子。 白乐仿佛林中小鹿一般歪着头好奇地说:“陆姐姐,你又带了一个新的姐姐回来啊?” 什么新的旧的,陆清酌摸了摸白乐的小脑袋,笑着说:“是啊,这是你韩姐姐,是姐姐的好朋友。” 好朋友? 韩湉诧异了那么一瞬,心说祖宗您可别跟我套近乎了,万一老板要是吃醋了,把自己调到其他地方可怎么办。 林之愈她们在听见外面的声音后,纷纷走了出来,猜测应该是陆清酌跟傅欲眠她们回来了。 不过走出房门一看,陆清酌身边跟着一个并不认识的女人,不知道是alpha还是omega,总之戴着银边眼镜,看起来像是个精英。 叶然站在林之愈身后,见对方朝着陆清酌跑过去之后,跟在后面也走了过去,目光落在韩湉的身上。 “韩湉,这些是我的朋友。” 韩湉冲着其他几位经常在电视上看见的人点了点头,接着就听见陆清酌向其她人介绍自己。 “这位是韩湉,傅欲眠特助。” 互相介绍完之后,陆清酌就跟着一群人回了白娅家中。 四位嘉宾轮流在四家村民家中做客,今天所有人都来到了白娅家里,陆清酌心说马上又有口福了。 韩湉也跟了进来,她似乎是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相处氛围,站在一旁显得格格不入,直到她摘下了眼镜,陆清酌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好啊,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没想到韩湉也是戴上眼镜装正经,现在好了,傅欲眠不在身边,她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果然跟在一个衣冠禽兽身边时间长了,气质上还是会沾染一些,有时候陆清酌觉得韩湉某些动作和表情都和傅欲眠神同步,要不是脸长得不一样,她都差点要认错人了。 一行人除了陆清酌之外,都还没有在白娅家吃过饭,陆清酌一听她们没吃过,瞬间就来了劲头,恨不得像报菜名似的跟她们讲对方的厨艺有多好。 韩湉没有忘记傅欲眠临走之前吩咐过她的事情,那就是看好陆清酌,不许让她和其他的omega暧昧,尤其是要看好那个叫叶然的。 韩湉不追星,她提前查了一下几位嘉宾的资料,发现这个叫做叶然的omega在演艺圈内确实非常优秀。 想到这里,韩湉下意识看了一眼叶然,却发现对方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落在陆清酌的身上,那双柔和的眼睛似乎含情脉脉的。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老板要让她特意提防叶然一个人了,敢情这位是老板的头号情敌啊。 陆清酌提议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等会儿就出发,去街上买些食材回来吧。” 白娅家正好有一辆三轮车,开三轮车是陆清酌的强项。 叶然也想跟着一起去,韩湉在她开口之前说:“我跟你一起去,傅总说要让我跟着你寸步不离。” 陆清酌:“……” 这好像不是在拍偶像剧吧,非要说出来是吗韩特助! “好啊,既然你要去的话,那就借你的SUV用一用。”陆清酌朝着韩湉眨了眨眼睛,笑着说:“你当我们的司机好不好?” 韩湉:“……” 韩湉此刻很想跪下给陆清酌磕个头,她怎么这么自然地就开始撩起人来了,还冲着她眨眼睛,这段要是让傅欲眠看见,自己可不得被流放到菲律宾种香蕉啊。 晚饭是一定要吃得丰盛的,韩湉每天不是当司机,就是在当司机的路上,不过她想到自己不断上涨的薪水,还是觉得值了。 陆清酌坐在副驾驶上,见韩湉左手手腕上的表好像换了一块,好奇道:“韩湉,你换新腕表啦?” 韩湉开着车,轻轻地看了一眼左手手腕,淡淡道:“嗯,傅总送的小礼物。” 小礼物? 难不成傅欲眠送礼物就喜欢送手表? 陆清酌想到她放在别墅里那块价值两套房的腕表,总觉得自己应该上柱香供起来,就算是把她的器官给拆了卖了也值不了那么多钱。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几个人分开购买食材,陆清酌和林之愈自然而然地组成了一队。 韩湉坐在SUV驾驶座上看着这两个人走在一起的样子,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翻看起了备忘录。 傅欲眠让她注意提防omega,可没有说不能和alpha一起走,再说这两个人是发小,估计谁也瞧不上谁,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两个人去了农贸市场,一离开韩湉的视线,林之愈就忍不住八卦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傅欲眠在外面厮混去了?” “是啊,就是去厮混了。”陆清酌把脖子上的毛巾往下按了按,露出脖颈肌肤上几个鲜红的印子,“你看,这是傅欲眠给我盖的戳。” 林之愈一脸惊悚地瞪大了眼睛,跟随PD也赶紧把机器转移位置。 陆清酌面露诧异之色:“干嘛,我们都已经在一起了,做的也是成年人该干的事情,很正常的好吧。” “不是我说你。”林之愈张了张嘴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把对方的围巾往上拉了拉,“行吧,你也是个有性生活的完整alpha了,我倒是没搞明白,为什么我这么一个优秀的alpha居然被你抢先一步?” 这下陆清酌又诧异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没谈过别的omega?” “谈什么啊!”林之愈一下子被戳中了受伤的小心脏,“我当初在柏林留学那些年,每天都在焦头烂额为考试所伤,哪里有时间谈恋爱!” 原来是这样,陆清酌对林之愈不由得开始同情起来,决定在她两肋上再插一刀:“那你为什么当初要出国,国内不好么?” “我那个时候被亲戚给坑了,他们说从德国留学回来的含金量都非常高。”林之愈说到后面,声音都小了许多,“那个时候想着回国之后更好泡妞,结果差点回不来了。” 她说到这里,却发现陆清酌偷偷把头转过去,似乎还传出了一阵可疑的笑声,气得她很想给对方一个爆栗。 林之愈咬咬牙说:“我想吃帝王蟹!” “吃什么帝王蟹?大冬天的哪有什么帝王蟹?” 陆清酌爱吃鸡,而且对她来说,只要是鸡肉,不管怎么做都不会难吃,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一只黄鼠狼成精。 “来只土鸡,这土鸡炖汤一定好喝。”陆清酌让老板给她挑了一只大一点的土鸡,说:“你也别闲着,去帮我买点蘑菇。” 林之愈转身就走,陆清酌一个人坐在塑料小板凳上,看着老板帮她把鸡毛拔干净。 “清酌?你在这里啊?” 叶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的目光迟疑了一下,落在了陆清酌的后颈。 也许是觉得披散着长发,头发都塞进脖子里不舒服,陆清酌走之前随手扎了一个丸子头,蓬松好看。 再加上市场里比较暖和,她就把围巾给摘了下来,后颈上有几道抓痕,红色已经褪去了不少,看着不是非常明显。 但是叶然还是看见了,她也知道陆清酌昨天夜里没有回村子,而是跟着傅欲眠一起走了,具体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 不过可以得知的是,她们两个昨天一整夜都在一起。 陆清酌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微微泛着银光,晃到了叶然的眼睛。 不久之前,她看到陆清酌在微博上公开的那一瞬间,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也没想到陆清酌才二十出头就大大方方公布了自己的恋情,本以为会疯狂掉粉,可没想到粉丝不仅没掉,反而还多了许多的CP粉。 这和她一开始的想象完全不一样,可是叶然的第六感告诉她,陆清酌和傅欲眠之间根本不像是恩爱的情侣。 她利用人脉,搜寻到了陆清酌出道之前经历的事情,对方的母亲欠了天价赌债,后来不知道又怎么有钱还上了。 陆清酌母亲欠的那些债,很大可能是借助傅欲眠还的。 她对上了陆清酌回过头来的眸子,嘴角弯了弯:“你也喜欢吃鸡呀?” 陆清酌见是叶然,笑着说:“对啊,这么多肉我最喜欢这种老母鸡了,煲汤超好喝。” “我也是。”叶然坐在了陆清酌身边,目光从对方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扫过,试探着说:“我没想到你和傅总真的在一起了?婚礼是在哪儿办的啊?” “冰岛。” 陆清酌回想起几个月前的那场婚礼,傅欲眠让她自己选择喜欢的场地时,她想都没想就选了冰岛。 因为陆清酌从来没去过,那些年来对于冰岛的了解,全都是因为微信朋友的个人地区,她的十个朋友里有五个都是冰岛。 叶然点点头,陆清酌说的这些,和她之前打听到的差不多。 她听一些圈内的朋友说,几个月前有一名富豪在冰岛举办了一场大型婚礼,不过却没有通知外界,请的也全部都是业界内的一些大佬。 这么说来,那场婚礼应该就是傅欲眠为陆清酌举办的。 叶然半开玩笑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呀,该不会是一见钟情吧。” 陆清酌把当时韩湉编造出来的故事重新说了一遍,还带了点个人色彩进去:“对啊,我对傅总确实是一见钟情。” 要不怎么说她是一位优秀演员呢,拥有着老一辈艺术家的从容不迫和专业素养,说着说着就红了脸。 实际上是憋气憋的。 叶然见陆清酌两颊有些许红润,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对方是害羞还是热的。 两个阶级不对等的人能够走到一起,绝对不是陆清酌一见钟情就能做到的,如果不是傅欲眠有什么把柄在陆清酌手里,那要不就是…… “姑娘,你的鸡好了。” 陆清酌接过塑料袋,扫了一下老板的支付宝二维码,转头看向远处:“林之愈买个蘑菇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迷路了吧。” “有可能,这里还挺大的,说不定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陆清酌打开手机:“我让她给我发个定位。” 在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叶然看清了陆清酌的壁纸,从她那个角度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壁纸上这个人就是傅欲眠。 到底是什么关系,能好到让陆清酌用对方的照片当壁纸。 难不成陆清酌和她真的是两情相悦,或者又有可能是为了营造流量,刻意为之。 “走吧然姐,之愈果然是迷路了,发定位让我过去找她呢。” 陆清酌见叶然走神的模样,又喊了两声:“然姐……然姐?” “嗯好,走吧。” 几个人一起回到了车上,陆清酌提着一只鸡一只鹅,还有半扇新鲜排骨。 韩湉从来没想过这辆SUV还能有拉货的作用,正想着陆清酌就坐在了副驾驶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韩湉开车不敢太快,道路上渐渐开始结冰,幸好轮胎提前安装了防滑链,否则她根本不敢正常匀速行驶。 宋槐和林之愈一直都是活跃气氛组,两个人之间差了将近两轮,倒是能天天在一起玩。 林之愈也是个爱八卦的,她闲着无聊忍不住问:“韩特助,你有女朋友吗?” 韩湉在听了林之愈的问题之后,心说果然她和陆清酌两个人能玩到一起吧,就连问问题都是这么的出其不意。 “没有。” 林之愈:“那你今年多大了啊,为什么不成家?” 韩湉没想到上个破班还被别人问起了感情问题,面无表情回答说:“我是不婚主义者。” “原来是这样啊。”林之愈总是带有一种淡淡的微醺感,她笑着从后面抓住了陆清酌的肩膀,说:“我家清酌之前也是不婚主义者,后来碰到傅欲眠……” 陆清酌的手捏住了林之愈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从自己肩膀上掰开:“别碰我,你这个单身狗。” 林之愈幼小的心灵再一次受到了伤害,选择抱住身边的宋槐,一个劲儿嘤嘤嘤撒娇。 安全回到白娅家后,天还没完全黑。 陆清酌在厨房给白娅打下手,几个人分工明确,留下韩湉一个人在院子里陪白乐堆雪人。 她时时刻刻都在向傅欲眠报备着陆清酌的情况,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刻不容缓,生怕自己动作慢了一点。 韩湉抱着手机打字。 【夫人一切都好】 她总觉得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不太好,尤其是对陆清酌来说,身边安插了一个行走的监控,任谁都会觉得不舒服。 但是给她发工资的是傅欲眠啊,韩湉只好昧着良心开开心心地溜进了厨房,结果下一秒当头一棒。 陆清酌切菜切到了手指,叶然正握着对方的手指给她用清水冲洗,然后拿出碘伏轻轻消毒。 “……” 一会儿时间不看就发生了这种塌天大祸,要是让傅欲眠知道陆清酌被老板提防着的头号情敌这样对待,一定会剥了自己的皮。 “叶老师,这种小事还是我来吧。” 韩湉接过叶然手里的创可贴,撕开包装后,连手都没碰到就稳稳当当贴在了对方的手指头上,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肢体接触。 叶然被韩湉挤到了一边,陆清酌手指上的伤口有些刺痛,她一开始只是想问节目组借一下创可贴,可没想到叶然居然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陆清酌往后缩却没来得及,当着镜头的面她也不能做出如此抗拒的动作,只好硬着头皮对待这种突发事件。 叶然似乎很关心她的情况,在陆清酌被刀子划破指尖的那一瞬间,她甚至比自己还要提前做出反应,这样陆清酌有些许抗拒。 “谢谢你然姐,这点小伤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陆清酌跟着韩湉走了出去,两个人站在院子里,韩湉看着她的手语重心长说:“要是今天傅总在的话,我可能要被浸猪笼了。” “哪有这么严重?”陆清酌失笑道:“你该不会是傅欲眠派来监视我的吧?” 韩湉点点头,趁着周围没有摄像头,带着陆清酌来到了门外小路上,两个人边走边聊。 “傅总很放心不下你,尤其是你哪个叫得亲热的然姐。” 陆清酌握着手指瞬间睁大了眼睛:“什么亲热?你可不能瞎说啊!” 韩湉一改往日冷冰冰的态度,在这一刻仿佛恢复了正常人的思维:“连我这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那个什么然姐对你有意思。” “不会吧……”陆清酌捏着手指的力度逐渐减小,她张了张嘴,忍不住问:“她只不过是跟我聊过几次天而已,这都能对我有意思?” 陆清酌愣住了,喜欢一个人真的这么简单么?该不会是距离产生美吧。 就比如她和林之愈,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太长了,现在不管做什么都两看相厌,互相损对方,都知道对方是什么德行。 “反正就是对你有意思,不只我看出来了,就连傅总都让我……” 韩湉一下子嘴瓢,把傅欲眠安排的事情给抖落出来了,赶紧刹车转移话题说:“总之你注意一点,你和傅总是实打实的妻妻关系,可不能因为一个外人感情被破坏啊。” “我会注意的。” 陆清酌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好像也没做出些什么吸引到叶然的事情吧,不过还是尽量要保持距离为好。 在背后嘀咕别人总归不礼貌,陆清酌在向韩湉保证完之后,转移了和叶然有关的话题。 两个人在外面转了一圈,陆清酌有点怕黑,昨天晚上更是被傅欲眠讲的那个鬼故事给吓到了,一看见黑暗的地方就想起不好的画面,赶紧带着韩湉回到了白娅家里。 几个人做饭就是快,白娅做了自己最拿手的铁锅炖,陆清酌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对方把一只大锅搬到餐桌上。 手上那点小伤估计早就愈合了,陆清酌也帮着端菜端饭,忙活完之后都来到了餐桌前坐了下来。 叶然和陆清酌的位置是挨着的,韩湉见状恨不得直接整个人都插。进去隔开,不过这样做目的性太明显了,她只好坐在陆清酌另外一边当个守卫。 林之愈还做了黄油啤酒,每个人都有一杯,她们举起杯子抵在一起,让白乐帮忙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开始动筷子。 菜吃到一半,陆清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傅欲眠打来的FaceTime通话,她放下手里的筷子,第一时间就接通了。 屏幕上是傅欲眠的面孔,对方似乎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还没吹干。 紧接着镜头往下,陆清酌在看见对方那两簇耸立着的奶油大泡芙时,差点没把手机丢出去。 她赶紧关掉声音,对着手机那头说了一句:“我在吃饭呢。” 然后紧急挂掉了电话。 宋槐夹起一块鸡翅膀,看着陆清酌的反应,忍不住笑着说:“哟,这是来查岗了?” “是啊。” 陆清酌笑了笑,此刻她的心脏狂跳不止,握着筷子的手都有些抖。 她刚才的反应已经做到非常沉稳了,应该不会露出什么破绽来吧。 傅欲眠这个禽兽! 昨天夜里做的还不够么! 和其他人吃饭的时候也要过来嚯嚯自己! 还好身边坐的不是林之愈,否则就不止她一个人看见那双白到刺眼的“大竹笋”了。 傅欲眠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也没有发什么微信消息,陆清酌松了一口气,耳垂有些发红,不过在昏暗灯光之下,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不过她没注意的是,坐在她身边的叶然,在看到她耳垂的那一瞬间,轻轻地放下了筷子。 陆清酌吃完饭收拾完餐具之后,戴着蓝牙耳机就出了门,说是晚饭吃多了出去转一转,其他人在房间里玩起了斗地主的游戏。 韩湉没有跟上来,她猜陆清酌应该是出门和傅欲眠打电话去了。 傅欲眠那边似乎是知道她现在空闲了似的,在陆清酌刚出门不久,FaceTime通话就响起来了。 陆清酌把耳机摘掉,在确认不漏音的情况下,重新戴好,和视频里这个穿着整齐的omega对上目光。 “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傅欲眠举着手机,此刻似乎是在家里的吧台喝酒,雪白的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你还好意思说!”陆清酌做贼似的四下查看周围有没有人,小声说:“我刚才在吃饭!周围全是人!你怎么连衣服都不穿!” 傅欲眠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捏着红酒杯晃了晃:“我不是早就说过,在你面前,是不用穿衣服的。” “你这个!你这个……” 隔着一道网线,陆清酌还是不敢说重话,生怕傅欲眠一发飙连夜杀过来。 傅欲眠对此一切了然,含笑道:“刚才有没有看见上面的牙印?” “什么牙印?”陆清酌脱口而出,下一秒意识到傅欲眠说的牙印在哪儿之后,一张脸瞬间就红了起来,“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别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傅欲眠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低低地喘息着,笑着说:“可是现在铁证如山,你抵赖不得。” 陆清酌的脸涨红到发烫,她回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那还不是你故意欺负我!” 要不是你是傅氏集团董事长,我才不会那么窝囊呢。 “原来是这样啊。” 傅欲眠的嗓音听起来异常沙哑,当耳机中传来一阵媚到骨子里的呻。吟声时,陆清酌咬着嘴唇警惕地看向四周。 “你你你!” 陆清酌瞪大了眼睛,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她捂着手机蹲在地上,根本不敢看视频里的omega。 “清酌……宝贝……你知不知道我想死你了……” 陆清酌此刻很想直接挂掉通话,她越走越远,生怕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 “你别弄了!”陆清酌仿佛一只被逼急了的小兽,冲着傅欲眠露出尖锐的獠牙,发出恶狠狠的警告,“快停下!你这是性。骚。扰!” “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停下就停下呢。”傅欲眠肆无忌惮地把手机往下移动,把声音开到最大,低低地笑出声:“你不是一直都想看么?今天就让你看个够还不行?” 傅欲眠不满地看着屏幕里闭上眼睛的陆清酌,语气不容置喙:“把眼睛睁开。” 陆清酌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整个心灵都遭到了巨大的冲击,她还是左右四下查看,生怕有人靠近自己。 “唔嗯……” 呜呜呜…… 陆清酌欲哭无泪,只好躲在一棵树下藏了起来,被迫接受着傅欲眠带来的视觉和听觉冲击。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陆清酌见她终于结束了,手里的雪也融化成了雪水,湿漉漉黏糊糊地滴在手机屏幕上。 陆清酌头晕眼花,不知道滴在上面的是雪水还是些什么其他的东西。 傅欲眠用手帕擦拭着手指上的水迹,暧昧的声音从耳机里清晰地传出来。 “清酌……” 陆清酌头也不回地抱着手机就跑。 第54章 项圈 耳边传来阵阵呼啸的风声,傅欲眠的声音却从耳机中不断传出,清晰暧昧。 陆清酌跑回了白娅家,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其他人已经走了,只剩下叶然和白娅正在聊天。 叶然似乎非常喜欢白乐,总是时不时地抚摸着对方的头。 陆清酌站在门口看着,她挂掉了傅欲眠的电话,摘掉耳机把手插在冰凉的雪里放了一会儿,然后贴在自己的脸上,试图降降温。 叶然却眼尖地看见她在门口站着,笑着打招呼说:“清酌,你怎么还在外面,不冷么?” “不冷,我就是透透气。”陆清酌把鞋子地下踩的雪在外面蹭干净,然后进入了暖烘烘的客厅,见到叶然之后朝着对方点点头,“然姐还不回去么,外面越来越冷了。” 叶然笑了笑:“一开始只是聊聊天,没想到就把时间给忘了。” 外面的天色黑得越来越浓,叶然看了看,觉得自己也该回去了,她站了起来,见陆清酌脸色红得不正常,担忧道:“清酌,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居然还是那么红,一眼被认成发烧的状态,都怪傅欲眠这个老流氓,非要隔着手机搞什么不正经的事情。 “我刚才在外面跑了会儿步,锻炼锻炼身体。”陆清酌说着还装模作样擦起了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欲盖弥彰不露痕迹说:“这大冬天的还真有点冷。” “清酌。”叶然的声音很温柔,她注视着陆清酌的眼睛,一双眸子弯弯的,“你能陪我出去走走么?” 陆清酌眨了下眼睛,她并不想和一个omega独处,尤其是韩湉之前说过,叶然也许很有可能对她有意思,这让陆清酌更不敢直接冒险了。 “你是在担心傅总么?”叶然看出了她的顾虑,也就没办法和她继续要求对方了,“其实我一只觉得我们是朋友,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叶然的声音非常稳,她的眼神告诉了陆清酌,对方是真的已经决定和她做朋友了。 而且刚才那句话的言外之意陆清酌读懂了,对方以前对她确实有一些别的想法,不过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她会和自己从朋友开始做起。 陆清酌重新戴上围巾:“走吧,我送你回去。” 长白山的夜晚是寂静的,静到只能听见大雪压断树枝的声音。 陆清酌和叶然并排走着,一路上也没什么话可说,还是叶然先找到了聊天的话题。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前的红毯上。” 当初叶然突然低血糖犯了,是陆清酌及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糖,她到现在还记得那颗糖是什么味道的,有一股淡淡的甜茶香,就正如陆清酌的信息素味道一般。 “然姐还记得?”陆清酌假装惊讶,其实她对于这件事早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我的头受过一次重创,之前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叶然很清楚陆清酌说的那次重创是怎么回事,她和江言微也曾经合作过一部电影,自从对方入狱之后,那部电影就紧急下架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陆清酌也不知道该聊什么,反正就是随便说说罢了,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叶然问,她回答。 “清酌,你现在幸福吗?” 陆清酌听见叶然突然毫无征兆地问了自己这个问题,她果断回答说:“很幸福。” 在看到叶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之后,陆清酌决定又加上一句话:“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幸福过。” 叶然欣慰地笑了笑,说:“那,我就祝你们恩爱幸福。” 还没等陆清酌送人送到家门口,叶然就笑着摇头说:“谢谢你啊清酌,好像越来越冷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陆清酌顿住脚步,朝着叶然摆摆手:“注意安全然姐。” 她转身回白娅家,走了有一会儿,耳边却传来一阵求救的声音。 “救命!” “救命啊!” 陆清酌瞬间就听出了这是叶然的声音,她原路返回,循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对方逐渐减弱的求救声似乎是从路边传来的。 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往下一照,猝然看见叶然大半个身体都掉进了被积雪所覆盖着的冰湖里,只剩下两条手臂和头在水面上挣扎。 “叶然!” 手机手电筒瞬间照亮了陆清酌瞪大的眸子,她捡起湖边长长的树枝伸过去,却无论如何都够不到在冰冷刺骨湖水中挣扎的叶然。 “救命啊!救命啊!” 陆清酌朝四周大喊了几声,迅速摘掉帽子和围巾,脱掉外面厚重的羽绒服外套,试探着踩在冰面上,脚底下传来冰层裂开的清脆声响。 她屏住呼吸,缓缓走向挣扎着的叶然,在最后一刻死死抓住了她那两只即将沉没到冰湖里的手。 “呼……” 陆清酌整颗心砰砰直跳,从背后拖着已经昏迷的叶然,轻轻地越过冰层来到岸上。 上岸的那一瞬间,她猛地松了一口气,赶紧打电话给120,并及时通知导演和节目组。 “叶然!叶然!” 陆清酌举起手机照亮了叶然的脸,已经被冻到发青发紫,就连嘴唇都变成乌紫色。 她按了按对方的劲动脉,赶紧用之前学过的急救知识,解开对方湿漉漉的棉服,把叶然的头歪向一边,打开气道之后给她做心肺复苏。 “叶然!” 节目组赶来得及时,一群人围在陆清酌身边看对方做心肺复苏,一口水从叶然的口腔和鼻腔里出来,她剧烈地咳嗽了一阵,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累到满头大汗的陆清酌,乌紫色的嘴唇动了动。 救护车赶来之后,从上面下来几位穿着羽绒服的医生和护士,几个人搭把手将叶然抬上担架,送到了救护车上。 看着叶然被救护车带走,陆清酌狂跳不止的那颗心逐渐归于平静,她累到差点瘫坐在地上,被留在这里的副导演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陆清酌在白娅家烤着火,她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给浸湿透了,被风一吹冷得不行,刚回去没多久就发起了高烧,被导演组送到了市里的医院。 当陆清酌打着吊针,躺在急诊病房看着头顶天花板的那一刻,总觉得不久之前的经历都是一场梦。 韩湉在得到消息之后开着车就赶到了医院,她也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傅欲眠,对方已经在从洛杉矶飞来的路上了。 护士走过来给陆清酌量体温,测完温度之后稍微皱了皱眉,三十九度五,温度还是非常高,不过比起刚才四十多度的高温,已经降下去一些了。 “咳咳……” 陆清酌烧得喉咙都在痛,她咽了咽干涩的嗓子,接过韩湉端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温水润润嗓子。 “然姐没事了吧?” 情况比她还危急的是叶然,陆清酌躺在急诊的普通床上,床帘从外面关上,幸好医院里面暖气十足。 韩湉解释说:“叶老师已经没事了,傅总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陆清酌烧得头昏脑胀,又受到了一些惊吓,精神状况并不算很好:“我的手机呢,我给傅总打个电话让她路上慢点。” “这个时候还看什么手机?”床帘被一只手从外面掀开,傅欲眠在看见急诊病床上憔悴alpha的那一瞬间,紧紧握住了对方刚举起来的手,“我来了,听韩湉说你发烧了,四十多度,现在降下去了吗。” 傅欲眠的手冷冰冰的,她放在唇边吹了一口热气搓了搓,然后轻轻地贴在陆清酌的额头上,被对方滚烫的体温给吓到了。 急诊医生走了过来,和傅欲眠解释说:“陆女士是吹了冷风发高烧,再加上刚才有点被吓到,所以一时半会儿精神不好,我已经给她开过药加在吊瓶里了。” “好,谢谢医生。” 韩湉搬来板凳,傅欲眠坐在陆清酌身边,握着对方比自己温度还高的手,愁眉苦脸的模样,看得陆清酌心里难受。 好久没有人像傅欲眠这样关心自己了。 陆清酌鼻子一酸,用另外一只打了留置针的手覆盖在傅欲眠的手臂上,嗓音沙哑有气无力道:“我没事,只是发烧而已。” 当叶然和陆清酌的经纪人赶到的时候,陆清酌已经转移到了VIP病房去输液,叶然依旧还昏迷着,躺在急诊病房里交由医生护士看管。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陆清酌猛地睁开眼睛,却看见傅欲眠已经累到趴在床边睡着了。 她没忍住用手碰了碰傅欲眠,对方两只手还握着她没有打针的那只手上,被陆清酌戳了好一会儿才醒。 看来傅欲眠也是累坏了,白天工作那么长时间,夜里冒着寒风赶过来,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经受不住啊。 “傅欲眠……傅欲眠……” 陆清酌叫了对方两声,傅欲眠才缓缓抬起头,睁开眼睛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清酌?你怎么醒了?是要喝水还是肚子饿了?” “我不渴,也不饿。”陆清酌捏了捏对方手臂上的肌肤,动了动干涸的嘴唇,说:“傅总,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护士和医生,你回去睡觉嘛。” 傅欲眠的脸色也比较憔悴,不过她还是不想离开医院,更希望自己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陆清酌退烧,叽叽喳喳能跑能跳,而不是现在这样,浑身乏力躺在病床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想在这里看着你。” 傅欲眠握着陆清酌的手,正好这个时候护士走进来查房,看见两个人都没睡,忍不住轻声说:“家属,这么晚了可以在沙发上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帮你拿一床被子过来吧。” 傅欲眠闻言点点头说:“谢谢你。” 护士拿出体温计给陆清酌量了量体温,她现在的温度是三十八度二,温度降下去不少。 “陆女士体温已经降到三十八度二了,你一直坐在这里肯定不舒服,还是先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只是发烧而已,并不严重。” 傅欲眠点点头站了起来,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女护士敲了敲门,抱着一床新被子放在沙发上,还贴心地给傅欲眠拿了一个枕头。 谢过护士之后,傅欲眠给陆清酌准备了一杯热水,喂她喝了半杯,然后帮对方掖好被角,之后就躺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傅欲眠几乎是闭上眼睛就昏昏欲睡了,可陆清酌的眸子却逐渐清明起来,她稍微抬起头,在黑暗中看向身边的沙发,又缓缓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天亮,陆清酌是被进来做治疗的护士叫醒的。 病房内早就不见傅欲眠的身影了,陆清酌被另外一个omega女护士慢慢扶了起来,又顺便量了一**温。 三十七度九,今天再输一次液应该就差不多了。 傅欲眠让韩湉在楼下买了早餐上来,医生特意叮嘱说陆清酌发烧,暂时只能吃一些清淡的粥类,油腻荤腥都不要碰。 医院的内部人员都知道如今正大火的顶流影后叶然,因为昨天的一场意外,掉进冰湖溺水,不是陆清酌及时发现并做了有效的心肺复苏,有可能对方真的就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叶然醒了之后的第一件事也是找陆清酌,她住的是另外一间VIP病房,身边是一脸担忧的经纪人和助理。 “清酌呢?” 叶然鼻子上还戴着氧气管,她的嗓音沙哑,一张口就开始剧烈咳嗽,肺部一阵抽痛,张着嘴开始大口大口呼吸。 “然姐!” “叶老师!” 傅欲眠从叶然的病房门前经过,无意间看见里面的人手忙脚乱,本想停下来看看,想了一下还是转身走了。 陆清酌一大早就在挂水,她的肚子咕咕叫,韩湉买了一碗小米粥上来,当着陆清酌的面啃着鲜肉包子。 傅欲眠推开门走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陆清酌委屈着脸一只手拿着勺子喝粥,然后眼巴巴地盯着韩湉手里的肉包子看。 “韩湉,出去吃。” 韩湉肉包子刚吃了一半,本想把茶叶蛋也给剥了,结果下一秒就被傅欲眠给“赶”了出去。 “你现在还不能吃油腻的,对肠胃不好。” 傅欲眠笑着坐在了陆清酌的床边,两只手轻轻覆盖在对方有留置针的手背上,摸了摸周围冰冰凉凉的肌肤,然后收了回去。 “等病好了,我带你去吃大餐。” 陆清酌不甘心地喝着没有任何味道的小米粥,还是当着傅欲眠的面把所有的粥都喝得干干净净。 在看见陆清酌面色逐渐变得红润之后,傅欲眠在叮嘱了韩湉几句之后,就离开了医院,她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 陆清酌穿着蓝白条条的病号服,脚上踩着棉拖鞋,输完液之后就披上棉袄走了出来。 病房里病人挺多,现在这个时间段住院人还不少,陆清酌还能见到自己住的妇科病房有几个断胳膊断腿的骨科病人。 走廊里的铃声一直在叫,护士们都忙得不行,再加上地上不知道被谁泼了点水,一名omega女护士在快速小跑的时候踩到了那滩水,整个人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陆清酌所在的位置离对方最近,她赶紧跑过去把女护士给扶了起来,对方非常感激地说了声谢谢,一抬头就对上了陆清酌的眸子,那张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你没事吧?”陆清酌把人扶起来之后及时松开手,忍不住说:“要不我扶你坐下休息一会儿?” “不……不用了,我没事的。” omega女护士说完就走了,陆清酌溜达着就坐电梯下到一楼。 等她走了之后,其他omega女护士们纷纷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陆清酌居然是夜班收进来的病人?还住在我们科室了!” “她是我偶像哎,好想上去找她要签名,但是人现在已经下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 “今天让我照顾她吧,我也是她粉丝……” “不行!我已经预定了!” “那我跟你一块!” “你们要陆清酌,那我要叶然老师!” 陆清酌也没想到自己住个院都那么受欢迎,这次的事故完全是一场意外。 雪天路滑,而且路上还黑漆漆一片,叶然走路回去的时候没看清楚,一脚踩空掉了下去,整个人滚到了冰面上,在慌忙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脚底的冰面塌陷掉了进去。 陆清酌在下面溜达了一圈,跑到便利店给自己买了一块三明治。 她问过医生了,等退烧之后就可以吃一些其他饱腹的食物,然后办理出院手续。 陆清酌坐在便利店里吃完了一整个鸡蛋培根三明治,手里还拎了一根甜玉米上楼,在经过叶然病房门口的时候,敲了敲门。 叶然的助理打开门,她的经纪人坐在沙发上,在见到陆清酌的那一瞬间眼睛都亮了,叶然也是如此。 “清酌……” 叶然躺在病床上,看见陆清酌之后有些气息不稳,陆清酌走上前去坐在了旁边的板凳上,说:“然姐,你别激动,先躺下来。” 陆清酌把手里的甜玉米放在桌子上,她的手刚放在床上,叶然就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死活不肯松手。 “清酌……” “我在我在。”陆清酌下意识挣了挣手腕,她害怕把叶然手上的针蹭脱落,没办法只好由着对方攥着她的手不放,“然姐,你别说话了。” 叶然的眸子里隐隐约约闪现着泪光,昨天夜里她一个没注意掉进了冰湖里,四肢百骸浸泡在冰冷刺骨湖水中的那一瞬间,她拼命挣扎喊救命希望有人听见。 口鼻眼睛全部都浸泡在冷冰冰的湖水中,叶然不甘心地举起两只手,准备接受死亡,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叶然仿佛听见了陆清酌在喊她的名字。 叶然闭上眼睛,两滴滚烫的泪水顺着太阳穴滑落,助理走过来帮她擦了擦眼泪。 陆清酌手腕上的力度逐渐减轻,叶然撤开了手,她不动声色地把手从病床边拿下来放在身体两侧,尽量和对方减少肢体接触。 叶然的经纪人一直都不怎么喜欢陆清酌,叶然唯一一次掉了口碑的绯闻,还是因为对方的原因。 结果没想到救了叶然一条命的人,居然就是自己一直不喜欢的alpha。 陆清酌和叶然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推开门就看见了韩湉坐在沙发上处理电脑文件,脸上的神情和傅欲眠工作的样子非常相似。 韩湉见陆清酌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根玉米,主动地往边上坐了坐。 只要傅欲眠不在,两个人就是战友关系,越来越铁。 陆清酌打开塑料袋,捏着玉米掰成两半,自然而然地递给韩湉:“玉米吃吗?” 韩湉眼神都没转,接过陆清酌掰开的另外一半,咬了一口。 陆清酌玩着手机里的植物大战僵尸,靠在沙发上忍不住问:“我怎么发现你在我身边就变得非常松弛呢?” “我们俩现在是友军,一直那么装着演戏还挺累的。”韩湉一边处理着文件,一边回复傅欲眠的消息,说:“不过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叛变的伪军呢。” 拿着傅欲眠发的工资,私底下和自己的监察对象串通一气,倒让她心里有那么点对不起傅欲眠。 不过当陆清酌分给她一半甜玉米之后,这样的顾虑就不翼而飞了。 陆清酌一直在想一件事,忍不住凑到韩湉身边,笑着说:“如果昨天夜里掉进冰湖里那个人是我,傅欲眠会不会来医院抢救室,大声说‘你们要是救不回我爱人,我就让整个医院陪葬’啊?” 韩湉吃着玉米差点一口气全喷出来,她咽了咽嗓子说:“你这是看的霸总文太多了吧,不过傅总要真这样,作为她的助理,我也是一定会找个地缝钻进去的。” 临近中午,林之愈和宋槐都来了医院,宋槐首先去看的叶然,林之愈直奔陆清酌病房,在见到对方安然无恙的那一瞬间,差点没哭着扑上来。 “清酌!我快吓死了!” 林之愈抱着陆清酌从头到脚查看了一遍,在没有发现任何伤口之后,她捧着对方打了留置针的左手,说:“针疼不疼?什么时候出院啊?” “今天晚上就能出院了。”陆清酌被林之愈这样拉着手,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哎呀我没事,你先放手,两个alpha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我拉你手怎了么?你不要以为你有老婆就忘了我们之间的友情!” 幸好傅欲眠不在,韩湉在听见这句话之后抱着电脑就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林之愈把陆清酌按到了沙发上,忍不住问:“我听说是然姐不小心踩空掉进了冰湖里面,幸好是你救了她,否则的话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她出事了。” “是啊,我送她到半路回家,刚走了一段路就听见有人呼救。” 如果当时她没听见,或者是戴了耳机,叶然真的有可能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还有更可怕的一件事,叶然有些粉丝知道了这次意外事故,纷纷开始控诉节目组,说节目组没有保证她的安全,要求节目暂停接受调查。” “这么严重吗?” 陆清酌想了想,这件事确实还挺严重的,一个粉丝六千多万的顶流艺人,差点把命留在长白山脚下,粉丝这样偏激也没办法。 如果真的把这件事闹大了的话,这档综艺也会暂停。 林之愈靠在沙发上说:“不过除了叶然的粉丝,大家都知道是你见义勇为,不顾人身安全救下了叶然,都上社会新闻版块了。” 陆清酌昨天夜里可没想那么多,她穿过来的时候,正逢原身溺水死亡,知道溺水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有多么可怕无助。 尤其是在这种寒冬腊月,夜里零下十几度的天气,湖水一定超乎想象的冰冷刺骨,叶然能够有力气求救已经算是身体素质很不错了。 “不过清酌啊,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你还是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等到明天下午,陆清酌就可以去办理出院了。 她一开始只是单纯发烧,并没有其他问题,在急诊躺半天,挂个水就应该差不多了。 不过傅欲眠想到她之前大脑受过损伤,说不定发烧之后有可能会激起一些并发症,所以坚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医院有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道,不太好闻,但是陆清酌在这里住了一天了,也差不多习惯了。 病房里还是挺安静的,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女性omega或者是alpha,病房都是分开的,划分成了两处不同的区域。 陆清酌不想躺在床上,总觉得医院的床垫有点硬不舒服。 她来到护士站,刚走过去一名坐在电脑前的护士就注意到了她,笑着说:“陆老师,您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过来量一**温。”陆清酌觉得这群护士都非常热情,于是就多和她们聊了两句,好奇道:“你们什么时候下班呀,现在都下午五点多了。” 几名护士笑着说了一下下班时间,说的也并不具体,有的人下班之后会选择继续加班。 耿星落在上大学报专业之前,觉得白大褂穿起来非常酷,为了一件衣服就想报志愿道临床专业。 陆清酌早就帮她打探过了一遍,将其中的利弊告诉了耿星落,结果对方在听见之后就打消了报临床这个专业的想法。 陆清酌一直都很害怕医闹的发生,她只希望自己唯一的亲人能够平安快乐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果耿星落坚持学医的话,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她坐在护士站旁边的椅子上,一名护士走过来给她量了一**温:“三十七度五,差不多已经退烧了。” 陆清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觉得她已经退烧了。 晚上的时候,陆清酌写了一张请假条离开了医院,跟着韩湉回到了傅欲眠在北方的一座庄园内。 一进门她就被耶耶扑了个满怀,小狗热情似火,陆清酌根本抵挡不住。 这档综艺节目还是在舆论之下停播了,陆清酌突然之间工作没了,又开始无聊起来。 现在天气即将步入严冬,陆清酌不怎么喜欢冬天,她搜索了好多地方,决定找个和国内相反的宜居胜地住一段时间,等冰雪消融之后再回来。 到底去什么地方呢? 陆清酌搜索了许多的旅游攻略,全都保存在笔记里,过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躺在家里也挺好的。 她不喜欢一个人出门旅游,身边必须要带上好朋友,否则一个人根本不够尽兴。 耿星落还没放寒假,她完全可以等到对方放寒假,然后带上耿星落一起去玩,这么多年来星落好像还没出去玩过呢。 陆清酌后知后觉,自己的度假打算里没有带上傅欲眠,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够意思。 不过傅总她日理万机,说不定还不稀罕和自己一起去旅游呢。 陆清酌又抱着电脑,开始在网络上搜索北欧适宜居住的地方。 等到她和傅欲眠离婚之后,两个人就没有什么关系了,陆清酌一直想在北欧定居,现在也是时候该准备房子了。 她喜欢大一点的院子,平时可以种种花种种菜之类的,家里的猫猫狗狗都可以在大院子里撒欢儿。 陆清酌迅速锁定了挪威,觉得这个国家非常适合她这个I人。 傅欲眠回来之后,看见的一幕就是陆清酌光着脚趴在沙发上的样子。 对方脱掉了身上的病号服,穿着毛茸茸的棉睡衣,趴在电脑面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当傅欲眠走进之后,看见了对方的电脑屏幕,陆清酌同样也回过头来,赶紧合上电脑坐了起来。 “傅总,你回来了?” “终于把这一个月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了。”傅欲眠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陆清酌的电脑上转移开来,笑着说:“总算能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了。” 陆清酌把电脑往旁边一放,傅欲眠抓着机会凑了过来,用额头和陆清酌的贴在一起,总算松了一口气:“终于退烧了,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我让韩湉去医院给你办理出院手续,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家里呆着,不许出去乱跑。” 陆清酌点点头,这寒冬腊月的,除非有美食诱惑,否则她根本不可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雪跑出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傅欲眠先进去洗澡,两个人是分开的。 她不是那种不分场合的人,知道对方身体最近比较虚弱,也没有什么心思做别的事情。 陆清酌在浴室洗澡,傅欲眠坐在床上,她的目光落在了陆清酌那台笔记本电脑上。 白天的时候,陆清酌一看见自己回来就赶紧把电脑屏幕给盖上,说不定有什么瞒着自己的猫腻。 傅欲眠趁着她洗澡,打开了陆清酌的电脑,尝试着输入密码进去。 她输入了陆清酌大小写首字母和对方的生日数字组合,电脑一下子就进入了桌面,傅欲眠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容。 她还记得对方今天看的是谷歌浏览器页面,于是打开了网址,点进去看到了陆清酌的搜索栏。 【最适合定居的地方】 【适合I人居住的地方】 【挪威还是意大利】 傅欲眠翻看着记录,嘴角不由自主弯了弯,不过当她下滑到下面,看见那四五条搜索之后,嘴角的笑容霎那间凝固了。 【怎么样离婚万无一失】 【离婚后财产夫妻双方怎么分】 【离婚净身出户】 【结婚证撕掉还能离婚吗】 傅欲眠:“……” 等陆清酌出来之后,傅欲眠躺在床上看手机,她穿着睡衣爬上了床,嗅着香草味的枕头喟叹道:“冬天睡觉好舒服啊,突然就开始喜欢上了呢。” 傅欲眠没有说话,陆清酌也没有多想,放在床头的电脑里有几个小游戏,陆清酌打开玩了一会儿,看得眼睛有些发酸。 她好奇地看了看睡在自己身边的傅欲眠,总觉得对方不说话好像有些不太正常,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喊了一声:“傅总?” “怎么了?”傅欲眠神色如常,陆清酌只当是自己的错觉,继续玩起了游戏。 傅欲眠关掉手机,侧过头看了一会儿陆清酌,总觉得这些天自己对她太好了,对方的胆子居然渐渐大了起来,竟然想着要跟她离婚。 虽然协议上写的两年婚约,不过最终解释权还是归她一人所有,就算两年后陆清酌想离婚,她不同意也照样离不了。 如果陆清酌真的想逃离自己,那傅欲眠不介意对方会不会讨厌自己,她只要这个alpha留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前些日子,那条纯金打造的锁链已经完成,傅欲眠还准备了一个摘不掉的定位项圈,可以根据尺寸来缩短大小,都是按照陆清酌的喜好来的。 她喜欢钱,傅欲眠就用黄金为她打造一个牢笼。 她想要自由…… 如果能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傅欲眠倒是可以考虑做一些剥夺对方人身自由的事情。 把她锁起来,藏在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傅欲眠勾唇一笑,一只手抚摸着陆清酌的小腹,贴在对方肩头,盯着她的电脑屏幕看。 陆清酌不知道傅欲眠心里想了些什么,她感受到对方靠了过来,还以为傅欲眠对自己新下载的小游戏感兴趣。 “傅总,要不要一起来玩,我带了游戏机和手柄过来,两个人可以一起玩。” “玩什么?”傅欲眠的手指伸进了陆清酌的衣服里面,揉捏按压着对方柔软的肚皮,笑着说:“不会是双人恋爱小游戏吧。” “傅总!”陆清酌往旁边躲了躲,肚子上痒痒的,“医生说了要静养,不能做剧烈运动!” “我只是逗逗你而已,别生气嘛。” 傅欲眠很喜欢戳陆清酌的小肚子,对方身体紧绷的时候,腹肌会非常的明显,摸起来很紧实,但是当对方彻底放松下来时,陆清酌小肚子上的肉肉软乎乎又嫩又滑,弄得傅欲眠很想把脸埋上去。 “你每次都这样说!”陆清酌关掉电脑警惕起来,生怕傅欲眠不遵医嘱又要对她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这次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她抱着电脑翻身下床,傅欲眠刚伸出手陆清酌就跑到了门口。 陆清酌没什么底气,只好梗着脖子说:“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今天夜里分房睡,明天才能睡在一张床上。” 傅欲眠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小alpha一脸警惕的样子,忍俊不禁道:“原来我在你心里居然是说话不算话的人,这颗心终究是伤透了。” 陆清酌知道对方是在演戏,朝着她哼了一声抱着电脑就跑。 来到另外一间卧室后,陆清酌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了傅欲眠的房间里,她又折返回来,正好看见傅欲眠拿着她的手机试图解锁。 “傅欲眠!你偷看我手机!” 第55章 出走 元旦节那天,耿星落放假回家休息了三天,这三天她一个人承包了家里所有人,还有猫狗和蛇蛇的饭。 自从傅欲眠说她在悉尼养了一条绿树蟒之后,陆清酌就一直想去看,好不容易等到她可以被傅欲眠允许出门了,结果大雪封城,所有航线全部取消,她只好呆在家里哪都去不成。 傅欲眠见她兴致缺缺的样子,只好让韩湉弄来了佣人们喂养这条绿树蟒的视频,让爱蛇心切的陆清酌饱饱眼福。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有一条这么帅这么漂亮的蟒蛇啊?” 陆清酌盯着手机屏幕眼巴巴地看着那条缓缓缠绕在树枝上的绿树蟒,头一次觉得水天一色在这条蟒蛇的身上具像化了。 “你喜欢吗?”傅欲眠偏过头注视着陆清酌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笑着说:“我之前以为你害怕,毕竟养蛇其实算是一种小众爱好。” “喜欢呀,蛇蛇真的很漂亮。” 陆清酌之前没接触过蛇类,对于小蛇的知识也只是在一些科普视频上见到过。 其实,她一直都觉得和蛇类有关的科普视频非常下饭。 在兴致冲冲买完那条浑身漆黑的成体黑王之后,陆清酌开始学习如何养蛇,在确认蛇蛇吃饱排泄完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从蛇中间的部位两只手轻轻抓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蛇蛇长大的缘故,不乱跑不抖尾,被陆清酌上手抓起来,反而是安安静静地缠在她手臂上,不疾不徐地吐着蛇信。 花姑娘不怕人,谁来都能撸一下蛇头和下巴,耿星落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就爱上了对方光滑细腻冰凉的鳞片,每天爱不释手放在身上盘,恨不得上床睡觉都带上。 陆清酌也喜欢,不过她却不敢把蛇放在床上陪睡,第一是翻身的时候有可能会把蛇蛇给压死,第二个是傅欲眠根本不允许有除了她以外的活物上床,就算是奥利奥也不行,更不要说是花姑娘了。 耶耶倒是有时候会趁着两人不注意偷偷上床,掉落在床单上的雪白狗毛就是罪证,偶尔能看见一些黑色毛发,那就说明一猫一狗不知道在谁的怂恿下偷偷跳了上来。 大雪封城,陆清酌除了在庄园周围转一转,堆个雪人遛遛狗之外,就几乎没有别的乐趣了。 街道上的冰雪在消融之后极速冷冻,一夜之间所有的路瞬间高出不少,人走在上面直打滑,新闻上播报好几名年轻力壮的alpha摔倒之后进了急诊,胳膊腿摔骨折。 陆清酌不敢出去,生怕自己一摔摔出个残废来,要是瘫痪了这辈子就完了。 自从她发烧好了之后,傅欲眠对她在床上的要求越来越多,不仅要每隔二十分钟换个姿势,还要借助一些道具来陶冶一下情操。 家里的红酒差不多都被败光了,傅欲眠喝酒向喝水一样简单,自从前一段时间宋槐把她酒量好的事情给抖落出来后,傅欲眠就直接摊牌不装了。 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喝着喝着,陆清酌就被她给直接灌醉了。 一觉醒来两个人身上不着寸缕坦诚相待,傅欲眠还玩起了COSPLAY游戏,陆清酌成了角色扮演中酒后乱性的贫穷alpha女大学生,而傅欲眠则是在酒吧中捡到对方并为美色所惑的霸道总裁。 不过转念一想,董事长明显要比什么总裁厉害得多,傅欲眠这样说自己还是有些掉价的。 在大众人的眼中,董事长这一职务就仿佛成了啤酒肚地中海老人味的代名词,像傅欲眠这样年轻貌美的衣冠禽兽,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傅欲眠!你这个老流氓!” 陆清酌不止一次这样在床上奋起反抗,反抗失败后气急败坏地趴在床上,然后被傅欲眠轻车熟路地扒掉裤子,在她雪白丰满的翘臀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疼!” 陆清酌回过头,被傅欲眠打过的地方一阵火辣辣的痛,她上次就被打过一顿,上面的印子好几天才消失。 “还骂不骂了?” 她修长的五指如同包裹着丝滑细腻的蛋糕胚,雪白的肌肤从指缝中满满溢出。 “疼就对了。” 傅欲眠心中的凌虐欲达到极点,不过她舍不得在她的小alpha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对方太年轻,身上各处的肌肤都吹弹可破,轻轻用手一按都能浮现出红色的印子。 陆清酌羞愤欲死,但是她的两只手腕被丝带捆住,只好牢牢夹紧双腿试图往被子那边钻,试图用被子挡住傅欲眠的视线。 “放开我!你这个禽兽……啊!” “啪” 巴掌打在上面发出一阵清脆声响,陆清酌红着眼睛没出息地酸了鼻子。 她本来就怕疼,还被傅欲眠扒掉裤子打了屁股,都那么大的人了一点尊严都没有。 陆清酌发誓有一天找到机会,一定要把这巴掌还回去,让傅欲眠也尝尝屁股上挨一巴掌的滋味。 “还想跑是吧?”傅欲眠坐在一旁看着陆清酌缓慢爬行,雪白挺翘的臀瓣上浮起一个鲜红清晰的巴掌印,看得她咽了咽嗓子,喉咙一紧,唇角勾起一个荡漾的弧度,“屁股长那么翘,还不让人摸了?” “你这哪是摸……” 陆清酌用两只手挡住眼睛,耳垂和脖子红到滴血,她继续往前爬,总算抓到了被子一角。 在她的一只手触碰到被子的那一瞬间,傅欲眠抓住她的脚踝往自己身边拖,笑着欺身而上,整个人贴在陆清酌的后背。 陆清酌最怕用后背对着傅欲眠了,生怕对方会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毕竟她经历过好几次了。 “你放开我!” “放开?”傅欲眠一只手贴在她的小腹上,看着对方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真没礼貌,没礼貌的孩子注定要被打屁股。” 陆清酌一脸窝囊地转过头,咬着下嘴唇,脸上的表情看着倒像是被狠狠蹂。躏过一样,她没什么底气地反问说:“那你想怎么样?” 傅欲眠继续反问:“你应该叫我什么?” 她的手落在陆清酌的腰。胯之间,抚摸着对方那一截劲瘦细窄的腰。肢,拖着对方的腰往自己身上贴。 “傅总……” 陆清酌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她本想装一下用这样的声音来博得傅欲眠的同情,结果没想到放在她腰臀上的手逐渐收紧,在她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错了,重说。” “傅欲眠……” 最后一个眠字还没落下去,放在她屁股上的手逐渐往下,在大腿根的地方掐了一下。 傅欲眠脸上微笑着的表情终于破碎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该叫我什么?” 陆清酌的眸子微微睁大,她知道傅欲眠的意思是什么,也知道对方想听什么,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叫得出口啊。 “亲爱的我错……唔嗯!” 陆清酌猛地回过头,傅欲眠嘴角的笑容看起来似乎有些阴森,她知道自己这下真的要完了。 不过幸好陆清酌的手机电话铃声及时响起,傅欲眠的手微微一顿,拿过手机看了一下上面的联系人,只是一下就皱了皱眉。 “谁啊?”陆清酌凑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叶然的名字,是叶然打来的电话,她把两只被捆在一起的手放在傅欲眠眼前,“给我解开,让我接电话。” 傅欲眠把她的手重新按了回去,捏住手机放在陆清酌面前,说:“我给你拿着。” 陆清酌心说打的不是视频电话,要不然对方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她还怎么在圈子里混啊。 电话接通之后,那边传来叶然温柔的嗓音,陆清酌在说话之前首先观察了一下傅欲眠的表情,发现对方自从看见叶然两个字之后,整张脸就一直黑着。 “然姐,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清酌,最近大雪封城了,你在东北那边还好吗?” 陆清酌凑到手机旁边,回答说:“挺好的,谢谢然姐关心啊。” 电话那头的叶然似乎轻轻地笑了两声,然后欲言又止道:“对了清酌,你上次救我的事,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等什么时候雪停了,你来我家做客,我给你做好吃的。” 在听见叶然说完这句话之后,陆清酌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傅欲眠,却发现对方的脸色越来越臭,捏着手机的那只手青筋凸起,似乎是忍耐到了极点。 还没等陆清酌来得及说话,傅欲眠直接将陆清酌按倒在了床上,她手里的手机在两个人稍微挣扎的时候掉在了床底下,陆清酌下意识就想弯腰去捡。 傅欲眠堵住陆清酌那两片柔软红肿的唇瓣,用牙齿惩罚性地撕咬着,不满地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不准去!” 傅欲眠的嗓音虽然又哑又低,陆清酌却从对方快要溢出来的情绪中察觉到,如果自己真的答应了叶然的请求,傅欲眠不会放过她的。 “我什么时候说去了……呜呜……你放开我!” 傅欲眠的理智最终还是被拉了回来:“你跟她说,你不去,让她死了这条心。” 陆清酌张了张嘴,很想说人家只是想道个谢而已,又没有动什么别的心思。 “好,我知道了,你先松手。” 陆清酌弯腰从床底下捡起了手机,打开免提说:“然姐,不好意思啊,刚才手机掉在床底下了。” 她用着一种充满歉意的口气说:“您不用这么跟我客气,换做其他人也一样不会见死不救。” 傅欲眠还跨坐在她的小腹上,两条修长的腿夹住她的腰一个劲儿地磨蹭着,贴在陆清酌耳边低低地喘了一口气。 陆清酌的指尖被她含在嘴里,对方的四根手指沾上了湿漉漉的水迹,被傅欲眠紧紧攥着不松手。 “唔嗯!” 都进去了。 “清酌,我只是想好好……” 在听见这声甜腻的沙哑喘。息之后,叶然的话戛然而止,电话那头在一瞬间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陆清酌想捂住傅欲眠的嘴却为时已晚,她整张脸涨红得仿佛熟透的桃子,一咬就会迸出鲜甜的汁水。 “然姐,我有点事。”陆清酌虽然知道自己的话是欲盖弥彰,不过现在已经让对方听见了,她也就直接豁出去了,“我们下次再聊好不好,我先挂了。” 陆清酌说完赶紧把电话挂掉,她松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在床头,一抬头就对方了傅欲眠居高临下的冰冷眸子。 “还有下次?”傅欲眠嘴角的笑容似乎异常残忍,她用指腹按压着陆清酌被自己咬得肿起来的唇瓣,从唇珠抚摸到唇角,“陆清酌,你好大的胆子啊。” “我那只是权宜之计而已,然姐是我的长辈,怎么说也要给人家留点面子吧。” 陆清酌把头扭向一边,似乎是受到了屈辱般含住自己的唇瓣:“这下好了,你的声音被她听到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是,我就是故意的。”傅欲眠供认不讳,她抚摸着陆清酌后颈的腺体,在那块柔软滚烫的肌肤上揉捏按压,“陆清酌,你怎么就这么勾omega?大的小的一个个都想对你投怀送抱。” 陆清酌听出来傅欲眠是在阴阳怪气自己,恨不得直接撑开手腕上的丝带暴起。 “傅欲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瞪大了眼睛,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显得可怜无助却又震惊,“我什么也没做,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你让我拒绝我也已经拒绝了,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吗?”傅欲眠歪了歪头,仿佛是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送她回家?难道她自己没有长腿?非要你送才行?” 陆清酌瞪大眸子一脸不解,觉得跟傅欲眠也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你……我想送就送了!关你什么事!” 这件小事还斤斤计较那么多天,陆清酌还以为傅欲眠忘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等着她呢。 “想送就送?你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为什么不避嫌?” 陆清酌张了张嘴,被傅欲眠的不可理喻给震惊到了,一开始想解释的心变成了和对方对着干。 “反正我们两个只是协议结婚,婚前就说了,结婚后各过各的谁也管不着谁。”陆清酌的声音淡淡的,“傅总,你越界了。” 傅欲眠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 又想和她划清楚关系,没想到在一起那么多天,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这个alpha脑子里想的居然还是和她划清界限。 很好。 陆清酌见傅欲眠的脸色越来越差,周围的氛围更是如坠冰窟,她觉得此时不跑,说不准真的会被傅欲眠给锁住手脚关起来。 “每次想和我划分界线的时候都叫傅总,一生气就叫我傅欲眠。”傅欲眠竟然直接笑出了声音,“陆清酌,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你总要给我自由吧。”陆清酌从来没有想过傅欲眠会有一天变得这么不可理喻,“我想社交,想出去玩,想和其他人交朋友,我有分寸,你每天都想把我锁在你身边,我又不是什么小猫小狗!” 傅欲眠捏着她手腕的手稍微一顿,就被反应过来的陆清酌迅速挣脱了禁锢。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陆清酌奋力挣扎着手腕,直接用牙齿咬开了死结,跳下床弯腰去床底下捡被傅欲眠扒掉的衣服,背对着床上的omega一件件穿好。 她脚上踩着拖鞋,大步走向门口。 傅欲眠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踩在地上,抱着两条手臂蹙眉道:“陆清酌,你又闹什么脾气,给我回来!” 陆清酌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她走之前什么也没带,就只拿了自己的手机,脚上穿着一双毛绒兔子拖鞋,还顺手拿走了放在门口的爱马仕包包,里面有她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刚走到门外,陆清酌就觉得自己的内裤和内衣有点勒得慌,她稍微一拨开衣领,就发现了内衣的颜色好像不太对劲。 她穿的内衣是淡蓝色的,怎么现在这个是白色蕾丝的。 陆清酌:“……” 糟糕,穿错了。 两个人的衣服混在一起,内衣内裤也被脱掉丢在了一块儿,她跳下床穿衣服的时候太急切,恨不得一秒钟就穿完,结果穿成了傅欲眠的内衣。 该不会内裤也是对方的吧。 陆清酌摇摇晃晃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周围白雪皑皑的一幕,顿时觉得自己不知该何去何从。 傅欲眠并没有追过来,陆清酌觉得对方一定是生气和自己冷战,心里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得难受。 陆清酌找了个不是傅氏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一口气订了半个月的房间。 现在没有下雪,路上一片平坦,助理谢韵因为大学的原因暂时过不来,陆清酌尝试着用打车软件打车,却没想到还真的被她打到了一辆。 这种恶劣极端天气居然还有不要命的司机,更不要命的是陆清酌,她还真的上了这个司机大哥的车。 “妹子,雪天路滑,我开慢一点啊。” 陆清酌点点头,在坐上车的那一刻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哥,您怎么喜欢怎么来吧。” 傅欲眠站在五楼的落地窗前,看着那辆黑色轿车在白茫茫的公路上缓缓离开,心底里逐渐浮现了一个问题,她真的逼陆清酌太紧了吗? 陆清酌才二十二岁,放在大多数人身上,才是刚出大学校门的年纪,青春漂亮,精力无限,喜欢探索多样事物广交朋友。 韩湉站在傅欲眠身后,听到对方开口说:“韩湉,她好像生我的气了,是我做的哪里不好么,她为什么总想着离开我?” “……” 又是这种送命题,韩湉和陆清酌经过前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她发现对方是那种欢脱活跃的性子,爱交朋友还很健谈,和傅欲眠在一起的时候,确实被压抑了一大部分的天性。 “傅总,夫人她年纪还小,二十三岁生日还没过呢。” 傅欲眠的目光注视着那辆越走越远的车,直至那个黑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你也觉得是我逼得太紧了。” 韩湉仿佛突然间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不要以为你是我老板就可以瞎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韩湉的嘴角保持着完美得体的笑容,说:“傅总,这种事情都讲求个你情我愿,有时候太过急于求成,反而会适得其反。” 傅欲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语道:“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韩湉皱了皱眉,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才知道啊?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好吧! 还没等韩湉开口说话,傅欲眠回过头:“给我查她订了哪家酒店。” 韩湉:“……” 得,刚才那一番好言相劝全都听到狗肚子里了。 韩湉心说,老板你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陆清酌来到前台办理入住,前台的工作人员一眼就认出了陆清酌,在帮对方处理完之后拿出了一张明信片。 “陆老师,您能帮我签个名吗?” 陆清酌笑着点点头:“好啊。” 今日份营业加一。 前台几位工作人员注视着陆清酌的背影,忍不住好奇道:“上面显示她订了一个月的房间哎,这么长时间的么?” “不是说陆清酌已经结婚了?对象还是傅氏集团的傅总,那个长得还好看的omega首富。” “她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行程,居然不带老婆一起穿着睡衣就来了,小两口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聊了一会儿,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两个人吵架了,陆清酌被赶出家门只好住酒店。 陆清酌还不知道自己和傅欲眠的关系已经穿成了这样,她的屁股勒得非常难受,只好脱掉下面厚重的毛绒睡裤,低头一看,这条内裤果然是傅欲眠的。 当耿星落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准备叫跑腿给她送内衣内裤。 “姐姐,不会吧,你们两个真的吵架了?” 电话那头耿星落的声音似乎非常震惊,陆清酌坐在沙发上一手托腮,电视上还播放着海绵宝宝的动画片。 “是啊,我现在在酒店呢。”陆清酌被里面吹泡泡的章鱼哥给逗笑了,“还是一个人舒服,和她在一起腰都快被折磨废了,还天天逼着我喝枸杞茶。” 耿星落不太清楚枸杞茶这个梗:“你说嫂子她该不会是想和你玩你逃她追的霸总情趣小游戏吧?” 她和耿星落也不愧是亲姐妹,两个人的脑回路都非常清奇,拐着十八弯让人追不上。 这下连陆清酌都开始叹服耿星落的脑洞了,忍不住说:“你每天脑子里就想着这些啊,我跟她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只是单纯闹掰了。” “啊哦,我懂了。”耿星落思考了一下继续说:“你俩都在一起那么久了,这怎么能不让我想歪?” “那就别想,她现在在和我冷战呢,连个慰问电话都不给我打。” 听到陆清酌这样说,耿星落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八卦起来。 “我上次在你们卧室找越狱潜逃的花姑娘的时候,打开床头抽屉一看,什么手铐啊,鞭子啊兔耳朵,夹子塞子样样俱全,只有我没见过的,没有你们想不到的。” “你一个小孩懂那么多?”陆清酌脸一红,欲盖弥彰地问:“谁让你进我们卧室的?” “姐姐,我都是成年人了,你们两个平时都不避讳着我,有时候我觉得嫂子看你的眼神,真的很像一条嘴馋想把你吃进肚子里的大蟒蛇。” “她真有这么可怕?”陆清酌听着耿星落的话想象了一下对方的眼神,然后打了个哆嗦,“好了别说了,我有点害怕。” “你们都结婚了怕什么?其实要我说,你们偶尔冷静个几天也没关系,但是千万不要断联系,否则真的有可能会出事的。” 陆清酌表示没什么所谓:“能出什么事啊?” “感情会淡啊,你们长时间不亲热,感情肯定会淡,万一这个时候嫂子有什么出国的白月光,门当户对的贵公主,或者是青涩时期暗恋的alpha找上门来,你就惨了。” 陆清酌眼前一亮,还有这种好事?那她岂不是很快就可以离婚了! 她之前问过韩湉,傅欲眠有没有暗恋的出国白月光,韩湉回答说没有。 傅欲眠没有白月光,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是其他人的白月光。 为什么两个人结婚这么久,都没有一个白月光找上门来,砸她个几百亿让她和傅欲眠离婚呢。 陆清酌一直在等着这样一天。 三天之后,L市的雪已经不下了,陆清酌裹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戴着墨镜就出了门。 其实她带墨镜不是为了遮掩自己的脸,主要是外面的雪太刺眼,眼睛一直盯着有些受不住。 雪天路滑,陆清酌穿着棉鞋都不敢走太快,她出门懒得带包,穿得太厚地铁过安检还要摘掉太麻烦。 终于到了L市最大的商场,陆清酌首先上了六楼,来到粉丝推荐的那家工作日都要排队的铜锅涮羊肉店。 她点了最经典的套餐,在羊肉摆好盘被服务员端上来后,陆清酌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始下羊肉进锅子里。 涮好的羊肉蘸着这家店特制的麻酱,紧实鲜香的大片羊肉裹满浓稠酱料,陆清酌吃完一口喝了杯酸梅汤,简直要爽飞了。 她吃了一半开始编辑微博,感谢粉丝给她推荐打卡美食,又发了几张照片分享到朋友圈。 刚发完朋友圈没多久,陆清酌就收到了一大堆点赞,她看了一圈点赞人,就是没看见傅欲眠的名字。 哼。 故意忽视她。 韩湉都点赞了,傅欲眠是一点表示都没有,摆明了就是要和她冷战。 陆清酌从卫生间里出来,她看着自己的嘴唇有些干裂,想擦点润唇膏,正好看见旁边有一家香奈儿专柜,于是走进去想买一支润唇膏。 还有五天她就要过生日了,陆清酌从小就对生日不感兴趣,十八岁之前,她没有吃过一口生日蛋糕,甚至连一句生日快乐也没有。 陆清酌走进去转了转,并没有什么人理她,正好她逛这些专柜也不喜欢柜姐跟在身后。 一位优雅从容的omega从门口走了进来,一名柜姐笑着迎了上去:“裴小姐来啦,我们这里昨天新来了一款包包,非常漂亮,我特意给您留着呢。” 陆清酌拿起一根试用装唇膏,试了一下颜色,是一种和唇色比较相近的丝绒唇膏,非常适合秋冬季节,好看又自然。 店内比较热,陆清酌走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出汗,于是脱掉外面的棉服,穿着修身的咖色毛衣继续看别的口红。 刚才进来那位裴小姐的目光落在了陆清酌的腰上,似乎是有些惊讶一个alpha会有这么细的腰。 “你好,这个色号的唇膏还有货吗?” 裴烟心想,这个alpha的音色还挺好听的。 一名柜姐稍微弯了弯嘴角:“不好意思,正在配货中。” 陆清酌又问:“有唇膏吗,给我试一下。” 柜姐露出一个微笑:“不好意思,唇膏没有试用装。” 陆清酌稍微扶了一下眼镜,“看人下菜”这个成语终于具像化了,她忍不住笑出声:“怎么什么都没有?你们店长呢?” 裴烟坐在沙发上看着这样一幕,还是头一次在专柜看见这样的场面。 柜姐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笑意:“不好意思,我们店长不在。” 陆清酌笑了一下:“店长不在,那要这个店长职位是做什么的?” 陆清酌摘掉墨镜,拿出一张卡递给这个柜姐,裴烟在看清楚她的模样后眼前一亮,她还是第一次见长得这么漂亮精致的alpha。 柜姐接过那张卡刷了一下,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陆小姐,原来您是我们的VIC啊。” 她赶紧给陆清酌准备了一瓶依云矿泉水,陆清酌看了一眼摇摇头:“我不喝这种水。” “唇膏也不想买了,你给我介绍一下比较推荐的包包吧。” 柜姐笑着拿起一只粉色手提包,向陆清酌滔滔不绝地介绍,期间陆清酌没有说一句话,在对方介绍完之后点点头。 “再换一只,这只太便宜。” 柜姐又换了另外一只15万+的限量款,陆清酌单手托腮,听着对方介绍了将近五分钟,点点头说:“嗯,还有别的款式吗?” 裴烟已经看出了陆清酌的意思,望着对方的侧脸忍不住勾起嘴角。 陆清酌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下意识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omega,出于礼貌点了点头。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陆清酌依旧坐在贵宾室里,裴烟也同样没走,那名柜姐介绍到了嗓子冒烟的程度,在心里暗自盘算着今天的业绩。 陆清酌见时间也差不多了,笑着说:“看来看去都是这些款式,而且你给我推荐的这些要不就是颜色不好看,要不就是我不喜欢的材质,这也太不合格了吧。” 柜姐尴尬地笑了笑:“抱歉啊陆小姐,您看我们这里……” 陆清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看了这么久眼睛也痛了。” 她把柜姐之前递给她那瓶矿泉水又送到了对方手里,笑着说:“辛苦了啊,多喝点水润润嗓子。” 裴烟低下头捂着嘴,见这个alpha离开香奈儿之后去了对面的爱马仕,她也跟着走了过去,正好需要买个包包送人。 陆清酌终于在隔壁爱马仕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润唇膏,她的包包已经太多了,虽然柜姐拼尽全力挽留她,并推荐更多新上的包包,陆清酌还是不怎么感兴趣。 店长帮她举着镜子,陆清酌在有些干涩到起皮的嘴唇上擦了一层,弯了弯嘴角:“这个唇膏还不错。” 裴烟走了进来,见贵宾室已经被包场了,忍不住开始惊讶。 店长笑着问:“傅总今天这么没陪您来啊?” 陆清酌一听别人提到傅欲眠的名字就叹了一口气:“别提了,前两天闹了点小矛盾,我搬出来住了。” “不会吧?”店长忍不住八卦起来:“前几天还看您跟傅总恩爱,不过妻妻俩有点小矛盾也正常,床头吵架床尾和,过几天就没事了。” “希望如此吧。”陆清酌这只唇膏没付钱,她看上了一只绿色的湾鳄皮包包,直接拿下,然后把手里那张黑卡给了店长,“就当给自己的一点安慰了。” 店长笑着应和道:“是啊,就算吵架也不能苦了自己,该买的包还是要买。” “对了Laura,我们加个微信吧。” 陆清酌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和对方加微信了,之前每次都是傅欲眠陪同她来买包,Laura每次都提出想加对方的微信,但是次次都被傅欲眠拒绝。 “太好了,终于加到您微信了。”Laura赶紧掏出手机扫码,并把陆清酌放在置顶,忍不住说:“您真是傅总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每次来都生怕离开您视线,那双眼睛都不带拐弯的。” 陆清酌这是从第二个人嘴里听到对方提起傅欲眠看自己的视线了,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察觉到过呢。 Laura准备给陆清酌精心打包,她摆摆手说:“正好没有手提袋,不用打包了。” 陆清酌走出贵宾室,和不久之前在香奈儿专柜碰到过一次的omega又见面了,她觉得还挺有缘分的,就点了点头稍微打了个招呼。 当Laura把那张黑卡递给陆清酌的时候,裴烟看清楚了那枚卡片上的花纹。 是傅氏集团的黑卡,只有傅家人才有,可是她姓陆啊。 Laura见裴烟过来,笑着说:“原来是裴小姐,您请。” 裴烟一脸好奇:“刚才那个alpha是谁啊?” “那位是傅氏集团董事长的爱人,陆清酌陆小姐,也是我们的超级VIC。” 原来是傅欲眠的alpha妻子,裴烟在听到对方的名字之后一切了然,怪不得刚才她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长得挺漂亮,看样子年龄也不大,怎么好端端地就跟傅欲眠结婚了,这不是主动把自己往狼窝里送么。 前几年她做过傅欲眠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表面上这个人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生活习惯,说话方式,以及行为动作。 不过裴烟却发现对方有轻微的边缘型人格障碍,自从她出国之后,就几乎没怎么和对方有往来了,没想到某一次发消息这个人居然把自己给拉黑了。 可怜的小alpha,还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什么样的处境,裴烟倒是对这件事开始感兴趣起来。 地铁上,陆清酌低着头玩手机,对面一个omega和朋友叽叽喳喳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凑过来问:“小姐姐,你的包好漂亮呀!我能要个链接么?” 陆清酌弯了弯唇角:“没有链接,我在专柜买的,要不你拍照识图一下吧。” omega女孩对准她的爱马仕拍了一张照片,识完图片在看清楚价格之后四双眼睛都瞪大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 庄园内。 韩湉抱着电脑走过来:“傅总,夫人她的账户有一笔四百三十万的支出,我查了一下是爱马仕专柜的消费。” 傅欲眠居家办公一段时间了,听了韩湉的话看了一下记录,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这么多天不发消息不打电话,今天刷我的卡用了四百万,说明她心里还有我。” 第56章 生日 陆清酌一觉醒来,摸到枕边的手机一看,已经将近上午十一点了。 秦臻发来了消息,说为她找到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心理医生,对方这几天刚回国有时间,并邀请陆清酌有空可以去她的诊室治疗。 陆清酌加了对方的微信,她叫裴烟,是一名出色的心理医生,陆清酌倒是没听过对方的名号,反正这位心理医生是秦臻找的,应该是非常靠谱的人。 这两天雪停了,陆清酌不想再L市继续呆下去,于是转移阵地回到了老家苏城。 一回来就有点后悔,她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家了,苏城的冬天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刺骨,和北方寒冷干燥比起来,简直就是魔法攻击,渗透骨子里的冷。 不过巧合的是,秦臻口中那位非常厉害的心理医生,也恰好住在苏城园区那边,陆清酌加了微信之后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说。 她还是有些抗拒心理医生的,之前看过很多有关于心理医生的电影,好多高智商的犯罪天才都从事这个职业,陆清酌害怕对方看出这具身体已经换了个芯子。 不过既然已经加了微信了,陆清酌还是想看看这个秦臻推荐的心理医生到底靠不靠谱,于是她鼓起勇气主动给对方发了消息。 在打字准备发过去的时候,那边发来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然后最上面的横幅上出现“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 陆清酌赶紧把自己要发出去的话给删掉了,对方首先是打了个招呼。 裴医生:【陆小姐您好】 陆清酌见对方发的是一只草莓熊的表情包,差不多猜出来对方的年纪应该不大。 陆清酌:【裴医生您好,我想问一下您最近有空吗[微笑][微笑]】 裴医生:【我下午有空,正好雪停了,欢迎你来我家】 陆清酌看见这最后一句微微一愣。 去她家里,难道不应该去医院挂号么?该不会是什么黑心诊所吧?对人掏心掏肺的那种。 裴医生发过来一条定位,陆清酌点开一看,对方所在的位置是月亮湾,而且小区什么的也能搜到,应该不是什么黑心医生。 万一人家家里有钱,自己开了个私人诊室呢。 陆清酌和对方约定下午三点钟见面,她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挑选出去见人的衣服了。 要大方得体具有松弛感,不能太装模作样。 陆清酌显然是忘记了左手手腕的那块两套房,她决定内搭一条修身毛衣,然后外面穿上厚厚的驼色大衣,拉长了整个人的身高比例,显得自然又松弛。 她平时出门几乎不化妆,除了上镜的时候需要带妆,陆清酌一直觉得粉底液擦在她脸上厚厚一层非常闷,面部肌肤的毛孔都无法呼吸了。 早就听说某大牌化妆品里面添加有其他物质,陆清酌要不是为了上镜,恨不得断绝和化妆品的关系。 不过有时候为了保持好气色,还是需要几只口红来搭配一下。 陆清酌走之前拿了家里的一块普洱茶饼,用包装盒打包起来,系上浅绿色的丝绸蝴蝶结,用纸袋装起来。 雪天路滑,陆清酌没有开车,而是选择坐地铁,而且这个时间段地铁上的人并不多。 找到了地址,陆清酌来到对方的别墅大门前,按了一下门铃,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 终于有人出来了,陆清酌见一个有些眼熟的omega走过来打开门,嘴角还含着浅浅的笑意,她总觉得这个omega好像有些眼熟。 omega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陆清酌,就笃定道:“陆小姐今天坐地铁来的吧。” “对,路上太滑,我怕开车有危险。” 陆清酌跟着对方进了前院,看见好几名佣人在清扫院子里的积水。 对方的小院倒是还挺别致的,种了一些陆清酌没见过的花花草草,看来也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陆清酌跟在裴烟身后,好奇道:“裴医生,你的诊疗室就开在自己家吗?” 裴烟点点头:“嗯,之前有单独的地方做诊室,现在不常给人看病了,那块地方就空出来,给我家的狗做房间用。” “裴医生,你家里有狗啊?” 陆清酌和耶耶在一起时间长了,对于小狗这种生物逐渐开始心动,她之前怕狗是因为小的时候被狗追着咬过,还因为打疫苗发高烧,差点把脑子给烧坏。 裴烟回过头,见到陆清酌的表情之后,问:“你是害怕狗吗?” 陆清酌如实回答说:“有一点,不过乖的狗狗不怎么怕。” 裴烟笑了笑:“你放心吧,我家的狗不会随意咬人的,你不用害怕。” 两个人来到客厅,陆清酌换了一双白色的毛绒拖鞋,还脱掉了外面的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跟在裴烟身后坐在了沙发上。 陆清酌觉得对方既然是高级的心理医生,那应该自己有自己的一套诊疗方法。 裴烟突然问:“你喜欢喝咖啡么?” “还可以。” 陆清酌想到之前和傅欲眠在一起的时候,对方每天早上都是一杯苦的要命的黑咖啡,但是之后受到她的影响,也开始在咖啡里面加牛奶和糖了。 “稍等一下。” 裴烟去了厨房,端出提前准备好的两杯热气腾腾的低因香草拿铁,其中一杯的颜色比较浅淡,有一股淡淡的牛奶香味,上面还有漂亮的拉花。 “谢谢。” 陆清酌没想到自己这一来竟然变成了被请进家门的客人,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裴烟笑着说:“这个拉花我前几天刚学,不是非常专业。” 她讲话的时候慢条斯理,举手投足都尽显优雅从容姿态,声音温柔得仿佛从古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陆清酌只是见了一面就对她心生好感,觉得和这样的人相处非常舒服。 她接过对方手里的陶瓷马克杯,不吝夸赞说:“已经很漂亮了。” 裴烟整个人都非常放松,她第一眼就觉得陆清酌是个很有趣的人,原本以为那一眼过后,两个人就是最后一次遇见了,却没想到秦臻突然间找上她,并给了她一个微信号。 这段缘分难道不是上天恩赐的么。 “我今年三十二岁,好像比你大挺多的。” 陆清酌听到裴烟的年龄后愣了一下:“我马上二十三了,不过你看样子一点都不像三十岁的人啊。” 和傅欲眠一样,三十了热情似火得仿佛高中生一样,根本不能用年龄这个概念来约束。 “我居然大你十岁呢。”裴烟笑着说:“那叫你陆小姐就不合适了呀。” “你叫我清酌吧。” 陆清酌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比自己大了十岁,果然人不能貌相。 裴烟嘴角勾起,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她看见陆清酌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随口问道:“清酌,你已经结婚了吗?” “是啊,刚结婚还不到半年。” 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太显眼了,其他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不过,结不结婚和这一次的聊天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用拘谨,就当这次是普通的聊天吧。”裴烟微微一笑,“我只是有些好奇,按理来说,二十二岁的年纪结婚,似乎是有点早了。” 陆清酌点点头:“还好吧。” 裴烟看似无意道:“不过,如果是碰到了自己一眼万年的挚爱,还有可能会觉得结婚晚了呢。” “初次见面,我也不知道裴医生你喜欢什么。”陆清酌从手提包里拿出那块普洱,笑着放在了桌面上,“这是我家经常喝的茶,味道很好,你可以尝一下。” 裴烟嘴角的笑意更深:“谢谢,我很喜欢茶。” 陆清酌在裴烟这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对方并没有深入提出一些问题,反而是尽量可能多的让她亲自讲出来。 不过陆清酌并没有在外人面前自己揭开疤痕的习惯,她聊了一些有的没的,看了一下手表时间,觉得也差不多该走了。 从进来的时候,她的袖子一直遮挡住左手手腕,当陆清酌把袖子往上拉的那一刻,裴烟看清了对方手上那块腕表后,眸子里闪过一丝清明。 一阵急促的哈气声响起,陆清酌一回头,就看见一只灰色的狼朝着她扑过来,吓得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屏住呼吸不敢动。 “黛西!” 裴烟喊了一声,那条从小养到大的狼犬已经朝着陆清酌扑上去了。 陆清酌下意识闭上眼睛,身上压了一只堪比耶耶的庞然大狗,想象中被狗咬的剧痛并未传来,她的脸和脖子被湿漉漉热乎乎的舌头一通舔舐,两只手捂着脸睁开眼睛。 “黛西,别闹!你吓到客人了!” 这只叫做黛西的狼犬听到主人的话之后从陆清酌身上起来,裴烟一脸歉意,拿出丝帕递给陆清酌,说道:“抱歉啊清酌,黛西她喜欢甜甜的信息素味道,不是谁都扑上去的。” 陆清酌刚才被狗狗用舌头在脸上舔舐了一遍,她开始庆幸自己没化妆,否则自己这张脸就真的黑一块白一块,色彩斑驳了。 “没事,黛西太热情了。”陆清酌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接过裴烟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唇,说:“我的信息素好像是有点甜,刚才扑上来的那一瞬间,我还真把它当成狼了。” 陆清酌的信息素是淡淡的清茶香味,里面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蜂蜜香甜,其实用蜂蜜甜茶来形容更确切一些。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傅欲眠那么喜欢对她的腺体又亲又咬了,原来这种淡淡的香甜气息不只招人喜欢,就连小动物都喜欢。 裴烟还是第一次听说alpha的信息素是甜的,好奇地问:“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啊?” “浅淡的茶香。”陆清酌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为情:“还有一股蜂蜜味。” 裴烟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这种味道,然后垂眸看向了桌子上的那块茶饼。 “裴医生,那我就先走了。”陆清酌见这只狼犬非常帅,但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有些憨憨的,于是鼓起勇气摸了摸它的脑袋,“好乖呀。” 裴烟也笑着点点头:“是啊,它很乖。” 目送陆清酌离开之后,裴烟牵着狗抚摸着刚才陆清酌摸过的地方,贴在狗耳朵旁勾起唇角。 “宝贝,下次别这样了,吓到她她就不来了。” 裴烟把狗交给旁边的佣人,回到客厅之后,将陆清酌送的礼物拿起来细细端详,然后走进厨房。 这块茶饼从外表上看起来平平无奇,实际上却非常难买到。 用笼统一点的说话,它不是用来喝的,而是收藏用的。 她小心翼翼打开纸包,用刀子撬下来一小块。 浓郁的茶汤准备好之后,裴烟拿出一块深山野蜂蜜,加入温水稀释,然后将两者混合在一起。 茶香醇厚,入口是蜂蜜的甜味,逐渐在唇舌之间回甘,果然是绝佳搭配。 陆清酌走后没多了,裴烟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希望有时间可以一起品茶。 苏城也连连续续下了将近一个星期的雪,可是这雪总是落地就化了,在青砖石地面上蜿蜒成一道小小的细流,冷风一吹就结成了冰。 胡同口每天都有出门遛弯的老大爷老太太滑倒,更有不少游客下着雪过来坐船,昨天还有个人脚底打滑掉了进去,差点捞不上来。 这样的事每天都会在陆清酌家的窗边发生,今天是她的生日,耿星落已经放寒假了,在家里和陆清酌住在一起。 她今天特意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小时,找了一家私人订制蛋糕房,和店长商量了之后,让对方教自己怎么亲手做蛋糕。 耿星落聪明的头脑只体现在了上学这一方便,其余时间有些笨手笨脚的,尤其是在做蛋糕的时候,裱花袋学了好久才会用。 店长见她穿衣风格都像个大学生,没忍住多问了几句,知道对方是B大之后,顿时好感更上一层楼。 长得那么漂亮的omega,又是国内顶尖大学的学生,手笨点没什么关系啦,做蛋糕什么的不就是要慢工出细活嘛。 耿星落这一天都在和这位omega店长聊天,店长还以为对方是要给父母过生日,但是后来见到她用裱花袋在蛋糕上用果酱写“姐姐”两个字。 她低头认真地写着“生日快乐”,柔顺乌黑的长发用一根头绳绑起来,松松散散地束在耳后。 林之愈走进来买蛋糕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在家里尝试了许多蛋糕的做法,却还是不得要领,今天居然粗心到把食盐当成白糖放进了面粉里,结果做出来的蛋糕胚齁咸,根本不能吃,所以她决定来陆清酌家附近这家蛋糕店重新买一个。 林之愈一瞬间有些愣住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耿星落,于是下意识地用目光扫着周围的场景,看看耿星落有没有和其他的alpha走在一起。 很好,暂时没有。 不过陆清酌之前对她说过,耿星落有alpha,让她不要那么莽撞打扰对方。 林之愈最近有一部戏要拍,她那一头金发又重新染回了黑色,整个人还是黑色看起来更顺眼,看着比金发时期要沉稳得多。 但是巧合的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和耿星落碰上啊。 她等会儿是要去陆清酌家里给对方一个惊喜的,所以穿着打扮都是很简约的风格,甚至连妆都没画,披散着个头发就来了。 这下不巧了,正好碰到耿星落来做蛋糕,她一定是准备给陆清酌一个惊喜。 林之愈准备了一只颜色质地都非常漂亮的翡翠手镯,那是她很久之前就看中的一款镯子,她几乎没怎么见过陆清酌戴首饰,所以就花大价钱拍了下来,希望自己的礼物能成为陆清酌的首戴。 耿星落还在认真写字,林之愈一家踏进蛋糕房的大门,本想悄无声息地走进去,店内的工作人员见到她之后喊了一声“欢迎光临”。 林之愈踏进去的脚猛地一顿,然后走进去装模作样地看了一圈。 店长还在边上看着耿星落怎么收尾,见林之愈戴着墨镜走了进来,也不买东西,一次又一次地往两个人所在的地方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该不会这个长得还不错的alpha,是奔着高材生来的吧,她长了个心眼,在林之愈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偷偷拍了张照片下来。 林之愈看了一圈感觉没什么好吃的,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莫名地想和耿星落亲近一下,和她在同一个地方,哪怕一句话都没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对方就心满意足了。 也许对方的alpha还在上学? 或者两个人是异地恋也尚未可知啊。 林之愈什么也没买,耿星落也已经完工了,店长看刚才那个alpha走远之后,拿出手机放在耿星落面前,语重心长地说:“小妹妹,这个alpha刚才一直在偷看你,你回家的时候可要小心点,我怀疑她不是好人。” “是吗?” 耿星落刚才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做蛋糕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还有别人进来。 她凑过去看了一下老板手机里的照片,对方一头乌黑长发,长得还挺高,只能看见一个转过去的侧脸,戴着墨镜还挺装模作样。 “就是她偷看我啊?” “是啊。”店长信誓旦旦地说:“就是她,看着个子挺高挺有气质,没想到居然偷偷盯着你看,小妹妹你家在哪住啊,要不让你家长把你接回家吧。”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还有这么猖狂的alpha,耿星落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在听到店长的话之后,突然开始有些后怕了。 店长加过耿星落的微信,然后把手机里的照片发给对方,警惕地说:“小妹妹,你走路上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穿白色长款大衣的人,小心点总没错。” 陆清酌把打包好的蛋糕拿在手上,记住了这个alpha穿的衣服和具体身型,提着蛋糕从大路上走。 其实从小路回家更安静距离更近,不过既然出现了一个比较可疑的alpha,耿星落还是决定从大路走回家,不去拐那些巷子里的弯路。 林之愈蛋糕也没买成,一路上魂不守舍,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陆清酌家门口。 陆清酌已经睡醒了,在厨房里弄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茉莉花茶,出了厨房门就碰见了溜达着就过来的林之愈。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给我打电话?”陆清酌把手里的陶瓷杯放在林之愈面前,笑着说:“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过生日,特意精心给我准备了礼物啊?” 两个人已经熟到没有任何可以隐瞒的事情了,林之愈刚才的郁闷苦恼一扫而空,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枚红色的精致方形盒子。 “真是的,一上来就问我要礼物,我还准备给你制造一个惊喜呢。” 陆清酌笑着接过来,当着林之愈的面打开,期间露出了左手手腕上的那只手表。 林之愈微微眯着眼睛,在确认那只表是什么牌子之后,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哇塞!好漂亮的镯子啊!” 陆清酌可太喜欢这种颜色的翡翠镯子了,她知道林之愈送的礼物一定价值不菲,迫不及待地就戴在了右手手腕上,圈口大小正好合适。 “连大小都这么合适,你该不会是偷偷暗恋我吧?” 林之愈非常自然地端起陆清酌的花茶就喝了一口,听到对方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差点一口水箭喷出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少自恋了!” 陆清酌见她刚泡好的花茶被林之愈给糟蹋了,又回到厨房重新做一杯。 林之愈睡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找了个动画片看,却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响声。 耿星落一进家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一个陌生但还挺好看的alpha躺在她家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一副黑色墨镜。 等等! 不对劲! 黑色墨镜,乌黑长发,堆放在沙发另一端的白色大衣! 这个alpha!明显就是刚才那个偷窥狂! “你是谁啊!” 一道严厉却清脆的声音响起,林之愈微微睁大了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脸愣怔地看着眼前的omega少女。 耿星落见她坐了起来,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朝着房间内大喊:“姐姐!你快出来!我们家有贼!” 林之愈这下张了张嘴,她站了起来不知所措,这个时候陆清酌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提着一把锋利的切菜刀。 “贼呢?贼在哪儿?” 耿星落两只手抱着蛋糕,站在门口藏了起来,她见陆清酌已经走到这个alpha后面了,用手指着她说:“姐姐,就是你前面这个!” 林之愈下意识回头一看,只见陆清酌一脸无奈地把刀放下,一只手按在林之愈的肩膀上,笑着说:“星落,她不是贼,是我发小林之愈,之前还跟姐姐一起上过节目呢。” 闹了个大乌龙,耿星落一脸尴尬地走了进来,顺手把门给关上,站在沙发前面和林之愈面面相觑。 “抱歉啊,姐姐。”耿星落红着脸点了点头说:“我不知道你是我姐姐的朋友,还以为你是偷偷闯进来的……贼。” 电视里的派大星对章鱼哥发出咯咯的嘲笑,耿星落瞬间就想明白了,没有哪个贼会来到她家什么也不干,给自己泡了杯茉莉花茶,还打开电视机看海绵宝宝。 “没事的……” 平日里巧舌如簧的林之愈,在耿星落面前结结巴巴,甚至连完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幻想过无数次和耿星落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没想到居然闹了一场这么大的乌龙,还被对方当成了登堂入室的贼。 “我之前见过你,刚才……”林之愈低头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蛋糕,找了个话题说:“刚才在蛋糕房做蛋糕的那个omega是你吧。” 耿星落没想到店长嘴里说的“偷窥者”和“跟踪狂”,居然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陆清酌的妹妹,没想到她先入为主,把对方当成坏人了,还心惊胆战了一个下午。 厨房里的陆清酌捏着菜刀,她站在门口偷听着两人的对话,突然有点后悔刚才没有一刀把林之愈给劈死了。 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孽缘,就连不到百分之一的概率都能碰到,而且刚才她看见林之愈那副不值钱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对方对耿星落余情未了。 当陆清酌从厨房走到客厅的时候,居然听见了两个人聊得不亦乐乎,这才短短一段时间,她们就已经聊到喜欢吃什么菜了。 陆清酌咬牙切齿地走了过来,坐在两人对面,冲着林之愈使了个眼神,一脸好奇道:“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 耿星落笑着说:“姐姐,我和林姐姐在聊晚上做什么好吃的。” 陆清酌皮笑肉不笑:“是吗?你们想吃什么,我下厨。” “怎么能让今天的寿星受累呢。”耿星落抢先说:“下厨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在家练习了好久呢。” “你?”陆清酌一脸鄙夷,“要是吃了你做的,今天晚上医院救护车就要忙活了。” 在耿星落面前林之愈还是不能退缩,她咬咬牙说:“你也太小瞧我了吧,虽然我不是什么厉害的大厨,但是做饭好歹也是能吃的。” 林之愈在陆清酌面前差一点就原形毕露了,不过还好她及时刹住了车,显得比较文明礼貌,也不能第一次见面就落得个不好的印象。 如果这次表现不好的话,万一等她走之后,陆清酌跟耿星落说她的坏话怎么办,那她的名声岂不是要毁于一旦了,以后还怎么跟耿星落建立友谊呢。 林之愈自告奋勇要下厨,陆清酌拦都拦不住,只希望今天老天爷看在她过生日的份上,保佑林之愈突然间厨神附体,做出一些人能吃的东西。 耿星落做的蛋糕放在了冰箱里,她原本是想偷偷给陆清酌一个惊喜的,谁知道一进门就迎来了一场惊吓。 不过陆清酌还是在收到蛋糕的那一瞬间没出息地红了眼睛。 长那么大第一次吃到别人亲手做的蛋糕,上辈子她在成名之前,从来没有人知道过她的生日。 最后,林之愈还是陪耿星落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去了,尽管陆清酌千万般不情愿,但是耿星落执意想让林之愈陪着,还说什么自己一个弱小omega出门不安全,陆清酌也只好答应了。 这一路上林之愈的嘴都没合上,她跟在耿星落身后仿佛一个小跟班,两个人来到了附近最大的市场,这里游客还是挺多的,来这里吃东西的绝大多数都是来旅游的游客。 耿星落一个土著根本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东西好吃,她之前看别人在一家店铺前面排老长的队伍,趁着人不多的时候特意来了一趟,吃完一口差点要被齁死。 林之愈没来过,她见大冬天居然还有不少穿汉服的过来打卡,心说这些人真是铁打的身子。 她见有一家做甜食的排了老长的队伍,凑到耿星落身边说:“星落,你要不要吃那个啊。” 耿星落一看她手指的那家就是之前上过一次当的地方,笑着贴在对方耳边说:“那家专坑外地人,还搞什么饥饿营销,难吃死了。” 耳朵仿佛被一片羽毛轻轻地扫着,温热馨香的气息喷洒在她的侧脸上,林之愈在那一刻浑身上下都酥酥麻麻的,根本没听清楚耿星落说的是什么,胡乱地点点头说:“好的。” 耿星落见林之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歪了歪头,唇角逐渐浮现出浅浅的笑容,在对方看过来的那一瞬间收敛了起来。 两个人往市场里面走,林之愈却还没有缓过神来,脸颊微微发烫。 “我之前听清酌说你有alpha。”林之愈最终还是没忍住,假装看似无意地说:“都放寒假了,他怎么不出来陪你呢?” 耿星落愣了一下,面不改色地说:“我姐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早就和那个人分手了,性格不合。” 林之愈闻言内心狂喜,恨不得直接跳起来大喊一声今天全场由她买单。 “优秀alpha还是挺多的。”林之愈假装遗憾道:“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耿星落点点头,顺着林之愈的话说下去:“是啊,姐姐你说得很对。” “其实,要我觉得吧,和你分手的alpha根本就不知道珍惜。”林之愈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哪怕心中暗喜却还是要保持矜持,“你这么可爱又漂亮……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呢。” 耿星落的眸子弯了弯,她的眼睛和陆清酌很像,是那种上挑的桃花眸,张扬明媚,不过她现在还小,刚过十八岁生日没多久,眉眼间还藏着几分稚气。 可就是这样的气质,林之愈喜欢得不得了,她在见到对方的那一瞬间,整颗心砰砰直跳,在心底默默诉说着这段汹涌热烈的爱。 她注视着耿星落的侧脸,突然对方正脸看向她,唇角绽放出一个笑容,声音清甜。 “那姐姐你也喜欢吗?” 林之愈在那一瞬间,觉得心跳突然停了下来。 接着,她遵循自己的本能,说了句:“喜欢。” 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了,这两个人买菜还没回来,陆清酌一个人在房间里徘徊着,开始后悔让耿星落带着林之愈一起去菜市场了。 敲门声响起,陆清酌想都没想走到门口打开门:“你们怎么才回来……” 语气中似乎含着淡淡的哀怨,陆清酌在对上傅欲眠那双眸子的一瞬间,捏着门把手的手微微一顿,似乎是在思考到底是砰的一下把门关上,还是把对方给放进来。 不过看着傅欲眠平静的眼眸,陆清酌能读出来,如果她此刻把门砰的一下关上,那她就真的死定了。 “生日快乐。” 傅欲眠语气温柔,陆清酌也不好发作,毕竟对方是真的不远万里从国外飞回来为她庆生。 两个人大概有将近二十天没见面了,陆清酌语气有些生硬,野惯了之后再见到傅欲眠居然觉得有些尴尬。 “你怎么来了?” 傅欲眠手里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她没戴眼镜,穿了一件颜色柔和的浅咖色大衣,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锐气,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极其温柔,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看来分居一段时间还是挺有用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怎么能不来?” 陆清酌抿了抿嘴唇:“你进来嘛,外面冷。” 两个人都没有提起之前闹的不愉快,这么多天以来陆清酌也没发过消息打过视频,傅欲眠倒是给她打过好几个,都被她赌气挂掉了。 傅欲眠看见玄关处有一双鞋子,似乎是alpha,猜想大概是林之愈来了。 陆清酌还以为之前所有的事情都翻篇了,看着傅欲眠如此亲切随性的态度,她也就没什么顾忌。 “傅总,你想喝什么?” 终于还是和她客气起来了,傅欲眠微微抿了抿嘴唇,之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陆清酌根本不管她的意愿,对方喝什么她就喝什么。 现在好了,分开了短短一段时间,就已经陌生成了这个样子,她垂在沙发上的那只手下意识握拳,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如果陆清酌真的喜欢这种相处方式,那她可以试着一直装下去,只要对方不想着离开自己,终有一天会心甘情愿钻进自己精心打造的黄金笼中。 “什么都行。” 陆清酌突然觉得傅欲眠变客气了,也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了,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话,她恨不得冲上来就扒光自己,让她趴在床上或者是桌子上掉眼泪。 看来偶尔玩一次分居还是挺有用的。 陆清酌给傅欲眠倒了一杯茉莉花茶,突然间想到裴烟之前和她说过,在茶水中加入蜂蜜会更好喝。 傅欲眠两只手捧着对方递来的茶杯,轻轻嗅了嗅,却发现这杯茶的味道和陆清酌的信息素别无二致,握着茶杯的手蓦然缩紧了。 陆清酌坐在她身边,两只手捧着脸颊,见傅欲眠喝了一口后,笑着问:“好喝吗?” “很好喝。”傅欲眠的目光落在陆清酌的脸上,一来二去就擦出了些许火花,看得陆清酌赶紧转头,“是你的信息素味道,很香,很甜。” 陆清酌也搞不明白这句话为什么有那么大的魔力,她咽了咽嗓子,往旁边挪了挪。 不知道是不是许久不见,傅欲眠总觉得今天的小alpha异常可口香甜,尝起来一定比这杯蜂蜜茶更诱人。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傅欲眠见她提防着自己的样子,好笑道:“你觉得我会吃了你吗?” 陆清酌:“……” 她和傅欲眠厮混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基本上对方只要有什么动作什么表情,她都能猜出来这个人想干什么。 傅欲眠现如今看自己的眼神可谓是不清不白,再加上两个人分开了十几天,平时粘在一起撕都撕不下来,今天见面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 都在后面等着呢。 但是陆清酌没想到的是,这样的一场情。事会来得如此之快。 傅欲眠假借第一次来陆清酌家,想去她的卧室参观的理由,成功地上了二楼。 陆清酌一转头就被对方用嘴唇堵住了,omega压抑不住的喘息声声声入耳,她听着听着瞬间缴械投降,被傅欲眠勾着脖子索吻。 “唔嗯……清酌……我好想你啊……” 陆清酌不满地用牙齿咬了一下对方的舌尖,心说你就是馋我身子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过了今天你就二十三岁了。”