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环伺的菟丝花》
1. 第 1 章
阮眠是个beta,家世普通且贫穷。
别人说她命好,谈了个第三区指挥官首长的alpha儿子当男友。
别人又说她命不好,因为就在订婚前一天,她的男友在战场上失踪了。
眼前的女孩双膝并拢坐姿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头低垂,露出一截与碎发交织的雪白柔弱脖颈,她细白的手攥紧衣裙,似乎因他打量的视线有些紧张。
“阮眠。”
打量她的成熟青年收回视线,口吻冷硬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在,长官。”阮眠身子一抖,下意识回了声。
她的声音柔细绵软,跟她的名字一样,软绵绵的。
“你应该听说了。”
成熟青年没在意她的称谓,他坐姿笔直端正,没有褶皱的军装一尘不染,肩章散发着冷硬的锐光,那张跟她男友有着五分相似但更成熟深邃的脸上神色淡淡:
“秦程失踪,生死不明。”
“我知道……”
提起自己的男友,阮眠下意识抿了抿唇,她的唇很翘又粉,因着这个动作将唇珠抿的娇艳欲滴。
秦淮启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漠。
“信号失踪前他曾传过一道讯息出来。”
“他想让你住进秦家。”
阮眠攥紧手指,她低着头,对这个话没有什么反应,或许是有的,只不过秦淮启不在意。
“我已经派人将你的东西都收拾过来了,这是钥匙,会有人带你熟悉房间。”
“还有事吗?”
明明是他把她叫来的,这样询问反倒像是她有事求他一样。
阮眠连忙摇头,她对男友这位强硬的指挥官父亲生不出丝毫的反抗情绪,他太强大,身上独属于alpha的气质强制专横,压得她快喘不过气,只想赶忙逃离。
对方似乎很忙,在确定她没事以后就离开了。
阮眠看着桌上的钥匙,陷入了发呆状态。
她其实没太回过神,虽然她看起来很镇定,但那对杏色瞳孔深处却泛着浅淡的茫然。
明明在昨天之前,一切都还不是这样的,甚至她连戒指都——
她垂眼看向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她的手指细白,细圈的银色戒指泛着暧昧的光泽贴在白嫩的指节上,有种说不出的旖旎。
明明,马上就能拥有新的生活了。
她抿了抿唇,拿过钥匙攥在手里。
冷硬的钥匙触感并没有给她带来些许安全感,反而让她有些心慌。
“小姐跟我来。”
在仆人的带领下阮眠大概熟悉了这座独栋别墅,一楼是接客区,也就是她刚刚待过的地方,二楼是主要住房区,她的房间也被安排在这里,三楼是指挥官首长的办公区域,是不能进入的禁区,除了这里,别的地方她可以随意逛。
但阮眠并不是那种会到处闲逛的人,她性格内敛,甚至可以称得上软弱。
简称,社恐。
这也是她跟男友交往这么多年却一次都没来过男友家的原因。
仆人带她熟悉完房间以后就离开了,偌大的房里现在只剩下她一个,这让她一直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许,开始有闲心打量起了这个她未来的居住地。
这是一座装修风格明显很冷硬的建筑,整体颜色除了黑白灰没有其他温暖的色泽,莫名的让她想起刚刚见过的指挥官长官。
同样冰冷强势且具有不近人情的侵略感。
她难以适应的抿了抿唇,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她朝着楼梯走了几步却发现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水珠从黑发下滴落,湿漉漉的痕迹划过少年冷白的面容,或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他上半身只有一个白色的毛巾虚虚盖着,依稀可见窄腰上骨感凸出的胯和微微发红的锁骨。
那张带着初熟冷峻的容色带着湿漉漉的雾气,细长的眼睫微垂,黑瞳半敛的垂眼看她。
她在下,他在上。
那一瞬,她以为她看到了失踪的男友。
水滴在地上的滴答声唤回了阮眠走失的神,她急忙收回视线垂头后退了几步,将楼梯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哒、哒、哒、的脚步声从她面前路过,空气一瞬潮湿,飘过淡淡的薄荷香气。
那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这让她更加确定眼前的人不是她的男友,她男友的信息素是柠檬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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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垂的更低,尽量屏住呼吸不去摄取面前的薄荷空气,将自己存在感压缩到极致。
好在对方没有搭理她的意思,没在她面前停留片刻。
哗啦一声瓶瓶罐罐的玻璃碰撞声在阮眠耳边响起,她听出那是开冰箱的声音。
她松了口气。
一瞬放松的呼吸让她大脑有些眩晕的缺氧,但她没有停留,快速爬楼梯走到自己房门前,像是背后有鬼在追一样急忙打开房门把自己关了进去。
咔嚓,是上锁的声音。
刚拿出体能特饮和玻璃杯的秦染顿了顿,他侧头朝着楼上看去,黑瞳映着那道刚刚上锁的房门,分辨不出情绪。
-
阮眠背靠着门,松了口气。
虽然此时屋里乱糟糟的摆放着她的各种物品,但这种被自己物品包围的狭小空间让她安心。
令她头疼的是,她并不会归纳物品。
她被男友照顾的太好,好到基本丧失了动手能力。
她无意识摸着手上的戒指,钻石切割面在指腹上滚动着棱角,有些冰冷的割感。
她想到刚才碰见的少年,和男友长得很像,应该是男友的弟弟。
男友从未跟她说过家里的事,她社交能力又很差,很怕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过她小心一点,尽量减少跟他们碰面,应该就不会发生什么吧?
这样想,阮眠放松了一点。
没错,她又不是常住在这。
只要男友回来,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她只是暂住而已。
想明白以后阮眠开始收拾屋子,但她实在不是个收拾屋子的好手,最终妥协的将东西都塞起来,起码肉眼可见的地方干净整洁一点。
做完这些,日头已经偏西了,薄薄的日色从窗外映进来,她又累又困,躺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但是半梦半醒之间,总感觉脸上很痒。
那种痒带着一种湿漉漉的气息,温热潮湿的笼罩着她,带着莫名的芬芳。
她想开口制止,那湿漉漉的气息下一秒便覆盖了下来细细密密的压着她的唇。
她有些喘不过气。
2. 第 2 章
阮眠醒了,睁眼的一瞬她发现了屋里的昏暗。
天黑了,月色温柔的纱落在屋内,映着模糊的光亮。
室内的东西陈设和她睡前一样,没有变动。
她摸了摸脸,没有梦中的潮湿感。
所以,只是鬼压床?
她舒了口气,起身下床照镜子整理了一下因为睡觉而略显凌乱的裙摆发丝。
抬手将最后一捋碎发拢到耳后时,阮眠手指顿了顿。
她皮肤很白,所以薄薄耳垂上那一点红便很显眼。
她手指碰了碰耳尖的红,不痛。
或许是之前无意中磕碰到了,阮眠没有在意的放下手。
她有些饿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外面一片寂静。
她附耳在门边听了听,确认外面确实没有声音后便拧开房门,想着下楼看看冰箱里有没有什么吃的,但里面除了各种水就是营养液。
她不喜欢营养液的味道,但她又不会做饭。
阮眠原地纠结了一会,最终在饥饿感的促使下她拿了一袋营养液。
她撕开包装袋,低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流入喉中,她蹙了蹙眉,还是没忍住转头吐了起来。
恶心感在胃部灼烧,那种冰凉黏腻的吞咽感逼她不停反呕,刚吞咽进去的一点点营养液全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压下了那种恶心的黏腻感,阮眠擦了擦嘴直起腰,下一刻灯光骤然啪的亮起,室内一瞬大亮。
她措不及防的和站在楼梯拐角的少年四目相对。
少年似乎刚从屋里出来,身上穿着简单的黑T衬裤,腰身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窄瘦,腿部比例修长,那对略显冷清的眼垂落到她身上,扫过地面,最后缓缓皱起眉。
阮眠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说:“我会收拾的。”
真糟糕,入住男友家第一天就被男友弟弟瞧见了呕吐现场,这印象有够差的。
她有些颓,颓到少年什么时候走到她旁边路过了她都没察觉。
等她察觉到以后少年已经步入了后面的厨房,没多久飘起了油烟的香气。
看来他也不喜欢喝营养液。
阮眠感同身受,并且觉得更饿了。
营养液肯定是不能再喝了,她决定忍一忍明天上班的时候买点东西吃。
将地面收拾干净,阮眠准备上楼回去睡觉,却不想刚转身就被叫住了。
“多做了一份。”
秦染将两碗面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瓷器碰撞声。
他没看她,将那碗面放下后就坐下执起筷子解决起了自己的面。
阮眠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被那吞咽面条的声音勾了回去。
“谢谢。”小声的道了一句谢后她也坐下开始吃起了面。
面是很简单的清水挂面,上面浅浅漂了一层油水,还附带了一个又大又圆的荷包蛋。
味道很熟悉。
她有些吃惊,嘴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阮眠口淡,这碗清水面可以说是完美符合了她的胃口,连她不爱吃的葱花都没有,基本可以说跟她男友做的一模一样。
可能一家人做饭手法都差不多,所以味道也差不多吧。
她没多想。
客厅微暖的黄色灯光将桌上的二人笼罩,连吃面的动静都显得略有几分温馨。
秦染将自己那碗面吃完就准备走,只是刚站起身,就见对方耳畔一缕碎发落了下来,似乎是挡住了主人吃面,被主人细白的手指勾了回去,露出了薄白的耳垂。
上面有一点浅淡的红。
他动作顿了顿。
*
吃了顿饱饭一觉睡到天亮的阮眠伸了伸腰,洗漱换衣服准备去上班。
她的工作是很基础的文职工作,每天基本跟同事没什么交流,坐在电脑前处理下文件就能消磨一天的时间。
虽然是个很简单的工作,当初也还是靠男友才找到的。
想起男友,阮眠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她抿了抿唇,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后就出门了。
走廊外空无一人,客厅的餐桌上摆放着一份卖相不错的三明治。
她想了下昨晚下厨的少年,认为是他的早餐,没多停留就直接出门了。
秦家的位置虽然处于市中心,但富人区的位置相较偏远,这导致她等公交的时间比之前长了很多。
最后到达公司的时候差五分钟就要迟到了。
看来明天要早点起来。
急忙打完卡落座气喘吁吁的阮眠想着。
因为昨天请了一天假落了很多工作,休息没一会的阮眠就啃着自己买的包子开始忙起了工作。
只是今日的办公室,似乎——格外的热闹?
“听说老总的儿子从国外回来了,老总说把我们公司给他练手。”
“真的假的,那位大少爷不是说脾气很不好吗?”
“哎呀,人家可是大老板,手下公司多的是,玩废这一个小公司也不会怎么样。”
“别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这份养老工作,我还想多干几年呢。”
“哦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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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位大少爷长得特别帅,还是个alpha,说不定我们……”
“别想了,人家信息素过敏。”
信息素过敏的alpha?
阮眠没等听更多桌上就多了一沓文件,同事双手合十的拜托道:“阮眠,拜托你把文件送去楼上,我手里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一下。”
同事名字叫柳丝丝,平时跟阮眠关系还不错,她这么说了,阮眠有点难拒绝。
“谢谢你啊阮眠,中午我请你吃饭。”没等她回应柳丝丝就急忙的道谢转头走了,速度快的生怕她反悔。
阮眠刚张开的口缓缓闭上,幽怨的视线要将文件盯出窟窿。
死嘴,让你不快说。
阮眠拿起那沓资料朝着电梯走去,按电梯按钮的手指带着一丝泄愤的力道。
电梯缓缓在眼前打开,她刚要进去身体就被撞了一下,一堆人呼呼拉啦的挤开她簇拥着谁进入了电梯。
原本空荡的电梯一瞬满员。
阮眠想骂人,视线抬起却见电梯里的都是一些熟悉的高层人员。
惹不起,算了。
她大不了等下一趟!
“卫总,这是我们公司现在这个季度的目标,您看看?”
“卫总,虽然我们公司小,但是发展前景还是十分可观的……”
这些西装精英的alpha高层们一个个拿着修订好的文件试图引起中间青年的注意力。
虽然他们谄媚,但都十分小心翼翼的把控着距离,所以青年周围都属于真空状态。
但即便如此,青年依然皱着眉头,眉目间满是不耐。
他个头很高挑,休闲西装将他衬的更加笔挺,微卷的黑色短发下是一对宝石绿的斑斓眼瞳,他很白,五官立体又深邃,是那种西式的立体雕刻般的深邃中又混合了中式精致的糅杂,让他在这一众西装精英的alpha里脱颖而出。
那是一种攻击性极强的美感,是一种即使他此时蹙眉你知道他不耐烦但仍然会忍不住看他的美。
阮眠瞧见了,虽然只是一瞥,但仍怔愣了一瞬。
不过由于她社恐的本性,仅仅看了一眼她就迅速收回了视线,老老实实站在电梯旁等下一趟。
电梯门合拢瞬间,青年无意扫过外面,一眼瞧见了垂着头守着电梯按钮的小beta。
她低着头,看不清五官,但点缀着黑绒碎发的雪白漂亮脖颈暴漏无疑,像是一截松软可口又白嫩的糕点。
一种想要咬住什么的欲/望从牙根下生出。
能勾动起这股欲/望的人,据他所知,目前为止只有一人。
3. 第 3 章
阮眠觉得那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alpha有点莫名眼熟。
黑卷短发……绿瞳……脾气不好……
随着关键词触发,尘封的旧事记忆宛如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般一帧帧呈现在眼前。
那还是大学时候的事情。
那时她刚和男友同居,因为她不善言辞,在学校没有朋友,她生活单调又枯燥,跟普通的学生没什么两样。
直到一个骄矜的大少爷转进了她的班级,她单调的生活被打破了。
大少爷叫卫铭,是个名牌从头穿到脚的豪门公子。
他讨厌噪音,讨厌难闻的气味,有着稀奇古怪的洁癖,漂亮宝石般的绿瞳经常阴阴沉沉,漂亮的眉头紧蹙,仿佛厌恶世上的一切。
即便如此,喜欢他的beta和omega依然有很多,但他脾气太坏,经常会奚落别人告白的心意,拿别人的情书嘲讽的念出来最后撕碎扔掉。
这样的人却救她躲过了恶意下药的流氓事件,导致他易感期失控提前诱发了发情期。
时间紧急,又或许是为了报答,她逼不得已帮他舒缓了一次。
阴暗的巷子里本该是发霉潮湿的味道,当时却充斥着满满浓郁黏腻的玫瑰甜香。
他的呼吸炙热潮湿,牙齿磨咬着她后颈的动作急切又激动,力气大到她后颈通红刺痛。
但她是个beta,他得不到他想要的,最多只能舔她一身口水。
细密黏腻的水渍声从后颈转移到了前颈,他像个饥饿渴水的沙漠客,想要从她身上汲取甘甜的水源,动作痴缠又专注。
她本以为这位洁癖大少最多在她脖颈上发挥一下多余的信息素就能恢复理智,万没想到最后他一口含住了她的唇。
他舌尖勾缠的力道青涩又用力,像是要将她吞咽般搅动着。
青核般的喉结不停滚动,一次次汲取她口中津液咽下,像是吃到了什么美味佳肴,痴态的丢了他矜沉的形象。
那药当真是厉害,将一个喝水只喝特定山泉的洁癖少爷变得如此淫/靡。
她当时很怕这位大少事后想起来会恼怒的羞辱她一顿,所以后面请了好几天假没去上学。
谁知后来——
电梯叮的一声唤回阮眠的思绪,她捏着文件的手一紧,莫名的有些抗拒。
如果早知道新上任的总裁是他,她就……
她就……
晚一点来送文件了!
