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和故乡的情》 第1章 山大沟深的小山村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滑出凝汇县武家寺镇政府的大门向南行驶,经过几个村庄、拐过几道急弯又爬上几段陡坡,车速慢慢地降下来。 一块大大的蓝底白字牌子被一根钢管高高地撑在路岔口边,路牌上写着“伏龙梁——暖湾”大小两行字,小轿车毫不犹豫地向右一拐就驶进两边都是树木的公路。 伏龙梁的脊梁上背着一条灰色的水泥硬化路,像一条蛇一样过沟翻山、下坡拐弯、蜿蜒而去。 这里的伏龙梁是一座什么样的梁? 张委任把车开得很慢,慢到时速只有10公里/小时,几乎与步行不相上下。这里的路况不太熟悉,顺便看看路两边的景色,也可以聊聊天,随时了解这里的一些情况——张委任给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柳风这样解释,遇到路边的高峰还把车停下来,带着柳风一起爬上山顶——这个山头就叫做“高高山”——柳风解释说。 占领“制高点”的这个山顶上立着高高的“中国移动”塔,站在塔身边,就能够看到伏龙梁南北两边远远近近的村落和纵纵横横的阡陌,镶嵌在安安静静的大山褶皱里。 站在“高高山”上,环顾四周,群山显得十分拥挤且翠流欲滴、直达天际,脚下的各种杂草葱葱郁郁各尽风流,还有不知名字的野花,色彩各异大小不同,此情此景比想象的要好几十倍。张委任突然记起清代“两广总督”林则徐少年时代的佳句:“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他想到,大城市再大也没有农村的天地大。 这个林则徐真是个英雄人物,张委任记得历史教材上的内容,少年天赋才华横溢,壮志雄心国家栋梁,为政清廉名流千古,如此旷达的思想和境界,也说出了浏览这座山峰的感慨来——张委任似乎觉得自己与古代的大人物融为一体了,也突然感到自己的思路有些“跑偏”,急忙收回视野和思绪的驰骋。 很显然,这里是干旱山区,连小小的溪流也没有,更不要说无边的大海,可是,这里的另一种景象就像无边的大海——那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像一张毯子向四周铺陈开去。在张委任放眼向四周望去的当初,脑海里跳出一句“绿到无涯天作岸,身处绝顶我为峰”——他把这个时候的遐想告诉柳风,也为自己能够更改这样的千古诗句而暗暗自豪着。 张委任很想通过柳风了解一下这个叫做“伏龙梁”名字的来由,听过“降龙伏虎”和“藏龙卧虎”,是谁用怎么个法子“伏龙”的呢? 柳风说,说起这个名字的来源,就是一个传说,通过这个传说可以知道社会的不断发展变化,虽然,这种发展变化过于缓慢—— 撇开历史记载就剩下传说。相传周朝周王执政时期,七雄争霸,强大的秦国一崛而起,多次向周王问鼎,周王所管辖的地区不过才有三四十座城池,二三万人口而已。外受敌侵扰,国力日下,周王很担心,有一位老臣说:“臣这几天观察地运,有股龙气聚于西北,望王爷派人除掉,这样才能延长我周朝的国运。”,周王大喜,于是命令西周公前去除掉“龙气”。西周公沿龙脉行走,走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到达祖河和厉河交汇处,见有山峰左右环抱,势若鲲鹏,西周公诧异后确定“龙气”就在此处。忽然一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见一茅庐中有一白龙从窗口探出头来,西周公见状,立刻命令士兵将此庐围住,另一士兵拿着青铜剑将白龙之首斩落于地,霎时龙血喷洒,遍山染红,后来人们根据其山其色称之为“桃花山”。在挥剑而下斩断龙头的同时,其余龙脉相连的山霎时间烟消雾散山影凸露,一道静卧的山脉呈现眼前,后来的人们就把这道梁命名为“伏龙梁”,也从此有了传言说“近看桃花山,远望伏龙梁”。 当然,伏龙梁就像一条静卧的龙,“龙背”是背着这条公路——是一条十分重要的通道,也是绕开驿站驿道连接甘肃和宁夏两个省份的捷径。 明末清初,这里只是一条羊肠小道,客商挑夫为了逃避政府官员的苛捐杂税和躲避流窜土匪的打家劫舍从这里秘密走过,但也难免狼群出没劫匪当道;后来路面逐渐加宽,发展到骆驼驮运和马车拉运,驼铃悠悠骏马潇潇;全国解放以后这条公路重新修整加宽,这条路上的骆驼消失了,马车也渐渐退出时代的舞台,逐渐被汽车代替……现在是水泥硬化路。 进入21世纪,退耕还林种草种树,十多年过去了,这里绿树成荫花香鸟语,自然环境十分优美。 说话间,一只小兔子从眼前闪过,又听到远处山坡上野鸡的呼叫此起彼伏…… 我看过一些资料,说是你们这里有两座山叫“红嘴山”和“郭富山”的,在哪个位置? 柳风想笑也没有笑,毕竟不知者不为错,他说——这座山叫做红嘴山,郭富山是绿化红嘴山的造林员——两个人同时笑了。 柳风伸直右胳膊指着,那个山就是红嘴山——山“浪”里颜色最深的那座——因为树木多而高大,所以颜色显得“深”——张委任听了立刻感慨道——红嘴山——万山丛中我更绿!如果顺路,我们就去看,想必以后有的是机会。 柳风想了想问道:“张书记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东北师范大学中文系,我一定要写出这里美丽的景色,比我想象的要好几十倍”张委任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走!”,说着就向小轿车走去。 进入夏季,午后的太阳收回了燃烧一样的热量,温度依然很高。张委任按下车玻璃,清爽的山风“对流而过”,送来花香草味,这是大城市绝对没有的味道——他想。 “向右拐进三叉路口的豁岘,就进入暖湾的地界。”柳风提醒道。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落后的暖湾 暖湾的山形地貌,像从南北方向伸进来的龙爪,在这里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山脚下的村庄从朝霞一直沐浴到夕阳西下,避风向阳温暖无比,因此,这地方就叫“暖湾村”。 暖湾村的西南向北横出的一座座山峰就像一群骏马自远方奔来到此收缰戛然而止,高峻宽阔的一座山叫做马背山,站在马背山的山尾就能把山下的一切一览无余。 暖湾村居住的农户都在寻找各自不同的风水灵气和背景向山,庄院建造得高低错落、形状不同、色彩各异。 出入暖湾的路紧贴在马背山夕阳一面山脚下,已经用混凝土硬化了。公路进村庄后穿过蓄水涝池、村小学、庙宇和农田,“绕”成的一个大大的英文字母“U”就到了新建的村委会。 暖湾村的夜晚是宁静的,张委任一个人躺在办公室兼卧室里,就有利于思考和回忆。 张委任是来自黄金市冶金职业技术学校的教师,在学校他是管理后勤的主任,今年34岁,称得上年轻有为。 在来到凝汇县武家寺镇之前的三个月里,作为“帮助农村贫困地区,实现三年脱贫致富,打赢攻坚战”的青年骨干力量,在黄金市委党校接受了为期三个月的培训,每个人怀里揣着结业证呢! 说起黄金市,他是甘肃所辖的一个地级市,是一座具有历史和文化的古老的工业城市,矿产资源十分丰富,正如那里的文人们总结的“黄、白、红、黑”四大物产——黄的黄金、白的白银、红的红铜和黑的煤炭,还有其他“国宝级别”的稀有金属,他们学校培养的是为这里发展和服务的人才,就业方向包括矿产研究、企业管理、文化教育和市场营销等等,为了一座城市的不断发展储备后续力量。 张委任是生于黄金市下辖的远近县。人们都说黄河水富裕了宁夏中卫,远近县怀抱着黄河的流水也不例外。张委任的家乡在黄河和县城的西南部河近坪,地理比黄河位置高了500多米,经过一段30公里20分钟车程的陡坡就到县城,属于郊区。 站在坪的北边缘就能够看到日日夜夜滚滚东去的黄河,大型的泵站使黄河水浇灌了河近坪的土地,物产丰富环境优美。 从小到大,张委任就没有离开家乡的打算,可是,命运有时候还是由不得自己,你越想到达的地方越是不能到达,你越是不想离开的地方不经意间就离开了,也许,这不是命运,这是实现、理想和抱负,这是生活和社会需要,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来到暖湾村这个地方。 还好,来到凝汇县报到,有一个在政府重要部门工作多年的老乡接待了他,这是他第一次来凝汇县,感到亲切而又新奇,老乡以东道主的身份安排食宿,还领着他瞻仰三军会师的旧址、游览桃花山的景园、步行祖厉河的滨河路,这里已经不是历史资料中读到的“干苦甲天下”了,而是一个誉满西北的“状元县”。 还好,来到武家镇政府,书记镇长热情有加,款待周到,同时简单介绍了帮扶工作的地点和内容,说是要让他去最贫困、最落后、最捣乱、最复杂的村子——暖湾村。听到书记镇长说的“四最”他心里就“最烦恼”了,不过,书记镇长还是安慰他,不要过于担心,有各级政府领导的关心和帮助,使他能够在“最”中锻炼成长。当然了,农村工作不好搞,第一书记也不好当,书记镇长说要知难而进,把一个“四最”村子领导得达到“国家脱贫标准”就是一份合格的答卷,就像老师给学生的试题,答出个满分是不可能的,刚好及格也不行,至少要达到红色成绩——80分以上。 还好,张委任来到暖湾村,看到的第一眼已经不是书记镇长说的那么“恐怖”和“荒凉”,从接触暖湾村的第一个人——柳风就能够感觉到。柳风是一个初中毕业的回乡青年,积极热情有思想,初次见面感到很投脾气,并且在村委会任村文书很多年,情况熟悉经验丰富,是他开展工作的依靠和助手,如果……如果能够团结一致齐心协力,或者互相帮助,不会存在很大的难度——毕竟是一个村——一个240家农户1200多口人的村子——一个小小的村子。 既来之,则安之。张委任发现给他安排的办公室兼卧室墙上,还挂着一只石英钟,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他也觉得有些倦意,就关掉灯慢慢地进入梦乡。 两年前的2015年秋季,政府投资建了一处集用药医疗、行政办公、体质锻炼于一体的文化娱乐广场。广场北一排四间大房子中,有两间就是棋牌活动室,活动室右手一间里摆放着两张古老的麻将桌。这个村子里的人似乎不喜欢玩一种叫做“修长城”的麻将,两张桌子周围挤满了玩纸牌的选手和看客。远远的从外面就能听见房子里不断传来嬉笑声、怒骂声和争吵声。 暖湾的夏季来的早。结束了“麦黄六月的各顾各”的忙碌,在还没有到“八月中没有吃饭的功”的空间,种地的庄稼人就能稍微松一口气。 除了早上起来喝茶过后的喂鸡喂猪扫院子以外,就是要么提一只筐子要么攥个塑料袋子要么空手执拳,三五成群去种秋田的地里看看玉米、洋芋,顺便采摘一些套种在空行里红红绿绿香香鲜鲜的辣椒、茄子和西红柿一类,准备做午饭用,这只是女人们的事情。 至于男人嘛,一边挑一只粪桶一边是粪筐,随着“咯吱咯吱”扁担闪动,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或者赶一对毛驴驴去翻地,或者赶着羊群唱着山歌慢悠悠的上山。 还没有到中午时间,就已经看不见一个人影了,这个时候也就看见炊烟在家家户户的屋顶次第升起,不过还可以偶尔听到小轿车、大客车、货运车打着喇叭驶进村子,或者路过村子扬长而去。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唱支山歌给党听 热闹了一天的村庄安静了下来。 随着月牙带走最后的一丝亮色,夜幕就梦境一般的降临,村庄显得十分安详而且宁静,像一个熟睡的婴儿。 这时,有一间屋子的灯依然亮着,灯光透过玻璃窗明明亮亮地洒在院子里。随着柔和的灯光飘出柔和的歌声—— 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 歌声一遍又一遍的飘荡,听得出是在练习唱歌。突然间听得破旧的木大门“通通通”地响起来,歌声随之戛然而止。 “王大爷,你半夜三更有啥事?” 大门打开来,王大爷没有回答,一直朝着有灯光的屋子走。 王大爷进了屋,重重地坐在饭桌后面的小凳子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说:“是你三更半夜用歌声把我 ‘请’来了,还问我有啥事。”说着把黑里透红的脸庞向右拧了拧。 “我说你这个柳风”王大爷又正面对着,顺手拿起放在火炉盖上的茶罐,磕着火炉面的铁皮“咵咵”地响:“半夜三更吵得四邻不安,我这吃了安眠药才觉得有点睡意,被你吵醒了,看来今晚又得失眠了。”。 柳风一下子从懵懂中醒过神来,抓起床头的烟盒给王大爷嘴里塞了一支,又替王大爷点上火,陪着笑说:“这了不得了,把您老人家的瞌睡打搅了。您看,我每当劳累过后就用歌声调节一下寂寞的心情。”。 “是这么个理由”王大爷右手三根指头掐住烟屁股说:“你就下到窖底里唱,一天一夜没完没了的唱,不会影响别人”王大爷显得余怒未消。 柳风叹了一口气说:“您老人家不就也喜欢吼一嗓子吗?”。 柳风一句话逗得王大爷脸上多云转晴,带着苦苦的意味笑了。 是啊,曾经的王大爷也喜欢唱,放了半辈子羊,常常是把羊赶到山坡上,羊在认真地吃草,他的山歌就漫起来,不知道这两年为什么不唱了? 柳风给王大爷一边熬着糖茶一边说:“还是您老人家的那种有着秦腔和眉户味道的歌声听起来过瘾。”。 经不住柳风的夸奖,王大爷把准备按到嘴边的茶杯索性放在饭桌上,站起来在地上用放过羊的步子走着,咳嗽了两下就唱起来。 哎(嗨个)呀,哎(嗨个)呀啊/我老汉活了(个)五十(的)八/度了(个)粮荒(么)度钱荒啊/一辈子穷的响(呀么)响丁当呀//哎嗨呀,六零年的粮荒太麻达/饿得我两个眼睛冒金花冒呀金花/我的(个)二老没(呀)没办法/背我逃荒到(这)达到(这)达//哎嗨呀,现在的钱荒更麻达/娶(个个)儿媳安个家安个个家/一车一房和三金,我的个妈妈呀/聘礼结婚还得十万八万的花啊呀//哎(嗨)呀,哎(嗨个)呀啊/我老汉活了(个)五十(的)八/度了(个)粮荒(么)度钱荒啊/两代人穷的响(呀么)响叮当呀! 因为怕影响邻居,王大爷就把凄婉哀怨的歌声压到最低音。 柳风静静地听的时候就偷偷地打开了手机录音机把歌声录下来。 听完王大爷的歌,柳风大加赞赏了一番,然后就小心翼翼地说:“您这歌音质特别好,就是有点‘老’”。 “你说说,怎么个‘老’法?”王大爷喝下最后一口茶,认真地问。 “这个‘老’就是跟不上时代”柳风试探性地讲出来:“现在比以前好多了,不像您老人家唱的那个样子,也就是说歌词要改一改。” “我是根据个人经过的生活胡编乱唱”王大爷脸上笑出一朵花:“我知道你有那个才气,就帮我改一改吧!”。 “我试试”。 夜已经很深了,王大爷就随便睡在柳风的双人床的里边,不大一会儿就听到鼾声如雷,今晚这么一唱,似乎解除了王大爷心中的块垒,比安眠药更强大更有效。 柳风也躺下来,丝毫没有睡意,就戴着耳机偷偷地听王大爷的歌曲,这么一唱一听不知不觉听见邻居家的雄鸡啼鸣。 柳风起身就着电炉子自顾自架着茶罐罐熬茶喝——这是他长期形成的习惯,按时按节不能缺少,如果那一天顾不上喝或者迟喝,嗓子眼里就干涩难耐,似乎要冒烟——这也是所有庄稼人的习惯。 柳风刚刚喝过茶,倒掉茶罐罐里的茶叶,王大爷也醒了,起身洗了脸上的倦容,就熬着茶和柳风聊天。 “唱歌是不是具有安眠效果?”王大爷问。 “没有”柳风一边给王大爷舀着喝茶水一边回答:“是你把我的瞌睡借走了” “……” “你鼾声如雷,我就一直醒着”柳风笑着说。 王大爷心里产生一种惭愧,他想着他应该回到自己的羊房里去睡,只是心里这么想,嘴里没有说出来。 柳风也多少看出来王大爷的心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把今晚借走的瞌睡明晚还给我就行了”。 王大爷放下茶杯,去打扫他的羊圈。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章 武泽天跳广场舞 时间在日飞月转般的追逐中,感觉是眨了眨眼睛,夏天就结束了。 风调雨顺的年月,秋天像逢集的街市,把农业产品陈列在这里的山坡川塬,给这里辛苦的农民带来了忙碌和收获。 张委任在调查访问的同时,也能得到村民们“施舍”的蔬菜——辣椒、茄子、黄瓜、蒜苗一类,每次都大包小包提得满满足足。 村民们都知道,第一书记张委任自己做饭吃,就供应得满足,还有些村民把摘下来的蔬菜亲自提到张委任的房子里去,感动得张委任不知如何是好。 太阳转到西边,王大爷赶着羊群上了马背山。 柳风忙完了地里的农活和村委会的各种业务,忙里偷闲在家里继续练着一首一首的歌曲。其实,唱歌不是他的专业,只是一种爱好,说彻底的话,就是他还是个“单身”,一旦闲下来就觉得心里空落,心里空落了就胡思乱想,常常想一些达不到的事情,自己已经撇过二十奔三十的人了。 当然,作为单身男子,想的更多的是成家立业或——有女人的陪伴,想着想着就烦恼,自己烦恼自己,总觉得自己活得很窝囊,感觉人生没有一点意义,情绪一下子一落千丈。 唱歌是为了缓解这种情绪,是为了把“多余”的时间在唱歌中消磨了,经常在手机里翻出一些伤情伤感的歌曲听着唱唱着听,渐渐地就学会了很多歌曲,也变得喜欢唱歌了,每当唱起歌,许许多多的不如意就会烟消云散。 现在,他经常参加一些群众性的娱乐活动,或者广场上响起音乐,他的嗓子就会发痒,也就把自己融入村民欢乐愉快的环境之中。 广场继续着闲暇中的每一天热闹。 男人们三个一堆五个一簇,手里握着纸牌,“挖坑埋坑的”“掀牛折腿的”,还有伸着脖子凑热闹的、咬着耳朵谝闲传的、闭着眼睛抽旱烟的,一种急不可耐、一种四平八稳,一种悠悠闲闲、一种轻轻巧巧。 女人们互相学习广场舞,这帮人跳着那帮人看着,随着音箱《在希望的田野上》播放,节奏“咚咚嚓嚓”响起,歌声悠扬而来,广场舞也翩跹而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暖湾村的人们都有了绰号,很多人互相呼叫绰号,除了翻开户口本,很多人的名字渐渐的被对方遗忘。 下一代人,不敢呼叫绰号,只知道这个人姓什么,就在姓字后面加一个“叔叔”“姨姨”“爷爷”“奶奶”一类辈分称呼。 四五十岁以上的人互相呼叫绰号,并且以此为荣,也让外人感到尴尬。 武泽天是嫁到这个村子的女人,时间很快过去二十四个年头,她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都长大了,都考进南方的大学继续升造。 武泽天本人不喜欢打扮自己,常常是梳理一个“男子汉”式的“大背头”,穿一件中山装,一身男人“武装”男人“气派”。 根据她的性格特点,有人偷偷地起了个绰号叫“没把儿的男人”,也由于多种原因,没有过多的人当着武泽天的面叫这个绰号,由于她做人做事正直,博得人们的尊敬,或者因为她个头高大身强体壮,使那些体力单薄的男男女女感到害怕而不敢随意“造次”,或者……;还是有个别人不怕任何“危险”肆无忌惮地叫着。 武泽天也是来跳广场舞的,由于体形高大魁梧,站在女人群里显得鹤立鸡群——她是广场舞的组织者和指挥着,站在队伍前面好像老师面对一群小学生。 “哎呀,你这‘没把儿’的也有闲工夫跳舞”。 “你……你这个‘二不过’总是‘二不过’,你再叫我的谣号(绰号)我把你的舌头割了!”武泽天拧住“二不过”的耳朵,疼得他直呲牙告饶。 “二不过”的真名实姓叫吴德,为什么叫“二不过”?这就得问起这个绰号的人,谁都不知道这里起绰号的人是谁——也许真的不知道——也许是不想知道。 武泽天摇摇头,一种悲伤的样子,自言自语的说着,以后我们这里的人都不用起“官名”了,就叫绰号,下一代人不知道他的父母姓什么了。 每当闲暇,广场上就人来人往,不一会儿又听到棋牌室里话大得把房子要掀翻:“滚出去,不要影响我们耍牌!”。 “喂喂,‘屎爬牛’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与你无关”——“屎爬牛”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你再说一遍,没事实证据不要胡说!”。 “嘿嘿,你这个苟尔德死‘瘟神’还牛皮,有个禁疮禁廯的,没有个禁嘴的,你当个村干部成天摆啥丑架子?”——“屎爬牛”不依不饶的站起来,拉开一副要打架的姿势。 “祸从口出”苟尔德挺了挺腰,指着“屎爬牛”的鼻子说。 苟尔德被旁边看玩纸牌的一个人推推搡搡出了棋牌室的门,“‘戳戳仙’你别推我,我看这个‘屎爬牛’究竟说我没有?”——“瘟神”使劲挣脱着“戳戳仙”的两只胳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戳戳仙”不是一个好听的绰号,根据一些人解释是搬弄是非的高手的意思,他户口本上的名字是胡硕;“屎爬牛”就是一个吃屎的——满口喷粪——有人这样解释,他户口本上的名字是胡震。至于把党支部书记苟尔德叫“瘟神”,谁也说不清里面藏着啥文章! 这个时候,等来了舞伴准备跳舞的武泽天看见苟尔德这么犟,就转身把他从领口上抓小鸡一样抓过来,在几个跳广场舞的女人帮助下搡出了广场大门,就去整理跳舞队形。 苟尔德又折转回来,嘴里还骂骂咧咧,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不能让人看不起,更不能让人随便叫他的绰号——叫绰号是一种不尊敬和讽刺挖苦——可不是嘛——村党支部书记是至高无上的权威人士,况且暖湾村没有村主任、没有副支书、也没有妇联主任,村委会除了办理业务的柳风,就剩苟尔德一个人了——至于各社的社长就更差的远了,谁不听话,立马撤换掉。 苟尔德认为,现在这个“屎爬牛”——胡震这么叫他的绰号,在人多眼稠的地方丢了他的人、伤了他的面子,他就是敢怒不敢言,因为胡震的弟弟胡硕是个“百事通”式的“新闻人物”,任何事情都能够提前“嗅”到,说不定,他的很多弄虚作假这家伙都装在肚子里,人们常说的俗话——不怕惜命的,就怕不要命的——胡硕就有一种不要命的“毒劲”。 今天,这个家伙造谣生事使他十分生气,简直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就想打掉他的几颗牙,以解心头之恨……想到这里,苟尔德看见武泽天跟那些跳舞的娘儿们耳语什么,他也准备赶紧离开这里……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章 暖湾村的娘儿们反天了 武泽天看出了今天这个苟尔德干扰着跳不成个舞,就给几个舞伴挤了个眼,于是,几个女人一起上阵,抓着苟尔德又搡出广场门外压到在地上,“嘶嘶”两声,不知道那个女人把苟尔德的两条裤腿从裤脚缝子撕开了一直撕到大腿根下,能看见红布裤头了。 苟尔德翻起身子,用两只手捏住两个大腿裤腿向家里跑,边跑边折着身子骂武泽天——“我把你个肥猪”。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一群女人笑着快要断气。 棋牌室里的男人们伸出头来看着,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暖湾村的娘儿们反天了。”。 苟尔德捏了裤腿跑着,在风的煽动下扬着尘土,活像穿着两腿废弃了的古装戏衣,在舞台上跑“尨套”。 苟尔德跑进家门去换裤子,在院子里捋胡麻的老婆李梅花看见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晚饭以后,苟尔德尽管思考胡震的话,他听得隐隐约约,什么“法院宣布了‘老赖’”、什么“长期不能偿还贷款和贷款保人”、什么“出门买不到汽车火车票”、什么“妨碍儿女就业”等等等等,反反复复的念叨,反反复复的思考,反反复复的记忆,是不是与自己有关? 想着想着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自己贷款、替别人担保贷款、还有农村信用合作社多次催款不去不还利息不还本金,算不算“老赖”?明天得打听打听,弄清楚了想办法解决,弄不清楚胡思乱想有什么用?这样自己安慰着自己,还是早点睡觉,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苟尔德想完了就很想睡着,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像一头打滚的毛驴。 苟尔德小心翼翼地溜下炕,蹑手蹑脚钻进厨房里,蹲在灶头前面的烧火板凳上,摸出今天刚刚买来的一盒“中华”牌香烟拆开封口,抽出一支咬进嘴里点燃,“呲呲”的吸,不知不觉的就这样吸了七支,在准备点燃第八支的时候,突然厨房门“哐当”一声推开了。 苟尔德看着,李梅花进来了。 “你夜断了?半夜三更不睡觉又想起你的那个岁婊子了?你赶紧寻着去,不然把你憋死了。”,在李梅花戳指头掏眼睛的咒骂中,苟尔德勾下头一声不响,点燃了第八支烟猛烈的吸着吸着,烟雾浓浓地包围了整个头颅,好像正月里农家妇女正在烧烤猪头。 “李梅花,你有完没完?”苟尔德把头从烟雾里抬起来以后,狠狠把烟屁股砸在地上,呆呆的望着老婆因为愤怒而扭曲得十分难看的脸说:“我心烦意乱,今晚上失眠了,你就吵不够了。”。 李梅花看了看苟尔德一会儿,突然看出了一副可怜相来,就压了压了火气,低声问:“啥愁肠事?敢不敢给我说?一个大男人沉不住气,我还没见你这么狼狈过。”。 李梅花退出去“哐当”一声闭上了门。 苟尔德又点燃了一支烟,默默地抽起来。 天快亮的时候,苟尔德取来电炉子接通电源,放上超过平时两倍的茶叶,熬了几盅浓浓的茶水喝下去,想清醒清醒大脑,除了口里苦着像喝过黄连水,就是胃里泛恶心想呕吐,对于“清醒”大脑一点作用也没有。 苟尔德收拾了茶家具走出门,望了望刚刚冒花花的太阳,沉头垂脑地走着,看见棋牌室的门大开着,心里一阵悸动就绕道向自家的玉米地里走去——他害怕见到人。 苟尔德看见勤劳早起的农家人早已经上地劳动了,也看见一个人挑粪筐,从地里已经返回家门口——这个人是“二不过”吴德。 吴德挑着粪担看见苟尔德萎靡不振的样子,喊声问:“苟家爸咋看着不精神的很,昨晚陪了几个娘儿们?”。 苟尔德装作没有听见,加快步子躲进一片附近的玉米地里。 吴德绕过集体大官场要跨进大门,看见胡硕刚刚出门,就扬了扬手:“过来,给你说个事。”。 “啥事神神秘秘的?”胡硕追过来低头涩耳的问。 “你昨晚没有出去观察观察,苟尔德眼窝子红红的像哭过一样!”吴德显得眉飞色舞。 “啊呀,你的个破事多,我尿个尿去。”胡硕捏着裤腰跑着去找厕所。 下午,苟尔德猫手猫脚地躲在棋牌室的墙背后,希望再听到胡震说什么“老赖”一类的话题,觉得棋牌室甚至整个广场死一般的寂静,“都忙庄稼去了”——他这样想着就迅速地绕进自己的玉米地里,去看看玉米棒子垂下来了没有(庄稼人认为玉米棒子倒垂下来就到了收割的时间)。 幸好没有遇见一个,只听见远远近近“嚓嚓”收割玉米棒子的声音。 季节临近中秋昼长夜短,农人们又忙起来了——瓣玉米、挖洋芋、拔荞麦,又要耕地,起鸡叫睡半夜、争先恐后的干活,谁也不愿意落在谁后面。 就这么忙乎一个多月,该收割的基本接近尾声,剩下的就是收拾玉米杆子、洋芋蔓和牲畜草一类的活,山野田地里立刻显得一望无际的灰黄和空旷。 忙完了地里忙家里,玉米棒子需要编成串串挂起来或者堆码得整整齐齐,圆形的、方阵的,都有艺术品的样子,这个时候,几乎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金灿灿的,在太阳下反光。 农家人最头疼的事情就是刚刚出土的洋芋蛋,丰收年卖不上个好价钱,歉收年价钱稍微好些没有多余可以出售。 农家人说,麻雀“管”庄了,地里的庄稼收光了。追赶季节的候鸟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地离开了暖湾村,只有麻雀“老伴”一样,一群一群的扑唥唥的飞来飞去,寻找马虎邋遢的农家人遗留下的每一颗粮食,安慰每一天必不可少袭击来的饥饿。 自然而然的麻雀栖落在广场周围的洋槐和垂柳上,叽叽嚓嚓吵个不停,像在高声大嗓的骂架,不断地传入聚集在棋牌室里专心致志玩纸牌人们的耳朵里。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章 话多惹是非 脚长惹露水 胡震挥舞着两条胳膊赶过几回也赶不走麻雀,“也许麻雀也爱凑热闹,就像他本人,没有上过一次牌场,但免不了天天陪到散场”,这样想着也就不再驱赶,任凭鸟儿们去吵了。 “你们都晓得不,咋们村还真的有‘老赖’,就是苟尔德。”,胡震高声大嗓的在棋牌室里嚷嚷。 “你不胡说能行不,哪里听来的不着边际的事情?”。 “哎,我给你说胡硕,你凭啥不相信我的话呢?”,胡震看着眉毛拧成两疙瘩的胡硕握着一把扑克牌,正在聚精会神的样子叫嚷,唾沫星子溅了对方一脸。 胡震是胡硕的哥哥,不喜欢玩那种纸牌,也不会玩,常常挤在弟弟胡硕身边看热闹,时不时说一些“新闻”,常常被弟弟胡硕翻脸骂一会,有时候还放下纸牌拉回家。 胡硕认为,他们弟兄是可怜人,最好不要得罪人——特别那些有钱有势的人。 胡硕和胡震弟兄俩很少外出打工——原因很简单——胡硕总认为哥哥长着一张是非嘴胡说乱说,很容易得罪人还会挨打,既不喜欢种地也不会种,家里还有一个六十岁的老母亲需要照顾——这些事情哥哥胡震都办不到,他出门打工都不放心。 即使出门打工时还得把哥哥胡震领着,不然会出问题,有一次就从高架上摔下来,昏迷不醒,把他吓了个半死,到当地医院检查住院一段时间就出院,后来自己打工也不慎摔下高架,他就把哥哥胡震直接领回家,从此打消了打工的念头。 那个时候弟兄俩出门打工,母亲身体还好,自己给自己能做饭吃——自己能照顾自己,现在年龄大了,又有很多病,生活不能自理,他总不能把哥哥母亲都领到工地上……就这样,他在家里守护着母亲和哥哥两个人,还守候自己的承包地,也忍受着贫困和寂寞,农闲时间混在人堆里玩纸牌——对于这样的哥哥,他又同情又气愤——没有办法。 逐渐地,胡硕玩牌上了瘾,手头有点钱,还会出庄参与赌博。 “话多惹是非,脚长惹露水。一个男子汉呱嗒呱嗒光是个死话多,说些没处用的有啥意思?滚,滚出去!”,胡硕眼睛里含着怒色骂起胡震。 “就你没话,牌输了,不会是我吵输的吧?”,胡震看了看其余几个赢了钱的人,希望得到他们思想上和语言上的帮助。 其余几个人群起而攻之,都骂着让胡震赶紧滚蛋,胡震只好惺惺地离开棋牌室。 跳广场舞的一帮女人随着《黄土高坡》的优雅曲子跳得很是尽兴,胡震离开棋牌室看跳舞,一会儿说这个跳的不好看,一会儿又说那个姿势不正确,一会儿又跟着音箱唱起歌曲来,突然又发疯一样的喊:“武泽天你这个‘没把儿的男子汉’跳的最难看!”。 武泽天停下舞步,径直走到胡震面前,两手拧住耳朵提着,两只脚离开了地面,才使胡震乖乖的离开广场。 胡震离开广场大门的时候胡硕也放下纸牌走出来,他怕哥哥胡震再乱说找来麻烦,看见哥哥胡震自顾自回家了就放下心来。 胡硕走出广场大门,看见苟尔德耳朵贴在棋牌室的后墙上听的很专心,“走,喝茶走苟家爸。”,苟尔德这才惊恐万状地看了看,和胡硕踏上土坡,慢慢地离开广场。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章 小心老赖 中秋节过后,天气立刻凉了下来,也不知什么时候降过一次严霜,耐不住寒冷的小草褪去了绿色,继而看到天蓝色的野菊花铺天盖地的绽放。 王大爷不再按时把羊赶到山上去,只有遇到太阳温暖的天气才上山放羊。 王大爷打扫了羊圈、添足了羊草、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坐在火炉旁熬起了罐罐茶。对于熬罐罐茶是王大爷雷打不动的生活习惯,熬罐罐茶是为了顺便吃几口馍馍,到“咯咯”地打几声饱嗝儿,就把羊吆喝到山坡上。 午时过后,王大爷走出门在路边上溜达,口里顺便哼着“吃饱咧喝胀咧,咱和皇上一样咧。”,哼着哼着突然记起他那首被柳风说成很“老”的歌曲来,就朝柳风家走去。 柳风正在饭桌上低头写着什么,听见脚步声把头从资料堆里抬起来,看是王大爷,忙说:“您老人家坐一会儿,我的任务马上完成。”,王大爷自顾自掏出纸条和旱烟末卷了一支喇叭筒,坐下来美滋滋地吸着。 柳风收拾好自己的表格、文件和书籍,坐过来和王大爷靠在一起熬罐罐茶。 “你给我的歌词改了没有?”王大爷记起他来这里的目的。 “这一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柳风说:“最近重新调查、登记贫困建档立卡户,准备研究决定第二批精准扶贫款的发放。”。 王大爷听到贫困建档立卡户和精准扶贫款的发放两个概念,脸上立刻拂过一片愁云,这种愁云是由于不快乐引起的。他不是贫困建档立卡户,也没有获得领到精准扶贫贷款的资格。村支部书记苟尔德给他说了很多理由,都是他这样那样的不符合政策,他都认真听了,也再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后来有人说他是符合领到精准扶贫贷款政策的人,能得到精准扶贫款,他就觉得苟尔德欺骗了他,影响了他要发展养羊的计划气就不打一处来,而且越想越气愤,有一种把苟尔德碎尸万段的心理念头,当时把心头怒火慢慢地压了下去,时间长了也就淡忘了。 想到这里他问道:“苟尔德不是给我说贫困建档立卡户和精准扶贫款的名额定死了,以后再不变化了的。”。 “上级派来了第一书记”柳风说:“要求重新调查了解资料,以前的名额还有不符合政策的人。”。 “是不是把不符合政策的人报上了”王大爷丢掉烟屁股继续说:“把符合政策的人没有报上、没有得到精准扶贫贷款?” “村上的事情苟尔德说了算”柳风也显得不大高兴。 “……”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屋子里一片沉默。 炉子里的火凉下去了,柳风起身给火炉添煤,火炉盖“哗啦哗啦”的响过——“现在,我们把希望寄托在第一书记身上,看能不能改变工作上的弊端,把扶贫工作搞好,带领大家打赢这场脱贫攻坚战。”柳风似乎在自言自语。 “唉”王大爷叹息道:“第一书记毕竟是外地人,搞上个两三年,屁股坐不热就走了,人家是来‘镀金’的,到时候还不是苟尔德一手遮天……”。 门帘“呼啦”一下被扬了很高,苟尔德走了进来。 苟尔德的到来,把王大爷后面的话压了回去,他涨红着脸一声不吭,他知道苟尔德的性格——当面不露声色背后手段奇特,他也知道他说的话苟尔德已经听见了,他还记得以前跟苟尔德出现过的很多不愉快…… 苟尔德重重地一屁股坐在柳风办过业务的饭桌后面,问:“王大爷你咋没有去放羊?”。 王大爷见问自己,没有及时回答,整理了一下情绪,表情变得温和了许多,但感觉到苟尔德的问话象一颗炸弹一样投射过来,不知道如何回答。 “小柳”苟尔德没有得到王大爷的回答,一时感到尴尬,也不知道平时低眉顺眼的王大爷今天怎么了,就对着柳风说:“办公事有办公事的制度、纪律和地址,咱们‘两委’工作的重要点(苟尔德把秘密说成重要点)都在你心里,应该怎么办你心里应该懂得。”。 “苟书记”王大爷突然从沉默中抬起头直截了当地问:“这次精准扶贫贷款把我能算一个不?”。 “啊?”苟尔德的脸上盖着浓重的不愉快:“这个问题还得会议研究决定了再说,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王大爷碰了一下软钉子,心里说,他还要欺骗我,这次机会绝对不能放过,就鼓起勇气说:“我问过一个领导,说我的情况符合政策。”。 “你问谁了?你问谁了??你问谁了???”苟尔德很急切:“是不是问了第一书记?”。 自从来了第一书记,苟尔德觉得做事有了妨碍,通过几次的接触,他觉得这个第一书记非同小可,他得小心谨慎,常常想着自己过去的一些事情,想着想着就失眠。 “我问了谁不重要”王大爷已经没有了恐惧:“重要的是给大家办事,得实事求是公平合理。”。 “你是说我办事没有公平没有合理了?”苟尔德霍地站起身背着两手,在地上兜圈子:“王大爷,你真的成了‘大爷’,是不是来了第一书记你就跳窖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我实话告诉你,外地的沙子压不住内地的土,我是个几十年的老党员老村干部,一切都按照党的政策办事,谁能把我怎么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也不一定”王大爷缓缓地站起来,走到苟尔德面前:“你不要那么霸道,我不信你这么多年没有做过一件错事?”。 苟尔德重新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他想:“难道我的一些‘把柄’他已经攥在手里了?”。苟尔德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从右边下衣袋里掏出软中华,给王大爷首先递过来点燃,再给柳风让过去,然后自己也点燃一支——“我说王大爷,我会给你努力争取这次获得精准扶贫贷款的机会,这总行了吧?”。 “你也不要说‘争取’的话,这次我一定要弄到手,不信了你试试”王大爷用了威胁的话:“就像以前的低保,应该‘吃的’吃不上,不应该吃的还多,这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就不说了,第一次精准扶贫贷款我问过你,你说我有上班的人,不符合政策,后来我打听了,政策说的是家里有吃财政的人不符合得到精准扶贫贷款,我的儿子媳妇是打工的,这你就不对了。”。 柳风听着王大爷今天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把王大爷拉到院子里耳语了一会,王大爷一脸愤怒,高声大嗓地喊了一句“苟尔德,我把你个‘瘟神’,这次精准扶贫贷款弄不上我跟你没完。”就几步跨出大门。 苟尔德见柳风进来,脸上红一片白一片变化着色彩,“小柳,你要注意工作方法,特别是现在,你是‘两委’工作的核心人物,好好干,你的前途无量。”接着掏出软中华每人一支各自点燃吸着——“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有成家,你得考虑后果。”。 “我认为王大爷说的对”柳风掐灭了烟头:“咱们办事情要重视公平合理,才能让老百姓心服口服,不能……”。 “话是这么说”苟尔德突然打断柳风的话:“但是,有些事情需要保密,不然弄得老百姓天天闹事上访,责任谁负?”。 “重视了公平合理就没有人会天天闹事上访”柳风顿了顿又说:“现在反腐防腐抓得越来越紧,各级政府、各个领导的电话在公众平台都公开了,让老百姓抖搂一件事情很容易,那么我们不就身败名裂了。”。 “所以我说要做好保密工作”苟尔德自顾自点着头:“特别是你”。 “有时候‘自作孽不得活’”柳风提醒苟尔德:“别的不说,只说你替人担保或者别人保你的款项……我听说法院公布‘老赖’,自己是‘老赖’不要紧,信息全部拉黑,出门坐车、儿女就业、银行借贷等等都受到限制,那么,这些事情你能保密得了吗?”。 “……”苟尔德低下了头,像一个站在被告席上被审判的犯罪嫌疑人,在心里说:“这个柳风真是一针见血”——他在心里越想越烦恼。 苟尔德见话没有和柳风说投机,装着一肚子气走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章 鑫鑫小卖部 苟尔德和胡硕踏上广场门前的土坡绕过一段长长的围墙,就到“暖湾村鑫鑫小卖部”门前。 鑫鑫小卖部坐东面西十多米长,下午的暖阳照射到这里,比起深秋没有生火的屋子要暖和许多,因此上,门前聚集了一簇一簇晒着太阳“掀牛九”“谝闲传”的人。 胡硕心里很明白,聚集在这里的人,很多与广场里玩纸牌、跳广场舞的人有着微妙的关系。 有人偷偷的把“鑫鑫小卖部”这里的人称为“实权派”,把聚集在广场玩纸牌、跳舞的人叫做“反对派”,当然就少不了有“中间派”——也叫“两面派”,混迹在这两个派别之间的人其中也不乏两派之间的“传话人”——也叫做“是非人”,就是把两方面人的是是非非传过来传过去——“戳戳仙”胡硕就是这一类的人。 “两面派”不是太好当——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对方互相之间把这类人也叫“叛徒”或者“间谍”或者“狗腿子”,会受到两方面人的“共同”打击。 在胡硕心里,自己属于中间派,要不怎么能叫“戳戳仙”呢?而“戳戳仙”的真实含义就是搬弄是非破坏团结,当然了,胡硕免不了搞这些活动,而他长期搞这些搬弄是非破坏团结的事情有利也有弊,吃过亏也占过便宜;有的时候还可以充当两个派别的“和事佬”而实施来往传话,知道两个派别都有些什么问题、重大不重大、致命不致命。 在胡硕心里,不是为了显示他的社会地位,觉得自己在这个村子,或者这些有权有势、有钱有人、有事有非的人们面前没有什么地位,屁都不是,其目的就是给自己和家庭捞点好处,就是低保啊、救济面粉啊、扶贫贷款啊、危房改造指标啊什么的,可以利用两个派别之间的矛盾或者互相之间的信息,互相牵制他们,关键时刻可以吓唬他们,这都有着很大的运用价值。 在胡硕心里,至于村干部或者社会上的“牛皮人”、有钱人,干什么“吃、喝、嫖、赌、抢,坑、蒙、拐、骗、偷”,还有索贿受赂一类的事情,都会装出一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或者秋风过耳的傻子状态,让别人看不出破绽——装疯卖傻也需要一定的才能。 在胡硕心里,那些“破事儿”再有用,肚子饿了也不能当饭吃,身上冷了不能当衣穿,应该准确的说,这是一种命运,这样做是他个人的命运,一种苦不堪言甚至不可抗拒的命运。 在胡硕心里,暖湾村里的这些人们“挖坑”“掀牛”纯粹属于一种消遣、一种娱乐、一种虚度光阴,距离赌博还差十万八千里;你听听,一个“喜儿”一毛钱、“掀”一把两毛钱,到天黑输不了两个元;你再听听,“直挖就是三档一个元,炸弹翻一倍”,一场“坑坑”挖下来输个四五元。 胡硕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中走进了苟尔德家的大门。 苟尔德可是个当了二十多年村干部的人,从村文书到村主任再到村支部书记,据他本人吹嘘,陪伴了的乡长书记不计其数,十朝元老也不至于。 进了家门,苟尔德好像请来了上姑舅一样,热情有加悉心招待胡硕,这使得胡硕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突然袭来,似乎有些措手不及。 苟尔德取来中华牌香烟,塞进胡硕的嘴里并且亲自打火点燃,然后搬来电炉子、舀水、炖茶,高级铁观音茶叶、枸杞、桂圆、冰糖、油饼等等,摆了满满一茶几。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喝茶排场,胡硕心里想到一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毕竟当了半辈子村干部。 喝上茶了尿尿多,喝上尿尿茶淌呢——胡硕坚信这个话,放下茶杯去找厕所,一出门看见苟尔德家的一院子地方收拾得不同凡响:北边一排、东边一排、西边一排,每一排房子的屋顶都是红色机瓦——防渗漏的,前墙都是白色瓷砖贴面,红的放光白的耀眼;每一排房子的前面都是大门大窗,玻璃贼亮,照得他自惭形秽的影子十分的狼狈不堪,他赶紧勾下头,匆匆忙忙走出院子去找厕所。 胡硕解手后又回屋坐定,苟尔德已经收拾了茶具,摆上了酒杯,“来,来,来,偿一口茅台。”,苟尔德首先举起酒杯说:“敬你一杯,你今天是我请来的贵客。”。 “好香啊!”胡硕咂咂嘴心里默默地叨念。 “你看胡硕”苟尔德品着酒味半闭眼睛说:“你也三十岁的人了,古人说过了‘三十而立’,‘立’什么?立家立业,家没有,那么业呢?也没有的,就是跟着一个小包工头断断续续搞了几年副业,也没有挣来几个钱,家里经济情况不是很乐观,日子过得很寒酸,你总得有个优秀的地方让我帮助你,可是,我对你考察了很久,还是很失望——很失望啊!”。 胡硕品着酒暗想:“毕竟当过村干部,说话的口气就是不一样。”。 第一次喝这么好的酒,胡硕越喝越馋,不等苟尔德倒酒,自顾自的倒满喝干又倒满,不大一会儿,酒瓶里剩下一指头厚的一点,顿时觉得脸面发烧心跳加快、眼前迷迷糊糊大脑昏昏沉沉,就一支接着一支吸着中华烟。 “哎,你哥胡震那天在棋牌室里说什么来着?”苟尔德看到胡硕有些醉意了就问。 酒后吐真言——苟尔德何尝不知道? “苟家爸,你是不是贷过款?是不是替别人担保过贷款?是不是还没有还过贷款?”胡硕被酒精控制着思维,忽而清醒忽而迷糊。 “是啊!”苟尔德觉得就要进入真正的聊天正题,核心问题立马就能听到。 “我听说你已经被法院确定为‘老赖’了……”胡硕猛然清醒了一下,刹住了下面的话。 “确定了就确定了,老赖就老赖吧!”苟尔德说的轻描淡写不露声色。 “苟家爸,你真是一条汉子,把你的这种事情放在我身上,早都愁死了。”胡硕伸着大拇指偏着头,让冉冉上升的烟避开眼睛。 “愁,愁,愁,能不愁吗?”苟尔德昂起头颅一本正经:“那么大的数字我怎么去还?况且还牵扯好几个人呢。”。 数字有多大?牵扯几个人?不方便说?不敢说?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章 救护车来了 胡硕觉得尿又憋了,意识到应该去找厕所,刚刚站起来挪动脚就被茶几腿挡倒,把头磕在门扇边上,门扇虽然是木头做的,但是侧身摔倒——而且自己不能控制自己,重重地磕下去,头下的地板砖上就渗出血来,同时裤裆里也渗出尿尿来,“妈呀——妈呀——”直呻吟。 正在沉思的苟尔德猛然反映过来,跳到胡硕身边,摇了摇肩膀“你醒醒,你醒醒,怎么啦?”,看见一滩血时才有些慌乱,但是立刻镇静下来,拿起手机拨打镇卫生院的电话,电话里传来:“您的电话已经被拉黑、您的电话已经被拉黑、您的电话已经被拉黑……”。 苟尔德急出一身冷汗,酒意全消,把手机摔在床上,跑向“暖湾村鑫鑫小卖部”拨打公用电话。 “镇卫生院、镇卫生院、镇卫生院……救护车、救护车、救护车……暖湾村一社、暖湾村一社、暖湾村一社……我是苟尔德、我是苟尔德、我是苟尔德……这里有一个病人、这里有一个病人、这里有一个病人……”。 半个小时以后,一辆白色的小面包拉响了急救警报停在苟尔德家门口,听到急救警报的村民迅速地从各个方面涌到苟尔德家的院子里,七手八脚把胡硕抬进了救护车。 救护车原路返回了,身后留下一片燃烧后的汽油味和村民们惊恐万状的眼神。 武家寺镇卫生院里,医务人员急急忙忙为胡硕检查病情,苟尔德跑进当地农村商业银行去取为胡硕治病的医疗费,“你的银行账户被查封了!”工作人员说。 “手机号码也拉黑了!”苟尔德自言自语的说着走出银行的玻璃门。 苟尔德是二十多年的村干部,在镇政府驻地还是有很好的人缘基础,不论走进镇政府大院或者学校或者医院,都一个个“苟书记、苟家爸、苟老革命”叫得亲切热情,就是在镇医院这么个芝麻单位进去办个事情,还是有人卖面子的,医院院长和医务工作人员知道是苟尔德家里出了的事情,就事先以救人为主,押金医疗费可以暂缓,可以事后补交的。 苟尔德坐在急诊室走廊里的长条椅上等待检查结果,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一会儿站起来转圈子、一会儿又坐下来用手掌着下巴沉思、一会儿又站起来把耳朵贴在检查室的门上仔仔细细的听,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心神不安、坐卧不宁、无可奈何,他把事情想到了最坏的程度,就是出现天一样大的问题,自己还是扛得了的,五十多年来经历了不知多少事情,他都解决过身了,并且是堂堂正正的一个村的支部书记呢,况且,他安慰自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是一位年近三十岁的男孩子,拉了拉口罩又卸下听诊器套在脖子上,对跟进医生办公室的苟尔德说:“苟家爸,这个人以前害过什么病?” 苟尔德翻了翻眼睛,仰着头记忆不起什么,然后勾下头又摇了摇头说:“不清楚!”。 年轻医生坐在办公椅子上,仰着头认真的听苟尔德说话,又低下头,似乎在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呢?”。 苟尔德有些发急,问:“究竟什么症状?” “好像,好像心率不好,又觉得是大脑受过刺激的样子。”,年轻医生站起来面对着苟尔德说:“这样吧,我再叫院长和副院长检查一下,我们会诊。”。 两个小时以后,院长把苟尔德叫进办公室,递过来《检查报告单》——会诊的结果是: 1.心率不齐,时快时慢,疑似有心脏病的后遗症; 2.大脑有轻微震荡,疑似曾经受过刺激(或者惊吓); 3.脾胃功能受损,属于过量饮酒。 “现在这样吧——准备转院,转到县人民医院继续检查,把病情诊断清楚。”院长告诉苟尔德:“你先筹集四五万元钱来,我们用救护车直接送。”。 苟尔德吩咐医院的医生暂时照顾着,并且央求院长不要放弃继续输液。 苟尔德租了车返回到村子里,棋牌室里走出来的、小卖部前面的、广场里跳舞的,所有的人都围拢过来问胡硕的病情,苟尔德像个犯了罪的人一样低着头说:“还没有检查清楚,准备转到县上再检查,现在要四五万元的医疗费,唉,我的银行账户被查封了,手机号码也拉黑了,现在……现在我没有办法,唉……”。 苟尔德走到武泽天面前,低着头说:“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看能不能帮个忙,救人要紧。”。 武泽天抿嘴一笑,她突然记起那天扯开苟尔德裤腿的事情,觉得好气人又好笑,男人总会有低头的时候,那么,人活在世上谁没有一段难以跨过的坎,于是,她站在鑫鑫小卖部门口扯着嗓子喊:“大家听着,胡硕的病情还没有检查清楚,需要送县医院进一步检查,可是,我们的老支书遇到了麻烦——银行账号查封了,没有方便钱,谁有钱借上,就是我向大家借,以后我给大家还。”,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人说话。 武泽天急了:“一百、二百、三百、五百的凑,我不相信这么大的个村庄还凑不够五六万元。”。 “我能凑五十元。”,“二不过”举着拳头说。 “我凑八千元。”,柳烟举起拳头。 “我这卡里有一万元”,柳雨举着一张绿色银行卡说。 “我这里有……” “………” 武泽天看着举起的拳头,发现柳烟柳雨也回家来了。 “好了,把手都放下来,一个一个的登记,把钱数字写上,让咋们的老支书给我写个借条,拿钱时给每个人的钱数字上面按上指印。”。 只听得一阵海潮般的呼喊:“大家相信你。”。 武泽天拿起纸条儿看时,总数字是元,高兴地跳跃着,她心里说着:“没有想到我们跳舞的娘儿们这么通情达理积极支持。”。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章 猪贩子来了 就说这个武泽天,一米七五的大个子,膀大腰圆,力气蛮大,干起活来比男子汉都麻利,做起事情干净利落,能够同情和帮助有困难的人,时间长了在村子里树立了威信,就是有一个缺点——不爱当村社干部,她有一句名言:“大家活好才是真的好,当不当那个芝麻官没有多大的区别。”。 刚刚送走了苟尔德,就听见前面公路边上有人高声叫喊:“买猪娃子来、买猪娃子来、买猪娃子来……”,高喊声吸引了很多人,大家围拢着议论着,询问商量买卖猪娃子的价钱。 一辆白色客货两用车停在距离广场不远的地方,原来是一个外地的猪贩子,猪贩子是一个壮壮实实的中年男子,能说会道,是一个猪娃子“惯贩”,有人说见过这个猪贩子。 珍珍在车厢里挑了一头付了1000元钱抱回家去了。 一袋烟的功夫,珍珍又把猪娃子抱回来了,说猪娃子拉稀屎,怕养不活,这么大的价钱死不起。 珍珍好说歹说,猪贩子不要猪娃子也不退钱,珍珍急的哭起来了,围观的人们看着珍珍哭的十分可怜,都帮着说好话。 猪贩子说“再换一只可以,退钱绝对不行。”。 大家看时,车厢里面的猪娃子几乎都有拉稀屎的迹象,也不敢让珍珍再要,这个时候珍珍已经把猪娃子放进车厢里,猪贩子跳进驾驶室要走,珍珍急了,钱没有退猪娃子也没有了,扑到前面车轮胎下挡车,把武泽天吓了一大跳。 武泽天在猪贩子关驾驶室门的瞬间,迅速的拉开门子,一把把猪贩子撕下来:“你把人碾死咋办?”。 猪贩子也不依不饶,一只手撕扯着武泽天的上衣襟子,另一只手握紧的拳头挥舞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武泽天向前一拉向后一推,就把猪贩子死死地塞进驾驶室与车厢的夹缝里动弹不得,然后指着路边上的两个大石头,命令似地说:“吴德、胡震,你们两个把石头抬过来,把前后轮胎塞住,我看他怎么跑,你就飞!”。 这个时候的珍珍,猪娃子没有买成,吓得在车前只是发抖。 “把钱退了!”武泽天指着猪贩子的鼻子问:“退不退?我看你的猪娃子没有经过疫情检查,不退钱我打电话叫畜牧兽医检验所的人把你的猪娃子全部没收了。”。 煮熟的鸭子要飞了,猪贩子心里发疼,说:“你放开我,咱们慢慢个谈判。”。 “我们这里的人都叫我‘没把儿的男人’,你是个有把儿的男人”武泽天放开手,把两只拳头捏得“咯叭叭”响:“赶紧退钱走人,我们这些人谁都不会买你的猪娃子。”。 猪贩子掏出钱,问:“挂十元钱的红能行不?”。 “给你挂个鸟,挂个啥红?庄稼人的钱不是风刮来的”武泽天伸手接钱,猪贩子死死捏着不松手:“不给钱是吗?那好,把你堵到明天,饿死你的猪娃子。”。 猪贩子漫不经心的松了手,对武泽天说:“你这娘儿们牛气,我服了。”,说完自己搬开车轮下面的石头,慢慢的走了。 “这个猪贩子就是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吕刚,我们是一个村的。”兰兰说道——其实是兰兰的姑舅表兄,兰兰没有敢说。 “珍——珍——”武泽天叫着珍珍:“把你的钱数一数收好了。”。 大家又是呼喊起来—— “武泽天厉害!” “武泽天牛皮!” “暖湾村的娘儿们厉害!”。 太阳快要落山了,大家才闭上叽叽喳喳的嘴各自回家去。 柳风从办公室出来,听到这种事情,心里难以承受,然后他在思考,一个堂堂的村支部书记不如一个“臭脚婆娘”,一个“臭脚婆娘”为什么要比村干部在老百姓心里的威望高呢?答案是能够帮助老百姓解决实际困难,在此,他也想着自己在这个所谓的“村干部”位置上如何去做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章 珍珍的钱要来了 珍珍收好了钱,擦了擦眼泪又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抱住武泽天的大腿:“武姐,今天没有你帮忙我的钱就要不回来了。”。 武泽天说:“危险的不是你的钱,我看差一点把你压在车轮下——这吕刚简直是个‘赖皮’。”。 武泽天觉得珍珍是个可怜的女人,嫁到暖湾村也二十多个年头了,生下女儿梅梅就一直没有再生育——那个时候“计划生育”政策很紧,怀了一个孩子引产了——听说是为了完成“刮宫引产”任务——苟尔德说引产的妇女还奖励500元——珍珍就去了,结果也没有得到一分钱,就怎么也怀不了孕…… 那个时候出现了一件更加不好的事情——珍珍的男人在煤矿下井掏碳,井下“冒顶”压在碳里就压没气了。 后来,柳风的父母去世时,弟兄三个中老二老三两个还小(只有老大柳烟成了家),就把柳风的二哥——柳雨抱过去抚养——成为珍珍的儿子。 农村的老风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珍珍抱走柳雨的时候,还通过村委会干部苟尔德(那个时候苟尔德还是村主任)作证明抱过去的,说好的话——抱过去就把姓改过来——根据梅梅父亲姓孙——名字改成孙雨——不知道为什么苟尔德一直“卡”着没有改过来,再后来就是办理第一代身份证,身份证办理过的人改名换户就更难了,因为户口本由村委会转交公安派出所管理——这样一来二去就把很多事情耽搁了。 再说这个柳雨也不好好读书,十七岁以后在外胡逛乱转,珍珍也教育不了,也就放任自流。后来的后来,也许觉得自己长大了,也多少“醒事”了,回来还给珍珍给点零花钱,母子关系渐渐好起来,也妈长妈短的叫着…… 武泽天想,自己总是看不得人可怜,遇到困难就想帮助。 二十天以后苟尔德领着病愈的胡硕回来了,吴德问:“苟家爸,你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了,要‘暖’一下”,气得苟尔德脸像灌了猪血的食品袋。 看得出,回到村里的苟尔德情绪及其低落,精神很是萎靡不振。 胡硕住了二十三天的医院,心率基本正常、脾胃功能恢复、大脑轻微脑震荡的病情有所缓解,苟尔德要求胡硕利用这次机会把脑震荡的病根子彻底“挖掉”,胡硕不肯再呆在医院里了,他说:“苟家爸,这已经把你害得够苦,我的轻微脑震荡是前几年在建筑工地打工时,从高架上失足摔下来造成的,不是在你家里磕的,现在感觉到轻松了不少,咱们还是出院吧!”。 胡硕一段话说得苟尔德十分感动,就拿了住院条据去医院“合作医疗办公室”报销,报销过后,前前后后总共花去元人民币。 面对这么个数字,苟尔德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苟尔德将近一个月没有出门了,夜夜失眠茶不思饭不想,从最初的一个晚上一粒安眠药到现在的一个晚上四粒都不起作用,服下安眠药药性发挥时只能朦朦胧胧睡一个小时,后来只是昏昏沉沉无法入睡,更为可悲的是每当朦朦胧胧昏昏沉沉的时候,脑海里尽管出现以前的是是非非来,像放电影一样,干扰睡眠,翻过来覆过去就是不能入睡,而且心里烦躁难受,迫不得已就披着衣服托拖拉着鞋,在大门外游转到天亮。 在一个朦朦胧胧的月夜,不知不觉走到一片坟地里,被坟堆碰倒,浑身无力没有翻起来,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起的李梅花挑着一担粪,路过坟地看见时,苟尔德浑身就发抖,立刻放下担子背回家,放在热炕上灌下几口热水,盖上了被子——她已经累得汗流浃背。 李梅花安顿好苟尔德这才仔仔细细的看,昔日叱咤风云的丈夫——老支书面色青黑、头发花白而且蓬乱、眼窝子深深的陷下去、胡子拉碴、衣服肮脏,活生生一个长久在街头流浪的乞丐,恻隐之情在心里不断泛起,怜悯之感从肺腑接连波动。 李梅花看着苟尔德眼皮闪动了几下,就低头问:“你想吃一口饭不?” 苟尔德挥了挥手。 李梅花看时,苟尔德的手指干枯得像冬天的树枝一样在寒风中摇摆。 吃早饭时,李梅花把苟尔德扶起来抱到地上的饭桌边,扶起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像一件大棉衣,这种神态和精力连坐都不行,她就抱着放在饭桌边的简易沙发上,慢慢的靠在沙发靠背上。 李梅花找来一条毛巾护在苟尔德胸前,端起饭碗一口一口喂着吃。喝下最后一口汤的时候,苟尔德挥手示意不吃了,闭上眼睛养神。 “人是铁饭是钢”李梅花吃完饭正在想也许是饿坏了的。 国庆节前一天,苟尔德提前商妥了“流动餐厅”, 由武泽天主持在广场院子里摆了七碟子八碗子的酒席招待乡亲们。 武泽天站在戏台口,手舞足蹈的讲话: “各位父老乡亲们、‘八大金刚’、‘十大娘儿们’: “今天不是谁家娶新媳妇摆的宴席,是我们的老支书感谢大家在患难时候帮了,唉,唉,胡干、胡庭,你们两个饿疯了?先不要急着吃,好像八辈子没见过五谷…”。 “讲到啥地方了?” “讲到‘我们的老支书感谢大家在患难时候帮了’,吴德提醒。 “奥,对,帮了忙的感谢宴。”。 大家一阵哄笑,还夹杂着口哨声。 “谁还捣乱我就一把提到广场外面了。”武泽天继续讲。 “大家帮了忙,我们的老支书心里过意不去,偷偷的联系了流动餐厅,准备了高酒贵饭,也是让大家伙儿提前过一个丰盛的国庆节,饭——吃饱就行了,不要胀着站不起身来;酒——喝好就对了,不要喝的给狗制造罐头。还有,还有一句话:明天老支书会给大家归还借账的。”,说完吐了吐舌头,她立刻意识到,在座的人里还有父辈和老年人,这话就讲的太不雅观顺耳。 “你看,你看,‘吴德一副饿鬼的样子!”,武泽天指着骂。 “大家给‘没把儿的男人’先敬一杯怎么样?”胡硕首先提议。 “先敬一杯!” “先敬一杯!” “………” “对,先敬一杯看能长出个把儿来不?”有人乘机揶揄,武泽天没有听出谁的声音,勾着头大口大口的吃菜。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章 证人 吃完了“感谢宴”, 苟尔德叫珍珍和武泽天同时来到家里,其余的人依然逗留在广场里大声喧哗,惊飞了洋槐、垂柳树上的麻雀。 苟尔德招呼两个女人坐下,熬了糖茶招待,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元现金放在武泽天面前:“你数一数,按名单还给大家。”。 “你也受逼迫了,不过借了钱的人有几个确实急用着。”武泽天数了钱装进上衣口袋里。 “我托人贷了些款,赶紧把大家的钱凑齐,这里面还牵扯你呢!”苟尔德说完点了点头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苟尔德在武泽天和珍珍对面坐下来,攥住右手顶住额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对着珍珍说:“我给你担保的贷款你得赶紧还了,看把我的‘老赖’名字能取消不,你看这一次用钱取不出来,电话也打不出去,把人活活急死了。”。 “你叫我拿啥还贷款?”珍珍一脸怒容:“咱们两个的账怎么算?我想了好长时间,终究是一笔糊涂账。”。 “怎么能说是一笔糊涂账呢?”苟尔德抬起头定定的盯着珍珍:“在你名下的你还了,在我名下的我自然会还的。”苟尔德把下半句话说的声音很低,低得连自己也听不清楚。 “你少胡说”珍珍来气了,“呼”的一下子站起来了,指着苟尔德的鼻子说:“你借了我的十万元说是给媳妇子的礼钱,后来我打听是你赌博赌输了还了赌博账,你……你一个大男人欺骗我一个妇道人家,你……你良心叫狗吃了,你——”,坐在旁边的武泽天把珍珍按倒在沙发上:“慢慢个说,激动和生气都不解决问题。”珍珍坐下来满脸怒气。 “对呀,对呀,这笔钱是我哄骗你的”苟尔德看了一眼武泽天又说:“可是,我给你还了。”。 “还了个屁,十万还了八万,其余的两万说是用到‘推荐’我当村妇联主任上了。”珍珍又“呼”的一下站起来了:“你说,那两万元你送给哪个领导了?我明天去要回来!”。 这下子苟尔德确实没有一点办法和理由说服珍珍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吞吐出了个“你”字,又抬起头一脸怒容:“现在的社会给人办事哪有不要钱的?干指头能蘸盐吗?你怎么能要回来呢?”苟尔德尽可能地给自己寻找着理由:“你现在好坏还是个村干部,你算你这几年白白领来的工资,早都超过了两万元了,人要讲良心。”。 “放你的冷屁”珍珍已经不会顾及苟尔德的面子了:“你把老娘哄着睡了八年,也得算钱,人家城里一个小姐一晚上三四百元呢!” “……”苟尔德看着武泽天,希望能给他帮个忙,武泽天佯装没有看见。 “你咋能这么说话?”珍珍已经是义愤填膺:“我陪睡,一年按一万元算,加上借了没有还的两万元,一共再给十万元就算清楚了,今日个我武姐在这里给咱俩做个证人。”。 武泽天听到珍珍要她做证人,“呼”的一下站起来:“胡说的个话,我头叫驴踢了给你俩做这种证人。”,说着就往门外走,珍珍一看急了,扯住武泽天的后衣襟不放手,然后回过头来对苟尔德恶狠狠地说:“限你十天把钱交到我手里,不然我就把你贪污钱的事情都告诉给县纪委、市纪委或者省纪委。武姐,咱们走!”。 “今天就免了你的村妇联主任”苟尔德从门口摔出一句话,重重地砸在珍珍的心理去。 武泽天转身看了一眼怒容满面的苟尔德放大脚步跨出门去。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章 开会 暖湾村的会议室是一个长方形的房子,根据空间里面摆放着一长溜红色桌子,两个长边对面坐的人可以手碰到手,两个宽面相距五米左右,坐在宽对面的看对方觉得很遥远。 苟尔德最后一个来到会议室,他望了望坐在会议室“主席位置”的第一书记张委任,又死死地盯了柳风几秒钟,然后坐在一个空位子上。 村委会会议室正在开会,“两委”班子成员都到齐了,会议由柳风主持,他轻轻地说:“今天开会,本应该由‘两委’成员参加,但考虑到这次会议的特殊性是研究确定第二次精准扶贫贷款发放人员,就通知各社社长也列席。下面首先由第一书记张委任讲话。”,一阵热烈地掌声响起,柳风觉得这次的掌声比以前任何一次都热烈、经久,他扫视了会场一眼,笑了笑就坐下。 “这称得上我来暖湾村的第一次会议”张委任站起来扫视了一下会场,瞄了瞄面前的讲话稿,接着说:“本来这些以前做好的建档立卡户工作,只是顺其自然的向上级汇报就成了,为什么还要开会决定呢?因为群众的意见很大,大到什么程度呢?县上重要部门的领导打来了电话,要求我们细致做好精准扶贫贷款的发放工作,如果再有人打上访电话,就撤主要负责人的职。所以,我们不得不再一次做了详细调查,还要通过会议研究决定。当然,我还要说几句题外话:我是一名中等职业学校的教师,从小生长在黄河岸边,对于农村工作、特别是干旱山区一无所知,希望得到大家的帮助。”。 柳风一户一户念着户主姓名,都是举手同意的,念到“王振”,会议室的门被撞开了,进来的人一脸憔悴,还拄着一根细长的木棍,在把右手的木棍换到左手时,问道:“谁是第一书记?”。 “我是。”张委任不慌不忙地站起来,面带笑容的问:“你叫啥名字?那个社的?找我有啥需要帮助的吗?”。 “我是‘戳戳仙’,暖湾一社的,要一笔大病救助款,听说你不同意上报。”。 张委任惊异地看了看苟尔德,又看了看暖湾一社的社长钱百万问:“还有姓‘戳’的人吗?”。 “这是他的绰号,他的真名叫胡硕。”暖湾一社的社长站起来笑着解释。 “这个不好,以后就叫真名,不准叫绰号,这个不道德不礼貌啊!”张委任又笑着说:“这名字也很奇怪,怎么是‘胡说’?太难听。”。 “不是‘说话’的说,是‘硕士’的硕”一社社长继续解释着。 “这还是一个样啊!”张委任摇了摇头说:“胡硕,你不要乱听,我还不知道这个事,你先回去,会散了我找你,行不?”。 胡硕把目光落到苟尔德脸上,苟尔德一本正经:“看我干什么?大病救助是随随便便能要的?你想要就要?”,说完挤了一下眼睛瞪着转过身。 柳风起身把胡硕准备拉在会议室外边,“干啥来?”胡硕摔了一下胳膊就倒在地上。 张委任说一声“散会”离开座位把胡硕拉进自己的办公室。 其余的人都走出会议室各自回家去。 苟尔德折回去见柳风还爬在桌上看材料,就俯在耳边说:“回家再办理吧!”。 柳风抬起头“办公事有办公事的制度、纪律和地址,你说过就忘了?”。 苟尔德走出会议室,又轻轻地绕到张委任的窗前,“我和苟书记喝过一次酒,差一点把小命搭上了”胡硕给张委任讲道:“结果花了一大笔钱,钱是苟书记掏的,他叫我向上级要大病救助款给他还了,还说……。”。 “张委任书记,你忙完了到我家里来吃饭”,苟尔德一句话就把胡硕的最后一句话压了回去。 苟尔德急匆匆走出广场的大门,又突然放慢了脚步,来了个急转弯朝张委任的房子走,走到窗前停下,停了两三秒又急匆匆地走出大门。 远远的听见山歌顺着风飘过来: “家养的一对牛,长的个门楼角,套上了么犁地,又把那角窝折,世上的穷人多,哪一个就像我?//“养的一群羊,驹驴比绵羊多,赶在那半山腰,狼把那羊扯哈,世上的穷人多,哪一个就像我?…… “哎呀,王大爷今天蛮高兴的”苟尔德右腋下夹个包,勾着头避风,听见歌声停止了就喊起来,他听道这是王大爷在唱,他唱这种歌比谁都好听。 “你个死‘瘟神’,我的精准扶贫贷款研究好了没有?”苟尔德心里一阵慌乱,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刚刚唱着哪达‘狼把那羊扯哈’了?”苟尔德变换了话题。 “你比狼还麻达”王大爷说:“我就是一只小羊羔,看你的眼神我知道没有研究好。”顿了顿接着说:“不要管我的事情,赶紧把自己屁股上的屎搽干净。”。 王大爷说着走过去了,苟尔德还转过身望着,心里只泛嘀咕,他摸不透王大爷“话外话”是什么。 这个时候,张委任和胡硕同时走出广场大门。 张委任向王大爷招了招手:“王大爷,你一天就唱这么消沉的歌,可是听起来蛮好听。”。 “放羊人也不知道什么消沉不消沉,唱个《穷欢乐》打发时间”,王大爷站在张委任面前,他的羊群象云朵一样飘上山坡。 “我给你下一道命令”张委任说:“今年咱们要大力推广种植和养殖产业,建立一个或者多个合作社,你给咱们当个‘领头羊’,然后给这个胡硕也给个养羊项目,你帮帮他,教他怎样养羊,行不?”。 胡硕对着张委任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眼睛里溢出了泪,声音有些哽咽地说:“还是你第一书记好,把我这‘贫下中农’当人看。”。 苟尔德走出很远,看见王大爷和张委任、胡硕站在一起说话,就又急匆匆地折回来站在他们面前说:“张书记,赶紧到家里吃饭走,饭已经端到桌子上等人了”,不经意间狠狠地白了一眼胡硕。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章 扶贫 “今天就不去你家了,我要和胡硕谈谈心,帮帮他。”张委任拍着胡硕的肩膀说:“然后再到几个建档立卡户家里了解情况,准备下一步工作。”。 苟尔德心里明白,这是张委任对他邀请的婉言拒绝,他已经摸不透张委任葫芦里买什么药,柳风、胡硕、王大爷这些曾经见他毕恭毕敬的叫“苟书记”“苟家爸”的人,突然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他理不出张委任身上有什么魔力。 王大爷去赶他的羊。 苟尔德陪着张委任和胡硕慢慢地走在乡村路上,这是一条两年前硬化的水泥路,宽阔平坦。 太阳搭在山畔上,收回了本该不怎么温暖的余光。 公路两边的水平地里,还有立着没有铲倒的玉米杆,经受不住一阵疾风的掀动,发出“沙沙”声。一个“风浪”打过来,带着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胡硕夹了夹衣襟,又把腰使劲地弯了弯,张委任这才发现胡硕的衣服很单薄也很破旧,根本预防不了寒气,如果是“三九”天气就更难受了。张委任脱下自己的防寒服披在胡硕的身上说:“小心冻感冒了”。 胡硕的家就在暖湾一社的最高处,庄前庄后宽阔的空地上长满了杂草,象一处被遗弃十多年的“故居”,庄院墙、东边一间厨房北边一间堂屋都很陈旧。家里就母子三个人,北边堂屋里住着胡硕的母亲——胡寡妇,胡硕和弟弟胡震住在东边的厨房。 张委任坐在炕头上和胡硕母亲拉家常。 胡硕的母亲没有培养胡硕怎样做人做事,且教会他如何做饭洗锅。不大一会儿,香喷喷的烙馍炒菜就端上来了,张委任作为第一书记第一次吃“农家饭”,觉得很合胃口,这是他没有想到的惊讶。 或许一定是饿了。 张委任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这次是例外。他把准备送进嘴里的一口菜放回碗里,脸对着胡硕,笑了笑,说:“年轻人,心里要有个主张,根据自己的情况,把日子过好。”。 在张委任眼里,胡硕不是缺少智力,就是从小没有得到良好的教育和指导,绝对不是那种不可救药的笨蛋,如果能够从正面进行指导,一定是能够造就好的,家庭环境和生活环境能够造就“天才”,也能够造就“庸夫”。 张委任临出门,对送出门的胡硕胡震弟兄俩说:“那件防寒衣就留给胡硕,明天我再给胡震买一件”他显得语重心长:“每一个人家庭环境和生活环境怎么样,都由不得自己,家庭穷不是你的错,但是,不努力改变自己的生活你就大错特错。”。 张委任放快脚步,他觉得今晚的天气格外冷。 回到家里的苟尔德象霜“杀”过的茄子,低着头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在这个村子苟尔德少说连同文书、主任、支书当了二十多年,虽然经历了很多坎坎坷坷,也从来没有这样压力大过。 回到办公室的张委任在脑海里细细过滤着来到暖湾村的日日夜夜,基层组织建设、脱贫工作计划、改变村规民约、发展种养产业,还有与村干部之间的协调,各个方面都比较棘手,他目前还理不出个头绪,就翻开笔记本记录着一天来的采访调查情况。 苟尔德拨通张委任的电话,说:“张书记啊,咱们村妇联主任的位置空了半年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你看能不能物色一个?”。 “为了这个事我专门去了武泽天家里动员说服”张委任在电话里回答。 “她同意组织的推选吗?”苟尔德心里一阵喜悦:“我找过三四次,她都没有答应。”。 “应该没有问题!”。 “啊呀,我和我们的妇联主任‘搞’了半夜,她知道我的‘粗细’,我也知道她的‘深浅’,是吧?”。 “少来这一套!”。 在笑声中双方挂断了电话。 苟尔德又拨打着电话:“嗯嗯,吴德,你今晚到我家里来一下!”。 “知道了苟家爸!”。 当晚,吴德来到苟尔德家,饮酒、品茶、抽烟,聊天直到公鸡啼鸣的第一声穿透夜色,临出门,苟尔德把嘴伸过去说:“‘好处费’不至于这些。”。 在暖湾村住了一些时日,张委任把暖湾村的绰号和有绰号的人认认真真研究了一番,他认为这些绰号还真的有些“文化味道”,三两个字就能够概括一个人的特点,不过,这些绰号大多数含有贬义,具有讽刺意味——这个现象不是太好,应该杜绝。 对于起绰号和绰号的意义,张委任后来问过柳风,柳风把绰号和真名实姓对照的说出来,两个人都笑了,同时认为这是属于“民间文化的一种”。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章 一个女人的难常 珍珍跟着武泽天跨出苟尔德家的上房门,干净的水泥硬化院子里立刻响起了“咔嗤,咔嗤”的脚步声,听起来很有节奏感。 苟尔德傻在靠背椅子上,也没有出门送行,闭上眼睛,听着“噪音”一样的脚步声消失在大门外。 武泽天走了一段路,看见小卖部、广场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影,就回过头来教训珍珍:“你们两个的破事儿咋能当着我的面说呢?真是一头猪脑髓。”。 “武姐呀,你也是女人,咋不理解一个女人——一个寡妇拉娃娃的难处?”珍珍眼泪汪汪的说。 “我是理解你的难处,但你不能好的时候恨不得当爷对待,现在你又一年要一万元的睡觉钱,亏你也说得出口,你穷疯了你!”武泽天狠狠地瞪了一眼珍珍,继续走她的路。 “……”。 珍珍跟着武泽天一前一后走过“鑫鑫小卖部”继而来到广场东墙边——这两个在平时最热闹的地方连一个人影也没有,麻雀吊在广场周围已经落尽绿叶的洋槐和垂柳枝条上,像结满累累果实的果树,叽叽嚓嚓、肆无忌惮、高声争吵。 太阳把半个脸探在西山畔上,看着暖湾村家家户户屋顶袅袅升起的炊烟。 苟尔德犯了一会儿傻,就从摆在正堂桌面上的药瓶里抖出五粒安眠药丢进嘴里,顺便“吸”进一口茶水,一仰脖子咽下去,爬上床板盖好被子,准备及早入睡,他要把一切烦恼消化在沉沉的睡眠之中。 心理和生理正常的情况下,瞌睡是由人支配的,心闲无事瞌睡多,按时按节、规律起居、头倒在枕头上即可鼾声如雷;心理和生理非正常的情况下,就由不得自己,苟尔德翻来覆去睡不着,活像一头躺着地上打滚的毛驴。 夜已经装满整个院子也装满整个屋子,苟尔德在漆黑中使劲望着屋顶——他什么也看不见,既然睡不着,就纯粹不要睡了。 苟尔德翻转了身子爬着,脑海里翻卷着珍珍的眼色、神态和语言,这个以前是工作、感情、经济上的“黄金搭档”,一直以来合作的还是比较融洽,可如今……当然,这是两年以前的事情——时过境迁——什么都会改变。 苟尔德转而又想,人们常说:凤凰落架不如鸡,虎落平川让犬欺!这个珍珍也是狗追下坡狼一样的人物,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她这个坏毛病?如果早早的发现一些迹象,也会及时远离、及时割断关系、及时算清经济手续的,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都来不及了,教我怎么办? “十万、十万、十万啊,睡觉钱、睡觉钱、还睡觉钱呢,哼、哼、哼!你个珍珍!”苟尔德一个人鼻子里“哼”着,眼睛里放出谁也想不到的凶光:“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当过村干部的人,谁的屁股上没有屎?要告咱都告,谁怕谁?”。 苟尔德连连丢了半盒烟屁股,情绪才慢慢的安静下来,心里似乎又平静了不少——毕竟是个当了二十多年村干部的人,多多少少“练就”了一副克制情绪的硬功夫,他转过弯子又想:如果珍珍是吓唬我,倒也不妨事,这不就是分赃不公吗?这不就是狗咬狗吗?这不就是互相揭起屁股让人看笑话吗?告什么告啊?算了算了。 苟尔德想着:如果这个珍珍钱逼疯了,不依不饶怎么办?听说珍珍最近要给儿媳妇子上礼钱,亲家不同意把女儿嫁给这家小子——柳雨,要了十万元礼钱,还要楼房小车,什么金戒子银项链铜手箍,杂七杂八合起来也不知道需要多少个万。两个娃娃一起打工同吃同住好多年,珍珍叫儿子算了这桩婚姻,礼钱高的承受不起,儿子死活不肯罢休——说的多了,儿子脖子一梗,一头牛一样顶撞他妈妈:你把我爸的三十万人命价花到哪里了?珍珍给儿子说不清楚。珍珍反过来问儿子:你这几年在外面挣钱不进家门,挣的钱呢?母子两个互不相让的吵了半夜。 苟尔德想着想着,没有了主张,记得曾经给别人家说家事都头头是道,思路清清楚楚,三两句话就可以解决问题,怎么轮到自己头上的事情就觉得一头糊涂糨子,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了,他吸着烟“咔咔”的咳嗽了两声,也止不住,连续不断的咳嗽,惊醒了在厨房炕上睡觉的老婆李梅花。 李梅花摸进上房,见屋里黑灯瞎火,就骂骂咧咧——“连一个鬼一样,我还以为这屋里没人。”,就随手拉亮灯泡儿,突然间被苟尔德抽了一屋子的烟呛得她直咳嗽:“放一屋子的烟不害怕熏死,没死硬了不会把门窗打开!”,苟尔德把脸埋在枕头里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还时不时的咳嗽不止,使整个身子不停的颤抖。 李梅花问:“珍珍今日个来要钱了?”。 “……”苟尔德把头从枕头窝里抬起来看着李梅花没有搭话。 自从他苟尔德接触了珍珍以后,李梅花就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也没有给他做过一顿顺口饭,白天连人影子见不到,晚上自顾自一个人睡在厨房里,如果是心上满意的男人或者女人进家门就到上房里进来一回,心里憎恶的人进家门,要么悄悄的躲出去在外面找女人拉闲话,要么背个塑料袋到地里铲草,要么在厨房炕上装睡觉,弄得苟尔德十分尴尬也无可奈何。 李梅花把茶几上武泽天和珍珍白天喝过的纸茶杯拾起来摔在地上,冲出上房门睡觉去了。 上房的门窗大张着,烟没有出去多少冷气乘机钻了进来,苟尔德把头缩进被筒里去。 还是当干部好——苟尔德在被筒里想:村民们见了叫苟家爷的、叫苟家爸的、叫苟家哥的,平日里偷偷的送烟的、提酒的、请着吃饭的,年头节下更不用说了,他忙的不亦乐乎,再说那些不满意他的人背地里骂他的八辈子祖先也没有多大的关系,背地里把皇上也敢骂,况且他才是个支书——一个村支书!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章 羊月婆 村支书虽然不是吃财政的国家干部,但在一个村里是有绝对权威的,很多人心里有怨气,面子上还是不漏声色,尽管面和心不和,也不失大雅;就是那些个别人当面的锣对面的鼓的过意不去,这些人都属于“直性子”,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没有多少智力智商,生活过得紧紧巴巴,万一纠缠不休,办法还是有的,施舍几袋救济面,或者给一份低保,或者要一笔临时救助款,哄骗哄骗就安安稳稳的了。 苟尔德有时候也觉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特别是那些娘儿们,那些包括武泽天在内称为“十大姐妹”的娘儿们,他心里清楚,是在一些男人背地里的唆使下,比老虎还厉害的“母老虎”,珍珍不是最厉害的,可是,数过来数过去,目前最头疼的就数珍珍了,不知道她以后会干出什么混账事来。 夜色在苟尔德“剪不断理还乱”的煎熬中不知不觉褪尽,太阳照在马背山的肩头,整个村庄亮清起来…… 吴德在村委会办公室周围转了很多时间,没有发现张委任的影子,然后就慢慢靠近办公室的窗子,也没有听到房子里有声响,觉得好奇,他不明白大清早的这第一书记张委任去了哪里? 吴德就绕过办公室去上厕所,看见靠近厕所旁边的铁丝上一条内裤晒着太阳,“是谁的内裤?会不会是第一书记的?应该就是的,这个院子里就第一书记是长期居住,其他的人除了夜晚加班办业务,就回家去了,也不会把内裤晒在这里。”,想着想着,吴德就把内裤装进裤兜里进了厕所。 吴德还是确定不了内裤是不是第一书记的,就在广场周围转悠,他像一位战斗指挥员在查看地形,从早晨一直转到太阳偏西。 吴德看见第一书记张委任绕过山嘴,朝村委会办公室的方向走来。 张委任打开办公室的门放下工作包走向厕所,在两根木椽支起的铁丝前停下,又走到附近的地方看看——“这内裤到哪里去了?是不是风刮走了?”,张委任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这一切都被站在高处的吴德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明明白白,张委任找了能找的地方,没有找到内裤就进了办公室。 张委任想着今天工作的收获很大,种草的花名、地点、亩数一一落实了,饲养猪、牛、羊的花名、建场地址和需要数量也已经落实了,心里一阵快乐,就边看记录边喝水,也情不自禁地哼着歌曲,—— “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 张委任唱起歌就把丢失内裤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吴德兴冲冲地朝家里走,转过山嘴碰到王大爷赶着羊漫不经心地往家走着——“吴德,你一天闲的象畜生一样,把魂撇到村委会了,转不到天黑不回家?”,王大爷感到好奇地说着。 “我把身份证丢了,在找。”按着突突猛跳的胸口吴德说:“还是没有找到。”。 “你可能看谁家的漂亮媳妇子吧?”。 “王大爷你也开这种玩笑?”。 “啊呀,我看你把个头扬起,东张西望,就不像寻找什么身份证的样子。”。 吴德脸一阵红云闪过,心跳再一次加快,额头也冒出汗来——“如果王大爷看见我偷了第一书记的内裤就麻烦大了”——他心里想着努力镇定了自己说:“王大爷也是‘过来人’,看见漂亮媳妇子眼馋心痒很正常。”。 吴德说罢把两只手伸进裤兜里取暖(实际是摸摸里面的内裤),几步超过王大爷回家去了。 秋天的夜来的早,转眼间已是万家灯火。 王大爷走向羊圈,给产羔母羊饮面汤,转眼之间的余光里,电灯光下看到有一个人影闪进武泽天家的大门,根据身高、体型和背影判断不是武泽天本人,象吴德吧?他不敢确定,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 王大爷走进羊圈,活蹦乱跳的羊羔“妈——妈——”的乱叫开了,象一出“羊声大合唱”,羊是他的命根子、他的“财神爷”、他的一切希望,他必须尽职尽责照顾好。 躺在羊房炕上 ,一天的劳累不允许王大爷胡思乱想,劳累战胜了思维。 一只产羔羊的叫声惊醒了王大爷,王大爷护理“羊月婆”轻车熟路得心应手——这种护理王大爷每年要经手一百多次。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章 人走运了扁担上也开花 又回到羊房炕上,王大爷瞄了瞄放在炕沿边上的老年手机,才凌晨一点半——还早,就是没有一点睡意,而且很清醒,就斜着躺下来,卷好一支喇叭筒老旱烟点燃,呲呲地吸着,此时此刻,所有的思绪争先恐后地跳出脑海,他对张委任第一书记要他担当养羊合作社的“领头羊”的提议感到高兴和快乐,说一个一尺厚的结实话,他就会放羊,也会放羊时编着歌词唱“自己的山歌”,是一名具有二十多年放羊经历的人,放羊是他生活的一条很好的出路,大家都说“养羊偷着富”,虽然没有富,总依靠养羊把儿子王振拉扯大也念完了大学,这是生活的逼迫和赐予—— 记得二十多年前,儿子刚满一岁,老婆因急性心脏病丢下他们父子俩撒手人寰,那个时候他才四十刚过,他怕儿子受委屈,就把再娶的念头打消了。 这年秋天,雨水充足,山山屲屲的杂草蓬蓬勃勃,“蕊寒香冷蝶难来”的菊花像天空的色彩一样最为显眼。地里的庄稼,该绿的绿、该红的红、该粉的粉,互相争奇斗艳。坡地上的荞麦花更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开放,如云如霞、似花似锦,清风徐来、花浪滚滚,阵阵馨香、润心润肺。平川吊地里的玉米,把地面拔高了两米多,一根根怀着“双胞胎”玉米棒等待分娩;夹杂在玉米地之间的洋芋花,毫不示弱地吐出花朵,如雾如雪,一幅“洋芋花开赛牡丹”的景观,十分养眼。 王大爷没有心思欣赏这些美景,嗷嗷待哺的儿子不知道家里发生的变故,哭了吃、吃了睡、醒了又哭,整得王大爷焦头烂额,但还是很快适应了这种没有“家”的生活——而且父子俩也都适应了。 这年秋天,王大爷种植的秋粮面积很大,只荞麦就三十亩之多,很快随着繁华谢尽籽粒饱满了,王大爷心里又喜又愁——喜的是秋粮大面积丰收,三十亩荞麦按照每亩三百斤产量,就能打一万斤,按每斤一元计算就能收入个把元万,除了还请债务还有余钱,儿子的奶粉钱也有了保障;愁的是家里一个孩子一头毛驴一头猪,累得够呛,啥时候能把这些粮食收到仓库里? 这个时候,明眼的亲戚也看到了他的难处,居住在武家寺镇武家寺村的娃他舅就把儿子抱过去让老人照看着,还帮着上地割荞下地喂猪,轻松了不少容易了许多。 鉴于娃他舅和亲戚们经常来来往往的帮助,庄间人说他成了“女婿大爷”,不到五十岁就被大家顺口顺舌地叫“王大爷”了。 谁说的“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还真的灵验。 一个晚上,王大爷累得腰酸背痛,半夜里被一阵急促的狗叫声惊醒,他侧着身子、涩耳细听,也没有听出太大的动静,好大一会儿又听到隐隐约约的人声,正好这时候想撒尿,就穿了衣服走出大门,黑咕隆咚的夜啥也看不清楚,他听见说话的声音来自对面公路上,跑了过去看究竟。 两个人正在把一头毛驴往车厢里装,看见王大爷忙说:“老哥,帮个忙,这犟驴跳下来就不爱上去了”,王大爷帮了一把,就把毛驴推上了车。两个人麻利地关了车门,向王大爷说了一声“谢谢老哥,再见”,留下一股柴油味消失在夜幕中。 王大爷折腾了半夜,惊醒时太阳洒满山川,他怎么没有听到驴叫唤——按每天的时间应该要草吃,就急急忙忙跑到驴圈门,门大张着,脚下就有驴出走的蹄印。他一直盯着蹄印走,昨晚装毛驴的车旁边还有自己留下的脚印…… 这件事情就烂在他的肚子里,一直没有跟别人说过。 那年,王大爷的荞麦过了秤,一万五千斤按每斤一元一被粮食贩子拉走了,数着一沓厚厚的人民币,王大爷着实高兴了,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人一亏天一补”嘛!他这样想着,也就哼着曲儿去小卖部买一瓶酒,庆祝一下丰收年。 “要了个大老婆/瞎得摸不着/做了一双鞋/底子比帮子薄//世上的穷人多/哪一个就像我/…………” 王大爷买了四只羊试着养,养不成了再想办法。这一试就是二十多年,这不就“屎爬牛也遇到热牛粪”,还当什么“领头羊”——就是“暖湾村养殖专业合作社”,合作社下辖二十家养羊专业户,每户养羊的数量按照标准不少于五十只,他是董事长。 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都硌牙,但是人走运了扁担上也开花——羊倌走运了羊鞭上也开花——挡也挡不住。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章 专业妇联部 吴德回到家里,一个意念猛然灵光一闪,站在高处呆呆望着——武泽天朝珍珍家里走去,就箭一样钻进武泽天家里,把张委任的内裤放在武泽天的床上,“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又顺手牵羊把武泽天放在炕仡佬里的内裤塞进裤兜里,一猫腰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张委任今晚选定去调查了解吴德,他知道大家为什么叫他“二不过”这么个绰号,这不是主要目的,他要让吴德成为养殖合作社的一员,这是他最后要争取的一个人,让吴德要么自己成为独立的一个种植户或者养殖户、要么到养殖合作社来打工、要么成为合作社的成员,只要本人愿意,怎么都行、干啥都行。 张委任转过村庄的涝池边缘遇到武泽天,武泽天问:“张书记你这是走哪里?” “……”张委任用手指了指吴德家的门口代替回答。 “我看见去了苟支书家了”武泽天说:“到我家里坐一会儿。”。 “不去了”张委任转身离去,顺便留下一句话:“见到吴德捎个话,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嗯嗯,我们两家是隔墙邻居,我喊一声他就听见了,不费事。”。 一个星期过了,武泽天没有见到吴德的面。 苟尔德黑灯瞎火的躺在床上,两个月来的事,放电影一样出现在脑海里,有那么一些镜头,需要停下来,他得仔细琢磨琢磨,却一闪即逝;有那么一种镜头,他怎么也不想看到,却定格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还有那么一种画面,不紧不慢地折磨着他,使他恐惧无比、寝室不安、甚至惊魂不定。 自从来了第一书记张委任,苟尔德的工作规律被打乱了,更乱的是他的思想和情绪,这个张委任不就是个中等专业学校管理后勤的后勤主任嘛,有啥能耐、有啥了不起,别人都呆在大都市里享受安逸快乐的生活,每天行走在高楼大厦分割成的柏油马路上,见到的是打扮入时的俊男倩女,下班以后或者转公园寻找温馨要么上KTV潇洒一回,或者约一帮脾气相投的朋友喝个小酒,为什么跑到这山大沟深的地方,真是不可思议。自以为在黄河岸边长大,生活在富裕之家、怀里揣了个大学文凭、具有旱涝保收的工作,还瞧不起我这土生土长的支部书记,要知道,农村的农民不比学校的教师,没有文化素养、没有生活向往、没有自知之明,要啥没啥,除了种地就是打工——乐于娃娃老婆热炕头,什么“土地流转”“合作社”“资源利用”,统统都是安静中作乱…… 厚厚的门帘一动进来了人,苟尔德呼地一下翻起身,像被蛇咬了一样。 吴德顺手按亮了灯,坐在沙发上,一种使臣光荣完成使命的架势,滔滔不绝地讲述如何得到张委任的内裤、如何拍摄武泽天的照片、如何看见张委任和武泽天幽会,苟尔德来了兴趣,溜下床拖着鞋挤到吴德身边,看着吴德手机里的照片,慢悠悠地把右手大拇指伸到吴德的眼窝子里,满脸笑容像雨水一样流淌,同时又肯定和赞赏地点点头。 为了如何利用照片的价值、如何让全村百姓知道、如何使张委任遭受巨大损失,苟尔德和吴德谋划了半个通宵,天还没有亮,吴德就走出村口。 张委任要了解吴德的情况,没有找到人,电话问过苟尔德,苟尔德回答说:“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吴德的面了”。挂了电话,张委任想,武泽天说去了苟尔德家了——在苟尔德和武泽天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一个人说了谎。 苟尔德刚刚接过张委任的电话,柳风就进来了。 苟尔德依旧躺在床上没有动,柳风顺势坐在沙发上,看见沙发的另一头放着一条内裤——一条女式内裤,很纳闷也很好奇,就给这个内裤拍了个照片。 柳风把这几天写作整理的材料一一放在苟尔德面前,苟尔德掏出老花镜戴上,一页一页看得十分认真,《暖湾村种(养)产业发展合作社申请报告》《暖湾村种(养)产业发展合作社董事会成员》《暖湾村种(养)产业发展合作社种草面积花名表》《暖湾村种(养)产业发展合作社养殖户花名表》等等,只看得苟尔德的两道浓眉拧成两个疙瘩,这么厚的一沓资料上,他苟支书的名子一次没有出现,好像他已经不是这个村的党支部书记一样、好像他不是这个村子的村民一样、好像他不会种植不会养殖一样,他把资料慢慢地放下,取下眼镜放进眼镜盒子,“啪”的一声合上盖子。 柳风似乎还在那件内裤的思考中,根本没有在意苟尔德的表情和动作,只有合上眼镜盒子的声音惊动了他,他把目光投向苟尔德,苟尔德一脸阴云密布,空气很是沉闷压抑。 柳风摸不透苟尔德的心思,问了一句:“苟支书,你有啥意见再提一提,我就去修改。”。 苟尔德只一声“没有”就把头枕到被子上闭了眼睛,不一会儿鼾声如雷般响起,柳风悻悻地走出来。 深秋的夜早早来到暖湾村,五点刚过已经是万家灯火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柳风提着公文包走在寒风里,路过村道边的小卖部,从窗口传出吵杂的声音。 “张委任就是第一书记,说话算数。”——是胡硕的声音。 “第一书记送一件衣服比你老祖宗都好,你干脆把张委任拜个‘干大’”——是胡干的声音。 “谁给我送一包烟,我就把谁跪着叫爷,不要说送衣服。”——是吴德的声音。 “看你的怂样子,我送你一条子烟,你天天把我叫爷。”——是胡干的声音。 “来!来!!来!!!我刚好买了一条软‘云烟’,跪倒叫爷。”——是胡庭的声音。 “……”。 笑声一波接着一波,要把小卖部掀翻。 柳风觉得冻手,就把公文包套进胳膊准备走,武泽天走出小卖部,问:“领导偷听啥了?一天不见个人影子,是不是很忙?”。 “你就不挖苦我了”柳风问:“你给我当的媒婆有情况没有?”。 “有”武泽天把高大的身躯弯下来,低头问:“你在梅梅、兰兰和英英之间选择。”。 “你是不是在完任务?”柳风和武泽天边走边聊:“你这个妇联主任候选人要办事认真啊!”。 “在梅梅、英英和兰兰三个人中间你选”武泽天补充说:“女人不要看漂亮,要这里面好。”武泽天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认为呢?”柳风问。 “我说过了,就选英英”武泽天又说:“你是不是考虑英英带着俩孩子有拖累?”。 “让我想想”。 “过了这个村就没哪个店了”武泽天分手时丢下一句话:“我都成你的专业‘妇联’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章 暖湾村村民微信群 柳风在“暖湾村村民工作信息群”看到了一条信息:暖湾村第一书记‘联’妇联,慌忙之中丢内裤。文字下面还附着一张照片——柳风认真地看着照片,怎么也把张委任与武泽天在这种信息内容联系不起来。 正在柳风绞尽脑汁思想的时候,苟尔德领着一个人走进来。 “小柳”苟尔德介绍说:“这是县里来的纪委干部,来咱们村了解张委任第一书记的一些突发问题,你必须如实反映。”。 苟尔德把“突发”两个字提高了音量,以至于显得沙哑。 “不可能”柳风在自言自语。 “你说是不可能”苟尔德插话说:“我也认为不可能,可是……”。 “可是什么?”纪委干部把脸转向苟尔德:“我让你说话了吗?”。 苟尔德慌忙地下头,知趣地说:“你们俩谈,我还有一件重要事情去办。”。 “张委任要武泽天任村妇联主任,这是事实”柳风说:“这,这内裤……”。 “张委任确实丢过一件内裤”县纪委干部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张委任说他把内裤晒在铁丝架上丢失的,是不是欺骗说谎?”。 柳风突然记起“暖湾村村民工作信息群”看到了一条信息,翻出来给纪委干部看。 纪委干部突然问:“发这条信息的人是谁,你知道不?”。 “这个昵称还是第一次出现”柳风说:“我想这张照片也许就是这个人拍的!”。 “嗯嗯”县纪委干部认可地点点头:“我想拍这个照片的一定是你们这里的人,你能猜想一下是谁不?”。 “是这样”柳风对县纪委干部说:“你慢慢喝茶,我去找一下武泽天,行不?”。 “你打个电话叫她来你这里”县纪委干部担心出什么差错:“这样对你好。”。 柳风在手机里寻找“暖湾村村民工作信息群”里发的照片,有一张照片在武泽天的眼前一闪而过,她急忙叫停,说:“这好像是我的内裤,这就是我的内裤,我前一段时间找不到内裤了,就是这一条,你哪里来的这张照片?”。 “啊?!”柳风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但为了不发生意外情况,就口是心非的说:“这种内裤不只是你有,别人也能买到。”。 武泽天追问:“我问你的照片哪里来的?”。 “我自己的!”。 “胡说”武泽天有些气愤:“你一个男人有女人的内裤?”。 “这种内裤就是不男不女嘛”柳风自圆其说:“咱们村里小卖部半年前多的是。”。 “……”武泽天也承认这个理由,她的内裤就是本村小卖部里买的。 “那么就这样”县纪委干部说:“这位武同志你放心,与你无关,我们只是了解一下情况,你先回去吧!。” 武泽天走后不久,苟尔德就进来了。 柳风看见苟尔德走进来,大脑里突然浮起一个怪怪的念头:“武泽天的内裤怎么得到苟尔德家的沙发上?”。 柳风不动声色地招呼苟尔德坐下,苟尔德迅速把脸转向县纪委干部,笑着说:“我们还得保护我们的干部,出门在外,出现任何事情都不惊奇,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说完在纪委干部和柳风脸上扫了扫。 “嗯嗯”县纪委干部点点头,笑着说:“就这样,私人家里不应该谈公事。”。 县纪委干部一句话就把苟尔德很多话堵了回去,使他心里很尴尬。 县纪委干部觉得苟尔德在面前有些话不好问,提出一个要求,说:“小柳,我想查看一下你们最近的工作记录。”。 来到去村委会的路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县纪委干部说。 “我想,问题的关键是武泽天家里的照片是谁拍的”柳风看了一眼县纪委干部接着说:“现在的人怎么都学会了藏的很深的绝招?”。 “我要知道的是,你的那张照片哪里来的?”县纪委干部补充问:“就是武泽天认得的那张内裤照片!”。 走进办公室,柳风抓紧时间生火熬茶,给县纪委干部和自己都酌上茶水——“武泽天的内裤怎么‘跑’到苟尔德家的沙发上去的?”似乎在回答县纪委干部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柳风私下里想着:苟尔德不可能去武泽天家去取那条内裤,也不可能去武泽天家去拍照,是一个人同时干了这两件事,还是两个人干的?这两件事情似乎没有丝毫关系,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想起来真是伤脑筋。 柳风极力思考着这件事,不经意间把烟灰弹在茶杯里,掌起喝了一口又猛然站起吐在地上,把县纪委干部吓了一跳。 “苟尔德这个人老奸巨猾,做事深藏不露。”柳风说着就喝了一口开水嗽口。 柳风出门吐口水,看见王大爷从大门里走进来。 王大爷几步跨进办公室,选了个椅子自顾自坐下,高声大嗓地说:“柳风,听说苟尔德把贷在我名下的精准扶贫款拿去了,你在办理过的花名里查一查看有没有我儿子的名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柳风一听急了,忙给王大爷嘴里塞了一支烟,同时点上了火。王大爷猛吸了一口,听起来很香甜,有一种多年没有吃到香烟那么解馋,然后把烟全部从鼻孔里送出来,仰着头问:“你这烟是塞嘴的?”。 “看王大爷说的,我见到你点烟都这么及时”柳风看了一眼县纪委干部。 “是这样的”王大爷丢了烟屁股继续说:“苟尔德要走过我儿子王振的身份证复印件和相片一类的,后来说我不符合获得精准扶贫款的政策。”。 王大爷越说越激动,柳风给王大爷找了个一次性茶杯倒上茶,双手递到眼前,挤了挤眼睛。 王大爷也双手接住茶杯,茶杯很烫手,就放在身边的一把椅子上。 “柳风,有这样的事吗?”县纪委干部问话之前已经打开了手机录音机,把脸转对着王大爷:“你老人家叫啥名字?”。 “我叫王克洋”王大爷老老实实回答:“大家叫我‘王大爷’”。 “柳风不查我查”县纪委干部接着问:“你儿子叫啥名字?”。 “你是个干啥的?”王大爷惊异地问:“你能查得了吗?”。 “我是镇上的干部”县纪委干部补充说:“刚刚调来的,第一次来暖湾村,你没有见过吧?”。 “乡上的干部?乡上的干部查不了,苟尔德在乡上比乡长书记都牛皮”王大爷不信任地说:“县上的来都查不出个结果,哎,现在的干部……”。 火炉里的火凉了下去,柳风不住地搽汗,就哗啦哗啦地给火炉里了添煤,走出办公室在院子里转圈子,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寻找冰凉的出口。 柳风在院子里转着浑身冰凉,走进办公室时,已经人去屋空,他心里空空如也,提起公文包匆匆回家。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章 营业执照 张委任把县里来的纪委干部让到副驾驶座上,开着他那辆黑色奇瑞私家车来到武家寺镇政府,他的初步打算是去凝汇县给暖湾村办理种植和养殖的《营业执照》,镇长书记一听乐了:“我们今天正好要去县城的,这么凑巧,乘个方便车。”。 在车里,镇书记看了一眼县里来的县纪委干部,对张委任说:“把要办的事情办完了回一趟老家,来我们武家寺镇暖湾村都三个月了,应该想家了。”。 车过伏龙梁,就听县纪委干部叹息“是啊!该回家看看了,舒缓一下心情、缓解一下压力,这几个月你在暖湾村过得不轻松吧?”。 暖湾村小卖部的门里门外聚集了很多人,嗡嗡嘤嘤地议论着新近发生的事情,像一窝骚蜂围着臭水坑唱着没完没了的歌。 柳风轻轻地走过小卖部门口,扫了一眼,应该在的人都在,不应该在的人也在。 “吴德,你张爷被发流回家了,你总是个‘二不过’”胡干说。 “吴德,你有我们弟兄俩和第一书记三个爷,‘势’重的很。”胡庭说。 “少亏你家八辈子先人”吴德看了看说“你弟兄俩还一个‘飞禽’一个‘走兽’,我看癞蛤蟆屁眼里插鸡毛——飞禽不像飞禽走兽不像走兽。”。 胡干一个箭步过去抓住吴德的胳膊压到在地,胡庭拾了几颗路边的羊粪蛋儿在吴德眼前晃了晃,“叫爷爷,不叫爷爷给你喂几粒惊风丸吃。”。 “啊呀”吴德喊叫:“我胡家爷,胳膊弄折了。”。 在吴德叫喊张开口的时候,胡庭把几粒羊粪蛋儿灌进口里,胡干就放了吴德。 吴德跑得远远的站住,吐着羊粪末指着骂“我一天就让狼虫虎豹、飞禽走兽欺负死了。”。 柳风看着热闹,在人群里看见了他要看见的英英、梅梅和兰兰,却怎么也看不见武泽天。 在柳风准备离开时,苟尔德探头探脑从路口走出来,两只手叉在腰间,迈着八字步走得慢条斯理。 每当遇到人多眼稠的地方,苟尔德总是“扎”出一种“架势”,一会儿把两手叉在腰间、一会儿把两手背到屁股后面、一会儿又把两手伸进裤兜里,似乎有一种两手是多余的也是必要的感觉,不停地变化各种姿势。 苟尔德走到众人面前,嗡嗡嘤嘤地声音立刻停下来。 苟尔德左手插裤兜右手高高地升起又猛然落下:“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上不了天,能上天的人不来这个穷山沟里。”,说完转身走了。 大家互相看着,摸不清苟尔德说什么,这时吴德站起来,说:“咱们的第一书记下岗了,你们都不要白日做梦,该干啥的人把啥活干,该种啥的地把啥粮种,什么‘种植合作社’‘养殖专业户’‘土地流转’的,三倒腾两不倒腾,把你们的屎就饿没了。”。 大家历来对吴德说话十分反感,因此上就起了个“二不过”的绰号。 “王大爷”吴德对着墙角落喊道:“你的董事长‘流产’了。”。 “回去问你妈”王大爷说:“没有怀孕的男人,只有流产的女人——你娃娃懂个屁。”。 王大爷起身向家里走去,大家就残蜂一样的散了。 苟尔德回到家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吴德笑嘻嘻地跨进门:“苟家爸该到兑现诺言的时候了。”,边说边坐在沙发上。 “我这几天手头紧,给胡硕住院、给珍珍还款、给……”。 没有等到苟尔德说完,吴德就插嘴了:“我不听你的解释,把钱给了,你我情债两清。”。 “马上到调整低保的时候了,我计划给你报个二等”苟尔德放低声音:“你这娃咋没有脑筋?”。 “低保不要”吴德梗着脖子:“我的低保你已经计划三年了,还没有计划好,什么时候计划好呢?”。 “今年一定,今年一定”苟尔德跳下床拖着鞋给吴德递上一支“中华”,笑了笑说:“你的党员马上就要解决了,现在村主任一职还空着,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这样吧”吴德在心里盘算,为了防止苟尔德再骗,就说:“苟家爸,你把钱先给我付了,我的低保批下来了钱你花,我不用,行不?至于当主任不当主任,我想也没有想,我就不是个当村干部的料,不然大家不会叫我‘二不过’。”。 苟尔德把笑容凝固在脸上。 苟尔德和吴德像两只对峙的老虎,都想扑过去把对方咬死,或者互相盘算如何出奇制胜,或者甘善罢休各自保护,或者……毕竟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这两个人之间还有可能两伤具败。 “你准备要多少”苟尔德猛然清醒过来——毕竟有致命的证据被对方攥在手里,他又笑嘻嘻地问。 “三万”吴德右手伸出三根指头。 “一万行不?”。 “不行,你当了二十多年村干部,三万在你来说是个零头的零头。”。 苟尔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想他这么的小心谨慎喂了的还是一只白眼狼,但对方毕竟是一只狼,我就是一只虎——一只猛虎。想到这里苟尔德变得和颜悦色:“限我三天,行不?”。 送走了吴德,苟尔德拨了一个小时的手机号码,就匆匆出门了。 柳风领着一名穿便衣的警察走进吴德家的大门,吴德慌忙拉起门帘让进屋里。 “向你了解个事情”便衣警察开门见山说:“暖湾村前一段时间有人丢了一件内裤,弄来弄去在武泽天的炕上,有人拍了照片,还发在群里。可是,武泽天的内裤又出现在苟尔德家的沙发上,这事情把我也弄糊涂了。”。 柳风呆呆地望着便衣警察出神。 根据有关人士提供的线索,我们也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这两件事是一个人干的,究竟是谁,我们还不确定,社会上传的一浪一浪的,准备预备的妇联主任也不能发文公布于众正式上岗工作、准备开展的精准扶贫贷款花名也没有及时确定下来影响工作进度、准备申报种养合作社因为牵扯到张委任第一书记迟迟没有进展……总之,很多事情做不了。 便衣警察停了停,看了一眼吴德,问:“你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便衣警察看着吴德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汗也流下来了,用毛巾查了查又流下来,似乎是擦不干——“你能不能说说你哪几天干什么?”。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章 好处费不能收 “第一书记张委任为了避嫌,就让他暂时回一趟家。”,便衣警察始终盯着吴德的表情变化,吴德始终是一言不发,只是用毛巾不停地搽汗。 苟尔德一掀门帘走进来,笑着说:“柳风,你咋在这里?我挖破地皮子找不见你的人。”。 “这是派出所的”柳风把苟尔德让到凳子上,自己站着,说:“找吴德调查个事情,让我领着认一下门。”。 苟尔德猛然意识到什么,呼地一下站起来,握住便衣警察的手边摇边说:“辛苦了,辛苦了”。 “我们领导让我来一下”便衣警察说:“一件小事情,不要开警车、不要穿警服、不要……”。 “谢谢你们领导”苟尔德放开握了很久的手,把便衣警察按在椅子上,自己也坐下,说:“你们领导真是的,他也认识我,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私下就处理了,何必让你跑这么远,骑个自行车来?真是不把村长当干部啊!”。 便衣警察很纳闷,这事不就是你苟尔德要求来调查的吗?你给所长打电话时,我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怎么把村长不当干部了? “那么你们准备把吴德怎么办?”苟尔德试探地问。 “根据情况吧”便衣警察说:“能罚款就罚款、够拘留就拘留、该法办就法办,反正我是来调查的,实事求是,至于怎么处理,我一个人说了不算。”便衣警察喝了一口水,话头一转:“不过,还得征求受害者的意见。”。 “这事就留给我们村调解委员会处理吧”苟尔德突然站起来:“第一书记张委任也是我们党支部的成员嘛!”。 “既然我们已经接了这个案子,就不由你们处理”便衣警察有些气愤:“你们村调解委员会能处理,为什么给我们报案?”。 “那会是谁报的案子?”苟尔德扰着头皮一副抓破头皮也想不出来的样子。 “谁报的案子听听电话录音不就很清楚了”便衣警察看了看柳风又看看苟尔德跨出门回头喊:“小柳,咱们走。”。 苟尔德在吴德耳边说了一句:“有我出面,你别怕”也跟着走出来。 “苟家爸,‘好处费’我一分都不要了……”。 吴德把三个人送出大门口,看见阴凉正爬上对面的公路,对面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水泥路面上轻轻地滑下来,在苟尔德、柳风和便衣警察面前稳稳地停住,“啊呀,我们的第一书记探亲回来啦!”——是苟尔德高声叫喊着,随后三个人上了车,绝尘而去。 吴德浑身打了几个颤,又打了几个喷嚏,加紧衣裳回到屋里。 张委任自己开着私家车,起步后速度没有提起来,他想把剩下的路程慢慢走完。每当看到苟尔德,张委任心里五味杂陈,说句实话,他对苟尔德又是敬佩又是害怕又是憎恨——敬佩的是苟尔德太有农村工作的能力和经验,害怕的是苟尔德诡计多端而且深藏不露,憎恨的是苟尔德看不起他这个大学生出身的教师、不支持他的想法和工作、有事不商量,独断专行,他觉得自己显得低人一等和自不量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积极报名要求到农村锻炼一下,难道仅仅是为了有个第一书记的头衔和第一书记和经历,而且有了这个经历就一定能够得到在评定副高级职称的照顾?自己是不是显得幼稚和唐突? 张委任双手握着方向盘,就像握着自己的命运和这一车人的命运一样,其实,事实就是这样。他就应该像驾驶一辆小车一样“驾驶”暖湾村这辆车,让它驶向理想的目的地。 小轿车在村委会办公室门前刚刚停稳,苟尔德就显得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又拉开了便衣警察那一侧的门,拍了拍张委任的肩膀说:“我还以为你在温馨的港湾里累倒了呢?年轻人记着:只有挣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张委任也顺着苟尔德的语气说:“你们每天在温馨的港湾里不分白天黑夜的‘耕’,牛都没有‘累’死一头。”。 “来早不如来巧,这不是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等你吗?”走进办公室苟尔德急急忙忙的对张委任说:“你可得冷静对待。”。 通过与县纪委干部在去县城的车上聊天,张委任知道苟尔德说的“棘手”是什么事情,但他尽可能表现得浑然不知,也就不去接苟尔德的话茬。 “我们调查吴德,你苟支书急什么急?”,便衣警察也明白什么,他走上警察岗位好多年,见过的事情也不少,这一点“感觉”还是有。 张委任下定了的决心就一定要圆满达到,他想他在暖湾“驻守”三年或者五年,要把暖湾村的经济工作搞上去,他要让那些建档立卡贫困户脱贫,其实,这也是上级组织对他工作的肯定和信任,还有一份鞭策在里面,县上纪委干部在那份举报信上是这样批注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注意工作方式方法,经济落后的农村不是文化发达的学校。”,他边想边拉开公文包拉链,摆出一沓一沓的文件,精准扶贫贷款花名、种养产业合作社批文、种养产业合作营业执照、镇政府任命武泽天为暖湾村妇联主任的批文等,还有一份资料,他掏出来又装了进去,这份资料是上级组织对他和武泽天“内裤事件”的处理决定。 便衣警察见张委任翻开笔记本记录什么,就直截了当地问:“张委任书记,天快黑了,你对如何处理吴德这个人发表个意见,我就回去了。”。 张委任继续在笔记本上写着,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 “我把这两件证据拿回去化验鉴定” 便衣警察指着图片给苟尔德。 原来便衣警察把吴德拍了武泽天床上的内裤和柳风拍了苟尔德沙发上的内裤照片都收集在手机里,苟尔德不知道自己家里沙发上的照片是谁拍的,脊梁骨上冷风嗖嗖地吹着,不禁打了个寒颤。 苟尔德送走了便衣警察,就迅速地回家去,办公室留下柳风和张委任继续研究下一步的工作。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章 暖湾村的罐罐茶 夜深人静,灯火万家。 村委会办公室对面墙上的电子石英钟敲了十二下,张委任和柳风同时抬起头看了一下,柳风把头低下了埋进他的资料里。 张委任合上笔记本伸个懒腰站起来,他发现炉子里的火早已熄灭,出门透了一会儿气就折转进去生火——说实在话,老家里是楼房,根本用不着生火,他从来不会生火,“到山打柴到河脱鞋”,来到暖湾村就学会了生火,而且还相当熟练,三两下就把火生着了,不多一会儿,房子里充满了温暖。 张委任把脸伸过去,看了看柳风,柳风刚好完成任务,麻利地收拾好资料装进公文包,这时铁皮火炉的盖子都烧红了,“喝一罐子我们暖湾村的罐罐茶,提一下神”柳风说着就把茶家当收拾到火炉面前。 茶水在茶罐里跳跃,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柳风咽了一下口水,就把茶水分倒在两个杯子里。 “我下午喝了茶,就会失眠一夜,今晚陪你喝茶聊天。”张委任“呲”地吸了一口茶“哐”地咽下去,听起来十分香。 柳风也喝起茶来。 “你对苟支书这个人怎么看?”张委任问。 “一身坚强的外表包裹着一颗破碎的心”柳风放下茶杯说:“他的‘破碎’像一只百孔千疮的船,到了无法补救的地步。”。 张委任不愿意听这种语言,对于这种诗歌般的哲学语言比较排斥,就提议道:“你说具体点。”。 “他心里压力大着呢”柳风把煮沸腾的茶罐子向炉盘边上拉了拉:“女儿苟兰兰一年前离了婚,居无定所四处飘荡;儿子苟有志没有成家,狗吃浪荡嫖赌偷盗;老婆李梅花大脑愚钝疾病缠身;苟尔德本人爱色贪钱,一副官僚架子放不下,唉……”。 “原来是这样”张委任把原来又是敬佩又是害怕又是憎恨的心理一扫而光,柳风的话就像一把扫帚或者更像狂风,让他心灵的天空万里无云——“不做死就不会死”他慢慢放下茶杯补充了一句。 “谈到工作”柳风说:“苟支书哪里有心思?但人家毕竟是个支书,总是推三阻四,是世界上最毒辣的人,有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他;有时候觉得他可怜,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我也没有能力帮助他。”。 柳风继续说着,我也和你一个想法,组织农民走种养结合的路子——我们这里资源丰富,这多少年里,很多人出门在外——在外打工的里面当然还有胡逛的乱转的,都不愿意回家种地,荒山野地都没有人耕种就不说了,这几年连水平地、沟坝地也渐渐地荒芜了,“搁荒”严重啊! 前几年,大家都出门打工挣了点钱,这几年挣到钱的人越来越少。现在,国家政策这么好,又是精准扶贫贴息贷款、又是农业机械机器补贴、又是合作社项目资金支持,只要认真肯吃苦,不会比在外打工收入低。 可是,喜欢让人说在哪里哪里上班、喜欢让人说在哪里哪里工作、喜欢让人说什么功成名就锦衣还乡,都是‘虚伪心理’在作怪;个别人在外创业挣到大钱了,一部分人在外债台高筑,依我看,在农村,农业土地上的发展成本最低,创业容易,那些在外破产得一塌糊涂的人也失去了再创业的心思、也有些人失去了信心。 大家都看不起农民,可是‘农民工’还是农民,打工是一种遗弃土地的流浪或者逃避,把大好的年华丢在城市,剩下老、弱、病、残,不能种、种不了、不会种。 还有更加难以理解的是,现在的人都做着一个梦,什么梦?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梦,这个梦中国人做了几千年,不可否认,但年轻劳动力在城市‘陪读’,并且专业‘陪读’,特别那些对城市诱惑没有抗拒心理的,结果更糟。 唉,农村脱贫任重道远啊! 不知不觉,窗子里透进亮光,新的一天又来到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章 是啥病啊? 武家寺镇政府任命武泽天为暖湾村妇联主任,苟尔德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阳光洒满院子,难得的好天气,苟尔德喝完茶,搬了一把小凳子坐下来晒着,眼光投向马背山,山上的绿色已经褪尽了,红杏树的叶子经过严霜的侵刹,整个山梁像火一样燃烧。 被美丽的景色吸引了,苟尔德想看看更多的景色,于是站起来走了几步,觉得腿脚不怎么灵活,胸口生疼呼吸有些困难,里面像塞着一团棉花。 苟尔德记得曾经用过的一个拖把把子,从一堆木材棒棒里翻找出来,拄着走出院门,他要走着活动活动,抬头放眼,突然间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几乎栽倒,他借着拄棍的力量慢慢的坐下。 山弯弯里的梅梅去小卖部买食用盐路过——“苟家爸,你咋啦?脸黄的很,哪里不舒服?”,苟尔德摆了摆手,梅梅飞奔到小卖部门前喊着:“赶紧,赶紧,苟——苟——苟支书……”。 “咋啦?咋啦?”小卖部门前的人丢下玩耍的纸牌“呼”的一下站起来对梅梅说:“你缓一下,气顺了再说。”。 “苟——苟——尔德不行了,在大门口躺着呢。”,梅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所有的人都跟着梅梅跑过去了,广场里跳舞的女人们看见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来不及关掉舞曲音响也跟着跑过去,棋牌室里的吴德透过窗口看见了,呼喊着“你们都看,那些个人跑过去干啥了?”。 所有的人一窝蜂似地追到苟尔德面前,掐人中的、摸胳膊的、把手按在鼻子前面试看有没有气的、也有打电话叫救护车的、还有打电话叫苟尔德儿子女儿的,七手八脚、急而不乱、忙而不慌,齐心协力…… 武家寺镇卫生院的院长听说苟尔德有病,也就跟着救护车来了,他把听诊器套进耳朵眼里听心脏,拧了一下眉毛;又翻起苟尔德的眼皮看了看,用命令的口气说:“抬到车上,直接送县医院。”。 “啥病啊院长?”。 “这人怎么了?”。 “啥猛症这么吓人?”。 “有救没救啊院长?”。 …… “有脑溢血的迹象。”院长取下听诊器跟着上了救护车。 送走了救护车,大家还是望着救护车驶去的方向,互相猜想着慢慢散去。 