傅欲眠把卧室门从里面反锁上,直勾勾地盯着陆清酌,有条不紊却非常迅速地脱掉衣服,“我怎么能错过二十二岁alpha的最后一次呢。” 陆清酌被omega狂热异常的眼神给吓到了,她往后退了几步坐在床上,傅欲眠上面的衣物已经脱得干干净净,握住她的手腕贴在裤腰上。 傅欲眠抚摸着陆清酌的头,手指插进她的发丝,一下一下顺着:“帮我脱掉。” 房间里暖气十足,两个人交换了一番体位,傅欲眠一件内衣都没剩下,陆清酌却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乱。 傅欲眠含着陆清酌的耳垂,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呻吟:“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可以对我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这可是你说的。” 陆清酌翻箱倒柜找出来几条打包礼物用的丝带,将omega的手脚分开绑在床上的四根柱子上。 她站在床边,撕掉雪白的床单一角,用布条蒙住了傅欲眠的眼睛。 一瞬间,傅欲眠被剥夺了所有的视线,她张着嘴巴,听不见陆清酌的动静,只好小声无助地喊着对方的名字。 “清酌……清酌……你在哪呢……” 这是一场淋漓尽致的感官享受,陆清酌歪着头,踢掉鞋子上了床,将白皙修长的两根手指插。进了傅欲眠的嘴里,搅弄着对方湿软的唇舌。 雪白坚硬的牙齿被两根手指轻轻划过,陆清酌还记得傅欲眠喜欢用舌头舔自己的上颚,她用指尖轻轻地触摸着对方那里,却激起了对方强烈的肢体反应。 omega唇齿张开,摇着头,吞咽不及的津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打湿了雪白的枕头,她发出阵阵哀求,渴求般讨好地舔舐着陆清酌的手指。 “清酌……要我……” 第57章 造人 “林姐姐,我怎么感觉这一路上你的脸都很红啊。” 林之愈见耿星落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瞬间又红了起来,解释说:“啊……我那个,我里面穿得有点多,走着走着就热了。” “原来是这样啊。”耿星落看林之愈手里提着肉和菜,准备伸手帮她拿一下,“这样吧,我给你把菜拿上,要实在太热的话,里面的衣服就脱掉吧。” “不不不……不用了。”林之愈的脸越来越烫,在耿星落朝着她伸出手的那一瞬间,把手里的食材举了起来,“马上就到家了,再坚持一会儿。” 当林之愈跟耿星落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两种信息素扑面而来,差点把两个人直接冲死。 林之愈赶紧关上门,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把手里的菜放在门口,两个人面面相觑,内心一片了然。 林之愈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语重心长道:“现在是下午五点半,今晚十点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回家。” 耿星落迟疑道:“要不,我们今天晚上还是睡酒店吧,我姐姐和嫂子两个人比较持久,我上次睡在她们隔壁,凌晨三点被叫。床声吵醒,从那以后发誓再也不跟她们两个一起住了……” 林之愈由衷地竖起大拇指:“没想到清酌这么能干,真是深藏不漏啊。” 两个人当即就订了附近酒店的两间房,耿星落把门开了个小缝,蔬菜水果和肉类全都塞了进去,希望那两个人等会儿能看见,然后伸出一只手拿着门边挂的包包,跟着林之愈一起跑了。 陆清酌凑过来,吻了吻傅欲眠手腕上鲜红色的勒痕,将蜷缩在一起浑身湿漉漉的omega抱在怀里,不断亲吻着对方眼角渗出的泪水。 她知道对方不是疼到流泪,也不是因为受到被绑起来屈辱而张开嘴唇哽咽,而是被刺激得流出生理性的眼泪来。 “傅欲眠……”陆清酌轻轻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看着对方如今可怜又脆弱的模样,突然没来由地心虚起来,“你还好吧。” “差点就被你弄死了……” 傅欲眠的嗓音沙哑到几乎听不出来原声,她饱满的胸口不断起伏,一双凌厉的凤眸此刻半睁着,薄薄的眼皮和纤长的睫毛黏腻腻地贴在一起。 “生日快乐。” 陆清酌的心虚得更狠了,她刚才把人家翻来覆去弄了一遍,不顾对方的求饶和啜泣,现在却软乎乎地躺在怀里跟她说“生日快乐”。 “你不生我的气啊……” “我怎么舍得。” 傅欲眠抬起酸软无力的手臂,想勾一下陆清酌的脖子,却软绵绵地抬不起来。 陆清酌见状赶紧低下头,傅欲眠稍微一抬头就吻上了对方柔软温热的唇瓣,餍足地喟叹说:“我早就说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是晚上的九点半,陆清酌没想到她们两个已经在床上“寒暄”了那么久,她的身上也黏黏糊糊的,有一股淡淡的红酒味。 果然,许久不见关系冷淡的两个人,在负距离接触过之后,无论是感情还是欲望都会噼里啪啦火热升温。 “我抱你去浴室洗澡。” 陆清酌轻轻松松地将傅欲眠抱在怀里,抱起来的那一瞬间,她察觉到对方似乎比以前要轻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不在的日子,傅欲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感觉变瘦了呢。 浴缸里满满的温水,陆清酌将傅欲眠轻轻地放进去,绕到背后挤出沐浴露揉搓出泡沫,之后均匀地涂抹在傅欲眠光滑白皙的后背上。 傅欲眠安安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正当陆清酌心想她为什么和之前相比变得那么老实了,对方软软地倒了下来,陆清酌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的后背。 怪不得那么安静,也不上手乱摸乱碰,原来是累到睡着了啊。 陆清酌迅速帮傅欲眠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之后依旧是晚上的十点多了。 她后知后觉想起耿星落和林之愈两个人一起去买菜了,一晃就十点多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陆清酌擦了擦头发拿出手机,看见耿星落在四个小时之前发的消息,说她和林之愈一起去酒店住了,让陆清酌把买的食材放冰箱。 她笑了笑,心说这两个人还挺懂事,不过下一秒她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耿星落和林之愈,omega和alpha一起去住酒店,陆清酌的笑容凝固在唇角,她给傅欲眠盖好被子,拿着手机去了客厅,然后点开微信视频通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耿星落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陆清酌在看到她的脸之后松了一口气,不过下一秒就警惕地盯着对方身后看。 “你怎么和林之愈一起住酒店了?” “姐姐,我们两个回去的时候,铺天盖地都是你和嫂子的信息素味道,我们怎么敢打扰你们的兴致。” 耿星落喝着奶茶,把手机举在面前,笑着说:“再说了,你和嫂子都已经分开十几天了,这次生日见面肯定干柴烈火噼里啪啦一点就着,我跟林姐姐怎么可能扫了你们的兴。” 陆清酌的脸没出息地红了,她走到冰箱面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冰冰凉凉的橙汁,问:“那林之愈呢,你们两个住的是两间房吧。” 听着陆清酌旁敲侧击地追问林之愈的下落,耿星落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姐姐一直对林之愈有所提防,还总是给她发一些和“黄毛”有关的视频了。 林之愈不久前告诉她刚把自己的金发染成黑色。 “她在隔壁房间呢。”耿星落喝了一口奶茶,“姐姐你放心吧,我在外面不会有事的,住一晚上就回家了,你和我嫂子就好好在家造小人吧。” 耿星落说完就挂了电话。 陆清酌:“……” 她怎么觉得这个妹妹似乎被夺舍了呢,之前软萌可爱的omega早已不同往日了,现在似乎变得比自己还要老司机。 陆清酌喝完橙汁把被子用水洗了一遍擦干净,轻轻打开门走进卧室后,就看见了已经睡醒睁开眼睛的傅欲眠,侧躺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我在太平洋中部给你买了一座岛,你应该会喜欢的。” 虽然这种傅欲眠的个人行为陆清酌确实喜欢,但是你非要等到睡完之后才说么! “嗷。” 尽管她的内心深处已经激荡得不行了,不过当着傅欲眠的面还是紧紧地抿着不受控制的唇角。 这一切傅欲眠都看在眼里,只要陆清酌开心,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一座岛就能让她开心成这个样子,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傅欲眠勾起唇角,朝着陆清酌勾了勾手。 虽然这种姿势和手法像极了陆清酌叫奥利奥过来吃猫罐头的动作,她还是听话地乖乖走了过来,弯着腰在床边微微低下头,鼻尖挨着傅欲眠。 “怎么了?” 不要以为你给我买了一座岛当生日礼物,之前的恩怨就能一笔勾销。 陆清酌在心里信誓旦旦地发誓不会为了这点小钱折腰,不过下一秒当她听见傅欲眠说的那番话时,瞬间睁大了眼睛。 “股份?你想让我成为傅氏集团的股东?”陆清酌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一脸诧异道:“还是算了吧,我对这个一窍不通,我不要。” “为什么?” 这下轮到傅欲眠愣住了,所有人都想要傅氏集团的股份,明争暗抢,就连她有时候都猝不及防被中伤过。 “没什么为什么,我就是……” 就是什么呢? 她要的也不算多,就是单纯想要结婚协议书上应得的东西,其他的再多钱她花也花不完。 人生短短几十载,再等个几十年都入土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傅欲眠见陆清酌满脸都写着“抗拒”两个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过既然对方不喜欢,那她也就没有强迫的道理了。 果然是她喜欢的人,做什么都如此与众不同。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不逼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陆清酌最近的生活作息是晚睡晚起,她坚信自己只要睡够十个小时身体就不会出什么毛病的定律,十一点半还没有任何的困意。 傅欲眠也不困,陆清酌见她一直这样盯着自己,咽了咽嗓子说:“星落给我做了蛋糕,我们一起把蛋糕给吃了吧。” “星落呢?她去哪玩了?” 陆清酌如实回答说:“被林之愈拐走了,现在两个人还在酒店呢,说什么要给我们两个腾出私人空间,星落那么乖,我看一定是受到了林之愈的挑唆。” 要是按照从前的陆清酌,早就提着菜刀冲进酒店了,不过现在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想管也管不住,也就懒得干涉了。 陆清酌来到客厅,把冰箱里的蛋糕拿出来,这一看就是耿星落亲手做的,上面的裱花歪歪扭扭,就连“生日快乐”四个字也被挤压到快认不出来了。 她拿出蜡烛插在蛋糕上面,摆了一个“23”出来。 傅欲眠坐在陆清酌对面,拿出纸做的皇冠戴在了陆清酌的头上,帮她摆正了位置,笑着将唇瓣贴在她冰冰凉凉的脸颊上。 “生日快乐。” 陆清酌点着了蜡烛,橙红色的火光将她的面孔照耀成暖色,她闭上眼睛两只手握在一起,想了三个愿望。 第一个愿望,她希望自己平安无恙地过完这辈子。 第二个愿望,当然是赚大钱发大财啦! 最后一个愿望,她希望……希望傅欲眠也能开开心心的。 傅欲眠坐在陆清酌对面,找了几个完美的角度拍了几张照片。 陆清酌吹灭了蜡烛,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对上了傅欲眠那双清亮的眸子,突然想到了刚才许下的愿望。 “切蛋糕吧!” 陆清酌拿着塑料刀,准备了两个碟子,切了一大块带草莓的部分放在傅欲眠面前。 她又给自己也切了一块,把剩下的蛋糕放在了冰箱里,留给明天回家的耿星落吃。 “这是星落亲手做的蛋糕,味道还真挺好吃的。” 傅欲眠点点头,她吃的甜品并不多,也是第一次吃到这种生日蛋糕,甜而不腻,除了品相有些差强人意之外,味道还挺不错的。 “不错,很好吃。” 傅欲眠趁着陆清酌不注意,把刚才拍的那几张照片,挑选出来一张笑得最甜的用作墙纸,不过很快就被对方给发现了。 “傅总,你在干嘛?”陆清酌一凑过来就抓住了傅欲眠偷偷用自己照片当壁纸,而且这张照片还是对方趁着她许愿的时候偷拍的,“你偷拍我,还用我照片当壁纸,你是不是喜欢我?” 后面这句话完全是陆清酌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 “难道还不明显么?” 傅欲眠直面陆清酌这个问题,目光坦诚直率,看得陆清酌身体一僵,那股严重的不适感强烈袭来,她小口小口地喘着气,下意识就想逃。 “陆清酌,别逃了。” 傅欲眠见陆清酌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脏隐隐作痛,她攥着对方的手腕,将陆清酌的指节逐一撑开,想和她十指相扣。 “你难道感觉不出来么?” “傅总,你……越界了。” 陆清酌梗着嗓子,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很开心,可是傅欲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和她告白。 “我跟你之间没有可能,你不要再这样了,算我求求你。” 傅欲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陆清酌这样直接拒绝,她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也是有想法的,否则为什么每一次温存的时候,陆清酌都是一副动情的样子呢。 “今天你生日,我们不说这个话题。” 傅欲眠嘴角勾起一个看着有些勉强的笑容,她用指尖挑起一小块蛋糕,抹在陆清酌的嘴唇上,然后凑上去用舌尖将蛋糕铺平,又用柔软的唇瓣不断摩擦。 绵密冰凉的奶油融化得黏腻香甜,陆清酌能听见傅欲眠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嗯……” “摸摸我。” 傅欲眠捉住陆清酌的右手,稍微低下头,柔顺乌黑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滑,露出雪白修长的后颈,以及后颈那一块泛着淡淡粉色的腺体。 “陆清酌,你摸一摸,你为什么从来都不主动摸这里?” 每一场欢。爱过后,傅欲眠总是会把对方后颈的alpha腺体咬得斑驳通红,她只恨自己是个omega,不能标记属于自己的alpha。 她处处引诱,想得到对方的终身标记,可陆清酌就是不上钩。 无论再怎么意乱情迷,对方做的最出格的动作,也只是稍微用嘴唇碰一下。 不过,单单用嘴唇擦过,傅欲眠就按捺不住身体的汹涌,恨不得抱着她的alpha一起融化在愈演愈烈的高温中。 “不行。” 陆清酌坚决摇头,她只是临时标记过傅欲眠一次,埋在alpha骨血中的本能让她差点失控,如果想完全抽身离开,就不能和傅欲眠产生任何身体上的纠葛。 而且,如果是终身标记的话,除非是换腺体,或者是做手术洗掉,否则那个标记就会伴随着omega一生。 “标记omega不是alpha的本能么?”傅欲眠唇瓣肿胀,坐在陆清酌的大腿上,两只手扶着对方的肩头,不断诱哄道:“你是个很棒的alpha,你一直很听我的话,今天晚上也乖乖听我的话,标记我好不好?” 陆清酌被她撩拨得浑身发麻,强大的意志力令她闭上眼睛,摇摇头说:“不好。” 傅欲眠握着她的手,带着那只柔软的手贴在自己的后颈上,循循善诱道:“难道你不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omega么?” “傅欲眠。”陆清酌睁开眼睛,她的左手已经掐进了大腿,整个人颤抖着深吸一口气,额角青筋微微浮现,“你不要再逗我了,你知道我并不喜欢你。” “我到底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好?”傅欲眠握着她的手一顿,反问说:“还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会这么无情地拒绝我?” “我觉得你是一个人孤单太久了,内心被所谓的吊桥效应支配,你……” 傅欲眠狠狠地堵住了陆清酌的唇,她抬头看见了零点的指针轻轻划过,两条手臂抱着陆清酌的脖颈,动情地和对方深吻着。 她迷蒙着离开陆清酌的唇瓣,嘴唇在离开对方唇齿的一瞬间,拉出一道透亮的银丝。 耿星落喝完奶茶之后睡不着觉,她没想到这杯奶茶杀伤力居然这么大,现在她整个人耳清目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困意。 林之愈也同样没睡着,她也喝了和耿星落一样的奶茶,还是对方请的,她决定把奶茶杯洗干净带回家装水喝。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林之愈拿起来一看,蓦然睁大了眼睛。 星落:【睡了吗】 在看见消息的那一瞬间,林之愈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她赶紧坐起来手忙脚乱开始打字。 没有。 光回复一个“没有”,是不是有些太生疏了,但是如果太多嘴的话,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啰嗦呢。 林之愈急得都要哭出来了,那边又发来一条消息。 星落:【我睡不着,这杯奶茶好可怕】 林之愈转头看向床头那杯奶茶,两只手捧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之愈:【是啊,我也睡不着】 现在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了,这大冬天的也没有个什么娱乐场所,如果换做春夏季节,两个人还能出去散散心聊聊天。 耿星落:【晚安】 林之愈差点就爆炸了。 她对自己说晚安。 那就说明耿星落已经把自己当成朋友了。 林之愈抱着被子,把脸埋进枕头里苦闷极了,她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拍了几张照片,越看越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 如果她再好看点的话,耿星落是不是就更有可能接受自己了呢。 林之愈叹了一口气,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能急于求成,讲求个你情我愿,如果耿星落真的对她不感兴趣,她还是走得远远的为好。 越来越接近年底,傅欲眠给自己放了一个短假,干脆直接赖在陆清酌家里不走,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耶耶和奥利奥被接了过来,傅欲眠知道陆清酌喜欢,就让韩湉特意带过来了。 一猫一狗整天撒着欢儿似的在家里跑酷,幸好她住的是独栋,否则一定会被周围邻居给投诉的。 苏城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下得不大但是非常出片。 陆清酌每天买完菜都被游客挤到差点回不了家,更可恶的是,有些无良游客直接溜达着就进了她家的院子,站在家门口拍照,临走前还踩坏了她院子里种的菜。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陆清酌抱着傅欲眠在二楼的卧室睡午觉,听见楼下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响起,还夹杂着一些嬉笑声。 她皱了皱眉头,打开窗户,看见一群穿着汉服的人站在她家楼下,摆着姿势似乎是在拍照。 不过马上陆清酌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群人拍照的时候根本不看脚下,把她院子里菜地里能过冬的菜踩得七零八落。 “怎么了?”傅欲眠也被吵醒了,她往陆清酌怀里蜷缩着,整个人趴在对方身上,头顶挨着陆清酌下巴,“是不是又有人进来了。” “你先睡,我去看看她们到底想干嘛。” 陆清酌实在是忍无可忍,拍照就算了,毕竟人家大老远来一回,总不能空着手走吧。 但是你们破坏我的菜是什么意思! 傅欲眠也睡不着了,她过着厚厚的棉被,打开窗户往下看,正好看见气势汹汹的陆清酌来到院子里,身高腿长的她往那一站,气势十足。 “解释一下。”陆清酌指着紧闭的门,以及这三个不知道是怎么钻进来的游客,抱着手臂说:“你们私闯民宅我就不追究了,但是破坏我的菜园是几个意思。” “我们又不知道这是你家,只是进来拍个照而已,至于那么小气吗?” “偷换概念是吧。”陆清酌的嘴角微微勾起,鞋尖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头,抬起头说:“我已经报警了,你们私闯民宅破坏私人物品态度恶劣,未成年人是祖国的花朵啊,怎么偏偏你们几个就长残了呢。” “谁跟你说我们是未成年的啊!” 陆清酌嘴角勾起:“原来不是啊,那就更好了。” 旁边一个女alpha偷偷地拍下了陆清酌的照片,被对方抓了个正着,忍不住笑着说:“你侵犯我肖像权,罪加一等啊。” 这件事一发酵,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陆清酌的新闻,她在年底又上了一次热搜。 陆清酌整个人蜷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一打开窗就是水流潺潺的小河,傅欲眠靠在她身上,点开最近热度非常高的一个帖子,把手机拿给陆清酌看。 陆清酌看了一眼之后,一时间有些傻眼:“还真把我挂网上了,这个女alpha想借助舆论的力量来欺负我,真是太过分了。” 傅欲眠听着陆清酌带着点娇嗔的语气,嘴角的弧度始终不曾放下,最近她发现了陆清酌的秘密,这个人在别人面前从来不会吃瘪,靠着一张嘴打遍天下无敌手。 不过,她一到自己身边,仿佛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娇软无力,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傅总,怎么办啊,我说也说不过她们。”陆清酌趴在傅欲眠的小腹上,两条手臂搂着对方的腰,贴在她身上一个劲儿地蹭着,“不过还好评论区都是路见不平的大神,这些人还想着把我挂出来接受大家谴责呢,世道早就变了!” 傅欲眠垂下眼睑,抚摸着怀里软软的热热的alpha,觉得对方现在仿佛一只高傲的大白猫,伸出两只粉色的爪子在她的肚子上踩奶,一边踩着还要冲她喵喵叫。 陆清酌真是从哪个角度看都完美,她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只手抚摸着alpha柔软馨香的发丝,另一只手则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清酌,你想要孩子吗?” 陆清酌埋在傅欲眠肚子上吸的动作一顿,她不满地哼了一会儿,摇摇头继续趴在傅欲眠柔软细腻的小腹上,像一只吸人成瘾的猫。 傅欲眠无奈地笑了笑,对方总是有意无意地在逃避诸如此类的问题,前几天她勾着陆清酌标记自己,对方就是不愿意。 在两个人关系即将闹僵的那一刻,傅欲眠只好先服了个软,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傅欲眠一直在等一个机会,那就是alpha的易感期。 如果她将发热期和易感期控制在同一天的话,陆清酌就算是不愿意,也没办法拒绝自己。 傅欲眠揉捏着陆清酌的耳垂,笑着说:“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很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么?怎么今天又不想要了?” 陆清酌低着头,从傅欲眠这个角度看不出来什么表情:“我年纪太小,养不好孩子。” 这个理由…… 傅欲眠知道她只是在搪塞自己,alpha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她一看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自己倒是动了真感情,对方却还一直停留在“炮友”的关系上,傅欲眠无奈扶额,早知道当时她就不说那样的话了。 陆清酌的微信响了几下,她还没反应过来,傅欲眠就已经拿过了她的手机。 “谁给我发的消息啊?”陆清酌早已见怪不怪,她和傅欲眠发展成了可以随时随地互看手机的状态,“不想动你给我念念。” “裴医生?”傅欲眠内心警铃大作,不过脸上却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端倪,“她说年底离开国内,邀请你去她家里一趟。” 这个裴医生,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呢? 陆清酌一抬头就看见了傅欲眠皱着的眉头,解释说:“她是秦臻给我找的心理医生,叫裴烟,我前一段时间去过她家一趟,她说她的病人都是在她房间面谈的。” 这种小把戏也就骗骗涉世未深的alpha了,不过令傅欲眠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裴烟为什么会对陆清酌感兴趣。 “她之前都跟你说什么了?” “我就去过她家一次。”陆清酌想了一下,回答说:“也没说什么,就单纯聊聊天,她也没收我诊疗费。” 傅欲眠的眸色逐渐黯淡下来,裴烟曾经做过她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能力倒是还不错,不过长时间相处起来,会觉得对方像一只无底洞,探查不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秦臻怎么会把裴烟介绍给陆清酌呢。 “清酌。”傅欲眠揉了揉陆清酌的头发丝,语重心长地说:“你年纪还小,在和一个人交朋友之前,一定要先深入观察一下。” 陆清酌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这是在强调让自己警惕着点裴烟。 陆清酌和裴烟只相处了不到两个小时,连朋友都算不上,她当然更相信傅欲眠了。 傅欲眠勾着陆清酌的头发,在指尖上缠绕成圈圈:“你们下次准备约到什么时候见面,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时候都可以,那你帮我回复她,就这周日吧。” 傅欲眠打字,输入了两个字:周日。 然后就把手机往床头一塞,盖上被子把陆清酌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约定之日眨眼就到了,韩湉开车送两个人去了一趟月亮湾。 一路上,两个人都感觉没什么话可说,陆清酌一直在悄悄观察傅欲眠的表情,总是觉得对方这副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样子有些不太正常。 上一次叶然只是打了个电话,想要邀请陆清酌去她家做客,傅欲眠的反应大到出奇,甚至不惜制造出一些声音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过万一傅欲眠和裴医生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呢,陆清酌还是决定先看看再说。 裴烟听到门铃声后走去开门,在见到傅欲眠的那一瞬间笑意更深。 “傅总?怎么会是你呢?”裴烟一脸惊讶道:“清酌,我没想到你之前说的结婚对象居然是傅总。” “是啊。”陆清酌挽着傅欲眠的手臂,嘴角弯弯,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这就是我前些日子和你说的,原来你们认识。” “对,傅总之前在我这里诊疗过一段时间。”裴烟笑着看向了傅欲眠,朝着对方点点头说:“是吧傅总。” 傅欲眠同样点头说:“嗯。” 这次有了傅欲眠的存在,两个人倒是没有像之前聊得那样自然了,陆清酌倒是没有什么所谓,她总觉得裴烟似乎有些畏惧对方,难不成事傅欲眠的气场太强大了。 上一次是充满松弛感的谈话,这一次则变成了正常的心理问题,裴烟问,陆清酌回答,两个人如同高效率交流的机器人。 聊到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陆清酌接了个电话来到了外面的花园,客厅内只剩下傅欲眠和裴烟。 裴烟注意到她一开始为对方准备的咖啡,傅欲眠连看都没看一眼,笑着问:“傅总是觉得咖啡不合口味吗?” 傅欲眠垂眸看了一眼那杯浅色的拉花咖啡,淡淡道:“我只喝黑咖啡。” “那就是我的疏忽了,五年前我还记得您的喜好,我还记得您对alpha不感兴趣。” 裴烟的目光落在傅欲眠右手无名指的戒指上,对方有下意识摩挲戒指的习惯,看样子戒指的主人似乎非常重视这段关系。 “傅总,你和清酌不是真的结婚吧。” 傅欲眠面无表情,平日里从不轻易勾起的嘴角,此刻轻轻地抿着。 陆清酌还在外面打电话,她松弛地坐在沙发上,往后一靠,摆了一个非常舒服的姿势,平静地注视着裴烟的眸子。 “你的话太多了。” “抱歉。”裴烟用咖啡勺将亲手做的拉花搅散,看着丝滑绵密的咖啡液不停地旋转摇晃,忍不住好奇地问:“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傅总明明是协议结婚,为什么又会对她动真感情呢?” 傅欲眠的眸子在眼镜后方,折射出一道冷冷的寒光。 裴烟了然道:“看来我猜的不错,傅总果然是喜欢上她了呢。” “我和清酌一见如故,虽然了解不多,但是我能看出来她有很严重的回避型人格。” 傅欲眠摩挲戒指的手指微微一顿,被裴烟精准无误地抓到,随后勾起嘴角。 “她对你的回避非常严重。”裴烟优雅地翘起腿,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像她这种性格的人,你越是爱她,想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对于她来说,这才是真正的酷刑。” 傅欲眠的嗓音依旧是冷冷的,听不出来任何的语气,当然也找不出任何破绽。 “我说过,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做你该做的事情。” “可是清酌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啊。”裴烟继续说:“你不在的时候,她和我聊天好比一对相见恨晚的朋友,我能感觉到,她在你身边内心非常压抑,这大概就是她来找我的目的吧。” “童年,回忆,感情,创伤,种种因素都是导致这一人格的动机。”裴烟站了起来,唇角勾起,“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离她远一点?我不明白,难道你想等她熬不动了,提出离婚之后,强制性地把她留在身边,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治好她?” 傅欲眠掀开眼皮,注视着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看的裴烟。 裴烟握紧了拳头:“这也确实是你的作风,早在五年前我就看出来了,你这个人,太可怕。” 傅欲眠站起来,还是没有喝那杯咖啡,她看着旁边那杯陆清酌喝到一半,杯口上还占有唇印的马克杯,拿出手帕将它擦拭干净。 “裴烟,五年了,你还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裴烟维持完美的表情在一瞬间分崩离析,她扯了扯嘴角,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讨厌的omega径直绕过自己,走向门外那个正在打电话的alpha。 是她的,终有一天还是她的。 陆清酌打完电话准备转身回去,却被一具柔软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了。 她回头一看,傅欲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身后不远处裴烟站在门口注视着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冲着陆清酌笑了笑。 陆清酌不清楚这样的笑是什么意思,正准备也微笑着点头回过去,傅欲眠搂着她的腰带着人转身离开。 她当着裴烟的面在陆清酌唇瓣上留下了一个红酒味的印记,不由分说地就将陆清酌带走了。 陆清酌也一脸愣怔地跟着傅欲眠走了,虽然她不知道傅欲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不过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第58章 除夕 车内。 韩湉回到主驾驶当司机,透过内后视镜看见了这两人的一举一动,其实她是一个上班时间爱听点八卦的人,尤其是老板和老板夫人。 “傅总,为什么现在就走啊。” 陆清酌看向站在别墅大门口朝着她挥手的裴烟,同样也挥了挥手,紧接着车窗玻璃就升上去了。 韩湉悄悄把玻璃窗升上去,因为她看见了自家老板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这个时候当然还是老板最重要,为了保持她在傅欲眠心中独一无二的助理位置,韩湉已经练成了只看眼色就能猜出对方心中所想的秘笈。 傅欲眠注视着陆清酌充满好奇神情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你以后少和裴烟来往。” 陆清酌点点头,坚定道:“好。” 这下该轮到傅欲眠吃惊了,她将眼底暗自震惊的神色藏得十分完美,忍不住问:“你……没有别的问题想知道么?” 陆清酌笑了两下,说:“暂时没有,不过如果你想告诉我的话,我可以当作故事来听。” 这番话陆清酌觉得自己回复得还挺完美,按照看小说的经典套路,这个裴烟也许有一个不同凡响的身份,或者是全书最大的boss。 傅欲眠是她在这个世界里最信任的人了,对方说的话百分之九十大概率是真的。 傅欲眠淡淡开口:“其实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陆清酌心说,我当然知道和我没有关系了。 她喝着韩湉准备的冰镇果汁,侧过头小声催促说:“那你倒是说啊,我听着呢。” 傅欲眠看了她一眼,接着漫不经心道:“裴烟,是我父亲的私生女。” 韩湉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了。 陆清酌喝了一口果汁也差点被呛死:“咳咳咳” 她微微睁大了眸子,抽出纸巾擦拭着嘴角的果汁,忍不住开口说:“傅总,你是认真的吗?” 她父亲在外面到底有多少外遇啊,怎么碰到一个两个都是傅欲眠的姐姐,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懂了,豪门世家,复仇伦理,搅合到一起就变成了小时候看复仇电视剧里千金归来的狗血剧情了。 傅欲眠一个人背负得还真多,怪不得总是每天都冷着一副脸,这要是换做陆清酌,根本做不到这么仁至义尽。 “嗯。”傅欲眠点点头,接着说:“五年前,裴烟作为我的心理医生,在对我进行催眠之后取走了我的头发。” 五年前,傅欲眠那个时候才二十五岁,就这样被裴烟给骗取了头发,做了DNA检测,傅欲眠也是从那个时候知道,裴烟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见陆清酌仿佛听鬼故事一般盯着自己看,傅欲眠摸了摸她的头发,忽视掉韩湉开车还侧过来偷听的脑袋。 “总之,你离她远一点。”傅欲眠语重心长道:“她这个人比较极端,容易做出一些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情。” “嗯,我会注意的。” 陆清酌点点头,果然豪门里有吃不完的瓜,不过这种勾心斗角,动不动还有可能被偷家产的生活方式,她是一点都接受不来。 还是自己一个人单着最舒服了,简简单单做一条咸鱼有什么不好,陆清酌可不想卷进来。 除夕。 陆清酌有书法协会的粉丝给她寄来了亲手写的对联,她一开始不打算贴,准备保存起来的,不过后来傅欲眠说,贴上去之后还可以摘下来,同样可以保存心意。 她搬了小板凳,站在上面用清水把大门擦拭得干干净净,下面的耿星落则把春联递给她,然后贴在门上。 差不多一上午的功夫,陆清酌和耿星落互相协作着就把对联贴完了,傅欲眠则剪了一上午的窗花。 她学剪窗花还是很小的时候外婆手把手教的,外婆已经去世十几年了,她也十几年没怎么剪过窗花。 今天看见窗边放着一沓红纸,估计是被耿星落找出来准备写福字的纸,她找出来一把剪刀,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开始剪纸。 一瞬间记忆回笼,傅欲眠剪纸越来越得心应手,陆清酌贴完一副对联进了客厅,正好看见傅欲眠坐在沙发上剪纸,恬静安然,气质干净柔软。 陆清酌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傅欲眠的背后,凑近了看对方纤细白净的手指握住剪刀,另一只手捏住鲜艳的红纸,咔擦咔擦下来,一个可爱的小兔子活灵活现。 好厉害啊,陆清酌从来没想过傅欲眠居然会做剪纸这样的精细活,她差点就忘了室内的春联,光顾着看傅欲眠的手了。 傅欲眠早就注意到了陆清酌的存在,不过她并没有回头,而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将剪下来的碎纸屑往旁边推了推。 陆清酌没忍住拿出手机,对着傅欲眠每个角度都拍了好几张照片,越看越爱不释手,恨不得录个剪纸视频。 然后她下一秒就打开了视频,将傅欲眠剪出一只小兔子的过程全部拍了下来,决定保存在手机里。 她手机里有一万多张照片,更多的还是自己的自拍照,每当陆清酌发出自拍照到微博的时候,粉丝们都纷纷表示让她的助理谢韵来拍,千万不要再碰“自拍”两个字了。 陆清酌每次自拍都是死亡角度,如此伟大的一张脸主人却不珍惜,总是做出一些比较奇怪的表情动作。 “姐姐,我们还有卧室和厨房的对联没贴呢。” 耿星落站在一边看着陆清酌对准傅欲眠咔咔猛拍那么多张照片,就算是私生饭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这么强烈的爱都能吵架分居十几天,其中该不会是有什么回国的白月光,势均力敌的暗恋对象在中间横插了一脚吧。 耿星落的担心并不全无道理,她觉得傅欲眠是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简直不像个真实的omega,又有钱又漂亮,还能给她和陆清酌提供完美的情绪价值。 姐姐苦了二十多年,终于碰到了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今天是她们三个人共同度过的第一个除夕夜,耿星落勾起唇角,举着“阖家欢乐”四个字的横幅,觉得从来没有哪一年的除夕像今天这样开心。 耿星落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两下,耿星落打开一看,是林之愈发来的消息,给她送节日祝福来了。 林之愈:【除夕快乐呀[微笑][烟花]】 耿星落笑了笑,陆清酌这个时候从沙发旁边走过来,正好看见对方盯着个手机笑嘻嘻的,而且这样的笑容放在耿星落身上非常少见。 “星落,你笑什么啊?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没有。”耿星落摇摇头,把手机放回口袋,说:“朋友发消息祝我除夕快乐呢。” 陆清酌的手机从早上开始一直在响铃,她忙着贴对联也没怎么来得及看,差不多到中午时间,才打开手机挨个给列表好友们回复除夕快乐。 然后她就看见林之愈的名字出现在列表最上面,而且还非常不要脸地准备来她家蹭饭。 对于林之愈来说,拍戏只不过是爱好而已,当年她拍的第一部戏就是亲爸投资的,花了上亿拍摄的大制作,就是为了让唯一的alpha女儿玩得尽兴。 林之愈:【清酌,我一个人在苏城孤苦伶仃,你就暂时收养我一段时间吧[嘻嘻]】 林之愈:【怎么还不回我消息,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啊】 林之愈:【我过来了】 陆清酌:“……”不嘻嘻。 陆清酌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耿星落走过去把门打开,入眼便是穿着光鲜亮丽的林之愈。 “星落。”林之愈在看见耿星落的那一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你也在家呀,你们在贴对联吗?” 耿星落点点头说:“是啊,我姐姐还没贴完呢。” 陆清酌在看见过来蹭吃蹭喝更可能是来泡她妹妹的林之愈进家门后,把耿星落手里的对联拿了过来,塞进林之愈手里。 “想蹭饭可以,不过要干活。” “好!” 林之愈的眼里一瞬间闪着星星,只要耿星落在身边她就干劲十足,恨不得贴完春联之后犁完两亩地再走。 陆清酌见到林之愈这副谄媚殷勤的样子就来气,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试图找更多的活让她干。 耿星落见陆清酌仿佛撒气一般把所有的春联都给了林之愈,姐姐跟嫂子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暖和又舒服,于是她来到了院子里,站在林之愈身边。 “林姐姐,我来帮你吧。”她说着就接过了林之愈手里的春联,贴在那口水井上,笑着说:“林姐姐,我姐姐上午太累了,下午还要准备晚餐,正好你来了,她多了个好帮手。” 林之愈的手刚才被耿星落稍微碰到了一点,那阵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不过这也算是一种肢体接触吧。 只是挨蹭到了一点点的手指肌肤,林之愈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不太好意思注视耿星落的眼睛,低着头说:“你也忙了一上午,你的手都红了。” 耿星落注意到了自己手指的颜色,确实是红色的,还是被春联的红纸给染上了颜色。 “这个洗一洗就掉了,其实春联都是我姐姐贴的,我只是个递东西的。” 耿星落唇角弯了弯,说:“要不这样吧,林姐姐你贴,我来帮你拿春联。” 两个人开始分工合作,期间耿星落给她递东西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总是会时不时地碰到一起,耿星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而林之愈却觉得再这样下去的话,她浑身上下都要麻了。 不过两个人还是在中午十二点之前贴好了春联。 下午的时候,林之愈把房子里的栏杆全擦了一遍,楼梯更是一尘不染,累得气喘吁吁,连那座放花瓶的雕花檀木柜子也没放过。 不过当耿星落给她倒温水喝的那一瞬间,林之愈觉得自己还能把三楼阁楼里的东西掏出来洗一遍。 陆清酌坐在傅欲眠身边,见对方熟练手巧的样子,从针线盒里又拿出一把剪刀,学着傅欲眠的手法开始剪纸,不过剪出来之后撑开的样子,非常像某些白事上联通阴阳两界的特殊用品。 傅欲眠放下剪刀,看了一眼陆清酌的剪纸成果,笑着点了点头:“不错,还挺对称。” 陆清酌放下剪刀,把刚才的剪纸放进了垃圾桶里,顺便把桌子上的碎纸屑都清理干净,一句话也不说,拿着傅欲眠刚才剪的窗花,蘸上粘稠的胶水,贴在了每个房间的窗户上。 傅欲眠看着陆清酌生闷气的背影忍不住好笑,她从垃圾桶里捡出来对方刚才剪的窗花,其实仔细看起来倒是挺像万花筒的,不过换一种颜色倒是有些可怕。 前几年市区禁烟花爆竹,今年陆清酌也没买烟花,不过她倒是买了不少的仙女棒,耿星落一直嚷嚷着想玩。 陆清酌好久没玩过这些小玩意儿了,下午的时候她要准备今天年夜饭的各种食材。 鸡汤在锅里炖着,陆清酌买了几只肥美的大闸蟹和澳龙,耿星落和林之愈两个人一个洗螃蟹一个洗虾,傅欲眠则搬着小板凳坐在外面的院子里择菜。 她把新鲜的毛豆一颗颗摘下来放在碗里,陆清酌说要做一道毛豆烧土鸡,剥豆子的活就交给傅欲眠来做了。 傅欲眠剥完豆子用清水洗干净,走进厨房之后规规矩矩地把那碗毛豆放在陆清酌的手边,最显眼的位置。 “我剥好了。” 傅欲眠乖乖地站在陆清酌身边,等着对方接下来的指示。 陆清酌见那碗毛豆都是洗干净了端过来的,腾出一只手放下菜刀,勾住傅欲眠的脖子在她嘴上盖了个戳。 “噫嘻……” 门外传来两个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林之愈和耿星落两个人纷纷往后退了一步,表示闪瞎了自己的钛合金狗眼。 陆清酌把耿星落叫了过来,她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傅欲眠厨房杀手,耿星落是炼毒高手,这两个人只要有一个进入厨房,她们今天晚上四个人估计都要遭到毒手。 耿星落做饭也很好吃,她是属于自学成才,两姐妹在厨房里忙得火热,傅欲眠和林之愈两个人坐在外面洗锅洗碗洗菜。 陆清酌怕水太冰凉冻着傅欲眠的手,就把择菜的任务交给了对方,洗锅洗碗是林之愈这个alpha该干的事情。 林之愈一边洗着锅,一边偷看旁边的傅欲眠。 只见傅欲眠坐在陆清酌给她搬的小板凳上,把林之愈从菜市场买来的新鲜莴笋从头上掰断。 做的倒是还挺熟练的。 林之愈心里想着,然后下一秒她就看见傅欲眠把叶子留了下来,能吃的那一部分和其他烂菜叶子丢在了一起。 林之愈:“……” 她摸了摸下巴,没忍住差点笑出声。 老妈告诉她,在外不要招惹傅家人,只要是姓傅的都不是好惹的善茬。 傅欲眠稍微用余光看一下就发现林之愈在笑她,然后回过头来把那两根莴笋重新捡起来,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进了厨房。 林之愈:“……” 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傅欲眠也太可怕了,陆清酌到底是怎么跟她这么和和乐乐过下去的啊! 先不说阶级方面,这两个人的性格八竿子打不着一起,陆清酌嘴贫,损起人来杀伤力极强。 傅欲眠仅仅只是用眼神就能精准射杀她,当然这是没有任何的可比性的。 究竟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 林之愈洗完锅碗瓢盆端进厨房里,就看见了傅欲眠和陆清酌两个人凑在一块,似乎是在小声说些什么。 她凑过去听了一下,听见陆清酌的声音非常地矫揉造作:“这个叶子吃起来是苦的,这个根才又脆又甜,很好吃。” 林之愈又忍不住搓了一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她可算是知道俩人怎么走到一块的了,就纯演戏呗。 “那我把这个叶子丢了。”傅欲眠拨弄着被她洗干净了的叶子,丢到了垃圾桶里,她的手指黏糊糊的,沾上了莴笋乳白色的汁液,“我刚才尝了一下,有点苦。” 陆清酌说:“用洗手液洗干净就好了。” 傅欲眠点点头:“那我给你把莴笋皮削了。” 陆清酌拍拍手掌给满了情绪价值:“哇塞!傅总好厉害!” 林之愈在一旁忍不住翻白眼,嘴唇抿在一起咬牙切齿。 明明今天她干的活最多,所有的锅碗瓢盆都是她洗的!傅欲眠就坐在那个小板凳上慢条斯理地掐着菜,而且还把能吃的部分全都丢了! 只是帮忙给两颗莴笋削皮就厉害起来了!她怎么不上天呢! 不公平!这一点都不公平! AO有别就算了,她可是陆清酌的发小,小时候穿一条裙子的那种! 耿星落见林之愈气鼓鼓地站在两个人后面当狗,接过她手里的平底锅笑着说:“林姐姐,你好能干呀,今天辛苦了。” 听完耿星落的话之后,林之愈整颗心都在冒粉红泡泡,觉得自己还能再洗一个回合,她笑了两声说:“这都是我该做的,总不可能赖在你家吃白食吧。” 耿星落用毛巾擦拭着盘子上的水,唇角勾起:“我觉得你真的很厉害,谁要是能做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开心吧。” 林之愈的脸涨红,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但是还是故作镇静地说:“我还没谈过恋爱呢,都二十四岁了,手也没拉过。” 耿星落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擦好盘子后放在厨房的台面上。 陆清酌还做了一道清蒸黄花鱼,傅欲眠特别爱吃鱼肉,这道菜她是加了点私心在里面的。 因为耿星落和林之愈好像都不怎么爱吃鱼,尤其是林之愈,小时候被鱼刺卡过好几回,从那以后发誓再也不碰鱼了。 最后一锅甜汤端上餐桌后,终于所有的年夜饭都摆放完毕了。 陆清酌咔擦咔擦拍了好几张照片,换了各种角度拍摄,恨不得拿出专业摄像机抓拍。 “吃饭吃饭啦!” 她做了七八样菜,都是傅欲眠爱吃的,其他两位倒是不怎么挑剔,尤其是那个跑过来试图蹭吃蹭喝,结果被陆清酌抓住当壮丁的林之愈,发誓要在陆清酌家吃回本。 耿星落不怎么会喝酒,就鲜榨了一些果汁,专门添在对方的杯子里,其他人喝的都是红酒。 “姐姐,为什么只有我是果汁,你们都是红酒啊。” 陆清酌吃了一块龙虾肉,说:“你小孩子,喝果汁就行了,喝酒对身体不好。” 耿星落一口气喝完所有的果汁,把手里的杯子往前放了放,忍不住抗议道:“我今年都十八岁整了,喝点酒又怎么啦。” “行吧。”陆清酌一直把耿星落当成小孩子来看待,现在她也长大了,羽翼即将丰满,自己不应该这么一直管着对方,“给你来一杯,先尝尝味道怎么样。” 耿星落尝了一口就蔫了,这个味道,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陆清酌见耿星落做出一副很难评价的表情,笑着说:“我就说你适合喝果酒吧。” 四个人和和乐乐地吃完年夜饭,耿星落一点也闲不住,跑到外面玩去了,林之愈怕外面太黑也就跟了上去。 陆清酌和傅欲眠两个人坐在院子里,难得享受了一下二人世界。 抬头看着满天的烟花,傅欲眠下意识将目光移向陆清酌,这是她和陆清酌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她今天吃了陆清酌做的菜,还差点把莴笋的根茎给丢掉了。 傅欲眠想到自己做的蠢事,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陆清酌转过头一脸好奇:“怎么了?” 傅欲眠摇摇头:“没什么,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在生活上,傅欲眠确实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如果离开每日照顾她的韩湉以及其他佣人,傅欲眠基本上就成了一个生活小白。 砰地一声巨响,一枚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陆清酌拿出手机抓拍到了它绽开的那一瞬间。 这支烟花似乎是导火索,在它绽放之后,四下的爆竹声此起彼伏。 陆清酌的眸子里倒映着细碎缤纷的火光,她见傅欲眠也抬起头欣赏天上的焰火,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动作比脑子要快,她已经凑上去吻住了傅欲眠的唇角。 这个亲密暧昧的动作把陆清酌吓了一跳,傅欲眠的内心也是有些震惊的,毕竟对方很少主动亲她,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亲吻,应该也是受到氛围影响吧。 傅欲眠脑海中回荡着前些天裴烟说的那番话,她说种种迹象表明,陆清酌是回避型人格,根本不可能会爱上她。 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陆清酌对她的回避呢。 她觉得陆清酌是喜欢自己的,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去爱而已,需要她慢慢教导,从头开始精心地养一遍自己的小alpha。 陆清酌曾经和自己透露过,她的童年时期是不幸的,经历了过多的磨难和创伤,正是因为没有得到该有的爱,才会对于一个想亲近她的人如此抗拒。 傅欲眠心知肚明,她只是害怕和恐惧占据了大半的心,她只是暂时还没办法接受自己的爱。 没关系,傅欲眠可以等,等到陆清酌全心全意爱她的那一天到来。 陆清酌迅速离开了傅欲眠的嘴角,坐在小板凳上看似有些局促,似乎是不敢想象自己会突然做出这样的行为。 傅欲眠紧紧地握住了陆清酌的手腕,她缓缓靠近自己的alpha,柔软的嘴唇贴在对方的耳垂上,轻轻地吻着。 她很喜欢这一块的软肉,又软又滑,用牙齿一咬,仿佛松软绵密的糖糕。 原本冰冰凉凉的耳垂被傅欲眠用唇瓣含着,舌尖也不断舔舐着那块软肉,耳垂逐渐变得充血滚烫,陆清酌不舒服地往边上躲了两下,又被傅欲眠搂着腰抱住了。 “清酌。” 陆清酌不主动的原因,是来源于她内心害怕失去的恐惧,所以她会觉得,与其最后失去,还不如一开始就躲得远远的。 这不是病,她也不是异类,这只是一种童年创伤引起的后遗症而已。 “傅欲眠。” 陆清酌抬头看着一簇簇焰火升空,回过头来紧紧抱住了对方。 傅欲眠贴在陆清酌耳边,红酒香气扑面而来,她呼出的气息喷洒在陆清酌颈侧,说了一句让对方面红耳赤的话。 “我们每天都在做,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陆清酌从小板凳上猛地站了起来,逃进了房间。 春节过完没几天,傅欲眠正式开始工作,她已经三天没回来了。 新年过后,陆清酌那一档被耽搁的综艺重新定档,这一次即将进入全新升级,依旧还是她们五个人。 陆清酌的口碑已经好了很多,粉丝数量也逐渐庞大起来,尤其叶然的粉丝们对她是越来越满意,竟然有一小部分粉丝丧心病狂地嗑起了她们两个的CP。 不过这个CP超话的人并不多,陆清酌曾经找叶然说起过这件事,不过叶然表示自己也没什么办法,根本制止不了她们这种行为,并让陆清酌不要多心。 陆清酌突然收到了裴烟的微信,说是马上就要出国了,想在出国之前和她再聊一聊。 鉴于不久前傅欲眠和她说过要提防裴烟,陆清酌就长了个心眼儿,挑了一个傅欲眠空闲的时间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傅欲眠在看见陆清酌打来的电话后秒接,韩湉还没来得及弯腰拿手机,傅欲眠已经直接接通了。 韩湉:“……” “清酌,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韩湉:“……” 这声音,好温柔,她好像从来没听到过傅欲眠用这种声音和别人讲话,陆清酌除外。 没想到陷入了爱河的董事长居然是这样的人,这如果以后有了孩子,那自己岂不是就要变成免费保姆了! 韩湉还在内心天人交战试图怂恿傅欲眠给她涨工资,那边傅欲眠已经坐在沙发上皱起了眉头。 韩湉一看,这下完了,然后竖起耳朵站在老板背后。 傅欲眠眼神一凛:“你说什么?她想约你见面?” “对啊。”陆清酌蹲在院子里,把地上的一片草都给薅秃了,苦恼道:“要不我拒绝她吧,反正感觉心理治疗也没什么用,要不傅总你再给我找一个新的医生?” “好。” 傅欲眠忧愁的目光渐渐聚拢,裴烟黏腻浓稠的视线仿佛已经落在了陆清酌的背上,她试图在挑拨离间自己和陆清酌的关系。 之前说的那番话看似在好意提醒,实际上只不过是一种心理战术罢了。 傅欲眠叹了一口气,恨不得将陆清酌接到自己身边,全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准离开自己的视线。 她害怕陆清酌因为对方的话对自己心怀芥蒂,更害怕她的alpha因此受到伤害。 裴烟就算是和她有血缘关系又怎样,傅家族谱始终没有她和她母亲的名字,她错就错在投胎投错了地方。 傅欲眠不可能会同情第三者和她的孩子,这是原则问题。 “你不想去就不去” “韩湉。”傅欲眠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叹了一口气说:“你派人去把清酌名下所有房产的摄像头都拆掉,记住不要让她发现任何痕迹。” 韩湉:“……” 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早干嘛去了。 两个人好像都有点大病,傅欲眠病得更重一些,要不怎么说你俩天生绝配。 韩湉拆监控去了,顶楼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傅欲眠一个人。 她静静地靠在沙发上,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傅欲眠想,如果她这个时候有了孩子,一切难题是不是都会迎刃而解了。 可是陆清酌说,她现在不想要孩子。 不想要就不要,傅欲眠不会逼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挂掉电话后,陆清酌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菜园子里的杂草薅光了,差点就对面前那棵绿叶菜下了毒手。 她还是决定拒绝裴烟,但是怎么拒绝比较好呢,说自己去拍戏了,现在没时间? 也算是个正常的理由,陆清酌在手机上敲敲打打,编辑了一段话发过去,然后钻进房间里,整个人一头埋进被子里不想动弹。 不想拍戏不想拍综艺不想开工,只想就这么躺着,一直躺到地老天荒。 她签约了整整一季的《偶像》综艺,一季分成五期,现在才拍摄两期,第二期还因为一场突发事故黄了。 叶然没有退出综艺,她在新闻发布会上首先感谢了陆清酌,紧接着表示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始有终,她不会把锅甩到节目组的身上,而是会继续坚持拍摄下去。 叶然和陆清酌经过此次事件之后,顿时收获了一大波好感,粉丝群体也日渐庞大起来,开始有不少人考古陆清酌,顺便挖出了对方出道时期拍摄的那场综艺。 她在里面的人设是一个讨人厌的绿茶,和四位omega嘉宾搞暧昧,之后惨遭淘汰出局。 这种古早视频都要挖出来,一点意思都没有,陆清酌心说还不如多发点她的自拍照呢。 三月底《偶像》才继续开始拍摄,耿星落上学去了,陆清酌一个人无聊,只好牵着耶耶趁着人少沿着河边踏青。 一路上,耶耶受到了不少爱狗人士的抚摸,甚至还有女孩子偷偷地亲了几口耶耶,等到陆清酌发现的时候,耶耶雪白的嘴筒子和头顶已经被口红上色了,甚至还留下了几个看起来较为规则的唇印。 陆清酌随身带了一包湿巾,坐在河边擦拭着耶耶的嘴巴,决定等会儿带它去宠物店洗个澡。 附近有一家规模还算大的宠物店,陆清酌带着耶耶走了进去把它交给店员,来到外面顺便再买一些狗狗爱吃的小零食和磨牙棒。 她正低着头去拿下面那盒狗罐头,结果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清酌?” 陆清酌回过头,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裴烟。 裴烟是一个人来的,手里还拿了一包狗狗零食,朝着她眉眼弯弯:“你不是说要回B市拍综艺么?怎么现在还在这里啊?” 陆清酌点点头说:“耶耶在家不放心,我准备把它也带过去,好照看一些。” “原来你也有狗狗啊,我还没听你提起过呢。”裴烟见陆清酌手里拿着磨牙棒,笑着说:“那下次有时间了,我把我的黛西也带出来,让它们两个交个朋友。” 裴烟见陆清酌只拿了一个手机,什么也没带,好奇道:“你没有开车出来吧。” 陆清酌摇头:“没有,我随便走走,冬天过去养了一身膘,都没怎么锻炼过。” “上次我说有出来聚一聚聊聊天你没时间。”裴烟的笑容非常有诚意,“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在一家餐厅订了位置,你可千万不要拒绝我啊。” 陆清酌停顿了一下:“这个……” 裴烟见她有些抗拒,就知道傅欲眠对她说了些什么。 “我过几天就要飞去东京了,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裴烟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摸了摸手里狗狗饼干,说:“我在那边也没什么朋友,回国之后也是寥寥无几,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你这样的,总觉得相见恨晚。” 陆清酌:“……” 姐姐,你的目的不要太明显了好吧。 陆清酌遇强则强,好久没碰上这么势均力敌的对手了,她怎么可能错过这样一番博弈。 “好吧。”陆清酌咬了咬嘴唇,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觉得对裴烟有些同情,“不过我的狗狗可以进去吗?” 裴烟笑了笑:“可以啊,那是一家宠物包容餐厅,带你的耶耶进去没事的。” 等耶耶洗完澡已经是中午了,店员又还给了陆清酌一只干干净净的耶耶。 见陆清酌对着耶耶的额头亲了亲,裴烟小心翼翼地开口说:“好可爱啊耶耶,我可以摸吗?” “当然可以呀,你的黛西也很乖。” 裴烟在小狗耳朵上轻轻摸了两下,感受着对方柔软蓬松的雪白毛发,以及那只软乎又厚实的毛绒大耳朵。 “黛西的毛没有耶耶软。” 陆清酌闻言笑了笑:“黛西很酷。” 耶耶似乎是听出了陆清酌在夸别的狗,不满地朝着陆清酌叫了两声。 陆清酌抚摸着狗头,笑得眉眼弯弯:“耶耶很可爱呀,耶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姑娘了。” 餐厅内,耶耶匍匐在陆清酌脚边,服务员给它特意做了一份小狗爱吃的金枪鱼拌饭,耶耶吃得不亦乐乎,被店员撸着脑袋舒舒服服的。 菜品陆陆续续端上来,陆清酌坐在裴烟对面,朝着对方弯了弯唇角:“裴医生,你真的很会吃哎,这么隐蔽的店连我都不知道。” 裴烟看了一下耶耶,笑着说:“我也是听我一个朋友推荐的,这家店的菜还不错,有点偏东南亚风格,其实我还怕你有些吃不惯。” 陆清酌吃了一口餐盘里的鱼肉,肉质细嫩鲜美,分量也很足。 “我不挑食,只要做的不难吃都可以。” “我曾经接诊过许多因为挑食而精神失常的病人。”裴烟喝了一口椰子水,一只手托腮,聚精会神盯着陆清酌看,“他们都是和父母一起过来看病的,看病途中一言不发,只有支开他们的监护人才愿意讲话。” 陆清酌放下手中的刀叉,见裴烟对准自己的那双眸子有些失焦,又继续低下头吃起了自己面前的菜。 “在那些监护人的眼中,只有不挑食的才是好孩子,殊不知他们的掌控欲已经到达了极点。” “确实是这样。”陆清酌点点头,“他们逼着孩子吃他们不爱吃的食物,哪怕孩子们再三提出无法吞咽,这些人还是会继续下去,用来炫耀他们的绝对权力。” “清酌,你和我是同道中人啊。”裴烟嘴角的笑意逐渐浮现,“为什么我活了三十多年才碰到你。” 陆清酌弯了弯唇角,总觉得和对方在一起相处不大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傅欲眠之前提醒过她的缘故。 椰子水又不是酒,她怎么觉得对方好像是一副喝多了的样子。 裴烟看了一眼趴在陆清酌脚边睡着的耶耶,笑道:“如果能早一点见到你的话,我的世界里就不会只有黛西一个了。” 两个人吃完午餐,裴烟提出要开车送陆清酌回家,被陆清酌以继续遛狗为由委婉拒绝了。 三月份的春雨匆匆而来,陆清酌没带伞,只好和裴烟一起坐在餐厅外面的椅子上。 店员为她们端来了两杯热茶,裴烟拿起一杯,捧在手心里暖了暖。 “清酌,走之前我想告诉你,你要小心傅欲眠。” 陆清酌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头一脸愕然:“裴医生?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裴烟尝着淡淡的清茶,觉得在里面加一些蜂蜜甚好,香甜美味,浓郁丝滑。 “你如果把今天我们两个人见面的事情告诉她,我相信她一定会疯掉的。” 第59章 爱意 一阵细微的小狗叫声打破了寂静,耶耶趴在陆清酌脚底已经醒了过来,坐在主人身边守着。 陆清酌在听完裴烟刚才那番话之后并没有作声,而是放下手边的椰子水,摸了摸耶耶的头,将目光转移到裴烟的身上。 “裴医生,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关系,或者又是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 她抚摸着耶耶的脑袋,看着小狗的眼睛说:“可是和她在一起,我很开心,至少现在我们双方都是快乐着的。” 裴烟注视着陆清酌那只抚摸萨摩耶脑袋的手,指节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手型非常漂亮,一时之间有些呼吸停滞了。 她难得愣了一下,再次回过神的时候,陆清酌已经抬起头来了。 裴烟的手垂在桌面上,手指微微蜷缩:“既然你执意这样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那就祝你幸福。” 陆清酌点点头:“谢谢。” 两个人在一起沉默无声地吃了一顿午餐,是裴烟结的账,她说自己很幸运和陆清酌交朋友。 和裴烟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久了,陆清酌心中的疑虑就越来越多。 她假借着心理医生的职业靠近傅欲眠,拿走了她的头发样本检测DNA,现在又和她表现得如此熟络,会不会是有所企图呢。 陆清酌和她相处的每一句话都经过精挑细选,对方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如果想要套她的话,或者是进行一些其他的洗脑也是很容易的。 总之,裴烟的话她一句都不信。 其实这样的事情,陆清酌一猜就知道对方有什么企图,她向来不会用私心去揣测另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可是裴烟的身份放在这里,她很有可能会因为从小到大遭受到的不平等而对傅欲眠不利。 “清酌,我马上就要去东京了。”裴烟见陆清酌仿佛一副走神的样子,轻声说:“我在那边定居,以后如果想来找我玩的话,就给我发消息,或者是打电话。” “谢谢,不过我暂时没有出国的打算。” 陆清酌也不想被裴烟当场钻空子,她必须直接拒绝,不给对方下一句发言的机会。 “那好吧,我们有时间再聚。” 裴烟也已经看得出来陆清酌的疏离和冷淡了,她知道一定是傅欲眠说了什么,所以对方对她的态度才会突然大转弯。 “清酌,你年纪还小,我是你的长辈,有些话你也是可以听一听的。” 陆清酌本来牵着狗准备走,结果裴烟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她无奈地抿了抿嘴唇,实际上心里的白眼都要翻过去了。 相处的时候觉得越来越不喜欢,越来越不对劲的人,这样的第六感一定是对的,这样的人必须少打交道,尽早远离。 “好,我记住了。” 好烦哦,但是还要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陆清酌是个专业演员,裴烟并不是,她弯了弯唇角,牵着狗狗说:“裴医生,以后再见啦,一路顺风哦。” 她牵着狗子朝着回家路的反方向走,虽然知道这样做没多大意义,如果对方和傅欲眠一样有手段有能力的话,轻轻松松就可以查到她的家在哪里。 不过,该有的警惕还是要有。 河边细柳低垂,一副郁郁葱葱的春日景象。 这段时期的游客比平时要多上一倍,陆清酌牵着狗往回走,她紧紧将耶耶护在身侧,生怕和其他的游客起了冲突。 她的耳边回荡着裴烟不久之前和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忍不住叹了口气。 裴烟说,傅欲眠根本就不适合作为一个合格的恋人。 可是她又不需要恋人,所有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荒诞闹剧罢了,陆清酌和傅欲眠都心知肚明,裴烟说的这番话对她起不到什么攻击作用。 可是,她的心脏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得酸酸涩涩呢。 陆清酌心说,一定是刚才的鱼排吃多了,鱼排里面有柠檬汁,所以才会酸酸的。 回到家之后,陆清酌才发现一个人的生活是多么的舒爽。 耿星落上学去了,家里没有一个人打扰她,耶耶奥利奥喜欢和她一起睡在床上,但是傅欲眠不喜欢房间里的床上出现狗毛和猫毛。 陆清酌只好在傅欲眠不在家的时候去次卧睡,顺便把一猫一狗一起抱上,闲了之后还会跑到耿星落房间里放些香薰,顺便驱驱虫。 耿星落每天都要给她打视频,想看家里的蛇,毕竟她养了一个寒假,早就把这条只会吃了睡睡了吃的黑色长条当成自己亲生的了。 陆清酌没想到耿星落居然也喜欢蛇蛇,按理来说喜欢爬宠的人算是小众,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家里有一条一米多长大蛇的存在,想想就觉得后背发冷。 她来到玻璃饲养箱面前,打开盖子把手伸进去,早已熟悉她身上气味的蛇蛇慢吞吞地从小房间里爬出来,吐着漆黑的蛇信,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陆清酌的手,顺着她的手臂爬上去。 一黑一白交缠在一起,呈现出一场视觉上的混合美感。 陆清酌拍了几张照片,分享欲爆棚,首先是把照片发给了傅欲眠。 她也不要求对方能够秒回,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而已。 傅欲眠几乎每次都是秒回,自从意识到自己对陆清酌的心思之后,她每天手机不离身,无时无刻都能收到对方的“骚扰信息”。 她的私人手机一直开着铃声,每天响铃最多的就是微信,傅欲眠仿佛和陆清酌有心灵感应似的,她就算是不用看都能猜出来发消息的人是陆清酌。 韩湉只要听见铃声响,稍微抬起头就能看见傅欲眠勾起的嘴角,然后她就知道这个发消息的人一定是陆清酌,她的老板又要放下工作煲电话粥了。 这不,又开始了。 清酌:【看!花姑娘越来越亲我了![龇牙][龇牙]】 清酌:【真的好美啊!五彩斑斓的黑!】 陆清酌连续发了四五张照片,还有一段蛇蛇在她身上爬来爬去,最后紧紧缠在她腰间的视频。 那一截劲瘦纤细的腰肢被通身漆黑发亮的黑蛇缠绕了两圈,蛇的尾巴还懒洋洋地贴在陆清酌的腰胯上。 傅欲眠呼吸一滞,眸子蓦然一暗,又把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两遍。 韩湉在旁边偷偷观察着傅欲眠的表情,见对方的神情一下子变化了许多,开始猜测陆清酌发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该不会是什么比较色情的东西吧,要不然老板也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还是她们会玩,这两口子真是要人老命了。 清酌:【怎么样,我帅吧[酷][酷]】 傅欲眠嘴角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用手放大照片,盯着陆清酌露出来的那截雪白腰肢,突然觉得这条黑蛇有些碍眼了,很想透过屏幕将它拨弄到一边去。 韩湉那边的摄像头已经全部拆掉了,不留一丝痕迹,陆清酌根本就看不出来。 傅欲眠又悄悄删掉了手机里隐藏着的软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万无一失。 陆清酌把和花姑娘互动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还特意在上面标注“恐蛇勿入”,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在下面留评点赞。 叶然:好漂亮的色泽啊[爱心] 林之愈:每天都玩你那小破蛇[哼] 耿星落:呜呜呜舍不得花姑娘好想把她带学校[哭] 陆清酌每一条评论都回复了,她盘够蛇蛇之后,把它重新放进玻璃饲养箱里,过了不久就接到了傅欲眠的电话。 “清酌。” 傅欲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陆清酌觉得对方如今的声音仿佛情人呢喃般动听,也不知道是不是四五天没见面的缘故。 “傅总,怎么啦?” “想你了。” 傅欲眠笑了笑,声音穿透电话闯入陆清酌的耳中,就好像对方正站在她身后,环抱住自己似的。 陆清酌隔着电话,脸颊些许微红,她抿了抿嘴唇摸着滚烫的脸颊,觉得自己是时候纠正一下这脸红的毛病了。 “我挺好的,家里耶耶还有奥利奥都很听话,花姑娘昨天蜕皮,又重了。” 听着陆清酌事无巨细地和她报备家中的情况,甚至连奥利奥掉了两根胡子都非常开心地和她讲,还说特意把猫咪胡子给留了下来,会给家人带来好运。 傅欲眠看陆清酌发来的那两根白色胡子的照片,嘴角的笑意更深。 “嗯,你在家里乖乖的,我还要过两天再回来。” 傅欲眠知道陆清酌和裴烟在自己走后又见过一面,不过她没有当着陆清酌的面提起,这几年来她休养生息,拒绝了许多alpha的追求示爱,就是担心会对彼此造成伤害。 可是如今越陷越深,傅欲眠抽不开也舍不得,她不会放走陆清酌的,她们两个人天生就该在一起。 傅欲眠在陆清酌身边安排了许多保镖看守,但是她觉得自己做的还是不够多,不能完全保证对方的安全。 爱一个人,总是自觉亏欠。 她想把最好的东西都弄回来给陆清酌,对方喜欢的想要的都好,只要她有能力做到。 她辛苦赚钱,不就是为了想给陆清酌最好的生活,要不然她赚这些钱还有什么意义呢。 第三期综艺的拍摄地已经定了下来,地址是在B市的一座古城里,也算是一个非常热门的旅游景点。 陆清酌提前一周回到了B市,把家里的宠物全都搬了过去,来了一趟规模不小的“迁徙”。 耿星落在学校里住校,每天都想回家和花姑娘玩,陆清酌建议她干脆直接办走读得了,反正别墅离得也近,每天走路几分钟就能回家。 不过耿星落为了那几分钟的睡觉时间,还是决定住在学校里,因为她根本就起不来。 陆清酌之前在古城拍过戏,规模还挺大,里面群众演员非常多,当然也有不少剧组现在在里面拍戏,说不定还能遇到老熟人呢。 她抱着平板,准备看这一期有没有邀请其他嘉宾过来,这时后颈上落了一只手,正抚摸着那块柔软香甜的腺体,嘴唇贴在了陆清酌的脖颈上。 “傅总!” 自从傅欲眠回来休假之后,两个人没有一天是不抱在一起床上翻滚的。 第一天的时候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有见面,陆清酌也动情了起来,抱着傅欲眠异常主动,还吻了吻对方后颈的腺体,不过最后忍着没有用牙齿咬上去。 她不知道傅欲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对方都三十的人了,居然还不把腺体标记这样的大事当回事,上学的时候怎么学的生理知识啊。 “你又叫我傅总。”傅欲眠绕到陆清酌面前,勾着她的脖子,坐在了对方怀里,在她小腹以下的位置蹭了蹭,唇角勾起,心情看似非常愉悦,“不是说了,叫我名字的么?” 陆清酌正襟危坐冷冷淡淡:“傅欲眠。” 傅欲眠嗓音暧昧沙哑,她捉住陆清酌一段长发,将细软乌黑的发丝缠绕在手指上,哄着说:“可以不带姓氏的,你忘了?” “你……” 陆清酌的话戛然而止,她根本就叫不出来这种羞耻的话嘛! “我不叫!” 双颊涨红,陆清酌把头扭向一边,她觉得傅欲眠仿佛一只勾魂夺魄的妖精似的,妲己就应该交给她来演,保证本色出演。 “你别这样,我不要叫你这个……” 陆清酌偷偷看了一眼傅欲眠的表情,发现对方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只好生硬地开口问:“傅欲眠,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啊?” 傅欲眠手上撩拨对方的动作突然顿住了,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回答说:“是。” “真的吗。”陆清酌盯着她的眼睛,注视着说:“你不要骗我。” “我不会骗你。”傅欲眠握住了陆清酌的手腕,将对方的掌心贴在自己柔软的胸口,“你感受到我的心跳了么?它跳得很快,是因为你。” 陆清酌仿佛被烫到了一般试图缩回手,傅欲眠察觉到她的抗拒后,握住她的手更紧了,她牢牢地攥着那只手腕。 “咚咚咚” 心脏剧烈跳动,陆清酌不知道究竟是她的心跳还是傅欲眠的。 她不敢轻易地开启一段感情,更害怕对方比她还要多的付出,陆清酌只觉得对一个omega动心是一场豪赌。 拼命想要避开,却发现自己早就陷进了漩涡的最中心,抽不开也逃不掉。 陆清酌哽咽了一下,希望傅欲眠看不见她的异常,可是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呢。 傅欲眠抓着这次机会,将手掌覆盖在对方的心口处,感受着她的alpha同样狂跳不止的心脏。 “你的心跳得好快。”她微微俯身,将耳朵贴在陆清酌的心口,倾听着美妙绝伦的天籁之声,笑着说:“你别害怕我,清酌,你不要总想着推开我,我会很伤心的。” “我知道你以前过得很不好,但那些都已经变成过去了。”傅欲眠仰头亲吻着陆清酌的下巴,“你是个乖孩子,为什么不顺从自己的内心呢,你也是对我有感觉的吧。” 陆清酌躲避着往后靠,傅欲眠也紧随着贴了上去,趴在陆清酌胸口,保持着一个亲密无间的姿势。 她抚摸着陆清酌的后颈,“你知道吗,我们的信息素契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陆清酌摇摇头,有些嘴硬道:“信息素契合度说明不了什么……” “你觉得你对我的感情,是受到了信息素的支配么?” 傅欲眠知道,每一次她和陆清酌都从来没有刻意释放过信息素,总是自然而然地开始,只是身体稍微那么一碰撞,两个人之间就如同粘在一起的粘稠胶水。 陆清酌愣了一下,缓慢地摇摇头:“没有。” “是啊,难道这些还不能说明一切么?” 傅欲眠抚摸着陆清酌的脸颊,指尖从她的眉眼,鼻梁,一直落到嘴唇和下巴,每一个地方和轮廓都细细描摹。 “清酌,你是喜欢我的。” 过了很久,傅欲眠也不知道有多久,正当她觉得自己这次又迎接失败的时候,她的alpha突然开口。 “傅欲眠,你不要骗我。” 傅欲眠的心脏即将跳出嗓子眼。 陆清酌吻了吻傅欲眠的眉心,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唇瓣微微张开,“如果你以后把我丢了,我真的会走的。” “我不会。”傅欲眠的唇瓣动了动,嗓音颤抖着,激动道:“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 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欺骗你。 这一夜,陆清酌的信息素是史无前例的浓郁,将她的omega紧紧拥在怀里,如同盘踞着心爱珍宝的恶龙。 她抱着傅欲眠,唇齿在对方的后颈上细密地啃噬着。 发热期还没到,陆清酌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标记对方,不过她还是生疏了些,不敢有过多的动作,到最后也只是临时标记了一下。 怀里的omega软着身子支撑不住不断往前倒,嘴里却还一直安慰着她的alpha,让她不要害怕,尽情标记自己,在自己身上任意留下吻痕和牙印。 “清酌……你好棒……” “你是我的alpha,是我一个人的……” “你感受到了吗,它好喜欢你,你亲亲它,亲一亲……” 到最后,傅欲眠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双手手背青筋凸起,傅欲眠趴在床上死死咬住床单一角,一只手却掐住了她的下巴,温柔又强势地分开她的唇齿,将两根手指塞进了傅欲眠的嘴里。 舌尖柔软湿热,怀里的omega呜咽着,张开嘴无法闭合,晶莹透亮的津液顺着嘴角不断溢出,陆清酌的手指上还挂着湿漉漉的银丝。 傅欲眠只是用舌头抵在她的手指上,根本舍不得张口去咬,她舔舐着陆清酌的指节,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亲。 陆清酌吻了吻她的发丝,趴在傅欲眠耳畔,似乎说了句什么,声音也听起来柔情似水,不过傅欲眠却没有听清,只好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陆清酌把手指放在了傅欲眠唇边,“别伤害自己,咬我的手。” 傅欲眠摇摇头,她不想伤害到陆清酌,更不想用她的手来当磨牙棒。 窗外传来了鸟叫声,陆清酌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早上的五点钟了。 她抱着怀里的omega,极其珍重地用目光一寸寸扫着对方的脸。 在彻底将傅欲眠这张脸牢牢刻在心底后,她埋在对方的颈窝,流下了两行热泪。 真好。 她也有爱的人了。 她说会陪着自己一辈子。 傅欲眠,你可千万不要食言啊。 春日万物复苏,陆清酌也开工了。 这一期是角色扮演,她们五个人分别扮演五位古代人物,每个角色需要自己抽签来定。 陆清酌来的是最早的,不过她的手气好像不怎么样,一上来就抽了一个“乞丐”的角色。 她一脸泫然欲泣地捏着“乞丐”的签子,拍了张照片发给傅欲眠。 清酌:【怎么办啊亲爱的!我抽到了“乞丐”!为什么我这么非啊!】 看见陆清酌发来消息的那一瞬间,傅欲眠正在开会。 当韩湉看见自家老板嘴唇勾起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是陆清酌发来了消息,否则老板不可能会笑得这么春心荡漾,仿佛年轻了十几岁的大学生。 傅欲眠在电脑上打字回复让她不要难过,这件事交给她来处理,但是下一秒她就收到了陆清酌的消息。 清酌:【算了,就算是乞丐,我也是最美的那一个】 其他人纷纷抽到了女皇,公主,驸马,将军之类的角色,林之愈抽到了女皇,恨不得把竹签怼到陆清酌脸上去。 虽然说陆清酌抽到了乞丐这一角色,不过她的妆却是最难画的那一个,节目组不可能直接在她脸上涂上黑色颜料。 “谁说乞丐就要脏兮兮的啊。”陆清酌见造型师把她的头发弄得乱糟糟,仿佛头上顶了个鸡窝,“我做个爱干净的乞丐不行么?” 导演在一旁安慰说:“放心吧,每个人都有晋升机会的,你现在是乞丐,说不定等会儿就是女皇了呢。” 陆清酌化完妆之后,头上还顶了一片绿色的菜叶子,造型师说这样子拍摄起来更加生动传神,能体现出她确实是个乞丐。 陆清酌:“……” 其他四个人都化完妆出来,各自都互相夸赞了一番,尤其是演驸马的叶然,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晃动着缰绳,英姿飒爽。 等到陆清酌出来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林之愈一脸好奇地盯着陆清酌的头发看:“你不是演乞丐,头上怎么还戴着一根碧玉簪子?” “什么碧玉簪子啊?”陆清酌摸了摸头,才发现原来林之愈说的碧玉簪子是那个东西,“这就是片菜叶子,还蔫了。” 叶然目光落在了陆清酌的脸上,非常利索地翻身下马,笑着说:“清酌今天的妆造还挺不错的。” 宋槐也应和着说:“却是,就数你的妆造最难驾驭。” 当傅欲眠下飞机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她完美漂亮的alpha坐在一辆马车上,仿佛一只脏了的瓷娃娃。 不过就算是明珠蒙尘蓬头垢面,她整个人的光芒都掩盖不住,雪白的脸颊依旧漂亮好看,更能激发出其他人的保护欲来。 陆清酌朝着她跑过来的时候,傅欲眠还是愣了一下,脑子里一瞬间涌现出不少不太正经的场面。 傅欲眠抚摸着陆清酌的头发,笑着说:“她们怎么给你画这样的妆?” “哎呀你不要乱摸。”陆清酌随手拿出口袋里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发型,突然觉得有些千禧年的味道了,“等会都被你摸顺了。” “好,我不摸。” 傅欲眠抱了抱陆清酌的腰,用手臂丈量了一下对方的腰围,这段时间集团的事比较多,她没有多少时间陪陆清酌,总觉得对人很亏欠。 不过还好有这一档综艺节目,能让陆清酌和朋友们玩一玩解解闷,否则一个人在家真的会憋坏的。 可是…… 可是她的alpha如今的造型…… 傅欲眠在心里点了点头,觉得她很像一只甜甜的雪媚娘脏脏包。 这一期没有新人嘉宾,节目组为了吸取上次的教训,这一次做足了安全防护。 陆清酌坐在堆满稻草的露天马车上,和旁边林之愈金碧辉煌的轿子显得不是同一个世界出来的。 “你这个小乞丐,挡到我的路了。” 陆清酌一个人赶着牛车,干脆直接掉头把车挡在了林之愈的轿子前,然后过了没多久就被几名侍卫给抓住了。 傅欲眠坐在导演身边,韩湉免费看了一场喜剧表演,突然觉得跟着老板东奔西跑看老婆演出也并不是件坏事。 节目组有了傅欲眠的存在,一群人也仿佛打工人附体,被老板支配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讲话,生怕惊动了傅欲眠这个大boss。 要知道,节目组绝大多数经费都是傅欲眠提供的,而且大家都明白这档综艺节目其实是为了让陆清酌玩得开心,所以所有人就都以陆清酌为中心,她的镜头也是数一数二的多。 就算是现在手气不好抽签变成了乞丐,那也是整个丐帮最美的alpha。 “这个羊肉串好吃。”陆清酌见一脸警惕着自己的女皇林之愈,朝着她招招手,“你那么警惕我干嘛,过来吃啊。” 林之愈摇摇头,鼻尖充斥着浓浓的香味,却还是躲在侍卫后面藏起来:“我怕你暗杀我,夺走我的皇位。” “就你那破皇位,谁稀罕偷啊。”陆清酌拿着一串刚烤好的肉串,递到她面前,“特意给你烤的,你不吃我吃。” “等等!等等!” 林之愈心说被篡位就篡位吧,总不能委屈自己的胃。 陆清酌吃完一串,又挑了一串捏在手里,穿过戒备森严的街道,偷偷摸摸来到了导演面前,然后把手里的肉串递给了坐在导演身后的傅欲眠手里。 导演:“……” 怎么不给我买! 傅欲眠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一串肉,她两只手接了过来,一股浓郁的肉香夹杂着香料的味道扑鼻而来,她一瞬间就有些饿了。 “傅总你放心吧,凭我吃了那么多年的经验,这个绝对不是合成肉。” 陆清酌说完之后就跑了,傅欲眠两只手抱着肉串,不知道该从何下口。 韩湉站在一旁干着急,恨不得替老板吃了这串羊肉。 这一期的拍摄原本是决定三天拍完结束,原创故事不是很长,再加上她们五个之间混熟了之后,基本上就不怎么按照规则来拍了,而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导演一开始告诉陆清酌可以靠自己的努力登上皇位,但是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古城里转了一圈,收割了无数美食,还把林之愈这个女皇也给带过去了。 她觉得拍综艺本来就是玩的,而且导演连剧本都懒得写,那就只能靠自己自由发挥了。 陆清酌卸完妆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她轻轻地打开门,害怕吵到睡觉的傅欲眠,结果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了侧躺在沙发上小憩的傅欲眠。 心脏仿佛被猫抓了一样,痒痒的,还有些热。 陆清酌轻手轻脚关上门,在靠近傅欲眠的时候,对方就已经睁开眼睛了。 “怎么不去睡觉啊?” 陆清酌走到沙发面前,俯身在傅欲眠嘴角落了个吻,“都凌晨两点多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工作?” “想等你回来再睡。”傅欲眠刚准备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被陆清酌抄起腿弯抱了起来,迈着轻盈的脚步来到了卧室,“你先洗澡,身上有其他omega的味道。” 陆清酌抬起手臂闻了一下,傅欲眠却勾住她的脖子,仰头在对方的唇瓣上咬了一口,眸子里带着丝毫不掩饰的强烈占有欲。 “不准闻,只能闻我的。” “好,我不闻。” 陆清酌嗅了嗅傅欲眠的脖子,在对方雪白修长的脖颈上看见了自己留下来的痕迹,那是好几天前的了,到现在还没消失。 傅欲眠似乎很喜欢自己在她身上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陆清酌的手总是会在床上固定住她的腰,不过她的肌肤薄而细腻,只是用手指按压一下就会浮现出红色印子,陆清酌不敢用力。 对方就好比一尊雪白易碎的漂亮瓷娃娃,不敢碰也不敢摸,生怕稍微不注意就碰坏了。 可是傅欲眠却没有这样的顾虑,自从上一次说开了之后,她对陆清酌越来越纵容,总是会诱哄着她做一些非常过分的动作。 陆清酌每一次都被对方的话撩拨得面红耳赤,却还被对方不断鼓励着。 她躺在浴缸里有些昏昏欲睡,今天一整天都在跑来跑去,小腿都有些酸胀感,躺着躺着就在浴缸里直接睡着了。 再一次醒来之后,傅欲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面前,正用手捧起温热的洗澡水。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又擦出了些火花出来,陆清酌蜷缩了一下小腿,沙哑着嗓子问:“傅总,你怎么过来了。” “你洗了快一个小时,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傅欲眠用手指擦拭着陆清酌脸颊上的泡沫,声音听起来软软的,“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居然睡着了。” “有点累,今天运动量比我这几个月都多。” 陆清酌从喉咙里哼了两声,仿佛没断奶的小猫声音,听得傅欲眠心里痒痒的。 “起来吧,水有点冷了。” 陆清酌从水里站起来,透亮的大颗粒水珠从她身上悉数滑落。 傅欲眠看着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喉咙一紧,生生忍住了汹涌的欲望,她知道陆清酌今天累极了,没想到洗澡的时候都能在浴缸里睡着。 陆清酌当着傅欲眠的面擦干净身上的水痕,裹上柔软雪白的浴巾,咧开嘴角笑着蹭了蹭对方,然后推着傅欲眠回到了卧室。 身后陆清酌的胸口在她的后背上磨蹭着,傅欲眠咽了咽嗓子,不自在地耸动着肩膀,被陆清酌给抓了个正着。 “你怎么了?”陆清酌两只手扶在傅欲眠的肩头,见对方似乎是想躲着自己,忍不住说:“傅欲眠,你平时那么主动,怎么今天想躲着我?” 还没来得及到床边,傅欲眠就直接被耳清目明的陆清酌直接打横抱起,然后轻轻地把人放在了床上,将omega禁锢在自己的臂弯之中。 傅欲眠注意到陆清酌对于她的抗拒似乎特别敏感,心满意足地勾住了对方的脖颈,手指按压着她最喜欢触碰的那块柔软肌肤。 “你不是累么” 陆清酌不满地哼了两声,仿佛撒娇的小猫般,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傅欲眠身上蹭了蹭,说:“就算连续两天不眠不休拍综艺,我也照样能把你干。翻。” “粗鲁。”傅欲眠在陆清酌雪白光滑的侧脸上拍了两下,抚摸着她微微凸起的饱满唇珠,笑着说:“你是不是被林之愈给带坏了,以前都没听过你对我说这些。” “现在不一样了。” 陆清酌解开身上的浴巾随手往地毯上一丢,两只手掐着傅欲眠的腰,在对方纤细却不失柔韧的腰肢上揉捏着。 傅欲眠身上哪个地方她都喜欢,她的手,她的腰,她的脖颈,她的大腿。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omega呢。 alpha热衷于在她们的omega身上留下痕迹,陆清酌虽然也不例外,不过傅欲眠的肌肤实在是太嫩太薄了,稍微掐一下就触目惊心,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用力,就会把对方的肌肤弄伤。 不过傅欲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反而是用着鼓励的语气和动作去鼓舞陆清酌。 傅欲眠的手指插进陆清酌的发缝中,细细摩挲着对方的头皮,口中不断鼓励道:“宝贝,你长大了,就应该用成年alpha的行为来对我。” 陆清酌擦拭着嘴角晶莹黏腻的水迹,抬起头和傅欲眠接了个绵长的湿吻。 她用湿漉漉的嘴唇去蹭傅欲眠的舌尖,张开嘴含住对方早已被咬到肿胀的唇瓣。 一想到对方的嘴唇肿成这样是咬出来的,陆清酌就又没忍住,仿佛摇头晃脑的小狗般用舌尖舔舐着傅欲眠唇瓣上的牙印。 “不是说了嘛,我不想让你受伤。”陆清酌的嗓音含混不清,“你咬我,alpha皮实耐咬,你怎么咬都没关系。” “……”傅欲眠揉了揉陆清酌乱糟糟的长发,“我也不想伤害你啊。” 黏黏糊糊,腻腻歪歪,陆清酌恨不得把傅欲眠浑身上下都咬个一遍,但是明天她好像还要去开会,陆清酌就放过了傅欲眠的脖颈和手腕,开始转移阵地。 还是有很多其他人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的。 傅欲眠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嗓音听起来已经濒临崩溃了。 她瘫软在床上半睁着眼睛,嘴巴就算没有塞手指也没办法合上,甚至连短暂的呻吟声都发不出来。 陆清酌凑上去含住了对方的唇,将手上湿漉漉的水迹抹在傅欲眠的脸上。 “你尝尝嘛。” 傅欲眠还有力气偏过头:“你走开……我不要……” “傅欲眠。”陆清酌头发上都沾上了一些,她压住傅欲眠软成面条的身子,嘴角的笑容甜丝丝的,见对方失神的可怜模样,邀功请赏道:“我做的棒不棒?你喜不喜欢啊?” 傅欲眠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讲话,她张着嘴巴大口吸气,伸出手指拍了拍陆清酌的脸,声音细若蚊呢。 “小变态。” 陆清酌今天夜里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她纠缠着傅欲眠不肯松开,“你都有力气打我,还骂我变态,那你倒是说说我有没有比之前更进步?” 明明刚才都说不出话来了,现在却闭上眼睛装死,之前强迫她的时候满嘴荤话,现在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难不成是弄到手之后就不爱了? 陆清酌的手指不停打转,用指尖不紧不慢地画着圈,“傅欲眠,你究竟爱不爱我?” 傅欲眠现在哪里还说得出话,她雪白的足趾蓦然紧绷,脖颈往后仰,伸展出一个完美诱人的弧度。 陆清酌想都没想就一口咬了上去,在她颈侧的大动脉上吻了吻,却不敢下重口吮吸。 “爱……” 陆清酌不满地磨了磨牙齿:“大点声,我没听清。” 月光出来了,万籁俱寂,房间内灯光依旧昏暗,因为傅欲眠不喜欢刺眼的光。 陆清酌抱着傅欲眠进到浴室里洗澡,对方脸上的泪痕都干涸了,嘴唇充血被咬到斑驳,看着就很疼。 躺在床上和傅欲眠同床共枕,陆清酌还一只手揽着对方的腰,恶龙盘踞似的守着她的大宝贝。 第60章 车祸 第二天拍摄仍在继续,陆清酌起的稍微有一些晚了,起床的时候傅欲眠整个人还窝在她的怀里,四肢紧紧缠绕着她。 陆清酌稍微动了一下,对方就皱着眉头似乎嘟囔了一声梦话,她看了一眼时间,只能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将傅欲眠紧紧箍在自己腰上的两条手臂拿掉。 傅欲眠看样子是累极了,陆清酌把她的两只手小心翼翼拿下去之后也没醒。 陆清酌把她身上盖的薄毯往上拉了拉,整理了一下边边角角,踩着拖鞋就出了卧室门。 林之愈和陆清酌都不住酒店,当她准备下楼喝一杯热咖啡,就看见了客厅沙发上坐着打游戏的林之愈。 陆清酌诧异道:“你怎么进来的?” “不是你前几天告诉我别墅密码的吗?”林之愈仿佛看傻子一样盯着刚睡醒还是鸡窝头的陆清酌看,放下游戏机说:“你一觉睡醒失忆啦?” “我忘了。”陆清酌抓了抓头发,下了楼梯,又听见林之愈说:“走路注意脚下,小心从楼梯上掉下来。” 等她走下来之后,靠近林之愈的那一瞬间,就看见对方突然睁大了眼睛,盯着她的脖子看。 “清酌,你的脖子……” 林之愈欲言又止,对于眼前这副景象实在是没眼看下去,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忍不住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培养出吸脖子的爱好的,你这脖子太吓人了,傅欲眠就不能节制一点?” “这是我自己吸的!”陆清酌对于任何说傅欲眠不好的话统统反弹攻击,“你不准说她,还有,动作小心点,她现在在楼上睡觉呢。” 林之愈蓦然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陆清酌居然为了维护傅欲眠,把自己脖子上种的草莓说得颠三倒四,这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吧。 自己给自己脖子上吸出来草莓,除非是橡皮泥成精。 没想到陆清酌还是个恋爱脑,林之愈怎么就一早没发现呢。 两个人吃了早餐,陆清酌把给傅欲眠带的三明治放在了冰箱里,她睡醒之后放在微波炉里热一热就能吃。 林之愈站在旁边下巴都要惊掉了,她看着陆清酌事无巨细伺候人的样子,没忍住说:“清酌,要不你和她离婚吧,嫁给我,我可以接受alpha的。” 陆清酌看林之愈的眼神仿佛看荒井里爬出来的贞子一样,她关上冰箱门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你离我远点啊,我不和alpha搞。” “凡事没有绝对嘛。”林之愈越说越不着调,抓着陆清酌的手腕决定再逗逗她,泫然欲泣道:“清酌,你和我在一起吧,其实我暗恋你很久了,这么多年难道你都没有感觉到吗?” 话音刚落,一道修长的人影出现在厨房门边,陆清酌一边推搡着她,两个人同时回过头,却看见了站在门口盯着她们两个人看的傅欲眠。 林之愈:“……” 陆清酌:“……” 这下真的完了。 林之愈松开握着陆清酌手腕的两只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小学生站立一样。 傅欲眠的声音冷冷的,她的目光从陆清酌的手腕转移到脸上:“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闹着玩呢。”陆清酌把吓坏了的林之愈推出厨房,“你怎么起这么早啊,上楼再睡会儿吧。” “我刚才听到她说让你离婚。”傅欲眠的目光逐渐冰冷起来,似乎还含着几丝的哀怨之色,“我没有听错吧。” 陆清酌忍不住勾起嘴角笑出声音来:“林之愈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刚才说的话都是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和你离婚呢?” 她凑到傅欲眠耳边偷偷爆料说:“她暗恋我妹妹很长时间了,估计就是因为这张嘴一直追不到人。” “真的吗?” 傅欲眠穿着柔软的家居服,脚上还踩着一双粉色的毛绒拖鞋,上面是一个可爱的猪鼻装饰,还是陆清酌买的。 “真的。”陆清酌的声音放得很小,搂住傅欲眠的腰摸了摸对方的小腹,笑着说:“饿了吧,我买了三明治,还给你热了牛奶,大早上不要喝太多冷咖啡。” “嗯。” 傅欲眠的嗓音哑哑的,似乎像是还没睡醒,她点点头坐在餐桌前。 陆清酌拿出温热的三明治装盘,倒了一杯热牛奶放在傅欲眠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说:“你看,你昨天抓的咬的,我等会儿要用粉底液遮一下。” 傅欲眠喝了一口牛奶,用手指抚摸着陆清酌脖子上的红痕,嘴角勾起:“真好看。” 可惜她要拍综艺,也只能用粉底液暂时遮挡住,或者是节目组后期重新P图,如果真的这样子大大咧咧地露出来,说不定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傅欲眠当然知道这样的道理,她喝了一口牛奶,嘴角一层奶白色的牛奶浮末,陆清酌笑着用指腹轻轻拭去,贴在傅欲眠唇角亲了一下。 “我去工作啦,今天拍摄内容不是很多,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两个人的话差不多都被厨房外面的林之愈给听见了,她面瘫着一张脸,跟着陆清酌出了门。 终于等坐上保姆车后,她忍不住开口问:“你们两个平时的生活交流就是这样吗?” 热牛奶,擦嘴,接吻,还说一些那么肉麻的话。 陆清酌反问说:“对啊,那不然呢?” “那还是我接触的太少了,我以后要是谈恋爱,肯定不像你这么腻腻歪歪黏黏糊糊,两个人跟连体婴似的分都分不开,要不是我提前过来,说不定你能腻歪到晚上还不出门。” 听了林之愈这样一番话,她心说也不知道是谁被她妹妹迷得昏头转向,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被钓成翘嘴,看着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她就想让耿星落远离这个alpha。 两个人的助理都在主副驾驶上偷听着身后两个人的对话,她们相视一笑,用眼神交流八卦。 陆清酌昨天扮演的这个乞丐角色,在最后一刻赢了林之愈扮演的女皇,所以两个人现在的身份调换,女皇在除了乞丐之外,可以“杀掉”接近她的任何人。 这个游戏最后的赢家只有一位,陆清酌和宋槐结成了一队,林之愈和叶然两个结盟,只剩下叶疏桐一个人没有同伴只有敌人,最后被叶然淘汰掉了。 当陆清酌换上女皇所穿的华服,戴上金碧辉煌的头冠之后,她才知道做乞丐是多么的轻松,不用头顶着这个好几斤重的头冠走来走去。 她开始后悔起来,早知道当时就不“杀”林之愈了。 林之愈是昨天吃羊肉串的时候被她“误杀”的,因为这件事林之愈花着她的钱,怒吃二十串烤羊肉,撑得差点被工作人员给抬出去叫救护车。 陆清酌坐在轿子里,下意识看向总导演所在的方向,昨天也是这个时候,傅欲眠过来探班,一坐就是一下午。 但是她今天没有来,陆清酌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但是转念一想,对方也没有办法无时无刻都陪在自己身边,这也太不现实了。 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陆清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最终揪出了五个人中的内奸是叶然。 今天的拍摄到此全部结束,这一期只剩下后期剪辑了。 天色昏暗,陆清酌在化妆间里卸完妆准备离开,她答应了傅欲眠回家给她做饭,所以这一期的杀青宴陆清酌就不打算参加了。 “清酌?”叶然已经卸完妆换上了平时的衣服,她路过的时候正好看见陆清酌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就走进去问了问:“你怎么还不走啊,都结束了。” “嗯,准备走了。” 她在看菜谱,准备钻研几个新菜给傅欲眠尝一尝。 叶然发现她的手机界面停留在一些东南亚风格的菜系上面,说:“这些菜还是挺简单的,味道也不错,酸甜开胃,很适合不吃辣的人。” 傅欲眠不吃辣,不过这些菜里面都要加蒜提味,傅欲眠不吃葱姜蒜这些味道重的东西。 “她不吃蒜,我看看能不能改良一下,把这个蒜末换成别的食材。” 叶然在听到“她”的那一瞬间,眼神有些许遗憾,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笑着说:“蒜是很多菜里面的灵魂,我试过不加蒜的版本,味道也还不错,可以在里面加半个柠檬的汁。” 陆清酌点点头:“谢谢然姐啊,我回家试试。” 现在是晚上的七点半了,陆清酌回家收拾收拾东西也就八点了,做完饭九点多,谁家晚上九点多十点的时候吃完饭啊,都成夜宵了。 不过,当夜宵也行。 谢韵开着车,陆清酌来到了当地的海鲜市场,准备挑一只新鲜的鲈鱼,给傅欲眠做粥吃。 大晚上的吃一些重油的东西不好,傅欲眠爱吃一些鲜甜清淡的养生食物,陆清酌还买了一些煲汤用的中药材,装进玻璃罐里存放起来。 她挑了一只个头中等的鲈鱼,两个人吃的话,鱼的个头太大吃不完,放在冰箱里保鲜又会失去原本的滋味。 清酌:【我买了一条鱼,晚上我们吃鱼片粥[嘻嘻]】 傅欲眠在回来的路上收到了陆清酌的消息,在一起之后,她无论去哪个城市开会,心里都挂念着陆清酌,挂念着两个人的小家。 那是她魂牵梦萦的地方,只要想到家里还有一个人在等她,身上充满着浓浓的烟火味,感觉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 傅欲眠:【好,我还在路上】 傅欲眠的唇角微微勾起,韩湉在车内偷偷观察着傅欲眠的表情,怕被对方发现自己偷看,于是就转移视线专注开车。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她们对面有一辆大型货车徐徐驶来。 韩湉没怎么在意,红灯还有五秒钟结束,她正准备发动车子,结果对面那辆货车突然间加速,朝着她们撞过来。 韩湉迅速打方向盘转移车头,危急时刻脚踩油门撞进了旁边的花坛里,和死神擦肩而过。 车头已经被撞得变形了,韩湉整个人都撞上了安全气囊,傅欲眠的头部遭受撞击,额头渗出鲜红的血液。 陆清酌得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家里等傅欲眠回来吃饭,对方回复完消息后就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了。 当她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才知道傅欲眠和韩湉出了场车祸。 陆清酌开着车急匆匆赶到医院,在急诊抢救室外面等着,脸和嘴唇惨白惨白的,没有任何血色。 怎么就突然出车祸了呢。 医生告诉陆清酌,傅欲眠暂时是没有什么大碍的,需要扫一个头颅CT和全身检查,韩湉则被安全气囊堵住口鼻差点窒息,现在还昏迷不醒,被送进了ICU观察。 一众警察赶到现场,并且在高速上抓到了畏罪潜逃的货车司机,将其拘留在看守所里。 当医生告诉陆清酌傅欲眠已经清醒过来后,她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进了胸腔里,惨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双手发麻颤抖,签字的时候连名字都差点写不好。 这名年轻的医生是陆清酌的粉丝,在对方急匆匆赶来医院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她看陆清酌写着名字手抖的样子,轻声安慰说:“陆老师,你别担心,已经没事了,刚才的脑CT我也看过,你的妻子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安静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什么大碍了。” 陆清酌匆忙间扫了一眼年轻医生的胸牌,“谢谢你啊许医生。” 她签完字放下笔就跟着医生们一起上了六楼的VIP病房,她的手到现在还微微发麻,出了电梯转角来到病房,打开了VIP病房的门。 傅欲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还戴着鼻氧管,额角的伤口已经做了缝合处理,用白色的纱布包裹着,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憔悴。 她在听见开门的动静后睁开眸子,眼神迅速锁定了站在一群医生中间的陆清酌。 没想到意外居然降临得如此突然,陆清酌快步走了过去,站在病床前盯着傅欲眠额角的纱布,蓦然间眼眶湿润了。 几名医生查看了一下傅欲眠的情况,在确定没有任何大的问题之后轻轻关上门离开。 病房内只剩下傅欲眠和陆清酌两个人,她握住了傅欲眠的手掌,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手背。 “傅欲眠,我好害怕啊……” 她坐在板凳上,趴在傅欲眠手边,感受着对方掌心和手腕的温度。 傅欲眠抬起右手,轻柔地抚摸着陆清酌的侧脸:“我没事。” 她的指尖触摸到了滚烫的水珠,当陆清酌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傅欲眠才发觉陆清酌哭了。 “清酌,别哭。”她抬手擦拭着陆清酌眼角的泪珠,抿了抿嘴角满眼的心疼,“我好好的。” 陆清酌吸了吸鼻子,擦干净眼泪,嗓音嘶哑道:“好,我不哭了。” 她抓着傅欲眠的手指贴在嘴唇上吻了吻,唇瓣触碰到对方手指上粘的眼泪,尝起来咸咸的涩涩的。 “你睡一会儿吧。”陆清酌见傅欲眠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看,又吻了吻对方内侧的手腕肌肤,说:“我就在你身边陪着,哪也不去。” “好……” 傅欲眠还是闭上了眼睛,陆清酌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当警察来到医院的时候,陆清酌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 “肇事司机已经被我方拘捕,查出是他酒驾后把刹车当油门踩了。” 警方暂时是这样的说法,可陆清酌心里总觉得不大对劲,不过也只能暂时听从警方的指挥,一切等到傅欲眠身体状况转好了再说。 她不信这次车祸只是一个巧合,但是时间地点还有肇事司机的状态都是实打实的证据,陆清酌暂时没有别的办法取证。 陆清酌这两天都是在医院里过的,傅欲眠被撞出了轻微的脑震荡,有时候坐久了会头晕目眩,有一次陆清酌去楼下买粥喝,一回来就看见对方颤颤巍巍差点摔倒在地。 幸好赶来的及时,否则傅欲眠的病情又要严重了,就连护士都要遭罪。 去年冬天陆清酌也住过一次医院,那一次是被冷风吹得高烧不退,这一次傅欲眠又出车祸了,与死神擦肩而过。 这都要感谢韩湉及时调转方向,否则被那辆大货车给撞上,基本上连人带车都要变形了。 陆清酌从心底里害怕货车,她遇到的次数不多,不过只要是从货车身边经过,脑子里就会不受控制地幻想出被撞飞的场景。 据陆清酌所知,肇事货车的车厢里并没有装什么多余的物品,说明司机正处在卸货后或者是装货途中。 货车司机酒驾上路,可是陆清酌看着司机被抓捕时的照片,对方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喝酒后的红晕,反而还挺精神。 当陆清酌把自己的猜想告诉傅欲眠后,对方安慰她不要害怕,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已经预料到这一场交通事故的幕后黑手是谁了。 “她不是说已经回东京了吗?”陆清酌在听到“裴烟”的名字后明显睁大了眼睛,“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她所为,那我们怎么办啊。” “放心吧。”傅欲眠抚摸着陆清酌的脸颊,靠在床头上咬住水杯吸管,“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五年前我已经放过她一次了。” “五年前?”陆清酌的眸子蓦然间睁大了,凑上去问:“她不止伤害了你一次?她伤到你哪了?与没有什么后遗症啊?” 见她的Alpha如此担心自己,傅欲眠爱抚地揉了揉对方的耳朵,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说道:“她想要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没给她。” “她还想要股份?”陆清酌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忍不住说:“她怎么好意思问你要股份的啊?” 傅欲眠其实想和陆清酌说,对方提出的无理要求不止这一件。 陆清酌一想到裴烟是秦臻介绍给她的,担忧道:“你说秦臻为什么要把她介绍给我当心理医生啊?” “秦臻你可以放心,我没有告诉过她裴烟和我之间的事情,毕竟家丑不能外扬。” 傅欲眠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我父亲现在在疗养院躺着,所有的烂摊子还要靠我来收拾。” 这些都是他早些年前欠下的债,现在处在植物人的状态,靠着疗养院内的天价医疗设备维持着最后一口气。 傅欲眠对他仁至义尽,还请了好几位护工来照看他,自己也会每隔两个月去看他一次。 虽然没什么感情在心里,不过对方毕竟是她的血亲。 无论怎样还是要提供最好的条件保住他的一条命,至于结果如何,这不是傅欲眠该担心的事情。 她现在最担心的人是陆清酌。 如果这场车祸真的是裴烟的手笔,陆清酌也将会因为她而陷入危险之中,恶魔的眼睛又重新盯上了她,如果再不采取措施,给对方一个回击的话,说不定她会更加猖狂。 傅欲眠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要说手段的话,她也不是白当了这么多年的董事长,只是一直碍于裴烟和她之前的关系。 “你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陆清酌摸了摸下巴,听了傅欲眠那番话忍不住开口:“她比你大,出生的时候你都不在,她凭什么道德绑架你啊?” 陆清酌一碰到这种事情就忍不住自己这暴脾气了,她知道傅欲眠脾气好,对待亲人仁至义尽,可没想到这种人居然还蹬鼻子上脸,这她都还不生气。 傅欲眠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静养,等到医生说可以办理出院后,两个人回到了茗夏山庄。 这里空气风景都很不错,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养老”圣地,随便出门遛个狗绕绕弯儿,都能碰到许多各行各业的精英人士。 傅欲眠穿着陆清酌买的防滑拖鞋,她一直嫌这个颜色老气,像五六十岁人穿的足力健,但是每天早上陆清酌都会蹲在沙发上帮她穿鞋,傅欲眠也没什么好说的,最后竟然把这个颜色给看顺眼了。 陆清酌扶着傅欲眠在公园里散步,耶耶和奥利奥很想找傅欲眠玩,每次试图扑上去的时候,都被陆清酌拉住了绳子,害怕它们扑上去之后,傅欲眠就真的变成一个嘎嘣脆了。 自从上次傅欲眠在医院里检查出了有轻微的骨质疏松,陆清酌就再也不敢懈怠对方的饮食方面,年纪轻轻才三十岁身体怎么能说不行呢。 出院好几天,傅欲眠一直想同陆清酌亲热,还说只是外面蹭一蹭不进去,应该没什么事。 这样带颜色的要求被陆清酌无情反驳回去,都这种时候了,脑震荡不说,还骨质疏松,就是不能太纵欲过度了,必须要适当节制才行。 所以她每天都带傅欲眠出去晒太阳,早睡早起,一天至少睡够八个小时,所有的睡前运动全部pass掉。 坚守了几天的城池,陆清酌觉得自己还能忍,至少也要等到傅欲眠头上的伤口彻底痊愈后吧。 每天夜里都是煎熬,两个人都血气方刚的,陆清酌一开始觉得她年纪小,有时候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的,谁知道傅欲眠简直就是个流氓,总是时不时地诱哄她。 从刚开始的蹭一蹭,到进去一点点也没事,后面直接整个人霸王硬上弓了。 陆清酌没想到她的力气居然比自己还大,傅欲眠握住她手腕的那一瞬间,她根本挣脱不开,过了一段时间才想起来韩湉之前和她说过,傅欲眠练过散打和跆拳道。 