阮眠被自己窝囊到了,事实证明,在绝对的资本面前她怎样不了。
放在之前她还可以靠着男友硬气辞职,但是现在男友下落不明,她要是连这点窝囊废都不要,就只能整日蹲在秦家别墅里。
一想到要朝夕都跟男友家人相处,她有种浑身都不自在的窒息感。
两相比较之下,送文件这点难受也不算难受了。
再说,距离那年也过去三四年了,对方不一定认得出她,就算认出了估计也不会把她这颗普通的小白菜放在眼里。
阮眠并不普信,她很有自知之明,她自认不是顶级美女,又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beta。
卫铭那种豪门顶级alpha,出国这些年见到过的omega数不胜数,人的眼界都是会随着时间成长的,见识过更好的佳肴,哪还能看得上小米粥。
一番自我鼓励下,阮眠因旧事翻腾的心逐渐平稳,社畜心态回归,淡淡的死味又充斥了全身。
她按了电梯上了楼,垂着头目光盯着脚前地砖敲了敲门。
她刚想开口就听门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大少爷发脾气的狠戾声随之传来:“都滚出去。”
这一声戾气十足的骂声让阮眠刚张的嘴闭上了,玻璃门在她眼前打开,一群西装精英们像是丧气的鹌鹑一样涌了出来,瞥见她站在门口的眼神竟让她读到了一丝同情的意味。
很快人走干净了,空旷的办公室一地狼藉,只剩翘腿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大少爷和站在门口的她。
少爷衬衣领口微松,像是被暴躁扯开一样,露出一截锁骨脖颈,他交叠着腿,高定西裤笔挺整洁,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幽绿的瞳孔凝着她,带着一丝阴沉的色泽。
她站在门口被看的有些局促,脑子里开始扯花犹豫进去或者不进。
“站在那是准备让我请你进来?”大少爷阴阳怪气的的声音幽幽飘来,阮眠身子一僵,捏着文件的手指紧了紧,到底是深吸口气视死如归的走了进去。
“这是策划部提交的资料。”阮眠声音下意识放轻,连提交资料的动作都轻的像是怕惊扰了蝴蝶一样。
对方视线瞥过她手上的文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轻飘飘的道:
“过来。”
她以为对方想要现在看文件,所以绕到桌子侧面双手将文件递了过去,是对方伸手就能拿到的距离。
对方确实伸手了,却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进了怀里。
文件掉在地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此时却无人在意。
阮眠像是受惊的鸟一样被圈坐在腿上,腰间是紧固占有的手臂,正在一圈圈缩紧,并不陌生的玫瑰冷香在她鼻前萦绕,莫名的有一丝甜腻。
耳侧传来潮湿的呼吸声,温热的湿软口腔下一刻吞没了她的耳珠,她瑟缩了一下,却换来了齿尖研磨的惩罚。
她痛的推拒了一下,手指却被对方握住强硬分开十指插握进去。
“想我了吗。”
“眠眠。”
这带着柔软亲昵的昵称从他含着她耳畔的唇里吐出的一瞬阮眠身子就像是过电一样抖了一下,一瞬时光好像倒流到了上学时代。
黄昏暮色下,他将她堵在学校的楼梯拐角里,捏着她的下巴一下又一下的亲吻她,交融彼此润湿的呼吸。
alpha优良的体力让他毫不费力一只手捏着她两只腕子举过头顶按在墙面上供他肆意妄为。
他单膝抵在她腿间,几乎将她钉在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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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像是要将她吞噬般紧贴着她,让她感受他身体觉醒的热烫变化。
一次次交换吐息间他强硬又阴沉的唤着她的名字,像是不知足的贪兽,一下下蹭着。
“眠眠,帮帮我,眠眠。”
她抗拒挣扎,细白的腕子像是被蜘蛛黏住的蝴蝶做出微弱的反抗,但她微弱的力量并不被猎人看在眼里,最终还是被蛮横强硬的拉下一只手覆了过去。
他攥着她的手,力道紧的发潮,像是滚烫的开水一遍遍浇在掌心,将薄嫩的皮芽反复蹂躏,将她掌心摩擦的滚烫。
“不要了,我有男朋友的。”
她声音柔软带泣,神色更是慌张的看着楼梯口生怕有人经过看到。
男友或许就在楼下等她,见她迟迟不出来随时都有可能进来找她。
这么一想她更紧张了,被紧按住的手不自觉用力,下一刻唇就被咬住了,沙哑的闷哼从被含住的唇后传了出来。
甜腻的玫瑰香气更浓郁了,如麝似幻的萦绕在狭小的楼梯拐角,腌的她都快要入味了。
她正愁身上的味道出去要怎么遮掩,对方却不紧不慢的掏出丝帕给她清理手指。
上等丝绸一根根擦过她的手指,他眼睫微垂,幽绿的瞳孔专注,那张往日攻击性极强的容色一片安宁。
将手指擦得干干净净后他丢掉帕子垂头亲上了她的手指。
她指尖莹白,因使用的原因泛着肉色的粉红。
他一点点啃咬,一根根舔舐,将所有手指都舔的湿哒哒的,最后在尾指掌下的腕骨处留下了浅浅的齿痕。
“跟他分手,或者我去找他。”
他自她掌心抬眼,微卷的黑发下,那张糅杂了中西结合冷艳漂亮的面容显出几分不容置疑的阴冷。
*
手指上湿润的吞吐温热感叫回了阮眠的思绪,她侧眼看向捏着她手指一根根舔舐的青年。
他手指细长骨骼分明,单手捏着她手指的动作看起来像是捏着艺术品,他侧颜漂亮极了,像是冬日的冷艳玫瑰盛开,西式的轮廓下是东式温柔满满的微敛桃花眼。
几年不见,他轮廓的青涩感全都褪去,美的更有攻击性了。
“嘶。”她疼的颤了一下。
从腕间抬起头的卫铭满意的看着软白腕上的浅红齿痕,拇指蹭了一下,惹的掌下娇腕颤了一下。
他幽绿的瞳孔浮浮浅浅的盯着,最后开口道:
“说起来,那次回去后你是怎么跟他解释的。”
他摸了摸她腕上的齿痕,言语里指着楼梯拐角他故意在她腕间留下齿痕的事情。
他语气里带着阴暗的阴湿味,抬起看向她的幽绿瞳孔更是幽幽重重,带着泥泞的阴翳。
强迫跟她亲昵几次,他早已知道她体质敏感,留下个印子要很久才能消退。
那次,他就是想借这个方法逼她跟那个男人分手。
结果显而易见。
他失败了。
4. 第 4 章
“你放开我。”
阮眠不想回答,她细白的手指推拒抵在他胸前,指尖用力绷紧到泛白,十分抗拒的模样。
卫铭单掌握住胸前的细腕,横臂不容拒绝的将她柔软的身子拉回抱个满怀。他并不将她细弱的抗拒放在眼里,埋首将鼻埋在她发间用力蹭吸,呼吸间满是石榴的甜香味儿。
是洗发水的味道,也是她的味道。
beta并没有信息素,身上有什么味道取决于今天用了什么洗浴产品和香氛。
但大多beta为了合群会选择信息素浓缩香精,这是为了融入集体不被当成异类,也是促进他们寻找伴侣的方法之一。
虽然味道选择有很多,但其中蕴含的信息素原素很劣质,是卫铭闻见了就恶心想吐的程度。
不过他这种异类alpha连omega的天然信息素都会觉得反胃恶心,自然也不能跟一般的alpha相提并论。
而阮眠早在上学的时候就对石榴味的洗护用品情有独钟,这么多年一直没换过,也没用过别的香水之类的,所以这股淡淡的石榴香味就成了她专属味道。
也是吊着卫铭这么多年唯一心心念念的味道。
卫铭牙痒了,俯身启唇咬住了她后颈软肉用舌尖舔了舔,唇齿间满是石榴的甜味。
“没关系,反正他已经死了。”
他像是放弃了从她嘴里求证那个答案,喉间似乎又带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胡说,他只是失踪了。”阮眠被咬的皱眉,但又忍不住反驳,不满意他对男友下落的断定。
“失踪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他松开唇里的软肉,抬起阴沉的眼望着她,绿瞳满是暴戾:
“即便他没死,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他变成真死,从此彻底失踪。”
“要不要试试看?”
他单手勾起她的下巴,满意的看着她一瞬白了的小脸,见她颤颤的咬唇动作后又俯身凑过去安抚的亲了下她柔软的唇瓣:
“眠眠,别惹我生气,你知道我不爱听这些。”
浅浅的吻显然不能满足三年多的想念,他按着她后缩的脑袋分开她柔软的唇瓣探进去用力舔舐着,要探进喉咙中将她吞下去那样用力。
阮眠几乎要喘不过气。
她用力推拒对方却换来更发狠的舔吻,她只能用力咬他的唇用疼痛来换点呼吸空间。
卫铭闷哼后撤,艳色血珠从唇上咬破的伤口滴落,落在雪白的衬衣领口上像是开在了雪里的玫瑰。
“你当年既然选择离开,现在就不要再来纠缠我,我不是你的玩物你想玩就能随便玩几下,不想玩就随意丢弃。”
她杏色的浅眸发红,软颤的声音从被纠缠的红肿艳糜唇瓣中传出,一副兔子被逼急了咬人的红眼场面。
她明显很生气,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多了几分凶感。
只是这落在卫铭眼里依旧很软,泛着甜滋滋的味道,想让卫铭接着按着她亲。
卫铭也那么做了,只是他头刚追上去阮眠就像是提前预测到了一般侧过头,气鼓鼓绷着脸的拒绝了他的吻。
最终他的吻落到了她莹白的侧颊,他也毫不在意,响亮的亲了一口退开来瞧着印在她侧颊上沾有血色印子扯唇笑了。
他毫不在意这个动作会扯疼唇上破损的伤口,反而变/态的有种满足感。
一种看中已久的猎物被盖章标记的满足感。
“我得纠正一点。”
他侧了侧头,看着盖章阴阴幽幽的扯唇笑了笑:
“对你,我从未放手。”
三年多以前的离开从来都不是他心甘情愿。
为了能将这个兔子顺利叼进嘴,他在国外摸爬滚打,几乎什么苦都吃过了才爬到如今的位置。
但这些,他不准备说。
他回来是享用美食的,不是诉苦的。
“我走以后,他有伺候好你吗。”
阮眠眼尾一颤,直觉他没好屁。
“我猜没有,毕竟我第一次舔的时候,你反应很……”
“不要说了!”阮眠慌忙转头用手捂住他的嘴,薄红蔓延上了整张白腻雪肤,湿漉漉的杏眼里满是气恼。
“好,不说。”
模糊的哑音带笑从掌心传来,下一刻湿漉漉的滑腻触感从指缝溜过。
“我舔给你看。”
*
粘腻的水声在软肉间响起,阮眠软白的手指攥紧掌下黑卷的短发,眼前白光闪烁时,她视线朦胧瞥见手指上光泽闪烁的钻戒,恍惚的想起那几年上学期间的事。
卫铭经常钻男友的空子逼她跟他做那种事。
她若死命抗拒他就威逼恐吓,说要跟男友揭发他们之间的事,逼她分手。
阮眠不能分手。
学校她是借了男友光进来的,学费也是男友在交,她不能分手,所以面对卫铭的强硬攻势她不得不一次次妥协。
最后他们除了没插/入以外,其他能做的都做了。
虽然卫铭想一再突破底线,但那是阮眠唯一的道德底线,她对男友的愧疚让她坚守着底线,所以卫铭从未得手。
阮眠不喜欢卫铭,或者说,除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别的都不喜欢。
他性子阴沉古怪,又有挑三拣四的龟毛洁癖,经常穿着价格昂贵的高定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姿态,每次瞧你的眼神都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东西式糅杂的艳美的脸蛋上带着满满的蔑视阴冷。
这时候的他漂亮归漂亮,但却远远不如另一副姿态漂亮。
那张脸,只有在俯身痴迷勾勒水液,被湿液浸透,跪在地上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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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淋淋的唇从下往上仰视她的时候,才是漂亮的。
她喜欢那样的他。
喜欢他痴迷勾缠肉瓣急促吞咽,淋湿了一张玫瑰艳色的脸却眼尾泛红沉醉于被她掌控在手下的感觉。
这让她有种桀骜不驯的狼王被她调教成了乖狗的错觉,这种隐晦的错觉每次都能让她兴奋的揪住他的头发。
“……水好多。”
发根被牵扯的有些刺痛,但卫铭毫不在意,舌尖再度凑前舔了下湿软的嫩核桃才退开哑声道:
“真可怜,都馋的开始抽抽了。”
“别急,会给你的。”
“我会让你知道,我远远比你那个废物男友有用千百遍。”
*
提交完‘资料’离开的阮眠一路被西装精英们目送离开电梯。
很显然,她是唯一一个在总裁办公室呆这么久没被骂出来而是自己走出来的人。
聚堆扎在身上的视线太刺眼,阮眠不喜欢自己成为焦点的感觉,她垂着头不自在的等着电梯,等电梯来后她迅速进去合上门将那些视线隔绝,这才松了口气。
她瘫靠在电梯扶手上,双腿酥软又无力,刚才那几步都是强撑着走的。
几年过去,卫铭的技巧更纯熟了。
他吃了一遍又一遍,仔仔细细,里外扒开细舔,还喂了两根手指进去。
最后那两根骨骼分明的漂亮手指慢条斯理在丝绸手帕上擦干净的时候指腹位置都微微发白褶皱。
她软的站不起身,他要抱着送她出来被她拒绝了。
她不想让公司的人误会她跟他之间有什么关系。
后面直到要下班的时间阮眠都没离开办公室,专注工作。
等下班以后她第一个踩点离开,速度快的像是身后有鬼在追。
她站在公交站台上等着那班稀少的公交车,一边回头看向后面有没有人在追一边焦急的等着公交。
直到一声鸣笛从身侧路边响起,她才注意到路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车。
那是一辆颜色低调的黑色宾利,车窗似乎做了特殊处理,瞧不见里面是谁。
她正疑惑,就见后车窗落下,露出那张熟透了的冷峻青年面庞,他穿着深色军装,一丝不苟的金属盘口整整齐齐扣到脖颈,闪烁着冷硬光泽的简章为其渡上一层冰冷的气质。
“上车。”
他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说,简单扼要,像是命令属下一般的口吻。
上位者的气息太过强大,阮眠生不出抵抗的心思,乖乖开车门上了车。
只是坐进去的一瞬间,她便有些难受。
逼仄的空间,密闭的环境,虽然前面有司机但身侧气势极盛的alpha散发着不容人忽视的强势气息。
一股细淡的雪松味飘到她鼻前。
5. 第 5 章
阮眠一直觉得信息素是很私人的东西。
在她的印象中,信息素相当于主人卧室床铺上的味道,是只有关系比较亲密的人才可以共享的。
由于alpha控制信息素的能力较强,除了被omega勾引被动发情外,信息素通常只会存在于个人私密场所。
所以此时的阮眠有种闯入某种大型食肉性生猛动物私人禁地的强烈不适感。
那种被陌生强大的alpha信息素强制性包裹,压制,像是标记弱小猎物一样的铺天盖地袭来的陌生侵略感,让她坐立难安,几乎想要立刻逃下车去。
其实根据生理特性来讲,beta对信息素的反应不会那么敏感,毕竟beta的生理构造天生就少了一个器官,腺体。
腺体基本上控制了所有不能言说的作用,包括对异性产生生理渴望,支配某种欲/望,分泌刺激□□的激素,促进ao身体迅速做好准备,随时保持可‘交流’状态。
beta并没有这种困扰,相较于会被互相信息素干扰随时都有可能发情的ao来说,beta想要动情的条件相当原始。
需要爱抚,也就是所谓的前戏。
在这个ao连线闻一闻就能原地大战300回合的年代,beta的生理机能明显落后很多,既不符合alpha发情能帮其迅速纾解的选项,也无法满足omega被腺体支配后点燃的身体。
beta在这个时代,像是古早现代文明里所谓的性冷淡。
而性冷淡是不会因为信息素好闻就产生什么欲望的。
你会对一条巧克力味的狗子产生什么欲望吗?