李梅花久久的望着救护车驶去的方向,眼睛红红的,她已经无法承受家庭里这么多的打击——儿子经历了牢狱之灾至今未婚、女儿的婚姻不幸一个人领着两个孩子打工、现在丈夫又得了急症——她从院长的口里听得“脑溢血”三个字,突然间眼前黑云飘过,她也见过得了“脑溢血”病的人,结果是什么样子——轻微的半身不遂,无法行走;比较严重一点的成了“植物人”,翻着眼皮不说话,躺在炕上,吃喝要喂大小便失禁;最严重的就一命呜呼……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武泽天命令“十大姐妹”,把李梅花抬进厨房炕上,细言细语安慰、开导。 李梅花把手机伸给武泽天:“你赶紧给我儿子苟有志打个电话,问看走起了没有,让他直接到县医院。”。 “嗯,嗯,我走起了,走起了!嗯,嗯,我直接到县医院!对,对,武姐!”,电话里立刻有了回应。 夜,悄悄的降临到暖湾村,远远近近的灯光次第点亮了,像天上无数闪烁的星星。 挂了电话,“十大姐妹”在武泽天的指挥下替李梅花忙着每一个农民家庭傍晚时分正常而且规律的生活程序——做饭、喂猪喂鸡喂猫——远亲戚不如近邻居,三灾八难能够互相帮忙。 忙完了,武泽天说:“今晚留几个陪伴李大姐的,自己家里要照顾的就回去,反正我是一定要留下来的。”。 梅梅以前与李梅花有过小摩擦,她说:“武姐,咱们两个留下来就行了,人多了也没作用。”听得李梅花十分感动,把梅梅的右手放在自己两手之间使劲地搓着。 “行啊!”武泽天点了点头。 李梅花家里就剩下三个女人了。 武泽天想起珍珍的女儿梅梅,就摇头,这个孩子是信马由缰习惯了,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就进了凝汇工业学校——一所江苏人开办的学校,说是分配到江苏一家私人办的厂子去上班——是制造各种各样塑料鞋底的厂子,高温剧毒,缺少劳动保护,加之是机械流水线工作,每时每刻都要留心,稍有马虎就出事故,每天工作十四五个小时,每月支付两千一百元,工资低工作量大,梅梅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还受得了这种苦,就离开工厂,从此闲游闲转不记回家,有时候回家来,打扮得花里胡哨,像个刚刚扮演过“白骨精”的演员,气的珍珍无可奈何。 珍珍曾经让武泽天试探的问一下,如果同意就跟苟有志结婚,梅梅没有说个肯定话,理由不是看不起苟有志,是因为母亲与苟尔德之间的“不明不白”骂过几回苟尔德,闹得鸡犬不宁。 拿现在的珍珍来说,儿子女儿都不回家,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无依无靠,珍珍已经是四十六七的人了,没有孙子没有外孙,把一头青丝熬成两鬓雪霜……做人难,做个女人更难! “李阿姨,我以前不醒事,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现在我后悔的很。”梅梅对李梅花地说。 “醒事了就好,再不要提以前的事情了,皇上都会做错事的,咱们是平头百姓。”武泽天替李梅花回答了梅梅,她接着说:“你看咱们暖湾村一社一百多户人家,除了个别人以外还是比较齐心的,婚、丧、嫁、娶、种地等等的事情,都来帮个忙——互相帮助,日子就过得容易些,现在大多数男人粮食种进土里都得出门打工,挣几个钱补贴家用,庄农上的活计一个女人根本没办法干……”,武泽天说的十分得体,似乎她把农村生活以及人世间的喜怒哀乐理解的很是透彻。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章 热闹的广场 “有几个男人眼看着没办法出门的、娃娃成功情况好转了不出门也能行的、还有几个无牵无挂不计划出门的,农活闲了坐在一起玩个牌、抬个杠、有需要的时候帮个忙……”,武泽天继续说着:“就是前几年有些当村社干部的胡干蛮干,弄得大家不团结,搬事弄非、你争我斗、人命关天,都没有个好下场,你比人强势了顶个屁用,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更不能当钱花……现在倒好转了不少,你看以前闹到你死我活的一些人,基本都已经想开事情了,毕竟多吃了几十年五谷,人们常说的一句话:有吃饭的肚子就有想事的心。”梅梅听得直点头,觉得有些话似乎专门说给她听的,但转过弯一想,这是很多人犯的通病——当然,自己也是犯糊涂的其中一员。 “武姐,你真聪敏,你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人,对事情明白的比我们早,早几十年啊!”梅梅很自然的说出了心里话:“你看你一个女人家的,把男人女人都指挥得了,大家听你的话,尊服你、敬重你,多么的不容易。”。 “我家的人当了几十年的‘烂’干部,把人得罪光了,不是大家肚量大原谅他,他死都没个好地方。”李梅花被武泽天的话感染了:“上级调查他的贪污事情大家尽量往好里说,不然就得判刑……”。 李梅花放开梅梅的手又抓着武泽天的手继续讲着:“胡硕出了事情,我们那个人就没有一点办法了,还是大家帮忙凑钱。”。 李梅花摸了一把眼泪:“现在他得了个急病,不知道是死是活……你俩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办?苟有志三十岁过了好几的人了,还连个家也没成,一个人到处乱跑,也没有跑出个啥结果,他老子干脆撒手不管……女儿英英硬是叫她爸把娃娃害苦了,两口子闹了个意见打了架,我们的老苟硬要女儿离婚,说什么他一个支部书记脸上无光没面子、女婿是个狗吃的东西、闭上眼睛再摸一个都比他强百倍。那时候我不同意离,我说我们老苟:你当初把眼瞎了还是装在裤裆里了?为这个事情差一点把我没有打死;英英也回心转意的要回去,我们老苟就是不同意,说你离了再跟一个我给你二十万元,你还要跟着那个‘死狗’一样的人去过日子,我打断你的腿,我们娘儿俩没有犟过去就离了——其实到我们娘俩知道时,我们老苟已经托人单方判决,把《离婚判决书》拿到手了……”。 “唉……这个事情,我那时候还给他苟家爸说过”武泽天说:“你听老苟怎么骂我——你们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懂个屁,我再就没话说了。”。 武泽天替李梅花搽了搽眼泪又说:“现在害得英英前不得后不得,一个女人家领着两个娃娃谁要她?谁愿意拉扯不是自己的孩子?再说英英三十几的人了,再跟一个男人不生一个不行,生一个也不行。”。 “女人家”梅梅接着武泽天的话茬说:“老人们总结过了:寻吃讨吃,第一碗饭好吃!女人家把自己的路走端正,一般情况下男人也不会怎么样,农村人也不会像城市人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受穷、挣钱、务庄稼,养活三四个娃娃已经够苦的了,谁还顾得上打锤嚷仗?就是争争吵吵的也是难免的,皇上也有理不清楚的家事……”。 三个女人一台戏,李梅花、武泽天、梅梅,三个女人的这种“戏”属于“生活悟性”的唱调,艰难的日子教会了她们如何看问题想事情。 不知不觉的聊天中听见鸡叫头遍了,三个女人突然觉得睡意袭来,就关了灯和衣躺下。 “叭叭叭叭叭叭……” “咚呛、咚呛、咚呛、咚呛……” “…………” 武泽天被一连串的鞭炮声和高炮声惊醒,迷迷糊糊的问:“半夜三更的谁放炮?”。 “武妹子,已经是早上十点了,咱们几个睡觉时鸡叫头遍了。”李梅花提醒武泽天——她一夜未眠。 梅梅也被说话的声音吵醒了,翻身下炕,笑着说:“咱们昨晚上聊的好开心,我已经三十岁了,从来没有听过像武姐这么说话,说的真是到我心里去了,以前听人说过:跟啥人学啥人,跟着巫婆学跳神,哈哈哈……”一边说话一边穿鞋:“我先出去打探一下,看看响炮弄啥事情的?”。 梅梅返回进屋,边洗脸边说话:“胡干胡庭弟兄两个每人接了一辆车——小车——都是白色的,今日个‘暖’着呢,赶紧洗了脸凑热闹走!”。 “你们两个去”李梅花叹口气说:“我头昏脑胀的,想再睡一会儿。”说话间就把身子靠在被子上。 武泽天和梅梅去看热闹。 胡干胡庭弟兄两个看见武泽天异口同声地说:“武姐,‘暖’车呢要叫你当总管,挖破地皮子寻不见人,以为你看女婿去了。”。 “看女婿错了吗?”武泽天看看院子里都是一等一辈的年轻男女,两只手分别拧住弟兄俩的一只耳朵:“你再欺负武姐,把你弟兄俩的‘玩意儿’割了,看你晚上咋哄媳妇?。”。 “哈哈哈哈哈哈……”院子里爆发出一阵大笑。 “哎吆,哎吆,疼死了。”武泽天使了劲弟兄俩疼的直叫唤,抿嘴一笑就放开了手。 吴德看着武泽天笑了笑“就是割了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有胡子你没有。”。 胡震板着指头思谋了一会儿,尖声怪气的说:“咱们村子现在二十五辆小轿车十辆大货车,三轮车、摩托车家家有,变化真的很大。”。 参与“暖”车的男女四十多人,宴席很快结束了,胡干胡庭弟兄两个接车进来顺便买了一些吃吃喝喝,为的是拉近与乡亲们互相之间的感情,没有一丝一毫卖弄的成分。 现在村子里的人对于“暖”大学生、“暖”三轮摩托、“暖”小轿车不是那么兴趣盎然,就像以前“暖”牛娃子、猪娃子、新房子纯粹是一种“追风”,可是,现在对于“暖”小孩子倒显得情绪高昂,经历过上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疯狂的“计划生育”的政策实施,等到现在的下一代长大成人结婚生子,思想意识绝对性提高。 现在的一代人不管男女只生一胎,主要原因是生活压力太大,相比较上一代人的生育数量,现在的小孩子少得可怜,因此上,听见谁家生了小孩子就有人主动张罗,一定要“暖”,几乎是全庄人都会去的,那种热闹就不一般。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章 农村的安静 接近中午,院子里立刻清静下来。 广场上的舞曲悠扬地响起,飘荡在村庄的上空,凭经验判断这里的人们已经闲了。 广场里面北一排医药卫生室、村委办公室、图书阅览室;正南一排娱乐室(包括象棋、麻将、扑克),房前还有兵乓球台、羽毛球网、篮球架;正东一边雄踞一座戏楼,很少有演员献艺,正常充当舞蹈队跳舞的理想去处;最数西方门口两边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吸引了不少中老年人动用各种姿势活动各处筋骨…… 农民就是农民喜欢农村,除了种地就是寻找快乐,广场就是最好的去处,每个人都会按照自己的喜好和特长成为广场里的一员,喜欢那种宁静的、平淡的、和谐的自由生活,没有城市人那些过多的欲望——勾心斗角思考升官发财、面红耳赤增加商业盈利、绞尽脑汁展示文艺水平,在忙忙碌碌不知不觉中渐渐老去…… 农村具备那种宁静的、平淡的、和谐的自由生活环境,也难免被一些烦心事困扰。 电话响了,舞停下来,舞曲也停止了,跳舞的女人跟着武泽天离开了广场。 起风了。 迎面的北风强劲有力,路边的树枝“呜呜”的叫,刮起的尘土夹杂着枯枝败叶吹得眼睛睁不开,离开广场的女人们两只胳膊箍紧腰间的衣裳、勾着头、侧着身材躲避着风,散乱的头发垂在脸上,还得腾出手梳理一下,才能勉强看见走的路。 电话是李梅花打来的。 李梅花听到舞曲音乐还在响,知道武泽天她们还在跳舞,她心慌意乱的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伸着头透过窗子玻璃向院子里张望,灰暗无光,风里搅着尘土夹杂着枯枝败叶在院子里旋转,门帘被高高地卷起来又落下,她感到害怕,就试着溜下炕,头晕目眩、金星乱飞、疲惫不堪,突然觉得身体垮的这么快,心里不免恐惧,一种需要陪伴、需要帮助、需要安慰的渴望紧紧地抓住她的心,于是她想到了武泽天,拨通了她的电话。 “我儿子刚刚打来电话,说他爸确诊为脑溢血,还在昏迷中。”李梅花在武泽天一帮女人进屋后说:“不知道啥时候能醒来?”。 “……”一帮女人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李梅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天已经黑了,”武泽天说:“都回去料理家里的事情,今晚我一个陪李大姐。”。 “今晚咱俩陪”珍珍说:“你一个不行,我家里也没必要看!”。 武泽天怔怔地看着珍珍,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心里私自思虑:珍珍今晚留下来有什么目的?不过,她立马做出判断,也不会发生什么问题,她历来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就轻轻地说:“那行,今晚就咱们三个睡这里。”。 风似乎小了些,夜色把村庄罩得严严实实。 李梅花让珍珍把上房里的灯也拉亮了,她看见院子里很黑,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怎么没有这种感觉?这世上的绝大多数男人就是主人,能够“镇”住一个家庭(能够“镇”得了家庭的女人毕竟有限),当然,苟尔德是把一个行政村“镇”了二十多年的人,很多次听自己的老人讲过,人(特别是有些男人)身上存在一种看不见但能感觉到的东西,叫“煞气”,这种“煞气”能够逢凶化吉、保家养气、镇宁避邪——听老人这么讲过,也没有相信,自认为都是人,还有那么一种说法?这不会是“封建迷信”吧?自己知道的“迷信”就是阴阳看得见说得出捉得住的“鬼”,可是谁也没有见过“鬼”是什么样子?也崇拜过庙里的“神仙”,有机会也去烧香磕头,一辈子人真的活到老经不了。 李梅花一个人默默的思想,一会儿就听到武泽天和珍珍鼾声如雷,她自己失眠睡不着,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是一种压力、一种忧愁、一种牵挂,正常情况下从来没有想这么多,是没有必要去想,因为有人想,轮不到自己,看来做一个男人真难,男人心里、心理能够承受的东西女人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如果承受着会一下子压垮,不理解男人是不行的,特别是自己的男人。 风停了,夜很静。 整个世界都在酣睡中,李梅花和她的灯依然醒着。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章 致穷致富 雪,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天一夜,把暖湾村严严实实封在洁白里,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张委任披了大衣,沿着暖湾村村委会对面马背山山尾的盘山路,缓缓攀登,攀爬到半山腰就累出一身热汗,停下脚步,折转身,打开手机,拍了一张暖湾村全景图,折转身继续向山顶攀登。 张委任翻开笔记本记录了一下昨天调查的内容,就又翻动着手机——他带着笔记本把暖湾的山山屲屲跑遍了,看见景色就记录或者拍下视频——站在“马背山”,他看到了暖湾村被马背山分开的两道沟和马背山山尾又汇聚在一处的土地“造型”——就是“两沟连一川”。在这“两沟连一川”都是一块连着一块簸箕型的水平梯田一层一层楼梯一样,由北朝南“层递”到山脚下。 暖湾村最高的地势就在这里,张委任没有想到雪里的暖湾村更加的美丽,就像给少女搽上了粉穿上了婚纱。 这是一幅美丽的农村画卷,也是美丽祖国的一部分,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雪里的群山像一个个馒头,洁白而且安静,他想起了毛泽东主席的词《沁园春?雪》,于是就高声吟诵起来—— 一个从小在黄河岸边长大的人,也很少见过这样的景色,因为没有登过这样的山——特别是在大雪纷飞的时候登上这样的山。 在第一次登上这里的感觉,就不同一般,马背山就像马的脊梁一样,就像肥胖健壮的一匹骏马——他现在已经是骑在马背上驰骋了,当然是思想上的驰骋了。 山区多山,很多山就有动物的形状,比如猪头山、鹰嘴山、虎头山等等,听过的多了,而这马背山栩栩如生,像暖湾村的一座雕塑,千秋不变。 张委任在返回的路上慢慢地行走,他一个人边走边唱,这是因为,刚刚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绿色的山、绿色的庄稼、绿色的希望,一起奔到眼底,也一起奔到心头,就随口哼起董文华唱过的歌曲《在希望的田野上》,就不知不觉地下到山底。 村道上依然寂静无声,好像被沉重的雪花压得喘不过气了。 村委会办公室里的炉火很旺,张委任知道柳风已经来过。 “继续熬罐罐茶,继续聊天”,柳风进来把尾巴一样的寒气截在门外,迅速地架起茶罐罐。 “两沟连一川像一个‘写’在大地上的英文大写字母‘Y’,好地方!”张委任品着茶赞叹。 “你去登山了?” “看来,那个时候修这些水平梯田花了很大的气力。”。 上世纪70年代中期,全国上上下下都在大搞农田基本建设,我们暖湾村是“农业学大寨”的省级先进大队,战严寒斗酷暑,硬是用人力车、?头、铁锨、土筐,蚂蚁搬家似的修成了这些水平地,那时候粮食增产了,确实改变了生活状况。现在,很多修过这些梯田的人,女的出嫁他乡男的外出谋生,没有走出暖湾大队的人,一部分已经白发苍苍一部分已经谢世。 你说……你说……柳风说的哽哽咽咽断断续续、你说……这么好的土地,怎么能够荒芜了呢?再说,国家在改变耕地条件、保持水土流失中花了很多资金,把山山屲屲的陡坡地全部用机械推得平平展展,结果都长了杂草…… 我试想着把这些荒芜了的土地利用起来,通过流转承包了,种树(就是经济林,比如苹果树、花椒树等)种草(就是饲草,比如紫花苜蓿、燕麦、红豆草等)种药材(比如党生、黄芪、板蓝根等),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现在上面就有土地流转的政策嘛,我们就寻找这样一个有魄力的人。 “这是走种养结合的好路子”张委任激动得跳起来拍了一下桌子,惊得茶杯也滚到地上摔碎了。 现在啊,柳风继续说着,不管挣到挣不到钱想外出的都走了,不想外出的人除了“挖坑”“掀牛九”就是谝闲说是非,虽然没有挨饿受冻的人,但是还不富裕,没有达到小康水平,吃惯了救济等惯了扶贫。 根据调查,这两年发放的精准扶贫款都没有用在实际的地方,没有起到真正的“扶贫”作用,没有作为发展产业的启动资金——有的人买了小车,说是营运拉人,实际上没有任何收入,还得搭油钱;有的人花在娶儿媳妇的礼金上,也有一些人修建了房屋,还有些人,当做赌资,一夜之间输的干干净净…… 治穷致富,不是解决资金而是要改变思想,改变懒、滑、赖和等、要、靠的思想,关键还是我们的干部没有做到这一点,没有把工作做到家,这是我们的失职啊! “听说你们暖湾村是‘告状村’,省上都有名气。”张委任扫着摔碎的茶杯玻璃渣问道。 十多年前的事情,柳风叹息着说,这个坏名誉就像掉进厕所里的石头,洗也洗不清,永远叫人感到又臭又硬。到现在,各级领导提起暖湾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甚至担惊受怕,但是,上级组织也并没有因此而忘记暖湾村的发展,一视同仁的帮助着我们,就把你首先委派到我们村里——这是真心话。 现在啊,村主任空着、妇联主任空着,而苟支书既管又不管,有利益了十分重视,没有利益装着不知道,这才把你派到我们村里来了,你是我们镇来的第一位第一书记。 张委任听到柳风说妇联主任空着,立刻找到文件,说:“武泽天的妇联主任批准了,你顺便通知一下。”。 “我听武泽天说过”柳风摇了摇头:“苟支书给通知了,她不当。”。 “是不是因为内裤照片的事情?”张委任攥着拳头砸着额头:“这事情派出所那里还没有处理呢!”。 你不知道,柳风突然间说着,武泽天这个人群众基础很好,就是连个党员也不是,听说申请党员的《申请书》写过七八次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批准,你看我这是从苟支书的办公室里捡到的,已经当做生火柴扔在废纸里。 张委任从柳风手里接过武泽天的《入党申请书》,放在办公桌上使劲拉平整,在介绍人旁边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交给柳风说,你替我交给镇书记。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章 媒婆不要瞻前顾后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柳风听见叩门,拉开时见武泽天站着,柳风就一把把武泽天拉进屋里:“这么冷的天,快坐下烤火。”。 “我看见张委任书记在马背山上赏雪呢”武泽天笑了:“别人陷害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最近去了娃他爸那里一回,回来顺便买了几斤肉,你们俩今晚去我家里吃饭,再商议一下如何样组织妇女们参与种植和养殖的事情,不过,我不是以妇联主任的身份组织妇女,那个妇联主任我还是不当为好。”。 张委任和柳风互相看了一下,都没有说话。 饭菜端上桌,香气飘溢。 “你的人选定了没有?”武泽天问柳风:“你真是‘花里挑花,挑的眼花’啊!”。 柳风脸红了把头勾下来,张委任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什么,停下筷子听着。 “村子里这么多‘闲’女人,你就挑来拣去,不抓紧时间,也许就没有机会了。”武泽天以责备的口吻说柳风。 “不是我挑来拣去”柳风放下筷子:“英英,她爸苟支书怕不同意,就是因为公事上的‘立场’问题,骂过我好几回,说我总是站错队。”。 “是当媒婆了”张委任总算听出眉目来:“柳风,不要瞻前顾后啊!”。 “我问过英英了,她同意”柳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她说去问了爸妈再说。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她回话,肯定父母那里没有通过。”。 饭后,武泽天麻利地收拾了饭桌上的餐具,拿出两页纸递给张委任。 张委任看到第一行字:“凝汇泽天种植养殖专业合作社”,接下去是每一个人的职责和姓名、年龄及能力介绍,张委任如获宝至,用手机拍了照。 张委任看完交给旁边的柳风,柳风也认认真真地看了,突然拍着大腿,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 武泽天看到她的想法被认可,高兴地手舞足蹈,说:“妇女就是半边天,现在我只是想着撑起暖湾村的半边天,以后一定要撑起暖湾村的整个天空。”。 “好!好!!好!!!”张委任和柳风同时鼓起掌,连声叫好。 雪停天晴的夜不是那么漆黑,只是气温降了很多,张委任和柳风同时出了武泽天家的大门各自回屋去。 柳风回到家,躺在床上没有睡意,脑海里想着武泽天的话、想着苟兰兰和苟尔德,还有每一个人和他们的事情。 柳风失眠了。 13 武泽天和珍珍鼾声如雷。李梅花独自醒着思考了很多很多,这是她五十四年来第一次这么思考,思考一个家庭和一个男人。她就是一个生儿育女的普普通通的妇女,她有一个有气魄有能力的男人,一个习惯于“独断专行”且“霸道”的男人。 天亮了。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欢愉嫌夜短,忧愁恨更长。 李梅花拨开窗帘的一角,窗户玻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花,她用指头肚肚“暖”开一个圆点看出去,院子里白亮亮的,下雪了。 武泽天和珍珍都睡醒了,是自然醒。 睡到自然醒的人还觉得不好意思,武泽天先下炕拉开门,惊讶了:“哎吆,下雪了,还是‘鸡毛雪’。”。 珍珍听了赶紧下炕,把头从武泽天的左胳膊下伸出去:“害不死了,我的洋芋还在院子里堆着呢。”说完顶着雪花跑回家了。 武泽天找到一把扫帚替李梅花扫着院子里的雪,雪还在零零星星的飘洒,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起腰的时候眼前的马背山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隐隐约约看见山坡上的树木马毛一样露出雪层。 扫完雪,武泽天就帮李梅花一起做着吃了早饭,屁股刚刚搁在炕边上,电话铃声“叮叮当当”的响起来——“是胡干打来的。胡干胡庭弟兄两个说昨天下午各自开着车去了县城,没有返回来,现在走到进村的路口大坡上,滑着上不来。”,挂了电话的武泽天给李梅花说着电话内容:“要我叫几个人拿上铁锨扫帚帮帮忙。”。 武泽天关上电话,心里产生一丝不快,她知道胡干胡庭弟兄俩也没有什么额外的经济收入,小轿车是精准扶贫贷款买的——这种把精准扶贫“专用款”改变“性质”和“用途”的做法,她在心里十分排斥——说是拉客挣钱,至少她看不到这里面的“商机”,能够直接把人送到大门口的大巴车早出晚归,而且经济又方便,至于外出拉人必须要办理相关手续,偷偷摸摸跑“黑车”也不是个办法——不论怎么说,遇到难处还得帮助,既然打电话叫她,是对自己的信任。 我们已经知道,伏龙梁有一条简易公路,连接着出入暖湾村的有两个东西路口。 西进村庄的一个路口有一段陡直的坡,翻过这段陡直的坡,就沿着马背山脊梁大约两公里向左转弯,下一道约一公里又陡又长的坡就到坡底再右转弯,一直在沿着马背山山脚下缓慢下坡抵达村庄——这条路全程水泥硬化了,下雨倒不妨事,下雪就左右滑侧无法掌握方向。 东进村庄的一个路口直接下陡坡,大约两公里长陡直陡直的坡,这条路的不足之处是没有硬化,虽然说是沙石路,路面上可以看见数得清的沙石,一路连接着暖湾村二社、三社和四社三个合作社——糟糕的是无论下雨还是下雪都不能通行。 当胡干胡庭弟兄两个把车开到西进路口时,想到从西路口进去比较妥当,谁知道水泥路面是落下的“鸡毛雪”,车子冲到半坡时车轮向前转车身向后退,而且方向盘无法把握,十分危险。 胡干胡庭弟兄两个轮换着试了一次都没有爬上坡,加上都是新手新车,性能功能还不太熟悉驾驶技术也不过硬,弟兄两个额头下雨手心冒汗,停车熄火后把村子里的朋友、哥们、关系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细细地在心里过滤了一遍,最后还是想到叫武泽天。 武泽天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中期,父母是属于那个时代的“五类分子”之一的“地富成员”,受过批判挨过斗。 如果能够早出生二十年,武泽天就是“地主家庭”的大小姐,有吃有喝、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现在也不是什么坏孩子,一直以来在“地主家庭”里生活,那种家庭延续下来的严格的“家风家训”,使她渐渐地受到熏陶,并且慢慢的传承下来。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章 扫雪 武泽天离开李梅花,站在广场门前的高土台上高喊:“扫——路——扫——雪——”。 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雪,偷偷地在人们的睡梦中飘落。 武泽天领着人们沿着出去的路一直超前走,见坡就扫雪,路过的景色也不会忘记观赏。 马背山西边的夹沟十多公里长,与南端山脉相连接,向北不断延伸时逐渐叉开来,在逐渐叉开来的地面上,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响应“农业学大寨”的伟大号召,发扬“愚公移山” 精神,人工用架子车、铁锨、杵子,蚂蚁搬家似地修筑的梯田,这是祖辈和父辈们创造的“奇迹”,也是暖湾村昔日的“米粮田”;这不,两道夹沟的梯田在马背山的山脚下汇聚在一起继续向北延伸,使这些梯田的形状形成一个大大的英文字母“Y”,四十多年来改变了暖湾村的村容村貌、解决了三到四代人的吃饭问题、树立了家乡人民“战天斗地”的坚强决心、彰显了走合作化道路中的时代威力。 武泽天一行人走到胡干胡庭弟兄两个车前已经疲惫不堪,胡干胡庭弟兄两个也感动的热泪盈眶,弟兄两个两次往返用小轿车把扫路的人接回家。 “给大家生火熬茶”, 胡干胡庭弟兄两个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大家不停的互相打情骂俏,气氛热烈的像鼎里沸腾的水。 胡干胡庭弟兄两个“绰号”被武泽天取笑:“一个飞禽一个走兽,两个一合伙就是飞禽走兽,听起来都不是人,还笑我看女婿呢!”。 十多年前的一次选举村主任大会,胡干、胡庭、胡硕、胡震等一些人不同意苟尔德连选连任村主任,就背地里搞过“小活动”——把一、二、三、四个社都秘密串联跑了个遍,二社的一个人把这事情向苟尔德告密了,苟尔德当选了村主任以后,在就职会议上点名骂了一句话:“我把你几个癞蛤蟆屁眼里插鸡毛——飞禽不像飞禽走兽不像走兽,是屎爬牛也碰不到热牛粪。”。 胡干胡庭弟兄两个的“绰号”就这么“诞生”了。 在这欢乐宁静的日子里,大家吃饱喝足以后,还会思考另外一些事情。 武泽天已经深刻地感觉到她离不开这里的人,反过来她又感觉到这里的人离不开她——世事就是这样,人要依靠人才能生存,包括亲戚、朋友、同学之间,但是有一种“规律”永远存在着——远亲戚不如近邻居。 冬天,只有雪才会给忙碌的人们“安排”休息的日子。 在胡干胡庭弟兄两个的家里(胡干胡庭弟兄俩虽然分家了,限于经济条件还是生活在同一个院子里),有坐在炕上 “掀牛九”“挖坑坑”的、有围着饭桌“楚河汉界”激烈对战的、还有妇女们挤在一起说着家常里短的…… 武泽天今天显得特别“孤独”,自顾自坐在破沙发的一端,一脸的平静祥和,内心却“翻腾”着许许多多事情—— 武泽天与丈夫蒋欣结婚时,农村已经实行“包产到户”了,蒋欣在省城的铁路局当工人,武泽天没有工作就在村里劳动,但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省城看一次蒋欣,那时年龄大的人一两天见不到武泽天,等到见面就问:“这两天不见人,干啥去了?”,武泽天顺口说出“看女婿娃去了。”,前一辈人取笑过了下一代人跟着取笑,现在已经五十几的人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外地上大学,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除了种地以外,还养着二十只羊;曾经也跟着蒋欣在铁路局呆了半年时间,没有文化没有技术,打工辛苦也挣不了几个钱,更重要的是不自由,就又回来了;她喜欢农村生活,喜欢乡亲们的热情,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喜欢给人帮忙和抱打不平…… 武泽天属于极有天赋的女性,也属于懂得“封建礼教”的一代人——当然了,这种在“封建礼教”氛围里长大的人,婚姻大事就顺其自然了,是“婚姻自由”和听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虽然属于“地主家庭”的后代,在那个年代失去读书的机会,斗大的子不认识几个,但聪敏伶俐的血型遗传了不少,很多事情能够大度的思考和处理,正直勇敢的像个男孩子,有时候比男孩子更男孩子——她心里只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前门里迎和尚后门里放道人的事情从来不做,尽管她一个人在庄里生活,有些乐于沾花惹草的男人也用一双袜子或者一条包巾试探过,甚至于有村干部白天暗示夜晚敲过几次门,她都装作熟睡不予理睬。 武泽天记得有一个晚上她刚刚入睡,就听见院子里的脚步声快要到上房窗子跟前,她轻轻推开窗扇,把刚刚尿下还冒着热气的一泡尿端起尿盆泼了出去,不偏不倚的倒在“不速之客”的头上、脸上,不少的尿液还灌进脖子里,等到“不速之客”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慌不择路,踩着院子西墙下的玉米堆翻墙而去。 武泽天——她看见“不速之客”是谁,但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 记不清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珍珍电话里说要武泽天晚上来陪伴,说她感冒发烧的特别厉害,武泽天吃过晚饭就去看珍珍。 武泽天来到珍珍家时村庄里已经灯火闪烁,一路没有遇见任何人,珍珍刚刚喝下感冒药睡下,剩下的药片放在枕头边,茶杯里的开水还冒着热气,听见来人抬起头说:“武姐,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就把大门没有闩。” 。 武泽天把手放在珍珍的额头上“量体温”,觉得还很烫,就又给珍珍加盖了一床被子,她说“出一身透汗就好了”。 一觉醒来,珍珍还在熟睡中,武泽天起身,知道地上没有夜壶,就没有拉灯默默的出了大门到庄子外面去,折身进来听见炕上“淅淅索索”的响,珍珍迷迷糊糊的说“谁呀?讨厌的摸啥摸?” 。 武泽天折回屋子“吧嗒”拉亮了灯泡,苟尔德把手伸进珍珍的被子里…… 电灯突然亮了,惊了苟尔德一身冷汗,迅速的跳下炕问道:“武泽天,你怎么也在这里?”,苟尔德一时手足无措,恨不得有个老鼠洞立刻钻进去。 “怎么?你一个男人能来我一个女人不能来吗?把你的好事打扰了。”武泽天说:“那我是多余的,我走人还不成?”。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章 拍视频 珍珍穿着睡衣跳下炕死死的拉住武泽天的衣袖不让走。 珍珍的眼里喷着火看着苟尔德,丢开武泽天的衣袖扑过去,“啪!啪!”就给苟尔德两个耳光,苟尔德两眼冒金星,两手抱着脸蹲倒,他难以承受这种疼痛,他没有想到珍珍下手这么重这么狠而且臂力这么大。 苟尔德已经顾不得许多,想走也走不了,大脑里“嘶嘶”直响,武泽天站在地上很尴尬,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珍珍看穿了武泽天的难堪,似乎也无可奈何,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手机,“咔嚓、咔嚓、咔嚓”就给苟尔德三个“特写”,又拍了十秒钟视频,苟尔德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应,一直勾着头,也许,他的大脑还在“嘶嘶”的响呢! 鸡叫了。 苟尔德猛然醒过来,抱着个脸蛋抖抖索索的出了门。 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谁也估摸不来事情的发展变化根源。 大家都在私下议论纷纷:镇政府要免苟尔德的支部书记! 在一次跳完广场舞以后,武泽天转弯抹角的问过珍珍,她心中猜想的关于苟尔德要免支部书记的传闻,是不是珍珍干的,珍珍的眼睛里只“闪”过一丝愤怒,什么话也没有说。 那次珍珍和武泽天晚上陪李梅花,珍珍想了很多,她要当着武泽天的面把苟尔德的事情说给李梅花,可又怕招来武泽天的骂——就像那次她和苟尔德清算经济手续向苟尔德要“睡觉钱”时一样被骂得狗血喷头。 现在,苟尔德住进了医院,是死是活不得而知,不要说要“睡觉钱”,连正儿八经借去的两万元钱已经无法讨回了,珍珍想着,村上的干部——村文书、妇联主任、计划生育专干,甚至村主任,只需要村党支部书记一句话就定下来了,还需要掏钱走后门吗?况且自己对于苟尔德的“付出”已经够多的了,陪着苟尔德不明不白的八年的“露水夫妻”已经身败名裂了,常言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没为,难道村民们都瞎了眼或者把头塞在裤裆里走路不成?或者都把耳朵装进衣袋里了吗? 珍珍每时每刻都会想起自己的艰难日子。二十多年前,男人在煤矿下井挖煤,井下“冒顶”就没有活着回来,矿上付了三十万元的人命价,两个娃娃念书、家里零花过剩下了不到一半,苟尔德借去的钱也三倒腾两倒腾没有还清,儿子到了娶媳妇的年龄,女方父母又是个“狮子大张口”要了个“天文数字”,这该怎么办? 那个夜晚,苟尔德逃走了以后,武泽天怎么嗅到屋里有什么不合适的味子,在沙发旁边看到一滩水,就估计是苟尔德流下的尿液,也没有大惊小怪拿着拖把搽了。 武泽天在胡干胡庭家里回来,独自一个人想了一夜,“自古红颜多薄命”,她听过这句话,起初不是怎么理解,现在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还亲身经历过,一辈子人究竟为什么活着她似乎说不清楚。 两个月以后的早上,时间已经进入三九严寒。 天亮时武泽天还留恋在热热的被窝里,有人把大门敲得“哐哐”响,她答应着去开门,踩着一夜之间地上落了厚厚的雪。 来人是吴德,斜着酒瓶要倒酒,“不要倒了,你知道我不喝酒,啥事情?”,武泽天急忙下炕拦挡。 “请房下着呢,苟尔德昨天夜里殁了。”吴德说:“东家还特别让我请一下你,要你当管家。”。 院子里人声鼎沸,苟有志把武泽天叫到大门外说:“阿姨,听说外边殁了的人不能进家门,亡人在‘慰魂殡仪馆’里,已经装在棺材里等‘阴阳’(风水先生)来把‘阴宅(埋人的地方)’看好了,就直接拉到坟上,家里的一切事情就要辛苦你照管。”。 请姑舅的、接阴阳的、打电话通知亲戚的、打发买烟买酒的、联系“流动餐厅”和纸火的,武泽天一一安排妥当了。 对于庄间的红事白事,武泽天料理的很多很多,家家户户大相径庭,只有细节问题可以随时解决。 坟地“堪”在暖湾村一社与二社之间的坡地里,坐东面西,属于自己家的承包地,大路边上,胡硕、胡震、吴德三个啃过羊头提着开水、馒头和香烟去挖墓坑。 午夜之前起风了,北风夹裹着雪沫横着飞,路边的树枝“呜呜”的叫,墓坑已经挖好了,就等拉运亡人的车到来下葬。 穿着厚厚的大棉衣戴上风帽,冷的上下牙直打架,有的人说喝两口酒暖暖身子、有的人双手掬着烟卷取暖、有的人跑到地埂下避风、有人看了看抱来还没有来得及拉走的玉米杆,点燃起熊熊大火,大家吸着、擦着时不时流下来的鼻滴…… 两束灯光探进村口缓缓的停在路边,棺材抬下来已经放稳了,“阴阳”看了看时辰喊了一声“下葬”,棺材慢慢的落在墓坑里,这个时候需要两个最亲近的“亲属”下墓坑去“清棺”,棺材盖子怎么也打不开,“阴阳”不解的问:“啥原因?”。 “不会是用钉子钉上了吧?”。 “胡说,棺盖啥时候用钉子钉过?”。 “是不是放在殡仪馆院子里雪水冻结在一起了?”。 “……” 想破头也想不出原因,还是第一次遇到! “东家,咋办呢?”手里拿着罗盘的“阴阳先生”问苟有志。 “干干脆脆埋了”苟有志说着跳出坟坑:“能把棺盖冻死,人在棺材里面早都冻硬了,说不定还‘正’着呢!”。 “也有道理!”有人附和。 “阴阳先生”用完了所有的“手艺”和“用物”,摸了一把冻下来的鼻滴,挥挥手——“埋!”。 武泽天大喊:“请姑舅点纸。”。 姑舅象征性地吼了一声就被“房下”扶起。 尘土飞扬中夹杂着“孝眷”的哭吼声,一个土堆迅速隆起。 纸人纸马、花篮花幡、金斗银斗都在烈火中“噼噼啪啪”燃烧,时不时被风刮得东倒西歪,“孝眷”的哭吼声碰在两边的山腰又折回来,像千千万万的人在哭吼。 “不哭了,回家。”,随着一声吆喝,寒风中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土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章 烧“七七”纸 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去世的人要把灵牌供在桌子上七七四十九天香火不断,“七七纸”烧过就可以撤去,等到烧“百日纸”再“请”回来。 苟有志细心的听了“阴阳先生”的吩咐,把写着“新世苟府(讳)尔德先生之灵位”的白纸条几经折叠,成为一个上尖下方的长形“牌位”,背后穿了一支檀香,端端正正插在一个馒头上,恭恭敬敬的放到上房正堂的桌子后面,桌子前边缘中心放着香炉,香炉左右有茶杯和酒壶陪伴,桌子的其他“空闲”处,摆上了溢着香味肉菜、新鲜糖果和备用香表冥票,桌下正前一只装了麦草的塑料袋子垫着膝盖跪拜,燃烧过的冥票、奠祭过的茶酒都盛在桌下的铁脸盆里。 苟有志做完这一切事情,自己也恭恭敬敬的点燃三支香鞠一躬插进香炉里、跪倒在麦草塑料袋上烧了冥票、先酒后茶的奠洒了,双手合十再两手撑地三扣头站起来一鞠躬,他从来也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必须根据一些老人做过的程序模仿、记忆、练习,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到亲身经历也是一种必须做到的动作,也是人生必不可少的“功课”。 试想从生来到现在三十多年中,该念书时不念书,该打工时不打工,如果不是父亲突然得病去世,说不定还在外面狂荡呢! 父亲去世就是“天”塌下来了,父亲就是自己的“天”——也是一棵大树,他是在父亲这棵大树下乘凉、躲风、避雨,以至于养尊处优、无忧无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遇到有不顺心的事情就摔碟子摔碗,后来纯粹外出不归。 现在自己是“天”、自己是“大树”、自己是自己的“保护伞”,以后该不该再去狂荡就必须听母亲的吩咐,保护好母亲才是对父亲的忠和孝,得把应该父亲陪伴母亲没有走完的路接着走完——母亲现在确实需要陪伴了。 苟有志做完了父亲去世必须做的事情,一个人躺在床上,脑子不停的转动,好像有很多很多想不完的事情,这个时候他已经感到很累很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命运总是和那些无所事事的人开个不着边际的玩笑,也和那些做事太多的人开着模糊复杂的玩笑,更是与那些默默无闻的人开着突如其来的玩笑——世上的玩笑真是不可思议。 只有勤劳的农村人随着季节的变化洒下该洒的汗水,播下该播种的种子,什么季节种哪类粮食,不论是旱还是涝,思考收成总得听天由命。 什么节气干什么活,都在心里装着,现在还可以互相督促、互相帮助、互相学习,不论家庭人力单薄或者劳力充足,都要互相结合,组织成为“互助组”。 现在大力实现机械化耕种,点播机、铺膜机、旋耕机,加快了种植速度、减轻了劳动强度、增加了生产和农业收入。 这样做,就能够把时间节约下来,或者腾出一个两个劳动力外出打工,既不影响种地又不耽搁挣钱,粮食满足经济宽裕,农民的日子才能逐渐富裕起来,新房子新院子也能多起来了,新小车新衣裳就会不断更新,就连庄前庄后的树木也逐渐增多,满山遍野的树木得到了保护。 山绿了空气也新鲜,同时雨水也充沛了许多,环境的良性循环不可估量——需要人来改变,也需要人来保护。 两年来,家乡建起了广场,促进了文化的繁荣,丰富了农民的思想和精神,改变了农民固执呆板的状况,不要小看“挖坑”“掀牛九”,集中了闲散时间、搞好了群众团结、减少和避免了是是非非,特别是那些女人们,只是一种广场舞就加强了团结、减少了闲话是非、锻炼了身体,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农村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农村,暖湾村里的人们提高了思想意识和思想境界,当村干部或者当总管——这些能够给大家办实事的人,已经不是男人们的“专利”——男女都可以。 只要有能力你就干,只要是大家信任你就担当起来,再也没有人说谁家的女人还跳舞、啥时候女人也比男人厉害了就属于“另类”。 当干部和当家庭“掌柜的”,人老五辈手里谁家的女人还敢? 外界环境下狂荡久了的苟有志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家乡变化如此之大,他在外面就是跟一帮“哥儿们”饮酒作乐、休闲游荡、打架斗殴,从小城镇转战大都市,曾经由于打架斗殴被劳教过,人的名树的影,坏名誉传来传去尽人皆知,自己的朋友圈里无好女,好女不在自己的朋友圈,因此上,三晃悠两晃悠错过了最佳结婚年龄。 “三十而立”, 跨越了而立之年的苟有志突然感到一种年龄超大的困惑,他已经意识到该“成个家”了,而且急需要“成家立业”。 于是,他自然而然想起了妹妹——英英的婚姻事情来,那个时候他根本不在乎妹妹的婚事,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他也不去了解,也就不了解妹妹的婚姻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起来一无所知也真的惭愧。 他是一个当哥哥的,不能给妹妹当家作主而劝说妹妹,倒叫父亲一个人独断专行,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使妹妹受着不应该忍受的痛苦,他不知道如何谴责自己才对。 这次父亲去世,妹妹哭的很伤心,几次都晕过去了。 人们常说:守着别人的灵丧哭着自己的愁肠,一个女人在外面领着两个孩子流离失所、飘飘荡荡、饥寒交迫,怎么能不痛苦? 就说自己一个人——一个男人在外狂荡,也是难以承受残酷的现实折磨,还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日子,没有办法的时候沿门乞讨、看尽人世间的眉高眼低,要么睡马路要么睡桥洞要么睡房檐,哎呀!一个女人怎么办? 苟有志正想着这些事情,英英进来了,她没有领孩子,孩子正在上学,她托咐给一个很要好的朋友照管几天,等烧过“一期(第一个七天)”纸就要走,听得苟有志心里发疼。 他连自己都没有照顾好,能谈得上照顾妹妹吗?他立刻翻身下炕,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准备和妹妹畅所欲言,了解了解妹妹的情况,了解了解妹夫现在的情况,了解了解妹妹和妹夫现在的关系,如果有可能,他就以一个家长的身份说合说合妹妹和妹夫。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章 抬棺 妹妹说,虽然离婚五六年了,但是孩子的爸爸还是会来看孩子,也会定时不定时的给孩子生活费,时间充足了一家人还坐在一起吃个饭,只是不说一句话,一个男人装在心里的秘密一个女人是不容易发现的。 妹妹说,家庭与感情需要两个人“守候”,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才激化矛盾的,当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时候,作为村党支部书记的父亲总是认为自己脸上拉不下来,而且听了一些心肠不好的人的谣言,偏听偏信,更不应该的是父亲不能托人单独判决办理离婚,这就把事情做绝了——还是有挽救的可能性存在——这肯定是妹妹的心里话。 妹妹说,自己一个女人家,拉扯两个娃娃也没有人要娶,你想谁愿意替别人拉扯娃娃?就孩子的爸爸也给他的朋友说过,再婚是对不起孩子,这个年龄了还有那个女人脑子进水了再娶或者再嫁?好的剩不下,剩下的没有好的。 英英续了一根香,就到厨房里和母亲拉话。 雪后的天气气色格外的冷,家里就“过事情”剩下的一点碳也支撑不了几天,家里也没有钱再买碳了,火炉子已经冰凉冰凉的,屋子里也冰凉了,只有炕热热的,苟有志钻进被筒里,打起了瞌睡。 下午两点多钟,太阳努力的把热量洒出来很快被冷气挡住,照耀东山坡上时没有丝毫热度,任性的西北风吹过脸庞像针扎像刀刮。 苟有志一身白布长衫,端着香火盘盘走在前面,后面紧跟着其余“孝眷”和亲戚——他们都相伴着去烧“一期纸”。 苟有志跪倒在坟堆前没有眼泪,默默的烧冥票、奠茶酒、抛洒献食、磕头作揖,哭的最伤心的还是英英。 一辆灰色的N5小车在路边停下,右车门打开“吐出”一位老者,拄着棍子一跳一跛的向正在烧纸的人们走来,临近坟堆就跪倒哭喊:“我对不住人啊、我对不住人啊、我对不住人啊……”。 哭声惊动了所有的人,一种莫名其妙,大家折转身子看着,以为是那个远方亲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哭吼的老者,谁也不认识,但老者自顾自的低着头哭着,没有向四周看别的人。 “你老人家是哪里的亲戚?”武泽天走过去低了头问:“我们都不认识你?你有对不住的什么事情?你老人家起来慢慢说话。”。 老人看了一眼武泽天,说:“错了,拉错了。”,武泽天扶着老人慢慢站立。 “什么错了,拉错什么了?”武泽天探问老人。 “你们把我们的亡人拉来了,难道你们下葬‘清棺’时没有看出了吗?”老人看着武泽天说着。 武泽天看了看苟有志一时无语了。 “我们的亡人是个女的,下葬‘清棺’时发现是个男的;你们的亡人是个男的,你们下葬‘清棺’时怎么没有看出来?”老人继续解释。 “听你说的还像,怎么会拉错人?”武泽天沉思着:“不是把人拉错了,是把棺材拉错了。”。 苟有志感到一时间难辨真假,好像听人讲《天方夜谭》里的故事,转眼一想,这得问问去拉棺材的庄里人,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问清楚,才能相信老人的话。 “我们还是回家再慢慢的说”武泽天也是给大家说:“这里冷的很。”。 回到家里,武泽天叫来那天在“慰魂殡仪馆”负责拉棺材的胡干胡庭弟兄俩问情况,胡干胡庭说:“怎么会错呢?”。 “问你呢?”武泽天气哼哼地说:“你问谁?”。 那天在“慰魂殡仪馆”等待拉运棺材车的时候,“慰魂殡仪馆”的一个工作人员让胡干胡庭弟兄俩把棺材暂时抬到外面——又要来几家的亡人,房子里容纳不下。 从殡仪馆的房子里抬出来六七口棺材,一字儿摆放在院子西边,胡干胡庭弟兄俩到殡仪馆外面朋友家里去借捆绑棺材的麻绳,也顺便在等车的时间喝了一会儿茶——是拉运棺材车的司机打电话他们才回到殡仪馆的——这个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四周都是斑斓的灯火。 胡干胡庭弟兄俩回到殡仪馆时只剩下一口棺材了,就叫殡仪馆的人帮忙抬上车拉回来,谁知道还拉错了? “照这样说”武泽天思虑着看着老人:“埋了的不一定是你们的人,因为当时现场上要六七口棺材。”。 “我查究清楚了”老人说:“放在殡仪馆院子里的棺材,只有这两个是同一个棺材铺子里买来的,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是这样拉错的。”。 “可以确定是拉乱了这两个人。”武泽天说:“反正你们没有埋吧?我们要去看看你们那里的人是不是我们的人,去了就知道了。”。 “你们为啥‘清棺’时没有看出来不是你们的人?”老人疑惑着这个不容忽视的核心问题。 “‘清棺’时棺盖没有打开”武泽天说:“我估计棺盖冻在上面了,没有‘清棺’就埋了。”。 武泽天接着说:“刚刚我听了胡干胡庭弟兄俩的话,我这么想:棺材在房子里有暖气暖热着,抬到外面时雪也下着,雪消成水湿了棺材边缘,越来越冷,消了的雪水渗进棺材和棺盖木头里就把棺盖冻住了,这么远的路拉回来,一定冻死了,所以打不开棺盖。”。 “我是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吕得秋,亡人是我的外甥女儿方力平……”老人说着又不说了,听话的人又急又气,恨不得用手去嘴里掏。 “不说这些了,我们去你们那里看人”武泽天果断的说:“如果是我们的人,我们找车拉回来埋了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吕得秋坐着他来时坐的N5小轿车在前面领路, 胡干、苟有志和武泽天坐在胡庭的小车里,驶出了村庄直奔吕家庄村乏驴坡社。 前往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路是进入暖湾村东路口的逆方向走的,路过暖湾村的一二三四四个社,连接伏龙梁公路的地方有一段路是陡直的,小车怎么也爬不上去,急的胡干胡庭弟兄俩额头冒汗也无济于事。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章 一身的“官”气 车轮在雪地上高速旋转中,摩擦出热量消化了冰雪摔出泥水溅得满车都是,接着就冒出黑烟,空气里立刻散发出刺鼻的橡胶味,胡庭停下车打开门,心疼的直摇头。 “走雪路,怎么没有记起带一把铁锨?”,胡干胡庭看着刚刚接来的新车无可奈何,坐下来点燃一支烟使劲的吸。 这话倒提醒了武泽天,她这转身跑向四队的人家借了一把铁锨,挖着地埂下的干土铺路,两辆车才一前一后挪上坡顶。 东进方向的路少不了陡弯急坡,费了很大的劲转过山嘴绕进豁岘,下了乏驴坡缓慢穿越村庄,到达目的地。 停放棺材的墓地在乏驴坡山下的避风弯弯里,一行人走到棺材前,墓地里没有一个人,一具棺材红堂堂孤零零的放在洁白的雪地里,十分显眼也十分恐怖。 苟有志和胡干胡庭三个抬了抬棺盖,怎么也抬不起来,“会不会也冻在一起了?”苟有志说。 所有来墓地的人一起抬着,纹丝不动,整个棺材也冻在地面上了! 苟有志再看看墓坑,有把棺材放下去又吊上来的痕迹,堆积在墓坑边上的土冻硬了,脚踏上去“哐哐”的响,胡干胡庭拿借来的铁锨捣着地面,每一次只捣下一点土渣。 “怎么办?”武泽天问苟有志。 “不行就得等到雪消了再说”吕得秋说。 “啥时候雪就能消?不会等到明年开春吧?”苟有志感到从来没有过的伤脑筋:“哎呀!人倒霉了放屁也砸脚后跟——还真叫人没有办法。”。 “就等明年开春” 吕得秋说:“估计你们那边的坟堆也冻实了,挖也挖不开。”。 在完全掩埋了整个村庄的夜色里,除了抽的烟头一明一暗再没有亮光,谁也看不见谁的脸、谁也看不见谁的表情。 “站着也没有用”武泽天说:“苟有志、吕得秋你们两个是主人商量该怎么办?”。 “我看也没有啥好办法,还是回家。”苟有志说。 两辆小车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刚刚回到家里的苟有志准备理一理烦乱的思绪,母亲李梅花走了进来,问他是不是咱们的人,苟有志叹息了一声说:“棺盖没有打开、棺材也冻在地面上,没有看到人,白跑了一趟。”。 “那怎么办呢?”李梅花问:“总不能放在吕家庄村乏驴坡不管,都快过年了。”。 “怎么办?”苟有志自问自道:“那边的棺材冻死在地上抬不动,这边的坟堆冻实着挖不开。”。 “那……那这边的坟晚上还挂灯不?”李梅花心里十分疑惑也十分矛盾。 “别人家的人,还挂什么灯?”苟有志突然想起父亲在吕家庄村乏驴坡那边的黑夜里十分孤独。 苟有志想着,风俗习惯就是在亲人离世以后,晚上要在坟堆边上挂一盏灯,照个亮,就怕黑夜里一个人孤单害怕,可是,父亲那边怎么办?这里距离那边十多公里路程,况且又是天寒地冻、冰倒雪滑的时候,自己又没有一辆方便的车——他心烦意乱。 想不通的事情不要去想,没办法的事情等待时间,只有时间才能解决一切难题。 天下已经没有最好的办法解决苟尔德暂时“客居”他乡。 由不得自己——苟有志脑海里那些挥之不去的事情一浪一浪袭来,就像飓风穿过大海一样,拍打着岸边“哗哗”的响。 没有吃饭、没有生火、没有拉灯,苟有志躺在被窝里御寒,一阵一阵乱箭齐发的事情“射”得头疼——银行给父亲的《催款单》已经发来两个多月了,连本带息八万多元;父亲贪污受贿的事情已经败露了,上面要追缴赃款;听庄里人风言风语说珍珍还向父亲要什么“睡觉钱”,十多万元呢! 屋外的风吹着庄边的树枝“呜呜”的响,鬼哭狼嚎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苟有志看了看桌面上一眼,香头红红的,似乎还很长,没必要马上再续一支。 他想:父亲为什么要当一个千人唾骂万人指脊梁骨的村干部?经常性的大手大脚乱花钱、海吃海喝不进门,可不是吗?一个村干部一年能有几个工资能够这么挥霍?还不是这个渠道贪污那个项目受贿得来的。 “飞”来的钱花着眼不眨、心不疼,出手大方也容易花完,就像六月里的暴雨一样,看起来遍地流水一片汪洋,立刻就会不见踪影,就是那湿湿的地面见到太阳马上干得裂开口子。这还不算,长期以来,养成了一身坏毛病——傲气、霸气、俗气,以前说坏人是——“吃、喝、嫖、赌、抢,坑、蒙、拐、骗、偷”,现在变化了增加了——“吃、喝、嫖、赌、抢、贪,坑、蒙、拐、骗、偷、贿”——干部张狂百姓遭殃。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章 父债子还 苟有志一个人躺在被筒里,不想想事情身不由己,他想起四个字:父债子还!怎么个还法?乱七八糟加起来不下二十万元,况且父亲还是一个“老赖”,账号查封了,不知道那账号里有多少钱? 按照事实情况应该没有钱的,如果真的有钱,那么父亲甘愿当一个“老赖”吗?再反过来想:如果账号里没有钱银行为什么要查封?假如,就是假如,那账号里有二十万元或者或者更多,就得赶紧取出来把账还了。 现在人已经殁了,银行应该“解除查封”,也应该向他苟有志说明这个账号的密码,这也是父亲留给他的一份“遗产”——一份解决不了还要必须解决的“遗产”。 苟有志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发凉,脊梁骨冰冷,好像睡着冰毯上,或者就是直接掉在冰窖里了。 他想着什么是“遗产”?农村的农民人不比城市的干部,去世了留下楼房、小车和百万现金——这就是“遗产”。听说过有个《财产继承法》,儿女多的人临终前还要写什么“遗嘱”,把财产问题交代的清清楚楚,否则死了以后就不得安宁,儿女会因为财产分配不公平而大打出手,或者对簿公堂,从此以后,儿女之间成为仇人互相不来往了。 还好,自己一个人就不存在因为分配财产和谁打架或者上法庭——他想——如果查封的账号里有钱。只有一个妹妹也不可能和自己争夺什么财产,如果,就是如果,那个账号里有点钱,即使不多,干脆取出来交给妹妹,自己这么多年也花了父亲不少钱,妹妹也没有得到一分,况且妹妹这几年日子过得特别困难。 苟有志这么想也是一种合理。 想到这里,苟有志心里舒服了点,瞌睡也就慢慢的装满了脑袋。 自从吕得秋与苟有志两方面的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以后,就心神不宁,他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吕得秋心里明白这是躲不过去的,自己造成的也是无法弥补的麻烦——外甥女儿方力平是被他逼死的,如果有人追究起来恐怕得偿命。 方力平那夜在家里与丈夫闹矛盾,由争争吵吵到大打出手,其实也没有打什么,只是在你推我搡中不慎碰到门上,嘴角破了一点口子。 暖湾村一社的方力平连夜逃跑到暖湾村三社去,那个社里的牛秋志是以前村卫生室的医生,现在已经八十岁了,早已退出村级医疗方面的工作。不过,在长达三十年的医务工作过程中,临床检验也懂得了不少,退出村级医务工作以后,开办了一处小药店,还给四邻八乡的人看病用药。牛医生包扎了方力平的伤口不便留宿,半夜三更租车把方力平送到舅舅家——方力平的舅舅和牛秋志是儿女亲家。 方力平的舅舅吕得秋后来打电话问过牛秋志,牛秋志说应该送到公安部门让法医鉴定,自己不好说——因为考虑到方力平的父母都离世了,这个事情只有你管。 方力平的舅舅吕得秋从这句话里意识到外甥女儿方力平的病情严重的不是一般,应该去找公安部门和法医鉴定。 吕得秋想到了一个熟人——孙子的同学的老哥的同学,在市公安局上班,专管刑事案件,可是打了一圈子电话,也没打通一个。 三个月后春播开始了,方力平央求吕得秋回去种庄稼,说自己没有什么病,就是想依靠舅舅的力量来惩罚一下柳烟,吕得秋没有同意。 “你父母都不在世上了,我就是你的娘主——你的主人。”吕得秋说:“咱们这次就要弄个水落石出,看究竟谁是真老虎谁是纸老虎。”。 半年以后,吕家庄乏驴坡的人和亲戚朋友发现方力平在吕得秋家里,就有人好言相劝过吕得秋:“你把人家方家的人扣留在你家里啥说法?”。 “没有人来提烟提酒下跪求情就是不放人,把他柳烟塞不进监狱里去我不罢休。”吕得秋咬牙切齿地说。 吕得秋以后就把方力平藏在庄后的洋芋窖里,锁上窖门,逢人就说方力平跑了,偷跑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时间久了任何一件事情都会在人们的记忆里淡忘,况且方力平留在吕得秋家里的这种事情谁还会记得? 在一个晚上,吕得秋打开窖门上的锁子,叫了几声没有回应,跑进屋子捏了电灯去看,方力平躺着,急忙下窖看时,方力平身子都冰凉了,“怎么办?”他想。 后来,吕得秋把方力平送到医院里,医院里又转到太平室,在太平室放了一个礼拜天就转到“慰魂殡仪馆”去。 再说方力平的丈夫柳烟找不见方力平,就外出打工去了,他要给上学的三个孩子挣学费和生活费。 临近春节,方力平的丈夫柳烟和三个孩子都回家了,吕得秋打电话告诉柳烟:“方力平出了车祸,医院抢救无效殁了,现在在殡仪馆里,肇事司机逃跑了至今没有找到。”。 柳烟去了一趟殡仪馆,殡仪馆放假了,大门锁着,把电话打给吕得秋,吕得秋说:“人我们拉回来了,你要管就拉过去埋,你不管我就埋了。”。 “我想了,这事情我管不了”柳烟说:“要管得请公安局的人来管,埋与不埋你自己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吕得秋想:这娃娃还给我一个筛子尿不满,得想个万全之策了。 方力平出嫁到暖湾村一社二十二个年头了,丈夫在外打工十多年,方力平在家务农。 一个农民——农家女,突然喜欢上了描眉画脸穿红戴绿,打扮的花枝招展风姿卓越,见了男人抛眉甩脸暗送秋波,不论年龄大小只要给钱,就可以让对方享受到一时快活,夜晚白天都行——时间不限,至于地点很是随便,家里炕上、庄外驴槽、地边水沟……聪敏的人就送她一个雅名——“方便面”。 方力平四十五岁了,保养的如同二十八岁一样“鲜艳”。 方力平很孝敬舅舅——吕得秋,经常性给舅舅买衣裳、称茶叶、送蛋糕,有时候还领着舅舅旅游——河南、陕西、宁夏、北京,她要补偿人情,补偿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到“改革开放”年代,挨饿断顿时舅舅的帮助和救济,那时,舅舅是武家寺公社吕家庄大队的党支部书记——“文革”时代权倾乡里。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章 大年初一“除新” 若要知人心,害病逢年程——方力平的文化思想仅仅局限于这里,舅舅就是经历挨饿年代的恩人,她相信舅舅的能力,相信舅舅一定能够解决好自己的事情。 吕得秋没有想到外甥女儿会有这么个结局——而且是在他家里。 行善,善都是行给自己的;行恶,恶都是行给别人的;善良总会被恶意利用了的,由此人们说:行善的,跌进窟圈里;行恶的,跌进福窝里! 那么,人需要灵魂,才像个人;没有灵魂的人,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一个失去人性的人,教育是没有作用的,死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2O17年腊月三十,夜幕降临,在一片千响炮和冲天炮炸响中,家家户户三代祖宗的神位就请到桌面上,这时候的吕得秋没有过春节的欢乐,而一整套计划在脑海里思考完善,完善的神不知鬼不觉,他把吕刚吕强两个侄儿叫到偏房里,码出十万元人民币,把嘴凑到吕刚吕强的耳朵上,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然后指着十沓人民币说:“事情要办妥,这是报酬。”。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是十分妥当,就又把大侄儿吕刚一个人叫到面前,吩咐:“你年龄大脑瓜子灵活,经常在四邻八乡做生意贩猪娃——暖湾村你也去过,地理路况熟悉,你要多操些心,回来了我给你另外再给钱——大爸啥都没有,就是钱多。”。 三十晚上要坐夜陪伴“祖宗”,难得一年的欢聚,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后,围在一起吃肉喝酒聊天,熬到午夜子时以后,根据喜好,“挖坑”“掀牛”“修长城”,不愿上这种场合的人打开电视看春晚、手机聊天抢红包……谁也没有发现,一辆客货两车摸着黑路,从吕家庄开出直驶向暖湾村一社苟有志埋下的墓地。 打发两个侄儿出了庄,完成了这个事的吕得秋走进上房,房子里空无一人,“可能都去喝酒了”吕得秋想。 眼前是香火旺盛、摆满吃喝的桌面。吕得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三代祖宗牌位,鞠了一躬就在桌子前跪下来,捏了几张冥票奏上蜡烛点燃,举在手里像举着一面照耀前进道路的旗帜,口里念念有词:“祖宗三代老先人保佑——保佑我平安无事——保佑我侄儿出入顺利——”,祈祷完毕,把身子慢慢的靠在一摞被子上,闭起目养起神。 宁静的夜,吕得秋没有睡意,他思考起自己的过去—— 那年他二十二岁,武家寺公社招集全公社的年轻人实弹训练,选拔民兵,训练结束有一场射击比赛,他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入选,并且被任命为民兵连长,出出入入肩上挂一杆枪。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正时抓阶段斗争防止反革命的时期,在农村重点侦查和防范“地主富农”成员。 年轻力壮的吕得秋抓人绑人打人是一把好手,在手里过了几个“成员”以后,吕得秋有一个突然发现:这些“成员”有“宝”,于是他了解掌握全公社的“地主富农”成员,利用晚上以民兵连长的身份独自一人去找这些成员,通过套问、吓唬,顺手牵羊获得一些“宝贝”——银元、铜镜、麻钱,甚至金砖,得到“宝贝”的家庭他都干方百计保护,得不到的就押到现场开批斗大会,然后私下烤打,觉得确实“榨”不出什么“油水”就放人。 如此精明能干的吕得秋被众人看好,说他一碗“国家饭”端定了。 吕得秋一次回家,看见刚刚嫁进庄里的邻居少妇,心里发痒喉结生津,待到晚上悄悄摸进屋子,一串脚步也响到当院,他怕事情败露乘黑就跑,刚出院门,那脚步停下来,摔来一团杂草绳套,不偏不依套住了他的两只脚,就把他绊倒,跌折了右腿小骨磕破了左腿膝盖,勉强爬到家里,躺了半年六个月,民兵连长免了,留下两腿残疾,蹶跛难行、影响生活、终身末娶。 时下的公社领导念及旧情,就给了他吕家庄大队乏驴坡生产队队长的职务,脚蹶腿跛并没有影响智力发挥,三年五载任过主任当支书,直到“改革开放”“土地承包”“村组改选”才卸任。 农村“土地承包”以后,农民可以种了土地去打工,上内蒙下河南过广西去北京,天南海北都跑遍……几年以后,发了财的农民们回家建修,一庄庄窑洞在尘土飞扬中挖倒了,一半年后,一院子土木结构的房子拔地而起。 八十年代末期的吕得秋跨过三十奔四十,也大兴土木,他想:收拾好一院子房子看能不能“吸引”来一个女人,那怕寡妇带小孩子都行! 吕得秋与众不同,房子前墙一律“软门软窗”的松木柱子松木板,屋顶屋架一律松木檩子松木杊,有质有量有气派。 这么气派的一院房子煞是引人注目,吕得秋这个一天门不出一日工不打的人,哪里来哪么多钱? 家有万担粮,邻居有百把秤。 两个邻居看着吕得秋的新庄院羡慕嫉妒恨,你一言我一语“抬杠”—— “吕得秋有‘老本’哩!”。 “有驴的个球,先人手里当雇佣工给人扛长工打短工,一直到全国解放。”。 “那哪里来那么多钱?”。 “还不明摆着,当民兵连长那会儿‘逼’了地主富农的。”。 “你这个人,死狗娃子的球都晓得。”。 “啊呀!不就是做事过分了,跛了脚腿打了一辈子光棍吗!”。 “……”。 吕得秋房子建好了,愿望也没有实现,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他是“年轻时候的民兵连长”,少女不回头寡妇不上门,如意算盘落空了。 三十年过去了,吕得秋的一院房子经历风雨驳蚀,如同八十岁人的脸,显得陈旧苍老。 吕得秋年过八十,体力尚好;领着“五保金”“养老金”和“高龄补贴”,不愁吃不愁穿,愁的是头疼脑热卧床不起! 天亮了。 准备“除新”的人大呼小叫,惊动了恹恹欲睡的吕得秋,他溜下炕,洗了手脸,对着“三代祖宗”牌位,恭恭敬敬地点香、掬躬、奠酒、倒茶、叩头、作揖……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章 帮忙 吕刚吕强俩悄悄来到吕得秋家,“大爸,事情办妥了,‘人’我俩已经放在你庄背后的洋芋窖里了。”。 吕刚吕强弟兄俩说完,洗手点香插与香炉、双手合十跪拜祭奠、低头默语:“希望老祖宗保佑我们平平安安、吉祥如意、财源广进。”,然后转身对坐在炕沿的吕得秋说:“大爸,我们走了。”。 吕得秋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回原来的位置。 拉错了尸体的两个村两个队的两家人都有了扯不断的思虑。 李梅花迷迷糊糊的睡着,一副病恹恹的状态。 临近春节,苟有志把妹妹——英英和孩子都接过来一起守着父亲的灵牌。 苟有志想提前解除父亲查封的银行账号,他询问银行工作人员:“我父亲苟尔德生前说他的账号查封了,现在我父亲去世了,能不能解除查封告诉我账号密码?”。 “这个还得向法院申请同意,我们没有这个权利。”工作人员解释:“正常情况下,如果还清了贷款,就由我们申报后,法院会自动解除查封的,你的事情属于特殊情况,我们与法院沟通以后告诉你,请你耐心等待。”。 “好的,谢谢你!”苟有志挂断电话。 半个小时以后。 银行工作人员打来电话:“我与法院联系了,法院的意见是你最好尽快把贷款还清,账号查封就自动解除,这是法律程序问题。”。 “我的意思是这样。”苟有志说:“我手头没有钱的,如果我父亲的账号里有钱,我就把贷款还了,如果没有钱,我积极想办法还上 。”。 “你的话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法院没有同意,我们不能解除查封,希望你能够理解。”。 “……” 苟有志去找武泽天,说明来意,“婶婶,你能帮帮我不?”。 “你估计还清贷款需要多少钱?”武泽天问。 “估计就是个八万多元。”苟有志说:“我这样想:先借上五万元去还,把剩下的转到下一年,你看能行不?”。 “能行是能行,”武泽天思虑着:“这得找一个与银行主任关系好的人‘招呼’一声。”。 “嗯,嗯!”苟有志点着头嘴里应着。 “我想这样”武泽天说:“我把我的银行卡拿上,咋俩去一趟银行看看,你给你父亲的好朋友打个电话,让他替你在银行主任那里说一声。”。 银行主任看了一眼苟有志,在电脑里认真的翻看了一会儿说:“账号里有钱,是五年定期刚好到期,而且数字不小呢!”。 钱从武泽天的账号里支出归还了苟尔德的贷款,又从苟尔德的账号里把钱如数支付出来归还到武泽天的账号里,武泽天和苟有志各自在条据上签字画押,各自收拾好条据和银行卡。 “记住你父亲的密码”银行主任对苟有志说:“以后这个银行卡就属于你的。”。 “我想这样”苟有志对银行主任说:“我父亲去世了户口就会注销,名字也不好经常叫,身份证也就没用了,你就干干脆脆把我父亲账上的钱全部取出来,把账号消了,再给我开个账号存进去,这样以后就方便了。”。 “有道理,有道理!”银行主任移动着鼠标很快就把业务办妥了。 在银行工作人员的配合下,苟有志电话约来给吴德住院时替父亲贷了款的人,及时还清了本息,“老虎不生狼儿子”银行工作人员伸出大拇指夸赞苟有志:“有你父亲的风范。”。 很多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难,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知道。 回到家里,苟有志心里轻松了许多,在他看来无法解决的事情,经过武泽天想办法帮忙很容易解决了,他从心里感激,就算他在关键时刻找到了不简单的人。 了解一个人的好坏不能只看外表,要看其办不办事、有没有办事能力。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章 着火啦 2017 年正月初四,吕家庄村乏驴坡社。 这夜,吕得秋把事先从侄儿那里要来的一壶汽油放在上房窗下的沙发边,再把方力平的尸体割成小件后装进三只塑料袋子里,从洋芋窖里背回上房,打算用架子车拉到距离庄子一里以外的一条深水沟里烧了,毁尸灭迹——一切都准备就绪,听见大门“哐啷”一声响,响声来自院子或者屋顶,他拉灭灯泡,屏气敛息的听了一会儿,院子里没有进来人,是风太大吹得大门响着,也是他情绪过于紧张。 突然,上房门里跳进来一只猫,扑到塑料袋子的尸体上疯狂的咬,他立刻拉亮灯,“呔”的一声吓跑了猫,这时心里更加紧张,头发根根竖立起来,他想着得抓紧时间拉出去烧了,时间还早又怕遇见人,就悄悄的出门观察了一会儿庄里的动静,又慌慌张张地跑进屋子准备坐在沙发上歇息一会儿,平息一下心跳——他的心快要从口里跳上来。 就在他坐进沙发的过程中,踢倒了汽油壶,原来汽油壶里的汽油受热发胀,盖子松动了(或许以前就没有旋紧),汽油流出来流到正在燃烧的火炉旁边,“腾”的一下燃烧起来。 火苗穿透了屋顶,滚滚浓烟向天空升腾…… “吕得秋院子里着火了” “吕得秋院子里着火了” “吕得秋院子里着火了” “……” 庄里的人看见火苗都跑来想扑灭火,火势凶猛,根本无法接近,十米以外烤得脸疼,忽然听见有人高喊“叫消防车——” “叫个鸟,冰倒雪滑的,消防车得两个小时的走,来不及了。” 把所有能燃烧的都烧了,火才灭了。 火烧过的院子里只剩下暗黄色的土墙,像砖瓦窑里熟透了的砖头,就连庄子周围的树木也没有幸免——树头树桩黑乎乎的。 “幸亏这个庄子距离别的庄子远,要不然邻居都要遭殃。”。 “不知道吕得秋人现在在哪里?”。 “这场大火是怎么引起的?”。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火的?”。 “这场火是个谜……”。 吕家庄村乏驴坡社,吕得秋家里经历了一场大火。 暖湾村一社,柳烟和孩子都在为方力平蹊跷死亡大伤脑筋。 柳烟和孩子来到当地公安派出所,把方力平出走的前前后后向公安干警口述了一遍,公安干警一边记录一边询问。 “好吧!”公安干警站起来:“我们会抓紧时间调查取证的,有事我们再联系。”。 一个下午,柳烟正在打盹,电话响了,电话是凝汇县公安局刑侦科打来的。 电话里这么说,三天前我们去了你说的吕家庄村乏驴坡社,吕得秋家里失火了,吕得秋也不知去向;但是,我们在吕得秋上房的灰烬里发现了两个头盖骨,经过推断分析,吕得秋或许被烧死——或许其中一颗头骨就是他。 这是个命案,也是个疑案,需要我们更进一步的调查。 “不知道吕得秋人现在在哪里?”。 “这场大火是怎么引起的?”。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火的?”。 柳烟抱住头想着,三个孩子看着桌子上母亲的遗像,泪水“哗哗”的流个不停,父亲刚才接的电话她们都听见了,不知道吕得秋家灰烬里的头盖骨其中一个是不是她们的母亲? 一个傍晚,苟有志来到柳烟家,“听说方力平殁了。殁在殡仪馆里?”。 “你怎么知道的?”柳烟的大女儿柳玉芳问。 苟有志把在殡仪馆里如何拉错棺材、吕得秋如何找来哭泣、自己如何租车去看棺材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那照你这么说,我妈妈就在你埋的坟堆里?”柳玉芳问。 “就是就是,”苟有志肯定的回答:“既然是你的母亲,那就葬在我的地理,再不要翻腾了,一土为安吧!”。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柳烟说:“我给你补地,并且把你抬埋的花费也付给你。”。 “现在天气暖和了”苟有志说:“明天我就叫一辆车把我父亲的棺材拉过来安葬,这才是大事情,其他的事情不算事情,以后慢慢解决。”。 在苟有志请总管叫房下准备把父亲拉过来埋葬的第二天,村里来了两个人,是便衣公安人员,他们要求挖出方力平的棺材开馆验尸,请来的房下埋葬完苟尔得就又去挖棺材了。 棺材露出来了,胡干胡庭弟兄俩小心翼翼地刷去上面的土,揭开棺盖,里面空着!人呢? 其中一个公安人员看了看棺材,棺材的前档打开着,再起身在周围转了转,地埂下有挖掘过的痕迹,断定尸体已经被人盗走后可能毁尸灭迹,也推断方力平的死与盗墓者有关——是一桩很复杂的命案,那么,这个盗墓者会不会是柳烟说的吕得秋?不可能,吕得秋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头,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没有尸体了,验什么?大家都回家吧!”。 柳烟和孩子回到家里沉默不语。 “谁盗走了方力平的尸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个事与吕得秋有关,不可能来挖洞盗墓!”。 “是不是吕得秋把方力平放在自己的上房里点了火就逃跑了?”。 “哪烧过的上房里哪里来的两个头盖骨?”。 “……” 柳烟想的头昏脑胀也没有想出个眉目。 “世上还有这么蹊跷的事情”柳玉芳说:“我妈跑出门不到一年,人没有了,连骨头都没有了。”。 柳烟的三个女儿挑选了一些母亲穿过的衣裳背着,拿了铁锨去了坟地。 姐妹三个把衣裳放进棺材里盖上棺盖,再把土填上,一座孤零零的“衣冠墓”躺在春天的斜阳里。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春天。 染绿山川的不只是大树,更多的是小草! 漫山遍野的小草渐渐显现出绿意,特别那些在暖阳屲的地方,更加的春意怏然,吕德秋被大火烧过一天一夜的庄院和周边的树木黑中夹黄,与春光明媚的色彩看起来及不协调。 吕刚吕强弟兄俩商议,把大爸的庄子“平”了,一则不会再能看见黑乎乎的颜色,二则可以种些瓜果蔬菜,三则让侦查案情的人以后无处下手……。 吕刚吕强弟兄俩商量:租一台装载机,谁把租费支付了,这个地方土地种植的所有权就属于谁;另一个人把大爸的承包地种上,两个地方的土地的面积差不多。 两只小狗在一起玩的欢乐愉快,突然看见有人丢弃的一块骨头就抢起来,最后是撕咬起来,咬得两伤俱败。 三个月以后。 吕家庄乏驴坡来了一个工程队,说上面有个项目要硬化这里的公路,正好经过乏驴坡社,要对原来的旧路取直加宽,取直的一部分正好经过吕得秋的庄子,还有土地占用补偿款,数目不小呢! 哥哥这次要发财了——吕强想:当初哥哥要他把大爸的庄子租个装载机“平”了,自己认为不可取:第一,就是先人的庄子种什么不吉利;第二,这租个装载机一个小时要200元钱租费,三折腾两折腾几千元就装到司机的腰包里了;第三嘛,挖倒的大墙土种啥啥不长,也是白费力气。 哥哥这次发大财了,已经发大财了,弟弟听庄里人说,哥哥在大爸的庄子里还挖出了“宝贝”,弟弟经过庄里一些人的“点拨”:你大爸年轻的时候当过公社的基干民兵排长,审查过好多“地主富农”,你看他一天工没有打,哪里来那么多的钱修建一院子? 弟弟懊悔的把头朝墙上碰,哥哥把机会让给自己,这煮熟的鸭子——飞了,是我自私自利鬼迷心窍还是一辈子没有得到“飞财”的命? 财路都有风险,糊涂虫昼夜不安。 吕强想了三天三夜,终于决定先试探试探哥哥,天黑吕强进到哥哥家,坐下来把硬化乡村道路、铲平取直加宽、占用庄子土地一些事情慢慢的说了,吕强说:听说国家占用土地要补偿资金,大爸的庄子占了要付四万元;听说你在“平”大爸家的庄子时得了“宝贝”;听说……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章 一场有惊无险的车祸 你听谁说?吕刚放下手里的电视机遥控器直直地看着吕强:“一天忙完农活晓不得坐在家里看看电视喂个鸡什么的,钻进是非窝里听闲言。”。 吕强就觉得哥哥吕刚有事情瞒着他,他说:“大爸庄子的补助款全部给我,因为你得到了‘宝贝’。”。 “你——你——你……”吕刚由一肚子的气变成一肚子的火药,他关掉电视机,默默地抽烟。 吕强:你什么你?不给钱我就把咋俩拉运方力平尸体的事情说给公安局,给不给钱是你的事,你看着办! 吕刚:这人——这人——这人……咋突然这么混账?他心里清楚弟弟的脾气,敢说出来就敢干出来,这——这——这……偷拉方力平尸体可不是个小事情,是要坐牢的,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吕强:我想添凑些钱也买一辆车——大一点的农用车,跑运输——给砖厂里拉砖。 吕刚:你别急,如果大爸的庄子确定补款,你就拿去用。 吕强:你提前给我把钱付了,我去买车,等到大爸庄子钱下来了你用去。 吕刚:你看你,我哪里有钱啊! 吕强:你把咱俩拉尸体时大爸给的钱没用完吧?十万元一人一半把我亏了,你想想看,我一个人把坟墓旁边的洞洞挖开,又把尸体一个人拉出来,整得汗像水里泡过一样,坐在车上浑身结冰了感冒了,在屋里睡了七八天,一千元花上了,你只是个轻轻松松握着个方向盘,晓不得我的死活。 吕刚:我不开车,你挖出了还能背回来?所以,咱俩就是合作,合作了才能把大爸的十万元挣到手。 吕强:我总是吃亏,处处吃亏,你一点也不体谅我,你别再“忽悠”我,我还瞌睡了。 吕强一个转身出了门,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吕刚追出大门没有看见吕强,怎么也找不到吕强的人影。 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硬化水泥路面被来来往往的车辆“磨”的发光,车辆驶过只听“嘶嘶”的车轮与路面的摩察声。 伏龙梁横穿东西的公路静卧在大浪翻滚一样的山脉间,方便了南北两边村村社社人们的出入。 就在同一天同一时间的下午,吕刚吕强哥弟俩各自开着客货两用车行驶在伏龙梁山脉间的公路上。 吕刚吕强哥弟俩是一前一后紧紧跟着,一路没有见到一个车辆或者行人,水泥硬化路面平坦光滑,车就快速如飞。绕过山嘴,走在前面的吕刚看见两辆小轿车停着但没有靠在路边,只有四米五的水泥硬化路路面,车是绕过不去的,刹车已经来不及,一把方向车就“飞”下路边,后面紧跟的弟弟把脚挪到刹车板上时,就听到“咔嚓咔嚓”乱响——吕强追到吕刚的车屁股上。 就在同一天同一时间的下午,胡干胡庭弟兄俩从县城回来,一路没有遇到一辆车,把车随随便便停下来,走到路边“解手”。 听到“咔嚓咔嚓”乱响,胡干胡庭弟兄俩看见一辆车掉下路边,另一辆车“抵”在屁股上,走进前去仔细看,人还好着,打开门子背上路面,用路面上的一辆客货车把路边下的客货车拖上路面。 四个人互相看了看各自的车,面面相觑。 “我们是从县城回家去的,把车停下解个手,以为这路上再没有来往的车,也就没有靠边停。”胡干说。 “我们要去砖厂拉砖,一路上没有遇见一个车,也就麻痹大意了,把车开得太快。”吕刚也说。 “你们是哪里的师傅?”吕刚问过以后自我介绍:“我们是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姓吕,弟兄俩。”。 “我们也是弟兄俩”胡庭说:“我们是暖湾村一社的,姓胡。”。 “知道,知道,去过,去过。”吕刚吕强弟兄俩异口同声的说。 “这么巧,你们吕家庄村乏驴坡社我也去过”胡干说:“去年我们庄里殁了个叫方力平的人,是在县医院殁的,后来送到殡仪馆,结果在殡仪馆里拉棺材时拉错了,正好把你们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人拉来埋了。”。 “就是就是”胡庭接着说:“烧一期纸的那天,来了一个老人叫吕得秋,说是拉错的人是他的外甥女儿,后来公安上的人来要开棺验尸,坟堆挖开,棺材里面没尸体,就回去了——奇怪了。”。 “嗯、嗯、嗯,”弟弟吕强说“那……那吕得秋是我大爸,那方力平……” 弟弟吕强的后脑上被哥哥吕刚狠狠地击了一拳,吕强转过身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吕刚掏出烟“抽烟,抽烟!你看我光顾着说话,忘了散烟。”。 四个人各自嘴里咬着烟,没有人说话。 夕阳的余晖洒在山头、路面和人的脸上,温热而且靓丽。 丢下烟头,吕刚吕强弟兄俩对胡干胡庭弟兄俩说:“我们都回家吧,只要人都好着,就是一本万利,车都问题不大,回去自己修理修理。”。 一场车祸就是一次有惊无险的经历,也是一次深刻的教训,同时把两个村两个社的两件事联系起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回家之前,吕刚教训弟弟吕强:“猪脑子,要不是我把你后脑勺一拳头,你就把咱俩偷拉方力平尸体的事情说出来了。”。 “说出来就说出来,”弟弟吕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瞒也瞒不了,迟早会被人知道的,你没有听见那个姓胡的人说公安上的已经来过,要验尸体吗?”。 “人——还是弱智者好,不怕危险、不怕灾难、只知道吃饱穿暖。”吕刚意识到过于精明已经成为一个人的缺点。 吕刚一个人开着车想:但愿大爸逃亡在外永远不要回来,或者出现其他非正常死亡情况,活着回来就有麻烦,八十岁了还得挨枪子儿,自己参与偷盗尸体也脱不了干系,大爸把方力平烧了,在上房里烧成了灰,这是肯定的,如果不烧他要汽油干嘛?可是——可是——大爸真的舍得,舍得那一院房子,不过,大爸犯的是人命案子,得逃命,连房子一起烧了,会给人一种大爸也葬身火海的假象,让公安从此不再追究,这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策略,人的命都保不住了,要那么一院房子有用吗? “你听得厉害,就一定厉害。” 武泽天撒开手说:“我看一般化。”。 “苟有志给我说过好几次”——这位“去过号子的人”继续说:“他说这个女人给他帮了很多忙,在村子里做了很多都是行侠仗义的事情,我听了很感动也很佩服。”。 “你听得厉害,就不一定厉害” 武泽天说:“你没必要听信闲言。”。 “那么,你会不会就是武泽天?”——这位“去过号子的人”激动得两眼放光:“曾闻大名今日见到其人,闲了再聊。”。 “嗯嗯”武泽天大声地说:“远方亲戚吃好喝好,照顾不周多多原谅!”。 席散人去。 熙熙攘攘吵吵闹闹了三天的院子里立刻安静下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苟有志的整个院子里还亮着灯,上房里的四个人——武泽天、李梅花、苟有志和兰兰,他们围着桌子吃夜饭,一整天没有吃饭,已经饿得不行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章 到底是谁? 吕强思虑着:这车第一次上路去拉砖,属于“试营业”,就出了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故,真的叫人心里麻烦,据说别人买车都要“看”个“黄道吉日”,我们记起了就走,管它“黄道吉时黑道不利”的,现在看来胡整蛮干是不行的,得听哥哥的,人家毕竟是老哥,脑瓜子比咱精明,遇事麻利,我今天怎么像大脑进水了,差一险把事情说给胡家弟兄,哎!如果大爸真的逃亡在外或者死在外面,这倒是好事,死无对证,他一个人死了,就把全部罪责背走了。 建筑工地刚刚下了晚班,柳烟就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凝汇县公安刑侦科打来的。电话里告诉柳烟:吕得秋家里的两个头盖骨,经用各种方式鉴定,一个是吕得秋的,一个是方力平的。 科学不能怀疑,特别是现代科学技术在侦破方面的运用。 柳烟的大女儿说过一句话:“人没有了,尸体没有了,连骨头也没有了,这事情太蹊跷。”。 让公安人员疑问的是:谁偷走了方力平的尸体?为什么要偷走尸体?是不是怕尸检查出方力平的死亡原因? 公安人员想到的是:要查出谁是偷走方力平尸体的人,可是,事情过于复杂,正在一筹莫展中。 “我是武家寺镇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吕强”,吕强找到凝汇县公安局对公安人员说:“我是投案自首来的,争取宽大处理。”。 吕强记得那夜,大爸把他和哥哥吕刚两个叫到偏房里说:“你们的表妹方力平,在殡仪馆往回来拉的时候拉错了——也就是两家人串换了,把咱们的人拉到暖湾村一社已经埋了,那天我过去问了,那边的人不相信,不愿意换也不让看,你们俩乘今晚三十晚上没月亮、人都过年发现不了,悄悄地挖出来,拉回来。”吕强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公安人员递给吕强一杯水,劝道:“喝一口水慢慢说,不要急!”。 吕强继续说:“我大爸见我记不住,就专心给吕刚——我哥哥安排:记着,在棺材头部(大头)挖洞,把棺材的前档打开,就能把尸体从里面抽出来,小头子抽不出来。尸体拉回来就交给了我大爸,我们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大爸家里失火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不知道,那夜去偷尸体,我浑身湿透了,坐在车上浑身结了一层冰,冻感冒了,在家里躺了七八天。”。 “还算老实交代了,你和我们喝个茶,喝好了,我送你回家。”。 “真的?”吕强听了很激动。 同一个时间,公安干警已经把吕刚也传唤来,笔录如下: 公安干警:“知道为什么叫你吗?” “知道。”。 “知道就自己详详细细的说,我们给你笔录。”。 询问完毕,公安人员把两份审问笔录放在一起比较,出奇的相似,就把吕刚吕强弟兄俩送回家。 还有个疑问:“方力平是怎么死的?真的是出了车祸吗?” 公安人员去了“慰魂殡仪馆”,询问工作人员在处理尸体时有没有发现异常现象,比如:断骨、伤口、流血……等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仔细的想了又想,说“好像右手腕子有一道伤口。”。 公安人员来到县医院查问了接受方力平的大夫,问:“你回忆回忆,那天送到医院抢救的方力平是怎么个症状?”。 医生很干脆地说:“回忆什么啊?人送来时已经咽气两三天了。”。 医生继续说:“一个老头子问我:大夫病人有救没?我眼里扫了一下,发现有手腕子有一道伤口,哎,这是人死在家里了,拉来让我们医院承担死亡责任的,你说现在的这些人……”。 “照这么说,方力平是割开手腕血管,血流干以后死的,也似乎没有他杀的可能性,她为什么要自杀?此事一定与吕得秋有关,他为什么要杀害一个有夫之妇呢?应该没有仇杀也没有情杀。”带着这个疑问,公安人员来到吕家庄乏驴坡社。 吕得秋的庄子已经被吕刚吕强“平”了种上瓜果蔬菜,满园子葱葱郁郁。 绕过庄子西边看北边,土坎下有个小门门,挂着锁,公安人员觉得好奇,“这里面锁什么宝贝?”,锁子是挂着的,推开门门,三四只指头蛋大的苍蝇飞出来,其中一只碰在公安人员的脸上落在地上又飞走了。 进入这样的小门需要猫着腰走,地上很大一滩血、旁边瓷碗的破碎片,还有粪便一类肮脏物,散发着恶臭味子。 这里就是死亡第一现场,她——方力平为什么死在一个废弃的洋芋窖里? 调查在继续中…… 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人提供了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吕得秋在方力平来到他家三个月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本人,根据吕得秋本人到处传扬“方力平跑了”,并且四处打听寻找。 至于方力平在与不在、跑与没跑、活与没活,与别人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但是吕得秋就是以寻找的方法宣传逃跑的真实性。 当然,吕得秋说者无意乡亲们听着有意,这不,乏驴坡社里专门有一些夜不归宿的人,看见方力平走到庄后去,以为是去解手,就没有跟过去看,总有这么三四次……白天走过庄后夜晚从庄后走出了。 个别人的话不会引起大多数人的相信,况且说话的人还是个极不起眼的人。 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人都这么说:吕得秋一个人孤苦伶仃,很少有亲戚朋友看望,来的次数最频繁的就是方力平。 方力平看望舅舅吕得秋时,从来没有空手来过,大包小包的,见到的人都夸她:“像个亲闺女一样,常来常往的。”。 不是仇杀、不是情杀、不是财杀——这已经能够确定了,她——方力平为什么要自杀?死人不说话只有吕得秋能够回答得了。 查到这里,整个案情基本明白,剩下的部分就“悬挂”着——吕得秋是不是活着或者死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章 拜天地 哥哥胡干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回,坐在驾驶座上 ,拧了一下车钥匙,车就“呜呜”地响起,“嗯,嗯,发动机好着呢!”,信心百倍的下车,拿着抹布把车的浑身搽了一遍,转过头看着坐在路边上的弟弟胡庭说:先检查车有没有问题——看发动机好着没?把保险杠安上,用麻绳绑住,到家里了找两个螺丝上紧就行了。 胡庭拧了一下车钥匙,发动机没有反应,慢腾腾地钻出车门,勾头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保险杠,“他妈的,这是塑料壳壳子,脚都能蹬碎,不要说‘追尾’了。”。 说话间,胡干主动过来帮助胡庭安装前保险杠,其中有一处螺丝拔脱了,还真的需要用麻绳绑,就解下两只球鞋上的鞋带绑好了。 胡干 “打”了一下胡庭车的“马达”, 车就“呜呜”地响起来。 就说胡干胡庭弟兄俩新铮铮小车还没有“磨合”好,就受了重伤,面目全非,又是心疼又怕庄里人笑话,在路边上蹲到午夜时分才悄悄回家的。 春天的脚步里,马背山南端齐齐整整的向北绿了下来,漫山遍野的、庄前屋后的杏花,像雾、像雪,像棉花、像云朵,美丽倩影在一瞬间消失的是在人们还没有享受满足那种沁人心脾的甜蜜境界时消失的——这种美丽境界刚刚退去,就看到垂柳如烟随清风而舞,一对一对的小燕子,叽叽喳喳谈论着什么听不明白,飞过地埂越过良田,消失在视线之外。 暖湾村“三山夹两沟”的“人工梯田”里,扁豆、小麦一类夏季农作物探出地皮,侧面能看出一垄一垄十分均匀,整个山川给人一种美丽画卷的享受。 站在马背山的山尾上,可以看到全村村貌,也可以把眼光放得更远,望尽天涯路。 农村“改革开放”中的“土地承包”,把暖湾村的土地划成横横竖竖的条条,像一件铺在地面上的“百衲衣”。 山下宽阔平坦的土地里,一台四轮拖拉机牵引着一台大型农用铺膜机缓缓向前走,身后“吐出”的白色宽带——农膜紧紧地贴在地面上。 这种集施肥洒药、开沟覆土的联动铺膜机械,大大的减轻了劳动强度、节约了劳动时间、提高了劳动效率,铺膜机身后跟着的人只是检查铺过去的质量,必要的时候压一铁锨土或者敲碎路过的土疙瘩。 一个这样的劳动场面,除了左右两边握着铁锨压土的两个人以外,三五个人坐在地头上,或者调理好除草剂溶液、或者拆开农膜包装、或者吃馍喝水,眼不停手不停嘴不停,干活拉家常。 还可以看到远处近处,一道一道的地边界地头子上,三五成群,或红或绿或黄——穿着诸多色彩的衣裳——也是铺农用地膜的人。 武泽天在西山底下的地边坐着,她是帮助珍珍铺地膜的,身边围着三个女人,他们都是给铺农膜做准备工作的,调理除草剂溶液的、拆农膜包装的、吃馍喝水的,欢歌笑语一阵一阵飘荡…… 武泽天个头大身体胖,围在她身边的女人就显得比例失调,好像两个孩子在争抢着吮奶似的。 苟有志擦了一把汗,对武泽天说“打听了好久,才把你找到。”苟有志很神秘的把武泽天叫到一边,咬着耳朵说了好久,武泽天“嗯嗯”了两声。 苟有志匆匆的离开了,父亲苟尔德留给他的“后遗症”太多太复杂,但他还是赶时间尽快解决了,然后想着给自己“找”个“家”。 县城里的婚庆公司有好几家,苟有志挑选了一家“中等档次”的,在家里彻彻底底的布置一番——红色的拱门在鼓风机的转动中渐渐胀起、彩棚从大门进入直接连到上房门上、红地毯从拱门下延伸至上房门口的演讲台,千响炮冲天炮炸得振聋发聩,唢呐、音箱、架子鼓吵得耳朵生疼。 院子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啊呀,这婚庆公司的主持人漂亮啊!”吴德在人山人海中高喊,于是大家看到婚庆主持人闪亮登场了。 婚庆主持人看起来二十刚过,红唇白牙、弯眉倒柳、杏眼桃口、似乎是刚扮演过林黛玉没有来得及卸妆就来这里主持婚庆;一身深红纱衣低垂脚面,高高大大、亭亭玉立、气质优雅,疑似天仙下界,正在起齿欲言,她轻轻地拿稳话筒—— 各位领导、乡亲们、朋友们: 大家早上好! 在这春光灿烂的时光里、在这吉祥如意的日子里、在这欢乐喜庆的美好时刻,我们共同见证苟有志和孙兰兰的结婚仪式,祝福他们开开心心、和睦相处、白头到老! 讲话被热烈的鼓掌声打断了。 胡硕悄悄地跑过去,咬住吴德的耳朵说:“不合适啊,兰兰是——” “是什么?”,吴德狠狠地瞪了一眼胡硕说:“一切事情都有可能,都没有可能,你把嘴夹紧些悄悄地看。”。 首先,请新娘的父母把新娘交给新郎的父母; 然后,请新郎挽着新娘的手,缓缓走过红地毯; 然后,新郎官替新娘子带上戒指,跪拜求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问:“你愿意娶兰兰为妻子吗?” 答:“我愿意。”; 问:“你愿意在任何困难下与苟有志相守到老吗?” 答:“我愿意。”; 然后,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最后,请新娘子代表讲话,新郎官代表讲话。 “真的是兰兰。”吴德对胡硕说:“我以为你胡说呢,你一天三个半家胡说,谁敢信你的话?”。 暖湾村一社的人都知道,珍珍的儿子柳雨和兰兰谈对象,而且谈了四五年了,每一年外出打工时一起出一起进,听说去年准备结婚的,怎么和苟有志结婚? 吴德和胡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异口同声地说:“好戏刚刚开了个头。”。 院子里摆满餐桌,前来贺喜的人都坐在应该坐的位置上,等着上菜、吃席、喝酒。 “大家听着”武泽天站在上房门口,右手握着话筒,清了清嗓子:“今天是苟有志和兰兰大喜的日子,祝福苟有志和兰兰婚姻美满、家庭幸福、陪伴到老……”。 院子里东南角位置有一个人说:“怎么是一个女总管?”——说话的声音很大。 武泽天慢慢的走过去,站在刚刚说话的人身边,看了看不认识,就问:“你是哪里来的贵客?” “来客不贵”对方立刻站起走向旁边空闲地,握住武泽天的手:“我是吕家庄村的人,和苟有志一起……一起‘蹲过号子’(蹲过监狱),顺便过来恭个喜。”武泽天松开手要走时,这位“去过号子的人”又拉住武泽天的手问:“听说你们暖湾村有个叫武泽天的——很厉害!”。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章 老赖 武泽天回忆起发生的事情,距离现在还不到一年,苟尔德死了、方力平也死了。 苟尔德由一个党支部书记成为“老赖”,一下子就离开了人世,现在他的儿子承担了一切责任,从现象上看要比他老子强,谁说“姜还是老的辣”?就看一个人对待事情的思考过程和处理方法。 如果说“虎父生虎子”,再加上苟有志在外面流浪中挨饿偷吃抢喝,“蹲过号子”受过磨难,醒事了很多——进步很大,不经磨砺不成器啊! 那次,珍珍向苟尔德提出要“睡觉钱”的事情对于苟尔德的打击不小,再加上后来去医院给吴德看病,没有钱使苟尔德思想压力过大——超过了精神的负荷,导致了苟尔德脑溢血病症的发生——这从诊断书上可以看出来。 再说珍珍吧,丈夫死在煤矿上的人命价就是守不住,三挥霍两挥霍就差不多了,等到急用钱就胡说八道。 柳雨和兰兰打了四五年工谈了四五年对象,钱没有积攒下一分,挣一分花二分,到头来没有钱也没有人。 这母子俩何其的相似? 听说兰兰家里向珍珍要那么多的礼钱,不是一定要达到要求,而是明明知道这个未来的女婿——不成才,狗吃浪荡不爱下苦,好吃懒作不爱挣钱,就下决心用礼钱“逼”散这一对鸳鸯。 兰兰也懂得家里人的意思,就主动提出分手,柳雨不同意,两个人争执到天亮,兰兰说:“你不同意就答应我家里的条件,限你十天,不然,门都没有。”。 这才逼着柳雨回家来跟珍珍吵了一夜的嘴。 从此,柳雨再也没有见过兰兰的面——打电话、发信息都得不到回应,后来干干脆脆听到“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柳雨心里燃起了熊熊大火。 苟有志在父亲去世一个月里,急急忙忙办理父亲遗留下来的事情,办完事情从银行门里出来就遇到兰兰。 兰兰是吕家庄村的人,跟着柳雨打工,来来往往的路线就是吕家庄——暖湾村——打工工地,很多时间就在珍珍家,大家都把兰兰当做“没有户口的暖湾人”。兰兰和苟有志在武家寺镇初级中学一起念过书,并且在初一同一个班级,那个时候苟有志仗着家里经济宽裕、父亲是老村干部,上课不专心听讲、下课打架闹事,把这个女生的馍馍偷给那个男生、把这个男生的情书放在那个女生的书包里,整得一个班级乌烟瘴气。 后来苟有志就不念书了,在村庄里偷鸡摸狗、偷瓜摸蒜、无所事事,苟尔德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要用四股子皮绳教训,苟有志捞起大门背后的顶门棍:“你敢过来我打破你的头。”,苟尔德一看架势,心里懊悔:惯坏了,没得治了!扭头回屋了。 兰兰见到苟有志的时候,正是苟有志解决父亲贷款遗留问题的当天,一脸悲伤相,两个人相约走进银行对面的一家餐馆。 兰兰问:怎么了? 苟有志回答:父亲去世了,家里乱得一塌糊涂。 两个人选择了一张桌子坐下来,武泽天也跟着走进来,惊讶的问:“你俩以前见过?”。 “我们俩是同学”兰兰指着苟有志说:“初中一年级的。”。 “你们俩早就认识?”武泽天边说边指着饭桌边的椅子:“坐啊,赶紧坐下。”。 吃饭当中,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聊。 “我和柳雨分手都多半年了”兰兰说:“我爸去世了,我就急着给我找婆家。我妈嫌柳雨不好好下苦挣钱,主要是是是非非多的很,不是个正道上走的人,你们庄里人,这个人你们比我还清楚。”。 “那么”武泽天看了看两个人又笑了笑:“我看你俩还搭配,又是同学互相了解,怎么样?”。 “我能行,我回去再问问我妈,给你见话。”。 “婶婶有劳你”苟有志站起来抱着双手:“给我们俩做媒婆。”。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就说珍珍听见和苟有志结婚的女人是兰兰,气得直骂她那不争气的儿子,一起生活了四五年——为什么?那时候我想着让兰兰怀个孩子——生米做成熟饭……反过来又一想,自己十六七岁就“品尝”过男人并且有了孩子,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 珍珍想到这里,心口就撕裂一般的疼痛,本来她以前得过心脏病,身体一直衰弱,地里的活儿干不动、家里的活儿没眼色,孩子他爸在世时,日子糊里糊涂就过去了,后来,后来……虽然得到了一笔钱,人们都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为了拉扯娃娃、避免别人欺负,就和苟尔德一直…… 谁知道苟尔德的儿子会把我的儿媳妇抢走了,我钱搭上人搭上,最后还给他苟尔德再搭一个儿媳妇,不知道我前一世里欠了苟尔德的多少债,到如今还不清楚? 珍珍想着想着,就溜下炕朝苟有志家里走去。 兰兰见了珍珍不知道叫什么,原来和珍珍的儿子一起来来往往的时候叫过“妈妈”,现在叫自己无法出口,本来“妈妈”这个世界上最亲切最神圣的称呼,现在在兰兰口里是多么可怕,像一颗定时炸弹要立刻吐出来,又像一口牛排想极力咽下去…… 珍珍见了兰兰,一副满不在乎,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该怎么张口搭话,这个她曾经叫过“狗娃”的女人,如今背叛了她的儿子跑到这家来了。 兰兰指了指炕沿边,说:“你坐下,有话慢慢说。”。 珍珍在环视婚房的过程中慢慢坐下来,突如其来地问:“你一根骨头哄几个狗?”。 “啥我一根骨头哄几个狗?”兰兰觉得珍珍不是善意的人,做好了一切思想准备:“我和你儿子多半年前就分手了。”。 “就分手了?”珍珍狠狠地说:“你叫我儿子把你养活着,吃了睡,睡了吃,到如今你屁股一拍再跟一个,把我的娃娃年龄哄大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章 DNA “究竟谁把谁哄了?”兰兰愤怒了:“你儿子狗吃浪荡不挣钱,多时候靠我养活,你还有嘴说?”。 “不行!”珍珍矮小的个体看了一眼高大的兰兰心想——武力是占不了便宜的,就说“赔偿我儿子三十万元的‘青春费’,要不,我就砸了你家的灶爷板。”。 兰兰看出了这是个不讲道理的“泼妇”,庆幸自己没有嫁过去。 兰兰拉着珍珍的右胳膊,觉得又小又瘦,轻飘飘的像一只挨饿的鸡,说:“走,灶爷板在厨房里,你到我这里砸啥呢?”。 说说话话间,兰兰就把珍珍推出大门外,“哐当”一声闩上了门。 回到屋子里,兰兰总觉得这个世界对她不公平,她走到那里那里就有人跟着欺负。她在娘家的时候她的父亲把她不够亲切,初中没有毕业就出门打工,后来听庄里人传言:她是她妈妈带过来的人,她妈妈嫁到这边时她已经在肚子里三四个月了。再后来,妈妈也说过:她不是这家亲生的!她不理解,明明她是在这家生这家长大的,为什么不是亲生的? 在外地打工时,同一个庄子上的女孩子告诉她:她是苟尔德的私生女,所以她很像一个人——英英。 这件事情在兰兰心里装了整整十年,她不能向母亲问她的父亲是谁,她不能证实庄里女孩子的话的准确程度。 兰兰心里很害怕也很疑惑,如果她真的是苟尔德的私生女,那么苟有志就是她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她不能这么想,也不能这么不想。如果真正是兄妹,哪怎么能结婚呢?后来,她把这个不得不问的问题说给婆婆李梅花,李梅花诧异地睁圆了眼睛:“不可能,我没有听说。”。 我该向谁问这件事情?兰兰想着,就想起方力平来——方力平是她的两姨姐姐,想起方力平就想起她的舅舅——吕得秋来——又想起苟尔德——所有这些能够知道她身世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了人世,想来想去就想起一个叫什么DNA鉴定的方法来,这是她在外地打工期间遇到的一件事情—— 有一个和自己在同一个厂子里上班的广西人,一次接到一个电话,说有一家四川人二十多年前丢失了一个孩子,需要采血化验,进行DNA对比,如果能够对比成功,说明这个广西人就是四川人家丢失的孩子。 苟有志也看出了兰兰这一段时间魂不守舍,以为是心急想娘家就没有在乎,一个晚上,兰兰突然对苟有志说:“咋俩做个DNA鉴定了在‘同床’。”。 “为什么?”苟有志问。 兰兰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给苟有志:“说不定咱俩是哥哥和妹妹呢!”。 气急败坏的珍珍回到家里,左思右想,苟有志不能和兰兰结婚,这个事情得给兰兰说清楚,要不然以后怀孕了怎么办? 珍珍记得那年的一个夜晚,兰兰的妈妈要出嫁,她也去添箱了,凭着女人的感觉看肚子怎么这么大?她怀疑是不是有问题,就靠在身边摸了摸肚皮,悄悄的问: “有了?”。 “嗯!” “谁家的?”。 “你清楚,那夜我们俩正睡着被你撞见了。”。 珍珍回忆着,女人们一旦把握不好自己,就酿成一辈子的悔恨,一辈子抬不起头,就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 季节接近夏天,闲散的农民早早的吃过午饭,男人们吆喊着“挖坑”“掀牛”“修长城”,女人们呼叫着跳舞、唱歌、摆龙门阵。 人群向广场里流动着,珍珍远远的看见兰兰,招了招手,示意她到她家里来,兰兰心烦意乱地也不想去广场里,就顺便拐进了珍珍家。 “你不要生气,我问你”珍珍通过上一次的交流,发现兰兰并不好对付,就小心翼翼地说:“你晓得你是谁家的娃娃不?”。 “晓不得”兰兰装得一无所知。 “可能你晓不得”珍珍很有逻辑地说:“如果你晓得,肯定不和苟有志结婚。”。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你知道我的身世?”兰兰觉得心里一亮又瞬间暗淡下去。 珍珍闭上眼睛说:记得那年的一个夜晚,你的妈妈要出嫁,我也去添箱了,看见你妈妈的肚子怎么那么大?我怀疑是不是有病,就靠在身边摸了摸肚皮,悄悄的问:“有了?”。 “嗯!”。 “谁家的?”。 “你清楚,那夜我们俩正睡着被你撞见了。”。 兰兰听着想着,珍珍说的与别人的说过的话一模一样。 人——不讲虚言,鼠——不咬空袋。 兰兰又想起了四川人寻找被拐骗到福建的孩子,抽血鉴定的那件事情,认为还是相信科学,通过DNA鉴定了再说,农村人的话仅仅能够作为参考。 十多天时间,DNA鉴定结果出来了,确认苟有志与兰兰有兄妹血缘关系,并且需要解除婚约关系。 这个时候的苟有志已经一无所有了——结婚欠债将近十万元、粮食一干二净、老婆成了妹妹,他无法承受社会带来的欺骗,确实——人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况且这是人一辈子的大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父亲留下的钱都花完了,拉了一屁股的债,怎么办? 苟有志问武泽天:“兰兰与我父亲什么关系你以前一点都不知道?”。 “这种事情我哪里知道?”武泽天回答:“这个事情可能只有珍珍知道。”。 “可能兰兰早就听过这个事,她不能确定,所以没有和我‘同床’,”苟有志烦恼得直想砸了自己的脑袋“可这……”。 “可这啥呢?”武泽天说:“科学已经鉴定了,你还怀疑什么?”。 现在弄得苟有志身无分文,一个意想不到的“钱荒”又降临到他身上。 苟有志这时想起了父亲说过的六零年的“粮荒”,把人饿死了一层子,我们就是在挨饿的年代逃荒要饭到这里的。 “哎呀!我们这两代人,父亲受‘粮荒’逃荒要饭到这里,我现在‘钱荒’压身,该逃向何处?”。 “哪里也不去!”兰兰进门说:“咋们现在是一家人,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我要在暖湾村再找个婆家扎下根来,办一个大型养殖场——养牛、养羊、养猪。”。 “是一件好事情”武泽天说:“我发现暖湾村的男人个个出来唉声叹气的,没有一点‘精气神’,这么大的个村庄,不是我们一些婆娘支撑着,早就倒架了。” “说时容易做起来难”苟有志说:“任何事情正真干起来就困难很多了。”。 “你先说,在暖湾村再找的婆家是谁家?”武泽天鼓励:“先把你的人安顿好,再说发展养殖的事情。”。 “还会有谁家呢?”兰兰说:“珍珍家,我都叫她四五年妈妈了,命苦人跑到蜜州蜜不甜,跑到胶州胶不粘——我就这命。”。 “不要礼钱了?”武泽天问兰兰:“要,一定要,十万——养殖场启动资金,只要珍珍拿出十万元来,我就嫁给他儿子柳雨,不然我就在暖湾村另选女婿了。”。 武泽天鼓起掌来。 珍珍知道兰兰这么一说,心里既甜又酸,进门出门“哼哼唧唧”地唱着《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 “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血泪仇…… 珍珍唱着唱着就记起给柳雨打电话,打过去几次都没有人接电话。 柳雨自从和兰兰分手以后半年多时间没有回过家,他找到以前干过活的老板,说:“哥儿们帮帮我,我现在没有办法了——母亲不要我了、老婆不来了!”。 老板给他分了点小活计,让他慢慢干着锻炼一下,以后有能力了揽大活,就当个项目经理什么的。 柳雨没有理会珍珍的电话,倒头睡了,老板问:“谁的电话?是兰兰的吗?”。 “我妈妈的。”。 “好东西,连你妈妈的电话都不接”老板夺过电话反拨过去:“您好?我是你儿子的朋友,他刚才出去了。”。 电话里的声音很激动:“他回来了你告诉他,让他赶紧回来娶媳妇。”。 “嗯!嗯!!嗯——好的!”——挂了电话。 “我妈妈不知道犯了啥病?胡说八道的”柳雨骂骂咧咧地收起手机。 “你再问问,要说真的有什么好事!”老板推了推柳雨的肩膀。 “妈妈”柳雨语气委婉地问:“你说有啥事情?”。 “哎呀,我的老祖宗,你不接电话急死我了”珍珍在电话里气喘吁吁:“兰兰要和你结婚,你赶紧回来。”。 “那好,妈妈”柳雨在电话里安慰母亲:“我有一点小活,干完了就能领上钱,一定回来,让兰兰不要急。”。 老板开着“宝马”把柳雨送到家。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章 吃饭问题 回到家乡的柳雨很是兴奋了一回,他见到了兰兰,兰兰向他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要求柳雨不要再考虑出门,和她一起在家乡奋斗——她已经和武泽天做了很好的规划——流转一千亩土地种植饲草,除了供应自己的养殖场使用以外,余下的部分可以加工出售。 养殖范围暂时确定在四十头牛(其中二十头肉牛二十头奶牛),二十头猪(其中十五头肉猪五头产子猪),五十只羊(其中大羊二十只羔羊三十只);种植目标是百亩塑料大棚(种植辣椒、茄子、黄瓜、西红柿等等蔬菜,除了供应全村以外还可以运送到县城蔬菜批发市场)…… 柳雨听得一头雾水,因为他没有在意听,他的事业刚刚起步,他要承包大型建筑工程,比如:造价百万元的、千万元的、甚至上亿元钱的楼房、公路或者桥梁,带领一大批家乡人打工挣钱共同致富,他要成为暖湾村的首富,并且将来在暖湾村坐北向南建筑一处能够容纳全村人的二层洋楼,让家乡人过上温暖的日子,成为名副其实的“暖湾村”。 两个具有远大理想的人碰在一起,雄心壮志一样大,就是地点方位不相同,一个要在农村白手起家,一个想在城市拔地而起。 柳雨和兰兰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柳雨和兰兰结婚以后,始终没有商量统一意见,究竟都去城市发展还是都在乡村打拼,最后的决定是这样的—— 兰兰说:我就留在农村既照顾老人又帮助武泽天一起共同打拼养殖业,你还是去城市发展你的建筑业;如果我破产了你也有能力养活我,如果你破产了我也会养你的! 柳雨问:如果我们两个都破产了呢? “农村搞养殖和种植,有国家扶持资金、技术和一切原材料,成功的把握性很大。”兰兰说:“你搞建筑不是那么容易——自己跑项目、自己跑资金、自己买设备,抬脚动手就要钱,你哪里来那么多钱?”。 “也是”柳雨也感到这两年来建筑行业不景气——越来越不景气,但他还是火烧冬毛心不死,不试一试是心里不会善罢甘休的。 柳雨想去城里碰碰运气——跑项目、购设备、原材料,资金的缺乏已经使他寸步难行,无能为力时托人走后门贷款——至多贷给十万元——“她娘的,百万元的工程,十万元等于把一把盐洒进酱缸里。”。 三个月时间已经过去了,柳雨自己不但没有挣到一分钱,以前积攒的八万元钱也打了水票,就领着自己的工程队回到家乡,帮助武泽天和兰兰建筑养殖场、种植紫花苜蓿,除此之外还帮助暖湾村的个体养殖(种植)户建筑圈舍。 “武家寺镇暖湾村泽天种养产业合作社”的牌子挂起来,在噼啪噼啪的鞭炮声中露出全部面目,武泽天讲了几句话:“我们的产业合作社办起来了,有需要务工的人明天到办公室报名,根据个人的特长和能力选择,每天的工价也顺便商量妥当。大家不要怕,这几年风调雨顺,啥不长只是长草,是发展养殖和种植的绝好机会。”。 鼓掌声暴雨一样响起。 “武家寺镇暖湾村泽天种养产业合作社”的发展兴起,像一面旗帜一样召唤着徘徊在外的每一个家乡人,回到故乡脱贫致富建设家园。 暖湾村的秋天渐渐变凉了,塑料大棚里的各种各样蔬菜喜获丰收,大棚以外的庄稼长势喜人。 在“武家寺镇暖湾村泽天种养产业合作社”的一次会议上,董事长武泽天讲了发展农村产业的很多优势和发展前景,她说—— 农村的问题需要思考在农村解决,农业的问题一定要由农民解决;城市负荷不起农村和农民的重担——由以往的在城市里寻找经济来源转变为在农村发展经济基础,才是农村和农民的出路。 一座农业城市拿什么养活农民?吃财政领工资的人有多少?能消费多少?补充给农民的有多少?很显然,一座农业城市的生存能力还是少不了农村帮助和农业补助,缺少了农业和农村的帮助,生存在城市里的一些人就会挨饿,不要说发展的话,就连温饱也难以维持。 生活在农村的人一个月花个百十元钱也就过得了日子,城市生活就不一样的了,街道里走着想上个厕所也得花五角钱——一个月的生活费最少也得千儿八百元;城市生活的压力太大,显然也加重了农村生活的压力,两头都觉得累!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章 上城风暴 “上城风暴”的引发是经济发展的必然规律,而城市人口的饱和与超饱和也给城市带来了极大的影响;很多农村都成为“空巢”,也有的基本空了——或者留下很少的人——很多村小学都关门了,校园里的杂草比八月里的玉米杆子都高;城市挤得水泄不通,打工挣生活费的人把日工资标准降到最低线还是找不到活干,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似乎大把大把捞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回乡风暴”慢慢地吹佛,大量的大型建筑业在慢慢减少,同时机械化的大量使用,也使得劳动力过剩,劳动日值减少,这样,难免降低生活水平和标准。 从县城考察学习回来,武泽天站在马背山的山尾,俯视、远看、仰望,心里通透—— 农村人回到农村就有一种舒服和舒畅感——天高云淡、山高沟深、粮草苍翠、空气新鲜、气象清新、鸟歌花香,使每一个人都感到宁静和安详;没有城市里车水马龙的喧嚣、铜臭气息和虚伪面孔,使每一个人都感到紧迫和压抑。 柳雨和兰兰结了婚,柳风也觉十分高兴。 柳雨承包工程在外面狂荡了十几年,钱也没有攒下几个,就把年龄“狂”大了,不过,三十三岁——也不是太大的年龄,想必应该收心回家了。 武泽天看见苟有志搀扶着李梅花走出院子。 武泽天看见兰兰跟着婆婆——珍珍一起走出院子。 武泽天还看见王大爷跟着儿子王振也一起走出院子。 他们(她们)同时向广场走去。 