被傅欲眠单手禁锢住的那一瞬间,陆清酌张嘴试图劝说一番,省得对方老了之后变成一块脆皮,不过很快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傅欲眠…… 傅欲眠体力怎么这么好,一点都不像是缺钙的人啊。 自从傅欲眠出院之后,她在陆清酌心中就变成了一块宝贝疙瘩,怎么样都要捧在手心里哄着,每天变着法地给她做营养餐。 傅欲眠的工作从线下改成了线上,除了陆清酌出门买菜卖肉,两个人几乎每天都要黏在一起,仿佛离了谁就不能过似的。 林之愈也在茗夏山庄买了一套别墅,和陆清酌住的地方挨得还挺近。 原本她是打算着有事没事来找小姐妹聊聊天,顺便蹭一蹭对方的饭,结果没想到每次来都塞了一嘴的狗粮,饭还没吃上就已经喂饱了。 不过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和耿星落偶遇啦,虽然她连一次人影都没见到过,但是林之愈相信在自己坚持不懈的蹲守下,一定能成功实现愿望的。 面对着不知道多少次来蹭饭的林之愈,傅欲眠的脸色明显没有之前那么高兴了,因为所有的笑容都转移到了林之愈的脸上。 她举起手里的碗,表示自己还能再吃一大碗白米饭。 “想吃自己去锅里添,你以为我是你免费保姆啊。”陆清酌吃了一块话梅排骨,吐出骨头放在碟子里,“以后吃我的饭要帮我洗菜洗碗拖地,别光想着吃。” “那她……” 林之愈原本是想提到傅欲眠的,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发小已经沦落成了一个恋爱脑,而且吃人嘴短,对方又是主人,她这个做客人的也不能仗着和陆清酌的关系耀武扬威吧。 陆清酌抬起头:“你说什么?” 林之愈赶紧摇头夹菜,转移注意力说:“没事没事,清酌你这个话梅排骨真好吃,我好想每天都来蹭饭啊!” 陆清酌一脸无语地抿了抿嘴唇,“你从周一到现在,哪一天饭点没过来?” 林之愈扒拉了几口米饭,嘻嘻一笑:“这个……邻居就是要多走动走动才亲切嘛,而且我还帮你遛狗了呢,你家耶耶和奥利奥最近都是去我家洗的澡。” 陆清酌面无表情:“你终于承认偷偷拐我的猫和狗去你家了。” 吃完饭,陆清酌在林之愈洗完碗之后送走了对方,虽然她只是把碗筷锅具都放到了洗碗机了,但是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洗干净了。 吃完饭消化一会儿是她们的午睡时间,林之愈刚走,陆清酌就被傅欲眠抵在了大门上。 “你怎么啦?” 傅欲眠咬牙切齿道:“她总是来我们家蹭吃蹭喝。” 陆清酌小心翼翼地问:“你很讨厌她嘛?” 傅欲眠抱着手臂环在胸前:“非常讨厌。” 陆清酌:“……” 她差点忘记傅欲眠非常讨厌Alpha了,不过她喜欢的是自己嘻嘻嘻。 所以,对不起了亲爱的之愈同学,针对傅欲眠的病情来说,此刻她需要保持一个优良的好心情。 于是陆清酌拨通了林之愈的电话。 “之愈啊,那个我们家欲眠对花粉过敏,尤其是水仙花,我记得你是水仙花的信息素对吧,以后别来了知道吗?” 她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剩下林之愈一个人在电话那头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为什么。 什么花粉过敏! 什么尤其是水仙花过敏! 信息素跟花粉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东西好吧! 这都是陆清酌见色忘友的推托之词! “医生说了不能纵欲过度!” 陆清酌紧紧捂着胸口不放,生怕傅欲眠冲上来撕开她的睡衣。 傅欲眠头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缝合过的地方被头发遮挡住根本看不出来异样,还是那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 不过陆清酌却很清楚,每当傅欲眠对自己做出这样的表情之后,她就知道自己完了,这一整夜都没有合眼的机会了。 “傅欲眠!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 陆清酌努力将自己的表情做出凶巴巴的样子,不过在傅欲眠眼中,她就像是一只被侵略了领地的小猎豹,只能冲着自己喵喵叫,毫无任何招架之力。 “我已经好了。”傅欲眠走到床边,摸了摸额角,“我身体很好,今天去做过检查了,医生说可以同房,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陆清酌心说我相信你个鬼,今天一整天你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去看个鬼的医生啊! “要不这样吧,你不是最相信秦臻了么。”傅欲眠拿出手机拨打了秦臻的电话,递给陆清酌,“你问问秦臻,我这种情况究竟能不能和Alpha同房。” 陆清酌捏着手机,还在警惕着傅欲眠的动作,她可不想像上次那样,一边打着电话,对方还不断索取着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弄得她尴尬了好几个月。 手机那头传来秦臻无奈慵懒的声音:“又怎么了欲眠?我跟你说你只要一给我打电话就准没好事。” 陆清酌捏着手机,脸上是一副尴尬的表情,听着秦臻的声音根本就张不开嘴问那种问题。 对哦,是傅欲眠非要同房的,要问也应该是她问才对,怎么手机莫名其妙就到自己手里了? 陆清酌把手机重新塞到傅欲眠手机,张嘴做出口型:你来问! 傅欲眠笑而不语,拿着手机听见秦臻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你到底要干嘛啊,这大晚上的,你该不会是想问我要那种药吧?我可没有!” 陆清酌如果此时是一只猫,她的耳朵一定已经警惕地竖起来了。 什么药?该不会是春药吧?傅欲眠要那种药干什么! “不是,我想问问你,脑震荡过后能不能同房做爱。” 傅欲眠的问题问得简洁明了又干脆,陆清酌抱着枕头挡住脸,虽然整个卧室只有她们两个人在,她还是两颊一热,觉得这种问题直接说也太不好意思了。 秦臻顿了一下,很快就接收到了傅欲眠的信号,哈哈哈干笑了两声说:“那当然没问题啊,你的身体素质一直都很好,其实呢做一做更有利于促进血液循环啊什么的,百利而无一害。” 傅欲眠的唇角微微勾起,不断靠近陆清酌,半跪在对方面前,伸手抓住了陆清酌光滑细腻的脚踝。 她看向对方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指腹不断摩挲着对方脚踝雪白柔软的肌肤。 “是么?” “是啊,你信我,清酌在身边吗,你记得提醒她多多运动啊……” 电话被挂断了,陆清酌猛地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羞涩难耐地用枕头把整张脸盖住,一点都不想喝傅欲眠交流,所以看不见对方侵略性的锐利眼神。 “清酌,你听见了吗?”傅欲眠勾唇一笑,“秦臻说可以做。” 陆清酌的脸被枕头挡住,她躲在后面点了点头,被傅欲眠用一只手轻而易举抓住枕头抽走。 “既然可以的话,那我们就可以试试别的姿势了。”傅欲眠抚摸着她面红耳赤的害羞Alpha,勾着对方的下巴吻了下去,“这么多天没做了,让我检查检查你是不是生疏了。” 自从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之后,傅欲眠对她的所作所为就变本加厉起来,仗着绝对的家庭地位和武力值,“逼迫”她做一些之前没做过的事情。 “你……” 陆清酌其实是想问傅欲眠明天是不是要出去上班,转念一想,她如今的身体状况也暂时只能居家办公,所以得了空就欺负她。 “那……那我们今天怎么做啊……” 陆清酌觉得自己都要得腱鞘炎了,傅欲眠不喜欢其他的小玩意触碰身体,更接受不了那种入体式小玩具,必须要陆清酌亲自来做。 可是世界这么奇妙,陆清酌觉得也应该让傅欲眠感受一下人工智能的好处。 虽然它们不能代替Alpha,但是如果两者同时进行的话,傅欲眠应该会很喜欢的吧。 傅欲眠含着陆清酌的耳垂呢喃,不断逗弄着她的Alpha,舌尖在对方的耳廓上勾勒轮廓,嘴里还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陆清酌到现在还是不理解这种话,傅欲眠究竟是怎样面不改色从嘴里说出来的。 都三十多岁的Omega了,还总是天天把这种话挂在嘴边,每一次都语出惊人,陆清酌想捂住耳朵躲都躲不掉。 “傅欲眠,你别说了。” 陆清酌直接堵住了对方的嘴唇,这是对付她说这种话的最好的方法,那就是直接从根源上下手,堵住她的嘴巴,让她不要张口讲话。 表里不一,衣冠禽兽,斯文败类,陆清酌脑海中一下子涌出了这么多形容傅欲眠的词,不过她还是主动顺从地乖乖解开衣带,这样等会儿就能少受点罪。 “乖宝贝……” 傅欲眠抚摸着陆清酌柔软的小腹,慢条斯理解开衣服。 她喟叹了一声,软倒在陆清酌身上,捉住对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我之前记得听你说过,想要个小女孩。”说话之间两人换了个体位,陆清酌压在了傅欲眠身上,听见对方贴在耳边说:“趁着我现在还年轻,你想不想要个孩子?” 陆清酌的脸几乎是唰的一下就红了个彻底,仿佛熟透了的虾子,弓着身体把头扭向一边。 “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要孩子了……” “没有嘛?” 傅欲眠轻笑出声,她可记得清清楚楚,陆清酌无意间透露自己希望组建一个完美的家庭,对方说的那番话她一句都没忘。 “我怎么记得你说过,我们拍电影的时候,你在海边说的。” 一瞬间所有的记忆回笼,陆清酌低下头含住傅欲眠的唇瓣,用牙齿撕咬着,嘴硬道:“你听错了,没有的事。” “好吧。”傅欲眠见陆清酌害羞,说不定等会儿就要恼羞成怒了,对方发起火来虽然等同于没有,“那就不说了。” 省得她不高兴等会儿又不愿意做了。 陆清酌哼唧两声,她的童年是从不幸中诞生的,从未体会过父母的爱,也从未有过知心朋友。 越想得到些什么,就越是患得患失,陆清酌对待感情也是如此。 她在很多时候渴望有人爱,却害怕那个人会真的爱上自己,这是一场盛大的豪赌,陆清酌觉得自己现在就陷在这场赌博之中,傅欲眠是摇骰子的人,掌握着她的命运。 陆清酌不知道那只摇盅的手什么时候停下来,也不知道开盖的那一瞬间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她想再相信一次自己的判断。 傅欲眠说爱她,她也会全心全意敞开心扉地爱着对方。 “在想什么?”傅欲眠察觉到陆清酌停了下来,抬起头在对方的眉心亲了一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陆清酌摇摇头,一句话也不想回答。 “没有。” 傅欲眠的腰下放了一只靠枕,不过一直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不舒服,陆清酌把她抱起来面对面放在自己怀里。 当她的腰被修长的双腿缠住时,陆清酌才真正领会到傅欲眠强大的体力。 她真的是个Omega么? 根本喂不饱她啊! 60-70 第61章 珍珠 剧烈运动的后果,就是傅欲眠的头在睡觉之前疼了起来,打电话给秦臻的时候,对方打着哈欠说是气血上涌,没什么大碍,还劝告两人最好节制一点。 陆清酌红着脸挂掉了电话,幸好那边的秦臻没说什么,不过隔着网线,陆清酌也不知道对方那边会不会现在正捂着嘴巴,偷偷笑她们两个。 “我就说嘛,不能剧烈运动……”陆清酌给傅欲眠煮了点热汤,端到卧室里拿起小勺子喂她,一脸心疼却还嘴硬道:“你看看你,现在是不是起不来了。” 陆清酌一边说一边又开始自责,“也怪我,明明知道你还没彻底痊愈,还对你那么重。” 刚才傅欲眠的头还撞到了床头上,幸好陆清酌及时用手护住,她决定给这张床换一个更软的床头,万一以后真的撞傻了那该怎么办呢。 傅欲眠揉了揉太阳穴,半靠在枕头上,见陆清酌闲不下来地照顾自己,心里酸酸涩涩的,满足感快要溢出来了。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陆清酌放下手里的汤碗和勺子,抽出纸巾给傅欲眠擦了擦嘴角,其实这些事情对方完全是可以自己做的,可她就是想照顾傅欲眠。 “只是觉得你很好看。” 傅欲眠嘴角勾起,握着陆清酌的手腕,在对方的指节上亲了亲,上面还有她要出来的红色牙印,不过现在已经消下去不少了。 陆清酌没有抽开傅欲眠的手,笑着说:“那是,我怎么可能不好看呢。” 虽然无时无刻都很有可能擦枪走火,不过傅欲眠还是再三保证,不会趁着陆清酌睡着的时候做出那种事情,否则就惩罚自己一个星期分房睡。 “这可是你说的。” 陆清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倒下来昏昏欲睡了,傅欲眠的手却一直还放在她的小腹上贴着,怎么都不愿意拿开。 她睁开眸子看了一眼傅欲眠,对方在闭眼之前被她抓包,只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把头埋进她的脖颈里,蹭着陆清酌的下巴闭上了眼睛。 终于安静了下来,陆清酌陷入沉睡之中。 一夜无梦。 “姐姐,你怎么不早说嫂子出车祸了啊。” 耿星落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往家里赶,陆清酌派了司机接送她回来,还没来得及走进家门就被匍匐在花园里的耶耶给扑倒了。 “哎哟!耶耶分量越来越大了。” 陆清酌笑着走过去把耿星落扶起来,捏了捏耶耶的耳朵说:“是啊,它最近营养跟得上,你看奥利奥,都快变成一滩猫饼了。” 耿星落将目光转移到不远处那只黑白相间大肥猫的身上,感叹说:“姐姐,我觉得以后如果你不当演员了,完全可以去养猪场上班,经理都抢着要你。” 傅欲眠坐在草坪上抚摸着奥利奥,感受着猫咪柔软温暖的肚皮,嘴角微微勾起,看向这对插科打诨的姐妹,会心一笑。 “嫂子,你现在好点了吗?” 耿星落从上到下扫视了一下傅欲眠的身体,连她垂落在草地上的手指都不放过,全方位无死角地检查了一遍。 “有受伤吗?头还痛不痛了?站起来会头晕么?” 陆清酌站在一旁看着耿星落做检查一样扒拉着傅欲眠不放,终于忍不住凑了过来说:“已经没事了,才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弱不禁风呢。” “我只是关心一下而已嘛,再说了脑震荡很容易有后遗症的,还是要小心为好。” 耿星落在看见傅欲眠脖子上有几点可疑的红色痕迹后,站起来叉着腰,拉着陆清酌的手臂走到另一边,贴在她身边一脸震惊地说:“姐姐,嫂子脑震荡了你还对她做那种事?” 见陆清酌似乎没反应过来,耿星落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说:“你在她脖子上种了好多草莓。” 陆清酌百口莫辩:“这不是……” 耿星落如同审讯犯人的检察官,对于这种行为表示强烈谴责,“什么不是你干的?难不成还是嫂子她自己掐的?” 见陆清酌微微睁大了眼睛想继续解释,耿星落叹了一口气说:“姐姐,你太没有担当了,你作为一个Alpha,就需要好好照顾你的Omega,细心呵护她,否则她很快就会枯萎的。” 两个人的“悄悄话”说得明目张胆,傅欲眠坐在草地上都能听见,她勾起嘴角,抱着奥利奥低下头亲了亲,转头看向一脸涨红反驳不动的陆清酌。 “清酌,拉我起来。” 耿星落一副了然的样子,她嫂子现在连从草地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再加上对方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造成对方体虚的罪魁祸首很有可能就是她姐姐。 不管怎么恩爱还是要节制的,平日里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把嘴唇亲秃噜皮了也没关系,但是现在这种特殊情况,陆清酌是一定要管好自己的手和嘴的。 陆清酌还不知道她在耿星落心里已经被审判了无数遍,最后还是决定暂时先脱离二人的视线。 寒假的时候,耿星落学了一个假期的驾照,科目三挂了两次才考过,一直都想开车载着陆清酌去兜风,然后被陆清酌用各种理由委婉拒绝了。 她这次回家本来是想着傅欲眠那么温柔,肯定会满足自己载人的愿望的,结果却得到对方出车祸的消息,而且还被撞到了轻微脑震荡。 就算是傅欲眠捧场想坐她开的车,耿星落也不敢,而且如果被陆清酌发现她让傅欲眠陷入未知危险境地的话,她一定会掐死自己的。 傅欲眠见耿星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忍不住问:“你想开车吗?” 耿星落的眸子一下子就亮起来了,点点头说:“嗯嗯,想开!” 然后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抱着两条手臂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的陆清酌,改口说:“嫂子,我那个,我的腿最近有点不舒服,暂时开不了车。” 陆清酌面无表情:“对,她腿瘸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话音刚落,一辆亮银色的跑车停在她们家门口的路边,戴着墨镜的林之愈朝着她们招了招手,染了一头亮粉色的头发,青春靓丽,意气风发。 “星落!我载你去兜风!” 果然,就是奔着耿星落来的,陆清酌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耿星落就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快步走向林之愈的跑车。 傅欲眠抬起头注视着陆清酌的表情,对方此时的内心活动被她紧抿着的嘴唇给出卖了。 她忍住笑意,提醒说:“你妹妹被粉毛拐走了。” “哼……”陆清酌对着露出得意张扬笑容,脚踩油门就跑的林之愈比了个中指,“我就知道她为什么要搬家到这里住,还真是为了泡我妹妹来的。” 陆清酌想到茗夏山庄是傅氏集团的财产,忍不住问:“你当时为什么要把房子卖给她啊?” “我提高了百分之六十的价格。”傅欲眠回想了一下,笑着说:“她自己非要当冤大头,还说不管多高的价格都要买,我也没什么办法啊。” 陆清酌坐在傅欲眠身边,拨开对方的头发查看了一眼那块撞上的疤痕。 伤口的缝合已经看不见了,新生出淡粉色的肌肤,头发遮住之后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低下头在傅欲眠额头上的伤口上吻了吻,向傅欲眠提建议给韩湉涨工资。 韩湉在ICU里住了三天才彻底清醒,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傅欲眠去哪了,这样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打工人,不涨工资真是太亏欠她了。 傅欲眠还给韩湉准备了礼物,因为她知道在那种危机情况之下,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心理素质,说不定她们两个都活不成了。 韩湉把危害减轻到了最小,如今一个星期过去了,她也出院了,但是因为右手手臂骨折,现在还在家里带薪休假。 陆清酌受邀参加了B市国际电影节,距离她去年九月份参加的那档电影节已经过去了半年多。 傅欲眠提前让国际知名奢侈品品牌方上门量尺寸,为她私人订制了好几套高定长裙,耗时几个月后终于送了过来。 陆清酌在家休息了这么多天,她总觉得自己已经一只脚踏离娱乐圈了,处于半退圈的状态,不过还是有不少品牌方希望找她来代言。 代言的这些品牌,陆清酌参考了许多网友的评价,最终选择了一款品牌效益还不错的巧克力。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陆清酌比较喜欢吃而已。 陆清酌忍不住唏嘘,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这么火,品牌方上赶着来找她,她还记得当初过得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她没有戏拍,一家代言也没有,还面临着公司毁约的风险。 真是轻舟已过万重山呐。 坐在她身边看文件的傅欲眠突然就被两条手臂环住了脖颈,陆清酌柔软的唇瓣在她的嘴上狠狠地亲了好几口,就连傅欲眠都罕见地愣了一下。 “我好开心啊!” 她恨不得直接抱起傅欲眠转圈圈。 傅欲眠才是她的转运珠宝,只要有傅欲眠在,一切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傅欲眠回过来吻住陆清酌的唇瓣,津液交换,她顺从地张开嘴唇,舌尖互相追逐着,搅弄在一起。 自从她彻底痊愈之后,陆清酌似乎比之前更加热情,有时候她总是招架不住自己的Alpha,如果她这具身体再年轻个十岁就好了。 虽然傅欲眠的身体素质达到最高峰,但是当面对着陆清酌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开始想像未来十年二十年的生活。 十年以后,她已经四十岁了,而陆清酌才三十出头,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力不从心呢。 一想到这个地方,傅欲眠就恨不得自己再年轻个十岁,如果当时能早点遇到对方就好了,她也不会等到三十岁,人生即将过半的年纪才吃上这么好的Alpha。 陆清酌和傅欲眠一起拍摄的那部电影,今年七月份夏天将会环大陆上映,国内是没办法播出的。 她听说沈识君并没有做出删减,反而将那些吻戏床戏的精华全部都保留了下来。等到原片全部剪辑完毕之后,会寄过来让她们两个看一下电影母带,顺便还能提提建议。 国际电影节正式召开,陆清酌穿上了手工缝制的高定长裙,轻手轻脚地下了车,两只手提着裙摆,紧张到手心出汗。 这种电影节都是小场面,她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在下车的时候和一众内场粉丝热情打招呼。 陆清酌手心出汗其实是因为这身长裙的价格,一开始傅欲眠并没有直接告诉她高定长裙的价格,陆清酌想一百万顶天了,没想到是在原数上再乘个八。 她生怕自己不小心高跟鞋踩到裙子,万一踩坏了八百万就没了,她可舍不得。 陆清酌也害怕其他人踩到这条裙子,因为对方真的很有可能赔不起。 她在下车之后踏上红毯,几乎所有的摄像头都对准了陆清酌。 陆清酌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待遇,她单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朝着观众还有摄像,以及看直播的观众朋友们鞠了一躬,唇角勾起。 她这身高定是一条抹胸长裙,加上了春天的蝴蝶元素,整条长裙的色彩仿佛蝴蝶翅膀般闪着鳞光,肌肤白嫩透亮,仿佛一颗柔润的粉色珍珠,一出场就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当陆清酌出现的那一瞬间,直播弹幕差点疯掉。 傅欲眠坐在电影节的后台,通过电脑屏幕注视着陆清酌的一举一动。 她真的很美,舞台才是她绽放自己的最完美时刻。 傅欲眠心中的阴暗面迅速占领大脑,她想占有陆清酌的一切,她不想让那些地球上的蚂蚁们觊觎自己的珍宝,想把她藏起来供自己独享。 可是这样的话,陆清酌会不开心的。 傅欲眠的手垂在身侧,逐渐握成了拳,却突然听见身后几位工作人员窃窃私语。 “我天哪,陆清酌怎么这么美!” “是啊,死亡打光,一点滤镜都没有,她皮肤白嫩成那样。” “我之前还说她整容脸,现在才知道,那些整容脸都是用她来当模板的。” “她不是结婚了吗?老婆还是傅欲眠,就那个傅氏集团的董事长,世界首富。” “不敢想像傅欲眠过的都是什么好日子,吃这么好!” “呜呜呜她的胸好圆好白啊,好想把脸埋进去吸啊!” “我看你不止是想把脸埋进去吧。” “……” 傅欲眠脸色黑如锅底,新来的助理干的时间不长,而且还很年轻,她见傅欲眠面色冰冷,吓得话都不敢说,直挺挺地站在老板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刚才那群人说的话,都被老板给听得清清楚楚,而且还在意淫老板夫人,这可不得了啊。 另一边,陆清酌迈着轻盈的步子,随着她的走动,垂落的裙摆也跟着晃动着,露出修长雪白的小腿。 弹幕已经疯了,开始疯狂舔屏。 【啊啊啊啊啊这是我老婆!】 【老婆腿真长真白让我舔舔!】 【我先来的我先舔!】 【让我取代傅欲眠迎娶陆清酌吧,就算是让我成为世界首富都可以!】 傅欲眠盯着那些一闪而过的弹幕,恨不得一拳砸碎眼前的电脑屏幕。 弹幕还在继续,小唐悄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悚地盯着傅欲眠的后脑勺,她刚才能看出老板的眼底蕴藏着可怕的风暴。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小唐觉得刚才走过去的那群人已经被瞬间五马分尸了。 陆清酌走上舞台正中央,她的长裙被缠在了高跟鞋的鞋跟上,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来身,但是弯腰用手拨开的话,万一抹胸长裙掉下来,那可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一只修长的手轻轻地拨开陆清酌的裙摆,她微微愣怔了一下,叶然已经帮她把裙摆整理好了,抬起头注视着陆清酌的眸子,然后站了起来。 无数镜头将这一幕记录下来,陆清酌对叶然笑了笑,道谢说:“谢谢然姐。” 叶然的目光在陆清酌白皙的胸口上扫了一下,唇角勾起:“你这条裙子不太方便,不过真的很漂亮。” “然姐今天也很好看。” 陆清酌微笑着看向叶然,对方的气质经过岁月的沉淀,哪怕穿着简单的长裙,也非常吸引人的眼球。 傅欲眠握着手里的玻璃杯,眸色黯淡,让小唐觉得身体周遭都弥漫着一股冷气。 四月份二十多度的天气,小唐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后背一阵发冷。 只要老板看不见她,应该就不会…… “小唐,我们走。” 陆清酌的座位在中间稍微靠前一点的位置,毕竟她的咖位在那里放着,暂时也没什么能拿的出圈的作品。 她身边坐着的是许久不见的叶疏桐,对方也一改之前清纯初恋的形象,画了烟熏妆,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两个人依旧没什么话可说,不过叶疏桐的态度对她也明显变了很多,倒是让陆清酌想到半年前那场电影节盛典了。 对方踩了她的裙子,虽然不是故意的,不过那副表情和语气真的非常欠揍。 当摄像机从两个人脸上扫过后,叶疏桐做出了营业的微笑,直到一名娱记捏着话筒来到两人身边采访,陆清酌瞬间就在心里组织好了措辞。 “叶老师,我想问问您对现在娱乐圈的后辈有什么想说的吗?” 叶疏桐的应变能力还是挺强的,记者采访完她之后,举着话筒对着陆清酌,这下她没办法装作置身事外了。 陆清酌朝着镜头微笑,慢条斯理却非常有逻辑地回答着对方提出的问题。 当记者将话题提到傅欲眠的那一瞬间,陆清酌脸上的笑意似乎更加重了些。 “傅老师最近是不是打算复出啊,综艺节目上她的表现非常好,这些大家都有目共睹。” 陆清酌的回答显得比较幽默得体:“这个问题,我要等回家之后才能告诉你了。” 庆典结束之后,陆清酌看见场外坐在车里等她的傅欲眠,提着裙摆小跑过去。 身边的记者想抓住机会采访一下车内的傅欲眠,毕竟采访首富比采访明星的价值更高,说不定还能挖出点豪门八卦呢。 打开门的一瞬间,陆清酌刚低头准备坐进去,就被一条手臂勾住腰肢带了进去。 车门紧闭,临时助理小唐脚踩油门,黑色宾利疾驰而去。 陆清酌几乎是刚上车就被堵住了嘴唇,她闷哼了一声,主动顺从地张开唇瓣,任由傅欲眠的唇舌侵略,后知后觉想到了自己身上这条价值八百万的高定长裙。 “唔嗯……傅欲眠……裙子……裙子要坏了……” 小唐开着车胆战心惊,两只眼睛瞪得像灯泡一样,听着后座传来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吮吸亲吻的水声,然后颤颤巍巍地把隔板升了上去。 傅欲眠的嗓音听着倒是很冷静,“那就脱了。” 陆清酌扬起脖颈喘。息道:“在车上呢……别弄……啊!你干嘛!” 那条八百万的高定如同一块抹布一样被她随手往身后一丢,卡在椅靠上要掉不掉。 陆清酌一脸震惊地往后挪了挪,不着寸缕的她后背贴在冰凉的车窗上,被傅欲眠那双饥渴到不行的眼神看得忍不住咽了咽嗓子,头皮发麻。 傅欲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难不成是刚才她和叶然多说了几句话对方不高兴? 可是反应也不至于这么激烈吧! 两个人不是没有在车上弄过,座椅上斑驳一片,清洗不掉只好换成新的,每次都要花好多钱,还不如回家在床上呢,好歹床单可以换洗。 傅欲眠的手贴在她的胸口,抚摸着那柔软细腻的肌肤,脑海中浮现出那群Omega说的话,想都没想就把整张脸埋了进去。 “傅欲眠!你干什么啊!” 陆清酌挺起腰。肢,头一次被对方这样异常的行为给震惊到了,她抚摸着傅欲眠柔软的发丝,在扬起脖颈的那一瞬间,头一下子撞在了车把手的地方,疼得她差点哭出来。 “嗯……疼!” 傅欲眠在听见陆清酌的哀嚎之后猛地抬起头,她的嘴巴亮晶晶的,凑上去摸了摸陆清酌的头顶。 “没事吧清酌?撞到哪儿了让我看看。” 陆清酌终于得到机会坐了起来,摸着头说:“撞到后脑勺了。” 此刻的陆清酌不着寸缕,雪白细腻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白到发光,让傅欲眠想到了泛着柔润光泽的澳白珍珠。 傅欲眠的嗓音不知不觉柔软了下来,她抱着陆清酌往后倒,让人趴在自己胸口,轻柔地揉了揉。 “你怎么了?” 陆清酌被剥光后有些不自在,如果车内只有她和傅欲眠两个人,那当然没什么关系,对方想怎么做都行,不过现在这辆车在路上行驶着,而且驾驶座上还有个小唐助理,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她低下头一看,刚才被傅欲眠咬过的地方出现了红色的牙印,还有吮吸过的痕迹,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居然越来越深了。 陆清酌抬头的那一瞬间,就发现傅欲眠在盯着自己的胸看,试图用双手捂着。 “不行!很痛!” 傅欲眠水润的唇瓣微微张开:“我很轻的,不会用力。” 陆清酌又往后缩了两下,觉得傅欲眠的眼神越来越可怕了,这跟那种渣A说我就蹭蹭不进去有什么区别啊! “我们回家再做好不好?” 陆清酌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知道这个时候外面车水马龙,这种情况下怎么会尽兴呢。 “这样才更刺激呀。”傅欲眠今天穿的是浅色长裙,轻轻一褪就从肩头滑落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让小唐下车,让她开到一个没人的路边。” 主驾驶上的小唐:“……” 最后小唐还是没能熬到把车开回庄园别墅车库,而是在开了一半的路上把车停在了一个公园附近的路边,下车之后随便找个地方呆着,随时候命。 “傅欲眠你这个老流氓!” “等等!外面有人停车!” “你先让我藏起来!”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了!” “……” 过了一个多小时,陆清酌雪白的小腿耷拉在座椅下方,她想打开窗户透透气,提前观察了一下外面没什么人,才敢把车窗户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 “傅欲眠……” 陆清酌鼻音浓重,她原本想穿上那件高定裙子的,但是又怕这么贵的衣服弄脏后洗不干净,这样的话八百万的裙子就彻底变成废品了。 傅欲眠将外套盖在陆清酌的身上,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谁是Omega谁是Alpha,陆清酌仿佛饱受蹂。躏般,抱着衣服盖在身上。 “你体力怎么这么好?”陆清酌不止一次这样说了,她忍不住抗议道:“傅欲眠,你有时候真的很过分哎。” 傅欲眠凑上去吻了吻陆清酌的手指,没有一点诚意地笑着道歉说:“对不起啊,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陆清酌见傅欲眠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条项链出来,环住她的脖颈给对方戴好,嗓音沙哑悦耳,还夹杂着淡淡的笑意。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一直忘记给你戴上。” 陆清酌刚想一顿输出,在看见这条项链之后瞬间熄火,转移目光说:“那好吧,暂时就原谅你了,不过你也太过分了,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这话是陆清酌一直想问傅欲眠的,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出来,结果没想到今天居然就这么自然地说出来了。 傅欲眠轻笑说:“要是你没有把握的话,那就再来一次,看看我到底会不会腿软到爬不起来。” “不要!” 陆清酌一脸警惕,黑色的西装外套将她蜷缩在一起的身体挡住,傅欲眠穿着得体,连裙角都没有皱纹,和她如今的形象呈现出极大的反差。 小唐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在收到傅欲眠发来的消息之后,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一脚油门蹬到底,做贼似的赶紧离开了现场。 好不容易开车进入了车库,她赶紧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一条修长雪白的小腿伸了下来,脚上踩着贴满全钻的高跟鞋。 陆清酌什么都没穿,整个人被黑色西装包裹着,露出雪白的大腿,往上就再也看不见了。 她恨不得捂住眼睛赶紧离开这里,傅欲眠注视着陆清酌踩着高跟鞋飞快逃离的背影,唇角忍不住勾起,没想到对方穿着高跟鞋都能跑那么快。 小唐终于送走了两位祖宗,这下她总算知道韩湉老师为什么年纪轻轻就看起来一副稳重沧桑的样子了。 五月份的天气逐渐变热,陆清酌每天都变着法地钻研一些夏天吃的可口小玩意儿,最近迷上了做冰粉和炒酸奶。 傅欲眠天天都能吃到陆清酌给她做的冰粉,家里的耶耶和奥利奥也爱吃,陆清酌会在里面放些猫狗都能吃的水果,搅拌一下就可以开吃了。 今年的夏天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热,沈识君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遛着她的粉色小香猪溜达着就上了门。 傅欲眠在客厅里坐着,大门没有关,当她听见那声猪叫之后已经来不及了,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那头比一个小孩还高的猪了。 沈识君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傅总!好久不见啊!” 傅欲眠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头猪看,似乎是忘记和沈识君说,她的猪不能入内了。 陆清酌正在做饭,突然听见客厅里传来一声猪叫,还以为自己耳朵幻听听错了,手里的锅铲来不及放下就跑了出来。 客厅里有一头猪! 头上戴着粉色蝴蝶结,身上还穿着花衣服。 再抬起头一看,沈识君牵着绳子,正朝着她开心地打招呼。 陆清酌:“……”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疯癫成了她想象不到的样子,不过这头猪看起来粉粉的,还是蛮可爱的嘛。 陆清酌对这头猪还是有点印象的,它之前用鼻子拱过耶耶的屁股。 不过,这才过了半年的样子吧,这头猪怎么长得这么大,陆清酌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沈识君买的宠物小香猪,该不会是被人用饲养场的猪给鱼目混珠了吧。 尽管如此,陆清酌还是收起眼底的震撼,笑着说:“沈导来了,我在做饭呢,中午留下来一块吃吧。” “好啊!”沈识君想都不带想马上回答说:“你做什么好吃的呢,我隔老远在院子里都能闻到,我家糖糖兴奋得不得了。” 陆清酌:“……” 她只是客套一下,没想到对方还真不客气啊。 陆清酌目光下移,盯着这只闻到香气之后似乎是在微笑的猪,忍不住绷紧了嘴角。 她该不会也要给沈识君的猪做一份吧,但是她也从来没涉及过养猪的领域啊。 猪和猫狗吃差不多的食物吗?应该不能吧?万一把这头猪给吃得食物中毒了怎么办? 傅欲眠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这头猪,她总觉得沈识君再怎么给它洗澡,对方身上都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猪粪的味道,想想就觉得难闻,恨不得戴上口罩。 沈识君笑着摸了摸猪鼻子,说:“糖糖,快跟傅总打个招呼。” 糖糖还认识傅欲眠,它凑到对方脚边,试图用鼻子嗅一嗅傅欲眠小腿,准备用鼻子拱上去的时候,沈识君及时拉住绳子,把这头猪拉到了自己的脚边。 “傅总,你看糖糖是不是越大越可爱。” 傅欲眠的嗓音听起来有几分冰冷:“我觉得把它送去屠宰场,切成小方块更可爱。” “傅总,你可不能对养猪人有偏见啊,况且我家糖糖只不过是长得壮实了些。” 沈识君见傅欲眠用手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样子,马上就不高兴了。 “你捂鼻子干嘛,我家糖糖天天洗澡,身上香喷喷的。” “看着就脏。”奥利奥跳到沙发上,窝在傅欲眠怀里喵喵叫,“还是我的猫好。” “对,还是你的猫好。”沈识君用一种矫揉造作的嗓音,揉着猪鼻子和猪耳朵,“糖糖,我们不要跟她的猫玩,我带你去找耶耶。” 沈识君刚提到耶耶,耶耶就从外面的草坪上叼着球回来了,糖糖在看见耶耶之后迈着四条粗壮的腿就跑了过去,一猪一狗跑到外面的草坪上玩得不亦乐乎。 沈识君看着这对好朋友玩耍的开心样子,把目光转到傅欲眠身上,在看清对方脖子上的吻痕后,忍不住笑着说:“你这也太高调了吧。” 傅欲眠并不觉得在脖子上留下吻痕有什么,“你没有爱人,你不明白。” 沈识君突然一阵牙疼,后知后觉发现对方是在跟自己炫耀她有爱人有家室,而且还猫狗双全。 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挑衅! 中午吃饭的时候,沈识君怒吃两碗大米饭,试图从傅欲眠对她之前的言语攻击上转移一下注意力。 “清酌,你做饭怎么这么好吃啊。”沈识君夹了一块可乐鸡翅,轻轻一嗦就脱骨了,“我家的私人厨师都没你手艺好,要不我每天来你家蹭饭,以后我的电影都让你当主角。” 傅欲眠放下筷子,淡淡道:“吃那么多还堵不住你的嘴。” 沈识君蹭晚饭还不打算走,坐在沙发上和陆清酌聊天,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然后拿起了丢在沙发上的那个黑色塑料袋。 陆清酌生怕沈识君从那个塑料袋里面掏出来一个老年机。 沈识君把手里的黑色盒子递给陆清酌,上面印着双人电影海报,说:“这是电影母带,让你们两个提前看一下。” 陆清酌:“……” 这么随意拿这种黑色塑料袋装着的么? 万一一个不注意被打扫卫生的佣人给扔了怎么办,沈识君可真是心大。 “傅总你什么表情啊。”沈识君对上傅欲眠按捺不住的嫌弃眼神,把那只还挺结实的黑色塑料袋折叠整齐,又装回了衣兜里,“这叫勤俭持家,消费降级。” 《夏天》的电影海报陆清酌很早之前看过,是请国内一位非常出名的海报设计大师制作的。 陆清酌饰演的角色站在沙滩上,傅欲眠的角色则是小腿往上的位置浸泡在海水中。 光影明明暗暗,更多的黑暗则聚集在傅欲眠身后的大海上。 这是电影其中一帧片段的截图,被用来当做宣传海报,七月份直接环大陆上映。 沈识君吃完中午饭又呆了几个小时,在草坪上撸猫撸狗,当她见到陆清酌拿着一条一米多长的黑王蛇出来后,吓得抱住耶耶往后躲。 之前她看陆清酌发的朋友圈照片,一直以为是一条假蛇,可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会吐信子还会动。 这两口子太可怕了!物理意义上的可怕! 沈识君呆了没多久就临阵脱逃了,一开始还打算蹭陆清酌晚饭吃。 她走之前神神秘秘地告诉傅欲眠,说电影母带最好是要挑一个夜深人静的夜里,两个人坐在一起观看,这样更有氛围感。 陆清酌在厨房里洗菜没听见两人之间的谈话,她晚饭做的比较清淡,吃完后跟着傅欲眠随便走了走,然后进到卧室洗了个鸳鸯浴。 这一次洗澡傅欲眠明显斯文了许多,一改之前的急切躁动,动作看起来慢条斯理的。 洗完澡之后,陆清酌还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好一会儿,最终得出一个天崩地裂的结论。 傅欲眠厌倦她了。 “清酌,过来。” 傅欲眠洗完澡穿好睡衣坐在沙发中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陆清酌过来,拿出沈识君交给她的电影母带,打开了放映机。 陆清酌走了过来,她瞬间就意识到了对方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清酌,你怎么了,不想和我一起看吗?” 陆清酌一向是有话直说的性格,她坐在傅欲眠身边,一只手按在对方的大腿上,盯着Omega的眸子,询问道:“傅欲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傅欲眠愕然道:“什么?” 她从来没想过这种话有一天会从陆清酌的口中说出,难不成是刚才的前戏让对方觉得冷落了。 傅欲眠刚想解释,陆清酌却抢走了话题。 “你刚才在浴缸里什么也没对我做,没有亲我也没有摸我。”陆清酌的手落在了傅欲眠的小腹上,紧盯着她的眼睛,确认说:“你是不是对我没兴趣了?” 话音刚落,电影片头这个时候播放结束,突然间一阵闷哼声从两人的耳边炸起,面前的大屏光影交错,两道人影纠缠在一起,十指紧扣,将近温存了十几秒的时间才结束。 陆清酌觉得自己要炸掉了。 第62章 疯子 陆清酌在看见片头的那一瞬间,心里想的却是肯定不能播出了。 没有打码! 没有遮挡! “这……” 这真的不是某种只能出现在某网站上的三级片么。 傅欲眠看得倒是津津有味,她一早就告诉过沈识君,让她把整部片子里最精华的部分保留下来,没想到对方居然一下子就把这场戏放在了片头。 注意到身旁陆清酌的一系列反应,傅欲眠心想,她的Alpha看起来似乎有些害羞了呢。 陆清酌坐在沙发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大屏幕上,抿了抿嘴唇试图转移注意力。 傅欲眠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放下来,她的手指挪到了陆清酌的后颈,笑着问:“怎么不看?” “这个……这个怎么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陆清酌的后颈被傅欲眠柔软温暖的手指摩挲着,对方总喜欢对她做出这种小动作,陆清酌被摸习惯了,也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反而很享受这种痒痒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傅欲眠靠在陆清酌的肩头,把手伸进了对方的睡裤里:“有什么不一样的,难道你忘了我们之前是怎么拍摄的了?” “哎呀你别摸……” 陆清酌往后躲了躲,傅欲眠又跟着凑了上去,贴着对方的身体,抚摸着陆清酌的腰肢。 她想起去年在海南拍摄的场景,整张脸蓦然间红了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怎么知道沈导都没删减啊,而且还那么高清,床戏拍得跟三级片似的。” “也没有露多少。” 傅欲眠怎么可能会让沈识君把裸露出来的部分播出呢,一切只可意会,就算是床戏也要运用朦胧的手法来拍摄。 当然,她是有私心的,所以才会找到沈识君,让对方把其中的一些片段给意识流化,而今天寄过来的电影母带才是未删减版本的。 沈识君动作还挺快,在傅欲眠说完没多久就主动把母带送上门来。 傅欲眠指着屏幕上那个扮演十八岁少女的陆清酌,对方赤脚踩在沙滩上,留下一长串大小均匀的脚印,头发丝跟随着海风飘荡。 “清酌,你看。” 陆清酌的目光跟随着傅欲眠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看到这幅场景后,脑海中的思绪迅速被拉到去年夏天的那片碧绿海岸上。 海风,椰林,沙滩,小镇。 一股浓浓的盛夏气息扑面而来,陆清酌仿佛闻到了岸边海水蒸发后咸湿的独特味道。 “我记得这场拍摄结束后,我们好像一起去吃了火锅。” 陆清酌记得很清楚,傅欲眠不能吃辣,那一次她尝了一下辣锅里的蔬菜,也是第一次领会到辣椒的可怕。 “是啊,很辣。”傅欲眠也想起来了,她的思绪一瞬间被拉回,突然觉得嘴巴被辣得有点痛,“我好像喝了很多水。” 影片还在继续播放着,傅欲眠已经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心思了,她注视着大屏幕上害羞青涩的Alpha,头一次体会到了时间带来的杀伤力。 那个时候陆清酌才二十一岁,傅欲眠还没有三十岁。 如今时间辗转得那么快,倒是让傅欲眠产生了岁月如梭的具体感。 陆清酌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傅欲眠直接扑倒在了沙发上。 她注视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Omega,欲言又止道:“傅欲眠,你这样的话,会吃不消的,对身体不好。” 傅欲眠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微微扇动,看得陆清酌有些发愣,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聚精会神地盯着傅欲眠的眼睛看了。 对方的眸子是狭长典型的丹凤眼,睫毛又细又长,低垂着眼睑的时候,眼尾微微挑起,颇有种睥睨众生的散漫感。 陆清酌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抬头在傅欲眠的眼尾亲了亲,对方稍微闭上了眼睛。 她很喜欢傅欲眠的眼睛,尤其是对方穿上西装,戴上那副金丝边眼镜的时候,有种衣冠禽兽的美感在身上,看得人喉咙发紧。 不敢想象她是怎么睡到傅欲眠这么极品的Omega的。 “你怎么总是喜欢这个时候走神?”傅欲眠发现陆清酌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瞳孔渐渐开始不聚焦了,就惩罚性地稍微掐了一下陆清酌的腰,“又在想谁呢?怎么不看着我?” “你的眼睛真好看。”陆清酌嘴角泛起一丝甜甜的笑容,没忍住又在傅欲眠眼角亲了亲,“我在想,我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才碰到你这么好的人。” 傅欲眠的心脏开始剧烈狂跳,第一次从陆清酌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她仿佛整个人陷入了柔软的云朵之中,享受着从万米高空降落的失重感,心脏快跳到了嗓子眼。 刚才还说自己走神,现在这个呆愣住一言不发的人是谁。 陆清酌干脆直接堵住了傅欲眠的嘴,翻转了一个新的体位,将对方压在身子底下。 电影中的体位和如今两个人在沙发上的位置重合,一个是戏内,一个是戏外,陆清酌突然之间福至心灵,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傅欲眠,你是不是拍戏的时候因戏生情了?” 傅欲眠如实回答说:“嗯。” 陆清酌闻言瞬间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手指还放在傅欲眠的腰胯上,继续问道:“那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戏里面的那个角色吧?” 见陆清酌瞬间警惕起来,傅欲眠勾着她的脖子往下压,笑着说:“你觉得呢?” 陆清酌被勾着脖颈,想逃却逃不掉,只好威胁性地磨了磨牙齿:“傅欲眠,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再说一遍。” 傅欲眠见陆清酌仿佛一只露出獠牙威胁自己的猎豹,唇角的笑容再也收不住了,贴在陆清酌耳畔说:“你觉得,如果我对你没有感觉的话,会投资拍这部电影么?” 陆清酌:“……” 陆清酌:“!!!” 什么意思! 难不成,在拍这部电影之前,傅欲眠就已经盯上她了? 一瞬间所有的记忆迅速在陆清酌脑海中回溯,仿佛走马灯一般飘荡着过去。 看似无意的肢体接触,无时无刻透露出的强烈占有欲,还有她说自己酒量不好欺骗自己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罗列在陆清酌的脑子里。 “你……” 没想到她真的陷进了对方捕捉猎物的洞穴里,而且还是盘丝洞,进去就出不来的那种。 “傅欲眠……” 陆清酌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张开唇瓣又被傅欲眠轻轻含住,来不及讲话又被纠缠着不放,只好先把这件事情暂时搁置在一边,等以后有时间再找傅欲眠慢慢算账。 林之愈最近开车经过她们家门口的次数越来越多,陆清酌每次只要见到对方开车过来,就忍不住想用手指比个中指。 对方不怒反笑,陆清酌也没什么办法,对方毕竟是这里的住户,而且门口的大路也是公用的,陆清酌有时候恨不得直接把这条路给买下来,让林之愈绕道走。 更让她生气又找不到地方撒的还是那件事,耿星落最近和林之愈的关系越来越好了,陆清酌有时候在ins上还能看见林之愈发的双人合照。 这和官宣有什么区别! “林之愈这个人其实还算不错,对星落也挺好的。” 傅欲眠看了两个人笑得灿烂的合照之后,又看了一眼身旁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陆清酌,试探着说:“你和林之愈不是挺熟的,以后她要是敢欺负星落,可以直接上门揍人,我帮你。” 陆清酌无话可说,林之愈好像确实没什么不良嗜好,不过能和她玩到一起的人,陆清酌总觉得对方不算多靠谱,毕竟她也觉得自己不是个很靠谱的人。 但是如果耿星落真的喜欢的话,陆清酌倒是勉强可以接受对方的存在,前提是她最好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耿星落正在平板上做笔记,身边的陈霜用手戳了戳她的手臂,笑着说:“星落,放学一起走啊。” “我和别人约了今天放学去吃火锅。”耿星落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稍微有些抱歉,她从包里摸出来两颗水果糖,放在了陈霜的手心里,“陈霜,你今天要自己一个人回去了,晚上我不回宿舍,你不要太想我哦。” 陈霜听了耿星落这番话,忍不住凑过来八卦道:“星落,你该不会是和送你上学的那个Alpha约会吧。” 耿星落的笔尖从iPad上离开,抬头看着黑板说:“不算是约会啦,就是普通的聚餐而已。” “呵呵……” 身后传来一阵清晰的嘲笑声,耿星落捏着笔的手稍微一顿,还没转头就听见背后有两个声音在小声讲话。 “哎呀,Omega和Alpha出去聚餐,但是我从来都不觉得这是约会……” “对啊,只是单纯的友谊罢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很容易被气到笑出声音来,耿星落继续在iPad上做笔记,假装没有听到身后那两个人讽刺自己的声音。 她们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周围的人几乎都能听见,好几个人纷纷看向认真做笔记的耿星落,做出一副吃瓜的样子。 现在是在课堂上,耿星落也不好说些什么,不过身边的陈霜彻底忍不住了,想扭过头和后面那两个人理论。 “陈霜。” 耿星落拉住了陈霜的手臂,摇摇头,然后在手机上打字发给对方,让她不要说话,当做没听见就好了。 下课后,耿星落从桌肚里拿出陆清酌前不久买给她的包包,这款包的颜色她还挺喜欢的,就是不知道什么牌子,看着有点旧,不知道是不是做旧工艺。 “没钱还买什么假包?” “背个假的爱马仕还好意思出来丢人。” 身后那两道声音又响了起来,耿星落在听见“爱马仕”三个字后,再一次看向陆清酌给她的这款包包,终于知道它是什么牌子的了。 耿星落回过头,大大方方地把包包放在桌子上,笑着看向后面这两个Omega。 “你又知道了?” 坐在她后面的是同专业的女Omega,好像叫什么沈菁,另外一个她不认识,估计是其他专业的。 对方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似乎是看不起她,“是啊,你背个假包出来,还怕别人说啊?” “那看来你经常背假包啊。”陆清酌抿着嘴唇,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要不然怎么那么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了,说明没少接触呢。” “你……”沈菁一下子就吃瘪了,身边的其他人将目光纷纷集中在她的身上,弄得她一瞬间哑口无言,只好生硬地说:“你那款包包是前几年的限量款,早就卖光了。” “你说这款啊?”耿星落指着它说:“这是我姐姐给我的,她说这个肩带比较宽,装书装电脑很方便。” 沈菁马上抓住这点反驳说:“你这款有肩带,怎么可能是真的?” 耿星落的眼神看起来非常无辜,那双水灵灵的桃花眸弯了弯,说:“你是不是没有买过真的啊,爱马仕可以配肩带的。” 话音一落,身边有人替耿星落说话了,“有些人买不起爱马仕别酸好吧。” 另一个Omega附和说:“装什么呢,有本事把自己的爱马仕也背过来上课啊。” 沈菁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个时候上课了,所有的学生陆续坐回原位,耿星落也转过头把她的包放回了桌肚里。 放学后,耿星落和陈霜一起回宿舍,两个人走到了半路,陈霜才发现她的笔记本放在空开课大教室里忘记带回来了。 “星落,我回去教室一趟拿笔记本,你先回宿舍吧,别耽误你晚上的约会了。” “好。”耿星落现在已经默认自己是准备和林之愈约会了,她总觉得这样说倒也不错,“你跑慢点,别摔着了。” 耿星落一个人落单着,她走到教学楼后面的位置后,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Omega拦住了她的去路,看着体型还挺娇小的,还没到她的脖子。 陆清酌个子放在女Alpha里面算是高的了,耿星落也不矮,平底鞋都有一米七往上,她低着头问:“你有事吗?” “你好。”女Omega的脸上有汗水,整张脸也是红红的,看样子跑得非常着急,“我朋友在器材室里被砸到了,你能不能帮帮我把她抬出来啊。” 耿星落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绕开这个女Omega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不好意思啊,我刚才下楼梯的时候摔下去了,要不你打119吧。” 女Omega几乎是脱口而出:“我看你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掉下去了?” “是吗?你还挺关注我的嘛。”耿星落抱着双臂,居高临下注视着这个急眼了的女Omega,叹了一口气说:“真是难为你看着我一路了,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在乎过。” 耿星落唇角扬起戏谑的笑容,在她的肩头拍了一下,轻笑两声说:“下次记得报个演员培训班,你的演技太差了。” B大校园北门,林之愈把车停在了附近,她今天约着耿星落一起去吃火锅,对方答应了。 两个人约定下午四点放学之后再北大门碰面,直接就可以去火锅店吃晚饭了。 林之愈今天一大早起床去做发型,烫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成熟的大波浪卷,一开始她是准备化个淡妆出门的,造型师和化妆师都觉得约会应该要打扮得更漂亮精致一点,最后都被林之愈给拒绝了。 耿星落在她的印象中是从来不化妆的,对方就算是素颜丢进娱乐圈,那也是碾压绝大多数人的存在。 林之愈还是觉得不化妆更有诚意,精心做了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发型,看着非常自然,但是这个造型是造型师辛苦一上午的结果,目的就是为了看着自然。 终于等到放学,林之愈坐在副驾驶上戴着墨镜,修长的五指放在方向盘上,看着鱼贯而出的省状元们走了出来。 当年没考上这所学校,出国留学结果差点再也回不来,要不是当时捡漏成功毕业,说不定她现在还在柏林刷盘子呢。 耿星落是下午四点半放学,林之愈两点多就来了,一直在门口等着对方出来,她还在放学的时候给耿星落发了微信消息,说自己已经在北大门等着了。 林之愈没有马上得到耿星落的回复,她坐在主驾驶上安安静静的等着对方的回复,但是过了将近半个小时,耿星落也没回消息。 该不会是先回宿舍了吧?也许现在正在洗澡也说不定呢。 林之愈一开始闲着无聊想和陆清酌聊聊天,但是当她打开微信,看见对方和自己的聊天界面后,就忍不住后背发凉,瞬间心虚起来。 陆清酌好几天没理她了,而且每次自己的车从她的别墅门前驶过,她就会得到一个非常标准的中指。 林之愈根本不敢惹到陆清酌,生怕对方在耿星落面前说一些和自己有关的坏话,万一耿星落听进去了疏远自己怎么办。 耿星落还在宿舍里洗澡,洗完澡出来之后,看见坐在椅子上正在整理衣服的陈霜,来到她身边提醒说:“你要注意点隔壁宿舍那个沈菁,她今天还找了不认识的人准备坑我呢。” “沈菁啊,干脆叫她神经病吧。”另外一个舍友听见耿星落的话后,一边吐槽,一边指着自己的头说:“她这里有问题,她们整个宿舍都不喜欢她,准备集体换宿舍呢。” “那她一个人住一间宿舍,岂不是爽死了。” “管她呢,只要别打扰到我们就行。”陈霜喝了一口热水,说:“她今天还在背后说星落用的是假包,纯属是嫉妒。” “什么?”室友岳杭瞪大了眼睛,“她没事吧,说人家用的是假包,这什么心理?” 陈霜猜测说:“估计是差几个排名没拿到奖学金,嫉妒星落呗。” 岳杭点点头:“还好咱们没有跟她一个宿舍,否则我也要搬宿舍走人了。” 耿星落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宿舍不能用大功率电器,她来到外面的走廊上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回宿舍的路上又碰见了沈菁。 对方画了全妆,穿着一条红色长裙,背着一个粉色的斜挎包,在经过耿星落身边的时候,还朝着对方翻了个白眼。 耿星落的目光在对方背的香奈儿包包上看了一眼,她好像也有一个这样的包,也是陆清酌送的,说自己不适合这种亮亮的粉色,然后就把包给她了。 这个包陆清酌说还挺贵的,而且是限量款,全球发行只有二十个,耿星落放在家里一直舍不得背出去。 耿星落平时穿得比较简单,一般都是短袖加长裤,但是今天要和林之愈出去吃饭,她就简单地扎了个丸子头,穿着陆清酌买的过膝长裙。 好像也是个很有名的品牌成衣,但是耿星落总觉得和某宝上九十九块钱的衣服没什么区别。 她从北门出去,见到和保安大爷扯嘴皮子的林之愈,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林之愈快急死了:“大爷你就让我进去吧,我朋友在里面一直不回我消息。” 耿星落偶然间听见了林之愈说的这番话,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后知后觉想起自己一直在和舍友聊天,忘记看手机回消息了。 “姐姐。” 林之愈在见到耿星落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星落!你来了!” 她转头跟纠缠不休的大爷说:“你看,我没骗你吧!我都说我朋友在里面你还不相信。” “不好意思啊,我忘记回你消息了。”耿星落跟在林之愈身后,对方看样子着急得眼睛都红了,就差直接报警说人不见了,“之愈姐姐,今天我请客,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林之愈抿着嘴唇,眼睛红红的,“我只是担心你在学校里有什么,会不会受到霸凌之类的。” 两个人边走边聊,耿星落见她是真的太担心自己,坐在副驾驶上后,从口袋里拿出五颜六色的软糖,递给对方。 耿星落两只手乖乖地放在腿上,转头注视着林之愈,说:“我没事,不过刚才确实有人想找我的麻烦。” “找你的麻烦?”林之愈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握紧,“谁啊?胆子这么大!我找她算账去!” “不用不用,我没上当。”耿星落抓住了林之愈的手臂,在意识到不太合适后猛地缩回了手,“这件事暂时还没有抓住她们的把柄,我会注意的。” 林之愈的手臂有那么一瞬间仿佛被烫到了,她见耿星落快速把手缩了回去,心情迅速低落下来,手臂上刚才那块被对方触碰过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烫。 两个人一瞬间陷入浓浓的尴尬当中,耿星落见林之愈的脸微微发红,剥开一颗糖送到了对方的嘴边。 “你吃一颗嘛,这个荔枝味的很好吃。” “啊……” 林之愈一脸受宠若惊,那颗糖贴在她的嘴唇边,一股浓郁香甜的荔枝味袭来,她微微僵住了身体,机械般地张开了唇瓣,将那颗糖含进了嘴里。 跑车发动后疾驰而去,不久后,一道修长的身影慢慢走出校门,女alpha戴着黑色鸭舌帽,注视着银色跑车离开的方向。 晚上吃完火锅回来后,耿星落看见手机上发来了一条微博消息,她平时关注着陆清酌的一举一动,所以特地打开了微博消息,没事就刷着,看见转发陆清酌的评论就点赞。 这条消息推送她原本不感兴趣,手指不小心误触点了进去,结果却看见了图片上那个整张脸打了马赛克的人。 标题也很令人震惊:【B大女omega学生在街头被残忍杀害】 她点开图片放大,目光被床头那只粉色的香奈儿包包给吸引了,虽然看得不怎么清楚,不过耿星落还是看出来粉色包包是沈菁今天背出去的那个。 沈菁死了! 红色长裙,粉色手提包,沈菁今天出校门之前的穿着就是这个。 林之愈艰耿星落面色凝重地盯着手机,忍不住问:“星落,你在看什么呢?” 耿星落表情淡淡的,心里却一片惊涛骇浪:“今天,想霸凌我的那个同专业同学,刚才被杀了。” 林之愈的手微微一顿:“被杀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她死在一个酒吧附近,一地的血。” 林之愈听到那么多血之后,下意识地就想反胃,“星落,刚吃完饭别看了,我现在送你回家去。” 陆清酌在家里也看见了这样的新闻,她第一时间就给同一个大学同专业的耿星落打了个电话,语气中是满满的担忧。 不过还好,耿星落接电话很快,陆清酌在听见对方的声音后,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星落,我刚才看新闻,金融系有个女omega学生出事了,还跟你是同专业。” 陆清酌捂着扑通直跳的心口,说:“你现在在哪呢,马上回家,等凶手抓到再去学校!” “姐姐,我在回家的路上。”耿星落看了一眼开车的林之愈,说:“之愈姐姐在我旁边,你别担心。” 听到林之愈的名字后,陆清酌又松了一口气,在家里一脸急切地等着对方回来。 林之愈的跑车停在了门口,两个人下了车,陆清酌快步走向耿星落,见对方没出什么事,摸了摸砰砰直跳的心脏。 “没事就好,真是吓死个人了。” 傅欲眠今天不回家,她现在还在洛杉矶开会,三个人回到客厅里,耿星落指着那张有些模糊的现场图片说:“姐姐,这个人是我们宿舍隔壁房间的,我今天还跟她有点过节。” “过节?”耿星落一向听话懂事不惹麻烦,怎么会和另外一个Omega起过节呢,“是不是她欺负你了?” 林之愈挑重点概括了一下,说:“星落今天都跟我说了,这个学生今天在课堂上说她坏话,然后被一群人围观打脸,之后还找了不认识的Omega,想把她骗进器材室里面,满满的坏心眼。” 陆清酌把耿星落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问:“是这样吗?” “是啊,姐姐。” 耿星落点点头,不过,前几个小时还在说她背假包的Omega,现在已经出现在了新闻上,她还是忍不住往下掉鸡皮疙瘩。 沈菁突然被杀,如果凶手不是临时起意,那就说明对方跟踪她有一段时间了,才会挑一个她出门的机会下手。 耿星落今天和她起了过节,是不是说明,凶手一直在观察着呢。 陆清酌摸了摸耿星落的头,抱着她安慰说:“没事的,别害怕,有我在,今天晚上在家里睡,明天我陪你去学校。” 林之愈也开口说:“对啊星落,明天我也没什么事,和你姐姐一起去学校,多个Alpha多重保险嘛。” 陆清酌没忍住对林之愈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个时候你还想接近我妹妹,然后被对方的媚眼攻击成功堵上了嘴巴。 第二天早上,陆清酌和耿星落吃完早餐,傅欲眠就从外面回来了。 陆清酌只是两天没见到傅欲眠,心里就痒痒的,在看见对方的那一瞬间,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抱住她的Omega转圈圈。 傅欲眠昨天在收到陆清酌的消息后,在飞机上休息了几个小时就赶回来了,问:“星落今天去上学吗?” 陆清酌点点头:“我准备跟她一起去。” 此时此刻仿佛两位家长操心孩子的场景,傅欲眠在编辑完微信之后,说:“走吧,我和你们一起去。” 傅欲眠主动牵住了陆清酌的手,又让刚吃完早餐的耿星落吃了一嘴的狗粮。 等林之愈开车过来的时候,她同样也吃了一顿,见后面那一对手牵手秀恩爱的情侣,忍不住说:“你们两个以为是郊游呢,还全家出动。” 陆清酌握着傅欲眠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傅总给她们捐过实验楼。” 林之愈瞬间闭嘴。 傅欲眠提前和上面的领导打过招呼,所以一行人都可以在校园内畅通无阻,陆清酌和傅欲眠跟着校长在学校里面聊天叙旧。 耿星落见林之愈不放心自己,还专门把她送到教学楼附近,笑着说:“之愈姐姐,这两天真是麻烦你了。” 已经上课了,她快步往教学楼上赶,在即将上电梯的时候手里的平板没拿稳掉了出来。 耿星落正准备弯腰去捡,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捡了起来,然后递到耿星落面前。 “你的平板。” “谢谢。” 耿星落接过平板,点点头道谢,抬起头一看,见对方是个高高瘦瘦的女Alpha,看起来很眼生,应该不是一个系的。 对方没说话,耿星落按了一下电梯站在旁边等着,那名女Alpha也站在她身边一起等电梯。 耿星落没注意到,她的微信响了两下,打开一看是林之愈发来的消息,说中午想吃她们食堂的饭。 之愈姐姐:【我要吃你们B大的美食】 耿星落嘴角勾起,轻轻笑了两声,打字回复:【好,中午我请客,早知道就提前把校园卡给你了】 耿星落记得林之愈好像没吃早餐就过来了。 电梯门打开,耿星落走了进去,身边的女Alpha也跟着一起进去。 耿星落按了五楼的按钮,女Alpha却没有任何动作,她的脑海中瞬间涌现了电梯杀人案件,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终于等到电梯门打开,耿星落快步走了出去,结果这个女Alpha也紧随其后。 耿星落从后门进到教室,陈霜她们提前给她占了座位,在倒数第二排靠里面的位置。 终于坐下来了,耿星落用余光扫了一眼教室敞开的后门,刚才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Alpha走了进来,坐在她后面的位置上。 原来是一起上课的同学啊,差点把她给吓死。 林之愈送耿星落进了教室,坐在校园湖边的长椅上等着,第一节课还没下课,耿星落就收到了辅导员发来的消息,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耿星落站起来离开教室,偶然间瞥见了坐在她身后的那个Alpha,对方一头黑长直,齐刘海遮盖住额头,面前放着一个翻页的笔记本,连课本都不带。 好几个警察在办公室里坐着,耿星落进来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要被警察问话了。 辅导员旁边还站着一个女Omega,看样子有点眼熟,耿星落瞬间想起对方就是昨天那个在教室里说她坏话的其中一个人。 “耿同学,沈菁在遇害的这段时间里,你在什么地方?” 案发时间是晚上的六点钟左右,这个时候她和林之愈在火锅店里吃晚饭呢。 耿星落如实回答,她确实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警察在录完口供之后就让她去吃午饭了。 她给林之愈发了消息,说在靠近宿舍楼的C食堂等着对方过来。 耿星落提前占了位置,坐在座位上等着林之愈过来,还给对方发了食堂的照片。 林之愈过来后她站了起来,这个时候食堂的人不多,菜也刚出锅不久,还冒着热气。 “之愈姐姐,我们学校这个卤鹅腿很好吃。” 林之愈站在耿星落身后,想到之前在柏林上学时期,呆过的那些凄惨日子,她连面包夹生鱼片都能吃得下去。 耿星落拿了两个餐盘,递给林之愈一个,跟打饭的人说:“我要一份糖醋排骨,还有青椒炒蛋。” 她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和这个接过她餐盘的人四目相对。 这是今天早上帮她捡平板的那个女Alpha学生。 她的那一份排骨多的几乎都要溢出来了,青椒炒蛋里的鸡蛋也非常多,耿星落接过来之后笑着说谢谢,然后就跟着耿星落回到了餐桌前。 这个Alpha人还挺好的,自己早上错把对方当成了跟踪狂,心里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这边陆清酌本来是想带着傅欲眠吃午饭的,她已经脱离大学生活两年多了,看着青春洋溢的面孔还是会忍不住感慨。 可是她没有校园卡,有钱也买不了饭吃,肚子饿得咕咕叫,气鼓鼓地说:“B大怎么这样啊,没有卡还不能吃午饭!我在S大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过!” “要不我们出去吃吧。”傅欲眠见她一脸郁闷,没忍住用手指戳了戳对方气鼓鼓的腮帮子,“别生气了,我带你去米其林。” “我就想吃B大的饭嘛……” “陆老师!真的是你啊!” 陆清酌嘟嘟囔囔几句,走在路上居然被粉丝给认了出来,她马上转变态度,微笑着和对方打招呼:“你好呀。” “陆老师你怎么来了啊?不会是来我们学校拍戏的吧!” 陆清酌摇摇头笑着说:“这是我爱人的母校,我们这次是回来看一看的。” 一听到陆清酌说爱人,这几个Omega才发现陆清酌的身后还站着一位大佬,对方冷着一张脸,看起来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 “陆老师还没吃午饭吧,刷我的卡!我请你们吃!” “我请客我请客!” 几个人争抢了起来,陆清酌张了张嘴想劝阻一下,却听见身后的傅欲眠说:“清酌,我们回家。” “好,回家。” 陆清酌争分夺秒和她们几个人拍了个照,紧跟着步伐迅速的傅欲眠,挽住了对方的手臂,蹭上来软着嗓音说:“傅总,你怎么啦?” 陆清酌现在对她的称呼又变了,叫傅总的时候是在撒娇,叫傅欲眠的时候才是即将生气的前兆。 “你是不是又生气啦?只是吃个饭,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们回家吃,我做给你吃。” 这个时候所有的学生都在吃午饭,教学楼空空荡荡,基本上没什么人。 傅欲眠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反客为主握住陆清酌的手腕,把人带进了离她们两个最近的教学楼里,随便找了个空教室打开门走了进去。 “傅总,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 陆清酌已经察觉到了傅欲眠的意图,咽了咽嗓子,心跳如鼓点。 她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把门从里面关上,然后一步步靠近自己。 “傅欲眠,这里是教室,有摄像头的。” 陆清酌还特意用手指了指讲台上面安装的摄像头,还在隐隐发着红光,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刺激一下傅欲眠。 “三百六十度高清无死角!要是被发现我们两个就出名了!” 眼见着傅欲眠逼近自己,陆清酌几乎是想都没想撒腿就跑,还不如让她一头撞死算了! 她的腰被傅欲眠从身后环住,对方的力气令她动弹不得,顺势就把人压在了桌子上。 嘴唇也被狠狠地堵住,陆清酌挣扎了一会儿,撼动不了对方的绝对力量,只好坐在桌子上任其蹂。躏。 傅欲眠嗅着陆清酌的脖颈,眸子里暗流涌动,嗓音沙哑道:“刚才那个Omega碰到你了,她的味道太难闻。” 陆清酌抬起头解释说:“只是粉丝而已,拍个照没什么的……” 嘴唇又被狠狠地堵住了。 她觉得,傅欲眠的占有欲好像越来越可怕,之前也曾经这样过,只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失态。 太可怕了。 “傅欲眠你疯了!” 陆清酌惊叫出声,她的两只手被迫放在傅欲眠的裤腰上,没办法只好挣扎着往后缩了缩。 “你要在这里?!” 第63章 中毒 “清酌,你慢点。” 傅欲眠跟在陆清酌身后,对方一个劲儿地朝前走,听到她的声音也懒得回头看。 “这件事是我不对。”傅欲眠见陆清酌停下了脚步,站在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腕,说:“是我太急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嘛。” “你下次还敢。” 陆清酌的语气用的是肯定,她很清楚傅欲眠的为人,在做这种事上,向来都是想到什么就百无禁忌,根本不在乎是什么地方,反正钱可以摆平一切。 傅欲眠放软了语气,唇角弯了弯:“我下次不会了。” 只要陆清酌主动和她说话,那就证明对方已经不生气了,只需要稍微哄一哄就好。 在一起这几个月来,她早就摸清楚了对方的脾性,陆清酌只是嘴上说说,很少生气,如果真的逼急了,也只会说她几句“禽兽”“流氓”之类的话,最后还是乖乖就范了。 “你别骗我啊。” 陆清酌对傅欲眠也非常了解,她知道这个人只是口头上安慰安慰道个歉,然后再准备个什么小礼物之类的,不过陆清酌对于这种道歉每次都是很受用的。 两个人在湖边,现在这个时候几乎没什么人,她迅速在陆清酌的嘴唇上贴了一下,狡黠一笑:“你看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陆清酌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刚才被傅欲眠轻轻触碰过的地方痒痒的,她假装还在闹别扭。 “你又偷亲我,刚才居然还想在教室里干那种事,万一被人拍到挂在表白墙上,你傅氏集团董事长的名号就坏了!” “以后不敢了。”傅欲眠乖乖认错,牵着陆清酌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我们回家再做,刚才你答应我回家做的。” 陆清酌:“……” 两个人驾车离开了校园,午饭也没吃,陆清酌给耿星落发消息,说她们已经回去了,让她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尽量结伴而行,不要独自一人去偏僻的地方。 耿星落收到消息的时候,刚和林之愈一起吃完午餐,她啃了一个超大的鹅腿,现在撑得不行。 alpha的胃口似乎比omega要大一些,林之愈吃完鹅腿之后,耿星落又刷卡给她买了个抹茶冰淇淋。 她现在的宗旨就是,让林之愈随便花,吃的喝的全部管够,毕竟对方好不容易来一次自己的学校,作为一个东道主还是要好好招待的。 耿星落摸了摸撑得有些微微鼓起的肚子,跟在林之愈身后走,转头看向排起了长队的那扇窗口,目光落在那个帮她捡平板的女alpha身上。 对方戴着口罩和帽子,不过能从那双狭长的眸子看出来她的身份。 一瞬间,仿佛心有所感似的,那个正在给其他同学打饭的女alpha,突然抬起头看向了她这里。 宿舍另外两位舍友在见到两个人肩挨着肩走出去,一脸八卦地跟在身后。 耿星落早就察觉到了两个舍友的存在,送林之愈来到校门口。 “之愈姐姐,谢谢你今天陪我这么长时间,我下午还有课,就先回去了。” “放学我来接你回家。”林之愈帮耿星落整理了一下头上凌乱的碎发,不太好意思地开口说:“我离得也近,每天没什么事。” 耿星落总觉得这样不太好,太麻烦对方了,她不想欠对方的人情。 “下午有司机接我回家,真的不用这么麻烦你。” 耿星落想起前些日子林之愈每次都在大门口和她偶遇,还顺便接送自己回家,对方的理由是多么的拙劣,还非要说自己是顺路。 “那好吧。”林之愈兴致缺缺地开口说:“你要是在学校遇到了什么麻烦,就打我的电话。” 沈菁遇害一案,凶手暂时没有查到,案发当天那个酒吧附近的摄像头都是坏掉的,根本就看不见任何可疑的人存在。 而且沈菁遇害地点在后街的老巷子里,那个地方鱼龙混杂,说得难听点,大部分住的都是混社会的人,就连警方都觉得那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但是这次遇害的是B大的学生,上面格外重视这个案子,已经派了专业人员前去侦查,并让法医对沈菁的遗体进行解剖,但是却受到了对方家长的阻挠。 耿星落这段时间都让司机把车停在学校东门,因为正门那边总是有沈菁的家长亲戚来闹事,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耿星落绕一大段距离从东门出去。 这边的路是一条长长的林荫道,耿星落嫌太远,就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过去,在即将转弯的地方看见一个人连人带车倒在地上。 耿星落按动刹车,在停靠到对方身边的那一刻,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帮自己捡平板的alpha。 一天之内连续撞见了三次,耿星落都不得不相信这是一场神奇的缘分。 她刹车停在路边,见对方似乎是摔得有点重,就赶紧走过查看了一下,“同学,你没事吧。” 耿星落一边询问,将压在女alpha身上的自行车挪到一边,蹲在地上说:“你能起来吗?” 女alpha坐在地上,抬起头注视着耿星落的眼睛,张了张嘴说:“脚好像扭到了。” “那我先扶你起来吧。”这里距离校门还有几百米的距离,耿星落把两辆自行车停靠在路边放好,把女alpha扶了起来,见对方走路一瘸一拐,提议说:“我的车在外面接我回家,我顺路把你送到医院急诊去吧。” alpha比耿星落高了大半个头,她低垂着视线,注视着这个乐于助人的omega,点点头说:“好,谢谢你。” 耿星落扶着她一瘸一拐地走着,两个人步伐放得很慢,周围有不少骑车的学生纷纷看向两人。 终于走到了大门口,耿星落朝着对面等着她的司机招招手,扶着alpha跨过马路,然后坐上了后座。 “你叫什么名字呀?”耿星落总觉得这样子一句话也不说干巴巴的,浑身上下都不大自在,“哪个系的呀?” “楚宣,法学院的。” 对方看着并不像是个多话的人,反而还挺安静的,坐在自己身边乖乖巧巧,微微抿着嘴唇也不说话,估计是脚踝扭到后疼得不舒服。 “你的脚很痛吗?”耿星落注视着对方的侧脸,小声和司机说:“李叔叔,你再开快点吧。” 楚宣的声音很淡,摇摇头说:“我还好,不痛。” 这个时间段路上又开始堵车,尤其是去医院的这一条路上,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怎么这么堵啊。”耿星落下意识看向楚宣的脚踝,安慰对方说:“那就再等一等吧,你要是痛得厉害就跟我讲。” 楚宣低垂着眸子,点头说:“好。” 车流终于继续向前行驶,司机把车开到了医院急诊门口,耿星落扶着楚宣下车,司机去急诊借了一张轮椅,推着她进了急诊大厅挂号。 耿星落唇角弯弯,和她招手说:“那么,我就先走了。” 楚宣坐在轮椅上,朝着耿星落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眸光有些许的愣怔,她动了动嘴唇,似乎是在说“谢谢”。 耿星落回到家之后,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在客厅内闻到了两种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她马上把门窗全部敞开通风,客厅里呆不下去,只好去外面的草地上找耶耶和奥利奥玩,希望房间里那两位快点结束,好让她进去喝口水躺一会儿。 过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耿星落饿得饥肠辘辘,抬头往三楼的窗户上一瞥,发现两个重叠在一起的人影,遮挡住落地窗的窗帘也晃晃悠悠。 太可怕了!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干这种事情! 耿星落捂着眼睛,她知道这场造人运动没有一两个小时是结束不了了,干脆拿出手机在宿舍微信群里发消息,问她们有没有人想出来吃饭,她请客。 岳杭几乎是秒回消息:【我我我!我还没吃晚饭!】 她们宿舍只有三个人,陈霜没回消息,耿星落主动对方,过了几分钟那边回复了一个“好的”。 耿星落自从拿到驾照之后,上路的次数五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她来到车库挑选了一辆轻便型的跑车,车身是她最喜欢的亮银色,这辆车还是陆清酌送她的生日礼物。 一开始陆清酌建议说给她买一辆公主粉的车,还准备给耿星落一个惊喜,不过幸好让她知道了,否则惊喜真的要变成惊吓。 耿星落不敢想象自己开一辆镶钻粉色的hello Kitty跑车逛街,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就算开车技术不怎么样,耿星落始终还是要单独开车出门的,总不可能因为害怕剐蹭摩擦一直不上路吧,她的跑车都在车库里放好几个月了。 耿星落拍了一张车库照片,发到陆清酌的微信上,她知道自己的姐姐现在正在忙着呢,肯定没有时间看微信,反正发过去让她知道自己开车出去玩就对了。 陆清酌说,她开这辆车出去,几乎没有车敢靠近,所以尽管放心驾驶,注意红绿灯,遵守交规就畅通无阻了。 陆清酌看见耿星落发来的消息时,已经是晚上的六点半了。 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发梢,坐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傅欲眠靠在另外一头,两个人隔着一道线,井水不犯河水。 “清酌,坐过来。”傅欲眠超她勾勾手指,虽然手臂已经累到抬不起来,她的嘴角还洋溢着淡淡的笑容,“你又跟我闹别扭。” “傅欲眠,你真是……真是……” 陆清酌的两颊气鼓鼓的,坐在另外一头一动不动,擦了擦发梢把毛巾放在一旁,离傅欲眠远远的,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 “几个小时之前,你说除了在学校教室,哪里都可以,还求着我说回家再做。” 傅欲眠浑身上下的肌肤被热水泡得泛粉,她慵懒地躺着一动不动,头发还是湿的。 陆清酌见她湿着头发也不擦干,冷着脸从卫生间里拿出吹风机,找个插座随手一插,站在后面给她吹头发。 傅欲眠嘴角都快压得抽筋了,她在陆清酌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笑着,结果下一秒就被吹完头发站直身体的陆清酌给抓了个正着。 “傅欲眠,你是不是故意的。” 傅欲眠用手臂支起疲软的身躯,抬起头盯着陆清酌的下巴,“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你抱我去睡觉。” “活该。” 陆清酌撇撇嘴,还是非常听话把人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来,然后又轻轻地把人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床单被套枕套什么的,都被佣人进来换掉了,她们以非常迅速的速度打扫好了一切,弄得陆清酌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趴在床上看手机微信,耿星落一个小时之前发来的消息,说开了一辆车库里的跑车,跟两个小姐妹一起去兜风吃饭了。 陆清酌提醒她注意安全,一定不要去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尤其是那种漆黑的老胡同更不要去,时时刻刻跟她的舍友结伴而行。 自从昨天发生了那样一档子凶杀案后,陆清酌就寒毛直竖,一想到这种恶魔还没落网,心里一阵恶寒涌现,没忍住跟傅欲眠躺在一起研究了一下。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被捅了十几刀。” 傅欲眠看了一眼照片,推断说:“经过现场物证来看,这个凶手不是劫财也不是劫色。” “那就是仇杀。”陆清酌摩挲了一会儿下巴,想起耿星落之前说对方试图霸凌她的那件事了,唏嘘道:“这个omega肯定不止一次搞过霸凌,稍微去她之前的学校查一下就能查出来。” 霸凌者确实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真凶。 耿星落之前受过一次刀伤,陆清酌一看见“被捅数十刀致死”的新闻就一阵发寒,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 傅欲眠安慰着陆清酌,握住了对方的手说:“别怕,这件事的性质很可能是仇杀。” 几个人吃完火锅后,耿星落撑得不行,提议去附近的商场转转。 天气越来越热,岳杭也该买新的短袖穿了,就跟着耿星落一起去转转,陈霜也跟着她们两个一起去了,就算是买不起,看看也该也没什么吧。 陆清酌每个月都会往耿星落卡里打上一大笔生活费,她从小到大都是低物质欲,这些钱根本就花不完,干脆直接全都存进了支付宝里,每个月光利息就远超身边人的生活费了。 在岳杭和陈霜的一顿怂恿下,耿星落带着这两个人勇闯香奈儿专柜见见“世面”。 店长已经眼熟耿星落了,因为她的姐姐陆清酌经常带着她过来买衣服和鞋子,所以就非常热情地迎了上来。 耿星落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笑了笑说:“我带我两个同学过来转一转,有没有什么刚上新的包包啊,适合大学生背的。” 她看了一眼陈霜,对方总是去图书馆,每天都背那么多书,需要个大点的包来装东西。 柜姐热情地介绍着,陈霜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当她知道耿星落是准备给自己买包后,赶紧摆摆手,凑到对方耳边说:“星落,我不要这个,这也太贵了,我们还是走吧。” “过几天不是你的生日嘛,就当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啦。”耿星落见陈霜一副难为情的样子,笑着说:“那就先看看嘛,你和岳杭先挑着看。” 这两个舍友相当于跟她有了过命的关系,去年那一场意外,陈霜拼了命地把她往身后藏,而岳杭则从背后抱住了李雪岚的腰,第一时间牵制住了对方。 耿星落心有余悸,能有这样的朋友在身边真是三生有幸。 “星落,这个包好贵啊。”陈霜刚才偷偷地看了一眼价格,一个包都够她三年的生活费了,“要不换个便宜点的。” 岳杭笑嘻嘻地凑过来,抱着耿星落的脖子狠狠地亲了几口她的脸,提着手提袋说:“星落,我想嫁给你,哪怕是妾呜呜呜!” 耿星落开车离开商场,陈霜坐在副驾驶上,低头抚摸着手里的包装袋,心想这么贵的包,她怎么舍得用来装书呢。 陈霜现在在学校附近给一个高中生做家教,平时也接一些其他的外快,一个月赚的还挺多,只是一直舍不得花,全都攒了起来,这半年来攒了不少的钱,等到毕业之后说不定还能在B市买房呢。 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耿星落看见了一个很眼熟的背影,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她马上就认出来了对方是谁。 在即将靠近楚宣的那一刻,绿灯亮了,耿星落只好发动车子离开,经过对方身边的那一刻,侧过头往边上看了一眼。 “星落,你刚才看谁呢?” “刚才过去的那个alpha是我们学校的。”耿星落转弯,想起对方扭伤了脚,忍不住问:“你们有人认识她吗,叫楚宣,法学院的,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在打饭窗口看到她了,好像在做兼职。” 岳杭摇摇头说不认识,陈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说:“星落,你说这个楚宣啊,我好像有点印象。” 耿星落目不斜视看向前方,问道:“你认识她吗?” 陈霜说:“打过几次交道,不过那是几个月前做兼职的时候了,她当时是跟我一起面试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干了。” 耿星落一想到中午吃的那份多到溢出来的饭,笑着说:“我觉得她人还挺好的,中午给我打饭的时候,盛的糖醋排骨多得都快掉出来了。” 岳杭瞬间瞪大了眼睛,“什么!真的吗!星落明天中午你带我一起去!我也要去那个窗口打饭!” “行,那我们三个一起去。”耿星落眨了眨眼,继续说:“不过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明天还在那个窗口,今天放学的时候她骑车摔倒崴着脚了,后面那些天应该见不到她。” 耿星落提议说:“要不我折返回去,把她捎上吧。” 另外两个人赞同说:“好啊,反正都是一个学校的嘛。” 她开车速度比较慢,从前面拐弯处返回去后,正好看见路边一瘸一拐往前走的楚宣。 耿星落叫住了她:“楚宣,一起回学校吧。” 车内,楚宣坐在岳杭旁边,耿星落车开得很慢,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她总觉得晚上开车安全性太低,所以就把车速放得很慢。 岳杭是个热情外向的性格,她想起刚才耿星落说楚宣人很好,就一手托腮,侧过头盯着对方的眼睛,笑着说:“你好,你是楚宣吧,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 楚宣淡淡的嗯了一声,岳杭瞬间就愣住了,怎么这个alpha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 按照刚才耿星落的说法来看,对方应该是个性格很好的人吧,怎么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冷淡。 耿星落从一开始就能看出来楚宣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对方人还是挺好的,应该是慢热类型的,相处时间久了才会熟络起来。 就这样一路沉默着来到了学校,耿星落把她们三个送到了离宿舍楼最近的大门口,看着几个人下车。 陈霜本想扶着一把楚宣,却被对方疏离地躲开了,她一脸尴尬地往岳杭身边躲了躲。 楚宣注视着耿星落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说:“谢谢。” 她一瘸一拐地进入校门后,陈霜和岳杭又重新坐回了后座上。 岳杭忍不住说:“星落,她话好少啊,怎么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呢。” 陈霜也跟着点点头,说:“对啊,我刚才想扶她,她也太冷淡了吧。” “也许是人家比较慢热吧。”耿星落猜测说:“再加上我们都是omega,她估计是不想进行肢体接触什么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知道了。” “那我先回家了。”耿星落把副驾驶上的手提袋递给陈霜,说:“你们赶紧回去洗澡休息吧,今天吃火锅身上都是味道。” 耿星落把车开回车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钟了。 今天这一天过得简直完美,没想到开车上路居然这么简单,耿星落又有信心了。 之前陆清酌说只要她把那辆车开出去,路上所有的车全都不敢靠近,比贴什么“实习”的黄色图标好用多了。 今天耿星落实打实地试了一下,陆清酌说的果然没错,后面的车离她老远一截距离,根本不敢挨着她的车,生怕发生一点剐蹭。 打开门回到客厅,房间里没有什么异常的信息素气味,耿星落的房间在二楼,她主动要求换到二楼去,不想每天一打开门就和那两位连体婴儿见面。 陆清酌也觉得此事甚好,这样她就不用顾忌什么了。 现在已经步入六月份,天气越来越热,B市有几天甚至都已经升温到了三十多度。 新一期的综艺即将开拍,这次的地址选择在了大理古城,节目组斥巨资租下了古城附近的民宿,她们将在这里住下一个月的时间。 陆清酌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候,这里天气晴朗,天空就跟洗过的玻璃似的。 下飞机后,陆清酌跟随节目组来到了民宿里,两层小楼靠着洱海,她的房间在一楼,打开门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碧水蓝天。 陆清酌从来没来过大理,今天这是头一次,算是公费旅游了,所有的成本全都由节目组报销。 她刚下飞机没多久,躺在床上就开始犯困,陆清酌上网搜了一下,说是海拔高导致的缺氧,适应几天就没事了。 其他人也相继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一下飞机就昏昏欲睡,导演只好暂停拍摄,等几位嘉宾休整好之后再开始拍摄。 陆清酌体质好,在民宿里躺了一天后就没什么事了,林之愈也是这样,不知道是不是alpha适应性都相比较强一些。 叶疏桐和叶然两个人躺了足足两天,终于恢复到了神清气爽的状态,第三天的时候已经开始在古城里溜达着玩了。 “这些都是纪念品啊。” 陆清酌跟林之愈来到路边,看着牌子上写的“一根红绳五十元”的那一瞬间打退堂鼓,林之愈富二代是有钱,不过她也不至于傻到五十块钱买一根批发的红绳吧。 “怎么景区都这个样子呀。”陆清酌本想四处转一转,看看有没有好玩儿的东西,买回去送给傅欲眠玩,结果却不尽人意,“你看,那个染色的水果,还卖三十五块钱一斤,全是色素!” 林之愈疯狂点头:“那个我之前也被坑过,一个老太太跟我说是什么金西梅,吃了对身体好,结果吃了几个之后上吐下泻,差点交代在医院里!” 陆清酌准备提醒一下身后另外三个人,不要买那个金黄金黄的水果,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叶疏桐已经付完钱了。 她给叶然和宋槐一人分了一个,来到陆清酌面前递给她说:“刚才那个老太太说很好吃,你们两个也尝尝吧。” 陆清酌:“……” 陆清酌还是拿了一颗,这个桃子摸起来凉凉的,颜色还挺好看。 林之愈吞咽了一下嗓子,一看见这个东西就忍不住分泌唾液,摇摇头说:“我对这个过敏,之前吃了一颗被救护车拉到医院了。” 另外两个人吃桃子的手一顿,不过她们还是当着叶疏桐的面吃掉了这颗色泽金黄的桃子,就连陆清酌都不例外。 陆清酌吃第一口的时候就没忍住皱了皱眉,一股劣质糖精的味道在嘴里爆开,她觉得她的味蕾有那么一瞬间丧失了味觉功能。 其他人也纷纷做出了相应的表情,吃了半颗就快吐出来的叶疏桐实在是忍受不住了,拿出随身携带的斜挎水杯,仰头猛灌了好几大口水。 叶疏桐捏着水杯实在是忍不了一点:“这是什么啊?怎么是这个味道的。” “对啊,还卖那么贵。” 幸好她就买了几个,叶疏桐再也不相信景区的任何奇异美食,全都是坑外来游客的。 临近中午,林之愈肚子饿得不行,她早就听说这边的菌子鲜美好吃,而且已经到了吃菌子的季节,就连路边摊都有卖菌子的。 “来云南就要吃云南的菌子火锅嘛。” 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叶疏桐还在想那颗金黄色的桃子,总觉得嘴里还有一股劣质香精的味道,点点头说:“好,我们去哪吃啊?” 林之愈在网上搜了一下旅游攻略,有许多人都推荐其中一家老店,说这家的菌子味道鲜美,好吃不贵。 “那就这家吧,评分看着还可以。”宋槐翻了翻手机,觉得这些图片看起来还挺不错的,总要尝试一下新事物嘛,“你们没有人对菌子过敏吧。” “应该没有吧。”陆清酌也不确定,这些菌子什么的她吃的并不多,感觉口感应该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先试试嘛,大不了在医院躺几天。” 几个人开导航步行到哪家菌子火锅店门口,门外排队的人还挺多,她们取了号码就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坐着等。 陆清酌低着头玩手机,把来的时候拍的风景照片全都发给傅欲眠。 清酌:【这里好漂亮啊,风景好好,气温也舒服,好想来定居】 傅欲眠收到陆清酌消息的时候正在睡觉,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陆清酌不要求傅欲眠很快回复,分享过去对方也一定会看的。 林之愈凑过来,在看见陆清酌笑得一副不值钱的样子,忍不住说:“陆清酌,你又在跟谁聊天呢,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陆清酌头也不抬,如实回答说:“我老婆呀。” 林之愈:“……” 好吧,她确实是五人组里面唯一一个有老婆的人。 叶然微微一笑,见陆清酌整张脸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 叶疏桐捂着肚子哀嚎说:“怎么还不到我们啊,都快一点钟了。” 宋槐点点头说:“这家店这么火,美食果然是需要耐心等待的。” 她看手机也觉得没什么乐趣,见陆清酌放下手机之后,忍不住八卦道:“清酌,你和傅欲眠结婚快一年了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呢。” 陆清酌闻言微微一愣,她好久没听到过有人在她身边提到要孩子这件事了,宋槐四十多岁了,果然是开始操心小辈们生育率的年龄了。 傅家延续了上百年的家族企业,都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傅欲眠也必须要有一个后代来接手一切产业。 “暂时还没打算要呢。”陆清酌两颊粉粉的,捏着吸管杯喝了一口水,说:“槐姐,你好八卦啊,不过这件事还是要先和她从长计议一下。” 傅欲眠问过她几次孩子的事情,陆清酌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所以在听见之后就很紧张,总是想用一些其他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傅欲眠也不逼迫她,每次只是用开玩笑的语气一语带过,陆清酌又开始心虚起来。 好不容易要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结果宋槐又突然提了起来,弄得她当众闹了个大红脸。 叶然突然开口说:“清酌还年轻,要孩子确实有些为时过早了。” 陆清酌知道自己年龄不大,但是傅欲眠已经三十岁了,年龄再往上去一点,就不适合再生育了。 她甚至生出了想要自己生孩子的想法,但是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来看,alpha根本就生不出来啊。 见陆清酌托着下巴一副苦恼的样子,宋槐也没在说什么。 叶然的目光落在陆清酌的后颈,肌肤一片雪白干净。 火锅排号终于到她们了,服务员帮陆清酌她们几个找了个比较安静点的大桌,菌菇陆续上桌,菜单上都是陆清酌从来没见过的菌子。 “见手青?” 这种菌子陆清酌经常在视频上刷到过,她每次看到捡菌子的视频就走不动道,必须要看完才能划走,她知道这种菌子是有毒的,不熟直接吃的话会见太奶。 服务员说牛肝菌放到锅里煮十五分钟就可以吃了,她们足足在时间上又增加了五分钟才放心。 当服务员告诉她们菌子已经熟了,可以吃的时候,陆清酌还是有些迟疑地把那块又软又滑的“毒蘑菇”放到嘴边。 她咬了一口,脆脆的,还有些滑滑的,吃起来味道还不错,口感非常好。 见陆清酌眼睛都亮了,叶然用勺子又盛出来几片,非常自然地放在了陆清酌的碗里,唇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来。 陆清酌受宠若惊道:“谢谢然姐。” 她在开吃之前就拍了照片,然后发给傅欲眠,发过去的文字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清酌:【见手青火锅,听说不熟吃了会见太奶[可怕][可怕]】 清酌:【但是真的很好吃!你什么时候过来找我,我们一起吃嘛[亲吻][嘴唇][比心]】 叶然见陆清酌吃着饭还在和别人聊天,不用想都知道对方是谁,不过陆清酌的手机页面一片绿色,说明对方没回她消息。 陆清酌还在继续打字,叶然随口提醒说:“清酌,你碗里的菌子快凉了。” 一顿菌子火锅吃完,陆清酌觉得来这一趟真是值了,她突然间又想到了在学校里的耿星落,现在这个时间段对方应该在上课,她把刚才的照片发了过去。 耿星落秒回:【姐姐,你又背着我偷吃什么好吃的】 陆清酌:【大理的菌菇火锅,这里比B市舒服多了,暑假带你过来玩】 “刚才那个叫什么见手青吧,真的好好吃啊。”林之愈一边回味着美味的菌子,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类菌菇居然有毒,“有毒啊,怪不得刚才那个服务员让我们煮二十分钟呢。” 在经过古镇街市小摊的时候,林之愈看见了摊位上卖的菌子,有红的有青的还有黄的,忍不住说:“不是说毒蘑菇都长得五颜六色么,他们怎么拿毒蘑菇出来卖。” 陆清酌笑了笑:“没见识,这些都是可以吃的。” “那我们买回去自己做嘛,我刚才看了一下价格,比火锅店便宜好多。” 听到了林之愈的提议,叶然也点点头说:“我觉得可以,晚饭可以做一顿炒菌子,我之前做过几次,感觉还不错。” 陆清酌回到摊位前面,每一样菌子都挑了几个。 老板说保证是早上新捡的,见她们几个是外地人,还特意说翻炒的时间要长一点,万一不熟,吃了的话会中毒出现幻觉的。 厨房里烹饪工具一应俱全,陆清酌坐在水龙头前面洗菌子,她虽然吃的不多,但是看的视频多啊,清洗菌子的时候手到擒来。 “清酌怎么什么都会?”宋槐坐在陆清酌旁边,见对方清洗菌子又快又干净,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alpha,“不过洗完蘑菇之后不能用手碰嘴和眼睛,手上会有残留的毒素。” 院子里五个人在研究毒蘑菇怎么吃,陆清酌没做过,但是叶然说她炒过菌子,就笑着说:“我们给然姐打下手吧,顺便把米饭也给煮了。” 叶然给牛肝菌切片,陆清酌站在一旁看着对方干脆利落的动作,大块的菌子被她切成不大不小的薄片,刀子切过的地方,菌子由白色变为深青色,看着毒性就很强。 等叶然全部切好之后,所有的人都站在旁边围观,盯着她把菌子下油锅翻炒。 一通操作过后,菌子应该已经熟了,因为陆清酌闻到了香喷喷的味道,香得能吃两碗大米饭。 林之愈凑过来说:“这样就好了啊。” 叶然用筷子夹了一片,放在嘴里尝了一下,然后拿出盘子把炒好的菌子盛在里面,点点头说:“可以吃了。” 陆清酌把大米饭端出来,拿出小碗给大家盛饭,五个人坐在院子里和和乐乐地吃着晚餐。 陆清酌吃了几筷子炒见手青,突然看见眼前有一根丝线,她用手抓了一下没抓到,突然发现碗里的米粒一颗颗地动了起来,还长出了腿往碗外面爬。 “哎?怎么回事?”叶疏桐吃着吃着也感觉到了不太对劲,一抬头看见身边坐着的叶然,变成了一个戴着蘑菇头套的人,笑着说:“然姐你这个头套在哪买的?有链接吗?” 陆清酌抓着米粒,放在正常人眼里其实是在抓空气,她笑着说:“我碗里的米会动哎!” “清酌,你说话怎么有字幕啊。”林之愈捂着嘴用手戳了戳陆清酌头上的汉字,惊恐道:“难不成这个世界真的只是一串编码吗?” 五个人当天晚上被救护车拉到了当地最出名的医院抢救。 傅欲眠得到消息的时候直接从曼哈顿飞了回来,抿着嘴唇一言不发,脸色非常吓人,重新回到岗位的韩湉跟在她身后差点追不上对方的步伐。 急诊大门打开,傅欲眠在看见一群手舞足蹈笑着胡乱讲话的人,估计都是吃野生菌中毒的。 尤其是林之愈,她作出一个蹬脚踏车的姿势,手脚同步,嘴里还振振有词道:“我可以骑脚踏车送你回家哦……” 陆清酌的床在最角落里,傅欲眠大步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吓得两只手都在发抖,嗓音也在颤:“清酌,你怎么样了?” 陆清酌的样子还算正常,不像林之愈那样可怕满嘴胡话,她瞪大眼睛盯着眼眶发红的傅欲眠,笑着摇头说:“我没事。” 傅欲眠松了一口气,觉得陆清酌的症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还没等开口说话,就听见陆清酌说:“傅总,你怎么把头倒过来了?” 傅欲眠:“……” 第64章 隔音 韩湉站在一边看着这样一副场景都愣住了,影后,知名主持人,流量小花等等,整整齐齐地躺在急诊病床上,一个个嘴里说着胡话。 尤其是林之愈,她看起来是最严重的那个,医生说她吃的菌子最多,中毒也就最深,所以看别人说话的时候是带着字幕的。 韩湉听见之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说出门在外还是要管住嘴,要不然就会像这五个人一样全都躺进医院。 门口还有许多听见风声赶过来的粉丝,被拦在了急诊外面不准进来。 傅欲眠也忘记这是陆清酌第几次到医院急诊躺着了,这两年总是多灾多难,傅欲眠觉得是时候该找个先生好好测测风水了。 陆清酌的手抓着眼前的丝线不断往回抽,怎么抽都抽不动,有些急躁地说:“傅欲眠,你挡着我的道了,快让开一点。” 傅欲眠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拿着病历本的医生,问:“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啊?她是不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了?” “这是毒蘑菇没做熟以后产生的致幻反应,从陆女士现在的反应来看,她的眼前应该是有一根丝线。” 医生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傅欲眠却一脸担忧道:“她吃毒蘑菇中毒,治好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 “陆女士吃的量并不多,洗胃后挂些药水,还要在医院里观察一段时间。” 傅欲眠松了一口气,她注视着闭上眼睛已经停止幻想的陆清酌,心里一揪,没想到她不在身边的日子,陆清酌吃个东西都能食物中毒,还伤到了神经系统。 在不清楚野生菌毒性的情况下,五个人掉以轻心以为炒熟就能吃了,明明知道那个蘑菇是剧毒,一群外行人自己悄悄研究着就吃了。 如果不是节目组及时发现,她们五个估计都要完。 傅欲眠嗅着不太好闻的消毒水味道,戴上口罩坐在了陆清酌身边陪着。 韩湉贴心地拉好窗帘,坐在外面的座椅上等,目光落在急诊室内其他吃野生菌中毒的人身上。 他们都无一例外地出现了奇怪的反应,尤其是把手伸出来抓小人的动作,看得韩湉脸上的表情都变了,发誓再也不敢吃任何的菌子了。 陆清酌醒来的时候头晕目眩,总觉得浑身轻飘飘的,想吐又吐不出来。 傅欲眠第一时间发现陆清酌醒了过来,她握着对方打了留置针的手,那只手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傅欲眠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清酌,好点了吗?” “嗯。” 陆清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的症状缓解得比较快,是五个人里面第一个醒过来的。 真是没想到,综艺还没开拍,人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五个人都在急诊躺着,还拍什么综艺。 傅欲眠都想带着陆清酌直接走人了,她投资这部综艺是让对方耍着玩解解闷的,可没想到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意外,每一次都是自己不在的时候。 “以后还乱吃东西么?”傅欲眠的嗓音还有些颤抖,她实在是见不得陆清酌这样憔悴虚弱的模样,抚摸着她的脸说:“我哪都不去了,每天都陪着你好吗?” “好。” 陆清酌还有些迷糊的感觉,她轻轻地笑出了声音,突然想到之前刚看见傅欲眠进来的时候,对方在她的眼里好像是倒着走进来的,真的很奇怪。 傅欲眠坐在板凳上握着陆清酌的手,见对方一脸虚弱气无力还兴高采烈地和她分享说:“你知道吗,我刚才中毒的时候,看见碗里的米粒长腿了,跑得好快我抓不住。” “你那是中毒看见幻觉了。” 傅欲眠见陆清酌的嘴巴很干,用棉签蘸水给她轻轻擦拭了一下,下意识地就弯下腰准备吻上去,不过下一秒理智迅速将她拉了回来。 陆清酌吃了毒蘑菇,嘴上有残留的毒素,她再亲一口上去岂不是要一起躺板板了。 “亲爱的你怎么躲开了啊。”陆清酌此时此刻处在一个“微醺”的状态,她仿佛是假酒喝多了,伸出两条手臂不断晃悠着,想抓住傅欲眠,“你怎么不愿意亲我,你嫌弃我了,你一点都不爱我。” 她的声音很大,整个急诊室忙碌的医生和护士全都听见了,他们纷纷停下手头的动作,搜寻着这样奇怪娇嗔的声音是从哪个床上传来的。 床帘是紧紧关闭上的,傅欲眠看着胡言乱语流眼泪的陆清酌,只好冒着中毒的风险,弯腰在她嘴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又吻了吻陆清酌的眉心。 她的嗓音又轻又柔,安慰着说:“爱你,我爱你,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那就对了。”陆清酌迷迷糊糊地晃了晃脑袋,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傅欲眠的袖口,委屈巴巴地说:“你要是不爱我了,我就走!这辈子你都别想见到我……” 陆清酌睡着之后,她的手还抓着傅欲眠的手腕不放,五个人在观察了几个小时之后,分别送到了住院部的VIP病房里面。 傅欲眠在踏进病房的那一瞬间,千愁万绪都涌了出来,她们两个人可真是变成医院常客了。 “傅总,您先回去休息吧,今天只睡了三个小时,长时间下去身体熬不住。” 傅欲眠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她确实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这几天被东京那边的事情弄得连胃口都没有,想着解决完裴烟的事情后回来找陆清酌。 结果没想到几天不见,她落地之后又是在医院急诊找到了中毒的陆清酌。 医生告诉傅欲眠,陆清酌这样恍惚的状况要持续好几天,这几天之内最好不要引起对方大幅度的情绪波动,只能静养。 由于这次是中毒,陆清酌的神经系统受到了摧残,再加上这座医院是出了名的治疗野生菌中毒圣地,傅欲眠也不想折腾陆清酌,害怕路上转移的时候又出什么状况。 凌晨,傅欲眠在洱海对面的别墅里住下了。 陆清酌给她发的消息她也看到了,对方说想来这里定居,傅欲眠当晚就买下了最佳观景地的别墅,还把财产划到了对方的名下。 只要她喜欢,什么时候都可以住进去。 不过这里还是挺危险的,菌子太多太杂乱,根本分不清究竟哪个能吃哪个不能吃。 傅欲眠吃的最多的也就是黑松露的,这种没毒,没毒的菌子陆清酌想吃多少吃多少,只要别碰毒蘑菇就行。 她是真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剧毒菌子还有人拿出来卖,而且她们几个不懂菌子的人还买了回去自己炒,中间肯定是有人出了馊主意。 傅欲眠脑海中涌现出了林之愈的名字,她是其中最不靠谱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过命的交情,为什么二十多年陆清酌还不跟她绝交。 “什么?我姐姐吃毒菌子中毒了?” 耿星落在接到傅欲眠电话的时候还在教室里吃早餐,她嘴里含着烧麦,灌了一口豆浆咽下去。 “她没出什么事吧?” 傅欲眠挂掉电话打开视频通话,耿星落看清楚了病房床上躺着的alpha,陆清酌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嘴里好像还在嘟囔着些什么。 “你再亲我一下……就亲一下……” 耿星落在听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话之后,赶紧摸出蓝牙耳机戴上,生怕身边其他人听见这不堪入耳的话语。 没想到小小的一颗蘑菇就把她们几个人全毒倒了,这也太可怕了吧,耿星落瞬间就打消了陆清酌说准备带她去吃菌子火锅的念头。 “嫂子,我姐姐真的没事吗?”耿星落咬了一口烧麦,担心道:“她看着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没事,昨天已经洗过胃了,她现在还比较脆弱。”傅欲眠抚摸着陆清酌的额头,却被对方黏黏糊糊地用两只手抱住了手臂,只好无奈地亲了她一下,“你看,精神得很。” 耿星落实在是受不了这样暧昧黏糊的场面了,她怎么越看越觉得这是嫂子在变相当着她的面秀恩爱呢。 “对了嫂子,之愈姐姐怎么样了?” 耿星落想起傅欲眠不久前说的话,她说拍综艺的五个人全都被毒倒了,当中肯定有林之愈。 傅欲眠一提到林之愈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咬着后槽牙,盯着陆清酌虚弱憔悴的面孔看,越想越生气,声音极其冷淡。 “她死了。” “什么?”耿星落差点一口豆浆呛死,剧烈咳嗽了两声,忍不住说:“嫂子你别吓我啊,她……她没事吧……” 听到耿星落嗓音都在颤抖,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傅欲眠冷淡的声线缓和了下来,接着说:“都是她,怂恿清酌她们买野生菌回来自己做,结果没做熟。” “啊?不会吧?”耿星落吸了吸鼻子,脸上的表情看着比较急切,“那她没事吧,怎么可能吃一顿毒蘑菇人就没了呢。” 傅欲眠掐了一下人中,握住陆清酌不断乱动的手,结果没看好对方,陆清酌一下子就把手背上的留置针给拔下来了。 一时间液体横飞,傅欲眠来不及挂电话就按住了陆清酌的手。 “清酌!” 傅欲眠赶紧按床头铃叫来了护士,病床上一片狼藉,傅欲眠给推着小车赶来的护士让道,站在另一边抓住了陆清酌的手防止她乱动。 “家属帮她按住棉签止血。” 护士把按着棉签的手递给傅欲眠,她接过来用大拇指按住止血,双目紧盯着护士开始打针的操作。 “呜呜呜亲爱的我怕疼……” 陆清酌咬着嘴唇不敢把手伸出来,傅欲眠抚摸着她的头安慰说:“别怕,一点都不疼,很快就好了。” 