同理,阮眠也不会。
她之所以反应这么大,主要还是因为性格的问题。
她对陌生的东西太敏感了,包括陌生的人,陌生的气息,陌生的环境。
这三样单拎出来哪一个都会让她浑身不适,更别说此时三样俱全,甚至气息的拥有者还是是一位常年身居上位的顶级alpha,是她最怕的那种强势型alpha。
这种害怕的刻板印象最早来自于早年上学时期的卫铭。
虽然他大多时强势都是为了逼她做那种事,强势的讨好她,强势的给予她快乐,强势的逼她用手帮他纾解。
但这还是给她留下了心里阴影,让本就性格懦弱的她更不善言辞更内敛社恐缺乏安全感。
正在处理战事文件的秦淮启注意到了她这边的小动作,他瞥了她一眼,蹙了蹙眉。
下一刻合拢纸质文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阮眠敏感的耳膜跟着一动,下一刻陌生强大的气息贴近:
“身体坐直。”
宽厚的男性手掌触感隔着薄薄的裙子贴在后背,烫的阮眠一哆嗦,下意识坐直身体避免了肢体接触。
她的反应有点过激,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过于敏感。
但秦淮启好像没看见一样的收回手,顺便淡淡道:“要养成良好习惯。”
虽然看起来只是顺势提醒一下,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命令手下一样,带着冷硬的叙述口吻。
“是。”阮眠下意识跟着回复,像是上学军训时回复教官一样,简短有力。
秦淮启没再理会她,坐回去接着看战事文件,像是刚才发生的事不过是一个长辈看见有不良习惯的孩子忍不住出手纠正了一下一样。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紧绷坐直的阮眠都只能听见身侧纸质文件摩擦的翻阅声,这让她提着的心逐渐放松,甚至有心思用眼角余光打量起了这位战绩无数的第三区伟大指挥官首长。
毫无疑问,他拥有一张深邃俊美的轮廓,哪怕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一张侧脸,但仍然不掩于其颜值的锋芒。
那是一张极其俊美成熟的面容,像是久酿的醇酒,年头越久越有味道,更别提他此时还散发着一种成熟男性的强大自信掌控的上位者气息。
那种气息危险又迷人,淡淡的雪松味信息素将其衬的更加冷冽,若坐在这里的不是阮眠而是其他omega,怕是腿都已经被刺激软了。
可惜,没这个假设。
阮眠飞速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当自己的乖巧学生。
不过虽然只匆匆看了一眼,但她还是将其宛如雄狮正卧的笔直坐姿收进眼底。
她算是知道男友那些强迫症一样的‘毛病’是哪来的了。
她以前还曾经嘲笑过男友的小学生坐姿,称其坐姿太笔直,腿都要靠拢在一起,像个乖乖听话的学生。
想到这她抿了抿唇,手指不自觉摸上了那颗钻戒有点出神。
其实她并没有多爱男友。
对于男友,她更多的是感激。
感激他在她那么落魄的时候帮助了她,甚至毫不犹豫的选择找关系出钱帮助她上大学。
所以在他说想和她在一起时,她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从未问过对方为何会选择她一个beta,也从未想过他们能走到订婚这一步。
也从未想过,他会在订婚前夕……出事。
她之前一直都没强迫自己去细想,但是如果说——
他回不来了呢?
他回不来的话,她要怎么办?
就这样住在秦家吗?
以什么身份?
阮眠看着窗外,眉间不自觉露出些许茫然。
车很快驶入院内,看到了熟悉的大门阮眠一瞬清醒,没等别人提醒就率先开门下车一路进屋,速度快的像是一只兔子。
刚要下车开门的司机:……
秦淮启放下文件,漆黑的瞳孔微抬,看了一眼被关的很大声仿佛还能看见灰尘在空中抖动的大门,薄唇微动淡淡道:
“我很吓人?”
他看了一眼司机,司机则是回了一抹工业性极强的微笑:
“或许是阮小姐还不太习惯,您知道的,她才刚来,难免认生。”
司机已经用了所有委婉的词汇来描述了,但秦淮启眉头还是蹙了蹙。
虽然他没有特意关注过对方,但他知道这一路上她都躲在车门边,他翻个文件的声音都能吓的她恨不得贴在车窗上,像是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他之前听秦程说过他这个小女友很胆小,所以从来都没带来认过人。
没想到会胆小成这样。
虽然他因为身份使然,习惯了别人对他畏畏缩缩的样子,但要是换在阮眠身上,他有几分难以释怀。
毕竟这是儿子的女友,都打算订婚以后要成家的。
整天这副见人就畏畏缩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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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话。
他拧了拧眉,抬手便一通电话打了出去:“找个擅长做社会化辅导的beta医生过来。”
想到那不规范的坐姿和含胸窝囊的仪态时又加了一句:“再找个仪态老师。”
一到家就迅速进屋锁门的阮眠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了白天上班晚上‘上学’的噩梦日子,她甚至还将自己投在床上想是先舒舒服服睡一觉还是先洗个澡呢。
最后懒癌战胜了洁癖,她决定先睡一会,不过她还没等睡着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小姐,您的晚餐。”
门口传来仆人的声音。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会有自己的饭。
阮眠匆忙来到门口从仆人接过自己的晚餐,发现是蛋炒饭,很简单,但又很有家味。
“谢谢你。”她小声道谢。
仆人微笑:“不用谢我,这是二少爷做的,我只是顺手端过来给您而已。”
谁?秦染吗?
阮眠想张口询问,仆人却在她接过晚餐后就离开了,看着对方的背影她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行吧,先吃饭好了。
松软可口的蛋炒饭泛着金黄色泽,口感依旧很熟悉,没有她不爱吃的胡萝卜和葱花,熟度也是她喜欢的软烂一点的。
要不是知道男友失踪了,她还以为这是男友做的。
食欲被勾起来的阮眠很快将蛋炒饭吃光,吃饱以后她就开始犹豫要不要去感谢秦染。
昨晚他给她做了面,今天又做了炒饭,不去上门感谢一下,有点……不太好吧。
但是她又很……
思来想去阮眠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洗完澡去掉身上油烟味的秦染围着浴巾从厕所出来,水珠从未干的湿漉漉发丝上滴落,砸进锁骨里堆积成一小汪清泉。
他一边用毛巾擦着胸膛腰腹薄肌上的水渍,一边朝着客厅走,视线略过门边忽的顿了一下。
如果他没看错,门下面似乎被谁塞进来一张纸条?
他凑近门口,将纸条捡起,只见上面写着清秀可爱的字迹,后面还跟着一个笑脸。
【谢谢你的蛋炒饭,很好吃^-^】
【——阮眠】
看到落款名字,秦染手指一用力,将纸条捏皱了,他蹙了蹙眉,拇指按在纸面上,试图让其恢复平整。
按着按着,又不自觉摸上了落款姓名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好像闻到了一缕细微的甜味。
像是昨晚她房间里的甜味。
一股……番石榴的甜味。
*
深夜,床上的少女早已陷入甜甜的沉睡,浑然不知房间光顾了不速之客。
来人站在床头,毫不客气的将她走漏春光的睡姿纳入眼底。
具有侵略性的视线从她白软泛着甜蜜粉意的腿一路顺着薄薄的吊带划过甜蜜的起伏。
因为料子太过丝薄,顶翘出俏皮的樱桃红,粉腻的如两捧雪羹随着呼吸起伏微微颤动。
屋里陡然传出一声压抑的闷喘,随后是金属拉链和皮扣的声音。
正值深夜,弯月上升,将地上快速抽动的影子映的清清楚楚,隐约能听到手掌摩擦的声响和莫名低低喘息。
6. 第 6 章
阮眠梦到一个被雨淋湿的夜。
夜晚里有说不出的叹息和细微黏腻的水声。
水声很稠,像是被什么东西快速摩擦发出破空的声响,在她面前、耳边不停徘徊。
许久许久后,粘稠的雨落在她的脸上缓缓滑落,温热、滚烫,带着薄荷的腥涩香气。
等等,雨为什么是滚烫腥涩的?
梦里的阮眠感觉到了一丝怪异,她想强迫自己醒来,但身体和意识像是陷入沼泽,她只能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在淤泥中,看着泥泞漫过身体,漫过柔软雪腻的脖颈,直至整个全身都被淹没。
最终,她醒了。
天色大亮,室内一切陈设如旧。
屋里漂浮的气息是她熟悉的,番石榴的洗护香气。
温暖的日色从拉的不是很严实的窗帘缝隙投射进微小的竖条光线,将屋子点亮切割成光暗分明的斑点。
想起近两日荒诞诡异的梦,阮眠开始怀疑是自己认床,导致搬到这里两天就连续做了两天怪异的梦。
总不能是屋子里真有鬼吧?
阮眠环视屋子一圈,没看到什么怪异的地方,但或许是因为刚刚的猜测,她心里有些毛毛的。
其实这屋子采光很好,窗帘拉开以后是只有万恶资本家才能欣赏到的精修庭院风景,虽然屋里的装修风格依然是那种军事化冷硬风,但阮眠昨天已经尽她所能将这个房间重新布置一遍了,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的温馨感。
比如她将床单换成了暖黄色,还在地面上铺了柔软的毛毯,将她喜欢的那些可可爱爱的小摆件都摆在了桌上,她今天打算回来的时候买一盆小雏菊养在阳台。
阮眠很喜欢养花,她喜欢那些柔软易碎纤细的东西绽放出美丽活下去的那种蓬勃的生命感。
只可惜,她是养花杀手。
经过她手里的植物就没有能活过一周的,所以之前的花花草草都是男友在打理。
现在男友不在她只能自食其力,希望这次的花能打破一周魔咒。
处理好个人卫生以后阮眠轻手轻脚的下了楼,甚至连关门都小心翼翼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alpha的耳力很好,她今天为了不迟到起的有点早,所以不想制造出噪音给别人添麻烦。
毕竟让她住在这里,本身就已经够添麻烦了。
阮眠刚准备像昨天一样一气呵成的出门,就在刚下楼梯后顿住步子,连垂在腿侧的手也一瞬拽紧裙侧布料。
她看着坐在餐椅上的两个alpha,浅杏瞳孔微睁,没提前做防御的心当场受到了惊吓。
他们怎么在这!
现在不是才六点半吗!
听见下楼声音又半天看不见人的alpha们侧头朝她看来,就见她垂着头,雪腻的小脸上一片纠结之色。
阮眠是在纠结自己该不该打声招呼再走,要是打的话,又要说什么?
说早上好?
还没等阮眠想出个所以然,那边便传出了命令的叙述口吻。
“过来吃饭,吃完送你上班。”
阮眠一听到这强势命令的口吻便身体一紧,脑子只听了前半句就下意识应了是。
等她落座拿起勺子后那一整话才入了耳朵。
送谁上班,她吗?
阮眠想问,但又不敢问,她觉得自己听错了。
让第三区首长送她一个月赚不了几个钱的小基层混子去上班,这她做梦都不敢想。
肯定是听错了。
阮眠没多想,她现在也不想想太多,只想快点将这碗青菜白粥快点吃完。
她这份早餐不知道谁放的,正好放在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中间的位置,虽然餐桌很大,彼此之间的距离也不是很近,但alpha那种天然体型和侵略性气质的压制让她浑身难受。
更别坐在她左边的秦二少还一直若有若无的飘着信息素,让她自从坐下后就偷偷屏息好几次。
阮眠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吃光那碗粥,又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已经吃到第三次她已经不会再大惊小怪了。
放下碗后她视线无意左划了一眼,发现摆在秦二少面前的粥没有一点动过的现象。
对方似乎捕捉到了她探测过去的视线,伸手将粥往她方向推了推:
“要吃?”
虽然只是两个字,但是听不出什么感情,冷清的少年嗓音还带着细微的哑,像是感冒了。
“不不不,我吃饱了。”
阮眠连忙拒绝,声音又软又慌。
秦染闻言没回话,只是收回碗搅了搅勺子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粥。
气氛再次归于寂静,甚至有些寂静过了头。
除了瓷器磕碰的轻微声响外毫无动静,有种些微窒息感。
阮眠坐如针扎,偷偷瞥了一眼左边垂眼吃粥的少年,又快速划了一眼除了那句话后便一言不发的指挥官首长大人。
他看起来似乎在处理什么政务,看着手里的文件久久不翻页,很是专注。
虽然是父子俩,但是秦淮启和秦染的气质风格一点都不一样。
秦淮启是那种成熟久酿的上位掌权雄狮,秦染则更像是一头刚刚冒出锋芒正在闯荡的狼。
孤傲冷淡,又透着一丝随意懒散。
他的坐姿并不像他父亲那般笔直端庄,虽然没翘腿但也是松松的岔着,穿着也是简单的黑t黑裤,一副慵懒随性的样子。
在这方面,男友反倒比较像他父亲,但又规矩过了头,总是一副乖巧的坐姿。
想到男友,阮眠视线下意识又看向了中指的钻戒。
“吃完了?”
指挥官首长的问询拉回了阮眠的思绪,她点点头,刚想酝酿说一些感谢的话便听对方接着道:
“我昨天给你请了社会化辅导医生和礼仪老师,约好的时间是晚上七点,不要迟到。”
“现在,上车。”
阮眠:……
从头到尾她一句话都没说就被人擅自定走了晚上的私人时间,阮眠有点不高兴。
但她又不敢反驳。
最后生了一路包子气。
连到了公司都没说再见就下车了。
她都没说再见!足以证明她有多生气!
她用力摔门的动作像个鼓气的小河豚,但车门并没有如她预想那般发出很大声音。
秦淮启没察觉到异样,他只是认为她的礼仪确实很差,差到他皱眉。
他的儿子他很清楚,尤其是秦程,他算是他从小抓到大的,也可以说是最像他的儿子。
他不介意他找个beta当伴侣,但他接受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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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样样都差又胆小又畏缩的beta嫁入秦家。
如果礼仪课程和社会化辅导师都纠正不了她的话,他就得考虑重新评估她的价值了。
看阮眠进了公司,秦淮启将视线看向自从上了车后就一直闭眼沉默好似睡着了的秦染身上。
“现在说说,你怎么回事。”
“……”
“你易感期提前了,为什么。”
“……”
alpha的易感期一般不被特意引动都会很准时,并不会随意提前。
而今日本应该处于正常安全期的秦染信息素竟然控制不住的泄露了。
没错,在餐桌的时候秦淮启闻见了秦染的信息素,与beta只能闻见信息素味道不同,alpha和omega可以从信息素中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这也是alpha为何要控制信息素的原因,如果一个alpha经常外放信息素就等于将自己的想法心情顶在脸上,让别人看的一目了然。
而秦染今日泄露出来的信息素里也明确传达了一个信息。
他想发情。
主动的、兴奋的、想要探索包裹占有什么东西一样的想要发情,甚至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主动逼自己提前进入易感期。
“你交了omega对象?”
这是秦淮启第一反应。
毕竟只有omega能挑动alpha的情绪,这是众所周知的生理构造,更别提还是如此浓烈的情绪。
任谁都不会怀疑到一个beta身上。
当然,在不久后他就要被自己现在的言行打脸。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不关你的事。”秦染微微睁眼,言辞冷淡叛逆。
他微侧着头,视线看向窗外,极好的视力让他瞧见了少女走进大厅按下电梯,结果在等电梯的空隙突然被一只手拽了过去。
她似乎张唇惊慌的呼了一声,只是下一秒就被掐着腰按在墙上被堵住了唇。
那是一个alpha男人,一个穿着很考究很高几乎能挡住她身形的男人,能单手将她双手按在墙上将她欺负的眼尾通红快要哭出来的青年期强壮alpha。
即便距离很远只能看见侧颜秦染也能看见那是一张很深邃艳美的侧颜。
他墨绿色的眼瞳深深幽幽的凝视着他怀里的女人,那股急切要占有侵略性极强的吞嚼贪食欲望即便他隔了这么远也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那只占有的大掌揉在她柔软的细腰上,几乎都快要将她揉碎了,恨不得将她塞进身体里一样用力。
像是只贪食的狗。
虽然这一幕看的秦染心里阴郁情绪翻腾,但截止目前为止,他的情绪都还算冷静。
他甚至在等个最佳时机。
一个英雄救美的最佳时机。
只是,这份冷静很快就在那名alpha接下来的动作中断裂了。
他喂进去了,就在他眼皮下。
喂进去了两根。
他能清晰瞧见那一瞬那颤抖拱起的动人曲线,随着抽/动止不住下滑的湿痕,亮晶晶的。
像可口的小蛋糕融化,淅沥沥的溅出甜蜜水痕。
随着水线拉长,啪嗒落在地上。
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一下啪的崩裂了。
7. 第 7 章
“到了?”