广场上的音响器还在唱着《黄土高坡》的舞曲,一群女人跳得专心致志…… 远远的听见养殖场里牛“哞哞”的呼唤声,羊场里羊的“咩咩”声,养猪场里的猪在“哼哼”着…… 太阳降到很低的西方,把树木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武泽天慢慢地走下山坡,脚下的绿草红花鲜艳欲滴,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黄花,放在鼻翼边嗅着,嗅着…… 武泽天又慢慢的坐下来,看着夕阳余晖,不忍心离开这壮美的景色,城市就没有这清亮亮的蓝天、绿莹莹的水草和红艳艳的晚霞…… 城市经常给人一种雾蒙蒙灰沉沉的感觉,似乎经常生存在烟雾之中,呼吸着烟雾,要不是这样,那些人为什么出出入入会戴个口罩? 想到这里,她想起了儿子女儿读书和丈夫工作的城市,就是这个样子,她觉得自己留在农村的想法是合情合理的,农民就是在农村“抛土吃”——她始终如一对城市有一种忌讳。 又一转意念——武泽天想——这些都是不能隐瞒的事实,可是,丈夫和儿子女儿都生活在城市,城市人生活得也很滋润——男人们西装革履,女人们花枝招展;城市的白天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夜晚的城市更加的扑朔迷离令人神往——霓虹灯闪烁出天堂一样的境界—— 丈夫生活的城市属于省城,楼房高耸如云简直戳破了天——站在楼宇的顶端,似乎能用手够着云彩;从楼顶往下看,路面上的人影车流蚂蚁一样的“瘦小”。 武泽天去城里看望丈夫,她的“恐高症”就犯了——条件反射似的犯了。丈夫蒋欣现在是局里的党委书记,是去年从副局长的位置上提拔的,蒋欣的办公室在21楼,她每次去提前在楼下打电话,把蒋欣叫下楼,或者让蒋欣来“接”,只有蒋欣陪着上下楼,才感觉到踏实,也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蒋欣在身边,他们可以手拉着手——这是一种在大城市找到“存在感”的最好方法。坐着电梯一直上升,有一种眩晕的感觉,每一次乘着电梯上下一来回,坐到凳子上,就感觉到永远在上升或者尽管在下沉…… 武泽天每次去看蒋欣,就选择星期六,这样就能利用星期天在一起逗留两天时间,他们可以转一下省城的公园——兰山公园、西湖公园、滨河公园、水上公园、白塔山公园、吐鲁沟公园、兴隆山公园、五泉山公园……她喜欢转公园,只有公园才能和农村的山林相比美——虽然农村没有河流湖泊——尽管比不上儿子和女儿读书的地方——广西大学和广东中山大学。 至于儿子女儿生活的城市,想象一下应该和丈夫蒋欣的城市一样,都是省会中心城市——这就是从儿子和女儿发来的图片上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城市与城市的相同点就是高楼夹杂着细线一样的街道,而区别大概只是经济方面的富裕与贫穷的差别。 夜色掩埋了所有的景物,武泽天收回思绪,她该回家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章 种养产业合作社的董事成员们 在组建“武家寺镇暖湾村种养产业合作社”董事会成员的过程中,武泽天有一个重大发现:就是在所有得到精准扶贫贷款的农户中,执掌家庭经济大权的女性占40%、男性占60%;没有把精准扶贫贷款胡花乱花的农户中,女性占90%以上、男性占40%以下;没有把精准扶贫贷款按照《使用合同》但用在必须要用的地方的农户中,女性占98%、男性占90%;把精准扶贫款用在毫无任何意义方面的农户中,女性占1%、男性占10%…… 武泽天虽然出身“地富家庭”,但是那个时代造就了她成为文盲的“罪魁祸首”——她去学校只读了半年书,是个文盲,所以这些数据和比例都是兰兰一手推算的,第一时间她吸收兰兰为董事会秘书兼财务主管。 嚷嚷闹闹着嫁给柳雨而成为珍珍儿媳妇的兰兰,只所以一口要了十万元彩礼钱,不是为了把身无分文的珍珍、柳雨母子“逼上梁山”,而是兰兰知道珍珍把申请到手的精准扶贫贷款还死死地攥在手里,就是添凑着要给儿子柳雨娶媳妇,她再把自己母亲申请到的精准扶贫贷款从母亲手里“骗”回来交给柳雨,作为一笔彩礼钱,这样就圆满了,也没有给珍珍太大的经济压力。 在兰兰确认自己与苟有志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以后,回家与母亲商议:“妈,其他的事情你都知道,我不多说,我还是要在暖湾村找个婆家——暖湾村地方好,是我见过比较好的农村,况且那里的人我十分熟悉,你得给我陪嫁品。”。 “我把你养到三十岁了,没有靠你花过一分钱,你还要陪嫁品”兰兰的母亲擦着泪说:“你出嫁哪里是你的选择,我没有意见,你恨不得叫我刮锅涮碗,你叫我还活不活?”。 “妈你正好说对了”兰兰突然抱着母亲嚎啕大哭,她哽哽喑喑地说:“妈——你就是我的‘嫁妆’,我要把你也带过去,不这样做,我走了你是多么的孤独甚至伤心。”。 出嫁那天,兰兰和柳雨的婚礼虽然很简单,但还是来了二百多人贺喜祝福,亲戚朋友、乡党邻居都很惊讶,暖湾村家家户户的红白事情少不了当管家的武泽天把放喜炮的人挡住,说:“炮不要放,咱们问问兰兰只身一人,为啥没有嫁妆?”。 兰兰指了指母亲:“这就是我的嫁妆”。 于是,大炮小炮花花炮、方炮圆炮冲天炮一起点燃,炮声震得对面山坡尘土往下掉,对面山坡的回音互相来往、互相碰撞、互相回应,不知情况的人还以为这里是正在拍摄《南征北战》电影的第一现场。 武泽天和珍珍立刻从两边把兰兰母亲搀扶到上房里,陪着姑舅一起就餐。 结婚以后,兰兰把母亲安排在暖湾村种养产业合作社的一间房子里,让母亲给牛场的牛添草、饮水。打扫卫生。 通过对精准扶贫贷款农户的调查了解,武泽天定出这样的政策:愿意入股的入股、愿意私自养殖的私自养殖、愿意把钱有偿借给合作社的也行,根据各自的决定。 “吴德,你的精准扶贫贷款呢?”武泽天问:“我得把你这个人好好帮助一下。”。 “我……我……借给方力平了”吴德吞吞吐吐地说:“等于白白送给她了。”。 “没有去要过?”武泽天问:“方力平也没有自觉找你还钱?”。 “要是要过”吴德低着头回答:“方力平说要顶账。”。 “顶啥账?”武泽天有些不解。 “我……我……”吴德满脸流汗像站在暴雨中:“我陪方力平睡了一个月觉。”。 武泽天脸上罩起一层鄙视和不屑一顾的云雾,但瞬间就消失了。 “我想来你的合作社打工”吴德已经在低声下气。 “行啊!明天来报到签订劳动合同”武泽天说完转身离开。 这天中午吃过饭,武泽天来到胡硕家里,胡硕的母亲正在炕上缝补着胡震的一件衬衣,看见武泽天进屋,急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把被子向炕后角卷起来,招呼她坐在炕边上。 胡硕端来做好的午饭,放在面前让武泽天吃,武泽天说她已经吃过了。 吃饭过程中,武泽天问胡硕和胡震:“你家的精准扶贫贷款可以入股、可以私自养殖、可以把钱有偿借给合作社,怎么做都行。”。 胡硕低头吃饭不说话。 胡硕母亲放下筷子说:“这钱胡硕拿去说用钱生钱,跑到吕家庄村乏驴坡社‘摇’了两碗子‘单双’给‘摇’光了。”。 “生成别人的钱了”武泽天很想搧胡震两个耳光,看了看胡硕可怜的母亲,说:“这钱三年以后要还的,胡硕你就把你弟胡震领着去种草,行不?”。 胡硕放下碗筷把武泽天送出家门口,说:“武姐,我这就跟你去报名签合同。”。 武泽天心里明白,柳烟把自己的精准扶贫贷款交了大女儿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有两个女儿正在读高中,就什么话也没有问,直截了当地说:“你改变一下种植方式,种上十亩左右的地膜洋芋,估计能收入三四万元——挖洋芋卖洋芋时大家帮你。”。 武泽天回忆过当初的这些过程,觉得很累——这一阶段她马不停蹄日夜不安,整个人廋了一大圈,以前的衣裳穿在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男式大背头”也像塞过炕眼门,她已经顾不了多少,就用右手指头当做梳子,向后顺着理了几下,倒头睡着闭目养神。 这时候,兰兰进来了,武泽天又起身坐直,她知道,兰兰来找她必定有重要事情。 兰兰看到武泽天家里乱七八糟的,似乎几个月没有整理过,就帮着整理被子打扫屋子,不一会儿,整个屋子焕发出干净清爽的状态,她又给武泽天的炉子生着了火,一种温暖舒适的意境慢慢产生。兰兰这才说:“武姐,英英就是我姐姐,这个你很清楚,让她来咱们的养羊场给羊添草、饮水、打扫卫生,行不?”。 说话间,兰兰已经架在火炉上的一大铝壶水“呲呲啦啦”响着,她说:“武姐,来洗洗头就精神了,看你的头发都乱成鸡窝了,哪里还像个董事长的样子。”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章 乱点鸳鸯谱 武泽天像个听话的孩子,顺从地洗着头发。 兰兰接着话题说:“就算我求武姐了,给我姐姐英英找一条拉扯孩子的收入。”。 武泽天擦着头发上的水回应道:“这个完全可以,你应该把你姐姐和姐夫两个说合说合,再走到一起才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我已经给我姐夫打过电话了”兰兰补充说:“他们已经复婚了。”。 “啊!”武泽天惊喜得跳起来像个孩子似的一把抱住兰兰在地上转了几个圆圈放下,说:“好一个兰兰!”。 “我还有一个想法”武泽取过茶罐罐和茶杯,拉开准备和兰兰对战的架势:“男人喜欢喝酒,咱们女人喝茶。”。 “啥想法?”兰兰急不可耐:“你就不要给我卖关子了,急死我了。”。 “我合计过,咱们办的武家寺镇暖湾村种养产业合作社能够解决五十个闲散劳动力”武泽天喝着茶,突然觉得缺少了什么,就笑着跑进厨房里,端来一盘油饼,笑着讲着—— 有一个女婿去看丈母娘,丈母娘烙了一片油馍馍放在灶头上,就跑到上房里把炉子火生着让女婿喝茶,坐着和女婿拉话,一会儿说“他姐夫,你喝着吃”,女婿说“姨娘我喝着呢”,一会儿又说“他姐夫,你吃着喝”,女婿说“姨娘我喝着呢”,等到女婿走了,到厨房里看见放在灶头上的油馍馍,自己笑得不行了,还埋怨女婿:“他岁老子不说明白,只是个的‘喝着呢喝着呢’”。 “我不是你女婿”兰兰笑得前仰后合。 这个时候,柳风进来了,他不知道两个女人笑什么,很习惯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火炉旁,又起身拿起茶罐罐倒掉废茶叶再坐回来。 柳风自顾自熬着茶,喝下一口“嗯,干部家庭的茶就是香!”。 “啊呀武姐”兰兰看着柳风十分贪婪的样子想笑又没敢笑,用右手捂着嘴,把脸转向武泽天:“你还有个啥想法,说说,我都急出病来了。”。 “就你急”武泽天笑着:“一个月结两次婚。”。 兰兰这才低下头,用两只手捏弄着她的两条长长的发辫,显得极其羞涩。 柳风把喝进口里的茶水笑着一拧身喷吐在地上。 “柳风”武泽天揶揄道:“见你嫂嫂咋不问新婚愉快?说一千道一万,你哥柳雨送给别人当儿子了,血缘关系还在。”。 柳风用手抬了抬兰兰勾着的头,说:“还害羞了,你给我抓紧时间‘愉快’个侄儿或者侄女。”。 兰兰伸手握拳,照着柳风胸前打了两下:“你少臊人。”。 这个时候,兰兰突然想起小叔子还“单着”,就又用拳头捶了两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武泽天:“武姐,你看我们柳风年龄也大了,你给帮个忙找上一个。”。 武泽天突然想起柳风想过要娶英英的事情,就说:“干脆你俩来个‘姑舅亲’,行不?” “……”兰兰一头雾水,她不明白武泽天说的“姑舅亲”指的是什么。 “也行!”柳风说。 听了柳风的“也行”就直接把兰兰掉进烟雾之中,迷糊得醉汉一般。 武泽天从柳风“也行”的回答里也听出一些“门道”,她知道——柳风对英英本人十分满意,就是在英英有两个娃娃的问题上徘徊,虽然以前苟尔德不同意这个事情,她自己也觉得与事实不符合——毕竟英英和女婿的关系还好——苟尔德也抹不下面子让女儿和女婿复婚——苟尔德绝对不是糊涂人。 现在,苟尔德已经撒手西天,英英已经和丈夫复婚了,武泽天自然而然想到了梅梅——武泽天想到把梅梅与柳风“说合”,也是自然天成行善积德的好事。 从柳烟与柳雨这里说,方力平和兰兰之间既是两姨姐妹,现在又是妯娌关系——兰兰曾经说过,她不认方力平和吕刚吕强这样的表姐和表兄,血缘关系不是一句“不认”就能够消失或者断裂——打断骨头连着筋。 从柳雨与柳风这里说,如果能够成功——只是如果,梅梅和兰兰之间即是妯娌关系(嫂嫂还是嫂嫂)也是姑嫂关系(兰兰就是梅梅的上门亲——柳雨本应该叫孙雨——这就是所谓的“姑舅亲”),而柳风就成为兰兰的妹夫。 这是不是在乱点鸳鸯谱?——武泽天想着笑了。 兰兰听着武泽天的解释,渐渐的走出云雾,她说:“武姐,你的大脑太厉害了,把关系理得这么清楚,我咋一头糊涂糨子。”。 “就这样”武泽天说:“这个任务交给你——兰兰,成不成为你的妯娌(弟妹)或者成不成为你妹夫,是你们努力的事情。”。 “……”柳风和兰兰都在沉默中——或许在极力思考这件事的利弊。 “你们弟嫂俩——当时仅仅是这个关系——都是秘书”武泽天解释:“柳风是村委会的秘书,兰兰是咱们董事会的秘书——你们弟嫂俩可不能私下乱来……”。 “武姐,你把心好了”柳风说:“不论如何也不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能把母亲当做‘嫁妆’接过来照顾,同时跟着我二哥好几年还是选择没有远走他乡,兰兰嫂在我心里已经很高大了,让我很敬仰——看一个人就是看是不是尊敬父母、是不是具有良心……”。 柳风的话使武泽天很受感动,武泽天补充着说,兰兰和以前已经判若两人——不是原来的兰兰了——造就一个人的“好”与啥有关?我认为与同事朋友和生活环境有关——“跟啥人学啥人,跟着巫婆学跳神”——就是这个道理。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时,三个人这才散去——各自回家。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章 惠民政策真的好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这里刮过/不管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这是从武家寺镇暖湾村小学里传来的歌声。小学的高音喇叭绑在学校南面高山嘴上的一棵柏杨数叉叉里,地理位置高、声音也洪亮,歌声犹如炸雷一般向四周 “辐射”开去震耳欲聋,紧接着的高音又被对面的山坡连续不断地“碰”回来“碰”回去,如此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有一种几十个人在抢着唱歌的效果,把一首动听的歌“碰”成碎片。扩音设备极高的分贝音量显得有些扰民……这已经是一种习惯——每当这个时候的音响“吼”起来,全村的人们都知道学校的小学生已经做完了课间操,小学生的课间操就在第一节课后九点,这种“吵”声大家已经习惯了,更习惯的是每当学校的歌声传来,大家都知道现在是早上九点以后。 武家寺镇暖湾村小学坐落在村子的南面,坐北面南,方方正正的淡红色砖墙包围着东四排西四排学生教室和教师宿舍,远离广场和农户,校门口紧紧地“粘接”在公路边上,是一片幽静的乐土。 武泽天听着歌声,回到家里,她要在家里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休息、思考和总结——暖湾村由国家投资集中扶贫整村推进的第一次,是属于分配到家庭个体的“散养”方式——十年过去了,几乎没有一例获得成功,主要还是家庭个体的“散养”难以管理、没有重视学习先进经验和先进技术、更重要的是没有治穷致富的思想意识。 武泽天回到家里,冰锅冷灶一片狼籍,她提保温壶——轻轻的,拔开塞子看看,里面空空的没有一滴水,她放下保温壶,取来电杯子,想熬一罐子茶,浓浓酽酽的——解解乏提提神。 打开自动上水水龙头,灌了差不多的高度,放入超量的茶叶、冰糖、枸杞、桂圆一类,闭目养神中,听着茶壶里“哧哧”的响声,自动调节开关“啪”的响过了。 她倒出色泽鲜艳的茶水——娇小玲珑的纸茶杯一一“一字儿”摆放着——一共八只,全部倒满,为的是温度降得的更快。 然后一只一只按顺序一一喝干又一一的倒满,如此循环了三次,她才觉得胃里不怎么缺水了! 她的思维还在先前美丽的风景的激动中,武泽天便坐定在单人沙发里发呆——不是发呆,她在回顾这次外出考察的收获,并且与2008年实施的一次全村性的种植养殖项目相比较,那时候属于小打小闹,单家户养,场地、设施、规模、技术各方面根本没有到位——甚至相差甚远,失败是必然局势。 那年,苟尔德刚刚接任村党支部书记,把村委和党支部委员——“两委”搞得红红火火、热闹非凡、史无前例。 苟尔德走马上任了。 首先更新党支部支部委员——“踢”出老的、不学习不参加组织生活会的、拖欠党费的党支委员和党员,调查、了解、培养入党积极分子,更新党支部支委成员新鲜血液; 其次考核村上各项工作指标的完成情况,准备下一届村主任选举人选和上下级的联络与协调工作; 再次做好更换村文书的准备工作——查找会议记录是否有缺陷、资金流通是否有漏洞、工作报表是否符合上报要求等等不应该有而且必须有的问题; 最后考核各社社长——不听话的、意见不统一的、做事鬼鬼祟祟的,该批评的批评、该补充的补充、该更换的更换。 ——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直烧得百姓心里发慌,小干部们颤颤惊惊——一场惊天动地、黑云压城、雷厉风行的干部工作疾风暴雨式的展开,紧接着大会小会社长会、社长家长群众会开得不亦乐乎——主要宣传党的富民政策——从种植和养殖两手抓起。 苟尔德根据上级政府的战略部署,结合当地的经济和资源优势,要在暖湾村开展种养结合试点,然后向全乡(当时还没有“改乡换镇”)推广覆盖。 通过调查走访,暖湾村四个合作社240户农户,按照“猪、牛、羊——家家有产业、有保障、有收入” 的原则全面启动,迅速发展。 农户根据养殖技能和喜好自己报名,社长登记在册,一式三份上报村委和党支委,通过村民委员会会议讨论,以“先扶贫穷的、勤劳的、有一技特长的为主和扶贫先扶志”的主导思想开展“首发式”工作。 苟尔德召开村民大会,会上宣布:本次扶贫猪(长白山多仔)、牛(美国苏来克)、羊(小尾寒羊)三种养殖种类,按品种由乡村政府结合统一调拨统一投放,价格确定,养殖户填写《暖湾村种养合同书》和《资金优惠贷款条据》,政府支付三年利息——也就是“贴息养殖贷款”。 会议刚刚结束,农户家长潮水一般涌向社长家院子,把社长家的院落一下子挤了个水泄不通,拥拥挤挤、争争吵吵、推推搡搡,闹成一窝蜂。 “我是养猪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是养羊的” “我是养牛的” “……” “一个一个说我登记。”一社社长拿起笔,翻开笔记本。 “这个上报到村上还要审查,”社长做了进一步的解释:“比如不够贫困标准的,懒汉不爱下苦的,要等村上和上级批准,批不批准我说了不算。”社长严肃认真的说。 于是,有的村民掏出纸烟塞进社长嘴里,不经意间“吧哒”一声,汽体打火机就叩燃了,“社长,你把我的事情操个心么。”。 于是,社长两只手的指缝里全夹满了烟,有的人见社长指头缝里没地方夹了,就直接把烟架在社长耳朵上,有的干干脆脆整盒烟丢在炕头上……霎时间炕中心堆起“烟”的山脉,社长根本没有顾得上看谁放了烟。 于是,登记造册的社长两只眼睛看不过来、两只耳朵听不过来、甚至两只手忙不过来……上房中心位置桌子上的座机“叮铃铃……叮铃铃”吵个不休,社长拾起听筒偏了头把听筒夹在脖子里,这才把左手“解放”出来……电话里传来的都是申请项目招标的——一波接着一波的电话,社长也弄不清楚是谁打来的。 村民们向往富裕渴求致富,面对项目的实施兴趣盎然。 苟尔德刚刚在村委会办公室的椅子上安稳屁股,他想喝一口水,看了看茶杯,文书柳风的就替苟尔德熬起了茶。 苟尔德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而且连续不断的响—— “姑父,这次扶贫项目你一定给我弄上!” “大爸,这次我要养的是小尾寒羊!” “苟家爸,我要养美国苏来克牛!” “苟家爷,您一定给我弄个长白山多仔猪娃!” “……” 苟尔德感到有一丝的烦躁,真是“不当乡爷没酒喝,当上乡爷啰球嗦!”,他没有挂掉电话,而是把听筒慢慢的放在旁边,任凭他们在里面乱吵。 苟尔德抿了一口柳风倒好的茶,称赞:“这茶很香!”。 “苟家爸,是您讲话讲的时间太长了,口太干了。”新上任的村文书柳风满脸堆笑的说。 “嗯,你这个鬼娃子表现不错,就写一份入党申请书,下一回我去乡政府交给党组织,年轻人嘛,要积极努力向组织靠拢嘛!”。 “嗯!嗯!!嗯!!!”柳风频频点头“谢谢苟家爸栽培!”。 “看来,现在的人发家致富的欲望还是很强烈。”苟尔德喝干茶杯放下说:“这些指标远远满足不了村民们的愿望。”。 柳风又把苟尔德的茶杯添满了,如此三番的添满了。 “这次扶贫,咱们村要搞个活动”苟尔德把柳风叫到眼前:“采取欲擒故纵的方式宣布村上批准的扶贫对象。”。 “怎么个欲擒故纵法?”柳风有些发呆。 “就是先公布一批已经给咱们送了礼的人”苟尔德很神秘的说:“这样就有人来找你找我拉关系走后门了——记好了,这事只有你我两个人弄。”。 “明白了”柳风兴奋的点着头——他是刚刚选拔上来的初中毕业生。 “不要随口给农户答应事情”苟尔德给柳风交代:“一切事情要在会议上决定,要知道在村上,党支部书记是说一不二的绝对权威。”。 “……”柳风对苟尔德的老谋深算非常佩服,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发展农村种养产业的会议开过不久,有一天,苟尔德走出办公室的门,“哼哼啦啦”的唱着,踱着八字步,用手向上捋了捋大背头(顺便擦了擦额头的汗),就背着两手站立着,眼朝一个方向看去——这几年他习惯性的朝那个方向看。 苟尔德站立着看了一会儿,依然背搭两手迈着八字步缓缓前行。 暖湾村村委会办公室前边走过就有一处涝池,涝池的边缘高而长,呈半圆弧形,任何时候都有清爽的风吹来,是乘风谝闲传的好地方——有人把这里叫做“暖湾村闲话中心”。 吃过午饭的村民们大都来到“闲话中心”——乘凉、谝闲、消食,浪费一段时光。 苟尔德把背着的两手转变为把两手叉在腰间,高仰着头,像看着西山也像看着西天,然后扭着不胖不瘦的身材旋转360度,一切景物和人物都摄入眼中——他要看清楚经常来这里乘凉、谝闲、消食的人都是谁,这些人为什么见了村干部连个招呼都不打?——真是“不把村长当干部!”。 双手叉腰的姿势时间太久了也许很累——特别是两个大拇指豁口发疼,苟尔德又变换过来另一种姿势——把两条胳膊箍在胸前,这是他赢得党支部书记大选以后的第一次“自由亮相”,他想有人见了他会嘘寒问暖、低头哈腰、毕恭毕敬,挡得他寸步难行——而结果并不是很乐观,于是,他扎出各种姿势来,显示了一番。 通过第一次不紧不慢的“亮相”,苟尔德也“体察”到了一丝的不安和不快——“不满意自己当这个支部书记的人还不少呢!”。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章 致富 傍晚时分,一群小学生放学以后,握着沙包(一种布缝的圆包里面装上细沙子,拳头大小,可以用脚踢用手抛,是一种体育锻炼用具。)去踢沙包,一遍又一遍唱着歌谣—— 会干不会干/村东往西看//东边有支书/西边抓坏蛋//武家分猪肉/猪婆不下蛋//寒羊产双胎/胡硕扩羊圈。 “这是谁编出来的歌谣?”苟尔德想着也想不起来,他狠狠地在心里骂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苟尔德慢慢的走过去,他怕惊动了小学生玩耍,在正唱的一个女孩子身边蹲下了,问:“狗娃,谁给你教的?”。 “不说”小女孩只顾踢沙包,眼睛看都不看。 “说——说了给你们家给低保。”苟尔德认得这个孩子是谁家的,他知道这家子这次又在申请低保。 “不说”小女孩说:“你是坏干部,只有给有面子的家庭给低保。”。 “是不是你们家长说的?”苟尔德大声的问。 “不是,不是我们家长说的。”小女孩哭起来。 “你一个老大人没球干的,惹得岁娃娃哭。”李梅花提着塑料蛇皮袋要走承包地里,路过小学生玩耍的地方,看见苟尔德正在哄小女孩。 “现在的这些大人不正面正确教育娃娃”苟尔德显得很委屈:“编着歌儿骂人。”。 “骂谁?骂你?”李梅花转身要走,又回头问:“你好球的慢,好了没人骂。”。 “……”苟尔德勾了头,不再说话。 苟尔德看到村民们一个一个的去了自家的承包地,涝池边上只有剩下他一个人,他是不是已经“脱产”了?他羡慕集体大生产时期的党支部书记,那才气派,简直比脱产干部还脱产干部,陪上级领导坐小车、搞视察、听报告,哎,现在这村干部在群众眼里算个什么?于是心里产生一种孤独与欲望感,他想不起要干什么?干什么最好? 苟尔德要用权利树立威信,要杀鸡给猴子看,要让心里不服气的人鼻子呛一回烟。 苟尔德想起了目前要办理的一件大事——就是一年一度的“全县发展经济治穷致富先进集体和个人表彰大会”就要开了,每一个村要一个名额,暖湾村的还没有确定下来,应该上报谁,自己心里还没有决定,他在思考—— 女人中:珍珍、梅梅、方力平——三选一; 男人里:吴德、胡硕、王克洋——三选一。 他——苟尔德把女人圈子确定了武泽天,毕竟没有在养殖过程中出现特色和成绩,没有说服力,会产生很大的意见的,但是他必须亲自要看一回的。 苟尔德点燃一支纸烟,左手捉着放在左口角,翘起嘴角闭着左眼,慢慢的吞吐,腾出右手慢慢的翻看各社送上来的评选材料,陷入沉思—— 各社的上报材料不能确定,他怕社长们弄虚作假,应该自己根据上报材料先去明察暗访一下再确定,不然村上上报了,上级突然来检查验收,不好交代。 一支烟吸完,苟尔德丢了烟屁股时,看见了武泽天这个名字,他决定要亲自到武泽天的猪圈里看一看。 武泽天申请了一头产仔猪,得到了村委会的批复,她的这头产仔猪是与美国的壳斯克杂交的——反正是一头猪,与咱们正常养的过年猪没有什么大的区别,进到她的猪圈就得按照她的喂食方法喂养——她不想给这头“品种猪”惯上什么坏毛病,不就是“三年五窝猪娃”吗? 这头“品种猪”可难伺候了——起初拉稀,叫来的兽医说水土不服,又是消毒又是灌药,整得三天两夜没得休息。 武泽天有时候很生气,养了半辈子过年猪,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这还罢了,好不容易养过半年时间,资料上还介绍说“提前发情,早日产仔,快速致富” ——全都是“灌洋米汤”,观察了一个月根本没有丝毫“发情”的迹象,就又是请兽医诊断又是打“催情药”,根本没有一点点反应——“这是怎么回事?”武泽天无可奈何。 眼看着一个年头就过去了,“品种猪”长得肥肥胖胖,根本没有记得“发情”是怎么一回事,从购买成本、医药治病到吃食用料,一路算下来“搭”进去的接近万元,还指望发家致富呢?“致富个鸟”——武泽天想。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章 猪养起来了 苟尔德去了武泽天的猪圈,一头母猪体型高大,肥肥胖胖——是年头节下宰杀的好东西。他希望在猪圈旁边见到武泽天——这个身体高大、丈夫在外、独身在家的少妇。 他——她——苟尔德的愿望在脑海里一闪就消失了——他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武泽天不是那么轻易“上勾”的女人,就不好办了,如果武泽天“识好歹”,那么这次的“先进个人”就“非你莫属”了,于是,苟尔德“吭吭”地干咳嗽了两声,又干咳嗽了两声——没有一点动静——或许武泽天不在家——他想。 在苟尔德离开武泽天猪圈三五米远的时候,听见武泽天家的大门“哐啷”一声打开了,苟尔德想转身走过去,见武泽天背个塑料蛇皮袋看也不看他就朝相反的方向走了,他心里泛起无名的失望或者是痛苦,于是,他一个急转身——装着没有看见,在心里直接骂道:“哼,就你男人挣的那两个死工资,还不够我苟尔德一月喝酒,能什么能?”。 年终时,武泽天决定宰了这头猪,把肉分给大家吃——尝个鲜——尝尝“品种猪”啥味道?“十大姐妹”家家户户用秤量了一下后就拿走了。 “这么大代价的猪肉,谁送得起,大家拾柴火焰高,吃了肉多少付上些少亏些本。”珍珍呼吁大家。 苟尔德想走回村委会办公室稳定一下情绪,消消刚才激怒了的怨气,转眼又想,顺路到胡硕的羊圈里看一看。 且说胡硕在扶贫项目中争取到了一对“夫妻羊” ——小尾寒羊,这种羊原产于高寒地带,能够适应当地“温寒干旱地区”生存,善于攀爬陡山,觅食多种野草。 自从拉来“夫妻羊”,胡硕买了《养羊手册》《羊病防治手册》和《种羊繁殖保胎保养》三本书,在灯泡下不间断的读了三个月,基本内容了解了,然后就再到乡兽医站去,向兽医虚心学习探讨畜牲养殖技术知识。 同时胡硕学习了养羊(猪和牛)的全部理论知识,很有实践性的运用于自己的养羊工作中,事先购置了针头针管、临时预防药物(包括急性和慢性解救),并且了解了一些“羊把式”及时搭救羊命的“土药方子”。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任何事情需要准备妥当,不至于事情发生时显得手忙脚乱。 “屎爬牛得到了一泡热牛粪” ——有人调侃胡硕和胡震。 胡硕的“夫妻羊”真正实现了“一年产两窝,一窝产两只(最少)”的目标。 很多很多养羊专业户的“老口诀”是——“母羊生母羊,三年五只羊”,而这种“小尾寒羊”的产羔“量”则是——“母羊生母羊,三年一圈羊”。 现在,胡硕的羊圈里已经有大小十六只羊,原来养两只羊的圈显得太小太小。 胡硕晚上躺在炕上,盘算着三年以后最少会发展到三十至五十只羊,他得先处理掉几只羊作为建设羊圈的资金,再请一个匠工,计划在庄后空闲地上建筑一处具有规模的羊圈,要分开怀孕羊、待产羊、无羔羊、待售羊和羝羊等几个圈,以防止互相干扰和影响。 胡硕养羊发家了,还以养殖户优秀代表身份参加会议,受到乡和县两级政府的表彰奖励,在村委会组织的经验交流会上向其他养殖户作了十多次演讲。 胡硕是暖湾村这次扶贫工程中唯一一个养殖成功的人,而他的成功秘密就是——干一行、爱一行、学一行、钻一行,才能成功一行! 参加过表彰大会和演讲会三个月以后,胡硕突然间把所有的羊都出售给了外地的养羊专业户,大家都觉得很不理解——胡硕在先进表彰大会上说话时溅出来的唾沫星星还没有晒干呢?! 不理解归不理解,反正胡硕把羊全部处理了——后来,武泽天听兰兰(兰兰娘家在吕家庄村)说,胡硕在吕家庄村乏驴坡社赌博时输了很多钱,羊都顶了账——账还没有顶清——兰兰这样说过。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章 种养产业的发展 一次种养产业的发展,成功的人虽然很少但是总归还是有成绩的——真正算得上的成绩,那就是经验教训。 如果失败者没有吸取经验教训,那么这种失败将是无可挽回的、十分惨重的、难以弥补的;如果失败者在失败以后及时总结失败教训,那么这种失败只是交了一次学费;而胡硕在养殖小尾巴寒羊的过程中是交了学费的——他买专业书籍认真阅读、请教兽医师傅、预购预防疾病药物……但是,胡硕没有守住“财”。 经济大潮滚滚向前,大浪淘沙中有的人在大浪里捞到了大鱼、有的人只捕到了几只小虾、还有的人呛了几口水…… 听到发财暴富的人,每一个人都会眼谗心痒,挥臂一搏,尽快过上富裕幸福的生活。 武泽天杀了“品种猪”分肉的事在村子里传扬了好一段时间,紧接着就是胡硕进城领奖、上台演讲和用所有的羊顶了赌博账。 自从“改革开放”和“土地承包”以来,“科技农业”种植的运用推广——农用地膜覆盖提高了单位面积产量,农民的生活有了实实在在的保障,在相同的土地面积上种植的粮食除了保证吃喝以外还能粜出一部分粮食,多多少少补贴一下家庭经济支出。 农村经济发展的尝试在多次失败的基础上需要总结经验砥砺前行——包括科学种植和养殖、包括外出打工和创业、包括供学生和建房子——都需要获得资金和支出资金;然而,时下偏僻、贫穷、落后的农村,经济的发展依然是农村农民需要解决的大问题。 “打工”已经成为农村农民改变经济状况的基本出路。 每当春播结束、或夏收完毕、或冬藏妥当,都会看到一群一阵的农民工背着铺盖卷涌向车站,他们(她们)的眼里充满着泪水、心里装满着希望——农业使用的化肥、学生上学的学费、家庭支出的零用,一切都要在农闲时间挣回来,否则,家庭经济就无法运转——需要运转就得借债。 这个时候夏收刚刚完毕,一部分人就心急火燎地出门了,特别是那些考虑学生开学而学费还没有着落的家长,更是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知所措,或者丢下家里的活计匆匆出了门。 中午以后,苟尔德照例从村委会办公室里走出来,正正规规的走着,背搭手低着头,谁也揣摩不出他在想什么,“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把他从沉思中惊醒,他抬起了头,看见柳烟家门前站着好多人,他不明白这里发生什么,定定的站着听了一会儿,总算听出一点眉目来——柳烟家“暖”大学生。 一个记忆突然从苟尔德的脑海里跳出来——柳烟是暖湾村里最穷的人家,三个女儿——实实在在的“纯女户”,跑过“计划生育”受过罚,家里穷的叮当响,不知道拿什么供孩子上的学——只知道一个男人一年四季在外打工不进门,家里的耕种、拔碾、收装都留给女人方力平,忙的天昏地暗——头发蓬乱一脸汗水、衣着不整、精神欠佳,刚奔四十的人看起来已经过了六十岁…… 武泽天绕过涝池边沿走过来,看见苟尔德低着头在想什么,就问:“苟书记,站在这里想什么?”。 “没有想啥啊?”苟尔德慌忙抬起头,似乎要掩饰什么:“你刚才从那里过来,有啥事情吗?”。 “是柳烟在‘暖’学生”武泽天兴奋地说:“其实是大家伙儿要帮助他一些钱,大女儿考的大学,在我们暖湾村属于最好的大学。”。 “哎——这么厉害?”苟尔德说着看着武泽天一扭一扭的屁股又看看两个及不安分的乳头补充一句:“确实厉害。”。 “状元之家——一个大学学生两个高中学生”武泽天被苟尔德看得不好意思,侧转了身子,说“经济困难相当大,你一个党支部书记不也去看看,帮着解决一下困难吗?”。 “帮啥帮?”苟尔德慢条斯理的说:“现在各种各的田,各挣各的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嘛!”。 “……”武泽天听着心里厌恶起来,转身就走。 “你——你……”苟尔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好几次也没有“你”出下文来。 武泽天立住脚问:“你什么?”。 “你——你……别介意。”苟尔德吞吞吐吐:“就是今晚想和你商量个事情。”。 “啥事情要等到今晚商量?”武泽天瞪了一眼:“现在就说,我还忙着,要帮着柳烟给学生借钱去呢!。”。 “嗯嗯,你忙你的,以后再说。”苟尔德觉得“没戏”。 “……”武泽天吐了一口唾沫走了。 好几个人静深夜,苟尔德在涝池边沿观察,武泽天家里的灯没有亮过,而且大白天的也不见个人影,他想不到她在忙什么?是不是在帮助别人家的学生筹集学费?是不是外出去看丈夫?是不是生病睡在家里?——他转而又想——猪不吃食狗操什么烂心?不论武泽天怎么样了与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晚上,苟尔德从村委会办公室回到家里,李梅花问:“你一天不知道转到哪里了,寻死寻不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在村委会办公室里”苟尔德说:“这一段时间不就考虑大学生助学贷款指标的事情吗?”。 “少胡说。”李梅花说:“我在村委会办公室看了三回,连个鬼都没有,不要说有人。”。 “人家柳烟家的娃娃考了个好大学”李梅花说:“最少得给考虑一个助学贷款指标,你知道这家子困难的很——还有两个上高中的呢。”。 “贷款的人多指标少”苟尔德说:“我们最后研究决定抓纸蛋儿——凭运气,谁抓上就是谁的,没有意见,也最公平合理。”。 “那只是抓就行了,你黑天半夜考虑个屁”李梅花感到很失望,柳家学生的困难就好像是自己的困难一样,她又说:“如果柳烟抓不到贷款名额,那这大学就不要上了?”。 “你一个女人家懂个屁”苟尔德坚持原则:“以后少参与公事。”。 “今天我去西山屲”李梅花很愤怒似地说:“柳家的弟兄把人能气死——给老人烧三年纸,老大老二打起架来了。”。 “咋回事情?”苟尔德来了兴趣笑着问:“你详详细细地说我听听。”。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给你说”李梅花卖了个关子。 “啥条件?” “给柳家的大学生留个助学贷款指标。”。 “嗯——行!”苟尔德堆出一副笑脸:“老婆大人说的对,朕领命了!”。 “柳家老大两口子哭天摸地的给我说了一定要给他们的娃娃留个助学贷款指标,我答应人家了,这就给你传个话,把你挖破地皮子寻不见”李梅花说:“这个事情办不到,你一年不要想着进这个家门。”。 “嗨——嗨!”苟尔德干笑了两声:“我还以为什么大事情,没有屁大着。”。 苟尔德想:暖湾村一社的人口要占全村人口总数的一半以上——一百二十多户,这么大的个村子,按照道理出现这么“屁大”的事情绝对算不上事情,但是折射出了人们的贫穷,可是,一个贷款指标不是大事情——苟尔德等了好大一会儿,没有等到李梅花说“老大老二打架的事情”,就催着问:“你说说,柳家老大和老二为啥打架?”。 “没有打架”李梅花说:“是你问我为啥事情找你,我才这么说的,好好地过日子,打什么架,柳家弟兄三个一直很和气,你不是不知道,咋了?喜欢听人打架?” 苟尔德一种上当受骗的酸楚感,准备走出去自己打听打听,李梅花指着眼窝子骂:“你今晚敢从这门里跨出去一步,我叫你死都不知道啥时辰。”。 苟尔德就又退回脚步坐在沙发上。 夜已经很深了,苟尔德很顺从地钻进李梅花的被筒里,感到一种久违的温馨。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章 钱荒 听完李梅花讲的故事,苟尔德想——又是钱的事情——“钱荒”永远是农民过不去的坎。 苟尔德在升任暖湾村党支部书记两年来,有两个最大“感觉” —— 第一是他自始至终没有在暖湾村建立起自己的威信,相反还造成了暖湾村以至外界对他的愤怒,他自己也反省过很多次,但每次都失败了——这是一种不可避免的矛盾——是自己“糊弄”村民太多,如果不“糊弄”拿什么开支?听起来村党支部书记的工资已经达到高峰了——比以前高了五倍,终究还是中听不中花——主要用在应酬和自己消费中,每年花出去的钱细细算起来能吓晕人;再一个就是借用政府和公安的力量对老百姓的压制太严重——有些事情还造成了冤假错案,不要说别人不能容忍自己,就连自己也不能容忍自己——我他妈的真混账东西,他很多时候想起来都自己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抽几个巴掌,古人说了——水能浮舟,也能覆舟。 第二是他觉得造成农民贫困的原因主要有三个方面:1.能力和思想问题:随着免除“皇粮”和学生学杂费,接着就是大病救助、贫困补助、低保等等一系列政策的实施,很多人在“等、要、靠”;2.房屋建筑和车辆购买竞争问题:有些家庭把钱花在家庭房屋建筑方面,目前没有其他重要花钱的地方,就想着把住房改变一下,房子修好了或者暂时可以不修,就购买摩托车和三轮车,方便出行和用于农业生产方面;3.供的学生太多:很多家庭供着两三个高中或者大学学生,经济负担相当大——这种家庭既不敢建房子也不会购买摩托三轮车,更不会“等、要、靠”,原因是“等不起、要不来、靠不住。”。 作为一个行政村的党支部书记,能够思考这些问题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思考了又有什么用?想着想着,苟尔德的电话响了,是武家寺乡初级中学校长打来的——校长说:苟有志在学校里平时逃课不学习,科任老师、班主任都不敢说,碍于面子尽管包庇,这次和学生打架,挨打的学生住进了医院,需要苟尔德以家长的身份送一笔医药费过来…… 苟尔德懵了,骑了摩托车——苟尔德赶到学校,事先在学校门口遇见了女儿英英,英英比苟有志小两岁且高一个年级,原因是在小学阶段苟有志就不爱读书三次留级,就被英英超过了,勉强进入初中,还是打架闹事——苟尔德非常头疼,也无可奈何。 苟尔德遇见英英,英英说:“校长叫你,是商量把苟有志开除学校。”。 苟尔德见到了校长,校长见面就诉苦:“苟支书,我们确实没有办法留下苟有志”,紧接着就把苟有志在学校里的表现竹筒子倒大豆——说了个精光,苟尔德掏出纸烟递过去,说:“我也没有办法,开除就开除,你给我留的面子也太多了,犬子难教啊!”。 “你的女儿还可以,这次获得初中二年级中考三等奖呢!”校长不失时机的讲着,是为了提起苟尔德的精神,以女儿获奖的喜悦来冲淡儿子开除学校的伤痛。 一男一女,一正一反,两个孩子在苟尔德心里的分量一样的轻也一样的重——苟尔德想,书是给自己念的,初中学生连这一点还不明白,那还有什么办法,校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总不能死皮赖脸留在学校去打人——要是闯出更大的麻烦,校长也没办法向上级交代。 苟尔德摩托车后座上捎着苟有志和苟有志的铺盖,把他哄回家。 一个星期以后英英放学回家来,苟有志问英英:“你再见过兰兰没有?”。 英英没好气地说:“我学习任务这么重,像你一天没事情专找女学生。”。 后来,苟尔德从英英嘴里知道,苟有志因为和班上的一个男生争抢兰兰才打架的,这个男生出院以后就转到别的学校去了,兰兰也再没有来学校读书。 后来,苟有志通过在吕家庄村读书的学生那里打听到兰兰没有念书的原因——是家里她的父亲不让她再读书了,说一个女娃娃认得几个字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能行了,坚决不让回学校了。 后来,听说学校校长也去过兰兰家里,校长认为家庭经济条件困难念不成,说时可以考虑减免一部分学杂费的,可是兰兰的父亲坚决不让去学校,不是供不起的原因。 后来,校长慢慢了解到兰兰的父亲是后爸——也其实算不上“后爸”——兰兰是她妈隔肚子带来的,校长这才无语了,校长把兰兰报到凝汇县高级职业中学上了一回技校。 后来,苟有志去过吕家庄村乏驴坡社找过兰兰 ,而兰兰已经跟着庄子里的一些女人外出打工去了 再后来,兰兰遇到了柳雨。 柳雨说他是暖湾村一社人,兰兰向柳雨打听苟有志的下落,柳雨说:苟有志外出流浪了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抓了”,后来就不知道了…… 兰兰就跟着柳雨打工,又是以谈对象的名义在一起生活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自从得到学校的嘉奖,英英对学习更加努力了,苟尔德对英英的鼓励也不小——他把希望寄托在英英身上,希望通过读好书得到个好前程,谁知道英英升到初三经常感到头疼失去记忆,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得了脑膜炎,出了医院就不爱去学校读书了。 后来,英英在父亲的说和下嫁给了一个所谓“门当户对”的村干部的儿子,婚后生育了一儿一女,四年以后因为家庭琐事打架,英英跑回娘家,苟尔德一定要英英离婚再找一个,那时英英二十五岁,拉扯着两个孩子——穷嫌富不爱,一直没有再嫁出去。 自从兰兰跟了柳雨,年头节下也会回到暖湾村一社柳雨家里——她不愿意再回到吕家庄村乏驴坡社去,她不愿意看到“后爸”那阴沉的眼色,她能够自食其力了。 后来,兰兰听妈妈说“后爸”死了,要她来奔丧,兰兰没有去。 兰兰回到暖湾村一社以后,也听到英英的一些情况,每次回来想见见英英,却总是没有机会,不是英英没有来就是她前脚离开英英就来了,总是阴差阳错——她总是觉得与英英有些说不清的亲切感。 英英回娘家就会见到方力平,她知道方力平是兰兰的两姨姐姐,同时,兰兰也给两姨姐姐方力平留过自己的电话号码,说时见到英英了说给英英,希望英英给她打电话互相联系,方力平总是会忘记的,也因为方力平的一些“桃色新闻”的不断传播,后来的兰兰也不再找过方力平,英英也避免见到方力平。 兰兰曾经天真烂漫的想过:她之所以要嫁到暖湾村,不是暖湾村名副其实的温暖,而是暖湾村有个两姨姐姐——方力平,两个人可以在生活、经济和劳力上互相帮助、互相关心、互相照顾,其结果这个想法错了,她不知道她的这个两姨姐姐为什么会走上这种万人指脊梁骨的路——搞男女关系老少都不分。 现在,兰兰看了英英的情况,不敢想结婚的事情,人都说结婚是爱情的坟墓,她认为——结婚是人生的坟墓,一下子把人埋葬了——不生孩子不行、生了孩子过不下去又得离婚、离婚时不要孩子舍不得、要了孩子自己又没有能力拉扯……真是会左右为难死人。 其实人的命运改变只是在一瞬间——或者说只是一个意念,前者似乎身不由己,后者做出错误的决定。 后来,兰兰这么想,如果自己决定了的事情,就要坚持不懈,不能半途而废,留下无穷的后患,敢于相信自己的选择,才能走出困境。就像婚姻事情,确实是人生的一个大问题,一旦自己决定了,就再不能三心二意,虽然,社会发展到今天已经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年代,但是一定要有坚定的思想基础和生活信念,更不能把自己当做别人的“玩物”,即使对方很有钱,很招人喜爱,但是要永远想到自己是个有夫之妇,那些“脏钱”挣了用起来心也寒——不过,人和人就是不一样——这是她从两姨姐姐——方力平那里得到的思考。 兰兰对这些反面人物想了又想,总觉得很多事情属于人为,而不是“天意”更不是“命运”。 自古红颜多薄命——谁说的话?兰兰想到了武泽天——一个女人家,男人长期在外地上班,儿女在外地读书,怎么从来没有听见庄里人对她说三道四?很多人说过:母狗子不摆尾巴,公狗子就不敢“上”——说的意思是——如果两个“野”男女能够睡在一起,首先要女人同意,如若不然是不可能的——她想——很多女人在自己的丑闻被自己的男人或者庄间人发现以后说出很多理由,都属于巧言遮辩。 其实女人的不守妇道不只是“好色”,充其量是“贪财”,更重要的是把自己不当人活着,那与畜生没有多大的区别——兰兰想到的又一个好女人就是李梅花——这就是她后来同意嫁给苟有志的原因——她——看得起李梅花的人格和人品——尽管后来知道自己和苟有志是兄妹关系——命运似乎由不得自己。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章 苦难跟灾难 兰兰透过“家庭”和“婚姻”的思考——她从两姨姐姐方力平身上、从英英身上思考了婚姻失败的根本原因——从武泽天身上、李梅花身上思考了女人洁身自好的真实内涵,都是人的思想、境界和修养的“共同组合” ——人的思想——准确的说就是“人性”,如果“人性”出现了问题,教育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这种“人性的变态”就像人身体里已经形成的“癌细胞”,除了最后死亡,是永远无法根治的。 兰兰毕竟是一个孩子——一个女孩子——一个受到家庭歧视的女孩子,她的出身造就了她的苦难,看起来她和其他的女孩子没有两样,但究其内心世界和对事情的看法,要比其他女孩子成熟很早很多——至少早了十年——这是她的财富。 兰兰想:她不会堕落,也没有堕落,她与柳雨同吃同住属于“非法同居”,这是万不得已的事情,两个单身男女总不能各自租住房子各自做着吃饭,那需要浪费多少资金?况且在外地生活,一个女孩子单独居住是十分不安全的。 兰兰又想:自己如果要在男女问题上产生动摇心理,除非天塌地陷,也许很多灾难能够唤起醒悟的思考,有人说过——人生就是一场从生到死的修行,自己也承认,看到身边生活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深刻的体会到——人生在修行过程中需要付出更多的经历来对付苦难。 兰兰还在想:她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有权利得到并且明白自己的身世,可是她看到母亲那么痛苦,就不能再逼问母亲——母亲生活的多么艰难——她就是一个孤儿,父亲那边不敢认,母亲这边不亲切,她——只有一条流浪的路可以走,她现在不依附于柳雨又能怎么样?——她无家可归。 作为女性的兰兰,她在繁华的城市里看到了吝啬、看到了强暴、看到了尔虞我诈和血腥,嗅到更多味道是城市的“铜臭味”,很多人为了“钱”不惜手段、不顾廉耻、不顾性命,她害怕城市的险恶,有很多大官员一不小心就“栽下去”了——掉进金钱的“无底洞”里,一辈子也爬不出来。 兰兰跟着柳雨一起打工,在后来从柳雨嘴里知道柳雨的父亲以前在煤矿下井挖煤,煤矿生产效益特别好——柳雨说他的父亲是很能吃苦的人,天天上班甚至加班顶班,每个月领到万元的工资,结果是劳累过度,井下休息时在一处僻静地方没有发现“冒顶”的危险,当工友们发现时已经咽气好久了,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了。煤矿有规章制度,这种属于井下违章作业是违反制度的,本应该不予以付“人命价”的,但鉴于父亲能够吃苦耐劳,并且家里贫困,就付了三十万元(应该按标准付五十万元)。 柳雨不去学校读书,他就帮助母亲种地,可是,种地是消磨人的意志的事情,就又心花起来,想走出暖湾村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在家里他很生气——就是那个支部书记——苟尔德,跟他的母亲——珍珍缠加不清——社会上传得沸沸扬扬,他的出门不单单是为了“看看花花世界”,是为了躲避“桃色新闻”和别人看他时不阴不阳的眼神。 兰兰想起了珍珍,一个从二十二岁守寡的女人,应该说是不容易的也是艰难的,历史上传下来的“忠贞烈女”确实不少,那么人世间的草木凡人就更是数不胜数了,对于珍珍和苟尔德的传闻兰兰也听到了不少,可是一般人不会在她面上说起——她毕竟是珍珍未来的儿媳妇。 珍珍是个不幸的女人——丈夫因为给家里挣钱把性命丢失在井下,虽然不是可歌可泣,但是能够记忆怀念,珍珍作为一个女人有那么一笔钱,是能够把女儿拉扯成人的——那个时候柳雨还没有领养过来呢!——难道?兰兰想到了女人的生理需求——没有男人夜夜陪着睡觉会怎么样?当然,她和柳雨住在一起也“品尝”着男女欢爱的滋味的,那也不能用这种办法处理——寡妇门前是非多,既然这么难以熬夜,不会纯粹明媒正娶一个就行了,何必偷偷摸摸叫人指脊梁骨? 从珍珍身上,兰兰看到了女人——或者说男人和女人,要么坚守自己的“道德防线”要么彻彻底底“明媒正娶”,不需要偷偷摸摸,偷谁?如果珍珍没有那一笔“人命价”,说不定苟尔德还看不上她!难道珍珍就是为了那个妇联主任吗? 兰兰——柳雨 ——珍珍,似乎已经是拴在同一条麻绳上的蚂蚱,谁也逃不脱。 苟尔德见过兰兰很多次面,他不敢说什么,就连表示热情也无法做到,更不用说显示爱怜了,苟尔德心知肚明兰兰就是自己的孩子,就是不敢相认,他怕李梅花那个“母老虎”割了他胯下的那根肉——一个男人在“输理”的情况下是很软弱的——没有了男儿血性、没有了大丈夫的气派、没有了炎黄子孙的“骨气” ——因此上,很多男子汉就不得不跪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像一团提不起的豆腐块,难怪古人说“无欲则刚”。 当然,兰兰从很多人的嘴里也知道自己是苟尔德的“私生女” ——但是没有确定——只有母亲能够确定——如果母亲是与苟尔德这个男人睡过觉的唯一一个人——那时母亲还是个少女。 兰兰想:自己不也是个少女吗?她理解母亲那时那刻激动的心情——一个少女在性功能基本成熟的前一秒钟,看见男人就有一种不能约束自己的感觉,但是在 “品尝”以后就会瞬间即逝,还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后悔和后患。 想来想去,兰兰无法抱怨珍珍——她理解一个女人的苦衷——特别是漫漫长夜里承受着心理和生理的双重煎熬,可是别的女人勾引男人是为了谋取钱财,而珍珍是把钱搭上给人当“情妇”,是为了那个妇联主任?或者为了找到坚实的靠山?或者为了解决寂寞难耐? 人各有志,情各有归——所有的事情被自己思来想去就没有了规律和准则,人世间就这么矛盾——特别是感情——特别是在那种——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才有钱的金钱利益的驱使下的拜金时代。 当今时代,拜金女人也属于“钱荒”的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兰兰想。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章 人影 武泽天说:“睡——睡……早睡早起!” 武泽天没有脱身上的衣服,靠着方力平身边躺倒,拉灭了灯泡,不大一会儿就听见方力平鼾声如雷。 武泽天没有听错——院子里的的确确有人在走动——虽然脚步放得很轻。 门被轻轻地推了一下,又轻轻地推了一下——武泽天看见一个人的影子挤了进来,屏气敛息了一会儿就慢慢的摸上炕,“别摸,别摸我,”——方力平迷迷糊糊的说着,隐隐约约的看见“人影”朝着左右摸了摸——武泽天也屏气敛息的想:他为什么没有上炕睡在方力平身边而是在继续摸?是不是在摸灯泡开关拉线?——这个时候,拉亮电灯的线绳还在武泽天手里攥着——也许“人影”没有摸到拉亮灯的开关线绳。 武泽天今夜晚像公安干警等得罪犯一样的聚精会神,这时她看见“人影”慢慢的上了炕——她断定这一定是个熟人——一个常来常往的人——这是谁呢? 武泽天听得“人影”慢慢的脱下衣裳放在炕的空闲地方,睡在方力平身旁,并没有干扰方力平,而是安安静静地睡了——不一会儿还听见“人影”已经有了均匀的鼾声。 武泽天把拉亮灯的线绳绾了个结慢慢地下了炕,悄悄的抱起“人影”和方力平的所有衣裳,在“人影”挤进来的门缝里侧了身子走出来——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并且做了几次深呼吸,拉开方力平家的大门,把抱着的所有衣裳挂在方力平家庄子后面的杏树上回家了。 武泽天一夜未眠,她要早早的起来站在门口,看看方力平家里昨夜晚来的人是谁! 天大亮了,苟尔德披着一条床单从方力平家的大门里跑出来,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就先藏进集体大官场的草垛背后。 苟尔德什么时候回的家谁也不清楚,太阳冒花花时苟尔德站在涝池沿边上,朝着一个方向看。 方力平睡到自然醒。 方力平醒来以后发现炕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武泽天呢?自己的衣裳呢? 方力平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武泽天也喜欢摸女人一丝不挂的身子,她睡得迷迷糊糊也记得不怎么清晰,她知道靠在她身子边的人是武泽天…… 方力平打开衣柜,找了一套衣服穿上,去庄子后面茅厕里解手,发现她的衣服怎么挂在树上? 这——怎么还有苟尔德的衣裳呢?——她白天见到苟尔德穿这身衣裳。 武泽天明白方力平和苟尔德的来往不是第一次。 方力平想去问问武泽天是什么时候离开她家的? 方力平想去问问苟尔德,他的衣裳为什么挂在这里? 方力平想了想,索性把苟尔德和自己的衣裳庄进一只塑料蛇皮袋里,顺手绑在厕所房梁梁上,若无其事地走出来。 苟尔德站在大门口,看着去乡政府取救济面的人群里有没有方力平,看到该去取救济面的人基本走完了,也没有看见方力平的影子,这奇怪了?是谁把自己的衣裳拿走了?——他起身离开的时候方力平还在熟睡着?难道是方力平趁他熟睡时把衣裳偷偷的挂在庄子背后又折回来佯装熟睡的?——对啊,只有这一个推断是合理的! 苟尔德想不通方力平为什么用这种方式与他“断绝关系”? 想到这里,苟尔德做出了有个很有见地的自我解释,就是——方力平不是一般的女人,如果给她设计圈套,就会掉进自己的圈套里爬不上了,甚至死在里面。 想到这里,苟尔德迅速做出了一个从来没有做出的决定——他给村文书打电话——“暂时扣押给暖湾村一社方力平和武泽天的救济面粉”。 想到这里,苟尔德给负责分配救济面粉的乡政府干部打了个电话——“我们暖湾村的方力平和武泽天不在家里,面粉不要让任何人拉走。”。 苟尔德迅速发动了摩托车,一溜烟赶到武家寺乡粮食管理所大院,领了面粉绑在摩托车后座,骑着摩托车离开。苟尔德把摩托车并没有骑着走多远而是停在一家饭馆门前,一咬牙把两袋面粉一起抱了进去,卖给了饭馆老板。 第二天方力平和武泽天一起去了武家寺乡粮食管理所去取救济面粉,粮食管理所负责分发面粉的人告诉她们:你们俩的面粉你们的支部书记领走了,“你们俩看,这里还签着名字呢!”, 方力平和武泽天分别找了武家寺的乡长和书记说明了情况,乡长和书记询问了暖湾村的村文书是不是给这两个女人分配了救济面,然后又问了粮食管理所负责分发面粉的人,证实两个女人没有说谎,就说:“下次每人给两袋子——补上,这次的已经发放完了。”。 夜幕降临。 暖湾村。 暖湾村村委会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大声喧哗。 “我的救济面粉呢?”方力平问。 “我的救济面粉呢?”武泽天问。 “我问问社长”苟尔德装作不知道:“看你们俩的面粉谁领走了!”。 “胡说”武泽天出言不逊。 “放屁的话”方力平破口大骂。 “……”苟尔德额头上汗流下来了,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两个不给自己面子不讲理的女人了。 电话响了,正处于尴尬的苟尔德接通电话:“嗯啊!奥,知道了,知道了!”。 方力平和武泽天清清楚楚听到电话里乡长或者书记在问:“你们村的两个女人取面时没有面了,是怎么回事?”。 苟尔德一脸无可奈何。 “我们两个去取面时没有面,看了领面的花名册,你把面签字取走了,我们两个找了乡长和书记。”。 两个女人直截了当的给苟尔德说:“下一次给老娘补上——每个人两袋。”。 方力平说完拉了一下武泽天的衣襟:“咱们两个走。”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章 捉鸡不成反蚀米 苟尔德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输了——输给了两个女人。 为了解心头之恨,他做了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也就是用了从来没有用过的方法——出尔反尔——把方力平和武泽天两个人的救济面粉及时扣下来,实际做了一件又笨又蠢的事——捉鸡不成反蚀米——由一袋变成两袋。 他自始至终没有明白是这两个女人合谋“耍”了他,还是单独分别制裁他,反正他输的一塌糊涂并且心服口服——不敢怒也不敢言,真是大将死在“毛团”手里! 苟尔德对这两个女人是又爱又害怕——说准确点,只剩下害怕了。 其实他心里更害怕的是这两个女人把事情的真实情况透露给李梅花——他的老婆,并不是说他是一个“惧内者”,而是怕事情传扬出去对自己不利。 至今他还不知道他的衣裳在哪里? ——这才是铁证如山。 如果这个证据落在李梅花手里、或者张扬在全村人眼下耳中、或者被乡党委政府大院的工作人员知道,那他就连走的路都没有了,得勾着头走,那还不至于,得辞了党支部书记跑到外面去躲避,那躲避到什么时候?等于自己给自己判了无期徒刑——这如何了得?! 苟尔德思考那夜被藏匿的衣裳,几夜没有合眼,他得想个万全之策来了解、处理或者安排好这件事——最起码解决不好但不能向恶性方向发展。 这几天,方力平听说又要调整“低保”了,她觉得瞌睡遇到枕头了,她想找一回苟尔德,和颜悦色的谈谈她的处境——她近年来身体感到好累好累,不思茶饭,精神不振,经常性吃药,费钱花不少病情不见好转,她要以病人的身份去要低保——她正正规规的申请,她绝对不是拿什么去要挟苟尔德。 她拿着在武家寺乡卫生院检查的病历单,请人写了一份《低保申请书》,内容如下: 尊敬的武家寺乡党委、政府,暖湾村村委、党支部: 我是暖湾村一社的村民方力平,性别女,年龄48岁。 近年来三个孩子上大学上高中,自己长年害病吃药(附乡卫生院检查病历单一份,仅供参考!),经济条件十分差。 希望乡党委、政府和村委会、支书给予照顾,批准我的低保申请。 方力平 2012.10.4(古历) 方力平拿上《低保申请书》准备出门,突然发现屋子里光线一暗,她急忙转身看到苟尔德已经站在厨房门口,她说:“苟书记,屋里坐,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要找曹操曹操上门来了, 呵呵!”。 苟尔德顺势把屁股搁在炕头边上,心里“咯登”跳了一下,但他很快镇定一下,尽可能恢复正常了,问:“找我啥事?”。 “……”方力平把《低保申请书》递给苟尔德代替了回答。 苟尔德认认真真上上下下的看了三四遍,缓缓的放在炕头上,没有马上表态同意不同意,而是“王顾左右而言他”的问到:“武泽天今天来你家了没有?”。 “她来不来我家与申请低保有啥关系?”方力平以问作答。 “是没有关系”苟尔德以退为进的说:“你把我的衣裳取来,低保的事情就能答应。”。 “啥衣裳?”方力平瞪起眼睛,佯装不知情。 “……”苟尔德心里犯疑惑——“她怎么不知道衣裳去了哪里?”。 “你少胡说”方力平以攻为守:“你胡说让李梅花知道了把我撕成鹞子肉。” “……”苟尔德没了辙。 “说话”方力平咄咄逼人逼人:“不要胡揽蛮缠,我没有见过你的衣裳。”。 “……”苟尔德左右为难了。 “好吧!”方力平使出最后一招杀手剑:“你不答应,我明天去找乡长书记。” “……”苟尔德彻底崩溃了。 正在说话间,听见院子里皮鞋“哐吃哐吃”踩得山响——听起来掷地有声,方力平看时院子里进来的人是武泽天。 方力平故意“激”了一下武泽天:“哎哟我的个不得活,你俩轮流换班弄涩来了?”。 武泽天心里眀白方力平要说什么话,就故意引逗:“我看脚印子是苟书记到你家里来了,你俩关系好,是一天不见想得头疼还是有什么重要新闻啊?!”。 “武姐,你不要胡说”这倒使方力平着了急:“你说一个男人家无缘无故向我要衣裳来了。”。 “你俩的事情谁晓得?”武泽天故意显得很惊讶,说:“他咋不向我要?”。 “……”方力平无言以对,使劲的伸了伸脖子。 苟尔德把自己挂在炕沿边上,就像坐着针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是听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犯酸”。 说话间武泽天看到炕上放的《低保申请书》拿起来慢慢的看了,问:“苟支书给‘情人’进贡低保来了,我知道你往这里跑肯定有啥好事情惦记着方力平,这个方力平鬼鬼鬼祟祟的还说要衣裳来了,别以为我没有念过书认不得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哎哟我的妈妈哟”方力平死声淘气的叫起来:“我这神经病姐姐啥话都敢说。”。 方力平边说边搡着武泽天:“赶紧滚,赶紧滚!” “我来把你们的秘密看到了、把你们的好事干扰了”武泽天拉住方力平枯瘦如柴的手,说:“别搡,别桑,我就走,我就走!”。 方力平与苟尔德面面相觑。 “看来,这低保就是有情人有关系的人吃的。”武泽天突然感到有些悲伤:“我的孽障男人挣着两个秕工资啥都沾不上,还叫工人干部家庭,蛇走的路子蛇知道,真是穷死当个冤枉鬼。”。 武泽天看了一眼苟尔德说:“走不?我走了,低保不答应今晚肯定没戏。”。 苟尔德这才借坡下驴,跟着武泽天出了门。 “把苟书记的衣裳交给人家,我知道你俩的衩裤换着穿了,还谁是谁的,找借口哄傻子吧!”武泽天故意在苟尔德耳边说着气话。 武泽天知道苟尔德来干什么,慢走了两步给方力平耳语:他来干什么? 看着苟尔德走远了,而且头也不回的超前一直走着,方力平扯了一下武泽天的衣袖,两个女人又折回屋子里坐下来。 方力平问:“武姐,你真的一天看苟尔德往谁家走吗?”。 “嗯!嗯!!嗯!!!我这几天闲的没事情,就专门看着苟尔德”武泽天怪异的笑笑:“咋的哪?不会有麻烦吧?”。 方力平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没有!!!”。 “没有?”武泽天顺手拾起窗子下面拉了一半的袜底子,边看边说:“你俩不会是给我下圈套算计我吧?”。 “没有!没有!!没有!!!”方力平连连摆着手,两颊“唰”的红了。 “看!看!!看!!!”武泽天一副惊讶的样子摸摸方力平的脸:“脸蛋都红了,还说没有?”。 “唉”方力平醒悟似地问:“那天晚上你啥时候走的我都晓不得。”。 “你先等一会儿”武泽天说:“我上个厕所。”。 武泽天被方力平突然间的问话提醒了,在方力平家的庄子外面转了一圈,她想:这个苟尔德会不会在庄外偷听? 在方力平家的厕所里,武泽天发现了以前没有过的塑料蛇皮袋,她很好奇,取下来看了看,“这不就是苟尔德和方力平的衣裳吗?”——她心里独自想着。 武泽天在这一袋衣裳里面各自挑选了方力平和苟尔德一件放进旁边的草丛里,然后又绑好塑料蛇皮袋,原封不动的挂上去。 武泽天回到方力平家的厨房里,说:“我这几天身子不舒服,难受的很。”。 “我说你咋这么长的时间不见进屋里,以为你掉厕所里了”方力平关切的说着:“世一个女人就是个病多,喝药了没,我这里有止疼药。”。 “不喝,不喝”武泽天看着鞋底子:“没发现你的手还巧。”。 “亲戚送了些蜂蜜”方力平说着压开电饭锅开关:“热一点咱俩尝。”。 “这还差不多”武泽天拿起炕上的针试着拉起袜底子:“我就是个干粗活的,你的这细活我不行,不行——差的远。”。 两个女人吃完蜂蜜时天色暗下来了,武泽天告辞回家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章 申请 评议的结果是柳烟没有评上,这个有女状元又有两个高中生的家庭没有评上低保,也没有人站出来主持公道说一句话。 社长没有说话,把大家的名字写下来,并把同意的票数(举起的拳头数)录下来,怎么回事谁也不明白。 党支部书记苟尔德也没有做总结性发言。 评议低保的决议报告送到乡政府之前,就有人把电话打到书记的手机上,书记派人明查暗访,发现关系好的人家,在开评议低保会之前就在电话里偷偷的互相约定好了,举拳头评议低保的结果很多人就不理解了。 低保——不理则乱,越理越乱。 有人说:“飞财”谁不爱要,烧手呢吗?都一样的人,穷是你的事——贫穷也不能怨政府,给别人诉苦没用,平均分摊最公平! 很显然,方力平没有评上低保,苟尔德急得团团转,他不知道该向方力平怎么解释,也猜想不来下一步棋在下一次该怎么走? 低保毕竟是特别困难时间的补充,如果全部依靠低保生活是远远不够的,更大的问题是通过低保度过暂时的难关,关键是以后要在自身努力上下功夫,就低保那几块钱,一个人平平安安还可以维持生活,如果再想发展到什么程度就显得杯水车薪了。 低保是添不到斤了添两的微小收入和支出数额,如果不能正确看待和思考,那么只有天天吵年年变——我吃不了一元你别想多占一角。 方力平也参加了调整、评议低保的会议,情况是了解的,既然没有评上她也不怪罪苟尔德,可是苟尔德觉得一个党支部书记答应了的事办不成多么没面子——从自就在方力平那里失去信誉了。 苟尔德很想去方力平家解释又怕遇到武泽天——他知道已经有人每时每刻“盯”着他的行踪,他不敢轻举妄动。 苟尔德拿起手机想拨打电话,又不知道方力平的电话号码。 苟尔德觉得烦躁和无聊,他始终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很多时候——凡是遇到麻烦事情总是这样,已经是无法改变的思考行为。 苟尔德抬头看了看窗外,阴沉了的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烟雾挡住了眼前的视线——马背山罩在雾中。 秋雨绵绵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尽管,昨天还是阳光灿烂,今天已经细雨如丝,都是符合季节和规律的。 苟尔德走出村委会办公室,顺势把两只手叉在腰间,让蒙蒙细雨洒浇着头发,感到一丝凉爽自头皮渗入全身,空气也是格外的湿润,伸一个懒腰做一次深呼吸是多么的舒服。 苟尔德站立太久,觉得身上冰凉冰凉的,就进入屋子,顺便躺在床上——他给村委会办公室里买回一张席梦思床,放在靠北墙下面,研究工作到深夜了或者天阴下雨就睡在那里,很方便。 躺在床上觉得床有些发潮——是下雨的缘故,苟尔德把电褥子的插头插进电源,“啪嗒”一声把开关推向“高温点”。 不知道是烟雾太浓还是天气黑了,屋子里立刻暗了下来,苟尔德没有拉灯,黑灯瞎火的睡着,睡着也没有睡意,最近几天的事情太复杂,搅得他心神不宁、坐卧不宁,他站起来看看窗外,看不清任何东西,他觉得浑身有一种说不清楚的骚动——点燃一支烟吸着,只吸了两口就又摁在烟灰缸里——他找出一套衣裳——一套很少穿的衣裳穿在身上,又找出一只黑袜子套在头顶,从床底褥子下翻出一件黑色的东西——像一件旧背心围在脖子上,这才默默地出门了。 苟尔德向武泽天家的方向走着,又觉得不对,折转方向朝方力平家走去。 方力平家的大门虚掩着,苟尔德猫手猫脚走到厨房门上,门开着一条缝儿刚好能挤进自己的身体——他觉得今晚很顺利,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心里产生窃喜,就挤进门里站在地上。 黑灯瞎火的屋子里有“呲呲啦啦”的声音在响,还有一种“呲哧呲哧”的声音在响,听得苟尔德神魂颠倒,再听得方力平“嗯哼嗯哼”的呻吟声…… 苟尔德的头发根根立刻竖起来,就挪动脚步过去蹲在灶头前面,他知道已经有人抢先一步了,他在心里思虑着这个人会是谁? 苟尔德很想大喊一声制止这种声音。 当一切声音静下来的时候,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问:“多少钱?”。 “一百。”是方力平的声音——这个声音他听过好多次,再低沉也很耳熟。 “那你睡,我走了”声音也很熟悉,是苟有志的声音——这个声音他会听错吗? “不可能”苟尔德在心里纠正着自己——儿子在外面胡转去了,不会在这里——但自己儿子的声音不会听错吧?! 一个黑影跳下炕——是苟有志,他隐隐约约“看清楚”了头型。 “黑影”挤出门缝走了,心急火燎的苟尔德悄悄爬上炕躺在方力平身上慢慢的压上去,和方力平的身体融合在一起了,方力平迷迷糊糊的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苟尔德轻轻巧巧的说:“再来一下!”。 苟尔德闯出“呲哧呲哧”的声音,方力平“嗯哼嗯哼”的呻吟起来…… 屋子里宁静得像多年遗弃的庄园。 苟尔德路过村委会办公室,看见里面灯亮着,窗帘没有拉严实,有一丝亮光透出来——是他走的急了忘记锁上门,他用一只眼“瞄”进去,办公桌前坐着儿子——苟有志,正在翻看桌子上的材料,他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朝家里的方向走去。 天亮以后,李梅花骂骂咧咧的:“这爷儿父子抽椽换檩子,这个家成了你们的旅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苟有志没有回家,而是直接乘着大巴车外出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章 野公鸡“嘎——嘎——嘎 高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太阳的光辉射过山畔照耀在马背山的山坡,草丛显现出灰黄灰黄的色彩,映衬着红红的树叶,整个山坡像熊熊燃烧的大火,自脚下蔓延而上向高处延伸。 这是暖湾村每年见到的第二次美丽风景,“霜叶红于二月花”似乎是古人专门为暖湾村的秋天抒写的。 苟尔德在路口遇见了方力平,像一个犯了罪的小学生低着头,乞讨似的说:“给你答应的事情没有办成,你先在村文书那里写个贫困证明,我给你暂时要一笔大病救助款,至于低保等明年的机会吧!”。 “那也行”方力平答应着,把头抬起,望着苟尔德刚才遥望的方向,她希望看到苟尔德看到的东西——但是她不知道苟尔德在看什么。 苟尔德似乎有察觉,就指着对面山坡:“你看看,你看看,那里红红的,像一片火在向山顶燃烧,我前几年没有在意,这是暖湾村最为美丽的季节,像一幅谁也画不出来的画——只有秋天时老天爷才有这个‘天赋’。”。 方力平朝着苟尔德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说:“我以为你看什么稀奇宝贝!”。 方力平对于大自然的美景兴趣索然,“大病救助款”倒引起她不少高兴 ,她笑着看着苟尔德放低声音:“今晚到我家里来,我给你油馍馍夹大葱。”。 苟尔德从“人工梯田”的“坝沿边”走过去,顺着一条羊肠小道慢慢上山,爬到半坡觉得气喘吁吁,就停下脚步歇息。 “树叶真的很红”是方力平的声音,苟尔德伸手拉了一把方力平站在身边,透过浓密的树叶缝隙看出去,看到武泽天也仰着头朝马背山张望。 “你看见武泽天了吗?”苟尔德问。 “看见了”方力平向上攀登了几十步,找到一处树叶稀疏的空间,招着手:“武姐,我在这里。”。 武泽天身高腿长力气大,不一会儿就来到方力平身边说:“又是你们俩。”。 武泽天感到减少了一半兴趣——她不愿意看到苟尔德,但是不想扫了方力平的面子。 苟尔德亲切的向武泽天打招呼:“你今天闲了吗?。”。 苟尔德站在两个女人中间,方力平拿起手机,“咔嚓”就反镜头自拍了下来,接着拍摄了整个村庄的全景。 方力平吓唬苟尔德:“这张照片要给我李姐看看,我看她吃醋不?”。 苟尔德赶紧过来夺方力平的手机,刚刚站在一起的幸福感离开烟消云散,他觉得在方力平面前是防不胜防了。 “苟书记,别怕,别怕”武泽天挡住苟尔德:“吓唬你的,李梅花把啥不知道,只不过给你给面子装疯卖傻。”。 “不要胡干”苟尔德警告着两个女人。 “胡干的大有人在,一张照片算什么‘鸟’事情。”武泽天回敬了一句。 太阳越来越热火了,三个人继续向高处攀爬——到达马背山的最高处,又并排站在一起望着远方绵延起伏的群山。 放眼望去,天涯无际。 绵延的群山缭绕在烟雾之中抵达天边,像刚刚出笼的馒头散发着腾腾热气;瞬间回眸,暖湾村烟消雾散尽收眼底。 苟尔德几次试图把武泽天拥抱一下——至少能把手放在武泽天的肩膀上,都被武泽天躲避或者转身离开或者用手碰回他的手,也多多少少意识到武泽天对他的厌恶——至少是隐隐约约地感到这种“现象”的存在——几乎是多少年来使他对武泽天垂涎欲滴而又欲罢不能,但是都近在眼前远在天边——武泽天像一条鱼刚刚抓到手就“溜”了,也好像一块肥肉刚刚送到嘴边就“滑”落地上,流下无数点泔水像线一样垂落…… 苟尔德想着,他不能同时端着两只碗吃饭,也不能同时趁坐两艘轮船,还能同时……苟尔德挽着方力平的手向着马背山东侧面走去,方力平折转身喊着:“武姐,到这边来,这边太阳很温暖。”。 “你们两个去吧,我这几天肚子不舒服,要回家喝药去”武泽天摔过去一句话就慢慢地顺着山坡下行,走着……走着,她分明听见向阳的山坡上,野公鸡“嘎——嘎——嘎——”连续不断发出地求偶的声音和追逐到雌性以后“咕噜咕噜”的欢快声。 武泽天想着——如果人一丝不挂的走在山林里,一定比猿猴难看——因为人已经进化到身上没有了毛——毛是多么的遮丑——人就不应该进化。 武泽天觉得肚子一阵急痛,一切欲望和杂念立即消失。 武泽天回到家里,吞下两粒止痛片,斜躺在沙发上休息,听到儿子在电话里说:“妈妈,明天是你的生日,记得吃好喝好。”。 武泽天瞬间感动了,眼泪涌出,她听老人们说过,下一代的一声问候,就能集聚所有的思想感情。想到这里,她也知道,儿女的生日是母亲实实在在的“难日”,于是她继而想起父母—— 上世纪的1965年古历十一月初六,武家寺乡武家寺村武家寺社叫武家玉的一处农家窑洞里,降世了一个女婴,父母特别高兴,他们知道老人们说过的话——会养娃娃的先养女子,会做鞋子的先纳底子。 就说这个女婴生下来夜夜哭声不止——特别是每个夜晚过了子时,就一直会哭到天亮鸡叫。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婴儿的啼哭,更显得恐怖、惊骇和胆怯,夫妻两个只有轮流着抱着,等待鸡叫传来。 二十多天以后,作为父母以为婴儿就是“哭出月”,等到满月过了也许就不会哭了。 满月那天,姑舅娘主、邻家婆婶——七大姑八大姨来了一茬又一茬,剪发、过关、传抱……还有人“八卦”了许许多多吉祥如意的话,说这个姑娘慈眉善眼、脸大额高、两目有神,将来一定是个“厉害人”,谁知道只是一个月的哭声不止轮流抱着足以让父母感到无法言说的“厉害”——将来是个什么样的“物儿”,只有不再夜哭就谢天谢地了——父母这样想。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章 圆锅盔 “满月”过后依旧是每个夜晚过了子时就一直会哭到天亮鸡叫,已经熬得精疲力尽的父母无计可施,商量着给女儿等个“路干爸或者路干妈”——夜晚烙了两圆锅盔装进布袋,天蒙蒙亮就把女儿裹得严严实实跪在离庄不远的十字路口等待。 邻家的张善仁挑着粪担走出路口——这是他多年的习惯,看见路边上跪着的年轻夫妻,立刻放下担子走过来扶起,说:“昨晚做了个梦,今早就被你们‘破’了。”。 年轻夫妻站起来掏出两圆锅盔,张善仁知道这是干什么,他说:“啊呀,收就这么个‘干孙女’是我的福分,我这不就没有儿子连孙子都耽搁了的人不就是好运气吗?”。 张善仁老者掏出一张一元正面印着女拖拉机手的红票子塞在孩子的胸怀,然后抱过来亲吻了一下,觉得舍不得放手——他太爱小孩子了。 “我咋听得娃娃夜夜哭?”张善仁说:“是不是娃娃有‘关煞’?或者……你们知道,现在政策这么紧——又是‘打倒牛鬼神蛇’又是‘破四旧’的,不敢大张旗鼓的弄,今晚交夜前我偷偷的来禳解一下。”,说着挑起粪担向自留地里走去。 夫妻两个像遇到了“大救星”一样千恩万谢地抱着女儿回家了。 当夜,张善仁进到院子,把虚掩的大门闩死了,就抱着“干孙女”亲热了好一会儿,才放到炕上,向武家夫妻问了出生时辰,把个右手五指捏着,大拇指在其他四根指头的指尖骨节处,左三转右三转的点击,口里念念有词,然后从怀里掏出毛笔和一小方块黄纸,认着地写着—— 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来往君子念一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张善仁一连写了三张,吩咐武家夫妻粘贴到门扇背面,你们两个每天早起晚睡念,一定有效,一定有效!记得死死个,不能叫外人知道——现在政策紧,让别人知道了我就得挨批斗。 “哎呀,给娃娃起了个啥名字?”张善仁要走的人突然问道。 “还没有起到名字呢”武家夫妻异口同声地说。 武家夫妻知道,张善仁进过私塾,读过《四书》《五经》,阴阳八卦地理五绝背得滚瓜烂熟,就是遇到这个时代,一肚子的墨水派不上用场,就央求着说:“你就给你干孙女起个名字。”。 张善仁站在地上,沉思良久,没有说话,武家夫妻暗自担心,这起名字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必须慎之又慎。 张善仁沉思了一会儿,说:“根据这个娃娃的生辰八字,这是个‘人才’,既然是人才,就属于‘上天’派遣来的,那么就要‘上天’决定。”。 夫妻互相对视了一下,同时问:“怎么个由‘上天’决定法?”。 “就是这样的”张善仁解开怀里的红布包拿出一本《新华字典》说:“你们两个把脸背过不能看,每人伸出食指——必须是男左女右,我随便翻开字典的一个页页子,你们俩一人指一个字,指到啥字就啥字。”。 武家夫妻照着张善仁的方法做了,男人指到的是“姐”字,女人指到的是“娘”字,两字组合起来就是“姐娘”,武家夫妻又是互相看了看对方,没有言语,只是觉得“姐娘”听起来不是那么顺耳。 张善仁也看了看武家夫妻,说:“这是‘天意’,无法改变,你们俩看,还是男左女右——男人指的字在左女人指的字在右。”。 “姐娘——姐娘——”女人念着。 “姐娘——姐娘——”男人念着。 “长兄如父,长姐如娘”张善仁解释:“有包容、呵护和照管的深刻意义。”。 “姐娘”就成了乳名。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取了乳名念着“天皇皇,地皇皇”以后,“姐娘”不再夜哭——也许张善仁的“咒符”真的管用。 武泽天想到这里,从心里发出爽朗的笑声——她收拾好要拿的礼物——无论如何她要和父母一起过自己的生日。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章 王家哥 哎——/上山骡子哈山马,王家的哥/因为你着挨打的,王家的哥/想要缠妹你就缠,王家的哥/莫要一天推一天,王家的哥/推过一天又一天,王家的哥/放久青盐也不含,王家的哥/麦黄六月响雷呢,王家的哥/我想你时谁陪呢,王家的哥/来的早了人见了,王家的哥/来的迟了门闩了,王家的哥/哎…… 马背山上飘起了歌声,是武泽天在唱,武泽天的声音清韵优雅,穿越空间飞向远方。 苟尔德和方力平同时看着武泽天,感到惊讶,截至目前,谁也没有听过武泽天唱过歌,居然这么好听。 《王家哥》是流传在陇中地区很古老的民歌,以男女对唱为主,有时也可以群唱或独唱,歌者依景为词,内容非常丰富,曲调活泼诙谐。现在会唱的人可能不多了,六十岁以上的人大多数会唱《王家歌》。 现在,暖湾村的村民在武泽天的影响下大多数会唱《王家歌》。 武泽天很投入的唱着《王家歌》,就像回到了年轻的岁月。 苟尔德用左手拦着方力平,右手去拦武泽天,被武泽天躲开了。 武泽天不是那种动情或者冲动以后就钻进别的男人怀抱或者被窝里的女人——她是个女人、是个有七情六欲的女人、是个需要男人扶慰和情感滋润的女人,她有她做人做事的方式和底线—— 武泽天从心里厌恶那些背地里把自己放纵和在表面上表现得和谐的女人——虽然都是女儿,但女人与女人不同,她有丈夫有儿女有“家”,她管不了别的女人把自己不当一回事,她且把自己当自己——她简单的想——这才是标准——虽然她不懂得什么是“尊严”,但她起码不能叫人说三道四——她知道自己代表的人和“人”不只是自己,还有父母还有姐妹和祖宗。 武泽天唱着《王家哥》,这是这个地方很少听到的“情歌”。在她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那时她“听不懂”那些男男女女为什么唱这首歌,她只是觉得好听,入心和动情。 后来慢慢的长大,她也学着唱,发现自己唱的很好听,比任何人唱的好听,因为她动情——动真情地唱着。 再后来,她渐渐的喜欢男生了,她“懂得了”这首歌的丰富内涵,才知道这就是“爱”——男女之爱。 再后来的后来,她不喜欢念书,她只上了半年学就说什么也不去学校了。家里也不忙着给她找婆家——要她帮助父母养家和养活弟弟——她在心里已经给自己找了个“婆家”——她有心上的人——暖湾村舅舅家庄子里的——是舅妈牵线搭桥认识的。 10岁那年,是武家寺乡武家寺村武家寺社实行“生产责任制”的第一个年头,家家户户分到了土地、牲畜和农具,惊蛰过后田野里驴声马叫、尘土烟雾、欸乃声声,一片热闹、繁忙和欢乐,姐娘也陪着父母耕种自家的“责任田”——其实是看守放在地边上的馍馍和水,防止乱转的野狗叼去,她一个人呆在家里憋得慌,就找了个理由,跟着父母来到地里,等到父母吃过馍馍喝过水,她就这里瞧瞧那里看看,一种无所事事的样子。 午饭吃过,武家妻子请来了张善仁,说:“该到上学的年龄,姐娘要去学校读书了,你给起个‘官名’让她爸下午领到学校报名。”。 张善仁把稀稀疏疏的几根胡子捋了又捋,也没有“捋”出一个满意的名字,好多个名字都在他的脑海里浮起翻滚,都被他在摇头晃脑之中一一排除了,这次就不能和上次取乳名一样的“凭天断”了,“上天赋予每一个人的机会只有一次”他想——他要给“干孙女”思谋一个既有深意又觉得响亮还要可爱的名字——他把“干孙女”的生辰八字反反复复在心里叨念了不下一百遍,希望能够突然唤起灵感——他知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且怎么不能“偶得之”?他不是“妙手”吗?记忆中读私塾那个时候,他属于思维最敏捷的人物之一,现在,唉——现在怎么就如此的迟钝? 当张善仁把“姐娘”的“官名”确定为武泽天时,把父母吓得脸上蒙上一层灰尘似的,“姐娘”的父亲战战兢兢地说:“武则天可是个皇上——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女皇帝,你不会是开这么大的玩笑把?!”。 “看把你吓的”张善仁解释道:“当过皇帝的武则天的‘则’是‘原则’的则字,我给孙女用的‘泽’字是‘润泽’的泽字,意思完全不一样,而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所谓‘润泽’就是阳光雨露滋润万物,顶多是个给穷苦百姓办事情的人——根据这娃娃的生辰八字也不会错。”。 武泽天的父亲把女儿领到学校,报名登记的老师听了这个名字,把眼睛瞪得像灯泡,问:“能不能在换一个名字?” “不能” “那么就把‘泽’字写成三点水的‘泽’字”老师看着,以商量的口吻问,就用笔在另外一张纸上写下来。 “对!对!!对!!!”武泽天的父亲激动得连连说了三个“对”字,然后补充了一句:“娃娃干爷也是这么说的,你们文化人就是‘臭气相同’。”。 “不是‘臭气相同’”老师纠正着:“这叫做‘英雄所见略同’”——说完就把名字写在报到册上。 且说,武泽天还真的像个“大男孩”似的——男孩子的发型、男孩子的衣着、男孩子的走姿……个子比同龄男女孩子高出许多。 就在夏天来临,武泽天觉得头上闷热,还得裹着一条头巾,干脆找人剃成“光光头”——尼姑一样在人群里晃来晃去——这倒不要紧,要紧的是开学坐在教室里上课以后发生的事情—— 来上课的老师是一位男青年,盯了一眼武泽天,说:“我就觉得今天跟以前不一样,大白天那么圆的个月亮还亮着”,逗得全班学生哄堂大笑,武泽天气得哭着跑回家去。 后来这位老师十多次找到家里,向家长赔情道歉,就是没有把武泽天哄到学校里来——再后来,这位青年老师大哭了一场,就因为他随口的一句玩笑,伤了武泽天的自尊心,造成了这个孩子对学校很记恨——也是一次无法弥补的过失。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章 读书人啥都知道 从此,武泽天帮助母亲在家里洗锅、做饭、扫院、担水、喂猪、放羊…… 从此,武泽天帮助父亲到地里耕地、播种、拉车、碾场、铡草、逢集…… 从此,武泽天帮助父母上深圳下广州打工挣钱…… 很多时候母亲转娘家,武泽天就跟着去,在舅舅家也不偷懒,见到活儿就干——她已经出脱成一个大姑娘了——个子高、身体壮、力量好,深得舅舅舅妈的喜欢。 和舅妈隔庄子的一家人姓蒋,每次看到武泽天来转舅舅就显得高兴,也把武泽天叫到家里坐或者玩耍。 一来二去武泽天就和这家叫蒋欣的男孩子混熟悉了。蒋欣正在武家寺乡初级中学上初三,这武家寺乡初级中学在武泽天家的门口上——学校到家里不到三百米,而且从学校里去暖湾村正好路过武泽天的家门口。 蒋欣是跑读生——家里经济困难住不起校,每天天不亮就和同庄的伙伴们去学校,晚上放学又返回家里。 武泽天家有一块责任田就在蒋欣每天来回走的路边上,有时候她在地里除草或者收割粮食就会看见蒋欣,因为在一起玩耍过,见了面也就站着聊一会儿天。 20世纪1990年夏季,23岁的蒋欣初中毕业了。 初中毕业后蒋欣没有被高中录取——仅仅差了两分,很失望地回到家里,打算跟着柳烟一起去打工挣钱——父母知道跟着柳烟钱挣不到还会学成“二流子”,就没有让跟着去。 那个时候初中毕业生不是很多,大多数通过补习再考高中,往往就会“起死回生”考到县城上高中。蒋欣感到自己再也没有潜力补习,就死心塌地的想着出门打工。 蒋欣有个舅舅在凝汇县农业局当局长。 后来,蒋欣的舅舅给蒋欣弄了一个铁路局招工的名额,也是蒋欣舅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手的,蒋欣就去当铁路工人了——虽然是个合同工,已经是迫不得已了。 蒋欣要去当工人的前一天,武泽天正好跟着母亲去转舅舅,那个夜晚,她和蒋欣在马背山的山弯弯里聊天聊到月亮沉下西山才回了家。 虽然还是夏末时节,夜晚还是有些凉意,武泽天和蒋欣上山的时候艳阳高照,满山温暖的阳光,衣服穿得单薄了些,根本没有想到能在一起坐这么久的时间——能够把话说到一起的两个男人也会出现难分难别的情况,别说是两个正在青春时期的男女了。 武泽天觉得身上有些冷,就把身子向蒋欣靠了靠,蒋欣右胳膊伸过去把武泽天拦在怀里,武泽天也没有躲避,而是斜躺在蒋欣的怀里,用一只左手摸了摸蒋欣的脸蛋,蒋欣顺势低下脸在武泽天的头发上吻着……这会儿两人的心跳都很有力——能够互相听得到—— 除了父亲小时候抱过以外,从来没有男人抱过她——武泽天感到幸福和不舍——这不会是“天意”吧?——她常常会记起“干爷”说“天意”,也许世上真的有“天意”! 武泽天觉得坐着累了,就起身活动麻木的腿脚,蒋欣也跟着站起来——两个人好像在比个头的高低,而实际上两个人一样的高,只是武泽天要比蒋欣大两岁——女大“两”银钱淌——女大“三”抱金砖——都是懂得“八卦”的干爷的口头禅——他们两个是不是也也相信这种说法? 月亮躺在西山畔是偷看他们两个——或者是累了在休息。 武泽天也不管月亮是什么情况,自顾自做着自己的动作——她把胸脯靠在蒋欣胸前,感到一股热量自脊梁骨上升,然后默默地思想、默默地享受、默默地祈祷——她怕从此以后再得不到这样的机会,她用两条胳膊箍住蒋欣的腰身,身子自然地“激灵”了一下,立刻放开了蒋欣,她怕她突然间“管不住”自己的思想行为或者思想行动,因为她明白这种约会、聊天和拥抱只是个开始,以后会发到什么程度是估计不了的,她怕自己“失控”…… 蒋欣也不看月亮,只是把武泽天的“投怀送抱”当做一种“上帝”赐予的机会,顺势抱紧了武泽天,他感到武泽天胸前的两座“山峰”就能够压到一个男子汉的“气质”,他感到浑身发烧——发烧到“砰”的一下就会燃烧甚至爆炸……他感到呼吸都是急促的,他使劲咽了一下口水,正想把两只手放在武泽天圆圆实实的屁股蛋上使劲地朝身子里拉……武泽天恰到好处的松开了两手,使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失落——当然,他也不想更加深入地、纵深发展…… 武泽天和蒋欣同时松开对方,默默地往回走,这时武泽天把手伸过来握住蒋欣的手,互相发现两只手都渗出汗,热腾腾滑腻腻的…… “你叫‘姐娘’?”蒋欣问:“今后你就是我的姐我的娘。”。 “姐是肯定的,怎么是娘呢?”武泽天就不能理解。 为什么把结婚的一对人,男的叫“新郎”女的叫“新娘”?——蒋欣解释说,“新郎”中的“郎”就是“儿子”——“新的儿子”;“新娘”中的“娘”就是“母亲”——“新的母亲”,你就是我的姐我的娘,我就是你的弟你的儿子。 一个说着一个听着,武泽天觉得好奇,就站定了,眼睛热辣辣地看着蒋欣——虽然月亮已经落下去了,但是对方互相已经感觉到了这种“温度”的存在,蒋欣似乎在喃喃自语—— 《圣经?旧约全书?刨世纪》开篇说,上帝用六天时间创造好了一切万物第七天就休息了,所以这一天就是“星期日——圣日”。随后,上帝按照自己捏了一个泥人放在伊甸园中取名亚当,又取了亚当一条肋骨与肉和起来造成了一个女人,领给亚当做妻子,亚当给妻子取了个名字叫夏娃——两个人都赤身裸体,也不觉得羞。有一天,夏娃自己偷吃了伊甸园里善恶树上的果子后,又给亚当送一颗吃了,夏娃和亚当两个的眼睛突然亮了,才看到对方赤身裸体。上帝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把他俩赶出伊甸园,让他俩辛勤劳作繁衍后代,成为人类的祖先——这是一个带有宗教色彩的传说。 武泽天听了,说:“读书人啥都知道,我怎么不去读书呢?”。 “不要后悔过去,教咱们的孩子读书,读很多书。”蒋欣说。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章 这个媒婆当定了 此时此刻,星星缀满天空,朦朦胧胧的家门就在眼前,他们各自回到屋里。 武泽天回到舅舅家的院子里,听到上房(北房)里母亲、舅母和蒋欣的母亲在聊天,聊着武泽天和蒋欣。 蒋欣的母亲说:“把你们姐娘给我家蒋欣说个媳妇。”。 舅母说:“姐娘是属蛇的比属羊的蒋欣大两岁——女大‘两’银钱淌。”。 “我回去了让姐娘的干爷——张善仁按照两个娃娃的生辰八字核实一下,看合不合婚。”母亲说。 舅母对着母亲说:“姐姐呀!都啥年代了,还‘看’八字‘合’婚?只要两个娃娃愿意就行了。”。 武泽天看到,母亲看了一眼蒋欣的母亲笑了。 舅母斩钉截铁地说:“你们俩听我的,就这么定了——这个媒婆我当定了。姐娘刚好也过来了,明天就让两个娃娃见了面自己说说。”。 思考是最累人的,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晚上。 武泽天在很多个这样的夜晚思考着,她思考了自己以后就把村里的一些人和事几乎是思考一遍,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思考,这种思考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也只有这样思考了才能够香甜地睡去。 这个夜晚,武泽天思考着,竟然有些失眠,她强迫自己入睡,不知不觉睡着了。电话铃声把她从睡梦中惊醒时,太阳已经老高了。她接了电话,电话是张委任打来的,电话里说让她到村委会参加重要会议,就挂断了。她揣测不来这个会议“重要”在什么地方,只是抓紧时间穿衣洗脸,然后急匆匆地赶路。 走进广场里村委会的大门,有几个人站在体育器材旁边,有的人在体育器材上锻炼身体、有的人候在卫生室门口等待取药片、有的人咬着烟卷闲聊……她听得吴德说路过看见方力平的坟堆上一股“旋风”,“旋”的很快,还“吱吱”地叫唤……柳烟也说昨夜梦见方力平在他炕头下披头散发地哭着……武泽天脚步停了几秒钟,就跨进会议室。 暖湾村的会议室里座无虚席,她感到一种严肃和紧张,柳风站起来让开位子说:“你的位子在这里,我一直替你占着,不然有人抢,今天就是你的。”。 武泽天坐下来,坐在主席位置的人站起来讲话了:“我是武家寺镇的纪委书记,刚调来时间不长,几位领导为了让我成为暖湾村的包村干部就让我先来熟悉暖湾村,派我代表他们宣布两项决定:第一,决定第一书记张委任同志代理暖湾村党支部书记,决定妇联主任武泽天代理暖湾村村主任;第二,决定免除苟尔德暖湾村党支部书记职务(病故)。”。 柳风第一个鼓起掌,紧接着掌声雷鸣般响起来。 武泽天坐下来,大脑里也涌出一件事—— 昨夜,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方力平披头散发站在她床前,哭的死去活来,“我冤枉——我冤枉——为我伸冤——为我伸冤——”,惊醒以后,院子里风特别大,把铁锨扫帚一类家杂都吹得满院子打转,还不时地“噼噼啪啪”乱响,忽而上房门“哗”地一下推开了……她抬起头看着,风把门帘使劲地扬起放下,武泽天就摸到开关线拉亮灯泡,觉得头像背篼一样大…… 被电话惊醒以后,她大脑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了解一下方力平的事情……掌声响起的时候,她心不在焉,还在睡梦的回忆中。镇里的纪委书记要她讲讲就任村主任的想法,她刚刚开口,就听见“哇呜——哇呜——”的警车警报响着驶进院子。 参加会议的人都跑出来看警车。 两个警察走到吴德身边“咔嚓”一下就给戴上了手铐,同时一左一右挟持着塞进警车里,警察上车关闭车门拉响警报准备离开。 武泽天几步跨过去站在警车前面,驾驶车的人“嘀嘀嘀”按了几下喇叭,武泽天没有理,握方向盘的人问:“所长咋办?”。 主副驾驶座两边的车门“哗”推开了,两个人同时下了车。 “要干嘛?”副驾驶座上下来的人一身崭新的警服站到武泽天面前说:“干扰公务是犯法的。”。 “你要干嘛?”武泽天拧过脖子:“随便抓人也犯法。”。 两个警察一起上来抓武泽天的胳膊,武泽天两手高高举起,两个警察怎么也够不着。 “你凭啥说我们随便抓人?” 副驾驶座上下来的人问。 “拿来”武泽天把手伸过去:“证件”。 副驾驶座上下来的人右手执着工作证,武泽天低头(个子太高,不低头看不见)瞄了一眼:“啊呀——所长大人,怪不得这么牛,口气比脚气还大。我要的是逮捕证,不是工作证。”。 “忘了没有拿”所长说。 “不是忘了没有拿”武泽天指着所长的鼻子尖说:“想拿也没有,我叫你今天脱下这身警服。”。 这个时候,看热闹的人挤了半院子,一个警察驱赶着人们:“回去——回去——看啥呢?看啥呢?”。 “大家不要走,都齐刷刷把大门口堵上。”武泽天挥一挥手:“就让他们把车从你们身上开过去。”。 给吴德上过手铐的两个警察把吴德从车里拉出来,武泽天看了看,说:“柳风,你把吴德叫到你房子里,给换一件干裤子,你看尿尿都夹不住了。”。 所长递了个眼色,两个警察说:“那么就把手铐取了。”。 “不要取”武泽天说:“打电话叫你们县局里的人取。哼!私自抓人,还说执行公务,你们是执法人员——有权,我是村主任、是法人代表——也有权。我一个村主任保护不了我的村民,还有脸当这个村主任吗?”。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一辆淡蓝色的出租车停在广场大门口,车上下来一位满脸带笑的人,他自我介绍道:“我是李子林,让大家久等了。”。 李子林说完和暖湾村参加会议的人一一握手,又转过身走向围观的人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对不起乡亲们!”。 李子林扬了扬手:“吴德的手铐取了拿上,你们开着警车先开回去。”。 围观的人们“哗”让开一条路,警车一溜烟消失在视线以外。 “这是凝汇县公安局的副局长,曾经破过很多大案要案。”。 “人们都说‘阎王爷好见小鬼难缠’。”。 “有才能的人就是谦虚谨慎,显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章 “代理”村主任 大家像一窝蜂一样“嗡嗡”地议论着,跟着吴德屁股后面慢慢往家里走,柳烟喊着:“吴德,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暖’一下对不起人家武泽天。”。 “今天宣布武泽天当我们的村主任了,这才是大事情”吴德说:“我掏钱大家‘暖’主任行不?”——说完尽然嚎啕大哭。 张委任把李子林、镇纪委书记、武泽天、柳风都招呼到自己的房间聊天。 张委任笑了笑,说:“今天刚好宣布武泽天成为暖湾村的村主任,就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 “武主任”李子林说:“蒋欣你老公我们是初中同学,人家现在混牛了——兰岭铁路局的党委书记。这次我不来,换成别人你还是不放人,我是借着老同学的面子‘耍’人来的,所以我今天来了穿着便装,就是害怕武主任不给我面子,还把我的一身警服脱了,没有想到你这么的通情达理。”。 李子林幽默风趣的谈吐,逗得大家笑出泪水来。 “这件事情和我有关”武泽天笑得前仰后合,笑过了就严肃地说:“吴德这个人还是要批评教育——只是批评教育一下,那就留给我们自己处理吧!”。 “做的好”李子林伸着大拇指夸奖:“女中豪杰。”。 “本来是苟尔德和派出所的所长串通的事情”武泽天说:“吴德是受害者。”。 李子林笑着讲了一段历史,他说,弘道元年(683年),唐高宗病逝于紫薇城贞观殿,太子李显即位,是为唐中宗,“尊武后为皇太后,政事咸取决焉”。 684年九月,武则天废中宗为庐陵王,立中宗弟豫王李旦为帝,是为唐睿宗,改元光宅,改东都为神都,改紫荆城为太初宫,由太后临朝改制。 载初元年(公元690年)九月九日,唐睿宗等6万多人上表请改国号,武则天见时机已到,遂改唐为周,定都洛阳,自己加尊号为圣神皇帝。 神龙元年(公元705年),张柬之等人发动宫廷政变逼迫武则天退位。中宗复位,恢复唐朝旧制,武则天政权告终。 武周(690——705)是武则天建立的朝代,为区别于历史上先秦时期的周朝而称为武周。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唯一正统的女皇帝,正式掌权23年。 武则天执政期间,国家较贞观时期有更大的发展,史称“贞观遗风”。均田制的继续推行促进了农业生产,户口数由652年的380万户增长到705年武则天退位时的615万户。 武周时期科举制度进一步发展,武则天开创了殿试和武举,政治上,前期曾任用酷吏打击反对派,后期知人善任,号称“君子满朝”的娄师德以及狄仁杰,“开元贤相”姚崇和宋璟均在其列。军事上,收复安西四镇、置北庭都护府。历史学家郭沫若给予武周很高的评价,称其:“政启开元,治宏贞观。”。 “武泽天”李子林讲完历史笑着:“你这个名字起的好,历史上的武则天很厉害,你也不一般啊!不过,你的‘泽’是润泽的泽,人家是规则的‘则’,不论哪个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心怀一颗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人民群众的拥护。”。 “张委任”李子林结束历史话题准备返回,说:“你是文科大学生,这段历史你应该比我清楚。好了,就这样,时间不早了,以后来县城找我谝闲传,我走了。”。 “喂喂——老公的同学”武泽天对着坐进出租车里的李子林说:“不能把武家寺镇派出所所长的警服脱了,那是加仇恨的事情,万万不敢。”。 “知道了”李子林隔着玻璃向大家挥手告别。 武泽天走出村委会的大门,时间接近午时,她有一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快乐,温暖的太阳照着她,也照耀着暖湾的山山屲屲。 31 武泽天走出村委会的大门口,踏着水泥硬化路朝家里走,高跟皮鞋踩出“哐哐哐哐”的韵律。她走得很慢也很稳,今天的事情出现的太突然——刚刚担任村主任、偶遇捕吴德和初识李子林,这也许是她人生严峻的考验。 武泽天说过,只要能够帮助别人解决困难,当不当村干部无所谓,通过今天的事情,她认为在如此重大得没有一点必要性的事情面前,如果不是村主任的身份,还真的不能把吴德留下来——这个吴德鸿运当头! 武泽天想,如果不是参加今天的“任免会”这种情况就遇不到,如果不是宣布自己任命村主任吴德就会被捕去受罪,如果没有蒋欣的同学出面这件事情的后果就不一样。 武泽天想到这里,自己给自己做了个决定:这村妇联村主任还得接受——这是上级组织和老百姓的意愿,也是一种不谋而合,当然也是自己在暖湾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最大收获。 被人信任——被更多的人信任是一种收获,也是一种荣耀;是一种用钱买不到的收获,这种收获反过来也是一种责任,承担这种信任的责任,份量不轻啊! 武泽天想着走着,一路没有遇到一个人——不论是和自己同方向的或者反方向的,走进庄子里也觉得静悄悄的,人都去哪了?按季节还没有到惊蛰乱驾牛的时候,况且现在的人不养牲畜,都是用机械耕种收割,也听不见有机械的声音传来。 武泽天走过涝池环形的村道,看到自己的门口聚集了红红绿绿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她纳闷了,这些人聚会在她家门口要干嘛?以前她见到很多次的村民都聚集在苟尔德家门口闹事,她心里一惊也一凉,他们聚集在我家门口是不是来闹事的?是不是知道了自己任命为村主任而闹事?毕竟自己是个“代理”村主任,没有经过村民们投票选举,她心里忐忑不安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往家里走。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章 妇联主任 门口打扫得干干净净像舔过的饭碗,还停着六七辆小轿车,大家眼睛齐刷刷地望着武泽天走过来。 武泽天看时——李梅花身边站着英英,英英的丈夫梁永翔和他们的儿子女儿宝石和宝金;王克洋怀里抱着孙子甜甜,身两边紧紧靠着儿子王振和儿媳李芳连;珍珍身边的兰兰和柳雨,梅梅抱着兰兰和柳雨刚刚出月的女儿在逗着笑;柳烟领着他的三个女儿柳玉芳、柳玉芬和柳玉菲站在最前面……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暖湾三社的老赤脚医生牛志秋、暖湾一社的社长钱百万、猪娃贩子吕刚(吕刚身边有一个男子她没有见过,看相貌和吕刚差不多,她猜想可能是吕刚的弟弟) …… 人们两边站成“八”字形,好像在迎接远道御驾亲征的皇帝。 “八”字形前面中心位置的吴德半蹴着身子、一手扶花炮一手握火机,两边分左右——左侧胡硕、胡震弟兄俩,右侧胡干胡庭弟兄俩,各自手里举着的长杆上挂着“千响炮”——这种“阵势”吓得武泽天不敢向前迈步。 随着“噼噼啪啪”的爆竹、炮火响着,大家欢呼起来——“‘暖’主任了……‘暖’主任了……‘暖’主任了……”。 武泽天被人群推推搡搡进到院子里。 武泽天进了院子看时——院子干净得像洗过的案板,干净的院子里摆放着四张饭桌和小凳子。 胡干胡庭弟兄俩正从小轿车后备箱里掏着塑料食品袋和酒箱子,胡硕、胡震、王振、吴德、柳雨、柳烟——所有的人都主动把所有的东西提进厨房,英英、兰兰、梅梅,还有王克洋的儿媳李芳连,都挤进厨房里帮忙做饭。 吴德把武泽天拉到院子里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说:“老天爷总算睁了一下眼,让你给大家当主任。”。 这时,院子里走进两个人——张委任和柳风,他们两个很滑稽地在武泽天面前深深地鞠躬,然后说:“妇女就是半边天,我要撑起暖湾村的整个天空——这比起入党誓词更加响亮。”,两个人同时说着,张委任从公文包里掏出两份文件——武泽天被任命为暖湾村妇女联合会主任、暖湾村代理村主任,又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红本本——这是你的《党员证》。 张委任带头鼓起掌,于是,院子里掌声如雷鸣如潮涌。 蒋欣两只手拖着儿子蒋武智和女儿蒋武慧站在武泽天面前,武泽天突然站起来,抱着两个孩子喜极而泣…… 吴德站在上房门口喊:“大家坐好,开始吃饭。”,胡干、胡庭、胡硕、胡震四个人各守一张饭桌放饭倒酒,招呼来客。 饭到八成酒过三巡,武泽天和蒋欣举着酒壶向大家一一敬酒,蒋武智和蒋武慧也一一向大家敬了酒。 饭饱酒足,大家说笑着走出大门,各忙各的事去。 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聊天,武泽天这才知道今天是2018年4月4日,明天——4月5日是清明节,清明节放假扫墓祭祖,外地的人就纷纷赶回家来。 张委任坐进驾驶室后又有所思虑地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柳风说:“明天清明节你们都要祭祖扫墓没有时间,我们今天去一回红嘴山——2016年10月,甘肃省林业厅批准红嘴山为全省林业干部党性教育基地。”。 “那咱们只能接受一次党性教育了”柳风补充说:“今年清明节是古历二月二十——属于二月清明,‘二月清明不算清三月清明遍地青’,你记得咋俩在‘高高山’看到的红嘴山翠绿的,那是夏天,景色确实好,现在山上还是暗灰色。”。 在诸多人们的影响中,华夏版图上被称为的“黄土高原”在祖国的西北,群山如浪的凝汇县既有过隋唐时期的“天下富庶莫如陇右”的炫目,也有过明清时代的“陇中贫瘠甲天下”的哀叹,然而,横亘在武家寺镇的红嘴山海拔1800米、面积200亩,北一面依偎着“伏龙梁”,其余三面是四十度左右的悬挂陡直山坡,它的土是“不是”土的“红紫筋土”的土质,是一座旱塬上久负盛名的“火焰山”。 张委任和柳风钻出驾驶室与武泽天商议,一家人积极热情同意参与。 武泽天想,一辆车坐不下两辆车空着,就约了兰兰、梅梅和珍珍一起去,把照顾小孩的任务交给了柳雨。 张委任驾驶的车里坐着武泽天、柳风、兰兰和梅梅,蒋欣驾驶的车里坐着珍珍、蒋武智和蒋武慧,两辆车沿着西出口(水泥硬化路)驶出——两辆私家车都由武泽天的来安排。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武泽天把身子侧着脸朝后看时,后面三个座位把柳风夹在之间,她问梅梅:“主儿找到了没有?” “还没有”梅梅笑着回答:“又丑又玩没人要——我是个穷嫌富不爱。”。 柳风和兰兰同时看了一下梅梅,惊异与喜悦的脸色变化之快在一秒之内又恢复原状。 “你这妇联主任尽职尽责”张委任握着方向盘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我们这次去红嘴山,是一项十分必要的党员活动时学习讲解材料的了解,不是去旅游或者解决婚姻问题。”。 武泽天笑着劝道:“操心开车!”。 “我这驾驶水平既可以眼观六路还能够耳听八方”说完张委任也一下子把车速降到时速30公里/小时。 “愿不愿意在咱们暖湾找一个?”武泽天接着问梅梅。 “愿意”梅梅说得很坚决。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章 文盲 武泽天的眼神扫过兰兰和柳风,说:“想要人的人不主动么,等着送‘货’上门——看上眼了一定要主动出击,我那时如果不是把蒋欣缠死缠活,说不定到现在还‘踏老女’呢!”。 “对对的”张委任一半鼓励一半玩笑的说:“你不‘缠’怎么知道‘缠’不来,如果‘缠’了没有‘缠’来也不后悔——柳风你说对不对?”。 “还是你们文化人会说话”武泽天觉得自己用了很大的思维说了很多的话还不如张委任一句话,就立刻下定决心:“还是张委任书记当这个红娘。”。 蒋欣驾驶的车不远不近的跟着前面的张委任,蒋武智问:“爸爸,关于郭富山这个人的资料我倒是了解一些,修筑反坡梯田3.5万米753条125亩,移动土方4.2万多立方米,栽植各种树木3.8万多株……”。 “你了解的只是个皮毛”蒋欣补充说:“中共中央政治局原常委、中共中央组织部原部长宋平在甘肃工作期间三上红嘴山,调任北京后与郭富山仍有书信来往。上世纪1986年,年逾古稀的郭富山患上了胃癌,1987年初春因医治无效而病逝,远在北京的宋平发来唁电,并送了花圈。1989年在国家‘三北防护林’会议上两次提到郭富山,并赞誉郭富山是‘红嘴山上的新愚公’,2000年7月,年逾八旬的宋平登上东山,面对‘郭富山——红嘴山上新愚公’的半身塑像,放置好花环,三鞠躬。”。 “郭富山从上红嘴山到去世的23年间用坏了17把铁锹20多付扁担水桶”蒋欣继续补充说:“宋平给郭富山的回信里有这么一句话:‘你把一生贡献给绿化祖国的伟大事业,你用双手绿化了一座荒山,它们的意义远远超过一座大山。你为绿化祖国、造福后代,全心全意埋头苦干,奋斗一生的献身精神值得我们学习,也是留给后人的精神财富!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你的纪念碑……’”。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蒋武慧听完介绍插了一句:“老蒋同志厉害,不愧为作家书记;郭富山更厉害,党员干部的好榜样”,蒋欣侧眼“刷”了一下女儿。 张委任把后视镜拧到能够看见梅梅的位置,问:“孙梅梅同志,表个态。”。 梅梅把靠着柳风的身子向外挪了挪,没有立刻回答张委任的问话。 连接红嘴山的路要翻过伏龙梁,经过一座小山头,前面就是一道豁岘,豁岘翻过就看见一座房子,这座房子就是郭富山纪念馆,张委任把车停下,进入馆内向郭福山的塑像深深地鞠了三躬,然后来到路边看山头。 从两辆车上下来的人都走进纪念馆,向郭富山遗像鞠了三个躬,然后为了观赏山色,一行人慢慢步行着向红嘴山上走。 蒋武慧是最后一个离开郭富山纪念馆的人,她走出门时其他的人已经走出很远,就喊着:“姐娘——等着我,姐娘——等着我……”,她呼叫着母亲的乳名没有人理她;她就一边跑一边高喊:“武主任——等着我,武主任——等着我……”,她呼叫着母亲的“官称”还是没有人理她;她就停下脚步大口出气,等到气不是那么粗喘,才又喊:“妈妈——等着我,妈妈——等着我……”,这时武泽天才转过身反向走着迎接女儿。母女走到面对面立刻拥抱在一起,这时武泽天看着女儿的个头比自己高了至少十公分,蒋武慧扮了个鬼脸,说:“看什么看?官没有你大,个子比你高”说着做了个比较高低的手势——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他们母女。 等到母女走近时,大家看到蒋欣比武泽天稍稍高了约十公分,蒋武慧比哥哥蒋武智小了两岁差一个月,个头与哥哥一样的又细又高,这一家子四口人走在人群里太显眼——有一种鹤立鸡群的“势态”。 通向红嘴山的路十分的宽畅,已经用混凝土硬化了,一直通到面南的地方。面南处有一块宽阔的平地,可以容纳二三百人,有一块纪念碑,上面的文字是介绍郭富山英雄事迹的——看具体情况,这里正在建设之中。离开宽阔的平地向西,是用混凝土筑建的一米宽的台阶,标准得如同楼梯,台阶两边是玉石打磨过的和雕琢过的栏杆,依着地形弯弯曲曲向低处延伸。一个拐弯处有一个“口”,从“口”里进去有一处比较宽展的平面——就到了郭富山的墓地,大家在这“宽展”的平面前齐刷刷地跪倒,叩头、鞠躬、默念……转身,慢慢地默默地离开…… 一行人又返回宽阔的水泥路登上山顶,张委任说:“郭富山是一个给人打长工出身的文盲,看来一个人的成功与家庭、地位、穷富都无关,只要努力就够了。”。 “张叔叔”蒋武慧接住话茬问:“听我妈妈介绍,您是中文系毕业的,现在是讲师级别吧?”。 “和你妈一样,也是主任”张委任补充说:“在学校搞后勤——打杂儿的。”。 这个时候,武泽天和珍珍、兰兰、梅梅站在一颗粗壮的“钻天杨”下聊着珍珍幼小的孙女;柳风和蒋武智站在一处,蒋武智的个头比柳风高出脖子和头,指指点点地交谈得很是认真;蒋武慧与张委任聊过几句,就像一只鸟儿似的在附近的地边上奔跑,把一身超长超厚的裙子随风飘扬起来,奔跑了一段距离就缓步行走,边走边唱—— 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朵朵哟哪个开在也阳光下//党把雨露洒下来哎…… 柳风、张委任和蒋欣三个人躲在一处土坎下偷偷地过着“烟瘾”。 大家意犹未尽的欢乐中在郭富山纪念馆前合影留念,准备返回。 蒋武慧说:“妈妈,我要坐在我张叔叔的车里。”。 武泽天问:“咋啦?你爸不要你?还是你嫌他的车档次低?”。 “你看我爸爸” 蒋武慧做了一个在车上她爸爸“刷”了她一眼的姿势,逗得大家笑弯了腰。 太阳落在西山畔上有些依依不舍,是不是在等待送别这一行人回家?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3章 清明节 2018年4月5日——清明节。 蒋欣习惯于早起,无论睡的迟与早,凌晨六点前一分钟就醒了——这是二十多年形成的“职业”习惯。蒋欣早上起来就跑步或者登山锻炼,然后回屋洗嗽、喝茶、抽烟——像一个农民的习惯一样,而这种习惯的最初养成是刚刚招工到单位养成的,那时候他对来之不易的工作非常珍惜——虽然在近三十年的工作过程中受到了很多挫折和磨练,但是都因为自己的早起和勤奋都得到了化解。 蒋欣最初到兰岭铁路局是寻道工,就是在自己的一段铁路上,一个一个的试看螺丝是否松动需要拧紧、枕木是否移位需要校正、铁轨枕木是否破损需要修理或者更换——这是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需要特别细致,在最初的培训过程中他是十分认真的学习,然后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实习,又要经过考试合格,才能正式上岗。蒋欣在那个时候已经喜欢上了文学写作,除过正常上班以外,就是读书写作——他是不让自己闲下来,并且绝对不会参与喝酒。 蒋欣登上故土的最高处——马背山,从南看到北,马背山对面的山脊一直绵延而去,村庄就在山脚下,有南北两条羊肠小道。上武家寺初中的时候,正常走的是南边的一条路,这条路虽然陡直但是走学校距离最近。现在可以看见向南有一条新近几年推开的车路——能够行走中型货车,弯弯曲曲斗折蛇行,使他想起了李琼唱过的《这里的山路十八弯》的歌曲来: 哟——大山的子孙哟/爱太阳喽/太阳那个爱着哟/山里的人哟…… 《山路十八弯》中,李琼通过高亢、明亮、清新的音色和演唱风格,征服了听众的耳朵。蒋欣觉得回味无穷,似乎这首歌曲专为故乡对面的山路创作的,他也经常试着唱,毕竟是男子汉,也没有音乐细胞没有生就一副天赋嗓子,但喜欢唱也是对故土一片炽热情怀。 太阳从对面山坡上刚刚探出一点点橘红色,蒋欣就觉得眼前一亮,紧接着就从头到脚以及脚下的土地也靓丽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故乡最美丽的早晨——以前就没有时间和心情登山而望过,此时此刻,他觉得任何地方都没有自己的故乡好——连大都市也逊色三分,马背山是家乡最高的位置,站在这里可以看得更清楚更遥远,虽然是二月清明,但在太阳的照耀下,那种“草色遥看近却无”就更加的迷人和令人神往,这个时候就会看见村道阡陌上三三两两的乡亲们互相吆喝着向各自的祖宗墓地走去。 由于故乡春景的诱惑,今天占用的时间太多,蒋欣这就慢慢的回家。 回到家里洗过脸,不见儿女的面,蒋欣问武泽天孩子去了哪里?这时听见女儿大声喊着:“蒋书记回来啦”,瞬间像一只兔子跳到面前,抱住蒋欣的脖子撒起娇来:“老蒋同志,这毕业论文把我难写死了,你能不能帮个忙?”。 “哎吆哎”蒋欣顺女儿屁股上一巴掌:“这么大了还这么淘气!”。 “发挥一下作家书记的特长啊” 蒋武慧松开了手。 “忙帮了啥报酬?”蒋欣问:“付的报酬要对我有实际应用价值。”。 “给你找个好女婿” 蒋武慧说。 “你弄清楚”蒋欣问:“究竟给你找女婿还是给我找女婿?”。 “我找个好女婿把你孝顺就是最实惠最有价值的!” 蒋武慧说。 “快点去帮你妈妈做饭”蒋欣顺女儿屁股上又是一巴掌:“饭吃了去上坟,今天下午三点就得走。”。 蒋武慧蹦蹦跳跳地去了厨房。 为了节约时间,蒋欣是把早餐和午餐合起来吃。 这是一顿丰盛的早餐。简易茶几上摆满了碟碟碗碗,有苜蓿青芽凉拌、辣椒炒猪肉片、韭菜炒鸡蛋,中间一盆牛肉汤,每个人面前一盘薄薄的烫面饼,让人看见就能够食欲猛增。 蒋武慧和父亲坐在靠窗子下面的沙发上,蒋武智和母亲坐在对面。 蒋武慧手里攥着筷子,给母亲、哥哥两个人各发了一双,就是不给父亲蒋欣发,蒋欣望着女儿一眼无可奈何,笑着说:“我自己去厨房取”,刚刚站起来就被蒋武慧压到在沙发上,武泽天把自己的筷子交给蒋欣,蒋武慧麻利地夺回来握在手里,武泽天看了看说:“让你爸爸抓紧时间吃了去上坟。”