护士听见陆清酌的嗓音忍不住皱眉,想说就打个针而已,一个成年alpha还怕成这样,但是当她看清楚陆清酌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后,还未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握着对方的手也轻柔了不少。 她放轻了声音,柔声说:“你别怕啊,打针不痛的,你是个成年alpha了。” 护士看过陆清酌的病例,她今年二十四岁,脸是真的精致又漂亮,近距离接触的时候,看着比电视上还惊艳,没想到居然是个这么娇气的alpha。 陆清酌的身份证上的年龄报大了两岁,一开始是准备更换正确出生日期,但是一想到可以提前两年退休,陆清酌就坚定不去派出所更改了。 傅欲眠按着棉签,见护士的手一直握着陆清酌的手不松开,心说找个血管怎么就那么难。 陆清酌的手修长漂亮,手指关节很长,还泛着淡淡的粉色,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傅欲眠很喜欢陆清酌这两只手,柔软有力,十指骨节分明。 这双手,每次结束傅欲眠都能回味很久。 护士找准了一根青色的血管,顺利扎了进去,在针尖刺进皮肤的那一刻,陆清酌扭头想要去蹭傅欲眠的手寻求安慰。 “好疼啊……” “特殊时期”的陆清酌脆弱又娇气,傅欲眠心疼地用手指抚摸她的脸,安慰她别怕。 “没事的,我在这里,清酌最乖了。” 电解质水重新挂上后,护士叮嘱傅欲眠看好陆清酌,不要让她再把手背上的留置针拔掉,否则就要扎手臂上了。 护士走后,傅欲眠把棉签丢到了黄色垃圾袋里面,见陆清酌雪白细腻的手背上浮现出淡淡的青色,还有一个针眼的形状,心里很不是滋味。 只是几天没守在她身边,就出了这样子的事情,真是一刻也离开不了。 傅欲眠总觉得,陆清酌吃菌子中毒后,似乎变得更黏人了,总是喜欢和她贴在一起腻歪。 陆清酌此刻像极了一个漂亮的等身手办娃娃,要她穿衣梳头喂饭。 真是听话极了。 “嫂子!嫂子你那边怎么回事啊!之愈姐姐到底还活着吗?” 视频通话挂断之后,耿星落本想发消息再问一问,就看见傅欲眠发来的消息,说林之愈还活着。 悬在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进了胸腔里,她给林之愈发了消息,一句话刚发过去,那条消息旁边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林之愈怎么把她给删了? 身边啃包子的岳杭忍不住凑过来说:“星落,我刚才听你说,你姐姐吃菌子中毒了?” “对啊。” 耿星落又重新添加对方的好友等待,之后打开搜索引擎,输入了陆清酌吃的毒蘑菇的名字,搜到之后被吓了一跳。 剧毒! 这年头真是什么都敢吃,而且这种毒菌子一切开就变色,看着比砒霜还毒。 “我姐姐还说准备带我去吃菌子火锅呢。”耿星落想起陆清酌刚才的那副惨状,心有余悸地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说:“我看我是无福消受,这也太吓人了吧。” 岳杭说:“我还听见你说菌子火锅,准备带你去学校附近那家火锅店吃呢。” 耿星落赶紧摇摇头说:“不去了不去了,再也不敢吃了。” 还有五分钟上课,年迈的教授站在讲台上,耿星落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把垃圾装进塑料袋里,陈霜接过耿星落手里的垃圾丢在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 耿星落回过头一看,正好和门口走进来的楚宣对上视线,她点了点头示意打招呼,楚宣见状也点头,然后坐在了耿星落身后的位置上。 天气越来越热,耿星落每天都把头发扎成丸子头,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 她的信息素阻隔贴是透明的小熊形状的,很可爱一个,是傅氏集团旗下制药公司生产的新品,就算是流汗也不会掉,阻隔效果非常好。 耿星落拿出平板做笔记,她最近喜欢上了无纸化学习。 楚宣坐在她身后,目光落在omega漂亮干净的后颈上,那枚小熊形状的信息素阻隔贴服服帖帖地贴在对方的后颈,几根细碎柔软的头发丝贴在细腻的肌肤上。 一节课还没结束,楚宣就抱着书本离开了,下课的时候耿星落回过头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她什么时候走的啊?” 陈霜知道耿星落说的是身后的楚宣,摇摇头说:“不知道,一下课就没见到人,估计是早退了。” 岳杭忍不住说:“拿奖学金的学霸也会迟到早退吗?” 耿星落有些惊讶地说:“她拿奖学金?” 陈霜点点头说:“是啊,楚宣很厉害的,她的成绩是专业第一,我在图书馆的时候听到有人提起过。” 岳杭下巴都惊掉了:“你不是说她还在外面做兼职打工么,这样都能拿奖学金,这也太厉害了吧。” “对啊,我听他们系的人说,她没有参加高考,直接保送进来的。” 耿星落见岳杭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小迷妹一样,笑着说:“你好歹也是个省状元啊。” 到了晚上的时候,新闻上说杀害沈菁的凶手已经落网,确实是城中村胡同附近居住的一个男alpha所杀,对方当天晚上喝了点酒,遇到沈菁后见色起意,反抗期间将其惹怒,于是掏出折叠刀将其残忍杀害。 凶手供认不讳,耿星落看见这条消息后也松了一口气。 计算机系有人在表白墙上说她是沈菁的初高中同学,对方从上初中就开始霸凌班上的弱小同学,扯头发,扇耳光,把还未分化的弱小女学生关在厕所一天一夜,还用胶水粘住对方的手脚和嘴巴。 女同学最后被逼跳楼,死状极惨,到现在校园里还流传着女孩死去变为厉鬼的流言。 因为沈菁家里有些关系在身上,再加上花了些钱,霸凌的事情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最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她居然靠着捡漏上了B大,原本应该享受着无限风光,可谁知道居然有一天衣衫不整地死在了胡同里的垃圾堆旁,怎么不算是一种因果报应呢。 岳杭在看完表白墙上的匿名帖子后,忍不住吐槽说:“就是活该。” “诶,祸从口出,这种事不要乱说。”耿星落捂着岳杭的嘴,贴在对方耳边小声说:“沈菁是有一个霸凌小团体的,她死的那一天中午,还准备把我骗进器材室呢。” “那个omega的脸我到现在还记得,圆圆的脸,短发齐肩,眼睛有点小,三白眼。” 耿星落摸了摸下巴,让她们两个尽量记住特征,最近这段时间暂时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也不要晚上出校门。 尤其是陈霜,在做家教的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碰到类似这种特征的omega一定要避开。 耿星落不想和这些人有任何的牵扯,也懒得跟她们正面硬刚,很有可能伤害到自己,这就得不偿失了。 自从陆清酌去拍戏之后,耿星落就不让司机接送她回家了,而是住在宿舍里,三个人无时无刻都呆在一起,这样比较安全。 学校内还是比较安全的,可是出了校门就需要防范于未然了,因为她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究竟哪个先来到。 就好比陆清酌吃菌子中毒,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抓小人呢。 陆清酌足足躺了一个星期,她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了,看着端碗给她喂鸡蛋羹的傅欲眠,乖乖张嘴吃掉。 医生说,陆清酌只要不说胡话,也没有什么反常的动作,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 可傅欲眠还是过于担心,坚决要让陆清酌住院一个星期,其他四位也是这样,还能时不时地溜达着出来见面。 林之愈也差不多痊愈了,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傅欲眠在过来的那天夜里,让韩湉录下了她完整的蹬自行车的视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 当林之愈清醒过后,终于打开床头的手机,想发消息给耿星落,结果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对方给删除了。 通讯录那个地方出现了一个红点,林之愈颤抖着手点进去,发现耿星落又重新加了她的好友,而且这还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情了。 林之愈捂着头恨不得哐哐撞墙,她赶紧同意了耿星落的好友申请,差点哭出声来。 她记得那天好像晕了之后,发现自己在骑脚踏车,耿星落问她可不可以骑脚踏车送她回家。 林之愈本想给耿星落发消息,却误点到了对方的主页,还顺其自然地删除了联系人。 她要哭出来了。 “星落!” 林之愈在同意了耿星落的好友申请后,拨打了对方的电话,她没出息地哭了出来,眼睛红得像个桃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菌子吃得神经出了问题,总之她现在很想哭。 “之愈姐姐,你没事了吧。” 在听见耿星落的声音之后,林之愈揉了揉眼睛,道歉说:“对不起星落,我前几天中毒了,好像迷迷糊糊就把你给删了,对不起……” “你现在没事就好,那天我嫂子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你们几个中毒进医院了,差点吓死我。” 林之愈摇摇头,揪着院子花圃里的杂草,一棵棵排列好顺序,笑着说:“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在这边住了几天院,现在精神得很。” “我看只有你是神经……” 陆清酌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耿星落没忍住笑出声音。 林之愈和陆清酌打闹了一阵子,却耳尖地听见手机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alpha的声音,瞬间警惕起来。 “星落,你朋友在身边吗?” 耿星落侧过头看了一眼和她一起进校门的楚宣,解释说:“是啊。” 陆清酌恨不得对着林之愈的脸来两巴掌,忍不住吐槽说:“我妹妹交朋友,关你什么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她姐姐呢。” 电话挂断之后,林之愈又重新把耿星落设置成了置顶,盯着两人空空如也的聊天界面,悔不当初。 聊天记录全没了,那可是耿星落和她的聊天记录啊,就这样被她误打误撞地给弄没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找回来。 楚宣跟在耿星落侧后方走,两个人是在外面的烧烤摊上碰到的。 陈霜出去做家教的时候正好碰到小吃摊有卖炸蘑菇的,就群里另外两个人出来买,岳杭在洗澡,耿星落就自己一个人出来了,心想买小吃的人那么多,总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在排队的时候碰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楚宣,对方看来也很喜欢吃炸蘑菇,跟在她后面排着长队。 耿星落算是比较能聊天的,她就没忍住和身后的楚宣搭话,两个人随便聊着聊着就熟络了起来,不过基本上都是耿星落问问题,楚宣回答。 “你的脚已经好了呀?” 楚宣点点头:“嗯,已经好了,谢谢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紧盯着耿星落的眸子的,楚宣的眼睛是狭长的丹凤眼,瞳仁非常黑,耿星落被这双眼睛专注地盯着,总觉得自己即将陷入深深的黑洞中。 耿星落赶紧转移话题,避开了楚宣的眼睛,说:“你还在食堂兼职打饭么?我好像很多天都没见到你了。” 楚宣见她移开目光,轻轻抿了一下嘴唇,说:“你想吃我给你打的饭?” “我不是这个意思。”耿星落没想到楚宣居然是这个脑回路,赶紧摇头解释说:“只是觉得你打饭的分量很多。” 楚宣从上到下打量着耿星落的身体,突然说了一句:“你很瘦。” “我……还好……” 耿星落笑着抬起头,和楚宣对上眼神之后,然后转过头去,正好前面那个人拿了炸蘑菇后离开了,轮到她和小摊阿姨讲:“我要两份炸蘑菇。” 热油的温度扑面而来,耿星落披散着头发,热得流汗,忍不住用手将厚厚的头发拨弄到耳后。 她的头发很多,小的时候还会特意在后脑勺剃掉一点,要不然太多了热得难受。 楚宣从手腕上摘下一个黑色的发圈,递给耿星落,“给你。” “谢谢……” 耿星落本来不打算接的,不过心中隐隐约约感觉到好像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她还是决定顺着楚宣的意思来。 她将头发扎起来束在脑后,瞬间就凉快了许多,不过少了头发丝的遮挡,耿星落总觉得后背汗津津的,有些发冷。 有些后悔接过楚宣的发圈了。 在阿姨把炸蘑菇打包好之后,耿星落一手接过蘑菇,将发圈摘下来重新递给对方,唇角弯弯:“谢谢你啊,这个还给你。” 楚宣接过了发圈,耿星落把发圈还给对方后,提着两碗炸蘑菇转身就走了,根本不敢回头看。 耿星落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走开之后,楚宣也离开了摊位,她没有买炸蘑菇。 幽深的目光注视着步伐飞快的耿星落,楚宣又将那只发圈重新戴在了左手手腕上。 “星落,你怎么走得这么着急啊,满头大汗的。” 岳杭洗完澡擦着头发,见耿星落提着炸蘑菇走进来,还把宿舍门从里面给反锁上了,半开玩笑说:“后面该不会是有丧尸在追你吧。” “你的炸蘑菇。”耿星落喘了一口气,把那碗蘑菇放在了岳杭的书桌前,对方拿起手机转账给她,耿星落一边打开塑料袋,一边说:“刚才我碰到了法学院的楚宣,她跟我一起排队买炸蘑菇。” 岳杭一脸八卦:“怎么了,该不会是她跟你表白了吧?” “要是表白我也就直接拒绝了,我总觉她好像……”耿星落欲言又止,感觉用什么词来形容都不大对,“好像不是很对劲。” 岳杭表情变得凝重起来:“那就别和她接触了,我之前就听说,你第一印象觉得不太好的人,就要尽早远离。” “不过人家是天才嘛,天才的性格都是比较古怪的,也说不定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来和你交朋友。” 耿星落最倾向于第二种说法,她吃了一口蘑菇,说:“人确实还不错,那我先不去主动找她,看看对方对我是什么态度吧。” “她不会是喜欢你吧?”岳杭一向看人很准,在听见楚宣借给耿星落发圈的时候,眼睛都睁大了,“她都主动把发圈借给你了,我觉得这件事跑不了。” “那我还是和她保持距离吧。”这种事不好说,她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给对方扣上帽子,“这件事就先暂时这样,除了陈霜你不准对外说。” 一次两次的偶遇说明不了什么,如果是长时间这样的话,耿星落就真的怀疑对方是在跟踪自己了,否则的话,为什么楚宣每一次都能和她碰上。 新一期的综艺从今天开始正式拍摄,她们五个人从医院离开后,又在民宿里休养了一段时间,终于彻底痊愈了。 拍摄进度也因此耽误了小半个月的时间,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这几位老师的身体,如果急于拍摄不顾及对方身体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导演组可承担不起。 这一期即将有新的素人嘉宾加入进来,有alpha也有omega,请来的这四位嘉宾们都是俊男靓女。 这样的综艺拍摄就相当于是变相的恋爱综艺了,导演组一开始就没想过让她们玩一些极限的游戏,只是单纯公费邀请五个人来度假的,顺便拍一期慢热综艺。 陆清酌是唯一没有配对的alpha,因为她的omega早有人选。 节目组也根本不敢抖机灵给陆清酌找嘉宾,只好连夜联系傅欲眠,邀请对方过来,两人进行配对。 节目组请来了两位omega和三位alpha,陆清酌是alpha一组的,她们所有人来到小房间里,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个醒花桶,由omega拿出鲜花分别进行投票,得到鲜花最多的则有优先选择权。 陆清酌被安排到了最后一个小房间里,她在房间里坐立难安,生怕有人选自己,否则被傅欲眠知道了肯定会吃醋欺负自己的。 “不要选我不要选我……” 陆清酌在嘴里嘟囔着,结果啪嗒一声,她面前的桶里扔了两支玫瑰花。 陆清酌:“……” 求求你们别选我!晚上回去要跪榴莲的! 合十的手掌还没落下,陆清酌面前的桶里又掉落了两支,加起来已经是四支玫瑰花了。 一共只有四个omega,四支玫瑰花全都扔在了她面前的醒花桶里,陆清酌一瞬间觉得天都崩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四支玫瑰花都在她的桶里!节目组是故意坑她的吧! 胜负已然见分晓,陆清酌抱着四支玫瑰花走出来,却发现傅欲眠正抱着手臂站在自己面前,然后接过了她手里的玫瑰花。 “这是我放的。” 陆清酌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我刚才好害怕其他人选我。”陆清酌贴在傅欲眠身上,小声说:“节目组肯定是故意的,想让我们产生分歧,我怎么可能选其他的omega呢。” 跟随PD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心说陆老师你可少说两句吧,你衣服上别的有麦,节目组能听得一清二楚。 陆清酌扫了一辆电瓶车,戴好头盔之后捧起另外一个,她将头盔贴合地戴在傅欲眠的头上,两个人脸贴脸自拍了好几张照片。 公费恋爱旅游真是太爽了,陆清酌骑着电瓶车环绕洱海,让傅欲眠抱紧她的腰不要松手。 跟随PD将这一幕充满着酸甜气泡水味道的场景记录下来,取完最后一幕素材后就收工了。 没有其他人在场,陆清酌也就少了束缚,在环绕洱海一圈过后,她停下来注视着远处天幕上粉色的云朵,仿佛棉花糖一样,看起来甜丝丝的。 游客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来拍照的,陆清酌也牵着傅欲眠的手走进人群中去,找了一位路人帮她们拍个合照。 夜幕降临,陆清酌牵着傅欲眠的手坐在长椅上,傅欲眠见对方笑得甜甜的模样,再也忍不住汹涌的情绪,也顾不得周围人的目光,勾住她的脖颈吻了上去。 在海边接吻的情侣不在少数,基本上大家都司空见惯了,除非是像陆清酌她们两个颜值特别高的,才会得到其他人的关注。 “哇塞,她们好般配哦。” “对啊,长相身材都势均力敌,赶紧拍下来!” 陆清酌还不知道她和傅欲眠接吻的场景已经被热心观众给拍下来了,傅欲眠离开她的时候,嘴角还含着浅浅的笑意。 “我给你在洱海边买了房子,等拍摄结束我们就可以住进去了。” 这个效率也太强了吧。 陆清酌听了傅欲眠的话之后,总觉得一直这样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她自己手里也有一大笔钱,可是每一次都花不出去。 她的包包,首饰,房产等等物品,全部都是傅欲眠买的,陆清酌从来没花过一分钱,她好像还没给傅欲眠送过什么礼物呢。 傅欲眠百度上的生日是假的,她去年的时候还没想好送什么,结果却被对方骗了个彻底,还被当成礼物打包送给对方。 那一次的生日礼物彻底泡汤了,她自己变成了那份意外惊喜的礼物。 陆清酌很想问一句傅欲眠,她究竟喜欢自己什么,这一个问题在她心里藏了很久,却一直无法诉诸于口。 在确定关系之后,陆清酌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了,究其原因,她还是害怕失去。 “你说,我们住的民宿隔音好不好?” 自从陆清酌吃毒菌子中毒后,她躺在医院休息的那一个星期里,两个人连接吻都几乎没有过,只是轻轻地碰一下嘴唇和脸颊,亲的最多的地方还是眉心。 这样算下来,两个人已经有十几天没有亲密过了,傅欲眠心痒难耐,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的游客实在是太多了,稍微有一点动作就会被发现。 前些日子,傅欲眠只是在学校教室里逗逗陆清酌,对方就和她生了一天的闷气,如果真的是在这种地方的话,陆清酌一定会和她冷战的。 “我听说民宿隔音好像都不怎么……”陆清酌话音一顿,她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在对上傅欲眠幽暗深邃,波涛汹涌的眸子时,忍不住说:“傅欲眠,你该不会是想在民宿里做吧?” “真聪明。”傅欲眠凑上来,含住了陆清酌的耳垂,“不过我记得我们的房间隔壁有人住,万一隔音不好,被她们听见了怎么办?” “那就不做了。”感受到那只温热的手已经插。进了她的裤腰里,陆清酌抓住对方的手腕,忍无可忍道:“傅欲眠你就不能忍一忍!” 傅欲眠微微一笑:“不能。” “那你也不能在这种人多的地方……” 陆清酌的嗓音已经是近乎哀求了,她抓着傅欲眠的手臂晃悠着,说:“你不是说在洱海买了别墅么,我们去别墅,不要在民宿,万一被人听见那可怎么办……” “好,既然要做,就要做得尽兴。” 傅欲眠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撩拨逗弄陆清酌,她简直要爱死她的alpha面红耳赤,整张脸羞涩成熟透水蜜桃的样子了。 “你也不想每次听到的【叫】【床】声都很压抑吧。” 陆清酌直接堵住了傅欲眠的嘴,并且请求她不要再讲话了。 两个人抱着蹭来蹭去深吻了五分钟,陆清酌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说:“傅欲眠,你是天蝎座的吧。” 傅欲眠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可以查一下。” 对方在查百度的空档,陆清酌想起了别人说的话,“我听人说,天蝎座的人那方面需求特别大,之前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是么?”傅欲眠唇角勾起,收起手机抚摸着陆清酌的后颈,贴在她耳边同她耳鬓厮磨:“今天夜里让你好好见识一下” 第65章 已婚 陆清酌跟着导航一路开车到了别墅,傅欲眠坐在她的身后,双臂环绕住陆清酌劲瘦的腰肢,看架势恨不得连小腿一起盘上去。 幸好这附近的人不多,再加上天黑看不太清,否则陆清酌就算是戴着头盔挡住了一部分的脸,也恨不得把露出来的部分给藏起来。 “傅欲眠,你的手可以放下来了。”陆清酌面无表情地把车停在小院子里,她的小腿很痒,忍不住想用手去抓,“是不是有蚊子啊,我的腿好痒。” “先进去。” 傅欲眠牵着陆清酌的手把人带进了别墅,别墅里有几名佣人正在打扫房间,即将步入七月份,其他地方热得像一只大火炉,这两三个月还是可以在大理避避暑的。 陆清酌坐在沙发上,她穿着长裤,从下往上将裤腿挽起来,结果却在脚踝和小腿上看见了好几个红色的大包,是被蚊虫叮咬过的地方。 “好痒啊。” 陆清酌没忍住用手去抓,这几个包又大又红,还肿起来了,覆盖在她原本雪白细腻的肌肤上,看得傅欲眠心惊肉跳。 “这里的蚊子怎么这么毒啊。” 陆清酌担心把皮肤抓破,会留下难看的疤痕,只好忍耐着痒和痛热,把裤腿给放了下来。 她来大理之前特意准备了防治蚊虫叮咬的青草膏,但是现在都放在民宿的行李箱里,只好让别人跑腿帮她拿过来了。 青草膏拿到后,陆清酌坐在沙发上,她已经洗完澡换上了睡袍,雪白的两条小腿敞开耷拉着。 傅欲眠一脸心疼地盯着陆清酌那两条腿,没想到居然被叮成了这样,因为她的肌肤比较细腻,所以被叮到之后会有一种灼热痛痒的感觉。 傅欲眠拧开盖子,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袭来,似乎还有些薄荷的清凉味道,她用指尖蘸取一些绿色的药膏,均匀涂抹在陆清酌小腿凸起的大包上。 一阵凉丝丝的清凉感,陆清酌也嗅到了青草膏的清凉味道,总觉得这个味道似乎有些熟悉,好想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傅欲眠没有抬头,仿佛和陆清酌有心灵感应似的,突然开口说:“这罐青草膏的味道,很像我们之前用的清爽薄荷味指套。” 陆清酌:“……” 陆清酌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果然熟悉的气味会将一个人脑海中的画面拉回到过去,陆清酌捂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听得见傅欲眠的轻笑。 那笑声丝丝入耳,陆清酌的心仿佛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顺着青草膏的香味不断上升旋转。 傅欲眠修长柔软的手指抚摸着陆清酌的小腿,陆清酌怕痒稍微挣扎了一下,就被那只手紧紧握住了脚踝,“我再给你涂药膏,别乱动。” “那你别乱摸,我怕痒。” 陆清酌抓着睡袍一动也不敢动,她知道傅欲眠根本就是故意这样做的,只是用手涂个药而已,为什么非要乱摸乱碰,还用指尖刮蹭,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只是摸一摸小腿就受不了了?” 傅欲眠没想到陆清酌居然这么怕痒,她刚才的动作很轻,陆清酌小腿上的肌肤软软的,手感仿佛在抚摸一块冰凉细腻的羊脂玉。 她说话的语气仿佛似有所感,“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敏感。” “那你现在知道了。”陆清酌被她抓住脚踝,想动了动不了,只好任由着傅欲眠继续在她腿上动作,“你什么时候擦完药啊,要不我自己来吧……” 话音还没落,她屈起的大腿根就被一只手给袭击了,陆清酌眼眶红红的,也不知道是痒的还是气的。 傅欲眠摸完一把就把手缩了回去,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涂药。 陆清酌有些飘飘欲仙了,她感受着柔软温热的手指在肌肤上擦过的触感,闭上眼睛用手挡住脸。 傅欲眠……怎么连擦个药都这么色。 当她彻底清醒过来之后,傅欲眠已经涂抹完青草膏了,把刚才那两根擦药用的手指放在了她的面前,“你闻闻,是不是之前用的指套的味道。” 陆清酌一时间躲避不及,那两根手指在她鼻尖碰了一下,一股浓郁的薄荷药膏味道扑面而来。 这个味道…… “是不是啊?” 傅欲眠专注地盯着陆清酌的眼睛,见对方一脸害羞地转过头,贴上去把脸埋在陆清酌颈间,用鼻子汲取对方身上清淡好闻的清茶香味。 陆清酌嘴硬摇头说:“不是……” 两个人用指套的次数并不多,陆清酌有没有都无所谓,反正累的是她自己,傅欲眠只需要坐着或者是躺着就可以了。 不过用了几次之后,傅欲眠觉得不戴更好,戴上去的话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干脆把那几盒套子全扔了。 小玩具什么的确实不如真人来得更好,傅欲眠深谙此道理,所以把韩湉买的那些劣质小玩意儿全部都丢了出去,挨个试了一遍一个好用的都没有。 还是真人alpha最棒,学什么都一点即通,总是傅欲眠对陆清酌是越用越满意,喜欢都从眼睛的情绪里溢出来了。 “你刚才在洱海边说,回家之后……” 傅欲眠后面半句没说,给陆清酌留下了一个念想,笑着含住对方柔软的耳垂,她喜欢陆清酌身上的每一处地方,小巧可爱的耳垂也是最爱之一。 圆润雪白的耳垂被她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只是用舌尖稍稍裹挟一下,那一只耳垂就迅速变成了红色。 陆清酌知道傅欲眠又想欺负她,把头扭向一边,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说:“你别光咬右边……左边也要……” “左边是吧。” 傅欲眠直接在沙发上压倒陆清酌,所有的佣人都在刚才逃离出去,顺便还贴心地帮陆清酌她们把门带上了。 傅欲眠的嘴唇从陆清酌唇角往左边移动,擦过她的唇珠和脸颊,最终落在那只泛着淡淡粉色的耳垂上。 右边的耳垂已经红到充血,陆清酌觉得痒,用手摸了摸却没什么用,仿佛那阵痒意和肌肤不是同一个纬度的。 最后她实在是忍耐不住,反客为主将傅欲眠轻轻放倒在沙发上,用牙齿咬住了对方的下巴。 “你要在沙发上么?” 傅欲眠觉得自己的忍耐力越来越强,吻了那么久还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动,看来自己真的是憋坏了,就连做这种事情都生疏了。 “我们去床上,沙发不够软。” 陆清酌将傅欲眠打横抱起,两个人都洗完了澡,肌肤上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卧室内逐渐升温,那股留在肌肤上的栀子花香被热烈的红酒所覆盖。 傅欲眠被迫张开唇瓣,她趴在床上,两只手抓住枕头,试图用牙齿去咬住床单,随后张开的嘴里就被塞进了两根修长的手指。 “唔嗯……清酌……” 傅欲眠张着嘴只能发出呜呃的声音,透明的津液顺着闭合不了的下唇唇瓣往下淌,亮晶晶的水迹滴落到陆清酌的手指和掌心。 枕头上湿漉漉一片,被两个人的汗液所浸透又被急速升高的体温捂着,汗水黏黏腻腻的。 左手食指和中指上被咬出了鲜红的牙龈,傅欲眠原本是舍不得伤害陆清酌的,她仰着头没办法动弹,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滑落。 这个alpha,是不是被自己宠坏了。 她过分地纵容着对方的一切,用这种方式宠着陆清酌, 心甘情愿。 后悔么? 傅欲眠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只要陆清酌开心,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对方能一直爱着自己。 感觉腰都快断了,她被陆清酌轻轻地翻了个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扬起修长的脖颈,喉咙止不住地吞咽着,额前的碎发已经湿透了。 夜晚十几度的气温,傅欲眠只觉得热得不行。 “喜欢么?”陆清酌眨着亮晶晶的眸子,凑上来搂着傅欲眠纤细的腰。肢,轻轻撕咬着傅欲眠的耳垂,含到充血发热,“我就知道你喜欢。” 傅欲眠雪白的胸口不断起伏,掀开黏腻的眼皮注视着笑容极为恶劣的陆清酌,用最后的力气在她的侧脸上轻拍了一下。 “小混蛋。” 第二天早上,陆清酌一大早就赶去了民宿,傅欲眠被折腾了一夜实在是起不来,陆清酌不忍心见她辛苦,就留下了早餐放在冰箱里,这样傅欲眠一起来就可以加热吃掉了。 她刚进入民宿大门,就碰到了昨天的一个女omega嘉宾,对方的年纪看着并不大。 阮苏昨天下午的时候就想找陆清酌组队了,可是看了一圈都没找到人,不得已只好和同来的一个女alpha组队,可对方长得根本不合她的口味。 没想到今天刚吃完早餐就碰到了,阮苏朝着陆清酌走过来,眨了眨眼睛勾起唇角,脸颊上浮现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陆老师,你怎么从外面回来了?” 陆清酌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她昨天晚上特意叮嘱傅欲眠不要在她脖子上留下吻痕,早上起来的时候忘记看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之前听说alpha热衷于在她们的omega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印记,陆清酌总觉得她和傅欲眠是反着来的。 陆清酌稍微一抬手就看见了手腕内侧留下的牙印,她面不改色地放下手臂,幸好穿的衣服是长袖,否则就挡不住了。 听到阮苏的话后,陆清酌依旧是面不改色地回答说:“刚才出去走了一圈,看看风景。” “我就是当地人,这里的风景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了。”阮苏熟络地走到陆清酌身边,伸出手似乎是想挽住对方的手臂,“我可以当陆老师免费的导游。” 陆清酌迅速反应过来,不着痕迹地朝着旁边走去,躲过了阮苏的手,嗓音淡淡的。 “谢谢你,不过我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去探索。” “可是一个人也太无聊了,没有人陪着怎么行呢。” 阮苏见对方躲着自己,还以为陆清酌是觉得AO有别,所以才会这样做,不过下一秒,当她看清楚陆清酌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后,稍微愣了一下。 陆清酌坐在客厅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她看似无意地露出左手的戒指,只不过是想让阮苏看清楚,她已经结婚了,如果真的要配对的话,也不要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 阮苏坐在陆清酌身边,同样也给自己倒了杯水,笑着问:“陆老师,你的戒指好漂亮啊,在哪买的?” 陆清酌的嗓音依旧是毫无波澜,淡淡道:“这是我的婚戒。” “陆老师原来都已经结婚啦,我居然不知道呢。” 在听到阮苏这番话之后,陆清酌心说知不知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不过一向好脾气的她还是点点头说:“嗯,我结婚很久了。” 见陆清酌并不是很想和自己搭话,阮苏坐在她身边,假装没有读出陆清酌的冷淡,反而接着问:“陆老师,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啊?我是奶油冰淇淋的味道。” 陆清酌:“……” 她随口回答说:“白开水。” “白开水?” 阮苏一脸疑惑,按道理来讲,越漂亮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就越好闻,像陆清酌这种级别的,怎么可能会是寡淡无味的白开水呢。 “可是我怎么觉得……” 在阮苏即将靠过来的那一瞬间,陆清酌端起一次性纸杯站了起来,对方扑了个空,尴尬地理了理头发。 林之愈从外面买了早餐回来,还帮陆清酌也带了一份,虽然她知道对方昨天夜里没回来,肯定是和傅欲眠一起厮混去了,不过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 “清酌,你的鲜花饼,这家店真的很好吃哎。” 陆清酌接过来正准备吃,林之愈见陆清酌手里端着一杯水,直接拿过来喝了一口,“好辣好辣!我吃到辣椒了!” 陆清酌:“……” 真想把这杯水泼她脸上。 陆清酌一脸嫌弃地把纸杯丢给林之愈,抿着嘴唇说:“你干嘛喝我的水,自己不会倒啊。” “我喝你一口水怎么了!”林之愈睁大了眼睛泫然欲泣地说:“你有了老婆嫌弃我了是吧,小时候我们还穿一条裙子上学呢!” 陆清酌总觉得林之愈仿佛一只精力充沛的二哈,无论是从说话方式还是动作上来看,对方的皮囊身材虽说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像一只粘人的大型狗狗。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吸引了耿星落,这只傻狗差一点就要把自己的妹妹给拐走了。 阮苏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刚才只有陆清酌和她两个人在的时候,陆清酌明显冷淡,但是在林之愈身边,关系仿佛亲人般亲切。 陆清酌跟着林之愈去了她的卧室,把门关好之后坐在她的床上吃着饼,忍不住问:“之愈,刚才那个叫阮苏的omega是什么来头啊,该不会手里有剧本吧。” 林之愈皱眉道:“什么意思?她欺负你了?” 陆清酌咬了咬牙,回答了四个字:“茶香四溢。” “素人嘉宾应该是有剧本的,不过导演组根本不敢惹傅欲眠啊,怎么可能给她递绿茶剧本呢。” 听了林之愈的话,陆清酌一手托腮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剧本的话,她想干什么呢,我已经提示过自己结婚了。” “啊?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聊什么了?” 林之愈一脸好奇,她知道陆清酌从小到大,凭借着外形条件,和那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斩获了不少心仪她的omega。 不过后果就是,她很容易招一些烂桃花。 林之愈还记得之前有一次,陆清酌在酒吧兼职,结果被一个暗恋她很久的omega灌酒迷晕,还好她赶来得及时,两个人差点就发生了关系。 “忘记了。”陆清酌烦闷地咬了一口油饼,不想再提刚才的事情,“我现在有点想傅欲眠。” 林之愈和陆清酌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能听见对方提起傅欲眠的名字,她爱得跟什么似的,听得自己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你啊,就是容易招到烂桃花。”林之愈摩挲着下巴,注视着陆清酌完美的侧脸,忍不住感叹了一番,“别说是omega了,就连我看着你这张脸,都有点怨恨女娲娘娘不公平。” 陆清酌的骨相非常完美,几乎挑不出来任何毛病,从侧面来看,她的眉弓凸起到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鼻梁高挺,五官深邃。 最令人惊讶的一点就是,她明明是那种妩媚动人的长相,眉宇间却能看出几分英气来,古装现代装流畅转换,演得了英姿飒爽的女将军,也能驾驭祸国殃民的妖后。 在许多同行眼中,陆清酌就是老天追着赏饭吃的那一类人,只不过英年早婚,才二十出头就官宣结婚了。 早婚对于一个明星来说确实是一种挑战,林之愈在看见陆清酌官宣结婚的那一刻,都觉得对方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她喜欢就好,反正也不缺钱,老婆还是首富。 “什么烂不烂的。” 陆清酌叹了一口气,借了林之愈的防晒擦了擦脖子,又用对方化妆用的遮瑕膏涂在了手腕的咬痕上。 “清酌,你这一整条手臂……” 林之愈在看见陆清酌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和牙印后,眼睛一下子经受了强烈的冲击,吓得她往后退了两步。 “看来这就是已婚alpha的烦恼啊,不像我,连omega的手都没摸过。” 陆清酌头也不抬,“不是有很多想追你的omega么?” “可是你知道,我有好感的人是谁……” 林之愈偷偷地看了一眼陆清酌,她在陆清酌面前根本不敢提起耿星落的名字,生怕对方说一些让她死了这条心的话。 “你家傅总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林之愈好奇道:“平时看你们两个像连体婴似的粘在一起,难不成是厌倦了?” 陆清酌举起遮瑕到一半的手臂,怕手臂上的吻痕说服不了陆清酌,就解开胸前的几枚扣子,露出了锁骨上的牙印和细碎吻痕。 林之愈被这副场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她差点蹦起来,原来这就是已婚alpha的婚后生活啊,如此颓靡。 陆清酌嘴角弯了弯,作势准备继续往下解扣子,说:“怎么,你还想看?下面更多。” “等等等等!大可不必!”林之愈赶紧捂住眼睛,生怕陆清酌再继续下去,“你赶紧把扣子扣好,我才不想知道你们两个昨天夜里发生什么了。” 陆清酌把遮瑕膏塞进林之愈的手里,笑着说:“什么?你怎么知道傅欲眠昨天在洱海边给我买了一套别墅。” 林之愈:“……” 陆清酌吃完鲜花饼,觉得整个口腔内都充斥着一股浓郁的香味,尤其是玫瑰的味道最浓郁,陆清酌觉得自己呵出来的气息都是玫瑰的甜香。 想买一些带回去给傅欲眠吃,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说到恋综,陆清酌觉得只是两个人在一起,散散步吃吃喝喝,处在一个很舒服的状态之中,偶尔搞一些暗戳戳的小暧昧,观众也很喜欢看。 不过,有的时候对于嘉宾来说,这种平淡甜蜜的生活还是很有挑战性的,尤其是对一些不太会演戏的人来讲,就算有剧本照着演都会出问题。 陆清酌的omega嘉宾现在应该还在睡觉,两个人折腾到了凌晨一点多,陆清酌还抱着她去浴室洗了半个小时的澡,一来二去弄到两三点才结束。 她早上六点多就爬起来了,骑着小电驴吹着风回到了民宿,现在是九点多钟,估计傅欲眠还要再睡一两个小时才会起床。 上午的拍摄正式开始,林之愈和叶然组成一对,两个人虽然没什么CP感,不过好在双方都是有了过命交情的熟人,溜达着就出了门,准备找个地方随便坐一坐。 阮苏和另外一位女alpha一组,也就是她之前嫌弃过的那位素人嘉宾,对方没有陆清酌白,也没有她五官漂亮,阮苏一直和她保持着距离感。 她见陆清酌并没有omega伴侣,眸子里的惊喜一闪而过,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走到了陆清酌身边,笑着说:“陆老师,你怎么是一个人呀,这次好像只请了五个嘉宾呢,要不我们两个组合一下吧。” “她还没睡醒。”陆清酌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注视着院子内的一盆蝴蝶兰,说:“你去找别人吧。” “可是我记得只有五位嘉宾呀。”阮苏诧异道:“昨天来的时候也没看见其他人,陆老师该不会是不想和我组合吧。” omega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再加上对方那双微微闪烁着的漆黑大眼睛,仿佛小鹿一般可怜。 陆清酌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是或不是,不过这也算是一种肯定的拒绝。 被她嫌弃的那个alpha是个放假了的大学生,两个人都是一个学校的,她走到阮苏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阮苏,我们去玩吧。” “哦。”阮苏依依不舍地看了陆清酌一眼,跟着她的alpha同学一起离开了民宿。 在两人走后,陆清酌没忍住找到了导演,询问阮苏究竟是谁找来的,到底有没有给她发一些人设剧本。 导演摇摇头,也没想到这个omega和当初海选的时候判若两人,看着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可没想到一上了节目就变样了,甚至还缠上了最不该招惹的人。 “节目暂时没办法换人,不过你放心,我会私底下和她交谈的。” 在得到导演的保证以后,陆清酌松了一口气,这还是她头一次在节目上被omega明目张胆地撩拨,傅欲眠除外。 陆清酌在院子里发现了一丛蘑菇,长得一副剧毒的样子,白色菌杆,红色伞盖,伞盖上面还点缀着几个白色的点点,看着就不像什么好菌。 她一个人太无聊,拍完毒蘑菇的照片,然后发给了耿星落,决定浅浅地“骚扰”对方一下。 耿星落也快放暑假了,最近这段时间朋友圈和微博也很少活跃,估计是在准备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呢。 姐姐:【快看!我发现了漂亮的毒蘑菇[照片]】 耿星落收到陆清酌消息的时候,正在图书馆里面学习,她一般都开着手机震动,不过到了自习室就把震动给关掉了。 点开图片一看,一只色彩鲜艳的蘑菇跃然于眼前,看着倒像是童话中森林里的蘑菇似的,确实很漂亮,但是一看就是剧毒,吃了会见阎王爷的那种。 星落:【姐姐你不要乱吃菌子啊,这个你还不赶紧把它灭掉】 耿星落一边打字一边去卫生间,等到洗完手出来之后,她回到自习室的座位上,却发现书本下面贴了一张便签纸,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一句话。 【我看你好久了,好想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耿星落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她转头看向周围,自习室内全是低着头认真学习的学生,她看不到一个把头抬起来的可疑人物。 看她好久了…… 耿星落坐在座位上一动也不敢动,她很想知道这张便利贴究竟是谁放的,又是谁在背地里偷偷地盯着她,还跟着她到了图书馆。 自习结束后,耿星落找到了管理员,以在自习室丢了平板为理由,顺利看到了那个时间段监控拍到的画面。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alpha,在拿水杯接水的时候,来到了她的位置上,然后将那张便利贴贴在了书本下面。 由于有鸭舌帽的遮挡,这个alpha的脸看不太清,耿星落也不能确认对方究竟是谁,光是凭借着一个看不见脸的侧影,找到对方就相当于大海捞针。 耿星落将这一幕的视频录下来,背着包赶紧回到了宿舍,将那段视频和带走的便利贴拷贝一份。 上一次和楚宣接触之后,耿星落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她并不想住在宿舍,就让司机每天接送她上下课,晚上睡在茗夏山庄的别墅里。 茗夏山庄的安保程度非常高,别墅周围还有保镖看守着,耿星落还是比较放心的。 今天下午出校门的时候,耿星落和从外面回来的楚宣正面碰上了,她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和楚宣对视过后叫住了对方。 “楚宣,你是出去做兼职了吗?” 楚宣背着身上的包,回过头朝着耿星落走去,站在她的对面点头说:“嗯,我去帮高中生辅导功课了。” 她注意到了不远处大树下停着的那辆宾利,“你是要回家吗?” “对,回家。”耿星落见对方如此坦然地回答自己的问题,心中的那点疑云消失了,觉得自己刚才盘问的态度不太好,于是就放轻了嗓音,“你每天都这个点回来么?” “是啊,这个学生基础比较差,不太好教,给我的酬金很多,所以就……” 楚宣说这话的时候抿着唇瓣,似乎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她很久没有和别人一下子说过这么一长串的话,有些语无伦次的。 “很厉害啊,这是你应得的。”耿星落在排除完楚宣之后,笑着和她挥挥手,说:“那个,明天见哦。” 明天见不见得到不一定,耿星落在上车之后,让司机先离开大门口,过了一会儿又打着方向盘重新掉头。 “张叔,你开慢一点。” 司机开得很慢,耿星落坐在后座四下观察着一切可疑的东西,紧接着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从小门一闪而过,耿星落猛地回过头,但是那道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究竟是谁…… 如果真的对她有好感,为什么不选择当面说呢,非要搞这种暗戳戳的手段,这样反而会使她更加反感。 耿星落一开始是想把这件事情告诉陆清酌的,但是对方现在还在外地拍综艺。 这件事情说大也不大,不过也确确实实是遇到了变态,如果未来这几天抓不到的话,那就只能报警处理了。 陆清酌拍了好几张照片,最后还是把这只毒蘑菇给毁掉了。 院内只剩下她一个人,总算是没有了其他人的打扰。 暂时没有出现陆清酌的镜头,因为傅欲眠还没来,所以她只好一个人骑着小电驴出门溜达,结果溜达着就回到了洱海边的别墅里。 陆清酌把电瓶车停到院子里,然后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她来到客厅和厨房,发现并没有出现一些吃饭的痕迹,猜测傅欲眠应该是还没醒。 既然还没睡醒,她也不想上楼打扰傅欲眠的清梦,干脆躺在沙发上玩起了枪战手游,对准眼前的丧尸就是一个爆头。 等到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陆清酌玩了好几把游戏玩腻了,刚放下手机就听见开门声响起,抬头一看,睡眼惺忪的傅欲眠穿着些许凌乱的睡衣,一只手放在楼梯扶手上。 “睡醒啦?” 陆清酌从沙发上坐起来,走上楼梯挽住傅欲眠的手臂,慢悠悠地把人扶了下来。 傅欲眠勾起唇角,被陆清酌这样尽心地服侍着,一时间居然还有些不太习惯,玩笑说:“我还没怀呢。” 陆清酌的脸迅速红了起来,她最怕听到和怀孕有关的字眼,偏偏傅欲眠还总是会时不时地逗逗她,说一些令alpha面红耳赤的话。 “就算是没怀,你的腿那么软,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你也知道我腿软啊。”终于走下楼梯,傅欲眠掀起眼皮含笑注视着陆清酌的眸子,嗓音沙哑,身上还有一股蜂蜜绿茶的味道,“昨天夜里怎么那么不听话,嗓子都叫不出来声音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陆清酌一脸心虚地说:“不是你说要的么……再说了,昨天夜里那种情况,是个alpha都停不下来啊……” 傅欲眠屈起手指,轻轻刮了一下陆清酌的鼻梁,“原谅你了,今天晚上继续保持。” “今天早上我回民宿的时候,有个omega对我很热情。”陆清酌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和傅欲眠讲,“不过你不用担心,她想和我组合被我回绝了。” 陆清酌笑着展示了一下左手的戒指,“我还给她看我的婚戒了。” “omega?”傅欲眠背对着陆清酌,眸色一暗,情绪中有一片阴翳闪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喝了一口牛奶,问:“是哪个omega?” “好像是叫阮苏。”陆清酌记得应该是叫这个名字,“看着年龄不大,应该还在上大学。” “年龄确实很小。”傅欲眠喝了一口牛奶,唇角沾了白色的浮末,陆清酌自然地帮她擦拭干净,听见对方说:“她长得好看么?” “记不太清了。”陆清酌只是在无奈的时候会和对方对视两眼,阮苏长得好像没什么很特别的地方,现在对方的五官都已经模糊了,“你该不会是不放心我吧?” 傅欲眠低垂着眼睑,纤长的睫毛仿佛蝶翼般轻轻扇动着,“没有,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觉得我年龄太大,比不上那些一二十岁,年轻漂亮的omega。” “傅欲眠,你怎么又这样说。” 陆清酌用双臂环抱住傅欲眠纤细的腰。肢,下巴搁置在对方的肩窝,贴在她耳边喘着热息。 “我不喜欢比我小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知道疼人。” 傅欲眠被陆清酌温热的气息扰得方寸大乱,故作镇定道:“你喜欢比你大的?” 陆清酌在她的脖颈上亲了亲,点点头:“嗯。” 傅欲眠问:“我见过的alpha,都喜欢那些年轻貌美体力好的,怎么一到了你身上,就变成例外了?” “你觉得自己不好看么?”陆清酌托着傅欲眠的臀,直接把人抱到了餐桌上,两只手撑着餐桌,把人困在自己的怀抱中,“傅欲眠,你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我。” 傅欲眠的眸子微微睁大,嘴唇抿得平整,稍微屏住了呼吸。 是啊,她和陆清酌的年龄相差很大,所以才会总是陷入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中。 很多时候,傅欲眠只要看见有年轻漂亮的omega出现在陆清酌的身边,哪怕她极力和对方保持距离,傅欲眠也会陷入不自信的循环中。 她有钱,但是有再多钱都买不到年轻健康的身体。 等到她四十多岁了,陆清酌还会一直喜欢她么。 “傅欲眠,你能不能多给我一些相信啊。”陆清酌捉住她的右手,在傅欲眠的无名指上轻轻地吻着,专注道:“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omega,就算是再年轻再漂亮的,也会有更年轻更漂亮alpha去爱,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心跳突然停下来,傅欲眠瞳孔微缩,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撑在餐桌上的两只手微微发麻。 鼓膜被心跳声轰炸着,陆清酌鼻子酸酸的,她的眼眶微红,抱着傅欲眠和她紧密相贴,“傅欲眠,我才害怕你把我甩了呢,如果你以后不要我了,我会生气的。” 一个患得患失,一个却赌上了自己一辈子的自由。 陆清酌相信自己是幸运的,她也相信自己不会选错人。 林之愈和叶然一组,两个人除了拍戏上的事情,几乎也没有别的可以说了。 让林之愈和叶然演出“相亲相爱”的感觉,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早知道自己就不参加这档综艺了,要是她和其他omega之间亲密的戏份被耿星落看见,以后可怎么解释呢。 心中感慨万千,林之愈刚准备给叶然拿包,就听见对方说:“之愈,我听说你和清酌两个人是发小,你们关系还挺不错的。” 林之愈点点头说:“是啊,我和她算是死党。” 叶然笑着说:“她和傅欲眠结婚的时候,邀请你去了吗?” “结婚啊。”林之愈也不知道叶然为什么要问这件事,陆清酌结婚的时候她好像还没回国,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结婚的消息,“我当时忙着毕业的事情,没来得及去。” 叶然感叹说:“这样啊,那还是有遗憾的对吧。” 林之愈一听就觉得陆清酌一点都不够意思,明明是那么长时间的友谊了,结果结个婚连招呼都不打一下。 “不过之愈,你年纪和清酌差不多大,怎么就没想过谈恋爱啊什么的?” 林之愈笑了笑说:“我还没碰到合适的。”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了洱海边骑着电瓶车往这边走的陆清酌,对方的身后还载着一个人,不用想都知道这个人是谁。 傅欲眠在来之前浑身上下都擦了一遍防晒乳,陆清酌连她的脚都没放过,因为对方穿的是凉鞋,陆清酌就在傅欲眠脚背上也涂了厚厚一层。 这里的紫外线不是一般的强,陆清酌天生皮肤白晒不黑,不过还是担心晒伤肌肤,就往自己身上擦了小半瓶防晒乳。 她之前做过一些旅游攻略,有很多人没做好防晒就出来,结果一天过去,手臂上晒得脱了一层皮,看起来触目惊心。 陆清酌给傅欲眠进行了全方位包裹,两个人戴着墨镜和头盔,穿了长袖长裤,骑着电瓶车全副武装,陆清酌恨不得连手指头都一起裹上。 林之愈只涂了防晒,见到陆清酌骑车过来的时候,都差点认不出对方。 “你怎么穿这么多啊?不热吗?” “不热啊,海边风大凉快。” 陆清酌的腰被身后傅欲眠的双臂环绕住,在叶然和林之愈走过来之后,她能明显感觉到搂着腰的手臂不断收紧。 后背也被傅欲眠紧紧地贴着,陆清酌今天为了出片没戴头盔,侧过头准备和叶然打招呼的时候,嘴唇缓缓擦过了傅欲眠的唇瓣。 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凑上来的。 第66章 情敌 柔软的唇瓣摩擦在一起,陆清酌抿了抿嘴唇,侧过头去看傅欲眠的表情,对方却在这个时候直视着她,眸底闪着狡黠细碎的光。 只是这一下看过去,陆清酌就知道对方是纯纯故意的,然后摘掉墨镜,弯了弯眼睛笑着看向叶然和林之愈。 “然姐,你们怎么不骑电瓶车啊,围着洱海转圈真的很舒服。” “我喜欢走路,顺便四处转一转。”叶然注视着陆清酌的眼睛,唇角微微勾起,眼神和后座的傅欲眠对了上去,之后又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我和之愈准备去吃午餐,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陆清酌和傅欲眠属于公费旅游,这一期的综艺本来就是轻松甜蜜型的,陆清酌心想,拍出来的话她肯定也会看,毕竟谁不喜欢看美食纪录片呢。 “我们去吃烤乳扇吧,听说很好吃。”陆清酌骑着车提议说:“来之前我就做好了攻略,等这期拍摄结束后,我们去别的地方玩。” “烤乳扇是什么啊?”傅欲眠从背后搂住陆清酌的腰,贴在她后背,“你吃过么?” 陆清酌摇摇头说:“没有,不过我看见好多人推荐,馋了好久了。” 两个人跟着导航来到了一家很出名的小店内,陆清酌点名要两个玫瑰酱的乳扇,毕竟跟着大众吃应该不会踩雷。 师傅带上手套将乳扇平铺在烧烤架上,陆清酌盯着师傅专业的手法看,没忍住拿出手机拍照录像,紧接着师傅在烤好的乳扇上加了许多玫瑰酱。 陆清酌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她之前听粉丝说,想要吃到的分量多,可以试着拿手机对准录像,这样对方就会误以为她是过去探店的。 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陆清酌接过师傅递来的烤乳扇,牵着傅欲眠的手坐在了一旁的小板凳上。 一股浓郁的奶香味袭来,陆清酌能嗅到清甜芳香的玫瑰花的味道。 乳扇吃起来挺有韧劲,玫瑰花酱甜而不腻,陆清酌迅速吃完了一串,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五串。 傅欲眠吃相优雅,不过师傅给的玫瑰花酱有点多,经过高温加热后透过缝隙往下滴,她伸手去接,甜甜的汁液滴落在手背上,有些烫。 傅欲眠有些不知所措,她没带纸巾,准备问老板要,陆清酌却趁着周围没人注意到这里,眼疾手快地握住傅欲眠之间,低头用舌尖将那一滴糖汁卷走了。 陆清酌舔了舔嘴唇,居然觉得这滴糖汁似乎尝起来更甜更香。 手背上被舌尖舔舐过的地方微微发烫,傅欲眠吃掉最后一口烤乳扇,准备对陆清酌做些什么,但是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也就只好作罢。 陆清酌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筷子丢到垃圾桶里,还想吃第二个。 傅欲眠早就看出了她嘴馋乳扇,拉着陆清酌的手继续排队,笑着说:“你喜欢吃,那就每个口味都买一个。” 最后陆清酌一口气吃掉了三个,舔着嘴唇凑到傅欲眠身边,贴着她的耳朵说:“我吃这么多,你不会嫌弃我吧。” 傅欲眠捏了捏陆清酌的两颊,笑着说:“你啊,把我吃破产都没关系。” 陆清酌嘟着嘴巴,仿佛一只金鱼嘟嘴,“我要是真的把你吃破产了,那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有吞金兽的存在呢。” “陆老师,好巧啊,居然在这里看到你了?” 有些耳熟的声音盘桓在陆清酌耳畔,她回过头一看,只见早上要和她组合的阮苏越过人群朝着她走了过来。 “嗯,很巧。” 附近能玩的地方就这么大点,能碰见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陆清酌准备打完招呼就带着傅欲眠一起走,对方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傅欲眠似的,走过来熟络地说:“陆老师吃午饭了吗,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开了几十年的米线馆,很好吃的。” 傅欲眠微抿着嘴唇,一脸看好戏地注视着陆清酌的侧脸,目光开始在眼前这个女omega的脸上轻轻扫视着。 对方长得确实不错,水灵灵的,眼睛又大又圆,是个美人胚子。 “不用了,谢谢。”陆清酌揽住了傅欲眠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轻轻地带了带,脸上的笑容得体却又疏离,“我和我爱人准备去吃其他的,你自己一个人去吧。” 阮苏的目光落在陆清酌揽住傅欲眠腰间的那只手上,“你们是外地人,对这里不熟,万一遇到那种宰客的黑心商家可怎么办啊。” “谢谢你,不过真的不用。” 陆清酌越过她离开了这里,后背仿佛被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盯着,她叹了一口气快步离开这个地方,骑上电瓶车载着傅欲眠就走。 再也看不见阮苏的身影后,傅欲眠贴在她的后背,出声道:“这就是你和我说的那个omega?” 陆清酌回答说:“嗯,就是她。” “长得还挺不错的。”傅欲眠稍微摩挲了一下侧脸,透过电瓶车的后视镜看见了自己的面孔,说:“看着很年轻,水灵灵的。” “你别再说了。”陆清酌一脸郁闷,傅欲眠的手还贴在她的小腹上,轻柔地揉捏着她柔韧的腹肌,陆清酌有些痒,嘟囔着嗓音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从早上开始就黏着我。” 傅欲眠的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开玩笑说:“没准人家是想做陆夫人呢。” “这种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让陆清酌觉得震惊的是,傅欲眠居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生气,反而还是用一种微笑的语气讲话,“节目组说会和她沟通,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傅欲眠依旧紧紧地搂住陆清酌的腰,伏在她的耳侧,笑而不语。 “傅欲眠,你说句话啊。” 陆清酌觉得身后的傅欲眠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对方不会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直接拒绝她就好了,我还犯不上和一个十几岁的omega吃醋。” “十几岁?”陆清酌愣了一下,阮苏看着年龄不太大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才十几岁,“她年纪这么小啊。” 十几岁的人在陆清酌眼里看来,已经是小孩子了,上初高中那种年纪。 不过转念一想,有的人还没成年就上大学了,比如耿星落。 傅欲眠打开她的个人简历,说:“对,今年十九岁,和星落年纪差不多大。” 陆清酌在心里将两个人对比了一下,心说星落才没有那么多事呢。 见陆清酌心不在焉的样子,傅欲眠捏了捏她的耳垂,顺便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耳垂。 陆清酌的耳垂上有一个小洞,另外一只耳朵也有一个,因为傅欲眠很喜欢用嘴唇含住她的耳垂,所以陆清酌几乎不怎么戴耳环。 耳骨上也有两个洞,是很久之前打的耳骨钉,陆清酌跟着耳垂上的一起摘了下来,傅欲眠亲的时候不会划到嘴唇。 “怎么不戴耳环了?” “你又亲又咬的,戴耳环多没有体验感啊。”陆清酌傅欲眠的头发丝弄得脖子里痒痒的,忍不住偏过头去,“你现在不还在用嘴碰么。” “可是你的耳垂真的太软了,我好喜欢。” 傅欲眠对陆清酌的耳垂简直是爱不释手,摸起来的时候总是心里痒痒的,用牙齿咬上去又舍不得咬痛对方,只好用嘴唇含着。 “我什么地方你不喜欢?”陆清酌生硬地说:“你什么地方都看过了,也都摸了个遍,那你说说最喜欢我什么地方?” 傅欲眠紧贴着陆清酌的腰,大腿也紧紧夹住对方舍不得离开,“挑不出来,哪哪都是宝。” “那是……” 但是过了一会儿,陆清酌突然想到之前听说过的一句话,猪身上哪哪都是宝,应该不是她想多了吧。 陆清酌一向都不太相信那些软件上的探店打卡,一般这种店铺都是网红店,价格高不说,关键是味道不正宗。 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还是需要听听当地人的意见的,陆清酌一早就在粉丝群里打探好了下面的路线,热情的粉丝们告诉她,有几家很正宗的店铺都藏在巷子里,她从小吃到大。 那家米粉店是粉丝爷爷奶奶开的,已经开了几十年了,用料十足,味道绝对不差。 陆清酌一向是不喜欢麻烦粉丝的,不过对方实在是太热情了,还说可以帮她带路,陆清酌就答应了,来之前还特意给对方准备了一份小礼物,现在还在她的包里放着。 陆清酌载着傅欲眠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跟随着导航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店面。 傅欲眠抬头看着这里,她也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吃饭,不过只要陆清酌喜欢,去哪里吃都无所谓。 粉丝在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在看见陆清酌摘掉帽子和墨镜走进来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起来。 “陆老师!”范绮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看见傅欲眠后一脸惊喜道:“还有傅老师也来啦,我都有点受宠若惊呢。” 店内吃饭的人也不少,不过最里面的那个位置是空着的,打扫得非常干净,似乎是专门给她和傅欲眠留的位置。 “陆老师,快进来吧,你们的位置在这里。”范绮帮她们拉开座椅,倒了两杯凉开水,笑着说:“我妈听说你们要来,从早上开始就在念叨,这是菜单,你们慢慢看哦。” “范绮,你先等一下。”陆清酌笑着叫住了范绮,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漂亮的正方形盒子,然后递给她,“这是特意给你选的小礼物。” “陆陆!” 范绮这一下子就原形毕露了,因为她知道陆清酌的妻子傅欲眠也会来,所以就保持着边界感,不让对方觉得尴尬,没想到对方还贴心地给她准备了小礼物。 陆清酌见她笑着笑着差点就哭了,眼眶红红的,然后站起来轻轻地抱了抱她,说:“好啦好啦。” 等到范绮离开后,陆清酌想起刚才当着傅欲眠的面轻轻地抱了一下她的小粉丝,对方是个女alpha,傅欲眠应该不会产生什么危机感吧。 陆清酌悄悄观察着傅欲眠,拿着菜单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露出两只眼睛,结果被傅欲眠抓了个正着。 对方没有提这件事情,这也就证明,alpha暂时是安全的。 傅欲眠唇角绽放出浅浅的笑意,见陆清酌把菜单放在她的面前,眨眨眼睛说:“我怎么觉得,我有种穷alpha拐卖白富美omega的感觉呢?” 傅欲眠这次是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声音,“那按照这样说的话,吃完这一顿饭,我是不是就要心甘情愿陪你流浪了?” 陆清酌点点头说:“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把你拐回家里去。” 傅欲眠不能吃辣,范绮推荐她点了一个菌菇清汤砂锅米线,这个锅吃起来应该是鲜香口味的。 陆清酌无辣不欢,上来就选了个麻辣菌菇的,虽然她现在对吃菌子这件事心有余悸,不过这下不是她们自己做的,而是当地老板放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砂锅米线端上来后,陆清酌看着傅欲眠面前那一锅没有任何辣椒,清淡无比的米线皱了皱眉。 这个味道,能好吃么。 傅欲眠等砂锅放凉了之后才开始吃,她唱了一口汤,确实鲜掉眉毛,而且咸度刚刚好。 这一份的了量实在是太大了,陆清酌吃完配菜就差不多饱了,而且老板给她的米粉好像还是加量的,生怕她吃不饱似的。 傅欲眠面前的砂锅里配菜更多,各种各样的菌子不要钱似得往里面放,她刚才看了一眼菜单,一碗才十块钱,真是良心商家。 最后陆清酌实在是吃不下了,但是碍于第一次来粉丝家里,她歇了一会儿继续吃,有点后悔之前吃那么乳扇了。 傅欲眠胃口并不大,陆清酌见她面无表情把所有的米线全部吃光,就连汤也差不多都喝光之后,一双眼睛蓦然间睁大了。 傅欲眠……什么时候能一下子吃这么多啊,该不会真的是饿极了吧。 陆清酌深吸了一口气,把最后一口米线吃掉,终于解决完后,她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唇,顺便给傅欲眠也擦试了一下。 走出店门后,陆清酌捂着自己已经微微鼓起来的肚子,她的腹肌都没有了,连一块都摸不到。 傅欲眠靠在陆清酌身上,缓了一口气说:“你怎么没告诉我,这么大一份米线。” 两人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傅欲眠握住陆清酌的手腕,用对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肚子上,笑着说:“你摸摸,都鼓起来了。” 微微凉的掌心在贴着傅欲眠柔软细腻肌肤的那一瞬间,陆清酌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这个时候你还在欺负我……” “这怎么算是欺负你呢。”傅欲眠握着她的手腕,笑着说:“你这个小粉丝人还不错,我当然不能驳了你的面子。” 陆清酌的唇瓣被辣得红润肿胀,她张了张嘴,说:“所以,你是吃不下了还硬吃啊……” 傅欲眠笑而不语,陆清酌从身后抱住了她,贴在对方耳边说:“那我们走一走吧,消消食,你现在肯定撑得难受。” 吃完午餐,陆清酌收到一个饭后聊天的任务,几个人坐在一起,谈一谈未来理想型,或者是谁对谁相处下来稍微有好感的话题。 回到民宿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坐在方桌前准备好了,陆清酌牵着傅欲眠的手姗姗来迟,和餐桌前的众人打了个招呼。 她和傅欲眠面对面坐着,阮苏就坐在傅欲眠身边,目不斜视地盯着陆清酌看。 陆清酌移开目光,捧着两腮欣赏傅欲眠那张逐渐变得冷淡的面孔,忍不住用鞋子蹭了蹭傅欲眠的脚。 傅欲眠无奈地和她对视着,也许是身上的气质太过强势,阮苏只是悄悄看了一眼对方的侧脸,就转移目光。 对方身上的气质未免太惹眼了,这个omega只是往椅子上一坐,仿佛自带高光一样,将她衬托得像一个又土又穷的暴发户。 节目组准备了一个信箱,里面放上提前写好的问题,每个人轮流抽取,抽到什么就要进行回答。 林之愈坐在最边上的位置,所以她是第一个抽签的,不过她的手气一向都不是很好,只好双手合十搓了搓手指,然后把手伸了进去。 她拿出一张粉色的信纸,当着摄像机的面打开它,上面写着“你对在座的哪一位有好感”。 林之愈瞬间就把目光锁定到了陆清酌的身上,陆清酌还处在状况之外,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说:“我?” “嗯。”林之愈一脸羞涩地抿了抿嘴唇,声音听起来矫揉造作,“是啊。” 陆清酌仿佛见鬼了似的瞪大了眼睛,连忙把目光转移到傅欲眠脸上,暗戳戳地用眼神表示这一切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林之愈解释说:“我很喜欢吃清酌做的菜,经常去她家蹭饭,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做小的。” 陆清酌:“……” 早晚把她这张不值钱的嘴给缝上! 也许导演组也觉得这样的解释过于荒谬了,于是那只信箱就被推到了陆清酌的面前。 陆清酌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很差,尤其是抽签之类的,她生怕抽到什么不太好的东西,当着傅欲眠的面不好说出口。 然后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陆清酌站起来走到了傅欲眠的面前,握住了对方的手搓了搓,笑着说:“我让傅老师分我点运气。” 座位上响起此起彼伏的起哄声,陆清酌两颊红红的,伸手在信箱里面摸,摸到一个手感比较顺的。 信纸拿出来的那一瞬间,陆清酌脸上还挂着开心的笑容,不过当她看清楚上面的问题之后,嘴角的笑容突然间凝固了。 “可以讲一下你的初恋吗?” 这都是些什么问题啊,陆清酌捏着卡片向导演组求助,导演笑而不语。 傅欲眠在听清楚这个问题后,原本冷淡的面孔上似乎浮现出了好奇的神色,她的坐姿优雅得体,两只手摆放在腿上,一只脚却轻而易举地勾住了陆清酌的小腿。 她正襟危坐,裤腿却被傅欲眠蹭了上去。 两个人的腿贴在一起蹭着,陆清酌浑身发麻,在这种状况下硬着头皮保持镇定。 然后下一秒,傅欲眠的脚碰到了她的大腿根,陆清酌差点站起来。 陆清酌:“……” 傅欲眠!这里是拍摄现场!啊啊啊啊啊这个老流氓! 两个人的座位在最后面,这个角度摄像机拍不到,当然也不会有任何人看见。 陆清酌的脸仿佛红得更厉害了,她小心翼翼地把腿往后缩,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引起旁边alpha的注意。 “我的初恋……” 她的裤腿很宽松,稍微往上勾一下就会露出光滑白皙的小腿,傅欲眠用鞋尖勾着她的腿,用脚踝缓缓摩挲着。 陆清酌深吸了一口气,假装忽略掉小腿上的触感,笑着和大家分享说:“我的初恋当然就是我前面坐着的这位傅老师了。” 话音一出,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傅欲眠的身上,她蹭着陆清酌的动作一顿,紧接着面不改色地收回那条作乱的腿,通身散发着高贵的气质。 陆清酌唇角勾起,见傅欲眠一下子就收敛了动作,心说:你就死装吧! 阮苏笑了笑,提问说:“原来陆老师是和自己的初恋结婚了啊,那我想问一下陆老师,你和傅老师是怎么认识的啊?” 又是这样的问题,陆清酌总不可能给自己打上一个先婚后爱的标签吧。 她注视着傅欲眠的眼睛,说:“我和傅老师去年的时候合作过一部电影。” “电影?”阮苏又接着问:“那你们是因戏生情了?” “戏内,我确实对傅老师产生了一些好感,直到电影拍完之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 陆清酌在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傅欲眠一袭白色长裙,缓缓走进大海中的萧瑟背影。 她和傅欲眠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陆清酌也说不明白。 她是属于对感情稍微有些迟钝的那一方,傅欲眠每次的挑逗和戏弄,不知不觉间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离开之后又想念得很。 阮苏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究竟是谁先追的谁啊?” 陆清酌本想说是她自己,动了动嘴唇刚准备开口,结果却听见傅欲眠说了一个字。 “我。” 一时之间,在座的所有嘉宾和导演组的人都愣住了,愣住的还有陆清酌。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同鼓点一般敲击,却杂乱无章。 傅欲眠的眸子是典型的丹凤眼,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那眼神睥睨众生,仿佛要将人鄙视到骨子里。 但是眸光一转的瞬间,她注视着陆清酌的脸款款情深,眸底的冰爽瞬间消融,眼睛里剩下的只有化开的春。 当信箱轮到阮苏的时候,她却没有抽签,而是捧着脸颊,笑着和导演组商量说:“我能不能直接说我的理想型啊?” 陆清酌右眼皮突然一跳,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结果下一秒就听见阮苏说:“我的理想型一直都是陆老师。” 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座所有的嘉宾都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的人看着阮苏,有的则悄悄打量着傅欲眠的表情。 她当着傅欲眠的面这么口无遮拦,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 宋槐果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她笑着打趣说:“原来阮苏同学喜欢清酌这种类型的啊,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这一款,漂亮体贴疼老婆还会做饭。” 宋槐说到“老婆”这两个字的时候,还特意停顿加重了一下。 阮苏笑了笑,接过宋槐的话继续说下去,语气听着仿佛是在开玩笑:“是啊,所以我一直都想嫁给陆老师呢。” 这一个环节结束后,傅欲眠回到了民宿房间,陆清酌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房门紧闭,陆清酌见到坐在床上的傅欲眠,扑上去抱住了她,仿佛粘人的大型狗狗一般求主人抱抱。 “看来你还是很多omega的梦中情人呢。”傅欲眠的嗓音泛着酸味,陆清酌没抱上去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你跟过来干什么,对方都借着节目直接跟你表白了。” “傅总。”陆清酌的声音软软的,她把门从里面反锁,窗户也统统关上,轻而易举地把傅欲眠扑倒在床上,贴着她的脖颈蹭来蹭去,“我已经跟你结婚了呀,你究竟有什么不放心我的呢。” “我老了,你那些新冒出来的追求者都那么年轻,我是比不过的。” 一听就知道傅欲眠说的是气话,对方似乎是从醋缸子里掉进去又捞上来的,陆清酌亲了亲她的下巴说:“那要不这样吧,这期综艺结束后,我就不签约下一季了,正式宣布退圈。” 傅欲眠抚摸着陆清酌后颈的手指微微一顿,她的目光在陆清酌含笑的唇角扫了扫,重复了一遍说:“退圈?” “是啊,我退圈。”陆清酌被傅欲眠摸得身上热热的,贴在她身上蹭了蹭说:“退圈之后你去哪我就去哪,永远陪在身边好不好?” 傅欲眠还以为陆清酌只是为了哄哄她,又问了一次:“你真的要退圈?”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和其他的omega接触,可是在娱乐圈待着,这些都是难以避免的,”陆清酌撒娇说:“反正你那么有钱,还怕养不起我呀,你这碗软饭我吃定了!” 把吃软饭说的这么理所应当的,应该也就只有陆清酌了。 到了晚上,陆清酌决定留在民宿里住,好歹是节目组花了钱的,不住的话岂不是浪费了。 傅欲眠也跟着留了下来,晚上洗澡的时候,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异常,也防止傅欲眠对她做些什么,陆清酌迅速洗完澡穿好睡衣,把傅欲眠推进浴室,自己则来到了外面的客厅里看电视。 她正好看到杰瑞洗澡被汤姆看见的这一段,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阮苏这个时候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陆清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朝着她走来,坐在了对方身边。 陆清酌唇角的笑容逐渐收敛,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准备等这一集看完后回去睡觉。 阮苏两只手紧紧攥着衣角,抬起头咬着嘴唇,眸子里充斥着淡淡的水汽,“陆老师,你是不是讨厌我啊?为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话呢?” 陆清酌放下手中的遥控器,靠在沙发上,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机屏幕。 “你也看出来了,我是有家室的人,如果说你想和我做朋友的话,我当然是欢迎。” “可是我比她年轻啊!”阮苏的手垂在身侧握成了拳,她不甘心地咬着下唇,注视着陆清酌冷淡的侧脸,“我身体素质也好,我……” “阮苏。”陆清酌打断了她的话,目光聚集在她的脸上,“我已经很明确地拒绝过你了,我知道你年纪小,在有些事情上缺乏一些正确的认知,但是你记住,傅欲眠是我的伴侣,我不会背叛她,当然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拒绝得如此明确,如果还是执迷不悟的话,陆清酌真觉得对方是有些问题在身上的。 见阮苏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陆清酌关掉了电视机,站起来准备离开。 “阮苏,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你一个人转的,我可以迁就你一次,但是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陆清酌走后,阮苏咬着下嘴唇,她注视着陆清酌离开的背影,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傅欲眠已经洗完了澡,坐在床上吹头发,陆清酌见状走了过去,接过吹风机给傅欲眠吹她够不到的位置。 傅欲眠问:“你刚才去哪儿了,我洗完澡出来没看见你。” 陆清酌的目光落在门口那一串湿漉漉的鞋印上,知道傅欲眠刚才跑出去偷听了她和阮苏的交谈,信口开河道:“刚才林之愈准备找我私奔,还说让我收拾好行李,今天晚上带我去北欧。” “是么?你准备的行李呢?”傅欲眠被热风吹得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陆清酌手指在她发缝中穿过的酥麻触感,笑着说:“你是特意回来跟我告别的么?” 陆清酌突然问:“那我要是真的跟其他人跑了你怎么办?” “老办法。”傅欲眠声音平稳,仿佛还含着淡淡的笑意,“我之前说过,如果你敢跑,我就把你锁起来,关在家里。” 傅欲眠睁开眸子,笑着说:“怎么,你想试试?” “那还是算了,我又不想走了,在你身边多好。” 陆清酌吹干傅欲眠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把吹风机放回原处,总算是想起自己远在B市的妹妹了,躺在床上搂着傅欲眠,给对方打了个视频通话。 耿星落此刻躺在茗夏山庄的别墅里,这里对她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又打开了一封骚扰短信,面无表情地撇撇嘴。 【我知道你住在哪里,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呢】 她接到了陆清酌的视频通话,接通之后两张脸出现在屏幕上,陆清酌笑着说:“星落,马上就要放暑假了,放假那天我让直升机过去接你啊。” 耿星落的表情没有什么破绽,这件事她并不想告诉陆清酌,省得对方担心,所以她选择等证据收集够之后,直接报警处理。 “姐姐,那边的野生菌真的很好吃吗?”耿星落想起陆清酌之前发给她的照片,看着颜色并没有多美味,“我害怕吃中毒了。” “这边又不是只有野生菌这一种美食,还有很多呢。” 陆清酌滔滔不绝地给耿星落讲着她这几天吃过的美食,聊了一会儿后,耿星落就挂断了电话。 对方是怎么知道她的电话号码的? 耿星落这些天来收到了几百条骚扰短信,全部都是来自同一个号码,她尝试着打过去,可是那边一直都是处在通话中的声音。 一开始她还觉得有些恐惧,不过后来就渐渐麻木了,她很想知道这个无聊的变态是谁。 耿星落停留在最新发过来的那一条消息界面上,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过了一会儿,她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我喜欢你,我好想和你在一起】 【你终于回我消息了,你喜不喜欢我呢】 耿星落嘴角勾起,轻轻嗤笑了一声,打字回复说:【可是我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啊,有照片么】 对方过了一会儿回复说:【我可以明天晚上和你约会吗,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我真实的样子了】 耿星落:“……” 【但是我只有上午有空,你要不直接来食堂找我吧】 【我想和你单独相处】 耿星落打字:【你这样我害怕,为什么不敢直接面对我呢,你再这样骚扰我的话,我会报警的】 【你要是敢报警我就杀了你】 那边仿佛一瞬间就撕破了脸皮,发来了一条污秽不堪的话,紧接着所有的污言秽语都一股脑的冲出来,甚至还夹杂着几句“杀人分尸”这样的话来。 耿星落在看见这句话后,唇角微微上扬,直接去警察局报了警,警察搜索到了这张电话卡背后的使用者,是一个叫沈跃的男性alpha,和沈菁是亲兄妹的关系。 “警察姐姐……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报警的……” 耿星落揉着眼睛,坐在警察局里,被一个温柔的omega女警抱在怀里安慰着说:“别怕啊,有我们在呢,这个人不敢对你做什么。” “我好害怕啊……他……他想杀我……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沈跃……” 陆清酌在接通110通话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事,结果却得到了耿星落被人威胁恐吓的消息。 她当即直接赶回了B市,在警察局看见了耿星落,以及嫖。娼被抓的那个沈跃。 沈跃还未成年的时候就留有案底,那一年他上初中,班里的第一名因为没有及时给他抄作业,最后被老师罚站门外走廊。 他心怀怨恨,第二天带了一把水果刀来学校,放学的时候把第一名骗进了体育器材室,在那里结束了一个孩子的生命。 由于年龄达不到岁数,沈跃被退学,并送进了少管所,最后过了没多久就被放出来了。 他如今在高校内当清洁工,打扫卫生的时候正好盯上了耿星落。 由于沈跃只是口头上的骚扰,并未作出实际行动,只是在拘留所关押了几天。 他在离开拘留所的那天,被大街上横穿马路失控冲出来的油罐车给轧成了肉泥。 楚宣手臂骨折住了院,沈跃出拘留所的那一天,她正好骑着电瓶车走人行道横穿马路,却被一辆不遵守交通规则的轿车给撞飞了出去。 她停下来的位置正好是转弯,一辆满载的油罐车短时间内刹不住车,只好往另一边打方向盘。 司机一急把油门当刹车踩了,误打误撞冲向了边上的人行道,将浑浑噩噩躲闪不及的沈跃当场轧死。 耿星落和陆清酌抱着鲜花来看她,对方住在骨科病房里,陆清酌刚出电梯就听见了连续不断的惨叫声。 她还从来没去过骨科病房,没想到这种地方居然如此可怕,多得是断胳膊断腿的病人,在做完牵引手术的麻药过后疼得撕心裂肺。 耿星落询问护士,找到了楚宣的病房,她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和楚宣住在一起的还有两个断了腿的病患,全都躺在床上无法行动,陆清酌嗅着病房里一股难闻的烟味,让耿星落先陪着楚宣,自己去了一趟护士站,准备自己花钱让楚宣转移到VIP病房里。 她在听见这场“噩耗”的时候心情非常愉悦,楚宣同学也算是间接帮助了耿星落,毕竟车祸这种事情是无法避免的伤害,沈跃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楚宣。” 耿星落帮她把窗帘拉上,被房间里这股烟味熏得难受,按理来说,病房里是不准吸烟的,可就是有些不道德的人不把这件事当回事。 “我来看看你。” 楚宣的右臂骨折,护士抬高床头让她坐了起来,耿星落却发现对方的桌子上连一点日用品都没有,甚至没有人来照顾她。 “你爸妈呢?怎么没有人来陪护啊?” “我没有爸妈。”楚宣低垂着眼睑,盯着肿胀的右手,声音淡淡的,“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耿星落紧紧地抿住嘴唇,剥了一个橘子,将橘络撕得干干净净,喂到楚宣的嘴边:“不好意思啊。” 楚宣干涩的唇瓣被冰冰凉凉的橘瓣触碰,她机械性地张开嘴,将那一片橘瓣含进嘴里,橘子的汁水在舌尖迸发。 “再吃一个嘛。”耿星落又撕了一片放在她嘴边,“你的嘴巴好干啊,我去给你接一杯水。” 楚宣注视着耿星落离开的背影,眼眶湿润泛红,用左手擦拭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精致的alpha走了过来。 她的眉眼间和耿星落有几分相似,都是漂亮勾人的桃花眼,不过这个alpha却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你叫楚宣是么?” 楚宣点点头:“嗯。” 陆清酌观察者楚宣的右臂,纱布上似乎还站着深色的碘伏,“你的手臂怎么样了?做了牵引好像就没办法动了。” 按理来说,她是昨天入院的,而病床边却没有任何其他人留下来的痕迹,那就说明楚宣和他家里人的关系不怎么样,或者她根本就没有家人。 不过,这个alpha和自己对视的时候,镇定又泰然自若,根本挑不出来任何的破绽。 陆清酌恢复了唇角的笑容,“星落在家的时候,曾经跟我提到过你。” 楚宣放在被子上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只是那一下,陆清酌的眼睛就精准捕捉到了。 她能从楚宣通红的眼角,还有那藏不住爱慕的眼神中看出,这个alpha对星落有意思。 第67章 病态 楚宣被转移到了VIP病房,陆清酌在见到耿星落回来之后,就离开病房去到了病房外面的走廊上。 她发消息给了傅欲眠,想让她帮忙查查楚宣这个人的家庭背景,因为她总觉得这个alpha的眸子里仿佛藏着点化不开的阴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傅欲眠那边的速度倒是还挺快的,陆清酌在收到楚宣的个人信息后,点开看了看。 楚宣,十九周岁,滨城人,从小在星光福利院长大,曾被两次收养抛弃。 陆清酌在看到这里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刚才楚宣看着耿星落进来的时候,眸底一闪而过的温情,不过在看向她的那一瞬间,逐渐由冷淡所代替。 楚宣的经历和她稍微有那么些相似,陆清酌共情其他人的能力也比普通人要高,她很能理解一个长时间处在黑暗之中的人,在见过太阳之后会彻底爱上它。 虽然她不太清楚耿星落和楚宣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不过陆清酌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赶紧从这两个人面前消失。 她给耿星落发了消息,说自己有事先走一步,让耿星落陪楚宣再好好说说话,司机载着她离开了医院。 耿星落在收到陆清酌消息后正在给楚宣喂面包,沈跃那件事情和楚宣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她既然来了,干脆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撞到楚宣的车主赔偿了她住院费检查费,还请了一个护工过来照顾她,护工过来后,耿星落放下手里的橘子皮,指着床头柜上放的那杯水。 “你记得多喝水。”耿星落拿起手里的包,在临走之前还和楚宣加了微信,笑着说:“那我就先回去复习了。” 楚宣没有参加期末考试,因为她的右臂骨折住院,所以学校决定让她缓考,等出院之后来学校重新考试。 终于熬到七月份放暑假了,耿星落坐傅欲眠的私人飞机来到了避暑的大理。 一落地她就感受到了一望无际的晴朗天空,这是在B市看不到的景象,耿星落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世外仙境。 来之前她就听陆清酌说,这个地方海拔高空气比较稀薄,刚来有可能会产生一些缺氧的反应,睡几天适应一下就没事了。 她还带了超多的防晒霜,就是害怕被紫外线伤到皮肤,早就听说这里的紫外线强,万一呆两个月回去晒黑了怎么办。 耶耶在小院里刨土,看到耿星落后迈开四条腿朝着她扑过来。 小狗的热情最难抵挡,耿星落被它扑倒在地,摸了一手的泥土,她顺了顺耶耶的毛,顺手把灰尘抹了上去。 “你两个妈妈呢,怎么不出来迎接我?” “汪汪!” 耿星落听不懂她的话,牵着耶耶的狗绳打开门来到客厅,密码锁的密码陆清酌在来之前告诉过她,还说等下了飞机直接就可以进来了。 楼上正对着洱海的朝南大房间是她的,还特意叮嘱耿星落不要走错。 耿星落上了楼,经过其中一个房间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声难耐的呻。吟,惊得她差点把手里的水杯给丢了。 这俩肯定在这个房间里面搞事情,耿星落本想下楼,但是没忍住偷听了一下。 她把耳朵贴在门缝,稍微弯腰低下头,听见了里面传来甜腻腻的嗔怪声:“清酌……你快点……星落要回来了……” 耿星落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瞬间僵硬了身体,两条腿控制不住地立在门口,准备跑路。 下一秒,她又听见了陆清酌的声音响起,“她不会那么快回来的,你放心好了。” 耿星落捏着水杯,踮起脚尖准备往自己的房间走,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回事,她一个不小心把手里的厚重玻璃杯甩掉地上了。 杯子碎裂的声音响起,耿星落紧紧闭上眼睛,这一瞬间鸦雀无声,书房里的声音也渐渐停了下来。 傅欲眠坐在书桌上,两只手紧紧抓着桌沿,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陆清酌半跪在地毯上,嘴唇还贴着傅欲眠的小腿肌肤,抓着她的脚踝没有松手。 她和陆清酌同时看向紧闭的房门,陆清酌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膝盖,把门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透过这个缝隙向下一看,看见了走廊上碎掉的玻璃杯。 完了。 耿星落回来了。 而且应该已经听见了某些不和谐的声音。 不过耿星落现在都这么大的人了,不用想都知道自己在做一些成年人该做的事情,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陆清酌把门从里面反锁上,傅欲眠抽出湿纸巾擦了擦,她从桌子上下来,脚踩在地上的那一瞬间,两条腿发软站不住,差点直挺挺地倒下去。 陆清酌赶紧冲上去抱住了傅欲眠,把人放在旋转座椅上,用膝盖抵在她两腿之间,凑上去亲吻傅欲眠的嘴唇。 “好像是星落回来了。” 傅欲眠吞咽着嗓子,低声喘。息说:“刚才是玻璃碎开的声音么?星落会不会是听见声音吓到了?” “不用管她,都多大的omega了,过了今年都二十岁了,成年人的世界该懂还是要懂。” 听了陆清酌这番话,傅欲眠心安理得地勾住了陆清酌的脖子,说:“应该是我刚才的声音太大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谁让你总是欺负我的。”陆清酌看着手腕上的牙印,说:“刚才还用言语挑逗我,不过你觉得我刚才的力度怎么样,位置找的刚刚好吧。” 傅欲眠咬了一口她下唇上的肉,用牙齿慢慢研磨,有气无力地往后一躺,“不跟你说了,我要洗澡。” 走廊上的碎玻璃渣已经被佣人清扫过了,陆清酌决定在楼梯上也铺一层地毯,有效防止脚步声响。 两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陆清酌的手机在卧室里充电,所以刚才并没有看见耿星落发来的微信消息。 星落:【姐姐我到了[龇牙][龇牙]】 陆清酌看了一下具体时间,十四点三十八分,距离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这下陆清酌更加确定刚才摔碎玻璃杯的人是耿星落了。 “你说以后孩子该怎么看我们两个啊。” 傅欲眠还是有些担心,在她心中耿星落年纪小,平时看起来是个单纯的omega,经过这次事情之后肯定会受到震惊。 陆清酌倒是表示无所谓的态度,摇摇头说:“不用管,让她自己消化吧。” 傅欲眠愣了一下,突然觉得作为陆清酌“散养”的妹妹却是还挺有挑战性的。 书房也整理干净了,和耿星落的房间之间还隔了一个衣帽间,就算是以后两个人在书房里生娃她也听不见声音。 新一期的综艺结束后,陆清酌就离开民宿回到了别墅中,她实在是不想和阮苏碰到,结果没想到却收到了对方的好友申请。 陆清酌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弄到她的微信号的,这次综艺节目里的十个嘉宾有一个小群,陆清酌一看,阮苏果然是通过群聊加了自己的好友。 她暂时没同意,先放到了一边去,却被客厅里拿她手机玩消消乐小游戏的傅欲眠给看见了。 【我是阮苏[可爱]】 这条好友申请是好几个小时之前的了,陆清酌不可能没看见。 傅欲眠还记得这个omega的模样,对方的头像用的居然还是陆清酌,真是爱得够深沉的。 她点开这个阮苏的头像一看,想了一会儿,还是点了个同意。 阮苏顺利加上了陆清酌的微信,傅欲眠躺在沙发上,陆清酌在厨房里摆放果盘,还特意准备了一个精致的陶瓷盘子,放了小份的水果在里面,准备端上去给耿星落吃。 傅欲眠同意阮苏的好友之后,目光落在聊天界面上方的位置,对方正在输入,心想看来这个omega还抱着手机寸步不离,一直在等着陆清酌同意呢。 阮苏:【陆老师,昨天拍摄结束你怎么走那么快啊,我还准备邀请你去我家呢】 傅欲眠的眸子逐渐黯淡,她盯着那句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移视线看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背影,打字回复。 陆清酌:【我是她爱人,你有什么事吗】 阮苏那边回复得依旧很快:【原来是傅老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和陆老师很投缘,想和她做朋友而已】 做朋友? 我看你是想做陆夫人吧。 傅欲眠心里这样想着,嘴唇微抿,目光落在厨房里切水果的陆清酌身上。 是她的alpha,明明是她的alpha,她们明明已经结婚了,并且公布关系,为什么还会有这种不知死活的蠢货,恬不知耻地贴上来招惹。 傅欲眠捏着手机的指尖发白,她放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有淡淡的红血丝,脚上踩着凉拖鞋来到厨房。 陆清酌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傅欲眠过来了,对方的手臂突然环在她的腰上,下巴搁置在她的肩头,嗓音淡淡的。 “你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傅欲眠喟叹道:“清酌,我真的很讨厌这样。” “你怎么了?”陆清酌还是头一次听到傅欲眠说出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她放下水果刀回过头说:“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傅欲眠的眼神有些闪躲,“那个阮苏过来找你,我替你同意了她的好友。” “就是这件事啊。”陆清酌悠然自得地把最后一颗猕猴桃削皮切成片,傅欲眠还贴在她身上不肯松开,“这简单,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 两个人仿佛连体婴一般从厨房来到客厅,陆清酌打开手机找到和阮苏的聊天界面,直接点开对方的头像,当着傅欲眠的面删除了好友。 傅欲眠诧异道:“你不跟她说些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我对她不感兴趣,也不想跟她做什么朋友。”陆清酌用叉子喂给傅欲眠一颗去了核的车厘子,笑着说:“对付这样的人不能黏糊,否则就会一直纠缠不休。” 傅欲眠咬开车厘子,深红色的汁水迸开到唇角,陆清酌见状凑上去用舌尖舔了舔,被傅欲眠勾着脖颈按在自己身上,交换着接了个车厘子味道的吻。 耿星落一推开门就看见了这样暧昧纠缠着的一副场景,没忍住掐了一把人中,然后往后退了几步,重新溜回了房间。 大理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陆清酌在新加的云南菌子微信群里看见有人说,下完雨后,山上的菌子就会一茬接一茬地长出来,新鲜采摘的比农贸市场卖的还要美味。 陆清酌一听瞬间就心动了,她在好几个软件上养了十几位电子蘑菇工,每天看得心里痒痒的,现在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大展身手一番了。 耿星落放了假没事干,陆清酌看她每天不是出去遛狗就是骑小电驴四处转,于是就怂恿她一起去采蘑菇。 傅欲眠出差去了,这次要一个星期不回家,陆清酌找不到人玩,就只好把目光转移到耿星落身上。 烟雨小镇出来的孩子,采蘑菇这件事对她们来说总是有一种致命的吸引,耿星落也不例外。 陆清酌是个行动派,当即就准备了两个竹篮,骑车载着耿星落导航去当地人推荐的那座山,到了之后在山脚下捡了一根光滑的棍子防身用。 耿星落一路上都对这根棍子爱不释手,陆清酌总觉得她像一只没开智的野生灵长类动物,挥舞着手里的棍子,帮陆清酌挑开堆积的落叶。 陆清酌原以为自己看了不下一千个采蘑菇的视频,来到山里也能如鱼得水,捡个七七八八的菌子。 结果上来一个多小时,除了毒蘑菇就是一些木耳银耳之类的。 她的鸡纵菌呢,她的牛肝菌呢,她的小红菇呢,怎么一个都见不到。 在陆清酌气馁准备掏出手机质问那个欺骗她的当地人,下一秒她就听见耿星落惊呼道:“姐姐,你快看,这里好多菌子!” 陆清酌走过去一看,瞬间被眼前这一丛小红菇给惊到了。 “姐姐,这个蘑菇好红啊,应该有毒,我把它毁了!” 耿星落说着就要挥舞着手里的棍子,捣毁这一窝菌子,然后被陆清酌一把薅到了旁边。 “别别别!这些都是小红菇,可以吃的,没有毒。” “可是我之前听人说,红伞白杆的菌子都有毒,这个真的可以吃吗?” 听了耿星落这番话,陆清酌突然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她拔掉一朵又肥又胖的红菇,然后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到菌子群里,问这个能不能吃。 其中一名热心网友说:【小红菇,可以炖鸡,味道鲜美】 【没有毒,可以吃,很好吃】 在得到网友的肯定后,陆清酌终于松了一口气,把红菇一只只拔掉,放在了手边的竹篮里。 她只是摘了一个红菇,就恨不得昭告天下说自己采到了菌子,不过还是需要矜持一下的,所以她只把第一个蘑菇的照片发给了傅欲眠。 清酌:【采到红菇啦[龇牙][嘻嘻]】 清酌:【我今天准备做红菇炖鸡,可惜你回不来[可怜][可怜]】 傅欲眠现在在曼哈顿,她在看到陆清酌发来消息的那一瞬间,皱紧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 韩湉一看见她笑,就知道是陆清酌发来了消息,在这种情况下,也就只有陆清酌才能让傅欲眠笑得出来了。 她观察着傅欲眠打字,在对方的消息发出去之后,傅欲眠放下手机的那一刻,韩湉说:“傅总,裴烟那边暂时查不到踪迹,她应该是已经离开东京了。” “她在东京住了十几年,一下子脱离最熟悉的地方,还是很有可能方寸大乱的。” 傅欲眠的手指摩挲着脖颈,她在思考的时候常常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淡淡道:“你多派一些人,在她之前住过的地方守着,我不相信她这种人会善罢甘休。” 裴烟想取代自己,成为傅家的掌门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傅欲眠只觉得对方是在痴心妄想。 她去世的母亲,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就连傅家的族谱中都没有母女两个人的名字,还幻想着有一天掌控整个傅家。 裴烟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这样的毒瘤不应该出现在国内,也不应该出现在自己面前。 傅欲眠想给陆清酌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寻求一番安慰,但是她知道陆清酌在采蘑菇,现在估计玩得很开心,打电话对她来说算是一种干扰。 裴烟是一个很极端的omega,傅欲眠也算是见识过对方的可怕之处,不过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陆清酌。 对方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裴烟如果真的走投无路,有可能会做出一些伤害陆清酌的事。 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姐姐,这里真的不会有蛇吗?” 耿星落穿的是长靴,就是害怕碰到一些什么毒蛇之类的,家里那条黑王温顺可爱,从来没有咬过她,耿星落害怕的是电视上才会出现的眼镜王蛇。 “别怕,我问过当地的村民,他们说这座山头几乎碰不到毒蛇,我们怎么可能那么倒霉。” 听了这番话,耿星落放下心来,戴着手套开始捡地上的奶白色的菌子,刚才陆清酌告诉她,这个菌子叫奶浆菌,是可以吃的。 耿星落总觉得自己手里采的都是毒蘑菇,尽管每一次拿给陆清酌看,对方都说是可以吃的。 见手青那么毒,陆清酌不也说是可以吃,结果吃完就进医院躺着了,不过采蘑菇确实还挺好玩的。 两个人转了大半个山头,还碰到了好几个志同道合一起来捡菌子的,陆清酌加快了手速。 陆清酌采完蘑菇后,把可爱的蘑菇们摆放在竹篮里,整整齐齐排排队,然后按照不同的角度拍照片,还让耿星落拍了她和蘑菇们的合照。 她刚拍完照准备上传朋友圈,却看见群聊里有人发了一条消息,说阮苏在家里割腕自杀了。 陆清酌看见这几个字的那一瞬间,心里咯噔一下,捏着手机愣在了原地。 耿星落还停留在采蘑菇的喜悦之中,她拎着竹篮,见陆清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奇地凑了过来,说:“姐姐,你怎么了?两个篮子都满到装不下了,我们回家吧。” 陆清酌提着另外一个篮子,跟耿星落说:“和我一起拍综艺的素人嘉宾,不久之前自杀了。” 耿星落也顿住了,脸上的疑惑表情没收住,“自杀?她怎么想不开要自杀呢?” “不知道。” 陆清酌摇摇头,这件事和她应该没什么关系,虽然她不喜欢阮苏,不过前几天还活生生的一个人,早上还加了她的好友,结果下午就出事了。 陆清酌有些唏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她这么浪费了自己的生命。 回去的路上,是耿星落骑的电瓶车,陆清酌在路上接到了林之愈打来的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从对方的声音里听出了急切感。 “清酌!阮苏自杀了你知道吗!” 陆清酌回答说:“知道,救回来了吗?” 林之愈的声音仿佛更急了,她说:“幸好她父母及时发现,否则身上的血都要放光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不过刚才听说人已经救回来了。” 还没等陆清酌松口气,林之愈又接着说:“她的父母发现她还留下了一封遗书,打开看了看,上面写着……” 林之愈欲言又止,陆清酌瞬间就好奇了起来,问:“写了什么,你快说。” 林之愈鼓足勇气说:“写了一些和你有关的话,说什么这辈子得不到你,活着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在听完林之愈的这番话后,陆清酌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就是因为自己拒绝她后删除了她的好友? “清酌……清酌你还在听吗?”林之愈接着说:“这个阮苏有家族遗传性精神病,平时看着还挺正常一个omega,不知道是受什么刺激变得这么疯。” 陆清酌的嗓音能听出几分无奈,“她说她想和我在一起。” 林之愈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耿星落开着车听完了全过程,捏着车把的手都有些微微出汗。 姐姐到底是什么体质,怎么总是能碰到这种神经病,居然还冒出来了一个不要命的。 “她喜欢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林之愈都懵了,综艺拍摄期间看着倒是还挺和谐的,根本没想到过阮苏对陆清酌有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陆清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她,就算是私生饭也不会出现这么狂热激动的反应吧,没想到真的有精神病。” “我看她爸妈也不像什么好人,非要说是你刺激了他们女儿,现在准备报警呢。” 林之愈现在在现场,她把一段视频发给了陆清酌,周围乱糟糟一片,还能听见其他人的哀嚎和哭声。 陆清酌头都大了,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阮苏父母非要认定是她间接害了自己的女儿,准备报警,让警察把自己抓起来。 荒谬又可笑,陆清酌叹了一口气,把下巴搁在耿星落的肩膀上,嗓音满是疲惫,“星落,姐姐好累啊。” “我刚才都听见了,那个叫什么阮苏的喜欢你,但是你又拒绝了她,她承受不住决定自杀,但是被及时发现又被救了下来。” 耿星落骑着电瓶车行走在平坦的小路上,接着说道:“可是这件事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是她先想成为第三者插足你和嫂子的婚姻,你和我嫂子才是受害者啊。” “嗯,这些我都知道。”陆清酌叹息说:“难缠的是阮苏的父母,之愈说她有家族遗传性精神病,说明她父母的心理也正常不到什么地方去,我又是个公众人物,现在最好的方法也只能拿钱摆平了。” 这场闹剧,陆清酌暂时还不能出面,她回到别墅后,赶紧给傅欲眠打了个视频电话,委屈巴巴地跟对方说自己碰到了点小麻烦。 傅欲眠也没想到阮苏居然做的这么绝,不过对于这种不珍惜生命的人,她一向最看不起,尤其是阮苏这样,得不到就要连同一起毁掉的人。 她如果真的是单纯地喜欢着陆清酌,根本不会在自己的遗书里提到对方的名字,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完全没办法顺利收场。 陆清酌一开始确实嫌麻烦,准备拿钱摆平,却没想到阮苏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在医院病房里哭叫着,说要见陆清酌。 病房里谁也不敢留下任何锐利的东西,阮苏一开始大吵大闹哭喊着要死,扯掉了手上的留置针,最后还是好几名护士把她按住,手腕和脚踝都绑上了约束带。 傅欲眠结束工作后回来了,她和陆清酌一起前往医院,决定在这件事情发酵之前摆平一切。 由于阮苏哭喊吵闹影响到其他病人,护士不得已将她的病房换成VIP单人间。 陆清酌推开房门,看见了围在阮苏面前的那群亲戚,坐在椅子上哭着揉眼睛的中年女omega,应该就是阮苏的母亲了。 她和傅欲眠在进来的那一瞬,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两人身上。 “都是你害了我的女儿!” 阮苏的母亲李娟原本想站起来冲上去,但是在看见两人身后跟着的四个黑衣保镖后,吓得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阮苏睁开眼睛,浑浊的目光在扫射到陆清酌的脸后,瞬间亮了起来,惨白失血的两颊升起淡淡的红晕。 “陆老师。” 她张开嘴唇喃喃,李娟扑向自己的女儿大哭道:“阮苏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为了一个alpha自杀,我这些年都白养你了!” 陆清酌眉头微微蹙起,她被阮苏的目光黏住不放,身上仿佛贴满了阴暗黏腻的蛞蝓,顺着脊柱往下爬。 “妈,你们都出去……”阮苏有气无力的嗓音响起,那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陆清酌,“我想和陆老师说说话。” 护士说过阮苏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刺激,只要是不提一些过分的要求,其他的尽量都要暂时满足,否则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陆清酌平白无故受到了这样的无妄之灾,她握住了傅欲眠的手,说:“我和她单独聊一聊,不会有事的。” 傅欲眠点点头,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病床上虚弱单薄得如同纸片的少女,点点头走了出去。 她让韩湉弄到了阮苏的伤口照片,以及那口浴缸内血液的照片,坐在医院的座椅上仔细观察着。 病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整个房间内只剩下陆清酌和阮苏两个人,陆清酌往前走了几步,阮苏开口说:“陆老师,你坐下来吧。” 她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原本白皙的皮肤在失血过多的状况下,惨白惨白的,眼底泛着乌黑。 “陆老师,我真的很喜欢你……” 陆清酌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看见对方唇角泛起上扬的笑容,笑着说:“你好漂亮,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时候,就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alpha。” 阮苏喘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我很喜欢你,做梦都想梦到你,我每次发热期来的时候,都是看着你的照片和视频才熬过去的。” 陆清酌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垂在椅子上的手逐渐握紧,她打开了手机的语音备忘录,把阮苏说的话给录了下来。 “陆老师,你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我离不开你……” 陆清酌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下,她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束缚带的话,阮苏估计就要朝着她扑上来了。 “你怎么不说话呢?”阮苏的目光落在陆清酌紧抿着的嘴唇上,嘴唇的笑意止不住,“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话很多啊,可是这些都是我很想和你说的,你不要嫌我烦好不好?” 陆清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在听到阮苏说了这么多的话之后,还一动不动地坐在这里。 “你说吧。” 阮苏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她咳嗽了一声,“我喜欢你,我在梦里梦到和你结婚,还给你生了孩子……” 陆清酌:“……” 陆清酌头皮都要炸开了,她生生忍住了不适感,没有直接站起来走人,已经是最大程度上的忍耐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如果没有傅欲眠的话,你会不会爱上我呢?” 