青年带着气音的轻笑从耳畔传来,带着漫不经心的哑。
他气息拂过白嫩的耳尖,见它一瞬泛粉后故意用鼻尖蹭了蹭那颗被热意蒸红的耳珠,满意的感受着鼻下柔软身子一瞬轻颤后将手抽出摊放在二人眼下。
他的手指纤长细白骨骼分明,带着一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干净漂亮。
这是一只标准有钱少爷的手,细长、优雅,连一点薄茧都不曾拥有。
只是不知为何那最为修长的两指上此时却湿淋淋的,随着他分开手指的动作粘黏出一道湿黏黏的水膜。
细长的水膜随着他张开手指的动作越抻越细,最后在顶点啪的断裂掉。
阮眠不想看,她别过脸强调道:
“是你强迫我的。”
她只是在正常等电梯,是他非要过来弄她,是他的错。
“是我的错。”卫铭顺势应下,态度良好。
“为了表示歉意,中午请你吃饭好不好。”
阮眠没说话,她并不想跟卫铭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被别人瞧见,那样太张扬了,她不喜欢。
电梯刚好叮的一声到了,阮眠见机要上去,卫铭没等到她的回音不肯放她走,他单手撑在她身侧的墙面,以一种威慑力迫人的截断方式阻止她过去。
“嗯?”他尾音上扬,像是询问,但拖长的尾音又显得有几分危险。
一听到他这个声音阮眠人还没动心先是一紧。
这完全是下意识反应。
早几年在校园期间只要她一不顺着他,他就会用这样拖长的尾调来提醒她。
提醒她在偷晴,提醒她他随时可以向她男友,向学校揭穿他们的事。
可现在,她男友已经没消息很久了,他拿什么来威胁她。
或许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卫铭垂首凑向她耳畔,用气音送进带笑的音色道:“你应该不想让他家人知道你上学跟男友住一起的时候背后一直在跟我偷吃吧。”
“你又没证据。”阮眠弱气反驳。
像是被她可爱笑了:“眠眠,别这么天真,只要我想,我有的是办法证明事实让他们相信。”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事实,不是吗?”
阮眠不说话了,她垂着头,黑软的发从她侧颊落下,擦过乖软的脸颊,零碎的形成破碎的阴影。
卫铭被她这副模样可爱到了,伸手想去摸她的发,想到这只手刚才做过什么后又顿住了。
“那就这么定了,中午下班以后我去接你。”
他单方面拍板,就这样定下了阮眠的午餐时间,阮眠抿了抿唇,道出了最后的挣扎:
“不要。”
“嗯?”
“不要来接我,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
这是阮眠最后的底线。
静默一瞬,卫铭明白了她的意思,唇危险的勾了下,视线一瞬阴沉,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他已经不是三年前的他了。
之前的他,年轻气盛,一心只想逼她离开别人想要拥有她宣告她的所有权,最后输着离开的却是他。
现在他虽然依旧强势,但对于她,他早已耐心许多。
一口吃不成胖子,他会变成最有耐心的猎人,一点点将她缠绕、最后吞吃入腹。
反正最要紧的她已经同意了,他愿意顺着她那点小把戏陪她玩。
不管她怎么挣扎最后她都会是他的。
无论她愿不愿意。
他俯下身,唇在她额上贴了贴,刚要放话让她离开身侧便传来低淡的质问声:
“你们在做什么。”
秦染逆着光站在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阳光模糊的勾勒着他的轮廓,阮眠一时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她心先是一紧,后来竟又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释放感。
她解释不清这种心情是怎么回事,像是一直在担心害怕一个事会发生,担心到了都快生出了心疾的重担感。
但等这件事真的发生了,又好像没那么难以接受,反而很平静。
秦染很愤怒,那种愤怒如火焰一样在他体内来回窜动,在见到那个alpha亲上她额头她又不避开的时候上升到了顶点,随时都要爆发。
但当他视线对上她那双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杏色浅眸时又仿佛被大水浇头,从头到
尾,凉个透彻,只剩下了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
“是他逼迫你的吗。”他问着。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阮眠没回答,是卫铭替她回的,火药味很浓,带着讥讽。
很显然,他认出对方了,毕竟这次回来他对她做了充分的调查。
“不关我的事?她是我嫂子,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嫂子?”卫铭嘲笑的翘了下唇,是那种标准少爷讥讽嘲弄的神色,他不紧不慢的抽出丝绸手帕边将手指一根根擦干净边道:
“很快就不是了。”说完他将丝帕一扔,不知是有意无意,飞起的丝帕擦着秦染的肩膀最后飘落在地上。
糜艳的几缕残香飘进秦染鼻腔,想到对方擦帕子的那只手刚才干过什么,神色就更难看了。
阮眠蹙了蹙眉,卫铭瞥见了,以为她心疼男友弟弟,讥讽的唇角弧度刚弯要说什么就见她看着电梯道:
“你们慢慢吵吧,我要去上班了。”
说完她就真的走了,连回头看他们一眼都不曾。
太吵了,再不走她怕会影响她今天摸鱼的心情。
*
简简单单摸一上午,拒绝了柳丝丝午饭邀请的阮眠看着隔一会亮一下的手机没有半点反应。
她知道那是卫铭催促的消息。
之前她并没有卫铭的联系方式,这还是上次在他办公室里他强硬加上的,还特意威胁过她不准删。
她知道他这么说是因为他记仇早年在学校传出他出国消息的当天她就将他删掉拉黑的事情。
她也知道最多再有十分钟她依然不回话他就会立马杀过来。
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一声后,她借了同事的墨镜帽子起身打车直奔目的地。
能让资本天龙人大少爷来吃饭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地方,这一点她从一下车看见院里停的那些各种超级豪车就看出来了。
这显得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阮眠极其寒酸,也让她临时生出了退意。
这种地方,不是她这种人该来的。
阮眠家庭背景很差,差到早些年没遇到男友的时候她一直都在挣扎温饱。
遇到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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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的生活有了质一样的飞跃提升,但因为早些年的影响,她有些习惯和小毛病依然是穷人具有的。
比如很容易自卑,比如看见特价打折的便宜东西就想买,比如一直都在怕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她一醒来还会回到那个漏水的破房子里挨饿。
比如她不相信会有人爱她。
她排斥一切会让她难受的地方,就比如这种奢侈的地方,跟卫铭一样,耀眼奢靡的扎眼。
她其实见到卫铭的第一眼就不喜欢,不仅是因为他强势不讨喜性格的原因。
更多的是因为他随手丢掉的一个东西能抵过她一个月甚至更久的生活费。
比如今天那个帕子。
当她在为了温饱挣扎的时候,有钱人已经有钱到可以随意挥霍的地步了。
这很不公平。
所以她讨厌。
但她的讨厌没什么用处,她只是个普通平凡的beta,她能有现在的生活甚至还是靠着有钱人家长大的男友,所以她的讨厌一文不值。
阮眠拉低了头上的帽子,顶着强烈的阶层不适走了进去。
在大堂服务的礼仪小姐态度甜美的询问她的姓名,确定身份后叫人领她上了楼。
尽管阮眠没见过很多值钱的东西,她也能看出这座建筑的装修并不便宜,更别说随处摆放的那些一看就很名贵的物品。
服务员将她带到一个房间旁敲了敲门就退下了。
阮眠打开门走了进去,先是注意到了房里不输外面的豪华装修和浅浅流动的钢琴声,后面才看见支着头坐在窗边侧头看她的卫铭。
卫铭换掉了早上那套衣服,现在身上穿的是一套浅灰色仿佛流动银光的高定西装,是那种日常休闲款的,款式并不夸张,里面透着黑色高领的衬衣,此时衬衣被他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细白的锁骨,配着那头微卷的中短黑绒发,透着几分慵懒随意的味道出来。
一副精致大少的做派。
她对他的穿搭没什么看法和意见,但是卫铭对她可有。
他视线划过她那张被帽子和墨镜遮挡的只剩下三分之一面积的脸时发出一声嘲弄的笑。
“我就这么拿不出手。”
“让你连脸都不敢露。”
听着大少爷阴阳怪气的声音阮眠先反身将门关上后才准备想措辞解释,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卫铭眼皮都不抬的冷斥:“出去。”
阮眠一顿,刚要迈步就见一处门帘后走出一个人退出去,只剩下一架孤零零的钢琴座坐落在那。
原来刚才的钢琴声是人弹的。
阮眠有点失望。
失望走的不是自己。
“过来。”
大少爷又发话了,阮眠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不耐烦,没多做迟疑的走了过去,然后毫不意外的被他扯坐在了大腿上。
卫铭将她的帽子和眼镜都摘下丢出去后就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里,使劲蹭嗅着她的气息。
“那是我借同事的。”她看着被丢在地上的眼镜帽子缩了缩脖子,有点痒。
“要还的。”
声音很软,带着几分认真。
“……”卫铭抬起头,盯着她,脸色很差,慢慢的拧起眉。
她知道,这是大少爷的洁癖犯了。
8. 第 8 章
叫人将屋子全面消杀一遍,又让人把帽子眼镜都扔出去,连阮眠都被洁癖大少亲手消杀了一遍,自己又把外套丢了,这才算完事。
就算这样,大少的眉头依然是拧着的,一副阴郁不高兴的样子。
他穿着单薄的黑衬衣,撑着下巴的袖口挽起,露出一块价格不低于七位数的名表。
一副该死的有钱人的模样。
有时候真的是没天理的,比如卫铭,这样坏事做尽的烂脾气,有钱就算了,还长着一张漂亮的脸。
好的坏的都让他占了。
经过复杂又繁琐的上菜环节以后,一堆复杂摆盘但分量还不够狗吃的佳肴摆在了阮眠面前。
阮眠一时不知道哪个能吃哪个是装饰,所以她谨慎地没动,抬眼观察了一下卫铭,见少爷怎么吃她才学着吃了起来。
汤水奶白勾芡着浓汁,里面不知道什么肉口感软嫩,很香。
海鲜也是意外的鲜甜美味。
基本上每吃一个阮眠都能在心里默默给个好评,再看看对面大少呢?
挑挑拣拣,这个吃一口那个扒拉一点,好像没什么食欲的样子,最后干脆支着下巴看她吃,看的她都快吃不下去了。
一顿饭吃的漫长无比,但意外的是卫铭并没有刁难她。
好像就真的只是想带她来吃顿饭而已。
“过来。”她落筷以后大少发话了。
好吧,她说早了。
阮眠并不想触他的霉头,乖乖过去后被他单臂抱在腿上,大少爷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问道:
“早上那个人跟你什么关系。”
“男友的弟弟。”
“只是弟弟?”
“不然呢?”阮眠不解反问。
阮眠觉得卫铭脑子有问题,自己思想龌龊就以为别人和他一样龌龊。
“你最好是。”卫铭冷笑一声,手指顺着头发摸到下巴,单手勾起她的下巴垂眼道:
“我饿了。”
简单三个字,带着些微的哑意。
阮眠一时没明白,视线看了看桌子上他都没怎么动的菜系,又转头看他,暗示意味很浓。
卫铭没说话,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磨着她的嫩下巴,同时一股不可忽视的觉醒热烫分量抵住了她。
阮眠:……
这个饿啊。
那她帮不了。
阮眠转身要下去,然而卫铭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把收紧环住的单臂,将要逃跑的小兔子牢牢按在怀里。
阮眠头被迫按在大少爷的胸口,视线所及正好在他敞开的领口间,凸起的精致喉结在她注视下滚动了一下。
透着莫名的急切。
一股浓浓的玫瑰甜香逐渐在屋内蔓延开来,透着一股过分甜腻的劲。
甜的阮眠鼻子都有点痒了。
揉了揉鼻子的阮眠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为什么卫铭刚才吃不下饭了。
合着那只是前菜?
*
阮眠和卫铭最后不欢而散了。
阮眠是打车去的,也是打车回来的。
她没回公司,请了假直接打车回的秦家。
原因很简单,卫铭想全套,她不同意。
少爷不高兴了,开始耍了少爷脾气,摔东西让她滚。
阮眠就直接滚了。
头都不回的那种。
她性格虽然软,也确实好欺负,但不代表她一点底线都没有。
现在她是真的想辞职了,或许借着这个下午她就可以去看看有没有适合她的新工作。
阮眠打开大门,正准备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却一眼瞧见客厅沙发上蜷缩着的少年。
他穿着单薄的长t长裤,黑湿的短发贴在雪白的脸上,散发着一种汗湿的潮,眉头紧蹙的闭着眼,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薄荷冷香,像雾一样,淡淡朦胧的贴过来。
阮眠站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调转步子朝他走了过去。
“你还好吗?”
她站在距离沙发三步远左右的距离,小声问着。
看他好像没听见,她不得不稍微凑近了一点,再次问道:
“需要我帮你叫个医生过来吗?”
他这个情况,阮眠不好判断他到底是发烧还是发情期什么的,想要判断的话就只能……
阮眠看他仍然没有回应的意思,低声说了句抱歉然后抬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触手可及的温度并不滚烫,甚至有些过于冰冷,带着潮潮的汗湿感腻了一整个掌心。
不是发烧。
她松口气,刚准备放手,手腕却被攥住了。
她吓了一跳,慌忙垂眼就见秦染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定定的瞧着她。
或许是因为难受的缘故,那双眼瞳显得格外漆黑,带着一种湿润的色泽,又阴沉又有点……可怜?
阮眠莫名想到了阴沉小狗这四个字。
她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见他醒了便道:“你身体好像出了点问题,我不是很懂你们alpha的构造,建议你还是找个医生看看吧。”
这大概是阮眠自从搬到这以来对秦染说过的最多的话,也是她第一次主动接触他。
她在关心他吗?
秦染看了她一会,松开她的手,支撑着自己起身,语气淡淡道:“我没事。”
说着他就起身要去厨房,那纤细高挑的身子走路略带缓吞摇晃,看的阮眠都怕他随时会倒下。
没忍住就说道:“你要做什么?”
他动作一顿,侧头看着她平静道:“给你做饭。”
阮眠:……
“我……我已经吃过了。”阮眠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丝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存在的心虚。
“哦。”
秦染听完这话只是略微顿了一下,没什么反应的便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
他垂着头,黑湿的发丝贴在额前,整张脸又白又带着汗雾的湿,在自然光线中看起来有种几近透明的破碎感。
阮眠其实应该走了,但对方刚刚都说要给她做饭,莫名的她就问道:“你吃了吗?”
“没有。”他眼微抬,眼尾有些许拉长,带着一丝易碎感,莫名的看上去有些委屈。
此时他坐着,她站着,他需要仰头瞧她才能完全看的到。
而她只需要轻轻低头就能将他这副蹙眉破碎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跟男友长得是像的,像到阮眠恍惚一瞬。
一瞬好像看到了男友在委屈的跟她撒娇,她不自觉的就道:“我给你弄点吃的?”
“好。”
他应声的太快,几乎在阮眠瞬间回神想要将话收回就应下了。
她抿了抿唇,很想开口反悔,但秦染定定的看着她,一副脆弱病号的模样,她又有点不太好意思。
……
站在厨房里的阮眠对着已经拿出来的鸡蛋和挂面陷入了沉思。
先放面?
还是先放蛋?
“先放水。”
身后传来少年略微带着沙哑的声音,同时一股清爽的薄荷冷香也随之袭来。
不知道是不是阮眠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信息素好像比之前浓郁了许多。
阮眠接连吸入几口,只觉得鼻腔和口腔都被这股味道填满了。
就像是早上起来刚刷完牙的感觉一样。
虽然在知道秦染的信息素味道是薄荷的第二天以后她就将薄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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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膏丢掉换成其他味的了。
阮眠给锅里加了水,加完水她想去拿旁边的面,只是后退一步却不小心撞到了少年单薄的胸膛。
她没想到他会站的这么近,刚想道歉,却见对方抬手朝她伸了过来。
浓郁的薄荷香气袭来,她屏吸一瞬,掌心瞬间发汗,却见对方越过她拿起了台面上的鸡蛋。
“水开以后先放鸡蛋。”
说着他就要打蛋,阮眠伸手将蛋从他手里拿走:
“我来吧。”
她眼睛不看他:“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进厨房了,去外面等着吧。”
秦染黑瞳湿湿的看着她,她看着逐渐冒出水汽的热锅,只觉得热气逼人。
一声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响从身后传来,随后便是脚步声的响起。
逼仄的压迫力瞬间消失,阮眠一瞬像是松了口气的皮球。
至于为何会这样,她没细想。
水很快就开了,她按照秦染说的先将蛋……嗯,不小心将蛋壳也打进去了。
将蛋壳好不容易挑出来,阮眠将面也放了进去。
她翻了一下记忆中男友怎么做的,然后照葫芦画瓢加了各种调味料。
她不太知道这些调味料都是什么,打开闻一闻,感觉没问题就开始下药、不是,下料了。
坐在餐椅上昏昏沉沉的秦染没一会就等到了自己的面。
热气腾腾的面装在白净的青花瓷碗里,漂浮着几滴油水,看上去卖相不错。
味道……
有点怪。
他抬眼看向站在桌旁眼神不定,有些略微紧张的阮眠,伸手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
第一口就顿住了。
“是不是……不好吃?”