。 蒋武慧说:“他给我的事情还没有答应呢!”。 武泽天看看蒋欣说:“你娇惯——惯的准备上头了。”说着去厨房里拿筷子。 “已经答应了着”蒋欣用右手食指在脖子上做了个“杀鸡”的姿势,蒋武慧不等武泽天把筷子取来,就把筷子交给了父亲说:“我怕你说话不算数,先交一万元的保证金。”。 武泽天取来筷子时,看蒋欣已经吃着。 蒋武慧看看母亲说:“你给武主任手机转保证金,等你把我的事情办好了,如数退回。”。 蒋武智放下筷子掏出手机说:“我替爸爸转保证金,爸爸没有钱,一个廉政干部就没有一万元流动资金。”。 蒋武智给母亲武泽天转过去一万元数字,然后拿着母亲的手机让蒋武慧看,蒋武慧右手食指对着蒋欣的鼻子尖点了一下说:“穷官僚,还不如人家一个即将毕业的实习生。”。 蒋武智很疼爱妹妹,妹妹考的大学比他的大学好,不只是心里有些自卑,经常性的高看妹妹,而蒋武智为了比妹妹显得更强大,就偷偷地准备参加考研并且做兼职挣钱。清明节放假之前,蒋武智通过勤工俭学和给当地的几个学生补课,已经拿到手两万多元。蒋武智偷偷的给父母每人五千元,他知道妹妹也做兼职,就知道妹妹有钱用。 “穷官僚咋啦”蒋欣看着女儿:“你还看不起我?”。 “看起看起” 蒋武慧放下筷子用胳膊勒住蒋欣的脖子:“当领导的人就是爱面子。” 蒋武智吃饱了放下筷子劝妹妹:“你别欺负爸爸,让他抓紧时间吃”拉着妹妹出去准备上坟用的“压纸”、茶酒和香表一类东西。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4章 去坟地 八九点钟的太阳朝气蓬勃,蒋欣领着一双儿女向墓地走去,路上遇到乡亲们打招呼聊几句。回过头走着,蒋欣问蒋武慧:“《朱子家训》里有一句话对于‘祭祀’怎么说?”。 蒋武慧翻动了好大一会儿眼皮也没有说上来,就若无其事的说:“人家现在奋斗研究生,哪有时间关注《朱子家训》?” “不就孤陋寡闻吧?还找个奋斗研究生的理由”蒋欣故意这样说女儿。 “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 蒋武慧摇头晃脑地背诵,听得蒋武智也一脸惊讶:“谁还把那么两句不知道,考我?我问你一句——” “真正的爱情不仅要求相爱,而且要求相互洞察对方的内心世界。” 蒋武慧问蒋欣:“谁说的这句话?”。 蒋欣看看蒋武智又看看蒋武慧,假装掏烟没有回答。 “不知道吧?”蒋武慧问着把蒋欣掏出来的香烟盒夺过去:“没收了,说过多少次了,戒烟——戒烟就是不听——回答了问题,今天允许抽一支——也是最后一支。”。 蒋武智靠近蒋欣身后,在脊梁上用指头写着:苏霍姆林斯基。 蒋欣就回答说:“不就是个苏霍姆林斯基说的,谁还晓不得”蒋武慧就从烟盒里抽出一支交给蒋欣说:“以后再别抽了,这是给你的纪律。”。 蒋欣家的坟地不远,只是“架”在半山坡的地埂边上,有一种立刻要掉下来的感觉,这样的“风水宝地”只有地理风水师看得出,普通人根本看不出门道。 蒋欣开车离开了,家里又剩下武泽天一个人。 武泽天平躺在土炕上,想着她和蒋欣互相倾慕的时间就像在昨天一样做了个很短暂的梦。 人约黄昏后,月隐马背山。第一次和蒋欣在马背山约会以后,武泽天听得清清楚楚,母亲、舅妈和蒋欣母亲(现在的婆婆)三个女人说第二天要武泽天和蒋欣见面说定情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变卦了,武泽天想一定是母亲变卦了,因为母亲要赶着回家去,问干爷张善仁。张善仁懂得一些周易八卦类的知识,看看武泽天与蒋欣的生辰八字是不是合婚? 马背山对面的山脊一直绵延而去,村庄就在山脚下,有南北两条羊肠小道。武泽天跟着母亲从靠南的一条羊肠小道向上爬,走了百十米的一段距离,无意间转身看见蒋欣在山脚下走来,就对母亲说:“妈妈,你先走,去了立刻找我干爷问问我和蒋欣的生辰八字看合不合婚,这是大事。我把一个东西忘到我舅舅家了去取。”,母亲觉得武泽天说的有根有据,就一个人顺着山路急匆匆朝家里走。 武泽天返回也急匆匆地跑下山坡,遇到蒋欣用手牵着继续跑,直跑到母亲看不见的地方才停下来。 武泽天说,迟走一会儿,让我妈走远了咱俩慢慢一起走。蒋欣说,靠北那里有一条路咱俩走——蒋欣边说边用手指给武泽天看,武泽天一下子跳起来用右胳膊勒住蒋欣的脖子——你真行啊!这里的路我能不熟悉吗?只是靠北的一条路要翻两座小山,距离比南边的一条路远——武泽天说正好符合我的心意。 一男一女两个人肩并肩走着,世界就属于两个人的。 最初,武泽天以为蒋欣是读书的,没有多少力气爬山,在陡直的一段山路上拉着蒋欣,而蒋欣比她走得更快。蒋欣说,我走这条路三年了,有时候迟到了还要在山坡上向上跑——练上腿功了,你不信就放开我的手,我来来回回跑五次你走一次也赶不上——不行不让你跑,咱俩就这么手拉手慢慢走。 爬上山顶,蒋欣提议说,我把你从这个山坡上背下山底,你把我背上对面山坡。武泽天说,不行,我又胖又大你背不动。蒋欣又说我背你,武泽天不同意,说话间,蒋欣抱起武泽天跑了一百步才放下。武泽天说,没有想到你这么厉害。蒋欣说,我经常锻炼——跑步、举重,能举起一百五十斤,姐你不就一百二十斤不足。武泽天说,我就一百一十八斤,你估计得准确。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7章 包产到户 “让很多人看见才是对的。从今天开始,要让人都晓得我是你媳妇。”蒋欣笑着说:“今早说过的话不到中午就忘了!”。 武泽天没有退路,就跟着蒋欣去了他的舅舅家。 蒋欣领着武泽天走进舅舅居住的大院子,还是原来一排一排的平房。舅母已经做好了午饭等待舅舅下班,急忙把蒋欣和武泽天让进屋子坐在饭桌边,又跑回厨房去,不一会儿端来了两碗——蒋欣的舅妈今天包的是水饺,足够四五个人吃。 蒋欣的舅母问蒋欣:“这个女娃娃是……?”。 蒋欣脸红了一下,说:“我妈给我说的媳妇,她弟弟在县一中上学,顺便送些钱和馍馍。”。 蒋欣的舅妈很认真地把武泽天看着,嘴里自言自语:“个子大、人俊俏、懂礼貌。”。 说话间,蒋欣的舅舅进门了,第一句话:“远远的闻到一股香味,今天的饭一定好……”看见屋里还坐着两个人,就把最后的一个“吃”字咽回去了,笑着坐在饭桌边,问:“蒋欣,这个女孩子是……?”。 “是蒋欣媳妇”蒋欣的舅妈抢着回答。 蒋欣的舅舅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武泽天,说:“我好像见过——吃饭——吃饭——边吃边聊。”。 “你看这个女孩子咋样?”蒋欣的舅母问丈夫。 “个子大、人俊俏、懂礼貌”丈夫放下筷子回答。 蒋欣的舅母伸个大拇指夸奖丈夫:“有眼色”。 两个人直夸得蒋欣和武泽天低头不语,一个劲的吃饭。 “我记起了”蒋欣的舅舅放下筷子擦了嘴,说:“搞包产到户的那年我去的就是武家寺镇(那时还是乡),我去了你家。”——他把脸转向武泽天继续说:“你爸是个大个子,不——你妈妈个子也很大,你父亲是个聪明人,就是没有读书,你爷爷、太爷是高成分——地主——我在这么多年里有个发现,就是原来是地主——高成分家庭的人都不错。”。 “怪不得你对我爸妈那么尊敬”蒋欣的舅母插言道。 蒋欣的舅舅笑着把脸转向蒋欣,说:“蒋欣,去了要努力工作——不容易啊!你妈、我就我们姐弟两个,哭哭啼啼说蒋欣在学校不认真读书,看小说读杂志——乱七八糟的书,没有考上高中,又不想补习,人聪明着呢——你这娃娃有文学天赋——我不帮我姐谁帮?”。 大家都吃完了饭,蒋欣舅妈去收拾锅碗,武泽天见蒋欣的舅舅舅妈很热情也很看起自己,就到厨房里帮着蒋欣舅妈洗锅洗碗。 下午上班之前,蒋欣舅舅给武泽天二十元钱,说让蒋欣看着给武泽天买一套衣裳,并且说明天有铁路局招工的专车让蒋欣等着坐,就匆匆出门了。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凝汇县和其它各个地方的小县城一样,正在百废待兴时期,商场店铺不是那么多,货源也不是那么饱满,蒋欣领着武泽天从舅舅家居住的北关一直转到南关开发区,才挑选到一套满意的衣裳,然后又折转回来去了县一中,把钱和馍馍交给武仰天。武仰天看着高高大大健健壮壮的蒋欣,笑了笑,似乎想问姐姐这个人是谁?又没有问,听到上课铃声响起,转眼间卷进人海里…… 路过县医院对面的商铺时,门口坐着三四个算卦的老人,一个头戴毡帽的老人看见蒋欣和武泽天从身边走过,喊着招揽生意:“预测婚姻、灾殃、调动、财源——不灵分文不取。”。 蒋欣看了一眼武泽天,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又不约而同地坐在算卦先生面前,算卦先生把两个人脸上扫了一下,说:“小夫妻啊,小伙子有富贵相——贵人辅助;小姑娘像个大家闺秀一样——羡慕——羡慕。”。 蒋欣听得懂这些话,他经常在小说里看到这一类型的情节,就顺手给了算卦先生两元钱,牵着武泽天的手离开了。 蒋欣牵着武泽天走了几步,听见一位白胡子老者手执红绸折扇左右挥舞,嘴里念念有词,他立刻来了兴趣,站定细听,只听得老者说—— 天堂的地狱的,都是浑水摸鱼的/贪财的好女的,都是灭亡自取的/跳舞的唱戏的,还有吃草放屁的/打工的种地的,还有喝酒生气的/上当的受骗的,还有无事闲转的/买葱的卖蒜的,还有拉客住店的/求神的问卦的,还有私下说话的/写字的卖画的,还有讨价还价的/娶亲的恋爱的,还有离婚受害的/健康的残废的,还有诈取外快的/榨油的背粮的,还有庙里烧香的/当官的经商的,还有黑市卖枪的/坦胸的露肉的,还有泄欲诅咒的/穿新的戴旧的,还有舞台走秀的/养病的挂彩的,还有保养二奶的/上学的哄鬼的,还有迷途后悔的/喝茶的吃雪的,还有临风赏月的/拥抱的咬舌的,还有亲热叫爷的/做主的受雇的,还有一夜暴富的/修桥的补路的,还有赌博卖醋的/你听的我说的,都是世上人做的/我听的他做的,都是不准人说的。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章 不识字怎么看书? 武泽天回到家里,午饭已经做好了,母亲显得不高兴,饭桌前父亲武家玉叹息了一声说:“姐娘,咱们武仰天没有馍馍和钱了,你明天去县城给送去。”,母亲就对武泽天说:“你干爷‘掐’了一下,你们两个不合婚”,一句话说得武泽天没有了食欲放下筷子,这种话在农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理念里就等于给她和蒋欣的婚姻判了死刑——至少是无期徒刑。 武泽天安慰父母说:“不合就不合,不合就拉到算了,你们再慢慢的找一个合婚的。”。 武家玉把张善仁摆出的“八卦”文字字纸拿着看着(他识字很少,但张善仁一字一句都解释过了,他是凭着记忆看着)—— 1965年属蛇人五行为木性格,注重秩序个性的条理,勤劳肯干,很会理财,是持家的好手;事业上还会做出小成绩。 1968年属羊人五行为火性格,性格耿直有义气,肯帮助朋友,不计较得失,与朋友之间相处十分融洽,事业有成。 武家玉也看不出个什么道道,他说:“看两个娃娃怎么办,我不太相信那些说法。”。 武泽天的母亲也不再说什么多余话。 东方刚刚吐出鱼肚白,武泽天就起床收拾东西,乘坐去县城的早班车,下午就能够返回来,不然还得住店多花钱。 武泽天来到武家寺镇政府门前的“金涌旅社”,蒋欣刚刚起床。 蒋欣让武泽天在房子里等着,他要例行雷打不动的每天爬山锻炼,武泽天也要跟着去,蒋欣问:“你不怕熟人看见说闲话?”。 “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人,不要管别人说东道西,你能防得了吗?”武泽天拉着蒋欣的手:“让很多人看见才是对的。从今天开始,要让人都晓得我是你媳妇。”。 武泽天拉着蒋欣的手爬上对面的山坡。山坡很陡直,他们俩慢慢的走慢慢的聊,一种不急不燥的神态。他们俩知道,爬过这座山就到暖湾村了——也就是说他们俩的“家”就隔着这座山——当然了,隔着的这座山是现实的山峰,是可以翻越的——轻而易举翻越的,那么,他们的感情一起走过这座‘山’就很难翻越——武泽天想起了母亲说过的话,实际上是张善仁干爷说的。 对于干爷张善仁的一套“理论”父亲武家玉不是那么的相信和重视,关键在于母亲的想法,从感觉上认为,母亲也没有明显的态度,也不像有些父母态度坚决的时候把女儿暴打一顿或者锁在屋子里不让出门,在父亲说要给县城读书的弟弟武仰天送馍馍和钱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或者阻拦的理由。 武泽天也记得母亲说过的话,让武泽天“碰”运气,碰到什么样的男孩子就行,只要武泽天自己同意——就像给武泽天取乳名一样,老两口一人指到一颗字,组合起来就是一个孩子的名字——也属于“碰”到的。 不过——武泽天想,关于她和蒋欣的婚姻问题,双方父母和舅妈只是有一种“意向”,八字还没有一撇——可是,双方父母和舅妈哪里知道我们认识已经三个年头了,并且已经偷偷的约会过了,甚至差一点就进入生儿育女的“程序”了—— “你在想什么?”蒋欣问低头不语的武泽天:“是不是想我们应该已经结婚才可以这样‘浪漫’?”。 “嗯嗯”武泽天说:“和我同岁的女孩子,人家的小孩子准备上学了(那时候还没有设置学前班或者幼儿园——进学校直接上一年级)”。 蒋欣心里一阵难过,就像他已经欠了武泽天一笔还不清的债务,他停下脚步看着武泽天,泪水抑制不住地哗哗落下,吓得武泽天也要哭。蒋欣慌忙掏出手绢替武泽天擦着泪,安慰道:“姐姐,今年过春节咱俩就结婚,行不?”。 蒋欣想,在大事情面前,尽管武泽天比自己大两岁,在心理和思想的承受能力方面,还是十分的脆弱——要不什么叫血性男儿!女人是水做的——永远是水做的,他刻骨铭心地相信这句话。 “你去了一定要给我写信,一月写一封”武泽天注视着蒋欣。 “你不认识字咋办?”蒋欣问。 “你把信寄到邮电所,我让邮电所的人给我念”武泽天补充说:“武家寺邮电所的送信员是我的亲戚。”。 “好!好!!好!!!”蒋欣第一次这么深情地看着武泽天:“那么——姐姐,你以后不能在我面前流泪,我最怕女人的眼泪。”。 蒋欣和武泽天返回来,就去找武家寺邮电所的送信员,把事情详细的说妥当了,这才记起洗脸、背包、等车。 从武家寺镇到县城的公路前一段十公里是一条年久失修的土路,穿梭在山与山之间,大客车跑起来十分费劲,几次都要挣“断气”似的叫人担心,走过这十多公里以后就驶向柏油马路——一条穿过武家寺镇南边的名叫“兰宜公路”的公路。大客车驶入“兰宜公路”就平稳快速,坐在这样的车走在这样的路就像摇篮一样,不一会儿,武泽天就靠在蒋欣的肩膀上睡着了,口水也流在蒋欣的肩膀上,蒋欣纯粹把武泽天抱在怀里,让她舒舒服服地睡——蒋欣想,武泽天夜晚一定是失眠了——或者失眠了几个晚上。 从武家寺镇到县城大约60多公里的路程,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到,大客车进站以后武泽天还没有醒,蒋欣等到车上的旅客们全部走完,才把武泽天摇醒,两个人肩并肩走出车站。 来县城——对于武泽天并不陌生,她以前外出打工都经过县城和县城车站,蒋欣领着武泽天要去舅舅家——是舅舅千方百计为他“跑”到手这个招工指标的。武泽天不想跟着蒋欣去见蒋欣的舅舅,说:“我不能去,你一个人去,你舅舅舅妈见了不大好。”。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7章 吃喝 蒋欣觉得十分有趣,就一一记在心里。 时间不早了,蒋欣和武泽天向车站走去。 蒋欣和武泽天走进车站,发车时间已经到了,武泽天坐进返回的车座位上,武泽天就把头低下来,她怕蒋欣看见她流泪不高兴,蒋欣就上车去把十元钱塞在武泽天手里下车去。 武泽天伸着脖子看不见蒋欣,准备下车去,司机已经关上了车门。 武泽天对过去的回忆就像吃着蜂蜜一样甜蜜、有趣和幸福,她经历的岁月都是在努力中——包括她的婚姻、生儿育女和受人尊重。 这个清明节的下午,武泽天一个人躺在家里想啊想,幸好没有一个人来打扰。当她自己是一个姑娘的时候,她所追求的生活就是乐观和积极向上的——当然人生免不了艰难困苦。转眼间蒋武智和蒋武慧已经长大成人了,转眼间就大学毕业了,转眼间就要谈婚论嫁了…… 武泽天起身准备做晚饭,其实也没有什么准备的。早上一家人吃剩的饭菜放在冰箱里,足够她一个人吃一个星期,但她从外边出去看看羊圈、牛圈和猪圈里的情况——包括环境卫生、草料节约、孕育产仔和育肥数量,她准备出售一部分畜生把工人的工资春播提前发了,让一部分资金紧张的人买农膜、肥料和种子,这么检查了一遍回到屋里刚刚坐下,梅梅就紧跟着进来了。 梅梅进门先看看有没有吃的,自己没有找到就问:“武姐,有吃喝没有?”。 “你经常饿鬼跟着”武泽天说:“冰柜里有,取来热一热,咱俩吃,我也饿了”。 武泽天和梅梅吃着,听得梅梅唉声叹气。 武泽天说:“赶紧找婆家,自己做饭吃,不要天天饿了跑我这里。”。 “找谁就能那么容易吃到饭?”梅梅问。 “找谁你心里没有主意?”武泽天又骂着:“一个女娃懒死了。”。 “武姐”梅梅认真地问:“你说苟有志、胡硕、柳风三个,哪个好?”。 “一样好——没坏人”武泽天放下筷子去熬茶。 梅梅看着武泽天把茶熬好,就每人倒上,说:“不说我还不走了”。 “兰兰啥意见?”武泽天突然记起她跟柳风和兰兰说过的话。 梅梅若有所思地说:我怎么没有记得问问我嫂!? “三十里的明沙二十里的水/五十里的路上我来呀么看妹妹/半个月我看了妹妹十五回呀十五回/为了看妹妹哥哥跑成了罗圈圈腿/…………” 柳风唱着《为你跑成罗圈腿》从大门里进来,武泽天看着梅梅说:“听!听!!听!!!给你做饭的人有了——柳风的饭做的很好。”。 梅梅悄悄地问:“武姐,柳风能行吗?”。 “你问我,我问谁?”武泽天见柳风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门,装得若无其事:“我这里是你们约会的地方吗?一个前脚一抬一个后脚就跟着,还跑成罗圈腿?”。 一句话说得柳风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傻地站在地上,柳风看着梅梅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变换,他看看武泽天,武泽天问:“在我脸上看啥呢?我脸上写字吗?给你和兰兰说过的话还记得不?”。 柳风吐了一下舌头,坐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 梅梅望了望柳风,这位村干部——嫂嫂的弟弟——和武泽天关系很好的弟弟(柳雨的弟弟)。梅梅忍不住说:“柳风,你和武姐啥秘密说一下。”。 柳风把头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问武姐。”。 “问我啥?”武泽天喝着茶:“你们弟兄、嫂嫂、姑嫂少了我,一个个都准备‘打光棍’的‘踏老女’的。”。 “张委任书记说胡硕的党员批下来了”柳风找了个话题打破了沉默。 “苟尔德的功劳”武泽天显得不肖一顾,这个时候说这个话题是多余的:“谈正事。”。 梅梅看着武泽天一脸严肃,就逼迫地问:“柳风,你说说,一个大男人——没出息。”。 “就是……就是……”柳风又是吞吞吐吐:“就是让嫂嫂问问你,看咱俩能行不!”。 “你的嘴总一天没有尽管念文件”梅梅说:“为啥叫嫂嫂问叫武姐说?”。 “都啥年代了”武泽天看着柳风的脸说:“不如我们八九十年代的人。”。 柳风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武泽天看一眼梅梅:“赶紧跟上去,我还睡觉呢!”。 梅梅紧跟着柳风出门去。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8章 铐上了 十天以后,武泽天出售了一部分畜生。 武泽天出去看看羊圈、牛圈和猪圈里的情况——包括环境卫生、草料节约、孕育产仔和育肥数量,她准备出售一部分畜生把工人的工资提前发了,让一部分资金紧张的人买农膜、肥料和种子。下午,兰兰打电话说准备发工资的现金不见了,电话里已经哭声不停。 武泽天走进办公室把兰兰叫回来问情况,然后就打电话向派出所报了案,不足一个小时,派出所的人就来到了。 武家寺派出所来的两个人——一个是派出所所长,一个是了解过吴德事情的“便衣警察”——也是上次来要抓捕吴德其中的两个人。 派出所所长因为武泽天阻拦逮捕吴德没有得逞,对武泽天心里装着气属于正常,也在公安局副局长李子林面前丢了面子——他不想来,想找个理由推脱,又怕武泽天把李子林请来,他就更难堪了,来了心里很是不愉快——欲罢不能、左右为难。 派出所所长询问兰兰,“便衣警察”做着记录——问也问完了,记录也结束了,派出所所长走出门,在养殖场周围慢慢的转着圈子低头吸着烟……把刚刚点燃的第五支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叫着“便衣警察”开着警车出发了。两个人走进吴德家的院子里,听见屋子里两个人在说话:“咱俩一人一半”。 两位公安人员靠近窗口停下脚步,继续听着:“钱是我拿到手的,我应该多分些。”。 派出所所长和“便衣警察”都把手按在手铐上,箭一样冲进去,“咔嚓”一声就铐上了——没有用上一秒钟时间,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派出所所长没有想到现场是两个人,还正在分钱,而且是分赃不公准备打架,就觉得人手有些少,打电话把张委任、柳风、武泽天和兰兰同时叫过来。 众人面前,派出所所长让武泽天数一数钱,看够不够——武泽天让兰兰自己数——“不多不少”兰兰说。 人脏具在。派出所所长向局里汇报了案情,局里派来了两辆警车,“哇呜——哇呜——哇呜——”一路凄惨的驶进暖湾村,暖湾村像发生了七八级地震一样,人们像潮水一样涌到一起,看着警车消失的方向,大家嗡嗡嗡地吵成一团,像一群臊蜂混杂在苍蝇里,围着一处臭水沟唱着没头没绪的歌。 “‘戳戳仙’这一次把自己给‘戳’深了”——“飞禽”胡干说。 “‘二不过’这辈子要‘二过’得等到黄土公社去报到”——“走兽”胡庭说。 “听说这个事情还有一个牵线搭桥的‘仙女’呢”——苟有志显得“百事通”一样。 …… “乱说啥呢?”王大爷——王克洋挥着手叫大家回家去干自己该干的事情,还是有些人没有离开,继续叽叽喳喳地议论。 武泽天把高高大大的个子立在人群里,脸上没有一丝一毫表情。兰兰仰着头看了一眼武泽天,没有看出喜怒哀乐来,那张脸是平静得像湖水,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她理不出这种情况下的这种神态,一种镇定自若、一种安详自然、一种若无其事,这是固有的领导风度吧!——她百思不得其解。 兰兰拉了一把武泽天:“武姐,咱们回家吧!”。 “你回去,我再站一会儿”武泽天不露声色。 兰兰回家里去给孩子喂奶,武泽天独自慢慢的上了马背山。 暖湾村的马背山沐浴在春天的阳光里,武泽天也沐浴在阳光的春天里,每当这种情况下,武泽天就条件反射似的记起登上马背山,登上山,就能够释放她集聚在心中的闷气。她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喜欢一个人登上山,不想受到别人的干扰,她回到家里就怕人来人往,骚扰得她心身不得安宁,甚至连灵魂都觉得不得安宁。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章 夜深了 武泽天选择了一处隐秘平坦的地方坐下来,她透过密密匝匝的树枝树干看出去,暖湾村尽收眼底,庄前屋后的柳树渐渐的绿了,舒展着柔软的枝条在春风里婀娜、高大挺拔的白杨树上粘接着两只喜鹊夫妻“嚓嚓”地呼唤春色、还有更为显眼的红杏已经开满粉红和洁白的花团……平展展的土地上,身着色彩艳丽的庄稼人跟着机械来来回回铺盖农膜、时不时听见欢乐愉快的笑声一浪一浪向山坡传来、机器的歌吟声有时隐隐约约有时清清楚楚——这是一片春色、一眼春色、一季春色——远望的时间久了,武泽天觉得视力模糊、眼睛发困、神情疲惫,就把头勾下来,看着脚下的小草——“胡子草”已经长高了一寸多,完全“淹没”枯色;“地角花”鸡儿眼睛似的、圆圆的黄黄的,给人一种清新、惊讶和可爱;“烧灰蒿”是生命里最强的旱塬柴草,根下的嫩芽掐一根能捏出水来……空气里散发着花香、泥土和水草味儿——这些“春讯”都不会在武泽天心里眼前久久停留,就会被纷纷扰扰的事情排斥。 武泽天想着胡硕和吴德已经被拘留,根据犯罪事实应该判刑,至于判多么重的刑她不得而知,她判断不出来,她也觉得这件事没有一点可以“走后门”的可能,她失望地摇摇头。 武泽天在派出所要逮捕吴德而自己独断专行强留下来以后说过,要教育教育这个吴德,不是没有记得,而是这件事情比较小,被其他事情挤占了时间,没有具体实施,这是一个严重的失误。如果……如果……就说如果那次彻彻底底把吴德教育上一回,或许不会发生这次这么大的事情——天下就是找不到后悔药——小不忍则打乱谋。 武泽天想,至于胡硕,就是喜欢赌博,家里多多少少的经济收入都被他赌得分文不剩,吃不饱穿不暖。如果胡硕产生偷钱的念头,是不是又在哪里赌博输了或者已经欠下赌债? 武泽天把思绪转接到兰兰身上,根据那天给公安人员的陈述,还有很多隐私没有说出来,她一定发现了什么,而胡硕和吴德合伙偷钱不一定是单单为了偿还赌博债。即便是要选定偷钱,必须选定目标,为什么把目标选定在兰兰身上?根据侧面的了解,兰兰跟梅梅关系处的不好,同时导致珍珍与兰兰之间的关系也十分的僵化,究竟因为什么? 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无非主要有三个方面——情、财、情与财——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会有来龙去脉。 太阳落下去的时候,也把最后一丝晚霞收回,武泽天觉得眼前暗淡了,就起身回家。 武泽天回到家里,在电磁炉上热着剩饭剩菜,王大爷——王克洋慢悠悠地走进来,用鼻子嗅了嗅,问:“啥饭?香的很!”。 武泽天赶忙把王大爷让在沙发上,边盛饭菜边问:“你是个从来闲不了的人,今天怎么能闲着到我这里来?”。 “我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很复杂”王大爷看着武泽天狼吞虎咽地吃相说:“这个梅梅不是个乖娃娃。”。 武泽天停住扒拉饭的筷子,仰着头看王大爷,王大爷继续说:“好几天了,我看见梅梅跟着柳风进去了,梅梅还没有出来又看见胡硕也进了柳风家的大门,后来看见胡硕出来了,也没有看见梅梅出来……我是尽管要看羊——这几天有几个下羔羊得时时刻刻留心,少不了出出进进。”。 “可能柳风和梅梅谈对象了”武泽天觉得这很正常,就低头吃饭。 “不对劲”王大爷说:“柳风和梅梅睡觉被胡硕撞见了,这个胡硕就跑过去把兰兰哄到柳风家,听见兰兰骂了梅梅骂了柳风。”。 “与吴德和胡硕偷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武泽天收拾了碗筷又坐下来说。 “猜想为了报复兰兰,就和柳风商议偷了兰兰的钱”王大爷叹息一声:“野贼好防家贼难防。”。 王大爷慢条斯理的说着,把话题一步一步向前凑,武泽天也耐心听着。武泽天知道王大爷从来不到她家里来,今天来了一定有什么话说。 “柳风和梅梅合伙设计偷兰兰的钱?!”武泽天自言自语地说着,觉得不可能,因为派出所的工作人员去抓吴德和胡硕,并且抓得很准确,转眼间武泽天突然想到了胡硕,胡硕脑瓜子灵光,很多事情是暗地里指使别人去干,自己装老好人,然后分赃——就像这一次是“失手”了、或者吴德确实是个“二不过”——大脑有问题——胡硕是选错了帮手、或者“瓦罐不离惊口破只要你来得回数多” ——该到露馅的时候了。 “其实”王大爷继续说:“这个事情的核心人物应该是胡硕,这个年轻人脑瓜子灵光很狡猾——只是把聪明没有用在地方上。”。 王大爷记得吴德偷他的羊羔时被他发现,吴德老实交代了幕后指使人是胡硕。 王大爷说到这里就一言不发起身走了。 武泽天在王大爷走后给兰兰打了电话,兰兰进门还抱着她的女儿敏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根据兰兰说的过程武泽天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兰兰的话:胡硕到她家里来,说是遇见柳风,柳风叫兰兰来家里有事情商量,兰兰以为柳风让她给梅梅做谈对象的工作,兰兰走进柳风屋里,就看见柳风一丝不挂的爬在一丝不挂的梅梅身上嘴对嘴亲着,柳风屁股也前后移动着,梅梅鼻子里哼哼着……兰兰看到这种情形懵了,两只脚像粘在地上动弹不了,直到梅梅软软的躺着柳风慢慢地滑下来……柳风看见兰兰,眼里分明喷着怒火。这时候梅梅翻起身准备穿衣裳,看见兰兰站在地上,顺手把内裤打在兰兰脸上…… 兰兰的话:柳风以前给兰兰说过,梅梅经常和胡硕在一起,胡硕因为家里有哥哥和母亲不方便,胡硕就把梅梅领到庄子外面去。有一次,胡硕和梅梅正在自己家里睡着,胡硕的母亲听见就把梅梅骂跑了,胡硕的母亲知道和梅梅睡觉是要掏钱的,自己的儿子没有钱,后来胡硕的母亲就把这事情说给兰兰的婆婆——珍珍,让把女儿管好——珍珍让兰兰把梅梅看紧些。有一次天很黑,柳风走出村委会办公室,听见墙外面有说话声就转过去,听得仔细是吴德和梅梅的声音,是因为吴德没有给梅梅付到足够的钱而吵架…… 兰兰的话:吴德在家里抱着梅梅睡着,胡硕去还借了吴德的钱,看见这么一幕就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下照片,吴德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说:“你借我的钱我不要了,你也不要到处张扬”,胡硕不是“省油的灯”,就跟吴德讨价还价:“第一,你的钱我不还了;第二,你再不准勾引梅梅;第三,你得帮我的忙。”,说完卷起被子,把一丝不挂的梅梅打了一顿,就看着梅梅穿好衣裳,拉着梅梅上了马背山…… 武泽天听着,她基本理清了柳风、胡硕和吴德三个人的相互关系和互相关系,这时兰兰的小孩哭的很厉害,兰兰就抱着女儿走了。 武泽天平静了一会儿心绪,就拨通了梅梅的电话,不大一会儿,梅梅疯疯癫癫地进门了。 梅梅涂着鸭子嘴擦着粉、露着胸脯和大腿、绾着头发染着指甲……站在地上,活脱脱一个“白骨精”现身。 武泽天指了指沙发,梅梅就坐下来。 “饭吃了没有?”武泽天知道梅梅每天不收家肚子空着,就把刚刚收拾到厨房里的油饼端来:“一定是饿了。”。 梅梅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似乎八辈子没有吃饭了。 武泽天用电茶杯熬了一壶茶给自己和梅梅倒上,梅梅边吃边喝,饭饱茶足以后,梅梅才放下筷子,问:“武姐,有消炎药没,我肚子疼。”。 “是不是来例假了?”武泽天认为女人每月肚子疼属于正常。 “还没有”梅梅说:“前一月来例假时,我和人睡过觉。”。 武泽天拿过来药片让梅梅服下,问:“和谁睡觉了?这么不重视生理健康。”。 梅梅说:一个多月以来她没有回过家,很多时间在吴德家里,少时间和柳风在一起,例假来的时候遇到胡硕,就…… 梅梅说:现在吴德和胡硕两个抓走了,还剩下柳风和苟有志,柳风迟早会被抓走,因为柳风已经挪用公款给我买了衣裳…… 梅梅说:胡硕知道养殖场卖了很多畜生,就思考着偷兰兰的钱。就在兰兰准备给员工发工资把钱装在手提包里,胡硕和吴德两个蒙着脸看见兰兰从办公室里出来把手提包放在脚下锁门,等锁好了门,手提包就不见了。这个晚上,梅梅正在吴德家里坐着,吴德临出门前对梅梅说:“你先睡,我出去换些小麦种子,一会儿就来了”,梅梅没有脱衣裳就躺在吴德家的厨房里等吴德回来。吴德和胡硕一起回来就进了上房,估计把钱数好以后胡硕就走了。兰兰的手提包被抢走以后,兰兰并没有着急,就把抢钱人的脚印用手机拍下了,第二天私查暗访时发现吴德和胡硕脚上穿的黄色球鞋又偷偷的拍下来。吴德和胡硕都是养殖场的员工,兰兰看到这两个人长期穿黄色球鞋,就在心里“锁定”抢手提包的人……这是事后兰兰给珍珍说的,再由珍珍说给梅梅。 “你现在有钱没有?”武泽天问梅梅:“明天给你去卫生院看看病。”。 “没有一分钱”梅梅说着哭起来:“全部叫胡硕借去了——说时借一百还二百。”。 “再不管那些事了,看病用我的钱”武泽天说:“明天张委任书记要去镇政府开会,咱俩乘个方便车。”。 当晚,梅梅睡在武泽天家里。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章 武家寺镇 武家寺镇坐落在一条狭长的山沟里,这条狭长的山沟属于南北走向,一条柏油马路绕着山高沟低弯急穿“沟”而过。从南面进来的公路先左后右“折”了两个直角弯子就进入武家寺的主干街道,主干街道两边建筑了高低不等的二层或者三层楼房,楼房占据的位置就是商铺,商铺以外或远离或靠近的是事业机关、个体工商业——农村商业银行、供销合作联社、榨油场、农机(具)修理(制造)、卫生院、中小学幼儿园等。镇政府的大院子在第二个折弯处的源头,另有一条小路连接。 张委任书记把车直接开到卫生院大门口放下武泽天和梅梅,就掉头去了镇政府。 武家寺卫生院的主体建筑是一墩小二楼,武泽天和梅梅并排走进卫生院的“诊断室”,一高一矮,从背影看像是母女俩。 替梅梅诊断病情的医生叫雪梅,和武泽天是同一个庄子里长大的姐妹。武泽天望了一眼雪梅,花白的头发下一张沧桑的脸,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至少十岁。武泽天知道雪梅生活的不如意——丈夫赌博不进门、儿女(一儿一女)胡狂闲转不成才、自己快要退休了还是个“合同工”…… 雪梅把武泽天和梅梅让在“诊断室”办公桌对面的凳子上,倒水泡茶,觉得招呼妥当了就坐回办公位置,把对面两个人的脸面扫了一下,习惯性地想从她们脸上“扫”到病情。 雪梅指了指梅梅,问:“是你有病吧?”。 “嗯!嗯!!嗯!!!”梅梅点着头的同时鼻子里“嗯嗯”着。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雪梅指着武泽天:“你看人家武主任——官太太,红光满面,显得十分健康——你好像廋了些?”。 梅梅坐近雪梅桌前凳子上,把两只手腕交换着让雪梅“号”脉。 雪梅给了梅梅一张小纸条——尿妊娠试验纸(分阴性[-]与阳性[+]),让梅梅去厕所里蘸些自己的尿液拿来看。 现在的医学发达科技先进,大医院的大夫都在用仪器检查病况,根本不去“摸”患者的胳膊手腕子。曾经死记硬背过的“望、闻、问、切”和“关、寸、迟”的理论和实践成果已经经久不用,淡忘到几乎失传。像雪梅这种大半辈子工作在小小卫生院的“多功能”大夫,还是老一套——这样诊断的方式有很多好处-能够把病情“锁”定在一定的范围内,让患者减少挂号、拍片、化验、透视一类的资金支出和等待诊断结果的时间。 梅梅去了厕所,雪梅问武泽天:“这是你的什么亲戚?”。 “没有亲戚关系”武泽天回答:“庄里的一个小姑娘”。 雪梅看了看检查《登记表》笑了笑,说:“三十岁了还‘小’姑娘?”。 “没有结婚不是小姑娘就是大姑娘”武泽天也笑着说:“姑娘的大小没有明确的界限。”。 “没有结婚?”。 “咋啦?一惊一乍的!”。 “怀孕了!”。 梅梅进来把小纸条递给雪梅,雪梅看了看,说:“妇科发炎,没有什么大问题”,说完看着武泽天。 “你们没有骗我吧?”梅梅看看武泽天又看看雪梅,问:“我最近一直恶心呕吐,是不是怀孕了?”。 武泽天看看雪梅,雪梅看着梅梅点着头:“对!”。 梅梅脸色沉重起来,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样子,问武泽天:“你说咋办?”。 武泽天不肖一顾地反问:“你说咋办?”。 “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梅梅带着哭腔说:“我还不知道是谁的!”。 武泽天看看雪梅,雪梅感到难过而且同情——她想起自己曾经也有这个经历。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这么容易,说解决就解决了,她是和一个老师“恋爱”了,结果这个老师后来民办教师考到师范去,把她“甩”了,才发现已经“装”着民办教师的“后代”,这个民办教师去了师范学校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她在三四个月的时候就把孩子解决了——她是找到一个私人诊所解决的,险些要了她的命,后来她下定决心学医……想到这里,雪梅再问梅梅:“你说咋办?”。 梅梅已经泣不成声,哽哽咽咽地说:“我绝对不能生下来,因为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孩子。”。 雪梅说:“现在就解决,以后可能不会在怀孕;等四五个月手术,也有危险性;——当然不是绝对会有这样的结果。”。 “现在就解决”梅梅擦干眼泪说着,显得十分刚强而坚决。 雪梅把梅梅领进另外一间房子里去了。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时,张委任打电话给武泽天,武泽天让张委任把车开到卫生院门口。武泽天拉着梅梅的手慢慢的走出卫生院的大门。梅梅用包巾(头巾)捂着嘴巴和鼻子,迈着老态龙钟的步子。车子起步以后,雪梅还站着卫生院门口,望着小车离去的方向。 张委任把车开得很慢,这已经是他的习惯,正常时速不超过40公里/小时(除上高速路以外),他还是沿着第一次柳风领他到暖湾村的路上往回走。 深春时节的伏龙梁已经显得绿意盈然,柏树杨树红杏树、白色粉色绿草色——大自然的“手艺”是最高超的,没有哪一位画家能够比得上。 张委任把车停在“高高山”下面,领着武泽天和梅梅登上去,站在焊粘着“中国移动”四个字的铁塔下,环顾四周,嘴里念念有词——美好的春天“春风吹又生”! “你们两个中午没有吃饭吧?”张委任突然记起车的后备箱里放着没有吃的猪头肉——这是他遇到公安局副局长李子林时的“特舍”——李子林听张委任说武泽天也乘车过来了,是领着庄间的一个女孩子看病,也就没有打扰,直接把两份肉打包交给张委任。 张委任把猪头肉、饼子和一次性筷子提到移动塔下,让两个女人吃,自己转着看山头,还时不时的用手机拍一些照片。他已经习惯于这样——细心观察、细心了解、细心思考……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1章 女人们的隐私 张委任拍完照片,两个女人已经吃完了午餐,三个人坐下来聊天。 “梅梅的病不碍事吧?”张委任问。 “不大要紧”武泽天回答:“女人家,月头月尾就这个样子,不注意卫生就出现发炎病况。”。 “张委任书记”梅梅突然说:“在你们那个地方给我找个婆家。”。 张委任看看梅梅的脸和她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的药盒,惊讶地半天没有说话,他看见梅梅的塑料袋里有“艾附暖宫丸”、维生素C和维生素E的药品,他不敢多问——女人都有他们的隐私。 张委任转变话题说着,今天镇党委撤销了胡硕的预备党员资格,并且决定在你——武泽天党员预备期满以后给暖湾村选一个支部书记——应该很明确,我这个代理支部书记不大了解你们村子的事情,有些事情处理不妥当。 停了好一会儿,张委任又说着,今天遇见李子林来武家寺派出所,我们几个在一起吃了个便饭。张委任指着吃过饭的塑料食品袋,这些午餐就是李局长特别给同学老婆的,当然,李子林简单说了胡硕和吴德犯罪的审查情况——那天把吴德和胡硕押解到县城看守所,连夜突审,通过本人供词可以看出,胡硕是主犯吴德是从犯,吴德受到胡硕的指使和迷惑(准确地说是欺骗),但是胡硕与吴德合伙作案已经不是第一次。胡硕脑瓜子灵活计策高——叫什么来着?——“戳戳仙”,就把吴德指使和欺骗——叫什么来着?——“二不过”——你们村子里的人脑瓜子确实聪明,起个“绰号”都很有文化含量——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不知道能判多长时间?”武泽天问。 “估计一年半时间吧!”张委任显得很悲伤,好像要判刑的是他自己,他接着讲:“教育一下也对,可以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咱们村的一些人好吃懒做,有几个钱就胡花——不是赌博就是玩女人,根本不知道把日子想办法过好。”。 “我们这些当村级领导的人也有责任啊”武泽天把脸朝着北方远远的山峰看着,将手里的一块土疙瘩使劲摔出去。 梅梅听到张委任说村的一些人好吃懒做,有几个钱就胡花——不是赌博就是玩女人,根本不知道把日子想办法过好,急忙低下头,长长的披肩发垂到胸前,盖住了她本来露出的两个高高地乳房(梅梅的绰号叫“大奶头”)——梅梅低下头的时候,看见自己的乳房很大很大,她知道这是被那些贪婪的男人揉抓过的结果——她记得有一次被吴德抓得发炎了,她很气愤,好多天没有跟吴德联系过,只是她和兰兰关系弄僵化以后还是去找吴德吃饭住宿——她无家可归。——梅梅想着,她现在要养一段时间的病,幸好吴德和胡硕被抓走,胡骚情的人只有剩下柳风和苟有志两个人了,她不能再和柳风苟有志胡搞乱搞了,继续搞下去连性命也保不了,这次没有钱看病,还是武泽天掏的医疗医药费,总共花了六百多元呢! “你想什么?”武泽天问梅梅:“你回去就在我家里养病,把身体养好了再说找婆家的事。”。 梅梅突然起身抱着武泽天嚎啕大哭,边哭边说:“我还年轻,你的情谊我会补偿你。”。 武泽天把梅梅抱在怀里,像疼爱自己的孩子,用手理着梅梅长长的头发。梅梅抬起头望着武泽天,像一只等待吃奶的羊羔。 张委任看看腕上的表说:“不早了,我们回吧!”。 张委任回到村委会办公室时,暖湾村的小学校长已经等候多时了,见了面两只手握住张委任的右手始终不肯松开,絮絮叨叨地说了半个小时的话。 暖湾村的小学校长是一个五十岁过了的人,是二十多年前民办教师转正的老教师,他是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老户人家,在家乡执教了四十年,2017年秋季调到暖湾村小学担任校长。 现在的暖湾村小学建设得一流漂亮,红砖红瓦坐北向南四排房子,一面红旗高高挂起随风“哗啦哗啦”响,就是没有一个学生,去年只有一个一年级学生,是苟英英的女儿,今年也转到县城里去了,其他几个教师也分散到各个学校去,老校长成了“光杆司令”,每天打扫校园、种花育树以后,无聊得像丢了魂,从这个地边转到那个地边,又从这个山头转到那个山头……曾经的校园上课以前是人声鼎沸上课以后书声琅琅,每天下了课间操就是广播喇叭里歌声悠扬,就连村民们也知道现在是早上九点以后了,根本不用看表,现在学校里不再放歌曲,显得十分幽静,村民们觉得很不习惯,路过学校门口的村民还两手扶着学校的铁大门锌管朝里面望着,久久不肯离去。 张委任不知道老校长找他有什么事情,他打开办公室的门招呼老校长坐下,然后熬茶两个人喝着,他看到老校长的神情暗淡情绪低落,是不是有大事情? “我家最近添了一位千金孙女”老校长放下茶杯说:“三年以后我才五十五,还没有到退休的年龄,我就在学校里教我的孙女儿。”。 张委任终于听到老校长没有什么大事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听说苟英英又要把孩子转回来,她在县城没有收入,这种‘陪读’家长就没有办法继续当下去——她是暖湾村养殖场的职员,孩子在当地小学上学,完全能够顾得上挣那一份工资,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是吗?”老校长眼睛一亮,脸上立刻浮起笑容:“太好了,你不知道,干啥的人不爱干啥,除了本行业啥也不会干;人忙惯了闲下来就剩下无聊——如果有个孙子抱着还行。”。 “就是,就是”张委任笑着说:“现在有孙子抱了,立马就会解除无聊。不过,如果再转来一个学生,你还得上课。”。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2章 偷钱 老校长聊高兴了,就步履匆匆地走出村委会的大门,张委任也跟着出门送行,于是两个人又是意犹未尽地聊起来。老校长指着与学校对面马背山山坡上的一条羊肠小路,说:“那一条路是我一个人走出来的”。 张委任问:“关于‘路’的说法,鲁迅先生咋说了?”。 老校长回忆了一会儿突然说:“好像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对!对!!对!!!”张委任夸奖道:“年龄大了,记忆很好。”。 鲁迅的这句话就是鲁迅的名言——即便原来没有路,只要有先行者,也有可能走出一条路——张委任想着鲁迅先生的这句话,自言自语道:一个人也能走出一条路,但是多么需要锲而不舍的精神啊! 老校长挥着手说声“再见”,就哼着不大熟悉合调的秦腔《祝福》向学校里走—— “只见她哭得珠雷滚滚/我老六在一旁暗自沉吟/莫非她讨厌这深山密林/又莫非她嫌我家道清贫//走上前来把话问/尊声大嫂你听真/老六我虽然家贫困/心底善良不欺人/我一生只靠两只手/……” 张委任把武泽天和梅梅送到武泽天大门口,就返回村委会大院。 苟有志站在大门口,看见武泽天门前停下的车是张委任的,车里下来的是武泽天和梅梅两个人,武泽天搀扶着梅梅走进了屋子。 苟有志看见梅梅把头包裹得严严实实地,猜想一定是有了病,并且还病得不轻,他心里有一种恻隐味道集聚起来而且越升越高——他毕竟和梅梅有过几夜之情,算起妹妹孙兰兰(同父异母的兄妹)来与梅梅有一定的亲戚关系(妹妹的妹妹),更重要的是他想着娶梅梅为妻——尽管这个梅梅守不住心,和这个男人好一段时间又与另一个男人相好几个夜晚,是一个捉摸不定的人——与因为偷钱抓走的吴德和胡硕有染,和村文书柳风更是打得火热。现在和自己竞争的对手只有一个柳风,而柳风在目前情况下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柳风没有钱,每天忙于村上的公事也不种地不打工,仅仅依靠村干部的几个“瘪”工资,又要吃饭又要抽烟还要“耍”女人,是远远不够的,自己这一年种植药材和地膜洋芋,着实赚了一笔,不但还清了父亲留下的债务,也有一笔不小的余钱,这是暖湾村的村民们都知道的,大家都说“浪子回头饿死狗”——他想着去看看梅梅究竟怎么了? 苟有志裤兜里塞了一千元就径直向武泽天家走去。 武泽天把梅梅扶上炕,自己先生火做饭,两个人吃过饭,正在用电茶杯熬茶,苟有志进来了。苟有志先走到睡着的梅梅头前问:“好像有病了?”。 梅梅把被子向上一拉捂住了头。 武泽天示意苟有志坐在沙发上,到了一杯开水又取过来药片,让梅梅服药,梅梅这才把头探出被筒起身服药。 苟有志好奇地拿起梅梅放在桌子上的药瓶,仔仔细细翻转着看说明,看够了才慢慢地放下,他大致知道梅梅得的是什么病。 梅梅服完药,再也没有睡,而是把被子叠整齐放回床头柜上的被子上面。 苟有志坐在沙发上翻了一会儿手机,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就站起来,坐在炕头边上的凳子上,掏出一千元钱放在梅梅面前,说:“这点钱你拿上继续看病,不够了喘一声。”。 梅梅没有理会苟有志的热情和馈赠,似乎苟有志放在她面前的是一沓废纸。苟有志见梅梅没有理会他的心意,只是呆若木鸡一般坐着,就把眼睛转到正在倒茶的武泽天脸上,似乎在乞求武泽天帮忙说话。武泽天装作一本正经,说:“喝茶,咋俩喝茶,梅梅服药就不喝茶了。”。 “武姐”苟有志问:“梅梅是啥病?”。 “你问梅梅”武泽天放下茶杯走出上房门。 “你得了啥病?”苟有志见武泽天走了,觉得是个问话的机会,如果梅梅不回答或者骂他,也不觉得尴尬。 “……” “你咋不喘话?你的病是不是与我有关系?你为什么生我的气?”。 “……”。 梅梅把叠好的被子又取下来捂住头“呜呜——呜呜——”哭起来,苟有志显得无可奈何。 苟有志上了炕接起被子,把梅梅抱在怀里,梅梅没有一丝的反抗,只是让苟有志抱着。 苟有志掏出卫生纸擦了梅梅的眼泪说,你有病了为什么不找我?看病需要钱的,我知道你没有钱,一定是武姐替你掏的钱,把这些钱拿上还给武姐,武姐供着两个学生,又是扩大养殖场的经营范围,钱是相当紧张的——你要听话!这时,武泽天走进来了,手里提着一只塑料食品袋,放在对面的桌子上,苟有志看时,塑料袋里装着小纸包,猜想一定是给梅梅取的中药。 武泽天问:“你俩抱住要干啥?”。 梅梅不好意思地离开了苟有志的怀抱,苟有志也知趣地下了炕穿上鞋子。 苟有志坐回沙发,讲着今年的种植计划——10亩党参10亩黄芪10亩品种洋芋,估计收入十万多元,然后把话题转入“正题”上,问:“今年年底就把梅梅娶回家,武姐你看行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武泽天又惊讶又茫然地说:“这你得问梅梅本人”——武泽天知道梅梅给张委任说过要在外地找个婆家。 “……”梅梅在武泽天看她的时候只是摇了摇头。 梅梅向武泽天摇头的时候苟有志也看见了,他的心像存放在冰箱里一样冰凉,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行不行梅梅?你说一句话。”。 “如果是这样”武泽天笑了,笑着说:“梅梅还成了兰兰的‘上门亲’——兰兰娃娃的妗子——把姑姑变成了舅妈,梅梅现在是兰兰的妹妹,一下子变成嫂嫂了。”。 苟有志也笑了。 武泽天的话使苟有志心里感到了一丝的温暖和希望。 苟有志坐着,见梅梅不和他搭话就起身要离开,武泽天提醒:“梅梅不要钱了你拿上。”。 说话间兰兰进来了。 “哥哥你也在”兰兰向苟有志打着招呼直接走到梅梅面前,看见炕上放着一沓钱,她估计是哥哥苟有志的,就把钱向炕前面挪了个位置,坐着炕沿边上,拉起梅梅的手问:“肚子还疼不疼?”。 梅梅一下子扑进兰兰的怀里,使劲地哭,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要在这个时候哭出来,她知道“爸爸妈妈是‘房下’,哥哥嫂嫂才是‘娘家’”——兰兰就是她的娘家人,她想到——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兰兰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得罪”了她 ,是她没有理解兰兰的一片好心,才酿成这么一出灾难,她觉得对不起兰兰,使兰兰与母亲结怨并且遭到吴德和胡硕(特别是胡硕)的暗算,现在一切似乎都过去了——都成为过去。 兰兰只是抱着梅梅让她哭。 兰兰想道:这是自己的错误,她不能那样对待梅梅,她不能让梅梅无家可归和无依无靠,她感到心里无比的疼痛,像有人一刀一刀割着,她是梅梅的娘主,她不但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反而伤害了她,她看见张委任的车回来了,停在武泽天家门口,梅梅也回来了,她遇见武泽天替梅梅取中药,也向武泽天问了梅梅的病情,就急着把女儿塞给婆婆珍珍立刻赶过来。 梅梅终于止住了哭声,兰兰说:“衣裳穿暖和,把鼻子嘴捂住,跟我走,你看武姐把你领着看了病,还得把你养活着,已经够意思了,好像我兰兰不是你的嫂嫂、不是你的娘家人、不管你不让你进家门一样。”。 梅梅跟着兰兰走出门,苟有志把西药中药都提在手里跟在后面,武泽天把苟有志放在炕上的钱装进上衣口袋里也跟了过去。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章 发展种植业 珍珍已经把孙女敏敏已经哄着入睡了,在上房里和柳风聊天。 兰兰把梅梅扶上炕,大家都在地上各自找到位子坐下。 柳风说,通过苟有志种植一些药材的成功经验,广州那边的药材商来与县扶贫办签订种植合同,要在暖湾村确定千亩药材种植基地,药材商在暖湾村已经看过土地化验过土质了,电话里说暖湾村的土地土质符合种植党参、杜仲、黄芪、板蓝根一类药材,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流转种草以后剩下的土地,他正在挨家挨户询问登记,说药材商还要与家家户户单独签订合同,并且首先支付一笔种植用工劳务费,药材幼苗或者种子由药材商按照市场合理价格提供给种植户,药材的收购价按以往的最高价格回收,具体每公斤多少钱在合同上就会签订清楚,大家听着,这是个提高经济收入的机会,都乐意签订合同。 柳风说到种植前十天药材商就会把幼苗或者种子送到来,并且要搞三至五天的种植、管理、收集、晒干和包装方方面面的培训和现场实践操作培训,也就是说,每一个环节的实际操作都有专业技术人员的指导。 说到这里,柳风拿着一沓材料,边看边说,比如说党参的种植在土壤结构要求上要使用含丰富的有机质的土、在幼苗的时候要保持土壤湿润,下雨的时候要注意排涝、种植之前要施足基肥(把有机肥撒在土中),再比如种植杜仲,选择土层深厚、疏松肥沃、土壤酸性至微碱性、排水良好的向阳缓坡地,深耕土壤耙平、挖穴,穴内施入土杂肥2.5千克、饼肥0.2千克,骨粉或过磷酸钙0.2千克以及火土灰等,种子出苗以后,注意中耕除草、浇水施肥,幼苗忌烈日暴晒,需要适当遮荫,旱季要及时喷洒灌溉防旱,雨季要注意防涝,中耕除草期间还要追肥4——5次,每次每亩施尿素1——1.5千克或腐熟粪肥3000——4000克…… 在柳风宣传演讲的时候,兰兰的小孩醒了,“哇哇”地哭叫,珍珍把收拾给大家熬茶的家当交给兰兰,就去偏屋里抱孙女,“啊吆——啊吆——不哭了,奶奶来了,抱‘狗娃’来了” …… 兰兰给地上放的方形饭桌上摆放了许多一次性纸茶杯,又逐一倒上茶让大家喝,这时,珍珍把孙女抱进来,让兰兰喂奶,大家争着看这个降世不久的婴儿,这个说像她妈那个说像她爸,兰兰抱近嘴巴“叭叭”亲了两下说,那么即像她爸又像她妈了! 柳风喝着茶继续说,看了这些资料,觉得种植这些药材还真不容易,比拉扯一个小孩子都难,但是,只要把功夫下上,收入一定好。 柳风把脸转了个方向说,这个方面苟有志已经有实践经验,其实根据苟有志种植的过程看,不是那么难——“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柳风似乎今天专门来讲这些内容的,在此之前,他确实做了一番“功课”,熟悉有关政策文件、技术资料和相关的药材知识。 当然,柳风把宣传演讲的地方确定在珍珍家里,还有一个内容就是看望梅梅,他听说梅梅和武泽天去卫生院看病回来了,也不知道梅梅得的什么病(他以为张委任是专门拉着梅梅去看病,后来才从张委任口里得知是张委任参加党委会顺便捎过去的——不过与专门拉去看病没有区别),他把眼睛朝坐在炕上的梅梅看过去,梅梅显得麻木不仁漠不关心,也似乎在认真听讲专心思考,或者进行着漫无边际的回忆——基本看不出什么特色来,他讲过的关于政策、种植和土地流转事项,更多成分是讲给梅梅听的,他的思想目的是通过演讲能够更进一步引起梅梅对他的重视、认可以致产生爱情——其实这是柳风的真正目的。 梅梅与柳风的目光突然间互相碰撞像四把剑也互相刺疼了对方,梅梅似看非看地缓缓地把脸转向窗外,不知道是为了躲避柳风的目光还是窗外真的有什么意外发生或者美丽的风景出现,柳风不得而知。 在坐的人个个叽叽喳喳议论起种植药材和流转土地的话题,只有柳雨一言不发,也许是弟弟柳风在这里以村干部的身份充当主角,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或者自己纯粹不懂得什么药材种植的施肥、收集和打包一类的事情,在兰兰给孩子喂过奶以后,就从兰兰手里接过女儿又吮又舔地抱着出门看树上刚刚绽放的花朵。 梅梅看着哥哥柳雨抱着自己的小侄女,心里翻起连续不断的涟漪,她想她不应该把孩子打掉,她应该生下来,有一个孩子多好,虽然生一个孩子要忍受巨大的疼痛,但是没有疼痛和悲伤就没有欢乐,任何欢乐都是由痛苦换来的,就像怀孕前的欢愉和生育时候的疼痛一样。其实生育一个孩子并不是很难,因为女人天定是生孩子的——这是“上帝”赋予的“责任”——任何一位伟人或者小人都是每一个母亲怀胎十月生来的,唉!没有生育孩子的女人只能算作一个女人,只有生育了孩子的女人才是母亲——甚至能够成为一位伟大的母亲。可是,她究竟不知道这个已经“处理”的孩子是哪位“王子”的骨血,如果能够分得清楚是哪位“王子”的孩子,那么就一定要生下来,现在她想起医生雪梅的话,担心自己以后不能够怀孕,失去一辈子生育孩子的功能,那是多么可怕和后悔,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是多么的莽撞,她怎么没有想到把孩子生下来做个DNA坚定,就能够确定是谁的孩子。对于“处理”了孩子的事情自己并不后悔,真正后悔的和后怕的是她担心自己不再生育了,于是,她的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同时汇聚在下巴那里感到发痒,她没有去擦那些发痒的泪水,因为这泪水还在连续不断地涌出,擦也擦不完,那么就任其自然流淌吧……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4章 打工 梅梅已经看到了,自从嫂嫂兰兰有了孩子,一天忙得没头苍蝇似的累得跟狗一样,只要看到自己的孩子,天一样大的事情甚至比天还大的事情就成为小事情,心里只要孩子最大——也许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母性”了——天下没有“后悔药”,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么就“听天由命”,她不相信命运,而自己给自己造就的命运已经实实在在地摆在自己面前了,即便是像医生说的那样已经成为“定局”,只能顺其自然地活着,梅梅想到这里,泪水也就断了“根”——不再流淌。 当梅梅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在看她,“嗡嗡”议论养殖、种植、土地流转的声音早已停止了,柳雨也把孩子抱进屋里放在她面前,她急忙伸手接住,小侄女在她怀里寻找母亲的“乐趣”,把小巧秀珍的手伸进她的胸脯摸着她的乳房,一张渴望的小脸望着她憔悴的大脸,突然间小嘴咧着要哭,她一下子揽进怀中,用手轻轻地拍着安慰:“‘狗娃’不哭,姑姑和妈妈一样心疼你”。梅梅嫣然一个少妇的姿势,很熟练地哄着侄女,把乳头塞进侄女的小嘴,她感到一种不可言状的“母性”欲望从全身聚集到乳头——被侄女吮着的乳头奇痒难耐时她把侄女又转给嫂嫂兰兰…… 梅梅的这些心里和心理变化只有武泽天了解和理解,在决定“解决”孩子之前,她明显看出梅梅的不舍与无奈,她懂得一个女人在此时此刻的所有痛与疼。 这些人围坐在兰兰家里的时候,胡硕家里的胡震已经哭成泪人。 王大爷王克洋跑步进屋,把武泽天拉到门外,焦急地说不完整一句话,听来听去是胡硕的母亲要咽气了,特别要给武泽天说话,武泽天想起一个弥留之际的老人的信任,就小跑步跟着王大爷去了,屋子里的人一个一个跟着走了,最后只剩下梅梅一个坐在炕上抱着嫂嫂塞给她的侄女。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很多天,胡硕的母亲没有见到胡硕回家来吃饭,就问胡震,胡震说给母亲胡硕被抓走了,母亲问为什么被抓走,胡震说偷了兰兰养殖合作社的钱,胡硕的母亲一下子急的晕过去了,等到胡干用小车把暖湾三社的老赤脚医生牛志秋接来,已经醒过了了,胡硕的母亲醒过来以后的第一句话是让胡震叫一下武泽天,胡震不敢离开母亲,就出门看见王大爷给羊添草,招了一下手“招”到家里,王大爷进屋后胡硕的母亲以为武泽天来了,就摸索着朝炕沿边上挪动了一下,说:“武娃,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女儿看待,你看我的……”。 胡震忙说:“妈,这是我王家爸——王大爷”,王大爷这才疯疯癫癫地跑出门来叫武泽天。 王大爷跑进武泽天家里没有找到武泽天,就急的在村道上转圈圈活像一头套在磨道里的驴,显得忙人无计,转累了就立定两腿呆着,突然间鬼使神差一般记起看见武泽天家门口张委任的小轿车来过,是送梅梅看过病的,就撒腿跑进梅梅家里。 武泽天进了胡硕家立刻坐在炕头上拉住胡硕母亲的手,胡硕母亲用另一只手在武泽天的头发上摸索,像好久没有见过的女儿一样急切、渴盼和热情。 胡硕母亲说:“我的娃,你来了,把我等的急死了。”。 武泽天上了炕,把胡硕母亲抱在怀里,擦了她的泪,安慰道:“不要难过,一切就会好的”,其实,武泽天面对这么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觉得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她转眼问旁边的老赤脚医生牛志秋,牛志秋把武泽天拉到门外如此这般的说了就乘着胡干的车回去了。 “我可能活不了多少时日”胡硕母亲又被武泽天抱着,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你……你……你替我多看几回我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孽子,去的时候把胡震也领上。”。 武泽天感到痛苦,她问:“看啥?”。 “我的胡硕就要劳教了”胡硕的母亲把手放在武泽天的胸口上,继续说:“我相信你,你能办到这个事情,在他没有刑满释放前不要告诉我已经‘走’了……”。 胡硕母亲说完,身子一软头就无力的靠在武泽天胸前,无论武泽天这么摇都摇不醒了。 武泽天没有想到胡硕母亲“走”的这么快,难道只是为了等自己、为了嘱咐自己这么一件事情?她放下胡硕母亲温热的身体,立刻组织大家准备埋葬的事情。 武泽天把苟有志拉到身边说:“你给梅梅的钱我拿着呢,你先拿上,我再想些办法,你给咱们辛苦一下去看一口棺材来——等于我借你的钱。”。 姑舅请来了,他们走到武泽天面前鞠了一躬,年龄最大的一位掏出一沓钱说:“你拿上添补着把人抬埋了。”。 风水先生请来了,对武泽天说:“吃饭穿衣看家道,我向你只收搁针盘的钱——就一百元,多一分不要。”。 庄间“房下”在家里的都来了,你一百他三百的捐了三千多元,大家都说:“你照看着把亡人入土为安就行,这是大家对你的支持,你不能每件事情都垫钱,垫到啥时候啊?”。 三天以后。 又一座新坟堆起来了,武泽天领着大家回到胡硕家里,她发现大家集资捐助的钱出奇的合适,再看上房台子上饭桌上摆着的烟没有人抽酒没有人喝,都是替主家节约的,她很感动也很激动,让大家把最后一顿饭必须吃好喝好。 看着吃过饭的人基本走完了,苟有志对武泽天说:“我的那一千元也是捐的。”。 “也行”武泽天恢复了往日的笑容,说:“我拿什么还你的人情债?”。 苟有志搓着两只手不好意思说出口,也极力想说出来,就朝站在胡硕家门前抱着侄女的梅梅扬了扬下巴,两个人会意地笑了。 说话间,胡震走过来,拉着武泽天的手:“武姐,多谢你的帮助,一共花了多少钱,你算一下,我在养殖合作社打工还你。”。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5章 扩大药材种植 “打工是可以的,我正在思考这个事情,让你有些收入也好生活。”武泽天看着胡震很可怜的样子说:“听武姐的话,日子一定能过得去,至于埋葬的钱你就不要管了,大家捐的钱够了。”。 胡震松开武泽天手的同时跪下来又抱住武泽天的一条右腿,哭着问:“我弟弟胡硕现在怎么样了?”。 武泽天弯下腰拉起胡震,擦着他的泪水像一个大姐姐疼爱小弟弟一样:“你不要急,有消息我告诉你。”。 接近中午,太阳把积累了一个星期的热量全部释放出来,热得像“三伏”天,武泽天回到家里倒头就睡,每经历这样一场事情她都身心疲惫,她像西下的夕阳一样,努力发出最后的光和热,同时把灿烂的心情像美丽的晚霞一样绽放给她热爱的土地和亲人们。 武泽天酣然入睡了。 面对许多事情,武泽天感到无名的烦恼。 村委会的会议室里正在进行药材种植大户的初步培训,药材商派来的技术员拿着图片、指着视频讲解板蓝根的药用价值——板蓝根含有各种氨基酸具有抗肿瘤,并且有抗白血病的作用——1.清热解毒。可以用来治疗多种瘟疫热毒之症,常与生地黄、紫草、黄芩同用治疗时行温病;2.解毒利咽。可以用来治疗外感风热或者温病初起时,发热头痛、咽痛等;3.抗菌消炎。煎剂和谁浸液对金葡萄球菌、肺炎双球菌、甲型链球菌等革兰氏阳性菌和伤寒杆菌、白喉杆菌、流感杆菌、脑膜炎双球菌等革兰氏阴性细菌都有一定的抑制作用;4.凉血消肿。可以用来治疗瘟疫之症所引起的丹毒、痄腮、烂喉丹痧、头面红肿、咽喉不利…… 培训知识的讲座讲到这里,村委会的院子里驶进一黑一白两辆小轿车,听讲的种植户们都回家去了。 乘坐黑色小轿车的人是县委纪委的干部,白色小轿车里出来的是武家寺镇政府的纪委干部,“两委”纪委的干部都是为同一件事情来的,由于纪委干部的到来,会议室里的气氛显得十分紧张,张委任、柳风和武泽天几个人觉得“天”要塌下来一样心里万分恐慌。 大家围着会议桌默默地坐下来,县上来的纪委干部张委任是认识的——就是那次调查处理了张委任和武泽天“内裤事件”的干部,武家寺镇政府来的纪委干部是镇上的纪委书记——就是那次宣布武泽天为暖湾村村主任并且眼见武泽天阻拦武家寺镇派出所逮捕吴德的那位纪委书记。 大家都见过面,并且十分熟悉,为什么会感到气氛压抑呢? 县上来的纪委干部始终阴着脸,镇上的纪委书记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才把气氛搞得如此的沉闷。 “宣布一个决定”武家寺镇纪委书记咳嗽了两声,两只手执着一份红头文件念道:“《关于开除原武家寺镇暖湾村党支部书记苟尔德党籍和党支部书记的决定》。原武家寺镇暖湾村党支部书记苟尔德在任职期间,违反党的工作纪律,丧失党性原则,利用手中的权利,采取瞒报多报和另立户头等多种方式贪污退耕还林款元;虚报、建立假户头冒领低保款元;多报少发贪污危房改造款4300元;私分和报销各种补助款3700元,几项合计人民币元。经县纪委监委会议研究决定,撤销苟尔德党内外一切职务,交由司法机关处理,没收所有非法所得。鉴于苟尔德本人已故,只执行没收其非法所得。”。 “张委任书记”镇纪委书记问道:“这个非法所得怎么执行?”。 张委任看了一眼武泽天沉默着没有回答。 镇纪委书记又把脸转向武泽天,武泽天摇了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很有魄力的女主任啊”县里的纪委干部笑着说武泽天:“那次把派出所的人都让你‘镇’住了,我就十分佩服你,张委任毕竟是外地干部,这件事情就由你负责处理,那么你应该表个态。”。 “死了也要追究责任?”武泽天望着大家不解地问。 “对!”镇纪委书记补充说:“只要你违反了党的纪律并且有贪污受贿事实,不论是死了、不在职或者在职还是一样要受到法律制裁——活着不清白,死了也清白不了,我们党的原则历来是——莫伸手,伸手必自毙。”。 武泽天打电话把苟有志叫到村委会几个干部面前,让他们给苟有志亲口说,苟有志听了纪委干部的简单介绍,站着的人立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脸色也是寡白寡白的,他的脑海里翻卷着一串数字——元! 武泽天看到苟有志口干舌燥,就给苟有志面前倒了一杯水。 苟有志喝着水说:“‘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这钱我替父亲上交国库吧!”。 “有志气、有骨气、有义气”镇纪委书记一连说了三个“气”,还意犹未尽地补充道:“老虎不生狼儿子,尽管你父亲有罪,但是有你这么个儿子,九泉之下也就能够安息了。”。 简单的事情简单的解决,简短的会议简短的结束。 苟有志回到家里,显得闷闷不乐,母亲李梅花问:怎么了?苟有志把两级纪委领导处理父亲的决定给母亲简单地说了,李梅花准备抱怨几句苟尔德,就被儿子温婉地挡回去了。苟有志说,你不要再抱怨我爸了,抱怨也没有用,只是希望很多有权利的人吸取我爸的经验教训就对了。 “当然”苟有志继续给母亲娓娓道来:“如果我有我爸这种为大家服务的机会,我一定吸取他的教训。”。 苟有志安慰过母亲,就平躺在床上,脑海里思考着如何种好今年的药材和品种洋芋,尽可能获得更多的收入,他相信老人们说过的一句话——人一亏天一补,就算父亲“亏”了他,也把他拉扯长大了(当然,反过来说他花过父亲的钱不计其数)。他给自己一句安慰的话:钱就是身上的垢痂,脱了一层又一层,只要人活着奋斗着,这种“垢痂”就会永远“脱”不完,不像人的名誉,一旦失去了多少钱都买不回来,他听了镇纪委书记对父亲的认可,心里宽松了许多,他也承认父亲具有男子汉的魄力——至少在自己心中是这样的。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章 儿子都随娘 院子里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苟有志呼地翻起身,透过上房窗的玻璃看出去,院子里走着珍珍、兰兰和梅梅,苟有志立马下床穿好鞋子迎接,他把珍珍拉着坐在母亲身边的三人长沙发上,又让兰兰和梅梅坐在对面的两个单人沙发上,他就忙里忙外舀水、插电炉子、端馍馍,让来客聊天的时候喝茶,对于珍珍、兰兰和梅梅三个人的共同来访感到惊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浓厚的成分——浓厚得能够用手捏成疙瘩。 苟有志收拾好一切茶具,就从兰兰怀里抱着敏敏双手举着,像在欣赏一幅珍品漫画:“叫舅舅——叫舅舅——”。 李梅花和珍珍头抵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兰兰和梅梅也就近脸对脸窃窃私语,苟有志抱着兰兰的女儿敏敏在地上转圈子,转了一会儿,突然记起了一件事情,就把小孩子放在床上,从上衣袋里掏出一千元钱装进小孩子的小衣袋里,兰兰看见了立刻把钱从小孩子衣袋里掏出来,交给苟有志,兰兰知道了上级组织处理苟尔德的事情,知道哥哥钱紧张,她不愿意让哥哥受经济逼迫——如果没有替父亲上交非法收入的事情,兰兰知道哥哥有余钱,就不会阻挡的,现在不一样。 兄妹两个你塞我挡的过程中,惊动了珍珍和李梅花,珍珍帮着兰兰给苟有志塞钱,李梅花帮着苟有志给小孩子装钱,只有梅梅坐在原地看着四个人推的推让的让,看不出在抢钱还是让钱。 苟有志把孩子还到兰兰的怀里,把钱交给梅梅,梅梅意会到这是让她把钱给小孩子暂时拿上——梅梅把钱在小孩子面前晃了晃,说:“姑姑给你保存着。”。 一场你推我让的塞钱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不多一会儿武泽天也来了,她后面还跟着兰兰的母亲。她是接到梅梅发的短信来的。 武泽天接到梅梅的短信,沿着广场边缘的大路走过去,就绕到涝池下的小路上,她看见养羊场里冒出来的烟尘,就站着看了一会儿兰兰母亲打扫羊圈卫生,等到兰兰母亲把羊圈打扫结束,又给羊儿们加了草,就叫着兰兰母亲:“老姐咋俩去李梅花家串门”。 兰兰母亲收拾好一切用具,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走出羊圈门让兰兰妈去把浑身上下的衣裳换了,武泽天进到办公室端来一盆热水取来一条毛巾,让兰兰妈洗净脸上的尘土就一起向李梅花家走去。 武泽天和兰兰妈进到李梅花家的上房里,兰兰和梅梅同时站起身迎接,李梅花、珍珍一起站起来让坐,长沙发上坐得下三个女人——武泽天坐在李梅花和珍珍中间,兰兰妈坐在梅梅原来的单人沙发上,梅梅找了一只小凳坐在了茶几靠近门的侧面。 武泽天坐下以后看着梅梅问:“你说的大事情就是这个?”。 梅梅笑嘻嘻地说:“讨论一下种品种洋芋收入高还是种药材收入高,这事情够大了吧!?”。 武泽天伸着长胳膊把兰兰的女儿隔着茶几接过来,掌在两只手并成的“安全床”里问兰兰:“这个千金小美女应该半年六个月了,取了个啥响亮名字?”。 “敏敏”兰兰说:“她姑姑梅梅给取的名字。”。 “如果咬字不真的‘大舌头’叫出来听得敏敏和梅梅一样的音。”武泽天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梅梅——敏敏——敏敏——梅梅——”。 敏敏看着武泽天只是笑,有一双大眼睛、高鼻梁和一对小酒窝,活脱脱和兰兰是同一个“模字”模出来的——“啊呦!又是一个大美女‘胚芽’”武泽天惊呼着。 武泽天用鼻子尖抵着敏敏的额头说:“你姑姑啥时候给你生个表弟弟或者表妹妹?”。 梅梅立刻低下头,她佩服武泽天说话的艺术技巧,让她不能回答又不得不回答,一下子进入左右为难的旋涡中。 敏敏把小手伸进武泽天的胸脯摸着,武泽天觉得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她的记忆退回了二十年,她记忆自己的孩子这么大的时候就像昨天,人一辈子就这么快——其实,她尽管说着梅梅,自己属于“晚婚晚育”的人,她生下蒋武智的那年已经三十岁了,比起现在的梅梅迟了一年,但梅梅已经到了“最大年龄”了,按照一般年龄的女孩,小孩子应该上小学了。 武泽天已经不再喜欢参与社会活动——比如给庄间照顾红白事情当管家、村委会那些没完没了的民事调解、每天不能忘记的养殖和种植工作,她有时候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已经“老”了才会产生这种“厌世情绪”?思考到最后,还是从对苟尔德的“处理”事情上引发的,她觉得当村干部太难太复杂,很多时候就会因为一些小事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自己还浑然不知。 现在梅梅的个人事情应该是自己决定的,她还是拐弯抹角把自己叫到这里——她看不起没有主见的男人或者女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还知道什么呢?也就是喜欢哪一类型的男人自己都不知道,让别人参谋,这不就是赶着鸭子上架吗? 兰兰嫁给柳雨的时候,把母亲作为“嫁妆”也一起“嫁”到暖湾村来,安排到养羊场打扫卫生、给羊儿们添草、饮水、侍候产羔羊,有兰兰时不时的过去陪伴聊天,生活过得无忧无虑。 兰兰的母亲跟着武泽天去李梅花家见到李梅花,多少有些不自然,就是在李梅花与苟尔德生下英英不久,李梅花才发现苟尔德与兰兰妈的暧昧关系。当时的李梅花气愤不过,就找到无依无靠的兰兰妈的家里,两个年轻的女人私下里动过“武器”——李梅花拿着擀面杖把兰兰母亲(当时还是个女孩子的身份)照肚子打了一下,试图打掉兰兰母亲肚子里的兰兰,兰兰母亲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兰兰)奋力反抗,也拿起旁边的切饭刀,才把李梅花吓得逃了出去。现在,时间匆匆过去了三十个年头,这件事不是说在李梅花心里没有留下一点影响,而是留下了一道永远不能愈合的伤口。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7章 时间会淡忘了一切 有人说过,时间会让人淡忘一切,那纯粹是骗人的鬼话,那是因为受到的伤害不是太深,伤害太深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在李梅花来说,儿子苟有志也承认着兰兰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并且抱着兰兰的女儿敏敏一个劲儿的让敏敏叫舅舅——孩子是无罪的,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不能转嫁到下一代人身上,况且苟有志这么做也是一种合理——想到这里,李梅花笑着对兰兰母亲说:“你把你的羊侍候妥当了就来我这里谝闲传,我看你一天天忙不完。”。 兰兰母亲也笑着说:“我喜欢清静,一个人这样也习惯了,就是闲了帮兰兰照顾一下敏敏,好让珍珍帮兰兰干地里的活儿——兰兰给武泽天帮忙养殖公司的事情,够忙的,我不帮一下,这娃娃就把承包地里的庄稼荒了。”。 敏敏把小手手伸向兰兰妈:“外婆抱——外婆抱——”,武泽天笑着说:“野鸡养不惯家鸡打不远,就你外婆亲热”说着就把敏敏转到兰兰妈的怀里。 兰兰只是笑:“敏敏,我武姐也是你外婆——叫狼外婆!”。 敏敏咬字不真,把狼外婆叫成“羊外婆”,叫完把脸藏进兰兰妈的胸脯衣襟里。 武泽天是知道李梅花与兰兰妈互相之间的心理“疙瘩”,她不希望生活在同一个庄子里而又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们互相不来往,牙和舌头“搁”着好——互相帮助着人吃饭,总有互相咬烂流血的时候,过去的事情就让过去,永远记忆着永远疼痛。 武泽天对李梅花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感到高兴、她对兰兰妈明智随和勤劳干净很是赞赏、她对苟有志能够发家致富肩负父亲的责任倍加欣赏、对于梅梅能够“改邪归正”是自己及时的帮助很有意义和价值——想到这里她让苟有志去她家里,把冰箱里的肉拿来,让兰兰和梅梅在李梅花家做饭大家吃,兰兰、梅梅和苟有志一起去厨房里做饭。 武泽天走过去坐在兰兰妈并排的单人沙发上,三人沙发上坐着李梅花和珍珍,武泽天自顾自笑着说:“我这肉身好的把你俩挤廋了。”。 李梅花这时不失时机地说:“梅梅也大了,该寻个主儿出嫁了,你武泽天管到啥时候?”。 “李姐”武泽天接上话茬:“靠珍珍姐和兰兰管着,我管啥了?!”。 珍珍把低着的头抬起来说:“武泽天——你这个‘姐娘’确实像‘娘’一样,对谁都一样的好,成了大家的‘娘’了,我家梅梅有话不给我说给你说,把你比我还亲。”。 人生最值得回忆的是实现了实现不了的愿望,人生最后悔的是能实现而没有实现的愿望;不要等待后悔,去偿试和避免后悔,使生命的终点上少一份心灵深处的疼痛,多一份生命延续的欢乐。——迷失的太早,觉醒的太迟!——武泽天听过蒋欣这么说,她跟着有文化的蒋欣知道了很多。 李梅花话里的弦外之音珍珍也听出来了——其实坐在这里的人都心里明白,就是没有人把话挑明,武泽天更是心里明白李梅花要她开口说话,她不想“揽”这种“多余”事,如果梅梅以后一直能够安心活好那就符合大家的愿望,如果……她不能继续想下去。 “英英比梅梅才大一个月”武泽天不直接说梅梅的事情:“英英小的一个女儿都上小学了,梅梅真的不能再等了。”。 提起英英的同时说到梅梅,李梅花心里还是不大舒服,但武泽天只有这么说。 李梅花看着珍珍正想说什么,梅梅已经端着饭走进来了。 梅梅说:“我和兰兰嫂炒菜,苟有志拉拉条子,我第一次见苟有志饭做得这么‘拿手’。”。 紧接着兰兰、苟有志两个端着饭菜进来了,苟有志笑着问:“梅梅说我啥坏话了?”。 “梅梅夸你做饭‘拿手’”武泽天抓起一双筷子准备吃——她确实饿了——饿了一整天了。 “那就跟着我天天吃‘拿手’饭”苟有志不失时机地表白了一句。 兰兰抱着敏敏让母亲也吃饭:“来敏敏妈妈抱着,让你外婆也吃,尝尝你舅舅的‘手艺’。”。 “有志做饭比我都麻利”李梅花夸赞儿子:“自从他父亲过世,有志就变成另一个有志,我没有做过一次饭。”。 梅梅把筷子咬在嘴里惊讶的看着一眼苟有志,心里说:原来我在门缝里看人了。 苟有志又走进厨房里去拉面,武泽天把筷子放在茶几上笑得前仰后合:“现在的事情颠倒了能笑死人,五个女人等着一个男人做饭吃。”。 梅梅放下筷子跑进厨房帮苟有志拉面条去了。 等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兰兰问:“谁抱敏敏我吃饭。”。 梅梅伸手接住敏敏抱着在地上转圈子,唱起《外婆的澎湖湾》—— 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怀想/也是黄昏的沙滩上…… 苟有志收拾碗碟到厨房里去洗,大家听梅梅唱歌,那声音与潘安邦能够媲美。 太阳的光芒照进苟有志家明亮的玻璃窗里,大家这才沐浴着红红的晚霞散去。 时间过得飞快,人们感觉好像管理时日的神仙元灵截走了一个月,转眼间“五一”国际劳动节临近了。 这天,马背山的山顶上站着欣赏春色的人足有二百多,武泽天是最后一个登上马背山的人,梅梅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一段视频,她就发挥自己个子大、腿子长、体力好的优势迅速地登上山去。 马背山上看到的春天不是一般,远处的山脉茫茫苍苍藏在烟雾之中、近处的土地山形掩盖在绿色波浪里、脚下的草丛夹杂在野花之间,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草香和泥土的香味,村落尽收眼底,白色的塑料大棚闪烁着阳光,更加显眼的是四排天蓝色彩钢屋顶下面的牛舍、羊舍、猪舍和办公室,成为暖湾村一道亮丽的风景。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8章 签协议入股 王大爷——王克洋走进武泽天身边说:“我有一个想法要和你聊聊。”。 “那咱们就回家吧!”武泽天说着就和王大爷回到家里。 王大爷用电茶壶熬了茶,一人一杯的倒着喝,王大爷说:“儿子王振昨天领着媳妇和孙子来过,今天早上走了,说是‘五一’放假要去值班,提前回来的,我宰了一只羊羔,肉还剩着很多,咱俩吃。我也舍不得杀着吃一个羊,只是我的宝贝孙子来了,我啥都舍得——我家四代单传,到我的孙子这一辈是第五代单传了,所以我心疼孙子恨不得把心都割了。”。 “哦”武泽天说:“还是孙子的面子大,咱们都趁着满足一回口福。”。 王大爷说话间就给电饭锅插上电源,不大一会儿锅里冒着热气,香喷喷的羊肉味道弥漫了整个屋子。 武泽天夹起一片羊肉送进嘴里,咀嚼几下就咽了,夸奖道:“羊肉煮的软硬合适,味道也不错。”。 王大爷已经吃过了,就让武泽天一个人吃。 王大爷说:“儿子儿媳建议我把羊与合作社的养在一起,这样就免了来来回回的跑路,你看怎么个‘合作’法?”。 武泽天吃完最后一块肉丢下骨头说:“把你的养估个价,以合作社收购的方式‘合作’,养羊场交给你管理——你就是副董事长兼经理。”。 “我也是这么想的”王大爷高兴地像个孩子似的收拾干净热肉的电饭锅和骨头蒜皮一类垃圾,坐在武泽天对面,说:“我要给你讲一段‘闲言’。”。 蒋欣有两个爷爷,蒋欣爷爷是老大,也是四代单传。蒋欣的二爷没有留下后代,第一个老婆没有生育,六零年挨饿的时候通渭过来了一个寡妇,蒋欣的爷爷就和这个寡妇“鬼混”,第一个老婆气不过就上吊死了,蒋欣的二爷就把通渭来的寡妇娶下了。蒋欣的二爷娶了通渭寡妇五年后才生了个女孩子——就是现在的兰兰妈。生下兰兰妈以后的通渭寡妇大出血死了,蒋欣的二爷就不好好劳动,那时候政策紧,蒋欣的二爷经常陪着“地主富农”挨批斗,这就算了,有一晚上趁机强奸了胡家的女人——就是最近离世的胡硕妈,这件事让大队的干部告到公社,公社组织的民兵要抓,记得公社来的民兵排长叫吕得秋——就是方力平的舅舅,吓得蒋欣二爷跳了窖,等到人发现捞上来已经淹死了,留下兰兰妈一个人靠大家拉扯,今天这家一个馍馍明天那家一顿饭,饥一顿饱一顿总算长大了。兰兰的母亲应该是蒋欣的姑姑,姓蒋——也应该是你姑姑了。 武泽天听完后问王大爷:“这么多年没有听蒋欣说过。”。 “你想想”王大爷说:“兰兰的父亲落下这么个不好的名声,蒋欣家族的人都不认,兰兰那个时候和苟尔德又是关系不明不白,苟尔德仗着村干部的‘势力’没有人敢说,后来‘包产到户’各种各的地就把这些事情忘到脑后,蒋欣肯定不知道。”。 “也许蒋欣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愿意说。”。 “说起那个时候的难过日子”王大爷叹息道:“针鼻子眼里逃了一条命,我的父母、哥哥、姐姐一家七口人就剩我一个,我也是逃荒来这里的人。”。 武泽天记得蒋欣说过,命运就是宿命和运气,是由定数和变数组合在一起的模式。“命”是定数“运”是变数,“命”是先天赋予的本性,“运”是后天人在各个阶段的穷通变化。——她不懂得蒋欣说的很多话,总是喜欢听,不懂的也不会去问,只是听了而已。她根据自己的经历想到:“命运”总不能怨天怨地,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些随心所欲的人把路走弯了,就说是“命运”造成的,就像兰兰妈和梅梅,遇到那些不正经的男人就掌握不了自己,都是自己心术不正的恶果——天底下哪个男女没有性欲?没有性欲的男女就是有病的男女,就连管不住自己的男女都是“病人”。 武泽天领着王大爷找到兰兰,把王大爷的养只数量、肥瘦程度和市场价格做了衡量,确定王大爷的50只大小羊按照每只1930元平均计算,付给王大爷元,并与王大爷签订了用工合同。 用工合同签订完,王大爷要求把他的元入股,又签订了入股协议书,从此王大爷就吃住在养殖公司养羊场,有闲时间就和一帮老人“掀牛九”,或者看那些妇女们跳广场舞。 王大爷老实忠厚,武泽天也就把看大门的事情托付给王大爷,免除了王大爷每天忙忙乱乱和孤独寂寞。 春播基本结束,广场又热闹起来,男人们“掀牛九”“挖坑”的依旧按部就班的玩耍浪费时间,女人们还是跟着音乐跳起广场舞,只是玩纸牌的男人里少了胡硕和吴德,跳广场舞的女人里多了珍珍和李梅花——谁也不会追究多了谁,或者少了谁——就像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人在不知不觉中老去、草在不知不觉中翠绿,都属于自然现象一样。 王大爷办完了手续去广场看跳舞,武泽天和兰兰爬在办公桌上算账。 “三十里的明沙二十里的水/五十里的路上我来呀么看妹妹/半个月我看了妹妹十五回呀十五回/为了看妹妹哥哥跑成了罗圈圈腿…… 人在什么地方,歌声已经传入武泽天和兰兰的耳朵里,武泽天笑着说:“柳风现在急了,天天唱这首歌。”。 兰兰合上账本也笑着说:“不瞅准时间下手,唱歌有用吗?”。 “咋门个瞅准法?”武泽天和兰兰面对面坐着,像在研究一件机密事情:“一不小心就让苟有志‘瞅’去。”。 “嗯嗯”兰兰说:“很有可能”——兰兰记起那天在苟有志家吃饭时,梅梅的情况变化。 “你认为谁能得到梅梅的可能性大?”武泽天试探兰兰的心理,毕竟梅梅是兰兰的妹妹。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9章 爱一个人的理由 “谁的本事大谁的可能性就大”兰兰竟然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让武泽天刮目相看,她没有试探到一丁点“信息”。 “我在问你的态度”武泽天索性摊牌了:“你的话叫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梅梅的性格是没有主见或者是没有立场”兰兰说:“梅梅心里只有一个‘钱’字,谁有钱她就跟谁好——不分年龄大小男女性别。”。 武泽天从心里佩服兰兰看人看事的能力,点着头表示认同兰兰的说法。 “谁‘瞅’到手都没有很好的结局”兰兰补充了一句,惊讶睁大一双本来很大的眼睛。 “一个心里只装着钱的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真情实感”兰兰想把自己的观点给武泽天解释清楚:“不论男人女人,爱一个人要有爱一个人的标准和理由,钱这个东西有时候多有时候少有时候纯粹分文无有——甚至很多时候还会债台高筑,那么你就不在一起生活了?”。 兰兰饶有兴趣地继续说,比如柳雨,我们两个刚刚出门在一起,挣了些钱想学着做生意,结果血本无归,他就领着我住桥洞、住地下室,吃牛肉面、吃方便面,有时间就去建筑工地打工,下班以后还捡拾垃圾——我们两个都打工,他总怕我受罪,宁可自己三天不吃饭也要让我吃饱,他说过觉得对不起我,跟着受苦他心里难过,说着说着还流泪了——这种能受得了穷、吃得了苦、爱得了对方的人,任何时候就有坚定的意志。跟一个哥儿们包工程烂了就回来种地,现在也在养殖场干得很认真……比如蒋欣,一个穷家出身的人,没有能力、没有技术、没有资金,靠着吃苦耐劳和勤奋学习,增强了自己的能力受到领导的信任,要不,怎么能转正甚至当副局长和书记呢?像他这样招了工的人干着干着回来的很多,即便是没有回来的干到退休还是个工人。回过头来再说苟有志,苟有志是一个家庭条件很好的纨绔子弟,不好好读书谈女孩子打架闹事,这些都是家庭环境优越造成的,骨子里存在着坚强和能力。你看现在的苟有志,种药材比谁都懂行——是一个挣钱的能手。这个柳风啊,拉着一副村干部的死人架子,不养殖、不种地、不读书学习,喜欢唱个流行歌曲,走投无路吼着唱——基本属于堕落型的人物,好像每一个人当了村干部就有一副架口,没有让老百姓尊重的资历还要老百姓把他当爷一样对待,其结果村干部当不好还学成“吃、喝、嫖、赌、贪”样样具备的人,有啥下场? 兰兰一番“论述”,武泽天基本听出了兰兰的观点,她明白兰兰看重谁了。 柳风走进养殖公司办公室,看见武泽天和兰兰面对面坐着,也坐在靠墙的临时床板上,武泽天看着兰兰:“给领导上茶。”。 “那里面的茶刚熬好,自己倒着喝”兰兰不热不冷地说:“少给我摆官架子。”。 柳风过去抱住兰兰就摸奶头,兰兰脸上闪过一瞬间血红,站起来把柳风推出门外,“哐”地一下闭上门。 武泽天怕伤了柳风的面子,就过去拉开门,把呆若木鸡的柳风拉进屋里,柳风嬉皮笑脸地看着兰兰,问:“你今天咋啦?”。 “我没有咋的”兰兰正色道:“当弟弟的在嫂嫂面前不正经,让武姐看着还怀疑咱姐弟就这个样子,亏你还是个村干部,就不能高姿态?孔子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命’,你‘立’的是什么?你计划把村干部就当一辈子?一个人这么过活?见了女人手就发痒,你记好了,我不是梅梅。”。 一席话说得柳风把掌在嘴边的茶杯放下,静静地听着,像秦腔《三娘教子》里“三娘”王春娥指教“儒生”薛广。 “看!看!!看!!!” 武泽天为了活跃气氛,说:“你摸你嫂嫂的奶头摸习惯了,见面就忍不住了,你得避避人啊,我还在这里啊!”。 柳风再赖皮脸上也难堪,他索性掏出手机翻看。 “你就把梅梅介绍给柳风”武泽天想着不妨把话挑明:“让柳风摸个够,就再也不骚扰你了。”。 “梅梅的奶头柳风不知道摸了多少次”兰兰一副不阴不阳的脸:“讨厌不知趣,自己想办法,不是柳风不熟悉梅梅,要我介绍——梅梅得了啥病柳风你知道不?”。 柳风一下子慌了神,忙问:“啥病?”。 “武姐领着去卫生院的,你为啥不偷偷地问?”兰兰狠狠地瞪了一眼柳风:“你们村干部之间这些私话总能问?”。 “柳风吊儿郎当把事不当事”武泽天执着茶杯喝她的茶:“以为当上村干部了女娃娃就抢着跟呢!”。 “回家”兰兰想了想就对武泽天和柳风说:“敏敏也许饿了。”。 武泽天、柳风和兰兰回到家里,敏敏果然“妈妈——妈妈——”的大哭大叫着。 珍珍把敏敏交给兰兰说:“敏敏,在你妈妈脸上打。”敏敏笑着把脸藏进兰兰的怀抱里。 柳风在兰兰家里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收拾茶具准备熬茶。 梅梅走进来了,柳风对梅梅说:“有馍馍端些。”。 梅梅看了看嫂嫂又看了看珍珍,问:“家里有馍馍没有?”。 “厨房的冰柜里”珍珍起身朝厨房里走,梅梅紧跟着后面也出来:“你去坐着,我去取。”。 梅梅把冰箱里的馍馍转移到盖着锅盖的锅里,在厨房里喊:“妈,没有馍馍,你自己来找。”。 珍珍跑进厨房拉开冰箱看,真的没有!母女俩走进上房,梅梅说:“妈年龄大了忘东忘西,哪里有什么馍馍?”。 柳风喝了两口茶放下杯子走了。 “当村干部要像武姐一样”梅梅说:“就会让人尊敬。”。 武泽天笑着骂梅梅:“武姐?武姐——现在不能再叫武姐了——叫表嫂!”。 “咋了?”梅梅问着又看看嫂嫂兰兰又看看母亲珍珍。 武泽天想起王大爷的话——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0章 跟谁“鬼混”呢 蒋欣有两个爷爷,蒋欣爷爷是老大,也是四代单传。蒋欣的二爷没有留下后代,第一个老婆没有生育,六零年挨饿的时候通渭过来了一个寡妇,蒋欣的爷爷就和这个寡妇“鬼混”,第一个老婆气不过就上吊死了,蒋欣的二爷就把通渭来的寡妇娶下了。蒋欣的二爷娶了通渭寡妇五年后才生了个女孩子——就是现在的兰兰妈。生下兰兰妈以后的通渭寡妇大出血死了,蒋欣的二爷就不好好劳动,那时候政策紧,蒋欣的二爷经常陪着“地主富农”挨批斗,这就算了,有一晚上趁机强奸了胡家的女人——就是最近离世的胡硕妈,这件事让大队的干部告到公社,公社组织的民兵要抓,记得公社来的民兵排长叫吕得秋——就是方力平的舅舅,吓得蒋欣二爷跳了窖,等到人发现捞上来已经淹死了,留下兰兰妈一个人靠大家拉扯,今天这家一个馍馍明天那家一顿饭,饥一顿饱一顿总算长大了。兰兰的母亲应该是蒋欣的姑姑,姓蒋——也应该是我姑姑了。 珍珍听了只是一个劲地擦泪。 梅梅走过去抱着母亲的肩头,问:“妈,是不是武姐说的那样?”。 珍珍点着头。 兰兰跑出去把母亲叫回来,说了武泽天说过的话,问:“妈,我武姐说的对不对?”。 兰兰妈说:“对对的——就是这么样的。”。 “谁给你说的?”兰兰问武泽天:“是——是——蒋欣说的。”——武泽天第一次说谎显得有些口吃。 “哦,我侄儿终于认我了,我也有娘家了。”兰兰妈抱着武泽天说了哭哭了说:“你就是我的娘主。”。 “我就是你的娘主”武泽天跪下来抱着兰兰妈说:“姑姑,你再不能哭了,眼睛哭坏了。”。 梅梅在一旁看着发呆,她第一次见到这种肝肠寸断的场面,说:“在我嫂嫂面前,你就是我的姑姑。”。 兰兰把敏敏交给珍珍,过去扶起母亲和武泽天:“今天就在我家里聚餐,庆祝一下我妈妈有了娘家人。”。 珍珍把敏敏放在炕上让她自己玩耍,拉住兰兰妈枯枝一样的手说:“你和我的‘命’都生在‘苦’字上,都苦过来了,还是这个社会好。”。 梅梅又跑进厨房里,把锅盖故意挪动得“哐哐”作响,一会儿端来了一碟油馍馍,说:“姑姑喝茶吃些馍馍,要不饿着等不到吃饭。”。 柳风在的时候没有找到馍馍,只有武泽天和珍珍明白梅梅捣什么鬼,当然更让武泽天明白的是兰兰和梅梅在心里看不起柳风——柳风还没有学会生活,不只是没有钱。 “我有名字——叫蒋列英”兰兰妈喝着茶说:“我其实也对不起蒋欣,来到这个村子一年多,见过两回蒋欣,我没有敢说话——人穷精神短马廋脊梁高。”。 “妈,不是蒋欣我表兄没有认你,也不是因为你穷”兰兰说:“是他以前真的不知道有那么一会事情——都是社会时代的过错。”。 “姑姑”武泽天接着兰兰的话茬说:“蒋欣才是今年知道的,是王大爷(王克洋)说的,蒋欣问我知道你是不是姑姑的情况,我说我从哪里知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王大爷手里提着冻在冰箱里的羊肉,进门交给兰兰,说:“把这些羊肉用高压锅焖熟大家吃——让你妈多吃些——我们现在是同行里的同事。”。 敏敏哭着要妈妈抱,梅梅从兰兰手里接过王大爷提来的羊肉去了厨房。 不大一会儿,苟有志拉着母亲李梅花走进来。 苟有志看着屋子里很多人,一一打过招呼后问武泽天:“梅梅说你叫我,有啥事情?”。 “这是人家梅梅的家里”武泽天先惊讶后镇静说:“我有啥资格叫你,你问梅梅——梅梅这个死女子,想叫她女婿还搭我的旗号。”。 这时梅梅听见有人进屋,也挤进来,看着武泽天吐了一下舌头,就拉了一下苟有志的后衣襟说悄悄话:“赶紧帮我做饭去。”。 “梅梅你站了”武泽天似笑非笑地说:“你叫女婿帮着做饭还搭我的旗号?”。 梅梅没有理会武泽天的揶揄,拉着苟有志进了厨房。 苟有志返身进来把两盒“黑兰州”烟和两瓶“红双喜”酒放在饭桌上就出去了。 “珍珍姐——”武泽天故意给珍珍说话(试探性的):“你和我姑姑是两亲家,你现在是我姑姑了——这女婿娃阔气着——又是烟又是酒的。”。 柳雨这时候也下班了,洗过脸就抱着敏敏,让兰兰帮忙做饭去。 柳雨拉着敏敏的手,一个一个指着:这是外婆、这是奶奶、这是王家爷、这是李奶奶(苟有志母亲)、这是蒋家姑姑(武泽天)……敏敏一一指过去指过来,看见桌子上的酒盒要取,柳雨忙哄敏敏:“不敢动,王爷爷害怕的很。”。 王大爷从柳雨手里抱过敏敏亲了一下,胡子扎得敏敏脸皱得像一朵开败的花,然后用手指着酒盒,王大爷故意说:“‘拴’你姑姑的,别人不敢动。”。 吃饭的时候,王大爷首先给兰兰妈蒋列英敬了一杯,说:“你是暖湾生暖湾长的暖湾人,大家都是你的娘家人,我先敬你。”。 “这是人家苟有志拿来有用的酒”武泽天不喝酒,用手挡着王大爷举过来的杯子说:“你不问问梅梅同意不?”。 武泽天看时,八个人正好一席。 苟有志立刻站起来给大家敬酒,王大爷把苟有志挡下,说:“没眉没眼的敬啥酒,总得有个说头。”。 王大爷站起来问:“梅梅,苟有志今天让我做媒给你俩定情,你同意不?”。 梅梅不知所措地站起来,看看母亲看看嫂嫂又看看武泽天,没有回答。 苟有志看看珍珍看看母亲看看武泽天,看着执着酒杯的王大爷,两只手上上下下搓着,似乎有很多垢痂搓不完。 “说话梅梅”武泽天看着王大爷执着酒杯很尴尬:“你把苟有志叫来不只是为了帮着做饭吧?!”。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1章 酒精的作用 梅梅麻利地站起来,从王大爷手里接过酒杯,一仰脖子喝干了,然后又斟满一杯举到嫂嫂兰兰面前:“嫂嫂你说。”。 兰兰慌乱地站起来:“你这么做好像我不同意似的,还是你当着大家的面自己说,我是你的嫂嫂,不是你本人,现在个人的事情都要自己做主,谁也不能‘包办’。”。 梅梅一仰脖子把就喝干了,又酌满,这才举到母亲面前:“妈妈你说。”。 珍珍挡着梅梅执在手里的酒杯说:“你长到三十岁了,自己的‘主’都做不了来问我。”。 梅梅举起酒杯到嘴边,苟有志一把夺过去喝干了,梅梅又夺回空杯倒满酒,一仰脖子灌下去,然后招呼大家吃饭,她已经感觉到大家很尴尬,就说:“我早都同意了,你咋不知道,真是个榆木疙瘩,还提着烟酒请着媒人——现在的社会谁要媒人——你问我嫂嫂有媒人没?”。 兰兰正好坐在梅梅旁边,在桌子下面用脚尖踩了一下梅梅的脚,疼得梅梅咬牙吸气。 大家这时以为梅梅喝醉了,听到了应该听到的话都笑了,高高兴兴地吃饭。 饭后的武泽天回到家里,靠在破沙发上想着梅梅今天的举动,她认为兰兰对梅梅的看法很准确——今天的事实证明了。 武泽天正在思考着梅梅,梅梅进来了,武泽天爱理不理地坐起来问:“不跟上苟有志去,跑我这里干啥来了?”。 “今天闯大祸了”梅梅在武泽天家的上房地上笑着跳起舞来,边跳边说:“不那么说大家吃不好饭。”。 武泽天认得,梅梅跳的是“酒醉舞”——她去省城看蒋欣的一次,蒋欣领着她看过这种舞蹈,蒋欣说这种舞叫做:“醉舞” ——就是喝醉酒跳的舞,大多数是男人跳,女人跳的很少,因为喝酒的女人不多——喝醉酒的女人更少。 “武姐——哦——现在叫表嫂”梅梅说“这叫‘醉舞’,辛弃疾在《满江红题冷泉亭》里说‘醉舞且摇鸾凤影,浩歌莫遣鱼龙泣。恨此中、风物本吾家,今为客。’——你不懂,叫我表兄蒋欣回来了给你解释。”。 梅梅跳着舞说着话泪水横飞,跳着跳着突然栽倒了,武泽天慌忙抱起,梅梅站起来说:“嫂嫂你不要管我,我没事,就是心里难受,我没有必要读那么多的‘闲书’——那些伤情伤感的词句,像你一样一天书不读也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事情也没有、什么情绪不会产生,做一个‘愚氓’多好……”,梅梅说着又旋转起舞姿,只是比先前速度慢了很多。 夜幕降临了。 梅梅舞跳累了,躺在武泽天怀里喃喃地说:“人为什么要分男人和女人?为什么要有感情欲望?为什么要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这个‘夏娃’为什么要偷吃‘伊甸园’里的果子?为什么先有男人‘亚当’后有女人‘夏娃’?”。 武泽天记得她和蒋欣在马背山上第一次约会时,蒋欣讲过“上帝”“亚当”和“夏娃”,蒋欣说这是个传说,说的是男女之间的爱情和相爱——她不明白这些读了书的人脑子里就想的比文盲多,更多的是多愁善感,显得多余和无聊,梅梅也是这样的人。 梅梅在武泽天家的炕上睡着了,在酒精的“抑制”中安然熟睡着……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2章 白亮亮的光 夜,静的出奇; 月,明的耀眼。 武泽天惊醒以后,院子里白亮亮的,像太阳也像月亮。白亮亮的光洒在窗帘上,她以为睡过时间了,太阳已经把光洒满山川,她拿起放在枕边是手机看了一眼,才是凌晨一点,她才想到这“白亮亮的光”是月色——清明节刚过,就接近“五一”了——今夜是农历三月十五。她看着身边睡的梅梅抱着她,正在她的浑身上下摸索——准确说,她是被梅梅“摸”醒了。 梅梅嘴里的舌头乱搅着发出“呜呜哇哇”的声音,胡言乱语的说着有时候听不清楚的话。过了一会儿,梅梅“哼哼”地呻吟着带着语音,武泽天听得梅梅在不停的呻吟的时候呼唤着苟有志的名字,还清晰的叫着:“苟有志——‘二不过’——苟——武泽天听着听着,但她不能摇醒她——她也做过这种“渴望”的梦。 梅梅的声音由呻吟慢慢转到摸索,再把武泽天抱得“死死地”...... “梅梅确是个‘情种’,欲望太强烈,或许与夜晚饮酒有关系”——酒能够点燃男人或者女人的‘欲火’,会把两个睡在一起的男女烧为灰烬——武泽天想着蒋欣说过的话。 梅梅终于安静下来了,月亮还是依依不舍地看着这一对孤寡女人。 苟有志回到家里倒在沙发里,他丧气地又抽着戒掉半年的烟,他觉得这个烟要戒就一定要彻彻底底地戒了,不戒就一直抽着,戒过时间不久又抽起来,烟瘾特别大——苟有志一支接一支地抽着,不大一会儿烟就把一间房子装满了,他觉得刺得眼睛生疼,就打开门上面的风窗,滚滚的浓烟冲出去像这个屋子里失火了一样。李梅花看见院子里冒出的一股浓烟,真的以为儿子屋里失火了,从上房里跑出来,“哐哐”地扣着门扇叫着:“有志——有志——你醒着没有?”。 苟有志拉开门,浓烟把李梅花喷“打”了个趔趄。 “妈,没事,你去睡,时间不早了”苟有志说着,李梅花退进上房里去,儿子清醒着她心里就放心了。 苟有志睡在半年前兰兰和英英为他和兰兰准备的婚房里,就那么短暂的一个月“婚期”,他没有得到兰兰的“爱抚”,兰兰每个夜晚都睡的很迟,不是收拾锅灶上的碗筷就是打扫院子已经打扫过几遍的地方,反正是磨磨蹭蹭不肯进屋睡觉,即便是进屋里来,也不脱衣服就睡了,撩拨得苟有志心猿意马、饥渴难耐。“熬”到第十个夜晚,他听见兰兰鼾声均匀地睡着,就钻进兰兰的被窝,摸着兰兰穿戴整齐的身子,犹如跳进熊熊燃烧的大火里。于是他难耐的不由自主地爬上兰兰的身子,她和柳雨睡过五六年知道这是什么。 兰兰一下子坐起来,抱着一丝不挂的苟有志,把嘴伸过去,苟有志立刻咬住她的舌头狂吻着,也顺势把兰兰推倒爬上去,兰兰感到心里一股狂风巨浪猛烈地袭击着,然后镇定下来,她清醒地搬过苟有志的头,说:“你不要急,急了会生女孩子。”。 苟有志颤着声音说:“生个女孩子像你多好,我特别喜欢有一个‘小棉袄’。”。 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来,把光亮从窗帘侧面的缝隙照进来像一把刀一样——苟有志记得,不是月亮突然升起来了,而是云朵退去后“放”出月亮洒进月光的。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3章 煮熟的鸭子要飞了 月光不知羞耻地照着苟有志一丝不挂的身子,也丝毫没有遮掩地暴露在兰兰面前,她想着给苟有志“破例”一次,和表姐方力平的事情两三年前大家像说戏——更让人匪夷所思是....可又一想这第一次种下恶果就是麻烦——她已经知道她母亲与苟尔德过去的关系,她不能明知故犯——想到这里——还是忍着过了这一夜明天就去托人做DNA鉴定——那怕他苟有志强奸也不行——得等到做过DNA鉴定再说——兰兰心里立场坚定。 苟有志望着兰兰,喉结上下滑动着,咽着时时涌起的口水,不一会儿他胯间长出的钢筋像太阳像晒了一个月的茄子——干瘪且柔软,兰兰下去拉了一下窗帘,试图把明亮而又讨厌的月光“赶”出屋子,屋子里不会一下子黑暗下来,但立刻显得温馨而宁静…… 当一个人一丝不挂暴露在人面前的时候,最好是不会说话和不明事理,才能让人理解。 苟有志抽烟抽得舌头麻木,再抽就感觉不出味道,地上铺满一层乱七八糟的烟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苟有志觉得爬在了兰兰的身上......他嘴里不住地呼唤:“梅梅——梅梅——想死你了……”。 苟有志在床上呼唤着、翻滚着,床板“哐哐”地“震”出很大的声响,把李梅花惊醒来。李梅花涩耳细听,声音是从隔壁儿子的屋子里传来的,她听见儿子“梅梅——梅梅——想死你了……”的呼叫声,以为梅梅今晚来了——和儿子睡在一起,并且正在翻云覆雨…… 李梅花坐起来一阵心花怒放,她想象着一个即像有志又像梅梅的孩子就会降世,那时她就每天抱着孙子、可以不再寂寞、就会完成苟尔德离世后没有完成的“遗愿”。 苟有志呼唤翻滚了一会儿就醒了,他看见月光透进窗帘洒在床板上——他猛然回忆到刚才是在做梦——做了一个甜甜的梦——他梦见一丝不挂的自己和一丝不挂的兰兰抱在一起——不对,他是和梅梅抱在一起——究竟和谁抱在一起,他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他爬在一丝不挂的女人身上——苟有志按亮开关,才发现自己没有脱衣裳爬在被子上。 李梅花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好像只有一个人,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儿子的窗前看进去,儿子一个人咬着一支烟,正在吞云吐雾,她失望地回去了。 柳风回到自己家里,他感到梅梅对他不冷不热,心里十分懊恼,把前几天喝剩的半瓶“红双喜”酒,一仰脖子灌下去,就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他平时不大喜欢喝酒,只是“呡”一杯——只是一小杯——他习惯性地每天睡觉前“呡”一杯能够安神养心加强夜晚的血液循环,今天就不一样了,他为梅梅的冷落而烦恼,他就克制不了自己的把多半瓶酒全部灌下去,他心里的怨恨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升高加快,他站起来,看见什么东西都是多余和气愤,把茶罐、茶杯、空酒瓶、脏衣裳……能摔的摔、能扔的扔、能撕的撕,震得屋子里“乒乒乓乓、哗哗啦啦”乱响,王大爷听见柳风家里乱响好像日本鬼子进村一样,就跑步进入柳风家,“你这是咋啦?”。 “气愤”柳风说。 “是不是工作上哪里不顺心?”。 “不是”柳风递给王大爷一支烟坐下来说:“唉——‘煮熟的鸭子要飞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王大爷似乎在自言自语:“那就是‘魂’飞了‘肉’还在呢!”。 柳风把梅梅去卫生院做流产手术的事情说给王大爷,他说:“这是张委任书记说的,我还没有胆量去问武泽天。”。 王大爷捋着下巴稀稀疏疏能够数的清的几根花白胡子,半天没有说话。 柳风接着说:“那个引产的孩子说不定就是我的孩子。”。 “啥叫个‘说不定’?”王大爷说:“你心里没有个标准,就是有标准,你总不能让人家一个女娃娃把孩子生下来。”。 “你说的也对”柳风接着王大爷的话茬:“和梅梅睡过的男人不知有多少!”。 “现在你要名正言顺的把梅梅娶过来”王大爷若有所思的教训柳风:“这样给自己发火只能造成你在社会或者梅梅心里不好的影响。以后就更没有希望了。”。 柳风听了王大爷的话,把摔碎的、丢弃的、砸烂的一切东西扫集在一起倒掉,返回身坐在王大爷身边,问王大爷:“怎样才能把梅梅顺顺利利的‘抓’在手里?”。 “难啊”王大爷分析道:“你别看你是个村干部,梅梅心里看起的是有钱人或者能挣钱的人,现在苟有志比你的‘吸引力’大。”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4章 人一晃就老了 “这个我已经看出来了”柳风问:“我是问你,除了这个‘吸引力’再有其他办法没有?”。 王大爷把捋下来的一根白胡子伸在眼窝里看着,喃喃自语:老了,人一晃就老了——胡子都白了。 柳风插上电源在电茶壶里熬茶,他想到王大爷对他的偏爱是这个村子里独一无二的,就央求王大爷:“就你给我把梅梅的事情能办成,你是我在这个村子里最要好的人。”。 “要好归要好”王大爷喝着茶:“能把梅梅说通的人只有武泽天,你得把武泽天的腿抱紧——你们都是村干部,这点忙她会帮你的。”。 王大爷说到这里,放下茶杯就回家睡觉去了。 柳风满脑子梅梅的影子,是梅梅把他的“魂”勾走了,他为什么不能把梅梅的“魂”勾来呢?他想到王大爷的话是对的,他要武泽天把梅梅“夺”回来,于是,他迷迷糊糊地一阵眩晕,他明白这是酒精在发挥作用——准确地说他已经醉了。 三月十五的月亮和八月十五的一样——只不过一个照在“中春”一个照在“中秋”而已——只是时间的差异——一样的圆润、一样的明亮、一样的宁静、一样的让人思念和一样的让人失眠。 柳风在酒精的作用下没有睡意,他觉得浑身发烧不能自已,他起身走出院子让月光照耀着,也身不由己的走到梅梅家的大门口,门是虚掩着的,他推开进去站在梅梅的房子前,轻轻地扣着窗玻璃,猛然一时清醒看进去,屋子里空空如也,他第一个理念想到梅梅去了苟有志家。 柳风折身出来就向苟有志家里走。 苟有志家的大门闭着,柳风把目光从两扇大门的缝隙里看进去,月光下的苟有志家明光闪电,玻璃把月光反射到地面上显得整个庄子富丽堂皇。他又看见苟有志住的房子里亮着灯,他把耳朵贴在门缝里仔细听着,苟有志呼叫着:“梅梅——梅梅——想死你了……”,他心里一阵发烧:“梅梅今晚就在苟有志家,和苟有志正抱在一起……”,他索性推门进去走近苟有志曾经的婚房窗前,他隐在月光阴暗处看见苟有志一个人坐着抽烟,床上堆着一团被子——他已经确定梅梅不住苟有志那里。 柳风回到家里,把梅梅可能要去的地方排查了一遍,想到梅梅极有可能在武泽天家。柳风想到,武泽天家绝对不能去,武泽天经常性一个人住,大门一定是顶死的,就是没有“顶死”他也不敢轻易走进去——特别是夜晚。他曾经听说苟尔德夜晚翻进武泽天家的院墙,被武泽天一盆热尿尿从头浇到脚底而狼狈逃走了的事情,也弄了苟尔德一身“晦气”不久就蹬腿腿咽气了——柳风想到这里浑身“凉”了一下,紧接着一阵麻木——有人说过武泽天是个“大人物”,没有一定“官体”的人是“镇”不住的——自己就更不行了。 想着想着,柳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抱着兰兰,嘴里不停地叫着:“梅梅——梅梅——想死你了……”,他觉得跟以前一模一样又有些不同——既不像兰兰也不像梅梅,他又觉得既是兰兰又是梅梅,他确定觉得进入的是梅梅的身体已经达到高潮——就是梅梅——他平生第一次和梅梅睡过,把童贞交给了梅梅,他记得那个晚上梅梅说过,要一辈子做他的老婆! 柳风正在梦中和梅梅说话,王大爷走了进来——柳风昨夜迷迷糊糊的走进家里,忘记关上大门闭上小门,王大爷诧异地走进来,他昨天夜晚知道柳风“发疯”过,他担心柳风出什么事情(或者意外),天不亮就跑过来看。 王大爷听见柳风说着“梅梅——梅梅——想死你了……”的话语,就知道柳风对于梅梅“走火入魔”了,半夜三更呓语不止——他知道这是每一个男人或者女人的“通病”,如果爱上一个人就神魂颠倒。 王大爷想起自己二十多年前去世的老婆,也就一夜失眠了。年轻的时候为了拉扯王振一个幼小的孩子,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想不起来。现在儿子长大成家立业了,已经是不愁吃不愁穿的时候,他的心也闲下来了。他的心闲下来也会时不时的想起老婆——更准确的说想起有个女人陪伴。他想过很多几个眼前的女人——蒋列英(兰兰妈)、珍珍(兰兰婆婆)和李梅花(英英妈),觉得都不行也都能行,毕竟是老了作伴嘛,有什么不可以的? 王大爷在柳风家里自顾自想着,也自顾自卷着旱烟卷吸着,一不小心被烟呛着打了两声咳嗽,就把柳风吵醒了,柳风迷迷糊糊的说:“梅梅,让我再来一次。”。 王大爷看见柳风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或者危险)就轻轻地走了。 生活不能等待别人来安排,要自己去争取和奋斗,而不论其结果是喜是悲,但可以慰藉的是,你总不枉在这世界上活了一场。 太阳依旧把靓丽的光芒洒满暖湾村的山山屲屲、川川道道和家家户户,武泽天已经从养殖公司正常“巡视”后回来了。 “昨晚梦到好睡梦没有?”武泽天看着睡到自然醒的梅梅问。 “没有”梅梅回答。 “还没有?”武泽天用右手食指刮着梅梅的鼻梁说:“把我都当男人乱摸呢!”。 梅梅这才回忆起昨夜的梦很满意、很舒服,红着脸问:“我没有胡说吧?”。 “你自己回忆一下就知道了”。 “嗯!嗯!!嗯!!!”梅梅在武泽天面前没有顾忌的说:“是女人都一样,表嫂都是‘过来人’不是没有梦见过男人。”。 武泽天已经发现梅梅很会说话的,也是实话实说。 武泽天和梅梅聊着天喝着茶,柳风和苟有志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各自找个凳子坐在茶几旁边,又各自拿着一只纸茶杯倒着电茶壶里的茶喝着——武泽天家里的大白天是这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们聊天、喝茶、聚会的地方,大家习惯性的不需要招呼和谦让。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5章 表嫂 “两位少爷昨晚干啥好事情去了?”武泽天看着柳风和苟有志说:“眼睛像吃了人!”。 “……” “各怀心腹事,不在言谈中”武泽天笑着补充:“看着一朵花都想摘到手,都觉得扎手还是手都觉得太短太慢?!”。 “不是手短手慢的问题”柳风和苟有志同时说:“是‘花’太少。”。 “呀!”武泽天放下茶杯惊奇了:“这话是在外面商量好了进来说的?”。 “就梅梅这么一朵花”柳风直截了当的说:“两个人都想‘摘’到手,可能也不可能,总有一个能‘摘’到手的,就看梅梅的选择。”。 “一朵带刺的玫瑰花”苟有志说:“闻起来香看起来俊,伸手去摘就会让人两手流血——扎得心里都疼。”。 “看!看!!看!!!”武泽天揶揄着:“在茄子树上吊死,两个大男人真可惜。”。 “你们两个都不要想着摘什么玫瑰花”梅梅终于开口了:“我不会和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结婚,免得你们俩争得你死我活、打得头破血流——不要说扎心扎手了,没有那个机会,打消各自的念头吧!”。 “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武泽天在梅梅面前树起大拇指:“这是最高明的选择,点个赞。”。 柳风和苟有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前一后走出去了。 “表嫂”梅梅把头抵在武泽天怀里泪水涟涟地说:“我给张委任书记说过的,要他在他们老家给我找一个婆家,我说这话之前就知道胡硕、吴德、柳风和苟有志四个人都在争我,他们都得到了我——得到了我的身子,得不到我的心——如果不是他们四个争我——互相之间明争暗斗,胡硕和吴德为什么会出问题?现在只剩下柳风和苟有志两个人了,两个人争一个我要比四个人争一个我更难决定——同样会出问题的,所以我就决定在外地找。”。 ——这不是兰兰看到的梅梅,也不是武泽天看到的梅梅,是一个能够摆脱纠缠明白事理的梅梅——有的人就是不能低估或者难以估计。 正在说话时,大门口响起了小轿车的喇叭声,是张委任。张委任走进武泽天家,惊讶地发现梅梅也在,他对梅梅说:“准备让武主任去找一下你。”。 “找我?”梅梅问。 “嗯嗯,找你”张委任看一眼武泽天说:“你说过让我在老家给你找个婆家,我也把自己的亲戚朋友思考了一遍,根据自己的要求和眼光选择了一个,你看行不?”。 张委任说着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武泽天和梅梅。 武泽天接过张委任的手机递到梅梅面前:“要你看,我看有什么用?”。 梅梅掌着张委任的手机看了一会儿就递过去说:“你就发到我的手机上,我慢慢的看。”。 “是这样”张委任说:“马上放‘五一’假了,我会回去的,如果你看上人就跟我一块儿去一趟对方家里,如果看不上就慢慢再找——当然去的时候武主任必须跟着。”。 “你一个人拉个大姑娘回家,老婆恐怕不会放进门”武泽天笑着说:“才让我跟着‘遮风挡雨’呢!”。 “肯定的”张委任说:“时时提防有时候防不胜防。”。 梅梅看了一会儿照片问张委任:“多大年龄了?干什么工作?是不是‘二婚’?”。 “四十岁刚过、有个电焊手艺、离异留下两个男孩”张委任补充说:“家庭情况很好——钱估计有百万元之多。”。 “不行”梅梅一口否定:“一定情况下不是有钱就会幸福,关键是……”。 “不能难为你”张委任截住了梅梅后面的话:“要你满意才行。”。 张委任开着车走了,梅梅也回到自己家里去,剩下一个武泽天在自己家里唱着歌跳着广场舞,自娱自乐。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6章 挡不住的思念 2018年5月1日。 “想着活好都不可能活好”梅梅说:“不想活好能活好吗?”。 这次引产对梅梅震动很大,在武泽天眼里已经不是曾经的梅梅,她想不到一件事情能够改变一个人的世界观,能够产生如此深刻的认识,有人说“不经磨砺不成才”,也不见得,像梅梅这样的女孩子就不一样了,不能拿过去的老眼光去看。当然,在沉痛的教训面前能够痛彻心扉的人太少了,这也让武泽天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就是苟有志,现在的苟有志尊敬母亲勤劳致富,完全变成了一个能够带领大家治穷致富的能手,这种天壤之别的变化也是难能可贵的,他喜欢这样经历了磨难而又能够觉醒的人。 梅梅把武泽天叫到马背山的山顶,述说着心里话,武泽天觉得像兰兰、梅梅和苟有志这样的年轻一代,能够从苦难和艰难中站起来的人是她活生生的“教材”——正在思考着兰兰,兰兰就打电话问:“表嫂,你在哪里?”。 “我和梅梅在马背山上聊天。”。 不一会儿,兰兰气喘吁吁地上到马背山顶。 “我把柳雨抽了几牛鞭”兰兰哭着说。 “你敢‘抽’男人?”武泽天问:“为什么?”。 “柳雨那‘二球货’把梅梅抽了几牛鞭。”兰兰说:“听了人说梅梅去武家寺卫生院引过产。”。 武泽天把梅梅裤腿捋起看时,三道红红的印子,几乎要流出血来,武泽天关切地问:“还疼不疼?”。 “不疼”梅梅眼睛里立刻涌出泪水。 兰兰把刚刚买来的九华膏抹在梅梅的伤口上,用纱布包了,安慰道:“你别怕,你哥再也不会打你了,这次他给我说下情了。”。 “才是个没有出息的货”兰兰诅咒着柳雨:“只不过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能做得那么狠心?他就根本不理解我婆婆心里多么疼!”。 “嫂嫂”梅梅抱着兰兰哭开了:“你们两个不要因为我闹意见。”。 “他敢?”兰兰愤怒地说着同时抚摸着梅梅的头发:“你要听嫂嫂的话,再不能损伤自己的身体了。”。 武泽天选择了一片平坦的地方坐下来,兰兰和梅梅一左一右坐在两边。 “梅梅”武泽天说:“我看你还是不要打算在外地找婆家了,找那么远受了委屈谁替你伸冤?”。 “嫂嫂”梅梅把头在武泽天胸前伸过来问兰兰:“你看我现在找谁合适?”。 “表嫂说的对”兰兰说:“就在附近处找一个,不能找那么远——远嫁终究是伤痛。”。 在梅梅心里,嫂嫂兰兰那时把母亲蒋列英接到身边照顾,人格形象已经很高大了,她想着哥哥柳雨毕竟是抱养的,永远比不上亲生的,有嫂嫂这样的儿媳妇不会不赡养老人,但是嫂嫂以后会有个很大的家口,生活和经济压力会很大,到那个时候,她就会像嫂嫂一样把自己的母亲接过去养老送终——现在的社会变化了,都是女儿给父母养老。 “你想啥啊?”兰兰问梅梅:“是不是要找个很气魄的男人?”。 “我在想”梅梅纯粹跑过去和兰兰坐在一起:“我就在暖湾村找个婆家,和你一样把自己的母亲接到身边照顾着。”。 “你那能跟我比较?”兰兰说:“我妈妈就生了我一个,你还有哥哥柳雨呢!”。 “我哥哥不就是抱养的吗?”梅梅说:“话说回来,我和你一样,只不过别人没有你这么好的嫂嫂——我有。”。 “那别人怎么说我?”兰兰说:“把我和你哥哥看成‘白眼狼’了?”。 “我是说以后你们家口大了生活经济压力都就大了,咱俩商量着抚养老人。”梅梅直接觉得嫂嫂有了误会。 梅梅站起来为了给嫂嫂看她的腿伤不疼就唱着歌翩翩起舞—— 红豆荕荕绕着玉米杆/妹妹我又在那个硷畔上站/痴痴的望着对面那座山/哥哥你何时把家还/苦菜苦来酸枣儿酸/几回回泪蛋蛋泡熟小米饭/妹妹一针针那个一线线/绣的鞋垫等哥哥穿/对面的那座山/连着那一道道川/对面的那座山/挡不住我的思念/对面的那座山/连着那一道道川/对面的那座山/咱们二人隔不断 隔不断/对面的那座山/连着那一道道川/对面的那座山/挡不住我的思念/对面的那座山/连着那一道道川/对面的那座山/咱们二人隔不断 隔不断 这是歌手崔苗《挡不住的思念》,梅梅刚刚唱完就站着听见对面山坡上传来歌声—— 你在山的那一边/我在这圪梁梁上站/叫一声妹子你么听见/哥哥心里胡盘算/山峁茆上看的远/你在那张了家的畔/叫一声妹子你听不见/哥哥心里实在想念/哎 嗨……心中的妹子吆/唉 嗨……甚时能一搭里吆//你在山的那一边/我在这圪梁梁上看/长长的辫子了好身段/毛眼眼亮个闪闪/山峁茆上看的远/还是那张了家的畔/抱一抱那要命的亲格蛋/亲亲我的毛眼眼/哎 嗨……心中的妹子吆/唉 嗨……甚时能一搭里吆/哎 嗨…… 梦中的妹子吆/唉 嗨……甚时能一搭里吆/甚时能一搭里吆 “中国大陆男歌手镐天唱过的歌曲《山那边的你》”梅梅听着说:“这是柳风在唱吧!?”。 “就是柳风在唱”武泽天和兰兰同时回答。 说到柳风,兰兰心里泛起愤怒,她说:“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感情有多么深都是装出来的虚情假意。”。 武泽天不知道兰兰说这话的意思,只是看了一眼梅梅。 “我觉得柳风这个人不是很‘正规’。”梅梅说着看着武泽天和兰兰时武泽天接住话茬问:“是不是喜欢耍个小聪明?”。 “不至于耍小聪明”兰兰说:“就是会用小聪明不择手段搬弄是非。”。 “嫂嫂,你可不能随便乱评价别人”梅梅对于柳风的对歌有些小感动:“这里只有表嫂,没有人会给柳风去说。”。 “什么叫‘乱评价’?”兰兰愤愤不平地说:“是柳风给你哥说你引产的事情,不然你哥不会打你,我知道柳雨很疼你,一定是听了很气愤——当然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得给我们俩争口气。”。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7章 坐在姨怀里闻娘腥 兰兰这么一说,听得梅梅心里凉透了。梅梅想:那些隐藏很深的“小聪明——阴谋家”是不能随意识别的,怪不得戏里唱着“若害别人如害己,害了别人害自己”。 武泽天的手机响了,是蒋武慧打来的,甜甜地问:“妈妈,你在哪里?”。 蒋武慧把车停在大门口,朝屋里喊:“公主驾到,快快迎接。”,没有回应,她就进到院子里,大门小门都开着,人呢? 武泽天两边拉着兰兰和梅梅的手慢慢走下山坡,她知道宝贝女儿回来了。 武泽天回到家里,看见宝贝女儿正在厨房里做饭,细高的个子像立起的旗杆,要顶着房子顶棚,原来蒋武慧穿着裙子穿着高跟鞋。 蒋武慧看见武泽天跑过来抱着妈妈的脖子使劲的朝下垂,直垂到两脚悬空才站立在旁边。武泽天问:“你爸呢?” “就知道问我爸” 蒋武慧把嘴撅起:“蒋书记因公务繁忙就不回来了,没有失望吧?”。 “车谁开来的?” 蒋武慧伸高两只胳膊,老鹰抓小鸡似地把武泽天从两个肩膀上抓着没有提起来:“是本姑娘开来的——另外给你补充个好消息,你的儿子跟着你的儿媳妇去了杭州。”。 “以后你们都有地方去,就我是窝里佬”武泽天心里漫过一丝情绪。 母女俩吃着晚饭,蒋武慧叽叽喳喳像一只小鸟说个没完没了。 刚刚吃完饭,兰兰领着柳烟上大学的大女儿柳玉芳进来了,蒋武慧问柳玉芳吃饭了没有,然后问:“你上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 “西北政法大学法学专业。” 柳玉芳回答道。 “哦”武泽天突然记起兰兰和方力平是两姨姐妹,就说:“兰兰是你姨姨,姨姨怀里闻娘腥啊!”。 其实,方力平妈妈和兰兰妈妈是结拜姊妹(干姐妹)——这种没有血缘关系的“干亲”往往会感到亲切,而兰兰说过她不会认方力平这样的姐姐——只是因为方力平不守妇道乱伦乱玩。今天见到“五一”放假回家的外甥女,从外甥女的脸上看到了表姐方力平的形象,心理产生一种怜悯——一切错误都是大人的,与孩子无关,孩子是无辜的,经过武泽天这么一说就显得亲近了许多。 兰兰抱着柳玉芳心理疼痛地抚摸,她毕竟是个有孩子的女性,有着“母性”的情怀。 兰兰知道柳玉芳姐妹三个都在读书,就靠柳烟一个人种地打工挣钱,经济十分困难——这已经从柳玉芳的衣着上看得出来。兰兰给了柳玉芳两千元的生活费说:“以后有经济困难就给姨姨打电话,姨姨会帮助你的,千万不能挨着饿读书。”。 柳玉芳收好钱说:“我以后给姨姨还情还钱。”。 “不用还”兰兰说:“你以后还有两个妹妹需要帮助。”。 武泽天对着柳玉芳掏出一千元说:“把这些钱给你两个妹妹吃饭用,不要考虑还钱。”。 “尽管我和你妈妈是干亲两姨”兰兰对柳玉芳说:“柳雨和柳烟是同父同母的弟兄,我既是你的姨姨也是你的婶娘(二妈)——还是婶娘这一层关系亲切深厚,你以后有困难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说。”。 “二妈”柳玉芳哭着说:“我总是梦见我母亲站在我床头边头发蓬乱地哭着喊冤。”。 武泽天看看兰兰,他们都同时做过这种梦,也互相交流过,今天听到柳玉芳这么说很是惊讶。 蒋武慧对柳玉芳说:“你别急,我也是学法律的,等我工作安排稳定了我替你调查这个事情的实际情况,为阿姨伸冤。这件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认真读书,将来当法官当律师——用知识改变命运。”。 “你就听蒋武慧的”兰兰抱住伤心的侄女柳玉芳安慰道:“努力学习才是出路。”。 “二妈,我会努力的”柳玉芳显得坚强地站起来:“我还要考研究生——上中国政法大学。”。 柳雨过来叫柳玉芳和蒋武慧吃饭、玩耍,大家这才又赶到兰兰家里去,忘记了方力平受到的冤枉。 柳玉芳和蒋武慧在院子里抢着抱敏敏,一个跑一个追像两只翩翩舞蹈的蝴蝶,把个敏敏直乐得“咯咯”笑。 柳风听见侄女柳玉芳放假回来了,来到柳雨家院子里,不声不响地看两个姑娘抱着敏敏追逐。 柳玉芳看见三叔柳风就停止了追逐蒋武慧,走过去和三叔拉话。柳风问柳玉芳生活费困难不?说着掏出一沓钱塞给侄女:“这是一千元,你用不完了可以给你的两个妹妹给些,没有钱了打电话,不要挨着饿读书。”。 柳玉芳看着三叔消廋的面孔说:“三叔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等我们几个挣钱了会照顾你的。”。 梅梅走过来,看着柳风和柳玉芳,柳玉芳走近梅梅跟前一声“姑姑”就泣不成声了——梅梅与柳玉芳有着特别的感情——就在柳玉芳考上大学准备走的时候,梅梅把自己以前打工积攒的5000元全部借给柳玉芳的父亲,才是柳玉芳交过学杂费以后还剩下三个月的生活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武泽天就把柳玉芳叫到大门外聊天——柳玉芳知道她的助学贷款的名额是武泽天通过李阿姨——李梅花向支书苟尔德争取来的——她知道她的父亲抓纸蛋儿抓到的是“空号”。 电灯亮了,兰兰家的院子里站满了暖湾村的老老少少。 蒋武慧提议开个临时晚会,于是开场蒋武慧和母亲武泽天合唱了一曲《在希望的田野上》、柳玉芳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柳风唱起《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梅梅唱着《幸福老百姓》、王大爷唱了《王家的歌》,最后是苟有志和梅梅合唱《心雨》就准备结束晚会—— (女)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男)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女)我的心是六月的情/沥沥下着细雨//(男)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最后一次想你//(女)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合)让我最后一次想你…… 意想不到的欢乐晚会在农家小院里拉开序幕又闭幕了,这时大家还是意犹未尽,蒋武慧仰望着天空说:“今晚是5月1日,又是农历三月十六,大家一起唱个《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蒋武慧把大家组织着站成一个半圆形后,像个老练的乐队指挥家挥舞着两手…… 夜深人静风轻月白,大家散去以后,蒋武慧挤在母亲身边说:“我实习过程中看了我爸爸的50多本日记,记录着他从招工的第一天起到担任兰岭铁路局书记之前二十八年间的生活——蒋书记太勤奋了,勤奋的让我佩服。”。 “我不认识字你给我讲讲”武泽天感到很有兴趣的说。 “我爸爸有时候写你和他的爱情故事很‘酸’。” 蒋武慧说。 武泽天用右手食指“点”了一下蒋武慧的鼻梁说:“转眼间老了。”,见蒋武慧没有动静,这才发现蒋武慧已经睡着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章 第一天报道 凌晨五时蒋武慧醒了,她悄悄的下了床拿着昨夜准备好的课本轻轻的出了门——这是蒋武慧从小学三年级一直到大学毕业坚持了十多年的习惯,由于这个习惯使她背诵了多少万的文字,也使她顺利地跨进南方一所重点大学的门——今天她要复习的是“大二”下学期“挂科”的课程——《立法学教程》(北京大学出版社/周旺生),那些属于枯燥无味的概念和条文背得她头都生疼,但是必须要背得滚瓜烂熟,否则就不能考到及格的分数。 蒋武慧“早背”结束准备回屋,看见柳玉芳也在庄子后面的猪圈旁边认认真真地背书,看来柳玉芳也有“早读”的习惯。 蒋武慧回到屋子,母亲武泽天已经例行检查养殖公司的“行程”结束后正在茶几上用电茶壶熬茶。母女俩吃喝过早餐,蒋武慧领着母亲坐进小轿车,武泽天把后座上的书籍拿出来准备抱回家,一边拾着书一边嘴里不停地唠叨:“这么多的书不知道放到家里,把车都压坏了。”。 “妈——你坐前面副驾驶座” 蒋武慧喊道:“那是我随时要看的书,不能拿走。”。 小轿车箭一样驶离大门口进入暖湾村出入的水泥硬化路。蒋武慧握着方向盘取笑母亲:“把你家蒋书记的破桑塔纳就压坏了,只知道心疼这破小车,不知道心疼女儿读个大学有多难。”。 “上大学有那么难你怎么没有回来帮我种地?”武泽天故意激怒女儿:“还学的特别认真,回家了每天早上起来就去庄后厕所边背诵课本。”。 蒋武慧专心致志地开着车飞驰在出入暖湾村大大的“Z”字形路上迅速进入“伏龙梁”弯曲狭窄的山路,立刻把速度降到40公里/小时,降速行驶不足两公里就把车靠边停下。蒋武慧下车走过去拉开母亲一边的车门说:“到达目的地了。”。 武泽天不知道蒋武慧来这里干什么,就跟着爬上对面的山嘴。对面山嘴前的北面是一座小山包,小山包下有人群居住过的痕迹,准确地说是东西一排五户土窑。蒋武慧拿出一张《黄金日报》看着副刊上的文章《又是一年花草香》说:“妈——这就是我爸爸童年生活过的地方,你看这里和发表在报纸上的内容一模一样——可惜来的太早,看不到绿树下紫红色的苜蓿花。”。 蒋武慧拉着母亲下山坡,看着笔记本里《故乡,童年的怀念》用标准的普通话朗读着—— 故乡,在童年的怀念中跳跃/坐在山腰,久久望去,天的边缘/密封在山的顶端,感到宁静/没有风和太阳,容易产生心累/伸手之后触及云和云的冰凉/我醒来以后,天就“塌”了/还有一剑阳光割裂了云彩/那种厚度,足有阳光那么长/我,相信这种传说和景象/天会塌吗?不会,是美丽的阳光//故乡,在童年的怀念里闪烁/躺在山腰,久久仰望,天的边缘/粘结在山的顶端,感到深邃/有了风和太阳,容易产生旷达/伸手之后感到天和天的温暖/我醒来以后,天就“破”了/露出满天的星星和一条长河/长到从天北到天南以外的距离/我,相信这种传说和天象/天会破吗?不会,是美丽的夜幕 蒋武慧读完诗歌,踏上庄子后面的小山包,平躺着体味父亲曾经在这里生活的感受和诗意,母亲武泽天站在身边,遥望北边苍茫的大山…… 返回的时候蒋武慧一直把车开到马背山最北端的山尾问:“妈妈,你和我爸爸第一次就是在这里约会的吧!?”。 “嗯嗯”武泽天回答着,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夜那时的情景,喃喃自语道:“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三十年。”。 “你听听我爸爸给你写的诗歌《当我们老了》,可不是一般的动情” 蒋武慧说—— 偶尔翻相册,翻旧年,以及旧年里的妻和我/看着,便会忍俊不禁,笑自己的丑和青涩/然后发些文字,说那个时候我们非常相信爱情//于是,会有朋友善意的留言/有些说我“嘚瑟”,有些说我“秀恩爱”,更多的/是祝福,还有怀旧之匣里的共鸣//看着留言,心里暖暖的,更暖的/是想起和妻走过的风景,依旧那样风轻云淡/或许会有人问,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真的还有那么爱吗?发照片写文字的//我想了想,做出这样的回答:/“您好,所有的爱,历了时光的考验/不可能都如初始,但记着它/回味着它,就是对爱最好的还原。”//爱,不忧慢慢趋于寡淡,忧的,是冷漠和遗忘//所以,最爱叶芝的这几行诗句——/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武泽天听着泪花涌出眼眶,蒋武慧看着母亲说:“这就是实景下的真情!”。 蒋武慧看到母亲已经进入“状态”,就说起父亲日记里的内容—— 蒋欣来到兰岭铁路局报到,经历了为期一个月的学习和实习,然后被分到兰岭铁路分局下属的黄金火车站——他是一名扳道工(最初确定为寻道工,后来不知为什么改变为扳道工?这种改变为蒋欣读书写作提供了方便,也为日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铁道扳道工又叫铁路扳道员,是铁路工作者的一种。铁路上把车站内的一条一条的铁道,称作“股”道或“股”路,并编了号。扳道员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列车进出站前,执行铁路调度室发出指令,操作扳道机,把进出站口的铁路道岔,板到需要的股道上,以保证列车行驶的正确和安全。 扳道工工作的扳道房是最偏僻的,工作倒不是很累,就是太寂寞了,想找个人说话都难。 扳道房是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屋里一张双层的单人床、一个文件柜和一张桌子占去了房间的三分之二,桌子上只有一摞厚厚的接车记录本、一部电话和两部对讲机,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扳道工上班的时候不允许看书、听收音机、看电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章 时间飞快,看报写文 发黑的墙上贴着《铁道扳道工的职责》—— 1、在当班值班中严格遵章守纪,认真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2、严格执行行车室“六不准”的要求,作业中除注意自身的人身安全外,认真观察周围情况,发现问题及时汇报,果断处理; 3、在接受车站调车作业的前三钩计划时,要认真听取计划的布置,并认真复诵清楚,双方按规定作好记录; 4、在执行调车作业准备进行过程中,严格按车站的调车计划进行,并认真执行“一看、二扳、三确认、四显示”和“要道、还道”制度; 5、认真核对作业计划,确认调车进路准备准确,并按规定锁闭后,正确显示股道信号和进路开通信号,扳动道岔和显示信号由同一个人进行; 6、杜绝盲目作业,确保调车作业的安全。 扳道房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电磁炉,是值班时做饭用的,蒋欣一般也就是下点面条吃,别的也不怎么会做。吃的菜都是自己种的,扳道房的门口的小菜园十平方米左右,园里种了各种各样的蔬菜,白菜、萝卜、辣椒等面积都不大,但是样数很全。 兰岭铁路分局下属的黄金火车站和铁路边小小的扳道房一起,是铁路线上一道独特的风景。蒋欣在学习理论考试过关以后,就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实习,实习期间由一名师傅带领,师傅说:“扳道不但是个力气活,还需要技巧,硬扳是扳不动的。扳动道岔的时候,要一小点一小点地扳,想一下子全扳过来是不可能的。”。 黄金火车站坐落在黄金市北部的荒山野岭中。蒋欣每天是提前换班,他经常背一个帆布黄包,里面装着馍馍和水壶,更重要的是装着书、笔记本和稿纸。扳道工上班期间不允许看书,蒋欣是偷偷的背着书偷偷的看,漫长的时间寂寞的环境只有读书才觉得时间过得快。一年时间就在《兰岭铁路报》《黄金日报》和《甘肃日报》发表诗歌、散文和小小说五十多篇,也因此改变了他离开扳道房工作的“速度”和“命运”。 1990年10月30日,蒋欣发表在《兰岭铁路报》(内部小报)上116行的长篇诗歌引起了很大反响,全局职工都知道了他的名字,铁路局把他调到办公室写材料(实际上是帮助秘书写稿子)——他是铁路局唯一一个合同工,尽管这样还是被那些“正式工”看不起,他没有在意,只是努力做好工作。 铁路局办公室的秘书是一个姑娘,是铁路局局长商富华的女儿商文巧,这位“文巧”女士的“文”并不“巧”倒有些“商”味,“巧”的是她的嫉妒心——商文巧怕的是蒋欣抢了她的秘书职务。 一次迎接上级检查工作的汇报会议,局长指定让蒋欣和商文巧做会议记录,商富华说:“一定要完整详细”。 蒋欣就背着他平时背的帆布黄挂包走进会议室,坐在最前面商文巧旁边的空位子上。会议开始的时候,商文巧低着头在专用会议记录(秘书才有权利在上面写)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还时不时的偏过头看看蒋欣眼前的稿纸。蒋欣也没有多余写下什么,他要尽可能的比商文巧写的少——他怕她看见写的多了嫉妒。 会议结束以后,蒋欣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遍又一遍听着录音机里领导的讲话,把“语音”记录转变成为“文字”——他用一个通宵的时间把讲话稿“复制”在稿纸上。 会议以后的第二天,商富华局长要去各个火车站例行“巡视”,让蒋欣和商文巧坐在吉普车后面一起去下基层。商文巧抢先坐在吉普车的副驾驶座上说:“今天我坐副驾驶座,体验一下当局长的滋味。”。 商富华就坐在后排蒋欣身边。商富华看了一眼蒋欣和他背着的帆布黄挂包问:“我见你经常背着这个包,里面背着啥宝贝?”。 蒋欣第一次坐吉普车、第一次和局长坐在一起、第一次得到局长询问心跳加速了很多,手心里也冒汗了,他小心谨慎地回答:“也……也没……没什么,就是业务上需要的笔记本和稿纸一类(他没有胆量说里面装着小型录音机和正在阅读的书籍)。”。 “商文巧”商富华问商文巧:“你把那天的会议记录拿出来我看看。”。 商文巧以为蒋欣没有写下会议记录,父亲才要着看她的。商富华看着商文巧递过来的会议记录,两道眉毛挤在一起了(商文巧从后视镜里看到这样的表情),就问:“这是你记录的?把我说的话都没有记录完整,别说……”。 商富华把会议记录本摔给商文巧,问身边的蒋欣:“你的会议记录带着没有?”。 “商局长,我的会议记录我顺便装在包里”蒋欣从随身的帆布挂包里掏出一叠稿纸双手递过去,商富华拿着蒋欣的稿纸,看了一遍,然后递给商文巧说:“你看看蒋欣记录的和你的一样不?”。 “一字不差,是不是?”商富华问商文巧。 “……”商文巧把稿纸丢向后面,她在心里产生两种情绪——前一种是佩服蒋欣的记录速度之快之准,后一种是羡慕嫉妒恨,而且后一种情绪压到了前一种情绪。 商富华局长的巡视结束返回了,把蒋欣和商文巧都叫到办公室说:“你把秘书暂时让给蒋欣,你的工作我以后再作调动。”。 怕遇到鬼,鬼就遇到了。商文巧最怕的是蒋欣抢了她的秘书位置这就应验了,商文巧愤愤地把随身携带的会议记录本和秘书办公室门上的钥匙摔在办公桌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商富华坐着用手指了指会议记录本和秘书办公室门上的钥匙让蒋欣拿走。 商文巧三天没有来单位上班——她觉得她没有班可上。商富华回到家里受到老婆尖刻地抱怨:“咱俩就这么一个宝贝,你不照顾谁照顾?”。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0章 为什么是“姐娘” 商富华觉得这几天的饭吃起来没有味道,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女儿的任性,斜躺在沙发上想着,就把三天没有吃饭的女儿哄出来坐在身边说:“把你安排到档案室去管理档案,行不?”。 商文巧拉着脸一言不发也不吃饭,商富华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丢了第六个烟头时问:“上不上班给我一句话。” “……” “今天下午开局常务会开除你!”。 “专门开开除我的常务会?”商文巧听得有些发急。 “嗯嗯”商富华到家里等不到饭吃站起来准备离开时说。 商文巧立刻跪下来拉住商富华的裤腿央求:“爸爸,你吃了饭再去上班。”。 “问题不是我吃不吃饭”商富华站住低着头看着女儿:“是你去不去上班。”。 饭端上桌子,商富华转身坐下来吃饭,商文巧也陪着一起吃,谁也不说话——只听到吸饭汤的声音。 商富华放下空碗一脸严肃地说,三天不上班你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这么大的单位谁还听我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大的难为?就是你今天去上班我也得通报批评你。 商文巧知道父亲的脾气,严格起来是十分可怕的,她知道有一个人开会迟到了三分钟就调离了铁路部门,现在她想着都后怕,如果父亲真的使出“权利”,还真的就把她开除了。 就在商文巧思想的时候,商富华走了。 商富华向办公室走时路过秘书办公室,隔着窗玻璃看见蒋欣爬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办公桌的另一边放着一本《第二次握手》和三本《平凡的世界》,商富华觉得好奇,就轻轻地叩了两下门,蒋欣起身开了门,见是局长,以为又要吩咐什么工作,就用“立正”姿势站着等待局长开口。商富华走到办公桌前,看见办公桌上中心摆着一叠稿纸,稿纸的第一行写着“姐娘”两个字,觉得很奇怪——“姐”就是“姐”,“娘”就是“娘”,为什么是“姐娘”?商富华局长不解地摇摇头,然后对蒋欣说:“你写一份开除商文巧无故不上班的通报下午开会用”。 “?”蒋欣惊讶而又害怕地看着局长,脑海里翻起无数个问号。 “叫你写你就写”局长脸上显得严肃地问:“怎么?不想写?”。 商富华说完就走出去了。 商文巧紧跟着父亲后面向铁路局大院跑,在秘书办公室门前停下来,她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站在这里准备推门进去时想到秘书办公室已经“鹊巢鸠占”,她准备去隔壁父亲的办公室,从窗玻璃里看到蒋欣写的《关于开除商文巧无故不上班的通报》,就莽撞地推开门进去,抓起这份“通报”折叠好装进裤兜里问蒋欣:“是我爸让你写的?”。 蒋欣离开座位站起来回答:“嗯嗯”。 等商文巧出去,蒋欣坐下来继续看那本《第二次握手》。 商文巧走进父亲办公室,商富华正在看《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见女儿进来就放下报纸问:“来啦?想上班了?那就写一份检讨!”。 “都开除了还写什么检讨?”商文巧擦着眼泪说。 “谁说开除了?”。 商文巧把蒋欣那里抢来的《关于开除商文巧无故不上班的通报》从裤兜里掏出来,“啪”按在面前:“自己看——谁说?”。 商富华拿起来自己看着:“你去蒋欣那里了?”。 蒋欣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嗯嗯”了几句就挂了。 蒋欣走进隔壁局长的办公室说:“刚才有人打电话说我阿姨肚子疼,让您抓紧回家来。”。 商富华拉着女儿的手叫了司机回家去,商文巧的妈妈疼得汗流满面,又急急忙忙送到医院急诊室,不多时间大夫笑嘻嘻地说:“气结——不要紧——喝杯开水就能好。”。 商富华从惊慌的脸色中恢复平静,让司机把老婆送回家,又和女儿来到办公室,蒋欣听到局长回来了,走进局长办公室问:“阿姨啥病?”。 商富华笑着说:“气结——不要紧——喝杯开水就能好,我已经送回家了。”。 蒋欣走出门外了,商富华指着茶几说:“蒋欣,领着商文巧去档案室,帮着整理一下档案——钥匙拿上。”。 “不开会了?”商文巧问。 “改天再开”!。 兰岭铁路局的档案室在院子的西北角,是一间平房,以前没有专门的档案管理员,由商文巧前一任办公室秘书代管,在商文巧任办公室秘书的一年里根本没有人管理过,很多资料堆放在窗前的一张三斗一门箱桌面上。有一天局长上厕所路过这里,把头从窗玻璃看进去,桌子上落着厚厚的土,屋子里乱七八糟,想到档案的重要性,就计划安排一个专职人员去管理。 铁路局书记看报纸时多次看到了蒋欣发表的文章,就和商富华商议把蒋欣从黄金火车站调回来写材料。 商富华心里明白女儿商文巧没有多少“文墨”,当办公室秘书只是暂时的。现在这个蒋欣笔底功夫硬,代替女儿的办公室秘书是不二选择,就让女儿去管理档案。 商文巧拉着蒋欣走进档案室。 不到一个小时,蒋欣就把档案整理好贴上标签——县级副县级、科级副科级、副科级以下、各个车站——分门别类后显得整齐、分明、清楚。 商文巧把办公桌收拾的整整齐齐、地上扫的干干净净、窗玻璃擦的明明亮亮,这才坐在椅子上休息。 蒋欣觉得应该走了,刚刚走出门,就被商文巧从后衣襟拉进来压在另一把椅子上:“急着去干啥?怕我把你吃了?真是个‘乡巴佬’。”。 “已经整理好了我去看一会儿书”蒋欣说:“以后有必要你尽管叫我。”。 “你就看《第二次握手》吗?”。 “我主要看《平凡的世界”蒋欣说着又站起来。 “那么就到你办公室去。”。 商文巧拿着蒋欣桌面上的《第二次握手》问道:“这本书我以前看过,你想不想成为苏冠兰?”。 “不想”。 “如果你想成为苏冠兰,我就想成为叶玉涵”商文巧又若有所思的补充:“不能成为丁洁琼,丁洁琼太苦恼了。”。 “如果你成为丁洁琼咋办?”。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对象?”。 蒋武慧说到这里看到母亲武泽天听得入迷,就碰了一下母亲的胳膊:“妈,我饿了,咱们回家”,母女俩钻进车里,一溜烟回到家。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1章 派遣证 蒋武慧把载着母亲的小轿车开进县城,停在一家羊肉馆门前。 蒋武慧走进馆子要了两碗羊肉泡,武泽天一听价钱每碗十元嫌贵,蒋武慧坐在靠近门口的饭桌边,高声大嗓地说:“我请客,这不是拉弄腐蚀饭,武主任怕丢官啊!”。 蒋武慧这么一喊,吓得武泽天只是低头吃饭。 吃完饭蒋武慧让母亲系上安全带把车开上桃花山最高处,取出两瓶营养快线塞给母亲一瓶,就掌着笔记本念着一篇《融合》 城里买了楼房的农村人/把煮洋芋和苞谷面背到楼上/享受着农民的城市生活/品评着城市生活的农村味道/晒过太阳的肌肤感受暖气/踩过黄土的脚片踏着地板/嘴里叨咕着鸡、猪、狗和土地/还有乡下的乡党邻居/透过高空的玻璃把山看出泪/百个平方米的三室两厅一厨/灶房就在厕所旁/庄稼就在阳台上/家,就在眼睛里/身,就在监狱里/什么时候能够习惯于狭小//祖祖辈辈农民行走的天地/犹如雄鹰展翅高飞的天空/去哪里诉说这种高尚的委曲/把头发不染不卷怕被老市民小瞧/把头发染了又卷,怕乡亲们嘲笑指责/抽老旱烟又怕污染家庭环境/抽纸烟费钱费肺环境家庭污染/在没楼房的人面前使出富贵的架势/在有楼房的人面前装得卑微下贱/很有点住着楼房的乞丐比不上乞丐/真正的乞丐比住楼的乞丐腰板挺得更直/住楼房的乞丐放不下身价去当乞丐//当着乞丐的乞丐把垃圾变成宝和钞票/住楼房的乞丐把钞票和宝变成垃圾/脸上洋溢着自信心里装满了恐惧/那是住楼房的不断融合和脱变 武泽天听着诗歌,用眼睛寻找着一个位置——她那时候和蒋欣去过农业局当局长舅舅家的地方,怎么也找不到。城市面积比原来大了一倍多,整个城市的楼房麦苗一样稠密,几乎与搭在山顶的蓝天一样高。街道被两边的商铺挤成一条线,这条“线”上的车辆像彩色的蚂蚁一般忙忙碌碌,远远近近的喇叭声此起彼伏。 “妈,这就是桃花山,你看山底下是‘红军长征胜利景园’”,武泽天顺着蒋武慧的手指看下去,景园广场上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还有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向上或者向下行走的人像一条弯弯曲曲的“彩带”在流动。放假期间来桃花山旅游的人特别多,山上山下都有小商贩的摊点和就餐的帐篷,把一块块平坦的地面装扮得花花绿绿,吵吵嚷嚷的人声随风飘来。 蒋武慧牵着妈妈的手向半山腰的庙宇走着说:“咱俩去烧一根长香,让神仙保佑我妈健康快乐,也保佑我工作顺利。”。 武泽天和蒋武慧烧完香走出庙院大门,碰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互相走过去又互相转过身,武泽天认得出这就是舅妈——舅妈在老家生活的时候武泽天是个姑娘,她跟着母亲转娘家时见过几次,还为她和蒋欣的婚事做过说客,后来跟着舅舅在县城生活——那次跟着蒋欣上县城又见过面。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脸面没有过大的变化,只是头发全部白了,白得像顶着一头雪。 武泽天拉着舅母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还是舅母先开口:“走过去怎么觉得你面貌很熟,转身看就是你。”。 “妗子你还那么健康”武泽天问:“我舅舅还好吗?”。 “好!好!!好!!!退休在家看电视看报纸。”。 “这个是……?”舅妈把头仰着看着蒋武慧。 “我的宝贝女儿——蒋武慧。”武泽天回答道。 舅妈立刻拉住蒋武慧的手仰头看着:“你看个子高大的端直的心疼不!?”。 蒋武慧弯着腰低头问:“舅奶今年高寿?”。 “73了。”。 三个人找了一块僻静的地方坐下来聊着。 舅奶问蒋武慧在哪里上班?蒋武慧说刚刚毕业,《派遣证》和档案都送到省高等人民法院,考试和面试已经过关了,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等着《毕业证》。 那次蒋欣招工了你送着来县城到我家里来,你舅舅看了在你走后说你是个不错的人——舅妈对武泽天说:你舅舅说你现在是暖湾村的村主任,还经营一个养殖公司。 武泽天的电话响了,是兰兰打来的,电话里说有一个收购牛的客户,让她抓紧时间回来。 蒋武慧把车停在舅奶和母亲面前,舅奶说她也坐着车上来的,让他们母女先回家处理事情,有车很方便,下次上县城就一定来看我们。 从县城到家里50多公里,蒋武慧只用了半个小时。 晚饭以后,蒋武慧就把大门闩死了,她怕串门的人来打扰。 蒋武慧爬在枕头上问同样爬在枕头上的母亲:“妈,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叫商文巧的女孩后来怎么样了?”。 “想”。 商文巧坐在蒋欣的办公室里直到下班。 蒋欣收拾做饭吃,他用的是煤油炉子,为了避免煤油味道熏“臭”办公室,他在办公室前面用旧胶木板搭了一间“灶房”,“灶房”外面苫着一层旧塑料纸,防止下雨刮风不能做饭——这个“灶房”就“造”在院子偏僻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 商文巧看着蒋欣准备做饭的样子,就夺下蒋欣手里的面碗,拉着蒋欣去饭馆里吃饭,蒋欣说:“我不能去也不敢去。”。 “为什么?”。 “你是干部家庭的小姐,我是‘合同工’——是农民,我们一起吃饭不符合身份。况且你请我吃饭,我还得反过来请你,我没有那么多的钱,我父母都是农民,家里可贫穷了,我自己做饭吃多省点钱给父母用。”蒋欣记起家里的父母,眼泪就要流出来。 “不用你请我”商文巧把蒋欣推出来就把门锁上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章 书多的看不完 九十年代的省城虽然处于百废待兴的时刻,但毕竟是省城,夜晚的灯光像天上的星星,走在街道上像走在天上,蒋欣突然想起郭沫若的诗歌《天上的街市》,在喃喃自语的背诵着—— 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 商文巧听着就问:“你是不是对牛郎织女的传说很感兴趣?”。 “嗯嗯”蒋欣突然记起他远在农村的姐姐——姐娘武泽天,自顾自的说:“有时候现实会逼迫两个人像牛郎织女一样生活。”。 说到“姐娘”,蒋欣记得他给“姐娘”写的信还没有寄出去,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忘了,明天一定要寄出去,否则会让“姐娘”失望并且担心,更让“姐娘”会觉得自己已经变心了——至少失去了一个男子汉的承诺,这是人生大事的承诺——这是“姐娘”在送别的那天早晨提出的要求,她是怕我把她忘记了——更重要的是怕我变心。 “你心里好像有牵挂似的?”商文巧问。 “父母年龄大了,都有病,不牵挂行吗?哪像你天天在父母身边?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商文巧拉着蒋欣走进一家牛肉面馆,要了两碗牛肉面外加半斤牛肉。 兰岭铁路局在省城最北边的山脚下,吃完饭走着,蒋欣说:“我送你回家,这城市有些乱。”。 “我们先到你办公室聊一会儿天”商文巧说:“我用你办公室的电话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 “那可不行”蒋欣说着还是向自己的办公室里走。 蒋欣在办公室里烧了开水,给商文巧倒了一杯放在眼前,商文巧没有喝水,站起来抱着蒋欣,在蒋欣1.80大个子面前,商文巧的头只能够到蒋欣的胸前,她想吻一下蒋欣的嘴,踮着脚尖也够不到。 蒋欣索性把商文巧抱起来,在地上转了三圈放下——“这下满意了吧?”蒋欣问。 关于商文巧这个人在蒋欣心里没有位置——至少说目前没有位置,可是“不看佛面看僧面”啊!谁让人家的父亲是局长呢!如果不是局长的女儿,别说摔本子无故旷工,就是有两三次的会议记录不能够完整的记录就足以让她滚蛋。但是在当前蒋欣的地位和条件来说,没有任何资本与商文巧抗衡,他现在有的就是努力工作,或者比商文巧超越的写作能力,或者在记录会议记录的时候有着不为人知的技巧,或者投机取巧的秘密。当然,商文巧生的美丽大方小巧玲珑,标准型的城市小姐。只是商文巧在干部家庭这样优裕的条件中长大,根本不知道农民的疾苦和贫困。 在中国,农村和城市永远是天地差别、干部与农民永远是穷富悬殊、就是在铁路局这个属于小小的县级单位里合同工与正式工也是天堂同地狱的两种境界。蒋欣明白自己的身份,父母是农民每天是起早贪黑,种着几亩薄田只能够维持当下的生活,就这个差别很大的工作,还是舅舅看在母亲贫困可怜的面上,求爷爷告奶奶才“跑”到手的,因此上,他不敢得罪商文巧,得罪商文巧就等于得罪了局长商富华——得罪商富华是什么下场蒋欣看得一清二楚,只费一句话他就会从这里滚得远远的,滚到农村去面朝黄土背朝天,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那么父母就更苦了,也许他的“姐娘”就会离开他另找“高门”,也就更加对不起舅舅对他寄予的厚望了。 蒋欣放下商文巧,把她按倒在对面的椅子上坐好,自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电灯光下面的商文巧显得特别美丽——一条到达小腿的粉红裙子透出神秘与诱惑的肌肤,少女特有的外貌特征如秋水、似寒星、像宝珠,那是一双明净清澈的眼睛,能勾走男人的魄魂。 “一代倾城逐浪花,吴宫空自忆儿家。”蒋欣欣赏着商文巧,突然出口说道。 “效颦莫笑东村女,头白溪边尚浣纱。”商文巧也吟诵着下一句。 “看来你把《红楼梦》读熟了。”商文巧站起来走近蒋欣把身子靠在蒋欣的背上说。 “你应该把《红楼梦》能背下来了。”蒋欣对商文巧熟悉《红楼梦》感到惊讶。 商文巧搬过蒋欣的脸,把嘴轻轻地对着蒋欣的嘴,蒋欣要躲,他的脸被商文巧的两只手牢牢地“卡”着,他无计可施就把商文巧的舌头咬了一下,商文巧离开蒋欣坐回对面的凳子上,梨花带雨的低着头说:“林黛玉和贾宝玉终究没有走到一起,这个曹雪芹太坏了。”。 “那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造成的,你能归罪曹雪芹吗?”蒋欣觉得对商文巧有些伤害,就走过去替她擦泪和安慰。 “说你家的电话号码”蒋欣按着电话机的听筒说:“给局长叔叔打电话来接你。”。 “我舌头还疼着不能说话,能说电话号码吗?”商文巧故意把话说得唔哩哇啦:“今晚就不回家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吓蒋欣一大跳,他拉起商文巧的手说:“走,我送你回家。”。 “爸爸,我回来了!”。 商文巧走进院子,蒋欣听到商富华局长问女儿这么一个人回来了?商文巧回答说是蒋欣送回来的。 蒋欣回到铁路局的院子里感觉院子里很宁静,出门的时候看门老头看见他们俩出去了,就把锁子挂在门上没有锁,蒋欣进入大门就锁上了。 蒋欣坐下来读了一会儿《平凡的世界》,觉得有些困,就熄灯上床。 “妈,你是不是瞌睡了?”蒋武慧看到妈妈把脸埋在枕头下凹的坑里问。 “没有”武泽天回答。 蒋武慧翻开放在枕边的笔记本,一页一页的翻过去,像在笔记本里寻找珍珠,一个题目映在眼睛里,她定睛看到一首《不该忘的人就是忘不了》诗歌—— 门前白杨树上的喜鹊不停的传递信息/声音欢快地惊醒了早晨最亮丽的一片阳光/竟然连天空的云彩也被惊动得躲到山外/风,那些应该吹来的春风也在静静的观望/乡村的四月哟,忘情的明媚了山和川/山花陪伴着香草,香草仰望着高树/地里的庄稼把色彩与山坡绿浪拼接延长/只留下人来客往的路清晰的连结到大门口/曾经,谁又知道她是今天不该忘了的人/不要让记忆疼痛,忘了最能疗养伤口/删不除记忆的疼痛,伤口愈合了留下疤痕/年轻的记忆和记忆的年轻总是重重叠叠/那一年,满天星斗和西山弦月一个劲的明亮/想不到男男女女的青涩相约会昙花一现/那个父母之命膨胀的年代深重了灾难/掌控儿女命运而乐此不彼的恶果苦不堪言/一代人的责任和义务残害两代人的幸福和完美/人生的纠结最终是不该忘的人就是忘不了/到了找不到人的时候已经是地下的尘土/带走怨愤留下相望不相闻,做梦也苦/山和山花依旧,草和草树依旧/风依旧,月依旧,阳光和星光依旧/不该忘的人就是忘不了已是尽头 蒋武慧仔仔细细地读过三遍,听见母亲均匀的鼾声响起,她看看手机屏幕的显示,已经十一点了,就拉灭灯沉沉地睡去。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3章 返回 蒋武慧结束了晨读、洗嗽和早餐,走出大门外,看见柳玉芳身上背一个包、脚边放着两个包,身边还有两个上高中的妹妹,三个人站在路边等车。 蒋武慧看看时间,每天一个来回发往县城的大巴车已经走了,柳玉芳是在等过路的车。假期没有结束过路车很少,蒋武慧就把车开到柳雨芳姐妹三个眼前停下问:“假期还没有结束为啥要急着走?”。 “二妹今年高三毕业没有放假”柳玉芳解释:“她是知道我回来请假回来看看我,回家拿些馍馍,也正好大家捐助了些生活费也拿上些,我们就一起去学校——你要去哪里?。”。 “我去县城我舅奶家” 蒋武慧想着今天去一回县城专门把这姐妹送到学校:“你就这么运气好,那就上车。”。 武泽天到养殖公司转了一圈回来,发现停在门口的小轿车不在了,她不知道这宝贝女儿去了哪里,就打女儿的电话询问,蒋武慧回答:“妈妈,你在家里等我,我有事去县城,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蒋武慧把姐妹三人送到凝汇县二中门口的一家餐厅说:“我们四个在这里吃一顿——海吃,然后就回去,我妈还在家里等着。”。 蒋武慧要了四碗白皮面、两荤两素炒菜,四个人风卷残云一般吃成“光碟”和“光碗”,就各自散去。 蒋武慧的车刚刚驶出县城,路边一位胡须白白的老人挥着右手堵车,蒋武慧毫不迟疑地刹停车把老人扶进副驾驶座。 “您老人家是哪里人?” 蒋武慧放慢车速跟老人拉话。 “武家寺镇吕家庄村乏驴坡社人”老人回答。 蒋武慧听母亲说过兰兰也是吕家庄村乏驴坡社人,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问:“你知道我们村子里的兰兰吗?”。 “知道,知道”老人问:“她现在生活过得怎么样?”。 “很好”蒋武慧说:“她现在是我妈手下的得力助手——养殖公司的副经理兼会计。”。 老人“嗷”了一声算是回应。 “您老人家贵庚?” 蒋武慧看了一眼老人白白的胡须问。 “八十一了” 八十一了身子骨还这么硬朗,蒋武慧有些不解就又问:“您这是从哪里回来的?”。 “从新疆回来”老人回答:“我的两个侄儿在新疆打工——我没儿没女,就只有投靠侄儿吕刚、吕强。”。 “听来离开家乡好长时间了吧?”。 “多半年了”老人说:“最近听说政府要给八十岁以上的人办理高龄补助——要求本人亲自到地方来照相——照相的时候还要手里拿着最近两三天的《黄金日报》或者《人民日报》,国家怕把不在人世的人报上去冒领补助款。”。 “是这样”蒋武慧解释道:“现在的政府确实好,没有考上大学的免学费、考上大学的提供助学贷款,合作医疗、大病救助,低保、残疾补助——农民的日子过好了,解决温饱直奔小康、自主创业、给与资助,还有‘高龄补贴’?”。 “你是个好娃娃”老人夸奖着问:“你是哪里人在哪里工作?”。 “我是暖湾村一队的人” 蒋武慧说:“正在上大学,今年六月就毕业了。”。 “暖湾村我去过”老人对一个正在读书的女孩子毫无顾忌毫无戒备地说:“暖湾村有个女人很厉害——胖身体、大个子,半年前的一个冬天,把我外甥女方力平和暖湾村原来的支部书记苟尔德的尸体在殡仪馆拉错了,我去看时遇见过这个人。”。 “您老人家说的胖身体、大个子的女人是不是我妈?” 蒋武慧是在自言自语的唠叨。 老人家听到蒋武慧的唠叨心里涌起一股后怕的热血,在心里默念:自己是逃亡在新疆侄儿那里的,因为方力平的事情和偷盗方力平尸体的事情,把两个侄儿吕刚吕强也牵扯进去,在侄儿吕刚和吕强向公安局坦白以后的当夜就逃到新疆来找自己,说白了是自己收容了两个侄儿躲避“灾难”。 老人家想到这里,对蒋武慧的问话闭口不言,他觉得这会儿已经说的很多,事情是不是已经暴露了?就对蒋武慧问老人姓什么叫什么没有回答,蒋武慧感到惊奇和迷惑,她毕竟是学习法律专业的,对于遇到的任何事情都习惯于“打破砂锅问到底”,老人为什么不回答她的话呢? 她也就不再追问,专心开车。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章 十恶不赦 车行至进到临近暖湾村的一条岔道口,老人急忙喊蒋武慧把车停住下了车,一个转身隐藏在一片树林里去。 蒋武慧回到家里,母亲也就做好了午饭——是农村人大热天气喜欢的浆水面,因为和柳玉芳姐妹三个吃过饭时间不多,蒋武慧就喝了一碗酸酸的浆水面汤。 午饭以后,蒋武慧看着她假期以后要交的作业——毕业论文,虽然在清明节回来,她让父亲看着修改润色过了,但是她的论文指导教授还是说让她再做修改——“文章最怕三遍改,十遍八遍不嫌多”教授向上推了推滑在鼻尖的眼镜说。 蒋武慧翻看着一叠打印的文字——《论古代“十恶不赦”的时代性》,其中的“十恶”是: 1.谋反。指企图推翻朝政。这历来都被视为十恶之首。 2.谋大逆。指毁坏皇室的宗庙、陵墓和宫殿。 3.谋叛。指背叛朝廷。 4.恶逆。指殴打和谋杀祖父母、父母、伯叔等尊长。 5.不道。指杀一家非死罪3人及肢解人。 6.大不敬。指冒犯帝室尊严。通常为偷盗皇帝祭祀的器具和皇帝的日常用品,伪造御用药品以及误犯食禁。 7.不孝。指不孝祖父母、父母,或在守孝期间结婚、作乐等。 8.不睦。即谋杀某些亲属,或女子殴打、控告丈夫等。 9.不义。指官吏之间互相杀害,士卒杀长官,学生杀老师,女子闻丈夫死而不举哀或立即改嫁等。 10内乱。亲属之间通奸或强奸等。 由于“十恶”之罪直接危害了封建专制制度的核心----君权、父权、神权和夫权,所以自隋唐确立“十恶”之罪以后,历代封建法典皆将之作为不赦之重罪。 对了——蒋武慧根据父亲的指点,认为缺少实际事例和与当代刑法的过渡对比内容,使论文“论点”上的“论据”显得“软弱无力”,需要在“以古论今”的事实证据中“添加”当代的重大事实和民间犯罪根源,才会觉得“完美无缺”。 蒋武慧想到这里放下稿件抬起头,发现母亲不在了,出门坐在驾驶座上,记得今天拉在车里的老人认识母亲,以一个“未来法官”的敏感性觉得今天的老人有些不大对劲,方力平是他的外甥女儿?方力平是柳玉芳的母亲??他那么大年龄的人跑到新疆不怕把一把老骨头丢在那里???——蒋武慧决定要“采访”一下母亲。 蒋武慧给母亲打电话说:“妈,今天还没有把你拉上旅游呢!”。 武泽天坐到副驾驶座上,蒋武慧把车开向暖湾村东边的山路上。 暖湾村东边的山路连接着暖湾村与武家寺镇,是通向武家寺镇距离最短的路,只是要爬上又陡又高的山坡,公路只能在山坡上弯来拐去,好比歌声里唱的《这里的山路十八弯》。 武泽天十分熟悉这条路。当女儿把车开到半山坡时,她不知道女儿要去哪里,也不随便问,蒋武慧把车开到山顶就停在路边,嘴里叨念着:“老爸这破桑塔纳还是‘硬气’——爬山没有一点问题。”。 在山顶的一片平地上母女两个坐下来,山风轻轻地吹过,撩起蒋武慧柔软如丝的披肩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她用手拢到南边就不至于北风吹着遮脸。她把脸转向坐在南边的母亲说“今天回来拉了一位白胡须的老大爷,是吕家庄村乏驴坡社人,是方力平舅舅,来过暖湾村见过一个女人很厉害——胖身体、大个子——你能不能想到这个人是谁?”。 武泽天指着山脚下的位置说:“你看我们养殖公司多么的气派!”。 “打什么岔?” 蒋武慧给母亲一瓶营养快线说:“如实回答我的提问。”。 “听起来好像蒋欣老婆”武泽天故意逗女儿。 “听起来好像蒋欣老婆” 蒋武慧重复了一遍说:“那她就是蒋欣老婆了。”。 “难道真的是他?”武泽天喃喃自语:“他没有死——在新疆。”。 “原来他有案子” 蒋武慧也是在喃喃自语:“怪不得他下车以后躲进树林里,我还以为他去解手。”。 “方力平的死与这个老人有关”武泽天把脸转向女儿时风把她的“男式大背头”头发吹乱了,一部分遮住眼睛,她边拢头发边说:“这个老人把方力平的尸体派人利用过年大家坐夜的功夫偷走了——后来听说这个老人家里失火,失火时把老人也烧死了。”。 “这是个狡猾的老人” 蒋武慧想。 蒋武慧听到母亲这么说心里基本明白了“案情”的来龙去脉,他想着偷盗方力平尸体的人绝对不是这个老人,你看他虽然身体健康毕竟八十多岁了,况且这不是一件随便能够完成的偷盗事情,必须有体力去挖有车辆运输……那么会不会是老人说的他的两个侄儿吕刚和吕强?如果是吕刚和吕强,那么这个“案情”就符合逻辑也符合事实。 “你没有问这个老人具体在什么地方吗?”武泽天问。 “问了,他没有回答我”。 “找到这个老人不是太大的问题”武泽天说。 “妈,这个老人叫啥名字你知道不?”。 “知道”武泽天望着远远近近逐渐翠绿的山川有意无意地说:“那次来暖湾村打听拉错了的尸体说他是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人叫吕得秋。”。 “还是我爸幸福” 蒋武慧岔开话题:“年轻的时候有好多美女抢。”。 蒋武慧给母亲讲起蒋欣日记本里读到的故事—— 那个夜晚,蒋欣失眠了大半夜,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梦见在走到武家寺镇那边的一片树林里,他抱着武泽天平躺在春天的草丛里,是武泽天爬在他身上使劲的亲吻着……又觉得不是武泽天是商文巧,他抱着商文巧站在办公室的地上,两只手透过商文巧单薄的连衣裙触及到的屁股蛋儿,已经进入欲望的疯狂和高度…… “咚咚”的叩门声惊醒了蒋欣,他半翻着身子看窗外,太阳把光芒已经洒在办公桌上,商文巧已经推开门站在地上,他坐起来看着,才发现昨夜没有脱衣裳也没有顶上门。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章 文化之路 商文巧没有理会蒋欣的惊讶,自顾自坐在办公桌边,看《黄金晚报》是刊登蒋欣的文章——《我的文化之路》。 局长商富华过来问:“档案室收拾好了没有?”。 蒋欣把档案柜的位置图和各种档案的存放方式图交给局长,局长站着看,看完以后说:“这个图很好,寻找档案资料很方便。”。 “这是商文巧的杰作吗?”商富华问着没有来得及商文巧回答蒋欣抢着说:“就是——商文巧把这个图画出来以后,我照着画了一份,是为了以后我方便于查找资料。”。 “不错”商富华用手抚摸着商文巧的头发说:“女儿搞档案工作还很在行——无师自通,就免了开常务会通报批评你了。”。 商富华也没有什么工作安排,就是问问蒋欣帮商文巧把档案室里的资料整理好了没有,夸奖完女儿就走出去了,他今天的工作计划是去黄金火车站看地形,准备对一部分火车站的扩建、改建和维修准备第一手资料,就叫着司机坐车出门了。 没有等到商富华走多远,商文巧就跳起来双手勒住蒋欣的脖子,蒋欣没有注意就被“勒”得跪倒在地上,把两个膝盖磕在砖铺的地面上钻心的疼,疼得两眼泪珠滚滚。商文巧吓坏了,急忙撩起连衣裙替蒋欣擦泪。 蒋欣起身慢慢的坐在简易床边上,看着吓得脸色傻白的商文巧说:“别怕,没事。”。 商文巧十分感激蒋欣。是蒋欣把画档案室图片的“功劳”在父亲面前归于自己,她没有想到蒋欣这么聪明也这么大公无私,虽然说档案室的工作不是蒋欣的业务,可他就把那个图画出来了——是处于什么动机呢? 档案室本来就没有什么业务,平时就是在办公桌前喝茶看报纸,正常来档案室查阅档案的就是单位人事股或者组织股的工作人员,但不是天天来查阅。商文巧觉得心闲、自由、轻松,如果一个人过于心闲、自由、轻松就会“闲”出“病” 来——商文巧不像蒋欣那样如饥似渴地读书学习,上班以后把办公室地上打扫干净、办公桌上整理整齐、门窗玻璃擦明亮,就再也没有事情了,偶尔把人事股或者组织股送来的档案资料归类放好,在《档案管理登记簿》上登记了就万事大吉——业务太多时就请蒋欣帮忙。 如果没有领导的指示外出,蒋欣就守着办公室里的电话,记录来电内容然后通知给相关的领导或者部门。 商文巧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呆着寂寞了就和蒋欣呆在一起,呆到下班才回家。 为了感谢蒋欣把自己绘画档案室图片的劳动成果“让”给自己,商文巧就等待下班以后再请蒋欣的客,她坐在蒋欣的办公桌椅子上认真地看《第二次握手》,蒋欣在“鹊巢鸠占”以后坐在床边上把身子靠在后墙上拿着《平凡的世界》第一卷——近来他对这本书读得兴趣很浓。 商文巧是个不甘于寂寞的人,如果半个小时不说话嗓子就发痒,她放下书问蒋欣:“你今年多大了?”。 “管理档案的人不知道我多大!”蒋欣知道商文巧的“话痨病”犯了,就合起书放在被子上,以教训的口吻说:“管理档案不只是看门拿钥匙,要把档案里的每一个人都熟悉——那个部门多少个人、谁在最近调走了、那些人受到了处分或者处罚,基本要知道。”。 商文巧很有兴趣的听着,等蒋欣说完才问:“你成神仙了,啥都知道怎么去做。”。 “不就是这样吗?”蒋欣“表功”的说:“不是我替你画了档案室里的图,咱叔叔能夸奖你吗?”。 “你是怎么想到给档案室画图的?” “这就是智慧”蒋欣自卖自夸地说:“我把你和我的工作做了个‘换位思考’,如果让我管理档案,就是要到达(1)寻找方便(2)知道谁在那种档案里(3)谁在哪种档案的第几卷(4)谁在这个单位什么经历……”。 “嗯嗯”商文巧佩服地称赞:“你这样的人才哪个领导看不起?——事事想着让领导都想不到。”。 “我这碗清汤也难混饱。”蒋欣想起以后怎么继续生活的问题:“‘合同工’相当于打工的‘农民工’但比农民工好,即使是正式工也应该尽心竭力做好工作。”。 “你不要怕,只要你工作中没有出现大的差错,以后有机会就转正了”。 “像梦一样”。 “我会让我爸帮你的”商文巧停顿了一会儿补充说:“你得给我一个承诺。”。 “啥承诺?”蒋欣来了兴趣走到商文巧身边问:“是不是永远把你想不到的事情提前做好,然后得到领导的表扬?”。 “这属于其中一个问题”商文巧站起来又要抱蒋欣,被蒋欣躲开了,失望地咽回了要说的话。 蒋欣为了掩饰没有满足商文巧的动作就在地上挑起舞,使商文巧无可奈何。 蒋欣猜想到商文巧要说什么,或者他过于敏感会猜错,故意跳着舞试探性地唱着—— 人是人(唻)鳖是鳖,喇叭是铜锅是铁/老子英雄儿好汉,他达卖葱娃卖蒜/丑人自有丑人爱/烂锅盖上烂锅盖/出门看天色,进门观眼色/不会烧香得罪神,不会说话得罪人//不知黄连苦,哪知蜂蜜甜/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商文巧看着蒋欣表演的时候想着:一个女生喜欢一个男生应该怎样追求他呢?老话说得好,男追女隔成山,女追男隔成纱,女追男,一捅就破,在我们的传统思维里,一般都是男的主动追求女孩子,女孩子享受被追求的幸福感觉。如今社会开放,人的观念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女追男的也有,你现在要追求这个男生,估计是非常优秀,非常喜欢他吧,好男生同样吃香,为了自己的所爱,在适当时机直接表白就行了。 蒋武慧说到这里觉得浑身一凉,问母亲:“妈妈,你说说你和我爸爸是谁追的谁?”。 武泽天抱着女儿的肩膀在女儿脸蛋上亲了一下说:“太阳都累了,睡在山顶上休息,我们回家去。”。 山高路陡弯道多,蒋武慧用10公里/小时的速度回到家里。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结拜姊妹 武泽天回到家里突然间记起她的嫁妆箱子底下有些“宝贝”——就是收藏着二十多年前蒋欣寄给她的信。 武泽天取出一个精致的包裹递给蒋武慧,蒋武慧小心翼翼地打开,看了第一页就高兴地跳起来,口里不停地喊:“宝贝——宝贝——宝——贝——”,爬在床上没有吃饭,一口气读完了。她数了数正好十份,是从1990年6月起到1991年3月,是蒋欣秉承一月一份的诺言,写到结婚的那一个月。 蒋武慧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立刻把信压在床下,端起碗吃饭,饭已经凉透了,她还是毫无怨言地吃完了,接着就去洗锅刷完。 院子里走进来的是兰兰和她的母亲蒋列英,武泽天把姑姑让到沙发上,仔细地看了看说:“姑姑最近气色好多了。”。 “我有你和蒋欣这样的亲戚心里畅快了很多。”蒋列英笑着说。 “真的!”兰兰为母亲做着言证。 蒋武慧忙完厨房走进来,双手握着蒋列英的手:“姑奶奶——姑奶奶——” 叫着很亲切,等放开手,又拉着兰兰的手:“姑姑——姑姑——”叫着兰兰眼睛里溢满泪花。 “姑奶奶”蒋武慧拉住蒋列英的手直奔主题:“在您来暖湾村之前应该见过吕得秋吧?”。 “咋啦?”蒋列英对蒋武慧突如其来的问话感到无所适从。 “我要问的话题就是方力平在吕家庄乏驴坡那边生活一年多的情况。” 蒋武慧直截了当的说。 蒋列英记忆着说着,她和方力平母亲是结拜姊妹,兰兰和方力平算是两姨姐妹,因此上我对方力平的事情比较关心,经常性打听了解。就是后来吕得秋说方力平逃跑了,就到处寻找,我也偷偷地去吕得秋庄子高处的位置守着看过,一整天的守过,也看见过方力平在吕得秋庄边走——是夜晚乘着月亮看见的。我看见方力平从庄前走到庄后面去了,再没有等到走过来——吕得秋天不黑就把围庄的铁大门锁了,那时候吕得秋说跑了纯粹是胡说,是为了掩盖事实。后来公安上的问过我,我说不知道——你想我孤儿寡母的生活多么难,是提前吕刚和吕强给我压过话,如果公安上或者有其他任何人问起方力平的事情就说“不知道”,如果说出来实际情况就小心点——说的意思是会把我无缘无故弄死。 “我打工回来我妈给我说吕刚吕强威胁过她”兰兰补充说:“我没有办法就在结婚时把妈妈一起带到暖湾村——带到自己的身边。”。 蒋武慧给姑奶奶和姑姑熬了茶喝着,她不再问什么,只是默默地思考着。 梅梅抱着敏敏来找兰兰,蒋武慧接着抱了敏敏,用指头点着敏敏的鼻子:“叫姐姐。”。 敏敏咧着嘴要哭,蒋武慧赶忙把敏敏放在兰兰的怀里,敏敏还是哭了,几个人也跟着抱敏敏的兰兰走了。 武泽天爬上炕就睡意朦胧,女儿回来的这几天她总是短缺睡眠时间,一方面是女儿习惯于五点早起就把她惊醒了,另一方面是听女儿讲蒋欣就引发很多回忆而似睡非睡,还有一方面就是最近听到更多的事情——最扎心的事情是想方力平的死去。 蒋武慧听到母亲均匀的鼾声,就从床底下翻出那一沓信件,把枕头垫在胸脯下一页一页的阅读——她似乎永远读不够,不是这些信件里的文字有很大的吸引力——当然不能排除文字的吸引力,父亲的笔墨太好,表达的感情太深,是她要通过阅读这些信件“研究”父亲这个人和父亲经历的每一件事情。 自从蒋武慧阅读过蒋欣的所有日记,就对父亲大半生的经历有了全面的了解,而这一沓信件就是混在一座银山中的金子,她也能够想得到已经身为县级级别身份的铁路局书记父亲的心胸和定力,是由一个农民合同工不但没有被辞退回家务农而被领导信任、而改变工作环境和方式、并且一步一步走到领导岗位的努力过程,也是一个没有文化的母亲能够成为“书记夫人”和能够成为“女性村干部”而不可多得的内心世界强大感情的凝聚力和感召力。 有人说这是蒋家把祖坟“葬”在了出官的地方、有人说蒋欣善于阿谀奉承揣摩领导的心事、有人说蒋欣天资聪明勤奋努力,但是蒋武慧是通过那些日记外加这些信件得到了答案。 蒋武慧听到很多人的胡猜想乱议论只能嗤之以鼻,她思考:就每天一篇日记能够坚持28年的人天下有几?虽然算不上世界第一或者中国第一,在她蒋武慧心里是永远的第一,永远不能超越。 蒋武慧想到这里,突然悟出一条真理一样的一句话——一个不懈努力的人多么可怕! 蒋武慧想着想着就失眠了,她想到父亲写给母亲的信好笑而又感动,相比较那些大小城市里升官发财的大大小小而不是所有的人的人群层次,抛弃了像母亲这样没有文化、没有姿色、没有工作的女人比比皆是,这是她在读书阶段——特别是读大学所了解和思考到的。 也许“知子者莫若父”,也许“知父者莫若子”——蒋武慧自己感觉自己虽然是女儿之身并不缺乏男子汉的正直和强悍,她为自己这种性格自信过也思考过,这种性格的来源似乎不是父亲的或者母亲的单一的遗传,通过对父母的不断深入了解认为这是“提取”了父母优点以后的“组合”——她曾经以一个医学科学家对“遗传”学说在父母和自己身上进行了“深度研究”,也许只是一种自私自利和孤芳自赏的思考吧! 现在她就要大学毕业走向社会,就要与罪犯打交道,准确地说是与罪犯心理判定以至判决打交道,走这条路多么的不容易,因为是一条“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路子”——也许人世间的路都不好走。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供养 蒋武慧想到:正义与邪恶都有“法则”——各有各的法则,就像太阳和月亮各有各的运行轨迹一样——宇宙规律、自然规律和人性规律都是规律都有规律,而总的规律逃不过阴阳规律——白天夜晚、酷热寒冷、男人女人,用这个规律推断犯罪心理就是“阴阳失和”——就是邪恶想压到正义。 蒋武慧想到:每一个人的身体内都“装”着正义和邪恶,如果邪恶强大于正义的时候这种人就会犯罪,如果正义强大于邪恶这种人就会发展——探讨人与人性是永无止境的课题,而教育和培养人与人格需要的是环境——良好的环境,所以了解犯罪必须了解犯罪生活过的和正在生活的环境,这种环境不是单纯的地理位置、家庭背景、社会群体,是方方面面的综合指标所决定的。 蒋武慧想到:人世间的犯罪者少不了“利”和“欲”或者“利欲”——也就是“情”和“财”或者“情财”,但更大比率是“财”,所以马克思在《资本论》里这样说:“当利润达到10%时,便有人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有人敢于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而当利润达到300%时,甚至连上绞刑架都毫不畏惧。”。 蒋武慧看完父亲给母亲的书信,拉灭灯依旧爬在枕头上想——思绪纵横驰骋,从天上想到地上、从学术想到人性、从社会想到家庭,是母亲的呓语打断了她的思路。母亲翻个身,嘴里是含糊不清,最后一句清晰地说:“蒋欣,你尽管来,我要为咱们生儿育女。”,这是一个女人需要完的任务和负的责任吗? 蒋武慧凌晨五点下床洗脸时母亲醒了,是她改变了母亲的“生物钟”提前半个小时自然醒,据说人在临近自然醒的半个小时里睡意最浓最香最珍贵,她认为自己比母亲的早起半个小时的习惯是对母亲睡意最浓最香最珍贵习惯的破坏和伤害,她决定今天不再出门疯跑,她要把母亲留在家里聊天和补瞌睡,或者母亲不愿意不瞌睡就是母亲的“生物钟”已经“认定”提前半个小时自然醒,这也是一个好处,一日之计在于晨——“晨”是很宝贵的时候,金子都无法相比。 九点以后。 武泽天坐在沙发上看到女儿不读书不写字也不出门,以为女儿这几天跑累了,她没有开过车,只是听人说开车需要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同时进行,一定是女儿累了,但她不知道女儿一夜未眠,她看着女儿坐在床边上翻手机,手机里响起“咚咚嚓嚓”的舞曲,女儿在地上像一只蝴蝶就随着舞曲翩翩旋转,看的武泽天两眼眩晕,直跳的额头冒汗才停下来,武泽天问:“跳舞累不累?”。 蒋武慧把满是汗水的额头伸到母亲面前:“有这汗就能证明不只是累而是很累不过这是一种锻炼,就像你们跳广场舞一样——只是广场舞跳的速度慢。”。 “累了今天就不出门”武泽天把蒋武慧压着坐到自己身边又替女儿擦汗:“陪着你好多天没有去跳广场舞了。”。 “就在这里跳” 蒋武慧说。 “不跳了,听你说话。”。 “听你和我爸爸的故事都上瘾了” 蒋武慧拉起母亲的手在地上慢慢地转动:“你昨晚是不是梦见我爸爸了?”。 “没有”武泽天说着脸红了。 “脸都红了还说没有” 蒋武慧说:“我爸利用节假日帮助郊区的农民打脱贫攻坚战——这是任务,要不要和我把视频聊一下?”。 蒋武慧点开手机微信,荧屏上显示出一个村庄黄灰的色彩,蒋欣正在给村民讲解利用“搁荒”的土地发展种植和养殖的经验,挤了时间离开听讲的人群问:“蒋武慧啥时情?”。 “我没啥事,就是我妈想你了” 蒋武慧把手机交给母亲凑近母亲拿手机的手说。 “嗯嗯”蒋欣笑着说:“陪你妈妈好好聊天,三四天以后我就回来了。”。 蒋武慧主动挂断了视频。 “在农村工作方面我爸还没有你懂” 蒋武慧说:“让那些搞铁路行政工作的人搞农村农民工作真是‘赶鸭子上架’,不能从农民治穷致富的思想上解决问题,只是能在物质上提供帮助,那只是解决皮毛事情,还会养成一部分农民‘等、要、靠’心理。”。 “农民的事情不好办”武泽天兴趣索然地应付着女儿的语言:“让他们改变穷日子,还要领导干部费力花钱——有时候‘出力不讨好’。”。 “穷富是由多种因素造成的” 蒋武慧说:“懒惰是最需要改变的,对于这一类人一定不能用‘低保’‘补助’和‘扶贫’解决——其实属于‘供养’,那么,这种‘脱贫攻坚战’就是‘劳民伤财’。”。 “嗯!嗯!!嗯!!!”武泽天回应着:“从我们村里的吴德和胡硕就能够看出这类人就不能致富,家里穷的叮当响,有点钱就胡花了。胡硕前几年养羊很有效果,挣了几个钱赌博连本都输了,啥时候能奔向小康?”。 “妈,咋没有见过胡硕的面?” 蒋武慧突然记起了问道。 “拘留了”。 “啊”蒋武慧惊讶地睁大眼睛:“为什么?”。 “偷了钱”武泽天不无伤感地叹息:“都是政府惯坏了。”。 蒋武慧听了胡硕和吴德偷钱的过程,愤愤地说:“判几年刑教育教育才对,不是简简单单的‘红眼病’,是思想灵魂深处的不纯洁。”。 蒋武慧又陷入深深地沉思中,从《犯罪心理学》去思考吴德和胡硕,主要是犯罪人的不确定性、偶然性和独特性—— 上世纪70年代末,犯罪心理学与心理学的其他分支学科一样开始复苏,且在较短的时间内获得了迅猛的发展,我国许多心理学工作者、教育工作者、法学工作者、青少年工作者进行了大量的犯罪心理研究。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大山里 (1)血型与人格类型关系。美国犯罪心理学家提特斯说:“我们的犯罪心理学研究只有依靠生物学家、精神病学家、内分泌学家、脑电学家等的共同努力才能面目一新。”,研究体型-性格与犯罪的关系,染色体变异-性格异常与犯罪的关系,内分泌失调-情绪障碍与犯罪的关系,脑电图紊乱-意识障碍与犯罪的关系,血型-人格类型与犯罪的关系等等。这方面的研究大量采用自然科学的方法和技术进行。 (2)人格和人格变化。雷蒙认为:“人格即是个人的全部,包括智慧、性格、本能内驱力、情绪稳定性、态度、兴趣、气质、社会性和个人的仪表,以及他的一般社会效能”,犯罪心理学家致力于研究犯罪者特定的人格特征和这种人格特征的由来,他们将犯罪者人格的各个方面与未犯罪者进行系统比较,从而试图确定犯罪者的人格特征,人的犯罪心理发展到人格的改变,表明这个人的犯罪心理已经定型。要矫正这种心理定型了的人格,需要做极其精细、复杂、长期的工作。所以,对罪犯的人格变化的研究,是犯罪心理学上一个十分细微与深入的课题。 (3)犯罪心理和社会性缺陷。美国犯罪心理学家提特斯还指出:“社会应当承认,如果我们希望树立这样一种对待犯罪心理的态度,这种态度既有社会科学的根据,又运用自然科学的方法,与当代最新的生理学、医学科学、心理学的成就相结合,那么我们的犯罪心理学就能以崭新的姿态,在20世纪末之前出现”;50年代流行的行为主义心理学观点的基础上提出,犯罪行为同其他一切社会行为一样,也是由学习而获得的,他们致力于提示或阐明个体产生犯罪行为社会学习机制,提出了多种犯罪行为的学习理论,如埃森克的条件性回避反应理论,萨瑟兰的不同接触理论(亦称为分化性联结理论),伯杰斯等人所提出的犯罪行为操作性学习理论,艾尔伯特·班图拉的社会学习理论,费尔德曼的完整学习理论等;犯罪心理的产生要源主要在于犯罪者的社会性缺陷,社会性缺陷不是个人所造成的,而是环境的产物。他们致力于研究造成社会性缺陷的环境因素,提出了种种形成犯罪者社会性缺陷的理论,例如美国的希利及其妻子提出了情绪障碍理论、雷克利斯提出遏制理论、米德等人提出社会标定理论、米勒等人提出亚文化理论、塔克和昆尼等人提出冲突理论、科恩提出对抗理论、克洛瓦德和奥林提出不同机会理论等。 蒋武慧把《犯罪心理学》与胡硕和吴德偷钱的过程以“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方式重新审视了一遍,区分为“农村犯罪和犯罪心理”,并且确定“农村犯罪和犯罪心理分析”研究方向,她要通过吕得秋对方力平实施的犯罪、吴德和胡硕的犯罪过程以及暖湾村可能发生的犯罪“苗头”进行研究,提出行之有效的犯罪预防“新观点、新方法、新思路”,保护和促进农村治穷致富路上“农村养殖和种植”经济发展力量,帮助农村基层干部(母亲带领暖湾村脱贫致富)和上级领导干部帮助农村治穷致富(父亲打赢脱贫攻坚战),实现国家提出的“三年解决温饱,五年实现脱贫致富奔小康”的目标。 蒋武慧想到这里,给母亲武泽天说,根据你和你们养殖合作社近一年来的发展和遇到的问题,很多牵扯犯罪或者诱发犯罪,应该聘请一个法律顾问才对。 “那就请你”武泽天说:“等你上班了以后再说。”。 “我还没有考到《律师资格证》” 蒋武慧思虑着目前的情况:“还得考律师。”。 “以后一定要考”武泽天说:“多一个证件不是坏事。”。 午后的阳光把水泥硬化院子晒得发烫,蒋武慧把小凳子放在靠近母亲的凳子旁边,手里掌着笔记本,看到一首父亲很久以前写过的诗《大山里,那些坟堆》念着: 埋葬。是大地张开吞噬的口/坟堆。是大地翘起咀嚼的嘴/让来来往往的眼睛和思维知道/这里面又含着一个离开世界的人//自从唢呐声比哭声更加悲切/大山里。那些坟堆阴森了气息/料想。黑夜。月夜。所有昏暗下/料想。雨夜。雪夜。所有湿气里/黄土地都在陪伴大山里的坟堆//在黄土地张口之前。赡养他的子民/每一个子民都啃着黄土地的骨肉/你吃了谁。你就会被谁吃了/年深日久。坟堆就会消失在黄土地/会被黄土地消化成黄土地的营养//黄土地终久是人类的生息和归宿地/大山是怀抱。土地也是怀抱/大山里。留不下的是豪宅和坟堆,/只有后世的口碑永远传承着/所以我们才会想到“不朽”这个词/永远属于那些“犹有吟者留其名”了。 蒋武慧念完突然问母亲:“你还没有出嫁时,我爷爷奶奶就离世了?”。 武泽天的思绪一下子退回了二十多年,她记忆犹新—— 那年是1990年年底,蒋欣的父母双双离开了人世。那个夜晚,狂风大作天昏地暗,大树像牛在吼电线像鬼在哭,院子里的农具、扫帚、铁锨一类东西刮倒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惊醒了武泽天的父母亲,武泽天也由一个噩梦惊醒,她梦见不是自己家的天塌了一块,又似乎觉得是自己家的那片天空塌下一个角落,她觉得好奇而又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是这么一种梦? 武泽天拉亮了灯,看见父母屋里的灯也亮着,风依然很大。武泽天推开父母睡的屋子门,坐在炕沿边上,给父母讲了她梦到的睡梦,她猜想这个梦与自己有关,也不是一个吉祥的梦。“灾难和明天究竟哪个先来?”武泽天的父亲武家玉嘴里叨念着,转而安慰武泽天:“刚过午夜,你去睡,不会有什么大事出现,梦是大脑‘在作资讯处理与巩固记忆时所释放出的一些神经脉冲,就像打扫院子扬起的灰尘一样的意识,被大脑解读成光怪陆离的视觉或者听觉造成的’。”武家玉翻着一本《周公解梦》一半字认识一半字不认识半懂半不懂的说着,武泽天就退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失眠到天亮。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家里出大事了 夜风刮起的尘埃还没有落下,早晨的太阳灰蒙蒙洒下软弱无力的光线,武泽天无精打采的走出大门外,她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情一样,她思虑着慢慢走到乡邮政所邮递员那里,她想给蒋欣打个长途电话,问问蒋欣好着没有,正要抓起听筒输入电话号码,一个年轻人的摩托车停在门口,急急忙忙地走进邮政所,从她手里抢过话筒说:“我有特别急的急事,完了你再打。”。 这位急急忙忙的年轻人把电话打给蒋欣在县农业局当局长的舅舅,让蒋欣的舅舅转告蒋欣赶快请假回家,最后一句话是:“家里出大事了。”。 武泽天站在旁边听得清晰,就拉住年轻人的胳膊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电话另一头蒋欣的舅舅问:“什么大事你说明白?”。 “蒋欣的父母昨晚双双去世了” 年轻人放下听筒慌慌张张地骑着摩托车走了,把支付电话费的事都忘了。 武泽天听后支付了电话费回家把事情告诉了父母,武家玉沉思一会儿说,我得过去看看,武泽天也就跟着父亲一起来到暖湾村蒋欣家里。 蒋欣接舅舅打来的电话时,商富华局长正在蒋欣办公室里安排当天要写的材料。蒋欣以为是上级部门的公务电话,就接听了,站在旁边的商富华局长听到电话内容,立刻决定派司机把蒋欣直接送回家,蒋欣说送到凝汇县县城,如果他舅舅的车回去他就乘坐回去了。商富华局长给司机安排说直接送到家,路过凝汇县城把蒋欣的舅舅也拉上。 蒋欣临行前正在收拾东西,商文巧闲着无事转到蒋欣的办公室门前,她问蒋欣忙忙碌碌去哪里?蒋欣回答:回家! 商文巧知道蒋欣的父母去世了,就向爸爸请假,说她代表单位领导去蒋欣家给蒋欣的父母送丧,商富华想了想就同意商文巧去暖湾村蒋欣的老家。 傍晚时分。在蒋欣舅舅、蒋欣和商文巧到来之前,庄间人把蒋欣的父母穿衣落草、请阴阳、叫吹响……一切事情都办理得妥妥当当,在锁啦声“呜呜啦啦”响起的时候,大家发现上在接姑舅,蒋欣的舅舅跪倒刚刚放出一声哭,就被旁边的人拉起来扶进屋里。 把蒋欣舅舅扶到上房炕,庄间有头有脸的人挤进屋子给蒋欣舅舅述说两个老人同时离世的过程和猜想,叽叽喳喳说个不休,但谁也说不清因为什么会咽气,蒋欣舅舅就打电话叫来了凝汇县人民医院的专家,让诊断究竟是啥原因,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医院来的专家忙忙碌碌了一会儿肯定地说煤烟中毒——毫无疑问。 三天以后,蒋欣家里剩下武泽天和商文巧两个“亲戚”。蒋欣让商文巧先回去上班,商文巧说她向父亲请了假并把档案室门上的钥匙带给了司机;蒋欣让武泽天先回去,武泽天说家里已经没有事情,就陪着蒋欣。 晚上,商文巧和武泽天睡在蒋欣睡过的偏房里一直聊天到天亮。 蒋欣在上房里看着桌子上立着的两个纸牌牌位发呆,桌边香炉里的香烟袅袅上升消失在屋顶…… 烧过一期纸(亡人离世的第七天),蒋欣领着商文巧去上班,把武泽天留在家里看守香火。 第一个夜晚,胡硕、胡震的母亲哄睡了孩子去大门外解手,看见蒋欣家里亮着灯,觉得好奇,她明明在大白天看见蒋欣领着一个美女去上班了,屋里怎么会亮着灯?这时的胡硕母亲虽然只有四十岁已经守寡三年了,她记起蒋欣的二爷强奸过她的事情,望着蒋欣家的院子心里愤怒就“腾”地升起来,咬牙切齿地在黑暗的大门口指着骂了一句:“把这一窝子坏驴日的死光才对!”,骂完还朝着蒋欣家亮着灯光的方向狠狠地唾了一口唾沫,这才拧拧扭扭着大屁股进了屋子。 这年的王克洋刚刚跨进四十岁就殁了老婆,儿子王振也正好三岁,也是王克洋养羊的第二年。王克洋哄着王振入睡就去羊圈给刚刚产羔的老母羊饮过面汤,胡硕母亲(当时人们都叫“胡寡妇”)咒骂蒋欣家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王克洋在昏暗的月光下看得清楚,只是胡寡妇那拧拧扭扭着大屁股倒引逗得王克洋心猿意马起来,他轻轻地绕过蒋欣家的大门口,朝屋里看了看,确认屋里一定有人,这个人会是谁呢?是不是蒋欣的丈人(岳父)?是不是武家玉还没有过门(出嫁)的女儿?王克洋心里确定不下来,就轻手轻脚地摸到“胡寡妇”的窗前,透过窗帘没有遮挡严实的右下角看进去,胡寡妇正在脱裤子准备睡觉,露出圆圆的屁股和白白的大腿,王克洋看着浑身发烧不停地咽着口水。王克洋轻轻地扣了一下窗玻璃,胡寡妇没有反应,他又比前一次用劲叩了一下,是用长长的右手食指指甲叩的,胡寡妇警觉地朝窗子玻璃方向看,王克洋觉得有希望,就肆无忌惮地连连叩了三下,胡寡妇光着身子下炕开门去看,王克洋就站在她面前,胡寡妇觉得身子发冷急忙缩回拉起炕上的破被子裹在身上,把王克洋拉上炕…… “你咋知道我没有睡?”。 “我给产羔母羊饮面汤看见你站在门口。”。 “这蒋欣家里好像有人?”。 “嗯嗯,不知道是谁。”王克洋回答着爬上身去被胡寡妇推下来。 在把王克洋推下来的时候,眼泪从他绝望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胡寡妇感到她像一块干旱了三年的土地突然间下了一场透雨,而且是把土地泡成了稀泥。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我们爱过 夜已经很深了,王克洋急急忙忙回到羊圈房里,他怕儿子王振醒来掉到地上。 胡寡妇只打了个盹天就亮了,她觉得浑身猛然有了力气,一边打扫着院子一边不是十分完整地哼着《为情所困》的歌曲—— 我曾经爱过一个人/她对我总是一往情深/她的心曾是那么单纯/只愿意陪我一世一生…… 胡寡妇打扫完屋里屋外院里院外,就蹲在院边上撩起衣袖擦着额头上的细汗望着王克洋家的羊圈,看见王克洋的羊圈里十多只羊羔白得像雪一样活蹦乱跳,就高声大嗓地喊:“他王家爸,把你的羊羔宰一个吃肉。” 。 王克洋停下打扫羊粪的扫把,仰着头看着红光满面的胡寡妇说:“想吃就宰一只。”。 “这没有人的屋里亮着的是灯还是鬼?”胡寡妇看着蒋欣家的院子问。 “……”王克洋没有搭话,他知道胡寡妇说什么。 武泽天已经起床打扫蒋欣家的院子,听见有人说话,仰着头看时,一个女人正坐在院边上手指乱舞着,十多年里跟着母亲转舅舅她来过暖湾村十好多次了,认识说话的人是胡寡妇。她从舅妈口里听说过胡寡妇的三长两短,不知道今天这个女人为什么坐在那里指桑骂槐?她是替蒋欣守孝的人,所以什么话都不敢说——父亲交代过,有孝的人(特别是去世了父亲或者母亲有重孝的人)三年不能跟人争嘴吵架,这次临走,父亲知道她要替蒋欣守孝续香火,就吩咐她:女人家插香烧冥票前一定要穿着裙子——必须一定是黑裙子。武泽天一身黑裙子黑裤子,头顶勒一块白包巾,脚尖上照例是幔着两块白布,她就是蒋家实实在在的守孝人。 “短寿的缺后的死的不明不白的都是做过缺德事的”胡寡妇没有听到王克洋的回应,也没有听见蒋欣家里打扫院子的武泽天说话,就一个人吼叫:“没过门就急着当儿媳妇,又是一个‘前门里拉和尚后门里放道人’的。”。 王克洋听得胡寡妇胡说乱骂,就指着胡寡妇说:“他胡家妈,把你家的背篼背来,背些羊粪填炕去。”。 胡寡妇止住了骂声,拧拧扭扭着大屁股回院子里找背篼去了。 武泽天隔着大墙听见,在胡寡妇背羊粪的时候,王克洋说:人家一个大姑娘又没有得罪你,你胡骂啥呢?! 蒋欣领着商文巧上班,是从暖湾村到武家寺镇坐公共汽车去的,等待公共汽车的时候站在公路边上 ,蒋欣害怕见到熟悉的人,就躲在镇上邮政所门口,而商文巧偏偏又要挽着他的胳膊不放,像一对刚刚结婚的新人,蒋欣觉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是依着商文巧任意摆布。公共汽车停下的时候,蒋欣一眼看见武泽天的父亲武家玉也坐在车上,武家玉向蒋欣看了看又看看商文巧,蒋欣显得慌乱地叫了一声“爸爸”问他坐车去哪里?武家玉说去县城给读书的儿子武仰天送吃喝。商文巧和蒋欣坐在一个双人座位上,商文巧低头问:“你叫爸爸的那个人是谁?”。 蒋欣也低着头回答:“武泽天的爸爸——我老丈人。”。 坑坑洼洼的土路颠簸得心肺都要从口里跳出来,蒋欣不知道今天的司机为什么把车开这么快,商文巧顺势躺在蒋欣怀里,坐在对面单人座位上的武家玉朝蒋欣脸上看看,蒋欣觉得自己脸上燃烧起熊熊大火,他掏出手绢擦了擦流在下巴上的汗水,扶正商文巧的身子靠在车窗下把脸朝着窗外,看着窗外匆匆后退的山和山脚下的村庄,商文巧不依不饶地用胳膊勒住蒋欣的脖子,把头靠在蒋欣的肩膀上。 武家玉看看蒋欣和商文巧,把脸转向自己那边的窗外,女儿一个人在蒋欣家里守着续香火,刚刚去世了人的家里晚上是阴森可怕的,他知道这是女儿的忠诚——这是爱女婿的具体表现,要不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敢呆在那里……现在在眼前的是女婿搂着另一个女孩子,看起来像刚刚新婚的小夫妻一样亲热,他心里泛起一阵一阵的酸楚,幸好再没有遇到熟人,如果遇到熟人把这种事情说出去,他就得把一张老脸搁进裤裆里。 公共汽车在武家玉的思虑中驶上柏油马路,平稳地向前冲。蒋欣低着头向商文巧耳语,商文巧站起身把武家玉拉在自己身边,让蒋欣坐在武家玉的位置上。商文巧拉住武家玉的手说:“叔叔,你别误会,我是蒋欣的同事,是单位派我当代表来送丧的。”。 武家玉没有说话脸上立刻浮起笑容。 回到铁路局,蒋欣指着商文巧的鼻子尖说:“干部子女就是聪明,要不让老丈人怀疑我们俩关系不一般。”。 “就是不一般。”商文巧抱着蒋欣的腰杆问:“你真的要娶那个农村女人?”。 “你说呢?”蒋欣反问。 “不行。”。 “吵什么吵?”商富华过来给蒋欣安排工作,狠狠地瞪一眼女儿:“别任性!”。 局长安排了工作就拉着女儿走了。 蒋欣完成局长安排的工作以后,就早早地睡了,这一段时间把他熬的浑身无力,一觉就睡到第二天上班,还是商文巧来上班敲门吵醒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武泽天和女儿蒋武慧边聊边做饭,还时不时的擦着泪。 晚饭后,蒋武慧继续读着爸爸蒋欣的日记,一篇让蒋武慧热泪盈眶并且读过无数遍的日记《我爱过,我们爱过》—— 那个叫做“故土”的大山沟记得我/那里的人都叫过我的乳名和“官名”/在他们的眼睛和记忆里长大过/一个大山的儿子农民的后代/一个把受罪当喝水的流浪汉/对于富裕和显贵只在一生中向往/每一个人都有过爱或被爱过/准确的说我爱过,我们爱过//我终于没有走出命运设定的程序/由贫穷走向流浪是必然的轨迹/既使爱过也好我们爱过也罢/都属于“程序”中无法改变的“轨迹”/只有渴望着挥金如土的滚滚红尘/为抓牢救命的稻草而拼命伸出双手/不会成为显赫官员或突然暴发的土豪//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资本写下辉煌/只写《我爱过与我们爱过》的诗歌/也许这个题目会给很多读者温暖/这个话题已经跳跃过上百次难抑的灵感/都被我汹涌澎湃的心潮卷得不知去向/本来诗是由诗人写的——那些光宗耀祖者/我只是一个苦难的人打开思绪的闸门//如果感到青春年少已经很遥远了/那是因为时间流失的太快太猛/尽管如此还是没有流失懵懂的记忆/因为那些记忆是刻在脑海里/如同亘古不变的山形河道——/高大苍茫之中穿越艰难曲折/在悲与喜、穷与富、庸与才之间/筛选的结果容易暴露智慧或者愚昧/只是——我爱过或我们爱过/只是一首刺疼眼睛和心灵的诗。 蒋武慧看见母亲睡熟了,就替母亲盖上被子,钻进母亲怀里睡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电话响了,蒋武慧看看是父亲的号码:“嗯!嗯!!嗯!!!”。 蒋武慧启动马达后吼着:“妈,快些坐车。”。 武泽天小跑步出门坐在副驾驶座上问:“去哪里这么急?”。 “牛郎要回来,我这就去架鹊桥。”蒋武慧把车驶上水泥硬化路还在嘴里唠叨:“把织女也拉上,真是……”。 “哪个牛郎?” “就是蒋书记嘛!” 蒋武慧说完再也不说一句话,把车开得飞快,凝汇县车站(北站)刹那间就在眼前。 蒋欣走出车站,蒋武慧手里拿着手机准备拍照:“爸爸妈妈拥抱一个——看镜头。”。 车站门口拥挤不堪的人都在看蒋武慧拍照,蒋武慧弓着腰:“笑——笑——,见不到了天天叨念,见了面还不热情,是不是害羞?”。 蒋欣把大包小包都放进后备箱里,坐在副驾驶座上,蒋武慧关上车门准备走,看了一眼蒋欣说:“今天的副驾驶座属于主任不属于书记,让我妈坐前面。”。 蒋欣乖乖的坐到后面。 武泽天瞪了一眼蒋武慧坐在副驾驶座上。 “瞪什么瞪?” 蒋武慧说:“你看我爸爸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甲熏得黄黄的,一定抽烟抽得很厉害了,我最怕烟味。”。 蒋欣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暗暗佩服女儿真的细心,他吐了一下舌头把手指头攥进拳头里。 离开县城,蒋武慧把车速控制在40公里/小时,讲着《牛郎织女的故事》—— 牛郎生长在庄户人家,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变成了孤儿,和哥哥嫂嫂生活在一起。哥嫂对待牛郎并不好,虽然他勤勤恳恳每天从早到晚的干活,但日子依然十分清贫,每天只能与老黄牛相伴,也没有钱娶妻。 一天,玉皇大帝的七个女儿下凡来到碧莲池玩耍,正好牛郎带着老黄牛来池边喝水,他看到了正在嬉戏的七仙女,并与其中最小的一位仙女“织女”一见钟情。后来,织女的六位姐姐回到了天庭,而织女则选择留在了人间,与牛郎相亲相爱、形影不离,过着男耕女织、幸福美满的生活。 时光流逝,见证了牛郎织女爱情的果实。他们先后有了一儿一女,小小的四口之家洋溢着浓浓的幸福。 织女逃离天庭下到凡间与牛郎成亲的消息传到了玉皇大帝耳朵里,他勃然大怒,他立即派遣神将捉拿织女回天庭问罪。织女被天神押解着飞返天庭,牛郎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与自己分离,心如刀割,于是牛郎把一对儿女放入两个箩筐,用扁担挑着,追赶织女。 牛郎眼看就要追上爱妻与之重逢的时候,王母娘娘突然举手拔下后脑勺发髻上的玉簪,在空中一划,霎时间,一条又宽又深的天河横卧在牛郎面前,挡住了他继续向前的道路。 就这样,牛郎和织女被活活拆散在无法跨越的银河两边,只能隔河相望,不能相会。牛郎悲痛万分,决意留在波涛滚滚的银河这一边长相守,银河的另一边,织女也不离去,终日待在岸边哭诉巨浪不通人情。 看到牛郎织女顽强的抵抗与坚贞不渝的爱情,玉皇大帝做了妥协,终于特许女儿与牛郎每年相会一次。自此以后,每年农历七月初七这一天,天上的喜鹊便从四面八方飞来,搭成一座鹊桥,让牛郎带着两个孩子在桥上和织女团聚,这也正是七夕节的来历。 “爸爸,离七夕还早呢” 蒋武慧问:“你咋就急不可耐了?” 。 “是你说你妈想我了”蒋欣笑着:“这不就王母娘娘开恩了吗?”。 “我今天可不是什么王母娘娘,是书记和主任的车夫” 蒋武慧问:“妈,我讲的故事你听懂了没有?”。 “你别再欺负你爸爸了。”。 “那能叫欺负?” 蒋武慧说:“我看我爸和你照相的样子似乎态度不端正,不知道这种书记怎么教育下属?”。 临近暖湾村村口,蒋武慧看了看时间就把车停在马背山底下,两只手一左一右拉着父母上了马背山。马背山的山顶有一处平坦的地方,蒋武慧走到那里就放开父母的手说:“这是你们俩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可以坐下来重温旧梦。”。 蒋武慧丢下父母向山的东面暖阳地方走了几步又返回来,把嘴附在母亲的耳朵上说:“把我偷看我爸爸日记的事情不能让我爸爸知道——属于绝密。”。 蒋武慧在山梁上尽情地奔跑,跑累了就挑选几种野花——黄的、红的、蓝的、粉的,她一边编织花篮一边唱着—— 编,编,编花篮/编个花篮上南山//南山开满红牡丹/朵朵花儿开得艳//银个丹丹嘿银牡丹/银牡丹那个哪哈依呀嗨//……不大一会儿就编织了两个花篮,她猫步走到父母身后,听见父母正在交流领导农村农民打赢脱贫致富攻坚战的经验,蒋武慧给父母每人头上戴个花圈,然后跑到前面拍照,她盯着手机荧屏:“男同志向女同志靠一靠,笑一个,对,好了!”。 蒋武慧拍完照片,就坐在父母中间,两条长胳膊分别勒住父母的脖子,摇摇摆摆地唱着《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父亲曾经形容草原的清香/让他在天涯海角也从不能相忘//母亲总爱描摹那大河浩荡/奔流在蒙古高原我遥远的家乡//如今终于见到这辽阔大地/站在芬芳的草原上我泪落如雨//河水在传唱着祖先的祝福/保佑漂泊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啊!父亲的草原/啊!母亲的河…… “蒋武慧当歌手比当法官更有才气。”蒋欣说。 “恐怕没有那基因遗传就挨饿。” 蒋武慧若有所思:“爸爸,今年下来不能让我妈再一个人呆在家里了,多孤独。”。 “我转正的那年就让你妈跟着我,你妈死活不同意。”。 蒋武慧瞪了武泽天一眼:“我说的是现在。”。 “现在也不可能。”蒋欣说:“你妈还要带领暖湾村的村民脱贫致富——听李子林说,镇书记准备让你妈担任暖湾村的支部书记呢!”。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人才 蒋武慧左边亲一口母亲右边亲一口父亲说:“我们家两个书记,祖坟冒青烟啦!”。 “村级党支部书记喜欢当就当一任”蒋欣慢条斯理地说:“书记不好当也不容易当,不是谁想当就能当上的。”。 “爸,李子林是谁?” 蒋武慧问。 蒋欣谈到,关于李子林这个人在蒋欣眼里很是高深莫测,是武家寺镇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人,他们是初中同学。那年蒋欣没有考上高中,李子林擦分数线上了凝汇县四中,在高中阶段勤奋努力了三年,考取了西北政法学院公安专业,毕业后分配到凝汇县公安局城关派出所,现在是凝汇县公安局副局长。 “李子林这个人地方观念强。”武泽天说。 “多多少少有些官僚主义!”蒋欣说。 “没有人知道我饿了,好像我是抱养来的没有人心疼。”蒋武慧挥舞着两只胳膊喊:“牛郎织女下凡了!”。 武泽天和蒋欣同时站起来,正在伸着懒腰,武泽天的电话响了,武泽天看时是兰兰打来的,电话里问:“武嫂,你在哪里?柳风喝醉了酒给梅梅耍酒疯。”。 蒋武慧听了兰兰的电话问:“妈,你们村干部咋成这样了?”。 “啥叫‘你们村干部’?”武泽天折转身一脸怒气地说蒋武慧:“不是所有的村干部都这样——你一根筷子吃馓饭揽的宽。”。 蒋武慧觉得说岔了话用右手背堵上自己的嘴,蒋欣转过脸用右手指头在自己的脸蛋上“刮”着——这是一种“羞”别人的动作——蒋欣羞着女儿。 蒋武慧把车钥匙交给蒋欣:“爸,你开上——你这破桑塔纳还蛮有力量。”。 蒋欣把车停在广场大门外,一家人都钻出车,蒋武慧用手捂着鼻子问:“啥味子这么难闻?”。 兰兰听见车响知道武泽天回来了,一时间兰兰跟着柳雨抱着敏敏、兰兰的婆婆珍珍、兰兰的母亲蒋列英走过来,还有左邻右舍的乡亲们都聚集在这里。蒋欣径直走过去,拉住蒋列英的手亲切地问:“你好姑姑?脸上的气色看着很好。”。 “我很好的”蒋列英不住的用手摸着蒋欣的手:“‘姐娘’和兰兰把我照顾的很周到。”。 临近正午,五月里的阳光火辣辣的晒得脸庞生疼,蒋欣放开姑姑的手,打开后备箱取着大包小包,武泽天和兰兰一回一回的往家里提着。 蒋欣发现蒋武慧没有往家里提东西,转过脸看时,蒋武慧正蹲在涝池边的两棵大柳树下看酒醉的柳风。 大家提完东西都进了屋,蒋武慧还在看柳风和柳风醉了吐出的污物,几个指头蛋大的苍蝇落在污物上贪婪地享受着,蒋武慧像侦查案情现场一样给柳风和柳风躺着的大柳树拍照,就听见武泽天喊道:“蒋武慧,来和你兰兰姨姨帮我做饭。”。 “妈,你今天咋这么火气大?” 蒋武慧跟进厨房里问:“村干部不应该‘借东吴发曹操’?”。 兰兰说,柳风跟胡干胡庭三个喝酒,从夜晚一直喝到太阳老高就来找梅梅。梅梅这几天来“例假”肚子疼在炕上睡着,柳风进屋就上炕爬在梅梅身上,被梅梅两脚蹬到地上,把梅梅喝了半杯子的水和杯子一并撞在地上摔碎了,一阵“嚓嚓”乱响,兰兰看到柳风死人一样躺在地上,就叫柳雨帮忙把柳风抬出去,怕中午的太阳晒着晕过去放在大柳树下。 吃午饭的时候梅梅还在屋子里哭着,武泽天端着饭又拿着药给梅梅送过去。 武泽天刚刚收拾了饭桌,张委任进来了,他跟蒋欣握过手就问武泽天:“见柳风没有?镇纪委书记来了找柳风要汇报资料。镇纪委书记作为暖湾村的包村干部这几天可忙了,要暖湾村今年养殖和种植的上报材料,电话打死不接,人家就开着车从镇上赶过来。”。 “这种村干部!”蒋欣自言自语着掏出烟准备抽,被蒋武慧抢去装进自己的衣袋里。 武泽天听说镇纪委书记来了,就在大门外给胡干胡庭打电话,让他俩把柳风抬到家里去。 就在武泽天看见胡干胡庭把柳风抬走,抬头看见镇纪委书记站在张委任的车边,武泽天走过去问:“你咋不进屋里?”。 “我的时间特别紧,得赶过去参加下午的汇报会”镇纪委书记说:“不知道你们的村文书柳风咋了,原来是喝醉了,刚才看见两个人抬走了,看来醉的不轻啊!”。 武泽天还是强行把镇纪委书记拉进屋里喝了一口水。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喝酒 镇纪委书记喝着水,不停地抬腕看手表,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最终还是把没有喝完的半杯水放下问武泽天:“你们的文书柳风醉成那个样子,材料怎么搞?”。 武泽天叫着兰兰领着镇纪委书记在养殖公司的资料里帮助整理资料,镇纪委书记看到养殖公司记录的资料十分全面完整,脸上的阴云散去不少,需要盖村委会的公章时兰兰跑到柳风家里去取,柳风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兰兰把事情告诉柳风,柳风提着公文包跟着兰兰来到养殖公司办公室,镇纪委书记看见柳风脸上散去的阴云又显得十分浓重,一言不发的看着柳风给上报材料上盖了公章。 镇纪委书记坐着张委任的车来到暖湾村村委会大院,准备开着自己的车赶去镇政府开会,车前面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女人挡着不让走,老女人问:“听说你是镇上的纪委书记?”。 镇纪委书记下了车回答:“是,我是,你有啥事情?”。 “柳风给我耍酒疯”年轻女人说。 “啥耍酒疯?”老女人愤愤地说:“是耍流氓。”。 “武泽天”镇纪委书记打通电话说:“你到村委会来一下,速度要快。”。 “你们俩等你们的村主任”镇纪委书记安慰了一老一少两个人女人就开车去了镇政府。 蒋武慧开着车把武泽天和柳风迅速送到村委会大院里,院子里站着珍珍和梅梅母女俩,珍珍说她听说村上来的是镇上的纪委书记,就和梅梅赶到村委会大院等,他们俩挡住镇纪委书记的车,把柳风耍酒疯的事情都说了。 武泽天听完两腿发软,心里叨念:“完了——完了——柳风这下完了——祸不单行福不双至啊!”。 站在武泽天身边的柳风也听得明明白白,他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两只手捂着脸嚎啕大哭,公文包倒在地上,公章和印泥盒滚出来在地上转了个半圆停下,着地的地方粘上了许许多多尘土。 蒋武慧用卫生纸擦了公章和印泥盒上的土重新装进公文包里,拉着哭够了的柳风说:“哭已经没有任何用处,还是回家吧!”。 张委任看着蒋武慧笑着挥挥手,蒋武慧拉着珍珍、梅梅、柳风和母亲回家,蒋武慧看一眼坐在副驾驶座的母亲武泽天嘴里叨念着:“我爸这车都成公车了,我也成‘公务员’了。”。 回到家里,蒋欣正在看蒋武慧的毕业论文和另一份正在撰写的论文《农村民事犯罪行为的起因与预防》,看见蒋武慧进来,笑着说:“这文笔老辣,比我厉害。”。 “嗯嗯”蒋武慧走过去也看着文稿:“老虎不生狼儿子,你的那点啥水平只会写情书。”。 珍珍、梅梅和柳风也进来坐着,好久没有人说话。 兰兰抱着敏敏唱着歌走进来,看一眼梅梅又看一眼柳风,抱着敏敏转身走了。 “姜(蒋)还是老的辣——你一点也不谦虚”蒋欣把文章里的部分内容指给蒋武慧:“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需要修改或者补充——论据必须有理有据有出处。”。 “嗯嗯”蒋武慧突然记起一件事说:“爸爸你给我和哥哥起的名字太有水平了。”。 “那当然”蒋欣反过来问蒋武慧:“你明白这名字的意思吗?”。 “我说说你听”蒋武慧说:“‘蒋’是你的姓‘武’是我妈的姓——好像复姓一样。”。 “慧呢?”蒋欣问。 “……” “不知道了吧?”蒋欣在蒋武慧的鼻梁上用右手食指“刮”了两下问:“想不想听?”。 蒋武慧手撑着下巴仰着头在想,好久才说:“我想不到,你说说看合理不!”。 “说说是可以的”蒋欣咽着唾沫说:“得讲个条件。”。 “啥条件?”。 “允许我抽一支烟。”。 “不行!不行!!不行!!!” 蒋武慧连连摆手:“吸烟有害健康,况且这屋里人多,大家吸‘二手烟’危害更大。”。 “我今年不顺当”柳风低着头像一个罪犯接受审问似的。 “饮酒误事”武泽天说:“你不喝酒酒不会钻进你肚子里去——后果如何你应该明白。”。 梅梅眼泪汪汪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珍珍什么时候走的谁也没有察觉到。 蒋武慧把烟掏给武泽天,武泽天把烟交给蒋欣,蒋欣把烟盒伸到鼻翼下嗅着,一个劲地咽着口水说:“你和你哥最后两个字合起来是‘智慧’。”。 “就那么简单?” 蒋武慧如梦初醒:“你还用‘智慧’作为笔名发表过诗歌吧?!”。 “嗯嗯”蒋欣感到惊讶:“这个你都知道?”。 “妈,你今天火气这么大,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蒋武慧介绍:“有一种药叫‘延更丹’,建议你服用几粒就不生气了。”。 蒋欣更惊讶:“你知道的不少啊!”。 “你明天单独找一回镇纪委书记”武泽天给柳风指点:“做个自我检查看看情况能不能扭转?”。 柳风“借坡下驴”走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姨姨,不要哭了” 蒋武慧对梅梅说:“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姑息迁就,这样会毁了一个人,而挽救一个人的最好方式是在错误面前让他(她)接受教育或者受到惩罚。”。 兰兰看见柳风出了武泽天家的门就又到武泽天家里去了。 兰兰进来就坐在梅梅面前擦梅梅的眼泪,一边擦泪一边安慰:“你自尊自爱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就会远离你——我最憎恨那些像死人一样活着的人。”。 “你明天走不走?”蒋欣问蒋武慧:“我明天走,并且要把车开走。”。 “去吧,这里是你的旅社”蒋武慧补充说:“到县城加些油,不然到不了省城。”。 蒋欣说完就去西边阁房里睡觉。 苟有志进来了。苟有志进来盯着梅梅看了好久,找了个位置慢慢坐下问:“梅梅咋啦?”。 梅梅没有回答苟有志的问话,起身走回自己家屋子里去睡。 苟有志一直看着梅梅走出屋子走出大门,这才收回了目光。苟有志说他从种植药材的地里转回来,今年的雨水充足,药材的小苗长势喜人,早熟品种地膜洋芋已经种好,盼望今年风调雨顺有个满意的收成。蒋武慧听得兴奋时问:“苟叔叔,你估计年底能收入多少?”。 “十万元多些。”苟有志说:“根据去年的市场价衡量应该差不多。”。 “比一个普通公务员一年的工资都高” 蒋武慧心里盘算着说。 “公务员一年领多少是旱涝保收”苟有志思虑着解释:“农民人是旱涝不保收,收入多少由不得自己——遇到丰收年还是好着呢!”。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看病 “不到两年时间——加上养羊收入退过其他成本差不多收入二十万元”兰兰计算着:“我心里有数。”。 蒋武慧盯着兰兰搬动的手指头思考着看看苟有志问:“苟叔叔养多少只羊?”。 “标准化五十只。”苟有志若有所思的说:“现在缺个帮手,如果再有一个帮手就计划养一百只羊,庄后面的地皮大的很可以再建同样大的一个羊圈,资源可以充分利用”。 “狗吃油渣心肥了”兰兰笑着骂着:“野心还不小呢!”。 “啥野心”苟有志叹息一声:“烂账把我还倒架了。”。 “今年下来就还清了。”武泽天也跟着叹息:“过个好日子确实不容易。”。 “武姐,梅梅咋哭了?”苟有志突然问。 “她哭你眼睛不疼”武泽天绕着不想正面回答:“男人不能问女人的事。”。 苟有志看着蒋武慧想笑。 苟有志觉得在梅梅身上没“戏”,他从自己进门梅梅就走出门的行为中感觉到了,有一股淡淡的悲哀慢慢袭来,于是站起来打着招呼走了。 蒋武慧问:“我梅梅姨姨咋不找个对象?”。蒋武慧等着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把脸转向武泽天:“妈,你咋不说话?”。 “不知道。”。 蒋武慧又问兰兰:“姨姨知道啥原因不?”。 “不知道。”。 “你俩这是知情不报”蒋武慧苦笑一声:“还保密。”。 通过今天柳风酒醉的事情,梅梅在柳风身上抱着的希望全部破灭了,所以她就和母亲去找了镇纪委书记,希望是教育一下柳风,可能连带着把村文书也会免了——她能想到。 梅梅把柳风和苟有志作了一番比较,在心里也没有确定下来谁好谁不好,也就是不能跟这两个人其中的任何一个好(或者结婚),在已经从心里把柳风排除以后,她对苟有志也产生不了兴趣,也就是没有好感,她想着还是单身过,只是母亲心里很烦恼,怕她找不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以后会像自己一样的孤独。 梅梅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地想着,如果在外地找一个婆家,出嫁时就得像嫂嫂一样把母亲当做“嫁妆”带走,恐怕哥哥嫂嫂还不同意,自己已经离不开母亲——她觉得自己就走在十字路上,不知道去哪个方向才对,也没有人给她指点迷津,又一想这是自己没有主张。 梅梅正想着,苟有志进来了,她赶紧装着沉睡样子,鼻孔里“呼呼”地拉着鼾声,苟有志进到屋里把手放在梅梅额头上,自言自语说“头不烧,不像是感冒了。”,看了看放在桌子上喝剩的药片,“嗷”了一声说:“是不调痛”,苟有志轻轻地给梅梅拉着盖好被子出门走了。 是夜月亮如白昼,覆盖在沉睡的村庄上,时不时的牛“哞”羊“唍”猪“哼”都没有惊醒——大地也会累。 家里又剩下武泽天和蒋武慧两个人,武泽天给蒋武慧讲她那个时候替蒋欣续香火时的一段经历—— 还没有等到过春节落了一天一夜的雪,白茫茫一片分不来天地界限,把整个村庄压得死去一般没有一丁点声响。 胡寡妇天黑去王克洋的羊圈里背羊粪填坑,王克洋把胡寡妇压到在羊窑里一阵翻云覆雨。 胡寡妇觉得没有达到满意,王克洋已经汗流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 王克洋系好裤带把胡寡妇抱进羊房炕上,给胡寡妇的屁股蛋上盖上一角被子问:“不要冻坏了,下次还要用。”。 胡寡妇用一张满意而妩媚的脸看着王克洋说:“人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你还是这么厉害。”。 “以后你就每晚来背羊粪”王克洋满脸堆着笑:“给胡硕和胡震把炕填热,‘三九’天气屋里不架火也不会挨冻。”。 胡寡妇觉得熬过的三年不值得,守寡是对自己的摧残——身体和心理的摧残,今晚得到的是圆满家庭一样的温暖,她以前试探性地问过王克洋是不是“住在一起过日子”,种地放羊各方面都方便,又有粮吃又有钱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是王克洋转弯抹角嫌她脾气不好恐怕时间不会长久,虽然隔三差五在一起睡一会儿,毕竟是偷偷摸摸地不自由,今晚躺在羊粪热炕上她就舍不得离开,于是她怕吵醒身后睡着的王振低声哼着《孟姜女哭长城》—— 正月里来是新春,家家户户点红灯,别家丈夫团团圆,我的丈夫修长城。 …………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冷静 胡寡妇躺在炕上唱着流下泪来,王克洋坐在地上的两快砖头上砸吧着旱烟锅,此时此刻也感染得心里发酸,低着头任眼泪滴到地上…… 王克洋站起身擦了两把眼泪对胡寡妇说:“胡硕和胡震醒了会哭。”。 夜,还是那么宁静和寒冷。 临近春节的前十天午夜,胡寡妇来到王克洋的羊圈里,王克洋和以前一样抱住胡寡妇靠在羊窑后墙上,把喷着含有浓重烟屎味粗气的嘴靠在胡寡妇的嘴上,胡寡妇把头偏着躲开了,胡寡妇说:“给我借一千元一只羊羔我们母子过年。”。 “……”王克洋听了慢慢地松开手站着,心火也慢慢地凉下来。 “你借还是不借?”胡寡妇逼问。 “村上不是已经给你们救济了五袋面粉一千块钱吗?”。 “村上是村上的你是你的”胡寡妇站直身子一把撕住王克洋的前胸:“你把老娘白睡了也就算了,一点也不惜疼人,那次把我‘戳’的肚子疼,回去都尿血了。”。 “那你以后就再不要来了。”王克洋扯着胡寡妇的衣袖往羊圈外拉。 胡寡妇两腿蹬着一使劲脚下就被冻得像沙石一样的羊粪颗滑倒,头重重的磕到羊窑墙上,软软地倒在地上,王克洋慌忙蹲下身子把胡寡妇抱进羊房炕上,出门叫来一辆三轮车连夜把胡寡妇送到武家寺乡卫生院。 天亮以后,给胡寡妇作检查的大夫雪梅说:“妇科有些发炎,至于大脑要做CT检查,人还没有醒得抓紧时间送到县医院。”。 王克洋又雇车把胡寡妇送到县医院,县医院的大夫要王克洋在户主(家长)栏目签名,王克洋颤抖着手签了自己的名字预交了医药费。 “你老婆是轻微脑震荡,头皮也擦烂了一片——不要紧,住一两个礼拜院就好了。”带着酒瓶底一样深度近视眼镜的大夫说,王克洋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他走进304病房时胡寡妇已经醒了,胡寡妇第一句话问:“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医院啊?我的娃娃呢?”。 胡寡妇说起“娃娃”两个字,王克洋也记起自己的娃娃——王振时心里如像刀割,他吞吞吐吐地说:“你……你……专心养……养病,我……我让人……让人看管着。”。 王克洋哄骗完胡寡妇心里火烧火燎,他不知道胡寡妇家的胡硕和胡震怎么样了,自己的王振怎么样了,只有他一个人已经是货郎跑暴雨——顾不了两头,急死也不敢离开医院。 天快亮的时候,武泽天点燃了一支香插进香炉里,拿着扫帚准备扫院子,就听到隔壁王克洋家的小孩哭吼,她丢下扫帚跑着进了羊圈,王振睡醒以后掉到地上爬在自己的尿尿里,裤子上衣糊满了泥,武泽天把王振抱进蒋欣的家里刚刚放在地上准备给洗脸上的泥和泪痕,又听到庄子上面有孩子哭吼,她抱着王振走上去,见胡硕和胡震也大吼大叫:“妈妈——妈妈——”,武泽天放下怀里的王振,替胡硕和胡震擦了眼泪,一起哄到蒋欣家里。 武泽天给三个孩子做了饭让他们吃过,就看着三个孩子玩耍,自己怎么也想不起这两家人怎么了, 是不是去集市买过春节的东西了? 武泽天想着,听见院子里进来一个年轻人,她认识这是暖湾村的村文书苟尔德,她一次在邮政所取蒋欣寄来的信时正好碰见苟尔德取村上订的报纸和外面寄来的信件。苟尔德跪着给蒋欣的父母点了一支香,坐下来向武泽天问了孩子的情况,就出门走了。 武泽天把苟尔德送到大门口,听见王克洋羊圈里的羊“哇哇——哇哇——”不停地叫着,她茫然地走出院门,看到羊都聚集在门口呼叫张望,她走进羊圈看见羊房旁边的挖窑里堆着羊草,就给添进槽里,又给水槽里倒上水,二三十只羊立刻停止叫唤赶过来挤在一起吃草。 天已经黑透了,不见王克洋和胡寡妇的人影,武泽天让三个孩子吃完饭睡在蒋欣家的偏房里,就给香盘里盘好香点着以后去陪伴三个孩子。 在农村用香盘点香是在晚上,防止人睡着了香烧尽而灭了。盘香的方法是在香盘底子铺上一层灶膛里干净的灰,压平压光,把香平放在香盘底上头尾相靠,相靠的“尖角”地方撒上用香研成的细末,连接起来燃烧的时候就不停燃烧——直到把香盘里的香烧完。 那月二十七的早晨,凝汇县的街道里已经听到“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胡寡妇听见鞭炮声心里一阵发急,就让王克洋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她说她觉得头不是那么的疼,她说心里惦记着胡硕和胡震、她说她心里惦记着王振和王克洋的羊、她说她把王克洋害了,王克洋感动得擦了眼泪用医院的救护车把胡寡妇拉回家过年。 当胡寡妇问“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医院啊?我的娃娃呢?”时,王克洋尽管欺骗了胡寡妇说“让人看管着”,心里一直惦记着家里的事情(两个家里的孩子),他的心上像压着一盘石磨,几乎要窒息。就在打完吊针出门给胡寡妇买饭的当空,到对面邮电局给武家寺邮政所的邮递员打电话说清楚了具体情况,让邮递员一定给武家寺乡武家寺村武家寺社的王振舅舅说一声,让王振舅舅去暖湾村替他看看孩子和羊。 在邮递员接电话的时候暖湾村的文书苟尔德(苟尔德刚刚当上暖湾村的文书)来取报纸和信件,把事情听得清清楚楚,苟尔德对邮递员说:“不麻烦你了,我过去了替他们照看一下,这个王克洋真是!”。 胡寡妇在县城医院只住了一个礼拜,暖湾村就炸开了锅。有人说王克洋和胡寡妇无论怎么样都说得过去,鳏寡孤独的哪有干柴见火不烧的?!有的人说王克洋和胡寡妇旅游结婚去了五泉山,这种事情毫无疑问是一件好事!!有人说王克洋领着胡寡妇去县城医院引产去了!!!还有人说王克洋和胡寡妇私奔了,娃娃将来就被孤儿院收养……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打扫 胡寡妇提着大包小包的药袋回到家里,屋里像古庙一样寒冷,她不知道胡硕和胡震在哪里,但想着总归王克洋安排在什么地方,就填炕烧炕、把冻实在水桶里的冰倒出来提回一桶水、把锅里冻实了的两碗剩饭烧热吃了,这才跑到王克洋家去找孩子。 王克洋回羊圈里,看到羊房地上王振尿过的尿冻成冰块,圈里的羊没有理会主人认真地吃草喝水,羊圈里的羊粪打扫得干干净净厚厚地铺在羊窑地上,怎么不见娃娃舅舅的面?娃娃舅舅是不是抱着王振串门子去了?他也想着他做的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难以面对娃娃舅舅……正思虑着胡寡妇进来了,胡寡妇问王克洋他们的孩子去了哪里?王克洋说叫来的是娃娃舅舅看管着,或许去串门子了。 “这么冷的天气到哪里去串门子?家家都准备过年了?我的娃娃啊?”胡寡妇像问王克洋也像问自己,心里一阵发急晕倒在羊圈里。 王克洋急忙把胡寡妇抱进羊房炕上,羊房炕是热的,是娃娃舅舅填热的炕——王克洋掐着胡寡妇的“人中”穴位这么胡思乱想着,额头上急得冷汗直冒…… 武泽天打了个盹,似乎听见汽车的喇叭声,出门看见一辆后面印着大大的红“十”字的车——是救护车!没有听见救护车“哇呜——哇呜——”的警示声一定不是来拉病人的而是送来病人的,无论拉病人还是送病人都与自己无关,根据苟尔德说胡寡妇的病情不是怎么严重,过年前一定会回来的,三个孩子已经把她“姐姐——姐姐”叫的十分顺口,似乎只知道这个世界上他们只有“姐姐”从来没有过父亲或者母亲似的,她心里惦记的是蒋欣腊月三十才能放假回家。 院子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了武泽天的沉思,武泽天抬头之间苟尔德、王克洋和胡寡妇进来了。 胡寡妇看见武泽天就突然间记起她指桑骂槐的骂过武泽天,脸“扑通”红了,她怎么没有看见王克洋说的娃娃舅舅?她也不敢问,只是抱着胡硕和胡震哭。 王克洋看见儿子脸洗的干干净净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心里明白这是蒋欣没有过门的媳妇“打扮”的——毕竟是女人——一个慈祥勤劳的女人。 “都七八天了”苟尔德以村干部的身份说:“娃娃吃饭的麻烦别人的,你们俩看着给补偿一下——一个姑娘家真不容易,这种精神是难能可贵的。”。 “不要,不要”武泽天急忙说:“只要病人平安回来就好。”。 “那不行”苟尔德态度坚决地说:“还没有过门就给咱们暖湾村做好事做榜样,我心里很是敬佩。”。 王克洋跪倒在蒋欣父母的牌位前低着头带着哭腔说:“你们二位老人家一辈子行善积德了,老天爷没有亏待你们,给你们打发来这么好的儿媳妇,真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啊!”,哭诉完点了一支香后退两步,九十度三鞠躬插进香炉里,转身接着说:“苟文书,今晚我给你们杀羊羔。”。 “我不吃你的羊羔肉,你们俩得把武泽天好好感谢。”。 “肯定的,肯定的”王克洋点头如捣蒜。 苟尔德有事就走了。 胡寡妇跪在武泽天面前说:“我这瞎眼窝子就分不开金砖土疙瘩,你娃娃要原谅我。”。 武泽天慌了神,急忙跪倒扶胡寡妇起来:“你这一跪就是折我的阳寿啊!”。 三个大人聊了一会天,王克洋和胡寡妇就准备各自领着孩子回家去,三个孩子就是不去,说:“姐姐给我们洗脸洗手洗衣裳,还会唱歌会讲‘猪八戒背媳妇’。”。 “去!去!!去!!!”过年了来看姐姐。三个孩子这才三步一回头的被大人强行拉走了。 …… 蒋武慧听得入了迷,武泽天讲完好大一会儿才从遥远的意境中回过神问:“妈妈,我王家爸的羊羔肉吃了没有?”。 “吃了”武泽天回答:“你爸爸回来之前还给我们送了一只杀好的羊羔过年。”。 “那胡寡妇”蒋武慧觉得这样称呼伤口,就改口问:“我胡奶奶怎么答谢你?”。 “每晚把我叫到她家里睡,一直睡到你爸爸去上班。”。 蒋武慧跪倒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我亲爱的妈妈、我伟大的妈妈、我敬仰的妈妈,你是我这一生的榜样,是我灵魂里永远的丰碑。”。 武泽天笑着拉起女儿抱进怀里:“你爸爸给我讲过什么‘有心人天不负’。”。 “妈,这是清朝文学家蒲松林写的一副劝勉对联” 蒋武慧背着:“上联是‘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下联是‘有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我就记不了”武泽天说。 “妈,你就是没有读书,读了书厉害的看不上我爸了。” 蒋欣抬埋过父母去上班,商富华局长专门和他聊:听说你们那里的风俗习惯是“重孝”期间一百天不能去别人家(指的是没有血缘的别人家里),还有一个重要风俗是三年不与人吵嘴打架,亡人离世以后每晚要“送纸”,并且一晚要比一晚送的远,埋葬到坟墓以后晚上还要给新坟“院里”点灯,要烧“一期”到“七期”纸、“一年纸”“三年纸”“九年纸”(也叫“完年纸”)——“我也是农村出身的人”局长商富华说:“‘十里一个乡俗,五里一个地方’,基本上大同小异——养老送终这些事情我也经历过,所以,这一个月时间内,除了参加必要的会议和记录会议记录,你就呆在房子里休息——我身有体会,抬埋一次老人要熬最少五天五夜的瞌睡至少掉三到五斤肉——有事情我会随时通知你。”。 在商文巧敲过门并且在床玻璃里的窗帘缝隙看见蒋欣睡得很死时,就绕到档案室里去打扫卫生、整理办公桌、添补必要的资料信息。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引力 兰岭铁路局的大院是六十年代建筑的一院子平房,面南背北东西两排,档案室在院子东排最北、秘书办公室在院子西排最南。 商文巧上班应该从大门进来绕右手东墙边直接向北走到“终点”就到档案室了,而商文巧进入铁路局大门绕左手西墙走到最北又要向东方向走将近一百米才能到档案室。 商文巧从同一个大门进入经过蒋欣的办公室绕道到自己的档案室要多走一千多米(也就是一公里多),而商文巧“绕道”绕的心甘情愿,用她自己给自己的感觉说——就是自从把蒋欣从黄金火车站调到机关大院,她的三魂七魄都被“勾引”到机关大院里——准确地说,“勾引”到蒋欣所在的秘书办公室里。其一:蒋欣这个人的“引力”,那种让商文巧即嫉妒而又无法赶上或者超越的写作能力;其二:蒋欣的办公室兼着卧室,蒋欣把床支在办公室里,其一是没有多余的钱在外面租住房子,二是方便于夜晚借“公家”的电灯读书;其三:是为了方便随时听从各个各级领导的“调遣”——因为秘书办公室里有公用办公电话。 在商文巧敲过蒋欣办公室门以后,蒋欣并没有因为局长说过什么话或者开过特殊“绿灯”使他贪睡不起,他已经按照正常的“生物钟”醒来了一次,只是最近几天熬的实在太累,就躺着,大脑里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半休眠”状态。这个时候的蒋欣,半侧着身子拿起一本枕边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翻着,心里想着别的事情也没有集中思想去认真的读——他想着他的“姐娘”一个人在自己家里续着香火,离开父母一个人很孤独。现在他的父母双双离世,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孤儿,在自己家族、那个村庄、在这个世界他没有一个亲人,而武泽天——他的“姐娘”已经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怪不得有位诗人说“没有心爱的人在哪里都是他乡”,他感到孤单得像一根飘在空中的鸡毛——无依无靠和无所适从,没有等到他有了能力报答的父母尽然双双离世,这是很不多见的家庭悲剧。 蒋欣进一步思考着,家里如果没有他的“姐娘”,不要说给父母续香火日夜陪伴,老鼠也会把屎尿拉在桌子上;家里一定冷落得如同一座古庙,甚至院子里也会被风吹满尘土和枯枝败叶;麻雀更会为了争夺某一处温暖安静的屋檐或者缝隙吵个没完没了,甚至把屎顺便排泄到上房或者厨房或者阁房的台子上、窗台上、门帘上;仓库里父母积攒下的粮食就会被肆无忌惮的老鼠和他们的儿孙们挥霍着——躺在粮仓里吃了睡觉睡醒了再吃、吃饱了拉屎撒尿,从这个粮仓串进那个粮仓、把这个布袋子咬烂又把那个塑料袋啃破、吃过玉米吃小麦吃过小麦吃糜谷,地上全部是烂袋子流出来的各种粮食与混杂的东西,老鼠们就在上面畅行无阻,糟蹋得一塌糊涂。 蒋欣想着昨夜梦见父母以后又梦见“姐娘”,梦见父母牵着“姐娘”的手混杂“姐娘”拉着父母的手,他心里高兴地笑了;梦见庄子后面还有没有扫的积雪,白白地颜色像刚刚下过一样;梦见暖湾村的涝池里蓄满了水,浑浊浑浊的水面上还漂浮着枯枝和死猫死狗一类东西。 蒋欣替自己安慰,他过于思考(惦记)家里和家里的人,那么这个人就是“姐娘”,他曾经把武泽天和商文巧做过比较,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他不能同时选择两个人,也就是中国的《婚姻法》不允许他把武泽天和商文巧两个娶到家,一个为妻一个作妾,新社会是不允许拥有三妻四妾的,这是旧社会对妇女人格的践踏,也是社会制度的一种不公平和不合理现象。