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在陆清酌眼里看起来非常可笑,她淡淡地瞥了阮苏一眼,摇摇头说:“阮苏,作为一个偶像,我很高兴你那么喜欢我,我之前也和你说过,我结了婚有了家室还准备要孩子,和你是没有任何可能的。” “我也可以为你生孩子!” 阮苏的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想坐起来靠近陆清酌,却被身上的束缚带给拦了下去。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放着光芒一般,“陆清酌!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陆清酌的目光转移向她身边的百叶窗,摇摇头说:“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明明是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为什么就是听不懂她的话,非要这样不依不饶。 “我到底有什么不好啊……你是不是因为我没钱所以才……” 陆清酌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握着手指的指节微微泛白,似乎已经是忍耐到了极点。 她看了一眼这个病态可怜却满口胡话的omega少女,再也忍耐不住转身就走。 阮苏慌了起来,开始急剧喘。息,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力气,差点就挣脱了束缚带,朝着陆清酌哭喊:“我错了……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你别走好不好!” “陆清酌!陆清酌你回来!你看看我!” 阮苏挣扎着,病床不堪重负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指甲抓挠黑板的声音,陆清酌听得心脏难受。 “陆清酌……陆清酌你别走!我离开你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求求你看看我……” 到最后,哀嚎声已经变成了卑微到骨子里的乞求。 陆清酌没有再看她一眼,打开门走了出去,她心里乱得很,此刻只想赶紧逃离。 当李娟一群人走进去之后,病房内传出刺耳的惨叫声。 “救命啊!救命啊医生!我女儿咬舌自尽了!” 陆清酌咬着后槽牙,额头青筋凸起,径直走向站起来的傅欲眠,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她。 “傅欲眠……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去……” 身后的李娟已经追了上来,指着陆清酌大喊说:“就是她!她肯定对我女儿说些什么了!害得我女儿心灰意冷咬舌自尽!” 陆清酌从傅欲眠肩头起来,站直了身体看向那群人,她没什么好解释的,对付这种刁民,还是需要靠恐吓和武力解决。 四名保镖冲了上去,将李娟控制住拉开,周围的那群亲戚也只不过是来看热闹的,根本不敢惹事,当然也不敢和这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保镖起冲突。 傅欲眠带着陆清酌来到了医生办公室,陆清酌坐在椅子上毫无讲话的欲望,傅欲眠则跟阮苏的主治医生交谈。 阮苏确实有一些精神上的疾病,医生过去检查了一下,和傅欲眠商量说,如果对方持续这种状态的话,后续将会在她痊愈后送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傅欲眠点点头,“嗯,尽量快一点。”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陆清酌今天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缩在浴缸里不想动弹,耳畔还徘徊着阮苏哀求她转过头看自己一眼的话。 傅欲眠推开浴室门走了进来,见陆清酌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她伸手摸了摸水温,都已经凉了。 空气中也没有沐浴露的味道,傅欲眠揉了揉陆清酌的头发,温声说:“水都凉了,怎么还没洗?” 陆清酌从水里站起来,顾不得湿漉漉的身体会把傅欲眠的衣服弄湿,必须要抱住她寻求安慰,“我想和你一起洗。” 傅欲眠还是头一次主动被陆清酌邀请一起洗澡,唇角的笑意一闪而过,“好,我和你一起洗。” 陆清酌的手指迅速解开她的扣子和腰带,将傅欲眠剥了个干干净净。 浴缸里换了新的热水,她坐在里面靠着,傅欲眠面对面跨坐在陆清酌的腰上,两个人贴在一起。 陆清酌感受到傅欲眠肌肤的温度和触感后,才终于从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中缓过神来。 傅欲眠趴在陆清酌圆润白皙的肩头,贴在她耳畔呵气如兰,柔声说:“今天的事就忘了吧,她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陆清酌掐着傅欲眠的腰,在她修长优美的脖颈上咬了一口,说:“你怎么知道她今天对我说了什么?” “我猜的。”傅欲眠笑了笑,勾着陆清酌的头发丝,挤了一些沐浴露在手心,揉搓出雪白绵密的泡沫后,涂抹在陆清酌的胸口,“你不觉得奇怪么,她在家里割腕,放了那么多血都没事。” 陆清酌脑海中瞬间涌现出那一浴缸鲜红的血水,自己如今也躺在浴缸里,瞬间代入了进去,她咬住傅欲眠的唇,“你不要说了,我有点害怕。” “她很聪明,割腕的角度和位置都不会直接造成死亡,你看着鲜血浸满了浴缸非常吓人,实际上却避开了最致命的位置。” 傅欲眠唇角微微勾起,笑着说:“她父母闹了那么久都不报警,其实只是为了丰厚的封口费而已,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女儿是死是活,甚至还觉得这是一场有价值的商机。” 陆清酌倒是能看得出来,她说:“这个世界上不爱孩子的父母多了去了,不过你说,阮苏是故意这样做的?” “她想博得你的同情和可怜,也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公之于众,让你这个公众人物受到社会的谴责。”傅欲眠顿了一下,嘴角的弧度上扬,“她或许认为这样就能把你拴在身边,借助你害怕事情曝光的心理,对你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陆清酌思索道:“可是她的父母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更在意的是金钱。” “没错,不过我是不会让他们任何一方得逞的。” 傅欲眠后背漂亮的蝴蝶骨向后缩着,仿佛一只展翅的蝴蝶,她趴在陆清酌肩头低低地喘着气,搔弄着对方的耳朵。 “清酌,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从我身边抢走你。” 第68章 绽放 陆清酌不想选择私了,这件事她本来就属于无妄之灾,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胡搅蛮缠,因为一封遗书讹上她的人。 她之前和傅欲眠说准备退出娱乐圈的这件事,可以考虑提前了。 也许是因为傅欲眠的力量,公关团队将这件事情处理得非常完美,相反的是,陆清酌一方以遭受惊吓,起诉了阮苏胡搅蛮缠的父母和亲戚,并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 最后关头,阮苏父母由于实在赔偿不起精神损失费,私下和陆清酌进行道歉,还说自己是被金钱蒙蔽了眼睛,并让阮苏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骚扰陆清酌,希望能求得对方的原谅。 陆清酌原本就没打算起诉他们,只不过是想吓一吓这群人,让她们知难而退,知道自己踢到铁板,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阮苏则因为精神方面的问题,被转移到了专门的精神病院进行药物治疗,傅欲眠说会让人特意照顾阮苏,让陆清酌不用操心相关的事情。 七月中旬,陆清酌和傅欲眠主演的电影《夏日》,已经开始环大陆陆续上映了。 电影刚播出,国内一众粉丝按捺不住,开始四处寻求枪版影片,百度网盘争相传看,甚至还有人传出了未删减版的一些片段。 就算是非粉,也觉得这部影片的取景氛围,拍摄手法,神级专场惊为天人,大家纷纷相传,这部影片将会是沈识君导演的新一个巅峰。 “陆陆,我早就说你一定能拿影后的吧。” 化妆刷的刷头在陆清酌两腮轻轻地扫着,化妆师盯着陆清酌即将完工的妆容,真心觉得对方是她在化妆生涯中,见过的皮肤最好的女明星。 她现在成了陆清酌御用的化妆师,陆清酌只要是走红毯,或者是参加其他采访盛典,都会带上这一支专用的造型团队。 谢韵坐在陆清酌后面,盯着她化妆时候的样子,拿出相机将这一幕记录下来,她最近开始学习摄像,为的就是无时无刻抓拍任何瞬间的陆清酌。 “不对,现在应该叫你陆影后。” 陆清酌在听到“影后”两个字的时候,没忍住掀开了眼皮,通过镜子看见了脸都快笑烂掉的谢韵,忍不住说:“你快别说了,这次金像奖提名只有我这一部是文艺片。” 她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幸运,提名的另外三部电影只有她这一部是开放式结局的影片,也许是因为有了沈识君导演名气的加持,所以才险胜其他高质量的影片。 以至于,她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间,差一点没把持住表情直接从嘉宾席上站起来。 都说文艺片的票房比不上主旋律电影,不过沈识君这次是冲国外各大电影奖项的,对于票房并不关心。 陆清酌平时出席活动都是素颜妆,其实她的脸非常适合浓妆加上大红唇,不过陆清酌的年纪在那里放着。 所以造型团队给出的最佳方案就是,什么年纪画什么年纪的妆容,不必要刻意老化。 陆清酌也不喜欢浓妆,每次卸妆的时候,都觉得肌肤毛孔呼吸不过来了,但是又不能纯素颜出席活动,只好在嘴唇上涂一些裸色唇膏打底。 化妆结束后,傅欲眠过来探班,正好在化妆间看见做完造型的陆清酌,她最喜欢最自然的造型还是黑长直,今天也不例外。 哪怕在家里天天见面,傅欲眠在化妆间见到陆清酌后,眸子里还是带着欣赏的神色,她还是喜欢最清纯自然的陆清酌。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陆清酌刚转过头,化妆师造型师都非常有眼色地走了出去,谢韵也拿着摄像机跟着离开了。 “想你了,就过来看看。”傅欲眠环着陆清酌的腰,目光落在对方亮晶晶的嘴唇上,贴上去摩擦了几下,“怎么没涂口红?” “化妆师说我这个白开水妆容适合裸色。” 陆清酌的唇角有一个细小的伤口,离得远的话是看不出来的,化妆师在她脸上上妆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伤口,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地方的疤痕是怎么出来的。 “哎呀,你别蹭了……” 陆清酌往后躲,被傅欲眠按压在椅子上,原本亮晶晶的柔润唇妆,被傅欲眠蹭得稀里糊涂,对方的嘴唇上也亮晶晶的,糊了一大片。 “你看你,蹭成这个样子,等会儿还要麻烦化妆师,而且……” “而且什么?”傅欲眠眸子里含着笑意,又贴上去在陆清酌嘴角碰了一下,说:“你是不是害怕她说闲话?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陆影后。” “傅欲眠……” 陆清酌被她揉弄得嗓音都黏黏腻腻的,她一听到“影后”这两个字就头皮发麻,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就拿到了影后,对比今年提名的其他电影,陆清酌总觉得太一帆风顺了些。 “马上就要上去采访了,别紧张。”傅欲眠牵着陆清酌的左手,在她的戒指上吻了吻,笑着说:“主持人问什么,正常回答就好。” “嗷。” 陆清酌上辈子见过的大场面多到数不清,不过她还是不能在傅欲眠面前表现出多么游刃有余的状态来,而是要适当地“怯场”一下。 化妆师进来的时候,陆清酌嘴唇上的妆已经没了,不用说就知道是谁干的,她保持着完美的表情,重新给陆清酌画了个唇妆。 傅欲眠就站在化妆师身后,从镜子里注视着对方的手法。 化妆师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紧张过,她之前给陆清酌化妆,会用手固定住对方的下巴,但是傅欲眠一来,她紧张到了极点,根本不敢和陆清酌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不过好在她拥有专业的手法,就算是不触碰陆清酌,也能在她的唇部完美打底。 这是一场电影专访,采访她的主持人正是宋槐,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很熟了,陆清酌就算是处在现场直播这样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什么紧张心态出现。 现场也有不少观众,傅欲眠所在的位置在第一排,正好和陆清酌是一个面对面的方位,陆清酌稍微往下面一看,就能和傅欲眠对视上。 不过现在是现场直播,陆清酌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和傅欲眠抛媚眼,更不可能接收对方的暗送秋波,否则会被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所诟病的。 这也是作为公众人物必须面对的事实,陆清酌能够完美调整自己的情绪,在摄像机面前保持着微笑,落在观众的眼中,显得松弛优雅。 许多网友将陆清酌这场采访中的截图照片,和傅欲眠最新发布的照片进行对比,发现这两个人在某个角度有一定的相似感。 “难道只有我觉得陆清酌和傅欲眠长得越来越像了吗?” “天天亲嘴能不像吗,我就说两个人亲嘴亲多了会越长越像。” 只要有人起了一个话题,弹幕就仿佛发疯一样跟着刷屏。 陆清酌这里看不到弹幕,傅欲眠却看得清清楚楚,她很满意今天的直播弹幕,和上一次的直播比起来,这群粉丝收敛了许多,上一次全部都是一些污言秽语,如同泄洪一般拦都拦不住。 采访结束后,陆清酌回到化妆间卸妆,傅欲眠却代替了化妆师的位置,站在陆清酌面前为她卸妆。 她喜欢看陆清酌意气风发的样子,却舍不得让她的模样被更多人看到,这个alpha是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容不得其他人觊觎。 作为一个出现在大荧幕上的偶像,陆清酌注定会被更多的人认识,当然像阮苏这样疯狂的私生饭肯定也不在少数,哪怕知道对方已经结婚。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呢?”傅欲眠拿出卸妆棉,均匀地铺在陆清酌的脸上,将那层厚厚的粉底液擦拭掉,有意无意地提起,“之前不是说想转幕后么?” 陆清酌唇角微微勾起,她早就知道傅欲眠是什么心思,让她半隐退转幕后也确实是个很轻松的方式,她半开玩笑地说:“嗯,二十三岁确实是个该退休的好年纪了。” 傅欲眠掐着她下巴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继续帮陆清酌卸眼妆,“只要你想,随时随地都可以重新回去,不过这个地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光鲜亮丽,否则我也不会成名之后迅速退出了。” 听了傅欲眠说的这番话后,陆清酌深谙此道理,她点点头说:“是啊,圈子乱得很,我倒是没那么想出名,只是想赚够钱出去四处转一转,看看景色,吃吃美食。” 这是她最终的愿望,也是最舒服的生活方式,陆清酌只想在财富自由之后远离人群,和人打交道的工作实在是太累了。 五月,陆清酌受邀参加了戛纳红毯,开幕红毯官方直播,给足了她将近三分钟时长的镜头,就连国内外知名的影后叶然,也仅仅只有一分半。 她在红毯上和叶然打招呼,两个人站在一起对视的那一幕,被无数摄像机拍下,照片一出,观众的脑海中瞬间上演了一场豪门恩怨大戏。 傅欲眠当然也看见了陆清酌和叶然的惊艳同框,两个人骨相皮相不分伯仲,叶然的气质优雅大气,陆清酌则高贵冷艳,碰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间,许多人嗑起了她们两个的CP。 两个人也有CP超话,人数不知不觉涨到了几万人,而且还都是自来水,当然还有一小部分是因为那一幕同框闻讯赶来吃瓜的粉丝。 傅欲眠点开微博,上来就给她推送陆清酌和叶然的CP超话,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页面看,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微博上有许多两人在综艺节目上的剪辑,陆清酌一共就拍过一季《亲爱的偶像》,第二季她没有签约,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的镜头,普普通通的交谈,甚至都有人剪出了CP感视频。 庆典结束后,陆清酌在一众摄像机的送别下离开场地,助理谢韵打开后座车门,陆清酌弯腰走了进去,却看见了应该在外地出差的傅欲眠。 傅欲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车上,陆清酌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差点被吓到。 谢韵坐在了副驾驶上,司机和她对视一眼之后,缓缓升起了车内的隔板,瞬间隔离成了两个世界。 傅欲眠帮她整理了一下裙摆,漫不经心抬起头问:“庆典结束了?” “嗯,结束了。” 陆清酌离场的那一瞬间,眼底的繁华尽数落幕,她回过头背对着无数镜头,仿佛是在用背影诉说最盛大的告别。 “你不是在外地出差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傅欲眠握着陆清酌的手,整个人贴在她身上,却嗅到了一股又杂又难闻的信息素味道,这股味道由许许多多的信息素融合在一起,覆盖在陆清酌的身上。 “想你了,就想回来看看你。” 陆清酌和她说过,等戛纳红毯结束之后,就会听她的话隐退幕后,如今这场盛典也已经结束,而网络上却铺天盖地都是她和叶然两个人的CP宣传。 见傅欲眠一脸疲惫地靠在自己身上,陆清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的状态非常不错,也许真的是因为这是最后一场告别吧。 “那我们赶快回家吧。” 陆清酌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想和傅欲眠亲热,她也知道自己身上有股信息素混合的味道,所以傅欲眠才不会直接亲上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身上很臭啊。” 陆清酌嗅了嗅自己的手腕,她在庆典上和形形色色的明星们握过手,所以肯定会有一些信息素残留,她自己都觉得不好闻。 “我回去洗澡,把自己洗得香香的还不行嘛。”陆清酌往边上挪了挪,见傅欲眠没什么表情,还以为对方生气了,“傅欲眠,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傅欲眠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淡淡的,摇摇头说:“没有。” 陆清酌从来没见到过这种情况下的傅欲眠,对方现在对她的态度可谓是冷淡,让陆清酌都有些措手不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傅欲眠?你……到底怎么了?” 傅欲眠现在的状态是说不出的反常,明明前些天还粘在自己身上撕都撕不开,今天却出奇的冷淡,问她也不愿意说。 陆清酌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态度,最讨厌别人的冷暴力,可没想到这个词居然有一天会出现在傅欲眠身上。 一路上傅欲眠都没什么话,低着头处理着电脑上的文件,陆清酌坐在另一边,想和她说话分享今天发生的事情,却始终开不了口。 她干脆也打开手机玩游戏,玩了两局之后广告突然跳转到了微博,陆清酌在首页看见了消息推送,居然是她和叶然的CP。 点进去的那一瞬间,陆清酌手机忘记静音,视频中嘈杂的声音在耳畔炸开,陆清酌赶紧按键把声音降下来。 视频中她和叶然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精致的妆容,得体优雅的笑容,同样看向镜头的笑容,看起来仿佛一对豪门姐妹。 就这个普普通通的视频都能把她们两个剪辑到一起,还嗑起了CP,这些人是没吃过真CP么。 陆清酌偷偷看了一眼傅欲眠,发现对方坐在自己身边头都不抬,估计是看见热搜上她和叶然的CP视频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原来是吃醋啊,陆清酌瞬间就懂得傅欲眠为什么会突然对她抗拒起来。 她打开前置摄像头,换了个姿势,将屏幕对准自己,以及身后戴着金边眼镜认真办公的傅欲眠,咔擦一下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百万高定长裙,傅欲眠侧对着她,一只修长漂亮的手还放在电脑触控板上,正认真地注视着电脑屏幕。 陆清酌将这张原图直出的照片编辑到微博上,并配文说:“偷拍到了认真工作的傅总”。 编辑完后,陆清酌点击发送,这条微博发出去不到十分钟就炸了。 评论区又出现了许多活人,在下面纷纷留言。 “还是真情侣最好磕啊!” “工作中的傅总简直太有魅力了。” “陆陆也吃的太好了吧!今天晚上傅总忙完工作就加餐!” “陆陆私底下居然叫傅总[阴险][阴险]】” “……” 陆清酌给那些嗑她和傅欲眠CP的评论点赞,有些评论还回复了一下,不过大多数都是一些可爱的表情包。 到家后,韩湉给傅欲眠拿着电脑,跟着两人一起进入别墅内,她把电脑放在桌子上,跟陆清酌简单报备了一下就走了。 整个客厅内只剩下傅欲眠和陆清酌两个人,陆清酌关掉手机屏幕放在一边,然后走进了浴室洗澡。 她在洗澡之前,将身上这条将近千万的高定长裙小心翼翼地脱掉,挂在了衣帽间里,用毛巾裹住身体走了出去,结果正好碰到了一路上都没跟她讲话的傅欲眠。 傅欲眠的目光在她胸口轻轻地扫了一下,然后绕过陆清酌,拉开了衣柜的门。 陆清酌光着脚站在门口,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么挫败过,傅欲眠居然对她的身体不感兴趣了。 她来到浴室,躺在浴缸里用温水将全身打湿,拿起傅欲眠最喜欢的沐浴露往自己身上揉搓,势必要将身上那股杂乱的信息素味道全部洗掉。 她洗了半个多小时,裹上浴巾出来后,正好碰到傅欲眠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似乎是准备出门。 陆清酌提前一步拦住了傅欲眠的去路,在浴缸里泡久了之后,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说话的时候软绵绵的,毫无任何攻击性。 “傅欲眠,你去哪儿?” 傅欲眠对上她湿漉漉的眸子,说:“我有事出去开会。” 陆清酌抬头看向墙壁上的挂钟,挡在她面前说:“有事?现在都晚上八点多了,你要开什么会?” 傅欲眠没说话,陆清酌咬着下嘴唇,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贴在自己嘴唇上吻了吻,她步步紧逼,傅欲眠的后背贴在墙上。 “傅欲眠,你平时都不是这样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陆清酌用一种控诉的语气,委屈巴巴地说:“是我惹到你了吗,还是你吃醋不想理我,又或者是……” 或者是结婚协议快到期了,她想把自己甩掉,换个更年轻貌美的alpha在身边。 陆清酌被自己心中突然升起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她不相信傅欲眠敢这么对自己,不过对方今天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反常,瞬间让她有了危机感。 “我只是有点累。”傅欲眠终于开口说话了,她捏了捏眉心,注视着陆清酌,“清酌,你早点睡觉吧,我先走了。” “你不准走!”陆清酌把门从里面反锁上,两只手分别撑在傅欲眠的耳边,和她鼻尖挨着鼻尖,紧紧盯着对方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看,“傅欲眠,你是不是被夺舍了,为什么今天对我这么冷淡?你是不是对我厌烦了?” “清酌。”傅欲眠在听见陆清酌最后这句话的时候,眸子里的情绪晦涩不明,她磨蹭着对方的鼻梁,叹息说:“我想问你一句,你究竟爱不爱我?” “我爱!”话音刚落,陆清酌就凑上来说:“我爱你傅欲眠!” “既然你爱我,为什么不愿意对我终身标记呢。”傅欲眠抬起手臂,抚摸着陆清酌的脸颊,柔声道:“我们在一起都快两年了,我无时无刻都在担心,你之前说的话是不是在骗我,两年婚期结束后你就把我甩了一走了之。” “我没有!我不会的!” 陆清酌瞬间着急了起来,她抱住傅欲眠纤细的腰身,把对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压在对方身上,一来二去之间,她身上裹着的浴巾掉了下来。 “我是想等到彻底离开娱乐圈之后再标记你。” 陆清酌两条腿分开,将傅欲眠的大腿牢牢卡住,防止她逃跑,眸子里满是急切。 “我没想到你居然因为这件事觉得我会背叛你,傅欲眠,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还觉得不放心么?” “我爱你,所以我才会害怕你离开我,你不知道这么多天,我看着那么多omega靠近你有多害怕。” 傅欲眠握着陆清酌的手腕,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抚摸着,侧过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掌心,“每次看见那些比我年轻漂亮的omega出现在你身边,我就觉得自己老了,比不上她们。” “我没有!” 陆清酌讨好般地亲吻着傅欲眠的手心,将对方抵在沙发靠背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连一张薄纸都插不进去。 她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深爱着傅欲眠,从来没有对其他omega动过一点心思,于是用唇舌舔舐着傅欲眠的指节和掌心,又吻着她的手腕内侧。 “傅欲眠,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呢?” “可是你不愿意标记我,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一直这样做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傅欲眠的嗓音听起来异常委屈,不过如果这个时候陆清酌抬起头,就能看见对方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可怕的占有欲,势必要将她拆吃入腹。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陆清酌抬起头,她往上蹭了蹭,贴着傅欲眠的小腹摩擦片刻,嘴唇落在对方的脖颈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傅欲眠抿着嘴唇偏过头,眸子里是一片落寞,很快就被掐住了下巴,陆清酌柔软温热的唇瓣贴了上来,蹭着她的牙齿深入进去。 陆清酌用舌尖轻而易举攻破了傅欲眠的唇舌,勾着对方湿软顺滑的舌头搅弄着,耳边响起清晰的水声。 她睁开眼睛观察着情动不能自已的傅欲眠,欣赏对方雪白面孔上浮起的红晕,耳畔是她细碎动人的呻。吟。 明明这么好看,为什么非要说自己老呢。 陆清酌把傅欲眠打横抱起,打开门走进卧室,将傅欲眠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傅欲眠心中已经隐隐猜出陆清酌要做什么,后颈的腺体逐渐开始发烫,只是稍微想一想就小腹发麻,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将她击倒。 “你不是说想让我终身标记你么?为什么要往后退?” 陆清酌眸子里一片委屈,她伸手抓住了傅欲眠的脚踝,轻轻一拉就将人拉到了自己怀里,一只手熟练地解开衬衣扣子。 她现在什么都没穿,傅欲眠却穿得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真是好不公平啊。 “你是不是紧张了?”陆清酌歪着头,最后一件胸衣被她随手往身后一丢,陆清酌嘴角含着羞涩的笑意,说:“你……你放心,我之前做过攻略,有一种办法,终身标记的时候不会很痛。” 傅欲眠抚摸着陆清酌的侧脸,笑道:“我相信你。” 这一天她等了太久,现在居然有些紧张。 陆清酌一只手拉开傅欲眠的小腿,紧接着一个吻落在傅欲眠的脚踝上,“你别怕,我……我会很轻很轻,不让你受伤。” 那个轻柔却循序渐进的吻在她后颈上绽放开来,傅欲眠咬着陆清酌的手指,眸子里如释重负却志在必得的神情一闪而过。 不过当陆清酌凑过来亲吻她,和她四目相对的时候,眉眼间又恢复了可怜与脆弱。 “欲眠……傅欲眠……” 陆清酌含着她的耳垂,轻柔地压着傅欲眠的腰,在她耳畔吹吹风。 “我好喜欢你啊。” 陆清酌累了一整夜,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榻中,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无害。 傅欲眠早就醒了,她侧躺在陆清酌身边,眉眼间尽是温柔与浓烈的爱意。 她用手指轻轻地摸了摸后颈。 好疼啊…… 不过……渴望了整整一年的愿望终于在昨天夜里实现。 终身标记一旦形成,她终于彻底成为陆清酌一个人的omega了。 傅欲眠的手贴在小腹上,她的腹部很平坦,什么也看不出来,摸不到也感觉不出。 她又将目光转移到了陆清酌的脸颊上,这么完美漂亮的一张脸,她们一定能有一个同样好看的孩子,如果长得像陆清酌那就再好不过了。 陆清酌睡到中午才醒,傅欲眠也睁着眼睛一直到她醒来的那一刻,在和傅欲眠对视的一瞬间,陆清酌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记忆回笼,她一手抓着被子盖住自己的脸,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拨开傅欲眠的发丝,看着那个上面依旧红肿的痕迹,心疼得难受。 “我弄疼你了。”陆清酌自责地抓了抓头发,说:“我明明看过怎么标记的,没想到那种情况下居然全都给忘了,害得你那么疼……” 昨天夜里的场景历历在目,陆清酌的眸子又红又肿。 没错,她昨天夜里哭了,一边哭着一边标记完她的omega之后,被傅欲眠抱在怀里安慰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被咬了。 现在记忆回笼,陆清酌只是想想其中的情节就觉得丢死人了。 “清酌,你不用自责,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傅欲眠满心都是即将溢出来的满足感,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握住了陆清酌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笑着说:“既然都已经终身标记了,那我们也该进行下一个步骤了吧。” 陆清酌知道傅欲眠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含羞带怯地点点头,心中充满着希冀,还有些害怕,于是鼓足勇气说:“有没有一种技术,可以让alpha受孕啊。” 傅欲眠眸子里的震惊一闪而过,“清酌,你说什么?” “我……我知道怀孕很辛苦,尤其是对omega来说。”她抬起头,坚定地注视着傅欲眠,说:“听说alpha体质好恢复得快,说不定我可以……唔嗯……” 傅欲眠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翻身将陆清酌压在身下,夺取了她的呼吸,急切而热烈地勾着她的舌头深吻着。 “清酌……清酌……” 陆清酌没想到傅欲眠反应居然这么大,她反客为主掐住对方那一截窄窄的腰。肢,动情地回应着。 耿星落最近发现,她的姐姐和嫂子黏在一起的频率似乎越来越高了,之前还会顾及着她的存在收敛一些,现在可好,根本不避讳着人,吓得她连夜跑路,搬出去住到了B大旁边的大平层。 这一整个小区都是傅氏集团的产业,耿星落搬到了顶楼,从落地窗这个角度能看清楚大半个学校。 她今天邀请陈霜和岳杭来家里玩,准备自己下厨亲自做菜,出门去海鲜市场买龙虾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拐进了楚宣兼职的五星级餐厅里。 这家五星级连锁餐厅也是傅家的产业,这个职位也是陆清酌特意给楚宣安排的,她可以趁着放学之后过来工作,学习赚钱两不误。 耿星落走进去之后,前台的工作人员瞬间就发现了她这位贵宾,特意将楚宣叫了过来,专门服务她一个人。 楚宣穿着工作服,白衬衫黑色长裤,虽然简单却很衬她的气质。 耿星落点了一杯咖啡,楚宣从后面端出来,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稳稳地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耿星落面前。 “谢谢。” 咖啡杯上有一个很漂亮的星星拉花,耿星落瞬间就被这个拉花给吸引到了,不过她刚才看菜单,这杯咖啡的拉花好像并不是星星啊。 “楚宣。”耿星落很喜欢这个星星,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星字,所以就格外喜欢和星星有关的事物,“这颗星星是你们咖啡师特意做出来的吗?” 楚宣手里还拿着托盘,听到耿星落的问题后,站在她面前说:“是我做的。” “你做的?”这下轮到耿星落吃惊了,怪不得她觉得这杯和自己点的不一样,惊喜道:“你刚入职不久就这么厉害啦,那其他顾客是不是也……” “这是我对你的个人服务。” 耿星落只是想说她对其他顾客是不是也会跟着对方的喜好来做,没想到楚宣似乎是拥有读心术,猜出了她的想法并作出正确回答。 尽管这个回答确实让她大吃一惊。 耿星落放在咖啡杯上的手一顿,心里一阵痒痒的,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楚宣的服务实在是太好了,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喝完一杯咖啡就走了,不想增加楚宣的工作量,也不想被对方专注的目光一直盯着。 耿星落刚到菜市场,就收到了岳杭发来的消息,说今天家里出了点急事,不能去她家吃饭了。 陈霜倒是没什么事,不过她现在还在一个高中生家里做家教,可能要晚一点才来。 耿星落挑着菜,正好碰到同样过来买菜的楚宣,她看了一下腕表,现在也正是对方下班的时间。 “你下班啦?”耿星落主动搭话,笑着说:“还挺早的嘛。” 楚宣拿起一个塑料袋,转过头看着耿星落点点头说:“嗯,我下班了。” “你也来买菜?”耿星落刚说完就被自己给蠢到了,对方都已经拿着塑料袋开始捡土豆了,这不是买菜是什么,“呃,你也喜欢吃土豆啊。” “很喜欢。”楚宣说话的时候,很喜欢注视着耿星落的眼睛看,这双眼睛是她看过最漂亮的了,“不过我做饭不怎么好吃,只会炒土豆丝。”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耿星落笑着说:“但是没人给我做饭,我就自己摸索着学会了。” 耿星落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应该是友谊,虽然两个人加完微信后几乎没怎么聊过天,但是平时见了面还是会打个招呼的。 她还买了一些绿叶菜,今天晚上可以煮火锅吃,自从上次她和岳杭在火锅店里吃完拉肚子以后,就再也不敢去那家店吃了。 耿星落准备在家里尝试一下,不够自己一个人吃火锅实在是太单调了,必须要拉上一个人才行。 楚宣买了一点菜,买完之后就一直跟在耿星落身后,对方走到哪她也跟到哪,最终耿星落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回过头来说:“楚宣,你怎么不回家呢?” 楚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动让耿星落不高兴了,她低着头抿了抿嘴唇,说:“嗯,你注意安全,我也该回家了。” 对方骑的是电瓶车,耿星落注视着楚宣的背影,看着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后,转身去了海鲜市场。 第二天早上,耿星落和陈霜在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来到了一座桥上,正好偶遇到了拿着课本的楚宣。 打过招呼后,三个人一起走去教学楼,不过氛围有些尴尬。 在走到教学楼前面的时候,楚宣突然说她的电瓶车钥匙没有拔掉,就抱着课本准备回去把车钥匙。 耿星落见她有些着急,就说:“课本我给你拿着吧,你快去快回。” 陈霜和耿星落一起在楼道里等着,耿星落怀里抱着楚宣的法学课本,看了一眼之后忍不住和陈霜说:“我当时差点就选法学专业了。” 在两个人聊天的空档,一个跑得很快的alpha在转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她,把她手里的书本撞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 女alpha一边道歉一边帮耿星落把课本捡起来,楚宣那本笔记本掉在地上的时候从中间摊开了,耿星落一低头就看见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这个本子上,好像写满了什么东西。 耿星落没有偷看别人隐私的癖好,就帮楚宣稍微整理了一下,等她整理完之后,楚宣也拿着车钥匙走了过来。 “谢谢。”她接过耿星落手里的课本,从手心里拿出来一个草莓味的棒棒糖,递给了耿星落,“这个给你。” 耿星落接过来,三个人一起上了电梯,楚宣站在她的后面。 电梯门即将关闭,却突然又涌进来一波人,他们进到电梯之后,耿星落被迫往后站了站,前面的人差点踩到她的鞋子。 耿星落一个躲避不及,整个人往后倒,却靠在了一具柔软的身体上,她保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殊不知微微泛着粉色的耳尖已经出卖了她。 楚宣猝不及防就被耿星落的后背贴了上来,她的后背也紧贴着冰凉的电梯,独属于眼前这个omega香甜的气息瞬间涌了上来,她屏住呼吸,把头扭向一边。 电梯门终于打开,耿星落也是瞬间站直身体,大踏步走出电梯,陈霜跟在后面差点追赶不上。 楚宣的教室不在这一层,甚至都不在这栋楼。 电梯门闭合之前,她将耿星落修长的背影深深刻入脑海中,按电梯下了楼。 第69章 抓包 “你再给我看看你的脖子后面嘛。” 陆清酌标记了人,心里总是觉得过意不去,再加上这些天咬来咬去,她生怕把傅欲眠给咬坏,非要在床上好好看看对方的脖颈。 “一晚上你翻来覆去看了四五遍了,真的没事。”傅欲眠将乌黑柔顺的发丝往胸前拨弄,露出稍微有些红肿的后颈,展现在陆清酌面前,笑着说:“你看,已经没事了,刚才还涂了药膏呢。” 陆清酌对着那处鲜明红肿的咬痕小心翼翼吹了吹风,说:“可我还是觉得很疼。” 之前傅欲眠占有欲作祟咬她脖颈的时候,尽管只是留下一个红色的牙印,并没有咬破,陆清酌都会觉得刺痛。 可如今对omega腺。体的终身标记,却是alpha体会不到的痛,而且这个标记永远都抹不掉,除非挖掉腺体,才可能脱离关系。 陆清酌有时候真的很想问傅欲眠一句,这样做她真的不会后悔吗? 不过这样的话陆清酌到最后还是没能问得出来,而且现在也不是什么合适的机会,万一提着提着,傅欲眠真的反悔了该怎么办。 “退圈这件事,你是认真的,还是在跟我闹着玩啊?” 傅欲眠眉目间是一片慵懒之色,她侧躺在床上,头埋在陆清酌的肩头,亲吻着对方白皙圆润的肩。 “我想慢慢淡出娱乐圈嘛,突然公布退圈的话,很有可能对口碑造成影响。” 按照现在网络的更新迭代,说不定过了没多久,陆清酌在娱乐圈就查无此人了。 “我支持你的想法。”傅欲眠贴着陆清酌的嘴角,说:“退不退都在于你,不过如果你坚持要退的话,我也不是养不起。” 陆清酌刚拿了影后,现在退圈确实不是一个好时机,按照正常人的方式来看,她完全可以趁此机会,多选择一些合适的剧本,在娱乐圈内稳固扎根。 吃软饭也太爽了,陆清酌听了傅欲眠的话差点感动得哭出来,她想了一下,觉得半隐退状态更适合自己,接个代言,出席一下活动,剩下的时间就陪傅欲眠一起好好享受生活。 平时遛遛狗,喂喂猫,撸撸蛇,小日子过得有滋有润,按照这种舒坦的生活方式来,她肯定能活到八十岁。 这样算来,未来还有五十多年的美好时光在朝着自己招手呢。 想着想着,陆清酌就开心得笑出了声音,傅欲眠见她神游天外还傻笑几声的模样,忍不住问:“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我在想以后和你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呀。”陆清酌突然福至心灵,她说:“我还没骑过马,什么时候你带我去骑马啊。” 傅欲眠是会骑马的,她二十多岁入了马会,那个时候她正学着如何掌管傅家,积累人脉和资源是必不可少的。 “你想什么时候去都行,我陪你一起。” 好几年没骑过马,不过傅欲眠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技术,陆清酌想学的话,她可以手把手地教。 不过赛马会这种东西,傅欲眠觉得陆清酌应该也不怎么感兴趣,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她一直都不太喜欢这样的风气,现在总算是站在了金字塔的顶尖。 月底的时候,陆清酌已经能够轻车熟路遛进傅欲眠的公司了。 傅欲眠的办公室在顶楼,陆清酌早些日子就拿到了董事长专用的电梯卡,有时候会偷偷钻进她的办公室里,躲在休息区的床上,试图趁其不备拿下她,但是每次都会被傅欲眠精准识破。 她中午做了爱心盒饭,知道傅欲眠吃饭不喜欢吐骨头,就做了一嗦脱骨的糖醋排骨,还将虾仁一颗颗地剥好摆进去,最后放上一颗心形的煎蛋,上面撒上黑胡椒和欧芹碎。 陆清酌提着包走进傅氏集团公司大厦,由于她经常过来溜达,导致许多员工都蠢蠢欲动起来,有不少人都是陆清酌的粉丝。 她有时候也会自掏腰包给员工们买一些吃的喝的,或者是她代言的一些小礼品之类的。 陆清酌刷卡走进了电梯,到达顶楼后,她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这个时候傅欲眠应该已经结束上午的工作,正在休息区呆着吧。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个门缝,准备观察一下傅欲眠现在的动向,却看见了一个高挑的陌生背影,站在傅欲眠面前似乎是在笑着聊天。 这可是傅欲眠的办公室,怎么会有alpha跑上来聊天呢。 陆清酌怀着疑心,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那个站在办公桌前面,抱着两条手臂环在胸前的高挑alpha转过身来。 椅子上坐着的傅欲眠似乎揉了揉眉心,说:“进来。” 陆清酌手里还提着一个包,穿着简单的短袖长裤,推开门走了进来。 傅欲眠在见到陆清酌的那一刻站了起来,她快步走过去握住了陆清酌的手,说:“清酌?外面这么热,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给你送午餐。”陆清酌把手提包往办公桌上一放,目光转移到了这个女alpha身上,说:“你们在谈工作吗?我把饭盒放下就出去哦。” “不用。”傅欲眠的目光始终落在陆清酌的身上,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太热了?” “还好,外面热,里面挺凉快的。”陆清酌用余光瞥到这个alpha一直在观察着自己,非常自然地抬起头和对方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好,我是傅央。” 女alpha似乎是混血,五官深邃,眸子是漂亮的绿色,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卷曲漂亮,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穿着火辣性感。 她和陆清酌对视上,嘴角上扬,说:“小姨,这位是姨妈吧,比电视上看着还漂亮呢。” “嗯。”傅欲眠点点头,说:“你想在公司实习没问题,不要太过招摇。” 傅央马上回答说好,临走之前还上前一步抱了抱陆清酌,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眼神真挚,看不出来任何杂质。 陆清酌被对方这一下给亲懵了,她微微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一步,对方却很快地就离开了她,笑着说:“好,那我先去上班了。” 傅欲眠的脸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黑的,陆清酌转过头看着傅欲眠,脸上的表情明显愣住了,说:“你这个外甥女是不是从小在国外长大,还学什么亲吻礼。” 陆清酌包里随身带的有小包装湿纸巾,她撕开包装袋抽出一张,擦了擦刚才脸上被傅央亲过的地方,见傅欲眠脸色并不是很好。 “怎么了?她不是你的外甥女么?” 傅欲眠拿过湿巾,帮陆清酌把对方刚才亲过的地方擦得干干净净,把她脸上擦的那层防晒霜也给擦掉了,白皙柔嫩的肌肤也被湿纸巾蹭得红红的。 “她是傅欲晓从国外一家孤儿院收养的,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刚才看见傅欲眠的眼神可怕得像是要吃人,不过被一个长时间居住在国外,还会很有礼貌地用亲吻礼的alpha亲了一下脸,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啊。 傅欲眠突然开口说,“我听傅欲晓说她很听话,不过我总觉得这个alpha心思比较深沉。” “没有血缘关系……” 陆清酌摩挲着下巴,心中一片惊涛骇浪,突然想到了某些豪门狗血风云的剧情。 没有血缘关系的alpha外甥女突然回国,假装人畜无害引诱有权有势的omega小姨,还给小姨的丈夫戴了一顶绿帽。 这种剧情可是经常出现在豪门狗血剧里的啊。 陆清酌只是稍微想了一下,身上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一定是她多虑了。 心中闪过一丝这样的念头,陆清酌面上的表情看着倒没什么,不过心底却忍不住开始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傅欲眠刚才说,傅央比自己小三岁,那就是刚二十,正值青春年华,而且还前凸后翘,是典型的异域风情长相,顿时让陆清酌生出了危机感。 她马上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虽然也很挺拔,不过和对方比起来,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要是有血缘关系的话,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担心了。 “你说你给我准备了便当,让我看看是什么好吃的?” 傅欲眠打开手提包,把保温饭盒拿出来,掀开盖子一看,扑鼻的香气袭来,是糖醋排骨,和清炒虾仁油麦菜,心形煎蛋上面还装饰着粉色的盐粒。 “好香啊。” 傅欲眠唇角勾起,勾着陆清酌的脖颈吻了吻她的嘴唇,两只手捧着盒饭进入到了休息室。 陆清酌也跟了上去,傅欲眠中午有两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现在刚过十二点不久,她吃完午餐还能再睡一两个小时。 傅欲眠坐在桌子前吃着排骨,陆清酌两只手捧着下巴,盯着对方优雅的吃相,唇角勾起甜丝丝的笑容。 她的omega怎么这么好看,办公的时候好看,吃饭的时候好看,就连睡着了毫无防备的时候也好看死了。 “吃一块吗?”傅欲眠一直都发现陆清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勾起,夹了一块排骨放在陆清酌嘴边说,“张嘴,啊……” 陆清酌乖乖张开嘴巴,将那一块被傅欲眠挑出骨头的排骨吃到嘴里,拿起傅欲眠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说:“我这个厨艺,早晚要把你喂得胖胖的。” 傅欲眠吃完午餐后漱了漱口,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陆清酌了,她拉开帘子一看,不用多想就知道对方已经躺在了她的床上,盖着被子美美地等着她过去“宠幸”。 傅欲眠笑着把门关上,走到床边脱掉鞋子上了床,刚坐在床上就被陆清酌一把抱住腰按倒在床上。 两个人交换着接了个白桃味清凉漱口水的吻,傅欲眠的手贴在陆清酌的后背上,吻了吻她的额头说:“睡觉吧,到时间我叫你。” 陆清酌在傅欲眠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呆过好几次,每次傅欲眠这样说,但是起床的时候都是轻手轻脚的,害怕把熟睡的她给吵醒。 休息室的门是关着的,几乎一直都是二十四小时空调,陆清酌躺在满是傅欲眠肌肤香味的床上,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 她其实已经睡醒了,等到傅欲眠走后才睁开眼睛,这样的话就有机会一直在对方这里呆着了。 傅欲眠的办公区和休息区是划分开来的,整个房间安安静静,隔音非常好,她没有任何困意,轻轻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陆清酌打开窗户透了透气,拉开窗帘看见了玻璃墙外面的场景,结果却看见了中午碰到的那个傅央,对方手里拿着文件,似乎是在向傅欲眠提问题。 傅央确实是有一些不懂的地方需要傅欲眠解答,却看见傅欲眠身后的座椅上挂着一件浅色的防晒衣,和今天中午陆清酌来的时候穿的那一件一样。 她一边听着傅欲眠的声音,目光扫过休息室紧闭的大门,却看见了一堵厚厚的玻璃墙。 一瞬间浓浓的危机感降临到陆清酌的头上,她站在玻璃墙后面,虽然知道这堵墙从外面是看不到的,不过她还是有一些心虚的感觉。 好在傅央没在这里呆多久,问了傅欲眠几个问题后就抱着文件离开了,陆清酌松了一口气,拉上帘子重新躺回床上。 最终她光荣地睡到了傅欲眠的下班时间,跟对方坐一辆车回家吃饭。 陆清酌和傅欲眠两人刚下地下车库,司机已经在驾驶座上等着了,她打开车门还没来及的进去,就听见身后响起了其他人的声音。 “小姨,我的车轮胎好像没气了,可以坐你的车回家吗?” 陆清酌回过头一看,就看见傅央已经朝着她们走了过来,站在了两人面前,一双绿色的眼睛眨了眨,看着有些可怜。 傅央身材高挑修长,腰。肢细韧,有很明显的腹肌,应该是练出来的。 陆清酌的目光在她的腹肌上扫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地转移目光。 她也要去健身房找专业教练练出腹肌! 傅欲眠看了一眼傅央,说:“上车吧。” 傅央坐在副驾驶上,陆清酌一抬头就看见了内后视镜上对方的脸,而这个时候傅央也抬起了头,正好和她在镜子中四目相对。 陆清酌看见她的眼睛弯了弯,似乎是在笑,她倒是没什么能笑得出来的,决定还是不四处乱看了,低着头玩手机是最保险的方式。 傅央说:“小姨,我家就在大学城那边,和你们应该是顺路的。” 车内只有傅欲眠嗯了一下,再也没有人理会她了。 傅央还是笑了笑,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更加起劲儿起来,“我好久没回国了,国内变化可真大啊,我今天早上开车来公司的时候差点迷路迟到呢。”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傅央终于停下了嘴里的滔滔不绝,指着一个小区说:“我住的地方到了,小姨还有姨妈,我就先下车啦,明天见哦。” 傅央手里拎着提包,踩着高跟鞋下了车。 司机脚踩油门,载着陆清酌她们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陆清酌把饭盒拿出来洗干净,明天中午还可以去给傅欲眠送午餐。 傅欲眠则脱掉外衣来到了浴室洗澡,B市的天气越来越热,她什么都不做都能热出一身汗来,哪怕是从外面到家那么短一段距离,都如同站在火炉边上。 “天气好热,你什么时候放假啊,我们去避暑吧。” 即将步入八月份,陆清酌总觉得每天都生活在锅炉房里,又干又热也不下雨,空气也差得要死,到处都是雾霾。 她每天还要拉着耶耶出去玩,否则小坏蛋的精力无处发泄就会拆家。 一出门陆清酌就热得不行,她住的地方绿化已经算是B市数一数二的好了,可还是觉得闷热难受,还要牵着撒欢儿的耶耶跑来跑去。 烦躁闷热,陆清酌没地方释放,恨不得把之前怼过她的黑粉拉出来遛一遛。 八月份正是炎热的季节,陆清酌原本是打算出国避暑的,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国外局势动荡,她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国内。 既然国外出不去,那她去大理避暑不就好了。 苏城现在也是三十七八度的高温,还不是体感温度,一出门就热得浑身都是汗,她甚至还能看见许多穿着汉服过来打卡拍照的,好几个中暑晕倒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陆清酌表示无法理解,在这里一天都呆不下去,带着耿星落就去大理避暑了。 她决定暂时先住两个月,等九月份秋老虎结束后再回去,否则顶着大太阳非要脱一层皮不可。 傅欲眠暂时没办法去,她暑期的工作还是非常忙碌的,陆清酌一开始很想帮帮她,不过自己学的这专业和傅欲眠的职业八杆子打不着一边,让她修个飞行器什么的倒是可以试试。 当陆清酌第不知道多少次凑到傅欲眠身边,盯着她办公用的电脑时,她终于还是没忍住用手勾住陆清酌的脖颈,按着她接吻。 电脑上文件才处理到一半,陆清酌本来是想看看对方是怎么办公的,结果傅欲眠看的文件居然是俄语,她连一个字符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唔嗯……” 陆清酌低低地喘了一声,她可没想和傅欲眠在办公室里接吻啊! 傅欲眠最喜欢听陆清酌的喘。息声,每一次听见就仿佛对方在身体上点火似的,根本按捺不住汹涌的情。热。 陆清酌倒在沙发上,傅欲眠则骑跨在她的腰间,低着头勾住陆清酌的脖子深吻着,用舌尖强势且热情的在陆清酌的上颚舔舐勾勒。 “痒……” 陆清酌痒的难受,她张着嘴承受着傅欲眠火辣滚烫的热吻,感受到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衬衫下摆。 “傅欲眠……这里是……” 她怎么觉得两个人的体位不太对劲啊,而且傅欲眠才是那个董事长,她才应该说自己刚才说的那句台词吧。 “这里是办公室!”陆清酌伸长脖颈,嗓音沙哑地说:“万一被你员工发现怎么办啊?” “不会有人进来……” 话音未落,办公室大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两个人解衣服的风手一顿,陆清酌吓得眼睛都睁大了。 傅央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陆清酌被她的小姨压在身子底下,涨红着脸颊,惊恐的眼神一闪而过,然后迅速把头转过去埋起来。 傅欲眠嗓音沙哑地喝道:“出去!” 傅央赶紧关上门,陆清酌在听到门关上声响的那一瞬间,睁开眼睛喘着气,想把压在身上的傅欲眠离自己远一点。 “你不是说没人进来么!”她舔了舔被傅欲眠咬破的嘴角,赶紧扣上扣子,说:“傅欲眠,我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了!” 傅欲眠的手贴在陆清酌那截腰上,手指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清酌,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你每次都说下次!”陆清酌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道:“前几天线上开会,你说没事不会有人发现,结果我差一点就暴露了,还有上上次你的总监过来汇报,还看见我们两个抱着激吻……” 陆清酌总结出来一个道理,忍不住说:“傅欲眠你就是个骗子!” 不过最后傅欲眠还是黏着陆清酌在沙发上又亲了一会儿,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干这种事情还被她的外甥女给撞了个正着,陆清酌反正是没什么脸在公司待下去了。 她穿好衣服洗了把脸,戴上帽子离开办公室,结果刚打开门就看见了蹲守在门口的傅央,吓得陆清酌差点跳起来。 “姨妈?”傅央见陆清酌嘴唇肿得不行,嘴角还被咬出来一个小伤口,笑着说:“没想到我小姨居然这么快,既然你们已经结束了,那我就进去啦。” 陆清酌听了傅央这番话后,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恨不得把帽檐拉到底,挡住自己的脸。 以后没脸见人了。 傅央目送着陆清酌小跑着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外,规规矩矩地敲了敲门,听到了一声沙哑的“进来”。 傅欲眠正襟危坐,除了脸色有些微红之外,几乎看不出任何的不妥,她面无表情地说:“以后进我办公室记得敲门。” 傅央手里拿着文件乖乖道歉说:“对不起啊小姨,我这次有急事忘记敲门了,下次不会再打扰到你们了。” 傅欲眠掐了掐眉心,她身上还残留着陆清酌信息素的味道,淡淡的很清香,足够提神用。 傅央凑得近了,也能嗅到一股淡淡的信息素,似乎是清茶香味,里面还夹杂着一点甜。 她能确定,这股味道是alpha的信息素,并不是omega的。 她的小姨,怎么会和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alpha在一起呢,难道只是单单图她长得漂亮。 不过她这个姨妈红着脸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也难怪傅欲眠喜欢。 急匆匆回到家里,陆清酌把门关上往床上一躺,恨不得隔绝外来一切事物。 她明天就要出发去大理,再也不出现在公司了。 晚上傅欲眠回家后,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陆清酌穿着睡裙躺在床上看电视,傅欲眠开门进来后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她。 傅欲眠弯了弯唇角,她走到陆清酌身边晃了一圈,见对方似乎是真的不想理她,就当着对方的面脱掉衣服,然后走进了浴室里。 陆清酌的目光落在傅欲眠光滑白皙的后背和臀部,以及那两条曲线优美的长腿,没忍住咽了咽嗓子。 在一起快两年了,她每次看见傅欲眠脱衣服都走不动道。 陆清酌啊陆清酌,你怎么能这么容易被美色所惑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卫生间的门都没关严实,陆清酌听见了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一颗心仿佛被猫挠了般难耐。 傅欲眠洗完澡裹上浴巾爬到床上,刚擦干还泛着湿漉漉水汽的肌肤贴在她身上的那一瞬间,陆清酌头皮都要炸了。 虽然很勾人,不过她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范的,好歹也要坚持着五分钟的。 傅欲眠吹干的发丝香香的软软的,掉进了陆清酌胸前幽深的沟壑中,她紧绷着小腿,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屏幕。 “电视有什么好看的?”傅欲眠一把夺过陆清酌手里的遥控器,随手关掉电视机,手指拉开陆清酌的睡衣吊带往下拨弄,笑着说:“你之前不是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么,怎么盯着电视黑屏都不愿意看我?” 陆清酌咬牙切齿,觉得自己这次可以撑到五分钟,结果在傅欲眠那只手伸进来的一瞬间,就彻底按捺不住了。 “你就知道欺负我!” 陆清酌眼睛红红的,她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是泪失禁体质,可没想到只是被傅欲眠的无耻行为挑逗了一下,就没出息地被气哭了。 “我可没有欺负你。”傅欲眠身上满是香香的沐浴露味道,她的肌肤也是又香又软,仿佛绵密香甜的可口奶油,蹭着陆清酌的手臂和大腿,“上一次是谁一边标记,一边缩在我怀里,抱着我说要对我负责的?” 陆清酌的耳朵红到滴血,她捂着脸咬住下嘴唇,吸了吸鼻子说:“傅欲眠你这个老流氓……你……你再提这件事我就离家出走,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第二天早上,陆清酌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果断收拾行李敲门叫醒了耿星落。 陆清酌带着猫狗,顺便把耿星落也给带了过去,她需要有个伴儿陪着自己,否则一个人也太孤单了。 自从上次吃见手青中毒之后,陆清酌就再也没有尝试过这类菌子了,她在网上看的是在没有炒熟的情况下,食用后会中毒,严重者损伤到神经系统后会见到小人。 她那一次就是伤到神经系统了,所以才会看到碗里的米粒会长腿跑出去,甚至还把正着走过来的傅欲眠给看倒了。 回到大理的第一件事,陆清酌就去专业的炒菌子餐馆跑了一趟。 她是和耿星落一起的,拉着对方也走了进去,虽然耿星落整张脸上都写着抗拒,不过还是拗不过陆清酌的软磨硬泡,只好跟着一起来了。 后厨的大厨挥舞着锅子炒菌子,耿星落坐在陆清酌对面,刷着手机看那些吃菌子中毒的人的视频,忍不住说:“姐姐,你已经中毒过一次了,这次怎么还不信邪,拉着我跟你一起送死。” 陆清酌捏着筷子,看着端上来的一盘炒见手青,跃跃欲试,“你就信我一次吧,这次真不会中毒的。” 两个人最后吃完了那一盘炒见手青,耿星落跟着陆清酌走了出去,坐在洱海边的长椅上吹着风,闭上眼睛等待着毒性发作,还打开手机放在120的界面上。 陆清酌一脸无奈地走了过来,拿过耿星落手里的手机退出界面,说:“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话音刚落,耿星落的微信提示铃就响了,陆清酌只来得及匆匆看一眼,就把手机递给了耿星落,说:“有人给你发消息,不会是你对象吧?” “我没对象。” 耿星落接过手机一看,是楚宣发来的消息,说让她出门旅游注意安全。 陆清酌坐在她身边,忍不住好奇道:“诶,你们学校那个楚宣,她是不是暗恋你啊。” 耿星落听了傅欲眠的话抿了抿嘴唇,说:“不知道哎,她人还挺好的,但是给我的感觉却有点说不出口,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反正我能看出来她喜欢你,不过你要是对她没意思的话,你们两个最好说开,否则万一对方误解了怎么办?” 耿星落是个omega,陆清酌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养着,在她眼里omega相较于alpha非常脆弱,只是一个发热期,就能弄倒绝大多数的omega。 “我知道了姐姐,但是这种话还是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说。”耿星落想到楚宣的性格,稍微蹙了蹙眉,说:“楚宣这个人,有时候内敛,有时候又比较直性子,我到现在还摸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陆清酌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毕竟耿星落才是主导者,她也只能提一些小小的建议,“总之你记得,楚宣挺喜欢你的,要在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下和她说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想着想着就笑着说:“要不这样,你就说你谈恋爱有对象了。” “那我找谁说啊。”耿星落思索了一会儿,说:“要不,我去找之愈姐姐?” 陆清酌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没想到她妹妹还有做海王的潜质,一个林之愈一个楚宣,这两个alpha都还挺优秀的。 楚宣的话,陆清酌不怎么了解,林之愈也还能说得过去,人也挺靠谱但是不太聪明,给陆清酌的第一印象就是财大气粗的感觉,地主家的傻A。 她的意见没什么,主要是看耿星落喜欢谁,只要不是那种看不顺眼的鬼火少年,耿星落想谈什么样的都无所谓。 自从上一次和耿星落一起捡完菌子后,陆清酌对于捡菌子这件事情就一直念念不忘,这期间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陆清酌早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了。 陆清酌早上五点多就爬起来,叫醒耿星落后,拿着工具和竹篮就出发了,半路上还下了一场雨,幸好提前拿了一把伞,不过陆清酌还是觉得有点冷,早知道就多穿点了。 这个时节的菌子又大又肥,陆清酌简直是爱不释手,看着一颗颗蘑菇被拔出来的那一瞬间,解压得不行。 “姐姐,这里好多菌子啊,我还看见鸡纵啦!” 耿星落采蘑菇的速度很快,陆清酌和她是分头行动的,她今天没料到会下雨,穿的也是普通的休闲鞋,结果一脚踩进了一个小水坑里,早知道就穿雨靴过来了。 她蹲在地上拔鸡纵,却听见扑通一声响,抬头看过去,一个高高的女人摔倒在地,看样子爬起来非常艰难。 陆清酌走了过去,朝着她伸出一只手,一边把对方拉起来,一边问:“你没事吧。” 女alpha摇摇头说:“我没事。” 陆清酌提着篮子转身就走,一只手从背后迅速捂住了她的口鼻,几乎只是一秒钟的时间,陆清酌就软软地倒在了女alpha的怀里,闭上眼睛人事不省了。 一辆遮挡住牌号的车在附近停着,女alpha抱着陆清酌把人塞进了后座,关上门后黑车疾驰而去,她的手脚都被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耿星落是看见地上掉落的那一篮子菌子后,才发现陆清酌不见的。 她一边打着电话向傅欲眠求救,一边丢下篮子漫山遍野地大叫大喊,试图希望陆清酌能听见她的声音。 警察来了之后,耿星落哭着和他们说这里发生的事情,到了晚上的时候傅欲眠赶了过来。 陆清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想抬手摸一摸,却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手腕被绑在身后,身体和脚踝束缚在椅子上,怎么挣扎都没用。 后背一阵冷汗直流,她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这是被绑架了,张了张嘴唇想发出声音,却因为极度恐惧之下没办法发声。 陆清酌的眼睛被一块黑布蒙住,她什么也看不见,却能嗅到一股有些难闻的汽油味道。 究竟是哪里?她怎么会被人绑架了呢? 一觉醒来陆清酌就在这里了,昏迷前发生过的事情她全都记不起来,也忘记那个绑架自己的人长什么样子了。 她动了动身体,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醒了。” 陆清酌紧抿着嘴唇,胸口起起伏伏,下一秒就被人掐住了下巴。 “长得还不错,挺对我胃口的,可惜是个alpha。” 她感受到那只手贴在她的脸上缓慢摩挲着,忍不住偏过头,却听见那道女声说:“怎么不说话,是哑巴吗?” “鱼姐,这个alpha可是个大明星呢,要不然老板怎么千里迢迢让我们过来抓她回缅甸,还说不能伤害到她。” 陆清酌在听到“缅甸”这个名字后心里一惊,她……她该不会是被什么恐怖分子给盯上了吧,可是把她抓过去又有什么用呢。 不对! 傅欲眠! 他们抓自己很有可能是为了傅欲眠! 说不定是为了什么巨额赎金,不给钱就要砍掉她一根手指头寄到傅欲眠家门口。 陆清酌觉得自己的手指仿佛开始隐隐作痛,她张了张嘴想说话,脸颊上却抵上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她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就竖起来了。 “你们要干什么……” 陆清酌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变成了这样,不仅有气无力,还在微微颤抖着。 “终于愿意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陆清酌眼睛上蒙的黑布被一只手扯了下来,她终于有机会重见光明,却看见一把匕首贴在自己的脸上,还是开过刃的。 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两个女alpha坐在她对面,还有几个男alpha在旁边修车。 修车…… 缅甸…… 这也就是说,这群人载着自己前往缅甸的路上,车子抛锚了,现在被困在这个地方修车呢,估计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出发。 陆清酌面前这个皮肤很黄的女alpha说:“早知道就多给她下些剂量了,半路上醒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陆清酌顿时心惊肉跳起来,生怕对方再把自己给迷晕,她开始观察周围的一切,被手里捏着匕首的女alpha挑起下巴,笑着说:“你想逃?” 一个alpha说:“鱼姐,你别欺负她了,她吓得都不会说话,老板说只要把她带回来,就给我们一大笔钱。” 这样看来,她在这几个人的手里暂时是安全的,不过陆清酌很想知道,这个绑架她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你们为什么要绑我?”陆清酌睁大眼睛,抬起头盯着这个叫鱼姐的女alpha,舔了舔嘴唇说:“你们是想要钱吗,我可以给你们,放我走好不好?” “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了起来,那辆越野车当着陆清酌的面修好了,鱼姐收起匕首,解开将陆清酌捆在椅子上的绳子,拎小鸡一般揪住陆清酌的后衣领,把人塞进了后座上。 鱼姐和另外一个女alpha左右夹击,陆清酌的脚踝也被绑得结结实实,根本就动不了,没有任何可以逃离的机会。 陆清酌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混乱,下一秒她的后脑勺就被一只手按住了。 鱼姐盯着陆清酌雪白漂亮的侧脸,凑过来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仿佛一只盯着肥肉的饥饿母狼。 “alpha身上怎么这么香。”她用手抚摸着陆清酌的侧脸,“皮肤也又嫩又滑,我活了三十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alpha,你真的不是omega变的?” “别碰我。” 陆清酌忍住要吐的欲望,她偏过头试图躲开鱼姐的手。 全身的神经高度紧绷,陆清酌又被蒙上了眼睛,现在的她手无缚鸡之力,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这辆越野车从黑夜驶到白天,陆清酌每隔五六个小时会被喂一次水和食物,她的眼睛被蒙住,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白天黑夜。 “鱼姐,前面就是边境线了。” 陆清酌昏昏欲睡,在听见这句话的那一瞬间,蓦然睁大了眼睛。 她真的要被绑架到缅甸了。 之前和傅欲眠说的那些气话没想到一语成谶。 傅欲眠…… 你在哪儿…… 我以后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 第70章 监听 陆清酌的眼睛上蒙着黑布,她也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却能听见这些人交谈的声音。 其中一个男alpha似乎说了一句叽里咕噜的话,陆清酌听不懂,猜测应该是缅甸语, 她看不见自己如今的样子,不过不用想都知道非常狼狈,嘴唇都是干裂开来的,稍微一咧开嘴就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嘴唇干裂得直接流血了,陆清酌还在担心着耿星落,她被人绑架到缅甸这个鬼地方,那耿星落一个人怎么办,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是相同的命运。 见陆清酌不说话也不反抗,鱼姐盯着她高挺的鼻梁看,玩转着手里锋利的刀刃,刀锋泛着淡淡的银光,照在陆清酌的侧脸上。 这群人能做出绑架这样的事情,说明正是一群亡命之徒,陆清酌的心逐渐冷却下来,这种时候慌乱只会自乱阵脚,她必须要镇定下来。 她的手机一开始是在裤子口袋里放着的,陆清酌平时都开着响铃,但是这一路上她都没有听见铃声响起,说明手机已经被他们拿出去了,已经关机或者是销毁都说不定。 陆清酌的手被绑在身后,一直以这样的姿势维持着,肩膀酸痛僵硬,她忍不住开口说:“能给我换个绑法么,我肩膀好痛,要没知觉了。” “啧。”鱼姐不满地说:“还挺娇气,一个alpha连这个都受不了。” 大姐!我这不是坐出租车!我这是被你绑架啊!听听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陆清酌听着她吐槽,但是能感觉到对方的手解开了捆住她手腕的绳子,在绳子松开的那一瞬间,陆清酌如释重负般动了动肩胛骨,还没活动多久就被人又握住手腕,两只腕子绑在了前面。 鱼姐一脸嫌弃地说:“现在好了吧。” “你能给我把眼睛上的黑布拿下来吗?”陆清酌张着嘴巴,似乎有些喘不过来气,她深吸几口气又吐出去,说:“我有幽暗恐惧症,我怕黑……” 陆清酌喘着气继续说:“长时间看不见光,我会喘不过气的……” 她继续低低地喘了几口气,一只手摘掉了她眼睛上的黑布,陆清酌才得以重见光明。 鱼姐说:“只给你看半个小时。” 陆清酌下意识张口就想说谢谢,但是当她意识到自己是被这群人绑架后,低垂着眼睑默不作声,做出了一个被绑架者该有的姿态。 她曾经在一个扫黑除恶电视剧里扮演过一个人质的角色,后来被警察给解救了出来,陆清酌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沉默。 陆清酌脑海中浮现出某男子狂奔九小时逃出缅甸的战绩,想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还是就这样一直坐着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夜即将转为白天,陆清酌在看见阳光的那一瞬间,一块毛巾再一次捂住了她的口鼻,紧接着就昏了过去。 “还没有找到姐姐吗?” 耿星落哭得双目红肿,林之愈坐在她身边安慰着,根本就坐不下来。 傅欲眠双眼蔓延着红血丝,她一直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快速移动的红点看,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红点移动到了边境线。 她来晚了,这群人下手太快。 林之愈站在一旁惊悚地盯着这一幕,比起陆清酌突然被绑架这件事,还有一件事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那就是傅欲眠为什么会有陆清酌的实时动向,难道真的在对方身上安装了定位仪。 想想就细思极恐,林之愈看着傅欲眠的侧脸,对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紧盯着这个红点的定位,面色冷若冰霜。 “你在清酌身上安装了定位仪?”林之愈终于忍不住了,她站在傅欲眠身后,两只手握着拳说:“傅欲眠,这件事你有告诉过她吗?” 傅欲眠的嗓音如同寒冰一般冷:“韩湉,做好准备。” “傅欲眠!”林之愈喊了一声,见傅欲眠一步也不停地往前走,没忍住还是张口道:“我跟你一起去!” 傅欲眠停下脚步,冷冷道:“你会开枪吗?” “我有持枪证。”林之愈居高临下地盯着傅欲眠的眼睛,说:“不过你监听定位清酌这件事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傅欲眠转身就走,算是默认,耿星落追了上去,她抓住了林之愈的手腕说:“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太危险了。” 林之愈擦了擦耿星落眼角的泪水,唇角浮现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你在家里等着,哪都不许去,记住了吗?” 望着林之愈的背影,耿星落把喉咙里的苦涩全都咽下去,瘫坐在沙发上,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傅欲眠还有警察们的身上。 都怪她,为什么要和陆清酌兵分两路捡菌子,如果两个人在一起的话,那姐姐是不是就不会被人绑架了。 陆清酌还在昏迷着,恍惚之间,她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贴在她的侧脸抚摸,一下一下,又轻又柔,仿佛蛇信舔舐着脸颊。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没有黑布蒙住,陆清酌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包裹这只抚摸着她侧脸的主人。 “裴烟?” 陆清酌的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惊愕,她看着眼前这个低头注视着自己的omega,难受地挣了挣身体,愕然道:“是你把我绑架过来的?” 两个人上一次见面是一年多前了,对方还笑着和自己说要去东京发展,可没想到睁开眼睛就在缅甸见到了她。 裴烟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一只眼珠会转,瞳孔漆黑漂亮,另一只则是死板死板的状态,仿佛安装了义眼。 “清酌,好久不见啊。” 确实是好久不见,陆清酌愣怔了一会儿,怎么也没有想到绑架自己的居然是她。 这样说来也就有解释的理由了,对方为什么会绑架自己,估计还是为了傅欲眠,为了和对方争夺傅家家产。 陆清酌就想不明白了,她哪怕身上流着傅家的血,但是也是一个没名没份的omega的生的孩子啊,现在这个社会又不是什么一A多O制,她有什么脸面试图和傅欲眠争家产呢。 “怎么会是你呢?” 陆清酌眸子里的惊愕掩藏不住,她挣扎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发现又被对方以之前那种绑在座椅上的姿势绑了起来,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挣脱的机会。 裴烟的笑容依旧和从前一样,不过对方勾起的唇角看得陆清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说:“是我啊,你在这里看到我不开心吗?” 陆清酌:“……” 就算是被绑架也不要让她碰到这种神经病啊。 怪不得当时傅欲眠说不要和裴烟走得太近,对方就是个神经病的时候,她还在想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神经病吧,结果今天就见到了。 陆清酌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场景,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密闭的小房间里,甚至连窗户都没有,边上只放了一张床。 裴烟居高临下观察着陆清酌的一切反应,将对面的紧张恐惧却故作镇静的表情和动作全部收进眼底。 “我有一年多没见过你了,说实话还真的挺想你的。”裴烟掐着陆清酌的下巴,迫使对方抬起头,盯着她那双泛着淡淡血丝的眼睛,说:“你的眼睛可真漂亮,之前我就发现了。” 陆清酌被她钳制着下巴,想偏过头都困难,心里想,为什么反派都喜欢用手捏下巴,不捏下巴会死是吗! 不过很快,裴烟就松开了手指,陆清酌的下巴上瞬间出现两个红色的印子。 她干涩的嘴唇被反复摩挲,原本就已经开裂了,在裴烟用指腹来回摩挲后,终于渗出了鲜红的血液,粘在裴烟的拇指指腹上。 陆清酌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眼睁睁地看着裴烟将她嘴唇上的血含进嘴里,浑身上下寒毛直竖,再也装不出来镇定的表情了。 裴烟非常喜欢看一个人恐惧的样子,尤其是像陆清酌这样好看的alpha,眸子里流露出的恐惧神色简直就是最好的药剂。 “这只眼睛,是傅欲眠弄没的。”裴烟当着陆清酌的面摘掉这枚眼球,露出黑洞洞的空眼眶,贴在陆清酌耳边说:“你说,我该怎么报仇才好呢?” 陆清酌张了张嘴,愣是被裴烟这句弄得说不出话来,她心说又不是我把你眼睛弄没的,有本事你和傅欲眠正面硬刚啊,卑鄙无耻地绑架我干什么! “你和她,起冲突了?”陆清酌的嘴唇又干又痛,她很想舔一舔嘴唇缓解一下,但是响起刚才嘴唇被裴烟碰过,只好生生地忍住了,“你的眼睛……” “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我被她从东京赶到了缅甸,就算我和她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她还是对我赶尽杀绝。” 裴烟坐在陆清酌对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笑着说:“清酌,你对她终身标记了对吧,我能感觉得出来你信息素的变化。” 陆清酌低着头一言不发,裴烟却仿佛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说:“我早就跟你说过,她很可怕,但是我没想到她居然为了把你留在身边,愿意做出这种事情来。” 陆清酌生硬道:“这是我和傅欲眠之间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我对你好心提醒,没想到你还是不理解我。”裴烟叹了一口气说:“不过没事,你很快就会再见到她的。” 裴烟这番话让陆清酌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以为裴烟的意思是把傅欲眠也一起给抓了过来,结果下一秒就听见裴烟说:“她肯定知道你在我手里,而且会马不停蹄地过来救你,如果我挖掉你一只眼睛,或者是……” 裴烟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比划了两下,笑着说:“砍掉小拇指是很疼的,我才舍不得破坏你这么美的身体呢。” “有时候,我真的想把你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放在我的卧室每天欣赏……” 听着这样可怕的话,陆清酌居然慢慢地接受了,也许这就是一个精神病的胡言乱语吧,难道她最终的宿命就是死么。 林之愈在车里坐着,听见收音机里面传来这些令人寒毛直竖的话语时,恨不得再开快点,现在就冲到红点停留的这个地方,把陆清酌给救出来。 傅欲眠坐在后座,死死盯着那个一动不动的红点,她在后悔,后悔这件事被陆清酌知道后会不会讨厌她。 当然,她也在庆幸,如果没有这个定位仪,她们根本获取不了陆清酌现在的位置。 在进入边境线后,傅欲眠找到了这个红点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废弃已久的零件工厂。 她时刻保持着高度紧张,林之愈守着手机和电话,下一秒被一条短信铃声给吓得浑身冷汗直流。 是一条陌生人的短信,发给了傅欲眠的手机,她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根血淋淋的无名指图片,上面还有一枚沾满鲜血却能看出来的戒指。 傅欲眠的心咯噔一下掉进了冰窟了,林之愈在看见那根手指头的一瞬间,瘫软在后座上无法动弹。 “这根手指……”林之愈说话的嗓音都在抖,她死死地抓着真皮座位,指甲已经嵌了进去,“傅欲眠……我们去晚了……” “这不是她的。”傅欲眠关掉手机屏幕,说:“这不是她的手指,我很了解裴烟,她不会这么做的。” 林之愈张了张嘴,嘴边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她只希望那根手指不是陆清酌的。 “清酌,我这次只是想来请你做客,我的手下有点招待不周,还希望你不要生气。” 裴烟走到陆清酌背后,用刀子割断了她手腕上的绳子,笑着说:“我来给你解开。” 陆清酌的手腕被裴烟轻轻地捏住了,在肌肤触碰到对方手指的那一刻,她仿佛被一条滑腻的毒蛇所缠绕,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指。 裴烟却看见了对方躲避着她的这一幕,在陆清酌看不见的地方收敛了唇角,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又弯了弯。 “你看,我把绳子都解开了。”裴烟放下最后一根断掉的绳子,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特意把匕首插。进了刀鞘里,“清酌,你要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 陆清酌活动了一下僵硬酸疼的手腕,原本雪白细腻的手腕肌肤被勒出了一道道鲜红的痕迹,却看得裴烟喉咙一紧。 本来就没安什么好心,还说出这种假话来骗她,真当她陆清酌是吃草长大的啊。 “这是哪儿?是你给我准备的牢房么?” 陆清酌环视了一圈房间,真是一览无遗,里面只有一张算不上大的床,以及刚才绑着自己的那把椅子,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 “我这里确实比不上傅欲眠给你打造的黄金笼,可是你在我身边是安全的。”裴烟站在陆清酌身后,注视着对方的后颈,说:“清酌,如果你一开始听我的话,远离傅欲眠,说不定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陆清酌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现在越来越确信裴烟就是个精神病患,稍微不注意说了些什么,对方就有可能随时随地发病,说不定还会做出一些其他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先稳住对方的情绪,防止成为裴烟的刀下亡魂。 在陆清酌思考着该怎么应对的时候,她的腰上环了两条手臂,后背也被一个温热的怀抱给笼罩住了。 陆清酌:“……” 她一下子就推开了身后的omega,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贴在冰冷的铁门上,心有余悸地盯着裴烟。 “你……你别过来……” “清酌,一年多没见,我只是太想你了。”裴烟一脸抱歉地摊开双手,说:“我对你没有恶意。” 陆清酌心说你没有恶意那就真的见鬼了,不过她的面上还是露出了些许惊恐,蜷缩了一下肩膀,说:“你别这样了,我……我害怕。” 和裴烟面对面在这个封闭空间里呆了将近两个多小时,陆清酌快被闷坏了,她摸了摸瘪下去的小腹,说:“我饿了。” “你饿了?我让人送饭进来。” 陆清酌:“……” 早知道她就说自己想去上厕所,顺便观察一下这里的地形了。 这个地方非常安静,什么噪音也听不见,不过她却能嗅到一股潮湿的气息,低头一看,脚下的地板一块黑一块白,似乎是地面过于潮湿。 裴烟关上门走了出去,陆清酌坐在床上两手托腮,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早就已经不翼而飞,她也知道这群绑架她的人是不可能把手机留给她的。 陆清酌身上什么都没有,连一件可以撬锁的东西硬铁丝,或者是发卡之类的东西也没有摸到,如果早知道会被关在这里,陆清酌就随身携带发卡了。 她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停地旋转着,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 她对这里根本就不了解,也是被迷晕之后带进来的,现在能出去的唯一方法就是假借着上厕所的理由,不过能不能逃得出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裴烟很快就回来了,给陆清酌带来了盒饭,她打开后其实并不怎么敢吃,但是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走,陆清酌心一沉,捏起筷子吃了起来。 裴烟就坐在边上,静静地盯着陆清酌吃饭,见对方吃完后,又打开了一瓶起泡酒放在她面前说:“尝一下这个味道,很好喝。” 陆清酌想试一下裴烟到底会纵容她到什么地步,说:“我不喜欢喝酒,我只想喝白开水。” “好,我也忘了喝酒对身体不好。” 裴烟拿出对讲机,让手下送一杯凉白开过来,过了没多久,陆清酌就看见之前绑架过她的那个女alpha,手里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 那杯白开水,看着毫无杂质,可是陆清酌却不敢喝,生怕对方在里面添加一些其他的东西。 裴烟见陆清酌盯着这杯水不敢喝,笑着说:“你放心,我才舍不得那样对你呢。” 陆清酌闻言,一只手端起玻璃杯,仰头喝了一口,看似已经失去了防备。 在手下进来收拾垃圾之后,陆清酌抿着嘴唇,似乎是不好意思开口,而裴烟却直接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主动问:“你是不是想去上厕所?” 陆清酌抬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微抿着,点点头说:“有点。” 裴烟笑着说:“我带你去。” 陆清酌刚要站起来,裴烟却从身后拿出了一副手铐,笑着靠近陆清酌,说:“不过,外面可不安全哦。” 陆清酌最后还是乖乖地被她用手铐铐住了双手,随后就被裴烟拉着手铐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一下她看清了这里的全貌,光线昏暗,没有窗户,看起来应该是个很大的地下室,走了有一会儿,陆清酌跟着裴烟走楼梯上去,然后把她交给了之前那个叫鱼姐的女alpha。 两个人用缅甸语交谈了一番,陆清酌听不懂,总之大概就是一些“看好她别让她逃走”类似这样的话。 鱼姐带着陆清酌继续往前走,这种地方令人压抑得喘不过气,陆清酌被丢进了简陋的卫生间里,鱼姐也想跟着一起进去监视着她。 陆清酌嗓音带着哭腔,落在旁人眼里一看就是处在极度恐惧之中,即将崩溃的情况,“求求你了,别跟着进来。” 鱼姐最终被关在了门外,陆清酌一转头就恢复了冷淡的表情,她低头看着困住自己双手的手铐,在卫生间里试图找到能开锁的一切工具。 最终,她在地上看见了一根锈迹斑斑的细铁丝,仿佛握着救命稻草一样抓在手里,试图插。进手铐锁眼里打开它。 陆清酌蹲在地上尝试了许久,手腕都磨破了皮,无论如何都打不开,这下终于心如死灰,在开门之前还是把铁丝装在了口袋里。 鱼姐在门口等着,陆清酌打开门走了出来,手上还有湿漉漉的水往下滴。 她跟在鱼姐身后,回到地下室的房间后,却没有再看到裴烟。 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上,陆清酌坐在床上低垂着头,肉眼可见没有摄像头。 口袋里那根铁丝还在,过了不知道有多久,陆清酌敲了敲门,却没有一个人开门进来,不过她却管不了那么多,直接从口袋里拿出铁丝,扭成一个稍微有些弯曲的形状,插。进了锁眼里。 陆清酌之前学过开锁,那是因为她以前上学的时候回家忘记带钥匙,又没钱去找开锁匠,就随手找了根铁丝练习,最后终于掌握了开锁的诀窍,一般简单的锁她都是可以打开的。 咔哒一声,锁开了,陆清酌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拧开把手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头也不回地就往直前的方向跑。 可惜她的手腕被手铐困住,就相当于只能用一只手行动。 为什么没有看守的人,难道她们对自己放松了警惕? 陆清酌的心咚咚直跳,哪怕腿脚发软,根本不敢回头去看,一个劲儿地朝着那个方向跑,生怕有人追上来。 “傅欲眠,好久不见啊。”裴烟手里捏着一把枪,枪管则指着被绑住双手,头上戴着头套的一个人脖子上,笑容看起来异常残忍,“我没想到你居然来得这么快,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你在她身上安装了定位仪吧。” “放了她。”傅欲眠的声音和情绪异常稳定,只不过捏着枪的那只手都在发抖,“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就会给我吗?”裴烟笑着说:“傅欲眠,你弄瞎了我一只眼睛,这个是一定要赔给我的。” 她用枪管挑拨着alpha的下巴,说:“傅欲眠,我就是想看看你那么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一个人,在看见心爱的妻子在我手里,愿不愿意低下你高高在上的头颅,求我放了她。” 傅欲眠的手紧握着枪支,附近隐藏着同时赶过来救人的警察,一道激光落在了裴烟的头顶,她知道那是狙击枪,但是却一点都不害怕。 “你想让我放了她,光是说说也太没有诚意了。”裴烟抬起下巴,盯着傅欲眠手里的枪说:“把枪扔过来。” 傅欲眠想都没想,半蹲在地上,把枪丢到了中间,与此同时,裴烟又拿出了另外一把枪,对准了傅欲眠。 “你还真是听话,这一点确实很值得人欣赏,现在就开始谈谈我们的条件吧。” 陆清酌打不开手铐,她钻进了一辆废弃的轿车底下,看着来来回回的脚步从自己面前经过,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些什么,估计是发现她已经逃出去了。 等那阵凌乱的脚步声消失后,陆清酌从车里爬了出来,身上沾满了灰尘。 她贴着墙走得缓慢,不过却分不清东西南北,只知道朝前走,希望能走出这个废弃仓库。 陆清酌摸着墙根走了不知道有多久,随手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铁锤,仿佛捡装备一样两只手握住,把自己带入到游戏当中。 她也没想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抽出一些闲情逸致来,幻想自己处在游戏里,不过这样确实能让她心安不少。 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陆清酌举起铁锤紧紧握在手中,隐藏身形躲在一辆车后面,看清楚了眼前的场景。 一个男alpha正低着头弯腰修车,他的后腰上还别着一把手枪,对于陆清酌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陆清酌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毫无防备的男alpha,两只手举起手里的铁锤,用尽全部力气,朝着他的后脑勺致命一击。 鲜血迸出,溅了陆清酌一身,她咬紧牙关仿佛机械般又给了对方两下,确保他死得透彻。 面前的alpha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他的头汩汩流出,蔓延到地板上。 陆清酌当即丢掉锤子,然后把他腰间的手枪拿出来,又检查了一下里面正好还有四发子弹,然后迅速脱掉男alpha的上衣包裹住他瘪进去的头,拖着他两条腿把人藏在了一个杂物堆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陆清酌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她杀了人。 两只手还在颤抖着,陆清酌捏枪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躲在角落里缓了一会儿,两只手死死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傅总那就开始吧。” 裴烟拿出口袋里那把锋利的匕首,丢到傅欲眠面前,笑着说:“你当着我的面,剜掉自己的左眼,我就考虑放了她。” 那把刀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傅欲眠弯腰将它捡起来,右手紧紧握住刀柄。 尽管她知道裴烟挟持的这个人并不是陆清酌,可是对方确实是被她绑架了,现在说不定还处在危险之中,她不敢拿陆清酌的生命去赌。 傅欲眠握着这把锋利的刀子,将刀尖对准自己,身后的林之愈捏着两把枪分别对准周围,生怕再闯出来其他人。 “傅欲眠……” 林之愈的嗓音在抖,她眼睁睁地看着傅欲眠将刀尖对准了眼睛。 “不许动!” 一支黑色枪管对准了裴烟的后脑勺,陆清酌两只手握住这支左轮,手指落在板机上,紧盯着对方的后背。 她喘着粗气,站在裴烟身后往前走了一步,冰凉的枪管贴在了裴烟的后脑勺上,冲着傅欲眠大喊:“我在这里!” 傅欲眠手里还捏着那把刀,在看见陆清酌满身鲜血走出来的那一瞬间,蓦然红了眼眶。 守在外面的警察蜂拥而至地涌入进来,裴烟却丝毫不慌,一枪打死那个被砍断左手无名指的假冒人质,笑着说:“清酌,我和你说过很多次,远离傅欲眠,你都不知道她在你的……” “砰” 一阵枪声响起,裴烟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子弹在她的头颅中爆开,溅了身后的陆清酌一脸血。 傅欲眠手中那把枪的枪管还冒着白烟,她随手往后腰一插,朝着摇摇欲坠的陆清酌跑过去,不在乎她身上溅满的血,检查着她身上是不是有伤。 “清酌!走!” 林之愈见陆清酌整个人神智不清走不动路,直接背着她以最快速度往大门跑,她和傅欲眠在大门关闭之前离开了这座废弃仓库。 陆清酌一身的血,鲜血混合着她的眼泪齐刷刷往下流,等到所有人跑到了安全距离,陆清酌在看见外面的阳光后,终于坚持不住高度紧绷的神经,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再次苏醒的时候,陆清酌已经在边境城市的医院里躺下了,她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觉得自己做了一场血淋淋的梦。 梦里,她杀了人,还看到了傅欲眠当着她的面杀死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和对方有血缘关系的。 陆清酌张开唇瓣,伸出两只手,手腕上的都被纱布包裹着,被她挣扎的时候擦破皮的伤口已经得到了处理,但是她总觉得现在自己连呼吸都是血腥味的。 傅欲眠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陆清酌颤颤巍巍地举起两只手,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不过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两行清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傅欲眠……” 陆清酌的眼泪仿佛溃堤般倾泻而出,她紧紧抱住自己的omega,哽咽得不成样子。 “傅欲眠……傅欲眠……” “没事了,没事了。” 傅欲眠抱着陆清酌,一只手抚摸着她颤抖的身体,贴在她的脊柱上不停地上下抚摸,嘴唇贴在她的侧脸,亲吻着陆清酌含着热泪的眼皮。 “我在这里,别怕,清酌乖,我在这里呢。” 陆清酌泣不成声,她抱着傅欲眠哭了十几分钟,终于嗓音哭到沙哑得再也发不出来声音,好说歹说被傅欲眠给哄睡着了。 林之愈就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她持枪这几年,从来没有对任何活物开过枪,在拿起枪支对准活人的那一瞬间,手脚都在发麻。 令她感到震撼的是,傅欲眠居然能做到面无表情地直接射杀那个叫裴烟的omega,看得她胆战心惊。 陆清酌睡着了,睡得很熟,傅欲眠就坐在床边盯着她的睡颜,直到听到了外面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后,才轻手轻脚地给陆清酌整理好被角走了出去。 关上病房门,傅欲眠注视着靠在墙边的林之愈,说:“有事吗?” 林之愈面色凝重道:“我有话要问你,你到底把窃听器和定位仪藏在哪儿了?” “与你无关。”傅欲眠的嗓音冷冷淡淡的,“我这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安全?”林之愈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嗤笑出声,“我从来没想过你居然是这种人,你们结婚两年了,清酌每次跟我提到你都笑得合不拢嘴,估计从来都不知道你会对她做这种手脚吧。” 傅欲眠盯着林之愈的眼睛,“我说了,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没有关系。” “清酌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你蒙在鼓里。” 林之愈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两个人同床共枕乐两年,另一方还会瞒着她做出这种事情来,这和监视犯人有什么区别。 傅欲眠还美其名曰是为了陆清酌的安全考虑,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傅欲眠开枪射杀裴烟的时候,林之愈就站在她身边,她眼睁睁地看着傅欲眠轻描淡写扣动扳机,注视着裴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卑微的蝼蚁。 这样的人,确实可怕,和她一贯的作风大相径庭,陆清酌之前和她说过的那个温柔善良,体贴傲娇的omega去哪了。 看来这才是傅欲眠的真实面目,杀伐决断,冷若冰霜。 她肯定还有很多事情瞒着陆清酌。 “林之愈,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傅欲眠下意识摩挲着右手的戒指,说出来的话无异于一场悄无声息的警告,“你们林家这些年一直被傅家压了一头,我倒是不介意继续下去。” 林之愈还是第一次被人以家族企业威胁,她气得笑出声音,咬牙切齿地说:“傅欲眠,你是有多缺爱啊,连一点信任都不给她,要是清酌知道了会怎么想?” 傅欲眠直接转过身,推开门走进了病房,却蓦然对上了陆清酌那双清明的眸子。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快步走到陆清酌床边,说:“清酌,你怎么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头痛不痛?” 陆清酌摇摇头,说:“你刚才是不是和别人吵架了?” “没有。”傅欲眠松了一口气,说:“刚才林之愈想进来看你,我说你在睡觉。” 傅欲眠笑着抚摸着陆清酌的额头,端起床头柜上的温水,撕开一根吸管插在里面,扶着陆清酌的腰拿出枕头垫在她的后背,将吸管贴在她的嘴边。 “嘴巴很干吧,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陆清酌张口含住吸管,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水,乖巧听话的模样看得傅欲眠心里软软的。 在陆清酌喝完水后,傅欲眠又拿出润唇膏擦拭着她的嘴唇,说:“你的嘴太干了,还是要多喝点水。” 陆清酌嘟着嘴唇,傅欲眠擦完后见她抿了抿唇瓣,才笑着把唇膏拧下去,把这支唇膏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这支唇膏?”陆清酌觉得有些眼熟,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傅欲眠蛮不讲理把她那只很喜欢的玫瑰味唇膏顺走的事情了,笑着说:“这好像是我之前用过的。” 傅欲眠点点头:“就是你之前那支,我一直在用。” 陆清酌惊讶道:“这唇膏也太耐用了吧,那么小一管你用到现在?” “其实,它在一年前就用完了。”傅欲眠笑笑了笑,说:“这支唇膏的外壳我一直没舍得扔,每次用完就重新做一支味道一样的。” 陆清酌微张着嘴唇,愣住了。 她住院是因为精神紧绷过度,挂了一天的电解质水就没什么问题了,当天夜里就坐飞机回到了B市。 “傅欲眠……我头疼。” 陆清酌被傅欲眠按在沙发上索吻,她的心到现在还是摇摇欲坠的,嘴唇干裂的地方被傅欲眠用舌尖轻柔地舔舐着,又痒又舒服。 “我想洗澡……” 她被溅了一身的血,总觉得喉咙和鼻腔里都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连接吻都觉得会弄脏傅欲眠的嘴。 陆清酌一个人蜷缩在浴室里洗澡,恨不得把身上那层皮全部撮掉。 她在浴缸里泡了很久才出来,浑身上下暖洋洋地冒着热气,然后钻进了被子里。 她拿着傅欲眠的手机准备玩游戏,手机软件提示她需要更新才能继续玩,陆清酌就点进了app store里更新软件。 傅欲眠的手机软件都不是自动更新,陆清酌强迫症,她看着那一堆红色数字头疼,干脆一下子全部清除干净,就点了全部更新。 游戏更新完后,陆清酌点开继续玩,她种的玉米投手爆头了一只伽刚特尔,突然间手机界面跳出来一个软件,上面写着暂时无法更新。 陆清酌看着这个软件不像什么正经软件,于是就记下了它的名字,然后点进资源库,在里面找到了它,好奇地点开看了看。 一开始陆清酌还觉得新奇好玩,不过当她在这个里面看见自己躺在床上的景象后,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了。 这个软件…… 她看了看紧闭的浴室门,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软件,继续跳转到植物大战僵尸的界面,握着手机的两只手微微发麻。 70-80 第71章 跑路 傅欲眠洗完澡出来,见陆清酌躺在床上两只手抱着手机玩游戏,她擦了擦头发走了过来,坐在床上,轻轻一歪就靠在了陆清酌的身上。 “在玩什么游戏?”傅欲眠凑上来看了一眼,发现是植物大战僵尸,笑着说:“你什么时候下载的,我怎么都没发现。” 陆清酌被的玉米投手最后还是被吃掉了,她放下手机说:“我也不知道,刚才随便就翻出来了,还挺好玩的。” “身上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傅欲眠抚摸着陆清酌的手臂,拨开她的睡袍下摆,查看了一下陆清酌的腿,顺势在丝滑细腻的肌肤上抚摸了几下。 “没有了。”陆清酌被弄得小腿又痒又麻,她难耐地挣了挣,用枕头蒙住眼睛,说:“我好累,但是我睡不着。” 傅欲眠顺势躺了下来,盖上被子抱住陆清酌,“我陪着你,要是害怕的话就讲出来,不用憋在心里。” 陆清酌整张脸埋在傅欲眠的胸口,问:“傅欲眠,我杀人了,为什么警察不来抓我。” “你这是正当防卫,而且,那些人是毒贩。”傅欲眠知道陆清酌害怕的是这个,自己当着她的面开枪,也确实会给她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所以不用害怕,你做的是为民除害的好事。” “这样啊……” 陆清酌的嗓音软软的,她嗅着傅欲眠脖颈处淡淡的信息素味道,大脑一片昏昏沉沉的,紧接着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耶耶跳上床舔舐她下巴的触感给叫醒的。 醒来后,傅欲眠已经离开了,陆清酌用手一摸,身边的床单都已经凉了,看来对方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 陆清酌把早餐当成中餐吃,吃完饭后又上了楼,躺在床上睁了一会儿眼睛,紧接着睡起了午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外面阳光正好,陆清酌来到了花园的葡萄架底下。 这个地方有郁郁葱葱的葡萄叶遮挡,太阳无法照射进来,她坐在底下的藤椅上躺着。 陆清酌躺了一会儿,接着缓缓睁开眼睛,看似有意无意地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场景,然后闭上眼睛站了起来。 她来到厨房,给自己准备了一壶茉莉花茶,端着茶壶出门却不小心一脚踩空。 陆清酌整个身子猝不及防地往前一倒,手里的茶壶往身侧倾斜,她紧急往另一侧一歪,整个人跪趴在了门外的阶梯上,两只膝盖磕在地上。 佣人见状急忙跑过来将陆清酌扶起来,还为她进行了简单的伤口清理包扎,陆清酌觉得这点伤口不需要去医院,只是一点点的擦伤而已。 她自认倒霉,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客厅沙发上躺着看电视,不知不觉躺到了下午五点多钟。 傅欲眠回来了,一进到客厅,入眼就是陆清酌那两只受伤的膝盖,她快步走过去,一只手抚摸着陆清酌光滑的小腿,坐在她旁边,着急又担心。 “膝盖怎么破了,是摔倒了吗,去医院了么?” 陆清酌摇摇头:“没事,就是擦破点皮,包扎一下就好了,不用去医院那么麻烦的。” “让我看看怎么样了。” 傅欲眠的手扶着陆清酌的大腿,她让佣人拿来医疗箱,小心翼翼地解开陆清酌膝盖上贴着的纱布,看见她腿上擦伤的那一瞬间,眉头皱了起来。 “擦伤这么严重。”傅欲眠眸子里的心疼流露出来,她轻轻地朝着伤口吹了吹,又拿出棉签和碘伏重新给陆清酌消毒,说:“要不我让秦臻过来给你看看。” “这也太麻烦了,就算是去医院看,也还是消消毒贴一块纱布。”陆清酌笑着说:“不能沾水不能泡澡,也不能一直用纱布闷着,伤口会坏的。” 傅欲眠用碘伏棉签在陆清酌的伤口上打圈旋转着,冰冰凉凉的碘伏溶液擦在腿上确实很舒服。 当天晚上,傅欲眠叫人把门口的楼梯给拆掉了,换成了平坡。 陆清酌借着灯光站在落地窗前面,低头看着工人在下面修缮台阶,一只手贴在窗户上,心里五味杂陈。 傅欲眠……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在楼梯这个地方摔伤的呢。 是佣人告诉她的,还是她自己亲眼看到的,这些都不重要。 陆清酌闭上眼睛,两条手臂却环在了她的腰间,陆清酌不用回头都知道对方是傅欲眠,于是将掌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她的嘴唇被堵住了,陆清酌抱着傅欲眠,对方的手逐渐往上换了个位置,勾住她的脖颈亲吻。 傅欲眠一边亲着她,一边哀怨地说:“清酌,这两天你碰都不碰我,是不是吓得太厉害了?” “有……有一点。”陆清酌抱着傅欲眠离开床看,她可不想被其他人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拥吻的样子,肯定会被一群人八卦的,“我只是还没缓过来。” 陆清酌被傅欲眠按倒在床上,她没什么心思做,不过看样子傅欲眠是憋了好几天了,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腰带。 “傅欲眠我头疼……”陆清酌被她按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说,“我不知道哪里疼,但是好难受啊……” 傅欲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从陆清酌身上翻下来,赶紧查看对方的头,说:“太阳穴疼还是后脑勺疼?” 她觉得陆清酌是产生了应激反应,当然裴烟也有可能在她被抓走的时候,对陆清酌做了些什么事情,让她对自己现在的动作产生了阴影。 傅欲眠的嗓音都在抖:“是不是裴烟绑架你之后,对你做了些什么?” “她没有对我做什么。”陆清酌摇摇头说:“我趁机逃了出去,接着就碰到了你和之愈。” 傅欲眠在听见林之愈的名字后,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着说:“林之愈这段时间有没有过来看你?” 陆清酌还是摇头,说:“她给我发了几句消息,问我现在情况怎么样,然后就没了。” 她揉着太阳穴半开玩笑说:“林之愈也真是的,我死里逃生她都不过来看我。” “她不来就算了。” 傅欲眠收敛了微微翘起的唇角,坐在陆清酌背后,让她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轻柔地给对方按着太阳穴。 陆清酌闭上眼睛,嗓音轻轻的,说:“我过两天想回一趟苏城,看看水乡园林,这里全是高楼大厦,太压抑了。” 傅欲眠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好,到时候我陪你去。” 傅欲眠这几天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因为陆清酌说想回苏城呆一段时间,所以她每天都加班完成工作,然后给自己休一个假期陪陆清酌回家。 连续两天晚上,陆清酌都在家里等傅欲眠等到八九点钟才回家,对方每次都会无一例外地给她带一束花,或者是甜甜的小零食。 陆清酌就坐在床上,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她盯着这枚戒指看了很久,戴了两年,这款素圈戒指被她用手指摩挲得越来越亮。 随后,陆清酌将它摘了下来,左手无名指有一个浅色的痕迹,那是长时间佩戴戒指留下来的痕迹,很难消失。 