她的声音有点轻,像是怕惊吓到谁一般,又轻又软。
“你给他也做过吗。”
秦染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
这个他一出,阮眠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男友。
她攥紧手,抿唇很快摇了下头。
“他不让我碰这些的。”
“是吗。”
这话以后秦染就没在说话,不过从看他舒缓了许多的眉眼能看出,他似乎有些高兴。
高兴什么?
阮眠有些迷茫。
一碗面很快被秦染吃光了,尽管阮眠还特意多放了一点,但也不耽误他的好胃口。
吃完以后阮眠要收起来被秦染制止了。
“放这就行,一会儿会有人收。”
他都这么说了,阮眠也没硬要收。
说实话,她有点好奇自己第一次下厨做的面是什么味道,但都被秦染吃光了,她也不好去喝他碗里剩的汤,只好作罢。
“你确定不用看医生吗?”
阮眠想上楼了,想着最后在确认一遍,省着严苛的指挥官首长回来看到儿子半死不活的这样再迁怒她。
秦染抬眼看她,雾气昭昭的黑瞳似乎涌动什么,又在一瞬归于平静。
“你在关心我吗?”
“毕竟你是阿程的弟弟。”
这话一出,阮眠感觉到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一瞬又凝固了,那股若隐若现的薄荷冷香也一下激增,变得浓郁起来。
“阿程?”秦染嘴里喃念着这个很显亲昵的昵称。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她嘴里听到对于那个男人的称呼。
还真是亲昵的让人不爽。
他笑了,愈发白的脸显得唇红眼黑,他像是阴暗的鬼一样幽幽深深的说道:
“医生帮不到我的,但你可以。”
顿了顿,他像是在牙关里特意清晰的咬了一下:“嫂子。”
“你要帮我吗?”
9. 第 9 章
明明正值下午,日色正好,薄染的光打入室内映出温暖分割的斑斓光线,但是室内的气氛却幽幽沉沉。
仿佛什么东西都被粘稠住了一样,让人呼吸都觉得沉重。
“你要帮我吗,嫂子。”
少年又重复了一遍。
他声音带着鼻音的哑,给原本少年清透的嗓音也多了一丝成熟沙感。
他像是在蛊惑什么,抬起脖子仰头看着她,湿润的黑瞳定定的看着她,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从领口中探出,带着薄薄湿润的汗,像是引颈的天鹅,引人窥探。
阮眠很少见alpha这种样子。
在她印象中,alpha都是强势、霸道、专权的。
他们与生俱来的天生优势,比如良好的体力、耐力、超强的忍痛能力和非同一般的身体素质,让他们从人生的起点就是天龙人的起跑线。
而像是秦染这种富人出身,更是天龙人的顶级天龙人,哪怕是对上卫铭那个脾气坏到爆炸的大少爷也是不逞多让。
而此时他却像是个柔弱的omega一样,仰着头,露着脆弱的脖颈,在求她?
即便是男友,在她面前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柔弱易碎的模样。
更何况他长得跟男友很像,总能让她在无意中代入男友在求她。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不知不觉中,阮眠松了口。
“靠过来一点……”
阮眠朝他靠近了一点,如今只有三步之远。
“再靠过来一点。”
阮眠只好再靠近一点,如今只有一步之遥。
这个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刚好能让她嗅到他身上浓浓不断溢出的薄荷信息素味,但又不会让她觉得逼仄的压人。
她现在可以确定,他的信息素确实是变浓了。
原本很冷清的清爽薄荷冷香因为太过浓郁变得有些黏腻,浓郁的铺满整个鼻腔、口腔,更是直达上颚。
有种被淡香和超淡香裹住脑子的感觉。
她的手在走神的时候被握住了,她回神垂眼看去就见少年细白纤长的手指勾着她的手缓缓抬起。
最后放在他后颈上。
指腹间传来一丝很……不好说的触感,软中带硬,类似于捏捏解压玩具的感觉但又没有那么软。
阮眠下意识捏了一下。
手下的脖颈一抖,低低的闷哼从少年紧闭的唇间溢了出来,同时更浓郁的薄荷味溢了出来。
阮眠后知后觉——
那是他的腺体。
手指一瞬好像被火焰点燃,连着指腹都泛出火热的烫意,她连忙想要收回手,却被突然发狠的少年用力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挣脱。
虽然阮眠是beta,但她有上过正常生理课,后颈腺体的这个位置一般算是隐私部位,其私密程度甚至高于三角区,不论ao,都是不能轻易给陌生人摸的。
即便是男友的,她也从来没伸手去摸过。
眼下却摸了他弟弟的。
简直要疯。
“你放开我呀。”挣脱不开,阮眠只能低低提醒他。
“你不是要帮我吗。”少年的嗓音带着微微的哑,他猛然抬头,黑漆的眼里像是燃起了某种火焰的光亮,将那张白透到几近透明的脸映出几分不一样的颜色。
“现在,摸我的腺体,就是在帮我。”
“嫂子,你想反悔了吗。”
他一口一个嫂子,手指却按着阮眠的手背不放。
他手指有力,指腹都用力绷紧到了泛白,可见他用了多大力气。
他说的没错,阮眠是想反悔了,但偏生他又说出来了,这让阮眠左右为难。
“这样做,对你有帮助?”
看出她松动了口气,秦染按着她手指的力度小了很多:
“有。”他说的斩钉截铁,阮眠就信了。
“你把手拿开,我给你按。”
秦染抬眼凝着她捕捉她的神情,确认她没说谎后缓缓松开手,不过他身躯依然是紧绷的弓起状态,可想而知一旦阮眠要是想逃或者怎样,他还是会第一时间抓她回来。
阮眠倒没想那么做,她毕竟是个beta,虽然上过简单的腺体生理课,但毕竟没有学习过深入的。
她只知道这个位置是不能被触碰的,但是为什么不能被触碰,她却是一知半解。
她以为秦染是腺体不舒服所以让她按按缓解一下。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位置的作用,ao是不一样的,o的就像是情/欲的开关,越碰越爽,但a的这个位置被触碰是会痛的。
平时会痛但敏感度不会那么高,易感期敏感度拉高,会更痛,只有在标记omega那一瞬,信息素得到释放才会有剧烈的爽感。
而此时所有信息素都堆积在腺体里得不到疏导就像是被堵住的下水道,又被一顿按压和乱捅不仅会痛,甚至还有可能提前诱发发情期。
不过有些特殊的alpha倒是能从痛中体会出那么一丝快乐的滋味。
是心里作用还是天生体质问题就不多言了。
此时的秦染乖顺的垂着脑袋露出一截白颈供她随意玩弄、不是,按摩。
他似乎被刺激的太过深,唇里隐忍的哼声止不住的从紧闭的牙关溢出,又低又哑又软、带着少年独具特色的清越。
他似是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抬手抓住了她腰间的布料,将头抵在了她小腹上。
阮眠动作一顿,没有制止。
这个行为并不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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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触碰到的只有她的两侧腰间布料和额头抵着的那一点额头的位置。
但莫名,让她觉得腹部滚烫。
好像热意随着他抵着的那一点开始扩散,让她都开始有点热了。
“好点了吗。”
阮眠看了一眼,发现那原本像是小包子一样白嫩嫩圆溜溜的腺体被她一通乱按搞得通红萎靡。
像是原本充满活力一瞬被玩蔫了的样子。
可怜兮兮的通红的一大片的耷拉在少年白嫩的后脖颈上,跟其他位置的白嫩生出明显的对比。
虽然刚才阮眠一直都有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力道,但是眼睛看到这一幕后还是会下意识反思自己是不是按的太用力了。
“继续。”有些发颤的声音从抵在她腹间的脑袋传来,他唇呼出的热气隔着布料透进肌理,似乎有些……太近了。
阮眠后知后觉,想要推开他,但另只手刚抵在他肩膀上就被他拉住,用力扣了进去。
扣的很紧、很用力、连手背上的青筋都绷起,透出一种莫名的执着。
阮眠抽不回手,只好继续给他按着。
不知道按了多久,掌下的少年没声了。
“秦染?”阮眠试探性开口。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轻而易举的挣脱他的束缚捧起他的脸,见他双眼紧闭,面色白的跟纸一样,唇却红的能滴血,细长的眼睫轻颤,轮廓清刻的脸上一片湿漉漉的滑腻冷泽,连额前黑发都被打湿成一缕一缕。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了的样子啊。
好像反而更严重了?
阮眠觉得现在不能犹豫了,虽然她不想跟指挥官有接触,但是毕竟他儿子都这样了。
她男友已经失踪了,要是另一个儿子再出问题……
怕是会迁怒她吧。
阮眠将他放在靠背上靠着,转过身从兜里拿出手机开始翻着秦淮启的手机号。
这是她刚搬家过来那天就存上的,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用的上的。
她手指落在拨通的按键上,刚想要点下去忽然感觉腰间一紧,手一颤,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你干什——唔!”
少女柔软带着颤意的痛呼娇鸣一瞬传出,似乎是被这软语刺激到,少年单手拢住她的双手,像是他早上看到的那样,高高举起控制她的行动,而后牙关一深,更重的咬在她后颈上。
“秦染,别咬!很痛……唔……我没有,别这样……”
“为什么找不到。”
“唔……别咬了,我不是omega,没有腺……啊唔……”
少女破碎的软音和细弱的哭腔淡淡飘进地上不知何时接通了的手机里,上面显示着已经通话了01:23。
10. 第 10 章
凌乱破碎的哭腔伴着低哑的闷喘从手机另头传出,就算秦淮启不在现场,也能轻易的根据这模糊娇嫩的软腔大概猜到现场是什么情景。
他神色冷刻,熟透的成年人深刻强势气质一刻未变,同儿子如出一辙的黑色瞳孔颜色深深,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回秦家别墅。”
“可是已经约好了和少将他们下午三点的会议。”
“推迟。”
指挥官首长大人的话向来说一不二,谁也没法更改。
于是已经驶向别路的黑色宾利又拐个弯,朝着秦家别墅方向前进。
*
等秦淮启回来的时候差不多该结束的都结束了,尽管他已经从手机上听到了全程,但是等人真到了后还是免不了眉间紧蹙。
刚一打开门,那股浓郁到呛人的薄荷味铺天盖地朝他袭来。
尽管那是他儿子,但是alpha的本能还是让他下意识对抗了一下。
alpha对alpha的排斥是刻在基因骨子里的,更何况秦染信息素里包含的信息太过复杂,复杂到差点将他的信息素都勾动出来。
“开窗。”他视线转向缩在角落的阮眠,黑瞳带着冷锐的色泽,口吻都一瞬变得冷硬了。
阮眠对于秦淮启是有些怕的,所以在他话音落下她就跑去开窗了。
少女垫着脚去勾着窗户把手,将窗户打开。
因着她的动作后衣领下坠,露出一块雪白缀着碎发的后脖颈。
那本是一截看上去如同松糕口感很好的细腻脖颈,然而此时雪白的后脖颈最中间印着着残缺凌乱的牙印,不仅一片红肿,跟周围白皙的皮肤对比起来更是惨烈的可怜。
秦淮启眉间一跳,压了压眉,转过视线看向倒在沙发上好似晕厥过去的秦染。
他的状态也没有好哪去,甚至跟阮眠比起来可能还会更惨。
面白像纸,唇却红的泛肿,额前黑发湿成一绺一绺的,垂在眉眼间,有种湿漉漉的落魄感,身上的衣服更是皱皱巴巴,脖颈后红肿鼓起一块。
像是被人玩坏了一样。
“给他打抑制剂。”
秦淮启冷声命令着。
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医生走进来,如同冷漠的机器一般掏出针管就朝着秦染腺体扎了下去。
尽管在昏迷,秦染的身体还是无意识抖了一下。
阮眠看见那么长的针说扎就扎,身子也下意识一抖,小脸更是难看到皱到一起。
好痛。
幻痛。
“你过来。”
阮眠还没幻痛多久就被秦淮启叫住了,她抬眼看去见到对方不知何时站在一处门旁。
阮眠心里一紧,有点排斥不太想去。
但看着指挥官首长那对幽深漆黑仿佛能命令人的黑瞳,她就——
硬着头皮进去了。
门关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阮眠身子一抖,赶紧往前走几步,坐在距离指挥官首长距离最远的椅子上。
这很显然只是个普通的茶间休闲的地方,室内面积并不是很大,秦淮启这一关门,就显得气氛很逼仄。
秦淮启也坐下了,跟阮眠那恨不得缩成一团垂头丧脑的模样不同。
他的坐姿笔直端正,像是标准的军人刚刀一样,带着冷锐暗藏的锐利和锋芒,朝谁看去,便能将谁瞬间击毙。
他刚想说话,视线看见阮眠这窝窝囊囊的坐姿,眉间褶皱一压,直接出声道:“身体坐直。”
阮眠想都没想,下意识抻开了身体,或许是动作太快了,她听到脖子传来咔嚓一声。
她眼睛瞬间水汪汪。
好痛……
她想哼出声,眼睛瞥到眼前坐姿板正的人,又死抿着唇咬住了哼声。
她悄悄抬手摸了摸脖子,自以为隐秘的行为其实一丝不漏的显在了秦淮启眼下。
秦淮启:……
他闭了闭眼,胸口舒出一口气,再度睁开眼时人已经站起身朝着她走了过去。
alpha的身高一般都很压迫人,而秦淮启更是有将近两米,这一站起来朝她走,她一瞬就有种被汤姆逼进角落里杰瑞的既视感。
高大的阴翳朝她拢来,阮眠下意识向后靠了一下,忘记这里的凳子没有靠背,这一靠直接朝后掉了下去。
“呀!”憋在唇里惊呼到底是没忍住,她下意识护住脑子以免摔个脑子开瓢。
而下一刻她就被勾进了一个冷硬的怀里,不仅脑子没开瓢,连扭到的脖子都被大手一下矫正。
那手掌很大,纹路很粗糙,在她脖颈捏那一下,她忍住瑟缩了一下。
不过好在那手掌并未停留,帮她将脖子矫正以后就迅速抽离了。
她现在也意识到了是指挥官首长保护她避免了脑子开瓢的可能,所以呐呐道:“谢谢。”
说完她细白的指尖抵在对方冷硬军装胸口的布料上,想就这么离开,然而她脑袋刚从硬挺的墨绿色布料上离开,她就嘶了一声。
秦淮启闻声垂眼看去,就见一缕细软的黑发勾在胸口的金属纽扣上,而这也是她发出细微痛呼的来源。
视线顺着软发后看去,他对上了一双怯怯软软的杏色软瞳。
那是一双颜色很浅很特别的瞳孔,此时正颤颤的抖动着,泛着一丝水光。
在对上他视线后,明显那瞳孔里的惊慌更重了一些,连视线也瞥了开,留下一截白软的侧颊对着他。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她那截半掀起后领脖颈上的乱糟糟红色咬痕。
这距离很近。
近到他只要稍微低头。
就能——
“疼吗。”
阮眠没反应过来,有些迷茫的看向指挥官大人,下一秒后脖颈传来细微的触碰,她嘶了一声,缩了缩脖子,避开了他的动作。
秦淮启只是用指腹轻轻压了压就换来她这种反应。
可想而知,是疼的。
但她摇头,道:“不疼的。”
不疼吗?