再把话说回来,旧社会的不合理婚姻模式里不是那些妇女愿意做一些男人的妻妾,更多的属于以权势“霸占”,一家子几个女人守着一个丈夫难免发生“你争我抢”和“勾心斗角”,甚至发展到严重程度就会“人命关天”,新社会改变了这种不合理的婚姻格局,促成一夫一妻的“安定团结”和“恩爱和美”。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两个女人都是他的难题,如果发展到把两个都难舍难分如何是好(况且商文巧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不是那么明确——只能说在目前)? 商文巧敲过蒋欣的门窗就走到自己的档案办公室里,她照常把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拉开窗帘,让灿烂的阳光照进来,照在办公桌、地面和自己的脸上。今天是她二十一周岁的生日,她就打扮得漂漂亮亮光彩照人,坐在办公室里还是拿着镜子里里外外把自己的脸、脖子和胸脯照了又照,觉得自己不失为曾今的“校花”美誉,她虽然上的是一所学习舞蹈的普通大学,但也是国家正规学校,她的记忆里学校那些俊男们追逐得她无处躲藏,就连学校有些教师也暗送秋波的不懈追逐,她都婉言谢绝了,不是追逐她的那些人里面没有佼佼者,而是她还没有谈情说爱的思想意识和思想准备,后来自己想自己,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发育过于迟缓,对异性不能产生爱意,或者她作为舞蹈学生具有比其他男学生更优越的条件——当然错过了自己认为各方面很好的“白马王子”。 商文巧想着就管不住自己的心,已经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了,她站起来在地上走了三圈,看看自己这身粉红色的连衣裙穿着好不好看、白色的长筒袜配不配色、大红色的牛皮高跟“马靴”得不得体,她对自己蓄长的头发十分满意,印证着“等我长发齐腰就来娶我”的“艺术形象”。自我欣赏够了或者干脆欣赏不来,就想着去让蒋欣看看,她今天的打扮就是给蒋欣看的,她要邀请蒋欣到她家里给她过生日,她想着只叫上蒋欣。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通病 其余只有父母,至于单位上人事股的股长冯然她得躲着,不过那家伙精得很,知道她的生日,肯定会来的,按照以往还会提前来到她家里的,她得想个躲避冯然的万全之策,这个万全之策得向蒋欣讨教去。这个冯然一是为了讨好父亲商富华,父亲是局长;二是极力追逐着她,很多时候有事无事以查档案为借口就来档案室,一坐就是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不到下班不走——一个铁路局的人事股也就没有多少事情可干,冯然更是闲的像猪圈里的猪,不读书不看报,是省城兰岭市市长的独生子,个子身段跟蒋欣差不多,文化和写作能力一窍不通——这是大多数干部家庭子女(特别是独生子女)的“通病”。 商文巧想到这里听见不远处有人哼着歌走来,她把头探出门外看,果然是冯然,她三下两下锁上门朝冯然走来相反的方向串出去,隐身在前一排办公房的转拐角,她把脸从房拐角看过去,冯然在她办公室门上“咚咚”叩了两下,又朝玻璃窗看了一眼就回去了。 在商文巧走进蒋欣办公室不远,看见冯然已经站在蒋欣办公室门口,商文巧没有走过去就返回到自己房间里,她拿起办公桌上的公用电话给蒋欣打过去,蒋欣以为哪一位领导安排工作就迅速接听,话筒里传来商文巧变声语音:“蒋欣,你赶快到机关后面山坡找我,我遇到了麻烦。”,蒋欣看着是商文巧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但不知道她为什么用“变声”说话,就对站在门口的冯然说:“领导又叫我出门去。”,说完就锁了门去了机关后面的山坡,冯然失望地回到办公室去了。 商文巧提前来到铁路局后面的山坡上,山坡上的桃花开得正艳,她把身子隐在树杆花枝后面看着蒋欣疾步走来,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她的心“砰!砰!!砰!!!”乱跳,连她自己也听得很清晰,她觉得有些难以承受。她在花海里高声念着:“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蒋欣听着商文巧在念,就是看不见人在哪里?他问:“崔护你在哪里?”。 商文巧绕到蒋欣身后,跳起来爬在蒋欣的背上两腿加紧蒋欣的腰间,由于用力过猛,把长发全部盖在蒋欣的头上和脸上,浓浓的香水味钻进鼻孔,蒋欣有些醉了。 蒋欣两手背过去抱住商文巧的臀部,连衣裙早已“卷”上去了,长筒袜的末端没有与“三条线”内裤连接起来,蒋欣的两只手正好触及到商文巧的皮肤上,蒋欣感到商文巧一个颤抖身子发软的爬在背上,蒋欣要放下商文巧,可是商文巧的两条腿已经死死的“夹”住他的腰,两条胳膊“箍”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像长在身上一样——说准确点就像蒋欣突然长出来的“乌龟壳”。两条胳膊“箍”得蒋欣气都出不畅通,蒋欣就慢慢坐下说:“站着,小心裙子粘上土了。”。 商文巧这才从蒋欣背上下来站在地上,她也想并排坐在蒋欣身边但不能坐在草上或者土上,她真的怕弄脏了裙子,就转着看了一圈说:“我也想坐下来,总不能坐在草上或者土上,弄脏了裙子咋办?”。 蒋欣把屁股下的废报纸给了商文巧让她当坐垫,自己靠在一棵粗杆桃树下的废旧包装纸皮上,距离商文巧有三四步远。蒋欣在用手触及到商文巧皮肤的时候(事实上他的手摸到了商文巧紧紧贴在肉上的“三条线”内裤),自己也觉得浑身麻木了一下,等他缓过神来才慢慢放下商文巧的,这个时候他必须远离商文巧,不然会发生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出现,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排除不了那种渴望异性的欲望…… 商文巧坐下来觉得浑身麻木像触及到电源一样,她发现她的“三条线”内裤中间的一条有个湿点,她怕弄脏裙子,站起来把裙子“卷”在腰间,看见大腿也露在外面时就又把裙子放低了些,转过脸看看蒋欣,蒋欣半闭着眼睛看着远方,嘴里衔着一根枯草,她怎么觉得蒋欣像一块磁铁“吸”她,不由她想靠近…… 商文巧还是拿起废报纸靠着蒋欣坐下来问:“什么是荷尔蒙?”。 蒋欣吐出嘴里的枯草说:“荷尔蒙俗称雌孕激素,在机体分泌量非常小,甚至是千分之几微克,但是产生的作用非常巨大,它可以调节整个机体的生理和器官的功能活动,女性荷尔蒙的分泌主要在卵巢,保护好卵巢就是保护激素正常分泌,卵巢主要分泌雌激素和孕激素,肾上腺分泌一部分雌激素。”。 “照这样说我机体内的荷尔蒙‘造反’了。”。 蒋欣睁开眼睛看了看商文巧轻描淡写地说:“该到‘造反’的年龄就让他们‘造反’吧!”。 “今天是我的二十一岁生日”商文巧用命令的口吻说:“你今天要给我祝福生日。”。 “祝福啊”蒋欣依然轻描淡写:“小姑娘长大了,还知道学习生理知识了。”。 “你去不去我家里给我过生日?”商文巧用胳膊勒住蒋欣的脖子:“去了还得给我说一句决定话。”。 “我有‘孝’私人家里不能去”蒋欣看着商文巧:“要我说啥决定话就在这里说。”。 “你想不想给局长当女婿?”。 “想——”。 商文巧听着就在蒋欣脸上亲了一口说:“太好了”——让蒋欣猝不及防。 “——就是没有那个好命运。”。 “只要你答应能成,啥事情都好解决”商文巧把松了的两条胳膊用力“紧了紧”:“啥‘命运’不‘命运’的,你们农村人真是太迷信太愚蠢。”。 “你不是农村来的?”蒋欣的眼睛半睁半闭“嗷,你是天上来的‘天仙女’。”。 “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商文巧笑着把脸靠在蒋欣脸上:“你不想?”。 “我连乌龟都不是。”。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9章 祝福 “那咱俩今天就在餐厅里吃饭”商文巧挪开脸看着蒋欣:“给我祝福生日——比较简单,没有生日蛋糕没有鲜花没有亲人。”。 “那叫商局长知道不把我开除才怪呢!”蒋欣依然半睁半闭着眼睛:“你是想办法不让我混这半碗清汤了。”。 蒋欣说着眼泪滑下嘴角,他眼前突然浮现出父母在火红的太阳下劳动的影子和破衣烂衫的形象。商文巧吓了一跳,用手背替蒋欣擦泪:“我是想让你活的更好。”。 “想活好是一方面,能活好是另一方面。”蒋欣觉得有些对不起商文巧的“好心肠”转过脸“还”了一个吻:“我能像你那样就好了,世上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容易。”。 “你不娶我我就终身不嫁了。”商文巧放开蒋欣脖子里的胳膊端坐着喃喃自语:“喜欢我的我不喜欢,我喜欢的不喜欢我。”。 “听起来像绕口令”蒋欣笑着看商文巧的脸:“能不能再说一句?”。 蒋欣看到商文巧流着泪,就把商文巧抱在怀里说:“一支桃花带露开!”。 “我希望时间停止了,你永远抱着我。”。 “你是知道的”蒋欣低头吻了一下商文巧的脸蛋说“我家里有一朵花等着,我不可能同时得到两朵花。”。 “她给你看家?”商文巧仰着脸看着蒋欣:“也是啊!”。 “如果你能听我的话把我当‘情外’朋友,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那还是不行。”商文巧拉起蒋欣的手给自己擦眼泪:“我觉得我没有你就会发疯。”。 “没那么严重吧?”。 “我疯了就天天喊你的名字——蒋欣——蒋欣——蒋——欣——”商文巧突然站起来跑着挥舞着两只胳膊。 蒋欣站起来活动麻木的两腿,看着商文巧跑的很远又折转回来,舞蹈出身的女孩子就有一副亭亭玉立的身架,如果是一尊雕塑可以放在桌子上天天看,就很满足了。 在蒋欣不注意的时候,商文巧扑过来抱住蒋欣的腰说:“蒋欣,我现在是想生小孩子的欲望,我觉得我会管不了自己。”。 蒋欣推开商文巧坐回他坐过的地方,回忆起和武泽天睡在武家寺镇武家寺村那片树林里的情景——他和姐娘并排躺在草地上,他的姐娘就出现这么个“症状”,他紧紧地抱着姐娘的身子,姐娘翻起来爬在他身上,感觉姐娘颤栗了几下就拿着卫生纸躲到远处去“解手”——他理解男女“青春期”的生理需求。现在他还是想到商文巧会和姐娘一样的“反应”,他准备抱着商文巧也像和姐娘那样睡着慢慢解决那种欲望,商文巧跑着过来把他推倒平躺着当做“地铺”,蒋欣就主动吮着商文巧的舌头两只手在脊梁上上下下抚摸,让商文巧的“快感”来得快些。商文巧觉得蒋欣在“配合”她,就把手放在了蒋欣的右手上…… “今天我用你的手过了个幸福的生日。”商文巧说:“男人的手对于女人具有神奇功能。”。 商文巧回家去吃饭,蒋欣回到办公室就躺在床上睡了。 蒋欣平时不会睡午觉的,这几天实在太累,躺下就睡,当他睡到自然醒时,商文巧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坐在办公桌前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前苏联作家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所着的一部长篇小说。 商文巧换了一身素装,听见蒋欣醒了转过身看着,蒋欣问:“裙子洗了?”。 “嗯!”商文巧回答着转过身继续看书。 “我也需要把自己的手洗一洗。”说着翻身下床洗手。 商文巧放下书把椅子转了个方向对着正在擦脸的蒋欣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第一次看,蛮好。”。 “肯定么”蒋欣揶揄道:“什么叫世界名着都不理解。”。 “你大概说说故事情节我就容易读懂。”。 小说通过记叙保尔·柯察金的成长道路告诉人们,一个人只有在革命的艰难困苦中战胜敌人也战胜自己,只有在把自己的追求和祖国、人民的利益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创造出奇迹,才会成长为钢铁战士。 “太简短了。”。 “那就给你说长些”—— 保尔·柯察金(Павел Корчагин, 英文:Pavel Korchagin)出生于贫困的铁路工人家庭,早年丧父,凭母亲替人洗衣做饭维持生计。他因痛恨神父平时瞧不起他,往神父家用来做复活节蛋糕的面团上撒烟灰而被学校开除。12岁时,母亲把他送到车站食堂当杂役,在那儿他受尽了凌辱,所以他憎恨那些欺压穷人的店老板,厌恶那些花天酒地的有钱人。 “十月革命“爆发后,帝国主义和反动派妄图扼杀新生的苏维埃政权。 保尔的家乡乌克兰谢佩托夫卡镇也经历了外国武装干涉和内战的岁月。红军解放了谢佩托夫卡镇,但很快就撤走了。只留下老布什维克朱赫来在镇上做地下工作。 朱赫来很友好,教保尔学会了英式拳击,还培养了保尔朴素的革命热情。一次,因为解救朱赫来,保尔自己被关进了监狱。而后敌人因疏忽把他错放了,保尔怕重新落入魔掌,不敢回家,就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冬妮娅的花园门前,纵身跳进了花园。由于上次钓鱼时,保尔解救过冬妮娅,加上她又喜欢他“热情和倔强“的性格,他的到来让她很高兴。 保尔也觉得冬妮娅跟别的富家女孩不一样,他们都感受到了朦胧的爱情。为了避难,他答应了冬妮娅的请求,住了下来。几天后,冬妮娅找到了保尔的哥哥阿尔焦姆,他把弟弟柯察金送到喀查丁参加了红军。 保尔参军后当过侦察兵,后来又当了骑兵。他在战场上是个敢于冲锋陷阵的战士而且还是一名优秀的政治宣传员。 他特别喜欢读《牛虻》、《斯巴达克斯》等作品,经常给战友们朗读或讲故事。在一次激战中,他的头部受了重伤,但他用顽强的毅力战胜了死神。 他的身体状况使他不能再回前线,于是他立即投入了恢复和建设国家的工作。他做团的工作、肃反工作,并忘我地投入到艰苦的体力劳动中去,特别是修建铁路的工作尤为艰苦——秋雨、泥泞、大雪、冻土,大家缺吃少穿,露天住宿,而且还有武装匪徒的袭扰和疾病的威胁。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顽强 一次参加工友同志的聚会,保尔因带着穿着漂亮整洁的冬妮娅同去,遭到了工友们的讥讽和嘲笑。保尔意识到冬妮娅和自己不是—个阶级,希望她能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但却被她回绝了,两个人的感情不得不产生分裂,从此保尔便离开了冬妮娅。等到在修筑铁路时又见到她的时候,她已和一个有钱的工程师结了婚。 后来保尔在铁路工厂任团委书记时,与团委委员丽达在工作上经常接触,可是保尔以“牛虻“精神抵制自己对丽达产生的感情,后来他又错把丽达的哥哥当成了她的恋人,最后下定决心断绝了他们的感情,因而失去了与她相爱的机会。 在筑路工作要结束时,保尔得了伤寒并引发了肺炎,组织上不得不把保尔送回家乡去休养。半路上误传出保尔已经死去的消息,但保尔第四次战胜死亡回到了人间。 病愈后,他又回到了工作岗位,并且入了党。由于种种伤病及忘我的工作和劳动,保尔的体质越来越坏,丧失了工作能力,党组织不得不解除他的工作,让他长期住院治疗。在海滨疗养时,他偶然认识了女民工达雅并相爱。保尔一边不断地帮助达雅进步,一边开始顽强地学习,提高写作能力。 1927年,保尔已全身瘫痪,接着又双目失明,肆虐的病魔终于把这个充满战斗激情的战士束缚在床榻上了。保尔也曾一度产生过自杀的念头,但他很快从低谷中走了出来。这个全身瘫痪、双目失明并且没有丝毫写作经验的人,开始了他充满英雄主义的事业——文学创作。保尔忍受着肉体和精神上的巨大痛苦,先是用硬纸板做成框子写,6个月后,写成的手稿在朋友寄回来时丢失了,保尔一度灰心丧气。 后来,他振作了起来,自己口述,请人代录,在母亲和邻居家女孩加莉亚的帮助下,他用生命写成的小说《暴风雨所诞生的》终于出版了,保尔拿起新的武器,开始了新的生活。 “你是不是读过《牛虻》?”商文巧听完问。 “没有。”。 “我怎么觉得你有一种“牛虻”精神?使我不能成为丽达。”。 “对!你说的太对了。”。 “那你就去找你的达雅吧!”。 “肯定。”。 蒋欣洗完手脸,坐在床边上搓着两只手,商文巧知道蒋欣在故意气她,红了一下脸就默不作声的坐着。 脚步声临近门口,蒋欣以为局长来安排工作,就站在地上,进来的是铁路局人事股的股长冯然。 蒋欣立刻让冯然坐在床边上,商文巧只是看了一眼冯然,冯然觉得商文巧怪怪的,在躲着他,他明白商文巧躲他是跟蒋欣谈恋爱了才故意冷落他。蒋欣看看两个人“不对劲”的样子故意问:“你们两个不认识吗?”。 “同一个城市长大、同一所学校念书、同一个单位工作,能不认识?”商文巧说。 “局长的千金高贵么。”冯然接着说。 “不‘高’也不‘贵’,学舞蹈的没有学文学的人文雅——带不出一股自视清高。”。 “‘自视’但不‘清高’”冯然像学生学老师造句一样说。 “怎么见面就‘怼’上了?以前是不是谈过恋爱?或者互相抢过男孩或者女孩?或者两小无猜的时候打过架?”蒋欣笑着问。 “你还有问的没有了?好像读过《十万个为什么》。”商文巧又“怼”起蒋欣来。 “蒋秘书一肚子的墨水得倒出来些,不然胀着弓不倒腰。”冯然突然问:“你们两个发表的文章究竟是谁写的?”。 “什么文章?”蒋欣惊讶地问。 “谁写的与你有关系吗?”商文巧阴沉着脸问冯然。 说着话冯然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兰岭铁路报》交给蒋欣,蒋欣看着报纸上登载的文章是他写的《加强机关档案管理的一些思考》,署着他和商文巧两个人的名字。 蒋欣记得他在抬埋父母前把这篇稿子交给商文巧去发表,是商文巧在后面加上自己的名字的——他忘记了,应该让商文巧把自己一个人的名字署上就行了,以后评优秀工作者能用上。 蒋欣看完把报纸交给商文巧,商文巧心知肚明但装腔作势地看着。听见蒋欣说:“文章是商文巧写的,人家就是管理档案的人,写了一点心得体会,怕是自己名气小发表不了,就在前面挂了我的大名,我还成了第一作者真是沾光了。”。 “笔底功夫不是一般的硬”冯然夸奖道:“商文巧写作水平突飞猛进,今后我还要望其项背了,是不是得到高人指点了?”。 “世间没有高人”商文巧花言巧语地说:“只有高傲的人。”。 “文巧!文巧!”听名字文采不是一般——蒋欣也在‘忽悠’冯然。 “一篇神论奇文,两个才子佳人”冯然卖弄着文采。 商文巧知道冯然已经吃醋了,编着词语讽刺自己,就滔滔不绝地背着——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蒋欣听商文巧背诵完就补充了一句说:“出自清代曹雪芹的《红楼梦》里《西江月·批宝玉二首》”。 冯然心里明白商文巧以曹雪芹的《红楼梦》里《西江月·批宝玉二首》的诗词在骂他,但嘴里还是夸赞的说:“厉害!厉害!!太厉害了!!!把《红楼梦》都能背下来,写那点蝇头小文不在话下。”。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喝茶。”蒋欣拿着电茶壶给商文巧和冯然添茶。 “不喝了,我出去一会儿。”商文巧说着走出去了。 商文巧从蒋欣办公室里走出去,在房子拐角看着冯然朝档案管理室走去,就进了一回厕所又返回到蒋欣办公室里。 “咋又来了?”蒋欣问商文巧。 “去上厕所了。”商文巧盯着蒋欣的脸问:“下逐客令了?”。 “不敢!不敢!!不敢!!!”蒋欣立刻道歉:“我以为你和冯然约会去了。”。 “嗨嗨”商文巧拿起《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书当扇子扇:“男人都是醋罐子。”。 “嗨嗨”蒋欣也学着商文巧把一沓稿纸当扇子扇:“女人不吃醋是因为醋是酸的,男人吃醋是因为男人的手具有魔力。”。 “……”。 “哼”蒋欣记起就笑:“还跟我们局长千金斗嘴,差远了,回去把《红楼梦》背熟了再来。”。 “我在你的文章里写了我的名字你没有生气吧?”。 “我生什么气?”蒋欣坦然地说:“应该把你一个人的名字署上就行了,以后评优秀工作者能用上。” “对!对!!对!!!我就是这样想的——不过还是能够用在评选优秀上。”商文巧很感激蒋欣的宽宏大度说:“你能编,几句话把冯然说的哑口无言。”。 “冯然看见咋俩合写文章吃醋了”蒋欣说:“说不定哪天给我穿小鞋。”。 “他不敢”商文巧说:“我有治他的办法。”。 “你能行”蒋欣又拿起冯然送来的《兰岭铁路报》扇着脸:“一个弯子把冯然‘绕’回去了。”。 “还以为我去办公室了呢!”商文巧笑着前仰后合:“我看见冯然走到我办公室门口了——他不知道我去了哪里?”。 “冯然是不是在追你?”。 “是的!”。 “你是飞的他跑着能追上吗?”。 “他飞都追不上。”商文巧说:“今晚我请你吃饭。”。 “也对”蒋欣笑着连连用《兰岭铁路报》扇着脸:“庆祝一下我的这只手的‘魔力’。”。 这是蒋欣第二次跟着商文巧进餐厅,商文巧点了两荤两素,两个人刚好吃完吃饱。商文巧转身之间眼睛余光里看见冯然一闪进了隔壁铺面,商文巧走过去对路边的一位警察说:“我今晚出来一个人买东西,已经有人跟踪你今晚保护一下我。”。 商文巧说完故意叫蒋欣:“走!”。 商文巧和蒋欣拉开远远的一段距离一个人在前面走着,听见警察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我——”冯然吞吞吐吐地回答引起了警察的误会,把冯然当做跟踪女孩的小流氓抓进附近的铁路派出所,商文巧装作什么没有看见的样子匆匆忙忙地走到铁路局的大门口,她在电杆下面等蒋欣。 蒋欣跑得气喘吁吁,商文巧故意问:“后面是不是狼来了?”。 从餐厅看到冯然到警察抓走整个过程,蒋欣浑然不知。 警察问冯然:“你是不是晚上寻找目标?”。 “……”冯然有口难辨,他心里明白确实跟踪商文巧和蒋欣——警察的眼睛确实是雪亮的。 “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干什么工作?”。 “……”冯然一想:完了! 第二天刚刚上班,蒋欣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兰岭铁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里说:“你们单位的冯然夜不归宿,司机拦截女性抢劫或者强奸。”。 “啊!?”蒋欣惊讶地“啊”了一声接着问:“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工作证上写的清清楚楚,能错吗?”对方问:“你们是不是铁路局办公室?”。 “是!是!!是!!!”蒋欣连连回答。 “一会儿来领人”听得对面“咵”地挂断了电话。 蒋欣接电话是按下了“录音键”,他把商富华局长叫到办公室听完录音问:“让谁去领?”。 商富华局长翻出来电号码返拨回去,对方问:“啥事情?”。 “我是商富华,你们把人用警车送来,但不要拉响警报器。”。 对方听到局长打电话,连连说:“好的!好的!!好的——局长!!!”。 警车停在商局长的门前,车上下来的是铁路局派出所所长和冯然,商富华局长对冯然和颜悦色地说:“你先去上班。”。 “冯然在跟着谁?”商富华局长问铁路局派出所所长。 “我们巡逻的老王说跟踪一个女孩。”。 “把老王叫来我问,不能平白无故诬陷人”。 老王走进来战战兢兢地说:“冯然跟踪一个商文巧的女孩,说是给女孩作伴等候——这是询问笔录。”。 商富华听到商文巧几个字头“嗡”地一响,对着蒋欣喊:“蒋欣,你去叫一下商文巧和冯然。”。 商富华的办公室地上站着冯然、蒋欣、商文巧和所长,商富华说:“所长你问,让蒋欣记录。”。 蒋欣和商文巧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冯然说他看商文巧一个人就跟在后面保护,怕出问题。 “我去餐厅吃个饭这么近的距离会出什么事情?”商文巧看着冯然:“你一个大男人……”。 所长开着车走了,商文巧来到蒋欣的房子里坐着,冯然也回到人事股办公室去,商富华打电话给冯然的父亲——兰岭市冯市长。 第二天冯市长就把冯然调出了铁路局机关,谁也不知道调到什么单位什么地方。 后来,根据小道消息传说,冯市长给商富华局长电话道歉,怕儿子出问题就调到广州一个实业公司去了。 蒋武慧讲的故事让母亲武泽天知道了很多蒋欣和商文巧的“秘密”,但这些秘密在武泽天和蒋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岁月里她是心知肚明的(有些事情蒋欣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有些事情蒋欣隐隐约约的瞒着她),只是武泽天与蒋欣之间的互相默契罢了,而商文巧与蒋欣之间也有互相的默契。事实上不是蒋武慧从日记里知道这些事情,而是蒋欣对生活过程中的记录让蒋武慧知道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秘密 不过——武泽天想,蒋武慧知道蒋欣和商文巧的“秘密”是很有好处的——如果蒋武慧将来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就会很容易接受。 蒋武慧对母亲武泽天讲,商文巧对蒋武慧很喜欢也很照顾。蒋武慧问母亲武泽天:“妈,我姨姨商文巧很喜欢我,也很照顾我,不过商文巧我姨姨为什么没有结婚?”。 “当一个女人在感情上受了刺激或者与喜欢的人不能在一起时,就选择单身——一辈子单身。”武泽天告诉蒋武慧:“商文巧你姨姨喜欢你是因为和你爸爸是同事,而且关系一直很好,叫‘爱我及我’吧?!”。 “妈,叫‘爱屋及乌’”蒋武慧纠正着:“意思是因为爱一个人而连带爱他屋上的乌鸦、比喻爱一个人而连带地关心到与他有关的人或物、是出自《尚书大传·大战》:‘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 “以前我要把你送给商文巧你姨姨当女儿”武泽天回忆起那个“计划生育是国家的一项基本国策”的时代时说:“你爸爸死活不同意,因此上闹的很不和气。”。 “妈,你说说”蒋武慧一脸天真地问:“‘不和气’到什么程度?”。 “你爸爸连离婚协议书都写好了。”。 “那最后为什么没有离婚?”蒋武慧听得很揪心。 “是我舍不得你爸爸。”武泽天说着流下泪水。 蒋武慧立刻用卫生纸替妈妈擦去泪水,自言自语道:“是‘计划生育’政策把我爸爸逼迫了,我看过一些资料,说那时候如果违反‘计划生育’政策就会开除公职——最轻要处罚一万元社会抚养费。”。 “对”武泽天接着女儿的话茬说:“处罚了你爸爸一万元钱,降了一级——把你爸爸从铁路局团委书记降到团委干事。”。 武泽天只有独自回忆这段经历—— 那是上世纪1997年5月,蒋欣因为违反“计划生育”政策被停职回家等待处理,回到家里的蒋欣把写好的“离婚协议书”念给武泽天听,听完以后问武泽天同意不?武泽天痛哭欲绝地抱住蒋欣:“你太难了,我为什么要同意?”。 这时坐在炕上玩耍的蒋武智看见爸爸妈妈抱着哭就吓哭了,蒋武慧也跟着哭起来,武泽天放开蒋欣又抱起儿子蒋武智哭,蒋欣抱起女儿蒋武慧擦着泪…… 武泽天哭着说:“蒋欣,我太难了——如果你执意要和我离婚我会同意的,可是蒋武慧不是我生的,你和谁生的你知道,你要犯重婚罪,这是其一;你现在受处罚停职——说不定把你开除公职,你将来会回到暖湾村种地,你住哪里我住哪里,我就住在这院子里拉扯蒋武智,他是我亲生的我不会给你,这是其二;在你既没有了工作又无处居住的时候,你还得拉扯蒋武慧在暖湾村生活,商文巧是不会和你结婚的,她为了自己的名誉也不敢和你结婚,这是其三……”。 “……”蒋欣默认地点点头,他没有想到武泽天这么聪明和宽宏大度,只是没有读书缺少文化而已,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我不只是离不开儿子,更离不开你”武泽天继续说:“现在蒋武智才两岁、蒋武慧才一个月多——两个孩子都是你的心头肉,你也舍不得任何一个——”。 蒋欣把睡着的女儿蒋武慧放在炕上盖上被子,武泽天也把睡着的儿子蒋武智放在炕盖好被子,蒋欣到了满满两杯酒端在一只碟子里,跪倒在上房中心位置的桌子前说:“姐姐——姐娘——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赔罪。”。 武泽天急忙跳下炕来不及穿鞋子跪倒要把蒋欣扶起来。 蒋欣说:“姐姐——姐娘——你不原谅我我不会起来的。”。 “这样吧!你要我原谅你是完全可以的,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武泽天依旧抱着长跪不起的蒋欣:“你把蒋武慧的户口就报在咱们名下,永远不要让她知道她的亲生母亲是谁!”。 “只有这样”蒋欣把酒碟放在桌子上抱着武泽天:“姐姐——”。 蒋欣一声“姐姐”就再也说不出话来,武泽天把蒋欣扶起来拉到沙发上坐好,好大一会儿就听蒋欣泣诉—— “姐姐,我活的好难啊!商文巧的父亲商富华是铁路局的局长,我的命运就攥在人家的手里,我当时是个合同工,只要人家一句话我就毫无条件的回家里种地,可是我不甘心啊!这样的下场我对不起帮助我的舅舅、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父亲母亲、对不起你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对我的帮助和希望……我得罪不起商富华更得罪不起商富华的女儿商文巧,所以我就得对商文巧百依百顺,包括我把画的档案室管理图说成是商文巧画的、我写的关于档案管理的论文说成是商文巧写的、我违心的帮着商文巧说话打击冯然——一切都是为了我在兰岭铁路局继续混下去,我相信我会‘熬’出头的……还有……还有商文巧要我和她结婚的事情——姐姐——我舍不得你——说不出不要你的话,我只有拖着,拖着不能和你办理婚事也就不能好商文巧结婚,后来商文巧帮助我转正了,我就更不能卖良心丢下商文巧——她是为了和我结婚才努力帮助我的,为了帮助我,商文巧和父亲商富华闹僵了好几次。姐姐——姐娘——一边是姐姐你对我的爱和呵护一边是帮我转正的有功之人——也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两个女人我都舍不下……所以,我和你办理结婚证都是瞒商文巧的,直到蒋武智出生商文巧知道了,这年商文巧已经28岁了,成了‘穷嫌富不爱’的大龄剩女了,商文巧已经是铁路局的副局长了,她说她不再考虑结婚的事情,但必须有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女儿更好)——一个自己生育的孩子,这不就明摆着难为我吗?”。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离婚协议书 蒋欣说完把《离婚协议书》撕成碎末,往嘴里塞,他要把这些“疼痛”吞进肚子里。 武泽天急急忙忙替蒋欣掏吞咽的纸片,把剩下的碎纸片倒上那两杯酒点燃了。 当商文巧怀孕以后就得到上省党校学习的机会,其实大多时候在家里养胎,在临近分娩的时候乘着一个夜晚偷偷地来到蒋欣家里,蒋欣这时哄骗武泽天说商文巧生的是第二胎,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就会被开除公职,武泽天相信蒋欣的话照顾着商文巧,很幸运的是商文巧来到蒋欣家里三天就生下了现在的蒋武慧,并且母女平安。 生下蒋武慧以后武泽天给蒋欣打电话(那个时候工作的干部大款们就已经有了BB机或者“大哥大”,商文巧让武泽天用自己的“大哥大”给蒋欣打电话),第二个夜晚蒋欣开着铁路局的吉普车把商文巧拉回铁路局(蒋欣向铁路局局长借车的时候说老婆有病了),商文巧忍受着产后的虚弱和肚子的疼痛故意在铁路局大院人多眼稠的地方以检查工作的名义转游——很明显她是为了掩人耳目。 商文巧留下蒋武慧,武泽天就把蒋武慧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喂养,哭的时候用奶头哄,哄来哄去就把奶水吮下来了,就在蒋武慧出月的那一天蒋欣拉着商文巧也来了,“过满月”的七大姑八大姨和庄间的妇女们挤满了院子,大家都看见武泽天给蒋武慧喂奶,谁都不会想到武泽天竟然敢在领了《独生子女证》以后违反“计划生育”政策。按照政策规定:“第一胎与第二胎的生育间隔要够两年,并且要当地计划生育管理部门批准发文才允许生育第二胎,但领了《独生子女证》的不能再生育,如果违反了(1)收回《独生子女证》和补助金(2)超倍处罚(3)立刻接受绝育手术。” 。 现实就是现实。商文巧看着自己可爱的女儿,把一沓人民币数也没有数就塞进怀里,并且抱着亲了好久…… 现实不是现实。蒋欣和武泽天商议谁去接受绝育手术时蒋欣说:“姐,罚款你就不要操心了,绝育手术理所当然我去,原因很简单——做过绝育手术的人(不论男女)年龄大了腰就伸不直了,你要劳动出苦力我的工作轻视心闲。”。后来在乡政府计划生育专干通知武泽天去实施绝育手术时一定要求“结扎”女性,理由是结扎了男人女人还会和别的男人生孩子,结扎了女人就会少一个生育的人——真是天下的理被吃国家饭的干部们想清楚讲完了,怪不得说“一个‘官’字上面的‘宝盖’是‘权’,下面的两个口是嘴,——当官的人就有两张口。”,武泽天就去接受绝育手术。 现实永远是现实。武泽天来到武家寺乡卫生院就找到一起长大的伙伴雪梅,雪梅把武泽天领到院长办公室,院长知道武泽天是武家寺乡武家寺村武家寺社武家玉的女儿,而院长听了雪梅的话就和雪梅两个合作着给武泽天做手术,聪明的雪梅借口去取药棉溜走了,院长问武泽天是不是要真的结扎?武泽天从衣袋里掏出一卷“东西”塞进院长的裤兜里,等到雪梅进来时院长已经给武泽天缝刀口…… 蒋欣把武家寺乡卫生院开具的结扎证明交到铁路局纪检股。 兰岭铁路局团委书记的位子空了一年,事实上还是由蒋欣“代理”着团委书记的职务,只是没有正式文件。 商文巧找了两回兰岭市冯市长—— 商文巧第一次去找冯市长,就说让冯市长不要难为儿子冯然,青年男女谈对象不是错误,错误的是冯然没有给她打招呼偷偷地跟踪她,引起了铁路警察夜晚巡逻的误会,因为当时的省城秩序比较乱,警察敬业也是合情合理。一席话说的冯市长心服口服,夸奖完商文巧后问:“无事不等三宝殿——你今天来有啥事情吩咐冯叔叔?”。 “冯叔叔,你太谦虚了”商文巧笑着说:“我来找你就是‘求’您老人家,怎么能说‘吩咐’?”。 冯市长给商文巧泡了一杯茶放在眼前问:“啥事情直接说?”。 商文巧把蒋欣家里如何如何穷、工作如何如何努力、写作水平如何如何高、父母双亡如何如何可怜讲了,冯市长若有所思地站起来,从收藏的报纸里找到一张《黄金日报》问:“就是写这篇文章的蒋欣吗?”。 商文巧凑过去看:“就是,正是这个蒋欣,我们铁路局的办公室秘书——冯叔叔你太细致了,连这种报纸都收藏?”。 “这张报纸上刊登了我的讲话稿”冯市长把报纸翻转到第一版指着就交给商文巧。 商文巧接过报纸认真地阅读,还听到冯市长说:“你在你们《兰岭铁路报》上发表的《加强机关档案管理的一些思考》写的很有见解,你上学的时候经常跟着冯然来我家里玩,我看就是个很好的姑娘。”。 “冯叔叔过奖了”商文巧心虚地说:“我正在努力提高自己。”。 “好!好!!好!!!”冯市长连连夸赞着:“那行,有机会我提前考虑蒋欣,人才难得——不过,冯然到广州那边我们兰岭市开发的公司混的很顺心也很顺手,也谈到了对象国庆节都准备结婚——这个娃不是干行政的料,管企业还有一手——人尽其才嘛!冯然比你大三岁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不想急着找对象”商文巧顺其自然地说:“现在城市男女三十岁不算年龄大,我要努力奋斗出一点成绩再找。”。 “也是,也是。”冯市长站起来挥着手送商文巧走出市政府的大门。 商文巧第二次去找冯市长时,冯市长已经升任兰岭市人大主任。兰岭市人大常委会紧靠着市政府,商文巧走进去叫了一声“冯主任”,冯主任说:“叫冯叔叔就亲切。”。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过寿辰 商文巧把手里提的东西放在桌子下面说:“冯叔叔,今天是你五十岁寿辰。”。 冯主任热情地拉着商文巧的手坐下,感叹道:“人生如梦,已经走过了五十年人生——十年以后就退休回家。”。 “嗯嗯”商文巧喝着“冯叔叔”泡的茶说:“冯叔叔,您把蒋欣照顾的很好,您老人家一辈子爱惜人才,大家都夸赞呢!”。 “对!对!!对!!!”冯主任显得笑容可掬:“冯叔叔一辈子爱惜人才,不是冯叔叔爱惜人才,兰岭市不会发展这么快——为什么国民党那么先进的武器战胜不了共产党,就是因为不珍惜人才不会使用人才。”。 商文巧突然记起“冯叔叔”是部队转业的军人——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她试探性地问:“国家对于违反‘计划生育’处罚过的人是不是有继续任用的政策?”。 “你又是为蒋欣抱打不平?”。 “对”商文巧顺着“冯叔叔”的思想说:“我和冯叔叔一个思想,就是爱惜人才,觉得浪费人才就是犯罪——我是不是受到冯叔叔潜移默化的影响了?”。 “对象绝育手术做了、社会抚养费交了、级别也降了”冯主任思虑着:“应该再一次重用蒋欣了。”。 商文巧做的这一切蒋欣都不知道,可是蒋欣做给商文巧的事都摆在商文巧的面前——当然,商文巧是爱惜人才的人,至于受没受“冯叔叔”潜移默化的影响是商文巧的临场发挥,但商文巧爱孩子爱惜蒋欣已经是不辩的事实。 “妈,中午了你不饿吗?”蒋武慧把母亲武泽天从遥远的回忆中拉回来,拉到现实生活中来,武泽天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蒋武慧,具有商文巧聪明活泼和足智多谋的血性遗传——当然也少不了蒋欣身上文采飞扬、办事圆滑和善良刚直。武泽天深有感触地想,毕竟是自己怀里长大的孩子,最低程度一个养母的身份是改变不了的,她心疼地抱着蒋武慧亲了一下:“妈给你做饭吃,不然你又会在你爸爸面前说我把你当抱养的!”。 51 “时间过得这么快?”蒋武慧吃过午饭自言自语地坐在母亲面前:“妈妈,我明天要走了,家里又剩下你一个人。”。 蒋武慧说完哭了。 “妈妈好好的你哭什么?”武泽天把蒋武慧抱在腿上安慰:“等你工作单位定下来并且有了孩子的时候,妈妈就帮你带孩子,那时候就能够天天和你在一起——你还是接着给妈妈讲故事吧!”。 “以后再讲,妈妈我的毕业论文还没有修改好。” 蒋武慧坐到桌子前看她的文章,武泽天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她的思绪又“飞”向遥远的生活当中—— 武泽天等到蒋欣春节放假回来已经是大年三十晚上,吃过王克洋送来的羊羔肉,两个人肩靠着肩坐在沙发上,武泽天说:“有‘孝’不能举行结婚仪式咱俩先把《结婚证》办了。”。 “姐姐,你是怕我不要你了还是在试探我?”。 “办了《结婚证》我就能在你家里名正言顺地守着,别人也不会说三道四了。”。 “姐姐,我心里烦,办证要等到过完年机关上班。”。 “那……那今晚你睡哪里?我睡哪里?”。 “我睡姐姐身边姐姐睡我怀里。”蒋欣说的一本正经。 “那不叫庄间人说的满世界都晓得。”。 “今晚没有人看见我回来,你一个女孩子守着这么长的时间也知道我家里又不进来人,过年以后的初四你就去胡寡妇家睡两晚上——权当我过春节前没有回来。”。 武泽天和蒋欣收拾好上房里的香火就回到偏房里,没有开灯没有脱衣裳各自盖着被子睡了,夜半时分蒋欣觉得冷,就把自己的被子盖在武泽天的被子上钻进武泽天的被窝里,紧紧地抱着武泽天,武泽天也顺从地抱着蒋欣。 蒋欣鼾声均匀时武泽天没有一点睡意,她想:这蒋欣怎么不知道身边睡着个女人?也许料理父母的“后事”损伤的“元气”还没有恢复! 鸡叫第一遍的时候蒋欣似醒非醒地呓语:“姐姐,把我抱着,我身上冷。”。 武泽天不想抱着蒋欣,抱着她心里难受,但她还是抱紧了蒋欣。 武泽天用上面的一只手勒着蒋欣的臀部,把蒋欣的肚皮靠在自己的肚皮上,浑身就立刻麻木的极力想得到男人的“呵护”,她想起那次和蒋欣并排睡在武家寺镇武家寺村树林里的情景,她想着睡在炕上也会像那次一样把“幸福”收获——不过那次她骑在蒋欣的身上。 武泽天把蒋欣再往怀里拉了拉,蒋欣说:“姐姐,不敢!”。 武泽天听见蒋欣说话,知道蒋欣已经醒着,她低声在蒋欣耳边说:“蒋欣,你不要害怕,我给咱们生儿育女。”。 蒋欣放开抱着武泽天的手平躺着,武泽天慢慢地解开裤带爬上蒋欣的身子,他就没有舍得把武泽天推下身子——她想到二十五岁的武泽天早都在体内生产荷尔蒙了,和武泽天同龄的女孩子都是两三个孩子的妈妈了…… 武泽天身体内的荷尔蒙退缩了潮水似乎平缓下来,武泽天也第一次得到了蒋欣的幸福。 上世纪1994年,蒋欣利用国庆节放假回家和武泽天办理了结婚登记,把武泽天领到内蒙古大草原看草原上的羊只、牦牛和野马,听蒙古族悠扬雄壮的歌声—— 因为我们今生有缘/让我有个心愿/等到草原最美的季节/陪你一起看草原/去看那青青的草/去看那蓝蓝的天/看那白云轻轻地飘/带着我的思念/陪你一起看草原/阳光多灿烂/陪你一起看草原/让爱留心间/…… 蒋欣过完国庆节假就不声不响地回到铁路局上班。这年国庆节的新婚旅游,武泽天怀孕了,第二年七月就生下了蒋武智。 蒋欣看着武泽天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就给邻居胡寡妇托付了照看着母子的生活,自己回单位上班。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国庆节 上世纪1996年过完国庆节蒋欣来到铁路局第一眼看到的是商文巧。 商文巧跟着蒋欣来到秘书办公室,蛇一样缠着蒋欣的脖子要蒋欣亲她一口,蒋欣和武泽天经历了一个国庆节假日的缠绵悱恻已经筋疲力尽,他想睡觉但又不能冷落了商文巧,只有顺其自然地陪伴。 商文巧说:“今晚你完成一个重大任务,我会告诉你一个重大消息。”。 “什么重大任务我有能力完成吗?”蒋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继而翻身爬着问:“什么重大消息与我有关吗?”。 “第一:这个任务你能完成——一定要你完成”商文巧用手摸着蒋欣的头发:“第二:这个消息与你有关——准确地说就是你的消息——好消息。”。 “我累的很,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蒋欣抱住商文巧的脸亲吻了一下看商文巧会不会走。 “你国庆节回家干啥坏事了这么累?”。 “你说我干啥坏事了?我哪有坏事干?我能干坏事吗?我会干坏事吗?”蒋欣觉得商文巧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就揶揄她:“大美女——局长千金在身边我都没有干坏事呢!”。 “谁知道呢?”。 “我这只有‘魔力’的手是用来写文章的,不是干坏事的。”蒋欣对于商文巧是无可奈何:“至少只为你一个干坏事。”。 “真的?”。 “啥‘真的’与‘假的’?”。 “那么这个任务你就完成了?”商文巧用两只手把蒋欣的脸掬起来:“完不成任务你就得滚回老家种地去。”。 蒋欣看到商文巧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里就发毛,他不知道这个女人要干什么?完成什么任务?会招致来吉祥如意还是万劫不复?从商文巧捉弄冯然到商文巧升任铁路局的办公室主任再到今天不是十分友好的脸色看得出来。 蒋欣想,尽管已经转为正式工了但自己还是个“工人编制”,不属于“行政干部”,最好的结局是被下放到基层火车站去当扳道工,也许就是最偏远、最荒凉、最苦辛的地方——也许……他知道商文巧做事情不漏声色而且完美无缺,他心里害怕。商文巧说“完不成任务你就得滚回老家种地去”时把“滚”字说得很有力度,那么自己的后果就不是被下放到基层火车站去当扳道工了,就连最偏远、最荒凉、最苦辛的地方去的资格都没有了,真的就得回老家种地了。 蒋欣想,他要把被动变为主动,让商文巧上自己的“勾”,于是他说:“你给我办一件重大事情,我给你完成一项重大任务。”。 “说——什么事情?”商文巧似乎不是那么温柔了。 “兰岭市原来的冯市长现在升到人大常委会主任了”蒋欣说:“你去跑一回看把我能从企事业编制转成行政编制不?”。 “蒋欣”商文巧稍微显得温柔了:“你知足吧!?”。 “……”蒋欣一头雾水,就立即坐起来听商文巧说话。 “忙是互相帮的”商文巧笑了,她坐在蒋欣身边说:“你不想争取一个转正名额容易吗?这么大的省城有机会能轮到你蒋欣吗?就是给铁路局分配一百个转正名额都没有你的份,你信不信?”。 “……”蒋欣听着好像掉进地狱里,他觉得身上产生一种另外的力量,于是下床给商文巧烧水泡茶。 “蒋欣。”商文巧抱住蒋欣:“我都二十八的人了,虽然算不上大龄剩女,但是这个城市里我熟悉的年轻一代没有一个我喜欢的,我喜欢你这种来自农村、具有朴实朴素而又积极向上的人。”。 “……”蒋欣后怕而且害怕,商文巧的话是逼着和他结婚。 “我不是那种蛮人泼妇”商文巧端起茶杯喝着:“你的难为我明白,如果你是个没有良心的人我早都让你滚蛋了,你血液里流淌着坚强不屈的力量,我看重你,那么你的写作才能只是能够当个抄写员,没有什么了不起。”。 “……”蒋欣觉得商文巧已经是原来的商文巧了——也就是恢复到以前的温和状态了,他看见商文巧放下茶杯走过来要抱他时他就迎合上去。 “我代表单位埋葬你的父母的那一次”商文巧仰着头看着高大的蒋欣说:“和武泽天睡了一夜也聊了一夜,她是个很优秀的女人,否则她不会在没有结婚前给你看门、看家——我知道你已经有人叫爸爸了,可我呢?”。 “……”蒋欣又一次感到商文巧咄咄逼人,他不知道商文巧还会说什么,还想说什么,只是恐慌地等待,就像站在杀场上的死刑犯,等待一声枪响以后应声倒下——生命立刻就会结束一样。 “我看起你我爱你”商文巧说:“已经不由我了,所以你的事情凡是我能想到的都替你送过礼、说下情、跑了路。”。 “……”蒋欣放下茶杯抱着商文巧,商文巧的手两两相扣着蒋欣的手旋转起来,蒋欣想到的是和商文巧用歌声传递感情,尽然不谋而合。 商文巧轻轻地转的时候轻轻地唱《康定情歌》—— 跑马溜溜的山上 一朵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的照在 康定溜溜的城哟/月亮弯弯 康定溜溜的城哟/今天我们在这里相聚/一首老歌献给你/一个一个时代的印记/唱出我们共同的期许……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歌唱 商文巧也觉得今天有些累,放开蒋欣的手坐在床边上,把嘴凑在蒋欣耳朵边轻轻地问:“什么是女人?”——商文巧认为,人——每一个人都是荷尔蒙的操纵者,这个荷尔蒙即可恨又可爱,可爱的是人(或者动物)可以借助享受到最快乐的瞬间满足;可恨的是人(或者动物)在荷尔蒙的驱使下胡思乱想甚至犯罪(至少心神不宁),她怎么也想不通蒋欣的自我克制能力特别强,像冯然这种男人见缝插针地找女人聊天或者接触女孩子,这使她反感甚至厌恶。 蒋欣也学着商文巧的语气回答:“女人就是找一个和自己生育一个或几个优秀儿女的男人而应该懂得知足的性别。”。 “啊?!”商文巧听了蒋欣的回答惊讶中有些感动,她确定蒋欣已经理解了她说的“任务”,那么这个任务就落到实处了——但她在心里已经计划完成这个任务应该如何去具体实施了。 上世纪1996年的清明节假匆匆过去了,省城兰岭铁路局山后的桃花开的灿烂如锦,在早晨明媚的阳光下闪烁着火光,淡淡的北风轻轻地飘流着,把花香草味送进每一个路过这里的人的鼻孔里。商文巧像一只追逐春讯的蝴蝶嗅着季节难以“保守”的甜言蜜语,她悄悄约了蒋欣走进桃花盛开的山坡深处。 商文巧背个大大的背包像个出远门旅行的人——不过她经常利用假期出门旅游,这是她出门旅游的专用背包,包里背着吃吃喝喝的东西——当然少不了地图和书籍,今天计划中午不回家吃饭,就和蒋欣依恋在这桃花园地里——利用中午是为了节约时间。 商文巧放下背包取出一片加厚塑料油布铺开来让蒋欣坐在上面,自己又掏出一件粉红色的裙子穿上,她穿裙子是为了在桃花园里跳舞,但她不在人多的地方跳舞,更不会给不爱的人跳舞——即使单位上的歌舞晚会,只要没有她心爱的人观看,她是不会登台演出的——她跳起舞来很好看的,身材柔软得像蛇一样,似乎看起来没有骨头。 商文巧今天要跳的这个舞是给蒋欣办的“个人专场”,她要让舞姿迷惑蒋欣完成她终生的一件大事——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蒋欣,也许是上帝在打发她来到人间之前就安排了这种“命运”和“机遇”,她就应该抓住不放,实现自己一辈子的愿望——她也知道老人们说过的“儿要自养粮要自种”——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把蒋欣“攥”在手里了,攥在手里的就是蒋欣的前途和命运而不是他的胳膊或者腿子,蒋欣似乎已经“就范”了,蒋欣已经没有了退路——话说回来,这是蒋欣的一件好事,让蒋欣多一个儿子或者女儿,很多人求之不得得到商文巧这个人的美丽,他蒋欣还有什么可以推脱的? 商文巧开始翩翩起舞了,她害怕草地上的杂草污染脏了自己的舞鞋,就轻轻地跳了一会儿停了,紧接着是唱歌,她把嗓音压得很低,她怕有人听见围拢过来看稀奇,她是唱给蒋欣一个人的歌,她唱完最后一支《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歌就坐下来——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桃树倒映在明净的水面/桃林环抱着秀丽的村庄/啊!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 商文巧唱完歌就脱去舞鞋和裙子装进包里,坐在蒋欣身边摆出包里的吃吃喝喝让蒋欣吃饱,然后说:“咋俩躺在塑料油布上聊天。”。 商文巧等到蒋欣睡倒就骑在蒋欣在身上,把蒋欣抚摸的心境荡漾时又说着缠缠绵绵的情话,她觉得“火候”已到就说:“你现在可以行动了。”。 蒋欣听到商文巧的话心里乐开了花,他已经两个月没有回过老家了,就连续“用”了两次才觉得筋疲力尽…… “有。”蒋欣似乎又觉得有些意犹未尽的一把抱住商文巧说:“有过而不及。”。 “什么时候发芽什么时候休息。”商文巧把脸靠在蒋欣胸脯上:“就等庄稼出苗。”。 “也许今天的种子就会受‘土’”蒋欣说:“我似乎感觉到了。”。 “那不行。”商文巧说:“我给你多施些肥料你多‘耕’几次——至少一个月。”。 “也行。”蒋欣说:“反正‘种’两块地也不累,不能让任何一块荒芜了。”。 中午的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一条一条的泻下来,斑斑点点洒在两个人的身上,像豹子身上的花纹,商文巧看着蒋欣又是吃又是喝心里十分惬意,她的愿望虽然正在进行中但心里踏实了很多,任何事情只要迈出第一步就有第二步、第三步或者更多步,第一次粘上荤腥就是一个人的幸运——特别是年轻的女人或者男人。 商文巧转脸问蒋欣:“什么是《优生学》?”。 “你真会想象。”蒋欣否定:“目前没有听到这种‘学说’,只知道有本书叫《物种起源》。”。 商文巧一下子来了兴趣,像小孩子似的嚷着让老人讲古今一样搡着蒋欣的肩膀说:“大概内容是啥?”。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优生学 “主要是自然选择法”蒋欣仰着头记忆着:“达尔文认为,在变化着的生活条件下,生物几乎都表现出个体差异,并有过度繁殖的倾向;在生存斗争过程中,具有有利变异的个体能生存下来并繁殖后代,具有不利变异的个体则逐渐被淘汰——这种汰劣留良或适者生存的原理,达尔文称之为自然选择,他认为应用自然选择原理可以说明,生物界的适应性、多样性和物种的起源。”。 “嗯!嗯!!嗯!!!”商文巧点着头自言自语:“我的选择是正确的,符合达尔文学说——选择优品就是与《优生学》同工异曲的核心内容!”。 “对啊!”蒋欣立刻从商文巧的思辨中悟出来说:“中国应该出现一个研究《优生学》的人。”。 “你不会是在讽刺我吧?!”商文巧问:“这个学说已经在制定‘计划生育’政策的时候研究出来了,只是我们没有读到。”。 “我们没有必要研究或者阅读有关‘计划生育’方面的内容,因为我们的‘命运’已经造就我们一生只能生育一个孩子。”。 “你就会有两个。”商文巧好像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似的。 “八字还没有见一撇。”。 “除非我命里没有儿女。”。 “不研究这个问题了——回家。”。 蒋武慧看完毕业论文看看母亲,武泽天眼睛半睁半闭似乎睡着了一样,蒋武慧轻手轻脚地走到母亲眼前看看说:“妈妈,你累了在炕上睡一会儿。”。 武泽天缓缓地睁开眼睛问:“谁瞌睡了?你吗?”。 “妈妈——妈妈——”蒋武慧笑着坐在母亲身边说:“这就叫睡着比醒着明白——真正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我觉得只有我的蒋欣和女儿才有那种‘睡着比醒着还明白’的天赋——当然还有商文巧这样的女人。”。 “妈妈,你是不是想着很多很多特别‘神圣’的事情?”。 过了“五一”一晃就是10天,蒋武慧要返回学校去。 早晨八点,张委任把车开到武泽天家门口按了两下喇叭,这是武泽天电话说让张委任把蒋武慧送到凝汇县城车站(北站),张委任说他正好要去一趟县城顺便拉上——把出租说成了顺便搭趁。 两天前胡震给武泽天说要去凝汇县城看看关押在看守所里的胡硕和吴德现在怎么样了?武泽天也记得胡硕的母亲(胡寡妇)临终前托付她让她看看胡硕的遗言,就叫着胡震乘坐张委任的车一起去县城一回。胡震刚刚走到武泽天家的大门口碰见梅梅,梅梅听说张委任书记送武泽天的女儿蒋武慧去县城,梅梅问武泽天张委任的车里有没有剩下座位?正在说话间张委任启动发动机时看见梅梅站在那里,张委任问:“梅梅干啥着?”,梅梅回答说她也想去县城转一回,张委任迟疑了几秒钟说:“有一个空位子正好是你的。”。 张委任的小轿车驶上暖湾村到达县城的公路并没有加速狂奔——除了上高速公路张委任的车速一直稳定在40至50公里/小时之间,他知道“十次事故九次快,还有一次是意外。”,而他开车五年来连“意外”也没有发生过。 武泽天、蒋武慧和梅梅已经坐过两次张委任的小车了,武泽天见张委任两次把车速放的很慢就问:“你开车一直是这么慢。”。 “你是不是有急事需要赶时间?”张委任问。 “不是!不是!!不是!!!”武泽天急忙解释:“车开得‘稳’就是好,坐着踏实。”。 “我这破奇瑞比不上宝马”张委任笑着解释:“还是慢些,‘十次事故九次快,还有一次是意外。’。”。 “还是我们的‘桑塔纳’美气。”武泽天看看身子右边坐着的蒋武慧说:“我们的‘桑塔纳’像陆地上的‘飞机’一样叫人眩晕——我想恐怕是你张书记的技术赶不上我家蒋武慧才把车开的这么慢。”。 “……”蒋武慧没有搭话就摸到母亲武泽天的大腿狠狠地拧了一把,武泽天疼得龇牙咧嘴也没敢惊叫出声。 “要理性地对待开车”张委任把车停在伏龙梁与暖湾村交界处的路边上说:“蒋武慧驾驶一段路程,我看看你的技术水平比我高出多少。”。 蒋武慧也没有推辞就坐在驾驶座上,张委任坐在副驾驶位置把胡震放在后排。 蒋武慧觉得张委任叔叔的奇瑞就比她爸爸的破桑塔纳力量弱了点,因为是“生车”她把车速控制在40至50公里/小时之间,感到“奇瑞”比“桑塔纳”的视线清晰许多,或许是奇瑞车的驾驶座位置高些,或许是桑塔纳的车身比较长,或许是两种车在制造时间、质量和价格各个方面的差异,想着想着蒋武慧忍不住问:“张叔叔你看我的技术如何?”。 “我不是要考核你的驾驶技术,是找个借口让你开车我就能专心的聊天。”。 “政治家的思维。”蒋武慧说。 “梅梅,找到对象了没有?”张委任侧转身子问。 “没有。”梅梅脸红红地回答。 “等着吃你的喜糖呢!”张委任开玩笑的说着。 “对象要糊里糊涂地找容易,明明白白的找就很难。”梅梅告诉张委任:“第一,工人干部我高攀不上只能找个农民,因为我是个农民——没有能力、没有姿色、没有年龄——我已经是一个‘剩女’了,一个大龄‘剩女’找个外地的男人情况不熟悉也难以过好日子;第二,在找个农民的命运中我只能找个本地本庄的农民,因为我要将来赡养我的母亲,我不可能把母亲出嫁以后带到外地去(就算我哥我嫂同意),我也没有这个能力让母亲在婆家里生活而不受气看脸色;第三,如果要确定在本地本庄找婆家——即便是农民,本地本村没有我满意的,因为这片土地上的人我太熟悉了,好男人已经被聪明女人抢光了,剩下没有找到女人的没有好的——谁会把好男人留着等我三十岁了结婚?所以……所以……我只有一条路就是单身和继续单身。”。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桃花山 “没发现梅梅讲道理一套一套的”张委任心里暗暗佩服:“我再也没有给你找到符合你心意的。对象确实难找——年轻的男人或者女人,就像一颗瓜,看起来颜色鲜嫩很养眼,究竟‘熟了’还是‘生着’需要‘切开’才能看到——也就是结婚了才能慢慢了解,当然感情需要慢慢培养——况且年龄大一点的就像市场上人挑拣剩下的西瓜只能拉回家喂猪喂羊。”。 “找对象要乘年轻、要有眼光、要坚定不移”梅梅看看武泽天说:“我武姐是天生的聪明人,我们学不来,还碰到了一个干部。”。 “……”张委任觉得无言以对了,就专心看蒋武慧开车。 “姨姨你别欺负我妈”蒋武慧插了一句:“我妈等了个干部积累了一肚子苦水。”。 说说话话间车已经进入凝汇县城车站(北站),张委任建议先吃饭,饭后兵分两路——一路由武泽天领着胡震去看胡硕和吴德,另一路自己跟着蒋武慧和梅梅转一回“会师景园——桃花山”,接受一次深刻的“爱国主义思想教育”。 蒋武慧说上次她和她妈去了“景园——桃花山”,这次就不去了,她直接去车站坐车去爸爸蒋欣那里住一晚,明天坐回学校的高铁就很方便。 张委任和梅梅两个去了“会师景园——桃花山”。 张委任和梅梅开着车上到桃花山的最高处。桃花山的最高处矗立着凝汇县广播发射塔、中国移动和电信塔,塔下面是电源房、机械仪器房和工作人员值班室,张委任和梅梅选择了一片平坦杂草少的地方坐下来,望着远方隐藏在淡淡烟雾里苍茫的群山,近处除了渐渐绿到脚下的各种树木以外就是花花草草——五月的草最茂盛的属于“冰草”和“山羊胡子草”,把地面铺就得严严实实,脚踏上去柔软如毯;五月的花最显眼的是柠条花,坐下来平视金黄金黄、无边无际,一束一束、一串一串、一条一条,由束连成串、由串连成条、由条连成片。 张委任把目光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看着、望着,怎么也望不够看不完,他掏出一支烟点燃又掐灭了,他突然记得这里是省级森林公园,属于特别保护区。张委任从小车后备箱里取出两瓶矿泉水给梅梅“分” 了一瓶,两个人各自喝着,梅梅自然而然地把身子靠在张委任肩膀上,张委任没有躲而是用力支撑着。 张委任问梅梅:“就这么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下去吗?”。 “说不定”梅梅若有所思:“遇到好男人也会嫁的。”。 “遇不到呢?”。 “宁缺毋滥!”梅梅顺口说着——张委任惊讶梅梅还知道这句话。 梅梅自从跟着武泽天去过武家寺镇卫生院做过“引产”手术两个月来,再没有跟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坐过——就像她和张委任这样并排坐过,她心里排斥着男性公民的“引逗”,她怕内心的骚动又被“激发”,曾经与男人睡在一起的感觉就会死灰一般复燃,所以,她在很多时候是躲避男性的,那种瞬间的快感造成无限期的疼痛是无限期的悔恨,况且武家寺卫生院的雪梅说过,“引产”会引起将来不再怀孕,她还没有结婚就造成不生育的后果,那么结婚了不生育那咋办?除非就是离婚——女人不生育是一辈子的“下贱”。她听过武泽天说女人不生育孩子永远是女人,生育孩子的女人就叫母亲,做一个母亲是伟大的神圣的。 梅梅把肩膀靠在张委任的肩头慢慢产生一种冲动,似乎已经激活了她压抑了两个多月的欲望在体内萌动,她觉得后怕而又渴望,可是张委任始终无动于衷,似乎他身边靠着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截木头。 梅梅小心翼翼地问:“张书记为啥‘五一’没有回家去?”。 “没有心爱的人到哪里都是他乡。”张委任说着泪眼朦胧。 “你是不是有心事?”。 “……” “不能说我就不问了”梅梅感到张委任有一丝的悲伤浮在脸上。 “能说,以后再说——只有给你说。”。 “只有给你说?——那就是只有给我说”梅梅想不到为什么只有给我说,但她明显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加快了许多。 “我这次出来到农村锻炼当什么第一书记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张委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次无法弥补的错误选择,现在只有继续走下去。”。 “……”梅梅看看张委任的脸没有说话。 “放不下的时候只有放下”张委任自顾自地说:“永远放不下就不能开始新的生活——新的恋情。”。 “你是不是失去了‘家’?”梅梅从张委任“恋情”两个字里听出了倪端就问。 “是的”张委任擦了一把泪说:“半年前她……她出车祸了——”。 张委任说着转身抱住了梅梅,梅梅也没有反抗而是顺从地用一只胳膊勒住了张委任的脖子,把嘴抵在张委任的嘴上,张委任也是十分配合地吐出了舌头,两个人于是咬在一起。梅梅感觉到张委任已经有和她亲热的强烈欲望,就慢慢地站起来,张委任站起来朝四周张望一会儿,紧紧地抱住梅梅——抱住梅梅的臀部低头看着梅梅的大奶头,电话突然响起来……张委任看看屏幕显示是武泽天打来的,就站起来接听。 梅梅听到张委任给武泽天说:“我在桃花山上看风景,梅梅在景园里,我过来接你和胡震,咱们一起在景园傍边的餐厅里吃饭。”。 张委任坐进驾驶室调转车头,看着依然站着没有动的梅梅说:“我把你送到景园门口就去接武泽天和胡震。”。 武泽天和胡震坐着1路公交车刚刚在景园门口下来,张委任开车拉着梅梅也赶到了,四个人每人一碗干拌面吃完就启程回家。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农场 没有来得及张委任问,武泽天就说她和胡震没有见到胡硕和吴德,说是上个月月底就判决了,已经在黄金市远近县四二坪劳改农场劳教,刑期一年半,算上看守所在押时间,劳改农场只能呆一年——也就是明年的四月底就能够刑满释放。武泽天问:“张书记你正好是那个地方的人,应该知道那个地方。”。 “很近。”张委任说:“只有8.3公里。”。 张委任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黄金市远近县四二坪农场的印象——是永远一望无际的果园、稻田、向日葵和玉米地,是永远的夏天和秋天,是永远的翠绿和金黄的色调……还有江南水乡般的稠密水网,鱼、泥鳅、青蛙多到瘆人!特别是夏天的向日葵和玉米地里,只要稍有动静,麻雀、蜻蜓就铺天盖地…… 回到暖湾村已经是下午三点半,武泽天和梅梅两个人坐着聊天,蒋武慧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在她爸爸那里“蹭”饭吃,晚上十点多的高铁票,并且让武泽天不要心急,两个月以后她可能会回到她爸爸那里的法院上班,就能随便回家看妈妈。 “张委任这个人怎么样?”梅梅问武泽天。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张委任来了?”武泽天感到惊讶。 “随便问问。”。 “工作敬业,为人和善。”。 梅梅知道了张委任已经单身,她的心里荡起无休无尽的涟漪,张委任来到暖湾村还不到一年(准确地说就是十个月),梅梅是第二次接触——第一次就是跟着武泽天去武家寺镇卫生院看病,第二次就是这次跟着送蒋武慧,两次都是坐着张委任的小车去了又来,没有多说什么话,就是这次单独在一起聊天,对性格方面的了解不多也不深,但从张委任准备和她“接触”的情况看还是喜欢她的——如果说出于男人好色的“缺点”以外总还是创造了以后接触的基础。 梅梅看到武泽天打呵欠就知趣的走了。 张委任回到村委会自己的办公室喝了几杯水就睡下,自从妻子出了车祸的半年来,他没有睡多少觉,一直在思念和回忆当中度过,他觉得他已经患有失眠症和抑郁症,他把妻子出事的结果没有告诉暖湾村的任何人——包括武泽天和柳风,张委任觉得无法说出口,也没有必要说,他知道“光棍屋顶炊烟少,寡妇门前是非多”——他怕他无路可走——特别是在外地,很多人就会提防他使他很难开展工作。张委任很想把这件事情忘记却永远忘不了——就是结婚五年时间他们没有孩子,为了有一个孩子,他们看过的医生相当于一个加强连、喝过的中药能装满一辆三轮车,还是没有出现转机。 现在张委任想到遇到的梅梅,这次跟着去县城真是鬼使神差一样,他本来不想拉,但碍于武泽天的面子还是拉上了,蒋武慧去了省城就剩下他和梅梅两个人,如果不是武泽天打电话干扰——那个电话打进来的时间真的太巧了——如果迟打进来一秒钟“猎物”就到手了,如果早一秒钟就不会留下这么大的遗憾——张委任记忆着依然心潮澎湃。 张委任在给武泽天电话里答复的是接武泽天和胡震两个来梅梅等待的景园傍边的饭馆吃饭,他是想把梅梅送到饭馆里才去接武泽天和胡震,而武泽天和胡震提前来到景园门口,把张委任和梅梅的谎言揭穿了,武泽天为了掩饰互相之间的尴尬就把胡硕和吴德的事情说了三遍,其余三个人只是听着——听了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家了。 张委任想来想去,决定把要娶梅梅的想法说给武泽天,看看武泽天什么态度,然后就能够和梅梅“闪婚”,因为他今年34岁梅梅31岁了——都是大龄人,他已经感觉到梅梅是喜欢他的——一个女人连自己的身体都能奉献,还有什么舍不得的?这虽然不是衡量女人要嫁给一个男人的标准,起码是喜欢的——当然不能排除梅梅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性所具有的特性,因此他必须得问问武泽天。 梅梅躺在床上,没有一丝一毫睡意,她的大脑里还留存着张委任没有给她落实到位的欲望,她现在就很想一个人去找张委任,害怕遇到其他人——武泽天、柳风、苟有志,或者被哥哥和嫂嫂知道,至于母亲珍珍就不用管了——母亲多么希望她赶紧找个人嫁出去了却心里的烦恼——今晚她缺少胆量,为什么没有想到实实在在结婚而和庄里乱七八糟的人大胆妄为地睡觉,遇到实实在在想结婚成家的时候就成为缩头乌龟了?原因比较简单——其一,那次去卫生院“引产”她给武泽天说过不再这么做了;其二,她给张委任说过不找外地的男人;其三,她怕怀孕怕疼痛……她现在六神无主了,她应该今晚给武泽天把话说明白,看看武泽天什么态度! 武泽天睡在炕上想了一会儿她的女儿蒋武慧、又想了一会儿蒋武智、再想了一会儿蒋欣,当武泽天想梅梅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张委任。张委任平时也是大大咧咧的人,从来没有给她说过谎,而今天张委任的谎是他自己露馅儿的,武泽天判断张委任和梅梅已经有“事情”或者有过“事情”——梅梅的头发、脊背、臀部——凡是能着地的地方都粘着看得见淡淡尘土的印迹、枯草叶和草末,任何谎言都会有一点“马虎”告诉人们蛛丝马迹,说明她和张委任在桃花山山顶躺过,究竟干什么了只有这两个人知道——说不定以后自己会一不小心说出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武泽天一夜失眠。 武泽天想着蒋欣和商文巧工作过程中互相帮助升迁的经历和故事,真正的社会现实和社会生活不是坐在炕上想象的那个样子,生活的细节会在生活过程中千变万化,真正的社会生活一定要受到社会现实的制约甚至“屈服”于社会现实。 蒋欣在铁路局的生活是在不幸中的万幸中走过来的,否则他就混不下去,就得再次回到暖湾村这块黄土地上,继续沿着父辈们面朝黄土背朝天、日日夜夜操心劳作的路子走下去,这是对蒋欣这个喜欢读书、具有写作才能的人的一种“资源浪费”,如果不能够紧紧抓住“命运”的那一根救命的稻草,就会被“命运”拍在沙滩上晒成鱼干——而掌握这个“命运”的人恰恰是商文巧,准确地说是商文巧的父亲商富华。 蒋欣说得对,得罪商文巧就是得罪商富华,得罪商富华一定是不敢的和不敢想的,因为商富华就商文巧这么一个女儿,既是商富华的命根子也是掌上明珠。可喜的是蒋欣的善于思考和写作才能恰恰帮助到了商文巧,是蒋欣宽宏无私的性格和品质对商文巧的无私奉献,而商文巧得到蒋欣帮助的机遇是恰到好处的得到上级(包括商富华局长和冯市长——后来升迁到人大主任的冯主任)的认可、表扬和奖励,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升迁(当然不能排除商富华局长和冯市长的“铁”关系)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中秋夜 所有的情况表明,一个在非亲非故的环境下生活工作的蒋欣,如果没有这些“硬”条件是不会一步一步走向铁路局书记位置的,尽管在生活工作的过程中蒋欣使出超人的力量和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努力,没有得力人的帮助和提拔是远远不够的——永远是一个职员,正如商文巧说过的,一个兰岭市那么多人、就兰岭铁路局一百多人里,精英和才子不知道有多少,能轮到你蒋欣?你蒋欣是谁的外甥、谁的儿子、谁的孙子、自己还不清楚? 商文巧天生就是个政治家,她能够利用父亲与冯主任(现在升迁为人大主任了)的关系把蒋欣的升迁谋划的游刃有余。 商文巧在通过冯主任把蒋欣从受到“计划生育”处罚的一般干部再次“还原”到团委书记的位置上(蒋欣受到“计划生育”处罚是蒋欣给自己生了孩子,商文巧理所当然地把事情要做到圆满),同时解决了由企事业编制转入行政编制的过渡,兰岭铁路局小小的团委书记可是个“科级台台”! 商文巧就有运筹帷幄的天赋——这丝毫没有办法,她能够利用父亲(现在升迁为政协主席了)与冯主任的关系把自己从档案管理室(铁路局的档案室属于股级)的一般科员一步跨入人事科的科长(后来人事股升为人事科)——这是铁路局机关里多少人垂涎三尺的职位啊! 蒋欣给武泽天讲这些事情的时候很诚恳地说:“姐姐,我和商文巧不明不白的关系使你也使我同时蒙受了屈辱,这就是真正的社会现实;如果仅仅依靠我给商文巧帮的那点忙完全不够用,商文巧说过,像你这样笔底下能写两下子的人巴掌按下去就抓一大把;是什么因素起到了关键作用呢?是有了蒋武慧——这个具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我如果不能理解你和她,我会替你们拉扯这个孩子吗?”武泽天勒住蒋欣的脖子说:“商文巧能够不明不白地受这种委屈我就一定得受——只是区别于合法与不合法。”。 “特别是在蒋武慧长到十岁以后显得天资聪明”蒋欣补充说:“商文巧十分喜爱这个孩子也就更加满意她自己的决定和行为,并且十分疯狂地给我帮忙——现在,商文巧是铁路局的局长我是书记。”。 “生米煮成熟饭了”武泽天说:“我们就把蒋武慧当做自己的孩子养,让商文巧心里有一份期盼和安心。”。 “姐姐”蒋欣很感动地表白:“我们第一次在马背山约会说过,‘姐娘’这个词这个属于你的乳名,你就是我的姐我的娘——一个像娘一样能够包容我的一切过错的姐,母亲是伟大的,你就是我生活过程中伟大的母亲形象。”。 “应该把蒋武慧叫做蒋商慧”武泽天放开抱着的蒋欣说:“不会有麻烦出现吧?”。 “这个名字我早都向商文巧提出过”蒋欣解释:“商文巧不同意改变——商文巧很有智谋的说会引起蒋武慧的怀疑。”。 “商文巧把我也姐姐长姐姐短的叫”武泽天记忆中笑着很幸福:“真的成了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了。”。 武泽天回忆到蒋欣爬在她身边翻看着笔记本给她念一段精彩的文字《思念的距离》——都是蒋欣自己写的日记内容—— 当我思念的时候/仰望着天空想象着天堂/那一轮明月含着泪/没有月亮的时候/寻找属于父母的两颗星星/始终没有看到那条遥远的路/只有把心灵的感应祈祷给天堂/那怕这思念的距离很遥远/总会在特定的时间到达/天堂太远父母不愿意远去/其实父母本来就没有去/要不我怎么会感觉到/时时刻刻有精神力量萌动脊梁/耳边总会响起父母的嘱托/人做好了做事一定会很顺利/有时候粗心大意偶尔任性无忌/感到父母的眼睛在盯着/会双手合十默默地忏悔/让父母的形象站立在心灵//戳穿父母去了天堂的谎言/从此不再仰望星夜天空/从此不再丈量思念距离/从此不再感到孤独寂寞/——父母总会站在我床边/——父母总会闯进我梦里/——父母总会陪伴我回乡/我跪倒在坟前点燃冥票/膝盖的温度也能穿透三尺厚土 武泽天不知道蒋欣为什么念着思念父母以后又思念起女儿来,是不是想起女儿的时候就想起了商文巧?蒋欣念《2017年,中秋夜》,她想2017年的中秋夜发生过什么事情?在自己和商文巧之间或许蒋欣更偏爱于商文巧,或许一样的看待,只是因为工作关系在商文巧身边呆的的时间更多!——她不敢问也不能问,她发现一个男人心里装着很多事情中必定有很多秘密,而秘密就是秘密所以就不能问,应该问的事情蒋欣就提前说给她听了,现在只能听蒋欣念—— 熬了大半年,希望变成了泡影/中秋夜,在2018年雨声唰唰/此刻,我的内心悲里含忧/我,我的白发更加密集//没有看见月影,和那玉兔的跳跃/没有看见月影,和那嫦娥的蹁跹/没有看见月影,和那吴刚的忐忑/没有看见月影,和那亲人的惆怅//我,读着女儿们遥远的表情和文字/一丝一丝的气味,就是月亮的象征吗/也许,生儿育女只是为了孤独中的思念/思念,就是把你的生命一点一点延长//月亮最圆的时候,是为了仰望/月亮最圆的时候,是为了共同仰望/月亮最圆的时候,是为了分离共同仰望/月亮最圆的时候,是为了各自天涯共同仰望//每一次的月圆,都是为了仰望/中秋的月夜,有云有雨有风/逐渐加浓的凉意,陪伴不眠的灯光/思念还是穿透黑幕,抵达//要么没有中秋,要么没有夜雨/何须冷落西瓜,何须埋怨月饼/给食品倾注无限感情,都是人类寻找烦恼/给月亮表达无限指责,都是烦恼寻找人类//2017年,中秋夜雨浇灌了相思的根系/让相思的枝杆疯长,洞穿云层/在茫茫夜雨中,偷偷的用心灵感应/用相思的力量祝福,儿女平安/……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日记 天快亮的时候,武泽天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的不是很踏实,她梦见抱着蒋欣,也梦见蒋欣抱着商文巧,已然两个人都是她的亲人——她是蒋欣的合法妻子,商文巧只能算蒋欣的梦中亲人,是没有夺走丈夫的第三者,是属于“和谐共处”的“情敌”;蒋武智是蒋武慧“同父异母”的哥哥,有血缘的哥哥,那么商文巧和蒋武智是什么关系呢? 也和蒋武慧一样都叫商文巧为姨姨了——这两个孩子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同父异母”的哥哥与妹妹关系,应该让他们两个永远不要知道这个“秘密”——但终究会知道的——纸里包不住火、雪地里埋不住死人。 武泽天做了个梦醒来以后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她给蒋欣打电话,一秒钟就接听了,她高兴地问:“你把电话在手里掌着?”。 “我要给你打电话,你尽然打过来了我就接了”蒋欣银铃般地笑着说:“怎么还想到同一时间打电话了!?”。 “我想你了”武泽天说:“想着昨晚失眠了。”。 “谁的电话?”商文巧问蒋欣:“好亲切的声音。”。 “你姐姐”蒋欣把电话交给商文巧说:“你们俩聊聊。”。 “姐你好吗?”商文巧接住蒋欣交转的手机问:“想了就让蒋欣来看你。”。 “你也在蒋欣那里?”武泽天问:“是不是又合作出卖我?”。 “我们合作写组织活动报告” 商文巧笑着回答:“不会合作出卖你。”。 “蒋武慧走了没有?”武泽天听到蒋欣和商文巧在一起时就自然而然想起了蒋武慧:“昨天给我电话里说在蒋欣那里吃饭。”。 “昨晚十点半的高铁票”蒋欣和商文巧同时说:“刚刚来电话说已经到学校里了。”。 武泽天主动挂断了电话。 蒋武慧来到蒋欣办公室,蒋欣就打电话给商文巧一起吃饭。 商文巧知道蒋武慧来了,高兴地心情难以抑制,给父母打电话说今晚聚餐不回家吃饭,让父母不要等。 商文巧见到蒋武慧就抱着不放手,问长问短问寒问暖,嫣然一个母亲的身份和形象,把蒋武慧直乐得合不拢嘴,就好像好久没有见到母亲一样,蒋武慧心里知道这两个人就是她的父母——实际上从蒋武慧的相貌特征上就能够看出蒋武慧和商文巧十分相像。 蒋武慧曾经问过蒋欣:“我怎么看着我像我姨姨商文巧?”。 “像和不像都是奇迹,都不属于奇迹。”蒋欣只是笑。 蒋欣、蒋武慧和商文巧的饭是在蒋欣的办公室里吃的,商文巧亲自下厨做饭,蒋武慧在旁边帮忙。 吃饭的时候商文巧不停地给蒋武慧碗里夹肉夹菜,这时候蒋武慧看着商文巧的脸,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爸爸,我和我商姨很像——像得跟母女似的。”。 “还真的像母女”蒋欣执着筷子看看商文巧又看看蒋武慧故作惊讶地说:“你觉得像了就叫妈妈不叫姨姨了。” 。 “不行!不行!!不行!!!”蒋武慧不停的摇着头说:“那我真的妈妈一定会伤心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两个妈妈呢?”。 “有两个妈妈的人多了去了”蒋欣说:“一个生母一个养母。”。 商文巧低着头停下来没有吃,把脚伸过去在蒋欣小腿上踢了一下然后走出门外,仰着头看夕阳被晚霞包裹着,就像她那年那月那时穿着的粉红色裙子,也像蒋武慧今天穿着的粉红色裙子,她幸福地笑着又进屋坐在饭桌边,听到蒋武慧自言自语地说:“一个生母一个养母——一个生母一个养母——一个生母一个养母……”。 商文巧听着蒋武慧的自言自语心里既高兴又难过——她多么希望(此时已经达到渴望的程度)蒋武慧叫她一声妈妈,“妈妈”是一个多么神圣而又伟大的词语,多少女人不就为了成为“妈妈”得到“妈妈”的一声呼叫而忍受很多灾难吗?又怕蒋武慧叫她一声妈妈,她应该有人叫妈妈的,但她已经是一位妈妈了——她就是蒋武慧的妈妈!但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叫她一声妈妈,她至今还是单身能有孩子叫妈妈吗?自己的父母是能够理解她的女儿的,别人会拿什么眼光看她?想到这里的商文巧笑着问蒋武慧:“你看咱俩像了就把我叫妈妈吧!”。 “也行”蒋武慧看看蒋欣说:“我爸爸说一个生母一个养母——话已经很明白了。”。 饭吃完了蒋欣收拾碗碟去洗刷,留下蒋武慧和商文巧。 蒋武慧抱住商文巧说:“你就是我妈妈。”。 “我不是你妈妈”商文巧搂住蒋武慧的肩膀把脸埋在自己的衣服里让泪水渗进去——说:“我是你姨姨。”。 “妈妈你别哭了”蒋武慧明显感到商文巧在抽泣:“我早都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商文巧惊讶地举着蒋武慧的脸看着问:“怎么知道的?”。 “从我爸爸的日记里知道的。”蒋武慧说着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翻开来交给商文巧:“你自己看。”。 “为了我的两个妈妈”蒋武慧说:“我永远在心里默默默地记着谁生育了我谁养大了我——都有恩有情。”。 蒋欣洗完锅碗回来刚刚准备坐下,看到商文巧手里拿着他的笔记本,凑过去问:“你哪里找到我的笔记本?”。 “不是我哪里拿到的,是女儿哪里拿到的!”商文巧用了“女儿”这样一个夫妻共同拥有的词语。 “不是我的错”蒋武慧把蒋欣和商文巧靠在一起看日记本的头两手用力一挤,碰得两个人都疼痛难忍的分开来看着蒋武慧,蒋武慧笑着扮个鬼脸:“是你们俩错了。”。 “妈妈,时间不早了”蒋武慧背好包说:“我该走了。”。 “以后不能叫我妈妈——心里知道就行了”商文巧说着吻了一下蒋武慧的额头。 蒋欣开车拉着商文巧把蒋武慧等着送上高铁才返回来。 当夜,商文巧“借宿”在蒋欣办公室的套间里。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自作孽 “蒋武慧太聪明了。”商文巧抱着蒋欣的脖子说:“我们没有白白浪费感情和精力。”。 蒋欣抱着商文巧的身子说:“那就再生一个……” 武泽天挂了电话以后,蒋欣说“世上的事情太奇妙了——蒋武慧把你和她的关系说明了,你昨夜在我这里‘借宿’,武泽天失眠了一夜天亮打过来电话……”。 “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商文巧自言自语道:“李商隐可真是个爱情专家。”。 商文巧说完回到局长办公室里去。 武泽天刚刚挂了给蒋欣打的电话张委任就打进来了。张委任说今天要开个由各社社长参加的临时会议,研究重新任命一个村文书。 武泽天记得镇纪委书记要上报材料的那天柳风喝醉了酒,被柳雨和兰兰抬到门前涝池的两棵大柳树下凉着的事情,她给柳风指点过让柳风去找一回镇纪委书记,纪委书记的答复说:只喝酒不算什么大问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你柳风喝酒耍酒疯还要强奸梅梅,梅梅和珍珍母女把我的车都拦着不让走——这才是大问题。如果我不管这事情人家去了县信访办不就说我“官官相护”“行政不作为”了吗? 暖湾村会议室里气氛十分沉闷,镇纪委书记当着参加会议所有人的面批评柳风,使武泽天也感到十分难堪,她解救不了柳风的“灾难”,因为珍珍说过:如果不把柳风换掉她就去县上找县长了,吓了她一身冷汗。她知道县政府里有张委任第一书记的老乡,事情传开来张委任这个优秀工作者的名誉就会发文件取消甚至通报批评。 柳风啊!你曾经说过苟尔德的话——自作孽不得活! 镇纪委书记让大家提议一名具有素质的年轻人担当村文书,大家一致认为苟有志有决心、有能力、有气魄,可以作为人选,镇纪委书记说镇党委书记的考察是想让苟有志接替武泽天的主任职务,要求再“目测”一个;大家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一个合格的人——镇纪委书记提醒大家,不论男女只要有责任心、高中以上(包括高中或者中等专业)文化、手脚勤快的都可以选择;见大家确实提不出人选,就提议兰兰——暖湾村养殖(种植)公司的副董事长兼会记,那次柳风酒醉以后还是兰兰帮助提供了所需要的资料信息,他认为兰兰认真细心,是一个办理业务的好人选。武泽天说:不行!理由是兰兰忙于公司的事务和财务,又拉着个小孩不能跑镇上办理业务;张委任提议让梅梅担任村文书——理由是中专毕业文化程度条件合格、单身女人没有拖累、不想出嫁外地或者终身不嫁…… 再没有人说话。 暖湾村一社社长钱百万看看武泽天、看看张委任、看看镇纪委书记,没有人提议他的名字时就只是干咳嗽了两声。 “那就服从第一书记张委任的提议吧!”镇纪委书记说:“村文书是村级任用的业务员,主要还要村支部书记和村主任同意——武主任表个态吧!”。 “散会以后我们和武主任一起去考察一下梅梅。”。 这个时候的张委任突然想起了贾平凹《废都》里的一句话: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他在心里得意地笑了。 梅梅接受了担任暖湾村村文书职务。 镇纪委书记临走之前拉住柳风的手说:“把账务和相关材料移交以后就来找我,给你找个混饭的地方。”,说完又给梅梅说:“在当干部的时候不要把自己当做干部,要想着做人民的勤务兵;不要把自己不当作干部,要做人民的榜样;把村干部当作村干部当,要带领大家治穷致富。”。 这天暖湾村的广场上照例想起了悠扬的音乐,武泽天领着妇女们跳起了音乐《在希望的田野上》伴奏着的广场舞,梅梅的舞姿显得更加迷人到位,武泽天看了看对梅梅说:“从今以后你领着大家跳广场舞,我老了跳不动了,自觉让位给你。”。 为了避免频繁见到张委任,梅梅选择在家里办理业务,她经常和武泽天在一起商讨如何办理村委会的事情以及如何利用还有没有利用的搁荒土地发展种植业务,适时扩大有利于经济收入作物的种植,联合种植大户苟有志和英英,帮助贫困家庭寻找适合自己种植的各种产业,她常常和武泽天、兰兰、英英在武泽天家里让苟有志给种植户讲课,特别关注和关心胡震的生活和收入问题。 梅梅让苟有志指导和帮助胡震在自己的承包地里学习种植党参、黄芪和板蓝根各种药材,提高经济收入。 “领导让我义务劳动我就得言从计听不敢懈怠”苟有志又有了取笑梅梅的机会。 “把胡震交给你”梅梅对苟有志说:“帮助胡震把日子过好了就有你的好处。”。 “恭敬不如从命。”苟有志大胆地说:“夫人说的是!”。 梅梅看了一眼英英狠狠地瞪着苟有志说:“我鼻子上没有台阶小心踩空摔得鼻青眼肿。”。 武泽天说出了默默地在心里记着很久的一句话:看人看优点,你的眼里都是人才;看人看缺点,你的眼里全是废物。 梅梅作为村文书要经常来往镇政府,她既不会骑摩托车也不会驾驶小车,十多里的路必须步行,暖湾村通往镇政府的路是出门爬高山回家爬高山,她给武泽天说要去上驾驶学校,然后买一辆二手车,武泽天就借给梅梅学费和生活费。 梅梅上驾驶学校也会时不时在武泽天电话的“召唤”下回家来,办理一些重要业务。张委任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梅梅,知道梅梅去上驾驶学校,就代替梅梅办理一些业务。后来梅梅也就不刻意躲避张委任了,还主动向张委任讨教驾驶技术和驾驶要领。 张委任也就把自己的小轿车让梅梅开着在暖湾村的水泥硬化路上练习。梅梅开着张委任的小轿车,张委任以教练员的身份坐在副驾驶座上耐心指导,梅梅也就顺其自然的把张委任叫师傅。 “梅梅开车有些‘天赋’”张委任给武泽天说。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嫁人 自从张委任给梅梅当“师傅”,梅梅就在张委任的指导下,从暖湾村的西路口水泥硬化路向镇政府来来回回驾驶了三四回,张委任说这条路上车少但路况比较差——路陡弯道急,是练习驾驶和练习技术的好地方。后来,张委任纯粹在暖湾村广场院子里立着几根树干,利用晚间闲时间指导梅梅练习倒车、移库转弯和起步,几乎不去驾驶学校了,既不影响办理村委会的业务也能够把驾驶技术和考试项目练习到位。 梅梅感到张委任对自己很依恋很照顾,她心里明白张委任的想法——就是博得喜欢,进一步达到结婚的目的,但是她已经担任了暖湾村的村文书就一定得扎根在家乡暖湾村,不想去别的地方——建设家乡才是她心中的坚定思想,她更重要的是要在暖湾村生存下去,她要照顾妈妈,她已经感到自己的妈妈生活的十分可怜——也就是不想嫁给张委任,嫁给张委任迟早就要跟着张委任回到远近县去,到那个时候妈妈就没有办法跟着去——如果——只是如果,她与张委任产生感情嫁给张委任,除非张委任有什么改变——就是不再回到远近县他的故乡。 在梅梅驾驶着张委任的小轿车去镇政府办理业务的路上,为了和梅梅聊天,张委任让梅梅把车速降到10公里/小时。小轿车驶入“伏龙梁”的“高高山”下,张委任让梅梅把车停在路边登山远望一会儿,梅梅停下车和张委任手拉着手慢慢地走上去。 张委任和梅梅两个人并着坐下来互相肩靠着肩,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渐渐地温暖起来,南风轻轻地吹佛着梅梅的披肩发时不时的刷着张委任的脸颊,张委任把梅梅的头发扶过去理顺到梅梅的头顶,然后就顺势把梅梅抱着,梅梅也没有躲避只是静静地坐着,她的心里十分复杂,如果不是要照顾妈妈的坚定心理,张委任对她的照顾以至爱抚都是周到的,她不应该冷落张委任。 “你想不想和我结婚?”张委任坐着觉得应该坦诚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想。”梅梅似乎没有考虑就说出口。 “为什么?”。 “为了我那可怜的妈妈!”。 “……”。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我哥哥是抱养的——儿要自养粮要自种啊!”。 “如果我把工作关系转到你们凝汇县你认为行不行?”。 “转个工作关系不会那么容易吧?”。 “你们凝汇县有个我的老乡在政府部门工作——重要部门,如果我为了你把工作关系转过来,他一定会帮忙的。”。 “……” “我们弟兄两个我是哥哥,老家里的老人就没有必要我去管——弟弟管着,我们可以在暖湾村生活,就能把妈妈照顾好、就能解除你的后顾之忧。”。 梅梅听到张委任说出“妈妈”这个夫妻共同拥有的词语心里感动了,她的眼睛里有些潮湿。 “那次我和武泽天去武家寺卫生院看病,医生说我不会生育了,你要我干什么?”梅梅说出这个惊天的秘密是为了试探张委任如果以后自己真的失去生育能力会不会嫌弃。 “你没有结婚医生为什么知道你不会生育呢?”。 “是我得了一种病——子宫结核。”。 张委任慢慢地站起来望着四周远方。 梅梅也站起来靠着张委任的肩膀说:“赡养我妈妈的问题并不大,关键是我不能生育,你需要慎重考虑。”。 梅梅明显感觉到张委任在“生育”问题上已经迟疑了就不再靠着张委任的身体,而是向前走了两步直直的站着——其实梅梅心里也没有自己生育不生育的标准答案,她只是听了雪梅的一面之词,而雪梅也是通过病情估计的,没有经过仪器检查——当然,梅梅的病症的出现原因梅梅是不能给任何人说的(除了武泽天和雪梅知道以外),也许作为在暖湾村任第一书记将近一年的张委任或许或多或少听到梅梅的生活情况的,也许是浑然不知——这是张委任从来没有给任何人透漏过的。 “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去镇政府办理业务,慢慢地谈。”张委任说着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向镇政府驶去。 从镇政府返回来,张委任把小轿车开向马背山脊梁在凹下去的地方停下来,下了车梅梅含情脉脉地望着张委任,张委任取出后备箱里的衬垫把猪头肉、大饼和两双一次性筷子放在上面,又取下驾驶座里的两个脚垫,自己坐着一个把另一个放在合适的位置招呼梅梅坐下来。 张委任递给梅梅一双一次性筷子,两个人吃着接近中午的“野餐”。 “这里比桃花山更清静更适合风餐露宿。”张委任说着望着梅梅笑。 “你说的你的老乡在凝汇县政府哪个重要部门?”梅梅问。 “县纪委副书记。”。 一对黑鸭“嘎——嘎——”地叫着落在张委任和梅梅“野餐”附近,用红嘴抛掏着地上的食物,继而一个跟着一个蹦蹦跳跳向前后左右移动着,寻找能够抛掏吃到的食物。 张委任握着筷子指着一对黑鸭说:“野生动物的嗅觉相当灵敏,是它们嗅到我们的猪头肉味道才飞到这里。”。 “人如果能像这些飞鸟一样自由自在的结伴飞翔才好。”梅梅深有感触地说。 “这样还不自由吗?”张委任亲切地看着梅梅说:“我们在桃花山上赏景、我们在这里野餐、我们还可以在这里‘野合’……”。 “什么叫‘野合’?”梅梅不解地问。 张委任脸色胀红地说:“就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在野外感情交流。”。 “没有确定感情就暂时不能急于交流。”。 每羡鸳鸯交颈,又看连理开花/无知花鸟动情怀,岂可人无欢爱//君子好逑淑女,佳人贪恋多才/红罗帐里两和谐,一刻千金难买。 张委任背诵了三遍以后问梅梅:“你听过这首词没有?”。 “没有”梅梅放下筷子问:“啥意思?”。 “每当看到鸳鸯交颈、连理开花,像花鸟这些无知的事物都懂欢爱,人怎么可以没有呢?”张委任解释着看着梅梅的表情变化。 梅梅站起来伸个懒腰又坐下来。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去县城 进入暖湾村的西路口是连接在伏龙梁硬化路上的分支,是南进向北沿着马背山前进两公里多然后左转弯下一道一公里多的陡坡行驶到沟底再右转弯才直直的沿着马背山西边山脚下通向暖湾村,如果用航拍可以看到这条路是一颗大大的“Z”字,像一条青灰色的蛇在爬行。 胡干把小轿车开到沟底转过右转弯,柳风突然喊着:“停!停!!停!!!”。 胡干向右拧了一把方向盘急刹车停下问:“咋啦?”。 柳风指着马背山脊梁凹下去的地方给胡干看:“你看,那里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胡干顺着柳风手指的方向透过车玻璃看上去,真的有一辆黑色小轿车,而且车旁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着一身蓝色或者黑色衣服,女人穿着粉红色的衣裳,在晴朗的天空下显得十分清晰。 “掉头!掉头!!掉头!!!”柳风急切地说。 胡干调转车头就返回到坡顶把车直接开进马背山脊梁的高嘴处停下,胡干和柳风两个人一左一右下了车,胡干坐在车边掏出烟点着吸着,柳风顺着马背山脊梁的路直接走。 再说马背山这段路是一条宽宽的两辆小轿车能够错开的土路,是以前在马背山山尾修建防护林业站时拉运过材料的路,后来防护林业站撤销了公路依然存在。这条公路已经杂草丛生掩埋得模模糊糊,还是有人把车开上山梁站立远眺、迎风俯视、坐着闲聊…… “嘀嘀——嘀嘀——嘀——嘀……”几声喇叭响过,胡干看见一辆小轿车缓缓地停在自己的车后边。 胡干站起来看到停下的车里出来的人是弟弟胡庭和苟有志,弟弟胡庭抱怨哥哥胡干说:“你早上出门为什么不说一声?咱弟兄两个出去一辆车就能够把同时去县城的柳风和苟有志送出去拉进来。”。 “早知三日事富贵万万年,我哪里知道你送苟有志呢?”弟弟胡干说。 “柳风呢?”苟有志问。 “嗨!我把车开到坡底转过弯,那个神经病看见山梁低处有一辆黑色小轿车和一男一女两个人,要我掉头又返上来,就跑前面去看了。”胡干说:“这个柳风被免了村文书总是神经兮兮的!”。 胡干、胡庭和苟有志三个人坐下来抽烟,一辆黑色的桑塔纳鸣着喇叭停在胡庭的车后面,车上下来的是蒋武慧和蒋武智兄妹两个。 蒋武慧和蒋武智两个下了车,蒋武慧问:“胡干叔叔,你们在这里‘胡干’啥?”。 “唉吆,这不是蒋书记的少爷和小姐吗?”胡庭显得一惊一乍。 “‘五一’放假我哥哥没有回老家,现在毕业了强迫我把他拉回家看母亲”蒋武慧舌尖嘴快的说:“我就借了我爸的破桑塔纳也回来看看我妈——学会开车不是好事。”。 柳风下了胡干的小轿车朝着低洼处的车和人的方向走去,他为了避免对方看见自己,就从山梁的西面山坡走过去,听见说话的声音站着仔细听了一会儿,是张委任背诵诗歌——“君子好逑淑女,佳人贪恋多才……”。 柳风继续朝前走了几步看见张委任和梅梅躺在小车垫子上紧紧抱在一起,张委任睡在东梅梅睡在西,张委任的身材完全遮挡着梅梅的身体,只听见梅梅说“我这就给你生个孩子”,张委任说“等你怀孕了咱俩就办理结婚手续”。 过了一会儿张委任就骑在梅梅的身上嘴对着嘴…… 柳风拍下这些视频以后就不声不响地返回。 蒋武慧向山的南头转着看山下的“人工梯田”,她出生在暖湾村十多年跟着父亲读书在大城市,只是在暑假寒假回到家乡还要复习功课没有时间转悠,对家乡的山山水水感到新奇和留恋,现在毕业了她要多多看看家乡的山山水水、多多陪伴母亲武泽天、多多了解家乡的风土人情,她走出很远的时候回头已经看不见停车的地方,挥舞着两只胳膊深情地唱着—— 我们都是来自大山的孩子/徘徊在城市忘记了过去的样子/时光流逝街灯下形单影只/在这里迷失不知在何年何时//我们曾站在山巅大声歌唱/曾幻想前方一定洒满阳光/我们曾经留恋那漫山青草香/现在却让四处流浪/我们都是大山的孩子…… 当蒋武慧还沉浸在歌词的意境中时电话响了,电话是哥哥蒋武智打进来的,说是让她快点来挪车,她就转身向停车的方向走去。 55 梅梅驾驶着张委任的奇瑞小轿车缓慢的走到胡干的车前停下来,胡干、胡庭看见张委任和梅梅从车里走出来就迎接上去,只有柳风和苟有志站着没有挪脚。 柳风和苟有志用奇异古怪的眼光看着张委任和梅梅——柳风是羡慕嫉妒恨,苟有志是迷恋崇拜爱。 柳风看着接任自己一个多月村文书的梅梅心里五味杂陈,他显得不肖一顾和鄙夷不屑的混杂眼神和心理,心酸的像在醋里泡了三十多年。他这次去县城是得到广州那边药材商的电话约会,以村委会村文书的身份与县扶贫办签订种植药材的个体农户合同,当广州药材商知道他已经不是村文书时,他找到县扶贫办的工作人员,以后知道广州客商拒绝与他见面。他羡慕张委任的一份工作和身份、羡慕梅梅现在的地位和条件、羡慕张委任和梅梅在一起,他嫉妒张委任作为第一书记的工作和身份、他嫉妒梅梅移情别恋的现状、他嫉妒张委任利用权力和有车的条件同梅梅坐在一起,他恨张委任提议让梅梅接替自己而没有给自己帮忙继续留在村文书的位置上、他恨梅梅和珍珍母女把他告到镇纪委书记那里、他恨他自己饮酒以后没有把握好时机而冒犯梅梅、他……张委任直接走到柳风面前握着柳风的手问:“去县城办事情还顺利吗?”。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天赋 “……”柳风没有回答张委任的问话就直接把手抽回去了。 松开张委任手的刹那间,柳风心里平静了很多——他记起了自己拍摄的视频足以能够把张委任埋葬,他要让张委任以重婚罪锒铛入狱、让梅梅脱离村文书岗位而身败名裂,所以他只是看着张委任和所有在场的人笑着。 苟有志看着张委任和梅梅坐在张委任的车里心里很是平静坦然,他显得十分的欢乐愉快和精神抖擞,他觉得他的日子或者生活正在蒸蒸日上兴旺发达之中,他这次去县城是与广州药材商签订购销合同,这次与广州客商签订合同的同时县扶贫办公室作为公证单位也签字盖章了,因此对于张委任伸过来的手久久地握着握着不想松开,他迷恋梅梅给他曾经的爱和情、他迷恋他正在蓬勃发展的种植事业、他迷恋他的家乡和家乡的发展建设,他崇拜张委任做人和生活的魄力、他崇拜能够勇往直前奋斗生活的梅梅、他崇拜胡干早出晚归的勤劳精神,他爱自己的家乡和辛苦一生的母亲、他爱张委任能够关心提拔梅梅的风格、他爱梅梅能够努力一步一步走向美好生活的毅力,他……终于松开张委任热情友谊的手回答张委任询问去县城办事的结果。 苟有志使劲摇着张委任的手说:“很顺利!”。 自从胡干、胡庭与柳风喝过酒以后,胡干和胡庭再也不敢喝酒了——首先是饮酒不能驾驶车辆,其次是把柳风的村文书免了,再次是耽搁了一天的经济收入,最后是家里老婆孩子哭哭啼啼了半夜……弟兄两个当着老婆孩子的面砸烂了酒杯说了下情、作了保证,保证这辈子只要活着滴酒不沾。 蒋武慧走到车里把车后退到宽阔的地面下车同张委任、梅梅、胡干、胡庭、柳风和苟有志一一握手问好,哥哥蒋武智抱怨妹妹胡跑疯转,蒋武慧双手勒住哥哥的脖子撒着娇说:“你只敢抱怨我不敢抱怨我嫂嫂,小心跪搓板。”。 四辆小轿车——两黑两白都以20公里/小时的速度一字儿溜下山坡路,驶进村庄。 五月的暖湾村杂草和庄稼连成一片一望无际,清新的空气里弥漫着花香混合着鸟语参杂着牛、羊、猪的呼唤,最显眼的是涝池里两棵接近百年的老柳树高大挺拔、绿凝如玉,垂下的千万条丝绦遮挡着正午的阳光。 蒋武慧把车停在两棵柳树的阴凉下朝着门口就喊:“妈妈——妈妈——妈妈……”,听不到回应就跑进去,武泽天躺在炕上脸色憔悴,听见蒋武慧呼叫挣扎着睁开眼睛,把身子翻了翻还是没有翻起来,地上坐着的兰兰立刻站起来扶着武泽天坐起,蒋武慧扑到武泽天的身边急切地问:“妈妈,你怎么了?”。 “你妈妈子宫瘤做过微创手术才一个星期。”兰兰说。 “难怪我这几天心里发急魂不守舍”蒋武慧说:“我去单位报了到就赶回来。”。 武泽天把蒋武慧拉上炕要抱在怀里,蒋武慧抱着母亲亲着脸蛋,一会儿蒋武智也进来了,爬上炕抱住母亲,兄妹两个一左一右依偎在母亲身边。蒋武智摸着武泽天的胳膊和手说:“妈妈消廋了许多!”。 坐了有十多分钟武泽天示意兰兰,蒋武智和蒋武慧扶着武泽天平躺着,蒋武慧问武泽天:“你有病动手术之前为什么不给我爸爸打电话?”。 “一点小手术。”武泽天闭着眼睛回答:“你爸爸很忙——要管单位的工作,还要下乡帮助村民脱贫致富搞调查、实施具体项目——电话里说正在给那里的村庄硬化出入的道路。”。 “蒋书记”蒋武慧拨通了蒋欣的电话说:“我妈妈动手术了,你为啥不来看看?”。 “你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只是问我好着没有”蒋欣电话里愧疚地说:“没有说到有病或者说要动手术的话。”。 “咱们都跑到外面去把我妈妈一个人留在家里,要不是亲戚邻居照顾都……”蒋武慧说着哭起来。 “我接受批评”蒋欣向女儿做着检讨:“下午一定回来。”。 梅梅开着张委任的黑色奇瑞停在大柳树下,和张委任一左一右下车提着大包小包走进武泽天家来看武泽天,俨然一对新婚的夫妻样式。 “武姐”梅梅哭着说不出话:“我有病时你又派车又找医生又掏钱,你……你……有病我正好上驾驶学校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妈妈坚强地给我爸爸都没有说。”蒋武慧补充了一句。 “武姐,你一辈子都是替别人着想”梅梅脱下鞋子爬在武泽天身边继续唠叨:“不知道心里装了多少委屈?”。 “没有委屈”武泽天闭着眼睛用手摸着擦梅梅的泪水:“人一辈子装不下别人的委屈至少要装得下自己的委屈。”。 “两个娃娃还没有吃午饭”梅梅下了炕说:“我不打扰你了你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会儿,我给蒋武智和蒋武慧去做饭。”。 “我没有一点食欲”蒋武慧跟着梅梅进了厨房。 兰兰给张委任倒上茶低着头小声聊天。兰兰问张委任梅梅搞业务如何? 张委任说:“梅梅很有‘天赋’,开车也一样的有‘天赋’”。 “是不是……”兰兰停顿了一下用右手背按着嘴笑着弯下腰。 “嫂嫂”张委任脸红红的把兰兰叫了一声嫂嫂。 兰兰听得张委任第一次把她叫嫂嫂感到惊讶,转眼一想也有道理,现在梅梅和张委任已经是同事——至少在一起为暖湾村干事情。 “姨姨啥时候当上暖湾村的村文书的?啥时候开始学开车的?”蒋武慧跟进厨房帮梅梅做着饭问。 “当村文书和学开车基本是同一时间——四十多天吧!”梅梅的语气里包含自信的说。 “那好啊!学会开车十分方便,下午再跟着我把我爸爸那破桑塔纳试一下。”蒋武慧只是高兴地说忘记了做饭,电饭锅里的菜都冒烟了,飘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嫂嫂”张委任问兰兰:“你的下半句话是啥?”。 “……”兰兰一个劲地笑:“若要会,师傅怀里睡……”。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养殖场和种植园地 张委任脸红红地把嘴按在兰兰的耳朵边说:“我还真的要梅梅睡在我怀里。”。 兰兰听得又是惊讶,把嘴凑近张委任的耳朵边问:“你……你……现在没有‘家’?”。 “嗯嗯”张委任慢慢地点着头:“嫂嫂你可要给梅梅说好话了。”。 “怪不得你把我叫起嫂嫂来了——第一次”兰兰不再笑起身去药片倒水让武泽天喝药。 张委任站起来把兰兰倒在杯子里的水端到武泽天手里,武泽天喝下药片抬头看看张委任说:“我有了病、梅梅上驾驶学校,张书记就多操些心——特别是养殖场和种植园地。”。 “嗯嗯”张委任返身走进厨房里准备端饭问:“啥味道?”。 “饭味道”梅梅看着蒋武慧回答。 “张叔叔给我姨姨当教练了?”蒋武慧回避着张委任的话题。 “这个蒋武慧太聪明了”张委任说着把做好的饭菜端到上房炕上铺着的塑料油布上,兰兰把武泽天扶起来坐端正。 武泽天说她不吃,张委任又把饭菜转到地下的饭桌上,等到梅梅和蒋武慧进来一起坐下来吃。张委任吃了一口饭一口菜说:“今天的饭菜特别香!”。 “肯定香”兰兰说:“从今后梅梅的啥都是香的。”。 蒋武慧执着筷子看看兰兰看看梅梅又看看张委任问:“兰兰姑姑说话怪怪的!”。 梅梅执着筷子看看兰兰又看看张委任放下筷子走出门给张委任发了一条短信:你是不是给我嫂嫂说咱俩谈恋爱了? 张委任的手机“当啷”一声,张委任放下筷子看手机,兰兰和蒋武慧一左一右正好坐在张委任身边都看见了梅梅发的短信,张委任关了手机放在饭桌上继续吃饭。 梅梅没有再进来吃饭,她接到镇政府的电话,下午要把2018年上半年养殖和种植的总结材料报上来,她得回家整理材料。 午后一点。 梅梅在蒋武慧的陪伴下开着蒋武慧的桑塔纳去镇政府报材料,车行至“Z”字转弯处,对面坡上下来一辆深红色的“宝马”车,蒋武慧怕路面窄让车难度大就让梅梅把车停在比较宽的地方等。 “宝马”车让过梅梅停车的地方两三米停下来,梅梅刚准备起步走就从倒车镜里看见“宝马”车里的人下了车向她走过来,梅梅松开油门踏板踩下刹车,蒋武慧刚要问为什么停下时,两个人已经走到车前面,蒋武慧看见是蒋欣和商文巧就迅速地下了车,蒋武慧奔跑着跳起来勒住商文巧的脖子在耳边轻轻地叫:“妈妈——妈妈——妈——妈……我已经在单位报到上班了。”。 蒋欣问:“梅梅啥时候学会开车了?”。 “学了四十天”梅梅仰着头看着高高的蒋欣回答:“已经拿到了实习驾驶证。”。 “厉害!厉害!!厉害!!!”蒋欣看着梅梅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说:“变化还真大。”。 “这是我梅梅姨姨”蒋武慧拉着商文巧的手介绍:“现在是暖湾村的村文书,我们陪驾着去镇政府报材料。”。 “时隔三日则刮目相看”商文巧一手握着蒋武慧另一手抚摸着梅梅的长头发说:“长发齐腰了应该有人来娶你了。”。 梅梅脸一阵泛红转变话题说:“你的这裙子高、大、上,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爸爸”蒋武慧慢慢放开商文巧的手走到蒋欣面前在蒋欣脸颊上吻了一下说:“你开着你的破桑塔纳回家看我妈,我陪两个姨姨去镇政府。”。 蒋欣抱起蒋武慧转了两圈放下来说:“遵命!”。 商文巧坐进驾驶室迅速地调转车头,蒋武慧“妈”的一声急忙改口:“姨姨,我试试你的‘宝马’。”。 商文巧把方向盘让给蒋武慧就和梅梅坐在后面聊天。 “嗯”蒋武慧看着“宝马”心里快乐地问:“商局长,你这‘宝马’啥时候接的?”。 “就一个月吧!”商文巧看着后视镜里的蒋武慧说:“给你接的——你爸爸给你买的,为了你上班方便。”。 蒋武慧把车停下问:“姨姨想不想试试这新‘宝马’?”。 “不试了。”梅梅说:“能坐一次都是福分!”。 蒋武慧驾驶着“宝马”驶入武家寺镇政府的大院,镇长书记以为上级突然来检查工作,赶到车前面拉车门时三个人已经下了车,看到车里坐着暖湾村村文书梅梅,还有两个女人不认识,梅梅立刻介绍:“这是武泽天的女儿蒋武慧——法官,这是武泽天丈夫的同事——商文巧局长。”。 镇长书记立刻把商文巧和蒋武慧让进办公室让坐泡茶,梅梅去办公大厅找镇秘书报材料。 柳风从县城回来看到张委任和梅梅睡在一起拍摄了视频以后,回到家里气愤难忍思谋了一个夜晚,他记起四十多天前免除他的暖湾村文书以后镇纪委书记说过的话,要他把村委会的账务和材料移交以后可以帮助他找个挣钱的工作,天蒙蒙亮柳风就出门去镇政府找镇纪委书记。 镇纪委书记刚刚起床洗脸,柳风叩了三下门听到一声“进来!”,柳风推门进去顺便坐在腿边的单人沙发上,镇纪委书记放下擦脸毛巾急忙给一脸倦容的柳风倒水取馍馍,边取边说:“脸色不好啊——真是凤凰落架不如鸡!”。 柳风点开手机,让镇纪委书记看张委任和梅梅睡觉的视频,镇纪委书记看了一会儿就把手机还给柳风,问:“你是为汇报这个事情来的还是要我给你找个挣钱的门路?”。 “两件事情都得找你”柳风喝着茶水吃着馍馍不失时机地说。镇纪委书记靠在单人沙发上一言没发,柳风估计不来镇纪委书记心里想什么,就急不可耐地解释:“我和梅梅正在谈对象,张委任就做了第三者。”。 “谈对象还酒后那么干?”镇纪委书记心里泛起一阵厌恶,把“强奸”两个字说成“那么干”。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山路难走 柳风也觉得镇纪委书记有了厌恶,停下吃喝说:“你给我找不找工作无所谓,张委任这种行为已经构成破坏婚姻家庭罪——你不管我我就去找县纪委甚至要起诉到法院。”。 “是吗?”镇纪委书记淡淡地说:“那——好——吧!”。 柳风觉得这次“复仇”计划没有效果,就走出来站在院子里,他怎么看见镇长和书记送着蒋武慧和一位不认识的女人出门来,紧接着看见梅梅从政务办公大厅出来向蒋武慧面前走,梅梅和蒋武慧看见了他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就站着看。这时镇纪委书记走到梅梅面前,梅梅急忙给镇纪委书记介绍:“这时武泽天的女儿蒋武慧、这是武泽天丈夫的同事商文巧商局长。”,梅梅又转身给商文巧和蒋武慧指着介绍:“这是我们武家寺镇的纪委书记。”。 商文巧和蒋武慧同时每人拉住镇纪委书记的一只手问:“你好?见到你很荣幸!”。 “你们到房子里喝一口水”镇纪委书记招呼着。 “不喝了”商文巧和蒋武慧同时说:“我们刚刚品尝过镇长书记的好茶准备回去。”。 “柳叔叔,你也来在这里?有啥事情吗?”蒋武慧问着柳风,大家才注意到站在两步以外的柳风,镇长、书记和镇纪委书记没有搭理柳风各自回到办公室里。 “商局长”返回的路上蒋武慧把车交给商文巧驾驶:“山路难走不比大都市,开慢些。”。 蒋武慧坐在副驾驶座上,把梅梅和柳风放在后排坐着。 商文巧把以10公里/小时的车速走过了伏龙梁那些坡陡弯急的路段,在接近暖湾村村口的地方把车停下来额头冒汗,蒋武慧赶忙拿着卫生纸替商文巧擦了,又把剩下的卫生纸递过去让商文巧擦手里的汗,蒋武慧笑着问商文巧:“我没有说错吧!山路就是不比大城市好走!”。 “还是女儿……”一句“女儿”出口商文巧吓了一大跳,急忙改口说:“还是女儿娃娃技术好,这山路的确不好驾驶需要低速谨慎——蒋武慧你驾驶吧!”。 蒋武慧接住商文巧的话茬说:“还是商局长这‘宝马’开着舒服,钱多与钱少就是不一样,我已经爱不释手了。”。 “梅梅姨姨咋和柳风叔叔不说话?”蒋武慧把车速稳定到20公里/小时绕上进入暖湾村的路段问。 “……”蒋武慧从后视镜里看见梅梅和柳风都挤在各自的门子一边——中间相距很多,同时各自把脸朝着车窗外看着。 蒋武慧感觉到了什么,就一言不发专心致志地开车。 蒋武慧把车停在涝池边的两棵大柳树下,柳风看了一眼梅梅推开靠近自己左边的车门站到地面上,手里始终紧紧地攥着曾今担任暖湾村村文书时用过的公文包,谁也不知道他的包里装着什么而唯有自己最清楚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装,只是一种习惯性的提个包。 柳风从苟尔德就任暖湾村党支部书记开始担任村文书到今天,他在暖湾村村文书的工作岗位上奋斗了十一年,而十一年的每一个出门进门的时间里每时每刻都不会离开公文包,遗憾的是在很多次见面之后,镇纪委书记就耳提面命地说,几个月以后就会让武泽天担任暖湾村党支部书记(只是武泽天的党员还有五个月的使用考察期),那么暖湾村村主任的位置非柳风莫属,十一年与五个月之间的忍耐时间应该是很小很小的“距离”。 就在这“温火慢熬茶”的关键时刻,柳风饮了酒并醉了酒,欺负了梅梅且欺负未遂,镇纪委书记急不可耐索取暖湾村脱贫攻坚汇报材料的不合时宜之间,让镇纪委书记急出了脾气和性格,这倒不要紧,要紧的是梅梅和珍珍母女拦车“喊冤”就坏了大事,其实梅梅和珍珍母女拦车“喊冤”也大不了什么事情,更大的事情是梅梅和珍珍母女拦车“喊冤”以后如果“没有效果”就会继续上访凝汇县纪委去,这就使得武家寺镇纪委书记心里发毛、想想也后怕,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 梅梅和珍珍母女“喊冤”的不是柳风强奸,而是武家寺镇纪委书记“包庇坏蛋”和“纵容犯罪”以及“行政不作为”了——也就是说梅梅和珍珍母女上访告状的不是柳风而是自己,谁会把不疼的指头伸进磨口里?谁会愿意无缘无故地背个“行政处罚”呢?谁会……那么,柳风要承担的个人责任就是免除村文书一职而必须另选他人了——柳风今天的处境已经无法改变、已经是蛇咬过的“伤口”了——其实这些都不要紧,一个具有意志和魄力的人根本看不上当村文书这种芝麻小官,这种芝麻小官躲不过老百姓的诅咒,躲不过男男女女、是是非非和卿卿我我的桃色事件,躲不过贪污受贿和饮酒误事……然而在时下的柳风来说,经济基础没有、老婆孩子没有、固定资产没有、实用技术没有——这都不是主要事情,主要事情是柳风在十一年村文书工作过程中习惯于好吃懒做、无所事事和高高在上的坏“作风”,还要以拍摄到手的视频要挟梅梅和张委任,更进一步地要挟镇纪委书记,致使热情有加的镇纪委书记心凉得如同冻在冰箱里一个月的鸡翅膀。跌倒了不想站起来的人是狗熊甚至是猪——就像死了的猪,其实镇纪委书记担心的是柳风向人生的低谷继续下滑。 一下子“滑”到地狱里……错就错在那个叫做“上帝”的老家伙在“造”人的时候放任自流随心所欲,把自己的“形象”还“制造”成为像自己的“亚当”,这就足以说明这个老家伙够“坏”了,还用“亚当”的肋骨加入自己的肉再“制造”一个能使“亚当”神魂颠倒的女人,这个世界就多了一个性别,这也就能够去休息吃饭了,且在“亚当”也是个好色之徒给这个女人取名“夏娃”后“霸占为己”,应该到此为止了。这不,这个“夏娃”嘴馋经不住伊甸园里果子味道的诱惑偷偷地吃了一颗,你看看,自己吃了倒不要紧,又偏偏送给“亚当”吃一颗把事情闹大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是“上帝”的错,可是哪个做错了事情的“人”会承认自己的过错?反倒大发雷霆把“亚当”和“夏娃”赶出伊甸园让生男育女自谋出路……也就是说——柳风没有错,错了的是“上帝”——让“上帝”承担一切责任好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到处流浪 在蒋武慧把车停在两棵大柳树下,梅梅下车之前看了一眼柳风,柳风两眼怒火脸色十分吓人,梅梅赶紧转过脸去,也就抓紧时间下了车站在车门边,继而跟着蒋武慧走进去看看这个十分关心自己——像姐姐一样又比姐姐更亲切、像母亲一样又比母亲更温暖、像名副其实的“姐娘”一样的武泽天——因为生病动手术而躺在炕上的人. 她是忙于村文书刚刚接任既不熟悉业务又要学习驾驶技术的两种工作环境之中的忙乱,没有在武泽天在医院里、手术中、回家后第一时间亲眼看着,关键时刻扶一把也就心安理得了。梅梅想着这些坐在武泽天家里的破沙发上,脑海里就会不断浮现柳风那张十分吓人的脸——梅梅不是想不到自己的错误——柳风的堕落至少有她的客观因素存在——如果不是梅梅看到柳风是个村干部、如果不是梅梅勾引柳风上床同居、如果不是梅梅“例假来临”睡在炕上、如果不是梅梅没有答应嫁给柳风…… 就有很多说不清道不尽的“如果”让梅梅去想,其实一千个一万个“如果”都不是事情,事情最为重大的是梅梅和珍珍母女不应该拦截镇纪委书记的小轿车而“喊冤”,这里柳风哪里知道梅梅经历了“刮宫引产”的阵痛以后决定不再与“野”男人上炕睡觉或者防不胜防以后或者大胆妄为以后而怀孕——就连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的可悲、可痛、可怜和可恨。梅梅更没有想到的是“天上掉下来一顶乌纱帽”这与“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的好事情,谁还会拒之千里之外呢? 那么,说到这里不是你柳风错了谁错了?梅梅担任暖湾村村文书一职的事情,既不是梅梅托亲戚靠朋友、拉关系走后门、出卖色相暗送秋波,也不是梅梅能写会算才貌惊人,更不是梅梅从高位置降级别担任这个村文书的,就是关系最好最“铁”的娘儿们之间,武泽天是出于对梅梅的可怜与同情才伸出看病掏钱的“义举”的,提及再“预测”新的村文书人选的几个“回合”以后,张委任自然而然地把梅梅提出为新任村文书,也是镇纪委书记当着大家的面拍板决定的,这是一个组织思考的事情——也是两级组织思考过的事情。 当然,前一阶段的梅梅和家里哥哥嫂嫂闹得乌烟瘴气、到处流浪、食不果腹的可怜境况下能得到一个村文书的职业也是任何一个包括男女之内的人都求之不得的美事情,梅梅何乐不为呢?况且有人提议让梅梅担任村文书职务一定是梅梅没有“脑残”或者以前脑子进水或者半路上被驴踢过。 你柳风奋斗了十多年的工作岗位应该是在镇政府具有深厚的人缘关系的——最起码没有功劳有苦劳的角色,十多年来被上级大大小小的“官员们”随随便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心里总会留下一丝一毫的怜悯吧?也不会轻而易举地说换就换了。很多时候总不能“驴不行了怨臭棍”,那么“烂脊梁驴不能怕野雀叼”也是社会环境中存在的不可避免的现象。 总归那天柳风和大家都看见梅梅驾驶着张委任的破奇瑞从马背山的山梁低凹处并驾齐驱而来,这都是铁一样的事实,四辆小轿车里的六男二女都互相看见了——看见就看见,张委任的车想给谁开都是自由权,况且正在学习驾驶技术的梅梅看见小轿车就眼馋心痒诱惑十分呢!柳风心里有爱的时候有气、有怨、甚至有恨,那是没有办法了——梅梅想,天下男人爱吃醋天下女人醋爱吃——反正都一个样,人类的共性谁也解决不了—— 蒋武慧把车停在大柳树的阴凉下拉着商文巧走进上房,商文巧坐在炕沿上拉着武泽天的手说:“姐姐有病动手术为啥不给我——我们打电话?”。 “我得的是一点小病”武泽天笑着拉住商文巧的手说:“大家都为农村脱贫致富打攻坚战——你们都很忙,没有必要惊动很多人。”。 “攻坚战是攻坚战”商文巧用细嫩的手指抚摸着武泽天消廋的脸蛋说:“当然精准扶贫是实施脱贫攻坚的‘一号工程’,你是一个村委会的主任,贯彻精准扶贫精准脱贫基本方略,既不急躁蛮干,也不消极拖延,既不降低标准,也不吊高胃口,确保焦点不散、靶心不变。要聚焦深度贫困地区和特殊贫困群体,确保不漏一村不落一人’”。 武泽天坐在炕中间面对着门口,商文巧坐在武泽天的右边左手拉着右手,蒋武慧就坐在武泽天拿的左边右手勒住肩膀。 “商局长给我妈上纲上线的讲”听着商文巧给武泽天讲政策的蒋武慧笑着说:“商局长,我妈是文盲听不懂。” 。 坐在沙发上的蒋欣瞪了一下蒋武慧,蒋武慧笑着用左手背按了一下嘴说:“妈,我饿了,你叫蒋书记去做饭。”。 梅梅拉起蒋欣的手说:“美女饿了咱俩去做饭。”。 梅梅临出门蒋武慧大声喊:“梅梅姨姨多做些,还有张委任书记呢!”。 武泽天把脸转向蒋武慧亲了一下蒋武慧,蒋武慧问:“我梅梅姨姨是不是和我张叔叔谈对象了?”。 “不知道”武泽天回答。 “姐姐”商文巧问武泽天:“这蒋武慧淘气的你怎么抓养大了?”。 “嘴像百灵鸟一样能说淘气吗?”武泽天说着又亲了一下蒋武慧。 “当大领导的就分不来淘气不淘气”蒋武慧看着商文巧扮了个鬼脸下了炕说:“帮我爸爸做饭去喽。” 。 蒋武智坐在偏房里看书,蒋武慧喊着:“哥哥饭熟了!”。 “梅梅姨姨叫我张叔叔来吃饭。”蒋武慧把端进来的饭放在饭桌上说。 “你家的饭你叫!”梅梅脸一下子红了。 “张叔叔来吃饭!”蒋武慧在电话里叫着。 “我自己做着吃过了。”张委任在电话里说。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帮扶 武泽天听到张委任自己做着吃过饭了,就讲起外地帮扶干部的不容易—— 在城里已经生活了近30多年,这次再到农村工作生活,还是有很多方面难以适应。暖湾村村上生活条件艰苦没有专门的食堂和专门做饭的人,张委任每天做饭就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刚刚来到暖湾村的时候,主要是带些熟食或方便蒸煮食材——挂面、方便面、杂菜、辣子酱、馒头等等,每顿都将就着吃,这毕竟不能长久,就开始学着和面、蒸米饭、炒菜,经过三、四个月的勤学苦练,各种厨艺都有所长进,能保证一日三餐的饮食。 在农村工作生火架炉子取暖是必备的技能,暖湾村海拔超过2100米,即使七、八月份连下两、三天雨,房子就阴冷潮湿,起初张委任只能请柳风帮忙,经认真观察,看人家怎么点火、放柴、架碳、封火,他很快也掌握了这项生存技能。 城市的人到农村工作生活,孤独难耐不说最难的就是夜晚上厕所,特别到了秋冬季节,天黑得早亮的迟,漆黑的夜空,呼啸的寒风,即使从草丛中窜出一只猫,也能吓人一跳,碰上流浪狗乱窜乱叫,令人胆战心惊。有时遇上闹肚子,那真可谓是悲催之极,各种酸楚痛苦难以言表,但这一切他都默默的忍受着挺了过来。 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夏夜蚊虫叮咬,虫子、飞蛾、蚂蚁乱跑;早晨起来,床头上爬着蜘蛛,枕头边跑着蟑螂,“厨房”凌乱的锅灶和被老鼠啃过的馍馍现场,令人不寒而颤;平瘠的山村,干涸的沟壑,低矮漏雨的瓦房,苦涩污染的窖水,舀一瓢起来里面有很多米虫;时常停电断网手机充不上电。张委任老家里有80多岁的老母亲,身患多种疾病都是张委任日日夜夜的牵挂。 自开展扶贫以来,张委任平均每天工作都在17、8个小时以上,迎接检查验收,业务多经常加班,很少回老家。无论工作多忙、多难,从来不说苦与累,从来没有一丝怨言,都是默默去承担去化解——生活再苦、再累、再难、再烦,都无所畏惧,始终面带笑容,尽力去解决,悄悄去忍受。 有一天早晨,有一个只知道享受权利、不愿意履行任务、认为贫穷有理、贪欲心膨胀的农民朋友,因为项目涉及不到他或者有关款项不能及时到位(他认为的时间点),便牢骚满腹,找到村委会谩骂帮扶工作人员和村干部,甚至不配合工作,针对这种情况,张委任主动与村民耐心沟通、真诚交心,讲道理、讲政策,让无理取闹者明白事理,相信党的政策和基层干部、服从管理。 有一天中午,张委任带领我们入户,到一建档立卡户家,全家刚吃完饭准备休息,看见工作队的来了,男主人很不高兴地说:“你们共产党的干部干啥哩?打扰的人不能休息”,张委任立刻说: “你们要午休了,我们还没吃午饭呢!你家是建档立卡贫困户,才来看看你们住的咋样?穿的咋样?吃的咋样?养殖和种植的收入咋样?”,对方不做声,张委任继续问:“你觉得党的扶贫政策怎么样?你的各种补助领了多少钱?补助地膜领了几卷?你觉着这与共产党的领导和共产党的干部有关系吗?一连串的提问,使这位男主人的态度马上温和了许多,立即起身既让烟又倒茶…… 有一天傍晚,我们和张委任一行走在入户的路上,遇见一位建档立卡贫困户,见是驻村干部,就开口骂道:“为什么我的羊不下羊羔?”,大家都了解他家的情况,知道这个人是故意找茬?张委任就毫不客气的说:“养羊是自愿报名、羊只是你自己挑选的、不产羔的羊可以卖出去再买回一只产羔的,怎么能胡说呢? ——这些情况武泽天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暖湾村扶贫过程中暖湾村第一书记、工作队队长和村级“两委”班子在认真学习党的扶贫攻坚政策和各级党组织的英明领导下,在工作中的相互帮助、交流和促进,在“真扶贫,扶真贫”的实践过程中勇于担当、勤奋工作、不负使命,特别是那些担任第一书记或者工作队员的凝汇县“外籍”仁人志士给深度贫困的凝汇县人民做出了可歌可泣的贡献。 晚饭后大家都在听武泽天讲脱贫攻坚战中遇到的困难和艰难,“当然,解决、克服困难和艰难就能够成长一个人。”武泽天说。 “商局长”蒋武慧认真听完武泽天的讲述说:“我妈是直接与贫困建档立卡户接触的干部,比你们间接搞帮扶的干部经历的多。”。 “你妈确实厉害”商文巧叹息道:“就是缺少了读书——把这些扶贫过程中的经历写成文字就是我们这些间接帮扶工作很好的教材。”。 “我妈说的话我全部录了音,闲了我整理成文字你看——当然你可以听这些录音。”。 “蒋武慧在生活和工作中能够很细心地观察。”蒋欣说:“一瞬间把我指头上吸烟的痕迹都看见了。”。 张委任把车停在大柳树下走进来,蒋武慧把手机递过去让他听录音并且说:“把这些录音转到你的手机上转换成文字——电子版给我发过来让商局长看,他们这些干部接触不到这些事情,遇到麻烦不知道怎么处理。”。 “行啊!” “这样吧!”蒋欣站起来说:“商局长和蒋武慧今晚就回省城,明天要上班。”。 “你呢?”。 “我下周礼拜一上班,和蒋武智一起上来。”。 “我们开‘宝马’去,你还是开你的破桑塔纳吧!”。 “就是!就是!!就是!!!”蒋欣说:“路上要速度慢些——蒋武慧的技术还可以!”。 蒋武慧抱着武泽天留下泪水,被武泽天照着屁股蛋一巴掌说:“快去上班,妈好好的哭个啥?真是……”。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9章 心事 蒋武慧开着“宝马”驶入暖湾村的水泥硬化路时还在流泪,商文巧安慰道:“不能哭了,眼泪挡住看不见路。”。 “妈妈,我这个农村妈妈我感觉比你城市妈妈让人牵挂。”蒋武慧说。 “对啊!”商文巧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在你人生的二十二年之中我只给你当了四十天妈妈——这是肯定的。”。 “我是没有办法把她接到我身边。”。 “我给你买了这辆车,方便于你上班和回农村老家。”商文巧很理解女儿的心情:“你像你爸爸一样有情有义。”。 “城市妈妈和农村妈妈一样有品格一样让我喜欢!”蒋武慧看了一眼商文巧说:“我爸这辈子运气真好!”。 “……”。 “哎……”蒋武慧终于从伤心中缓过神来问:“听说我爸爸最近出版了一部长篇小说,是根据记录生活日记的素材写的,一定很好看!”。 “车的后备箱里有一本”商文巧说:“我已经看过了。”。 蒋武慧把车停下说:“妈妈,你把书取过来我看一眼。”。 “抓紧时间赶路,回家了再看。”。 蒋武慧又起步上路,嘴里唠叨:“一点不解救我的好奇心!”。 刚刚送走了蒋武慧和商文巧,蒋欣和蒋武智到偏房里去看书,兰兰抱着敏敏和珍珍进来了,张委任立刻站起来让位子,珍珍就坐在炕上武泽天身边,武泽天斜躺在一摞被子上拉住珍珍的手问:“最近梦到好睡梦没有?”。 “没……有——”。 “张书记”武泽天看着张委任和梅梅低头听着蒋武慧转过来的录音以后问:“你是不是‘失了家’?”。 “嗯!嗯!!嗯!!!”张委任抬起头看了一眼珍珍回答。 兰兰抱着敏敏进来说:“表嫂,你到喝药的时间了!”。 张委任立刻站起来替武泽天倒水分取药片。 武泽天喝过药问珍珍:“让梅梅跟着张委任去行不?”。 “梅梅自己看着行就行!”。 “兰兰的意见呢?”。 “梅梅自己决定!”。 “行——啊!”梅梅答应的很干脆。 “你不是给张书记说过不找外地的话。”武泽天故意揶揄梅梅:“又怎么了?”。 “张委任答应把‘外地’变成‘内地’。”梅梅解释。 “说明你俩已经谈妥了。”武泽天笑着说:“我都成事后诸葛亮了。”。 “我就把工作关系转到凝汇县。”张委任说:“成为暖湾村的一员。”。 “凝汇县也有职业技术学校。”梅梅看着武泽天的眼睛说:“可以到那里继续教书,星期天和节假日就回暖湾村。”。 “怪不得张书记提议让你担任暖湾村的村文书!”。 “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个想法。”张委任诚恳地说:“是梅梅跟着我练习驾驶技术的时候我才这样想。”。 “明天是6月8日去办理结婚手续”武泽天取笑梅梅:“就是六八不舍嘛!”。 “对!对!!对!!!”张委任说:“先办理结婚证就能够在房产证上写两个人的名字——明天去办结婚证以后就顺便在凝汇县把房子看好!”。 “正好蒋欣和蒋武智在家照顾我,珍珍和兰兰也去帮着参谋参谋!”武泽天补充说:“把敏敏也抱上看看县城的美景。”。 柳雨下班后走进来抱上敏敏说:“你们都在这里,屋里空空的没有一个人。”。 “蒋欣——蒋欣——”武泽天叫来蒋欣说:“把姑姑叫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兰兰站起来拦挡道:“今晚到我们家去吃——张书记也要去。”。 珍珍、兰兰、梅梅、张委任和柳雨抱着敏敏一起走了。 蒋武慧把车停在小区楼下给武泽天打电话:“妈妈,我……我们到了省城,你按时喝药好好养病,千万不能挂念我而哭泣!”。 “嗯!嗯!!嗯!!!”电话里传来悲痛的回答。 “听!听!!听!!!”蒋武慧牢骚一句:“又哭了……”。 武泽天主动挂断了电话。 我们知道,商富华——蒋武慧的外公——九十年代初期到末期担任兰岭铁路局的局长、21世纪初期升任兰岭市的政协主席,5年以后退休在家、现在孤独一人在家里养花种草读书看报,也就是在退休的那一年相夫教女的妻子——蒋武慧的外婆因为得了风湿性心脏病撒手西天,13年来就这样生活着,好在商文巧除了出差下乡每天能够按时回家陪伴聊天,寂寞的等待中也只有希望身体健康——好在七十三岁过了古稀之年身子还是比较硬朗。所以在蒋欣以“命令”的口气要求商文巧和蒋武慧回去的时候,商文巧毫无怨言地回去了,因为她心里惦记的是年迈苍苍的老父亲一个人在家里,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蒋武慧乘着电梯进到屋里,商富华正戴着老花镜低头看着一本书——蒋武慧走着外公身边看见外公看的正是她如饥似渴要看到的长篇小说《情涌爱流》。商富华抬起头眼光射过老花镜片的上边缘看一眼外孙女儿,急忙卸下老花镜放下书抱着蒋武慧亲了一口,拉差的胡子扎着蒋武慧闭实了两只眼睛。就在蒋武慧睁开眼睛的当初蒋武慧拿起外公放下的书突然间喊着:“妈妈——妈妈——把车里的那本小说取上来。”。 商文巧在厨房里给父亲和女儿做饭,听到喊叫说:“书我拿上来了,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蒋武慧转身站起时发现把书坐在屁股下面,就安慰商富华:“爷爷,你稍等片刻我浏览一下我爸爸的大作!”。 商富华半睁半闭着眼睛想心事了—— 在商文巧二十是一岁那年,商富华给商文巧选择了一名“乘龙佳婿”——市长的儿子冯然,商文巧不同意,也就做了一件让商富华意想不到的事情,冯然暗地里跟踪商文巧被铁路警察抓住审问,又让铁路局来领人,一下子闹得商富华心里凉透了,商富华承认了女儿商文巧的看法——也就是商文巧看待和评价冯然的眼光和说服理由的正确性。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富商 商文巧给父亲说她一定要嫁给蒋欣,这个世界上除了蒋欣她就不嫁人,这个说法犹如一道“政令”商富华如期执行,也就尽力而为地帮助蒋欣才使蒋欣从一名合同工转为正式工、从一名工人编制转变为行政人员、从一名小小的铁路扳道工升迁至现在的铁路局党委副书记和书记,然而正当商富华为“未来”的女婿蒋欣努力争取提高“地位”的时候,蒋欣已经结婚了并且已经有了儿子,这令商富华大失所望……可是,新时代成长起来的商文巧并没有父亲那么悲观,而是采取“爱你不能在一起但可以为我生育一个孩子”的破天荒的思路没有再找再嫁,等到三十岁以后的商富华心急如焚地问女儿:“什么时候结婚?”。 “你别急”商文巧回答父亲:“最急的是生育孩子,这个不需要结婚就会有!”。 商文巧慢条斯理地给商富华讲了她的孩子已经八岁了,而且是她十分满意的女孩子,就在蒋欣老家里养着——由蒋欣的合法妻子武泽天养着。听了女儿板上钉钉的事实,商富华的心慢慢地落到实处,商富华就极力帮助女儿在仕途上快速高升,从档案管理员到铁路局办公室主任再到人事科科长再到铁路局副局长再到铁路局局长正职,也就是在准备退休之时把蒋欣向前猛推一把——推到铁路局党委书记的位置上——为了巩固蒋欣在商文巧心里的位置,商富华想的是让蒋欣领导商文巧——铁路局局长毕竟是副书记,按照“升迁原则”商文巧应该是顺其自然的党委书记,商富华没有这样做,而是在蒋欣任副局长的“茬口”三年之后“破格”让蒋欣担任党委书记。后来在蒋武慧考入初中的时候蒋欣就把蒋武慧转到省城学校里就读,商富华才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外孙女儿,那个时候十一二岁的蒋武慧把商文巧叫姨姨时,以蒋欣同事女儿的身份就会时不时的跟着商文巧来到商富华家里。老成持重的商富华看了一眼蒋武慧心里坦然了也安定了——蒋武慧确确实实像女儿商文巧,简直把活皮拨了——准确地说跟商文巧小时候一模一样,长大以后逐步发现蒋武慧有商文巧的智谋、有蒋欣的沉稳、有商文巧和蒋欣的睿智,商富华也承认女儿的想法、思路和作为是成功的。 “蒋武慧放下书吃饭”商文巧一声呼唤把商富华从遥远而又漫长的岁月记忆之中惊醒,爷孙俩似乎等饿了,抓住筷子就吃。 商文巧坐在爷孙对面,看着父亲精神矍铄高兴快乐心里很坦然,当然女儿已经分配在兰岭市法院兰岭铁路分院上班心里更坦然。 “谈成对象了没有?”商富华问蒋武慧。 “谈成了!”蒋武慧抬头看看商文巧说:“我就不会像我妈妈那样名不正言不顺地生活。”。 “……”商文巧只是红着脸看着蒋武慧。 “……”商富华停住嚼动的嘴看看蒋武慧。 “你看我有妈妈就像没有妈妈一样”蒋武慧低头吃饭时说:“我一辈子都要偷偷摸摸地叫妈妈呢!”。 “……”商文巧又是红着脸看着蒋武慧。 “……”商富华又是停住嚼动的嘴看看蒋武慧。 “我太难了”蒋武慧依然低头吃饭时说:“一个生母一个养母两个一样的亲切,但我永远不能在别人面前认妈妈——现在生活在这个城市里还得另外买房子住宿,不然别人惊异商文巧没有结婚哪里来的孩子,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抱养的!”商富华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 “嗨!嗨!!嗨!!!”蒋武慧也放下筷子擦嘴说:“亏你还当过局长当过主席,抱养的为什么没有姓商而姓蒋?爷爷这是什么逻辑?”。 …… 商文巧收拾着碗筷去了厨房,蒋武慧重新拿起小说《情涌爱流》继续阅读,商富华起身“例行检查”每一盆花。 2018年6月8日。 暖湾村的太阳似乎转的很慢,张委任吃过梅梅家里的饭就开车回到办公室里睡觉,不知是喝了梅梅家的晚茶还是记着第二天早上要去县城登记结婚——一夜没有合眼,他感觉到这是一个难以熬出的漫漫长夜。 梅梅一家人送走张委任就坐下来谈论梅梅和张委任的结婚准备工作和结婚登记买房事情,柳雨觉得没有自己什么事情就没有参与任何议论提前抱着睡着的敏敏去偏房里睡觉了。 柳风在大门缝里看见张委任从梅梅家里出来,梅梅、兰兰、珍珍和柳雨都送出来看着张委任驾车离去。 柳风当天回到屋子里躺着一棒接一棒的抽这老旱烟卷成的喇叭筒(他已经抽不起香烟了),想着具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柳雨和亲情关系的嫂嫂兰兰,认为没有把梅梅劝说嫁给自己——这个人世间已经没有了“人情世故”而剩下的唯有“物质享受”——梅梅就是真正的“拜金女”——这全家都是“拜金者”。柳风突然想起曾经唱过的歌曲——迟志强的《钞票》—— 是谁制造了钞票/你在世上称霸道/有人为你卖儿卖女啊/有人为你去坐牢/一张张钞票一双双镣铐/钞票人人对你离不开/钱呀!你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柳风一连唱了三遍觉得很累,很想安安稳稳地睡觉就是睡不着,起身去看王大爷在干什么,是不是能和自己聊一会儿天,转到养殖公司办公室的大门上,看见王大爷看门的门房里熄灭了灯,就灰心丧气地转回屋子里躺下来。 柳风躺下来觉得比以前更加清醒,索性爬起来找出一沓A4打印纸写着又撕了,撕了又写,反反复复两三次才写满意,就在手机里抄录了一份张委任在暖湾村做过的“坏事”的电子版,写好以后配上那天录制张委任和梅梅睡觉的视屏,从手机信息里找出凝汇县纪委的公众平台发出去,接着给省纪委和省长“公众平台”发去一份电子版。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起诉 柳风完成这些任务是窗外已经透进亮光,他急急忙忙拿过外出不离手的、曾经的公文包装进写了又撕两三次的举报信和《起诉书》匆匆忙忙的来到公路边上,上了一天一次返回的大巴车去凝汇县城。 张委任把车停在梅梅家的大门口轻轻地按了两下喇叭,要去县城的人都上了车。张委任的车驶入水泥硬化路时远远看见深红色的大巴车正在“Z”字形的地方转弯,不一会儿就追到屁股后面。张委任谨慎地以安全距离跟着没有超车计划,直到驶入柏油马路宽阔路面才鸣着喇叭超过去直奔县城方向而去…… 在张委任超过大巴的十几秒钟时间中梅梅看见大巴车上坐着柳风,柳风也在张委任打着喇叭超越的时候看见了梅梅。 梅梅自言自语地说:“我看见柳风也在大巴车上坐着。”。 “或许去找挣钱的地方了。”张委任轻描淡写的回应道:“镇纪委书记曾经说过要给柳风找个挣钱的地方,昨天你们说在镇政府也见到柳风从镇纪委书记房子里出来。”。 柳风坐的大巴车起架高,把张委任车里坐着的每一个人都看清楚了,他思考着张委任拉着这些人要去哪里?去干什么? 张委任到县城以后就去了照相馆,和梅梅拍了一张准备贴在结婚证上的合影照片,拿着相关资料去了民政局,此时正好是上班8点时刻,民政局办公室的秘书看看手表就急急忙忙给张委任和梅梅办理了结婚证,听着民政局办公室的秘书说着“688”就是“能发发”的吉祥祝福语言,高高兴兴地向楼群林立的北城走去。 张委任把车开到北城治理过祖厉河的西滨河路上,速度缓慢的欣赏着两边插进天空的高楼影子,在对面是钟鼓楼架设三道拱形桥边的广场上停下来,入神地站在河边看缓缓北去的流水,直到清澈见底的河水里映出梅梅粉红色的裙子时,才转过身看到他一车拉上来的所有人都站在他的身后。张委任领着他们走过桥梁踏着大理石铺成的台阶进入那一片水泥“森林”。 张委任让珍珍和兰兰参谋楼房的最佳位置时,自己不停的介绍哪个位置的房子质量好、哪个房产开发商的人品高尚、哪个范围的楼盘价格实惠,转动着身材用手指指点点,似乎对这个城市的房地产已经了如指掌。珍珍和兰兰一听张委任都成楼房交易专家了,两个人都说没有参谋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张委任这才转身问梅梅觉得哪个地段好、哪种户型喜欢、多少层高符合心意,梅梅笑着说:“看来你以前已经有在凝汇县城买房子的思想准备了,已经详细了解过了肯定心里有目标,就再也没有必要别人跑腿去看或者费脑筋去想!”。 “我是了解过这些情况”张委任说:“还是我那在县政府要害部门的老乡介绍的,他的房子就在那个位置。”。 “如果能和你的老乡把房子买在同一墩楼上更好,或者在一个小区也行——大干部选择的地方一定不错!”梅梅说。 “那就这样”张委任转身向小轿车旁边走着说:“咱们吃饭,吃过饭了你们在会师园里转着看风景或者休息,我利用中午去和老乡探讨一下转工作关系的事情。”。 柳风下了大巴车就径直去了县政府,通过几次与县扶贫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与广州药材商见面签订合同,柳风对凝汇县政府轻车熟路,直接进入县委纪委办公室,办公室秘书取出一只纸茶杯放在柳风面前倒上水招呼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办公室秘书是一位女性,笑着说自己不抽烟也没有准备烟,让柳风喝茶的时候慢慢讲述张委任在暖湾村当第一书记的时间里,是如何违背党的原则并且不能认真工作而乱搞女性,进而破坏婚姻家庭,柳风从公文包里掏出写好的举证材料后又打开手机让工作人员看视频,并且同意把视频转发给办公室秘书,柳风说只有这个视屏才具有说服力,也是无可辩驳的证据,应该是铁证如山了。 纪委办公室的秘书要柳风在陈述记录和举报材料上签字画押,并要求把柳风本人头像和对话录入视频。做完这些工作,柳风觉得心里快乐无比,就夹着公文包走出县政府的大门向西拐弯去会师园,柳风去会师园的目的比较重要,他想通过关系在红色园地觅取一份看大门或者打扫垃圾的差事,问过好几个人都是异口同声的说现在会师园里临时工太多正在清退,柳风就兴趣索然地边走边仰着头看会师塔上“叮叮当当”响着的风铃,不经意间走到会师塔后面的凉亭下,还是敏敏一声“妈妈”呼叫把柳风从沉思里惊醒,兰兰对敏敏说:“叫你三叔过来坐。”。 柳风看见了坐在凉亭柱子之间连接的长条凳子上的梅梅、兰兰和珍珍也无处躲避,只好硬着头皮踏上台阶坐下来。 兰兰看见柳风坐着及不自在,就掏出一张百元大票给柳风说:“没有吃饭吧!?去吃饭——给你钱。”。 柳风低着头连连说已经吃过了。 兰兰有些生气的说:“嘴像干羊皮,看来根本没有吃饭。”。 梅梅也在一旁帮助兰兰说话:“先把饭吃饱!”。 这时候兰兰把敏敏交给梅梅拉着柳风的手走出会师园,进入对面的牛肉面馆,要了两碗牛肉面陪着柳风吃完。 兰兰问柳风来县城干什么? 柳风说想找个活挣钱! “梅梅给我说那天免除村文书时镇纪委书记说给你找个挣钱的地方。”兰兰深情地看着六神无主的柳风问:“你为什么不去找一回镇纪委书记?那个人可是好人啊!”。 “不一定能找个多么好的活!”柳风不愿意与兰兰争辩这种事情。 “你再不要缠搅梅梅了”兰兰告诫柳风:“梅梅和张委任今天扯结婚证了,让我们都替她俩看房子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2章 顺风顺水 柳风听了兰兰的话心里像刀割一样的疼痛,不由自主的眼泪流下来,兰兰看着就“腾”地一下上气了,照着胸前捣了两拳头:“你一个男子汉少着亏人,像个稀女人!”。 兰兰的电话响了,是张委任打来的,电话里问兰兰在哪里要准备回家,兰兰让张委任把车开到会师园门口,张委任一下子看见了柳风,张委任热情地拉着柳风的手问:“你上县城来干什么?”。 柳风说想找个活干。 张委任想了想就给他在县政府工作的老乡打电话,说给他脱贫驻村的朋友找个活挣钱,对方问找个哪一类的活?本人想干什么活?会干什么活?张委任回答:钱要多活还要轻松!对方说一个礼拜以后就来县城找他。 兰兰的脸上浮起了愉快的笑容。 柳风的脸上舒展着快乐。 柳风坐着张委任的车和兰兰、梅梅、珍珍一起回到暖湾村。 张委任把小轿车停在大柳树下准备下车,梅梅问张委任:“调动工作的事情怎么样?”。 “要等到脱贫攻坚任务完成以后——最早就是2020年6月吧!”。 一个礼拜以后的礼拜一是6月15日,张委任接到老乡的电话,说让他无论如何今天来县城见他,张委任开着车从村委会出来路过暖湾村一社时看见柳风站在路边,张委任急刹车停住问柳风站在这里等什么?柳风说你的老乡电话叫我去县城,在等大巴车。 张委任推开车门让柳风上车一起走,他也要去县城找老乡——也是老乡打电话叫的。 张委任和柳风同时走到张委任老乡办公室的门前,柳风抬头见看见门口上房钉着一块牌子,牌子上赫然写着五颗字——纪委副书记! 张委任和柳风进到纪委副书记的房子里坐在两个单人沙发里,纪委副书记急忙烧水泡茶,使这两个寻找办事的人感到极不自然,感觉纪委副书记太热情了。 “把你调派到两庙村去——准确地说是与这个村的帮扶干部调唤位置。”纪委副书记开门见山的对张委任说:“这是我的决定、也是我给你帮的忙、更是对你的挽救——下午就有车来接你,先去那里熟悉来回的路!”。 “你叫啥名字?”纪委副书记问柳风。 柳风笑了笑回答:“我叫柳风!”。 “柳风?”纪委副书记惊讶地问道。 “嗯嗯嗯”柳风没有感觉到纪委副书记的惊讶继续回答:“就是叫柳风。”。 纪委副书记站起来对柳风说:“你先坐着我把张委任的事情安排好就来。”。 纪委副书记拉着张委任的手跨出门在楼下院子里走着问:“你在暖湾村工作的还顺心吧?”。 “还可以。”。 “换一个环境更能够锻炼人”纪委副书记笑着安慰张委任,他分明看到了张委任不愿意去两庙村,但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就不能改变。 张委任欲言又止。 纪委副书记回到办公室对柳风说:“给你找的工作已经因为特殊原因不招人了,你先回去等候一段时间,把你叫上来了实在对不起!”。 柳风嘴里连连说着“没关系”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但还是起身走出来,去赶乘回家的大巴车。 下午三点左右大巴车就停在暖湾村的路口,柳风下了车拐进路边的西山脚下,他不想让村子里的人知道他从县城回来了。 西山脚下有一条原始的渠道,是上世纪70年代修筑的防洪渠,“改革开放”以后土地分包到户,很多地方都被农民贪占为耕地。 柳风顺着渠道直接向南走,走到一个突出的小山嘴前就进入山沟里。山沟是缓慢向上逐渐登高,这里是树木最稠密的地方,是响应“植树造林,绿化祖国,实现大地园林化”号召的时候种植的“最适宜干旱”的杏树——这里属于马背山的东坡。 每到春暖花开的季节,这些杏树就绽放等待一年的机会而鲜花如锦如雪一般,把整个山坡装扮得如同穿着婚纱的少女,不怕寒冷的蜜蜂嗡嗡嘤嘤飞高飞抵,酿造出新鲜空气里浓浓的香甜蜜意。时下已经谢了繁华,杏叶密密匝匝染绿了低杆高枝,已经能够淹没人的身子。 柳风已经走进密林深处,跟着柳风行走的视线断裂了,梅梅失望地望着柳风消失的地方,她不知道柳风走进那里去干什么?但她就是很想知道也无法知道,想打电话发现柳风已经把她“拉黑”了。 梅梅想知道柳风去那里干什么不是她想知道的事情,她是想问问坐着张委任的小轿车一起出去的张委任为什么没有回来?早晨起来她看见柳风坐着张委任的小轿车走了。可是现在打张委任的电话时电话里传来值班工作女孩子甜甜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梅梅就走进养殖场办公室去问嫂嫂兰兰,兰兰拨打柳风的电话号码同样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梅梅担心张委任开车出“意外”……兰兰让柳雨上山寻找柳风,柳雨说那么大的山到哪里去寻找?兰兰无计可施的时候就去找武泽天,兰兰领着梅梅把前因后果说给武泽天,武泽天看着马背山发呆,她身体虚弱不如从前,否则她就会登山去寻找柳风。 武泽天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对柳雨说:“你顺着柳风从山脚下的脚印去找,如果柳风有想不通的事情出现会发生意外。”。 还是武泽天的一句话引起了柳雨对寻找柳风的必要思考,柳雨把抱着的敏敏交给兰兰,就根据梅梅说的方向走去。 “找到了好情好愿叫回来,不要打架!”兰兰对着柳雨的背影喊。 这个时候梅梅的电话响了,兰兰以为柳风的电话急急忙忙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梅梅迟疑了几秒钟就接听了,电话里传来张委任的声音,张委任说他跟着两庙村的帮扶干部去了两庙村,昨晚忘记充电手机自动关机了,梅梅这才放下心来,至于去两庙村干什么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可以等回来了再问,来电话了说明人好着呢!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3章 带着血缘的亲情 张委任看着车跟着两庙村的扶贫队员去熟悉那里的路,对于把他交换到那里并不在意,但他也必须思考为什么突然把他“交换”到另一个村里去? 张委任到了两庙村知道和他交换的是一位50多岁接近退休的女同志名叫霍牡丹。霍牡丹在两庙村帮扶了三个年头,具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他想组织上“交换”是为了让具有丰富工作经验的人加快暖湾村脱贫致富的步伐,这也在情理之中,他心里也就毫无怨言了,只是他刚刚和梅梅确定了感情关系领了结婚证就可以同居,一边是帮助梅梅提高驾驶技术一边是可以度过临时的夫妻生活,这么交换距离远离难免思念,但无论如何说还是工作第一,也许县纪委副书记说的对——艰苦的环境能够锻炼人的意志! 再说柳雨跟着柳风上山的脚印找到了柳风。柳风在两棵很大而又挤在一起的红杏树下休息,柳风看见柳雨来了很是惊讶,心里想着哥哥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柳风在移交村文书账务和资料之前的夜晚来这里的,他把这些年来积攒的钱没有存入银行,而是保存着现金,他怕在移交过程中出现清查就把现金用加厚塑料纸包着放在这里——这是他积攒着给自己娶媳妇用的钱,他从来没有给任何人说过,当然他渴望梅梅和他结婚以后就知道这个“秘密”,可是嫂嫂说梅梅已经和张委任办理了结婚手续,说明张委任没有成家,他感到失望和无助,还是武泽天说的对——对梅梅下手慢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确实是自己没有抓紧时间贻误了“战绩”,现在怎么说都晚了,另一方面说,张委任和梅梅谈恋爱经常在一起,他拍的视频就是多余,为什么还要交给镇纪委书记和县纪委副书记呢?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若麻烦吗? 柳风现在已经接交了账务和资料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他就思考着把钱取回来取埋在家里的秘密地方用起来方便,谁知道哥哥就追上来了呢? “哥,你咋知道我在这里?”。 “我看见大巴车停下你下车了,怎么没有回家上山了?还以为你最近情绪不好出问题!”。 “毕竟是哥——一个奶头上吊大的!”柳风竟然抱着柳雨嚎啕大哭起来。 “哭吧!哭吧!!哭吧!!!”柳雨把柳风抱在怀里抚摸着头说:“把你的痛苦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咱们弟兄老人离世的早生活的都很艰难。”。 “我活的太难了!”柳风说。 “难什么?人在本钱够”柳雨见柳风止住了哭声拧着旱烟棒说:“梅梅你再不要缠搅了,她要上天都是她的事情,哎——我们之间毕竟不是有血缘的兄妹!”。 “……”。 “有两块钱不要胡花”柳雨拉起柳风的手慢慢下山安慰着:“我和你嫂嫂给你帮着再找媳妇——没钱不行!”。 “现在的十万元能干个啥?”柳风自言自语道。 “……”。 张委任驾驶着自己的奇瑞小轿车跟着两庙湾村来接他的小轿车一路上梁过沟、转弯下坡、辨认路牌,这里这样的路段他第一次走而且十分难走,他还是以40公里/小时的速度行驶,很多时候与前面的小轿车距离拉得很远,遇到有路口的地方前面的小轿车就会停下来等待——经过最后几个路牌写的王马山、何家岔、两庙湾就到达目的地。 两庙湾村属于省武警总队帮扶的地方,从公路硬化、村址建设、大棚数量等各个方面衡量,投入资金数量相当大,是彻彻底底实实在在的“真扶贫,扶真贫”—— 漂亮崭新的村委会大院显示出质量、数量和心血的策划、设计和建筑,付出了精神、思想和爱心,张委任想着这里是他工作交流过凝汇县30个乡镇20多个村委会中村址的建筑属于一流的。 高瞻远瞩的过程就是一望无垠的具体感受,两庙湾村紫红色的小学校房屋屋顶琉璃瓦色彩定格在视网膜上惊艳心情,长龙一样一座一座跟着排列着的塑料大棚延伸到极目尽头使眼睛困倦,还有一条一条互相连接而随着地形地势显得弯弯曲曲的阡陌通至家家户户的门口上(这里的农户居住零散——山脚下的、半山腰的、干碱沟左右两边,一两户、两三家、三五处数量不等随心所欲一样的散落),到位、精准、方便,张委任南北移动着拍摄了很多视屏,满足了好奇和收藏双向心理。 在即将走到两庙湾村的山梁最高处立着一块牌子,黑色玉石上红色的文字介绍醒目清楚,站在这里放眼望去,两庙湾村可以俯视山下深沟有一条青灰色带子状出入的公路,刚刚经过硬化,张委任想到这里是他这半辈子走过的最深的山沟——这是因为张委任下到山坡底最低位置时还把车停下来仰着头看了好一会儿,看着他的脖子酸疼难忍,他的感觉是——这里的山路陡,陡到垂直天地之间,这使张委任想起了毛泽东主席《重上井冈山》里的一句话“高路入云端”,也想起了唐代诗人李白的诗歌《蜀道难》和歌手李琼唱过的《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而且唐代诗人李白的诗歌《蜀道难》里写到的陡直险要和歌手李琼唱过的《这里的山路十八弯》里唱出的弯曲程度远远赶不上去两庙湾村的这一段陡坡。 霍牡丹用标准的普通话一句“张老师喝茶”把张委任从深思中惊醒过来,他急忙站起来用双手掬住霍牡丹递过来的纸茶杯说:“不能叫我老师叫我小张,根据您的年龄跟我母亲差不多,我应该叫您霍阿姨。”。 说话之间霍牡丹也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霍牡丹给张委任介绍了她的“人生身份”和“驻村经历”——霍牡丹,女,农历巳乙年猴月出生,中国民主建国会会员。上世纪80年代中期的7月参加工作,大专学历。21世纪近十年任黄金市某局科教科副科长,十年以后任黄金市某局科教科科长。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4章 任务 2016年8月至2017年8月在凝汇县侯鸟川乡顾白村精准扶贫驻村,2017年9月至2018年6月在凝汇县两庙湾镇两庙湾村精准扶贫驻村,2018年7月在凝汇县武家寺镇暖湾村精准扶贫驻村。 驻村工作期间坚定政治方向,主动作为,扎实苦干,动员社会力量帮扶——在侯鸟川镇期间,联系民主建国会爱心人士为爱心幼儿园和中心幼儿园捐赠设施达20余万元,为镇中心幼儿园捐赠书包文具、图书、衣物等;在两庙湾村①协调成立宏泰农机服务合作社,争取农机安全教育培训经费,协调组织60多位村民去定西、临洮、凝汇观摩学习。 ②向省市农机部门申报马铃薯生产机械农机化项目经费。 ③为贫困大学生孤儿李伟同学筹集部分学费并联系民主建国会爱心会员为留守儿童捐赠书包、画笔、文具等。 ④为村委会捐赠书画作品。 ⑤调查核实贫困学生资料获得民主建国会广东肇庆市委会帮助。 ⑥为因车祸丧失行走能力的贫困户蔺国花捐助轮椅。 ⑦为特困户申请救助资金。 ⑧帮农户卖蜂蜜、鸡蛋、粉条等。 获得2017年度市委市政府脱贫攻坚帮扶工作先进个人表彰、2018年度全省脱贫攻坚帮扶先进个人表彰、民建甘肃省委会成立40周年参政议政先进工作者。 下午三时许,张委任用他的奇瑞小轿车拉着霍牡丹离开两庙湾村返回暖湾村,再一次经历了这里的山路陡,陡到垂直天地之间的“险路”,在路过碱沟底突然爬坡时小轿车突然熄火——不是小轿车力量太弱也不是驾驶员技术太差,是这段百米路段过于陡直,需要加大油门一档起步。张委任用平时行走过陡路的经验衡量这段路坡度都超过60度——这条路是通向镇政府唯一的“通道”。 霍牡丹坐在张委任小轿车的副驾驶座上,后座和后备箱里装着霍牡丹临时用的必须用品——刷牙用品、毛巾、衣服一类东西,更重要的是她的工作笔记和平时阅读的书籍,至于被子褥子一类已经没有空间放了。张委任承诺下一次再回暖湾村时就会捎过来,霍牡丹担心当时没有地方住宿,张委任快乐地嘱咐霍牡丹说,你回到暖湾村就会得到满意的住宿地方——暖湾村有一名乳名叫做“姐娘”而“官名”叫做武泽天的女村主任,接触不到一小时就会感觉到这位“姐娘”即像姐又像娘的关怀和帮助与体贴。 张委任说根据我对霍牡丹阿姨与武泽天的了解,你们两个生于同年的女性,出生的月数上武泽天比你大几个月,那么武泽天又是你的姐姐了。霍牡丹听了心里释然,似乎有一种宾至如归的信心和踏实感,于是打消了所有的顾虑,本来很美丽的脸庞显得更加光明灿烂——张委任继续补充说,我说了的不算,阿姨你感受的才是最真实的,如果你亲身体验了或许比我说的更加深刻很多,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啊!我初步发现霍阿姨是一个经历丰富而又善于思考的前辈,这是我粗略翻阅你的工作日记里看到的,同时也是从你的个人简历中读出来的——我是上过中文系的学生,对于写作不入门,对于阅读和理解的速度比较快——这是我的长处。 回到暖湾村的时候太阳快要下山了,张委任没有去暖湾村的村委会,而是直接把车停在武泽天的家门口——他要给霍阿姨考虑吃饭和睡觉的地方,武泽天家里毫无疑问是霍阿姨的不二选择,肯定是最满意的地方,让武泽天和霍阿姨第一时间见面接触、互相了解,不论从感情或者工作方面都是有很多好处的——张委任想着自己也就能够给武泽天表达一下他对暖湾村的留恋和顾虑,也能够解释一下他在暖湾村工作期间的不足之处以及造成这种不足之处的主观和客观原因,更重要的是和梅梅见个面,商议一下今后聚会的具体方式方法——这才是最重要的。 张委任领着霍牡丹走进武泽天家的上房,武泽天刚刚喝完西药片和梅梅正在聊天。以及手术半个月的武泽天精气神显得正常,看见霍牡丹跟着张委任进来下了炕迎接着,说她昨夜作了个梦,梦见一只吉祥鸟背着一身艳丽的晚霞飞进了院子,早上起来觉得奇怪但总感觉是个好梦,直等到下午五点也没有“圆”这个梦——那怕啥好梦坏梦都没有得到“应验”,一时间感到寂寞无聊就电话里叫来了梅梅陪伴着,这不刚刚喝过要你们就进来了——她指了指握在手里还冒着热气的水杯子。 武泽天把霍牡丹让到破沙发上,急忙呼叫梅梅给霍牡丹倒水泡茶,亲切地问饿了没有——似乎是认识好多年的故友,把个霍牡丹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幸亏霍牡丹在凝汇县已经生活了两个年头,对于地方方言听得懂也会说几句,大家聊天就能够听得懂,也就不觉得陌生。 梅梅拉着霍牡丹的手不停地摸着手心手背,霍牡丹只是笑。武泽天给霍牡丹介绍说,这个姑娘叫孙梅(梅梅),是暖湾村新上任的村文书,这时梅梅放开霍牡丹的手去厨房里做饭,霍牡丹也跟进厨房里,被梅梅强拉进上房做好,说什么今天是客人绝对不能下厨做饭,霍牡丹就纯粹脱掉鞋子上炕去,和武泽天欢乐愉快地互相了解家庭情况和各自的身体状况。 张委任坐在沙发上翻看霍牡丹带来的相关资料,为的是尽快了解两庙湾镇两庙湾村扶贫过程中取得的成就,有这样一份资料读过以后使他感到对精准扶贫帮扶工作做得不够深入和彻底—— 黄金市马铃薯生产机械化 技术示范推广项目 一、任务来源 近几年来,我市在马铃薯种植、收获方面不断探索,取得了一些好的经验,但是该项技术机械化程度低,人工起垄效率低,每个成年壮劳力平均每天只可起垄0.3-0.5亩地,且起出的垄高度和宽度难以达到马铃薯生长的最佳要求。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5章 工作任务 加上不少青壮年进城务工,特别是马铃薯的收获季节,由于时间紧,劳动力严重不足,而且人工刨薯效率低,损伤率高、丢失严重,劳动强度大,作业质量差,生产成本高,严重影响了马铃薯生产规模和经济效益,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马铃薯生产发展,也影响了农民生产的积极性。只有实现了马铃薯种植全程机械化,才能解决劳动力严重不足的问题。采用机械种植、收获具有省工、省时、效率高,缩短播种期和收获期,相对延长生长期,增加成熟度,增加产量等优点。因此,发展马铃薯生产机械化,改善马铃薯生产技术,加快马铃薯生产机械化建设步伐,对于增加农民收入、改善生产条件,具有重要的意义。 二、主要内容 1.机械深松整地技术。机械化深松加大了耕作层厚度,打破犁底层,使土壤疏松,增强土壤的蓄水保肥能力,为马铃薯的生长创造良好的土壤环境。在前茬作物收获后,立即进行机械深松整地。耕深达到40cm左右,深松可隔2—3年作业一次。 2.机械化种植技术。马铃薯机械播种可一次完成开沟,播种、施肥、起垄、覆土、镇压等多项作业。马铃薯种植行距65—70cm,株距25—30cm,一般亩保苗以3500—4500株为宜。该技术具有排种均匀,株行距、播深一致,覆土均匀,镇压严密,出苗均匀等优点,并且起垄后有保水、保土、保肥作用,为马铃薯增产创造了条件。机播能使大薯率提高5%—15%。 3.新技术新机具推广。建立马铃薯新品种机械化示范基地,通过推广机械深松整地,机械栽培、田间管理、机械施肥和机械收获等措施,推广先进实用的马铃薯生产新技术新机具,完成1036亩马铃薯机械化生产,提高农业机械化科技含量,进一步探索马铃薯机械化生产的模式,使农民群众早日得到先进技术带来的便利实惠。 4.购置农业机械。推广示范完成马铃薯生产全程机械化技术,完成施肥、起垄、喷药、种植、铺膜、培土、挖掘等机械化作业面积1036亩。长顺农机专业合作社现有一台约翰迪尔554,西旋亚澳250联合整地机,施肥种植机2台,马铃薯播种机1台,培土机1台。拟购两台雷沃554,每台约8.8万元,拟购酒泉铸陇2CMLF-2A马铃薯播种机(种植、铺膜、培土一体机)2台,每台约1.6万元,杀秧机2台,每台约0.9万元,青岛非尔特收获机3台,每台约0.95万元。 5.配套措施。市农机局全力以赴抓好该项目的实施和管理。一是设立项目领导小组。主要负责对项目的组织协调、资金、机具、任务的落实。二是成立项目技术小组,制订技术路线,负责人员培训、技术指导等,组织技术人员提供技术咨询,搞好技术服务与指导,做好农机服务保障工作,提高机械使用效率。三是开展对比试验及示范工作。在对比试验中,主要开展作业效率、作业质量、作业成本等指标的测试、分析、研究,通过对比试验,提供技术支持。四是举办机具作业培训,帮助农民切实掌握新技术、新机具,巩固项目实施效果。五是管好用好项目资金,项目实行合同管理严格执行财务制度,专款专用,提高资金使用效率。 按照优质高效生产集成并重的原则,进行马铃薯全程机械化生产,做好农机与农艺相结合,充分发挥农业机械与农业生物措施相结合的优势,是现代农田高效种植技术模式。马铃薯生产机械化技术示范推广技术示范可加快农业科技创新,提高现代农业机械化水平,推进循环经济发展,促进农民增收,是促进农业和农村经济战略性结构调整的主要技术内容之一。 三、计划指标 1.项目进度。2016年1至3月份为项目实施准备阶段,完成项目的规划设计、申报、实施方案、机具考查、机具购置计划等前期工作。确定项目示范点,开展技术示范、宣传与培训工作。主要任务是对推广示范应用的马铃薯种植、挖掘机进行考察、选型和引进。4至12月份为项目全面实施阶段。完成示范区土地的深松、旋耕耙耱、杂草控制等工作。做好生长期田间管理、病虫害防治、作物测定产量等工作,完成马铃薯种植收获机械试验示范项目的数据处理,总结各生产环节机械化作业的规范、规程,确定适合当地生产条件的机械化生产模式和机具配套方案,完成所有资料的总结、归档等工作。 2.达到指标 ⑴机械化完成马铃薯的整地、施肥、铺膜、种植、收获1036亩。 ⑵按农艺要求及时作业,充分发挥农业机械与农业生物措施相结合的优势,减轻劳动强度、节约劳动力。 ⑶机械化深松为马铃薯的生长创造良好的土壤环境,提高马铃薯生产率,农民群众收入增加。 ⑷马铃薯机收起净率达到96%,伤薯率小于5%。 ⑸加强科技培训。完善技术服务推广体系,发挥农机化技术服务功能,计划举办马铃薯机械化种植、收获技术、拖拉机及配套机械使用和保养技术等培训班2期500人(次),使基层技术人员和农技术员掌握先进的机械化马铃薯生产技术。 ⑹带动周边马铃薯产业发展。通过马铃薯全程机械化,每亩增产150公斤,促进马铃薯生产全程机械化技术规模化发展。 四、效益分析 1、经济效益。一是节省人工费用。马铃薯机械化覆膜种植、中耕施肥、除草喷药、挖掘收获与传统生产技术相比亩节省人工近8个,每人每天按80元人工费计算,亩节省人工640元。二是节省种子费用。马铃薯使用机械种植后,可节约种子6%,若按每亩播种量150㎏计算,亩节种9㎏,按每千克3.0元计算,每亩可节省种子价值27元。三是减少挖掘损失。马铃薯使用机械挖掘后,可减少挖掘损失3% ,按照平均亩产1000㎏计算,亩减少损失达30元。 以上三项亩节成本可达697元。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章 种植马铃薯 马铃薯机械化生产技术与传统生产技术相比,抢时抢墒,播种、覆土、喷药、收获质量好,苗齐苗状个大,商品率高,若每亩增产鲜薯240㎏,商品薯提高5%。 按照马铃薯平均价格2元/㎏计,亩增产收入480元。 机械化作业种植按照40元/亩、中耕20元/亩、植保20元/亩、挖掘40元/亩作业收费,亩种植、中耕、挖掘作业机手亩实现收入120元,去除70元/亩的人工、油耗、机具折旧等作业成本,合作社每亩可增收50元。 2、社会效益。一是通过示范带动,可以让农民从中看到效益、尝到甜头,提高广大农民购机用机热情,提升全市农机化作业水平,改善农业生产条件,促进产业化发展。二是通过宣传培训可使示范点周边农民掌握先进的新机具、新技术,提高农民素质和机手的技术水平,促进新农村的快速发展。三是通过项目的实施,可以培育大批农机大户、种植大户和农机专业合作社,建立以农机推广部门、农机服务组织、种植大户为主体的农机服务网络,为全市马铃薯产业化、规模化生产奠定基础。四是大大减轻劳动强度,解放生产力,为农村富余劳动力外出务工和从事二、三产业提供后勤保障,促进新农村建设步伐和社会进步。 3、生态效益。马铃薯机械化生产节省了农膜、农药、化肥的使用量,减少了环境污染。机械化深耕深松增加了土壤耕作层,增强了土壤透气性能,改善了土壤的环境。 五、经费预算。 本项目总投资30万元,(其中合作社自筹15万元)主要用于机具考察、引进的差费及新机具的购置费、项目试验示范、宣传培训、机具示范与推广费用、新机具的引进与购置补贴、燃油费、化肥、种子、地膜、农药及项目实施人员的差费等。 六、建设期限。 2017年1月——12月。 张委任认为种植业机械化使用在武家寺镇暖湾村根本没有记忆和思考,这是造成经济收入的一个主要原因,帮扶与帮扶措施和具体实施不一样,因地制宜的基础上农业机械化的使用应该是具有同样的效果,而暖湾村在种植方面依然采取的是人工使用劳动力的生产方式,占用大量的种植和收回的时间,贻误商业型高价格收购期的最佳时间,导致低价收入的相应经济损失,农村农民脱贫致富的速度就很缓慢,极有可能在三年内完不成整村脱贫的艰巨任务。由此说来,把自己调派到扶贫工作相对朝前的两庙湾镇两庙湾村是合情合理的,有比较就有鉴别。由此看来,自己的优秀扶贫工作者只是一份荣誉和一项鼓励,而这份荣誉和鼓励在今天感觉到就像一条皮鞭一样抽打着自己工作软弱或者说是失败的心灵深处,惭愧、无助和失落。由此想来,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感情和家庭婚姻放在其次是必须的,顾此就会失彼,避重就会就轻,孰轻孰重应该心里明白,否则在暖湾村的脱贫攻坚战就会输,输得一塌糊涂。 兰兰抱着敏敏进来轻轻地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敏敏呼叫着抓起饭桌上的几页资料,兰兰急忙哄着放下说:“你……你——姑父的宝贝不能动撕烂就打屁股。”。 张委任听着放下手里的资料抱着敏敏走出屋子进到厨房里看梅梅做饭。 兰兰整理好张委任看过的资料抬起头突然放下炕上坐着一位陌生人,问武泽天:“这是谁?”。 “这是和张委任调换过来的新的第一书记霍牡丹”。 兰兰立刻站起来过去拉住霍牡丹的手把屁股落在炕沿上问寒问暖,武泽天给霍牡丹介绍说:“这是孙梅的嫂嫂——我们养殖和种植公司的副董事长兼财务管理!”。 张委任把敏敏放在兰兰的怀里和梅梅去端饭。吃饭的过程中兰兰问张委任:“调远了见面就不方便了。”。 “工作第一家庭第二!”。 “这才说对了!”梅梅接着说:“古代人讲究‘成家立业’现代人就要‘立业成家’——没有‘业’的人‘家’就是空的,就是没有经济后盾的乞丐。”。 “都成哲学家了!”张委任腼腆地笑笑抵消着尴尬。 “还吃习惯我们的饭吗?”武泽天问霍牡丹。 “这种洋芋菜加白面条第一次吃”霍牡丹笑着用标准的普通话说:“太香了!”。 “我们的这种饭叫做‘洋芋盖被子’”兰兰解释。 “去两庙湾村了不要心急专心工作!”梅梅吩咐张委任。 “从资料上刚才看了霍阿姨他们搞扶贫工作的力度就得惭愧!”张委任看了一眼霍牡丹说:“我——我们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根本没有理解透彻‘真扶贫和扶真贫’的真正意义。”。 晚饭以后张委任把霍牡丹的所有家杂都拉到村委会办公室放在应该放的位置上,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天亮出发去两庙湾村,当把东西收拾好坐在床上的时候怎么觉得心里空洞寂寞——在没有遇到梅梅或者没有领到结婚证之前没有这种感觉,说明张委任已经把梅梅放在心里了。 这时候的张委任希望梅梅打电话叫他开车来接,他怎么不好意思主动打电话问梅梅或者直接开车去接,他想到的是梅梅说过“没有‘业’的人‘家’就是空的,就是没有经济后盾的乞丐”这句话,这计算依据警告话又感觉是一句疏远话——他摸不透梅梅的心思。 张委任想着不去思考这些事情,极力安慰自己早睡早起明天早到就是管不了自己,越不能想的时候越是想的刻骨铭心——超越自我控制能力就会“失控”,他终于拨通了梅梅的电话,梅梅接通电话不冷不热地问:“啥事情?”,还能听见电话里很嘈杂的声音,说明他们还在武泽天家里聊天。 “你……你——今晚来我这里不?”。 “我已经睡了!”梅梅回答。 “谁的电话?”听到电话里兰兰在问梅梅。 “张书记的。”。 “叫你你就去!”兰兰说。 “去吧!”是武泽天的声音。 梅梅挂断了电话走出去到自己屋子里睡觉去了。 张委任把车停在武泽天大门前走进去没有看见梅梅,兰兰把张委任领导梅梅房子里,梅梅说:“嫂嫂,我最近几天身体不舒服!”。 张委任开车返回村委会躺在床上,大地早已酣睡,只有他和星星醒着……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7章 武家寺 每一个良好的开端都从早晨开始。 早晨,张委任已经从武家寺镇暖湾村出发飞驰在通向两庙湾镇两庙湾村的309国道上…… 早晨,两庙湾镇两庙湾村的村民聚集在村委会的大院子里等待霍牡丹来取她的被褥,翘首仰望对面的山头…… 早晨,武家寺镇的纪委书记已经来到暖湾村村委会。 暖湾村村委会的两扇扁铁管焊成的大门敞开着,办公室门前高高锌管上的红旗低低的垂下来,就连周围的树上也没有栖落一只麻雀,院子里宁静得像荒山野岭里的古墓地。镇纪委书记停下车逐一推了一下房门,窗帘拉着门锁着, 他拨通武泽天的电话问:“你的病好了没有?”。 “好些了!”武泽天急忙问:“你要问啥事情吗?”。 “我是来送别张委任书记的。”。 “那就说明你已经到村委会大院了?!”。 “张委任已经去了两庙湾镇两庙湾村。”武泽天说:“你把车开到我家里来喝一口水。”。 “对!对!!对!!!” 镇纪委书记说:“我是一定要来看看你手术以后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镇纪委书记把车停在武泽天大门前两棵大柳树下进到屋里,武泽天招呼镇纪委书记坐在沙发上问:“家里就你一个人?”。 “嗯!嗯!!嗯!!!”武泽天连声应着:“梅梅领着霍牡丹入户调查去了。”。 “哪个霍牡丹?”。 “就是新调换来的第一书记!”。 镇纪委书记见武泽天刚刚动过手术,就自己给电茶壶里灌满水熬着茶自顾自地喝着问:“霍牡丹今天来的吗?不休息一天就入户了?”。 “昨天来的,天已经黑了。”。 霍牡丹知道现在正式干农活的最佳时间家里没有人,就跟着梅梅看过养殖公司的牛、羊、猪去看塑料大棚里种植的各种蔬菜,顺路也看了苟有志种植的药材,然后跟着梅梅回来看各种报表——从2016年1月一直看到2018年6月,一页一页、一行一行、一字一字指头指着看过去,看完以后收拾整齐掌在手里说:“咋俩去武姐家喝口水。”。 霍牡丹和梅梅进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喝茶的镇纪委书记介绍:“这是来自两庙湾镇两庙湾村的第一书记霍牡丹!”,这转身给霍牡丹说:“这是武家寺镇的纪委书记!”。 霍牡丹迅速伸出手问:“你好?!”。 “我们镇政府的领导有规定——第一次来村上报到的外地工作人员必须休息一天”镇纪委书记笑着说:“我是暖湾村的包村工作组,你来不休息我就得挨批评,说明我驻村不及时啊!——本来应该我昨天过来的,结果处理了一件事情就撒了懒。”。 “你们镇长书记不会知道这种情况”霍牡丹用标准的普通话也笑着说:“我不会给你们领导反映的。”。 说着梅梅就给霍牡丹和自己倒上茶水,三个人喝着。 “我看资料介绍你是黄金市一个局里的科长?驻村搞脱贫工作两年多了,省、市的脱贫工作先进个人,工作经验很丰富了。”。 “不值得一提!”霍牡丹笑着说:“用你们的方言说就是‘吃了食就要叫鸣’,不能‘只吃食不叫鸣’嘛!”。 “是这样”镇纪委书记站起来说:“你还是第一书记代理村党支部书记——这是任命文件。”。 镇纪委书记安排完工作事情转身对着武泽天:“不要急好好养病,这次给你派来了一名更得力的助手——我就回去了。”。 张委任把车开到两庙湾镇两庙湾村大门口看到站了半院子的村民,以为是聚集闹事了,就把车停下准备去问明情况调解说服,村民们潮水一样涌过来看时车里只有张委任一个人。 “人潮”前面坐在轮椅里的一个村民问:“我们的霍书记呢?她连我家里的一口水都没有喝过,临走之前到我家里坐坐我都心满意足了,不行——我明天租个车去看她……”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有一个小学生是单亲家庭的流着泪拉着张委任的手说:“你明天拉着我去看我霍阿姨,我要亲亲她的脸” …… 一位头发胡须全白了的老大爷擦着眼泪问张委任:“霍书记现在驻村的地方有多远?我得去看看她,她就像我的女儿一样关心我!” …… 于是来到这里的男女老少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对!喝一口我家的水我就心满意足了,明天我们租个大客车都去看她!”。 村民们把张委任和车围得水泄不通,惋惜而且气愤,好像霍牡丹的调离就是张委任造成似的。其余的工作队员和村干部急忙做解释工作,大家都不愿意离开这里,最后村主任站在对面的高地埂上说:“大家的心情是很好的,我承诺十天以后用小轿车把霍书记拉到这里看大家,行不行?”。 “行——我们相信你说话是算数的!”村民们才慢慢回家去了。 两庙湾镇两庙湾村的村民们盼星星盼月亮熬过了九天时间。 九天之内霍牡丹走村专户的时候就时不时的接到1190多次电话,她的电话每天会在与村民们叙旧聊新过程中耗尽电量而自动关机——全部是两庙湾镇两庙湾村的村民打进来的—— 每当闲暇之余,霍牡丹坐在武泽天家的沙发上和武泽天、梅梅在一起聊天,讲述和交流两年来驻村的经历与经验—— 2016年8月,一套运动衣、一个背包、一箱方便面开始了我的驻村生活。 我去的村子叫顾白村,属于凝汇县侯鸟川镇,离镇政府步行大约二十多分钟,对于农村长大的我来说,完全能适应。 驻村期间,虽然在单位和镇党委领导下在修建通村公路、村级阵地建设、种养殖产业培育、资助贫困户学生上学等方面做了一些事实,但我觉得既然来驻村就要尽点绵薄之力,给乡亲们留点什么,只是自己能力有限,不知道做点什么,直到有一天我走进当地幼儿园,看到孩子们的玩具和图书特别少,空地上只有一块人工草坪,便有了帮孩子们找点玩具或图书的想法。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8章 幼儿园 因我是民建会员,便首先在民建会员中讲这里幼儿园的情况,得到广大会员的热烈响应,特别是民建爱心人士一下子为侯鸟川镇中心幼儿园和爱心幼儿园捐赠海盗船、人工草坪等80余件幼儿活动设施,价值达20余万元,民建黄金总支的会员们为幼儿园捐赠了书包、文具盒、图书、衣物等。 ——这是一次真心传递爱心能量的上善之举。 经过一年多的相处,我渐渐地和老百姓打成一片,他们远远地就喊我“霍老师”,我也经常和他们一起熬罐罐茶、拉家常。这也让我掌握了基本情况,弥补了不熟悉基本情况的短板,也让我体察了民间疾苦和百姓的心声。 2017年8月组织调离我去两庙湾村驻村,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顾白村。 当我踏上去两庙湾村的路时心里凉了半截,进村时山路起伏很大,坡陡弯急路面狭窄,下坡时会耳鸣,身体在车里摇晃,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动了位置——我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难走的路。 两庙湾村在凝汇县两庙湾镇南部,山大沟深自然条件极为艰苦,是全省深度贫困村之一。 村委会在一个山梁上,只有四间的屋子,其中一间是会议室,里面只有几个拼凑的凳子,没有像样办公室设施和网络,也没有自来水——虽有个水窖但打上来的水上面漂的是浮游生物…… 村里无集体收入、无农民专业合作社,有一个全年级只有27个孩子的学校。 两庙湾村共辖8个村民小组383户1515口人、建档立卡贫困户238户1185人,村民的房屋依山而建,居住分散,孩子们去学校要步行很长的山路,出行艰难。 ——但,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很多村民不但培养了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生,还靠自己勤劳的双手盖了漂亮的砖瓦房,他们吃苦耐劳的坚强品质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深深地打动了我,我便安心地住了下来,并走到田间地头和村民一起交流,顺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帮他们拔一下地里的杂草、推一下车子、捡拾土豆、玉米、带个东西(修手机、送衣物等)。 通过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和村民交流,润物无声地帮助村民更新思想观念,村民们一有时间就来村委会拉家常,也时常把生火的柴、烙的饼、腌猪肉和自己种的瓜果蔬菜等农产品拿到我的住所。 如有个老大娘我只帮她修了一下手机、拔了一点杂草,她步行一个小时把自己家的鸡蛋和蔬菜拿到我的住所…… 村民杨某他不识字,我只帮他写了个东西,他把自己家的蜂蜜给我带到村上…… 我深深地体会到感情是驻村的基础,只有用群众的心想群众的事,他们才愿意吐露心声,与我们建立互信关系,才能实施好有效精准的帮扶工作。 通过驻村和驻村经历思考,我觉得单位——上级党委政府是我驻村的后盾,再就是激活自身社会关系,才能为群众办点实事。 党委政府是靠山、团体协作是力量、村民群众是基础、支持帮扶是工作—— 我便将了解到的村情民意及时反馈到镇党委政府,就在党委政府和驻村团体的支持下①成立了农机服务合作社:主要是想通过机械化的耕、种、收,争取让村民从人背肩扛的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脱出来;②为增强农民群众安全生产的意识:主要是通过镇政府经费支持举办道路交通暨农机安全教育培训,有100多人参加了培训;③动员了社会力量帮扶:通过发微信朋友圈为贫困大学生李某同学筹集了部分学费,动员民建总之爱心会员为留守儿童捐赠书包、校服、画笔、文具等,为当地村委会捐赠书画作品,为因车祸而丧失行走能力的蔺某捐助轮椅,与民建肇庆市委会实施“助你读高中”智力扶贫资助活动;④救助(临时)特殊困难家庭:通过黄金民建总支申请救助(临时)遇到特别(特殊)困难的家庭,并且帮助村民推销出售农副产品。 从驻村工作中发现一个团队的向心力、凝聚力和战斗力,从互相帮助、信任团结和不计报酬、从舍自家、为大家和帮农家……各个方面,使我懂得了什么是使命、什么是担当和什么是胸怀,也使我们能够共同认识到为群众办实事、好事、改变贫穷是一种快乐。 ——这些都能够深深地感染一个人——一个扎根帮扶第一线而无怨无悔的人格情怀,产生一种勇毅、坚韧和奉献精神。 刚刚跟着梅梅走访完村民的霍牡丹坐下来喝着茶,张委任拉着两庙湾镇两庙湾村的村主任就走进武泽天家里来。 张委任给武泽天和梅梅介绍着两庙湾镇两庙湾村的村主任,霍牡丹立刻站起来握着两庙湾镇两庙湾村村主任的手久久不愿松开,村主任说:“你的——不,我们的老百姓把我差一点‘整’没气了——”。 张委任接住话茬帮两庙湾镇两庙湾村的村主任做着补充说明:“我回去的那个早晨几乎是所有的村民把我围了个严严实实,向我要他们的第一书记霍牡丹,好像把霍书记调到武家寺镇暖湾村,是我的责任似的——场面十分壮观!”。 “不多说话了” 两庙湾镇两庙湾村的村主任很干脆地说:“霍书记,立马坐车跟我们俩去一趟两庙湾镇两庙湾村,你不回去我不敢回去——肯定他们已经在村委会大院等你!”。 “刚刚走访村民坐下喝水,还没有吃饭呢!”武泽天说。 “拿上一个饼子灌一瓶开水坐在车里路上喝着吃!” 两庙湾镇两庙湾村的村主任说。 梅梅立刻找来馍馍和开水交给霍牡丹准备乘车离去,武家寺镇暖湾村的村口上站着很多人堵住去路,张委任里急刹车下去,是村民们来看望张委任的,都抱怨张委任偷偷摸摸地“偷跑”了,为什么不跟大家在一起坐坐聊聊天?张委任千解释万说服还是有些村民不让走,万般无奈之下张委任电话“请”来了武泽天这才让张委任离开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9章 魂 武泽天告诉大家:“张委任把‘魂’留在暖湾村了,明天一定会回来的!”。 “我们知道了,张委任的‘魂’在梅梅的心里放着呢!”王克洋——王大爷笑着说。 两庙湾镇两庙湾村村委会大院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摆满了桌子等待霍牡丹回来。村民们自掏“腰包”举办霍牡丹书记调离两庙湾镇两庙湾村欢送仪式,仪式很简单——让霍牡丹讲话(不准流泪——但还是有很多村民流着泪把霍牡丹围在中间)、吃饭和聊天(大家都离开饭桌挤在霍牡丹周围象征性地吃了饭)、与霍牡丹合影留念(要请来县城的摄影师给每家每户洗一张合影照片保存)、赠送礼品(大家给霍牡丹送的锦旗、鞋垫、鸡蛋、土鸡、腌猪肉、笔记本……装满四只纸箱,塞满整个后备箱和后座),举行完这些欢送仪式两庙湾镇两庙湾村的村主任说:“霍书记今晚必须回到暖湾村去,明天她还要继续走访那里的村民了解情况。”。 夜已经很深了,“深”到万籁俱寂、“深”到远离两庙湾镇两庙湾村而武家寺镇暖湾村近在咫尺、“深”到星月回家…… 一辆拉着霍牡丹和她的村民心意礼物的小轿车行驶在通向暖湾村的309 国道上,张委任按亮前大灯以40公里/小时的速度穿越茫茫群山。 霍牡丹坐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近十天的走访和交流消耗了她的精力和体力,她在做着梦,梦里与两庙湾镇两庙湾村的工作队员和村民们探讨解决修路、给贫困大学生捐助、替村民们拔草转交携带的东西,欢乐和悲情交织在一起停留在心头……她梦见与武家寺镇暖湾村的村民在地边研究种植药材和早熟洋芋的方法,在家里炕头上谈论家庭婚姻以及教育读书求职,党的富民政策和探询村民在脱贫致富过程中的需要…… 就在十天前张委任独自开着他的奇瑞小轿车就任两庙湾镇两庙湾村第一书记,通过查阅脱贫工作记录、翻越历年报表、与各位驻村工作队员和村干部的交流了解、掌握着两庙湾村脱贫攻坚进度的时候,梅梅利用空余时间在自己居住的偏房子里用大白粉刷墙、铺地面毯、洗擦门窗玻璃、购买更换日用品和床上用品——把旧屋子 “打扮”成新的婚房——她独自做完这些准备以后,就把武泽天和霍牡丹“请”过去问:“你们俩看还缺什么?”。 “还缺一个人!”武泽天说。 “……”霍牡丹不理解地看看武泽天又看看梅梅私下里想“不是住着一个人吗?把房子收拾干净住着舒服满意是很好的!”。 “偷偷地一个人干的?”武泽天满意地点着头。 “等张委任闲了就举行一个简单的结婚仪式!”梅梅自信地说。 “张委任?结婚仪式?”霍牡丹立刻明白梅梅和武泽天说什么话了。 “你当总管家”梅梅给武泽天说着又转身对霍牡丹说:“你当主婚(证婚)人。”。 张委任把车依旧停在两棵大柳树下时武泽天打通了张委任的电话问:“到什么地方了?”。 “到门口了!”。 电话把霍牡丹吵醒了。 梅梅家的大门口已经被鼓风机“吹”起了大大的红色拱门,红地毯铺到上房台子上,院子里帮忙的人来来往往穿梭着显得十分忙碌,各自坐着举行婚礼前的各种准备工作。 武泽天把张委任拉进自己家的偏房里让洗刷打扮,张委任说让我小睡一个小时,太累了。 2018年6月23日,星期六,农历五月初十。 梅梅摇醒了沉睡中的张委任,张委任睁开眼睛看到父亲、母亲、弟弟、弟媳妇、侄儿、侄女站在地上,他们是武泽天打电话通知的提前一天到来住在苟有志家。张委任看到半年时间没有见面的亲人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终于滑下来,他逐拥抱了父母和侄儿侄女,招呼他们坐到武泽天家的上房沙发上,梅梅已经烧开了茶水倒好了,苟有志又端来油饼放在饭桌上。 决定在今天举行结婚仪式,梅梅没有给张委任说过,也没有跟张委任商量过,她想着做好一切准备占用礼拜天时间随时简单举行,她怕和张委任商量了张委任会心里尽管急着这件事不能安心工作。而张委任得到的最准确的信息是昨天下午他送两庙湾镇两庙湾村村主任来接霍牡丹书记时,武泽天再三再四嘱咐他“今晚一定要把霍牡丹书记送回来”,想到这里他对武泽天和梅梅产生痛恨,为什么不能早告诉他?即使早告诉十个小时他也能在夜晚回来的路上精神抖擞地开车,还会一路唱着歌曲不让霍牡丹书记睡觉,因此上张委任看着梅梅欢乐愉快的笑容时显得沉静,梅梅只是以为张委任劳累就没有在意。 太阳从暖湾村的东山坡上探出半个脸就笑成一朵花时,蒋武慧开着“宝马”稳稳地停在武泽天门前的两棵大柳树下,母亲武泽天站在门口等了一个小时总算把女儿等回来了。这次急不可耐地等待女儿不是时间长了想念女儿,而是今天要给张委任和梅梅举行婚礼用蒋武慧的车——这两刚刚接来的新车、又是红颜色的、蒋武慧开车又能当“用箱”,从各个方面省事很多。蒋武慧拿出随车带来的东东西西——给张委任和梅梅的婚衣婚纱(这些都是武泽天提前和梅梅计划好以后电话给女儿的)、给母亲的“减肥衣裳”(在知道张委任和梅梅结婚买衣裳时,蒋武慧知道母亲因为一场病身体消廋了不少,就问母亲现在体重多少,她好根据身高和体重衡量着给母亲买一套合身的衣服)、给姑奶奶蒋列英的里里外外“套装”(蒋武慧把张委任和梅梅结婚的事情告诉蒋欣,蒋欣第一时间记起得给姑姑蒋列英买一套衣裳穿在众人面前显得荣耀些)……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0章 信息 张委任和梅梅正在自己的父母家人面前坐着,听见蒋武慧进到院子里喊:“姨姨、姨夫、妈妈、姑奶奶,快来我家偏房里换衣裳打扮”。 等到张委任和梅梅换好“婚装”,蒋武慧就拉着两个人左瞧瞧右看看——拉着张委任站成“立正”姿势拨端正领带、拉直西装襟子、擦亮牛皮皮鞋;把梅梅拉着转了361o高看低看,只挑出梅梅的披肩发太长了,应该纨起来才对,梅梅笑着看一眼张委任说:“等到我长发齐腰你就来娶我——这头发不能纨起!”。 “时辰已到,张委任姨夫抱着我姨姨上车!”蒋武慧代替妈妈武泽天喊着。 蒋武慧开着红色“宝马”以“婚车”的角色走在前面(婚车里就梅梅一个人坐在副驾驶座上),第二辆跟着张委任开的自己的车拉着珍珍、柳雨、兰兰和敏敏(这是娘家人送亲的车),第三第四两辆由胡干胡庭弟兄俩各自驾驶自己的车拉着暖湾村德高望重的人跟在后面(第三辆车里坐着信任暖湾村第一书记霍牡丹,最后一辆车里坐着武泽天和蒋列英)——四辆车一字儿缓缓地驶入暖湾村出行的水泥硬化路向伏龙梁走去。 一行四辆车行至伏龙梁的“高高山”下停下来——这里是张委任第一次来暖湾村和柳风瞩目远望而神往过的地方,也是张委任第一次与武泽天、梅梅三个人聚集聊天过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张委任和梅梅两个人单独谈成爱情——诞生爱情的“发源地”——别人不知道婚车来这里有什么用意,这时大家下了车走向“高高山”的“中国移动”信号塔下。 张委任眼前立刻浮现出来到暖湾村的所有情节,他依偎在梅梅身边说:“来到武家寺镇暖湾村刚好一年,我没有给暖湾人民做到帮扶的最好成果,也不能坚持与暖湾人民奋斗到最后,但是——我得到了武家寺镇政府各位领导的关怀与支持、得到了暖湾村广大村民的爱戴和厚意、得到了孙梅热情似火的爱情,我将是暖湾人的女婿——暖湾村的一员……”张委任用卫生纸擦了擦眼睛继续说:“暖湾村是我的第二故乡,我要在暖湾村扎根落户建设好这里的家园……”。 一行四辆车又缓缓地原路返回,大门口立刻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张委任挽着梅梅 的胳膊缓缓走过红地毯…… 霍牡丹用标准的普通话念提前写好的主持词讲稿—— 各位乡亲、来宾——朋友们: 今天是张委任和孙梅大喜的日子,也是张委任调离暖湾村欢送的日子,更是我们在党的富民政策关怀、关注和关心下已经走向脱贫致富的日子,我们衷心地感谢党和这个美好的社会、感谢各位父老乡亲们的深情厚谊、感谢暖湾村给我的热情欢迎和工作支持。 现在是良辰美景到来的时刻,我以证婚人的身份代表凝汇县民政局把结婚证亲手交给张委任和孙梅同志,祝福这两位新人身体健康、和谐美满、工作顺利! “就这么简短?”暴雨般的掌声过后蒋武慧问母亲。 “嗯”武泽天回答:“大家都很忙,没必要浪费更多的时间。”。 来贺喜的人们吃过一顿便饭就离开梅梅家的大院,暖湾村的村民们迟迟站着不愿离去,武泽天站在上房台子上喊:“感谢张委任书记在我们暖湾村的不懈努力和做出的贡献,大家一起举杯喝干为敬!”。 梅梅执着酒壶张委任端着放着两只酒杯的盘子向所有来宾一一敬了酒。 傍晚时分,张委任把《人情薄》里收到的现金交给武泽天说:“这些钱虽然是亲戚和暖湾村的乡亲们给我的贺礼,我就留在暖湾村作为一项基金,充实你们——我们暖湾村成立的‘暖湾村品学兼优助学基金会’的资金!”。 张委任抱着敏敏在院子里转圈子,敏敏看着张委任胸前印着“新郎”的小红花用玲珑的小手抓着看张委任的脸,张委任把“新郎”花解下来扣在敏敏胸前,敏敏挣脱张委任的怀抱跑到梅梅跟前夸耀,梅梅把自己印着“新娘”的小花朵也解下来并扣在敏敏胸前“新郎”花旁边,敏敏这才跑到母亲兰兰身边去。 张委任把自己的“娘家人”派胡干和胡庭弟兄俩送到407线国道边看着搭乘了车才回来。 华灯初上,梅梅家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武泽天、霍牡丹、蒋武慧、张委任、梅梅、兰兰、柳雨,还有珍珍抱着敏敏坐在院子里聊天。 蒋武慧问霍牡丹:“你们驻村太辛苦了!”。 “不算什么”霍牡丹脸上有些悲痛地说:“还有倒在脱贫攻坚的路上的人!”。 “是吗?”蒋武慧显得十分惊讶。 霍牡丹让蒋武慧去屋子里拿来她的工作笔记说:“你可以看看。”。 听到在脱贫攻坚过程中还有倒在路上的工作者,大家的心里感到同样的痛苦都默不作声,只有听到蒋武慧“哗啦哗啦”翻阅工作笔记的声音。一会儿听蒋武慧念着—— <两庙行>坡陡弯急路难行/野径无人林影静//零星村落有炊烟/荒岭旷阔柳枝新。 <曲式七绝.妇女节>烟云三月桃花艳/万物葱茏百花灿//秀婉温柔美贤德/娇颜玉靥春光伴。 <无 题>草树含远思/相见知何日//早知绊人心/当初莫相知。 <立 春>日照花如锦/春到草木知//岁月不等人/风吹柳似丝。 “这是你写的诗歌吗?”蒋武慧拿着工作笔记问。 “就是!就是!!就是!!!”霍牡丹探脸过去指着后面抄录微信昵称为“霸凌观涛”的诗歌说:“这首更好!”。 蒋武慧盯着诗句用指头指着一个字一个字的阅读—— 你的名字叫帮扶干部/你的住所叫村部/你全部的工作叫驻村帮扶/你年迈体弱的父母,无人照顾/还有一个婴儿嗷嗷待哺/你的妻子忙里忙外晚归早出/含辛茹苦.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1章 你的名字叫帮扶干部 你的名字叫帮扶干部,你奔波的路上日落日出/你行走的天地风雨寒暑/你追求的幸福是群众的幸福/你惦记的事情事关每一个贫困户//你的名字叫帮扶干部/你的时间表没有三百六十五/只有白加黑二加五/你的日记里尽是各种数字和绘图/王三家的几间破旧房屋/李四家今年种植的农作物亩数/赵五家谁在外地劳务输出/张六家未报销的医疗补助//你的名字叫帮扶干部/ 说起村里经济发展部署/你总是胸有成竹/说起对老百姓的需求帮助/你从来都不含糊/说起通往老百姓家的路/你总是轻车熟路/可就是爱人的嘱咐/孩子的班主任/父母的生日/你一样没有记住//你的名字叫帮扶干部/五十三岁的生命/定格在扶贫之路/你的年轻的心/ 再也不能付出/你帮扶了那么多的人/如今你倒下了/是否有人来把你扶一扶//你的名字叫帮扶干部/你的名字/是这个时代最美的标注/你的脚步/是这个时代前进的尺度/你的名字/是这个时代最亲的称呼/你的名字/永远镌刻在共和国的功劳薄 蒋武慧深情地阅读了三遍就慢慢地翻阅后面的内容,又是一首绝好的诗歌,是微信昵称叫做“天会亮 心会暖”写的,她不再朗读而独自念着—— 霜降末至/秋风已起//当春天依然遥远/当倒计牌时间 在/你/已悄然离开//这一方水土/灵秀 但却贫瘠/这一方人民/贫困 但却真诚//苍天垂泪/记录下你走过的每一步/黄土伤怀/印证了你每一滴汗水//当春天来临/或许你的坟头已经芳草萋萋/或许你的名字已被时光淹没/或许你的工作仍未完待续//但请你安然前行/因为/会有更多的志愿者/依然替你扛起那沉甸甸的重任/会有更多的时代见证者/奋勇前行/亦或许/会有更多的贫困户早日摘帽//人自凡尘/不念过往/天堂里没有忧伤 没有困苦/英雄 一路走好 ——蒋武慧独自念着,念了三遍,她怕给今天大喜的日子里欢乐的气氛带来“负面”影响。 听见梅梅给张委任说:“张委任要向霍牡丹阿姨学习、向英雄学习,把党和政府赋予的责任担当起来,把驻村地方人民的贫困责任担当起来,做一个好党员、好干部、好儿子!”。 蒋武慧放下书问梅梅:“姨姨,为什么不让我姨夫当一个好丈夫呢?”。 “具备了好党员、好干部、好儿子的角色就具备了好丈夫的本质”梅梅深情地望着张委任:“我有时间了会来你那里,不要尽管往这里跑影响那边的工作!”。 “我知道了什么叫舍小家为大家”蒋武慧说:“姨姨进步快的很,我今晚的诗歌没有白读,我们的时间没有白白浪费!”。 “一个好女人要‘旺’三代”武泽天告诉梅梅:“不要只管‘教育’男人!”。 “对呀!”梅梅看着武泽天说:“你就是我——我们的榜样!”。 说话间蒋欣给蒋武慧发过来视频,蒋武慧接着就问:“是不是发错了?我不是蒋欣老婆我是蒋欣女儿”。 蒋武慧把手机转给武泽天说:“蒋武慧爸爸的视频,要看看蒋武慧妈妈了!”。 武泽天把手机掌在大家面前人大家看蒋欣,大家看到蒋欣坐在办公桌前,办公桌上放着一台电脑,右手旁边放着一摞厚厚的书,蒋武慧说:“我爸爸打字打累了在休息的时候就给人打视屏聊天——很多时候给我打,今晚记起他生病的老婆了——爸爸,我妈现在苗条的很,我根据身高和体重买的衣裳穿着很合身,都成大美女了,妈妈站起来让我爸看看!”。 “蒋武慧你老欺负你爸爸现在欺负我!”武泽天笑着把手机转给霍牡丹,霍牡丹接着问:“蒋书记你好?”。 “你……你……你是?”蒋欣想不起用标准普通话的人是谁。 “我霍阿姨”蒋武慧把嘴凑近手机屏说:“就是刚刚调换到暖湾村的第一书记!”。 “你好!你好?”蒋欣打着招呼:“谢谢你来我们暖湾村帮扶,这里也祝福张委任和梅梅新婚快乐!”。 “张书记你也聊聊吧!”说着霍牡丹把手机转给张委任。 “你好!?”张委任举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就把手机转给梅梅。 “你咋不问我武姐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梅梅问。 “笑得那么有声响还用问吗?”蒋欣笑着回答。 梅梅把手机转给蒋武慧,蒋武慧对着手机荧屏说:“爸爸,明天把你的破桑塔纳开来留给梅梅我姨姨跑公务,回去坐我‘宝马’,行不?”。 “不行!不行!!不行!!!”张委任和梅梅异口同声地说。 “楼房暂时不要买”梅梅说:“给我买一辆新车——夏利N5都行——作为你给我的嫁妆!”。 “我已经这么思考了”张委任说:“你说出来更好!”。 “那你爸爸就不回来了”武泽天说:“工作第一……”。 “听到了没有?”蒋武慧问蒋欣:“我妈不同意你回来!”。 “听到了!”蒋欣在荧屏里挥挥手说:“再见!”。 蒋武慧挂断蒋欣的视频,就听兰兰说:“我妈妈唠叨好几天了,说那边的承包地今年没有种,估计杂草长满了,想过去看看。”。 “那行!”蒋武慧说:“我明天正好有事情路过吕家庄乏驴坡社顺便来回把你们捎上。”。 很多人细心地观察到,每月初九初十的月亮要圆不圆在午时一刻就“挂”在当空了,这是“日月同天”和“阴阳同在”的日子,最适合结婚——因为夫妻也是“一阴一阳”而“同在一家”的,与天体运行具有同样的规律。 夜已经很深了,大家就各自回家休息。 乏驴坡这道坡连接着伏龙梁上的公路和山下的309国道两条公路,是经过两个山嘴夹沟直下一公里多路通往“乏驴坡社” 以及走向南边村村社社更远地方到达当时的“会州城”南部的一道坡,多少年来引发了很多故事。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2章 结拜 穿越伏龙梁上的路还是一条羊肠小道,来来往往过军事驿马传报军情秘密文件和客商骆驼队从甘肃的兰州进入宁夏中卫进行商品贸易,是一条穿越的重要的军事秘密通道,也是一条捷径。伏龙梁上有一处避风向阳的地方还建筑了一处“兵马驿站”,隐藏在大山深处的这处“兵马驿站”后来遭遇切持,“官方”就放弃了从这里来往通行,而这处建筑之地被来往的客商看准,作为囤货、休息和住宿之地,因此伏龙梁上的这个地方叫做“骆驼场”,很长一段时间里骏马潇潇驼铃娓娓、人来人往、山歌悠扬、热闹非凡…… 一日黄昏,驼队从宁夏中卫返回来,一个客商的一只骆驼生病了留在后面,走到两山夹沟的豁口上时骆驼实在走不动了,客商就把骆驼从这里的羊肠小道赶下山坡寻找居户住宿并给骆驼治病,两天以后骆驼的病情好转,清早间主人赶着自己的毛驴帮客商驮运一些零散行李前面走,客商牵着精神不振的骆驼跟在后面,上坡不到百十步主人的毛驴就走不动了停下来,屁股上的汗水顺着胯子往蹄腕里流,于是一主一客、一驴一骆停下来歇脚,只听得主人说到—— 下了这道坡路途近很多/上着这道坡汗水流满坡//赶驴上不去驴还挡骆驼/人爬这道坡也叫乏驴坡。 清朝末年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伏龙梁的羊肠小道上常常出现拦路劫匪,渐渐地人迹罕至了。全国解放以后,伏龙梁上的羊肠小道拓宽以后能够行走马车,于是乎这条路上又有了昔日的热闹和繁忙,“骆驼场”变成了“马车场”人们还是习惯性的把这里叫做“骆驼场”。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伏龙山南山下修通了309线国道,伏龙梁上的“马车路”缓解了来来往往的繁忙,一时间宁静得鸦雀无声人迹罕至。那时的暖湾大队现在的暖湾村为了耕种这里偏远而且肥沃的山地迁徙五户农家,像驻守边疆的部队占领着曾经的“骆驼场”地理风水宝地,来来往往的足迹每每通过伏龙梁公路走捷径下到“乏驴坡”去吕家庄村。 蒋武慧开着她的“宝马”驶入伏龙梁水泥硬化路到达“乏驴坡”豁岘把车停下,让随车乘坐的兰兰和她妈蒋列英顺着“乏驴坡”下去,去看他们的旧居和长满杂草的土地。 停车以后的蒋武慧呼叫着急忙捂严实鼻子,兰兰和蒋列英也嗅到这里有一股其臭难闻的味道直钻鼻孔,让人恶心得立即呕吐。 蒋武慧立刻想到这里不远处有大形体的腐尸腐烂的动物——牛、驴、羊一类,她坐在朝北的方向慢慢地想,好奇心驱使下给擦车毛巾上浇上矿泉水捂住鼻子和嘴巴沿着路向下走着,陡立的山坡路把她滑着坐倒向下溜着……仅仅能够行走一个人的羊肠路,靠左是陡峭的山坡靠右是水沟,水沟里干枯蓬勃新草茂盛,向下溜了百十米远看见碗口粗的黑洞杂草的边缘停落着许多苍蝇——蒋武慧想这么小的“口”不会掉下去多大的动物!而过小的动物不会有这么大的臭味道!她进一步思考这种坡道上不会有牛和驴掉下去的,这些畜生正常情况下会有人跟着的,这个竖直的水洞不会很深,她返身两只手着地爬了回去,坐在朝北面姑奶奶和兰兰姑姑的身边。姑奶奶问:“看见什么了?”。 蒋武慧取下蒙住鼻子和嘴巴的毛巾摇着头,静静地坐着想了很久才问姑奶奶:“这条路上的水窟窿有多深?口有多大?”。 “水窟窿不是太深——丈把深,口可以掉下去大犍牛!”蒋列英记忆着说:“曾经掉下去过庄里的一头老牛,七八个人吊上来大家吃了肉。”。 “口大窟窿不深”蒋武慧自言自语地叨念着。 过了半个小时,坡上爬上来一个手里拄着铁锨的年轻人坐在路边上就呕吐,蒋武慧急忙把半瓶矿泉水交给让年轻人喝几口就能缓解一下恶心。 时间又过去了多半个小时,年轻人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人?”。 蒋列英认得这是吕家庄村的村文书吕军,就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是兼备着看管这里的山林”吕军说:“怕羊倌偷着放羊或者看看有没有人拉网套兔子!”。 “你是第一次走这条路吗?”蒋武慧问。 “以前骑着摩托车从硬化路上转着走”吕军解释:“今天摩托车坏了就从这乏驴坡上走个截路,啥味道把我差一点熏死了?!”。 “没有听到谁家抛弃死了的大体型动物?”蒋武慧问。 “没有!”。 “你把我这条毛巾蒙住鼻子和嘴巴再看一次行不行?”蒋武慧给吕军说:“我怎么觉得这个水窟窿里有什么问题似的!”。 “行吧!”吕军蒙了鼻子嘴巴拄着铁锨一步一步向下走,走进窟窿边用铁锨挖出一块能够站立两只脚的地方,一群一群的苍蝇惊恐万状地飞走了。吕军用铁锨压了压窟窿口,窟窿口很大,隐隐约约看见白里透黑的东西,吕军放下铁锨掏出手机打开手机灯光开关照下去,吓着栽倒在山坡上,手机甩出很远的草丛里,他丧气地爬起来在草丛里摸到手机装好,就拄着铁锨爬上坡去。 吕军爬上坡坐在蒋武慧身边解下蒙着的毛巾说:“窟窿里有些白色的东西像骨头黑色的东西像衣裳——”。 “那么就是一个掉下去的人?!”蒋武慧判断着站起来说:“一会儿咋俩再看一回,确定是一个人的时候就得报案!”。 吕军是最近才担任吕家庄村村文书的,但以前很多时候在外地打工,蒋列英是知道的,可是兰兰经常性住在暖湾村对吕军很不熟悉,吕军今年二十岁要比兰兰小十岁多,但听说过有这么个表弟——说起来吕得秋是老大,吕刚吕强是老二的儿子,这个吕军是老三的儿子——“独子”。吕军不比吕刚吕强那么强悍无赖,是一个温和懂礼的人——当然这个亲戚关系是蒋列英和方力平母亲“结拜”以后“串”起来的。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3章 转娘家 没有血缘关系,见了面也互相称呼着表示亲切或者示好,所以关系不是很亲切也很少来往。 吕军问兰兰:“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就去转娘家!”兰兰回答。 吕军说现在土地搁荒比较严重,上级要求把搁荒的土地收回到行政村,再由行政村流转给“专业户”或者“合作社”,年久不住的庄子也要推倒…… 兰兰截住吕军的话茬说:“我和我妈就是要去处理我们的承包地!”。 吕军和蒋武慧、蒋列英、兰兰几个坐着拉了一会儿家常就起身再去看窟窿里的“真相”。 蒋武慧把毛巾从中间撕开一分为二蒙着,和吕军走到窟窿边,两部手机的灯光照下去清晰地看到是一具尸体,已经被苍蝇“吃”得看见上面的骨头,蒋武慧返回到手机照相机“咔嚓咔嚓”拍下来,示意吕军回去。 蒋武慧拉着吕军的后衣襟爬上坡顶,坐在兰兰身边看了一会儿手机里拍摄的图片问吕军:“没有听到附近有过走失或者寻找走失的人的信息?”。 “没……有——”吕军说着思考着。 吕军突然记起他大爸吕得秋给他打过电话说回来申请八十岁以上老年人补助金照片的事情,结果是他的父亲病危住院两个月后来去世了,他就把这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个人会不会是大爸?!”,“不可能!”——吕军否定自己的思考和怀疑。 吕军想到这里就拨通了一个电话问:“哥,你好吗?”。 “好着呢?大爸还健康吗?”对方回应。 “大爸?”吕军对着话筒问。 “你不是打电话说让大爸回来照八十岁以上老年人补助金照片吗”对方问:“怎么?大爸没有回来?——这就奇怪了?”。 对方挂断了电话。 蒋武慧听着吕军和对方通电话时出现了疑问,就问吕军:“你大爸是谁?”。 “他大爸就是吕得秋”蒋列英说。 “就是!就是——”吕军也回答。 “‘五一’放假前我回来以后送柳玉芳姐妹三个去县城,在返回出县城口时遇到一个老人挡车我就拉上了,在车上我问了这个老人说他叫吕得秋——还认识我妈妈武泽天!”蒋武慧回忆着说。 “啊?”吕军惊讶的站起来了:“难道他已经回来了?——算时间已经快两个月了!”。 “现在这样吧”蒋武慧给吕军说:“把尸体吊上来身上一定有证明本人的证件——现在出入购买车票必须实名制,你报案让公安上的来查,我们不能私自吊,就会损坏第一现场影响勘察取证!”。 吕军说:“我没有跟派出所的人打过交道不知道的话号码。”。 “我知道!”兰兰说。 吕军向当地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的工作人员迅速地来到现场,又给凝汇县公安局刑汇报了情况,侦科和分管刑侦案件的副局长李子林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现场。 根据报案人陈述的情况,用提前准备齐全的各种工具,快速地把尸体吊上来抬到坡顶的公路边上放好。由于在窟窿里时间过长,衣物和肉体粘在一起已经腐烂臭气熏天,经过大量酒精消毒以后,工作人员带着防毒面具、手套和防止传染外衣,小心翼翼地寻找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什么也没有找到,大家继续分析,想到证件是不是脱离身体还在窟窿里,于是提着高强度电灯下到窟窿里继续寻找,在窟窿底子找到死者的背包和钱包(上面落满了蛆屎、腐烂的肉和小件骨头),钱包里装着少许人民币、银行卡和身份证,工作人员用镊子夹着身份证给吕军看,吕军看着下面模模糊糊的字迹认出这就是他大爸的身份证。 “怎么会掉进这里?”吕军自言自语的说道。 蒋武慧告诉公安人员说,她拉着吕得秋走到距离暖湾村分路口二三百米的地方吕得秋就叫喊着停车下去了,下车以后的吕得秋迅速拐进路边的树林里去了,蒋武慧以为吕得秋进入树林去解手就开着车回家了。 “后来”蒋武慧说:“因为吕得秋老人说过认识我妈妈,我也问过我妈妈这个事情,我妈妈说吕得秋与方力平的死亡有关系……”。 “你是?”李子林说:“那么你就是武泽天的女儿了?”。 “对!对!”蒋武慧回答。 “你现在在哪里上班?”李子林问。 “一个铁路法院!”。 “……”李子林点着头:“老虎不生狼儿子——只你妈妈那魄力你就不赖!”。 刑侦科的科长根据蒋武慧告诉的情况分析,吕得秋遇到蒋武慧认为是个正直读书的学生就没有顾忌的聊着天,结果当蒋武慧说出那个“大个子的女人武泽天”就是蒋武慧的妈妈时觉得暴露了身份,所以就不与蒋武慧聊天了,并且对于蒋武慧的询问一言不发也不回答。下车进入树林是害怕再遇到熟悉的人——身上背着命案的人心里害怕是很正常的,于是吕得秋就一直在树林里行走,路经伏龙梁达到这个豁岘,估计天已经很黑了,吕得秋利用晚上的夜色行走偷偷地回家——他最害怕遇见庄里人,连自己村文书的当侄儿也没有让知道或者手机里没有电自动关机了。吕得秋两条腿年轻的时候受过伤,走路跛着也许走到这里走累了就想到走捷径,从这里下去时天黑看不见路失身掉进窟窿里…… “这个案子已经很清楚了”李子林说:“尸体问题由吕军处理——因为你大爸没儿没女就是你们侄儿的责任——我们就回去了。”。 “辛苦了,李叔叔你们回吧!”蒋武慧对着车窗玻璃挥手。 李子林摇下副驾驶座边的警车窗玻璃对蒋武慧说:“路过县城来我家里玩,我和你爸爸是同学!”。 “知道了李叔叔!”。 “那我们也回家吧”蒋武慧对蒋列英和兰兰说。 兰兰问蒋武慧:“你不是有事情还没有去办呢?”。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4章 接水龙头 “我要办的事情就是利用这次回家调查一下方力平我姨姨的死因”蒋武慧说:“主要是调查吕得秋,现在吕得秋已经死了……”。 兰兰把旧庄子和承包地的事情如何处理的想法给吕军简单地说了,吕军说得把大爸的事情处理过身了就处理,处理的方法是把庄基地要留下,旧房子要重新翻修,承包地找一辆大型拖拉机犁地种上紫花苜蓿供应养殖公司用,以防顾母亲蒋列英离世后送葬的地方和掩埋的墓地。 蒋武慧开车回到家时间正好是中午,兰兰让武泽天和蒋武慧到她家里一起吃饭。这个时间蒋武慧提着加入洗涤剂的水桶去洗车,母亲武泽天说把养殖公司的水管接到水龙头上去冲,你爸爸每次回来就这样洗车,蒋武慧把车里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放在旁边的树荫凉下,洗完车她拿起车的《使用说明书》看,一会儿回到家里吃饭时拿着《使用说明书》给武泽天看:“我爸爸给我买的是‘宝骏530’,还说是‘宝马’。”。 “我认不得字。”武泽天放下《使用说明书》。 “爸爸,你买的‘宝马’车让人把牌子换了!”蒋武慧给蒋欣打电话。 “换成啥牌子了?”。 “换成‘宝骏530’了。”。 “把司机没有换把?!”蒋欣问。 “还想把司机也换了?”蒋武慧问:“能不能好好聊天?”。 “我上班那会儿连饭都吃不饱”蒋欣说:“别说‘宝骏530’了——那还是‘月供’的——首付是你商阿姨给的。”。 “还真是个穷官僚”蒋武慧笑着:“人家‘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呢——三个人合补买一辆不到十万元的车还‘月供’?”。 “咋啦?嫌档次低了和我的桑塔纳换了。”。 “说这话不知道丢人!”蒋武慧挂断了电话。 65 坐在蒋欣身边的商文巧始终没有吭声,就连咳嗽也没有敢发出声,她听着父女俩奇奇怪怪的对话心里只是想笑。商文巧她心里明白,蒋欣手里也没有多少余钱,对于别人旁敲侧击要给他送钱的语言没有接受,常常是王顾左右而言他,对于来钱的“门路”极力躲避,这是蒋欣对林则徐“流毒”的影响种的太深,“深”到胆小如鼠,就怕树叶落在头上,似乎他的头盖骨是纸糊的一样,时间长次数多以后来钱的“门路”就自然而然地断了。 对于“开拓”或者“稳定”来钱“门路”方面的事情,商文巧试探过蒋欣很多次,试图达到一致“共识”,都被蒋欣巧妙地搪塞过去了。 就在商文巧升任铁路局局长不久、蒋欣成为铁路局副书记以后,商文巧约蒋欣在一家酒楼吃饭,当饭摆上桌子时冯然走进来了,这个时候正好有一处耗资一个亿的铁路修筑工程准备招标,他心里明白冯然要干什么。蒋欣立刻掏出手机假装别人打电话的样子,对着手机回答:“你啥事情这么急?嗯!嗯!!嗯!!!你稍等片刻我下来见你”,蒋欣就用这种方式离开了饭桌,留下商文巧和冯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笑着显得十分尴尬。 “吃吧?”冯然对商文巧说:“蒋欣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先吃”商文巧说:“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去一回卫生间。”。 商文巧心里明白蒋欣不会再来,来这里还是她欺骗来的,按照正常情况才来的——已经很多年过去了,蒋欣对于商文巧百依百顺不漏声色,打电话“约会”或者两个人在一起“约吃”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是商文巧“请”蒋欣的“客”——蒋欣没有掏过一次钱。今天的情况比较特别,她心里明白蒋欣是故意接电话找个出门立刻的理由,肯定是不再回来的,想到这里商文巧如坐针毯,以自己来“例假”为理由欺骗冯然立刻饭局——似乎这里的饭局就是一次关乎生命的“鸿门宴”。 蒋欣和商文巧一前一后走出饭厅,留下冯然一个人看着一桌子饭菜发起愁来,丢弃太可惜吃也吃不完,就打电话约来四五个‘哥儿们’一起吃掉了。 蒋欣来到办公室把门反锁上窗帘拉上,做出一种他不在办公室的样子,他知道商文巧会立刻来找他,也可能会抱怨也可能会道歉也可能会缠绵讨好……不论哪一种“手段”他都不会接受——他是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家庭里走出来的人,能拿到一份工资感到进入天堂一般的富裕、能升任铁路局副书记的职位就像当上玉皇大帝一样的满足、能没有辜负父母和舅舅以及“姐娘”的希望是一种谨慎小心的结果。况且曾经和冯然在同一个单位上班的时候与冯然产生过矛盾(是冯然知道蒋欣与商文巧谈恋爱而破坏了冯然和商文巧的关系——是一种挖同事感情墙角的事情),说不定冯然利用承包工程的机会——虽然冯然与蒋欣之间是单位对单位的正常交往,但不能排除冯然是来抓把柄的,他不走也得走,而且必须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商文巧走到蒋欣办公室门前“当——当——当——”敲了三下,蒋欣从走过来的脚步声都能够听得出是商文巧,他装着睡觉没有出声,一会儿电话打进来了(蒋欣没有预料到商文巧会打电话),他的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商文巧站在门外也能听见,他立马起身去开门——蒋欣没有买楼房,他的家半个在城市半个在农村,买楼房也没有必要——最重要的是蒋欣必要买楼房的能力,铁路局里的人都知道他住在办公室的套间里——只有商文巧一个人知道蒋欣下班以后哪里也不去,要么看书要么写作要么睡觉,这么早是不会睡觉的。商文巧听见蒋欣的电话在铃声响起,就听到蒋欣来看门——这已经是多年来的默契。 “按时间计算你没有吃饭!”蒋欣对着一脸沉默的商文巧说。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5章 租车回家 “你怕冯然把你‘网’住我也怕!”商文巧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说。 “其实我怕的是冯然把我们两个‘网’住!”蒋欣从套间里取出两包方便面准备泡着吃。 “也许,冯然还记得你我合伙捉弄过的事情!”商文巧像主妇一样把烧开的水倒进两只方便面碗里。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蒋欣津津有味地吃着方便面说。 “你是白手起家的书记!”商文巧吃着自己的一碗方便面说:“比起现在正在脱贫路上的那些村民们强多了。”。 蒋欣不知道商文巧这句话是夸奖他还是讽刺他,他也习惯于受到商文巧的这种夸奖或者讽刺语言,即使具有讽刺或者夸奖的意思都不重要,他也不在乎,一个劲地吃完自己的方便面后等着把商文巧的方便面纸碗一起收起来投进垃圾桶里。 “农村走出来的人容易满足!”商文巧顺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情涌爱流》翻着。 “对呀!”蒋欣说:“别的农村出来的人我就不说,就拿我来说——白白的捡了一份工作一个职位两个孩子两个老……”。 “两个老婆吗?”商文巧补充问。 “比我们庄里的同龄人强多了,我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蒋欣走过来拿起商文巧放下的《情涌爱流》当做扇子在脸前扇着说:“子若强于我,要钱有何用,贤而多财,则损其志;子若不如我,留钱有何用,愚而多财,益增其过。”。 “好像林则徐说过这句话?”商文巧瞪着蒋欣:“林则徐的‘流毒’影响到骨头里了!”。 “就是林则徐的话!”蒋欣顺着商文巧的语气补充:“比骨头里更深的地方是——灵魂!”。 66 公安派出所的工作人员撤离了现场,留下吕军面对吕得秋的尸体无可奈何,况且吕刚吕强弟兄两个还不知道大爸吕得秋的下落,就拨通了吕刚吕强的电话说明了情况,吕刚首先说暂时不要动大爸的任何东西,等他回来了一起照看埋葬。 吕刚急急忙忙打弟弟吕强的电话说大爸去世了,咱俩得赶回去送葬,你雇个出租车抓紧时间到高铁站。 吕强接到哥哥的电话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你一个人去就行了,我正好有一股子好生意就不回去了。 “你……你……你——”吕刚记得说不完整话,而且越急越结巴,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的头让驴踢了?”。 “我这里正好有一笔大生意!”吕强气喘吁吁地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半年等到一笔肥生意不能耽搁!”。 “大爸有‘东西’”吕刚说:“不是你不知道,咱俩这都错过机会了,说不定已经把‘光阴’让吕军拿走了!”。 “应该已经被吕军拿走了”吕强很失望地说。 “我给吕军命令过一定要等咱俩回来再举行纪念仪式!”吕刚斩金截铁地说。 “……”吕强不说话了也把电话挂断了,记得吕刚心里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个混账!”吕刚雇了一辆出租车飞速感到吕强的住处时脖子里还在冒气。 吕刚捞起一截木棒问吕强:“你去不去?不去我先打破你的头!”。 吕强吓得跪下来给哥哥吕刚求饶:“你这次饶了我,等我把一笔大钱赚回来分你一半行不?”。 “大爸的钱比你想象的要多!”吕刚软了下来说:“拔一根头发比你的腰都壮,我看上你的那两个可怜钱!”。 “我怎么感到不可能!”吕强点燃一支烟坐在床头上想着在迟疑不决中…… “那次拉方力平的尸体大爸就‘码’出了十万!”吕刚放下手里的木棒说:“大爸有金砖、银子碗碗、铜蛤蟆、袁大头……”吕刚停顿了一下觉得对于说服弟弟回去大有希望,于是继续说:“再说我们俩出门已经半年了,咱俩的客货两用车停在门口已经半年了,风吹日晒轮胎应该到‘报销’的时候了,咱们回去——如果要再回来就‘处理’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咱俩给你买车的时候我给你担保贷的宽应该到期了……现在的贷款到期不还银行就会把你我弄成‘老赖’——‘打’成黑户,想回家连车票都买不上……”。 “哥哥,我心里‘虚’的很!”吕强站起来准备走的人又坐下了。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混财不富!”吕刚耐心开导着弟弟:“你想熬眼瞌睡的挣那两个钱多费事!?”。 “这样吧!”吕强思虑着犹犹豫豫地说:“不知道回去能耽误几天?那么我就给对方打电话推迟几天!”。 “最多三天时间!”吕刚判断后用稳操胜券地语气肯定地说:“如果说能够得到大爸的所有‘宝贝’咱们就不回来了——现在人人都在好政策下搞脱贫攻坚致富奔小康,咱俩什么也没有——没有养殖、没有种植、没有加入什么专业合作社,打工随好只是暂时性的收入,说到长远发展恐怕就谈不上了,只是个欠债户,手里没有一点积蓄,你说咋办?”。 “那么就走!”吕强终于下了决心。 吕刚和吕强弟兄俩又租着车飞速赶到乌鲁木齐高铁站,吕刚仰着头看着贴在墙壁上的“乘客时间表”——D2702——出发站乌鲁木齐到兰州西——出发时间08:9到达上时间20:08——当日到达,看看时间这个时间正好合适——赶上坐车。 吕刚问售票处的小姐:“从乌鲁木齐到兰州的票多少钱?”。 “一等座658元、二等座548.5元!”。 吕刚给子和吕强买了二等座位的票就立刻上了车。 在从乌鲁木齐到达兰州需要十二个小时时间,吕刚觉得已经坐在车里就是很顺利,尽管人在车里身在车里,心已经飞到吕家庄村乏驴坡那个豁岘旁边,觉得急不可耐也毫无办法,就是长着翅膀也飞不过高铁的速度——高铁每小时300公里,一分钟就是5公里路——这么快的速度坐在吕刚身边的吕强还觉得太慢,是不是的问:“哥,这是哪里?”。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6章 大爸 “才走了半个小时,到兰州需要十二个多小时呢!”吕刚安慰弟弟吕强说:“美美睡一觉醒来都不得到站!”。 平稳飞速的高铁是高好东西——像摇篮一样会让人恹恹欲睡,不能清醒地观赏窗外的风景,不大一会儿吕刚就鼾声如雷了,吕强就是没有一点睡意,而且越来越清醒,但是吕强没有一点欣赏风景的兴趣,虽然把脸靠着玻璃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箭一样向后射去,把所有的景物都“摔”成了一条一条无数细细的线,像同时发射出去一样。 吕强眼里淡漠着一切匆匆而过的景物,心里就烦恼,大脑里慢慢地放映着一切滞留下来的“影子”—— 那个夜晚——大年三十日,别人都在陪伴“祖宗”过夜,他和哥哥吕刚接受大爸的任务去了暖湾村——为了挣大爸吕得秋的钱——每人五万元——一个人一年打工都挣不来,一个夜晚就能到手,虽然难度很大,但是属于挣的钱哪一种容易?还是钱的诱惑力大,听臭文人说过什么“高薪之下必有勇夫!”,这是真的,如果不是大爸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钱,说什么也不会去。就说在坟墓跟前挖洞的时候,自己的头皮就发麻,头发根根直竖起来,浑身一阵麻木过后就下定决心开始挖了。还是大爸聪明(可能大爸去看地方的时候就把地形地势情况记在脑海里了),从大头(也就是头部方向)开挖最容易最轻松,靠近地埂下边也很容易,关键是处理土容易。地埂下距离棺材也就是个一米左右就到棺材前档了。打开前档的时候也费力很大的劲——第一是洞里面很热、也许是出力太多、更重要的是心里害怕,整个人从头到脚汗湿透了,就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第二是棺材的前挡里有水,是不是下在上面的雪?在用钢筋棒敲开上盖与前挡的时候水溅了他满脸;第三是拉开前挡的时候把手伸进去摸到头发上,长长的头发泡在水里像稀屎,他以为把方向挖错了,就打开手机电灯看了一眼,黄黄的眼面上眼睛还睁着,把他吓得后退了两步,头发根根再一次直竖起来,他撩起衣襟擦了擦汗,镇定了一会儿情绪就出得洞来解下车厢边上缠绕的麻绳返进洞里,从亡人的胳膊里穿上绳子,拉着两个绳头站在洞外,和哥哥吕刚两个人每人一个绳头同时往外拉,很轻松地拉出来了。车厢里早已准备着铺着一层厚厚的谷草——是吕刚考虑不能让污秽物弄脏车厢。 吕强想着这些心里一阵悸动,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方力平那一双睁着的眼睛,他又立刻闭上眼睛,而留在大脑里的“影像”翻腾出来传导在视网膜上,好像方力平已经站在他面前一样,他诚惶诚恐地伸手摸了摸头颅,麻木得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就在吕强惊恐万状的时候,吕刚嘴里不住地呓语:“大爸,大……大爸,你……你——给——我……给我——多给的那些……那些钱……嗯——嗯——”。 吕强听到哥哥说什么,就仔细地听的时候赶紧打开手机录音机录下来,又听得吕刚“嗯嗯”地呻吟着,他知道哥哥魇住了,但他不能摇醒,希望再能听到什么话——那怕是梦话! 吕刚狠劲地摔了两下头迷迷糊糊地喊:“走!走!!走!!!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紧接着把头又摔了两下醒了问:“这是哪里?”——准备站起来要走,但没有站起来。 吕强立刻站起来扶住哥哥吕刚坐下。吕刚完完全全清醒了,问抱着他坐在身边的吕强:“我睡了多长时间?”。 “三个小时!”。 吕刚给吕强说:“睡着做了个梦,梦见大爸、梦见方力平、梦见大爸家的院子和暖湾村那里的坟墓。”。 吕强眼前又出现了方力平睁着两只眼睛的样子,心里又是悸动了一下问哥哥:“有没有很害怕的地方?”。 “有!”吕刚说:“方力平睁着两只眼睛看着我……”,吕刚说着往吕强怀里钻,反倒把吕强吓了一大跳,急忙站起来把哥哥压到在座位上。 吕刚汗流满面,像刚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眼前依然晃动着方力平的影子…… 吕刚吕强乘坐乌鲁木齐到兰州的高铁一夜之间就赶回来了。 吕刚和吕强弟兄俩回来时,吕军还在派人在水窟窿里寻找遗落在下面的东东西西。水窟窿底下落下去的蛆乱麻麻铺了一层子,互相争争抢抢地缠绕在一起寻找爬上来的门路。 吃过人血肉的蛆浑身红红的十分可怕也十分吓人,吕军忍着恶臭和眼前的龌龊和肮脏耐心地翻找可能找到的东西——已经脱离身体的碎骨头或者掉进蛆堆里的遗物,心里的一阵一阵泛起恶心——吕军是在水窟窿口上横着一根粗木棒绾着绳索垂下去的,提前拉来几件酒朝着水窟窿浇洒了一会儿,再把捂鼻子嘴巴的毛巾浸透了酒,然后垂下去的。这个时候已经熏得他吐了好几次,直吐得五脏六腑要上来,结果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已经累得没有多少力气了。吕军的脚下爬满了爬上来的蛆,使他的脚也无处安放,突然觉得裤腿里奇痒难忍,他抖动了一下掉下几条红红的蛆,足有筷头子那么粗。吕军心里又泛起一阵恶心在呕吐,他累得已经顾不得任何情况,就挣扎着爬出水窟窿。 吕军让“请”来的人下去看看,“请”来的人下去用木棍搅动了一会儿就上来了,说什么也不下去了……七八个人坐在吕得秋尸体远处休息时,看见一辆白色的小轿车驶过来停下,车上钻出吕刚和吕强弟兄俩。 吕刚和吕强弟兄俩的到来给吕军增强了信心,他认为吕刚和吕强来了就能够给自己帮大忙,因为这两个都是吕军的哥哥,他自然就少劳心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7章 考试 吕刚和吕强弟兄两个坐在吕军面前看着吕军一言不发,看着吕军的表情想从吕军的脸色里看出吕军是不是捞到“混财”那种深藏不露而有一点点掩饰不住的喜悦之色,吕刚和吕强弟兄俩始终没有看出吕军获得“横财”的颜色,是不是当村干部的具有老成持重的本色或者本领——这都是天生的能力。 吕刚向远处走了十多步站在抽烟,吕军追过去问吕刚:“哥啊!你们俩都比我年龄大,大爸的埋葬事情该怎么办你说了算,我只是跑腿就是了。”。 吕刚觉得不能说关于吕得秋有没有“宝贝”的事情,或者大爸有存款的情况,是不是大爸去新疆是为了把手里的“宝贝”出手,或者已经出手了兑换成钞票——应该是大爸把“宝贝”已经兑换成钞票存起来了——大爸在屋里着火以后就无踪无影了,肯定把“宝贝”带出去了,当然根据大爸在新疆的花钱情况是能够看出来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怀疑之中,而且必须思考得准确细致。 “如果大爸身上装着的只是银行卡,那么银行卡已经到了吕军的手里,该怎么‘套’出这个‘秘密’?”吕刚不动声色地继续察言观色。 这个时候吕强走到另一边,吕刚走过去,吕刚对吕强耳语:“你问问吕军大爸身上有没有身份证一类的证件!”。 吕强低着头一副思考的状态慢慢地走到吕军身边问:“大爸身上发现什么证件的没有?”。 “有!”吕军确定说:“没有证件怎么能够确定死者是大爸呢?”。 “还有其他的证件没有?”吕刚接着吕强的话题问吕军:“比如社保卡、银行卡或者低保证、老年人高龄补贴证件一类。”。 “没有!”吕军回答的很干脆。 蒋武慧回到家里在梅梅家吃过饭就和母亲武泽天回到自己家里,武泽天问蒋武慧:“你今天准备去哪里?”。 “我是听我姑奶奶和兰兰要去转吕家庄村乏驴坡社故意这么说的,也好把他们顺便送一送。”蒋武慧婉转地告诉母亲。 这个时候霍牡丹和梅梅回来了,蒋武慧和母亲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蒋武慧走出去给蒋欣打电话问:“爸爸,知道李子林的电话号码不?知道了发过来!”。 “嗯!”。 吕军打发了他叫来的人让他们去在吕得秋庄边搭个帐篷准备安置做纪念仪式的尸体,一行人跑着下了乏驴坡。 “你是不是已经拿到大爸的社保卡、银行卡或者低保证、老年人高龄补贴证件一类证件了?”吕刚终于把话问道核心问题上了。 “没有!”吕军这么没有听到吕刚和吕强弟兄俩安排埋葬大爸的事情,拐弯抹角地问“证件”方面的话题? 吕刚和吕强弟兄俩心里明白他们两个已经把大爸吕得秋的庄子推平后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料想大爸在庄子着火之前一定有思想准备,那么可以推断庄子是大爸故意放火烧的、也是为了把方力平的尸体用火灭迹,现在把庄子推平也就不再考虑庄子里有什么“宝贝”,即使有也被装载机推着埋了,除了大爸谁也不知道——也许就“失传”,既然是这种情况更加没必要向吕军试探“宝物”了,剩下的问题是大爸的银行卡谁拿走了?里面存有多少钱?定期还是活期? 吕刚根本没有在意他是来抬埋大爸的,一把抱住吕军的身材,吕强过来帮着哥哥把吕军压到在地上,把个个衣袋以及裤腿、袜子里、鞋子里、裤裆里都搜了一边,没有发现任何能够发现的“奇迹”,吕军不知道这两个哥哥在找什么?他挣扎地坐起来只是心里气愤,他不敢怒也不敢言,他知道这两个哥哥的为人处世,况且他一个不是两个人的对头——按照体力,就是其中任何一个他都不是对手。 吕军坐起来以后看着吕刚和吕强弟兄两个什么话也不敢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积累到时候就“呼”地一下倾泻而下,这时吕强问吕军:“你知道派出所的电话不?村干部应该知道!”。 “知道!”吕军从手机里找出昨天刚刚打过的电话号码让吕强看着输入自己的手机。 吕强把电话拿到距离吕军很远的地方打着电话,说了一会儿就转回来对哥哥吕刚说:“一会儿就来了,让派出所的人问问大爸的社保卡、银行卡或者低保证、老年人高龄补贴一类证件!”。 派出所的人把车还没有停稳,吕刚和吕强就向车边跑过去一左一右站在门子边迎接,车里下来两个人迅速地把吕刚和吕强铐了,吕刚和吕强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原来警车里的警车在吕强报案的时候就知道吕刚和吕强回来了,正在吕得秋的尸体现场——这两个人曾经去公安部门投案自首过,回来就无踪无影了,今天是亲自打电话送上门来,就准备好手铐准备抓捕。 紧接着又一辆警察停下了。 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警车里就出现了四位警察,把吕刚和吕强塞进两个车里,每辆车边有两名警察守着,半个多小时以后沿着伏龙梁的水泥硬化路上又来了两辆警车,拉着吕刚和吕强走了。 这时吕军慢慢反应过来这是在等待凝汇县公安局的警察——所有这一切的一切吕军是不知道的,包括大爸吕得秋出走新疆、吕刚和吕强躲避新疆,只是看见吕刚和吕强的客货两用车在门前停了半年了,原因就很简单——两个哥哥吕刚和吕强与吕军之间关系不和,吕军躲着吕刚和吕强,害怕这两个人平时无事生非找他,而他担任吕家庄村文书不到一个月,情况还没有摸熟,也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来外面工作的人都是习惯五点起床的”——武泽天醒来看到蒋武慧和霍牡丹同时起了床这样想。 蒋武慧起了床照例到庄外去背书,——刚刚考过关了律师资格证紧接着就是在职研究生考试准备。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锻炼 哥哥蒋武智的研究生录取了,下学期开学就去上研究生,自己考的大学虽然比哥哥的好,而自己的研究生没有考上这就明显的比哥哥“矮”了——她觉得人活的太累,考了这种试还得考那种试、和别人竞争以后还得与哥哥比个高低上下,即使不比努力是理所当然的,真的应该像周恩来总理说过的“活到老学到老改造到老”。 霍牡丹起床的第一要务就是登山或者跑步——在城市生活工作的时候就是跑步,因为要找到山来登就很远,现在到农村搞脱贫帮扶驻村就能够满足需要,山区到处是山;霍牡丹已经习惯于每天登上马背山锻炼身体,然后就是洗嗽吃早餐,再就是工作包里装个笔记本和钢笔或者碳素笔去入户。入户的大致时间是接近中午或者黄昏时节村民准备回家或者已经回到家里,除过这个时间出门就是看看路过地里种植的农作物或者药材种植基地! 这天霍牡丹坐在家里和病后恢复身体的武泽天聊天,蒋武慧要回单位顺便拉着她当村文书的姨姨梅梅去凝汇县县城挑选一辆夏利N5小轿车作为代步工具方便于出入。 蒋武慧帮着梅梅选好车试着开了五六公里路就让梅梅去付款。 蒋武慧送走了梅梅以后就给李子林打电话,李子林问:“你是哪位?”。 “蒋武慧!”蒋武慧解释:“前天在伏龙梁见过面。”。 “嗯嗯,知道了!”李子林说:“先来我单位。”。 蒋武慧把车停在公安局院子时李子林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待。蒋武慧刚刚坐稳,李子林忙着泡茶,蒋武慧问:“李叔叔,吕得秋已经死了,那么帮助吕得秋偷运方力平尸体的吕刚和吕强现在在哪里?”。 “抓捕归案了!”。 “什么时候?”。 “昨天!”。 “神速啊!”。 “自己找上门来了!”。 李子林泡好茶坐在办公室后面说,确定尸体是吕得秋时,吕军打电话叫吕刚和吕强一起处理埋葬吕得秋事宜就从新疆回来了。吕刚和吕强回来是为了得到吕得秋的遗产,准确地说是为了得到吕得秋的钱——这个吕得秋有“宝贝”,是年轻是时候当公社基干民兵连长时以连长的身份揪斗 “地、富、反、坏、右”分子私下搜查来的,后来犯过“当隔壁老王”的错误碰伤了两条腿,伤好以后就担任吕家庄大队乏驴坡社的社长,逐步迁升为吕家庄大队的党支部书记。 直到“改革开放”以后卸任。方力平因为家庭琐事和丈夫闹矛盾吕得秋把外甥女方力平叫回自己家里藏在废弃的洋芋窖里不让回婆家,半年以后方力平自杀了,吕得秋为了掩人耳目把方力平的尸体拉到县医院去看病,然后又送到“慰魂殡仪馆”,同一天暖湾村的村支部书记苟尔德也送进殡仪馆,两口一模一样入殓亡人的棺材放在殡仪馆院子里,拉运的时候吕得秋把苟尔德的尸体拉走了,苟尔德的儿子苟有志把剩下的一口棺材是方力平的尸体拉走了。吕得秋在下葬以后“清棺”时发现拉错了。 就调查寻找到暖湾村苟有志家,结果是苟有志在“清棺”时没有打开棺盖有糊里糊涂地埋了,不知道棺材里面是男是女。后来方力平的丈夫报案了,吕得秋觉得事情会暴露,大年三十晚上掏钱雇佣吕刚和吕强两个掘墓盗尸拉回去交给吕得秋,正月初四那个夜晚吕得秋家失火了把整个庄子化为灰烬,吕得秋也不见踪影,以为也和方力平烧为灰烬了。后来吕刚和吕强弟兄俩投案自首了。 正在准备调查处理吕刚和吕强弟兄两个的时候,这两个人畏罪潜逃了。在吕得秋和吕刚吕强下落不明的情况下就把案子搁起来了。吕刚吕强以为吕军得到了大爸吕得秋的银行卡就没有管路边吕得秋的尸体打架了并且是吕强报的案,结果被公安人员抓了个正着。 “属于自投罗网,也属于畏罪潜逃!”蒋武慧突然想起她背诵过的《刑法》条文说—— 我国刑法规定中关于毁灭证据的罪名有两个,一个是辩护人、诉讼代理人毁灭证据罪;另一个是帮助毁灭、伪造证据罪。 我国《刑法》第306条规定,在刑事诉讼中,辩护人、诉讼代理人毁灭、伪造证据,帮助当事人毁灭、伪造证据,威胁、引诱证人违背事实改变证言或作伪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辩护人、诉讼代理人提供、出示、引用的证人证言或者其他证据失实,不是有意伪造的,不属于伪造证据。 我国刑法第307条规定,以暴力、威胁、购买等方式阻止证人的或者指使他人作伪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辅助当事人毁灭、伪造证据,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司法工作人员犯前两款罪的,从重处罚。 “法律条文背得滚瓜烂熟的!”李子林说。 “关键是实践运用不到位!”蒋武慧说。 “干任何一种工作,干是一方面干好是另一个方面!”。 “就是!就是!”。 “回去了代我向你爸妈问好!”。 “好的!”蒋武慧说着站起来说:“我就回单位去了,叔叔你忙吧!”。 武泽天坐着有些累就睡下睡着了,霍牡丹坐在饭桌边整理这一段时间的调查访问日记,她从一大堆数字里推算出这样两组数字,用红笔写在笔记本上—— 2017年脱贫0户0人,贫困发生率维持在30.13%,全村农民人均纯收入元,剩余未脱贫户,贫困人口人均收入3660元。 霍牡丹放下笔记本正在看蒋欣留在武泽天家里的工作笔记,有一段话诗歌一样钻进眼睛里—— 有一种职位叫第一书记/ 或者叫工作队长/——都砥砺成党的好儿女/有一种工作叫驻村帮扶/ 或者叫脱贫攻坚/——都感动了心灵和土地。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盘腿坐炕 学会了盘腿坐在土炕上的姿势/走访的距离被罐罐茶拉近/近到用爽朗的笑声表达心愿/我用政策融合于热忱/你用思想点燃了勤劳/共同绘制一幅治穷致富的画卷//自从把家家户户的大门摸熟/还有农业、商业和务工/还有吃饭、穿衣和供学生/旱塬产业的结构就选择因地制宜/贫困的抛物线落到零点位置/绽放的笑容就像党旗一样鲜红//把孩子和老人托付给思念和城市/把信念和担当扛在肩上/一年、两年、三年……/山——不再高,沟——不再深/水——不再苦,风——不再急/做个良师益友、父母官和责任人/…… 这是蒋欣担任第一书记和工作队队长写下作品,霍牡丹看得饶有兴趣时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了,是两庙镇两庙村小学三年级学生滕才打进来的——是用学校校长的电话打的。 早晨起来,滕才给自己做着吃了洋芋疙瘩下面条,回忆着昨夜的梦混合着泪水吃下去就向学校走去。在学校门口遇到校长正在迎接每一个早到学校的孩子们,校长问滕才:“狗娃你咋哭过?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是不是没有饭吃了?是不是夜晚一个人睡着害怕了?