她叹了一口气,把这枚戒指放在床头柜的戒指盒里,最后关上床头柜的抽屉。 陆清酌给手机充好电,把自己最喜欢的那款绿色爱马仕包包拿了出来,看了一会儿又放回了柜子里。 她随手拿了橱柜里一个看起来花纹简单的包包,背在身上出了门,看样子似乎是要出去吃饭。 左手无名指上空空荡荡的,陆清酌下意识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耶耶扑在她大腿上,想让陆清酌牵着绳子带它出去玩,陆清酌蹲在地上,摸了摸耶耶毛茸茸的脑袋,说:“妈妈要出去办件事,你在家里乖乖的哦。” 陆清酌让司机送她去了一家餐厅门口,在看着那辆车彻底离开后,陆清酌又叫了一辆出租车。 街道上车水马龙,陆清酌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景象,终于还是释怀地笑了笑。 出租车停在了陆清酌面前,她打开车门坐在后座,提醒了师傅一句。 “去机场。” 傅欲眠今天晚上照旧是抱着一束红玫瑰回家,昨天她买的是粉色玫瑰,陆清酌很喜欢,还把玫瑰花拆解出来,用花瓶插花,还说自己的技术都快超过插花店大师了。 她嗅着怀里那束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唇角绽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觉得陆清酌一定会喜欢今天的玫瑰花。 开门之后,傅欲眠只看见耶耶和奥利奥一猫一狗在打闹,按理来说,往往这个时候,陆清酌总是回坐在一边看热闹,或者是拿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和微博。 “清酌?” 傅欲眠随口喊了一句,她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陆清酌都会在客厅里,要么是和耶耶玩游戏,要么是躺在沙发上打游戏,今天却没有见到人。 该不会是上午出门之后一直没回来吧。 傅欲眠放下手里的玫瑰花,走上二楼,打开卧室的门,却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又打开了浴室的门,里面同样也没有人。 楼下的佣人准备牵着狗绳带耶耶出去玩,傅欲眠叫住了她,却听见佣人说,陆清酌早上出去之后一直没回来。 傅欲眠握紧了扶梯把手,她拿出手机拨打陆清酌的电话,连续打了五六个,对方一直都是关机的状态。 她最后找到了林之愈,总觉得对方是和陆清酌说了些什么,所以她才会离家出走断掉和自己的联系。 傅欲眠拨通了林之愈的电话,颤抖着嗓音直接问:“清酌是不是在你那里?” “清酌?”林之愈疑惑道:“清酌不在我这里啊。” 傅欲眠的声音都在抖,听起来又哑又急:“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林之愈那边的声音明显怒了起来,“傅欲眠你疯了是吧?我藏清酌干什么!” 她过了几秒后知后觉发现这件事不对劲,朝着手机大喊说:“喂!傅欲眠!你是不是又把她弄丢了!你说话……” 傅欲眠挂断电话,站直身体靠在门口,她拿出手机,打开那个隐藏的追踪软件,看着那个红点一直在自己附近的位置闪烁着,根本没有任何的移动距离。 她慌不择路地跑上楼,打开卧室门,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床,掀开被子和枕头翻找,最终在床头柜最里面的那个位置,找到了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 傅欲眠颤抖着打开这个盒子,里面放着一枚被摩挲得发亮的戒指。 耶耶似乎是察觉到主人的情绪,从客厅里跑到楼上,傅欲眠在看见耶耶的那一瞬间,心中还有几分念想。 陆清酌曾经开玩笑和她说,要是两个人离婚了,她一定会把耶耶偷偷带走。 耶耶现在还在家里,那也就是说明陆清酌没走。 陆清酌她……她也许可能只是出门玩去了,害怕把戒指弄丢,特意收起来放在床头柜里。 对……就是这样…… 傅欲眠拿出那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直接把韩湉叫到了家里,准备动用一切资源力量找出陆清酌的踪迹。 韩湉拿着电脑,站在傅欲眠身边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看着傅欲眠暴怒却无能为力的样子,咬紧了下嘴唇,除了在心里唏嘘也毫无任何办法。 这一切只能怪自己的老板自作自受,明明可以恩恩爱爱幸福地过下去,非要做出那种令人不齿的事情来,除了安装监控,还在陆清酌身上放了窃听器和定位仪。 韩湉觉得这样的爱太过沉重了,有时候不要也挺好的。 “傅总……您和夫人签订的结婚协议已经到期了。”韩湉欲言又止地说:“这份合同上说,过了今天,你们的婚姻关系就不奏效了。” 傅欲眠直接捏碎了桌子上的玻璃杯,掌心瞬间鲜血直流,吓得韩湉一句话也不敢说,给秦臻发了消息让她过来给傅欲眠包扎。 “而且我刚才查到了夫人的航班,她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就走了,目的地是西雅图。” “西雅图?”傅欲眠猛地站了起来,根本顾不得手上的伤口,随手清理了一下玻璃渣,说:“给我订最快的一班飞机。” “傅总,您先把伤口处理了,要不然会感染的。”韩湉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夫人她说不定只是出去散散心,没准过几天就回来了呢。” 等秦臻赶到的时候,傅欲眠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她看着对方扎满了玻璃渣的手心,一脸震惊地说:“你怎么回事儿啊,闲得没事捏玻璃杯玩是吧。” 傅欲眠脸色异常惨白,就连嘴唇也微微泛着白,“清酌走了。” 秦臻拿出消毒过的镊子,仔细地把傅欲眠手心里的玻璃渣夹出来放在托盘里,说:“走了?回娘家了?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傅欲眠的眼神黯淡无光,动了动嘴唇喃喃自语道:“她不要我了……” 秦臻一脸诧异地抬起头看着韩湉,对方脸色也并不好,轻轻地耸了耸肩摇摇头。 “她走了……” 傅欲眠嘟囔了几下,嘴唇发白毫无血色,紧接着往后一倒,直接昏了过去。 “欲眠!” “傅总!” “叫救护车!” 叶然是在街上看见陆清酌的,对方那个时候正背着个包魂不守舍,差点直接走到马路上被车撞倒。 情急之下她一把抱住了陆清酌的腰,把人重新拉了回来,这才避免一场车祸的发生。 “清酌!清酌你没事吧?”叶然见陆清酌才反应过来,赶紧询问说:“有没有被车刮蹭到?清酌,你在听我说话吗?” 陆清酌摇摇头,说:“我没事,谢谢然姐救我啊。” 叶然的眼睛下意识往陆清酌的左手无名指上看了一眼,令她感到惊讶的是,陆清酌今天居然没有戴戒指出来,她不一直都是戒指不离开手的么。 “既然这么巧在这里碰到,我请你喝一杯吧。” “好。”陆清酌点点头,笑着说:“又要麻烦然姐破费了。” 叶然低下头说:“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之前救过我的命,就算是让我倾家荡产我都会为你做的。” 两个人在街角的咖啡店里坐了下来,叶然见陆清酌一直耷拉着嘴角,看着没精神的样子,心里隐隐约约猜出来了什么,不过她现在还不确定。 “清酌,你平时不都是和傅总在一起的么,怎么今天自己一个人出来,那么热的天,万一中暑了怎么办?” 陆清酌喝着咖啡,叹了一口气说:“我跟她发生了点小矛盾,准备出去散散心。” 叶然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陆清酌的戒指,心想就算是发生一些矛盾,也不至于把结婚戒指给摘下来吧。 “那你准备去哪玩呢?现在这个天气的话,国内也没什么避暑的地方。”叶然笑了笑,举起手臂说,“前段时间去大理拍综艺,我回家后整个人都黑了一圈,虽说是避暑胜地,可是这紫外线也太强了。” 陆清酌笑着点头,“是啊,我也差不多,第一天就被晒红了。” 两个人随便聊着,陆清酌看了一眼飞机起飞的时间,她完美错过了这趟航班,紧接着又拿出手机,重新订了一张机票,是从这里飞莫斯科的。 陆清酌重新换了个手机号,还重新注册了银行卡,她还不知道自己暂时要去哪里,干脆把生活当成一场旅游,走走停停,多享受享受一个人的旅行。 总之,脑子里不要傅欲眠就好了。 她怎么又想起傅欲眠了。 陆清酌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表情变化都被叶然捕捉到了,她猜测陆清酌和傅欲眠有可能是在闹离婚,这样说来的话,那自己之前得到的消息差不多就是准确的了。 两人之间只是一场形婚,双方都是为了利益才在一起的,这样看来也说得通。 “那,清酌你想去哪呢?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叶然笑得优雅得体,陆清酌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不过她还是笑着说:“我已经找到地方了,谢谢然姐。” 陆清酌喝完一杯咖啡,和叶然道了别。 上飞机的那一瞬间,陆清酌看着窗外,幻视了一遍傅欲眠追过来的场景,没忍住笑了两下。 手机关机,陆清酌靠在飞机座椅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陆清酌在挪威的一个小镇上岸安了家。 这里有山有水,目之所及是一片翠绿的景象,除了交通不怎么方便之外,简直就是人间仙境般的存在。 陆清酌的两层别墅就在一片碧绿的湖边,对面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山丘,她还有一个小院子,绿意盎然,长满了绿油油的草,不过看着总是觉得缺点什么。 这里的邻居太太很喜欢她,尤其是当知道陆清酌是C国人后,觉得这个alpha又神秘又漂亮,肯定也是个会功夫的。 陆清酌这群街坊邻居比自己想象中得要热情许多,她搬家过来的那天,许多人围在她的家门口,特意送给她一些自己烤的松饼,或者是一些坚果之类的零食。 不是说挪威人很社恐么,怎么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呢。 陆清酌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些圆乎乎的肉饼,提着篮子,挨家挨户地送一些。 从她搬到小镇的那天开始,镇子上的人都口耳相传,来了一个长得漂亮,还会烹饪美食的C国人,而且似乎还是个单身alpha。 陆清酌自学了一些简单日常的挪威语,因为当地人讲话的时候很少用英文,她有时候听不懂,所以每天吃完饭之后会坐在床边学两个小时。 她会跟着当地的家庭一起去山上采蘑菇,这里的蘑菇光是陆清酌见过的最大的,都快赶上她的小腿那么长了。 陆清酌还是抵抗不住采蘑菇的乐趣,上一次采蘑菇,她被绑架到了缅甸,差点连命都没了,这一次她是跟着劳拉太太一家五口人一起来的。 劳拉太太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生怕陆清酌一不小心跟丢,虽然这是一座小山丘,不过这里的青苔有时候会是湿滑湿滑的,一个不注意就很容易摔倒。 陆清酌在见到遍地的牛肝菌后,头一次觉得童话书中的魔法森林是真实存在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只可爱的小精灵从蘑菇下面跑出来了。 她采了满满一篮子蘑菇,虽然大的也很嫩,不过陆清酌还是最喜欢吃这种胖嘟嘟的小蘑菇,吃起来口感有些脆脆的,新鲜的状态下能尝出来蘑菇的甘甜味道。 这种牛肝菌和见手青不同,属于无毒的一种,陆清酌连手套都不戴,直接用手拔,她最喜欢听蘑菇根从地上拔出来的清脆声音了。 陆清酌和劳拉太太一家都是开车来的,她买了一辆卡宴代步,陆清酌最近喜欢上了大型SUV,觉得方便又帅气,同时还能载着邻居家的几个小孩子出去兜风。 到了下午,陆清酌拿出除草机开始清理院子,她有强迫症,见不得院子里杂草横生,哪怕是有一点不平坦的地方,她都要用除草机弄平整。 一辆拉货的车从小镇的另外一端缓缓驶来,陆清酌和领居太太打了声招呼,戴着降噪耳机听音乐。 她准备把一部分地方开垦一下,这里的水质和土壤都还挺不错的,种一些蔬菜瓜果什么的刚刚好,这样就不愁没菜吃了。 陆清酌看见那辆拉货车上下来了一个东方面孔的女孩,面容还挺青涩,看样子像是个大学生。 在她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岑潇也同样注意到了这个穿着长袖长裤,戴着白手套在院子里除草的女alpha,对方身形颀长,长得很高,显得她一米六五的身高在一群挪威人中格格不入。 陆清酌见对方看着自己,礼貌地点了点头。 晚上的时候,陆清酌做了一盘爆炒牛肝菌,这里的人制作牛肝菌是用煎的,至少邻居劳拉太太制作餐点是这样,陆清酌实在是吃不出来什么味道,不过每次在她们家蹭完饭都会夸奖一通。 在她和邻居饭后聊天后得知,她家的小阁楼里搬来了一位C国留学生。 陆清酌想了一下,应该就是今天下午她见到的那个女omega…… 第二天,陆清酌托人帮自己弄了一些青菜种子,她拿出铁锹开始开垦院子的土地,弯了一天的腰累得不行,终于在日落之前把种子给种上了。 陆清酌累了一天,她是不可能随便吃一顿白人饭来糊弄自己的。 秉持着不能委屈自己的原则,陆清酌干脆开车去了十几公里之外的城市,找到了一家C国人开的中餐馆。 这里面大多都是脸熟的东方面孔,老板也会说中文,陆清酌一进来就倍感亲切。 她点了一份炒茄子和鱼香肉丝,在大米饭端上来的那一瞬间,陆清酌被那股扑鼻的香气瞬间击倒。 就是这个味道! 她把这两道菜吃得干干净净,临走前还打包了一份辣椒炒肉和香菇炖鸡,准备带回家放冰箱里,留到明天热一热再吃。 陆清酌驾驶着SUV原路返回,夜晚的小镇凉飕飕黑漆漆的,路上更是没什么灯,她打开车灯,却发现前面有一个闪着亮光的东西,正顺着路边缓慢移动着。 陆清酌靠近了这个亮光,才发现原来是个人,车灯照射到这个人身上,她觉得对方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是昨天劳拉太太那个租客。 她按响喇叭,岑潇下意识往边上躲避,陆清酌打开车窗探出头朝着她喊了一声,说:“诶!那个小孩儿!我顺路带你回去!” 岑潇举起手里稍微有些昏暗的手电筒,另一只手还提着一桶洗衣液,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清了车里的人。 车子停在岑潇面前,陆清酌打开副驾驶,冲着她挑了挑下巴,说:“你是回劳拉太太家吗?” 岑潇呆住了,她没想到这个女alpha的声音居然这么好听,而且居然还会说中文。 她在挪威呆了五年,这五年来都没回过家,边上学边打工赚钱,很少碰到C国人。 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后,岑潇没出息地擦了擦眼角,使劲儿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嗯,我是回家。”岑潇说话的声音有些生硬,她好久没这么流利地说出中文了,“我上来了。” 岑潇系好安全带,手里还抱着那桶洗衣液,以及一些其他的打折商品,陆清酌扫了一眼,看样子应该是一些生活用品之类的。 “谢谢你。”岑潇局促地抱着怀里的东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个劲儿地道谢说:“谢谢你带我回家。” 陆清酌一只手拿过她手里的零碎东西放在了后座上,说:“还有一段路程呢,你就这样抱着不累啊。” “怎么不买一辆代步工具呢,自行车也行啊。”陆清酌见她走着回来,忍不住说:“这里里城市十几公里呢,你也是走着过去的?” 岑潇低着头说:“我交完房租就没钱了,白天放学后去餐厅当服务员,不过最近因为迟到被开除了。” “要不这样吧,你呢,每周替我除一次院子里的草,工资周结,一周两万克朗。” 陆清酌看了看岑潇,唇角勾起:“你看这样可以吗?” 岑潇抬起头,盯着陆清酌的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姐姐,你……” “你觉得少?那就再给你加一万……” “够了够了!” 岑潇没想到自己交了那么大的运在这里碰到了一个好人,而且对方还愿意高价雇佣她,只要每个星期除一次草就会给自己发工资。 但是,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该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 岑潇偷偷地瞄了一眼身边的alpha,对方的侧脸堪称完美,优越的眉骨,高挺的鼻梁,整张脸的弧度仿佛希腊雕塑一般漂亮。 她这么漂亮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那种企图呢。 “咕噜咕噜” 一阵饿肚子的声音响起,岑潇捂着肚子脸色涨红,她咬紧嘴唇开始憋气,一脸窘迫地低着头。 陆清酌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车停在了路边,把自己从中餐厅打包的饭菜拿出来,放在她面前眨了眨眼睛,说:“我打包了一些中餐,自己一个人吃不完,我开车带你回家,你也做好事帮我消灭一份吧。” 岑潇受宠若惊地瞪大了眼睛,她抬起头盯着陆清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脸瞬间又红了起来,开口说:“我……我那个……” 陆清酌当着她的面打开包装袋,笑着说:“就当帮我个忙嘛。” 岑潇小心翼翼地挑选了一份辣椒炒肉盖饭,打开盒盖的那一瞬间香味扑鼻,将她拉回到了家乡小炒的场景之中。 陆清酌见她打开盖子不知道怎么下口,笑了笑说:“快吃吧,等会儿就凉了。” 她吃得很快,不过吃相还是挺令人舒服的,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直到陆清酌听到她咳嗽了一声似乎是噎着了,于是从左手边的储物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谢谢!” 岑潇喝了一口水,总算是把那口米饭给咽了下去。 当她吃完最后一口饭,小镇也到了,陆清酌把车停在了劳拉太太门口,岑潇收拾好自己制造的垃圾,在下车的那一瞬间回过头说:“姐姐,今天谢谢你带我回家,还请我吃了饭,我会好好……嗯,报答你的。” 岑潇似乎觉得自己这番话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妥,但是在这边生活时间太长了,她有时候会出现语言紊乱的情况。 “姐姐,我叫岑潇。” 陆清酌笑着帮她把后座的日用品搬下来,说:“我叫陆清酌。” 陆清酌开始调整自己的作息,每天早上自然醒,睡醒之后对着窗户练习吹长笛,由于她吹笛子的声音并不刺耳,所以没有被邻居人认为是噪音。 下午三点多,陆清酌就开始炖排骨汤了,她从冰箱里拿出玉米和莲藕,还有一些天然香料,用纱布包起来放在砂锅里一起炖煮。 陆清酌喜欢吃软烂脱骨的,每当这个时候,她脑海中就会升起和傅欲眠在一起的场景。 傅欲眠最喜欢吃她做的玉米莲藕排骨汤,每次喝汤都能喝一大碗。 她想到这里,切菜的手一个没注意,锋利的刀刃一下子切破了左手食指,鲜血瞬间滴到了砧板上,她赶紧来到水龙头边把伤口冲洗干净,压迫止血后贴上创可贴。 真是倒霉,这样大好的惬意时光为什么非要想起傅欲眠。 陆清酌盯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浅色戒指痕迹依旧还在,她盯着那道痕迹看了一会儿,继续开始切配菜。 炖煮了几十分钟,陆清酌把切好的配菜放进去一起炖着,然后打开唱片机开始听音乐。 排骨汤炖好后,陆清酌戴着隔热手套,两只手捏着砂锅的耳朵,把它放在了餐桌的隔热垫上。 她还蒸了香喷喷的大米饭,盛了一碗端上桌。 砂锅盖子打开的那一瞬间,那股扑面而来的香味席卷着陆清酌的鼻腔,真是太好闻了,她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完美的玉米莲藕炖排骨呢。 陆清酌刚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喝了两口后,就听见了一阵敲门声响起。 她放下碗筷,来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一张稍微有些局促的脸出现在猫眼中,陆清酌笑着打开门。 只见岑潇两只手抱着一个小瓷碗,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盒子水果,眼神诚恳,鼓起勇气开口:“姐姐你好,我可不可以喝一碗你的排骨汤啊。” 陆清酌愣了一下,过了几秒钟笑了两声,说:“你进来吧,我给你盛。” 她也没想到自己炖的排骨汤居然这么受欢迎,这个omega好像是搬到镇子上的第三天,听到她一口流利的中文,陆清酌倒是还挺怀念的,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说过中文了。 岑潇坐在餐桌前,陆清酌看她的那个碗实在是太小了,就到厨房拿出了一个新的饭碗,还给她添了一碗米饭,笑着说:“来都来了,坐下吃顿晚饭再走吧。” 见岑潇局促又紧张的样子,陆清酌弯了弯唇角,说:“多个人多双筷子,我做了那么多,一个人吃不完,剩饭剩菜又不健康。” 陆清酌给她盛了一碗排骨汤,放在岑潇面前,说:“不够吃可以继续添。” 她的手端着碗,岑潇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陆清酌左手无名指上清晰的戒指印。 对方好像……离过婚? 不过这确实属于人家的私事,岑潇也只是好奇了一下,端起了那碗排骨汤。 岑潇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在她眼里,这碗汤仿佛比金子还要贵重,喝到一半的时候,鼻子一酸两眼发涩,她没忍住哭了出来。 陆清酌见状抽出纸巾递给她,半开玩笑地说:“怎么了?该不会是被我的汤好喝到哭了吧?” “嗯。”岑潇点点头,“真的很好喝,我留学五年,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陆清酌笑了笑,这时候她的手机突然来了短信,拿起来看了一眼,却发现这是一条跨国短信,而且还是林之愈发来的。 陆清酌准备了两个手机,一个是和挪威当地人交流的,另一个则是她之前用的那部,不过她已经很久没看过消息了,还关机了一段时间。 陆清酌不想开机,省得看到那些让自己心烦意乱的红点,也不想被电话像催命铃一样一直想着。 她拨通了林之愈的电话,对方那边的声音都快急疯了。 “清酌!是你吗!你终于接电话了!” 果然是林之愈的消息,陆清酌在临走之前把自己新的联系方式给了耿星落,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林之愈给弄到了。 “是我。”陆清酌站起来,打开后门走到后院,来到了湖边,说:“你怎么弄到了我的联系方式?你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只有我一个。”林之愈担心地说:“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傅欲眠差点把整个B市给翻过来了,就是找不到你人在哪儿。” 陆清酌闻言笑了两声,说:“我跟她……” 她举起左手看了看光秃秃的手指,释怀一笑:“我跟她已经离婚了,我去哪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离婚?!” 陆清酌能想像得到林之愈在那边会有多震惊,她走在湖边,把一块小石头踢到了湖里,周围掀起一片碧绿的涟漪。 “是啊。”陆清酌重复了一遍,似乎也是在跟自己强调,“我们已经离婚了。” 第72章 前妻 窗外传来除草机运作的声音,陆清酌打开窗户一看,是岑潇正在院子里清除那些刚长出来的杂草。 omega干活的也是也是开开心心的,脸上还挂着喜悦的笑容。 岑潇稍微一抬头就对上了陆清酌的眼睛,她笑着和自己的雇主打招呼说:“姐姐!你家院子好大啊!” 陆清酌点点头也笑了笑,坐在窗边看了她一会儿,之后又关上窗子打开手机,收到了林之愈发来的消息。 林之愈告诉她,傅欲眠在她离开后生了一场急病,消息没有对外传,不过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治疗。 陆清酌看着那条消息,打开手机搜索引擎下意识地就输入了傅欲眠的名字。 首页出现了一个三分钟长的视频,视频中是两个人手挽手出席活动的画面。 画面里,傅欲眠一身正装,戴着那只金边眼镜,陆清酌一身细碎流光的银色高定长裙,一边挽着傅欲眠的手臂,一边笑着和媒体打招呼。 陆清酌已经忘记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她轻轻眨了眨眼睛,退出界面,怎么会鬼使神差地就搜索到傅欲眠了呢。 她又点开搜索引擎,把搜索过的和傅欲眠有关的记录清除,点开那个箭头的一瞬间,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搜索了十几个和傅欲眠有关的新闻了。 【傅欲眠离婚】 【傅欲眠生病住院】 【傅欲眠生的什么病】 【傅欲眠是得了绝症吗】 【傅欲眠和陆清酌婚姻破裂】 【……】 陆清酌一下子就愣住了,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搜索了这么多和傅欲眠相关的事情,而且每一个看着都很莫名其妙,该不会是她昨天晚上喝了酒的原因吧。 删掉所有的搜索记录后,陆清酌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放,闭上眼睛试图将傅欲眠那张脸从自己脑海中赶出去。 手机铃声响了几下,是推特推送的消息,陆清酌拿起来一看,“傅欲眠”三个大字冲击着她的视线。 陆清酌:“……” 连大数据都开始给她推送和傅欲眠有关的最新消息了。 陆清酌想把推特给删了,长按了一会儿,准备从app删除它,最后还是手下留情饶了它一命,心说也不能因为一个傅欲眠,就删除一个无辜软件吧。 推特上也有傅欲眠的账号,关注者还是挺多的,陆清酌粗略看了一眼,比自己的微博账号粉丝还多,没想到国际上她的影响力这么强。 陆清酌盯着她的账号一手托腮,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呆不长了。 她当时为什么要走呢? 如果不走的话,傅欲眠会不会继续装傻充愣下去,一直把她蒙在鼓里,当成一个锁在牢笼里的金丝雀,脚踝上还绑着刻有名字的定位环。 能做到这么极致,悄无声息瞒天过海,如果那天她没有看见傅欲眠手机里隐藏起来的软件,兴许她就不会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躺在这里了。 陆清酌在心里问自己,未来有一天,她发现了傅欲眠曾经对她做过的这些事情,究竟还会不会选择原谅对方。 会,她舍不得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傅欲眠爱她,爱她爱到极致掌控,这样的爱恐怕有些沉重吧。 不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傅欲眠相当于用另一种方式剥夺了她的人身自由。 陆清酌捂着头,坐在壁炉前整个人缩成一团,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在墙面上射出一个昏暗的侧影。 她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喜欢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心中却无声叫嚣着逃离这样的生活和掌控。 人真是个自相矛盾的生物,陆清酌自嘲一笑,喝了半瓶威士忌,昏昏沉沉地倒在壁炉前睡着了。 第二天,她是被屋外的门铃声吵醒的。 陆清酌捂着胀痛的太阳穴,揉揉眼睛,透过猫眼看见了一身休闲打扮的岑潇。 她打开门,看见岑潇手里提着一个竹篮,笑着和她打招呼说:“姐姐,我们去摘蓝莓吧。” “蓝莓?” 这个时间段正好是吃蓝莓的季节,而且这边越过远处那座山,后面有一大片野生蓝莓林,虽然个头比不上专业种植的大,但是胜在味道更浓郁。 “进来坐会儿吧,我先收拾一下。” 陆清酌打开门让岑潇坐在沙发上,她先去洗漱,等会儿再出发。 岑潇这是第二次进陆清酌家了,她上次来的时候蹭了一顿对方的玉米排骨汤,还吃了人家两碗大米饭,她过意不去就连续往陆清酌家送了三天的水果,但是却并不值钱。 陆清酌家中的装饰都非常典雅,她住的小阁楼和这里根本没法比。 岑潇回家后在推特上看到了和陆清酌有关的消息,搜索了一下才发现,对方在国内已经非常出名了,是拿过金像奖的影后。 她不怎么关注这些,也不爱看电影,所以就错失了认识陆清酌的机会。 当她搜索到陆清酌配偶的那一瞬间,瞬间被照片上那个中式美人omega的长相给吸引了。 这个omega是陆清酌的妻子。 岑潇瞬间就来了兴趣,点进去后才发现小丑原来是她自己,对方早在五年前的时候就是首富了,也怨她眼界狭窄,连名人大佬都不认识几个。 陆清酌和这个叫傅欲眠的omega,确实很般配。 岑潇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等到陆清酌洗漱完穿好衣服出来后,她见对方弯腰拿着篮子,假装随口问道:“清酌姐姐,你那么好看,身边怎么没有omega伴侣呢?” 陆清酌摇摇头说:“谈恋爱有什么好的,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 岑潇在心里确认了,陆清酌已经和那位首富离婚了,所以左手无名指上才会有一个戒指痕。 但是……但是岑潇你还是不要做什么白日梦了!人家的前妻可是鼎鼎大名的公认首富啊!你只是个在快餐店边打工边上学的穷学生!快点醒一醒! 陆清酌提着篮子,见她发呆,笑着说:“我们走吧,这里离得也不远,你是愿意跟我一起走,还是坐车去?” “一起走吧。”岑潇不想自己在陆清酌眼里是个喜欢偷懒的人,提着篮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正好还能锻炼身体。” 陆清酌想到岑潇为了买到打折商品,来回暴走二十多公里的事迹,觉得从这边到山头另一边的距离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两个人徒步走了五公里,边聊天边走时间确实过得很快,翻过那座山丘后,陆清酌找到了那一大片蓝莓林。 蓝莓树上点缀着密密麻麻的深蓝色果实,不过这种蓝莓非常小,差不多有陆清酌的小拇指那么大,她找了一片阳光正好的地方,蹲着开始采蓝莓。 陆清酌不爱吃白人饭,不过这些浆果蓝莓之类的倒是可以用来做果酱,晒蓝莓干,或者是给小甜点做装饰,她可太喜欢倒腾这些小玩意儿了。 岑潇也会做饭,这么多年她在北欧各个国家辗转,虽然会做饭,但是厨艺欠佳,根本做不出来像陆清酌那样美味的排骨汤。 她的脑海中忍不住浮现陆清酌前妻的那张脸,心想,她前妻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肯定很幸福吧。 可是陆清酌这么好的alpha,为什么两个人会离婚呢。 她们两个那样般配,除了没有孩子,岑潇始终想不明白离婚的理由是什么。 C国人刻在骨子里的八卦令岑潇蠢蠢欲动,不过最后强烈的道德感还是将八卦心打败了,人家想离就离,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采蓝莓花了三四个小时,两个人原路返回,陆清酌觉得自己身上被浸透了蓝莓的香味,晚上一定要好好吃一顿蓝莓大餐。 太阳即将落山,陆清酌也到了吃完饭的时间了,她把一部分的蓝莓清洗干净,放在嘴里尝了几颗,都已经熟透了,吃起来酸酸甜甜的,非常适合做果酱。 岑潇在劳拉太太家都能嗅到那股甜点的奶油香味闯进来,不过她这次不敢贸然前去陆清酌家了。 制作完甜点,陆清酌把烤好的蓝莓味小饼干一部分密封起来,另一部分拿去劳拉太太家,敲响了对方的门。 岑潇也分到了一盒陆清酌做的蓝莓饼干,她却舍不得吃,不过善变的潮湿雨天可不会纵容,当天晚上岑潇那盒饼干就软了。 她一边委屈着脸,一边将所有潮湿的饼干放进嘴里,虽然饼干已经不酥脆了,可是还是很美味。 陆清酌在家里盘算自己的未来,她现在没什么顾虑,属于说走就走的状态,也没有什么值得挂念的。 可是她种的这些蔬菜啊瓜果之类的,刚种上去没几天,还没来得及发芽呢,总不能自己辛辛苦苦那么久,好不容易长出苗子来了。 万一傅欲眠恼羞成怒杀过来把她抓回去怎么办。 陆清酌思考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迅速锁定了下一个“逃亡”路线。 她拿出平板备忘录,在上面做了详细的计划,决定以挪威为大本营,开始自己一月一次的旅居计划,下一站她准备出发自驾去冰岛。 陆清酌在挪威住了一个月,她种的菜也成小苗子长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这其中更多的时候是岑潇在帮她照顾,因为她总是不在家。 第四周结束后,陆清酌决定第二天启程去冰岛,这个经常出现在她好友列表里的地区名字。 岑潇在陆清酌离开的那一天下午,终于还是孤注一掷地向她告白。 “清酌姐姐,我喜欢你,可以请你和我交往吗?” 陆清酌正擦着车玻璃,听到这番告白后靠在车上,摸了摸左手无名指的戒指痕,笑了一下说:“我离过婚,而且,我暂时没有找伴侣的打算。” “清酌姐姐……”岑潇欲言又止,随后情绪失落地低下头,手足无措地站在陆清酌面前,说:“我可以等的……” 陆清酌站在风中,她穿着驼色风衣,衣摆随风飘荡,走上前去摸了摸岑潇的发顶,说:“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确定了,你没必要这样做,倒不如顺其自然。” 岑潇立刻抓住了陆清酌的手指,说:“我真的很喜欢你,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试试。” “你年纪还小,别那么容易就把感动当成爱情了。”陆清酌抬头看了看一望无际晴朗的天空,感叹说:“我确实没有谈恋爱的心思,也不想耽误你。” 陆清酌不喜欢不对别人说一些抱有希望的话,她拒绝过很多人,也碰到过那种死缠烂打的,不过她却不会做出任何的退让,否则万一被对方曲解了意思,那就不好收场了。 “可是……”岑潇见陆清酌眸子里并没有对她产生一丝丝的喜爱,失落地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勉强弯了弯嘴角说:“我知道了。” 陆清酌看着被岑潇修剪整齐的草坪,满意地笑了笑,说:“我依旧会每周给你打钱到账户上,这里我还会回来的,不希望看到它破败的样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房子的其他卧室你都可以住,不收你房租。” 岑潇点点头,皱着一张苦瓜脸,却还是扯出了一个笑容,“嗯,我会好好看着你的家,你的蔬菜我也会好好种的,等你回来的时候,随时随地都可以吃。” 汽车油门踩下,那辆曾经在漆黑旷野之中载着她回家的SUV消失在视野中,岑潇失落地低着头,站在路边始终盯着路口的方向。 傅欲眠住院不到一个星期就回了家,她盯着左手无名指上专属于陆清酌的戒指,请人将戒指里藏着的芯片取了出来。 她两只手捂着头,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脚边还趴着闷闷不乐的耶耶,似乎是想主人了。 韩湉过来汇报工作,上来就看见傅欲眠一脸颓废地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知道她又是为了陆清酌的事情萎靡不振。 傅欲眠在生意场上有多得意,回了家就变成了另一副样子。 她出院之后马上赶去了西雅图,动用各种资源寻找陆清酌踪迹,试图从对方的一些消费记录下手,却根本找不到和陆清酌有关的任何信息。 陆清酌好像什么也没带走,她的黑卡在家里放着,一共也没刷过多少次,所有的礼物全部都是傅欲眠送的,她一样也没带走。 傅欲眠抚摸着平坦的小腹,神情有些恍惚,连韩湉在五米开外的位置都没发现。 “傅总,这是您要的文件。” “嗯。”傅欲眠接过纸质文件,问:“有没有找到她?” 韩湉点头说:“我查了当天所有的航班,以及高铁火车,筛选了一下,夫人她只买了去西雅图的航班。” “可是她不在西雅图。”傅欲眠肯定这一点,陆清酌也许是想声东击西,混淆她的视线,所以才买了去西雅图的机票,“韩湉,你再多加些人,把从今天之前的全都查一遍。” 傅欲眠扶额,说:“月底给你们发奖金。” 韩湉一听瞬间站直了身体,老板的幸福就是她的责任,老板的忧虑就是她的动力。 “是傅总,我一定会早日帮您找到夫人的。” 经过韩湉这几天的层层筛选,她终于锁定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挪威,陆清酌在购买完去西雅图的机票后两天,又买了一张飞去挪威的。 傅欲眠一刻也等不急,直接带着韩湉飞去了挪威,她和陆清酌分开了一个月,思念的情绪在此刻得到暴涨,恨不得现在就要见到对方。 岑潇在菜园里除草,她害怕伤害到那些长大长高的菜,就蹲在地上一颗一颗地用手把杂草拔干净,然后松土施肥顺便浇水。 陆清酌跟她说自己归期未定,菜园里所有的蔬菜她都可以吃,房子里的东西也可以用,只是需要帮忙搞好卫生。 她刚浇完水,就看见几辆黑色轿车从东边缓缓驶来,最终停在了陆清酌家门口。 岑潇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却看见好几名黑衣保镖下了车,打开后座车门的那一瞬间,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omega走了出来,站在路边盯着这座房子。 那张脸! 岑潇记得非常清楚,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陆清酌那个漂亮前妻傅欲眠了。 她们不是已经离婚了,为什么会带着那么多人出现在这里呢。 omega身材高挑纤瘦,单薄的身体裹在黑色风衣之中,居然给人一些弱不禁风的即视感。 在岑潇的眼中,这个omega看着仿佛很孤单,就连眼神都是落寞萧瑟的。 她抬腿往这边走,靠近房门的那一瞬间,岑潇从菜园里走了过来,拦在她面前。 “你是谁啊?怎么乱闯别人家!” 傅欲眠冷冷地看了这个omega一眼,说:“这个房子的主人是我的妻子,你是谁?” “妻子?” 岑潇的大脑乱成了一锅浆糊,她会想起陆清酌之前和她说过的话,对方说她离过婚,总不可能是骗自己的吧。 “我不认识你,你私闯民宅是违法的,再走近一步我就报警抓你了。” 岑潇拦在这群人面前,两条手臂撑开挡住大门,被傅欲眠冷冰冰的强势气质给吓到了,但是她还是要守护好陆清酌的家。 万一对方是离婚后恼羞成怒,带人过来砸东西怎么办。 傅欲眠收起了方才的冰冷,见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omega拦住去路,问:“你是谁?” 岑潇回答得有些结巴:“我是……我是来这边打工的。” “你是被陆清酌雇佣过来除草的吧。”傅欲眠瞥了一眼对方,看见了她手上的泥土,说:“她现在还在不在家?” 岑潇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是帮她给院子除草,不知道人到哪去了?” “那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傅欲眠的眸子升起一丝希冀,她看着眼前的omega,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说:“我想和她说几句话,我很想她。” 岑潇这下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前这个omega的神情确实悲伤又卑微,岑潇居然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爱而不得的深切爱意。 可是…… 可是她到底该不该值得自己同情呢。 岑潇深思熟虑之后,打开门邀请傅欲眠进到房子里,让对方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 她看着对方眼底的乌青,能看出来这个omega确实非常疲惫憔悴,和她在视频照片上看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董事长简直是两个人。 傅欲眠走进来的那一刻,似乎嗅到了一股清茶信息素的味道,她现在对陆清酌的信息素非常敏感,哪怕只有一丝一毫都能感受得到。 客厅很大,里面的装修装饰都非常眼熟,是陆清酌最喜欢的款式。 她没有坐下,反而是在客厅四处查看着,到处都是陆清酌生活过的痕迹,她看着那些摆件和挂饰,幻视陆清酌就站在自己身边。 韩湉跟着傅欲眠一起走了进来,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陆清酌已经不在这里了,老板这次又要失败而归。 保镖们纷纷守在门外,岑潇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她准备了两杯热饮,分别放在傅欲眠和韩湉面前。 傅欲眠说了声谢谢,却没有什么心情喝这杯热可可,她现在只想知道陆清酌的下落,找到对方的踪迹。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岑潇直接开门见山说:“但是我知道你就是她的前妻,对吧?” 韩湉在听见“前妻”的那一瞬间,猝然瞪大了眼睛,偷偷看了面无表情的傅欲眠一眼,然后低下头喝热可可,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 “前妻……”傅欲眠的表情看不出来喜悲,她将这两个字含在舌尖品味了一下,笑着问:“这是她亲口说的?” 岑潇思索了一下说:“她之前和我说,她离过婚,所以你不就是她的前妻么?” 韩湉坐在傅欲眠身边,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两只手捧着手里的马克杯,好歹咽下去一口热可可。 “我们没有离婚。”傅欲眠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解释说:“她没有和我领离婚证,算是哪门子的离婚。” 岑潇又大吃了一惊,她那么久没回国,国内已经发展到可以单方面离婚了么? 见到岑潇吃惊的表情,傅欲眠嗓音淡淡的,说:“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留下,我找了足足一个月,才找到她在挪威的家。” “你……”岑潇抓了抓头发,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就连我的工资也是每周打在卡里。” 傅欲眠还是没从这个omega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对方看样子并不像是在骗自己,她现在还是陆清酌名正言顺的妻子,自然有权利进入陆清酌的卧室。 岑潇继续到外面除草,傅欲眠打开了陆清酌卧室的门,心里一阵酸涩涌过,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间里的一切,陆清酌的吉他,长笛,拼图,油画。 卧室里,信息素的味道更浓,傅欲眠深吸了一口气,双目通红。 紧接着,她的目光落在窗边的那个书桌上,上面放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傅欲眠走过去,坐在陆清酌常坐的那把转椅上,小心翼翼打开了这个笔记本。 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笔记,傅欲眠笑了笑,陆清酌这是在自学挪威语,边上还有括号标注,挪威语真难学。 傅欲眠抚摸着陆清酌的笔迹,闭上眼睛感受着字迹的压痕,抱着这个墨水香味的笔记本贴在心口的位置。 她站了起来,双手抚摸着陆清酌房间里的一切物品,这里的东西非常全,衣帽间里甚至还有一些夏日里穿的衣服,以及一些棉服之类的。 这也就是说明,陆清酌还会回来,那这样来看,自己只要一直在她的小屋里等着,是不是有一天就可以见到她了。 傅欲眠不甘心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她必须要做些什么,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消解她心中的不安。 不过她并不知道陆清酌去了哪里,而且她刚才问过那个omega,对方说陆清酌自驾游去玩了,这也就是说明,北欧这些国家陆清酌都有可能去。 傅欲眠当即让韩湉买了机票,她觉得陆清酌去的地方应该是冰岛,之前有一次听对方偶尔提起过。 岑潇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三辆车急速离开小镇,拿出手机在ins上给陆清酌发了私信,说自己见到了她的“前妻”。 陆清酌收到私信的时候已经乘坐飞机离开冰岛了,她有些怕冷,现在这个时间段已经不适合在北欧生活了,她飞去了夏威夷,在威基基海滩订购了一个星期的酒店。 这里和北欧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海水,阳光,沙滩,椰林,让陆清酌想起了之前在海南拍戏时的度假场景。 每一副场景都非常相似,陆清酌看见沙滩上光着脚踩沙子的形形色色的游客,拉上窗帘,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怎么哪哪都是傅欲眠呢。 傅欲眠现在应该已经离开挪威了吧,她会去哪呢,冰岛,瑞典,还是查到自己的行踪,来到了夏威夷海滩。 陆清酌一开始的初衷是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藏起来,让傅欲眠找都找不到,可谁知道偏偏来了这些著名的景点。 如果这样傅欲眠都找不到的话,陆清酌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到底是希望她找到还是找不到呢,陆清酌觉得自己真是矫情,走的时候决绝彻底,现在又开始无病呻吟,她这样性格的人,傅欲眠到底是怎么喜欢上的呢。 除了这张脸以外,陆清酌想不出来自己究竟还有什么优点,她趴在床上看着手机,觉得一个人的生活实在是无聊极了。 人在无聊的时候总是会发明点什么东西出来,陆清酌打开手机相册,看着手机里存的那几万张照片,随便点开了一张。 这张她记得好像是自己偷拍傅欲眠的睡颜图片,对方那天好像是假装醉酒,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陆清酌被她缠着的时候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一直存到现在。 和傅欲眠在一起的日子,无论怎么看都是这些年以来最开心的时光,如果没有发生那件绑架案的话,她也就不会发现戒指里的玄机。 陆清酌现在拥有的一切,名利,荣誉,声望,财产,无一不和傅欲眠有关系,是她捧红了自己。 这件事放在任何人眼中,大概都会觉得是她陆清酌不知好歹。 如果换一种方式从头来过,她不去找傅欲眠要什么资源,也不去招惹对方,说不定两个人还是合约婚姻关系,等到婚期结束一拍即散。 陆清酌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她本以为两年过得很快,中间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可事实走向却拐了一个弯。 她有错,傅欲眠也有错。 如果按照这样来说的话,她们还真是天生绝配啊。 第二天上午,陆清酌吃完酒店提供的早餐后,穿着短袖短裤走到海边,她提着凉鞋,光着脚踩在沙滩上,头上还戴着一顶草帽。 海滩上有不少牵着狗狗出来玩的,一只短腿柯基迈着小短腿过来,还蹭了蹭陆清酌的小腿,看着似乎非常喜欢她。 陆清酌和主人沟通问能不能摸它,在得到主人的同意后,她笑着蹲下来,摸了摸狗头。 这一瞬间,陆清酌又想起了耶耶,也不知道她走的这一个多月,耶耶会不会想她,早知道当时不嫌麻烦,直接把狗和猫都偷走得了。 在海滩上来回走了一会儿,陆清酌来到了椰树下,坐在躺椅上歇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耳边传来悉悉簌簌的说话声音。 她睁开眼睛,摘掉墨镜揉了揉,一转头就看见对面坐着两个金发碧眼的双胞胎,见到她醒了之后一脸惊喜地贴了上来。 两个人都穿着比基尼,陆清酌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两个穿着暴露的双胞胎给缠上。 两个双胞胎似乎也是混血,其中的差别还是很好辨认的,一个人见陆清酌下意识躲避,用着并不熟练的中文说:“你好漂亮,我请你喝一杯能吗?” 陆清酌:“……可以。”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要挨我那么近啊! 她站了起来,终于摆脱了对方的束缚,两名混血金发女郎披上外衫,领着陆清酌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吧,里面正在开party。 嘈杂震耳的音乐声响起,陆清酌被推到了一群人中间,她一脸镇定地和其他人打招呼,许多人都惊讶于她完美漂亮的东方面孔,她的身材和长相令许多omega兴奋不已。 陆清酌觉得自己上了一艘贼船,不过这里的氛围还是挺热闹的,她之前在酒吧兼职过,当过酒保,也学过调酒,还拿到过调酒师的证。 和傅欲眠在一起后,她从来没去过酒吧,也很少感受这种灯光下扑朔迷离的场景。 既然都已经走了,那为什么不好好体验一下呢。 陆清酌胸前的扣子被身后的一只手悄然解开,回头一看是那对双胞胎姐妹其中的一个。 对方只解开了一颗扣子,陆清酌连忙摆手,又重新把扣子扣好。 这里的人也太热情奔放了,陆清酌有些招架不住,她被好几只手灌了些酒,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和下巴往下滴。 陆清酌喝完酒后,趁着其他人都在狂欢,钻入人群偷偷离开了这里。 出了酒吧的门,陆清酌觉得自己的心终于安静下来,她站在椰树底下吹着海风,这个时候才刚到傍晚,夕阳缓缓沉入海平面。 陆清酌身上是一股混合的酒味,这股味道散不下去,她走到沙滩上准备,又被紧追不舍纠缠上来的双胞胎给围住了。 “你觉得我们的身材不好吗?” 另一个摸着自己的脸,说:“我长得很漂亮,和我姐姐一样好看,我们都喜欢你。” 陆清酌:“……” “你们确实都很好看,只不过我没有恋爱的想法,而且……我不会和两个人同时谈恋爱。” 怎么感觉越解释越黑,陆清酌往后退了一步,又被姐姐拉住了手腕,“那我们不谈恋爱,只做。爱。” 妹妹也点点头说:“你不喜欢两个,我们就分开来,你看这个怎么样?” “陆清酌。”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压抑隐忍的嗓音,陆清酌瞬间呆在原地,僵硬地回过头去。 许久不见的傅欲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刚才双胞胎姐妹的炸裂发言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总之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韩湉是跟着傅欲眠一起来的,同样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她站在傅欲眠身后无奈扶额,只希望陆清酌能够自求多福。 一时之间气氛凝固住了,姐姐从上到下打量着这个穿着白衬衫的omega,总觉得对方像是来讨债的。 妹妹从身后抱住了陆清酌的腰,下巴搁置在她的肩头,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双目通红的omega,贴在陆清酌耳边说:“她是谁啊?” 陆清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注视着傅欲眠通红的眼睛,咬咬牙说:“是我前妻。” “前妻?”妹妹思考了一下,紧接着被陆清酌抓着手腕松开,她和姐姐站在一起,笑着说:“那你们不是离婚了么,这也没关系的,我们不介意。” 傅欲眠牙都要咬碎了,却还是面无表情地盯着陆清酌的眼睛,说:“我们还没有办离婚证呢,你还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酒店房间,陆清酌被反锁在里面,光着脚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她现在心乱如麻,而傅欲眠却进了浴室洗澡。 等到对方洗完澡出来后,陆清酌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傅欲眠穿着睡裙靠了过来,陆清酌僵硬着身子。 两人一个多月没见,陆清酌本以为傅欲眠会兴师问罪,可没想到对方的表情却是她想象不到的平静,就好像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 “清酌。”傅欲眠贴在她身上,仿佛之前热恋的时候那样,刚洗过澡的嗓音软绵绵的,还带着点沙哑,“你身上的酒味好重,但是没有我的信息素好闻。” 陆清酌垂眸盯着傅欲眠,不敢想象这样反常的事情会发生在傅欲眠的身上。 “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陆清酌的目光落在落地窗上,从这个角度可以欣赏到完美的海景,不过她现在根本没有欣赏美景的兴趣。 “清酌,我爱你。” 傅欲眠抬起头,盯着陆清酌的侧脸,她的手抚摸着对方的下巴,又捏着陆清酌左手的无名指,在戒指痕的位置亲吻了一下。 “你都知道戒指里面有定位仪和窃听器了,对么?” 陆清酌默不作声,又听见傅欲眠说:“是谁告诉你的?林之愈吗?” 陆清酌把手抽了回来,说:“这件事和之愈没关系,是我自己发现的。” “清酌,我只是害怕你出事。”傅欲眠趴在陆清酌的大腿上,又抓住了她的手继续亲吻,“裴烟一直想对我不利,你是我唯一的软肋,我害怕她对你下手。” “傅欲眠,我知道你更多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陆清酌垂下眸子,说:“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其实我很清楚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你也是。”傅欲眠亲吻着陆清酌的指尖,和她十指相扣,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难道我们不是天生绝配么?” “傅欲眠……” 陆清酌的嗓音无奈极了,她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我就当作没发生过,你以后不许再对我做这种事情了,也不许骗我。” 她的鼻子酸酸的,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傅欲眠微微凸起的脊柱,从上面抚摸到下面。 傅欲眠瘦了,今天见到她的第一眼,陆清酌心里只有三个字。 她瘦了。 陆清酌欲言又止,说:“你……你生病入院,是不是被我气的?” “我是被自己气的。”傅欲眠的下巴搁置在陆清酌肩窝,低垂着眼睑,“我把你弄丢了,责任在我,我害怕你彻底对我失望,不爱我了……” 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但是如果再重来一遍的话,傅欲眠还是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我还有一个惊喜想告诉你。”傅欲眠亲吻着陆清酌的耳垂,含在舌尖,笑着说:“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陆清酌被她蹭得又痒又难受,那股芳香醉人的信息素味道洒在耳畔,她磨了磨牙齿,“我才不想知道呢。” 傅欲眠抚摸着小腹,她握住陆清酌的手腕,贴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说:“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第73章 长夜 这是一座四面环海的岛屿,面积很大,不过上面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别墅。 陆清酌不止一次央求着傅欲眠放她出门,软磨硬泡之下,傅欲眠同意放她出去,可陆清酌在海岛环视了一圈,连一艘船都看不见。 “这就是你给我买的那座岛?”陆清酌站在沙滩上,这座岛屿上除了照顾她们的佣人,几乎连活物都看不见一个,“这里好是好,但是……” 陆清酌欲言又止,下意识就用手臂去环着傅欲眠的腰,一直盯着她脚底的沙滩,生怕里面冒出来一些什么虫子贝壳之类的,会划伤傅欲眠的脚底。 “你怎么不穿鞋子就过来了?”陆清酌小心翼翼将傅欲眠打横抱起,然后把人抱到了海岸边树下的躺椅上,说:“这里贝壳挺多的,尤其是那种尖尖的海螺,万一踩到割伤了怎么办?” 傅欲眠的语气非常确定,笑着说:“你在心疼我。” “我不心疼你心疼谁啊。”陆清酌的鼻音有点重,她含混不清地说:“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亲密的人了。” 傅欲眠反问道:“那星落呢?” 陆清酌差点炸毛,“星落是我亲妹妹!你别乱吃醋瞎吃醋好不好啊……” 傅欲眠没想到自己开玩笑的一句话,居然让陆清酌有这么大的反应,她的唇角含着笑意,说:“我和你闹着玩的,我发誓,以后一定把这个坏毛病给改了。” 到了晚上,陆清酌刚洗完澡躺床上,一只手就抓了上来,抚摸着她的小腿,然后把手伸进她的睡裤裤腰里。 陆清酌一脸警惕地盯着她看?“傅欲眠!你干什么!” 另外一只柔软的手臂则伸进了她的衣领,勾住了胸衣的那条细带。 陆清酌拼命捂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还保护着自己的裤子,往床头那边挪了两下,惊恐地盯着傅欲眠,说:“你不是怀孕了吗?孕期不可以剧烈运动的!” “才两个星期而已,只是个胚胎。”傅欲眠见陆清酌猛地往后一缩,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睡袍系带,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从肩头滑落,“而且我问过医生,孕期是可以行房事的。” “我不信!我要打电话问问秦臻。” 陆清酌夺过傅欲眠的手机,赶紧打电话给了秦臻,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突然有些心虚,捏着手机张了张嘴,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傅欲眠就坐在陆清酌身边一动不动,等着她开口,却听见秦臻那边听不到声音,一直在喊“喂”。 秦臻用着莫名其妙的语气说:“傅欲眠,说话啊,你等会儿不要跟我解释说,这通电话是你家的狗打的。” 傅欲眠抿了抿嘴唇,在这种时候她还是要给陆清酌一个面子的。 所以,她决定让陆清酌一个人独自面对。 “秦臻。”陆清酌鼓起勇气张口说:“那个……就是……怀孕两周的omega,可不可以……嗯……同房啊?” 话音刚落,秦臻就猜出了个所以然来,陆清酌红着脸不知所措,勾着傅欲眠的手指头搅了两下。 “你说什么?两周那么大?”秦臻忍不住笑出声音来,说:“听你的语气那么紧张,我还以为要生了呢。” “没有……怎么可能……”陆清酌偷偷看了一眼笑得合不拢嘴的傅欲眠,在她的手背上挠了两下,说:“怎么可能那么快啊……” “随便你们怎么玩,不过我平时就劝你和傅欲眠,尽量少干点这种事情,纵欲过度容易引起……嘟嘟……” 傅欲眠直接挂了电话,听着这些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别理她,唠叨的都是废话。” 陆清酌准备把后面半句话给听完,“她还没说纵欲过度容易引起什么……” 陆清酌话音还没落,就直接被傅欲眠扑倒在了床上,裤子这下彻底保不住了。 一整夜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傅欲眠主导,陆清酌的手放在她的腰上,一直盯着傅欲眠的肚子看,生怕对方出事。 二十四岁正是体能巅峰的好时候,傅欲眠要求着陆清酌的力度稍微大一点,对方却畏手畏脚根本不敢动,她只好自己亲自动手了。 两个人“被困”小岛十几天,傅欲眠把一切能玩的play全都玩了个遍,她最喜欢的就是“囚禁系列”,喜欢看陆清酌不穿衣服被绑在床上,露出破碎的小可怜模样。 “傅欲眠……你放开我……” 陆清酌脚踝上绑着一个环,另外一端是一条纯金打造的锁链,足足有十米那么长,她有时候被傅欲眠玩坏了,坐在床上会把所有的链子都扯过来,抱在怀里掂量着有多重。 那么好的黄金,做成首饰多好看啊,非要弄成一条锁链,就是为了玩。弄她的身体。 “你之前不是说喜欢黄金?”傅欲眠捏着陆清酌的脚踝,掌心从脚踝抚摸到小腿内侧,见对方痒得想挣脱,笑着说:“怎么,这条金锁链不喜欢么?” “你不要仗着怀孕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陆清酌浑身上下只有一片薄薄的布料,连大腿根都遮不住,傅欲眠连一床被子也不给她,还说什么天气热,盖被子容易闷坏,明显就是故意的。 她只好保持着一个用手遮挡住下半身的姿势,落在对方眼里就是一场赤。裸。裸的欲拒还迎。 “清酌,你一走就是一个多月,知不知道那些天我有多想你。” 尽管陆清酌知道傅欲眠是在偷换概念,她还是忍不住说:“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提了。” 她逃避了一个多月,最终还是败给了心中隐藏着的依赖。 陆清酌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离不开傅欲眠了。 不管对方对她做了怎样的事情,不管她离开对方多远,只要她在看到傅欲眠的一瞬间,心中做下的决定在顷刻间瓦解崩裂。 傅欲眠究竟有什么魔力,陆清酌不知道,不过她明白一件事,在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之后,傅欲眠才是她毕生所爱。 不过…… 陆清酌盯着自己脚踝上的锁链,心说一直这样下去也太羞耻了吧,还好傅欲眠没有录像拍照什么的,否则万一流传出去,那两个人的XP瞬间就会传遍整个网络。 孕期还玩这种play,这要是传出去,陆清酌倒是没什么所谓,大不了她退隐幕后,不拍戏不代言,不过傅欲眠这种身份,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傅欲眠给陆清酌打造的这条金锁链,足够她走出卧室去卫生间和浴室,当然这个天气陆清酌也懒得去海边玩,直接坐在窗边看着风景就好了。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话,陆清酌经历着有些荒谬的“囚禁玩法”,估计早就被气得想方设法逃离了。 现在可好,她已经渐渐习惯了傅欲眠对她的剥削和压迫,只要对方能玩得尽兴,想怎么绑都无所谓,傅欲眠也就只有这些天能随心所欲了。 陆清酌知道这条锁链根本没有完全锁上,她只需要稍微一挣脱就开了,不过她也乐意陪着傅欲眠一起玩,只要对方能开心就好。 傍晚的时候,陆清酌接到了林之愈打来的电话,接通之后,那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清酌?你在哪呢?是不是被傅欲眠给抓起来了?我带人去救你!” 抓人的傅欲眠就躺在陆清酌怀里,在听到这番话后抬起头,微笑着注视手机,不过这个笑容陆清酌怎么看都有些残忍。 “我没事,我现在好好的,跟欲眠在太平洋度假呢。” “度假?你和傅欲眠?”林之愈大嗓门彻底忍不住了,“你知道她那么危险,还敢跟她一起度假?” 陆清酌皱了皱眉头,悄悄看了一眼傅欲眠,赶紧朝着那头说:“哎呀你别说了,她哪里危险了,我跟你讲,你以后可不能说她的坏话!” 听着林之愈似乎还有点想继续说下去的趋势,陆清酌赶紧断了她的念头,说:“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 说完,陆清酌就赶紧挂断电话,生怕对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被傅欲眠听见之后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刚才已经说了个七七八八了,陆清酌只希望傅欲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林之愈这次。 都要当妈妈的人了,应该也不会和林之愈计较……吧。 “林之愈。” 傅欲眠的声音慢条斯理,在舌尖将林之愈的名字拆解开来,说得很缓慢,不过落在陆清酌耳朵里却像是在一下一下拆解尸体的错觉。 陆清酌:“……” 完了,这下只希望林之愈能自求多福吧。 “之愈她就是这种直言不讳的性格,和我在一起玩的时候也是这样。”陆清酌解释说:“她没什么恶意的,就是心直口快了些。” “我知道。”傅欲眠靠在陆清酌身上,掌心覆盖在陆清酌抚摸着她小腹的手背上,笑着说:“她确实挺适合当朋友,讲义气重感情。” 傅欲眠本来对林之愈没有多大的好感,觉得对方只是个草包富二代,说不定从小就是泡在蜜糖罐里长大的,不像是什么有担当的人。 第一次让傅欲眠改观的,是对方坚持跟她一起去营救陆清酌的那一瞬间。 她会开枪,会寻找方向,还会凭借着地势来观察走向,无时无刻都非常镇定,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是能难得倒她的。 按照客观感受来讲的话,像林之愈这样情绪稳定又重情重义的alpha,简直是可遇不可求。 两个人在海岛上住了一个多月,陆清酌走的时候把那条金链子也给带上了。 傅欲眠能看得出来陆清酌是真的喜欢,就笑着趴在她耳边说:“要是真喜欢的话,那就干脆不摘了。” 陆清酌被她弄了个大红脸,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脸那么容易变红,总是被傅欲眠在不经意地挑逗之下,弄得整个人都是热的。 尽管这样,陆清酌还是用手臂环绕着傅欲眠的腰,她总觉得这艘船有些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傅欲眠能不能瘦得了。 傅欲眠的脸色看着还好,这艘游轮航行在大海之上,陆清酌抱着傅欲眠站在船头,总觉得两个人如今的姿势仿佛泰坦尼克号里的经典场面。 耳边响起了那道熟悉的电影配乐,陆清酌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种时候想泰坦尼克号恐怕不太吉利吧。 她赶紧将脑海中撞上冰山的画面给剔除掉,抱着傅欲眠站在船头,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稍微侧过头就吻到了对方的唇角。 傅欲眠的唇有些凉,陆清酌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环绕在了傅欲眠的胸口处,用湿软的唇舌来帮她升温。 整只游轮都是陆清酌名下的财产,这座岛屿也是她的,却被傅欲眠按照旅游的名义,“囚禁”了她一个多月。 傅欲眠的小腹还是平坦的,不过仔细用掌心去抚摸感受的话,还是能感受得出来一些神奇的事物。 陆清酌每次用手抚摸的时候,总觉得浑身上下酥酥麻麻的,由她那只手的指尖开始传递全身,两只脚仿佛踏着柔软的云层,惊讶得像是在做梦。 她和傅欲眠有孩子了。 她们即将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了。 陆清酌活了二十多年,除了爱情以外,从来没有体会过亲情这个东西。 童年受到的创伤,需要用一生来弥补,可是失去的东西终究还是失去了,陆清酌对自己再好,却终究还是得不到幼年时期所缺失的爱。 其他人唾手可得的东西,对于陆清酌来说是一颗永远无法触及的星星。 有时候,陆清酌会艳羡另外一个平行时空的自己,对方应该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有着美好却短暂的童年。 鼻子一酸,陆清酌没出息地红了眼睛,在傅欲眠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她眨了眨眼睛转移视线,假装在看风景。 傅欲眠几乎是一瞬间就发现了陆清酌不太正常,不过傅欲眠却猜出来对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扰陆清酌,而是将目光放在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 陆清酌的手臂缠在傅欲眠的腰上,越收越紧。 傅欲眠的耳畔感受着陆清酌喷洒出来的炙热鼻息,还有对方喉咙里微微哽咽的声音,往后靠了一下,贴在她身上。 陆清酌抱得更紧了,仿佛用手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说一句话,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哪怕是千言万语,都没办法道出陆清酌此刻的心情。 “姐姐!你可终于回来了!” 耿星落在陆清酌回来后,直接飞奔过来扑向她,说:“我怎么感觉你瘦了呢,脸比之前还要尖。” 林之愈抱着两条手臂站在耿星落身后,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两个似乎是旅游归来的人,语气有些许哀怨,“你还知道回来啊。” 陆清酌冲着林之愈眨眨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说:“瘦了?真的吗?” 傅欲眠才是那个瘦了的人,陆清酌在看见对方的时候被狠狠吓了一跳,她怎么会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瘦成那个样子。 不过好在之前在岛上的生活质量非常好,陆清酌又变着法地给傅欲眠制作之前旅游时学过的美食。 傅欲眠吃得多了,那张瘦削的脸颊也终于逐渐圆润了起来。 耿星落的目光落在傅欲眠的身上,笑着说:“咦?我怎么觉得嫂子好像变得……圆润了一些。” 傅欲眠抚摸着小腹,陆清酌赶紧转过身抱住她,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贴在一起。 “我怀孕了。” 耿星落眸子里露出惊喜的神色,林之愈却瞪大了眼睛,差点屏住呼吸把自己给憋死。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什么?” 陆清酌一脸得意地抱着傅欲眠亲吻她的侧脸,那副表情似乎是在炫耀自己有老婆孩子,看得林之愈牙痒痒,恨不得拿出打小强的拖鞋,狠狠抽她个几嘴巴子。 “中午你们要留在这里吃饭吗?” 陆清酌嘴上这样说,实际上她的表情似乎是在提示两个人,你们两个最好别出现在我和我老婆的面前,赶紧走远点,越远越好。 林之愈气得头上都要冒烟了,耿星落也听懂了陆清酌的言外之意,拉着林之愈的手就往外走,说:“不吃了不吃了,我跟之愈姐姐约好了去吃烤肉。” 叽叽喳喳的两个人走后,陆清酌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她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傅欲眠打横抱起,走进电梯上了三楼卧室。 陆清酌一开始觉得傅欲眠在别墅里装电梯是一种很鸡肋的行为,但是没想到现在居然这么好用。 傅欲眠肚子里有另外一个小生命,走楼梯上楼睡觉是很辛苦的,而且月份大的时候,还有可能出现其他的风险。 陆清酌当天晚上就报了个线上营养餐培训班,她舍不得离开傅欲眠去上课,不知道是信息素还是什么东西的催化,她觉得自己只要一离开傅欲眠就难受。 她特意做了一个列表,里面写着孕期禁止做的事情,禁止吃的食物,需要补充什么营养。 陆清酌仔仔细细地做着笔记,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了傅欲眠戴过的眼镜,是护眼的平光镜。 她一直都觉得傅欲眠戴眼镜的样子就是个妥妥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今天终于拿到了她的眼镜,架在鼻梁上试了试。 陆清酌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清楚了自己的样子,找好了几个看着还不错的角度,咔嚓几声拍了几张照片。 一想到自己的微博好久没有营业过,陆清酌就把刚才那几张live图,再加上之前和傅欲眠在海边的合照,一起做成九宫格上传到了微博。 她两三个月没发微博,没有营业,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一发微博就冲上了热搜。 陆清酌看着点赞量和评论都愣住了,她戴眼镜的热度这么高的嘛。 她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做功课详细计划这个月傅欲眠的饮食,却没发现从卫生间出来的傅欲眠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她身边。 傅欲眠打开门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陆清酌穿着白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一头黑发披散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 她的心脏开始抑制不住地狂跳着,仿佛突然之间打开了一只惊喜包裹。 傅欲眠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清酌,禁欲诱人,就连头发丝都在勾引着自己。 陆清酌察觉到傅欲眠走了过来,抬起头笑了笑,说:“洗好啦。” “嗯,洗好了。” 傅欲眠的嗓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她压抑住汹涌的那颗心,坐在陆清酌身边,鼻尖贴着她后颈的腺体,轻嗅着,仿佛灵魂都在颤栗。 “清酌,你让我看看。” 她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掐住陆清酌的下巴,对方听话地扭过头,嘴唇微微张开,做出一副索吻的姿态。 傅欲眠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躁动,她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陆清酌按到床上,在对方微微愣怔的瞳孔中,看见了自己满是欲望的双眸。 只是简单的一副眼镜,就能让她失控。 “怎么了……唔嗯。” 身上那件穿得妥帖的白衬衫被迅速揉得皱皱巴巴,陆清酌被傅欲眠的热情给震惊到了,她觉得戴着眼镜不适合做这种事情,伸手准备摘掉。 在手指碰到眼镜架的那一瞬间,陆清酌的手腕被握住了,傅欲眠含笑着用舌尖打湿了对方的嘴唇:“戴着眼镜做。”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遭到了秦臻的一顿数落,陆清酌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坐在沙发上,默默拿出笔记本在纸上写着孕期禁忌。 “你们两个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不知道怀孕期间不能纵欲过度吗?” 秦臻简直要被这两口子的操作给气笑了,都怀孕快两个月了,每天脑子里还总想着干那种事,比一日三餐还勤。 “都是我的错。”陆清酌捏着手里的眼镜,发誓自己在这八个月之内再也不会戴了,“秦臻,你说欲眠的身体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秦臻叹了一口气说:“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吗去了。” 傅欲眠坐在沙发上还翘着二郎腿,被秦臻看到后没忍住用手听诊器拍了拍,“你都快当妈的人了,还这样坐呢。” 秦臻知道这次的罪魁祸首是傅欲眠,她这么强势,肯定是半强迫陆清酌,半推半就之下就搞出了这种事情。 不过傅欲眠身体素质非常好,秦臻检查了一下,在摸到傅欲眠胳膊肌肉线条的那一瞬间,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说,能驾驭得了傅欲眠这样强悍的omega,陆清酌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咳咳” 陆清酌咳嗽了两声,秦臻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两口子占有欲一个比一个强。 “你刚怀孕还不到三个月,胚胎不太稳定。”秦臻开了一副药方,说:“以后再行房事的话,要等到三个月之后胎儿稳定后才行。” 秦臻给傅欲眠打了一针黄。体。酮,陆清酌在一旁看得是心惊胆战,在秦臻打完之后,赶紧冲上去抱住了傅欲眠,还柔声问疼不疼,丝毫不把她这个专业医生当回事。 其实也没有那么疼,傅欲眠勾了勾唇角,说:“亲爱的,她给我打得好疼啊。” 陆清酌抱着傅欲眠,恨不得趴在上面给她吹一吹,皱着眉头说:“你就不能轻点推药吗?” 秦臻:“……” 秦臻皮笑肉不笑地咧开嘴角,说:“那以后别凌晨三点给我打电话了,打一次我拉黑一次!再打我就举报你们两个扰民!” 你们这两口子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尊重祝福锁死! 听了秦臻的话后,陆清酌这半个月时间都不敢靠近傅欲眠,她倒是能忍得住,不过傅欲眠就没那么大的耐性了。 她不是那种清心寡欲的人,反倒和相貌不符,属于重欲的那一类人,热情起来陆清酌根本就抵挡不住,花招手段一套一套的,撩拨得她神魂颠掉。 在严词拒绝傅欲眠后,陆清酌决定暂时先和她分房睡,等稳定后再睡在一起,否则的话傅欲眠根本控制不住。 分房睡的前几天傅欲眠倒是还能忍一忍,在熬了两天之后,她在一个夜晚悄悄打开门,来到了陆清酌的房间,摸黑爬上了她的床。 陆清酌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才发现,傅欲眠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她的床,还把她的睡袍解开了,把手插。进去睡觉。 这个可恶的坏习惯! 陆清酌只能温声细语地说她几句,因为她要时时刻刻地照顾着傅欲眠的情绪,不能让她觉得失落不舒服。 终于熬过了三个月,傅欲眠的小腹逐渐隆了起来,不过弧度很小,穿上厚衣服根本看不出来。 陆清酌的手只敢轻轻地贴在上面,生怕按得重了傅欲眠会不舒服。 当天夜里,陆清酌被逼到了床角,她环抱住自己的双腿,往后蜷缩。 “不行!” 傅欲眠站在她面前,主动将自己送到陆清酌的怀里,在她耳朵上轻柔地吹着风。 “你行的,秦臻都说了,三个月以后是安全期,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秦臻吗?” “我……”陆清酌见傅欲眠忍耐得眸子都泛着红,抿了抿嘴唇,脸上的表情似乎有所动摇,“那我就在外面蹭蹭,不放进去。” 傅欲眠含着陆清酌的指尖,笑着说:“嗯,真乖。” 陆清酌的厨艺最近又精进了不少,她中午给傅欲眠炖了一盅乳鸽汤,里面加上红枣和枸杞,虽然是非常简单的炖煮,但是傅欲眠却非常喜欢喝。 “为什么你一点也不胖呢?”陆清酌托着腮,盯着傅欲眠喝汤的样子,笑着说:“我觉得我已经很发力了,每天变着法地钻研美食,你的脸还是这么小。” 傅欲眠笑了笑,夹起一只鸽子腿放在陆清酌碗里,正好看见耿星落和林之愈两个人走了进来,边说边笑。 林之愈一进门就闻到了那股饭香味,她伸长脖子看了看两个人面前的午餐,咽了咽口水,说:“星落,你去拿车钥匙,我们等会儿去吃火锅。” 陆清酌好久没吃火锅了,陪着傅欲眠吃了几个月的营养餐后,她发现自己的皮肤越来越好,甚至连斑点都看不到一个。 傅欲眠气色也很不错,被她养的面色红润,气血十足,甚至在床上都百无禁忌起来,吓得陆清酌赶紧拿出秦臻那番话说给她听。 傅欲眠一听脸色就耷拉了下来,秦臻的意思就是说,她要知道自己今年多大了,这个年龄能怀个健康的孩子已经很不错了,要让她好好珍惜和陆清酌的爱情结晶。 她年轻的时候就不是什么稳重的人,执掌傅家后才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老成样子来,装着装着连她自己都相信了。 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情还都是和陆清酌有关,傅欲眠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和陆清酌在一起,那她未来会不会随便找个alpha入赘了。 没有喜欢,没有爱情,只是一个无情的生育机器,为傅家繁衍后代。 不过还好,她很幸运,遇到了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耿星落开车载着林之愈去兜风了,陆清酌在傅欲眠吃完饭后,去车库里挑选出一辆她最喜欢的跑车,凑到傅欲眠身边说:“星落她们去兜风了,我带你出去玩一玩吧。” 傅欲眠点点头说:“今天广场有一场烟花展,晚上正好可以去看。” “可是,烟花展上的人肯定很多,我觉得太挤了。”陆清酌看着傅欲眠的肚子,担心地说:“我去找个空旷的地方,既能看到烟花,又不用担心被挤到。” 陆清酌当即给林之愈她们发消息,让这两个闲人帮她找一找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湖边的风景非常好,也有不少过来打卡的游客,陆清酌走之前带了个保温杯,里面装着热水,现在这个天气傅欲眠喝凉水会不舒服。 她拧开盖子,却发现杯子里的水是冷的,陆清酌贴在傅欲眠耳边说:“我去那边接一些热水,你坐下来等我一会儿。” 傅欲眠坐在长椅上,打开微博点进陆清酌的账号,把对方发到微博上的那些自拍照统统保存到手机里。 她的手机壁纸用的是陆清酌的自拍照,这几年来一直没换过。 陆清酌用的是她喝奶茶吸珍珠的那张照片,傅欲眠还记得那是她们拍综艺的时候,陆清酌偷拍的照片。 傅欲眠笑了笑,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上陆清酌的脸,把其中一张设置成了自己的微信头像。 陆清酌去买水还没回来,傅欲眠坐在长椅上等着,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一个女alpha在旁边观察了她很久,终于鼓足勇气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开口说:“你好,我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傅欲眠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一只手贴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女alpha捏着手机的手顿住了,瞬间脸色涨红,道歉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那名找她要微信的女alpha还在不远处坐着,时不时地往傅欲眠这边看,这些都被她用余光给看得清清楚楚。 “我特意找服务员要的温水。”陆清酌从身后贴了上来,先是在傅欲眠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坐在她身边,打开吸管送到傅欲眠唇边,笑着说:“她们差点就给我装成咖啡了。” 傅欲眠含着柔软的吸管,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水,给陆清酌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丝。 “你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怎么感觉跑起来还像个小孩子?” 陆清酌抱着傅欲眠,在她怀里蹭了蹭,把对方刚整理好的发丝又重新蹭乱了,十分耍无赖地说:“我就是小孩子怎么啦!” 那个女alpha也没想到这么好看优雅的一个omega居然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怀了孕。 她心里憋得难受,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alpha才能配得上这么完美的omega,所以就一直在附近偷偷地看着。 直到她看到了一个气质绝佳,长着一张祸国殃民脸蛋的alpha,拿着水杯走过来,还亲了亲这个omega的一瞬间,她的手机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女alpha咬了咬牙,心说长得虽然好看,但是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 两个人在长椅上旁若无人地耳鬓厮磨了一会儿,alpha牵着omega的手走向了一辆粉色超跑,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驾车离开了湖边。 女alpha突的一下就坐了回去。 离开湖边后,陆清酌载着傅欲眠去耿星落她们找到的最佳观景位置,从这里坐电梯上去直达顶楼。 傅欲眠坐在陆清酌身侧,说:“刚才你去买水的时候……” 对方说着就停了下来,陆清酌一脸好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人骚扰你啊?我现在就去查监控把这个王八蛋找出来……” “不是。”傅欲眠对陆清酌的反应非常满意,不过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她说:“刚才确实有个女alpha过来找我要微信。” 陆清酌如果此刻有一双毛茸茸的长耳朵,早就已经警惕地竖了起来。 “alpha?还找你要微信!” 她捏着手里的车钥匙,把上面那个红衣服小猪的捏捏给揉得不成样子,童年男神GG Bond的形象在此刻彻底覆灭。 “我就知道一秒钟也不能离开你!alpha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些人发起狠来连自己都骂,傅欲眠轻而易举地堵住了陆清酌嘴唇,用柔软的舌尖撬开了对方的牙齿。 舌头勾缠在一起,陆清酌动情地回吻着傅欲眠,睁开眼睛试图偷偷观察着对方,结果傅欲眠一直没有闭上眼睛,反而是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 傅欲眠张开嘴,陆清酌柔软的舌滑了进去,在她的上颚轻柔的舔舐着。 陆清酌感谢自己的舌头天生比其他人长,接起吻来也更能挑逗起傅欲眠的情绪,所以傅欲眠格外喜欢舌吻。 林之愈打来了电话,问陆清酌她们有没有到楼顶,还说烟花展马上就要开始了。 即将晚上八点,陆清酌拿出手机准备拍烟花,不过她下意识地就拍了一张傅欲眠的照片。 她还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每天都要拿到一张傅欲眠的照片,把这些照片按照时间顺序整理,然后一张一张地制作成照片集锦。 等到以后年龄大了,两个人坐在葡萄树底下,喝着茶看着相片,回忆起当年那些美好的日子来。 八点钟一到,砰地一声巨响,天空准时燃放起烟火,傅欲眠抬头看,却见硕大盛放的烟花中出现了一个名字。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在看清楚那个名字后,她屏住了呼吸,眼睛睁得大大的。 自那以后的每一簇烟花,燃放的时候都会出现傅欲眠的名字。 【傅欲眠】 【我爱你】 【陆清酌】 【爱】 【傅欲眠】 傅欲眠呆呆地站在原地,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微光,仿佛揉碎了一把星星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 陆清酌站在傅欲眠背后,两条手臂从身后缓缓地环绕住她的腰,柔软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腹部,感受着那个小生命的律动。 虽然什么也摸不到,但是陆清酌就是觉得它在和自己打招呼。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老土啊?” 陆清酌贴着傅欲眠的耳朵,吻了吻她的耳廓和耳垂,嗓音黏黏糊糊的。 “这都是星落给我出的主意,她说这样很浪漫,整个B市都能看得到。” 傅欲眠缓了好久才终于回过神来,她看着依旧青涩却充满炙热爱意的alpha,转过身来抱住了她。 “我很喜欢。” “我一开始还安排了无人机拼你的名字,但是他们说你的名字笔画太多了……” 陆清酌笑出了声音,说:“所以就折中了一下,用首字母代替,虽然有点敷衍,但是你不许嫌弃我。” 傅欲眠唇角绽放着浅浅的笑意,她紧紧拥着心爱的alpha,在璀璨升空的焰火下眨了眨眼睛,说出自己念想了许久的话。 “清酌,生完孩子,我们再重新举办一场婚礼吧。” 陆清酌背对着天际五颜六色的火光,光线在鼻翼打出一侧阴影,她稍微一低头就吻住了傅欲眠的唇瓣。 “好。” 纷飞的焰火将整个天际燃烧成五彩绚烂的颜色,如同逆光之下的灿烂星海,她们的身后是回音长夜,是烟火人间。 (正文完) 第74章 粘人 “什么?你们两个要结婚了?” 林之愈的表情还是没绷住,她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脸上的震惊一览无余,“你们什么时候离的婚?怎么没请我吃饭?” “不是结婚,也没有离婚。”陆清酌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林之愈表达了,她说:“这不是觉得之前那场婚礼没办好嘛,我跟欲眠商量说重新再办一次。” “你们上次结婚都没请我去!”林之愈后知后觉想起这件事情来,咬牙切齿地说:“怎么,我不是你最爱的人了吗?” 陆清酌皱了皱眉,点点头说:“你确实不是。” 自取其辱的林之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傅家别墅,陆清酌来到一楼的卧室,打开门一看,一股奶香味扑面而来。 耿星落抱着粉雕玉琢的奶香小娃娃,“啵”的一下狠狠吸了一口。 哇!又软又弹还有股淡淡的奶香味! “姐姐,暖暖她好可爱呀,看得我都想生孩子了。” 孩子的名字是傅欲眠起的,姓陆名煦,煦这个字寓意着光彩照人,小名也就自然而然地叫暖暖了。 陆清酌听了耿星落的话,狡黠一笑:“你在家带孩子,无痛生娃,还能免费体验带娃的乐趣。” “姐姐你说的好对啊。”耿星落嘿嘿一笑,又亲了亲暖暖的额头,忍不住说:“暖暖太听话了,我都没听过她哭闹。” 陆清酌勾唇一笑:“那是,这可是我跟傅欲眠的女儿。” 暖暖在地毯上爬来爬去,陆清酌坐在地上,低着头拿出小老鼠玩具放在暖暖面前,小宝宝的嘴唇亮晶晶的,用头撞着陆清酌的大腿,张着嘴喊:“mama……” 陆清酌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宝宝的身体软软的香香的,陆清酌在她肉乎乎的侧脸上亲了亲,拿出小玩具开始和她玩。 最近这段时间她因为婚礼场地的事情比较忙,孩子平时都交给佣人来照顾,耿星落每到周末就会回家,抱着暖暖爱不释手,恨不得上课的时候把孩子一起带走。 对此,陆清酌还开玩笑说让她带过去,顺便熏陶熏陶B大的仙气。 耿星落信以为真,前几天早上回校的时候,还真的把暖暖给带上了,陆清酌见状赶紧把人拦下来。 果然,人在有了孩子之后,每天都会围着孩子转,陆清酌的手机相册里几乎全部都是暖暖的照片。 有吃饭的,有睡觉的,还有满嘴口水的,怎么看都觉得可爱得不得了。 傅欲眠结束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陆清酌穿着围裙正端着盘子走出来,看见傅欲眠后弯了弯嘴角,“开饭了,今天做了清蒸鲈鱼和糖醋里脊。” 傅欲眠脱掉外衣,佣人接了过去放好,她走到陆清酌面前吻了吻对方的嘴唇,在尝到她的唇瓣的味道后,傅欲眠笑着说:“你是不是偷吃小蛋糕了。” 陆清酌回答说:“之愈送的,没想到做的还挺好吃。” 林之愈这段时间总是隔三差五来一趟,借着过来看孩子的名义,送了一些她自己烤的蛋糕和小饼干,实际上就是过来找星落的。 陆清酌也不打算戳穿她的谎言,反正免费给孩子找了个保姆,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吃完晚饭,陆清酌还没来得及去洗澡,就被傅欲眠给按在了窗户上,说这些天在家里带孩子确实劳累了不少,今天晚上好好给她补一补。 陆清酌喝了一口傅欲眠精心给她准备的枸杞茶,里面除了枸杞还有桂圆和一些其他的补药。 当她看见枸杞茶的那一瞬间,就觉得大事不妙,原来这就是傅欲眠口中的“奖励”。 奖励她一杯浓浓的枸杞茶,奖励她今天晚上好好表现。 傅欲眠解开衣服后,发现陆清酌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的小腹看,似乎是在看那一条长长的伤疤。 “早就消失了。”傅欲眠的掌心覆盖在柔软的小腹肌肤上,又握着陆清酌的手放在上面感受,笑着说:“你摸摸看?” 陆清酌的唇落在上面,她抬起头盯着那块还有一道细微白线的地方看,虽然疤痕几乎肉眼看不见,不过陆清酌还是没能忘记它最初的样子。 她喝完了一整杯的枸杞茶,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陆清酌总觉得自己今天夜里的表现让傅欲眠非常满意,就算是双目迷离,嘴里也不停地夸着她。 陆清酌更加卖力起来,她舔了舔嘴唇上黏糊糊的水迹,凑过来和傅欲眠接吻,抱着软成一滩水的omega,一只手揽着对方的腰。 “你也尝尝自己的味道嘛。” 傅欲眠每次都很抗拒,不过习惯了之后也就接受了,陆清酌总是会变着法地弄她,但是邀请她一起尝尝味道,是每次都必不可少的一件事。 “唔嗯……” 陆清酌的唇瓣在她的唇缝中缓慢摩擦,舌尖扫过她的牙床,弄得她整个人绵软无力,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任君采撷的姿态。 两个人换了体位,陆清酌躺在床上,傅欲眠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侧脸贴在她的胸口。 “婚礼场地我都让人布置好了,这一次换我嫁给你好不好?” 三年前那场婚礼,陆清酌是实实在在的“入赘”,按理来说,孩子应该跟着傅欲眠的姓,后来在对方的要求之下,孩子跟了她的姓。 婚礼那天,陆清酌穿着雪白的婚纱出现在众人面前,惊艳了无数人的目光。 当然,更加吸人眼球的,还是一袭雪白婚纱,款款深情朝着陆清酌走来的傅欲眠。 她在外人的眼中,一直都是雷厉风行,冷面无情的董事长形象,更是有不少人寓言,说两个人处不了多久就会离婚,结果被狠狠打脸。 如今两人不仅没有离婚,反而还有了一个孩子,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傅欲眠主外,陆清酌主内,和传统的AO关系刚好倒置过来。 陆清酌手里那枚戒指戴了三年,一开始傅欲眠是打算重新为她定制一款戒指,不过陆清酌却并不想换。 这枚戒指承载了她许多的记忆,如今是她身体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永远不会摘下这枚戒指,而是会一直保存下来,直到化成骨灰的那一天。 林之愈和耿星落作为伴娘,站在两位新娘身后,耿星落笑得春风拂面,林之愈却没出息地在后面抹眼泪。 “之愈姐姐,你怎么哭了啊?” 林之愈抹着眼泪,脸上的妆差点花了,她哽咽着嗓子说:“终于看到清酌出嫁了,我这颗老母亲的心也放了下来。” 陆清酌虽然和傅欲眠站在一起开心接吻,不过她却听到了林之愈说的这番话,在接吻结束后,转过头给了她一个白眼,心说这种时候她还要占自己的便宜。 娱乐圈内和陆清酌关系好的人也都过来参加了她的婚礼,其中包括叶然,她自告奋勇地当了陆清酌的伴娘,站在一群人之间,微笑着注视陆清酌的背影。 看到对方如此幸福的样子,有心爱的妻子和女儿,叶然从心底祝福她永远开心快乐。 傅欲眠往后扔捧花的时候,令她没想到的是,接住这一束花的居然是叶然。 对方笑着双手捧住这束花,朝着陆清酌点点头。 婚礼闹到晚上才结束,傅欲眠在浴室里洗澡,陆清酌则在宝宝房间里哄孩子。 暖暖现在是吃完睡睡完吃,肌肤又白又嫩,还不到一岁就能看出非常明显的五官,鼻梁高挺漂亮。 陆清酌之前拍暖暖照片上传朋友圈,被一群人夸孩子长得漂亮,和她眼睛很像。 她拿出镜子照了照自己的眼睛,又盯着暖暖的眼睛看,觉得确实还挺像的,双眼皮长睫毛。 陆清酌观察着暖暖的睫毛,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往上挑,心中越来越惊讶,为什么一个那么大点的孩子,眼睫毛这么长,都快变成一把浓密的小扇子了。 傅欲眠洗完澡出来,在卧室里没看见陆清酌的身影,一猜就知道她去了暖暖的房间,现在估计在逗孩子玩。 怀孕的时候她一直担心孩子生出来之后会天天哭闹,傅欲眠的耐心和忍耐力都是后天养成的,她还没来得及准备怎么做好一个母亲。 不过幸好,孩子出生后又乖又听话,几乎不怎么哭闹,简直就是上天送来的天使宝宝。 婴儿房的门被缓缓打开,陆清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傅欲眠,这个时候她还在跟奥利奥一起和暖暖玩。 奥利奥作为一只奶牛猫,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三个小时都在发神经,其中那一个小时则是即将进入驱魔时间。 但是在傅欲眠的怀孕期间,它一天都没有拆过家,反而会乖乖地趴在傅欲眠身边,有时候还会像一只摊开的猫饼,趴在傅欲眠的肚子上,用白袜子贴在上面,听着小宝宝的动静。 傅欲眠和陆清酌两个人都不在家的时候,耶耶和奥利奥一猫一狗会分工合作,一个给暖暖整理小被子,另一个会跳上暖暖的小床,爪子搭在暖暖身上一下一下拍着。 有一天陆清酌回家,打开婴儿房的门,看见奥利奥瘫在地上,爪子搭着暖暖的吊床,像个人一样一下一下地轻轻摇晃着,把暖暖给哄睡着了。 真是两个可爱的小天使,陆清酌分别给了它们两个大大的吻,还每天都给它们加餐,每天操心最多的还是奥利奥,黑白动物是真的聪明极了。 有时候看着奥利奥带孩子,陆清酌都觉得它把自己当成了暖暖的妈,每天都寸步不离地跟在暖暖身后。 傅欲眠坐在了陆清酌身边,她刚洗完澡,身上的沐浴露是奶香味的,和暖暖身上的味道挺像。 陆清酌抱完孩子,凑到傅欲眠胸口,使劲儿嗅了嗅,说:“好香啊,我新代言的沐浴露怎么这么好闻。” 傅欲眠按着陆清酌的脑袋埋进自己胸口,说:“在家这么久,你的粉丝都按捺不住了,准备让你进组拍戏呢。” 她总是能刷到陆清酌的微博,对方每天把微博当成朋友圈,自从傅欲眠怀孕后,陆清酌的微博天天都是她,生完孩子以后,陆清酌晒了一次一家三口,之后所有的微博也全都是她的照片和写真。 不少粉丝都说陆清酌开始走隐退这条路了,当粉丝们提到陆清酌年龄的那一瞬间,傅欲眠才如梦初醒。 陆清酌今年只不过才二十五岁,正是发展的大好年华,不应该整天都围着她和孩子转。 也许,陆清酌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吧,她本该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发光发热,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傅欲眠用着有些抱歉的语气说:“清酌,你都快两年没拍过戏了,我和孩子都有专门的佣人照顾,要不……” 陆清酌吸了吸鼻子,嘴唇贴在傅欲眠的锁骨上,“我不是说了嘛,以后呢,我就当个家庭主妇,有剧本找我我就拍,没有的话就算了。” 傅欲眠被她弄得身上痒痒的,笑着说:“你今年还不到二十六,总要花时间为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陆清酌用鼻梁挨着傅欲眠轻轻蹭了蹭,那双不知道勾走多少omega魂的桃花眼弯了弯,说:“可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围着你转啊。” 傅欲眠的心又酸又胀,浑身都酥酥麻麻的,被陆清酌这番话弄得眼眶发涩。 陆清酌继续说:“有的时候,我围着你转,我还害怕你觉得烦呢。” “不,没有的事。”傅欲眠哽咽了一声,抚摸着陆清酌的侧脸,她的眸子微微湿润,贴在陆清酌的耳畔说:“我巴不得你天天黏着我。” 暑假的时候,陆清酌和傅欲眠两个人去挪威度假,暖暖暂时就留在家里,正好耿星落暑假回来没事干,可以在家哄孩子。 两个人倒是无事一身轻,享受着舒爽的二人世界,耿星落在家里蓬头垢面哄着娃,林之愈来家里看她的时候都被狠狠吓了一跳。 omega仿佛被陆清酌的孩子吸干了精气,眯着眼睛坐在太阳底下。 一岁多的暖暖看着比同龄人要成熟不少,一张脸粉雕玉琢唇红齿白,尤其是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像极了陆清酌,简直就是睫毛精转世。 暖暖继承了陆清酌和傅欲眠的全部优点,眼睛大皮肤白,嘴唇红嘟嘟的,鼻梁又高又挺,脸上的婴儿肥显得灵动又可爱。 林之愈抱着她观察了一会儿,心说这简直就是小说女主小时候啊。 两个妈一个知名影后一个世界首富,这是什么完美出身,看来投胎真是个技术活。 长相这一方面,暖暖是随了陆清酌,林之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肉嘟嘟的腮帮子,结果却遭到了对方的一记白眼,紧接着高贵冷艳地把头转过去。 林之愈:“……” 她终于知道这孩子性格随谁了。 刚才那个白眼简直跟傅欲眠一模一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林之愈在心里发怵,心说孩子小时候性格不好,长大后应该随着年龄会逐渐变化吧,否则真的会变成第二个傅欲眠的。 挪威这边,陆清酌开车载着傅欲眠回到了之前她住过的地方,回去的时候看见了两年不见的岑潇,对方已经把她的小菜园经营得很好,甚至还种了其他的蔬菜瓜果。 岑潇一早就听说陆清酌要回来度假避暑了,所以提前一天把整个屋子都打扫了一遍,地板都擦拭得干干净净的。 她在陆清酌的房子里免费住了两年,每天都把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让陆清酌某一天想回来了能住得舒舒服服的。 岑潇见到陆清酌后开心得不得了,她同样也看见了陆清酌的妻子,对方手牵着手,看着非常恩爱。 被陆清酌拒绝爱意后,岑潇对她的关注越来越多,甚至爱屋及乌连她的妻子傅欲眠都给关注了,还得知她们二人育有一女的事情。 陆清酌笑着和她打招呼说:“岑潇,好久不见啊。” 岑潇赶紧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抬起头注视着陆清酌,说:“清酌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家里我已经打扫干净了,每个星期我都会过来一趟,帮你除草打扫房子。” 陆清酌闻言有些疑惑,问:“你不住在这里了吗?” 岑潇笑着说:“我在这附近买了新房子,已经住进去快半年了。” 她搬家的时候还是很舍不得的,但是她知道,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地方,与其产生藕断丝连的感情,还不如断得干干净净,走得越远越好。 为了来陆清酌家里方便,她还是买了这附近的房子,学着陆清酌的样子在后院开垦了一块草地,种了很多的蔬菜和鲜花。 春去冬来,岑潇都在家里等着陆清酌回来,在今年夏天的时候,她终于收到了陆清酌的回信,对方说会带着自己的妻子回来度假。 岑潇早上还做了蓝莓饼干,走之前告诉陆清酌说饼干放在冰箱里了,让她记得吃。 岑潇走后,陆清酌打开房门,牵着傅欲眠的手走进了这个两年多未曾踏足的地方。 傅欲眠来过一次,那一次是怀着心如死灰的冷,不过这次她是陪着这间屋子的主人来的。 陆清酌来到厨房,拿出冰箱里的蓝莓饼干,捏了一块放在傅欲眠嘴边,对方却一脸抗拒,摇摇头说不吃,陆清酌只好自己吃了。 “面前那座山后面有一片面积很大的蓝莓林,现在估计已经成熟了,过几天我带你去摘,这边风景也特别好看,有时候还能看到极光。” 听了陆清酌的话,傅欲眠低垂着眸子,想象着陆清酌离开自己,单独一个人在这里生活的场景,似乎也是很幸福快乐的。 “你之前是不是来过一次啊?”陆清酌后知后觉想起,之前岑潇跟她报过信,说傅欲眠找到了这里,“这么样?我的审美很在线吧。” “嗯。”傅欲眠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笑着说:“非常在线,感觉很多高级设计师都不如你的审美。” 陆清酌被傅欲眠夸得心花怒放,她牵着对方的手在客厅里转了转,然后上了楼梯,打开了二楼主卧的房门。 她喜欢朝南的房间,更喜欢房间窗户对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夏天的时候太阳穿透碧绿的树叶,打进房间里的光都是柔和的。 傅欲眠看着窗边的那张桌子,脑海中瞬间浮现了陆清酌坐在桌子前面,低着头认真学习挪威语的样子。 “岑潇把家里打扫得还挺干净的。” 陆清酌拿出手机,在对方的卡里打了一笔钱,算是感谢对方对她家的照顾,如果没有岑潇的话,房子里连一股人气都没有,很快就会衰败。 傅欲眠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这个岑潇是谁?” 陆清酌就知道傅欲眠会问这个,她笑着解释说:“她是留学生,之前在隔壁房东太太家住。” 陆清酌跟她讲了几下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当作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直到她说到岑潇曾经在她离开之前表白的时候,傅欲眠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 “她还跟你表白了?” “我拒绝她了。”陆清酌躺在床上,把傅欲眠也一并按在上面,笑着说:“我都说了我喜欢年龄比我大的,她这样的小孩子我是真的不感兴趣。” “你是怎么拒绝她的?”傅欲眠突然之间就好奇起来,心中的危机感更甚,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说:“给我说说,我也想听。” “就是……”陆清酌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傅欲眠,说:“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傅欲眠抿了抿嘴唇,说:“我没有,我只是好奇你都是怎么拒绝和你表白的人的。” 陆清酌那张脸确实是一副花心的样子,如果没有和她相处过,总会觉得这个人不靠谱,长成这个样子没有百十来段情史都说不过去。 “你就是吃醋了,承认吧傅欲眠。”陆清酌噗呲一下笑出声音来,整个人埋在傅欲眠的肩头,唇角弯弯,“我跟她说,我不会谈恋爱的,希望她能正视自己的感情。” 傅欲眠的手抚摸着陆清酌的腰,手指已经悄无声息地探了进去,在触碰到柔软细腻的肌肤后,被陆清酌一把抓住了手腕。 “现在还是白天,等会儿说不定劳拉太太会过来找我聊天呢。”陆清酌抓着傅欲眠的手,在她的手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说:“晚上再弄嘛,这里的人晚上很少出来,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傅欲眠把玩着陆清酌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说:“这可是你说的。” 陆清酌点点头说:“我发誓。” 都那么大的人了,已经是一岁小孩的妈妈了,怎么还跟个无理取闹的小朋友似的。 陆清酌的卧室里还有一些乐器,傅欲眠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把吉他,非常古典的颜色,很适合陆清酌的气质。 “你会弹吉他?” “会啊。”陆清酌见傅欲眠对自己的吉他感兴趣,走过去抱着吉他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傅欲眠,笑了笑说:“我还会吹长笛呢,不过这些乐器好久没玩过了。” 陆清酌抚摸着手里的吉他,轻轻拨动第一根弦,左手按着和弦,继续抬头注视着傅欲眠的眸子,唇角弯弯。 “有谁能比我知道……” “你的温柔像羽毛……” 陆清酌的嗓音温柔动人,仿佛羽毛般轻轻地扫着傅欲眠的耳朵。 她的右手拨动着琴弦,目光依旧落在傅欲眠的脸上,观察着对方的情绪。 歌声即将步入尾声,陆清酌抱着吉他站了起来,和傅欲眠四目相对,粉色的唇瓣张张合合,唱出了最后一句歌词。 “我舍不得离开。” 第75章 二胎 暖暖今年三岁,已经是上幼儿园的年纪了。 一开始陆清酌是打算找个有经验的私教来家里教,顺便再找几个小朋友做陪读。 不过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让孩子去幼儿园,她见沈识君小女儿也在这个幼儿园上学,正好可以做个伴。 现在正是好好玩耍,拥有完整童年的时候,陆清酌也希望她能认识更多的同龄人。 暖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让陆清酌和傅欲眠操过心,从小就是耿星落带大的,情绪性格也非常稳定,有时候陆清酌都觉得她有些稳定过头了,根本不像是三岁的孩子。 陆清酌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做好当妈的打算,崽崽出生后也是边带孩子边学习养娃知识,后面她发现,耿星落的带娃年纪比她还长。 有一天上午,她被幼儿园老师拉进了一个一班的群聊,陆清酌看着所有的人都改了备注,比如子涵妈妈,文轩爸爸,她也把自己的备注改成了“陆煦妈妈”。 看着这个陌生的名字,陆清酌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点进去这个小班的群聊,看到一长串的和老师问好,陆清酌见状也复制了一下,跟在后面排列队形。 陆煦妈妈:【老师好[玫瑰][玫瑰]】 紧接着她就看见了更加炸裂的场景出现了,在她的那条消息后面,出现了一长串张耀祖家长。 耀祖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陆清酌乍一看还以为自己进了张耀祖的家族群。 暖暖这个班一共也就十几个小朋友,这个家长群足足有四十多位家长,看得陆清酌是头皮发麻。 要不,让傅欲眠也加进去? 陆清酌觉得这个想法甚好,一下子笑出声音来,然后耳边的嘈杂声在一瞬间停了下来,就连老师都停下了讲话。 “这位家长有什么意见吗?” 陆清酌还不知道老师说的是谁,不过当她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她身上的那一刻,下意识就要站起来回答问题了。 “没有,老师您继续说。” 陆清酌抿着嘴唇,坐在最后一排试图隐藏自己的存在感,她上学的时候最怕老师,现在女儿上学了,开始害怕女儿的老师了,简直是刻在骨子里的卑微。 小朋友们都坐在家长的身边,陆煦安安静静地坐在陆清酌边上的小板凳上,目光落在陆清酌的手机屏幕上。 妈妈又在偷偷登录她的账号玩换装小游戏,每次都输得惨不忍睹,她的账号等级都掉了。 等到老师讲完了所有的注意事项后,其他人纷纷鼓掌,陆清酌也放下手机开始鼓掌,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老师一脸诧异地看着她鼓掌,忍不住说:“这位家长,我是让您站起来分享一下养孩子心得,所有人都在给你鼓掌呢。” 陆清酌穿的爱马仕露趾高跟鞋,此刻她尴尬到脚趾上的红色指甲油都快蹭掉了,一只手死死按着桌子。 坐在她旁边陆煦早已见怪不怪,用胳膊肘戳了戳陆清酌的手臂,小声提醒说:“妈妈,老师叫你。” 陆清酌:“……” 你这熊孩子,我当然知道老师叫的是我! 陆清酌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两只手扶着幼儿园矮小的桌子,终于站直了身体,笑着解释说:“不好意思啊老师,我最近工作比较忙,刚才没听清楚您说的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陆煦:“……” 骗子!她不是出门钓鱼就是在家打游戏看电视! 老师又重复了一遍,陆清酌嘴角保持着完美的笑容,笑着和老师还有其他家长解答提出的问题,说完之后被老师请坐了下来。 她在坐下来的那一瞬间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只手搭在陆煦的头上,揉了揉耿星落给她扎的小辫,如释重负地说:“你看,妈妈是不是很厉害!” 陆煦:“……” 陆煦还是决定宠着陆清酌,她点点头,右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妈妈好厉害。” “真乖!” 陆清酌又在她的头上揉了两下,耿星落扎的小辫子瞬间就歪了,她见状趁着陆煦不注意,赶紧又把那个小辫拨正。 没发现没发现! 陆煦:“……” 对于陆清酌来说,生孩子就是用来玩的,像暖暖这样情绪稳定,怎么揉捏摆弄使唤都不生气的娃娃。 陆清酌觉得自己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同时拥有傅欲眠和陆煦。 第一天的家长会结束后,已经到了中午,所有的小朋友都要和家长告别,陆清酌的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喊声。 陆清酌看着于心不忍,一低头就看见牵着小手的陆煦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自己,那表情似乎是在说,你怎么还不走。 “暖暖?你……”陆清酌蹲在陆煦面前,看着其他小朋友号啕大哭的样子,用手捏了捏陆煦的脸蛋,说:“你怎么不哭呢?” 陆煦:“……” 她揉了揉眼睛,象征性地哭了一下,连一滴眼泪都没看见。 陆清酌:“……” 不愧是她陆清酌的女儿,情绪稳定远超同龄人。 陆清酌蹲下来和陆煦讲了一下在幼儿园要听老师的话,不欺负其他小朋友,身体不舒服就和老师说,以及一些其他的琐碎。 准备走的时候,陆清酌就被老师给叫住了,“陆煦小朋友家长,我想和你聊一聊。” 