其实是疼的。
但是秦染是秦淮启的儿子,如果她当着他面告状,指不定他观感对她有多差。
她现在还需要秦家帮助,所以不能得罪他。
阮眠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包子,但如非必要,她也不希望自己这么窝囊。
谁让她命不好,还没等订婚男友就失踪了,她现在连个能进入秦家寻找政治庇护的名分都没有。
阮眠三两下抬手将自己的头发从指挥官首长胸口前的扣子上解开便主动了退离了他的怀里。
凳子是不能再坐了,她尽可能的后退,让自己跟对方保持一定距离,才强自镇定道:
“您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声音柔软,轻盈像是一吹就散的蒲公英花。
听到她的声音,秦淮启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冷硬的黑瞳里划过一丝什么,随后毫无感情的冷硬说道:
“前线传来了最新消息。”
阮眠听到这个开头心脏下意识一跳,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眼朝着秦淮启看去。
秦淮启像是个旁观人,声音冷漠带着一丝毫不留情的残忍:
“在变异区找到了秦程的残留衣服碎片以及——”
“血液残留。”
事实远比他描述的更残忍,从他们传输过来的照片看,那种大片出血量,甚至那片所有喷溅区域的血液都属于秦程一人,这种情况下。
秦程不可能活。
但尽管秦淮启将这么残忍的事实化作最简单词汇告知了阮眠,眼前的少女还是仿佛崩溃般半软了身子。
她那对漂亮的浅杏色圆瞳孔溢出透明的泪液,白软的小脸神色却是一片平静,跟她眼里的茫然无措形成明显的对比。
阮眠其实猜到了。
但是尽管猜到了,在亲眼听见这个事实后还是不免心里多一份绝望。
为男友,也为自己。
“尸体呢。”她努力让声音冷静,但颤抖的尾音依然泄露了她的心情。
“没有尸体。”
那种深度感染的变异区,里面都是些奇形怪状的怪物,而有些怪物最擅长的就是吃人。
当然,这个秦淮启没必要告诉阮眠。
有时候让人怀着希望,也比彻底击碎他的希望要好。
“没有尸体,意味着他还可能活着对吗?”阮眠这会好像忘了畏惧,扑到指挥官首长的胸前揪着他硬挺的布料仰头看着他再次确认到:
“他还有可能活着,对吗。”
她湿润的眼瞳睁大,杏浅的圆瞳水光涟涟,一副仿佛他说不就能随时哭出来的样子。
秦淮启没推开她,也没回答她,只是沉默地,缓缓地,在眉间露出一道深刻的褶皱。
像是坚硬不可催的顽石露出了难得的疼痛。
他比她更希望秦程能活着。
但他知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
“上面不会记录他是死亡,他的状态会一直是失踪。”
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
她哭了。
泪水一颗颗透明的滚落,落在他胸前墨绿色的布料上,将其洇成深色。
“我知道了。”
她应着,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
阮眠缓缓后退一步,闭了闭眼眨落眼里最后的泪水后睁眼道:“明天我会搬出秦家的。”
秦淮启皱眉否决了:“不用。”
要是秦程已经死了,她就是他生前最爱的人。
他还不至于连一个beta都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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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我没想到秦染发情期会提前这么快。”顿了顿他接着道:
“若有下次,你只管锁好门在屋里呆着,不用管他。”
“死不了的。”
阮眠没吭声,她垂着头,雪白的脸一片湿痕,黑发乖软的披在她背后,有几缕勾在耳侧有些凌乱,再加上脖颈泛红的牙痕,让她看起来弱小柔弱又可怜。
柔弱这种词汇秦淮启向来只会在omega身上看到,这是他破天荒从一个beta身上感受到了。
并且不觉得丝毫违和。
他现在或许有些明白秦程为何会喜欢她了。
“你先静一静,如果不想上班,这几天都不用去了。”
说完秦淮启就转头离开了,一瞬屋子就只剩下了阮眠。
她动了动胳膊,抬手覆上中指那颗璀璨的钻戒,眼里隐藏的茫然完全显露。
秦程死了,秦家不可能让她住一辈子。
难道她又要回到从前那种吃上顿没下顿住着又小又破又漏水的房子的日子了吗。
不行的,她已经回不去了。
不行的。
绝对不行的。
那她只能……找个人替代秦程了。
她脑子里一瞬划过卫铭那张漂亮深邃的脸,不过仅仅一瞬间这张脸就从她脑子里出去了。
卫铭不行。
他脾气恶劣又阴晴不定,对她还有兴趣大概是因为还没完全吃到嘴的原因,等到哪天真吃到说不定就该腻了将她丢了。
所以……
她脑子里浮现一张少年薄淡又与她男友有几分相似的面容。
*
秦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天了,他从床上坐起身,发现他是躺在他自己的卧室里。
阮眠是个beta,她不会有力气把他送上来,所以——
是被发现了?
他摸了摸后颈,果不其然摸到了针孔。
体内涌动的热潮被死死的压了下去,此时的他冷静到寡淡,完全是他平时的样子。
不过身上汗湿的黏腻感还存在。
他起身去冲了个澡,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就听到了敲门声。
他没多想,随便将浴巾围在了腰间就去开门。
开门的一瞬,他顿住了。
门外端着托盘的阮眠也愣住了。
门打开的一瞬间,屋里热意滚浪的湿气朝她扑来,那股暖热气流夹杂着薄荷淡香的气味淡淡轻轻的飘入她鼻间。
眼前的少年裸着上半身,水珠还顺着薄肌线条往下滚落,直到腹肌流畅的人鱼线边缘打湿了白色浴巾。
她再次看见了少年劲瘦腰肢的两个凹进去的腰窝,一汪润湿的水嵌在腰窝里,像是一汪泉眼。
这次的距离明显比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近。
近到少年唇齿间呼出的气息都能浮动她侧颊的发。
她眼睫微颤,视线下垂,盯着脚前的地面送出手里的托盘道:
“热牛奶……趁热喝。”
秦染闻言垂眼向下看,一杯冒着滚滚热气的牛奶映入眼里。
他伸手握住了温热的玻璃杯,将杯子拿了起来。
看他接过杯子阮眠放下托盘就准备离开了,只是她刚转身手腕就被握住了。
少年的手指带着湿漉漉的水汽,还有一丝潮湿的滚烫热意。
“你……还疼吗?”
秦染视线扫过她后脖颈,因着被头发挡住的原因,他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了一截小巧白玉的耳朵。
虽然当时是失控了,但是他记得他用了很大力气,是存着想要标记她的心咬下去的。
“没事的,我只是个beta,不会有事的。”
“倒是你,脖子那……还好吗。”她声音很软,又很低,她视线侧着没看他,细软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秦染握着玻璃杯的手指一紧,他刚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然她怎么会主动来他门前。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他潜意识认为是有人将alpha腺体不能揉的事情告诉她了,所以她觉得很愧疚就主动过来补偿他了。
毕竟从在学校里认识她的时候,她一直就是这么善良的人。
不然他也不能……
“没有。”阮眠摇了摇头。
确实没人跟她说什么。
等她缓和好情绪从房间理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人了。
“那……”秦染看着手里的玻璃杯,一种不太敢相信的揣测从心里一层层浮起。
他理智的想要压下那个猜测,但恋爱脑高高跳出来,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你的心思,她知道,你的暗恋,她懂得。”
她发现了?
11.第 11 章
秦染的话最后也没说出口,阮眠就这样在他幽幽深深的注视下离开了。
她将托盘放回原处,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
放在平时,这个点也就是下班刚到家没多久的时间。
她没看手机,不知道卫铭会不会问她请假的事,如果有的话,她也没看见。
“你好?”一道男性的磁性声音忽然响起,阮眠被吓了一跳,顺着声音回头一眼瞧见了站在客厅中间的青年。
青年身形目测一米八以上,体型纤瘦,穿着暖咖色针织衬衣,气质温柔雅隽,亚麻色调温柔浅发下是略带歉意的眼。
“抱歉,吓到你了吗。”
他声音很温和,跟他的人一样,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一种斯文的书卷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种满满的书香质感。
这是一个很斯文隽秀书香气很浓的男人。
“你是……”
“我叫温闻戈,是应聘来的社会化训练医生兼礼仪师。”
阮眠想起来了,指挥官首长之前说过的,不过……怎么是一个人?
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温闻戈温声开口道:“因为恰好这两个方面我都有涉猎,再加上我是一名beta,我很需要钱……”
他以一种微妙又礼貌的卡顿停住了话,阮眠很快明白过来。
确实,这个世界对于beta不太友善。
“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我带了一份见面礼过来。”
他将手朝前摊开,原本空空无有的掌心突然出现一枝鲜艳欲滴的白百合。
百合叶片娇嫩,上面还有水珠残留,看起来像是新摘下的,枝角处都修剪的很整齐。
细嗅隐约还能嗅到百合的微香。
“怎么做到的?”阮眠收下花,视线惊奇的看向温闻戈。
“一些小小的障眼法而已。”温闻戈收回手。
“现在可以开始我们今天的课程了吗?”
*
“触碰这里,你下意识反应是怎样的。”
少女薄软的颈间皮肤被一瞬而逝的手指触碰了下,稍微有些粗糙的指腹触感让阮眠一瞬绷紧身体。
“别害怕,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身体本能机制。”
温闻戈后退几步,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距离对阮眠说道。
beta身上没有alpha的侵略感,他站在那气息像是水一样润润的,没有任何攻击的味道,很难让人对他生出警惕。
于是阮眠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一般情况下,alpha和omega的腺体原因导致脖颈比较敏感,beta则不会有这种困扰,所以阮小姐是因为什么。”
“让我猜猜看,是有人曾经对你做了某种不好的事情让你从此有了过激反应吗?”
阮眠没吭声,但全身已然默默堆起了抗拒,这表示她在抵抗这个问题。
“阮小姐,我没有恶意。”温闻戈像是个可靠的老师一样,他没有靠近她,只是站在相对安全的距离试图用温和的语气让她放下警惕。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
“你可以将诱因告诉我,我会用心理疏导的方式帮助你从根源解除恐惧。”
“或者,我可以直接带你回到你内心深处最恐惧的那个时刻,然后帮助你逐渐消除恐惧。”
“这也是社会化训练的内容吗?”阮眠抬眼反问,她瞳孔泛着杏色,那是一种带着蜜糖一样的软糖色泽,给人一种很甜的错觉。
“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好。”温闻戈口吻温和,他朝她伸出手,手指修长指腹白净,是一种邀请的姿态。
“如果害怕,你可以握着我的手。”
阮眠视线落在他的手上,看了一会她道:“谢谢你,但是我想我不需要。”
因为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出来了。
*
“犯人0842出逃,重申一遍,犯人0842出逃,目前行踪下落不明。”
幽深狭长的过道里响起刺耳的铃声和闪烁红光伴随着出逃提醒的声音,然而倒在地上的狱警没一个能回应的了。
整个幽暗的走廊里只有一个脚步声在循环咔哒咔哒的响着。
这人穿着狱警的服装,体态修长,步态悠闲,压低的帽檐下隐约可见雪白的下巴和一缕从帽中倾泄出来的金色碎发。
他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尖转动套转着一把钥匙,钥匙碰撞的金属声响和警报声混合在一起莫名有些诡异。
他像是逛自家花园一样悠闲的从这座监牢走出,大片的阳光洒落下来,他自帽檐下抬眼,刺目的日色将他蜜色的浅杏色瞳孔渡出一层金光,他眯了眯眼,像是很久没见到阳光一样,有些不太适应。
过了一会,他又勾了勾唇,他唇很红,唇形又很薄,是个好看的薄情形状。
“妹妹。”
他对着阳光举起那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个黑发杏眸气质柔软的小姑娘,估摸约有十一二岁,对着镜头扬起甜甜的笑容。
他手指按了按小姑娘唇边温软的笑容:
“哥哥马上就能来见你了。”
*
“阮眠,阮眠?你有在听吗?”
阮眠回过神来就见同事柳丝丝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叫你也不吭声,你怎么了,没休息好吗?昨天下午也是,怎么突然就请假了。”
“嗯……我没事,你刚才在说什么?”
阮眠不想跟她提起她刚刚想的事情,迅速将话接了过去,柳丝丝的注意力果然也被转移了。
“是这样的,太子爷说看我们最近工作太辛苦了,所以准备安排我们去团游一周!”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压低,听得出来极为兴奋。
“听说地点是莫德格,那边最近刚下了一场大雪,现在去正好能赏雪滑雪,还能参观雪雕塑呢!”
“哎,我还以为太子爷脾气不好呢,现在看来是我错怪他了,他可真是善解人意的好领导!”
莫德格……
“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啊。”柳丝丝自顾自的说了很多终于发现了阮眠似乎看上去情绪并不是很高昂。
“嗯?啊,是这样。”阮眠回过神,她皱了皱眉,一副虚弱的模样。
“我昨天请假是因为有些不舒服,今天感觉状态也不太好,丝丝你能帮我请假吗?”
“就说团游我不参加了。”
阮眠一边说一边双手合十拜托状,她人本身就长得乖软,在做出这种刻意讨好的动作时更显柔软无害。
“什么?你不打算去啊。”柳丝丝有些失望。
“我男友他……你也知道……”阮眠垂下头,细碎的黑发从她额前垂落,看起来有些忧伤。
啊这,柳丝丝倒是把这茬忘了。
柳丝丝是知道阮眠有个alpha男友在战场上失踪了的,但是她对于这个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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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具体身份却一直并不知晓。
不过她一直认为他就是个普通士兵。
“哎,那好吧,你在家好好疗情伤也好。”
柳丝丝答应给她请假,阮眠道了谢,只不过柳丝丝去了没一会就脸色怪异的回来了。
“怎么了?”
看她用一种诡异的视线盯着她看就好像她脸上有脏东西的模样,阮眠没忍住摸了摸脸。
“太子爷说,让你亲自去跟他请假,不然不批。”
柳丝丝目光变成了同情:“你之前是不是得罪他了。”
“得罪领导小心被穿小鞋,尤其是太子爷那种脾气不太稳定的,我刚才看他情绪不太好,你要小心啊。”
柳丝丝悄悄说完这句后就爱莫能助的拍了拍她走了。
阮眠:……
她认命的起身出去,上了电梯,一路来到办公室门外,这次跟上次吵闹的氛围完全不一样,周围一片静悄悄,那些正在处理工作的精英们连头都没抬一下,翻阅文件的动静都小的几乎听不见声音。
整个气氛压抑到了变态的程度。
阮眠站在办公室门口犹豫的站了一会,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建设后才敲了敲门。
她清了清嗓子,小声道:“策划部阮眠——”
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出就被打断了:
“进来。”
这是一道带着不耐烦压抑情绪的声音,听得出来这位少爷在一分钟前或许刚刚发泄过脾气。
阮眠叹口气,眼观鼻鼻观心的开门进去了。
一进屋,她就看见扔了一地乱糟糟的文件,宽木桌后的少爷翘腿坐着,外套随意扔在桌上,衬衣领口开着,微卷的黑发凌乱有形的散落在高挺鼻梁上,那对墨绿瞳孔阴沉沉的看着她,一副高高在上资本家的嘴脸。
“把门关上。”
阮眠关上了门。
“过来。”
阮眠却是没动。
她站在门边看着卫铭,语气一本正经的软声软语道:“我要请假。”
她语气听着很正常,表情也没什么问题,但是背在身后握紧把手的手指却紧的出汗。
她准备一有不对就立刻逃离,但是她这种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卫铭。
“阮眠。”卫铭叫了她的名字,这一般意味着他心情不怎么样。
“昨天为什么请假。”
“不舒服。”
“那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没看到。”
以往她要是这么回答这位暴脾气少爷,他早就发脾气外加警告的威胁她了,但眼下他竟然按耐住了,只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那个废物的死讯让你这么伤心?”
他知道了。
阮眠不觉得奇怪,毕竟他那种天龙人资本家眼线多一点也没什么奇怪的。
只是他这么说,到底让阮眠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没忍住小声反驳了一下:
“阿程才不是废物。”
这句话像是触动到了什么敏感的神经,卫铭的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
他那张东西糅杂精致漂亮轮廓的脸带着浓浓的阴沉之色,墨绿色的瞳孔幽幽沉沉,泛着阴冷的色泽。
“不批。”
他连别的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就落下了这四个字。
柳丝丝在某种程度上说的对,不能得罪资本家,尤其是当你上司的资本家。
因为他给你穿小鞋,是真的明目张胆的当面穿。
12.第 12 章
收拾行李的时候阮眠谁都没告诉,只给温闻戈发了消息告诉他最近一周不用来了。
想到还在病中的少年,她想了想写了个纸条塞进秦染门下,顺便将一杯热牛奶摆在了他门口。
做完这些她就走了,走时像她来时一样静悄悄,没有惊动任何人。
公司团建对出行方面安排的很是大方,有些没坐过飞机的同事在飞机上叽叽喳喳的低声宣泄自己兴奋的情绪。
阮眠则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外面流动的浮云。
不知道为何,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她视线看向最前方,一截黑色柔软短发从座位上延伸出来。
自从上次他们在办公室聊天不欢而散以后卫铭再也没找过她。
平时见到她也像是见到陌生人一样。
就好像他们从未认识过。
阮眠觉得这样挺好。
她从来就没对卫铭抱过什么期待,一直以来的纠缠也不过都是他单方面的。
如果他愿意放过她,那再好不过了。
“哇,刘瑶朝着太子爷走过去了,她真的勇啊。”
身侧柳丝丝发出兴奋的声音,阮眠闻言看去,正好瞧见刘瑶踩着七厘米恨天高朝着最前座位聘聘婷婷走过去的身形。
刘瑶是标准的omega美女,身体纤细皮肤白净,顶级漂亮的容颜耀眼的像是灿烂的向日葵。
她在公司可以称得上是司花的存在,追她的alpha多到数不胜数,但她对此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
这还是大家第一次瞧见她主动对alpha示好。
顶着众人视线扎在身上的视线,刘瑶走到卫铭身边顿住,破天荒的有一点紧张。
“少爷,喝饮料吗?”