陆清酌点点头,走到老师面前,稍微低着头看她,说:“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高老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陆清酌,发现对方的衣服鞋子包包,都是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的东西。 “陆煦个子高,甚至比大班小朋友还高一点,我看见她的时候还以为来错教室了呢。” 陆清酌将准备回教室的陆煦一把抱在怀里,对方挣扎了两下挣脱不开,干脆就面无表情地躺在了陆清酌的怀里一动不动。 小高老师见状笑着说:“我在幼儿园工作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像陆煦小朋友这么听话的,不哭也不闹,非常安静。” 陆清酌唇角勾起:“我家崽子从小就这样,怎么玩都不生气,应该不会给老师你造成什么麻烦的。” 陆煦生无可恋地趴在陆清酌肩头,被她用手拍打着屁股,过了一会儿终于被放了下来。 小高老师看着陆煦依旧没什么表情,说:“这也太难得了,不过还是您教孩子的方法好。” 陆清酌顿时有些心虚,这话应该是说给耿星落听的,她只不过是个“坐享其成”的罢了,一时间被夸成这样还有些不太好意思。 小高老师牵着陆煦的手朝着陆清酌挥挥手,说:“孩子交给我你放心吧。” “暖暖……妈妈舍不得你……” 陆清酌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说:“想妈妈的时候就打电话过来,不要和其他小朋友闹矛盾哦。” 陆煦点点头说:“嗯,我会听话的。” 陆清酌转身就走,不舍之情似乎溢于言表,她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幼儿园门口那辆红色跑车的副驾驶,头发往后一捋,露出性感修长的脖颈。 傅欲眠带着墨镜坐在主驾驶,转头笑着看向陆清酌,说:“暖暖送进去了。” “是啊。”陆清酌眼角的泪水荡然无存,她对着镜子补了一下唇膏,说:“早知道这么轻松,两岁的时候就应该送到幼儿园,这样我们两个就有更多二人空间啦!” 傅欲眠在陆清酌擦拭完唇膏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她的唇膏是淡淡的玫瑰香味,笑着说:“现在也不晚,去哪儿玩?” 陆清酌用指尖将傅欲眠弄糊了唇角的唇膏抹匀,说:“之愈新开了一家酒吧,我们去给她捧捧场吧。” 傅欲眠点点头,脚踩油门:“嗯,走吧。” 小高老师带着陆煦进了教室,回想起刚才陆清酌的那一滴眼泪,看着面色冷淡的陆煦,忍不住说:“暖暖啊,你妈妈刚才很舍不得你呢。” 陆煦一脸平静地抬头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我妈妈是演员。” 酒吧。 陆清酌和傅欲眠手牵手,被林之愈邀请进来,她抬头注视着酒吧内的场景,觉得林之愈审美还挺适合的。 林之愈那头粉毛好几年过去了一直留着,最近感觉整个人又年轻了不少。 耿星落毕业后出国深造,暑假的时候回来了一趟,没住多久就又回到了瑞士。 “你前几天不是说要把头发染成绿的吗?”陆清酌喝了一口调酒师制作的燃情落日,一手托腮盯着林之愈的头发,笑着说:“怎么,星落又不喜欢了?” 林之愈一听到耿星落的名字就抿了抿嘴唇,说:“还不是因为楚宣那件事,星落现在回国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好想去瑞士看她。” 陆清酌笑了笑,没想到林之愈居然这么长情,五年时间确实不短,陆清酌甚至都没听说过林之愈身上传出什么绯闻来。 两个人有时候还能在剧组见到,之前还拍过同一部电视剧,不过饰演的都是配角。 陆清酌觉得太闲了宅在家里会出事,当主角压力太大了,干脆接了这部大IP中一个恶毒女配的剧本。 林之愈则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那就去啊,给她一个惊喜。” 陆清酌靠在傅欲眠身上,勾着对方的脖子当着林之愈的面和她接吻,离开的时候还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听得林之愈头皮发麻。 林之愈耷拉着一张脸憋屈道:“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撒狗粮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陆清酌的手搭在林之愈肩头,一根纤细修长的手指指着门口,笑着说:“这是你的酒吧,你请便。” 林之愈:“……” 太可恶了!早知道就不请这两口子来了! 幼儿园内,一群小朋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吃饭,还有好几个稍微小一点的孩子一直在哭,就连小高老师都哄不了。 陆煦拿着筷子去夹碗里的虾仁,吃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和妈妈的手艺很像,她一口一个。 “呜呜呜妈妈!” 身后一个比她矮了一个头的小女孩哭叫个不停,陆煦打开桌子里的书包,从里面拿了一颗巧克力,转过身放在了她面前,说:“别哭了,给你吃。”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被陆煦严厉的表情给吓到了,还是被那颗包装漂亮的巧克力给吸引了目光,哽咽着说:“谢谢你。” 陆煦转过头,刚想吃餐盒里的那只煎蛋,结果前面的一个小女孩回过头,不小心用胳膊把她的餐盒给碰掉了。 咣当一声响,餐盒掉在地上,那个碰掉陆煦餐盒的小女孩见状呜地一下就哭了出来,两只手擦着眼泪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陆煦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从抽屉里拿出纸巾递给她,小高老师见状赶紧走过来,还以为是两个人闹矛盾了,结果却看见陆煦的午餐全都掉在了地上。 后面她听了陆煦的解释,才知道原来是不小心碰掉的,碰掉午餐的小女孩年纪还挺小的,一害怕就哭了出来。 小高老师又给陆煦换了一份午餐,还给了她几颗糖果作为奖励。 吃完午餐就要进入午睡时间了,陆煦是最安静乖巧的那个,躺在角落的小床上闭上眼睛,其他孩子又吵又闹,陆煦转过身戴上耳塞。 小高老师从来没见过这么乖巧的孩子,乖巧到让她觉得陆煦仿佛是受到了父母的“虐待”,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听话。 不过另外一种最说得过去的,那就是对方在上幼儿园之前就已经受到过了专业的教育,所以情绪才会这么稳定。 今天她和陆清酌接触的时候,发现对方谈吐不凡,是从骨子里溢出来的教养,而且一身的奢侈品牌,送孩子来幼儿园应该也只是来体验生活的。 小高老师开始格外关注陆煦,一个是对她的经历感到好奇,另一个就是真的非常喜欢这个孩子,与其他小朋友格格不入的高冷气质。 晚上放学的时候,小高老师开始给小朋友们收拾书包,陆煦最高,座位在最后一排,所以她也是最后一个轮到的。 当小高老师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陆煦已经把书包给收拾好了,背在背上准备回家。 小高老师偷偷拍了一张陆煦书包的照片,识图了一下,在看见那串六位数的数字后,默默打开手机微信,和陆清酌私聊说:【陆煦小朋友家长你好,最好不要让孩子带这么贵重的包来学校哦[玫瑰]】 陆清酌在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还在酒吧,她正在吧台给傅欲眠调酒,给对方见识一下自己究竟有多全能。 傅欲眠打开陆清酌的手机,在看见那个包的时候,唇角弯了弯,说:“这个包,我记得你说颜色不太好看,就给暖暖当书包用了。” 陆清酌摇晃着冰块,凑过来一看,说:“什么包啊?我看看?” 她看见了自己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爱马仕双肩包,买回家的时候看着还行,不过越看颜色越老,容量不大还很轻,干脆就直接给陆煦当书包用了。 “这个包啊,忘记当时多少钱买的了?高老师发消息说这个啦?” 傅欲眠点点头,说:“嗯,她说这个包不适合背到学校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调皮,说不定会把包给弄坏。” 陆清酌将那杯淡蓝色的酒水倒进玻璃杯,上面点缀着一片柠檬,放在了傅欲眠面前,说:“可是咱家好像也没有比它更便宜的包了。” 傅欲眠笑了笑,端着陆清酌为她制作的这杯蓝色海滩,笑着说:“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还会调酒。” “你没发现的可多着呢,我浑身都是宝贝。”陆清酌一脸得意地贴在傅欲眠面前,端起酒杯在她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语气勾人暧昧,“今天晚上就让你看看你夫人我到底还有哪些隐藏的秘密。” 傅欲眠的食指按在陆清酌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两人之间瞬间火花四射,擦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这边两个人还在眉目传情,陆煦那边已经放学了。 小高老师牵着陆煦的手走在最前面,幼儿园门口的家长顶着大太阳站在门口,在见到孩子的那一刻一个个于心不忍,恨不得直接穿过大门钻进去。 小高老师对于这种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努力在人群中寻找陆清酌的身影,却连一个影子都没看到。 直到一个儒雅的中年女alpha走了过来,来到她面前说:“老师你好,我是来接我们家陆煦放学的。” “嗯好。”小高老师愣了一下,说:“我刚才还在找陆煦小朋友的家长呢,怎么她妈妈没有来吗?” 秦管家唇角弯了弯:“我家夫人有事外出,让我接小姐回家。” 小高老师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气质不凡的女alpha,惊讶地说:“你家……夫人?我还以为你和陆煦妈妈是……” “我是她们的管家。”秦管家笑着牵住了陆煦的手,蹲在她面前笑得温柔和蔼,“小姐,我们回家吧。” 小高老师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上了那辆保姆车,觉得这个世界的参差是自己无法想象的。 陆清酌和傅欲眠在外面玩到了晚上八点多才回家,幼儿园是下午四点放学,陆清酌提前让司机在门口等陆煦出来。 陆煦回到家并没有看见两个妈妈,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两个人又丢下自己跑出去玩了。 她吃力地抱起脚边的奥利奥,奥利奥现在的体重已经十几斤了,所有人都没想到一只奶牛猫居然能胖成这个样子,顿顿猫罐头彻底把它养成了一辆猪咪。 陆煦坐在沙发上,佣人脱掉她脚上的鞋子,拿来了她的平板,熟练地拨通了和耿星落的FaceTime通话。 “暖暖?”平板上出现了耿星落的脸,她穿着滑雪服戴着护目镜,看见陆煦后笑着说:“是不是想我了?” 陆煦摸着奥利奥的尾巴,说:“姑姑,你能回来把我接走吗?” 耿星落今天早上飞瑞士的飞机,走之前还没发现陆煦这么想她,愣了一下,问:“怎么回事,我听姐姐说你今天上幼儿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陆煦摸着自己的小辫子,摇摇头说:“妈妈好幼稚啊,比园里的小朋友还不听话。” 耿星落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音,说:“你才三岁,也许你妈妈是想用孩子的方式陪你玩呢?” 陆煦红润的嘴唇嘟起,仿佛一个小大人一样两只手臂横在胸前,闷闷不乐道:“她就知道欺负我,今天在幼儿园让我很丢人。” 耿星落:“……” 她怎么觉得这话说得好像有点别扭呢,暖暖是不是和姐姐两个人的身份搞反了,不可能两个人灵魂互换了吧。 “好啦,不要生气啦,我带你看这边的雪山,是不是很漂亮!” 耿星落举起手机对准四周的景色,皑皑白雪,松林掩映,她所在的位置是一个滑雪场。 陆煦点点头:“漂亮。” 她吃完晚餐坐在外面的秋千上晃悠着,耶耶趴在她的脚边,奥利奥则躺在她的大腿上,享受着陆煦的抚摸。 好几个佣人围在她身边,问她要不要吃饭后水果,陆煦摇摇头。 想妈妈了……妈妈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话手表,现在是晚上的八点多钟,妈妈们还不回来。 陆煦闷闷不乐地晃悠着秋千,突然听到了车子熄火的声音,抱着奥利奥从秋千上下来,然后走到了门口,看见了两个妈妈一前一后地下了车。 “妈……” 后面那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陆清酌就一把抱住了她,对着脸就是一顿猛吸,她两只手搂着陆清酌的脖子,差点被甩飞出去。 陆煦生无可恋地被陆清酌抱着甩来甩去,在心里默默地想,我再也不要想妈妈了。 这场“浓烈的爱”过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陆煦也被陆清酌给放了下来,她的脑子晕晕的,抱住了傅欲眠的大腿。 其实,陆煦还是有点害怕傅欲眠的,傅欲眠能感受得出来,她倾尽一切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在她身上投注的爱还是没有陆清酌多。 傅欲眠很愧疚,她努力在陆煦面前做一个慈母的形象,于是轻轻地将孩子抱了起来,笑着问:“头晕不晕啊?” “晕。”陆煦看了一眼陆清酌,转头就把今天在幼儿园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抖落出来了,说:“妈妈今天在幼儿园偷偷玩我的游戏,老师叫到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傅欲眠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瞬间变大了,陆清酌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好啊,都学会告状了,我还想着明天中午去幼儿园给你送饭,以后都没有了!” 陆煦瞬间改口说:“幼儿园的饭也很好吃,那个虾仁和妈妈做的一样好吃,我今天吃了两碗呢。” 陆清酌没忍住笑出声,心说这个小熊孩子还挺会看人眼色的。 晚上九点多钟,陆清酌终于把陆煦给哄睡着了,孩子不愿意跟她们两个人一起睡,陆清酌想抱着她睡都不乐意,只好把隔壁的房间改成了儿童房,让陆煦有自己的私密空间。 孩子才三岁就不依赖父母了,陆清酌两只手捂着头,心想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独立吗,还是因为这是她和傅欲眠生的孩子,所以才这么独立? 傅欲眠穿着睡衣,坐在陆清酌身边,被对方用一条手臂轻而易举地揽到了怀里,说:“在想什么呢?” 陆清酌思索了一下,说:“我在想暖暖的性格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就连老师都说她情绪稳定又懂事,根本不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傅欲眠捏着陆清酌的手指,笑着说:“那我再给你生一个?给暖暖作伴?” “不要!”陆清酌的手贴在傅欲眠的小腹上,她见过傅欲眠被推出手术室的样子,生了一个孩子仿佛丢了魂似的可怕,“我不想再看到你受苦了……” 傅欲眠靠在陆清酌肩头,说:“都听你的。” “二胎家庭端水不易啊。”陆清酌叹了一口气说:“之前一直听人说什么,生孩子至少要二胎,否则孩子一个人会很孤独的,这都是坑人的。” 傅欲眠笑着问:“怎么说呢?” “你看啊,一个苹果,一个孩子可以单独吃一个,可如果是两个人的话就要分成两半,而且保证不了每一半都是均匀的。” 陆清酌接着说:“本来暖暖拥有的爱是全部的,如果再来一个的话,她一定会觉得不公平,哪怕你和我都觉得没什么,但是我们不是孩子,也很难从她的思维角度去验证想法。” 傅欲眠点点头,非常赞同陆清酌的观点,她见对方唇角绽放出释然的笑意,说:“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我幻想过有一天我有孩子了,一定不能让她吃我吃过的苦。” 见陆清酌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后,情绪低落的模样,傅欲眠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转移话题说:“今天在酒吧,你说等我回家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你的厉害……” 陆清酌舔舐着饱满的唇瓣,贴在傅欲眠耳边说:“那你声音小一点,暖暖还在隔壁睡觉呢。” “房间是隔音的,关上门没人听得见。”傅欲眠迫不及待地解开睡衣,勾着陆清酌的脖颈往下按,“明天我去送暖暖上学……唔嗯……” 傅欲眠喘了一声,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深,“明天中午记得来公司给我送午餐,我们都多久没在休息室的床上做……嗯了……” 第76章 娃综 陆清酌和傅欲眠最近遇到了一件和崽崽有关的头疼事情。 那天陆清酌去接陆煦放学,刚准备牵着崽崽的手带她去买包包,就被一年级二班的班主任给叫住了。 陆煦见状很懂事地跟着其他等爸爸妈妈的小朋友一起在外面玩,她今年上一年级,是整个班个子最高的女孩,陆清酌之前让人量过她的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四。 虽然陆煦个子高,但是班里的小朋友都喜欢和她玩,每天都送一些小礼物给她,陆清酌有时候都能看见她书包里一堆小玩具,估计是哪个小孩子送给她的。 陆煦安安静静地坐在跷跷板上,周围几个小朋友涌了过来,问她是不是没有妈妈来接,甚至还有其他小朋友准备带她回家吃饭。 沈识君的女儿是个社牛,同样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她比陆煦矮了半个头,全班年纪最小却最爱惹事。 一个小女孩笑嘻嘻地指着陆煦说:“她妈妈不要她了!” 沈双听到这句话后拉着陆煦的手离开了跷跷板,那个嘲笑陆煦的小女孩坐在跷跷板的另外一头,被沈双猝不及防的动作弄得摔了下来,屁股着地,捂着脸哭了起来。 沈双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朝着小女孩做了个鬼脸,说:“你妈妈也没来接你略略略!” 小女孩的哭声变得更大。 陆煦不喜欢听别人哭,转身离开了这里,沈双见状也迈着小短腿跟了上去。 “暖暖等等我!” 陆煦头也不回,走路的步伐却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陆清酌跟着老师进了办公室,坐下之后就听见她们班主任说:“陆煦妈妈你好,我想跟您说一下陆煦近期在学校里的情况。” 班主任在开学的时候就见过陆清酌了,两个人还加了微信好友,平时除了家长群也没什么事情聊。 陆清酌笑着开口:“老师您说,陆煦在学校表现怎么样呢?” 班主任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陆煦各方面都很好,团结同学,尊敬师长,学习认真,还是二班班长。” 陆清酌听了班主任这番话,唇角弯了弯,问:“那您这次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张老师扶了扶眼镜,语重心长地说:“陆煦在学校人缘非常好,不过她确实聪明又漂亮,学校老师都喜欢。” 往往这种话后面都会出现转折,陆清酌笑着说:“人缘好是好事,我也希望陆煦能多交些朋友。” 张老师继续说:“人缘好虽然是好事,但是我不止一次看见有学生上课给她写情书了,就连高年级的都天天在二班教室门口徘徊,给她送吃的和情书。” 陆清酌的嘴角差点压不下去,她没想到暖暖今年才一年级,就俘获了那么多人的芳心,简直就是个可造之材,打小就拿到了万人迷天之骄子的人设。 张老师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情从开学到现在一直都在发生,之前我批评过几句,一开始有用,后面就不管用了,尤其是那些高年级的,根本不听话。” 能进到这所学校读书的大多数学生都是非富即贵的家庭,当然也有那种暴发户捐了几栋楼把孩子塞进去的,陆清酌刚开学的时候就碰到了一个。 一般这些学生都不是老师们能惹得起的,张老师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确实害怕陆煦这么小的年纪被骚扰下去会出事,因为这孩子的脸确实太招人注意了。 “好的老师,我会注意这件事的。” 陆清酌思索了一下,怪不得她发现最近陆煦的书包越来越重,里面的小东西也越来越多,比如一些玻璃珠啊,手链啊,小手办之类的,敢情都是她那些“追求者”送的啊。 张老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除了这件事之外,也就没有什么了,陆煦年龄小,不过我觉得她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平时安安静静的,像个小大人一样。” 陆清酌笑了笑:“对,她和我爱人性格比较像,脸长得比较像我。” 张老师闻言,目光落在了陆清酌的脸上,紧接着很快移开目光,说:“嗯,都说陆煦长得很像大明星。” 和班主任聊了一会儿后,陆清酌拿着包离开了办公室,来到外面的草坪上,看见陆煦和好几个小朋友坐在一起。 那群小朋友叽叽喳喳的,看着非常活跃,陆煦就坐在她们中间,偶尔会笑一笑。 “暖暖,回家了。” 陆煦听到陆清酌的话后转过头站起来,主动牵住了她的手。 刚才和陆煦一起玩耍的小朋友纷纷抬起头看着陆清酌,瞬间听取“哇”声一片。 “哇塞,陆煦妈妈好漂亮!” “比电视里的大明星还好看一百倍!” 更有几个胆子大的直接抱住了陆清酌的大腿,抬起头想和她贴贴:“身上好香哦,你能当我的妈妈吗?” 陆清酌没忍住笑出了声,这群孩子简直太可爱了,她摸了摸其中两个小朋友的头,笑着说:“我也很喜欢你们。” 陆煦面无表情地盯着陆清酌抚摸其他人的那只手,抓着她的手就往大门口走,弄得陆清酌都有些猝不及防。 等上了车之后,陆煦紧紧盯着陆清酌的眼睛,说:“你是我妈妈,不是她们的妈妈。” “好。”陆清酌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人占有欲居然这么强,跟傅欲眠简直一模一样,于是就笑吟吟地抚摸着陆煦的头发,说:“我只是跟她们玩一玩嘛,以后不会这样啦。” 陆煦的小脸紧绷着,说:“她们刚才还想让你当妈妈。” “都是闹着玩的。”陆清酌抱着陆煦,亲了亲她的脸,笑着说:“刚才老师找我聊天,你猜她跟我说了什么?” 陆煦摇摇头,粉嘟嘟的嘴唇动了动,说:“不知道。” 陆清酌笑了笑,“老师说你在学校人缘很好,有很多小朋友都很喜欢你,还给你送小礼物。” 陆煦表情镇定地问:“你是说那些情书吗?” 陆清酌也就直接说了:“嗯,老师说有好多人给你写情书,还找我问了你的情况。” 陆煦打开书包,里面赫然是一堆各式各样的信封,看得陆清酌都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是他们塞我桌肚里的,我准备带出去丢了。” 陆清酌闻言笑着说:“丢了?这么有意义的东西怎么能丢呢?” 她捏着一个看起来非常有格调的信封,小心翼翼地和陆煦商量说:“暖暖啊,我能不能拆开看一看里面写了什么啊?” 在征得陆煦同意后,陆清酌才打开了那封信,里面的信纸还是粉色的,上面是爱心贴画,一看就是小孩子专属的浪漫。 她展开信纸,在看见那几行狗爬字后两眼一黑,看清楚写的是什么字后一黑再一黑。 “亲爰的陆xu……” 陆清酌叹了一口气,四个字写错了一个,还有一个用的拼音,接下来的内容更是惨不忍睹,看得陆清酌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她又和陆煦商量着说:“崽崽啊,以后要是再收到情书千万不要扔,带回家妈妈帮你存起来,以后我们开个展览会,多有纪念意义啊。” 陆煦被陆清酌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说:“妈妈,你好幼稚啊。” 陆清酌亲了亲陆煦又软又嫩的脸,嘟起嘴唇吸了一会儿,陆煦虽然有些嫌弃,但是眼前这个是自己的妈妈,她还是需要被自己宠着的。 “走吧,我们去公司接你的欲眠妈妈回家。” 车子来到了负一楼停车场等着傅欲眠,陆清酌让陆煦坐到副驾驶上,等到傅欲眠来了之后两个人手牵手坐在了后面。 隔板还没升起,陆清酌就贴在傅欲眠耳边偷笑出声,说:“暖暖班主任今天找我了,说咱家孩子在学校天天被人送情书,男女都有。” 陆煦还是听到了陆清酌的话,坐在副驾驶上自己主动打开了隔板,知道对方又要和欲眠妈妈告状了。 “情书?”傅欲眠愣了一下,说:“她才六岁,这么小就被人送情书了?” “不止她们班的,还有那些高年级的呢。”陆清酌靠在傅欲眠身上,做出一副小娇妻的姿态,蹭了蹭她的肩膀,说:“不愧是我们的女儿,走到哪都备受瞩目,简直就是万人迷啊。” 傅欲眠用手指抚摸着陆清酌的下巴,笑着说:“你上学的时候也经常被人表白么?” “那当然……”陆清酌咽了咽嗓子赶紧坐了起来,抱着傅欲眠就是一顿猛蹭,语气听着倒是有些娇嗔,“当然是没有的事了,我从来都不收她们情书的。” 傅欲眠唇角的笑意一闪而过,她看着陆煦的书包,里面的信封多的都塞不下了,惊讶道:“这些都是暖暖收到的情书?” “对啊,这还是今天一天的呢。”陆清酌忍不住感慨说:“我准备让她把每天的情书都带回来,日积月累越攒越多,等暖暖长大了给她开个私人展览馆。” 这种歪点子除了陆清酌没人能想得出来,傅欲眠笑了笑,有些担忧地说:“万一暖暖真的早恋了怎么办?她才一年级啊?” “都说了一年级嘛。”陆清酌思考着说:“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呢,说来说去都是看脸的,就连我们都对美好的事物有向往,小孩子的感情也就更纯粹。” 陆清酌还是觉得不干涉这件事情,任由它继续发展下去,按照暖暖的性格,陆清酌觉得她和傅欲眠根本就没有什么担心的必要,也最好不要过多干涉。 车子开进了商场的地下车库,陆煦两只手分别牵着陆清酌和傅欲眠,因为陆清酌答应她下午放学要带她来买新的包包。 陆煦一点都不喜欢逛商场,因为每次和清酌妈妈一起来这里,她就会被一群热心市民围着,而且还会换上各种各样的衣服。 好烦。 想回家练钢琴。 “哎呀,今天暖宝宝也来啦!” 这是爱马仕专柜店长对陆煦的亲密称呼,陆清酌每次听到都很想笑,但是看着陆煦紧绷的笑脸,她只好抿着嘴唇假装自己没听见。 “Mia,帮我挑几个适合暖暖背出去的包包。” 陆清酌揉捏着陆煦的手指,问:“你想要什么样的?” 陆煦坐在她怀里,和傅欲眠对上了目光,说:“随便。” 陆清酌也摸不太清楚陆煦的喜好,干脆全权交给Mia,说:“那你给我挑几个可爱一点的,小孩子嘛,都喜欢颜色鲜艳点的。” Mia脸上维持的得体微笑都快坚持不住了,每次只要陆清酌一来,她的业绩和提成就会疯狂上涨,一转过头嘴角差点没绷住。 陆清酌抱着陆煦简直爱不释手,她问傅欲眠:“我们晚饭去哪吃啊?” 傅欲眠早就看好了餐厅,是她们常吃的那家五星级,陆煦最喜欢吃那一道酱香鹅,每次去的时候都要点这道菜。 陆煦被陆清酌抱在怀里颠来颠去,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傅欲眠的袖子,生怕从清酌妈妈腿上掉下来。 小孩子怎么这么好玩啊! 陆煦被陆清酌从小玩到大,六岁了还是逃脱不掉对方的魔爪,她也早就习惯了被陆清酌这样对待,所以在外人看来,这两个人的关系相较于傅欲眠更加亲密。 一个家庭有一个严母就够了,更何况傅欲眠根本就没有严格要求过陆煦,她们不打算要第二个孩子,哪怕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陆煦的身上,却从来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 从小给孩子身上贴一个“希望”的标签,只会让她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陆清酌只希望陆煦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其他也就无所谓了。 最终陆清酌挑选了三个适合儿童的包包,分别让陆煦试了试,还让Mia给她搭配了几件成衣,结完账就去吃饭了。 陆煦坐在小板凳上吃着儿童餐,眼睛一瞥就看见自己那两个互相给对方喂食物的妈妈,面不改色地吃了一口酱香鹅肉。 暑假的时候,陆清酌收到了国内现在最火热综艺《亲亲宝贝》的邀请,这是一个带娃综艺节目,一共有五位国名度较高的嘉宾前来参加,其中包括沈识君和她的小女儿沈双。 一开始陆清酌对这个综艺没什么想法,但是很快她就受到了沈识君的怂恿。 晚上九点,陆清酌趴在傅欲眠大腿之间,嘴唇上沾染了亮晶晶的液体,突然想到这件事抬起头说:“亲爱的,我想陪暖暖去娃综玩。” 傅欲眠按着陆清酌的头,修长优美的天鹅颈高高扬起,声音支离破碎。 “想去就……就去……” 陆清酌首先问过了陆煦的意见,说暑假正好在家里没事,可以多出去交交朋友,认识一些叔叔阿姨,还有妈妈的朋友。 她以为陆煦和沈识君的女儿沈双关系很好,笑着说:“沈双也会去,到时候你们两个可以一起玩。” 陆煦点点头,同意了参加节目。 过了两天,节目组派专车来接走了陆清酌和陆煦,她一开始是想把傅欲眠也带过去的,但是这都已经拍到第二季了,还没有出现父母双方都陪同的存在呢。 傅欲眠暑假比平时要忙,所以没什么空去玩。 和陆煦到了拍摄地点之后,陆清酌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哪里来的度假胜地,这只是一个风景尚可的小山村,而且陆清酌一进组就被没收了手机,彻底断了跟傅欲眠的联系。 节目组每人给了一个赞助商的手机,陆清酌点开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幸好她还记得傅欲眠的手机号码,赶紧拨打了过去。 傅欲眠这边还在开会,她来到外面接通了陆清酌的电话,听到对方和自己哭诉说:“怎么办,我和暖暖好像被坑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休闲综艺,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傅欲眠闻言笑了笑,只好轻声细语地安慰着陆清酌,“过几天我去看你和暖暖,别生气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欠费……” 陆清酌捏着手里的破机子,最终忍无可忍地坐了回去,“暖暖,妈妈现在连充话费的钱都没有,只能靠你卖艺养活我了。” 陆清酌抱着陆煦,整张脸埋在她的肚子上,呜呜了两声,说:“走,我带你去找沈双和她妈妈,就是她把我们带进坑里的!” 陆煦被陆清酌拉着手串门,她成功地找到了沈识君和女儿的房间,母女两人在一起看着还挺融洽的,直接在地上玩起了游戏。 没意思。 见陆清酌带着崽崽过来串门,沈识君笑着说:“哟,你们也被骗来了?” 陆清酌没好气地说:“还不都是你害的,我现在手机都被没收了,和我爱人打电话都没话费!” 沈识君苦笑说:“你好歹还能打电话,我这间屋子连信号都没有。” 陆清酌看了一下沈识君母女两个人的房间,看着家徒四壁穷得揭不开锅,和自己家对比一下简直是难民窟,忍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还好她们家是第一个来的,挑选房子的时候陆清酌上来就选中了最豪华的一间。 “走!暖暖!妈妈带你去其他邻居家串门!” 陆清酌挨个敲门,另外三位嘉宾分别是歌手,运动员和相声演员,她们五个人的职业都不一样,不过国民度人气都是比较高的。 陆煦被陆清酌抱着,面无表情地和其他小朋友挥手,有男孩子还有女孩子。 陆清酌来之前了解过他们,几个孩子岁数都差不多,最小的是五岁,沈识君的女儿沈双,古灵精怪调皮捣蛋。 她听到沈识君说起女儿的时候都愣住了,看着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像个哈士奇一样拆家呢。 要是真的是那种熊孩子,上的应该是隔壁《变形计》吧,来《亲亲宝贝》是不是走错频道了。 陆清酌抱着陆煦回家,忍不住问:“你和沈双一个班,你们两个关系怎么样?” 陆煦惜字如金地说:“她好粘人。” “粘人?”陆清酌闻言好奇起来,笑着问:“怎么个粘人法?是不是天天当你的小跟班?” 陆煦点点头,陆清酌倒是觉得好玩极了,果然小孩子之间的感情就是纯粹,她倒是开始羡慕起陆煦和沈双的感情来。 要是林之愈也有孩子就好了,这样她们两家就可以互相串门,一起做任务。 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陆清酌走过去开门,低头一看是沈双在门外。 小女孩今年才五岁,刚到陆煦的下巴,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脸颊边有两个凹进去的小酒窝,两只手藏在后面,说:“阿姨,我想找暖暖玩。” “你是来找暖暖玩的啊。”陆清酌向来对可爱的小孩子没有什么抵抗力,夹着嗓子说:“那你进来吧,暖暖在床上呢。” 陆清酌的目光落在沈双手里藏着的东西上,好像是一个棒棒糖,她趴在床上看着陆煦,说:“暖暖,我偷偷带给你的棒棒糖。” 棒棒糖? 陆清酌一脸诧异,结果下一秒就看见沈双从背带裤的兜里面拿出来一个娃娃,放在了陆煦面前,笑着说:“还有这个我最喜欢的小兔子!” 兔子玩偶? 他们这次来参加节目,身上带的所有东西,除了换洗的衣服之外都被没收,更不要说是玩具和零食了。 看来沈识君的女儿还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节目组检查的时候连那么大一只粉色兔子都看不见。 陆煦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是对她的棒棒糖和兔子玩偶没兴趣,沈双却一点都不难过,反而是捧着圆圆的脸蛋,盯着陆煦的脸看。 “这个棒棒糖是我偷偷藏起来给你吃的,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吃草莓味的嘛。” 沈双的嗓音甜甜的软软的,陆清酌坐在一旁笑着看着两个小朋友之间的互动。 “你怎么又不跟我说话啊?刚才我就想找你玩了。” 陆清酌总算知道陆煦刚才对她说的粘人是什么样子的了。 “哎,无聊啊……” 陆清酌躺在竹席上,陆煦坐在一边一下又一下地给她扇着风,像个任劳任怨的机器人。 其实山里并不热,才二十出头的温度,夜里还要盖厚被子才能保暖,陆清酌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还挺好的。 但是她想傅欲眠怎么办啊! 陆煦给陆清酌扇着风,看见她妈妈的表情一会儿开心一会儿愁眉苦脸,简直比天气预报变化得还快。 陆清酌想了一会儿,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一把将陆煦抱上了床,给她盖好被子,穿上拖鞋就出了门。 陆煦:“……”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在她心目中女神般存在的清酌妈妈,仿佛一只暴走的峨眉山猴子。 陆清酌实在忍不住了,她要去找节目组要手机给傅欲眠打电话!听不到傅欲眠的声音她根本就睡不着! 等到陆清酌走后,陆煦闭上眼睛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她警惕地睁开眼睛,下一秒嘴巴被一颗冰冰凉凉的东西给堵住了。 “暖暖,我给你拿好吃的来了。” 是沈双的声音,陆煦打开房间里的灯,见对方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碗,碗里放着紫色的葡萄,晶莹剔透的。 见陆煦盯着碗里的葡萄,沈双脱鞋爬上了床,两只小虎牙尖尖的,趴在陆煦耳边偷偷说:“这是我在村头葡萄架上摘的,你不是最喜欢吃葡萄了嘛。” 陆煦嗯了一下,捏起一颗最大颜色最深的葡萄,剥好皮递到了沈双嘴边,面无表情地说:“张嘴。” “啊……” 沈双的嘴张得大大的,她咬着那颗葡萄,腮帮子都是鼓鼓的,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好甜呀。” 第77章 思春 “暖暖,你妈妈做的饭好好吃哦。” 沈识君带着沈双过来蹭早餐吃,沈双吃得嘴上亮晶晶的,根本不像是来蹭饭的架势。 陆清酌喝着白粥,吃着来的时候村民送的咸菜,慢条斯理地蹲在门口喝了起来,她的气质仿佛和整个村子融为一体,身上还穿着一条接地气的格子围裙。 陆煦用勺子舀着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沈双见状张大嘴巴,看着陆煦一脸希冀的样子。 “啊” 陆煦只好把白粥喂给了沈双,见对方嚼了嚼吞下去之后,又舀了一勺喂给对方。 沈识君吃着陆清酌烙的鸡蛋饼,看见这一幕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捧着碗来到门口,见陆清酌蹲着喝粥,忍不住说:“你好歹也是个偶像,就一直这么蹲着也太接地气了吧。” 陆清酌喝完最后一口白粥,说:“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沈导你什么时候去拍一部纪录片。” 沈识君惊讶于陆清酌的毒舌,不过吃人嘴短,她害怕惹到陆清酌以后再也蹭不到饭,就只好笑了笑,转移话题吹彩虹屁说:“你做的白粥怎么这么好吃。” 陆清酌:“……” 她端着碗站了起来,却看见屋内两个小朋友正相亲相爱的画面,陆煦给对方喂饭,还帮她擦嘴。 沈双比较瘦小,她比陆煦小了一岁多,是五个小朋友中最矮的那一个,看着非常能激起保护欲。 陆清酌看到这幅场景后欣慰地点了点头,她之前还有些担心陆煦和其他小朋友的关系合不来,但是现在看样子还是自己多虑了。 陆煦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每次喂到沈双嘴里的粥都是温热的,陆清酌看着她乖巧懂事地给对方把粥吹凉。 沈双一口一口把粥吃完,来到陆清酌身边抱着她的大腿,说:“清酌阿姨,班里好多学生都想让你当她们的妈妈,我也想要你当我妈妈!” 陆清酌没想到自己在她们班这么受欢迎,还被学生们争先恐后地认亲,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每天都给陆煦带饭,所以她们觉得羡慕吧。 沈识君就站在陆清酌身后,看着自己疼爱的小女儿转头就想认别人当妈,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拉着陆清酌走到了外面。 陆清酌开玩笑说:“沈导啊,怎么办,你女儿想认我当妈。” “这还要看暖暖同不同意呢。”沈识君见沈双乖乖吃饭的样子,忍不住诧异道:“双双怎么来了之后变得这么乖,平时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衣服从来没干净过。” 沈识君一度怀疑自己走错了综艺节目,从亲亲宝贝来到了变形计。 “不知道,估计是孩子之间比较有共同话题吧。”陆清酌摸了摸下巴,笑着说:“我倒是觉得双双还挺乖的,怎么看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啊。” 沈识君掐了一把人中,叹气说:“那是你没见过她平时在家的样子,我之前给她请了一个知名钢琴大师,人家上午来上课,中午还没到就被气走了。” “不会吧?”陆清酌的眸子瞬间睁大了,不可思议地说:“你别骗我啊,双双看着挺活泼,怎么也不至于这样吧。” 沈识君继续叹气,摇摇头说:“唉……你不知道啊……” 陆清酌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们两家离得近,以后双双要是想学钢琴就来我家,暖暖钢琴弹得挺不错的,正好一起学。” 沈识君瞬间露出了感激的眼神。 吃完早餐后,每个人都要分工洗自己的碗,陆清酌躺在外面的秋千上,饭是她做的,沈识君吃的是最多的,所以她就一个人包揽了洗锅洗盆擦灶台的任务。 陆清酌没想到自己躺着躺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几个小时,睁开眼睛醒来的那一瞬间,发现眼前一片绿,用手摸了一下发现是一片树叶,正好遮住了她的脸。 看着那两个在地上玩泥巴的小朋友,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的样子,陆清酌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放的。 沈双笑着说:“你妈妈醒了!” 陆清酌见她们两个坐在地上玩泥巴,浑身上下弄得脏兮兮的样子,脸上似乎还露出了怯懦的神色。 她从来没在陆煦身上看见这样的拘谨,也许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 陆清酌摸了摸陆煦的头,把她头发丝上粘的泥浆捻掉,笑着说:“好啊你们两个,玩泥巴做泥人都不知道叫我,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小孩子的脸上就是藏不住事,陆清酌眼睁睁地看着陆煦脸上原本凝重严肃的表情,瞬间轻松了下来,嘴角还泛着淡淡的笑容。 陆清酌笑着问:“泥巴好玩吗?” 沈双疯狂点头,说:“好玩!” 陆煦看了一眼沈双,也点点头说:“好玩。” 陆清酌蹲在地上,见两个人用泥巴捏出了一些很奇怪的小动物,虽然看起来非常抽象,不过她却能从竖起的耳朵上看出好像是一只小兔子。 “你们捏的是什么啊?”陆清酌拿起那只“小兔子”捏了捏它的耳朵,笑着问:“这是一只小兔子吗?” “是啊清酌阿姨。”沈双兴致盎然地给陆清酌当起了解说员的身份,“这是我捏的小兔子,这个是暖暖捏的小老虎。” “老虎?”陆清酌小心翼翼地把陆煦那只“老虎”捏起来拿在手上,嘴角的笑容再也收不住了,说:“这个老虎长得还挺别致的呢。” 陆煦一听就知道陆清酌话中有话,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有些尴尬,因为妈妈是在憋笑。 陆清酌拿出手机,赶紧把这一幕拍下来,还特意抓拍了两个孩子的照片,陆煦在快门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捂住了脸。 妈妈好坏。 陆清酌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拍下来拍下来,统统拍下来,这些可都是陆煦未来长大后回看童年的美好经历呢。 照片拍下来后,陆清酌问节目组要回了手机,然后把拍下来的照片都发到了傅欲眠的微信上,不知不觉地两个人就打起了微信视频,连陆煦都被丢到了一边。 沈双见状牵着陆煦的手回到了自己家徒四壁的老旧房子,让陆煦坐在床上,拿出毛巾蘸水擦拭着对方的手。 “你手上脏了,我给你擦擦。” 沈双的动作落在陆煦眼里有些笨手笨脚,手指没擦干净,就连手腕上都沾上了泥土,滴下来的泥水还糊弄到了裤子上。 陆煦低头看了一眼今天刚换的白裤子,上面滴了一大片黑黑的污渍,心说这次回去要遭到清酌妈妈的数落了。 陆清酌可没空管她们两个人,她两只手捧着手机蹲在小树林里,画面中出现了傅欲眠的那张脸,对方戴着眼镜,刚才似乎还在忙着工作,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眼神蓦然柔和下来。 “亲爱的,我终于拿到手机给你打电话了。”陆清酌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说:“这里环境好艰苦啊,除了我人家家里都揭不开锅,我才是那个当之无愧的欧皇!” 傅欲眠嘴角的笑容愈发温柔起来,她隔着屏幕用手指摸了摸陆清酌的脸,笑着说:“就当是暖暖的历练吧,让她多交些朋友总是有好处的,过几天我去看你。” 陆清酌觉得自己得了一种离开傅欲眠就会死的病,好比鱼儿离不开水源,她咬着下嘴唇,满脸希冀道:“那你快点来看我,越快越好,我想死你了!” 两个人分开的时间,加在一起算了算也才一天,平时就如同连体婴儿一样分都分不开,最长一次的分别时间还是昨天。 “我已经跟你分开一天零五个小时二十四分钟了!” 陆清酌恨不得扒开屏幕和傅欲眠狠狠亲嘴,抱着她接吻贴贴,但是现在也只是想想而已,她只能对着手机屏幕和傅欲眠索吻,还担心自己会被人给看见。 傅欲眠见陆清酌的眼眶都红了,本想安慰几句,又听见对方说:“暖暖昨天夜里和我一起睡,抱着没有你舒服,小孩骨头有点硬,我觉都没睡好!” 见陆清酌露出这样一副可怜脆弱的模样,傅欲眠恨不得直接飞过来抱住她,不过她早就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了。 她知道陆清酌是在和自己撒娇,主动地吻了吻手机屏幕,安慰说:“清酌乖啊,等我忙完工作就去陪你,你再坚持几天。” 有时候傅欲眠觉得陆清酌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比暖暖还要幼稚,必须要一直被哄着才行。 她甘愿一直哄着陆清酌,无条件地包容着对方的一切小脾气,谁让这个alpha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呢。 陆清酌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山脚下,这里的信号不太好,陆清酌打着视频有时候还会卡顿,最后她和傅欲眠聊着聊着就卡死了,只好挂断电话。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多,到了陆煦该吃午饭的时间了,陆清酌把手机交给节目组,回到家里开始准备午餐。 陆煦的口味随了傅欲眠,她不爱吃辣,反而喜欢那种酸甜口的,陆清酌翻箱倒柜也没找出来一颗菜,准备去问村民借一颗西红柿用。 陆清酌掏了一下口袋,却摸到了几张纸。 等等! 这个手感! 陆清酌从裤兜里把那几张纸拿了出来,在看见那几张红色的纸币后,陆清酌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又悄悄地将那五百块钱重新塞了回去。 钱呐!居然是钱!这条裤子的兜里什么时候放的钱啊! 她简直就是天生欧皇圣体! 在这种时刻她居然能从口袋里摸出钱,该不会是暖暖忘记拿出来的压岁钱之类的吧。 不管了!反正在她兜里就是她的。 陆清酌抿着嘴唇,坚持着财不外露这一理念,嘴巴都抿成了唐老鸭。 这下好了,她可以拿纸币直接去买菜了,什么肉蛋奶蔬菜之类的都可以放进冰箱里慢慢吃。 陆煦个子高,不过陆清酌觉得一个女孩子个子太高的话有些不好找对象,超过一米七一米八也还行,超过一米九的话,陆清酌就可以开始考虑锻炼陆煦的运动体能了。 她有时候会在夜里和傅欲眠讨论未来陆煦究竟会分化成A还是O,陆清酌觉得应该是O,因为陆煦和傅欲眠的性格实在是太像了。 两个人因为这件事各持己见,最后在床上“打”了一架,陆清酌最终弄得傅欲眠用支离破碎的嗓音说一定是O,这才肯善罢甘休。 “你在藏什么呢?”沈识君一过来就看见陆清酌往裤兜里藏着东西,好奇地说:“什么好东西,见者有份啊。” 陆清酌摇摇头说:“没有,我在整理衣服的线头。” “沈导,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综艺啊?” 陆清酌好奇,沈识君拍完陆清酌出演的那部电影后就渐渐淡出了电影圈,最近这几年都没有出过一部作品。 沈识君解释说:“节目组说你会带着暖暖参加,双双呢又喜欢暖暖,听到节目组说暖暖也会去,就非要缠着我接受邀请。” “什么?”陆清酌瞬间就愣住了,她回想起之前节目组对自己说过的话,咬了咬牙说:“节目组当时也是这样跟我说的,说你要和双双一起拍娃综艺,还说你已经签约了。” 沈识君:“……” 两个人捋顺了之后回过头来看着总导演,总导演朝着她们微微一笑,打着上厕所的幌子撒腿就跑。 陆清酌:“……” 被骗了。 五人团中沈识君的咖位最大,她早年间参演了一部自导自演的电影,一举斩获国内外各种大奖,后来就当起了导演,捧红了无数的演员。 其他四个人里面只有陆清酌是从事演艺圈的工作,不过沈识君无论是从咖位还是资历上来看,都是其他人遥不可及的存在。 中午做饭的时候,沈识君就站在一旁打下手,只不过看起来笨手笨脚的,切菜的时候还差点切到手指头,吓得陆清酌根本就不敢让她碰菜刀。 陆清酌觉得她们母女两个是讹上自己了,早上过来蹭了一顿,中午也赖着不走。 沈双和陆煦在外面玩游戏,两个人剪刀石头布,一个alpha女嘉宾带着自己的女儿过来串门,并和厨房内窗户边的陆清酌和沈识君打招呼。 对方是女篮运动员,身高超过了一米九,陆清酌打招呼聊天的时候必须要抬起头。 高溪把女儿抱了起来,她们是吃完午餐过来的,沈识君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高的女alpha,说:“小溪,你有多高啊?” “百度上是一米九二。”高溪笑了笑说:“我长这么高我女儿现在还不到一米四,不过我还有点担心她以后长得太高不好看呢。” 几个人随便寒暄了几句,高溪就把她的女儿放了下来,小朋友之间总是能很快发展出友谊关系。 安安朝着陆煦和沈双的方向走来,她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人,在听到高溪的鼓励后怯生生地说:“我能和你们一起玩吗?” 沈双的眼睛弯了弯,笑着说:“当然可以呀。” 高溪满意地笑了笑,坐在一边的秋千上看着三个小朋友互动,发现陆清酌女儿长得是真漂亮。 大明星和她们这些普通人之间确实有很厚壁垒,她看过陆煦的资料,对方今年才六岁,五官都已经在朝着更加立体的方向走了。 皮肤白个子高,就连情绪都比同龄人要稳定得多,但是看着好像不怎么爱说话,也不知道学习成绩怎么样。 不过,既然是傅欲眠的孩子,应该也和双方家长一样优秀吧。 高溪需要回家给安安洗衣服,就告诉安安好好和其他妹妹玩,不要起了冲突。 安安点点头,她有些胆怯地看着陆煦,想和她一起分享自己口袋里的小拼图,刚拿出来就被沈双夺走了。 沈双狡黠一笑:“你怎么还有这个啊?导演阿姨不是说玩具不可以带吗?” “我……这个是我……”安安今年七岁,性格比较内向,平时也不爱说话,她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说:“这个不是我偷偷带的,是我捡的。” “你捡了东西为什么不交给警察叔叔?”沈双紧紧地抓着陆煦的手,把拼图还给了她,说:“不交给警察叔叔的都是坏孩子,暖暖我们不和坏孩子玩。” 安安在听见“坏孩子”三个字后哇哇大哭起来,但是距离陆清酌她们比较远,再加上噼里啪啦的炒菜声,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听见孩子哭叫。 沈识君见陆清酌切菜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忍不住夸奖说:“我都不敢想傅欲眠这一天天过的是什么好日子,早知道当年我就不撮合你俩了。” 陆清酌后知后觉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当年拍那部电影的时候,你临时加了那么多的床戏和吻戏,是不是故意的?” “这不都是傅欲眠要求的吗。”沈识君把锅甩给了陆清酌,笑着说:“当时我就看出了她的苗头,傅欲眠能做出这样反常的行为,肯定是看上你了,想对你进行潜规则。” 陆清酌切碎番茄,放进锅里翻炒出沙,笑着说:“所以沈导您干脆就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是吧?”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沈识君站在水龙头前面洗着切菜板,解释说:“不过我给你的剧本,确实是傅欲眠亲手写的,她说不要让你知道,让我尽管忽悠你去演……” 沈识君这话说着越来越没有底气了,她洗好切菜板放在一边晾干,偷偷观察着陆清酌的脸色,却发现对方的表情逐渐凝重了起来。 不会吧…… 陆清酌不会因为自己和傅欲眠联起手来欺骗她而生气吧。 可是这件事情陆清酌还是有必要知道的,当年她给陆清酌的剧本也确实是傅欲眠的手笔。 沈识君也是在看见陆清酌的反应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陆清酌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她甚至还单纯地以为那是经过润色后的剧本。 “清酌?”沈识君小心翼翼地喊了她一句,说:“这件事是我不好,我和傅欲眠两个人串通好了……” “没想到我爱人居然这么厉害。” 沈识君闻言愣了愣,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陆清酌……不生气? 沈识君轻声问:“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陆清酌颠锅的手缓缓放了下来,两只手捧着脸颊,做出一副少女思春的表情,笑着说:“她会做生意会演戏还会写剧本,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能成为傅欲眠的女人,我真幸福。” 沈识君:“……” 第78章 见面 陆清酌是在出门叫陆煦和沈双吃饭的时候看见李安安缩在一个角落里哭的。 她和沈识君身上穿的围裙还没来得及解开,就看见这个小女孩蜷缩在一棵大树底下,抱着腿孤零零地哭。 陆清酌愣了一下,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沈识君神色凝重,几乎是一下子就猜出了始作俑者是谁,她没有看见沈双的身影,同时也没有看见陆煦的,更加验证了心中的猜测。 “安安别哭啦,让清酌阿姨看看你。”陆清酌拿出纸巾给李安安擦眼泪和鼻涕,然后把她抱了起来坐在自己的手臂上,温声细语地说:“安安的眼睛都肿了呢,告诉阿姨谁欺负你了?” 安安依旧捂着脸不肯讲话,不过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呜呜呜……” 陆清酌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追问孩子了,她笑着说:“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安安吃饭了吗?” 安安点点头,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吃过了。” 陆清酌本想把安安留下来吃一顿午饭的,但是小女孩执意要回家,陆清酌也只好把她抱回家了,还和高溪讲了一下其间的来龙去脉。 她回来的时候,沈双和陆煦已经坐在餐桌前了,三个人等着她回来才开始动筷子。 沈双用筷子夹着肉丝,自己还没吃就往陆煦碗里夹,笑嘻嘻地说:“暖暖,清酌阿姨做的菜好好吃啊,我好羡慕你。” 陆清酌唇角含着笑意,沈双坐在她的旁边,她没忍住用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那阿姨每天都给你和暖暖做饭好不好?” 沈识君闻言夹了一筷子肉丝,配着米饭吃着,米饭颗粒浸透在浓稠鲜香的汤汁里,她吃了一口差点泪流满面,“清酌,我以后也来你家蹭饭好不好,我给你打下手做家务,求求你别赶我走。” 陆清酌:“……” 陆清酌没想到沈识君内心还有这么卑微的一面,她和对方来来回回扯了几句,最终还是同意了对方长时间的饭票打算。 到了晚上,沈识君再来蹭饭的时候,陆清酌还在厨房里炒菜,她听见了汽车熄火的声音,抬头一看,就看见一身驼色风衣的傅欲眠下了车。 陆清酌把辣椒炒肉倒在盘子里,来不及擦干净手就跑了出来,朝着沈识君身后的傅欲眠挥手说,眸子里的激动快要藏不住:“你来了!” 沈识君见到陆清酌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还以为见鬼了,不过她还是笑着挥了挥手,说:“是啊,我来蹭饭了。” 陆清酌飞奔向傅欲眠,沈识君还以为对方是要和她来一个大大的拥抱,于是张开双臂,结果却看见陆清酌同她擦肩而过。 沈识君:“……” 她回过头一看,陆清酌直接扑向了她身后的傅欲眠,两个人抱着转了好几个圈,陆清酌的围裙都差点甩飞出去。 沈识君咬了咬牙,转头就往陆清酌厨房里走。 小丑竟然是她自己! “清酌。”傅欲眠紧紧地拥抱着陆清酌,两个人用的力气都大,她哪怕被陆清酌勒得有些喘不过气,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我来看你了。” “我好想你啊……欲眠……” 这里人太多,陆清酌不好发作,她没忍住红了眼睛,觉得自己变得特别爱哭鼻子,和傅欲眠分开才两天就受不了了。 陆清酌摸了摸眼角,牵着傅欲眠的手就往院子里走,她的手上还有油渍,刚才没擦干净,现在弄得两个人的手指都黏黏糊糊的。 “暖暖你看!谁来了!” 陆清酌朝着房间内喊,陆煦和沈双穿上拖鞋跑了出来,在看到傅欲眠的那一瞬间,陆煦睁大了眼睛,跑到了傅欲眠面前,做出了一个伸手想要她抱的动作。 傅欲眠唇角勾起,稳稳当当地将陆煦抱了起来,她坐在椅子上,陆煦则坐在她的腿上,两条手臂紧紧地环绕住傅欲眠的脖颈。 这样的场景只出现在陆煦小的时候,从她上幼儿园开始,陆清酌就觉得陆煦和傅欲眠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并不亲密。 也许是因为傅欲眠的性格使然,对于孩子来说,她比较内敛,爱意只埋藏在心里,嘴上却说不出来,所以陆煦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害怕傅欲眠。 这样的经历对于几岁的孩子来说也确实正常,陆煦的性格倒是和傅欲眠有些相似,所以两个人平时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不过今天却不一样了。 好不容易看到暖暖主动坐在傅欲眠的大腿上,陆清酌坐在旁边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好几张照片,绕到后面偷拍的时候,被陆煦抓了个正着。 陆清酌:“……” 沈识君也在一旁坐着,见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像个缩小版傅欲眠一样的陆煦,安安静静地被傅欲眠抱着,觉得甚是新奇。 陆清酌还不知道傅欲眠今天要来,昨天晚上给对方打的电话,没想到今天就来了,她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查看里面的蔬菜,决定今天晚上吃一顿大餐。 沈识君吃人嘴短,和傅欲眠说:“那个,我先去厨房帮清酌打下手了,你在外面看好两个孩子啊。” 傅欲眠点点头,抱着陆煦坐在餐桌面前,拿出叉子给陆煦喂水果。 陆煦似乎是觉得这样被傅欲眠一直抱着有些难为情,不过她的身体从一开始的僵硬逐渐软了下来,靠在傅欲眠胸口,张开嘴巴咬着切好的西瓜块。 沈双就在一旁坐着,她见陆煦被傅欲眠抱着,就非常自来熟地从椅子上跳了下去,爬上傅欲眠的另一条腿,趴在傅欲眠身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欲眠阿姨,你好香啊。” 沈识君一出厨房门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傅欲眠身上挂了两个小娃娃,用一根叉子分别给两个人喂水果,看得她直接掐人中,手里的盘子也差点甩飞出去。 “双双!” 沈识君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这么不见外,而傅欲眠也难得好脾气地同意她女儿坐上去,难道这真的不是自己的错觉吗? “妈妈!”沈双吃着西瓜,在傅欲眠身上蹭来蹭去,说:“欲眠阿姨身上好香啊,我想让她当我的新妈妈!” 沈识君:“……” 你这熊孩子,昨天还说要认陆清酌当二妈,今天又变成了傅欲眠,真是见一个爱一个! “傅总,这孩子看来真喜欢你。”沈识君擦了一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把沈双抱了过来,说:“你欲眠阿姨今天休息,不要打扰人家,过来坐妈妈腿上。” 陆清酌和沈识君,再加上两个小朋友晚上吃的只有两个菜,傅欲眠来了之后,陆清酌又做了两个,生怕怠慢了客人。 沈识君一边擦灶台一边嘟囔说:“好歹我也对你有知遇之恩,你怎么能见色忘义呢?” 陆清酌接过沈识君手里毛巾,笑着回答说:“欲眠是我爱人。” 言外之意就是,你算哪根葱,沈识君又被伤到了,不过就算是被伤到也算值了,她好歹晚饭多加了两盘菜。 这两盘菜分别是鱼香茄子和清炒小白菜,都是傅欲眠喜欢吃的家常菜。 出门工作的时候,陆清酌每天中午都会给她送饭,有时候是让司机送过去,有时候则是她自己亲自来送,还能顺便和傅欲眠在休息室里温存一番。 陆清酌和傅欲眠坐在一起,陆煦吃饭的时候从傅欲眠腿上下来了,她和沈双两个人抱着小碗,在碗里面夹了一些菜跑到了外面吃。 沈识君和陆清酌妻妻三个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她吃了一口鱼香茄子,忍不住感叹说:“清酌啊,你看你对你家傅总多好,我在你家蹭吃蹭喝好几天,都没见你一下子做那么多菜。” 傅欲眠吃着菜,陆清酌就坐在她对面,两只手捧着下巴,对方喂过来一块豆腐,她张开嘴嚼了嚼,然后等着下一轮傅欲眠的投喂。 “你们两个……” 沈识君欲言又止,最后还提了一个卑微的要求:“吃不完我可以打包带走吗?” 陆清酌从注视着傅欲眠的表情中缓过神来,冲着沈识君微微一笑:“你们家有冰箱吗?” 沈识君:“……” 好吧,家徒四壁,连个像样的灶台都没有。 两个小朋友在外面的秋千上坐着,沈识君夹了一些菜端着碗走了出来,她现在看着碗里的美食也并不觉得饿,刚才吃狗粮已经吃了个半饱了。 客厅里,陆清酌把门从里面锁上,饭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就站起来一把抱住傅欲眠,把人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掐着她的腰开始索吻。 傅欲眠刚喝了一口南瓜粥,嘴里甜甜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南瓜香甜。 “唔嗯……清酌……” “早知道……早知道要和你分开,我就不带崽崽来这个节目了。” “傅欲眠,我好想你。” 陆清酌抱着她,整张脸埋在傅欲眠的胸口,贪婪地嗅着她胸口和脖颈处的香味。 傅欲眠的手原本按在陆清酌的后颈处,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不能做这种事情,两个孩子还在外面,如果只有沈识君的话就没什么顾忌了,对方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 沈识君几口喝完了南瓜粥,抱着碗准备去厨房里再盛一碗喝,却发现房门被人从里面给反锁了,怎么推都打不开。 沈识君:“……” 这两个人脑子里除了干那档子事就没有别的了,也太猴急了吧,她还没吃饱呢! 沈双和陆煦在外面喝粥,两个人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的,沈识君就坐在一边看着这两个小娃娃,越看越觉得陆煦可爱。 虽然她不怎么说话,可是情绪稳定,连淘气的沈双在她身边都变得安静了许多。 看来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天生互补,沈识君满意地点了点头。 房门终于开了,沈识君才不管她们在里面干嘛呢,反正她晚饭没吃饱,抱着碗走进去加餐。 陆清酌和傅欲眠的两颊都出现了异常可疑的红色沈识君看了一眼后,假装自己没看见,一个劲儿地夸着陆清酌。 “清酌做饭可真好吃,我怎么就没找到这么好的老婆,哪怕是让我天天来你们家蹭饭都愿意啊!” 陆清酌听了沈识君连吃带拿的这番话,忍不住想下驱客令。 不过沈双和陆煦两个小朋友就站在外面静静地看着,陆清酌皮笑肉不笑地说:“行啊,以后每天都可以带着双双过来哦。” 晚上洗澡的时候,陆清酌先让陆煦进去洗澡,洗完澡打开电视机让她躺在床上先看一会儿电视,然后就搂着傅欲眠的腰把人推进了浴室。 浴室和卧室的距离隔得还挺远,就算是大喊大叫也听不见声音,隔音效果也不错。 陆清酌前脚刚进去,就被傅欲眠推在了墙壁上,沾了一后背的水。 “亲……亲下面,别亲脖子。”傅欲眠的脖颈修长漂亮,她不受控制地扬起脖颈,两只手抱着陆清酌的脖子,说:“亲脖子会被孩子看出来的。” “没事。”陆清酌吻了吻傅欲眠雪白细腻的肌肤,狡黠一笑,说:“到时候就说是蚊子咬的,反正她也看不出来。” 陆清酌提前在浴室里放了一把椅子,她把衣服什么的都丢在了上面,傅欲眠坐在上面,两只手腕被她用领带绑在了后面。 傅欲眠的肌肤白嫩得仿佛一颗莹润的珍珠,在陆清酌眼里,她比再白亮的珍珠都漂亮。 这个澡洗了将近两个小时,陆清酌抱着傅欲眠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还以为陆煦已经睡着了。 两个人做贼心虚般小心翼翼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陆煦那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她们,看得陆清酌心里咯噔一下。 陆煦嗓音软软的,怀里还抱着沈双送给她的小兔子,说:“你们洗完澡了。” “嗯,洗完了。”陆清酌欲盖弥彰地解释说:“因为你欲眠妈妈来的路上碰到了风沙,身上很多灰尘,所以洗的时间长了一些。” 傅欲眠点点头,在陆煦看不见的地方抿了抿嘴唇,唇角的笑意几乎已经掩盖不住了。 当天夜里,月明星稀。 陆煦夹在两个人中间,这里没有别的可以睡的床了,她每天夜里都是被陆清酌抱着睡觉,虽然一开始不情不愿有些别扭,但是两晚上过去之后,陆煦也就习惯了。 可是现在…… 两个妈妈还以为自己看不见,背着自己偷偷亲嘴,她现在只想抱着自己的兔子玩偶赶紧逃跑。 最后,陆煦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盯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抱着兔子玩偶下了床。 “我去找双双睡!” 第79章 猫猫 陆清酌扑腾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再次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发现自己修长的手指,变成了粉色的……爪垫! 她修长漂亮骨节分明的两只手怎么变成了猫爪子! 陆清酌喵了一声当场炸毛,她摇晃着尾巴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张牙舞爪地跳来跳去,终于等到玩累了,才开始躺下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她躺在地上,四只柔软的雪白爪子软软一瘫,紧接着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一起,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眼前,吓得陆清酌再一次炸毛。 女孩似乎是听见了凄厉的猫叫声,她抬起头来,雪白的脸颊上有两道深深的泪痕,眼睛又红又肿,看起来触目惊心。 陆清酌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了对方,这是少女时期的傅欲眠! “傅欲眠!” “傅欲眠是我啊!我变成了一只猫!” 陆清酌哪怕说的再多,从嘴里发出来的声音也都是喵喵叫,傅欲眠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还以为这只捡来的流浪猫是饿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眼泪,面色苍白眼神憔悴,仿佛一只游魂,看得陆清酌都愣在了原地。 但是下一秒,她就被两只手同时给抱了起来,整只猫陷入一个柔软馨香的怀抱。 陆清酌已经渐渐习惯了自己变成一只猫的事实,她还记得不久前正在和傅欲眠温存,结果耳边突然出现了滴答滴答的钟声,结束后她就出现在了这里。 傅欲眠面无表情地给她准备着猫罐头,倒在她的猫碗里,还给她弄了干净的水喝。 陆清酌一开始并不饿,不过在罐头打开的那一瞬间,她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跳上了桌子,开始用头去蹭傅欲眠的手背。 陆清酌:“……” 她可不是故意的啊! 谁让这猫罐头那么香的! 傅欲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抚摸着这只漂亮三花毛茸茸的脑袋,眸子里的阴翳和冰霜在瞬间笑容。 陆清酌吃着猫罐头,又偷偷抬头注视着对方,看见傅欲眠在听见敲门声的那一瞬间,眸底又恢复了冰冷可怕的样子。 她走过去开门,陆清酌在桌子上吃罐头,抬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劝说傅欲眠:“小姐,今天是夫人的忌日,您可不能不去啊。” 傅欲眠僵硬地转过头,目光落在陆清酌吃罐头喝水的模样,摇摇头说:“我今天就在家里,哪都不去。” 房门紧闭上,陆清酌吃饱喝足开始舔毛,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她的毛发弄得乱糟糟,手指抚摸过她的尾椎骨,陆清酌仿佛被电打了一般,不受控制地软了身体。 “原来你喜欢被摸这里啊?” 陆清酌猝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样的语气和声音是从傅欲眠嘴里发出来的。 她有些害怕,下意识就想逃,也是在那一瞬间,傅欲眠看出了她的企图,一把抓住了她柔软的后颈。 “你吃了我的罐头,喝了我的水,现在就是我的了。” 傅欲眠勾起嘴角,盯着这只猫,狡黠一笑:“现在……往哪跑?” 陆清酌:“……” 骗子! 不是说小时候听话乖巧懂事吗?现在这个笑得极为恶劣,还欺负咪咪的人是谁啊! 陆清酌被她拨弄着蓬松的大尾巴,对方那只手还一直停留在自己的尾椎骨上,紧接着下一秒陆清酌就被傅欲眠将她整只猫给翻了过来。 更令陆清酌傻眼的是,傅欲眠居然整张脸都埋进了她柔软的肚皮里,仿佛瘾君子般用脸蹭着。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陆清酌的皮毛上,她痒得难受却没有任何办法反抗,四只小爪子软软地耷拉了下来,被迫接受傅欲眠的“蹂。躏”。 这场脸滚肚皮的神奇经历终于结束,陆清酌以为自己终于能安静下来陪着傅欲眠了,结果又被对方按进了怀里,拿出小梳子一下又一下地给她梳毛。 陆清酌觉得,这又何尝不是一场陪伴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里是过去抑或是未来都无从考察,或许是另外一个平行时空。 陆清酌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变成一只猫,被傅欲眠捡了回来。 如果是一场梦的话,那就继续做下去吧。 年少时的傅欲眠居然长这个样子,她的面容青涩漂亮,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眼睛,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和三十岁的时候相差不大,不过却比三十多岁的傅欲眠多了几分狡猾。 “你是小母猫还是小公猫啊?” 傅欲眠好奇地抚摸着陆清酌的下巴,一只手轻轻地贴在了她的肚皮上,手底下是一片丝滑柔软。 陆清酌无声反抗:“耍流氓啊!” 但是吃人嘴短,她刚才还吃了人家一盒猫罐头呢,陆清酌只好乖乖地躺在傅欲眠大腿上,任由对方进行性别检查。 陆清酌被傅欲眠生无可恋地来回摆弄着,她不叫也不闹,更加勾起了对方的兴趣。 傅欲眠的大腿张开合上张开合上,如此来回了十几次,陆清酌被颠簸得喵喵叫,叫声落在傅欲眠的耳朵里听起来又娇又软,她不自觉地勾唇一笑。 对方的表情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陆清酌都愣住了,她被磨得彻底没脾气了,软趴趴得躺在傅欲眠大腿上,然后又被对方给抱了起来。 陆清酌一动也不想动,任由傅欲眠对她动手动脚。 她此刻也比较放松,懒洋洋地被傅欲眠抱着一动不动,那条蓬松的大尾巴一甩一甩,轻飘飘地拍在傅欲眠的手臂上。 现在是夏天,陆清酌被傅欲眠抱在怀里,她在看见外面窗外绿意盎然的景象之后,整只猫也都懒了下来,趴在傅欲眠身上一动不动。 陆清酌从来没有在这种角度下观察着傅欲眠,她的头枕在对方的手臂上,还被舒舒服服地晃来晃去。 “喵呜……” 陆清酌轻轻地叫了一声,温暖和煦的阳光照在她花色斑驳的毛发上,傅欲眠垂眸一看,唇角勾起的笑容越来越深。 太好了,她也有猫了。 傅欲眠上学去了,她现在好像只是一个高中生,今年还没有成年。 陆清酌被她抱着放在桌子上写字的时候,看见了傅欲眠桌上的各种试卷和书本,才发现对方原来是高二的学生,卷子上也是中文。 这下陆清酌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她来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因为在她之前的那个世界,傅欲眠高中的时候就出国了,所以就并不存在高中试卷和课本。 陆清酌同样也明白,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因为前几天的时候,傅欲眠给她的爪子剪指甲,结果没注意剪到了血线,疼得她差点惨叫出声。 因为这件事,陆清酌整整两天没理傅欲眠,对方拿出猫罐头不断利诱,她就是赌气不愿意吃,结果昨天晚上饿得不行,溜到厨房被当场逮了个正着。 作为一个猫主子最后的尊严也没有了,陆清酌怒吃五大盒猫罐头,撑得肚皮鼓鼓的,瘫在傅欲眠的床上一动不动。 不对劲,另外一个世界的傅欲眠不准猫猫狗狗上她的床,陆清酌始终记着这一点,所以就不敢上傅欲眠的床,而是在床边的地毯上随便找个地方睡。 她不喜欢睡猫窝,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就不够她翻滚的。 陆清酌终于理解为什么她们家的奥利奥除了买的猫窝,其他什么地方都睡的毛病了。 完了完了,我上了她的床,她不会要发飙吧! 陆清酌后知后觉,爬了起来准备跳下去,结果正好被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傅欲眠给看见了,她朝着自己走了过来,然后出乎意料地一把按住陆清酌。 “你终于肯上床了。” 陆清酌:“???” 啥?傅欲眠居然让她上床?而且从刚才的语气来听,她好像还挺期待自己能上床的。 陆清酌此刻仿佛就像一只没囚禁起来的娇弱金贵猫公主,被傅欲眠囚困在自己的臂弯间,然后轻轻拨弄着她的右前爪,似乎是在检查她的伤口。 嗷!原来是在看她被剪坏的爪子哦! 陆清酌一抬头就看见了傅欲眠满是心疼的眼神,她不受控制地叫了一声,然后用这只爪子拍了拍傅欲眠的侧脸。 “你是在回应我吗?”傅欲眠将猫咪柔软的爪子握在手心里,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哽咽,说:“小猫?你能听得懂我说话?” “喵呜~喵呜~” 陆清酌回应了两声,瞬间就被傅欲眠整个人给抱在了怀里,对方的脸在她脖子和肚子上蹭来蹭去,似乎是在撒娇。 陆清酌勉为其难地伸出爪子抱着傅欲眠的头,然后又收回舌头上的倒刺,舔了舔对方的额头。 “喵呜……” 好吧,看在你对我那么好的份上,我就帮你舔舔毛。 晚上的时候,傅欲眠坐在床上看书,陆清酌就趴在她的小腹上贴着,她也开始困了,然后就站了起来伸伸懒腰,准备跳下床睡地毯。 在她正准备起跳的那一瞬间,傅欲眠抱住了她,并将她重新塞回了被窝里。 傅欲眠抱着她亲了亲她的脸,被长长的猫咪胡子扎到了脸,痒痒的却很舒服。 “你想去哪儿?”傅欲眠抱猫的手逐渐收紧,面无表情地说:“以后跟我睡,哪都不许去!” 啧啧…… 这语气,这动作,简直就是继承霸总事业的好苗子啊。 从那以后,傅欲眠每天都和她睡在一起,而且必须要抱着她,陆清酌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白天的时候,陆清酌趁着傅欲眠去学校上课,她无聊地打开房门来到了门外,在走廊上大摇大摆地走着。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就把傅家老宅从里到外给逛了一遍,最后溜进了一个半敞开着门的书房里。 这里是傅欲眠学习的地方,陆清酌跳上了书桌,上面放着傅欲眠的几张试卷,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答案。 陆清酌喝了一口旁边水杯里的水,低着猫猫头看着这张试卷,是高二的数学习题,她都脱离高中快十年了,看着这些题头都要大了。 傅欲眠的字写得是真好看啊,陆清酌欣赏了一会儿,开始在书房里转来转去。 每次傅欲眠来的时候都是抱着她的,非要抱着她在怀里才肯看书写字,否则那双眼睛就一直盯着她,看得陆清酌背后发冷。 书房里没什么好玩的,陆清酌甩了甩尾巴离开了。 傅欲眠又上课去了,陆清酌一只猫躺在她的两米大床上翻滚,她从早上开始一直睡到下午,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下午了。 她懒洋洋地伸懒后翻了个身,结果一个没注意就从床上掉了下来。 陆清酌光着身子,坐在床底下的地毯上,手足无措地盯着自己光滑雪白的小腿和手臂。 她……怎么变成人了。 不好! 陆清酌瞬间就慌了,她此刻光着身体,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她赶紧抓着床单披在身上,光着脚来到了落地镜面前。 是她的身体,她真的变成人了。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陆清酌抚摸着自己的手臂,心想傅欲眠万一看见她以后,不会把她当成偷偷溜进家门的暴露狂吧。 如果自己和傅欲眠说她就是一只猫,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精神病患,然后动用权力偷偷除掉自己,或者是关进精神病院啊。 最可怕的一件事就是,傅欲眠为了做研究,把自己关进实验室,做一些惨无人道的实验。 完了完了完了! 陆清酌披着床单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足底在柔软的毛绒地毯上踩出凌乱细碎的脚印。 墙上的指针转向了下午五点,这个时候傅欲眠已经放学了,陆清酌知道她马上就会回来,可没想到对方居然回来得那么快。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见了傅家的那辆车,傅欲眠穿着校服从车内走出来。 陆清酌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她裹着床单试图在房间内找出一些能藏身的地方。 床底下?不行太脏了! 陆清酌跑到了衣帽间,拉开柜子藏在了衣柜里。 开门的声音响起,傅欲眠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卧室,想抱她的猫咪,每次她只要一回家,就会看见猫猫趴在床上睡觉,可是今天床上却没有它的身影。 傅欲眠以为它是躲起来玩了,开始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然后打开了衣帽间的门。 “酌酌。” 这个名字是她在读到一篇古诗的时候,念到的最后一个字,而这只猫正好用柔软的小爪子踩在了这个字上。 或许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傅欲眠就用这个字做了她的猫猫的名字。 其实这件事的策划者是陆清酌,她看见傅欲眠在看古诗,好奇地凑了过来,正好看见那个“酌”字,然后亮出猫爪子眼疾爪快地按在了这个字上。 陆清酌躲在衣柜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不过非常倒霉的事又出现了,她不小心蹭到了头顶上的衣架,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傅欲眠瞬间就走到了发出声响的衣柜旁边,然后轻轻地打开了柜子门,却看见一团白色的床单被揉在了一起,她的小猫正蜷缩在床单中间。 “酌酌,你怎么在这里啊?”傅欲眠抱着它,顺便把床单也给抽了出来,吻了吻猫猫头说:“我还以为你丢了,吓死我了。” “喵呜~” 陆清酌发出软软的叫声,她看了看自己重新恢复成猫猫的小爪子,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傅欲眠抱着她的猫猫出了衣帽间,但是很快,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雪白地毯的脚印上,眸色暗了暗。 “酌酌,你刚才在家里有没有看见陌生人?” 陆清酌闻言歪了歪头,这时候傅欲眠才意识到她的酌酌是一只猫,猫猫只会陪着她,但是不会说话。 她已经确定房间里来过人了,而且还准备偷走她的猫。 傅欲眠抱着陆清酌,她把猫猫放在床上,重新回到了衣帽间,蹲在地上仔细查看着刚才那条雪白的床单。 她用手将这条床单拿起来,凑近之后却嗅到了一股甜甜的茶香味。 小猫身上也有这个味道,尤其是在洗完澡之后更香甜更好闻,所以傅欲眠总是隔三差五地给她的猫猫洗澡,就是想闻这个味道。 但是,她的猫也只是一只猫,又是怎么能打开衣帽间的柜门,还把床单给抽下来的。 床单上没有任何的抓痕,这也就是说明它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猫猫用爪子勾下来的,她的房间里来了别的人。 傅欲眠细思极恐,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抱着猫猫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后又拿出专门给猫咪按摩的机器,贴在陆清酌的后颈。 陆清酌放松地躺在了床上,享受着傅欲眠的精心伺候,喉咙里舒服得直打呼噜。 好没出息啊! 但是,她现在只是一只猫而已,谁也不知道她是个人。 伺候了傅欲眠那么多年,也总该换换身份了吧。 这件事过去之后,陆清酌就再也没有变回过人了,她一边在猫爬架上磨爪子,一边在脑子里思考,如果下一次再变成人的话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反正她知道自己变成人之后没有衣服,而且变人的时间还不规律,之前还一直想用着猫的身份出去玩,现在看来,如果不想在外面裸奔的话,她还是好好呆在傅欲眠房间吧。 有一天夜里,傅欲眠睡得迷迷糊糊,发现自己被两条手臂紧紧地箍住了腰。 她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浑身冷汗直流,颤抖着手往下移,却不小心碰到了一只柔软温热的手。 傅欲眠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她猛地挣脱了这个人的怀抱。 回过头看的那一瞬间,月色正朗,她看清楚了那个熟睡女人的脸,一瞬间就愣在了原地。 第80章 欺负 傅欲眠几乎是从床上滚落下来,不过幸好下面有地毯,才不至于发出巨大的声响。 她紧紧盯着那张白皙精致的熟睡面孔,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刚才一瞬间渗出来的汗水此刻越来越冷,她咽了咽嗓子,站在原地仔细打量着这个睡在自己床上的女人。 傅欲眠在看见她之后的第一印象就是,她好美。 陆清酌半梦半醒之中,察觉到身边的人消失了,平时她睡觉都是从后背抱着傅欲眠的,今天却怎么摸都摸不到,怀里凉飕飕的,一点都不舒服。 她睁开眼睛,浑身赤。裸,身体被柔软的薄被包裹着,随着她坐起来的那一瞬,遮挡住胸口的薄被滑落至腰间。 傅欲眠几乎是蓦然间瞪大了眼睛,当她看了个清清楚楚之后,心虚地移开目光,就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陆清酌揉了揉眼睛,她正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刚才还做梦梦到了和傅欲眠在玩床上游戏,此刻她还以为是在梦里。 “欲眠?你怎么站那么远?过来睡觉。” 傅欲眠又咽了咽嗓子,心跳声如同鼓点般不断敲击着,她忘记了开灯,也忘记自己的腿该怎么走路了,听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话踩渐渐缓过神来。 她哑着嗓子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你……” 陆清酌猝然间睁大了眼睛,她的小腿抽搐了一下,马上就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了。 随着目光下移,陆清酌面无表情地把滑落的薄被重新拉了上来,严严实实地遮挡着自己的胸口,清了清嗓子说:“我是你未来的妻子。” 傅欲眠的瞳孔猛地一缩,她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颤抖着嗓音问:“你……你骗人……” “我骗你做什么?”陆清酌唇角微勾,她伸出右臂朝着傅欲眠勾了勾,说:“你过来,我告诉你我是怎么来的。” 见傅欲眠依旧警惕地站在原地不肯过来,陆清酌叹了一口气,说:“唉,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没想到你这么戒备我,我真是伤心啊。” 傅欲眠梗着脖子,说:“你别瞎说!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那我问你,你们傅家老宅那么多人看守,我又是怎么悄无声息进了你的房间,还……” 陆清酌低垂着眼睑,看了一眼自己如今的模样,顿了顿说:“你要是不信可以报警抓我。” 傅欲眠上学时间早,今年高二也才十五岁,正处在青春期的少女脑子里总是会有一些异想天开的幻想。 就比如现在,她已经开始相信床上这个女人的话了。 “你说……你是从未来来的……我的……” 傅欲眠的话停顿了一瞬,红晕从两颊开始向下蔓延,就连耳尖都红了。 她背对着月光,陆清酌倒是看不清楚她脸上此刻的表情,她裹着被子准备下床,却被傅欲眠给叫住了。 “你别下来!就坐在床上不准动!” 陆清酌愣了一下,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傅欲眠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才开口,说:“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不是骗我的?” 她观察着床上这个女人的表情,将她脸上的微表情尽收眼底,下一秒就听见对方笃定道:“我是。” 傅欲眠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继续问:“你刚才说……你是我未来的妻子……这个也是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 陆清酌觉得要不这件事还是和对方直接坦白罢了,但是下一秒,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然后当着傅欲眠的面直接变成了一只猫。 她眼睁睁地看着傅欲眠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看来是被吓晕了。 陆清酌瞬间就慌了,她赶紧跳下床,伸出前爪想要去扶对方,却在触碰到傅欲眠身体的那一刻,她的猫爪再一次变成了人的手指。 陆清酌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她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只猫妖,必须要吸傅欲眠身上的人气才能变成人。 那为什么都变成妖了,她却没有什么法力呢,比如像白娘子那样,喷火吐水发射激光,给她一个瞬移的能力也行啊。 陆清酌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将傅欲眠打横抱起,才发现原来她这个时候这么瘦,体重轻飘飘的也没个什么分量,看着就营养不良。 傅家的厨师是怎么回事?傅欲眠怎么那么瘦?抱在怀里的时候都能摸到她凸起的骨头了。 陆清酌一脸心疼地把傅欲眠放在床上,还贴心地给她盖好被子,观察着对方的睡颜,面孔稚嫩青涩,不过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是美人胚子了。 她盯着傅欲眠看了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来到了对方的衣帽间,打开了傅欲眠的衣柜。 对方的衣柜里面可以穿的衣服都比较单调,黑白的长袖短袖衬衫裤子,陆清酌甚至连一条艳丽色彩的裙子都没看见。 原来小时候的傅欲眠也是这个样子,穿衣打扮简单又有内涵,看来这衣品从小到大都从未改变。 陆清酌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衬衫,她看见了傅欲眠的校服外套放在下面一层,突然想起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她见傅欲眠穿着那身校服的样子了。 不错,确实还挺诱人的。 陆清酌晃了晃脑袋,傅欲眠现在还小,她怎么能产生这样邪恶的想法呢,确实是太不应该了。 趁着傅欲眠还在昏睡,严格来说是被刚才的一系列炸裂场景给吓昏过去了,陆清酌干脆打开了她存放内衣的橱柜,随手拿了一个放在自己胸前比了比。 这也太小了吧,穿上去胸都会勒小的,陆清酌穿上了刚才拿出来的那件衬衫,她没有穿裤子,雪白的大腿根若隐若现。 傅欲眠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这个自称为她未来妻子的女人只穿了一件衬衫,下面未着寸缕,两条雪白的长腿修长挺直,直直地闯进她的眼中。 “欲眠?”陆清酌见傅欲眠站在门口愣住的表情,笑着说:“你有没有能穿的衣服,给我找两件。” 傅欲眠拿出手机,准备让佣人去买,陆清酌见状直接走了过去,拿走她手里的手机,唇角勾起,“我想穿你穿过的,但是这个内衣……” 陆清酌用两根手指勾着肩带,用手比了比自己的,嘴角含笑,说:“太小了,勒得难受。” 傅欲眠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上,她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女人,而且对方似乎还是一只猫变得,难不成她真的没睡醒现在在做梦。 陆清酌观察着傅欲眠的表情,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说:“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梦游,我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你……你……”傅欲眠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她从上到下用目光细细地打量着陆清酌,说:“你怎么会是猫变的呢?难不成真的是我眼花了?” 陆清酌靠近了傅欲眠,握着她一只手腕,贴在自己的胸口,笑了笑说:“如果我真的是猫变的,你会不会报警抓我啊?” 傅欲眠的掌心之下是一阵又一阵的心跳声,她同样也能感受得到对方肌肤柔软温热的触感,就好像在什么地方触碰过似的。 离得近了,傅欲眠能嗅到一股淡淡的却清甜的茶香味,似乎是从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和酌酌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傅欲眠的眸子瞬间睁大,她不可置信地说:“你真的是酌酌?” 酌酌? 陆清酌愣了一下,赶紧回答说:“是啊,我就是酌酌。” 傅欲眠明显觉得不可思议,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话,说:“你既然是猫妖,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变出来衣服呢?” “我可没说我是猫妖啊。”陆清酌拉着傅欲眠的手来到了卧室,按着她一起坐在床上,见对方无论从表情还是眼神上来看,都是从未见过的单纯,解释说:“反正这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实,总之你记得我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就对了。” “但是我的酌酌……”傅欲眠的眸子里是隐藏不住的失落,她眼巴巴地看着陆清酌,说:“你可不可以……重新变回去啊?” “什么?”陆清酌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她抚摸着自己的脸,伸展了一下光滑雪白的长腿,说:“你觉得我不好吗?” “你很美……”傅欲眠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这个女人,不过她微红的脸颊和脖子倒是彻底出卖了自己,“可是……我……” 陆清酌知道她年纪小,经不起自己这样的挑逗,她用被子遮盖住自己的下半身,指挥着傅欲眠说:“你的内衣我穿不上,去给我拿一条内裤,这样敞着也太难受了。” 傅欲眠的脸没出息地变得更红了,她连反驳的话都说不上来,听话地站了起来,走到衣帽间拿出一条干净的内裤,放到了陆清酌手边。 旁边传来稀稀疏疏穿衣服的声音,傅欲眠把头扭到一边,还试图堵着耳朵,不过这样做只是欲盖弥彰,她僵硬着手臂不敢有所动作。 穿好内裤后,陆清酌忍不住又想逗逗傅欲眠,用着正经的语气说:“这条内裤是不是你穿过的?” 傅欲眠觉得自己呼出去的气息都是滚烫的,这个人,不对,这只猫,也不对…… 她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陆清酌,心里想的却是这个美貌的漂亮妖精,她可真是太过分了。 “这是干净的,我没穿过。” 陆清酌抿着嘴唇,忍耐着笑意,说:“可是我们结婚以后,所有的内衣内裤都是混着穿的,你给我拿一条没穿过的,我还有点不适应呢。” 傅欲眠:“……” 她咬着嘴唇一句话都不说,陆清酌好不容易逮到了这次机会,能够和少女时期的傅欲眠好好相处,自然不能白白错失良机。 “好吧,我知道你现在无法接受。”陆清酌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脸颊,笑着说:“不过你和未来的自己,还真是挺像的。” 傅欲眠转过头,一脸惊讶地问:“你真的是从未来来的啊?” 陆清酌像贴着傅欲眠的后背,但是担心对方会觉得自己是个暴露狂,只好作罢,“我骗你干什么?你们傅家的势力那么大,你可以查一查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人。” 其实,傅欲眠早就已经相信了陆清酌的来历,但是令她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对方为什么会变成一只猫呢? “你是不是担心我是个会吃人的猫妖?” 陆清酌发现这个人和长大之后的自己简直是一模一样,对方只要稍微一沉思,她马上就能猜出来傅欲眠心里在想什么。 “就算是猫妖,那也是想色。诱你。” 傅欲眠梗着脖子,说:“那你在家里好好呆着,白天我出去给你买……内衣。” 陆清酌整理衣服的手一顿,听了傅欲眠这番话后似乎是懂了些什么,“这样说的话,你是准备养我了?” 傅欲眠瞬间反驳说:“我可没说……” “你还是这么嘴硬。” 陆清酌注视着傅欲眠微微抽动的嘴角,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脸,指尖触碰的肌肤又软又热。 “我……” 傅欲眠缓缓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陆清酌,试探着说:“未来的我,是这样的吗?” 陆清酌一手托腮,那双潋滟的桃花眸微微弯了弯,注视着傅欲眠的时候,含着情。 她点点头说:“是啊,你总是欺负我。” 陆清酌见傅欲眠放在一边的手蜷缩了一下,轻笑了两声,手指在对方的手背上戳了两下,贴在她耳畔呵气如兰,嗓音沙哑又暧昧。 “是那种欺负。” 80-84 第81章 骗子(平行世界) 傅欲眠今天这一整夜几乎都没有合眼,身边睡着一个自称为来自未来的人,还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她的妻子,而且还会变成猫。 这一切都令人匪夷所思,不过傅欲眠却相信了,她是出于内心地信任这个女人,心中总觉似乎和她有着丝丝缕缕的羁绊,不过却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什么。 第二天早上,傅欲眠穿好衣服准备下楼吃早餐,她今天要去学校上课,所以早上六点多就起床了。 身边趴着一只猫咪,看动静似乎睡得正香,傅欲眠没有看见昨天夜里那个女人,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旖旎奇幻的梦,梦醒之后,那个女人又变成自己的酌酌了。 傅欲眠试图给自己洗脑,不过当她掀开被子,看见被子底下那一件白衬衫的瞬间,就知道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真实的。 酌酌,真的会变成人。 她小心翼翼地重新把被子给陆清酌盖好,然后蹑手蹑脚打开门走了出去,关闭房门之前又偷偷看了一眼熟睡的猫咪,这才舒缓一口气下了楼。 吃完早餐,傅欲眠就出发去学校了,一路上都魂不守舍,仿佛丢了点什么东西似的,就连开车的司机透过内后视镜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小姐,您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啊,昨天夜里是不是没睡好?” 傅欲眠此刻脑子里想的全都是酌酌,她闭上眼睛说:“有点失眠。” 她想把酌酌带到学校,不想让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 今天周五,傅欲眠放学后让司机载着她去了一趟商场,不过却没有让保镖陪着去,因为她昨天晚上答应了陆清酌要给对方买内衣穿。 傅欲眠深吸了一口气,她还从来没在线下买过内衣内裤,而且还是给那个口口声声说是自己未来妻子的人。 她无端开始紧张起来,鼓足勇气进入了一家品牌内衣店。 傅欲眠出来的时候脸都是红的,她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给陆清酌买的内衣,后面的店员笑得嘴都要合不上了。 回到家后,傅欲眠怀着紧张的心情打开门,却发现房间里早就没有了对方的身影,酌酌不见了,女人也不见了。 难不成又躲起来了? 傅欲眠放下手提袋打开衣帽间的门,还以为这一次又会在里面看见她,但是这一次却空无一人。 她挨个把柜门打开,试图看到陆清酌的身影,但是当柜门开到最后一个的那一瞬间,傅欲眠整颗心都冷了下来。 酌酌不见了。 那个女人,她未来的妻子也不见了。 傅欲眠找到管家,问她有没有看见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出门,还说对方是自己的朋友,结果管家也摇了摇头。 她甚至还调出了一整天的监控视频,却发现自己所说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出去。 没有人知道酌酌的存在,她就仿佛从来没来过似的,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床上还放着酌酌之前穿的那件衬衫,被睡得有些皱皱巴巴,傅欲眠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它拿在手里,放在鼻尖嗅了嗅。 很淡的清茶香味,她是存在过的。 可是……可是她为什么要走啊?她不是说自己是她未来的妻子么?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呢。 傅欲眠蹲在床边缓缓坐了下来,她目光呆滞地盯着怀里的衬衫,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假的。 根本就没有什么酌酌,也没有什么未来的妻子,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脑海中的臆想罢了。 但是,房间里的猫罐头怎么解释,如果酌酌真的不存在的话,她为什么房间里有猫窝,还有一堆没拆封的猫罐头。 傅欲眠用衬衫捂着脸,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酌酌只是出去玩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吧,或者是她误打误撞穿越到别的平行世界了呢。 酌酌消失后,傅欲眠每天都过着重复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她的父亲说要培养她掌管整个傅家的能力,让她出国读书。 傅欲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父亲的建议,她不想离开傅家老宅,她想在这里等酌酌回来,如果酌酌回来后找不到她一定会伤心的。 父亲非要要求她出国,傅欲眠每次都是摇头反驳,她觉得在国内上学和国外都一样,她完全可以线上学习,为什么非要出国呢。 这几个月来,父亲一直给她洗脑,傅欲眠好几次都动摇了,不过当她回到卧室的时候,看见挂在床头的那件衬衫后,又重新下定了决心。 她不能走,她要在这里等着酌酌回来找她。 日复一日过去了,当傅欲眠再次动摇心思后,她失魂落魄地打开卧室门,却看见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床位,两条手臂环在胸口,歪着头盯着她看。 傅欲眠几乎是本能反应,她扑上去抱住了陆清酌的腰,整张脸埋在对方的肩窝。 这样的举动出乎意料,陆清酌都愣住了,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傅欲眠怎么转变性子了,居然还主动拥抱她,简直是不可思议。 “欲眠?” 陆清酌又被推到了别的世界,她那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消失了,结果发现整个人正处在一座邮轮上,除了她没有别人。 她随手打开了一个房门,踏进去的那一瞬间发现自己回到了另一个和傅欲眠有关的世界。 陆清酌想看见的并不是那个世界的傅欲眠,她想找到那个世界如同大海捞针一般难寻。 这座巨大的游轮上全是房间,从左看到右几乎一眼望不到头,陆清酌又尝试打开旁边的那一扇门,走进去的那一瞬间,却发现自己穿着白大褂,怀中这个自己正在检查的婴儿名字叫做傅欲眠。 该不会这整座游轮都是由傅欲眠的精神世界所产生的吧。 她历经千辛万苦,进了不知道多少个房间后才找到了这里,一打开门就发现看见了那张熟悉的大床,以及床头上挂着的这件白衬衫。 傅欲眠抱着陆清酌抱了很久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她赶紧松开了对陆清酌的拥抱,站在她面前有些无所适从,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陆清酌的脸。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衬衫挂在床头啊?”陆清酌一见到对方就忍不住想逗逗,笑着说:“是不是太久没见我,睹物思人?” 傅欲眠一下子就被戳中了心脏,她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笑意吟吟的女人,摇摇头说:“才没有呢,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原来是在担心我啊?”陆清酌戳了戳傅欲眠的脸颊,对方的脸摸起来还挺有肉感的,和未来的手感完全不一样,“我出去办了点事,没和你打招呼,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傅欲眠似乎要和她生气,不过陆清酌却及时阻止了这场冷战的发生,她笑着握住傅欲眠的手臂,晃了晃说:“哎呀,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不好?” 傅欲眠紧紧盯着陆清酌的眼睛,询问说:“你下次,还会像现在这样突然消失吗?” “我……” 陆清酌还真的不确定自己能在这个世界里呆多久,不过看着傅欲眠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陆清酌于心不忍,只好说:“我能呆多久就陪你多久好不好?” 傅欲眠的眸子渐渐变得微红起来,坚定地说:“不好。” 陆清酌也实在没办法了,反正她记住了这扇门的位置,离开之后再也不进去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好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陆清酌忘记了祸从口出这个成语,她决心留在这里陪伴年少时期的傅欲眠,在这个世界拥有了一个傅欲眠家教的身份。 她的房间挨着傅欲眠的卧室,傅欲眠还给她伪造了一个名校毕业的身份,让她安安心心地留在这里。 就这样过了好几个月,陆清酌发现傅欲眠越来越黏她了,甚至就连睡觉都要和她一起,还扯了一个理由说自己怕黑,必须要和陆清酌一起睡才能睡着。 陆清酌也没多想,她觉得自己在这里的时间似乎太长了点,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未来就一定舍不得离开了。 那天晚上,陆清酌整理好了语言准备和傅欲眠坦白,却发现对方天黑了还没回来,她出了房间门询问管家,却被对方说是小姐的私事不予告知。 陆清酌只好回到了房间,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她听见了门外传来敲门声,于是就打开了门。 “欲眠?” 傅欲眠穿着校服,手里还捧着一个蛋糕,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 陆清酌在看见蛋糕的那一瞬间,心脏酸酸的,仿佛被一只手揪住了一样。 她原本是打算跟傅欲眠坦白事实,准备离开这个世界的,但是现在看来,这番话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说出口了。 “酌酌,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 傅欲眠的妈妈…… 傅欲眠端着蛋糕放在了桌子上,陆清酌就坐在她的身边,专注地盯着傅欲眠的侧脸。 两个人没说什么,一阵风袭来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陆清酌发现傅欲眠唇角渐渐浮现出了笑意。 “妈妈刚才说,有你在我身边,她很开心。” 这种惊悚的话从傅欲眠嘴里说出来还挺温馨的,陆清酌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傅欲眠,将她拥入怀中,嗓音温柔。 “欲眠。” “酌酌。”傅欲眠紧紧地盯着陆清酌,那双凤眸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看穿,“妈妈已经离开我了,你之前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不要骗我。” 陆清酌张了张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给不出来承诺,但是之前随口说的那句话她彻底给忘记了。 “欲眠,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陆清酌在这种时刻根本没办法进行自主思考,她咽了咽嗓子,有些紧张地说:“你知道的,我不属于这里,但是我会尽量在你身边多呆一会儿。” “骗子。” 房间没有开灯,整个屋内都是阴暗的,就连刚才燃烧的烛火都熄灭了。 傅欲眠死死盯着陆清酌的眼睛,唇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了,她仿佛一具木偶般僵硬地歪了歪头,说:“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你为什么今天不骗我了?” “欲眠……” 原来傅欲眠早就知道自己一直是在拖着,她实在是见不得这样可怜的傅欲眠,于是紧紧地抱住了对方,说:“我是从未来来的,我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离开,也许是一个月后,也许是现在。” 她抚摸着傅欲眠的眼角,笑着说:“我答应你,在这段时间我会好好陪你,直到看着你长大成人,好不好。” 傅欲眠哽咽着嗓子,点点头说:“好。” 陆清酌还是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她干净整洁的卧室和穿过的衣服,这一切的生活痕迹证明了她的存在。 管家有时候问起为什么陆老师不来了,傅欲眠每次都回答说,对方回老家了,过段时间会回来的。 陆清酌的房间不允许其他人进去,傅欲眠每天都会睡在她的床上,保持着房间的原样,直到有一天傅宅办了一场家庭酒会,几个亲戚家的孩子玩捉迷藏钻了进去。 傅欲眠大发雷霆,将酒会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这个时候她的父亲已经得了绝症,被她气到住院后才检查出来。 自那以后,傅欲眠就不常回家了,傅家只有她一个独女,她必须要独自一人撑起重担,防止其他蠢蠢欲动的亲戚瓜分傅家的百年基业。 她最终还是离开了傅家老宅,在酌酌住的房间上了一把锁,所有人都不准进去,而她不管有多忙,每个月都会回来一次。 她想抓住陆清酌这个骗子,对方说过会陪着自己长大成人,可是还没等到她十八岁就消失了。 不告而别,就是欺骗。 陆清酌在黑暗中摸索到了一扇门,她怀着希望慢慢打开,眼前一阵白光袭来,她缓缓闭上眼睛,再一次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豪华热闹的酒会上。 身边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陆清酌全都认识,眼前这个和她碰杯子的似乎是自己演艺道路上的前辈。 这是哪里?这又是哪个世界?她的灵魂从“陆清酌”身上重新回来了? 她听见有人说:“陆老师最近又看上什么新剧本了吗?” “陆老师日理万机,这次新电影拿奖拿到手软,真是羡慕死我了。” “我听说傅总今天也会来参加慈善晚会,她好像还是陆老师前几届的学姐呢。” “傅总快三十了还单着呢,听说是为了等自己的初恋女友。” “有钱又深情,到底是什么人值得她这么喜欢啊。” 这都说的是什么啊,陆清酌眨了眨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觉得这个世界也不是她穿越之前的地方,因为她已经死了。 “学姐?”陆清酌镇定自若,笑着问:“什么学姐啊?我刚才走神没听清楚。” 刚才和她碰杯的那个人说:“傅欲眠,你学姐啊?傅氏集团董事长,还给你们学校捐了好几栋楼呢。” 她和傅欲眠是一个学校出来的?陆清酌明明记得穿越后她那具身体的主人是S大毕业的啊,怎么会和傅欲眠一样是B大呢。 看来这里也是个平行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有参差,陆清酌只好暂时先走一步看一步。 她捏起餐盘上的一块小蛋糕,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吃了起来,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什么大人物进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大门口,陆清酌一边吃着蛋糕一边随着其他人注视的方向看去,在看见缓缓走进来的那个人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傅欲眠长大了。 那张脸棱角分明,眼眸深邃,眉间冷淡从容,她再也不是那个十几岁时抱着她哭的小女孩了。 陆清酌手里还捏着一半的小蛋糕,唇角沾了一些白色的奶油,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却发现被众人簇拥着的傅总在人群中一眼锁定了她。 傅欲眠朝着她走过来,那一瞬间,陆清酌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对方越靠越近,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陆清酌的身上来。 傅欲眠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一步两步三步…… 她最终停到了陆清酌的面前,轻轻用手指擦拭着对方唇角的白色奶油,仿佛在为一颗,嗓音是说不出的温柔。 “酌酌,你终于回来了。” 慈善晚宴结束后,陆清酌直接被傅欲眠带到了车上,她穿着长长的裙子不太方便,傅欲眠优雅地帮她提裙子。 “欲眠?” 陆清酌不确定地叫了一声,按照现在这个时间段来讲,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她在这个世界里的身份是名噪大江南北的影后,十几岁就摘取了影后的桂冠,也是她没穿越之前的世界。 可傅欲眠又是怎么认识她的,难不成自己真的又穿越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 “酌酌,我好想你啊。”傅欲眠直接拥住了陆清酌,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中回答说:“我等了你十二年,你终于回来了。” 十二年? 陆清酌还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傅欲眠也不过才十六岁,她今年都二十八了? 