因为卫铭身边的人都叫他少爷,所以公司内部人员也都一致如此称呼。
omega的声音软甜,甜丝丝的信息素随着她的声音像是蜜糖一样甜蜜蜜的朝着座位上alpha轻柔探去。
这本是alpha和omega之间正常的调情手段,身为数量稀少的omega能如此主动就算alpha的身家再高,一般都也都会一笑了之或者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这对alpha来说也算得上谈资了。
刘瑶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没想到卫铭的反应那么大。
所有人都在看热闹等着后续发展,却没想到后续如此让人惊恐。
卫铭几乎是在她信息素探过去的时间就醒了,他想也没想就一脚踹了过去。
“滚!”他的声音带着阴郁的暴怒。
那股极强的怒意让他的信息素不自觉失控释放出来,是那种顶级alpha对下绝对的掌控压迫感。
当时所有人都呼吸一窒,谁都不敢去扶地上的刘瑶。
卫铭的保镖很快到来,他们扶起地上的刘瑶,带着刘瑶很快消失在机舱。
没一会卫铭也跟着离开了。
他脸色实在是不好,冷白又绷紧着一张脸,像是厉鬼讨债,幽绿的瞳孔幽绿幽绿的,浑身释放着躁郁的气息。
“完了,刘瑶不会出问题吧。”
阮眠听到了柳丝丝的嘀咕,其他人也针对这个事情开始讨论起来,他们将事情压的很低,但无非都是在说什么太子爷对信息素过敏的传闻开起来是真的。
阮眠不太感兴趣,她将眼罩拉上,开始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事情的影响,她梦到了上学时候的事。
那时也是有个omega要给卫铭表白。
那是个家世很好的omega,虽然跟卫铭比起来差点,但是跟其他人条件好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备受家里宠爱的原因,这位oemga的性子有些娇纵,但并不讨厌。
也就是嘴硬的傲娇小公主那种。
那时这位小公主一眼就看中了转校来的卫铭,对卫铭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她将印着自己信息素的卡片用精致的信封装起来放在卫铭的桌上。
第二天可想而知。
卫铭不仅将其撕了个稀巴烂还用言语奚落这位小公主,说的小公主面子下不来,当时就哭着跑出去了。
阮眠当时就是看热闹的人,并没有想到当晚放学她就会因为某种奇妙的命运跟卫铭紧绑到一起。
“嘟嘟——”
手机传来声响,阮眠醒了。
现在的科技已经发达到了手机信号并不会影响飞机运作,所以手机在上飞机上也可以正常使用。
她打开手机,视线无意划过窗外,正好看到洁白云层下那一片纯白连绵不绝的巍巍白雪。
白的晶莹,白的耀眼,白的让她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
她垂眼看着手机上短信箱里的红点,抬手点了进去。
脸色一瞬发白,连唇瓣都褪了色。
她浅杏色瞳孔被手机光芒映着,直到手机屏幕变黯,她都没有移开手机。
短信里写的东西很简单。
只有两个字外加一个颜文字。
【妹妹^-^】
*
“哇,真不愧是太子爷,竟然给我们安排这么豪华的住处!”
“一会放下行李我们去泡温泉吧。”
“可以啊,我想泡能看雪景的温泉很久了。”
同事们兴高采烈的一边领着房间门牌一边说着,就连柳丝丝神情都有几分雀跃,她拉着一旁有些不在神的阮眠道:
“一会我们住一起呗,跟上面反应一下,我们熟悉一点还能彼此照应一下。”
阮眠回过神,勉强点了点头,表示她没什么问题。
他们想的倒是挺好,只是等他们去领房卡的时候已经没有双人间了,最后是给了阮眠和柳丝丝一人一个独屋。
阮眠的独屋在三楼,而柳丝丝的在二楼,二人都没多想,领了房卡就各自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等阮眠上了三楼以后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因为心里有事,她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她找到自己的门卡开门走了进去,将行李放在一旁,阮眠坐在柔软的床上欣赏着这间似乎有点过分豪华的屋子。
虽然只有一张床,但是这空间是不是有些未免太大了?
她视线一一从各种豪华智能家居划过,最后看到拉窗外面的室外阳台,此时日光正好,微暖的光从透明的玻璃拉门投映进来,将地上照的光点斑驳。
阳台里有两把藤椅和桌子,看起来很适合吹着惬意凉风小酌一杯的样子,
阮眠从不喝酒,即便这屋里有酒柜,里面也摆了各种年份的酒,但她也没有动的打算。
她站起身,拉开拉窗站在阳台里,微风吹过她柔软的黑色长发,给她纤细的身影渡上半点轮廓朦胧的微光。
她看着远处白茫茫的雪景,心里被潮水淹没的某种情绪如这白雪一般渐渐上涌。
直到——
她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
她浑身一颤,顺着视线看去便见对面三楼位置的阳台有某个黑影一闪而逝。
因为动作太快,她没看清对方的模样,甚至连是男是女都没看清。
“在看什么。”
低哑的青年男嗓从身侧传来,阮眠侧头看去,便见邻居阳台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
他似乎刚洗过澡,穿着纯白的浴袍,水珠从他微卷的黑发落下,将那张立体艳丽浓昳的容色映衬的活色生香。
他没看阮眠,手里端着一只红酒杯,高脚杯在他指尖摇晃,酒红色暧昧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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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紧贴杯壁,看起来浓稠艳丽。
好像鲜血一样。
阮眠收回视线,“我的房间是你安排的吧。”
要说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公司给所有人都安排豪华这样的房间,但在她看到卫铭以后这个想法就被推翻了。
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恰好到她没有房间,恰好她来到三楼,恰好当了卫铭的邻居。
卫铭没说话,将摇晃的红酒送进唇里抿了一口,随后将视线转向她,那被红酒染了色泽莫名染红的唇带了点说不清的暧昧色泽。
“我发情期快到了。”
他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你是需要抑制剂吗?”
“哼。”卫铭冷哼一声,抬手把红酒一饮而尽,将杯子随手扔在桌上,抬眼朝她看来,眼尾拉长带着某些意味。
“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他看似给了阮眠两个选择,但结果只有一个。
无论她怎么选,最后都是逃脱不掉的命运。
因为阮眠不说话,最后是失去耐心的卫铭跨过阳台栏杆来到了她这边。
这种距离对于阮眠来说有点远,但是对于卫铭这种alpha来说,却并不算什么。
腰肢被滚烫的手握住,带着酒香的唇印了过来,带着浓浓的玫瑰浓香。
跟在飞机上那样冷冽割人的味道不同,此时这股玫瑰香气浓郁馥郁,又带着柔软的芬芳。
他细长的指在衣角处来回够勾勒,最后从缝隙钻了进去。
他揉了揉,嗓音带着低低的笑:
“怎么感觉比那年大了不少。”
“那个废物给你揉的?”
阮眠睫毛一颤,她别过脸,不想回答这种没营养的问题。
“眠眠,眠眠……”
“眠眠。”
他几近呓语的声音从她面前耳侧传来,带着湿漉漉的玫瑰浅香。
他带着她的手朝他摸了过去,声音沙哑带着低低的欲色:“你想摸摸我吗,眠眠。”
他将她的手放在纯白浴袍的腰间,只要她勾勾手,他的躯体就会在她眼前倾露无疑。
“这是在外面。”阮眠手没动,她示意他看向外面,此时从他们的位置甚至看得到楼下有玩雪的员工。
“你想被他们看到吗?”
阮眠此时被卫铭抱靠在栏杆处,她背后是栏杆,前面是卫铭,周围是他无孔不入的玫瑰花香味,甜的腻人。
从她的视线能看到卫铭的脖颈处,因为他动作牵扯,雪白的锁骨肩窝若隐若现,在往上看就是滚动的喉结。
阮眠承认,虽然她不是omega,但是卫铭□□对她仍然有吸引力。
这并不怪她,卫铭是豪门大少爷又是顶级alpha,顶级alpha意味着不仅他的体力意志力出色,他的身体素质同样出色。
这就意味着,他身体是漂亮的,大概率会跟他的脸一样。
她有冲动,但是并不表明她想跟他有点什么。
即便她男友现在大概率可能死亡。
“呵。”卫铭笑了。
他的笑跟他的人一样,带着那种有钱人特有的漫不经心,似乎在嘲讽什么。
他低下头,幽绿的瞳孔看着阮眠,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的眼瞳内映入她那张白嫩娇软的脸。
他就这么看着,然后很轻的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
“我其实都知道的。”
阮眠抬眼看他,看他缓缓凑近她,用玫瑰浓郁的芬芳吐息凑近她一字一句道:
“知道你喜欢我的身体。”
“知道你背着跟那个废物跟我在一起时其实心里也会觉得刺激。”
“你并不爱他,对吗?”
13.第 13 章
“为什么不回答,是我说对了吗?”
他笑了,笑声带着些微得意,其中夹杂着些许酒精的微醺。
柔软的风吹过她柔软的发,一缕发丝飘到卫铭脸上,他没动,而是品味般的低头轻嗅那上面浅淡的石榴香气。
因为风飘荡导致头发飘来飘去,他抬手绕了绕那缕发丝,将其固定在指尖好嗅个够。
细软的黑发绕在男人修长白皙的指尖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暧昧。
阮眠想要抽回自己的头发,但卫铭不放手,只用拉长的眼尾斜睨她。
那股玫瑰花香味越来越浓,又甜又腻。
“你发情了?”
阮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提出了其他问题,这让卫铭不满。
但他也只是眯了眯眼,像是冷淡的猫嗯哼了一声,然后半问半猜道:“你猜。”
阮眠:……
谁想要猜这种东西。
看她并不回答,他也没有多失落,而是松开绕着她头发的手指。
失去束缚的头发瞬间拉直重新回到阮眠身后,他摊开手,看着自己的手指。
修长漂亮又干净的手指,看起来像是适合品酒或是弹钢琴那种高端优雅的东西。
他看了一会,然后道:“来做点会让你开心的事情吧。”
他看了地上一眼,像是嫌弃地面不干净,抬手将桌布扔在地上,随后长腿单膝跪在地上。
他抬头凑了过来,是用仰视的姿态,缓缓凑近她。
那张攻击性艳丽的脸因为红酒的缘故泛着微红,这些红减弱了他深邃五官上的攻击性,反而增添了些许暧昧的风情。
他眼尾微弯,是带笑的姿态。
他的笑跟别人并不相同,即便他此时是跪着的,他唇边的笑依然带着那种天龙人特有的的傲慢和有钱人拿捏的姿态。
他眼尾带着这种笑瞧着她,手指却从布料缝隙中摸索进去,勾着那几片柔软的布料拉下。
他掀开裙摆,用那张刚品完昂贵酒液的红唇贴了上去。
阮眠身体一瞬紧绷,被温暖潮湿软物贴的身体渐渐柔软。
黏腻水渍和肉片被弹开的吞咽声从裙下传来。
她后背挺直,很努力的靠着栏杆才不让自己腿软跌坐在地上。
从楼下的角度来看,看不出他们这里有什么异常。
最多也就是阮眠站在栏杆边缘上欣赏风景的时间有点长。
但这种画面也是好看的,至少是比较唯美的。
然而画面拉进后,这样唯美的画面就会变得有些不和谐。
比如女孩脸上渐渐晕红的面容,她情难自控伸手朝下抓住头发的动作。
卫铭变坏了。
之前他都会很爽快的给她,现在则是像是钝刀割肉一样,缓慢的,带着恶意引诱的。
一点点引导她走向深渊。
他浅浅的勾弄几下就退开,馋的粉肉颤抖,分泌出更多的汁水。
她挺身追随,他就退后,她倚回栏杆,他就追进。
熬了这么好一会儿,阮眠最先受不住了。
她声音软颤,已然带了细软颤腔:“你到底想干嘛?”
她眼尾已经泛红,带着惹人怜爱的水意,杏眸颤颤,泛着蜜糖的色泽。
“想要吗?”
“眠眠,想要就说出来。”
手指轻轻抵了上去,缓慢画着圈,他退开身,被布料糅杂凌乱的黑卷发陈铺在那张深邃艳美的脸上。
那张唇上,湿淋淋的泛着水光,连着胸口锁骨处,都像是洗了个澡一样,泛着晶莹色泽。
指尖蹭了蹭圆润的点,手下的娇躯便紧了紧,他继续引诱道:
“想要一根,还是两根?”
水意黏弄的声音隐秘传出,那种忽近忽远的感觉逼的女孩终于忍受不住,咬唇哭腔道:“两,哈——”
她话音还没全落下,两根手指就如她所愿的吃进了嘴里。
她本以为折磨到此为止也就结束了,万万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动作太慢了。
慢的她感觉身体里长出了虫子,那些细小的虫子啃着身体,从内到外泛着细小的痒。
卫铭是故意的。
阮眠脑子里清晰的认知到了这一点,但是脑子知道没什么用,因为她控制不了身体。
她只能用水意粼粼的眼瞪着卫铭,即便这落在对方眼里跟撒娇没什么区别。
缓慢的动作解决不了虫子撕咬的痒,反而催生出了更多水意,顺着卫铭手腕,拉扯出晶莹的长线,滴答滴答。
她看着卫铭,发觉对方也在盯着她看。
他单膝跪在地上,抬起的脸是浓艳富有攻击且漂亮的,只是平时那种攻击性极强的美感现在如果冒出火焰一般带着浓浓的热意。
他的眼,热的像是要将她吃了。
幽深,暗绿,像是饿了一个月的狼一样,紧紧盯着她,不逃过她任何反应。
阮眠下意识瞥过头不想去跟他对视,这一瞥头却意外从他敞开的浴巾领口朝下看了个通透。
浑身通粉干净的……湿淋淋的对她点头。
难受的并不只有她一个。
阮眠忽然察觉到了这一点。
她视线落在他的左手上,因为他单膝跪地的姿势,另只手此时正在扶着膝盖,青紫色血管绷起,筋条脉络顺着腕骨凸出,因着隐忍,整个手臂都绷紧的像是一张弓。
“眠眠,我想要你,你想要我吗?”
他动作更加温吞缓慢,将阮眠折磨的不上不下。
但痛苦的又不止她自己,所以她咬紧了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不想继续下去了。
她想抬脚将卫铭踹开,却在抬脚的瞬间瞧见卫铭动了。
他扶着膝盖的左手移了过去。
毫不掩饰的抓握上去。
然后在她面前开始表演起了自给自足。
即便如此,他视线还是盯着她的,那张唇红的滴血,不停溢出喘息,却还是在问:
“眠眠,你想要我吗?”
他给自己的动作又快速又爽利,给她的却是缓慢又温吞,甚至都不太进去了,就在门口浅浅移动。
像是在给她表演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阮眠夹了夹腿,想挽留什么,但什么都留不住,她有些恼羞成怒:
“我不想弄了,你放开我。”
说着她就要伸手将他的手抽出来,不过就在这一刻大禹进门了,很深,她哼出声,一下软了腰。
“卫铭——”
她恼了。
卫铭却起身了。
跪着的卫铭像是等待她宠爱的一条漂亮狗,但是当他站起来了,那身alpha富有的侵略性和无可比拟的攻击性便显露了出来。
他像是潮湿阴暗的影子,铺天盖地的将她拢在阴影之下,他的声音哑又阴湿。
“还要吗,眠眠。”
“……”
“说话,还要吗,想要别的吗?”
“更能满足你的。”
“比你废物男友更能让你兴奋的——”
“要吗?”
他抽出湿淋淋的手,她身体软了一下,他将她抱在怀里,用一种强硬的墙壁的方式裹挟着她。
“眠眠。”
“感受到它的热情了吗?”