傅欲眠的模样与她记忆中的样子分毫不差,陆清酌抚摸着对方的脸颊,小心翼翼地从额头抚摸到下巴。 “你说你等了我十二年?” 在说出这句话后,陆清酌的眸子瞬间就湿润了,她没想到自己一走,再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十二年了。 傅欲眠唇角的笑意越来越重,“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 “对不起,我没想到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我……” 听了陆清酌的道歉,傅欲眠依旧笑着说:“没关系,你不回来我可以一直等下去。” 陆清酌在车上用手机搜索自己的资料,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就连手机照片上都存有三个人的全家福。 她打开微信,里面有死了多年的父亲的微信,还有一个三口之家的微信群,群里还有母亲发的红包。 没想到多年前随口一说的那句话一语成谶,陆清酌还记得她说过,如果真的有平行世界就好了,平行世界里的那个自己应该会过得很幸福。 父母双全,还有一个很爱她的人在身边。 两行热泪瞬间滑落,陆清酌唇瓣微张一言不发。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该有多好,她闭上眼睛,紧接着就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后,陆清酌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紧接着就是傅欲眠那张担忧却熟悉的脸。 对方在看见她醒来后喜极而泣,抓着她的手说:“清酌!清酌你醒了!快叫秦臻过来!” 秦臻? “妈妈……你终于醒了。” 陆清酌看着周围熟悉的面孔,她摸了摸正在流泪的暖暖的脸,终于安心地睡了过去。 陆清酌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她在梦里见到了十几岁的傅欲眠,还跟对方约定这辈子不离不弃,结果她却骗了人家。 这场梦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散,反而还愈发深刻起来,陆清酌甚至觉得这是上辈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她想找到和梦境有关的突破口,却毫无头绪。 陆清酌这次昏迷住院是因为拍戏的时候从马上摔了下来,头部遭受重创,在医院躺了三个多月才醒过来。 醒来后,陆煦,傅欲眠,林之愈和耿星落都在自己身边。 当她踩着地面的那一瞬间,才意识到这一切都只是她昏迷后的臆想,哪里来的父母,哪里来的十几岁傅欲眠,这一切都是假的。 伤好之后,陆清酌向傅欲眠提出了想要回她之前住的傅家老宅看看的想法,对方却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 傅家老宅已经没人住了,陆清酌那天开车载着傅欲眠一同回到老宅。 宅子里一片萧条的景象,里面还有几个年迈的佣人正在打扫落叶,陆清酌看着和梦中别无二致的景象,下意识握紧了傅欲眠的手。 佣人见到傅欲眠后点头说:“小姐,夫人。” 两个人进入了客厅,陆清酌观察着四周的景象,越看越觉得惊心动魄。 这里好熟悉啊,简直就和她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上了楼梯,陆清酌看见了那个上锁的房间,是她在梦里和十六岁的傅欲眠一起住过的地方,忍不住问:“欲眠,这个房间怎么锁上了?” “这个房间的门总是无缘无故打开,没人住就直接锁掉了。” 两个人来到了傅欲眠的房间,这是对方没出国之前一直住的地方。 陆清酌试探着问:“欲眠,你出国那年几岁啊?” 傅欲眠想了一下,回答说:“十六。” 陆清酌点了点头,似乎是有些触景生情,她的眼睛有些酸涩。 傅欲眠牵着她的手解释说:“这个房间闹鬼,我之前在衣帽间换衣服,听见柜子里有人说话,打开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我的衣服跑到了床上,还有被人穿过的痕迹。” 听到这番话后,陆清酌瞳孔骤缩,仿佛被电到一样浑身发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傅欲眠发现了陆清酌的反常,赶紧扶着她,说:“清酌?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 “我没事。” 陆清酌摇摇头,她牵着傅欲眠的手,缓缓走向那扇她曾经躲进去过的柜门,轻轻地拉开了它。 与此同时,另一个时空的傅欲眠也同样打开柜门,看见了里面藏着的陌生女人。 女人笑着走了出来,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说:“真没劲,又被你找到了。” 第82章 贪心 傅欲眠对于夏威夷这三个字是非常抗拒的,因为她之前见到过两位穿着比基尼,抱着陆清酌想和她“玩游戏”的女Omega们,所以她现在对任何和沙滩有关的景点都产生了心理阴影。 不过这次正好赶上暑假,暖暖放假也不能整天都憋在家里,陆清酌想带她出去玩一玩,一家三口唯一没去过的就是沙滩了。 “你说什么?”傅欲眠的眸子瞬间就睁大了,她抿了抿嘴唇,眉头也微微蹙起,忍不住说:“暖暖说她想去沙滩玩?” 陆清酌笑着说:“是啊,她最近看海绵宝宝,还说什么要去大海里和海绵还有那只海星交朋友呢。” 傅欲眠叹了一口气,陆清酌见到她居然露出这种担忧的神色,就忍不住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最近这段时间海滩上有危险,那要是真有危险的话,我们就不去了,咱们去动物园看大熊猫吧。” 陆清酌简直对大熊猫这种可爱毛茸的黑白动物无力抵抗,黑白相间的动物都很聪明,通过家里奶牛猫奥利奥的表现就能看出来了。 此刻它正趴在陆清酌的脚背上,用粉色的爪垫拍打陆清酌拖鞋上那个绿色的毛绒鞋花。 陆清酌轻轻动了动腿,往边上挪,对方却两只前爪抱紧不肯撒开,在地上拖了个来回。 “咕噜咕噜……” 陆清酌一低头就能听见奥利奥发出来的咕噜声,没想到对方被自己轻轻踹了一脚居然还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养了那么多年,陆清酌早就知道对方是一只抖m属性的奶牛猫,还特别喜欢被人打屁股。 “真没出息。”陆清酌弯腰把它给抱了出去,然后把门从里面给关得严严实实,之后又凑到了傅欲眠身边,双臂环住了对方的腰。肢,“为什么不想去海滩呀?” 傅欲眠只要一和陆清酌有任何的身体接触就有些情不自禁起来,她挑起Alpha下巴,在陆清酌柔软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 “我不喜欢。” 陆清酌一听可就来了兴趣,按理来说只是出门旅个游而已,什么地方都可以,那为什么就是对海滩有一些抗拒呢。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就不去了,正好带暖暖去动物园看熊猫,我也想去看。” 陆清酌一直都是个行动派,头一天晚上,她和暖暖坐在一起收拾小行李,带了些平时穿的衣服和日用品。 陆煦这次虽然不能和海绵宝宝一起用沙子建造城堡,但是能和妈妈们一起去看熊猫,她早就想和大熊猫合照了。 “妈妈,我要把相机带上。” 陆清酌笑着点点头,陆煦还挺喜欢拍照的,每次只要出去玩就必须要带上她的相机,一到景点就给她和傅欲眠拍双人照,每次都还像模像样的,拍出来的照片构图也不错。 陆清酌有时候还真想不明白,为什么随随便便来个人就有那么好的拍照技术,连陆煦这么小的孩子,拍照技术都比她强。 她还记得有一次和傅欲眠一起带孩子去桥边玩,她蹲在桥底下给两人拍照,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一定能拍出仙气飘飘的照片。 结果镜头在定格的那一瞬间,仙气飘飘没看到,倒是拍出了鬼气森森奈何桥的感觉来。 从那以后,陆清酌发誓自己再也不拍照了,除非是有人逼她。 一开始陆清酌是打算把耿星落也叫过来一起玩的,不过她却没什么心情,林之愈现在一直守在对方身边寸步不离,生怕她遭受什么危险。 陆清酌收拾着陆煦的小裙子,眼疾手快地塞进行李箱里,结果被她当场抓到。 “妈妈,你怎么把裙子放进去了?” 陆清酌还是坚定地把裙子给塞了进去,笑着说:“这条裙子多好看啊,穿在身上美美的,这条裙子还是妈妈带你和沈双一起买的呢。” 陆煦的脸看起来有些皱巴,她抿着嘴唇说:“我不喜欢穿裙子。” “多好看啊,仙气飘飘的。” 陆清酌也是头一回碰到暖暖这样不爱穿裙子的小姑娘,不过小女孩都是有些个性在身上的,陆煦和傅欲眠的性格越来越像了。 “妈妈好久没见过你穿裙子了,要不这样吧,我们一家三口都穿裙子出门,你说好不好嘛。” 撒娇精,陆清酌。 陆煦听了陆清酌这番话后,忍不住在心里笑出了声,但是碍于面子她还是绷着一张脸,像个小大人一样,说:“那好吧。” 第二天一早,陆煦就被陆清酌给摇醒了,对方身上穿着一条漂亮的蕾丝长裙,手里还拿着一条缩小版本的,笑着说:“暖暖快看,这是我和你欲眠妈妈特意让人定制的亲子装,你看妈妈穿着美不美!” 陆煦揉了揉眼睛,见陆清酌在她床边转了一圈,点点头熟练地脱口而出:“嗯,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 陆清酌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之后,微笑着把陆煦从床上拉了起来,让她赶紧换上这条裙子,说:“快点换啊,我看看合不合身。” 等陆煦磨磨蹭蹭换完之后,陆清酌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拿出手机咔咔拍照,结果把原本腿长的陆煦拍成了五五分的身材,显得又矮又小。 陆清酌看着手机里的live图默默点了删除,果然不适合拍照,她还是负责搬运行李吧。 一开始的旅游陆清酌是准备随身带着保镖和助理的,不过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是她们一家三口的旅行,国内治安这么好,要保镖干什么呢。 陆煦没想到陆清酌那么爱偷拍,又不是不让她拍,还非要偷偷摸摸的,拍出来的照片肯定和那张“奈何桥”一样难看。 陆清酌把她最爱的那辆SUV给改了一下,特意给陆煦安装了一个专业的儿童座椅。 韩湉在前面开车,傅欲眠和陆清酌这对妻妻坐在后座上,陆煦拿着相机开始调参数,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挂在自己胸前。 暑假出去旅游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陆清酌头一天抢机票的时候连经济舱都没抢到,一开始是准备坐私人飞机,不过最后傅欲眠说让孩子体验体验生活,所以她就让韩湉抢了三张高铁票。 陆清酌是坐过绿皮火车的,那一次她记得好像是去参加颁奖盛典,结果没抢到票,又碰上几年一遇的特大暴雪,就连私人飞机都无法起飞。 她从苏城到B市坐了二十多小时的绿皮火车,期间各种晚点和减速,过来接她的粉丝们都到了,结果正主还在火车上和硬座作斗争,差点累死在火车上。 这种苦难陆清酌觉得陆煦还是没必要吃的,坐高铁感受感受风景倒还可以,养孩子一定要富养娇养,陆清酌是坚决不会做出那种没苦硬吃的脑残事情的。 陆煦没坐过高铁,从出生一直都是各种飞机接送,她还说成年以后要考飞机驾驶证,自己开飞机出去玩。 韩湉送这一家三口到了高铁站,三十多度的天气确实挺热,陆清酌提前给老婆孩子擦了一层防晒霜,自己则拎着两个行李箱,身上背着傅欲眠和自己的包。 陆煦的包和相机都是自己拿着,陆清酌想着锻炼一下孩子的独立能力,但是现在还是需要好好教学一下。 陆清酌摸了摸陆煦的发顶,说:“暖暖,等一会儿进站妈妈做什么,你跟着我做就可以了。” 陆清酌把行李箱放在传送带上,以及她身上背的两个包,然后站在安检员面前,伸出手臂交给对方检查。 陆煦见状也跟着学习,把背的斜挎包放在了篮子里面过安检,然后拿着自己最心爱的相机和安检员说:“姐姐,我这个相机可以不过安检吗?” 安检员在见到这个漂亮的小女孩后眼前一亮,重复工作后疲惫的状态一扫而空,她检查了一下陆煦的相机,笑着说:“可以啊,你让我扫一下就好了。” 陆煦乖乖地把相机递过去,安检员扫完之后笑了笑,说:“好啦小朋友,你怎么是一个人过来的,你妈妈呢?” “我妈妈……” 陆煦转头一看,陆清酌和傅欲眠早就过完安检站在了十米开外的位置,两个人微笑着看着她,陆清酌还比了个大拇指。 “我妈妈在那边等我,姐姐再见。” 陆煦走近她们,语气听起来似乎还有些埋怨,“你们怎么不等我?” “宝贝你做的真棒!”陆清酌一把将陆煦抱了起来,亲了亲她的脸蛋说:“那边人太多了嘛,这边空调开的大凉快,距离检票还有一个小时呢,我们去买奶茶喝。” 陆清酌喝奶茶不爱加小料,总觉得加太多料就像喝粥一样,吸都吸不动,一点体验感都没有。 陆煦舔了舔嘴上的奶油,陆清酌趁她不备狠狠地吸了一口她的奶茶,结果一下子干没了半杯。 陆煦:“……” 妈妈可真没出息,以后不带她一起出来玩了。 上车后,人还挺多的,陆清酌一手牵着傅欲眠,一手抓着陆煦,生怕她被人流给挤走。 终于把行李箱给放在了顶上,陆清酌定睛一看,却发现她买的座位上坐了两个人,皆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再一次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又看了看这对似乎是情侣的人,忍不住说:“你好,这是我们的位置。” 坐在过道边上的那个男Alpha冷淡地看了一眼陆清酌,继续低头玩起了手机,旁边的女Omega看着有些怯懦,脸上似乎还有伤痕。 这副样子看得陆清酌火都要上来了,这个男Alpha似乎还家暴。 陆清酌语气难听又生硬,她居高临下盯着男Alpha,说:“这是我买的位置,你们两个赶紧让开,不然我就叫乘警过来了。” 男Alpha在听到乘警后终于反应过来,他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脸上已经有了怒意,他盯着这一对带着孩子的伴侣,看着他们细胳膊细腿的样子,嗤笑两声。 “这位置是我买的,凭什么要给你让?” “是么?”陆清酌不屑一笑,抱着两条手臂说:“那你把你的票拿出来对一对。” 陆清酌见男Alpha没有任何动作,笑着说:“看都不敢让我看,该不会是逃票上来的吧?” 第一次带女儿出来坐高铁就碰上霸座的了,陆清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可不是任由人捏的软柿子。 “这是你妻子?不会是她买的票吧?” 陆清酌将目光转移到女Omega的身上,却发现对方的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手腕上似乎有轻微的红色勒痕。 男Alpha在听到陆清酌提起身旁女Omega的那一瞬间大声说:“这是我媳妇儿!我买的票凭什么要给你看?” “你媳妇儿?”陆清酌狡黠一笑,“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男Alpha脸上的表情瞬间心虚起来,他的眼珠子开始四下乱瞥,结结巴巴地说:“跟……跟你有关系吗?” 陆清酌嘴角一勾,转过头对着傅欲眠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说:“你连你媳妇儿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该不会是拐卖来的吧?” 傅欲眠眼疾手快地把男Alpha的头按在了座椅上,以专业的擒拿姿势牵制住他的手腕,顺势在对方脸上扇了一巴掌。 “闭嘴!” “乘警!乘警在哪儿!”陆清酌朝着车厢另一头大喊,说:“这里有人贩子!拐卖女Omega!” 周围看热闹的人神情瞬间紧绷了起来,车厢内几乎都是拖家带口出门旅游的人,纷纷都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 “人贩子?没有票怎么上车的啊?” “天哪!第一次带孩子出去玩就碰到这种事,吓死人了!” 女Omega瞬间就哭出声来,她穿过男Alpha跳了出来,跪在地上抱住了陆清酌的小腿,说:“救命啊!我是被他拐到车上的!他威胁我不能说出去,否则就会杀了我!” 乘警及时赶到,傅欲眠松开了对男Alpha的钳制,她皱了皱眉,陆清酌拿出湿巾给她擦手,手指一根一根地擦拭干净,就连指缝都不放过。 “手疼了吧?”陆清酌握着傅欲眠的手,在她微红的指尖上吹了吹,抱着陆煦坐在座位上,说:“你欲眠妈妈最怕脏东西了,刚才那个人贩子手上指不定沾了些什么呢。” 傅欲眠盯着自己这双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就朝着洗手池走去。 陆清酌也跟了上去,见傅欲眠挤了一泵洗手液,使劲儿在手指上揉搓,她没忍住弯了弯嘴角,握着傅欲眠的手轻轻搓着,说:“傅总今天好生厉害呀,那么壮一个男Alpha也能轻轻松松被你撂倒,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说完这句话,后知后觉想到了某些傅欲眠在床上会说的一些话,比如“不要”“放开我”“你太用力了”等等,诸如此类。 陆清酌:“……” 她现在总算知道了,傅欲眠其实都是在陪着自己玩呢。 见陆清酌欲言又止的样子,傅欲眠打开水龙头冲洗着手指上的泡沫,说:“对付这种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陆清酌用纸巾擦干傅欲眠手上的水渍,说:“我见你刚才打了他一巴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的手疼不疼?” “还是挺疼的。”傅欲眠思索了两秒钟,说:“早知道就用脱下来的高跟鞋打了,不累手还好用。” 男Alpha和女Omega都被乘警给带走了,陆清酌的位置靠近走道,陆煦想看风景就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傅欲眠坐在两个人中间,把头靠在了陆清酌肩头。 陆清酌点开手机刷视频,却没想到开头就看见了自己的脸,以及她见义勇为,成功帮助警察抓住在逃拐卖人口嫌疑人的英勇视频。 更英勇的则是她身边闭目养神的傅欲眠,视频中她只是稍微一用力,就差点把嫌疑人的胳膊给拧脱臼,力量之大简直无法想象。 评论区也炸开了锅。 “我就说我粉对了人。” “陆陆什么时候拍一部刑侦剧啊,我想看她演警察!” “好解气的一巴掌啊!” “傅总好飒啊!手不疼吗?让你家清酌赶紧吹吹!” 陆清酌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为民除害了一回,她看见这个热搜后,找到了这个人贩子的身份,没想到对方还是个老手了。 公安机关将他的信息爆出,这个人还有案底,五年前因为**罪进了监狱,一出来就干起了拐卖Omega的勾当,这几年来赚了不少钱。 “妈妈。” 听到陆煦的声音,陆清酌回头一看,她的女儿正以一种看大洋游侠和海超人一样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妈妈你好厉害啊。” 陆清酌凑过去亲了亲陆煦的额头,又在傅欲眠侧脸上亲了亲,说:“你欲眠妈妈也超厉害的!你要不要学防身武术啊,你欲眠妈妈黑带八段还会散打擒拿,你还不知道吧。” 看着陆清酌骄傲的眼神,傅欲眠没忍住弯了弯唇角。 高铁即将到站下一站,刚才被她救过的女Omega也会在这一站下车,和那个男Alpha一起送到当地的警察局去。 女Omega在走之前又重新回到了陆清酌所在的车厢,她在看见陆清酌和傅欲眠的那一瞬间,两腿一软直接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 几个带孩子出来的女Omega见状把她扶了起来,陆清酌听见动静站起身来,和傅欲眠说了一声,走到女Omega身边。 “谢谢你救了我……” 女Omega哽咽道:“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就被卖到大山里了……” 她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恨不得当场跪下来磕头,两行热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断断续续地说:“你能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吗?我……我会报答你的,下半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话还没说完,高铁已经到站了,几位警察站在站台上等着,陆清酌笑着说:“不用,你快下车吧,警察会帮你维权的,以后出门一定要当心,不要和陌生人讲话。” 陆清酌目送女Omega下车,还朝着对方挥了挥手,直到对方跟着警察离开之后,她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傅欲眠剥着橘子皮,撕开一片橘瓣送到了陆清酌的嘴边,笑着说:“刚才那个女Omega的信息我看了,她叫庄萦,是放假出去打工的高中生,父母早亡,家里只有年迈的奶奶,给孙女打电话没人接,担心出事就报了警,没想到真是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陆清酌注意到了庄萦的穿着,都是非常平价的衣服鞋子,身上还脏兮兮的,忍不住说:“高中生?怪不得看着年纪那么小。” 傅欲眠早就知道陆清酌心里想了什么,她已经让韩湉派人联系了庄萦的奶奶,和对方商量关于资助的事情。 “庄萦,C城庄家村人,学习成绩优秀,年级第一,是清北预备苗子哎。” 陆清酌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幸好及时发现,要不然她这一辈就真的毁了。” 晚上到了酒店,陆清酌第一时间就是放下行李去浴室洗澡,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高铁,陆清酌腰酸背疼,不知道傅欲眠是不是也这样。 陆煦先洗完了澡在沙发上躺着玩游戏,陆清酌偷偷摸摸搂着傅欲眠的腰就拐进了浴室里。 这一切行为都被陆煦看了个正着,她戴上降噪耳机面无表情地玩游戏,不知道浴室里那两位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清酌……” 两个人躺在浴缸里,傅欲眠坐在陆清酌怀里,后背和她的胸口紧贴,被对方轻轻地揉着腰,说:“好痒啊……” 陆清酌给她揉着腰,能让傅总屈尊降贵地坐十几个小时的高铁,她可不得好好伺候着。 她的手不轻不重地给傅欲眠揉着肩膀和后腰,手法熟练有力。 “重一点。” “好痛啊!” “再轻点。” “到底是要我轻点还是重点啊?”陆清酌的下巴搁在傅欲眠的肩窝,侧过头吻了吻对方的脖颈,笑着说:“你怎么这么挑剔?” “你这个……” 傅欲眠的脖颈高高扬起,她虚脱无力地靠在陆清酌怀里一动不动,头顶上的花洒还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滴水,陆清酌见状直接关掉了。 “你非要开个花洒,欲盖弥彰还浪费水,我们住的是总统套房,又不是薄纸壳子,就算叫得再大声,外面都听不见的。” 傅欲眠的脸色绯红,屈起的两条腿终于软了下去,伸展在浴缸里一动不动,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说话。”傅欲眠侧过头吻了吻陆清酌汗水淋漓的下巴,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说:“趁着时间还早,再来一次,等会儿出去就没机会了。” 陆清酌的手臂横在傅欲眠的胸前,将对方的身体禁锢在自己怀里,勾着她的脖颈接了一个绵长旖旎的深吻。 “傅欲眠,你好贪心哦,欲。求不满。” 傅欲眠还有力气一句不喘地说:“不好吗?我欲求不满,你该高兴才对啊?” 陆清酌咬了咬傅欲眠的耳垂,说:“和你结婚之前,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是这种人。” “那你现在知道了。”傅欲眠往后一压,抓着陆清酌两只手,说:“刚才休息了几分钟,你的手指还有力气吗?” 陆清酌含着傅欲眠柔软滚烫的耳垂,趴在她耳畔笑得十分暧昧:“傅总,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别光说不做……” 说话声戛然而止。 沙发上,玩了两个小时游戏的陆煦还是没等到两个妈妈出来,她捧着两腮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小卧室。 大人的世界真可怕。 第83章 惊喜 傅欲眠发现陆清酌这段时间回来得越来越晚了。 她每天下班时间是下午五点,回来之后一般都可以看到陆清酌的身影,有时候是在厨房忙碌,有时候是在客厅喂猫喂狗,或者是逗暖暖玩。 但是今天傅欲眠却没看见陆清酌的身影,甚至就连暖暖也没看见,不知道这一大一小跑哪里玩了。 傅欲眠打开手机准备给陆清酌打电话,却收到了对方的微信消息。 清酌:【我给你做了晚饭放在锅里保温,拿出来就可以吃[爱心][嘻嘻]】 清酌:【我带暖暖出去和老朋友玩了,今天晚上晚点回来[飞吻][飞吻]】 傅欲眠的唇角微微勾起,这个陆清酌是真的,只有她给自己发消息的时候才会带上这种表情。 她来到厨房,看见了台面上保温着的小陶罐,那是陆清酌买来炖汤煮粥的,不知道听谁说用这种罐子煲汤更好喝,陆清酌买了两个有些稀奇古怪的用来煲汤。 厨房里干净整洁,陆清酌做饭的时候有随手收拾的习惯,唯一一次灾难现场是因为傅欲眠想给她做海鲜粥,结果翻车差点炸了厨房。 陆清酌最喜欢的那个砂锅也被她给烧坏了,当时还是定制款,花了五位数才买到的预售货。 一开始傅欲眠并不知道,还是误打误撞看到陆清酌手机账单的时候才发现的,她从购买记录的时间上能看得出来,陆清酌等这口锅等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 傅欲眠想买个一模一样的送给陆清酌,结果那家工艺品店的店主前段时间去世了,再想找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根本不可能。 厨房里都是陆清酌精心挑选的厨具,就连一根吃水果用的叉子,她都选的是最合适的。 陆清酌真的很喜欢摆弄厨房里的这些小玩意,傅欲眠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就连喝汤都能多喝一碗。 她喝着陆清酌留下来的海鲜粥,打开手机闲着无聊翻看着陆清酌的微博。 两个人倒是心照不宣,她们所有的账号密码都是一样的,陆清酌每个软件的密码都是固定的,傅欲眠也跟着把她的密码给改了,方便陆清酌用。 海鲜粥是咸甜口味的,又鲜又好喝,傅欲眠最喜欢喝陆清酌做的粥了,不过听人说海鲜吃多了容易痛风,陆清酌一个月做那么几回。 她的做饭花样还挺多的,傅欲眠有时候觉得自己天天这样吃一定会吃胖的,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小肚子上都有肉了。 吃完晚餐,傅欲眠觉得晚上又吃多了,没有让佣人清理餐具,而是自己动手把餐盘和陶罐清洗了一遍,然后用毛巾擦干净放进壁橱里。 做完这一切后,傅欲眠心里有些空虚,没有陆清酌在身边的日子还真难受,两个人只是那么一小会儿没有见面,她就已经开始空虚难受了。 陆清酌到底去哪了,她说和老朋友出去玩,那个老朋友到底是谁,自己有没有见过呢。 该不会是娱乐圈里的人吧,又或者是多年没见到的同学,但是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再深的友谊也都剩下空壳了吧。 傅欲眠闷闷不乐地抱着跳上餐桌的奥利奥,在它柔顺的皮毛上抚摸着,她嘴上说要给陆清酌自由,不过问对方的私事。 但是…… 等这种事情真正发生之后,傅欲眠内心的占有欲悄然作祟,恨不得偷偷跟上去看看陆清酌到底在做什么。 她是带着暖暖一起去的,那就说明情况暂时安全,应该不会有什么omega之类的凑上来吧。 傅欲眠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自己太过杞人忧天,暖暖也七八岁了,有她在陆清酌身边看着肯定没事。 想着想着,傅欲眠逐渐放下心来,正好这个时候耶耶跑了过来,她给耶耶套上绳子,拉着狗狗去了湖边。 遛狗遛着遛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的九点钟,傅欲眠看了看腕表,觉得这个时间是不是太晚了些,如果真是吃饭的话,应该也不会那么晚回家吧。 傅欲眠决定等会儿给陆清酌打个电话,婚后两人约法三章,不管有什么事,每天九点半之前必须准时回家。 她坐在长椅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上的时间看,从九点零五,等到九点十五。 终于时间快从二十九变成三十了,傅欲眠在九点钟到来的那一刻准时拨打了陆清酌的手机号,等了一会儿居然没有人接。 按照以往的惯例来看,根本就不存在这种情况的发生,陆清酌会在铃声响起的两秒钟之内准时接电话。 事出反常,傅欲眠的心快沉到了大海里,铃声响了将近十几秒,那边终于接通了电话,可是傅欲眠却听到了别人的声音。 “你好?” 傅欲眠捏着狗绳的手猛地缩紧,她屏住呼吸,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陆老师,有人给你打电话,是你老婆。” 傅欲眠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又再次紧张起来,因为她什么杂乱的声音都没听到,不像是在酒吧,也不像是在饭店。 “欲眠?” 陆清酌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傅欲眠在听见这道熟悉声音的那一瞬间,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天那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 陆清酌不慌不忙地解释说:“我跟我朋友很多年不见了,今天聊得有些忘怀,我马上就回家。” 陶瓷店里,陆清酌穿着脏兮兮的围裙,两只手上沾满了陶土,还没来得及洗干净就跑出来接电话。 陆煦站在她旁边,身上同样也是脏兮兮的,她没有说话,眼巴巴地盯着店主手里的手机,等到电话挂了之后也没有听见自己的名字。 妈妈不爱我了。 陆煦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后有些怅然若失,瘪了瘪嘴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店主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反应忍俊不禁,从来没想过电视上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也是个老婆奴。 一接到老婆打来的电话手里的活都丢了,手都来不及洗就跑了过来,眼睛里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电话挂断之后,陆清酌看着自己一身埋汰的装扮,没忍住笑了笑,说:“苏老板,真是让你见笑了,我想瞒着我爱人,等到结婚纪念日那天给她一个惊喜。” 陆清酌和傅欲眠的结婚纪念日每年一过,她每次都会想方设法亲手做一些礼物送给对方。 去年她做了一枚钻石胸针送给傅欲眠,对方爱不释手,每次出席重要活动都会佩戴在胸前。 今年陆清酌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给傅欲眠送什么惊喜好。 不久前她们一家三口回傅家老宅避暑,那栋百年前的古宅绿树成荫,高高的树冠遮挡住太阳,宅子里非常凉快。 傅欲眠一直觉得老宅子不干净,因为之前她经历过一些无法说清的灵异现象,不过后来陆清酌和她解释了一下,并说明了自己在受伤昏迷之后遇到的事情。 陆清酌说她的灵魂误打误撞进入了平行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相互纠缠在一起的,她只是稍微做出一个小小的举动,就有可能改变一个小世界。 所以傅欲眠才会看见她的衬衫莫名其妙跑到了床上,听到衣帽间的衣柜里传来窃窃私语。 那都是陆清酌真正经历过的事情,傅欲眠听了之后只觉得奇妙,那股惊悚感也逐渐消失了。 陆煦就是在傅欲眠小时候住过的卧室里发现了那张老照片的。 照片中,傅欲眠怀里抱着一只漂亮的长毛三花,这只猫的尾巴懒洋洋地搭在傅欲眠的手臂上,傅欲眠正低着头在看它。 陆清酌回过头去,身后的机器上放着一个初具雏形的“少女抱猫”的瓷器,陆清酌还没来得及上色,她从早上开始到现在做了整整一天。 陆煦也在旁边帮着陆清酌,别看她年龄小,实际上可心细着呢。 她一手捏着照片,仔细查看烧制前的半成品有没有不正的地方,对比了一圈,觉得她妈妈的手艺简直太厉害了,没什么功底都能捏得那么好看。 陆清酌和傅欲眠保证,今天夜里十二点之前一定会带着暖暖安全回家,并让她放心。 现在所有的工序只剩下上色了,陆清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和陆煦亲手做出来的少女和小猫,唇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陆清酌转头看向陆煦,忍不住问:“暖暖,你困不困啊?” “不困。”陆煦拿着画笔,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十点多,她才不困呢,“我们两个今天赶紧把它上完色,然后就可以在十五号那天烧出来啦。” 陆清酌设计的是人猫分离的造型样式,那只猫可以从她的小腿上拿下来,放回去之后严丝合缝。 这一切终于在十二点之前完工,陆煦打了个哈欠,眼睛亮晶晶的,洗干净手抱着陆清酌的腰说:“妈妈我们回家吧。” 陆清酌把身上脏兮兮的工作服脱下来,换上来时候穿的衣服,和苏老板说了一声后就抱着陆煦出了门,边走还边说:“回去可一点都不能说漏嘴啊,否则这就不是惊喜了。” 陆煦点点头,竖起三根手指保证说:“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苏老板目送着这一对母女离开,把店门给关上了。 傅欲眠坐在家里心急如焚,现在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一大一小还没回来,陆煦十分钟前就发消息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她们两个到底去哪吃饭了,光是路程就好几十分钟。 车子熄火的声音响起,傅欲眠刚坐下就猛地站了起来,她快步走到门口,看见陆清酌抱着已经睡熟的暖暖走了进来。 傅欲眠的声音放得又轻又小,忍不住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陆清酌笑着说:“我今天带她做了几个小时的手工,现在累得不行。” 原来是去做手工了,怪不得今天一天都那么忙。 陆清酌小心翼翼地把暖暖放在卧室床上,脱掉她的外套放在一边,然后轻手轻脚关上门走了出去。 傅欲眠站在陆清酌身后,随口一问:“你们今天去哪玩了?” “和朋友出去吃了顿饭,玩到了下午四五点。”陆清酌说瞎话不带打草稿的,面不改色把锅甩到了女儿的身上,“暖暖说想玩泥巴,我干脆带她到瓷器店去了,玩了一晚上。” 陆清酌觉得自己真不愧是专业演员, 陆清酌放在床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傅欲眠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了一个陌生备注给她发来的消息。 苏老板:【陆老师,明天还来吗】 傅欲眠看见这条消息的那一瞬间,连手中的事情都给忘了。 这个苏老板是谁? 等陆清酌穿着浴袍从浴室中出来之后,见傅欲眠躺在床上玩着她的手机,笑着走过去扑在床上。 傅欲眠最终还是没忍住问:“清酌,刚才有个苏老板给你发消息,她是谁啊?” “瓷器店的老板啊。”陆清酌拨弄着傅欲眠的头发,低着头看着对方点开的聊天记录,笑着说:“走之前我们加了微信,过几天瓷器烧出来就会提醒我过去拿的。” 傅欲眠追问道:“那她为什么问你明天还来不来?” 陆清酌一听到傅欲眠这番话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估计是不放心自己,心里没有安全感。 “我现在可是大明星,在她家做陶瓷手作还写了签名照,这些都是商机呀。” 听了陆清酌的解释,傅欲眠逐渐放下心来,最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见到傅欲眠偷偷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陆清酌知道自己最近这些天是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而对她有所疏忽,所以傅欲眠才会变得敏感起来。 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引起的,两个人结婚那么多年,傅欲眠患得患失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不过有时候还是有的。 就比如今天,傅欲眠查看了她的手机。 陆清酌早就和苏老板说过,让她和自己的店员保密,只要是看到傅氏集团的董事长傅欲眠过来,就绝对不能提起她做的抱猫少女瓷器。 这是一个等待了一年的惊喜,陆清酌暂时不想让它出现得太快,否则还谈何惊喜呢。 “你们去的那个瓷器店好玩吗?”傅欲眠躺在陆清酌的大腿上,用鼻子汲取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说:“过两天我休息,你带我一起去玩吧。” 陆清酌的眸子瞬间就睁大了,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点点头说:“好啊,等你周末休息了,我们一家三口去做瓷器,你想做什么样的都可以。” 她算了算日子,距离她们的结婚纪念日正好还有两天,傅欲眠这段时间操劳太多,估计是忘记了。 忘记正好,那她的礼物就会变成一个超级大惊喜。 陆清酌想,傅欲眠收到之后应该会很开心吧。 眨眼间,两天很快就过去了,陆清酌开车,载着傅欲眠和陆煦去往那家瓷器店。 陆清酌一开始还以为傅欲眠只是说说而已,可没想到她是真的要去,不过正好,今天她做的瓷器也烧好了,可以直接当面送给傅欲眠。 这一路上陆清酌的心情都是愉悦的,车内的蓝牙音响放着外文歌,陆清酌听着歌唇角微微勾起,恨不得跟着一起唱。 她最近参加了一个音综节目,虽然只是起到了一个造型上的作用,但是还是有不少她的粉丝追过来看,大大提高了节目的收视率。 因为这件事,陆清酌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少上综艺节目,否则她以后再演电影会非常出戏的,观众缘也会大大降低。 以后还是老老实实拍戏吧,陆清酌现在主攻的是配角,演主角压力太大了,而且她参演的那些大热IP中,绝大多数都是现在火热的流量小花们。 二十出头的年纪嫩得直接能掐出水来,让陆清酌不由得想起她年轻的时候了。 陆清酌做瓷器的地方是一家藏在弄堂深处的百年老店,老板苏虹继承这家店也十几年了,里面烧制瓷器的价格比较贵,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 陆清酌一早就和苏虹约好了带着妻子和女儿过来玩,顺便来去烧好的瓷器。 弄堂巷子又深又窄,陆清酌把车停在了外面,牵着陆煦的手在前面带路。 陆煦来过好几次,对这里非常熟悉,瓷器店前面还有一家很好吃的鲜花饼店铺,她最喜欢吃玫瑰馅料的了。 傅欲眠从未来过这里,在巷子里七拐八拐后,三人终于来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小店前面,上面还挂着一个繁体字写的牌匾。 【纤云瓷器店】 这家店她从来没听说过,不知道陆清酌是从哪里知道的。 傅欲眠的目光落在雕花木门上,见大门从里面缓缓打开,走出来一个身穿天青色旗袍的窈窕女omega,手中还握着一把苏绣的绸缎扇子。 她一见到陆清酌便笑出了声音,然后将目光放在了傅欲眠的身上,“陆老师,你们一家三口都来了啊。” 陆清酌笑着点点头说:“是啊,我不是一早就给你发了消息么。” 陆清酌向苏虹介绍说:“苏老板,这是我的妻子傅欲眠,欲眠,这是这家瓷器店的老板,苏虹。” 傅欲眠颔首,苏虹也笑着点点头,邀请三个人进了店。 傅欲眠是头一次来瓷器店,她的目光将架子上陈放的各式各样的瓷器都扫了一遍,最后被一个惟妙惟肖的旗袍美人瓷器给震惊了。 没想到这种程度的瓷器居然是手工捏造出来的,傅欲眠在心底暗自震惊了一会儿,紧接着又跟着陆清酌的步子来到了后院。 陆清酌眼神示意了一下苏虹,对方同样也心照不宣地弯了弯唇角,可是这样的表情落在傅欲眠眼里就变了一种味道。 这两个人……当着自己的面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呢。 傅欲眠整个人都被浓浓的醋意冲昏了头脑,她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陆清酌的一举一动。 陆煦站在傅欲眠身后,总觉得妈妈身上似有似无地散发着冷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陆清酌同样也察觉到了傅欲眠面色不善,估计是吃醋了,她借着有事先出去一趟,留下陆煦和苏虹在后院陪着傅欲眠。 苏虹见傅欲眠的脸色似乎有些差,就贴心地给对方准备了一壶清香的茉莉花茶,笑着说:“您就是傅氏集团的傅总吧,真是久仰大名。” 她也没想到大明星陆清酌会找到她家做瓷器,恰好做的瓷器还是送给妻子傅欲眠的礼物。 傅欲眠是谁啊,全世界响当当的人物,今天能来到她家店里也是蓬荜生辉了,苏虹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好好认识认识对方。 但是现在看来,傅欲眠应该是误会自己和陆清酌的关系了。 不过这也不怪傅欲眠看得紧,陆清酌是多少omega少女的梦中情人,如果换做自己是傅欲眠的话,那可不得天天捧在手里带在身边,容不得其他人的觊觎。 苏虹小心翼翼地开口说:“傅总,陆老师这几天一直往我的小店跑,您都知道吗?” 傅欲眠捏着水杯的手猛地一紧,之后又面无表情地放了回去,“她不是说昨天偶然间发现了这家店,还是我女儿要来做陶瓷的。” 陆煦:“……” 可恶,她又被清酌妈妈当成挡箭牌使了。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陆老师也不是要故意瞒着您的。”苏虹浅浅地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陆老师知道您忙,偶尔忘记一些什么也很正常。” 忘记了什么? 傅欲眠下意识摩挲着戒指,这是她在思考问题时会做出的动作,当然除了助理之外,只有陆清酌知道她的习惯。 “陆老师很勤奋,交完学费后拜我为师,每天都学习怎么做瓷器,有时候辛苦得连一口水都不喝。” 苏虹笑着说:“从这些天的相处来看,我能看得出来她非常爱您,所以请你一定要珍惜……” “你到底要说什么?”傅欲眠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她盯着茶杯中清亮的茶水,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苏虹听出了傅欲眠的弦外之音,笑着说:“时间也快到了,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陆老师等会儿就会回来。” 傅欲眠盯着苏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还没来得及多想,就看见笑意吟吟的陆清酌从后门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傅欲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清酌掐准了时机,她的脸上浮现出一层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傅欲眠身边,笑着说:“欲眠,我……我昨天骗了你,也坑了暖暖。” 陆煦两手叉腰,面无表情地盯着陆清酌看。 陆清酌深情地注视着傅欲眠的眸子,说:“今天,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 傅欲眠在听见这句话后浑身都麻了,她张了张嘴却无法呼吸,陆煦在这个时候牵住了她的手指,说:“我和妈妈都骗了你,我每天下午放学没去琴房,都在瓷器店里陪妈妈做礼物。” 傅欲眠的眸子逐渐染上水汽,她咽了咽嗓子,嗓音有些哑。 “礼物?” “是啊。”陆清酌点点头,把手里这个分量不轻的小匣子放在了傅欲眠的手里,笑着说:“我和暖暖两个人做的,本来是我们两个的结婚纪念日,暖暖帮了我不少忙呢,要不然我做半个月都做不成。” 傅欲眠捧着这个沉甸甸的盒子,转过身把它放在了木桌上,那颗隐藏在皮肉之下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她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具栩栩如生的瓷器,一名面容青涩,黑发披散的少女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只毛色鲜亮的三花长毛猫。 “清酌……” 傅欲眠唇瓣微张,她此刻仿佛被扣住喉咙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陆清酌从身后贴了上来,轻柔地抱住傅欲眠的腰,贴在她耳畔说:“喜欢吗?” “嗯。” “这是按照暖暖找到的老照片捏出来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这只猫。” 傅欲眠鼻子一酸,眼眶又酸又涩,她眨了眨眼睛,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陆清酌语气骄傲,轻笑说:“我想了好久才想出来送你什么好,这还是暖暖给我想出来的主意呢。” “对不起,清酌。”傅欲眠的手心贴在陆清酌的手背上,说:“我忘记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了,我什么都没有给你准备。” “没关系,不过,如果你真心想道歉的话,那就……” 陆清酌的声音轻佻暧昧,她用眼神暗示了一下傅欲眠,手指在对方的小腹上轻轻按压揉捏着,意图明显。 傅欲眠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唇角微勾,拿起手机装模作样地点开通讯录,说:“今天晚上不回家,我们去酒店……视察一下工作……” “好啊,傅欲眠,你就是这么压榨我的对吗?”陆清酌虚情假意地叹气说:“你看你,结婚纪念日不给我准备礼物就算了,还非要让我陪你去视察酒店,你觉得我敢拒绝吗?” 傅欲眠侧过头,嘴唇擦过陆清酌的下巴,“你不敢,今天必须跟我一起去。” 陆煦简直没眼看,她像个大人一样自作主张地给韩湉发了消息,回头看着这两个撕都撕不开的连体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今天晚上不要考虑我了,我现在就让韩湉姐姐接我回家。” 陆清酌抱着傅欲眠,下巴搁在对方的肩窝,朝着陆煦吐了吐舌头,说:“本来就没想带你嘛……” 陆煦:“……” 第84章 脐橙 陆清酌这段时间接到了一个大热IP的剧本,一开始女主角是准备让她来演的,但是陆清酌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恶毒女配的角色,最后主角还是落到了一位流量小花的手里。 她这个角色的戏份不算多,不过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配角,陆清酌挑剧本就喜欢这种复杂的角色,演着演着就成了反派专业户。 自从沈识君退休以后,陆清酌就很少拍电影了,她会帮着傅欲眠管理娱乐公司,顺便过一把当老板的瘾。 这一部古装仙侠剧的名字叫做《长情》,陆清酌在里面是恶毒仙门大师姐的角色,平时光风霁月道貌岸然,实际上却是不择手段向上爬,想要成为天下第一的反派。 陆清酌在看见人设的那一瞬间,心说这个大师姐简直就是翘楚啊,人生在世谁不是为了向上爬才活下来的,用这种方式来判断正反派不对劲吧。 所以她当即就接下了这个角色,每天抱着剧本和原著仔细揣摩,最终得出来一个结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反派,一切都只是他人的主观臆断。 陆清酌一开始确实把叶清音这个角色当成反派来看了,后来她试着代入叶清音的视角,才发现除她以外,全员都是反派。 “还在看剧本啊?”傅欲眠端了一杯热牛奶走了过来,坐在陆清酌身边,将她手里的剧本轻而易举地夺走,说:“把牛奶喝了,等会儿睡觉。” 陆清酌两只手捧着玻璃杯,乖巧地喝了一口牛奶,淡红色的唇角沾了一层雪白的浮沫,她正准备用舌头舔一舔,下一秒就被傅欲眠给掐住了下巴。 傅欲眠的眸色微微一暗,一低头就吻住了陆清酌的嘴角,将对方浸透着浓浓奶香味的嘴唇轻轻含住,用舌尖将浮沫一扫而空。 一杯牛奶还没喝完,陆清酌就察觉到傅欲眠已经迫不及待了,她放下手中的半杯牛奶,抱着傅欲眠往后一倒,对方压在她身上。 但是这样的重量对于陆清酌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她轻而易举地坐了起来,然后转换姿势,将傅欲眠压在了身子底下。 陆清酌两只手掐着傅欲眠的腰,居高临下盯着她满是欲望的眸子,笑着说:“某人这架势,是想玩脐。橙呀?” 傅欲眠的手落在陆清酌腰间的系带上,指尖轻轻一挑就开了,柔软光滑的睡袍从肩头轻轻滑落。 “是啊,好久没玩了,都有点痒痒。” 陆清酌唇角一勾,抬起傅欲眠的下巴,忍俊不禁道:“之前是谁连两分钟都没撑住就倒下了?” 傅欲眠雪白的脸颊有些发红,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好看极了。 陆清酌低下头,唇瓣落在傅欲眠修长的脖颈上,舌尖顺着柔软顺滑的肌肤不断向上,轻轻地逗弄着傅欲眠的下巴。 “痒……” “你看,你这都受不了了,居然还想着脐。橙。”陆清酌刮了一下傅欲眠的鼻梁,笑了笑说:“别逞强了傅欲眠,你还是乖乖躺下来吧,今天夜里我好好地伺候你,明天我就要去剧组拍戏了,你可千万不要忘记去探班啊。” 傅欲眠微微眯着眼睛,媚眼如丝,含笑说:“你这是在小看我?” 陆清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傅欲眠直接翻身按在了身子底下,唇瓣贴着她的耳垂,笑着说:“今天夜里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持久。” 陆清酌的嘴角始终是抿着的,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憋不住笑出声来,不过看着傅欲眠那么认真努力的样子,她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好好鼓励一下对方。 “傅总好棒!” “傅总好厉害!” “傅总再……唔唔……” 陆清酌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最后还是被傅欲眠用唇瓣给堵住了。 这一次计划半个小时,实际五分钟不到就竣工了。 忙碌了三分二十秒的傅师傅趴在陆清酌身上一动不动,恨不得一头撞在对方的下巴上和她同归于尽。 “让你逞强。”陆清酌用舌尖舔舐着她微微发红的滚烫指尖,含了一会儿凑过去和傅欲眠接吻,说:“接下来就看我的,保证让你……” 第二天早上,傅欲眠难得赖床了,她足足睡到上午十一点多才起床,睁开眼睛的时候,陆清酌早就不见了。 傅欲眠用手摸了一下温度,陆清酌睡过的地方冰冰凉凉的,看样子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她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上下酸酸的,坐起来的那一瞬间差点又重新躺回去。 陆清酌这个混蛋,那么早就跑了,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傅欲眠看了一眼枕边的手机,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陆清酌一大早起床还在她的手机提醒里留了几句话,让她起床记得吃厨房里的早餐。 傅欲眠从床上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然后开始穿衣服,两个人平时睡觉和裸睡几乎没什么区别,陆清酌特别喜欢对她动手动脚。 当然她也不例外。 摇摇晃晃下了楼,傅欲眠差点被脚边转来转去的耶耶给弄倒,她来到厨房,把陆清酌做的早餐拿了出来,当成午餐吃了。 “陆老师好。” “陆老师。” “陆老师中午好啊。” 几个不大火的演员纷纷和陆清酌打招呼,陆清酌微笑着点点头,手里还拿着一瓶冰牛奶。 天气太热了,剧组的盒饭她实在是没胃口吃,干脆让谢韵去买了两瓶冰鲜牛奶,她一瓶自己一瓶,在里面加上咖啡液,就是一杯拿铁了。 导演笑呵呵地走了过来,问:“陆老师还没吃午饭吧?” 陆清酌咬了一口棒冰,笑着说:“热得吃不下,我随便吃点凉的得了。” 现在正是炎热的夏季,体感温度将近四十度,整个剧组的人都穿着厚重的古装,陆清酌一场戏下来都快昏厥过去了。 幸好她不是主角,戏份没那么多,只有几个分散的重要戏份而已,她再拍完下午一场就可以下班了。 陆清酌家里剧组很近,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所以她决定晚上收工后去海鲜市场买点大闸蟹,回家蒸了吃。 全家唯一一个不爱吃螃蟹的就是陆煦了,陆清酌每次都会用眼神暗示陆煦给她剥壳。 一闲下来陆清酌就忍不住打开手机,点进去傅欲眠的微信界面,要和对方视频聊天。 这个时间段傅欲眠应该在吃午餐,正好边吃边聊天,挂完电话就可以睡午觉了。 那边几乎是秒接,陆清酌舔了舔嘴唇,接过谢韵剥开的棒棒糖含在嘴里,笑着说:“你快看我的古装好不好看!” 陆清酌站起来,举起手机对着自己的全身,然后转了个圈,向镜头里的傅欲眠展示着自己身上的戏服。 “好看。” 傅欲眠眼前一亮,陆清酌之前演过几部大热IP改编的古装剧,不过都是一些妖艳招摇的形象。 而今天她的妆造仿佛出水芙蓉一般清丽动人,看得傅欲眠心头一颤。 “这是我们妆造团队改良过的造型和妆容,好看又不会过于寡淡。” 傅欲眠有一套专业的高级造型团队,陆清酌走到哪带到哪,不过她不是那种刻意耍大牌的人,而是熟人做妆造更合适更放心一些。 剧组晚上是有一场聚餐活动的,帮助各位主演们互相认识熟悉一下,陆清酌的咖位在一众主演中是最大的,不过她已经做好今天的计划了,回家给傅欲眠蒸螃蟹吃,于是就推辞了这场聚餐。 圈内不少人都知道陆清酌和傅欲眠妻妻俩才是娱乐公司背后的大佬,无论陆清酌走到哪里,见到的人无一不对她毕恭毕敬。 下午第一场戏刚拍完,陆清酌就被片场嘈杂的声音给吸引了目光。 这部戏的女主叫林氤,刚才那一场戏两个人比试切磋,林氤吊的威亚没整理好差点摔倒,还是陆清酌及时发现把她接住了,否则最少也要断胳膊断腿。 “陆老师,你的打戏好厉害啊。”林氤凑了过来,拿着电风扇主动给陆清酌吹风,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之前有特地学过吗?” 陆清酌轻笑两声说:“我爱人学过,刚才那些招式都是她教我的。” 圈子里谁不知道傅欲眠是陆清酌的妻子,两个人结婚多年没出过绯闻,关系恩爱如初恋,是娱乐圈内的典范妻妻。 林氤还准备说些什么,就见陆清酌突然站了起来,一只手挡住眼睛,看着被一群人簇拥着的,一身清凉打扮的傅欲眠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似乎是特地来探班的。 今天早上刚走,下午直接就赶到了剧组,两个人分开的时间连半天都不到,傅欲眠这么舍不得自己么。 “傅总。”导演恭恭敬敬地来到傅欲眠面前,笑着说:“傅总您是来探班的啊,陆老师这场戏刚拍完,下午还有一场就结束了。” 傅欲眠点点头,目光却锁定在陆清酌的身上,注视着对方的眸子,笑着说:“嗯,知道了。” 林氤见到傅欲眠的那一瞬间,被对方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了,对方远比她在电视上见到的还要“可怕”。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朝着傅欲眠弯腰点头,说:“陆老师,这位就是刚才您说的傅总呀,真是久仰大名。” 傅欲眠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轻轻握住了陆清酌的手,蹙眉道:“怎么这么热,你头上都是汗。” “不拍戏怎么养你和孩子啊。”陆清酌笑嘻嘻地用毛巾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反手牵着傅欲眠的手腕来到了遮阳伞下面,说:“我可是要养家的人,拍戏就是我的命啊。” 林氤看着两个人无比自然的相处方式,刚才傅欲眠都没有正眼看过她,巴结都没巴结上,人家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她。 她气不打一处来,新来的助理正好撞在枪口上,被她狠狠骂了一顿,当即直接把人给赶走了。 傅欲眠打开陆清酌的水杯,喝了一口,问:“刚才那个omega是谁?” 陆清酌就知道傅欲眠会问这样的问题,解释说:“她是这部剧的主演,叫林氤,是这两年比较火的当红小花,你不经常在圈内不熟悉,其实我一开始也不认识她。” “腰还酸不酸了?” 陆清酌现在很想直接上手把傅欲眠抱在怀里,可惜现在是在片场,人来人往眼花缭乱的,她害怕被抓拍发到网上去,这样可就说不清楚了。 “都怪你。”傅欲眠拧上水杯盖子,忍不住说:“你昨天太过分了,都说了不要……” 陆清酌本想反驳几句,她的目光落在傅欲眠脖颈上那几个若隐若现的红色吻痕后,一下子就愣住了。 “你怎么不把脖子上的痕迹遮一遮啊?” 傅欲眠抚摸着自己的脖颈,唇角微勾,眼神暧昧,说:“我喜欢。” 陆清酌实在是忍不住了,趁着片场混乱,拉着傅欲眠跑到了化妆间,在确定里面没人后把门反锁了。 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昏暗的灯光,狭小的空间,陆清酌抱着傅欲眠把人放在了桌子上,分开了对方的两条腿。 陆清酌眼神坚定:“你是故意的。” 傅欲眠勾着陆清酌的脖颈,说:“我就是故意的,你准备怎么惩罚我?” 化妆间没有摄像头,陆清酌肆无忌惮地把傅欲眠按在上面,狡黠一笑,说:“还有五分钟休息时间结束,你猜我能不能五分钟之内帮你解决完生理需求?” 傅欲眠稍微一用力,就勾着傅欲眠按了下来,含笑说:“那就试试。” 五分钟还没到,刚才那个信誓旦旦说要试试的omega已经笑不出来了。 陆清酌舔了舔傅欲眠眼角的泪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然后把门打开。 门开的那一瞬间,差点没把陆清酌给吓死,林氤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往里面看了看,说:“陆老师,你在化妆间里做什么呢?刚才王导在找你。” 陆清酌面不改色地说:“我和我爱人在说悄悄话,顺便过来补个妆。” 傅欲眠的唇瓣又红又肿,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两个人做了些什么,林氤当然也很清楚刚才化妆间里面发生了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傅欲眠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个叫林氤的omega,锐利的眼神看得人直打颤。 “我去接女儿放学,晚点再过来接你回家。” 陆清酌刚补好的唇膏,听了这句话后勾着傅欲眠的脖子,在她嘴角盖了个戳,笑着说:“好,晚上我们吃大闸蟹。” 林氤站在一边看着这样一幕,在傅欲眠走后跟在陆清酌身边,忍不住问:“陆老师,今天晚上有聚餐,你不去吗?” “我和王导说好了,晚上回家陪爱人孩子,就不去聚餐了。” 下午最后一场戏,林氤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不在状态之中,而且还NG了好几次。 一场结束后,林氤整个人将近崩溃,可是王导也不是那种只认流量不认演技的导演,她说了几句重话,林氤就嚎啕大哭起来。 陆清酌今天的戏份不多,她马上就可以收工回家了。 拍完这最后一场戏,陆清酌卸完妆换完衣服准备回家,刚出化妆间的门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正是林氤,此刻她正红着眼睛,咬着下嘴唇,直接扑向了陆清酌。 化妆间的房门被对方从里面反锁上,林氤逐渐靠近她,浑身上下散发着香甜的信息素味道,将陆清酌整个人包裹起来。 “林氤?” 这样的状态根本不对劲,陆清酌猜测是她的发热期到了,赶紧从包里拿出抑制剂,却被对方给拒绝了。 “陆老师,你标记我吧。” 陆清酌那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己上了林氤的当,不过幸好她有稳定的omega伴侣,所以在面对发热期omega信息素的时候,才能像现在这样冷静。 “林氤,你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后果吗?” 林氤见陆清酌岿然不动地站在墙角,忍不住惊讶道:“你为什么对我无动于衷?难道我的信息素吸引不了你?” 陆清酌的手指逐渐蜷缩起来,在背后握成了拳,她屏住呼吸,把锁上的门从里面打开,站在门口提醒她说:“你知道我爱人是傅欲眠,既然你是混娱乐圈的,就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已经结婚有孩子了。” 林氤站在原地,哽咽道:“我知道!我只是……” “你只是动了歪心思,以为我只要标记了你,从此你就能在圈内一帆风顺,有数不清的资源和剧本送到你手里。” 陆清酌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林氤内心所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早年拍戏的时候,也碰到过很多类似的情况,你比我当年要红得多。” 林氤羞愧难耐地低下头,颤抖着嗓音,说:“陆老师,对……对不起……我错了……” “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我知道你也只是一念之差。”陆清酌注视着林氤泛红的眼眸,语重心长地说:“你演技不错,出道也顺风顺水,还有那么多喜欢你的粉丝,你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失望啊。” 她说完这番话后,把包里的抑制剂拿出来一只,还有信息素阻隔贴,放在林氤手里,说:“片场AO混杂,你要是实在受不住了就和导演讲,王导之前和我合作过,人还不错,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和她讲。” 林氤两只手握着陆清酌给她的抑制剂,再次抬起头时,对方已经离开了,她站在门口,默默注视着陆清酌的背影,咬着下嘴唇泣不成声。 身上沾了一股浓浓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陆清酌皱了皱眉头,她现在必须要找个地方洗洗澡,要不然被傅欲眠闻到了…… 陆清酌脑子里还在想着被傅欲眠闻到信息素的后果,一抬头就看见自家的那辆劳斯莱斯停在了不远处。 完了…… 陆清酌在上车前是这样想的,上车后,傅欲眠瞬间就发现了陆清酌身上omega的信息素味道,还是茉莉花味的,不知道是哪个omega留下来的。 还没等傅欲眠开口问,陆清酌就赶紧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说:“欲眠,这次真的是突发事件,我还把包里的抑制剂给她了。” 傅欲眠听完前因后果,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坐垫,问:“你刚才的意思是说,那个omega喜欢上你了?” 陆清酌摇摇头说:“没有,她只是发热期到了,恰好看上了我这个alpha,一时间鬼迷心窍……” “我都知道了。”傅欲眠打开车窗通风,说:“再敢有下次,我就让她从娱乐圈消失。” 陆清酌清楚傅欲眠说的并不是玩笑话,以她的手段,让一个当红的流量明星雪藏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陆清酌觉得稍微给点教训就好了。 陆煦和韩湉在主副驾驶上听完了全过程,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眼神对视了一下,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陆清酌买完螃蟹就回家了,她买的是四个人的份,韩湉最近风里雨里需要好好犒劳一下,不过对方却在进门之前拒绝了陆清酌的好意。 脚下的地板仿佛烫脚一般,韩湉脸上挂着笑,总觉得刚才陆清酌说的那件事傅欲眠不会就那么算了的,她赶紧说:“傅总,那个我就不留下吃螃蟹了,我妈今天二婚,我得回家当伴娘。” 都被吓得口不择言语无伦次了,陆清酌愣了一下,准备说些什么,就被傅欲眠攥住了手腕。 陆煦见状也赶紧说:“妈妈,我也想去韩湉姐姐家看看,这个螃蟹就当我带过去的礼物吧。” 她眼疾手快地送陆清酌手里抽出螃蟹礼盒,和韩湉眼神交流了一番,两个人熟练地开着陆清酌的劳斯莱斯,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欲眠……” 陆清酌软软地叫了一声,周围修剪花枝,整理草坪的佣人们听见后纷纷转移战地。 陆清酌见人都散开之后,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欲眠,你抓着我的手好痛,你怎么这么粗鲁。” 她被傅欲眠拉着走进了浴室,紧接着被迅速剥光了衣服丢进浴缸里。 “老婆,你就不能温柔点嘛,弄得人家肉好痛。” 陆清酌也没想到这么矫揉造作的嗓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不过她好久没这样和傅欲眠说话了,还真是颇为想念。 傅欲眠冷着脸把她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被冲洗干净,又拿出沐浴露在手心里揉搓着,均匀有力地在她光滑雪白的后背上擦拭。 “你闭嘴,这个账等你洗完澡以后再跟你算。” 【全文完结】 第85章 八卦 自从前段时间的事情发生在陆清酌身上之后,傅欲眠对她看得是越来越紧,虽然明面上和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不过陆清酌却能很明显地察觉出来。 她实在是太了解傅欲眠了,所以更能感同身受,不过自从那件事以后,林氤再也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一个演员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容易,陆清酌觉得还是该给对方一个机会,毕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几天被傅欲眠摧残得手都快断了,陆清酌下巴也是酸酸的,甚至觉得自己拎剑都有些力不从心。 真是太过分了! 虽然自己也很喜欢这种惩罚,不过傅欲眠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就非常喜欢在她的脖子上“种草莓”。 只要是露出来的身体部位,都没有种不到的地方。 因为这件事,导演还是找到了陆清酌,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这个私密性的问题,并且给了一点小小的建议。 陆清酌红着脸表示赞同,可第二天还是顶着一脖子的草莓印过来了,因为她实在弄不过傅欲眠,对方的擒拿实在是太厉害了。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傅欲眠收拾坏人的姿势会用在自己身上。 片场,陆清酌换好戏服出来后,在一声声夸奖中差点迷失自我,她抿着嘴角,尽量让自己露出得体的微笑,然后拿出手机给自己来了张自拍照。 她每一场戏化妆出来都会给傅欲眠拍几张照片,有的是自己拍的,有的是让谢韵拍的,毕竟谢韵也是专门为了她学过摄影的。 没别的意思,单单只是因为陆清酌拍照技术实在是太烂了,不单单是自拍,就连给别人拍照,一米八大长腿也能被她拍成五短身材。 其中受伤害最深的就是傅欲眠和陆煦了,她们母女俩经常遭到陆清酌的“摧残”,陆煦有好几次都提出了抗议,希望陆清酌能报个班好好学习一下拍照技巧。 陆清酌把自拍照发到了她们的三人家庭群中,这个群的名字叫“二对一精准扶贫”。 清酌:【亲爱的你看我的妆造好不好看[飞吻][爱心]】 清酌:【我今天的自拍怎么样,是不是美炸了[嘴唇]】 陆清酌抱着手机坐在椅子上,谢韵一边吃着冰棍,一边拿出小电扇给陆清酌扇风,生怕她脸上的妆热脱了。 谢韵稍微用眼睛一瞥就看见了陆清酌聊天群聊的名字,还以为她有了从政的想法,开始走政治道路,准备去竞选人大代表呢。 真是粉对了人,不愧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偶像,就是有志向有魄力,政治娱乐两开花。 傅欲眠瞬间就回了消息,非常捧场地说很好看,紧接着陆煦也发了一个赞美的表情包,陆清酌这才心满意足地退出群聊。 欲眠:【今天下午我带暖暖去剧组探班,给你带好吃的】 知道傅欲眠下午要过来看她后,陆清酌这一上午干劲十足,整个人身心都和角色融为一体。 下午的时候,她吊着威亚凌空而起,手持一柄青色长剑朝着面前的黑衣人刺去,紧接着优雅从容地收起长剑。 下方,陆清酌一众迷弟迷妹们纷纷捂着脸窃窃私语。 “陆老师打戏好厉害啊!” “是专业学过的吗?这也太行云流水了吧!” “怪不得人家又拿影后又拿视后的,能和她在一个剧组拍戏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爸爸妈妈我追星成功了!” 剧组很多演员都是陆清酌的粉丝,拍戏这么多天来她和所有人都混熟了,平时陆清酌也会请剧组吃饭聚餐,送一些小礼物之类的。 威亚缓缓降了下来,陆清酌稳稳当当站在地面上。 “陆老师,你这场戏太厉害了!”林氤站在边上看得都愣住了,赶紧拧开瓶盖把水递给陆清酌,说:“你的打戏真的好漂亮。” 陆清酌没有接林氤递来的水,而是将目光缓缓移到她身后,唇角微微勾起,笑着说:“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是我爱人教我的。” 林氤缓缓转过头,只见傅欲眠牵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女孩站在不远处,看样子应该就是陆清酌的女儿了。 陆煦牵着傅欲眠的手朝着陆清酌所在的位置走过来,她越过林氤抓住了陆清酌的手,乖乖地喊:“妈妈。” “你今天怎么放学这么早?”陆清酌半蹲着身子,笑着说:“是不是你欲眠妈妈又偷偷带着你逃课了?” 陆煦的表情微微绷紧,摇摇头说:“才没有。” 陆清酌两只手掐着陆煦的两颊,笑得眉眼弯弯,说:“可惜你来晚了,我刚才吊威亚拍打戏可帅了,你没看到。” 谢韵闻言赶紧举手说:“我刚才都拍下来了,傅总和暖暖想看我马上发给你们。” 陆清酌:“……”谁问你啦! 一家三口和和乐乐的,周围不少演员见状都凑在一起八卦,不过他们都还是第一次线下这么近距离地看两个人的女儿。 陆煦可谓是两个人所有优点结合在一起的女娲炫技作品,她那双眼睛和陆清酌极为相似,鼻子和下巴又比较像傅欲眠,多了几分攻击性。 年龄这么小就已经倾国倾城了,不敢想象未来长大后会有多漂亮。 林氤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样一幕,突然间自惭形秽起来,她又想起自己之前对陆清酌做的那些事情,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面前的树干上。 真是利欲熏心鬼迷心窍,她怎么敢去招惹陆清酌呢。 林氤心知肚明,陆清酌原谅了她,否则按照自己的咖位和背景,那天晚上过后她就会被换掉主演,然后被雪藏。 和傅欲眠两人聊了一会儿,陆清酌马上就要继续开工了,她的吊威亚戏份已经结束,剩下的毫无任何技术含量,只需要走个过场就好了。 陆煦的目光落在了和陆清酌演对手戏的林氤身上,她终于知道傅欲眠为什么会带着她请假过来剧组探班了。 没想到欲眠妈妈还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陆煦偷偷看了一眼认真注视着陆清酌的傅欲眠,唇角弯了弯。 傅欲眠来探班之后,陆清酌的演技带着点飘然的感觉,有好几次差点都要收不住自己的表情,不过幸好她专业能力强,导演没有喊NG。 一场戏下来,陆清酌浑身上下热烘烘的,她接过谢韵递来的水杯,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朝着不远处“观众席”上的母女俩抛媚眼。 严格来说她看的人是傅欲眠,陆煦只不过是顺便带上的那个。 和傅欲眠在一起这些年来,陆清酌每次都能精准地从人群中锁定对方,不管是侧脸还是背影,傅欲眠都是最突出的那个。 结婚这么多年,有猫有狗有孩子有老婆,陆清酌可谓是人生圆满,不过她倒是觉得无论在一起多久,只要和傅欲眠对视,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 目光相撞的那一瞬间,陆清酌的心里激起一阵细小的波澜,她朝着傅欲眠弯了弯唇角,有些羞怯地转过头。 傅欲眠还是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看自己演戏呢,她一定要好好表现表现,不能错过这次出风头的机会。 谢韵还是头一次见自家大明星在拍戏的时候孔雀开屏,虽然确实很漂亮,但是真的没眼看啊。 傅欲眠倒是十分受用,她喜欢看陆清酌当着她面处处表现自己的模样,对她来说这确实是一种暗戳戳的占有欲在作祟。 这场戏结束后,陆清酌终于收回了长剑,挽了个漂亮潇洒的剑花,又斩获了片场无数omega粉丝的芳心。 这把剑是她的专属佩剑,用的时间长了,陆清酌手里不捏着它就难受,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入戏太深。 她当初能和傅欲眠走到一起,大概也是入戏太深的缘故,后来陆清酌开始用技巧演戏,拍完一部电影就能很快地走出来。 陆清酌倒是没有再拍过爱情片,她和傅欲眠拍的那部夏日影片至今还被封为两人的定情之作。 谢韵眼睛亮晶晶的,小迷妹般跟在陆清酌身后,拿出手机把刚才对方所有的招式全都记录下来了。 “陆陆,你真的好飒啊!” 陆清酌对着谢韵眨眨眼,从包里摸出来一张卡递给她,两个人之间默契十足,谢韵一看陆清酌拿出那张卡就知道对方是要给她刷卡买包包。 当陆清酌的私人助理就是好,时不时地还能收到对方送的奢侈品礼物,也算是对她的犒劳和鼓励,这简直就是梦想中的工作。 下午收工也才不到六点,陆清酌也不需要有什么应酬,牵着傅欲眠的手就走了。 不出所料,有关于陆清酌的路透爆出来后,更多人还是将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尽管她不是这部剧的主演。 之前那些路透都被盘包浆了,新的路透估计是路人传出来的,正好是陆清酌拍打戏的那一部分。 陆清酌戴着墨镜,坐在傅欲眠的敞篷跑车里,今天又是傅欲眠当司机,陆清酌觉得格外荣幸。 陆煦见傅欲眠开车往郊区的方向走,忍不住问:“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不知道。”陆清酌摇摇头,一只手放在傅欲眠的大腿上,没忍住轻轻掐了一下,笑着说:“家里破产了,我们准备把你带到大山里给卖了。” 傅欲眠唇角微勾,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陆煦面无表情地盯着陆清酌的后脑勺,默默拿出包里的蓝牙耳机,打开降噪模式,将所有的噪音隔绝在外,包括陆清酌的声音。 她的嘴里一直都没有什么正经话,陆煦从小到大都听习惯了,所以她现在选择性听陆清酌的话。 傅欲眠开车非常稳,跑车驶入一个狭窄的小道,陆煦见周围的高楼大厦逐渐退去,倒还真有点把她卖到山沟沟里的错觉。 陆清酌透过内后视镜偷看着陆煦的表情,发现对方的脸上还真的逐渐露出紧张的表情。 她勾唇一笑,没想到陆煦真的被她刚才随口胡说的话给骗到了,说不准现在心里想的是怎么从车上逃生。 傅欲眠同样也注意到了陆煦脸上的细微表情,她向来和陆清酌默契十足,就连坑孩子都是一模一样的表现。 “妈妈。”陆煦有些紧张地抓着怀里的兔子玩偶,盯着陆清酌的侧脸,忍不住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陆清酌扶了扶墨镜,笑着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家里破产了,我们现在要把你卖掉,否则就要揭不开锅了。” 傅欲眠点点头,对于陆清酌卖孩子这种事情也不阻拦,反而还忍俊不禁起来。 陆煦看了看两人的反应,终于放下心来,这下她知道陆清酌刚才说的那番话只是口嗨了。 她平时被陆清酌“欺负”习惯了,心里也没别的想法,有时候觉得对方正经起来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不过陆清酌正经的时候很少很少,甚至可以用“罕见”这个词来形容,至少陆煦一直都是这么觉得。 跑车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终于拐到了一座庄园门前,大门缓缓打开,傅欲眠把车开了进去。 一群保镖纷纷围了上来,替傅欲眠和陆清酌打开车门。 下车的那一瞬间,陆煦看着眼前的红毯蜿蜒至楼梯之上,就知道根本不是把她给卖掉,而是来参加一场宴会。 陆清酌抬手拍了拍陆煦的肩头,轻笑两声,说:“到啦,我们进去吃晚餐,这家庄园好几年没来了,今天主人的女儿办了一场订婚宴,我们来凑个热闹。” 一进入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陆清酌一家人身上,这些所谓的张总李董纷纷凑上来打招呼,陆清酌微笑着点点头。 这座庄园也不是什么闲杂人都能进来的,来参加订婚宴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名流,和购买奢侈品的套路差不多,主人开这家饭店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陆清酌和主人见过几面,对方是优雅知性的中年omega,她和傅欲眠是商业上的伙伴。 主人的女儿也是个演员,和陆清酌演过几部电影,十七岁那年就拿下了金狮奖最佳电影女主角。 从那以后,对方每拍一部电影拿奖拿到手软,简直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让陆清酌都不由得羡慕起来,人和人之间果然是不相通的。 陆清酌牵着傅欲眠的手,陆煦坐在两人身边,看着她们相亲相爱的模样,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她一开始只觉得这两个人经常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动手动脚,还以为来到外面人多的地方会收敛一些,结果看着似乎更加肆无忌惮了。 订婚宴正式开始,陆清酌始终握着傅欲眠的手不肯松开,她的目光落在高台之上,一位高挑修长的alpha缓缓走上台。 这场订婚宴的主角叫程恙,和陆清酌关系还不错,不过陆清酌最近转型去拍电视剧了,程恙今年二十出头还在主攻电影。 订婚宴的座位上都坐得满满当当,陆清酌和傅欲眠自然是第一排的位置,她往后看了一眼,却看见身后的位置是空缺的,订婚宴都开始了,这个人还没来。 程恙一袭白色长裙,性感优雅地缓缓走出,身边还跟着一个一袭白色鱼尾裙的omega,两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这个omega是个混血儿,陆清酌对她好像有点印象,是个外籍演员,家底还不错,两人联姻也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 程恙一眼就扫到了陆清酌身后的空位,紧接着转移目光,缓缓对上陆清酌的眸子,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陆清酌同样回以微笑,勾了勾傅欲眠的手指,笑着说:“亲爱的,我们当年可是闪婚呢,你看人家多正式,还有订婚宴。” 傅欲眠的手指在陆清酌掌心中画了个圈圈,转头看向她,唇角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说:“你也想要?那我们弄一个。” 陆清酌赶紧摇摇头,她知道傅欲眠一向不会开玩笑,说什么就是什么,赶紧解释说:“我说着玩嘛,都结婚那么久了搞什么订婚宴,咱们也不能离了婚重新再结一次吧。” 傅欲眠当然不可能同意离婚,她刚才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没想到陆清酌差点就当真了。 陆清酌一张嘴根本闲不住,凑到傅欲眠耳边说:“程恙是我学妹,我俩一个大学毕业的,中间差了好几届。” 傅欲眠面带微笑,目光落在程恙身边的那个混血omega身上,问:“你觉得她未婚妻长得怎么样?” “长得……” 陆清酌刚想转过头去看,结果被傅欲眠伸手掐住下巴,将她的脸扭向了自己这边。 傅欲眠微微一笑,说:“看着我,说说你的看法。” 陆清酌哪里还记得混血omega的长相啊,她被傅欲眠捏着下巴,淡红色的唇瓣微微嘟起,稍微抬起下巴,说:“我哪里还记得啊……” 傅欲眠的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不记得就好,牵着我的手不准松开。” 陆煦在一边听着两人之间糟糕的对话,真的很想直接堵住耳朵。 陆清酌这次是带陆煦过来见见场面,孩子要从小培养,以后才好继承整个傅家。 陆清酌和傅欲眠都想好了,等到陆煦大学毕业后就把集团交给她来管,她们有多远走多远,过环游世界的二人生活。 订婚宴结束后,许多宾客相继离场,陆清酌和程恙聊了几句,从对方口中得知她和未婚妻只是一场没有任何感情的商业联姻而已。 商业联姻都讲求个门当户对,陆清酌见程恙平时也没个什么绯闻,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二十出头就要结婚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二十多岁结婚有孩子的,这样的事情在娱乐圈内根本不稀奇。 临走之前,陆清酌牵着傅欲眠的手刚出门,就看见一个一身黑衣,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的女omega和自己擦肩而过。 她的车也停在这附近,陆清酌看着她站在门口,深深地朝着大厅望了一眼。 陆清酌虽然看不见她的正脸,却能从这个omega的背影上看出些落寞的情绪来。 她看着不像是来参加订婚宴的,否则不可能穿得这么随便,更不像是受到邀请的,要不然邀请了为什么不去呢。 陆清酌坐在副驾驶上盯着她看,头脑风暴了一阵,突然想起自己身后的那个位置,从订婚宴开始到结束,那个位置的主人一直没来。 该不会…… “咳咳。” 傅欲眠的一声咳嗽打断了陆清酌的猜想,她一脚油门驶离了庄园,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好。 “亲爱的我错了。”陆清酌当即道歉说:“我不该盯着一个omega看那么长时间。” 傅欲眠面无表情地开车,说:“认错态度良好,这次就算了。” 两个人把车停在半路上,陆清酌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要停在这里,就被揭开安全带的傅欲眠按在了副驾驶上。 “傅总……” 两个人在干这种事情的时候,陆清酌总是会喊这两个字,声音又软又甜,叫得傅欲眠骨头都酥软了。 一个alpha,怎么能媚到这种程度。 “再多叫几声。” 傅欲眠很喜欢和陆清酌玩cosplay,西装,白大褂,女仆装,这几个是她最喜欢看陆清酌穿的衣服,不过今天车上没有备,傅欲眠有些兴致缺缺。 车子在路边停了半个多小时,两个人玩了好几轮,陆清酌穿好上衣才发现自己静音的手机多了好几条未接来电。 是程恙打过来的,最近的一通电话是五分钟之前了。 陆清酌还以为她有什么急事,就接通了电话,结果听到对方说:“师姐,你们回家了吗,暖暖还在我这里,你们是不是把她忘了。” 陆清酌心里咯噔一声,和衣衫不整正在扣胸口扣子的傅欲眠面面相觑。 她就说走的时候好像落下点什么东西,车里那么空像是少了点什么,没想到居然把女儿落到人家庄园里了。 傅欲眠穿好衣服当即转向返回,重新回到庄园后,她心虚地把车停在了门口等着。 陆煦面无表情地站在大门口等着,程恙牵着她的手陪着她一起等,嘴角的笑意差点没藏住。 傅欲眠坐在车上,她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下车,下半张脸被陆清酌找出来的口罩遮挡住,因为她的嘴已经红到肿起来了。 陆清酌也没好到哪去,她一脸心虚地下车后,根本就不敢抬头看程恙,更不要说是陆煦冷冰冰的眼神了。 “妈妈知道错了。” 陆煦一路上都没说话,傅欲眠开着车一言不发,陆清酌坐在后座使劲儿逗陆煦开心。 “宝贝,妈妈错了,妈妈真的错了,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其实我老年痴呆提前了,我一直瞒着没敢告诉你。” 傅欲眠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忍耐,她抿着嘴唇想让自己不笑出声音。 陆煦:“……” 从来没见过这么幼稚的大人。 在被陆清酌亲脸亲了不知道第多少次后,陆煦终于受不了了,高贵冷艳道:“好吧,我原谅你们了。” 从庄园回来后,陆煦洗完澡就躺床上睡着了,陆清酌坐在书房里打开电脑,盘算着自己手里现在存了多少钱。 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 陆清酌突然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她合上电脑默默在心里感叹。 太多了,根本花不完呐,难道这真的不是新一轮的通货膨胀么? 傅欲眠坐在她身边的软沙发上,佣人端来两杯牛奶,陆清酌喝了一口,说:“我想给全国各地的福利院都捐一笔钱,以我们两个人的名义。” 陆清酌做什么事情,傅欲眠一向都无条件赞同,她这些年来做的慈善也不少,光是希望小学就建了很多,也资助了一些深山里上不起学的孩子。 妻妻俩不论是业界还是娱乐圈口碑都不错,还被评为了年度爱心风云人物,书房里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锦旗。 陆清酌也收到过很多孩子寄过来的感谢信,每一封她都看,还定做了一面柜子存放这些信封。 傅欲眠听了陆清酌的话点点头,说:“可以,现在国内福利院的待遇确实不怎么样,我之前也资助过不少,那些孩子个个都面黄肌瘦的,营养不良。” 陆清酌关掉电脑,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放在托盘上,见舒舒服服窝在沙发上的傅欲眠没事干,就直接扑了上去,抱住对方就是一通蹭。 她一直都非常喜欢把头埋在傅欲眠的颈窝里,香香的,很有安全感,而且稍微一抬头就能吻到对方。 这一蹭不要紧,倒是把傅欲眠刚平息下去的火气给蹭起来了,两个人在一起这些年,对各自的身体都了如指掌。 陆清酌对傅欲眠尤甚,对方只要一抬起腰她就知道傅欲眠想干什么。 “纵欲过度不好。”陆清酌再一次被傅欲眠按在了沙发上,她稍微动了一下身体,就被傅欲眠压住了大腿,被迫仰头,说:“车上不是弄过一次了嘛,你感冒刚好,别太放纵了。” 傅欲眠也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好,可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每天都想和陆清酌发生点什么,要不然睡都睡不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陆清酌身上下去了,叹气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 “怎么可能!” 陆清酌睁大了眼睛,她抚摸着傅欲眠的眼角,对方不常笑,哪怕三十多岁,脸上的肌肤还是一样的紧致,眼角没有一丝细纹。 “我对年龄一点都不在意。”陆清酌的指尖从傅欲眠眼角抚摸到唇角,那双多情桃花眼中却充满着坚定,“我会一直陪着你,从前现在未来,你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陆清酌的唇角缓缓勾起,她握着傅欲眠的右手,在对方无名指的戒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坚定道:“没有之一。” 两个人窝在沙发上温存了一会儿,陆清酌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个神秘omega,忍不住八卦说:“亲爱的,你说我今天看见的那个omega,该不会是……” 听到陆清酌的停顿,傅欲眠忍不住问:“是什么?” “爱而不得?”她看了那么多小说电视剧,对于这种出现在订婚宴上的戏码多少有些了解,抚摸着下巴思考说:“也有可能是爱人错过。” 陆清酌在脑海中上演了一场豪门狗血虐恋大剧,她的手抚摸着傅欲眠的小腹,说:“早知道我就看看座位上的名字了,也不用在这里瞎猜那个人是谁。” 傅欲眠知道陆清酌爱八卦,笑着说:“你想知道?我让韩湉去查查。” 陆清酌摇摇头,“那倒不用了,虽然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但是这种事情毕竟还是人家的隐私,咱们这么做不太好吧。” 傅欲眠失笑道:“原来你今天盯着人家看了那么久,是在想这个事情?” “是啊。”陆清酌有些心虚地点头说:“我在想她是不是今天没来的那位宾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还挺可怜的呢,为什么不能勇敢一次?” 傅欲眠思索片刻,说:“任何事情不是做了就有回应的,就好比拿暗恋来讲,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爱到无法自拔,她就可能会越来越自卑,越来越害怕被对方拒绝,甚至不敢有和那个人说话的勇气。” “你研究人的心理还挺透彻的嘛。”陆清酌第一次听傅欲眠对暗恋这么有见解,不禁有些吃味,“难道你之前也有过暗恋?alpha还是omega?高中还是大学?” 傅欲眠忍俊不禁道:“都没有,你忘了,我修过心理学,如果不当董事长的话,或许我有可能会做一个心理医生。” 陆清酌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她趴在傅欲眠胸口,倾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声,说:“傅欲眠,我觉得我已经爱你爱到无法自拔了,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在脑子里想想你如果离开我就好难过啊。” “我也是。”傅欲眠低头吻了吻陆清酌的发旋,唇瓣贴在她柔软馨香的发丝上,说:“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 十月底,陆清酌杀青,她在大结局终于下线了,她原本的戏份本来就不多,虽说是个三番,三十多集的戏份也才几十分钟。 陆清酌决定好好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她每次拍完一部戏,都会奖励自己两个月的假期。 学生时代的她,每逢寒暑假就要出去打工,对于年少的陆清酌来说,除去上学的时间,她每天都在和工作打交道。 长大后,赚到钱的每一天,陆清酌都在好好补偿自己,她是从这样的环境下走出来的,所以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也陷入这样的怪圈当中。 陆煦上的是一所中外合资的贵族学校,虽然是贵族学校,也不是花钱就能进的,不过还是有人捐了好几座图书馆实验楼,才把孩子给塞进去。 陆煦班上就有一个,陆清酌那次去接孩子放学的时候,和班主任聊八卦认识的。 班主任是陆清酌的影迷加狂热粉,每次都巴不得跟她多聊一会儿天。 经过班主任的一番叙述下,陆清酌了解到了陆煦在班里的人缘非常好,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的长相实在太出类拔萃了。 陆清酌来到教室外面,透过窗户看见了坐在教室倒数第二排的陆煦。 从班主任的口中得知,她安排陆煦坐在后排是因为她的身高远超出班级同龄孩子,坐在前面会挡住其他孩子的视线。 陆清酌上学的时候也喜欢坐在最后一排,她最不喜欢坐在前排,每次擦黑板都能吃一嘴的粉笔灰。 陆煦坐在座位上低着头看书,陆清酌稍微一低头就能看见对方的动作,她看的好像不是正经书吧。 一层阴影笼罩下来,陆煦一抬头就对上了陆清酌的眼睛,她抿了抿嘴唇,没想到陆清酌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陆清酌没说话,站在玻璃窗前,两只手对着陆煦比了个爱心。 看着陆清酌的一系列动作,陆煦早就习以为常,她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两节课才放学,陆清酌至少要再等一个多小时。 陆煦把桌上的课外书收起来放在桌肚里,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陆清酌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去学校某个花园里转悠了吧。 她对陆清酌还是比较了解的,陆清酌每到一个地方,就会练习自己的拍照技术,然后发到三人的家庭群里。 一家三口里面只有她是最清闲的,傅欲眠和陆煦除了周六周日,其他时间都是在工作和上学的路上,不过只要陆清酌一在群里发消息,傅欲眠都是第一时间回复的那个。 陆清酌:【献丑了[照片][照片]】 傅欲眠:【有意境[点赞][点赞]】 陆煦低着头从桌肚里拿出手机,点进去微信群,又点开了陆清酌发来的那几张照片。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把手机重新放了回去。 就一栋破教学楼有什么意境啊。 对于陆清酌的拍摄审美,陆煦不敢苟同,她觉得就算是让耶耶用舌头舔,拍的也比这张照片要好看。 陆煦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收起来,就收到了一条她的消息。 妈(清酌):【句号我知道你带手机了,快点说好不好看[拳头]】 陆煦打了两个字发过去。 【好看】 外面的操场上,陆清酌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在学校食堂买了个冰淇淋,一边吃着一边在湖畔走着散心。 这学校环境确实还不错,食堂免费又好吃,一年七位数的学费也不是白交的。 下午五点,陆清酌在学校门口接到了背着书包朝着这边走的陆煦,却发现对方的颧骨下方好像有一小块淤青,她下午的时候还没看见呢。 “暖暖,你的脸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陆清酌几步走过来,弯腰摸了摸陆煦的脸,仔细地盯着对方的颧骨看,那块雪白细腻的肌肤已经变成了乌青色。 陆煦点点头说:“她们放学的时候围着我不让我走,我把她们揍了一顿,这块淤青是不小心蹭到的。” 陆清酌一听可就彻底站不住了,着急道:“谁敢欺负你?她们爸妈是谁?我马上就给你欲眠妈妈打电话。” “我自己的事,就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处理。”陆煦满不在乎地摸了摸受伤的脸颊,说:“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到了车上,陆清酌系好安全带,回想起陆煦刚才的话,嘴角弯了弯,“不愧是我陆清酌的女儿,有仇当场就报,真是帅惨了。” 回到家后,陆清酌拿出膏药轻轻地擦在陆煦的脸上,那块淤青她越看越心疼。 从小到大陆煦都没受过伤,更是被她和傅欲眠两个人捧在手心里宠着,害怕对孩子的爱分配不均,两个人甚至都没要第二个孩子。 她今天才夸了这所学校风气不错,结果没想到孩子一放学就给她当头来了一棒子。 她陆清酌的女儿居然被校园霸凌了! 不过按照陆煦刚才说的话来看,那群人是准备欺负她,不过却被她给结结实实地教训了一顿。 陆煦从小就跟着傅欲眠学散打,还请了专业的教练学习,对付校园霸凌这种事情可谓是轻而易举,不过陆清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傅欲眠今天加班,在看到家庭群陆清酌发来照片的那一瞬间,眸子里寒意乍现,看得韩湉都有些胆战心惊。 “傅总,怎么了?” 傅欲眠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办公桌,嗓音冰冷,“清酌说,暖暖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 韩湉闻言都愣住了,难不成这些人不知道陆煦是谁的孩子,“谁那么大胆子敢欺负大小姐!” 傅欲眠今天本来应该留在集团加班的,但是出了这样的突发事故,她现在必须要回家看看。 陆煦觉得只是一块小小的淤青而已,根本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不过她知道陆清酌疼自己,从小到大虽然没怎么正经过,可是却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吃亏。 “妈妈。”陆煦难得主动地抱住了陆清酌的手臂,解释说:“其实不是校园霸凌,也没有人欺负我,是初三的一个女孩,她说她喜欢我,要和我耍朋友。” “耍朋友?”陆清酌难得愣了一下,她知道陆煦在学校里追求者不少,甚至有的还敢舞到自己面前来,“那个女孩长得怎么样?” “我不喜欢她。”陆煦面无表情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她总是缠着我不放,今天下午带了一群人堵我,强迫我跟她在一起。” 现在的小孩也太早熟了,十四五岁就想着处对象,陆煦今年也初一了,这个容易春心萌动情窦初开的年纪,陆清酌忍不住开始乱想。 “暖暖啊,你告诉妈,你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暗恋对象之类的?” “没有。”陆煦摇摇头,注视着陆清酌的眸子,坚定道:“我只要招招手就会有很多人围过来,哪里还需要什么暗恋。” “哟!” 陆清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真是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那么正经的孩子,嘴里会说出与她气质不符的话来。 难怪当初林之愈说陆煦和傅欲眠两个人的性格脾气一模一样,现在真是得到了证实。 “那你有没有什么小女朋友小男朋友之类的?”陆清酌一想到这种事情就开始八卦起来了,笑着说:“带回来让妈妈看看,我看人可准了,渣男渣女一眼就能辨出来。” 陆煦一脸诧异道:“这是早恋啊?” “我知道啊。”陆清酌一脸八卦地说:“早恋再正常不过了,谁上学的时候没早恋过……” “陆清酌。” 傅欲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陆清酌身后,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陆清酌的后背看,锐利的视线仿佛要将她的后背钻出两个洞。 陆清酌下意识抖了两下,陆煦见状偷偷钻回了自己的房间,整个客厅里只剩下傅欲眠和陆清酌两个人。 “亲爱的,你不是说今天加班,晚上九点才回家嘛。” 傅欲眠没有接陆清酌这个话题,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聊青春期,早恋啊这些,我关心关心孩子的心理健康嘛。” 陆清酌总觉得傅欲眠这架势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是对方问罪的对象是不是搞错了,欺负陆煦的另有其人啊。 傅欲眠狭长的眸子微。眯着,仿佛大型猫科动物捕猎之前的蛰伏,她的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你刚才说……早恋。” 陆清酌解释说:“我刚才问暖暖有没有早恋。” 傅欲眠的红底高跟鞋轻轻地踩在陆清酌的大腿上,说:“我想听你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说,谁上学的时候没有早恋过……” 陆清酌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上了傅欲眠的套,她坐直身体,一脸震惊道:“傅欲眠,我上学的时候可没有谈过恋爱啊!” “证据呢?”傅欲眠抚摸着陆清酌光滑雪白的脸颊,轻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清茶香味,“你长成这样,我就不信你没有追求者。”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陆清酌一脸不满地控诉说:“上学的时候天天都吃不饱饭,面黄肌瘦的,整个人看起来都营养不良,谁会喜欢我这根竹竿啊。” 傅欲眠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陆清酌的身体,笑着说:“你这句话没有任何的可信度。” “好吧,其实是我没时间。”陆清酌捉住傅欲眠的一根手指,来来回回反复揉捏着,说:“上学那会儿天天都想着怎么搞钱,哪有心思搞早恋啊,谈恋爱又不能当饭吃。” 陆清酌抬起头,见傅欲眠的表情有些微微的变化,咬咬牙把对方按在了沙发上,张口咬住了对方的脖颈,用她柔软的肌肤磨了磨牙齿。 “好啊傅欲眠,你就等着我说这句话对吧。” 傅欲眠一只手放在眼镜上准备摘下来,紧接着被陆清酌握住了手腕,她用嘴唇亲吻着傅欲眠的手腕内侧,用牙齿轻轻地啃噬着。 “不准摘掉,你这个坏O,刚才都是故意套我话对吧。” 傅欲眠往后一靠,手臂勾住陆清酌的脖颈,说:“真聪明。” 陆煦的分化期也快到了,陆清酌害怕两人的信息素会影响孩子的分化,所以就直接开车去了酒店。 今年B市十一月份就开始飘雪了,郊区雾霾也比较严重,距离陆煦放寒假的时间还长,孩子每天都由司机接送,有时候她自己骑车回家,根本不需要陆清酌她们操心。 陆煦在十月份的时候分化成了一个alpha,自从分化之后,她身边的追求者越来越多。 有时陆清酌闲来无事接她放学回家的时候,还能看见可爱乖软的小omega给她送小礼物。 她和傅欲眠现在是无事一身轻,对方平时加班到很晚,两个月就完成了半年的工作。 傅欲眠现在将集团的工作交给了专人负责,她则进行线上办公,可以陪陆清酌去很多个地方玩。 陆清酌想看袋鼠,傅欲眠就带人飞去了澳洲,她在澳洲这边也有分公司,闲暇时间会带着陆清酌去公司转一转。 两个人在悉尼一家特色餐厅吃午餐,她知道这里袋鼠泛滥成灾,许多都上了当地人的餐桌。 傅欲眠见陆清酌一直在盯着菜单上那道烤袋鼠肉看,就吩咐服务员上一道这个菜,让陆清酌尝尝味道。 “袋鼠肉啊。”陆清酌有些不敢下口,她凑到傅欲眠身边,用中文说:“我在动物园看袋鼠都挺壮实的,这个肉会不会咬不动?” 傅欲眠觉得澳洲餐厅那些所谓特色美食都不怎么样,比不上陆清酌厨艺的十分之一,“我也没吃过。” 烤袋鼠肉端上来后,陆清酌盯着两人面前的餐盘,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袋鼠……她有些下不去嘴啊…… 陆清酌捏着刀叉,看了一眼傅欲眠,小声说:“这个就是袋鼠肉啊,真的能吃吗?你说袋鼠是不是大型老鼠?吃袋鼠肉就相当于吃老鼠啊?” 傅欲眠笑出声来,她用餐刀切下来一小块,感觉还挺嫩,就当着陆清酌的面尝了一口,说:“没什么别的味道,你尝尝,肉挺嫩的。” 陆清酌咽了咽嗓子,切了指甲盖那么大一块肉,闭上眼睛嚼了两下吞进去。 口感有点像牛肉,肉质挺嫩,也没什么腥膻味,算是中规中矩吧。 秉持着不浪费食物的理念,陆清酌把眼前这盘肉吃得干干净净,比较出门在外,代表的也是C国人的形象嘛。 幸好点的是小份,吃澳洲特产是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啊。 吃完午餐后,陆清酌提议去悉尼大桥上看日落,两人来到附近的一片草地上,两三点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来到这里等待了。 陆清酌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群,忍不住感叹说:“好多人啊。” 话音刚落,身边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回答:“是啊,不过这地方确实挺漂亮。” 陆清酌回过头一看,一个亚洲长相的alpha坐在她边上,正拿出摄像机摆弄着。 这里好像是悉尼哎,怪不得之前在挪威住的时候,劳拉太太总是说在小镇上能见到很多C国人,真不愧是世界著名的街溜子。 陆清酌向来对拍照厉害的人比较有崇拜心,她见对方拿着专业的相机,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傅欲眠见状站了起来,早知道她今天也带摄像机过来了,现在好了,陆清酌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个女alpha的身上。 陆清酌只是看了几眼就收回目光,从身后拥抱着傅欲眠的腰,然后带着人一起坐在草地上。 “等会儿我给你拍照。” 傅欲眠:“……” 傅欲眠拿出手机,找到通讯录中一位许久不见的老同学,说:“我有一个朋友是国际知名摄影大师,现在就在悉尼,我现在就叫她过来。” 她把消息发了出去,正在摆摄像机位置的女alpha衣兜里的手机响了两声,她拿出来一看,是许久不联系的老同学傅欲眠发来的消息。 紧接着目光一转,黎韫看见了那张墨镜之下异常眼熟的脸。 “傅欲眠?” 傅欲眠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转过头一看,恰好看到了一脸惊喜的黎韫。 没想到她要找的人居然从一开始就在自己边上坐着,而她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对方。 陆清酌见到这副场景,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那个接了自己话的女alpha,原来就是傅欲眠要找的世界知名摄影师。 傅欲眠愣了一下,说:“黎韫?你怎么在这里?” 黎韫笑着说:“我刚吃完饭过来散散步,顺便拍几张风景照,悉尼大桥上的落日确实不错。” 之前陆清酌和傅欲眠结婚的时候,所有的亲朋好友都邀请了,这个叫黎韫的因为环游世界一时间没能抽出身来。 陆清酌想到之后,冲着她微微一笑,说:“你好,我是傅欲眠的妻子,陆清酌。” “陆老师久仰大名。”黎韫伸出右手和陆清酌握了两下,“实不相瞒,我还是你的影迷呢,刚才就觉得你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原来是在电影里。” 下午五点半的落日是最好看的,黎韫想起对方结婚的时候自己没有去参加她们的婚礼,于是就提议说:“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没去,要不今天我借着大桥日落的景色,给你们拍几张照片吧。” 傅欲眠点点头,陆清酌也笑着说:“非常荣幸。” 两人摆好姿势,站在草坪上拥吻,黎韫将这幅完美浪漫的景色记录在镜头中。 两天后,陆清酌和傅欲眠离开澳洲去了太平洋,她们乘坐游轮来到了傅欲眠送给陆清酌的那座小岛上。 这里的草木郁郁葱葱,两人有一年没回来过了,不过里面安排了几名佣人,每天清扫别墅里的灰尘和落叶。 陆清酌一踏上这座岛屿,脑海中就浮现出多年前被傅欲眠“囚禁”在这里的场景了。 那个时候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摘掉戒指离开了傅欲眠,现在想想觉得还挺好笑的。 她走了两三个月,最终还是被傅欲眠给抓到了,当天夜里就乘坐游轮把她“丢”在了这座岛上。 这里不是什么旅游景点,是属于陆清酌的私人岛屿,岛上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别墅。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陆清酌会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还是会忍不住唏嘘。 “好久没回来了。” 傅欲眠牵着陆清酌的手,脱掉鞋子踩在细碎的金色沙滩上,这里的沙粒又细又软,踩着凉凉的很舒服。 陆清酌一手拎着鞋子,一手牵着傅欲眠,笑着说:“我记得你之前把我关在这里,关了一个多月。” “谁让你不听话。”傅欲眠的手指在陆清酌的掌心中挠了两下,“一切都过去了,不过既然你提了,那我们不如……” 陆清酌停了下来,她注视着傅欲眠的眸子,凑近问:“什么?” 傅欲眠笑得暧昧,“不如我们再还原一下当时的情景?” “傅欲眠,你怎么这么……” 陆清酌停顿了一下,她是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傅欲眠了。 傅欲眠的掌心贴在陆清酌后颈的腺。体上,用指尖在上面轻轻地画着圈圈,怎么看都像是在挑。逗和暗示着什么。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 陆清酌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巴不得现在就和傅欲眠好好玩一次,不过太急切一点都不矜持,陆清酌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矜持的alpha。 晚饭时间快到了,陆清酌穿着粉色格子围裙,在厨房里切菜,突然从身后贴近一具柔软的身躯,她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我身上有油烟味,你去外面沙发上等着吃。” “我想玩那个。”傅欲眠的手勾着陆清酌的裤腰,轻车熟路地解开了对方的腰带,然后把手伸了进去,“我们之前玩过的。” 厨房……play? 陆清酌身上的衣服被迅速剥离得干干净净,浑身上下除了那条粉色格子围裙什么也没有。 她一脸无奈地转过头去,就被傅欲眠夺走了呼吸。 “清酌,你真性感。” 傅欲眠抚摸着陆清酌的眉眼,从对方优越的眉弓,抚摸到她的嘴唇和下巴。 她的alpha成熟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对她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她恨不得直接用目光将对方的衣物全部剥光。 掌心之下是陆清酌劲瘦柔韧的腰。肢,她最近有在好好健身,腹肌紧实,令人爱不释手。 陆清酌面不改色地提着锅炒菜,“摸够了吗?” 傅欲眠抱着她不肯松手,在她身后蹭来蹭去,细软的发丝扫弄着陆清酌的脖颈和锁骨。 “不够,想要你一边做饭一边做点别的。” 这种话居然是从傅欲眠嘴里说出来的,如果还是当年的那个陆清酌,一定会被对方给吓死,不过现在她已经百毒不侵了。 “每次这样锅里的菜都焦了,我们今天晚上又要饿肚子。” 傅欲眠一下子就跳到了陆清酌的身上,修长的双腿夹住对方的细腰,说:“你多练练不就好了。” 不出陆清酌所料,她的手累得快断了,锅里的菜也全焦了。 当天夜里,傅欲眠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套白大褂制服,陆清酌被扒光了衣服,只穿着一条黑色的性感蕾丝内衣,内裤也歪歪斜斜的。 她穿着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手里还抱着一本病历。 陆清酌:“……” 这些装备都是从什么地方弄过来的啊! 傅欲眠穿着白衬衫,躺在做检查的窄床上,盯着陆清酌的眼睛,说:“陆医生,怎么还不给我做检查?” 陆清酌扶了扶眼镜,从盒子里拿出一枚指套,上面写着劲爽清凉薄荷超强颗粒感,这是她特意挑的,傅欲眠就喜欢这么刺激的味道,一般的颗粒款根本就满足不了她。 说来也奇怪,按理来说绝大多数omega都喜欢甜甜的味道,陆清酌上次在情趣用品店就看见一个小O拿了好几瓶水蜜桃和草莓味的润滑液。 既然傅欲眠喜欢追求刺激,那就只有按照对方的喜好来了。 陆清酌居高临下盯着傅欲眠,迅速进入到角色当中,红唇微启:“自己把裤子脱了。” 傅欲眠乖巧照做,柔软纤长的手指解开腰带丢在地上,说:“好,都听陆医生的。” 陆清酌将傅欲眠所有的动作全都看在眼里,对方慢条斯理地脱掉下半身的衣服,一只手落在胸口。 “陆医生,上面要不要检查啊?” “暂时不用。” 她拿出润滑放在一边,轻轻撕开指套的包装。 刚触碰到傅欲眠的脸颊,对方就将她的指尖含在了嘴里,陆清酌的手指抵着傅欲眠柔软湿热的口腔,舍不得把手指拿出来。 “傅小姐,你这是在干扰我做检查。” 傅欲眠的牙齿不轻不重地咬着陆清酌的手指,津液将她的中指和无名指打湿,紧接着被对方拿了出来。 她舔了舔湿润的唇瓣,“陆医生到底是做检查呢,还是想和我做些别的呢?” 陆清酌面色微红,二话不说直接将傅欲眠的两只手腕用手铐给拷住了。 对方并拢在一起的双腿也被她分开,呈现出一个截石位的姿势来。 陆清酌第一次玩这种角色扮演,在这张窄床上,傅欲眠的一切都一览无余,她咽了咽嗓子,听到对方在不停地催促自己。 傅欲眠的嗓音沙哑难耐,唇角含着狡黠的笑意,“陆医生,怎么还不开始?是不是医术不行啊?” 没有一个alpha能忍受得住omega对她们说不行这两个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