气氛浓稠度上升,阮眠理智在他蹭来蹭去的动作中逐渐崩溃,就在她要点头松口之际,一声细微闪光从她眼前一闪而逝。
她理智一下回笼。
“有——”
她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抱进了卫铭怀里,他那单薄的浴袍此时早已领口大开,所以她的脸可以说是紧紧贴在了他光裸的胸膛上。
卫铭神色并不好看,眉间躁动,带着阴沉。
他单手紧紧按着怀里的阮眠,一边不让她露脸,一边缓慢撤退到了屋里。
其实阮眠的衣衫相交于卫铭来说是要完整的多,最多是裙下摆有很多皱褶,而卫铭……
如果他现在放开她,基本上就处于上下两开花状态了。
所以他一边抱着阮眠撤退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装,同时还能隔着通讯吩咐道:“去查查对面那栋楼里住的是谁。”
不多久后,黑色西装的手下沉默的带来了一只娇艳欲滴的百合花。
那百合花新鲜的像是刚摘下来的一样,带着水珠,看去饱满娇艳。
卫铭脸色一下沉了。
他视线扫向西装手下,那一个个黑色西装手下人高马大,却在卫铭的视线下一个个沉默不语,像是孙子一样噤声,极为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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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行程谁安排的,谁去领罚。”卫铭不愿多说,放下这句话便让西装手下们离开。
他看向阮眠,却见她盯着百合似乎有些怔愣。
“怎么了?”卫铭这会已经换回了正装,一身昂贵高定,休闲款西装,黑衬衫马甲西装三件套,定制的裤子没有丝毫褶皱,包裹着他线条完美的双腿。
他坐在阮眠屋里的沙发上,翘着腿,浑身贵气逼人的气质将整个屋子的档次都提高了不少。
但落在阮眠眼里,贵气是有的,但远远没有后面那两个字浓郁。
卫铭这人向来要形象,他不能允许自己穿着浴袍见手下,所以在一开始嘱咐阮眠不要随便出去后就去隔壁换了衣服后才回来的。
但尽管如此,阮眠却觉得他可能并不喜欢这种穿搭,不然为什么每次都要不耐烦的解开最上面的扣子。
“没什么。”阮眠收回视线,她看着门口道:
“我和丝丝约好了要去泡温泉。”
说完她看向卫铭,虽然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但是那双眼里的意味已经很浓了。
她以为卫铭会死缠烂打的说他要留下,事实上却没有。
他很痛快的起了身体,虽然脸拉的很长,但却没说什么。
等卫铭走后阮眠紧绷的身体才缓了下来。
好险——
差一点她就——
想到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阮眠捂住自己的脸。
不能再想了,再想她就回不去了。
阮眠去洗了把脸,她将刚才的事情选择性忘记,根据丝丝短信留下的位置找了过去。
这个雪中旅馆地方圈的很大,不仅有温泉还有雪狼可以骑。
这里的雪狼据说都训练很好,不会伤人,刚刚柳丝丝就是在约她明天去骑雪狼。
阮眠绕过长庭,一路来到水雾弥漫的温泉旁,柳丝丝和其他同事已经在那一会了,正在攀谈,见她过来也是兴奋的道:“你可算来了,快下来,小王还给我们准备了水果拼盘呢。”
说着她展示了在温泉上漂浮的果盘。
阮眠下了水,坐在柳丝丝旁边,听他们说着公司上的事情。
阮眠一直都不是很能说话的人,所以她一般都充当着旁听的身份,她很安静,一般都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只是今天这次似乎不太一样。
“听说阮小姐有了男友?”
别人正在聊明天去哪玩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有人插进来这么一句话。
阮眠闻言抬眼朝对方看去。
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五官很普通,但是气息很温和,不会让人产生讨厌的感觉,最奇怪的是,他有一双桃花眼。
这并不是贬义的意思,而是说一个哪哪都很普通的五官上单单长了这么一对好看的桃花眼。
这让他看起来既普通又不普通。
阮眠很清楚面前这个男人她并不认识,但是他却给她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就像是她曾经在哪见过,但她记得很清楚,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对啊,阮眠,你那个男友不是说失踪了吗,现在找到了吗?”
男人的话很快勾起别人的兴趣,所有人顿时将视线都放在她身上。
这让她有些不适。
这种水池不会按照生理性别分配,只会按照alpha,omega,beta那么划分,所以现在这个水池里虽然都是beta,但也有男有女。
阮眠的神经很敏感,敏感到即便是男beta。
被如此注视。
她也会感到不适。
柳丝丝算是稍微了解她性格一点,上前挡了挡她拦下话题道:“那么关心别人家的事情干什么,有那时间不如研究研究明天怎么玩。”
“要我说就……”
话题被柳丝丝重新引了回去,大家的视线很快就从她身上移开,这让阮眠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松的太早了。
那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他指着装着水果的托盘道:“不喝点酒可惜了。”
他这一提议,大家都觉得有道理,就决定出去拿酒。
在拿酒的空档,男人又说助兴还是要玩牌,所以又走了俩人去拿牌。
现在温泉里就剩下了她,柳丝丝、和那个男人。
14.第 14 章
阮眠敏感的神经跳了跳,她刚想说什么就见柳丝丝破水起身似乎要离开,她连忙抓住她的手,快速道:
“你要做什么去?”
“上厕所啊,干嘛,你也要去?”
“我也去。”阮眠并不想跟那个男beta单独留在这,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特意看了他一眼,他正对她微笑,平平无奇的五官看不出什么危害,气息温和,似乎还很平易近人。
阮眠匆匆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跟着柳丝丝去厕所的一路上心里都在想着刚才那个男人。
到了厕所以后她没忍住问道:“刚才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嗯?”柳丝丝想了下,“那不是隔壁部门的美术工吗,叫什么……刘大力?”
阮眠:……
“你认识?”
“不认识,是小王他们带来的,怎么了?”
柳丝丝洗了洗手,看着她笑道:“你不会看上一个beta了吧,虽然beta和beta之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求降低的也太快了,要知道你前男友可是个alpha啊!”
“……我没有那个意思。”
对于这个三句不离情爱的同事,阮眠时常头疼,但这又是她在公司里唯一熟悉的人,对她又算还不错,所以只能忍着。
“要我说,你也别等你那个男友了,都这么久了还没动静,八成是凉了。”
“听姐的,你这小脸蛋和身材,能吊到第一个alpha肯定也能再吊第二个,我们beta啊这辈子命运也就这样……巴拉巴拉。”
柳丝丝一边洗手一边碎碎的说了很多,她似乎喝了点酒,脸有点红,说起话又多又碎。
阮眠没听太多,转身就先出去等着了。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她看了看时间,不过才四点而已。
这边的天黑的很早,明明在第三区这会还是下午的时间,在这边就已经黑的天上繁星点点了。
冷风从长廊打开的窗外飘来,有点冷,阮眠摸了摸胳膊想要上前关上窗户,眼角却见什么东西闪了过去。
她僵住。
如果没看错,那似乎是个人影?
一瞬鸡皮疙瘩从背后升起,阮眠急步往厕所赶去,想要跟柳丝丝汇合,只是等她走到门口刚要说话,却见里面根本没有柳丝丝的身影。
冷风从背后吹来,激的她脖颈一抖。
这风吹得她脖后发丝扬起,又落下。
冰冷,亲昵。
这不像是窗外的风吹的。
反倒像是有人站在她身后对着她脖颈吹气。
有了这个猜想后阮眠浑身鸡皮都被激起来了,她干脆也不回头,直接一个转身就开跑。
她现在也不管温泉里那个刘大力可不可疑了,现在她满心只有想回到有同类的地方。
眼看前面拐角一过就能看见温泉的了,阮眠即将迎来希望,却在马上得到希望的瞬间后颈被冰凉的大手覆上——
一把将她拉回黑暗的拐角。
“嘘——”
某种冰凉的触感横在她脖颈间。
阮眠猜那是刀。
“乖乖的,不然该伤到你了。”
男性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温和磁性,没听过。
不是那个人。
阮眠有一瞬放松,但下一瞬又警惕起来。
她感觉到头顶被被触摸,似乎是那人在摸她的头发,摸完了头发又来摸耳朵。
是那种揉了捏捏了碾的揉。
“你是卫铭的小情人?”
将她整个头盘完了一遍以后,他发问了。
依旧是那种温和磁性的口吻,听起来像是温和的家长,但阮眠直觉他气息很危险。
是那种她曾在某个人身上感受到过的危险。
“我不是,你找错了。”
阮眠否认了,她以为自己很冷静,但实际她出口的声音带着软腔的颤。
像是遇到了老虎的幼猫,已经吓到炸毛了,但还强装镇定的喵喵喵。
男人似乎笑了,随着他笑声传出,阮眠闻到了一股浅淡的,似乎是百合花香的味道。
很浅很淡,淡到她还来不及深想就转瞬即逝。
“我都拍下来了,你否认是没有用的。”
眼前出现一沓照片,不知道男人设备是用了什么技术,很高清很清楚。
很……那个。
阮眠只看了一眼就不看了,她收回视线,颤抖的睫毛下是急促呼吸的鼻头。
“那种事,很爽?”
他凑了过来,话是对着阮眠耳朵说的,冰冷的气息顺着耳朵吹了进来。
湿冷湿冷的,透着一股阴暗味。
在这种黑暗的拐角里,目光所及不远处便是温暖光源的拐角里,她被一个阴暗潮湿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变/态给囚禁了。
说是囚禁似乎都算是夸奖了。
他这行为,更像是骚扰。
“你要跟卫铭有仇就去找他,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对我是不是有些过分?”
“过分?”他语气带着不解。
“我又没做什么,这怎么就过分了,还是说,你想让我做些什么过分的事?”
“……”
“不过你说对了,我和卫铭确实有仇。”
脖颈间冰冷的东西微微退开了些,阮眠远离那逼仄的压力,呼吸顺了一点,但她依然逃脱不了。
因为男人伸手按住了她腰,他手很冷,似乎在她身上摸索什么,一点点探索着。
随着他手指所触之处,她身体一点点紧绷,她不知道他想找什么,但他无论找什么,他都不可能找到……
“找到了。”
他将一个u型芯片摊在阮眠眼前,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瞧见了这是一双很白皙细腻的手,拇指和食指的指腹上有着淡淡的薄茧,看起来似乎是经常使用某种工具造成的。
“这是你偷的东西。”
“胡说,我身上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没错,你身上没有,这是我放的。”
他承认的很痛快,声音依旧温和,像是在跟小孩讲道理的长辈。
“我能找到卫铭,多亏了你的帮助。”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将这种东西放在她身上借着她找到了卫铭?
可她根本就不认识他。
“所以我不杀你。”
说着脖间冰凉的触感彻底离开,陌生的潮湿的气息也再度远离。
“下次别再让我抓到了。”
“不然——”
不然什么,阮眠没听,她只知道自己在得到自由后就迅速朝着温暖光源处跑去。
被光源晃出波光粼粼的温泉,水雾缭绕升起的白雾,还有坐在池边撩动水里托盘的刘大力。
被温暖再度笼罩身体的阮眠一瞬放松,但因放松的太快,腿软导致她脱力朝前跌去。
一双手扶住了她,规规矩矩的压在她的手肘下。
她一抬眼,对上了那对温和的桃花眼。
是刘大力。
“你还好吧?”刘大力视线从她身上扫过,语气温和的问道。
她看起来不像是好的样子,黑发湿淋淋的贴在脸上,脸色雪白的像纸一样,樱桃红的唇也发白,一副被蹂躏过的幼猫模样。
“我没事。”
尽管她看到同类的一瞬间是松了口气,但是对刘大力这种陌生人,她始终无法彻底放松。
刘大力顺着她的力道放开她,顺势后退几步,给她一个安全的距离。
“我还在想你们怎么都去那么久,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们了。”
“他们都没回来?”阮眠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是啊,目前为止,你是回来最早的一个。”
阮眠想到了刚才那个阴湿男说的不杀你,身体一抖,她想都没想拉着刘大力的衣角就道:“快去找他们!”
她的反应似乎有点过激,刘大力看着她拉着他衣角的手看了很久,看到阮眠都发现了自己的这个行为,她这才连忙收回自己冒犯的手道: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刘大力的声音有些低,他垂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
“那我们去找他们吧。”
他对阮眠发出了组队邀请。
阮眠看着漆黑的长廊,身上那种被冰冷凉意拂遍全身的感觉再度浮现。
她张了张嘴,还没等说出什么话,后面便传来急促的呼唤声:
“阮眠!”
阮眠回头,还没等看清来人脑袋就被按进了一个泛着玫瑰淡香和血腥气息的怀里。
卫铭单掌按着她的头,将她紧紧贴合在胸膛里,他呼吸急促,胸口的心跳都明显比平时跳的更快。
阮眠想要离开,卫铭却紧紧按着她不让她动,另一只手在她身上到处翻来覆去的看,没有什么暧昧的意思,只是为了看她有没有受伤。
见她都完好无损后,卫铭这才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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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就是这时阮眠才看到卫铭现在的模样。
他一向打理很好的黑卷发有些凌乱,深邃艳丽的面颊沾染了血色,胸前位置更是绽放着大片血花,形成一道道斑驳。
他现在的表情,很难说是什么表情。
阴沉难看,极度躁动的情绪在他眉眼压着,将那对墨绿色瞳孔压的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郁沉模样。
阮眠从来没见过他有这么难看的脸色,难看到她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名为alpha信息素威慑力的东西。
这种直逼人天灵盖的压迫力让她无所适从,所以在卫铭松开她后她就连退了好几步,直接退开了卫铭的周身她才稍微自在了点。
但她这个动作,似乎让卫铭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甚至都不顾阮眠那个刘大力的同事和他身后一帮乌泱泱的西装手下在,就要抓阮眠回去。
他刚抬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让他忽略掉的东西,刚刚顾着确认阮眠安全,他没顾得上别的,现在这么一感受。
脸瞬间黑了。
“他找过你了。”
“谁?”
阮眠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卫铭也没解释,他冷着脸抓阮眠回来,俯身在她身上感受了一下。
这越感受,脸色越沉。
“你让他碰过了?”他瞳孔黑鸦鸦的沉,泛着冷色的墨,像是两珠幽幽的弹珠。
他似乎是想发脾气,但话头到了嘴角又压了回去,这种行为让他嘴角抽搐一瞬,有种面部失调的感觉。
“不怪你,是他的错。”
“是他强迫的你。”
“你只是个beta,没有自保能力很正常。”
似乎在给自己洗脑又或者别的,卫铭很快冷静下来,他摸着阮眠的头发,在阮眠宛如看神经病的眼神中亲了亲她的额头。
“没关系,只是弄脏了而已,我可以洗干净。”
阮眠:少爷的神经病越来越厉害了,现在已经到了听不懂话的程度了。
这不怪阮眠,毕竟她只是个beta,自然不懂alpha之间那种暗戳戳的手段。
换个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阮眠被人腌入味了,用的是alpha腺体信息素,差不多跟为了抢占地盘狗撒尿的行为差不多。
心机婊用的方式还很特殊,并不是alpha所有信息素味都很大,心机婊就用那种味最小的,beta鼻子闻不出来的微量腺体信息素,用点涂的方式给阮眠熏透了。
这对alpha来说,是挑衅,也带有侵占的意味。
大概传达的意思就是,你的东西我也看上了。
阮眠被卫铭亲自抱了回去,甚至她都没有机会跟刘大力说一句话。
本来她以为洗干净,最多也就是去浴室里洗干净。
最开始也确实是把她丢浴室里洗干净了,就是洗着洗着就变成被他用唇‘洗干净’了。
阮眠以为他会趁着这个机会说要进去的事情,但他没有。
洗干净以后他就抱着她躺在床上开始沉默。
安静的阮眠有点不适应。
严格说来,这是她第一次跟卫铭同床共枕。
之前偷吃那么多次,每次都是吃完就结束,根本就没有固定场所休息。
现在她躺在他怀里被他抱着,倒是生出了几分……
不应该生出的错觉。
就连她那颗自从男友消失后就缺失安全感的心,都稳定了许多。
或许,其实卫铭也可以……
就当她这么想的时候,手机忽的震动了一下。
阮眠身子一瞬僵硬,硬的卫铭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
卫铭看了眼她放在床头的手机,抬手拿了过去。
阮眠没阻止,卫铭很轻易的就找到了震动的来源。
“这是什么?”他声音有着吃饱的哑和懒散,带着一丝莫名的贵气慵懒。
阮眠不想看,但卫铭将手机放在了她面前。
亮起的画面里,是雪白的雪地,雪白的很纯粹,连个杂质脚印都没有。
在这一片纯粹的白雪中,最中间的位置似乎被人画了个符号。
【^-^】
阮眠呼吸一瞬急促,脑子里闪过拥堵的念头,最后这些拥挤的念头化为一句句凌乱的思绪。
他来了。
他怎么知道她在哪。
他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他怎么出来的。
他……会杀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