是不是想起爸爸妈妈了?”。 “嗯嗯!”滕才说着眼泪又流下来了:“我梦见我妈妈了梦见我妈妈不要我了……”。 “你妈妈……你妈妈……你妈妈……她不知道去了哪里?”校长擦着滕才的泪水问:“你妈妈离开你们家已经快十年了,你应该没有影响了还能梦见吗?”。 “我说的是我们的第一书记霍牡丹妈妈!” 滕才解释。 校长拉着滕才的手把滕才拉进自己的宿舍,给滕才洗了泪痕,然后用手抚摸着滕才的头安慰道:“这个好办,我们村来的张委任第一书记就是从你妈妈那个村——暖湾村里调换来的,我问问他这周礼拜六去不去暖湾村看他新婚的妻子?如果去就让张委任书记把你和我顺便拉上。”。 滕才这才笑了。 校长继续鼓励滕才:“你还是保持在三年级的第一名,这很好——好孩子就是要努力学习!”,滕才听完点着头走进教室里去了。 记起滕才霍牡丹心里就翻腾起泪的波涛,她擦着眼泪听电话,一句“妈妈”就让霍牡丹肝肠寸断,霍牡丹大声地哭出来了,她实在忍不住,把睡着的武泽天吓醒了,跳下炕光着脚跑到霍牡丹面前听,以为霍牡丹的家里人或者嫡亲出了事情,武泽天把耳朵靠在霍牡丹的手机旁边听着:“妈妈——妈妈——妈妈……我想你——昨夜我梦见你了,梦见你不要我了,妈妈——妈妈……梦是真的……” 。 …… 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霍牡丹是在路上遇到的,个子不高、一脸鼻滴、衣服破旧,霍牡丹就看了一眼滕才,滕才停了一下脚步问:“你是谁家的亲戚,我以前没有见过!”。 “我是来两庙村搞扶贫的工作组!”霍牡丹看到这个孩子脸上很秀气也很可爱就蹲下来说。 “我看见你很想我妈妈……” 滕才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妈妈——我是从我妈妈留在家里的相片上看的!”。 “……”凭着经验这个孩子的家庭有了变故,就没有贸然地问滕才的家庭情况。走学校从两庙村村委会由西向东路过,霍牡丹就跟着滕才去了学校,在学校里见到了滕才的班主任和校长,霍牡丹详细了解了滕才的情况,然后告诉班主任和校长:“我要资助这个孩子!”。 两庙村小学的校长是当地的一位民办教师转正的,在两庙村教了二十八年书,他教过的学生多的是,可以说桃李满天下,有考上清华北大的、也有锒铛入狱的,有研究高科技的、也有锄田种地的,有资金亿万的、也有沿街乞讨的……凡所应有无所不有,对这个村子里的大小事情还是熟悉的,熟悉到比熟悉自己更加熟悉,他说,滕才的父亲初中毕业就去新疆打工了,三年以后领来了一位外地姑娘,这个外地姑娘是甘肃武威地区的,来到两庙村的时候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就坐在家里“养胎”。正在滕才的母亲坐在家里“养胎”的时候,娘家人打来电话问在什么地方生活?滕才的母亲怕家里人找上门来影响着她把孩子生不下来就欺骗说在新疆打工,两个月以后生下了滕才还没有等到出月就没有了音信——是乘着滕才父亲去山里干活的机会走的。后来滕才的父亲把孩子留给两位老人就去找滕才的母亲,也是一去无影无踪至今未归。两个老人把滕才拉扯到上小学二年级时先后离开了人世,从自就剩下滕才一个人了。这个时候村委会找到学校里商议滕才的住宿、吃饭和读书问题,其结果是让滕才住在村委会的一间放置杂物的房子里,生活费申请着办个《孤儿证》,饭就在村主任家里吃,学校给滕才免除了所有的学杂费。这个滕才很聪明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给我们学校捧回来很多奖状,自己的奖品就更多了——他从一年级开始一直担任班上的班长。滕才后来提出要回到自己家里住,自己学着做饭、洗衣、还学着种一些洋芋和菜一类,滕才的理由是他能够自由地在家里读书写字时不影响别人休息。村干部还有我们的老师隔一段时间就去送些生活和学习用品一类的东西,我们去的时候看见滕才到处摆着书(正在读的课本和一些课外书籍),滕才把饭碗放在一张小饭桌上,一手握着筷子吃饭一手拿着书在读。看见我们进来就放下筷子和书本让我们坐在床板上给我们倒水…… 霍牡丹听完校长讲滕才的生活过程觉得很惊讶和感触,这天放学以后就跟着滕才去了滕才的家里,并且亲手给滕才做了一顿饭两个人吃了——家里的一物一件显得很陈旧,被子褥子也很脏很旧,穿的衣裳和换洗的衣裳很少也已经很小但洗的很干净——是个子长的快的原因,霍牡丹都拍了一些照片保存起来,为的是给救助寻找有力的证据材料。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9章 课外书 霍牡丹坐下来翻看滕才的作业本里没有做错的题,字写得工工整整很规范,其余的地方放着不多的基本课外读物,《安徒生童话》《伊索寓言》《三毛流浪记》等等,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书里写着书主人的名字。 霍牡丹问滕才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没有?滕才说他需要一个温暖的家——有爸爸妈妈的陪伴! 滕才指着笔记本里夹着的父亲和母亲的合影照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说:“你像我妈妈——太像我妈妈了……”。 霍牡丹拿起照片仔细地看着,自己的确有些像滕才的妈妈,只是年龄的差距显得不是很相似,如果自己在这个年龄说不定一定很像,其实霍牡丹也想到的不是滕才缺妈妈,而是滕才缺乏母爱——虽然自己不是滕才的生身母亲,但自己也是一个母亲,可以让滕才得到母爱,于是霍牡丹问:“我来做你的妈妈行不?”。 滕才想了几秒钟看着霍牡丹慈祥地面孔“咚”地跪在霍牡丹面前:“我那天看见你就想喊你妈妈了,我怕你不同意……”。 霍牡丹眼里湿润了她转脸看着武泽天,用温暖的目光互相交流了一下说:“这个礼拜天我得去看看我儿子!”。 武泽天看着进来的梅梅对霍牡丹说:“把梅梅的车叫上咱们三个去看吧!”。 他,主动请缨发挥农村工作的优势/学会了生火、做饭和洗锅/更重要的是喜欢在工作笔记上/曝光家家户户各类收入的隐私/比较逐年缩短的红线/他,心中有数和胸有成竹/指导最后一个贫困户的发展策略//她,以城市包围农村的思维/成为老者的女儿/成为同龄的朋友/成为孤儿的妈妈/感动大棚里的绿色/感动山畔上的霞光/感动四级政府的荣誉证书/她,已经沦落为一个农民/还会说地地道道的当地方言//在凝汇县有很多的他和她/把驻村当做第二故乡/每人都有驻村的那些事儿/厚重地如同攻坚战后的慰问品 梅梅坐在霍牡丹身边拾起霍牡丹刚刚放下蒋欣的笔记翻着,看过蒋欣的另一首诗歌,梅梅问武泽天:“我佩服蒋欣的文采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 “你问蒋欣,问我我还不如你!”武泽天笑着回答。 “哥啊!你这诗歌是咋写出来的?”梅梅甩了一下长头发把手机伸进头发里问。 “哪个诗歌?”蒋欣问:“我写过的太多了!”。 “就是《成为驻村干部以后》和《采访驻村干部的故事》!”。 “那就简单了!”蒋欣说:“你把驻村干部的经历了解一番记录下来就成了!”。 “不会那么简单吧?”。 “写日记、记录经过、留存素材……”。 “我姐想你了!”。 “想了就来看我”蒋欣说:“现在是帮扶脱贫攻坚的关键时刻,不能随意回家!”。 “那么我把视频打开你看看!”梅梅说着打开视频后把手机交给武泽天。 “是不是蒋武慧又把我的笔记本偷去看过忘了拿?”蒋欣问武泽天:“你给我收藏好!”。 武泽天没有来得及回答,听见蒋欣悦耳动听的声音,霍牡丹和梅梅也挤过去看视频。 “蒋武慧说你买新车了?”蒋欣问梅梅。 “嗯嗯!”梅梅回答:“夏利N5——3.69万元!”。 “也行啊!就是个代步工具!”。 “下次回家来带上10本你的小说《情涌爱流》我们拜读!”梅梅说。 “你姐那里有”蒋欣说:“你可以随便免费阅读!”。 “我们要的是签名书——特别要给霍牡丹书记签名一本纪念品!”。 “霍书记,你好?”蒋欣在荧屏里挥着手说:“应该给张委任也签名送一本吧?!”。 “你好?!”霍牡丹也挥挥手:“那就挂了,我看你特别忙!”。 “行!再见!”。 “再见!”。 这个暑假柳玉芳没有回家,她告诉爸爸柳烟她要复习下学期的课程兼职给当地的小学初中学生补课,学费和生活费就不用愁了。 柳玉芬参加高考以后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听到吕得秋死亡的消息、第二件事情就是吕刚和吕强被抓捕归案、第三件事情是已经收到南方一所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后来蒋武慧电话告诉柳玉芬,吕刚和吕强已经判刑了——主犯吕刚被判三年并处没收非法所得资金7万元人民币,从犯吕强被判刑一年零六个月并处没收非法所得资金5万元人民币,悲喜交织的心里无法平静,她领着妹妹柳玉菲去了母亲的墓地,告慰母亲在天之灵从自可以安息了。 正在武泽天、霍牡丹和梅梅看完视频的时候柳玉芬抱着敏敏进来了,敏敏挣脱柳玉芬的怀抱跑进武泽天的怀抱里把手伸进武泽天的胸前摸着逗得大家笑起来,武泽天问柳玉芬高考的情况,柳玉芬告诉武泽天录取通知书已经收到了,是南方的一所师范大学,毕业以后就是当老师,武泽天听了高兴地把无聊的敏敏交给梅梅说:“今年应该给你研究一笔资助基金了。”。 “武阿姨不会是你变相资助我吧?”柳玉芬问。 “不是!”武泽天说:“咱们暖湾村成立了一个‘暖湾村品学兼优学生资助基金会’,筹集到一笔不小的钱!”。 “那我也给你筹集一笔!”霍牡丹通过武泽天的介绍知道了柳玉芬的家庭情况:“我向黄金市慈善机构和民建支部申请!”。 柳玉芬这才走过去拉着霍牡丹的手问:“你就是和张委任叔叔调换过来的霍阿姨吧?!”。 “是!是——我是!”。 “我三叔柳风咋不见人的面?”柳玉芬放开霍牡丹的手问梅梅。 “……”梅梅看着武泽天不知道如何回答,柳玉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柳风的村文书换成你梅梅姑姑了,可能出门打工去了!”武泽天代替梅梅说。 柳玉芬不再询问,她从武泽天说话的“可能”一词中听出三叔柳风出门干什么去了别人不了解,只知道不在家。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0章 写日记 胡震打扫完羊圈里的卫生跟着兰兰进来说:“武姐,那天去看一回胡硕和吴德?”。 “我问一下张委任能不能顾得上去把我们领上”武泽天仰着头思虑道:“吕刚和吕强弟兄两个也在四二坪那里服刑。”。 这个时候张委任打进来的话说,两庙镇两庙村小学的校长礼拜五下午放学以后领着滕才我们一起要来暖湾村看望霍牡丹书记,霍牡丹听着激动地说:“我优秀的儿子要来了,我得把村委会办公室的房子收拾一下,给儿子亲手做饭吃。”。 “就到我这里做着吃”武泽天说:“大家聚个餐。”。 梅梅阅读着张委任留下的工作笔记里的日记,她突然间喜欢日记了,她要学习写日记,记录每一天的生活,她已经随着霍牡丹进村入户的脚步很快融入在脱贫攻坚战斗之中,她已经写了入党申请书递交给武家寺镇党委,她要把根扎在暖湾村的故乡深处,帮助自己的父老乡亲们脱贫致富打赢攻坚战,她需要学习很多知识和经验,需要亲身经历协助驻村第一书记霍牡丹和村主任武泽天扎扎实实地去做。 梅梅认真阅读着张委任的一些日记—— 2017年8月5日星期六雨天 我利用一个多月的时间跟着暖湾村村文书柳风跑完了整个村子的240多家农户了解核实了以前遗漏或者错误调查的材料,重新确定了贫困户“一户一策”帮扶计划。入户调查开始的时候,群众不配合调查了解,有很大的抵触情绪,这是暖湾村长期以来党支部书记独断专行造成的“恶果”——组织建设不健全、“两委”领导岗位空缺(村委会只有一个支部书记和一名办理业务的文书),时下的最重要工作是①补充完整村级组织“两委”班子②通过入户了解情况取得群众对工作组和村干部的逐步信任③利用当地资源优势确定种植和养殖产业合作社的地点确定、人员组成和发展目标。 2017年10月8日星期日大风天气 在加快摸底调查工作的过程中加强村委会班子的建设①试图改变党支部书记苟尔德增强党性原则改变旧的生活作风和生活习惯②增补武泽天为暖湾村村妇女联合会主任和代理暖湾村村主任③实施帮助特别困难户胡硕和吴德以及部分脱贫致富过程中对党的政策具有抵触情绪和思想的群众。 2018年2月15日(腊月三十下午情人节星期四 今夜回到家里过春节,家家户户在欢乐的氛围中的时候,我一下子跌入痛苦的深渊——前一天,我深爱了5年的妻子在过春节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因为天已经黑了,被人发现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就连急救的机会也没有了。火化了妻子的身体我哭了一夜,我悔恨自己,悔恨自己去了遥远的驻村帮扶之地,才使她一个人开车回家的,如果有我的陪伴肯定不会出现这种事故的,因为这个时候的车一定是我驾驶的。由于我来到遥远的凝汇县武家寺镇暖湾村任第一书记、工作队队长,妻子自己学了驾照自己驾驶车回家造成事故的,肯定是驾驶技术不够熟练,加之是夜晚没有分辨清楚道路障碍情况——或者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事故的发生,我都猜想不出来。根据目击报案者说在弯道处冲出路面——也许在紧急时刻把油门当做刹车踩了,车高速冲出路面以后碰到路边的石岩上,车和人面目全非,是交通警察从驾驶证和身份证知道出事者是谁,然后顺藤摸瓜找到我家里人电话通知的。 2018年2月22日(正月初七)星期四 今天是春节以后上班的第一天,我回到了武家寺镇暖湾村村委会办公室,这里的春节十分热闹,明天都有“噼噼啪啪”的炮声、每个夜晚都有社火队敲锣打鼓地从村委会门前走过。据说这里的社火一直要耍到过十五“元宵节”才能结束,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是我一个人呆在房子里不想出门,偶尔有一个村民进来串门聊天,我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我有过极大的悲伤,我不愿意把自己的悲伤带到工作的地方,不能消极的对待生活和工作,这是我的个人灾难。 曾经的我总是把自己的小家放在第一位,尽可能地保护好而更好的生活,谁知道“上帝”和我开这么大的玩笑,我的“小家”幸福美满的梦境玻璃杯一样破裂了,破碎成一堆细碎的杂片,那么我今后就得改变——而且必须改变自己的思想和生活模式,改变“小我”走向“大我”,成为一个生活的强者,为这个社会需要我的人做出努力! 2018年4月14日星期六天气寒冷 在黄金市扶贫办和凝汇县扶贫办的支持下,先后组织开展了异地观摩学习和送科技下乡活动,选派5名种植户和10名养殖户到周边县份考察学习和专业培训,同时利用专业培训后的人员开展暖湾村养殖和种植专业知识讲座,于此①确定苟有志为种植专业知识讲座教师,专门讲解药材(党参、黄芪、板蓝根等药材)、高产农业(高蛋白洋芋“黑牡丹”、高产玉米套种蔬菜)和大棚瓜果蔬菜种植技术②确定王克洋为养殖专业知识讲座教师,讲解牛、羊和猪的生活习性、食草习惯和圈养方法③确定柳雨为“土地流转”贫困户协调和饲草的种植、管理和收割方式方法,确保养殖产业饲草供应和贫困户收入计算,实现让全村建档立卡户“有业可从,有钱可挣,有贫必脱”的整体脱贫攻坚目标。 2018年6月24日星期日天气晴朗 我已经离开了武家寺镇暖湾村调换到两庙镇两庙村继续任村第一书记,继续我没有完成的脱贫攻坚任务。 在武家寺镇暖湾村将近一年(还差一个月零6天),对于把我调换到两庙镇两庙村心里有一点遗憾,但这是工作的需要。在暖湾村的日子里我受到村民的敬重,工作基础已经很好——党组织建设已经确定完善中(等到10月武泽天的预备党员转为正式党员就有了专业专门的村党支部书记、把苟有志推选为村主任、让孙梅代理村妇女联合会主任)、种植业、养殖业、经商、务工各个方面走向合理稳定的路子,今年的脱贫指数一定能够迈上一个新的高度!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1章 采访 在即将离开暖湾村的日子里,怎么感觉到柳风就像一个幽灵一样,自己走到那里就跟到那里。有时候白天看不到夜晚总会想到这个人——也就是自从自己和梅梅确立了关系以后——也就是在见到胡震、胡庭、柳风、苟有志、蒋武慧和蒋武智的那天以后,就感觉柳风不大对劲,就从那次见面握手的“迹象”能够明显地看到——柳风不愿意和自己握手,不像苟有志那么畅快豪爽,难道是自己和梅梅睡在一起的时候被柳风看见了?或者……梅梅说过,她和蒋武慧去武家寺镇政府的那天柳风也在镇政府院子里,很明显是从镇纪委书记的房子里出来的,是去镇纪委书记那里了,不过在免除柳风村文书的那天镇纪委书记说过让柳风来找他,说是给柳风找一份挣钱的工作,这就对于柳风去镇纪委书记那里没有任何怀疑的可能。 还有一个疑点就是凝汇县纪委副书记——我的老乡答应给柳风找工作的,为什么那天叫上去又打发了? 我相信这两个——镇纪委书记和县纪委副书记一定知道什么?没有给我说是处于组织纪律的问题,是与工作有关系的,也许有很大的关系! …… 梅梅读着这些资料觉得是实施暖湾村更进一步打赢脱贫攻坚战目标具有十足把握,虽然张委任已经调离了暖湾村,但给暖湾村脱贫致富工作注入了心血和活力,张委任这些留存下来的工作日记是暖湾村不论是驻村书记还是暖湾村的干部,都是一笔不可或缺的知识财富。 梅梅把张委任的日记看到最后,笔记本的塑料皮里面夹着一方折叠的报纸,梅梅好奇地拿出来看时,是一方块从《黄金日报》里剪下来的采访报道,她又认真地看起来—— 思远景而昂奋 携良策以长驱 ——记凝汇县土武家寺镇暖湾村扶贫和它的第一书记 上面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的准确描述和最高要求是“要坚持党中央确定的脱贫攻坚目标和扶贫标准,贯彻精准扶贫精准脱贫基本方略,既不急躁蛮干,也不消极拖延,既不降低标准,也不吊高胃口,确保焦点不散、靶心不变。要聚焦深度贫困地区和特殊贫困群体,确保不漏一村不落一人”。 ——摘录题记。 在张委任身上最少能找到两个标签——甘肃省黄金市矿冶职业技术学院领导和甘肃省凝汇县武家寺镇暖湾村第一书记、工作队队长。 如果他不是长期在副县级领导岗位上工作而又具有丰富农村工作经验,那么他就不会成为甘肃省凝汇县土武家寺镇暖湾村的第一书记和工作队队长,也就不会“主动请缨”和“自愿驻村”直到“为精准脱贫贡献智慧”——他的入党信仰和为官原则注定他奉献的人生世界观,让全国的老百姓解决温饱奔向小康是和党中央、国务院的目标相一致——至少他要让凝汇县土武家寺镇暖湾村老百姓脱贫致富,所以他一边调查一边思考继而撰写计划和落实措施。 一 张委任了解暖湾村这个“湾”是“山区”——“山大梁长,沟深坡陡,道路崎岖”“全年日照时间较长,蒸发强烈,无霜期不足180天,春夏季节昼夜温差大”和“居民点分布零散”,地理位置和自然环境都会制约这个“暖湾” 的“山区”经济的快速发展,如果开发和运用“撸起袖子加油干”的英明论断,更为重要的是加强组织建设,因此上通过“暖湾村党支部与中共黄金市矿冶职业学院党委、凝汇县委办公室党支部签订了党组织共建协议,进一步提升了村党支部的服务功能”,这才是解决客观因素发挥主观能动性、决战决胜脱贫攻坚、实现暖湾村老百姓解决温饱奔向小康的核心问题。 采访过程中除了介绍自己的生活和思考,“成绩”这方面根本不需要张委任开口——我们就从两个“渠道”能够获得——看得见老百姓的“固定资产”和听得到老百姓的“连声称赞”。 环境造就精英:35岁的张委任出生在农村成长和工作在城市,来到暖湾村的“适应”就很不容易了。①生活问题的过渡:从30多年的方便饭到自带零食再到学会做饭是一个艰难而又坚毅的过程,最初还有伴随的饮水不适、季节不适、气候不适到语言(方言)不适,一系列的生活都需要克服,就拿农村取暖这一件事情来说,农村不是交了钱就能够安安稳稳地享受干干净净的暖气,而是要生火架煤,烟和烟煤就会造成环境“污染”、造成身心不愉快,这些都需要学习并且已经学到手了;夏季蚊虫叮咬,虫子、飞蛾、蚂蚁乱跑,冬季寒风呼啸尘土飞扬;远离亲人日久思念。②人缘基础的建立:在认真听取村干部们的情况介绍后详细记录,然后利用两个多月时间摸村情、察社情、解民情(特别是建档立卡户),为了尽快顺利开展工作,融入到百姓生活中,在入户过程中他从不嫌弃农村的生活习惯,也不挑剔卫生是否干净,主动问候,只要主人招呼,盘腿坐炕,拉家常,谈国事,一杯罐罐茶拉近距离,增加亲和力。③干群矛盾的化解:有少数农民朋友,只知道享受权利,不愿意履行任务,认为贫穷有理,贪欲心膨胀,项目涉及不到自己或有关款项不能及时到位(自己这样认为),便牢骚满腹,谩骂基层干部,甚至不配合工作。针对这类情况,张委任主动与村民耐心沟通,真诚交心,讲道理、讲政策,直到这类人明白事理,相信党的政策和基层干部。 脱贫就是目标:“脱贫攻坚”就是在领导(引导)当地农民脱贫致富的过程中一定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难和难题。首先从入户调查入手:亲自上门面对面与村民谈心,就会知道村民有了什么需要什么。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2章 特困户 在当时基础上如何解决需要什么的方式方法,普通户一般了解、特困户特别关注,谈农业、讲政策、算收入,让农民们懂得在时下条件下与自己的能力相结合走自己发家致富的路子。其次从改变思想入手:让农民懂得需要什么是初步的帮助解决,而更重要的是让农民懂得“我要自己解决自己的贫困”,这就要根据每个家庭和家庭成员不同的情况用不同的方法去解决,使用和及时调整“一户一策”的方针,定计划、作指导、重落实。 ①对于有文化的建档立卡户采取职业技术培训的方式,使其成为种植或者养殖户的指导者、帮助者和引领着; ②对于没有文化但思维较好的建档立卡户建议其以种植业脱贫致富,比如种植药材、苹果或者高产量的作物,更快提高经济收入; ③对于既没有文化且大脑不太灵活的建档立卡户,应该建议搞养殖产业,比如养羊、养牛或者猪;最后从党员带动入手:发挥党员和党组织的先进模范作用,让党员(党员干部)成为第一书记和工作队队长的得力助手,解决贫困户的实际困难、改变贫困户的“等待”思想、完成贫困户的项目达到脱贫达标。 民生才是大事:要实现精准脱贫,就要对全村的综合情况进行全面准确的调查分析研判,做到精准、稳定、不可疑转的脱贫摘帽。暖湾村是深度贫困村,2013年建档立卡贫困户占总户数的66.67%,贫困发生率69.87%,全村农民人均纯收入4070多元,建档立卡贫困户人均纯收入2720元,有农村特困供养人7人涉及4户;有低保户12户38人,其中一类低保户2户4人,二类低保7户20人,三低保户3户14人; 五保户4人,确认无安全住房的43户。——改变贫困、解决困难、治穷致富,农村、农民和农业——这就是民生问题,需要解决民生问题。一是让贫困户“种”:种什么?种植瓜类、种植全膜玉米、种植黑膜马铃薯、其他小杂粮,2019年全村种植业收入525.3万元,人均6734元。二是让贫困户“养”:养什么?养羊、养牛、养猪。三是让贫困户“商”:商就是“经商”,从事个体工商业经营服务、技能型外出务工、整户常年外出有固定的收入。 三 张委任对暖湾村2014年以来全村的人均纯收入和建档立卡户的人均纯收入以及对近年建档立卡户的产业发展和纯收入情况进行对比分析得出:暖湾村2019年完全达到整村脱贫的标准,已经达到脱贫标准并不是躺在“脱贫”的“功劳薄”上沉睡,而是要思考更进一步的发展,以巩固脱贫成果——在可持续发展和稳定脱贫方面还存在一些不确定因素。调整思路、开拓视野、防风险、保稳定增收是今后发展的主攻方向。 ⑴ 改变单一产业在自然灾害面前的稳定收入:一是很多种植业就会在自然灾害(霜冻、冰雹、狂风、干旱)来临减产或者绝收,暖湾村是“靠天吃饭”;二是种植作物的种子退化、种植土地的土质退化和施肥质量与数理上的严重不足;三是贫困户认为已经“富裕”以后的骄傲和懈怠思想的产生。 ⑵发展产业需要政策引导和专业技术的支撑,暖湾村的养殖和种植是武家寺镇的支柱产业,已经形成了较大的规模。 ⑶常言道“屯中有粮,心中不慌”,暖湾村近年来由于政策鼓励发展经济产业,百姓除了种一点洋芋当蔬菜,一些玉米当饲料外,见不到其它任何粮食作物的影子。注重产业自然是好事,见效快,又省事,但偏废粮食种植不是明智之举。 “思远景而昂奋 携良策以长驱”,凝汇县土武家寺镇暖湾村扶贫过程中暖湾村第一书记、工作队队长和村级“两委”班子的在认真学习党的扶贫攻坚政策和各级党组织的英明领导下,在工作中的相互帮助、交流和促进,在“真扶贫,扶真贫”的实践过程中勇于担当、勤奋工作、不负使命,歌可泣的贡献。 69 梅梅读过张委任的日记心里猛然产生了一种爱意,她一下子解除了对接触张委任的顾忌,她想着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做一个合格的女儿、做一个合格的村干部,虽然不是像说出来那么容易,得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而这种走的方式和过程必须是有目标、有标准和有担当的,榜样就在眼前、就在身边——武泽天、霍牡丹、张委任和蒋欣就是活生生的教材,只要按照他们(她们)做人生活的标准去做,是绝对不会错的。文人说了,相信别人就是相信自己;哲人说过,看人看优点用人用特长;蒋欣说的话,看人的缺点交往不但交不到真朋友相反会把任何人看成“人渣”,看人的优点交往不但能交到真诚的朋友相应地会把所有的人看成“人才”。 于是,梅梅忘记了武泽天和霍牡丹在身边,就直接拨通了张委任的电话。“你打电话有事情吗?”张委任问。 “我就不能问候你”梅梅把“想你”说成“问候”笑着说:“打电话就有事情?”。 “我明天就来了!”张委任说:“和两庙镇两庙村小学校长、滕才一起来,来了看你!”。 “我听到你在电话里跟村民聊天,是你很忙啊!”梅梅善解人意地说:“那我就挂了。”。 “你是真的有事情!”张委任笑着:“心里的那种事情吧?”。 “等你回来!”梅梅挂了电话。 张委任按了两下汽笛把车停在两棵大柳树下走进梅梅家院子里,顺手抱起在院子里滚着气球的敏敏,敏敏挣脱张委任的怀抱跑到滕才身边拉住滕才的手高兴地跳跃着…… 张委任放下手里提的东西领着珍珍、兰兰、梅梅、滕才、敏敏一起去看武泽天和霍牡丹,霍牡丹见张委任的第一句话问:“有没有相思之苦?”。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3章 风景 “……”张委任看了一眼珍珍没有搭话。 “你在两庙镇两庙村那边还习惯吧?”霍牡丹突然意识到张委任的极不自然改口问。 霍牡丹把滕才抱在怀里问:“工作的调动让你想我了,不会影响学习吧!”。 “没有!”随车来的两庙村的校长代替回答:“这次期末考试是全镇第一名!”。 武泽天招呼大家坐下,梅梅给大家泡茶喝。 滕才没有喝茶,他站着唱起《世上只有妈妈好》——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了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你是一个坚强的孩子!”武泽天抱着滕才说:“一年以后你霍妈妈完成脱贫攻坚任务也就到了退休年龄该回老家去,现在我就是你的妈妈,下学期你就转到暖湾村小学读书吃住在我家里!”。 “这个太好了!” 两庙村小学校长说:“我回去与两庙镇两庙村村委会的干部协调好滕才经济方面的事情。”。 “这样吧!”武泽天说:“现在已经放学了,就让滕才不要回去了,跟着我和霍牡丹书记在一起生活。”。 滕才跪下了拜着武泽天说:“我终于有了安心读书的地方了,谢谢妈妈!”。 武泽天立刻扶起滕才,这让梅梅帮兰兰去做饭大家吃。 “妈妈!”滕才说:“我得先回学校去,我是班长,还得组织学生打扫卫生和放学以后的各种活动,有机会了就跟着张委任叔叔来。”。 “也对!”武泽天说:“你太懂事了!”。 大自然在风调雨顺的时候就能够绘制出如此的图画来,给山山屲屲染上绿的色彩、给绿的色彩里点缀无数的各种色彩的花、让草色花香氤氲爽心的气息。 午后,霍牡丹建议出去散散心,武泽天说我们就去伏龙梁那里的“骆驼场”。梅梅开着的奇瑞副驾驶座上坐着武泽天后排坐着滕才、张委任开着刚刚买来的夏利N5副驾驶座上坐着霍牡丹和两庙村小学校长一起出发来到伏龙梁“骆驼场”。 来到伏龙梁“骆驼场”,梅梅牵着张委任的手登上南边的山头,霍牡丹、武泽天和两庙村小学校长领着滕才走到北边的山峁。 伏龙梁南边的山头地势较高,站在那里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群山苍苍茫茫深入到“天边”的云雾里,会把人的思维或者思绪都引入那遥远的境界之外。张委任站着环顾四周,目之所及郁郁葱葱,顺着公路就是退耕还林种植的人工林带——一条伸向“天边”的绿色长城,而这条绿色长城就修筑在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山脉之中,他记起第一次跟着柳风登上有“中国移动”铁塔的“高高山”领猎到这里的美丽风光,那是他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扎根落户,他是为了完成自己肩负的历史使命——帮助村民打赢脱贫攻坚战,使这里贫困的村民过上幸福的日子,现在就不同了,家庭的变故引起生活的变故,他和梅梅结婚了,就应该履行自己的诺言——和梅梅一起构筑好自己的小家的同时建设好大家的美好家园,并且照顾好梅梅唯一的亲人——珍珍——也许就是满足梅梅唯一的愿望和牵扯——只要有心爱的人在哪里都是故乡!梅梅独自在山脊梁上走来走去,齐腰的长发在粉红色的裙子上随风飘飘荡荡、婀娜多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潮——她为自己找到幸福的归宿感到满意——这是她做梦也要想到的,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想到这里的梅梅 突然追逐一般跑到张委任身边抱住张委任,张委任以为梅梅有了感动的情绪发作才这样抱着,就顺势抱着梅梅穿着单薄的身材,把手伸进梅梅的脊梁里抚摸着——当然,梅梅也是这样一种情绪,两个人如漆似胶地贴在一起,时间就停留在这个宁静的世界中,让风轻轻带走这个时刻的满足、让脚下的草色花香感知无穷无尽的快乐、让两个人享受“偷宵一刻胜千金”甜蜜的时光……梅梅说,我们不需要在县城买房子,我们要在暖湾村修建一院子房子,这里是我的根——我们的孩子的根,我是农民,我的根永远在农村在暖湾村!张委任坐下来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写着《季节》,梅梅在身边依偎着看—— 单独让风构建一个季节远远不够/还需要那些性格特征给予明显的提示//一段春天里如果缺少了杏花如云/或者把整片的杏花误以为雪影/都不影响母亲怀抱般那种难忘的温暖//有一种云黑得如漆沉得如石/几乎压在屋脊上让人透不过气来/那么“咔嚓”一声惊雷就会炸开天河/把农家的水窖灌满后也让土地喝足/再给山上的草田里的苗洗个澡/然后看看阳光下烟雾里若隐若现的山头/这种环境中也能做一回地上神仙/暴燥而又温柔的秉性非夏莫属//玉米挺着大肚子快要分娩/翠翠的杏叶燃烧起熊熊大火/漫山遍野的菊花蓝成天一样的色泽/就准备切个西瓜献给月亮/呷一口吴刚的酒欣赏嫦娥的舞姿//山川灰色的时候像老人的脸面/山川洁白的时候像老人的头发/这种季节毫无疑问就是冬天的年龄/当人们报怨气色寒冷时/不要忘记大地就在温暖中沉睡/有了风每一个季节欢欣鼓舞/会以草木荣枯的色彩画出界线。 伏龙梁北边的山峁是一片椭圆形的宽阔地带,四周是密密匝匝的树木——红杏树、山毛桃、柠条和许许多多不知道名字的花花草草。站在这里能够看到属于暖湾村地界的东西两边的山脉——东边的山叫做龙尾山,向北绵延而去;西边的山脉叫做马背山——是暖湾村的主山,像一匹自南而北奔腾而来的骏马到暖湾村便戛然而止,给人活泼奋发的感觉。武泽天和霍牡丹各自拉着滕才的一只手缓缓迈步向前,霍牡丹说“暖湾村的山头比两庙村的圆而平缓,是因为这里的黄土层要比两庙村的厚,所以这里的树绿山青景色宜人”,武泽天回应着霍牡丹的话“也许是哪里生存习惯了那里就好”,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4章 绿色的世界 滕才一左一右看着左右两个妈妈的祥和的表情、听着他俩对脱贫致富的信念和决策,还时不时弯下腰挑拣了一大把各色各样的野花,滕才说“我们那里的山上没有这样好的野花”,三个人走着走着累了就坐在山尾的树荫下休息。两庙村的小学校长拿出随身的笔记本写着在这里的感受《活给色彩的力量》—— 活在太阳的色彩里,金子洒满了大地/活在土地的色彩里,与血脉一起骄傲/活在容颜的色彩里,我,脱离危险恢复健康/我喜欢那些色彩,还有最为鲜艳的色彩/我能像一朵美丽的桃花,绽放青春/也就不为美丽涂脂抺粉,褒奖美丽/我必须真实的活着,不加掩饰和造作/那怕让人看见黄土地一样的不健康/或者被人当面或者背地评价我的美丑/我都舍不得把自己收藏在虚假里/不是我穷,卖不起眼影、唇膏以至雪粉/而是我犟,喜欢给人间一份真情和真容/一种炎黄子孙的色彩,一种力量/活在这种色彩里,是一种力量/我,没有白发侵权了的黑发/我,没有白须占领了的黑须/我,没有白眉更替了的黑眉/甚至,我从来不想让色彩掩饰苍老/我的倔犟,喜欢给人间一份真情和真容/不是我穷,卖不起色彩斑斓的染发剂/我感觉到生活在真实里的力量/我喜欢白发苍苍髯须飘飘的气度/也无须强迫自己拄一杆龙头拐杖/也无须强迫自己故意弯下腰/甚至故意步履维艰,甚至咳嗽打痰/我喜欢捋着白胡须挠着白头发/在洒满金子的太阳下,或者/一脸的黄土地色彩,或者/一脸大病初癒的色彩。或者/一脸对不起观众,都是我的骄傲。 “五一节以后蒋武慧专门拉着我来这里转悠”武泽天说:“蒋武慧说从蒋欣的报纸和日记里看到这里的景色,是她爸爸童年生活过的地方——蒋武慧大多数时间在城市读书,忙于读书很少在家乡的山山屲屲里转过!”。 “这里的自然环境很好,自然资源也很丰富”霍牡丹说:“如果我以后退休了能在这里的山峁上建一处别墅,养一群鸡、一条狗、种一片蔬菜就能够享受大自然的美景和情趣!”。 “对啊!”武泽天说:“环境确实很好,就是不能建筑别墅——这里属于国家级保护林带,放火、防盗、保护野生动物——不过,这里如果建立一处林业管理站,在这个林业站立当一名护林管理员就太好了——可以在这里养一群鸡、一条狗、种一片蔬菜又享受大自然的美景和情趣,还可以领到一笔管理工资来保障生活是再好不过了!”。 “享清福不住有官,只要囊有钱、仓有米、腹有诗书,便是山中宰相;祈寿年岂需无朋,但愿身无病、心无忧、门无债主,可为地上神仙!”。 霍牡丹轻轻地吟诵着清朝末期北洋水师创始人李鸿章的对联进一步陶醉在这里的大山和美好的憧憬里。 张委任放快抱了很久的梅梅慢慢的坐下来说:“好!很好!我完全赞成你的想法,我们就在暖湾村建筑一处家园!”。 梅梅也慢慢地坐在张委任身边用胳膊挽着张委任的胳膊,有一种害怕张委任飞了的样子,梅梅说:“听说这里要建筑一处林业管理站,如果我能够成为这个林业管理站的管理员就太好了,我可以在这里养一群鸡、一条狗、种一片蔬菜又享受大自然的美景和情趣,还可以领到一笔管理工资来保障生活是再好不过了!”。 “这里是神仙福地啊!”张委任把身材转向北边看着北边的山峁说:“你看——滕才在山峁上欢快地奔跑着,像一只快要起飞的鸟儿!”。 “现在正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无忧无虑的年龄,可惜滕才无依无靠……”梅梅说着似乎要掉泪。 “说不定滕才的父母将来会寻找滕才的——这个应该肯定!”张委任的思考更加的遥远。 “我想也是这样!”梅梅动情地说:“如果等到滕才这个孩子小学毕业、初中毕业武姐就六十岁过了,那么这个孩子才十四五岁,谁来‘接替’当他的妈妈呢?”。 “那这个妈妈只有你了!”张委任看着梅梅的脸是一副安详的神态。 这个时候的梅梅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站起来,拉着张委任的手走下山坡,越过路基爬上北山的山峁,向武泽天、霍牡丹和滕才坐的地方走去。 张委任和梅梅坐在武泽天、霍牡丹的身边,滕才把一束野山话捧在梅梅面前突然说:“这束山花就给我最年轻的妈妈吧!”。 梅梅立刻站起来抱着滕才,激动得泪水流下来,滴到滕才的手背上,滕才仰头看着也眼泪汪汪地伸手替梅梅擦着泪,哽哽喑喑地说:“妈妈,你不要难过,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有关心我的各位党员干部叔叔阿姨、还有各位妈妈、还有……”。 霍牡丹看着武泽天把滕才从梅梅怀里抱过来说:“我得把这里感人的一幕记录下来,让我们七老八十的时候翻开了,就成为我驻村帮扶经历中的珍品!”。 霍牡丹在笔记本上用诗歌的语言记录《生活温暖着这个人群》—— 如果我, 听到淙淙的流水声/如果你, 看见绿色的世界一望无际/如果他, 感受热情的阳光成大手/生活的美好将会照亮人生和/所有不如意,心灵和境界/虽然,我们是一个特殊的人群/我们或者陶醉鸟儿悦耳的歌声/我们或者沐浴晨雾轻盈的舞袖/我们或者鼻饮大地鲜花的蜜汁/我们都会被生活和生活的环境温暖/我们在向往中意志坚强/缺少了的我们用强者的信念补充/当我们无法投进妈妈的怀抱/当我们无法获得爸爸的玩具/当我们无法,也就是无法正常的向往/我们还有超常的心智发挥潜能/那些属于党和政府爱的召唤/温暖了我和我们这个特殊的人群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5章 夏利车 张委任也掏出笔记本写下《不该忘的人就是忘不了》的时候,让梅梅读一遍看是不是有意境、哪些地方或者语句需要修改? 门前白杨树上的喜鹊不停的传递信息/声音欢快地惊醒了早晨最亮丽的一片阳光/竟然连天空的云彩也被惊吓得躲到山外/风,那些应该吹来的春风也在静静的观望/乡村的四月哟,忘情的明媚了山和川/山花陪伴着香草,香草仰望着高树/地里的庄稼把色彩与山坡绿浪拼接延长/只留下人来客往的路清晰的连结到大门口//曾经,谁又知道她是今天不该忘了的人/不要让记忆疼痛,忘了最能疗养伤口/删不除记忆的疼痛,伤口愈合了留下疤痕/年轻的记忆和记忆的年轻总是重重叠叠/那一年,满天星斗和西山弦月一个劲的明亮/想不到男男女女的青涩相约会昙花一现/那个父母之命膨胀的年代深重了灾难/掌控儿女命运而乐此不彼的恶果苦不堪言/一代人的责任和义务残害两代人的幸福和完美//人生的纠结最终是不该忘的人就是忘不了/到了找不到人的时候已经是地下的尘土/带走怨愤留下相望不相闻,做梦也苦/山和山花依旧,草和草树依旧/风依旧,月依旧,阳光和星光依旧/不该忘的人就是忘不了已是尽头 水泥硬化路经过无数的车辆轮胎来来往往的磨砺显得光滑明亮,像一条弯曲的镜子铺在山间,反射着西下的夕阳,高大的树干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一幅水墨画一样落下来,给大地增添了不同的色彩。 一行人慢慢地走向车边,梅梅给张委任说她回去还是开新车让滕才坐在副驾驶座上享受一下母爱的特殊待遇。 张委任开着他的奇瑞拉着武泽天、霍牡丹和两庙村的小学校长。 回暖湾村的水泥硬化路钻进退耕还林时种植的树木丛中,时不时透过小轿车车窗玻璃看到太阳跌落在山海里…… 太阳升起来每一天都是新的,梅梅开着夏利N5把滕才安排在副驾驶座上让张委任和两庙村的小学校长坐在后面准备出发回到两庙镇两庙村,张委任还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给梅梅当教练。 小轿车进入309线国道就进入山大沟深的地段,梅梅用40公里/小时的速度缓慢地行驶,急弯陡坡还是不大熟练的驾驶,张委任有些担心的看着或者提前提醒,在一道急弯处转的弯子太大险些被下坡的一辆大货车挂着,好在张委任坐在旁边用左手拉了一下方向盘,就差三五公分错开了——有惊无险!梅梅把车开上山坡就停下来让张委任开,张委任还是让梅梅开着锻炼,技术是练出来的,需要在及其难行的道路上锻炼——张委任知道通往两庙镇两庙村的路是刚刚上路的人练习技术的好路段。 张委任说:“院子里练不出千里马,有教练在身边你尽管放心走!”。 车过王马山抵达何家岔岔口,又窄又陡又弯的路面呈现在眼前,梅梅又是急刹车停下来让张委任开,张委任说:“这里的山路十八弯,最难走的路是最好走的路,因为每个人都走得很用心。”。 梅梅开着车平稳地下到坡底,不是天气热,早晨八九点还是很凉爽的,梅梅的的浑身像刚刚从浴池里上来一样,张委任替她擦完脸上的汗说让梅梅继续走,上了这道坡就换人,梅梅默默地起步驶入对面的陡坡,行至半坡对面下来一辆小轿车,由于路面太窄梅梅就停下来等待,应该是下坡的车停下等待的,下坡的车没有丝毫停下等待的意思梅梅就停下了。等到下坡车走过梅梅怎么也起不了步,起了三四次都熄火,梅梅头上冒汗,张委任说让大家下车走上山坡路,他看着梅梅练习上坡起步掌握要领。等大家下了车梅梅一下子就起步走起了,梅梅说这是山路太陡、人多车重的原因,这时张委任换下了梅梅握着方向盘让大家坐上,张委任稳稳地起步走起了,梅梅这才心服口服的说技术最重要,需要学习和锻炼。 上到坡顶站着就能够看到山下的两庙村全景,两庙村的小学校长给梅梅指着看:那是我们的小学学校、那是村委会、那是我们村曾经的学校和村委会,现在大不一样了——地覆天翻今非昔比……梅梅向前走了几步看看即将要下坡的路况吐了一下舌头并没有惊呼。 车到两庙村。 两庙村小学校长提前给家里打了电话已经做好了饭菜等待,张委任和梅梅、滕才一起来到小学校长家里吃饭,饭后梅梅和小学校长交流了关于滕才下学期在暖湾村读书的事宜,梅梅说:“暖湾村现在只有两个学生,是苟英英的儿女(一儿一女),儿子在四年级女儿在三年级,也是一个老校长教书——就老校长一个人,既是校长又是教员。”。 滕才很乐意去暖湾村读书,他说他的妈妈在暖湾村驻村帮扶,他要陪伴他的妈妈,还可以给妈妈讲故事、跟着妈妈游玩暖湾村的山山水水、看妈妈们脱贫攻坚过程中的辛苦!不过,滕才说他还是很纪念两庙村小学的老师和同学,有机会就一定来两庙村看看的,他说他生于两庙村是两庙村的人,不能忘记两庙村! 这个星期的星期一九点多,张委任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里说他是远近县法院刑事一庭的工作人员,这里有一份《起诉书》是起诉张委任的,张委任很纳闷急忙问:“你能说说《起诉书》的内容是什么事情吗?”。 “这个还目前不能给你说!”对方用很平静地语调说:“你最近几天抽时间来一回,到法院就拨打这个电话找我!”。 “为什么要起诉到远近县法院?”张委任大惑不解。 “你本来就是这个县的人!”对方说完挂断了电话。 张委任装好电话大脑飞速旋转,把自己这半辈子做过的事情细心地思虑了一遍,根本想不出任何事情会让人起诉——没有贪污没有受贿、没有偷盗没有窝赃、没有欺男没有霸女……!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6章 生活的安静 张委任一头雾水在深思中,但绝对不是开玩笑,法院的人能开这种玩笑吗?不会也不可能!那么这种真真实实的电话是不容置疑的,难道真的会“天上掉馅饼地上开陷阱”吗? 张委任把电话内容说给正在梳理头发的梅梅,梅梅惊讶得停下手让头发散乱在肩头上定定地思考着看着张委任,呆若得像一只麻木的母鸡忘记了天地人世的存在!张委任看看梅梅的样子吓了一跳,认为梅梅的思维已经“断线”了似的,就起身过去抱着梅梅说:“你怎么啦?我想没有多大的事情!你不要害怕。”。 梅梅这才从麻木中清醒过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法院会打电话?”。 “这……”张委任觉得一时说不清楚。 “刚刚觉得我——我们的生活安静下来了,还计划着在暖湾村建筑地方,为将来生孩子拉扯孩子做准备!”梅梅觉得一切都像肥皂泡一样在阳光下色彩艳丽而瞬间就会破裂,她深思熟虑不无担忧地问张委任:“如果你被判刑了这么办?”。 “不可能到那种地步、也不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吧!?”。 “走!”梅梅做出了一个斩金截铁毋容置疑的决定:“我回暖湾村办理业务,你去远近县法院看个究竟!”。 张委任放下手头的工作开着夏利那N5准备出发,只给两庙村工作队的成员们打招呼安排了最近几天要处理的事情和要做的工作,说梅梅开车技术不行,这一路上的路况太差不放心,他要亲自把梅梅送回去。 轻车熟路。张委任把梅梅和滕才送回暖湾村,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就开着他的奇瑞出发了,武泽天、霍牡丹、梅梅和兰兰嘱咐张委任路上开慢些注意安全,张委任答应着坐进驾驶室,小轿车立刻像离弦之箭一样离开了暖湾村的路口——回到远近县也是轻车熟路,200多公里的车程张委任只用了两个多小时。 张委任来到远近县法院找到了给他打电话的刑事庭法官,法官询问了家庭住址在哪里工作、年龄多大上什么学校、家庭几口人父母是否健康——这些话在法官来说很有必要,在张委任心里毫无意义,法官给张委任倒茶让座热情有加,然后才慢条斯理地拿出《起诉状》让张委任看,张委任看了一遍就笑了,笑得让法官莫名其妙! 张委任给法官讲他已经和梅梅结婚了,起诉的人是原来武家寺镇暖湾村的村文书,法官听了也笑起来说:“你已经和梅梅结婚了,这个起诉的柳风应该是‘第三者’就符合逻辑!”。 这个时候很多事情的迹象就从张委任的脑海里浮现出来——梅梅去武家寺镇政府见到柳风从镇纪委书记房子里出来、凝汇县纪委副书记没有给柳风安排挣钱的工作、凝汇县纪委副书记(老乡)在把他调换到两庙镇两庙村时说过“这是对你的挽救”这么一句话、柳风跑到暖湾村马背山的西边玩“失踪”、现在连人影子也看不到…… “那就是没有事情的事情了!”法官笑着说:“这种在农村生活的人属于‘羡慕嫉妒恨’里的‘恨’——‘恨’的不轻啊!”。 “……”张委任觉得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事情虽然是这个结果”法官说:“我们还得按照法律程序走——调查取证、开庭审理、结案判决——当然在这期间包括原告撤诉的理由和过程!”。 张委任立刻暖湾村以后,武泽天问梅梅:“张委任真的犯过什么错误没有?”。 “以前我就不知道了”梅梅说:“在来到暖湾村没有错过什么差错吧?!——反正男人出门干什么坏事情谁知道呢?有时候突然间大脑发热就会干蠢事的,这个张委任……”。 “一定是张委任在来暖湾村之前犯过事情”武泽天思虑着说:“来暖湾村没有任何犯错误的迹象!”。 “也不一定”霍牡丹若有所思说:“男人在遇到女人时大脑会突然失控——比如强奸、殴打或者偷盗……”。 “还是吃饭”武泽天安慰梅梅:“该来的挡不了,该去的留不住!”。 “我咋这么命苦?”梅梅说着抱住脸嚎啕大哭。 “你先不要这样”霍牡丹拉着梅梅的胳膊说:“你得等到张委任把起诉的原因知道了再说,提前哭什么?就是事情发展到最坏的程度哭也没有用,得想办法解决。”。 滕才吃完饭用两只手心撑着下巴看着几个大人哭的、骂的、想的、说的没有吃饭,他把眼睛翻转着自己思考了一会儿跑过去抱住梅梅的大腿使劲地摇着说:“妈妈,我听你们都说张委任叔叔做事谨慎为人正直,不可能犯错误,一定有人诬告他!”。 “你哪里知道还有‘诬告’这种事情?!”梅梅放开脸抱住滕才问。 “我们亲戚里去年就出现这种事情”滕才说:“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鬼混,让自己的男人发现了打了一次,这个女人就把自己的脸割烂了一处向法庭起诉说男人拿刀割烂了她的脸,要求法院追究男人的刑事责任——是我的舅舅几个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 “谁会‘诬告’张委任?”梅梅抬起头问武泽天。 “……”武泽天看看霍牡丹没有回答。 “我将来要当法官——专治坏人!”滕才说。 远近县法院刑事一庭的法官按照起诉书上原告的电话打过去,对方问:“你找谁?”。 法官问:“你就是柳风吗?”。 “我就是柳风”柳风反问:“你是谁?”。 “我是远近县法院的工作人员”。 “远近县法院的?”柳风在电话里自言自语。 “对!”法官说:“你起诉张委任充当第三者破坏婚姻家庭——是不是?”。 “……”柳风想不通为什么这个案子转到远近县法院了? “张委任本身就是远近人,所以凝汇县法院就把这个案子转过来了”法官告诉柳风:“下一个月6日确定在凝汇县法庭开庭审理,请你务必到庭!”。 “那我撤诉行不行?”柳风问。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7章 诬陷 “行是行,但你必须到庭填写撤诉申诉理由表!”。 “……”柳风主动挂断了电话。 张委任开着车离开凝汇县法院想着就去了老家河近坪,这里路过老家就得去看看父母、弟弟弟媳和侄儿侄女,顺便住一宿明天再回暖湾村——这时他想起了武泽天说过要去看正在四二坪服刑的胡硕和吴德,他想打电话给武泽天说说这件事情,这么心里泛起烦恼来,就把电话装进衣袋里继续往前走…… 回到老家,父母问张委任:“这么你一个人来了?”——言外之意是问为什么没有领着梅梅,怀疑张委任和梅梅是不是闹矛盾。 张委任说谎说自己一个人去黄金市冶金技术学校办事,领着梅梅不方便。 张委任吃过母亲做的饭就走进自己的房间躺下来,他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翻腾以后就是难过和伤心——人生难得就应该这么无缘无故的痛苦吗?凭空想象就会暗算一个人吗?柳风——柳风——柳风……他在心里尽管叨念着这个名字,后来慢慢想着主要原因——是柳风要娶梅梅但是梅梅没有答应、是自己提议让梅梅当的村文书但是这是武家寺镇纪委书记和村委会大家同意了的?!而你柳风的村文书被免了不是我张委任造成的,是你柳风自己喝醉酒后行为不轨并且是梅梅和珍珍拦截了镇纪委书记的——与我张委任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凭什么嫉恨我张委任?说……说我充当第三者破坏婚姻家庭!? 张委任的父母觉得张委任这次回来有些不一样——平时回来就坐在一起一家人欢乐愉快地聊天,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人跑进房子里去睡?!真的有那么瞌睡吗?张委任母亲轻轻地走到张委任的房门前时,听得张委任在抽泣,立刻跑回去给老伴说了,张委任的父亲走进张委任睡着的房间把张委任拉起来,一直拉到上房里压在沙发上坐定才问:“你怎么了?有什么伤心事一个人在偷偷地哭?你说出来大家听听,有办法了想办法——想想办法——我那时候让你不要去搞什么‘脱贫攻坚’‘治穷致富’‘第一书记’的,你偏偏不听话,现在就这么个出息,一个男子汉‘无事不找事有事不怕事’……”。 张委任没有直接回答父母的问话,且直截了当地告诉父母:“我要把户口转到暖湾村去!”。 “转就转!”父亲以批评的口气说:“这有什么值得哭的?我和你妈有你弟弟弟媳照看,你看你弟弟弟媳对我们很好,你就尽管放心干你的工作,是不是觉得故土难离?认为你不忠不孝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啊!”。 “……”张委任收回了所有的情绪没有说话。 张委任的电话响了,是梅梅打进来的,梅梅问:“你今晚在哪里?”。 张委任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应该给武泽天、霍牡丹和梅梅主动打电话说说情况——被人起诉的具体情况。 张委任打开视频让武泽天、霍牡丹和梅梅几个跟家里人聊天,是因为自己哭过怕这些人看出来就躲到地上的沙发上坐着。 面对张委任的家人武泽天、霍牡丹和梅梅几个没有询问张委任去远近县法院的事情,只是互相之间问过平安道过吉祥以后就挂断了。 张委任开着车回到了暖湾村,武泽天、霍牡丹和梅梅几个忙问去远近县法院的事情,张委任把《起诉书》交给梅梅看,梅梅看过一遍交给霍牡丹,梅梅给识字不多的武泽天说了起诉书上的内容,几个人都沉默了——好像这份《起诉书》是一块千斤石能够压死在场的所有人一样,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别管那么多的事情”梅梅很是愤怒地说:“在暖湾村建筑一院子地方过自己的日子!”。 “妈妈,张叔叔是不是被冤枉了?”滕才问。 “嗯!” “我——我们的儿子真棒!”霍牡丹把滕才拉过来抱住。 “我们这些大人都是胡思乱想,只有滕才说——说什么来着?”武泽天问。 “说是被‘诬陷’!”梅梅回答。 “诬陷!诬陷!!诬陷!!!”武泽天叨念着这个词——她不懂得这个词,后来想着问梅梅:“‘诬陷’就是冤枉不是?”。 “就是!”霍牡丹说:“但比冤枉性质严重——属于违法!”。 “啊!”武泽天惊讶地问:“诬告还违法?”。 “就像胡硕和苟尔德那时候把你我的内裤拍照以后发朋友圈都属于违法!”张委任笑着说。 “……”武泽天吐了吐舌头笑着前仰后合。 “我们要在帮助村民脱贫致富的同时还要给村民们普及法律知识!”霍牡丹说。 “对啊!”张委任接着说:“这个很必要!”。 “政府在花大气力搞帮助扶贫的时候还‘娇惯’了个别懒汉”张委任说:“以为贫穷光荣——穷了有政府的帮助和救助!”。 “嗷——”梅梅醒悟似的说:“帮助脱贫致富的第一部应该是帮助解决思想上的‘贫困’——给那些只知道要钱不知道劳动的人给于处罚!”。 “治穷先治愚——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彻底扶贫!”张委任显得有些激动地说:“通过这件事情,我看清了人的险恶,做好农村工作——包括脱贫致富工作,主要精力应该放在‘教育’方面,简单的帮扶被很多懒汉认为是‘送东西送钱’,送到什么时候去?驻村工作组、第一书记有多少钱可以送?党和政府有多少钱能够送?送给有思想、想办法活人的人是铺垫经济基础,送给懒汉无奈是纵容‘犯罪’……”。 张委任回到了两庙镇两庙村让梅梅着手在暖湾村建筑自己的房子。 梅梅吃晚饭前就把武泽天、霍牡丹和滕才叫到自己家里,她给兰兰说:“嫂嫂,我现在是张家的人了,不能尽管住在你家里!”。 “你说的啥意思?”兰兰瞠了梅梅一眼:“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我和张委任商议在暖湾村建筑一院子地方。”。 “……”兰兰看看珍珍。 “……”珍珍看看武泽天。 “……”武泽天看看梅梅。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8章 二十万元 梅梅见兰兰珍珍和武泽天都没有说话就问武泽天:“武姐,你说一句话啊!”。 “兰兰,应该你说话才对!”武泽天逼迫兰兰。 “我不知道说什么?”兰兰说。 “就是说选择地址、请地理风水师、院子面积大小、房子结构样式、用什么材质的料、建几间房子!”梅梅提醒兰兰。 “地址就选择到咱们庄子的右边!”兰兰沉思了一会儿说:“至于房子建多么阔气,看张委任有多少钱!”。 “我们两个商量过了”梅梅说:“二十万元之内!”。 “嗯嗯!”武泽天说:“这个地址不错——靠在背山嘴下暖和!”。 “那就按照你们俩的计划去建,还用问别人?”兰兰停顿了一会儿补充说:“梅梅是试探我的态度吧?”。 梅梅说:“你是我的娘家人,我理所当然的要知道你的想法。”。 “搞好姑嫂关系是关键!”武泽天说。 “我的想法是说就你我嫂妹两个,让你离我近些关键时刻能够帮上忙!”兰兰看着珍珍说。 “我看干干脆脆承包给一个建筑队让他们去建轻松!”武泽天提议。 “依我看”霍牡丹建议:“根据现在建筑市场材料的价格靠近山地下建筑一墩二层气派亮清!”。 梅梅接着霍牡丹的话茬说:“建二层那还得和张委任商量!”。 梅梅立刻拨通了张委任的电话征求意见,张委任回话:“很好啊!我们老家就是二层,过几天我领你去看看!”。 “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你会不会下决心建筑地方的?!”武泽天问梅梅。 “要在暖湾村建地方的想法早就有了,只是还没有下决心!”梅梅说:“当然,柳风告状张委任和我已经不是事情的事情,我想最后的不妥当都会留给柳风一个人。”。 兰兰看了看坐在炕上抱着敏敏的柳雨,柳雨好像没有听见梅梅说话,也许他心里已经有了考虑、也许根本不去考虑,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想的肯定和别人不一样。我们知道在一个月以前柳风从县城回来走进马背山西边的沟里,还是柳雨去寻找柳风并且安慰说要给柳风打听找媳妇呢!当然,柳风在兰兰心里也是不能排斥的,一边是妹妹梅梅,一边是弟弟柳风——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梅梅提起了关于柳风状告张委任的话题. 首先说明梅梅心里不是很痛快、高兴,况且这件事情也少不了牵扯到梅梅,放在谁心里去衡量都是气愤的。就实实在在的血缘关系来说,柳风毕竟是柳雨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而梅梅与柳雨之间是没有血缘的哥哥妹妹关系,不过,人不能在重大事情面前丧失起码的人格、人性和人质,这才是做人处事的标准,那么如何样对待这件事情的真伪和对错呢?——这里应该一定要谴责的是柳风不应该起诉张委任,明明知道张委任和梅梅谈恋爱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起诉张委任? 那么就说,不论柳风做出任何措施想出任何办法,梅梅是不会再回过头来跟他柳风的,起诉有什么意义呢?这个柳风总是在关键时刻脑子发昏。如果按照霍牡丹说的“诬告”是违法的,而张委任不依不饶要起诉柳风怎么办?如果张委任不起诉柳风而梅梅一定要起诉柳风又怎么办?根据梅梅提起话题来想梅梅是不会甘善罢休的。 当然了——兰兰继续想着,武泽天提起这个话题是为了试探梅梅对这件事情的态度,而梅梅的说话多多少少含着不满意。 “柳风千说万讲是柳雨的弟弟”兰兰更进一步地试探梅梅:“梅梅你也是柳雨的妹妹!”。 “嫂嫂,你太聪明了”梅梅接着兰兰的话题说:“我也知道这些关系、也不去牵就这件事情,好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和别人争嘴吵架我也不乐意,不要说跟别人上法庭打官司了——再说,张委任也不可能去起诉柳风的,从武泽天的内裤事情中混合着苟尔德和吴德几个人,张委任还是把事情没有当事情过身了——你说是不是这样武姐?即使张委任要起诉柳风,有我给你保证”。 “张委任的做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大家都知道”武泽天说。 “这种事情按照法律来说有时候由不得我们自己!”霍牡丹听完梅梅的话以后补充说。 武泽天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武泽天看看是蒋武慧打进来的,就示意大家不要出声,这次按了接听键,电话里传来蒋武慧的问候:“妈妈,你好着没有?咋不接电话?”。 “妈妈老了手脚不麻利,不像你!”。 “你一个人吗?”蒋武慧问。 “嗯嗯!”。 “给你看一样东西!”。 武泽天示意梅梅把柳风起诉张委任的《起诉书》拍了照片发过去,想听听蒋武慧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咱能这样啊?柳风我叔叔人呢?”蒋武慧问。 “不知道”武泽天问蒋武慧:“你解释一下以后的事情会怎么发展?”。 “妈,我柳风叔叔咋这么糊涂?”蒋武慧说:“我姨姨梅梅和张委任已经结婚了,柳风不知道吗?”。 蒋武慧解释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四十三条规定,诬告陷害罪——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不是有意诬陷,而是错告,或者检举失实的,不适用前两款的规定。 蒋武慧接着解释说,“捏造”是指无中生有、虚构犯罪事实,意图使被诬告者受到错误侦查、起诉、审判等,“虚假告发”是指行为人将捏造的犯罪事实向有关单位进行告发。 蒋武慧不停地解释说,告发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可以是书面的、也可以是口头的;可以是书名的、也可以是匿名的;诬告陷害罪在主观上必须是故意的。具有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到刑事追究的目的,故其行为不仅侵犯了公民的合法权益,同时侵犯了司法机关的正常活动。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9章 诬告陷害 蒋武慧解释起法律条文就根本停不下来,她说,按照有关规定,行为人涉嫌诬告陷害,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予立案:①捏造的犯罪事实情节严重的②捏造陷害的手段恶劣的③严重影响了司法机关的正常工作的④有其他情节严重的情形。 “你说的这些法律条文我不懂”武泽天急切地问:“你解释一下以后的事情会怎么样一个结果?”。 “妈,你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蒋武慧笑着说:“我只是根据法律条文给你讲,并没有亲自审查这个案子——妈妈,除了你给我梅梅姨姨和张委任姨夫说不要起诉(私诉)以外还有受理案件法院的公诉,你说我能说出这个事情的结果吗?”。 武泽天听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主动挂断了电话说:“这事情弄得已经不由我们了!”。 武泽天默默地想着,那个时候苟尔德指使“二不过”吴德偷了张委任的内裤放到我的炕上拍了照片发在二百多人的群里,目的是搞黑张委任和我也搞僵化我和张委任的关系,在吴德向苟尔德讨要干这件坏事的“辛苦费”时要的钱数太多苟尔德不能接受互相翻了脸,苟尔德就把吴德反过来又以吴德偷盗张委任内裤、拍摄内裤作为实施向派出所报了案,在派出所私下里调查吴德的时候苟尔德又千方百计保护吴德,后来派出所要抓吴德(属于私自抓捕)自己全力以赴当下了,免受皮肉和处罚之苦,结果是纵容了吴德,没有受到及时教育的吴德又伙同胡硕抢劫了兰兰的钱(暖湾村养殖公司的公款)而锒铛入狱了——是我为了吴德还是害了吴德呢?根据苟有志走进讲过,曾经在外地与一帮哥儿们合伙偷盗被抓进去教育了一年半放出来,现在成人成才了,孝敬母亲、尊重乡亲、勤劳致富——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摆在面前的柳风,挪用过公款(是否有贪污受贿还没有核查)、酒后强奸过妇女(未遂)、诬告陷害他人(是不是案件受理法院会起诉),这些都是应该帮而不敢帮的事情,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走进监狱里又不能想办法保护犯罪——还是张委任说的对,在实现脱贫攻坚过程中一定要把法律意识融入其中,让农民和所有的人在法律保护的范围内发家致富才对。 “武姐,你在想什么?”梅梅看着武泽天低头不语很久时问。 “没有想什么,只是感到烦恼和心累!”武泽天打了个呵欠说:“睡觉,我身累心累啊!”。 滕才听到武泽天累了要睡觉休息,就收拾好假期作业去偏房里和霍牡丹睡去了。 武泽天做了个梦,梦见武松拉住了一只老虎又不像一只老虎好像是一只羊,她说你武松这么大的英雄怎么不打老虎抓着一只羊呢?羊是羊倌抓的,随随便便就抓住了——真是“大炮打苍蝇——大材小用”了。她怎么又梦见抓住羊的不是武松是王大爷——王克洋,她有些愤怒了,骂王克洋说张委任让你当“领头羊”担任养羊经理,我让你一边养羊一边看门,你尽然偷羊了! 武泽天在气愤中惊醒来, 停顿了好大一会儿慢慢回忆着梦中的情节,回忆了一会儿就拉亮了灯泡,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午夜一点半,她起身喝了几口开水又躺下睡意全无,大脑里全部是柳风起诉张委任的事情,她是担心如果案件受理法院起诉就麻烦了就会判刑,这种事情最头疼,不教育一下是不行的,教育的过于严重也不行,教育过于严重就会造成荣誉损坏影响一辈子的生活,就连一个媳妇也找不到了。她突然联想到了现在的苟有志,如果苟有志没有入狱的经历那么梅梅很早就会一定和他结婚的,就没有张委任的机会了。现在的胡硕和吴德也是一个大问题,虽然过一两年就出狱了,但是造成的坏影响就是一辈子的,将来找个媳妇就是“污点”——就是问题。况且柳风现在还没有成家已经三十岁过了,再进一回监狱这辈子就算完了,能不能想个既能教育柳风又不能破坏柳风名誉而两全其美的方法呢?这不可能的,现在的人苍蝇一样什么都知道,加之网络信息十分发达,几个小时就会传得全中国人都知道了,当地人能不知道吗?“飞蛾扑火自找死路”啊!——武泽天突然觉得这个村主任当地窝囊及了,不到一年时间的村主任虽然让80 %的村民改变了贫困面貌走上了脱贫致富的路子——养殖和种植、务工和经商各个方面发展中逐步走向正规,但是两个人就进监狱了,这种荣耀中的耻辱就像吃肉时不小心咽下去的苍蝇一样既香又恶心。现在武泽天的预备党员期已经结束,镇政府还要自己接任村党支部书记。如果能说得过去就一定不能再连任这个村干部了,跟着蒋武智去广州生活——蒋武智打电话说,他不上研究生了,他要就业,他要在就业以后一边上班一边读在职研究生,这样既能够挣钱还能够提高文化和文凭档次,蒋武智说在广州的什么“华为”牌手机公司去上班正好符合专业,那个公司工资很可观的——有这个理由就完全可以不再当村干部了。那么另外一种原因是不能抛弃的——那就是自己经营的养殖和种植公司,不能丢下这些工作走人,丢下了就会影响暖湾村脱贫致富的步伐,影响这些入股、投资和打工村民的经济收入,影响自己半辈子带领村民发家致富的全部心血,这是绝对不能做的事情,那么她就一定得守着暖湾村这片黄土地一辈子吗?——武泽天觉得自己就是替别人思想的命运,这个已经是几十年来的习惯,已经由不得自己,想摆脱也摆脱不了。不知不觉中玻璃窗子里透出亮光,武泽天穿好衣裳去看各个圈里的畜生是不是健康活跃……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0章 祭奠 兰兰回到偏房里睡下这么也谁不着,她的思维在不断地碰撞,有三件以上的事情在同时出现——梅梅要另外收拾新地方、柳风现在在哪里、柳风诬告了张委任,她觉得这些事情和她的事情一样重要。 首先是娃娃姑姑梅梅收拾新地方,对于梅梅来说是一件大事情,虽然柳雨是抱养来的,和梅梅互相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作为置之不理的理由,相反地说还要更加努力地去帮助,柳雨尽管是抱养的,但是珍珍把柳雨拉扯大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况且柳雨还得记着珍珍的抚养之恩呢!既然记着珍珍的抚养恩情就必须帮助梅梅,否则珍珍心里是难受的,柳雨不就白养活了?那么柳雨就成了一只白眼狼了,连自己也跟着身败名裂了。 其次是这个柳风,以前当着个村文书也过的自自然然、老实忠厚、谦虚谨慎,怎么越来越不成?那个时候武泽天让把梅梅说给柳风当媳妇,柳风看上的是苟英英,苟英英聪明智慧谁也看得出来,可是工作过程中得罪了苟尔德就这么等待着,结果苟英英和丈夫复婚了,就把柳风耽搁了。 等到柳风着手谈梅梅的时候柳风已经学成“无二鬼子”了——和胡干、胡庭在一起喝酒、闲转,既不种地也不好好感公事,尽然酒后给梅梅耍起酒疯来了——梅梅和珍珍就认为是强奸未遂。这个柳风把他哥哥柳雨也不当一分钱的人,虽然柳雨是抱养的,但是他一定是梅梅的哥哥,你个柳风“不看僧面看佛面”,连我们柳雨的面子都不顾了,还算什么人?虽然当着个村干部,作风不正、行为不轨、道德不正谁还买你的账? 现在的柳风犹如一条丧家之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最后是柳风怎么也不应该去告张委任,梅梅不跟你柳风与张委任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就是你柳风把张委任告到锒铛入狱梅梅不可能跟你柳风,现在弄成了个“诬告陷害”怎么办?如果张委任不会起诉柳风的“诬告陷害”、如果梅梅不起诉柳风的“诬告陷害”、如果案件受理法院的法官不起诉柳风的“诬告陷害”……那么,柳风就会平安无事,迟早回来就可以找个媳妇成个家,世界上只有“那么”没有“如果”,而这件事情肯肯定定只有“那么”,那么,柳风的这辈子就算结束了,那么,谁会搭救柳风在灾难之中的将来命运呢?——兰兰一直想到鸡叫头遍…… 梅梅回到房子里想给张委任打个电话,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就算了,心里尽管记着的不是自己要收拾新地方,而是柳风以后是不是会被案件受理法院的法官起诉与否!这个柳风在梅梅心里感到十分的气愤以至于达到恶心,使她由敬重到淡漠再到躲避直至厌恶,现在自己代替了柳风的村文书职务是对柳风的严重打击,不过这不是我梅梅的错,是他自己造成的,虽然自己和母亲去找了镇上的纪委书记申诉了情况但是在这之前是柳风酒醉以后镇纪委书记找了要汇报材料看见柳风酒醉以后躺在两棵大柳树下被胡干和胡庭抬走了造成的——当然,是自己和母亲拦截镇纪委书记造成了最大的影响,这个自己还是不能否认,反过来说镇纪委书记还给柳风要帮忙找一份工作呢,为什么不找了?那次和蒋武慧一起去镇政府见到柳风从镇纪委书记房子里出来了,说明柳风亲自找过镇纪委书记的,究竟怎么了还是个谜——是不是以后去镇政府了问问镇纪委书记?这种人如果不给点“颜色”看看,以后喝点酒就会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甚至纠缠不休地欺负自己的,过分了自己觉得于心不忍,不过分了就是放纵和沆瀣一气,那么怎么样才是合情合理的呢?现在,如果柳风被案件受理法院的法官起诉了,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轻者拘留重者判刑,这……这……这如何是好? 问题的本质首先是自己错了——如果自己以前把自己当人没有给胡硕和吴德给与放纵自己的机会,那么胡硕和吴德是不会进监狱的;如果自己把自己当人没有苟有志和柳风给与放纵自己的机会,那么柳风今天是不会这样的;如果自己以前把自己当人没有给胡硕和吴德给与放纵自己的机会,那么苟有志也会和柳风一个样子(只是苟有志已经进过一次监狱了,知道那里面不是很舒服,面对自己的行为就收敛了)。 这么说来是自己错了——梅梅想,自己一个人害了三个人,自己是个罪人了——现在苟有志单身着、将来胡硕和吴德很可能也会单身、更远的将来柳风也许依然单身……与自己的性欲有染的四个男人都及有可能单身,这就是“性放纵”造就的恶果。柳风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柳风应该现在马上回来把“诬告陷害”的事情找人疏通一下,那么被起诉或者判刑的几率就会缩小,或者通过熟悉的人掏些罚款就会免于起诉——破财消灾嘛! 柳风现在是不是在外面躲避?如果是这样不能主动找到案件受理法院的法官去承认错误甚至求情、表示真诚的悔改之心,也许就会减轻处罚的力度。嗷!对了,这个事情就应该第一时间和张委任商量一下,看张委任在远近县案件受理法院有没有熟悉人?电话铃声响了,把梅梅从深思熟虑中惊醒,这才知道天已经大亮了,张委任问:“如果下一次去远近县是不是把胡震叫上一起去看胡硕和吴德?”——梅梅说:“那行!”。 再说兰兰和母亲蒋列英租着胡干的小轿车去了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给自己的承包地里种紫花苜蓿之前打了村文书吕军的电话,让吕军把自己的大型拖拉机开来耕地,然后均匀地洒上苜蓿籽就行了。 吕军回电话说今天有些忙事情——要把大爸吕得秋的坟祭奠一下,坟墓正好在兰兰妈妈蒋列英家承包地同一片缓坡地里,那么就顺便把大型拖拉机开上拉着祭奠坟墓的阴阳先生一起来。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1章 看起来钱很多 看见吕军,兰兰和母亲蒋列英就记起了坐着蒋武慧的小轿车准备去吕家庄村乏驴坡社去看地看庄子时遇到蒋武慧发现吕得秋尸体的过程。 在阴阳祭奠过吕得秋的坟墓以后,吕军给兰兰和蒋列英说,他大爸吕得秋那天从水窟窿里拉上来浑身爬着蛆你们也看见了,臭得闻不得——能熏死人……在公安人员抓走了吕刚和吕强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去管,他叫来阴阳(风水先生)领着看地方(墓地),根据阴阳先生说今年这个月北山山间开着的目标走着找着,就找到这里埋葬了——这个地方就是我大爸吕得秋叫人挖开来准备埋葬方力平的地方——这就是自己先给自己掘好了墓坑!吕军说的时候悲喜交加,说前一段时间有人半夜十二点把小轿车开到我大爸吕得秋的庄子旁边时小轿车突然熄火了,怎么也发动不起来,叫了几个人推也推不动,又突然听见我大爸在庄子院里“哇哇”地叫起来,把推小轿车的人和司机全部吓跑了——这个院子现在是一片平地,是吕刚和吕强两个叫装载机推平了种上菜了,回来两个和吕强躲到新疆去了,现在两个和吕强都判刑了,这快地就没有人管了,杂草长的像树一样高——这个情况蒋家妈是知道的——两个和吕强在庄里横行霸道没有人敢惹,现在这块地荒着就荒着了,也没有人去管,连村委会也不去征收流转! 是不是我大爸吕得秋半夜三更叫唤我没有听到过,有一次我还专门到路边等了一夜也没有听到叫唤,后来我到地里犁地准备种苜蓿,这才看到我大爸的坟堆被啥动物刨了个洞,洞还特别深,我拿了根细棍试了一下,三四尺深——坟坑就是个六七尺深,放上棺材也就四五尺深了——我想不明白啥动物钻进墓坑里去干啥?吃肉没有——蛆吃的只剩下光骨头了;喝血根本没有血——连骨头都不够件数;据说坟不合适了那些动物就会打洞的,我问过阴阳先生是什么原因,阴阳先生说是命里该这样。后来我看到有一本书上说死人死后有一种养分和气味可以引来獾,獾是肉食性动物,尤其喜欢腐肉。其次獾这种动物喜欢打洞,经常在坟地的周围打洞以供其居住和繁殖。 说到獾,吕军突然记得他在小学人教版语文六年级上册第17课《少年闰土》里出现过——是鲁迅的文章。那么,獾的四肢又粗又强,脚趾前生长强而粗的长爪,爪子和前脚趾一样长,属于挖掘地洞。其实这种獾生存在欧亚大陆和北美洲,我们这里应该说是没有,那么在我大爸吕得秋的坟堆上是什么动物打的洞呢?有人说是狐狸,这是有道理的。狐狸我们这里以前就生存过,后来树林破坏严重就没有见到过,现在在退耕还林以后,这里树木又长起来了,狐狸也有处安家了——狐狸经常以石缝、树洞、土洞和坟穴为家。狐狸属于肉食性动物,但不会吃腐烂的肉食,在坟穴打洞主要是为了居住,居住得清静舒适、隐蔽安全、出入方便…… 了解和分析这些动物的生活习性、事实原因和思考结果,有人认为需要搬迁,我认为就没有必要了,所以只是按照风俗习惯祭奠一下把洞填了就行了,至于人们都说我大爸吕得秋半夜三更叫唤,吓得人和车半夜三更不敢路过那我就没有好办法了。 兰兰和母亲种好了苜蓿也顺路去看了一眼旧庄子,就告别了吕军和故土回到了暖湾村。 在回暖湾村的路上,兰兰告诉母亲蒋列英梅梅准备建筑新地方,等梅梅把地方建筑好了搬进去就把母亲安排在梅梅住过的偏房子里和敏敏住在一起,蒋列英没有回应兰兰的说话,兰兰看了一眼母亲问:“妈,你在想啥?”。 “等我过世了你就要把我埋葬在吕家庄乏驴坡社的地皮上”蒋列英补充说:“看情况,最后和你爸埋在一起——听说‘阴曹地府’比‘阳世三间’还要孤独。”。 “你好好地活着”兰兰瞪了母亲一眼说:“由我着呢,到那个时候你就管不了我了!”。 胡干握着方向盘听着笑了。 “我现在都管不了你”蒋列英知道兰兰在故意气她:“活着难过,死了啥都不知道了,就像吕得秋被蛆吃了感觉不到疼。”。 “就是”兰兰说:“活的时候活好,死了就死了——其实人死了什么都没有,就像其他动物一样,埋在土里是一种对先辈的尊敬,也没有什么说法。”。 “现在遵循唯物主义实行火化”胡干说:“火化了把骨灰洒在家乡的土地上最干脆。”。 “我也这样认为”兰兰说:“农民就像蚂蚁一样,埋在土里百年以后谁管?让后代儿孙翻腾出来又埋葬进去没有什么意义。”。 “老人们说过”胡干搭话说:“住下一窝哄墙根,人生一子立乾坤——娃娃也不在多少,只要活着的时候靠得住就行了,但不能没有孩子——自己的孩子——粮要自种儿要自养。”。 兰兰和母亲回到暖湾村的时候,蒋武慧也回到了暖湾村。 蒋武慧回来是利用出差的机会给母亲顺便过个生日,武泽天听着女儿蒋武慧来给自己过生日就立刻想起了父母。武泽天的父母已经去世五年了,武泽天的父母是相继前后一年去世的,一切事情都有弟弟武仰天一手操办,根本用不着武泽天操一点心。 弟弟武仰天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就上了一所学习销售的大专,大专毕业以后自主创业搞销售业务,什么“酒业代理”“房地产业”“电子微商”“当地土特产”等等都是在网上宣传销售或者交易,购买了一套商铺组建了一个销售团队,通过各种渠道各种方式促进销售行业的长足发展,十多年来也过得红红火火,出出入入开着“宝马”、抽着“中华”、喝着“茅台”——看起来钱很多!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章 福分 只可惜父母没有享受到弟弟武仰天多少福分,父母不喜欢在城市生活,喜欢在农村“蜗居”,养鸡、种菜、谝闲、转悠……似乎和武泽天的性格基本一样,不喜欢城市里那种尔虞我诈、互相欺骗和虚情假意,认为还是农村人勤劳、朴实、和谐、真诚,只是在物质享受是显得十分满足,好烟不断——别人抽金城牌香烟的时候他抽的是大前门、别人抽红兰州的时候他抽黑兰州、别人抽软云烟的时候他抽大中华……好就不断——别人喝国宴三级酒时他喝着茅台、别人喝不起烧刀子时他就喝西风、别人喜欢夸耀自己的五粮液的时候他已经喝茅台四五年了,而且每天早上起来晚上睡前都要喝一杯子,不喝就急得慌,就觉得“酒虫”在血液里造反,搅得他神魂颠倒几近疯狂…… 觉得不吃饭还可以不喝酒就会立刻疯狂——武泽天说过父亲,都是“好人惯出来的坏脾气”!至于武泽天的母亲更是穿着绫罗绸缎、皮鞋白袜子、油头粉面,打扮得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小了十到十五岁,只是替儿子儿媳托管着孙子,除了做饭以外就是拉着孙子的手从家里出来去镇政府前面的街道上转悠,或者遇见知己友人拉话聊天,过得无忧无虑得体自然,比起那些有干部儿女的老人更加风光无限、无限风光!就说这个武仰天有钱也舍得,三天一回家两天一见面的给父母送吃喝,鸡肉、鱼肉、鸭肉、牛肉、羊肉、猪肉样样肉就占满一个冰柜,白菜、包菜、辣椒、蒜苗、芹菜、韭菜、黄瓜各种菜单独一具冰箱,香烟、啤酒、辣酒、饮料堆积在偏房子地上,新衣裳就衣裳父母各有各的衣柜挂满衣柜……武泽天从来不去沾弟弟的光,她是干部家庭,即使什么也没有绝对不会拿父母家里的一针一线,只是想想父母日子过得和谐滋润就心满意足了。所以,武泽天现在想起给自己过生日根本在心里荡不起一点涟漪,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生日,也自从父母去世以后就根本不过自己的生日,她想父母在世的时候过生日就是感恩父母的养育恩情,而现在就是记得在父母忌日时间去转娘家,很多时候弟弟弟媳忙得旋风一样顾不上回老家,武泽天独自拓印一些冥票拿到坟上烧了就不声不响地回来了。时候弟弟或者弟媳打个电话招呼一声叫武泽天一个人去烧个忌日纸也属于正常现象,武泽天知道弟弟弟媳忙于经商就没有任何怨言地默默地执行或者办理,有只是弟弟弟媳要他隔三差五的去看看老家庄子是不是水路畅通、有没有发现屋子屋面漏水或者院子里长出杂草一类事情,就去清理或者观看一番,这些都是武泽天的责任和义务必须按照吩咐去履行。 蒋武慧回来也就大包小包的提着,自顾自去厨房里做饭,滕才也跟着去了厨房里帮忙,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得十分亲切,好像他们以前就认识而且一直在一起生活过似的,武泽天就坐在上房里等着吃。 最近几天霍牡丹因为忙于工作就直接住在村委会的房子里,方便于村民们有不同的问题来找着商量或者处理,村委会毕竟是“干公事”的地方,第一书记就方便于跟村民交流。 饭后,武泽天家里逐渐来了几个人,梅梅、兰兰、珍珍和蒋列英,他们都是讨论“私事”的,其实在坐的每个人都是为了向蒋武慧探讨柳风将来会怎么样?能不能提前解决一些比较难以解决的事情,正所谓“各有心腹事,不在言谈中”。 蒋列英替兰兰着急,兰兰是她的女儿,唯一的女儿,是她这辈子生命里唯一的依靠,不管她姓什么,血管里流着谁家的血液,是自己亲生的、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具有自己的一部分血缘存在,女儿这才是假不了的事实,有些“三教九流”的人把女儿说成“小棉袄”或者是“前一世里的情人”——这么说母女亲情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假”,那么,女儿兰兰的心事就是蒋列英的心事、女儿兰兰的难为就是她的难为、女儿兰兰的愁肠就是她的愁肠。现在兰兰在她面前多次提起柳风的事情,觉得愁肠欲断,她就会觉得过意不去,她觉得给女儿兰兰帮不让一点儿忙——毕竟柳风是兰兰婆家的弟弟——女婿柳雨的胞弟,亲了说不远,远了说不亲。现在大家坐在一起谈论柳风的事情,她只能听着,听着也是听着,不敢发言不能发言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她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家妇女,给女儿的愁肠里什么忙也帮不了,就像看见有人失足落水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谁卷走或者被谁淹死一样,害怕、惊慌、恐惧、心疼…… 兰兰替梅梅着急,梅梅是柳雨的妹妹,而柳风是柳雨同父同母的胞弟,她是柳风的嫂嫂,这个事情的出现、发展和变化完全是柳风一个人造成的,而在这个事情发展变化的过程中少不了梅梅的直接或者间接的参与(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因果关系——当然不能算作是梅梅的责任了——在柳风的事情上梅梅没有责任),但是梅梅与柳风有过暧昧关系这是事实,如果不是这样——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梅梅着急什么?兰兰看着梅梅知道柳风出现这个事情以后显得闷闷不乐,说明心里一定有思虑或者担心——即便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亲戚或者血缘关系,当一个人误入歧途的时候,应该是拉一把才对,当然不能落井下石或者坐以待毙!当然,兰兰无能为力,而梅梅除了不会亲自起诉柳风并且阻挡张委任起诉(如果张委任要起诉)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还能帮什么忙? 梅梅替柳风着急,她想如果柳风现在立马回来,想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就会有效果,一定有效果,就像要出现霜冻一样,如果听从天气预报及时采取措施,就会把损失降到最低或者最小——道理都是一样的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章 柳雨柳风 也许大家都懂,就是没有勇气实施——很多人的失误就是缺乏勇气!但是,梅梅不能跟张委任说、不能跟兰兰说、不能跟武泽天说,更不能跟柳风说,那么跟谁说呢?但是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柳风一步一步“掉”下深渊去……其实,每一个人最难的是想帮别人而无能为力! 柳雨替柳风着急,这是胞弟——同父同母的弟弟,这个时候的柳雨既不能抱怨柳风也不能抱怨梅梅——这种情况下柳雨完全能够“换位思考”也完全在“换位思考”着,自己也是经历过婚姻困惑的人,对于婚姻有困惑的人十分同情也十分理解,况且这是自己的亲弟弟呢,更叫他肝肠寸断,很想帮就是“老虎吃天爷——没处下爪”!大哥柳烟忙于给学生挣学费根本顾不上管这些事情,就是三个学生的学费、生活费已经让柳烟力不从心、债台高筑,轮到谁的身上都是顾此失彼——三个学生是越来越花费大了——老二柳玉芬今年也被大学录取了,柳烟种好早熟洋芋就接着出门打工去了,大女儿柳玉芳因为挣学费假期也没有回家来,最近听说老二柳玉芬也去柳烟那里打工了,家里只剩下老三柳玉菲自己做着吃了饭到地膜洋芋地里除草了,回来还得看书复习功课!柳雨心里明白梅梅是不会起诉的,是不会火上浇油的——至少有他这个哥哥的面子撑着,当然还有母亲珍珍的面子更大一些! 武泽天听着大家在议论柳风的事情,显然没有说出个具体解决办法,更多的是唉声叹气,叹气有什么用?不叹气有能怎么样?武泽天 最初步最基本的想法有两个:一是看张委任是不是能够在远近县法院刑事一庭的法官面前求情效果最好,毕竟是同一个县的人,而且更重要的是起诉的是张委任,张委任去求情说明张委任已经原谅了柳风的“莽撞”甚至“愚蠢”——这是人之常情——一时的犯糊涂也是允许的——谁人不错呢?武泽天听蒋欣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的话!二是看蒋武慧是不是能够以法官的身份去一回远近县了解一下案情然后替柳风说情,毕竟与远近县法院刑事一庭的法官是“同行业”的人,有着共同的语言,能够在法律处罚的最小范围内做出处罚。武泽天抬起头的时候怎么也看不见蒋武慧,不知道这个蒋武慧什么时候出去了?也不知道蒋武慧去了哪里?还不知道蒋武慧帮不帮这个忙?——她心里没有一点把握。 “梅梅”武泽天问梅梅:“蒋武慧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知道!”梅梅回答。 “你能不能打电话问问?”武泽天问。 梅梅立刻理解了武泽天问她的意思就打蒋武慧的电话,蒋武慧电话里说她在马背山上赏风景,气得武泽天把梅梅也狠狠地瞪了一眼。 大家觉得柳风的这件事都没有能力去帮,就散去各自回家了。 晚上蒋武慧回来了,武泽天看见滕才抱着书睡觉去了就问蒋武慧:“柳风这件事你能不能帮上忙?”。 “……”蒋武慧只是闪动着长长的睫毛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也想不起怎么说。 “你在上班之前与上班以后变成两个人了!”武泽天说蒋武慧。 “妈,皇上不急太监急”蒋武慧看着武泽天没有笑,说:“柳风不急你急什么?”。 “柳风知道急就不会干那些事情了!”武泽天替柳风说话。 “还当过十多年的村干部!”蒋武慧去洗脸时说:“素质太低了!”。 “我还指望你给柳风帮忙呢!”。 “帮忙是一回事,素质低是另外一回事,我帮忙我就夸奖柳风有素质吗?”。 “一时的糊涂!”。 “是不是一时的糊涂?”蒋武慧擦着脸问:“挪用公款是一时糊涂吗?作风不正是一时糊涂吗?酒醉强奸是一时糊涂吗?……”。 “你总不能看着一个人‘掉’进泥坑把拉一把?!”。 “是‘跳’进去的——睁着大眼跳进去的”蒋武慧定定地盯着武泽天:“不是无意之间掉进去的——两码子事!”。 “哦!”。 “哦什么哦?”蒋武慧问武泽天:“妈,该帮的忙一定要帮,不该帮的忙帮了反而就害了这个人,这个问题不是有没有爱心的问题——你能听懂不?”。 “听不懂。”。 “那还当什么主任?”蒋武慧笑了:“还想当党支部书记?!——都算了吧!跟着我给我看门走!”。 “不去!”。 “真的?”。 “我不会离开暖湾村的,我这里还有滕才呢!”武泽天脸上浮起了从来没有过的淡淡地怒容说:“你的门轮不到我看。”。 “……”蒋武慧一下子哭起来。 “……”武泽天拿过枕头睡下了。 天亮了,蒋武慧脸没有洗、水也没有喝一口就开着车离开了暖湾村。 蒋武慧走了以后武泽天重新睡下了,这种睡只是躺着,似乎人睡下来就想心事,她想自己错了吗?既然错了那么错在哪里了?她想不到。 在武泽天的心里只有“扬善”没有“惩恶”,所以她想不通——她连自己都想不通,她更想不通女儿蒋武慧,很多事情是能够解决的,不是说“事在人为”嘛! 在蒋武慧心里既有“惩恶”也有“扬善”,所以她和母亲武泽天想不到一起,也就是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她想不通母亲武泽天为什么一直在“包庇坏人”,母亲武泽天“包庇”的“坏人”还少吗?用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培养坏人”——也就是“培养犯罪分子”——比如:胡硕、吴德、苟有志,现在还想“培养”柳风,真是不可思议!中国几千年来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和“亲情替罪犯说情”是两个无法解决的矛盾问题——现实中确实是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蒋武慧回到单位正好是中午就回家去——回到父亲那里,她没有吃饭正在郁闷的时候电话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是李子林的儿子就没有理会,任电话铃声在响,在电话铃声响了七八次的时候,蒋欣以为蒋武慧睡着了进去看。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章 邀请 蒋欣进去看见蒋武慧醒着就问:“谁的电话?”。 “李强——李子林的儿子!”。 “为什么不接?”。 “不想接!”。 “你咋啦?”。 “没咋的!”。 “饭吃了没有?”。 “没有!”。 “为什么不高兴?”。 “不知道!”。 蒋欣无可奈何地走出来坐在客厅沙发上给商文巧打电话,不大一会儿商文巧心急火燎地来了,直接走进蒋武慧睡觉的房子里,把脸靠在蒋武慧的脸上问:“你咋啦?”。 “被蒋欣老婆欺负了!”蒋武慧说。 “是吗?”。 蒋欣把蒋武慧抱起来又放在床边上问:“因为什么?”。 这个时候蒋欣也走进来坐在床边上,商文巧也坐在蒋欣身边。蒋武慧在蒋欣和商文巧之间挤开一条缝隙坐在蒋欣和商文巧中间,就用两条胳膊勒着两个人的脖子,把柳风为什么诬告张委任、把柳风如何诬告张委任、把武泽天如何难为蒋武慧的过程说得清清楚楚,三个人都沉默了。 这个时候,蒋欣的电话响起来,是武泽天打来的,蒋欣把电话那在手里朝蒋武慧和商文巧面前饶了一圈,意思是问该不该接听,商文巧用手势示意接听,蒋武慧说:“不要接!”,这就把蒋欣夹在两难之中,还是商文巧从蒋欣手里拿过电话接听了,接通电话的瞬间,商文巧抢先问候道:“姐,你好吗?”。 “我好着呢,见到蒋武慧了没有?”。 “见到了,她就坐在我身边!”。 “是这样”武泽天以检讨的口吻说:“是我把蒋武慧难为了,她天亮没吃没喝就走了。”。 商文巧沉默了片刻就把电话转交给蒋武慧,蒋武慧握住电话没有说话,电话里又传来了武泽天的语音问:“我估计蒋武慧回去会给蒋欣发脾气的,没有想到给你们俩发呢!”。 蒋欣见蒋武慧拿着手机不说话,就把手机从蒋武慧的手里拿过来说:“是的,蒋武慧发脾气了,这个不能怨你错也不能怨蒋武慧的错,出现这些问题的时候每一个人都会想办法把事情处理好,包括找人走门路!”。 蒋武慧听到蒋欣给武泽天说蒋武慧发脾气了,就在蒋欣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疼得蒋欣直呲牙没有吱声。 “妈妈,我错了”蒋武慧从蒋欣手里夺过手机含着泪说:“我办不了你要求办的事情不应该给你发脾气。”。 “……” 就在蒋武慧夺过电话的时候,蒋武慧把蒋欣推了一把,蒋欣就顺势做到对面的沙发上了,接着商文巧也做到沙发上去,床边上就留下蒋武慧双手握着手机流泪等待对方说话。 等待了五六分钟以后没有等到武泽天的语音,蒋武慧看看手机,对方早已挂断了。 武泽天挂断电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这个时候的武泽天意识到了什么,似乎什么也没有意识到,只是有一种空虚,难过和无助从心底升起,她慢慢地斜躺在沙发上感觉到眼睛里热辣辣地,一个清晰地念头告诉她——蒋武慧变了——毕竟不是亲生的——既然知道“我办不了你要求办的事情不应该给你发脾气。”为什么要发脾气?这个时候的武泽天立刻想到了即将要转到暖湾村小学来读书的滕才,即便是滕才以后长大成人了也和蒋武慧今天这样对待她,她也不后悔,因为蒋武慧有父母,而滕才是孤儿,权当自己做公益行善积德,想到这里的武泽天又觉得心里烦恼,就独自上了马背山。 下午的阳光十分炎热,武泽天呆呆地坐在她曾经和蒋欣约会过的地方,直到繁星满天。 午饭的时候蒋武慧呆在房子里不吃饭,商文巧叫着等着饭都凉了还是没有叫到饭桌边,无奈蒋欣就把蒋武慧抱着坐在饭桌边了,这时蒋武慧问蒋欣:“爸爸,这是什么情况?”。 “请神用膳呗!”蒋欣不高兴地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就被蒋武慧麻利地夺去又放下了。 “我问的是咱们这种家庭结构属于什么情况?”蒋武慧问。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爸爸的错”商文巧接着蒋武慧的话茬说:“是我的错——是我太爱你爸了,爱到没有第二个人能够代替,所以我选择不结婚但必须要有一个依靠,那就生下来你……”。 “理由还十分充足了?”蒋武慧看着商文巧说:“你让我名不正言不顺——像个孤儿、像个弃婴、像个过继的,要么两个母亲都认要么两个母亲都不认——都认就是这么个处境,都不认我总要有个归属。”。 “蒋武慧现在吃饭”蒋欣笑了笑说着就拿起筷子就吃起来。 “妈妈,吃饭。”蒋武慧看了一眼商文巧也笑了。 这么一邀请又一微笑反倒叫商文巧感到意外和莫名其妙,于是她拿起筷子吃起饭了,只是她觉得今天的饭没有味道。 蒋武慧突然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拨通了武泽天的电话,带着哭腔喊:“妈妈,明天是礼拜六,我带着我爸爸和商阿姨回家向你赔罪。”。 “以后再不要叫我妈妈了”武泽天在电话里语气坚决地说:“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妈妈,最多算是一个保姆,也不用你来道歉,好好干工作吧!。”。 “妈……”蒋武慧喊出这一声的时候同时听见电话里的声音:“好了,我先挂了!”,蒋武慧双手举着电话泪水溪流一样淌着,商文巧看着不忍心就放下筷子走过去,把手放在蒋武慧的肩膀上,蒋武慧站起来躲开了。 蒋武慧就去收拾她的行李,把所有的东西装进皮箱里拉着准备出门,刚刚洗完锅碗的商文巧过来拉住蒋武慧的手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从此我就不会再来这个屋子了”蒋武慧阴着脸色说:“我要给自己买房子,然后把农村的妈妈接上来一起住!”。 商文巧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蒋欣,蒋欣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就提醒蒋欣说:“蒋欣,送送蒋武慧吧!”。 “……”蒋欣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继续看手机。 “蒋书记,你耳朵有毛病了?”蒋武慧斜看着蒋欣说:“我名不正言不顺的把商局长叫妈妈,你也名不正言不顺的坐在这里当男人,你……”。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章 《结婚证》和《离婚证》 蒋欣“腾”地站起来装好手机走到蒋武慧面前拉住蒋武慧的一只手不知道说什么,商文巧要夺蒋武慧的皮箱没有夺过来,就软软地坐在地板上,蒋欣拉着蒋武慧出门前给商文巧递了个眼色就和蒋武慧一起出门了。 蒋欣和蒋武慧父女二人下楼梯来到小轿车旁边,蒋欣在驾驶座上按了按后备箱的按钮,蒋武慧把皮箱丢进去,走到车门前示意蒋欣下来坐在副驾驶座上,蒋武慧开着车驶进车海人流中。来到另一座楼前,蒋武慧对着钻出车门的蒋欣说:“回去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记得一个核心是净身出户,然后和商局长办理结婚手续!”,说完留下呆若木鸡的蒋欣拉着皮箱拉杆走进铁路法院的电梯口。 蒋欣站着没有动,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死死地盯着女儿走进去的电梯口,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就慢慢地原地坐下来,坐下来的位置正好是法院门口的台阶。 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蒋欣的电话响了,是商文巧打来的,提醒他今天应该去帮扶的村庄搞脱贫攻坚工作。商文巧知道蒋欣所在的村庄是一个“烂包”地方,需要加大力度去工作,否则按期完不成工作计划就是失职。蒋欣挂了电话用左手撑着大理石铺成的台阶慢慢站起,到路边挡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办公室。 蒋欣回到办公室,没有立即去乡村脱贫攻坚的村庄,今天是星期六应该休息一天,商文巧不是提醒蒋欣去乡村工作,而是探问蒋欣现在在哪里?蒋武慧去了哪里?父女两个现在在干什么?蒋欣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女儿说的《离婚协议书》和《离婚协议书》要写的重点问题“净身出户”,他的大脑已经恢复了意识:自己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除了一份“糊口养家”的工作什么也没有,没有房子没有车,现在连老婆都到了没有的时候,还有一条生命也不属于自己,也是阎王爷的,这就是第一个“净身出户”,那么第二个“净身出户”就是埋葬在黄土里,想到这里,蒋欣的眼睛里渗出泪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他不知道一辈子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 蒋欣思考着的当儿,电话响了。蒋欣看了一眼是商文巧打来的,就没有理会继续思考,除了工资卡上的剩余工资,他没有多余的存款,多少年来的工资全部奉献给了家庭和两个孩子,到如今两个孩子满腹牢骚,特别是女儿还要做出让他们老两口离婚分居,已经是他身心疲惫、神情麻木了,因为他没有取得“格外”的一分钱的收入,也就是“非法收入”。 转眼一想,蒋欣认为他的“非法收入”就是替商文巧偷偷地生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蒋武慧。也许是这样——怎样得到的怎样还回去,这个“财产来源不明”是不是一种“罪”呢?是一种罪,属于“非婚”生育的“私生女”,而且证据确凿——一个活生生的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有名有姓有户口有工作。现在女儿“强迫”自己与武泽天办理离婚手续,如果不“服从”极有可能会遭到起诉,蒋武慧的性格是属于说一不二的那种人。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会是怎么样的结果呢?与武泽天离婚等于要自己离开武泽天、等于不能再回到故土家园、等于老来孤独而终,而没有房子的自己思考着退休了回到家庭养老送终、安度晚年,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也就是既无退路也无进路而又不得不按照女儿的要求去做。 蒋武慧说过在生母商文巧面前“名不正言不顺”、蒋欣在商文巧家里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蒋武慧在武泽天那里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不知道蒋武慧的下一步是什么打算? 蒋欣想到这里,找出纸和笔写起了《离婚协议书》,等到《离婚协议书》写好正举在手里推敲语言是否合情合理时,商文巧推门进来了。 商文巧看着蒋欣手里的《离婚协议书》轻轻地抽到自己手里认认真真地看过,然后把脸转向蒋欣,看到的是蒋欣一脸的痛苦神情,她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还是口不由心地问道:“这是蒋武慧的意见吧?” “……”蒋欣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两行清泪垂落到脚下。 商文巧忘记了蒋武慧出门前给她的委屈,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委屈不是什么委屈,而蒋欣的委屈才是真正的委屈,也是任何人无法代替的委屈,这个委屈的所有来源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是她对不起了蒋欣而不是女儿蒋武慧,因为她懂得蒋武慧今天发气的原因是自己像个孤儿一样无依无靠。商文巧问蒋欣:“女儿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不知道!” “蒋欣”商文巧替蒋欣擦着泪水说:“《结婚证》和《离婚证》只是一张纸,阻碍不论心与心的共鸣,不要伤心伤身了。” 家庭中,不要让男人没有话语权,不要让女人没有参与权,不要让儿女具有“执政权”,而真正的现实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商文巧想到蒋欣离婚以后就会无处居住,也想到自己的父母都已经离世,留下一套房子自己住着,如果能够和自己结婚,就能够“名正言顺”的住在一起,蒋武慧也能够“名正言顺”的来往于自己的住处,即便是这样,她只是蒋武慧的“后娘身份”——也只有这样才是“合情合理”的结局。 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后娘身份”已经是必然结果,但不知道蒋武慧能不能这样想。 蒋武慧把车停在蒋欣办公室的楼下打电话让蒋欣下来一起去乡下暖湾村,去面见武泽天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画押,蒋欣和商文巧同时下到楼底。 蒋武慧推开车门看着蒋欣红红的眼睛问:“爸,你心里不痛快吗?” 蒋武慧示意蒋欣坐到副驾驶座上,拿着商文巧的手说:“妈,你就等着当我的‘后娘’吧!” 小轿车在“兰宜”公路上飞驰,父女俩谁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前面没有尽头的路和侧面匆匆消失身后的景物……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章 暖湾村 柳风回到了暖湾村。 柳风回来不是为了解决与张委任形成的诉讼官司问题,是参与暖湾村选举活动,武泽天升任暖湾村的党支部书记,谁会是接任暖湾村的村主任?如果让梅梅顺其自然的升任暖湾村的村主任,那么谁又补当暖湾村的村文书呢?柳风思考了这些问题以后就从遥远的新疆乌鲁木齐乘飞机回到了暖湾村,他要通过一切努力达到目的——或者当选暖湾村的村主任或者当选暖湾村的村文书,他要一竞高下当选“村干部”再次在暖湾村站立起来,一洗耻辱、荣耀门楣、光复名誉和社稷,当然这次如果当选就一定要吸取以前的经验教训,核心目标是帮助武泽天把脱贫攻坚的战役打赢。 柳风知道,在暖湾村全村符合竞选村主任的人不过十几个,最有可能的是梅梅、苟有志、胡庭这些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他的策略就是先把乡一级党委和政府的重要领导贿赂一下,然后把各社的社长贿赂一下,再在各社社员家里实行“户户到”走访,每家每户一斤碧螺春茶叶,并且自己不出门,权权委托胡庭购买和分发,自己只是跟着胡庭到家家户户家里“说情”,说明送茶叶的原因,现在的农民也“精”得猴子似的,收到茶叶以后,好话能说一火车皮,并且是“保证把票投给你”,最后还追加一句“人要讲良心,吃了人的嘴软拿了人的手短!”。柳风每到农户家里笑颜相对时递的是“黑兰州”烟送的是“碧螺春”茶叶。晚上九点以后就行动,为了防止农户门睡觉了就提前发短信,让他们等待…… 武泽天发现已经是三个夜晚上,每到人睡停的九点以后狗吵得厉害,她不知道啥原因,后来听庄间人议论说有人把庄子里四个小卖部里的茶叶买完了,并且是买到脱销,也有人说胡庭每个夜晚开着小轿车来来回回穿梭,不知道忙什么,再后来听兰兰说柳风回来了,回来已经三四天了,而且柳风是白天不见人的影子,晚上和胡庭坐着车忙里忙外的跑,村子里小卖部里的茶叶都被胡庭买完了,武泽天问兰兰:胡庭买那么多茶叶干什么?兰兰说根本不知道啥情况! 武泽天和兰兰坐在一起思虑胡庭为什么买那么多茶叶?究竟干什么?并且思虑柳风为什么神出鬼没地忙乎?为了明白这个事情的头头道道,兰兰专门去了一家小卖部里了解情况,小卖部老板支支吾吾说了半个时辰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最后说“你不知道你家柳风回来干什么吗?”,兰兰突然把买茶叶与柳风回家来联系起来思考,也没有想出个子丑寅卯,弄得武泽天和兰兰两个女人愁眉苦脸地走出养殖场办公室,低着头回家去。 武泽天前脚迈进家门,梅梅后脚紧跟着进来了。梅梅看着迷迷瞪瞪的武泽天问:“武姐咋看着不高兴?” “问你一个问题”武泽天没有直接回答梅梅的问话。 “啥问题?” “见过柳风没有?” “没有” “奇怪!” “究竟啥事?”梅梅急了。 “不管了,喝茶!”武泽天说。 梅梅喝着茶,说着去镇政府报表时遇见党委书记问的问题:准备让武泽天担任暖湾村的党支部书记,三天以后的党委会议上让大家表决通过,回去了通知你们村第一书记霍牡丹按时参加!着重问梅梅愿不愿意升任暖湾村的村主任?还有梅梅对武泽天升任暖湾村的党支部书记有没有看法?如果让梅梅担任暖湾村的村主任,那么谁来接替村文书一职? 武泽天在与兰兰思虑以后进入云里雾里,听了梅梅的一席话,有一种走出云里雾里的清醒,她独自思虑柳风的“行动”是不是与“参与选举”有关?她一边品着茶一边思考,有一个动作很滑稽,就是把茶杯端起来当做油饼咬了一口,碰疼了前门牙,放下茶杯两手重叠捂着嘴吸气,逗得梅梅把喝进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梅梅问武泽天:“柳风回来了?什么时候啊!” “三四天了” “我嫂——兰兰怎么没有说起?” “兰兰说看见过柳风的背影”武泽天回答:“当面没有见。” “柳风是回来解决与张委任之间的纠纷问题——就是被起诉的案子。” “哪买那么多茶叶有什么用?” “有这事情?”梅梅很惊讶。 “那么我想”武泽天大胆地测想:“柳风买茶叶是不是与选举有关?” “也许吧!”梅梅似有似无地也把柳风买茶叶与选举联系起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武泽天漫不经心地说:“暖湾村的党支部书记还是让霍牡丹继续担任!” “等我了解真实了再作决定”梅梅说:“我总觉得我们村子人手太少太忙。” 梅梅回家了。 武泽天刚刚躺下,听见有人扣着大门响,打开门时门外站着蒋欣和蒋武慧。 却说蒋欣和蒋武慧开车行驶到接近凝汇县县城时,突然接到李子林的电话,于是蒋欣和蒋武慧父女两人就把车停在瑞士小区李子林家的楼下,上到了李子林家里。 李子林家的楼房就在不高不低的第十层,进门感觉明光闪电,完全按照总统府的格局布置,给人一种豪华和富裕。客厅大的能跑操,真皮沙发摆放了一大圈,干净得一尘不染,有一种不敢落座的恐惧占据心头。因为是李子林一家人到楼下等候迎接,上得楼房减少了很多生疏感,宾主毫不客气地坐下来,李子林等到蒋欣和蒋武慧父女俩坐下,也才慢慢地做到对面。 进入李子林家里坐定,李子林一家三口显得十分热情,在李子林老婆和儿子李强倒水泡茶的时候,还是李子林先开口说话,他说今天特别打电话叫你们来,有一大一小、一公一私两件事情。 李子林看了一眼蒋欣又看看蒋武慧说:“其实两件事情一样大。”。 李子林的老婆和儿子李强酌好茶去厨房里做饭去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章 遗书 李子林介绍说,吕得秋死了,发现尸体的那天我们局里的人也去了现场,发现了吕得秋的一些遗物,其中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以前当过公社的民兵排长,通过严刑拷打逼出了一些“高成分”家庭的“宝贝”,也就是金砖银镯一类东西,又在后来把一个外甥女儿叫方力平的逼死了,并且在一个晚上伙同侄儿吕刚吕强盗回尸体想毁灭证据,结果没有毁灭成功而引起失火,把自己的庄院烧了,这个吕得秋连夜逃跑到新疆边界生活,过了一段时间两个侄儿追到新疆,其目的是要得到这些金银宝贝,这个时候的吕得秋已经把金银宝贝兑换成了人民币存在两张卡里,两张卡各有五十万元,一张卡要求给武泽天,因为吕得秋见过武泽天,并且知道不出来的宝贝的主人是武泽天的爷爷,他就想着还给“主人”,另一张卡说是交给方力平的丈夫柳烟,是对迫害外甥女儿的“补偿”,这是吕得秋的《遗书》和两张卡——这是公事。 李子林说完“公事”看了看蒋武慧就笑了,笑得蒋武慧脸发烧流汗,他说:李强已经在凝汇县公安局上班了,蒋武慧也有了工作,听说你们俩有过谈恋爱的经历,现在情况怎么样我还不清楚,蒋武慧能不能表个态,也好让我们及早做好准备,当然,事情应该是有变化的,也允许有变化,蒋武慧不要难为,我没有丝毫难为或者强迫你的意思。 李子林说完在蒋欣和蒋武慧父女两人的脸上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个往返,最后停留在蒋欣的脸上,希望得到满意的回答。蒋欣神情木然,他的心中还装着女儿“强迫”他离婚的巨大疼痛在时不时的发作,就把脸转向坐在身边的蒋武慧。蒋武慧拢了拢因为勾头看手机而垂到胸前的长发,把身子直了直靠在沙发靠背上,表情严肃而认真地说话了。 蒋武慧很有条理地说:第一,关于吕得秋《遗嘱》的内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个公安部门肯定知道,就是按照程序走,把钱送到应该得到钱人的手里;第二,我是上过南方大学的人,对于南方人的生活和工作状况十分熟悉,就是说南方人在生活和工作中很有凝聚力,能够“报团取暖”,特别是在一起工作或者创业能够齐心协力,而我们这里的人办不到;第三,现在城市生活的压力很大,特别是我们西北地区贫困省份,年青一代的房贷、车贷和赡养老人,收入普遍偏低却都需要花费很大的资金和人力,我想还是放弃成家立业的“陈旧”思想…… 李子林对蒋武慧的讲话听得十分认真,已经达到了全神贯注,已经属于一代老公安战士了,职业的习惯造就了他这种遇事认真、细致和稳重,但听完蒋武慧的话,在心里“腾”起一个词:离谱!可是在此时此刻他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而是笑着问蒋武慧:“你对把暖湾村第一书记霍牡丹要调换到吕家庄村的事情还有‘芥蒂’吗?”,李子林明明白白知道这个问话没有一丝一毫的实质性和关键性,问话的目的是为了探讨蒋武慧的心理规律或者仅仅是为了无话找话活跃气氛。 “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我早都忘了”蒋武慧再一次拢了拢头发,把头发用两只手向后捏成“马尾巴”以后说:“我说话做事历来是对事不对人,从来不会把矛头指向谁,我说的只是一种存在与我们生活环境中的现象。”。 “看来我们之间的‘代沟’很多的!”李子林觉得无言以对了。 “岂止是‘代沟’,简直是‘鸿沟’!”蒋武慧接着补充:“是这个社会发展太快了,本应该不是我们之间的错误而已经是我们之间难以共鸣了!”。 这种答复、这种交流、这种思考,是李子林万万没有想到的尴尬和无奈。 这个时候饭已经做好了,大家都围坐在圆圆的饭桌周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还是蒋武慧打破了很久的沉默说:“还是老家的饭吃着香,有一种吃不够的欲望!”。 “喜欢吃就多吃”李子林的老婆执着筷子面朝蒋武慧说:“以后阿姨天天给你做!” 李强给蒋武慧碗里夹了一块牛肉问:“喜欢吃这个不?” 蒋武慧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着手说:“吃饱了就知道放下筷子”,又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自顾自地笑了。 瑞士小区李子林家的楼下已经是万家灯火,李子林一家人没有跟到楼下送行,蒋欣和蒋武慧父女穿过灯火辉煌的街道直冲暖湾村蒙蒙的夜色疾驰。 “妈,柳风回来了?”蒋武慧坐在武泽天身边惊讶地问。 “嗯嗯,听说回来了” “怎么是‘听说’回来了?”蒋武慧更惊讶地问:“你没有见到他?” “没有见到,还是听兰兰说的。” “哦!” “你怎么知道柳风回来了?”武泽天反问。 “进村子的时候,我看见路口停着一辆白色小轿车,车号是胡庭的车号,车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胡庭,一个是柳风。”蒋武慧拢了拢垂在胸前的长发继续说:“他们两个在商议去暖湾三社村民家里送礼拉选票呢!妈,咱们村又要举行选举了吗?选什么?选你当暖湾村的党支部书记嘛?”。 “我一个小时前还不知道这个事情”武泽天停顿了一下说:“是今晚梅梅说给我的。” “那么我柳风叔叔就是想接替你的位置当村主任了吧?!” “也许吧”武泽天苦涩地笑了一下又补充说:“我听说柳风把村子里四五家小卖部里的茶叶买空了,利用夜晚时间去各家各户走访拉票了。” “唉吆”蒋武慧用右手指点着面前的茶几:“还是个在逃的犯罪呢,选什么村主任?” 说到这里,武泽天突然来了气,她猛然记起她与蒋武慧之间对柳风案件处理的看法,愤愤然地说:“嘴是软的舌头是扁的,如果张委任同意不追究柳风的责任不就没有任何事情了吗?你还什么‘在逃’‘犯罪’,把自己学到的一点法律没有地方用!”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8章 发善心 “妈,你咋这么想,这不是发善心,是变换手法害人,吴德和胡硕不是明摆的例子吗?” 提起吴德和胡硕,武泽天立马自责起来,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胡寡妇临终时候的样子和说过的话,她决定三天之内一定要去看看正在服刑的吴德和胡硕,她要张委任亲自领她去,她的眼角流下泪水来,是因为她奋斗在整个村子脱贫攻坚任务的主要阵地上,没有时间顾及一个已经离开世界的人对她的重托。 看着武泽天流泪,蒋武慧吓坏了,她以为她的语言伤疼了抚育自己长大的妈妈,她赶紧抱着武泽天的肩膀说:“妈妈,你不要动不动拿泪水抗拒我挑战我的信仰,我柳风叔叔的事情就交给我办理——我一定办妥当让你满意,行不?”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武泽天又补充说:“我突然记起胡寡妇临终前的托付,我得去监狱看望一次胡硕和吴德,我失信于一个离开世界的人对我的信任。” “这样吧!”蒋武慧说:“让我柳风叔叔无罪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把罪责和惩罚降到最低就是‘监外执行’,行不?那么这种人是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的,这个——妈妈你必须认可!” “那也行”武泽天已经得到了一丝的安慰和快乐,好像这个事情已经定局了一样。 夜至子时,整个暖湾村被夜色压得没有了声息,就连此起彼伏的狗叫声也听不到,或许柳风和胡庭已经累得睡下了。 这个夜晚,梅梅离开武泽天家里时张委任已经回来了。 每个周末张委任都得回到暖湾村帮助梅梅料理收拾新房子的事情,那座理想中的家庭小二楼第一层已经现浇好了,建筑师们正在紧张地向楼面洒水保养。 这是这里有史以来最体面的建筑,倾注了张委任全部的心血和资力,理所当然的要对各个环节高度重视,梅梅除了要去镇政府执行公务就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花在料理房子建筑上。 夜已丑时,梅梅家里的灯光熄灭了,梅梅依偎在张委任的怀抱里说着悄悄话,除了说肚子里怎么还没有动静的话题外,就是柳风的事情怎么办。 张委任咬着梅梅的耳朵说,就柳风被远近县法院公诉的事情,我们还得听武姐怎么说就这么解决,毕竟我是个外地人,常言说“外地的沙子压不住内地的土”,我也不想得罪任何人,有利于我长期在这个地方生活,况且柳雨是你哥哥、柳风是柳雨的同胞弟弟,所有这些金刀割不断的亲戚关系我们都得“不看僧面看佛面”了,所以武姐的话最重要……梅梅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张委任抱得很紧,紧得气都喘不过来…… 天还没有完全亮,张委任就起床了,对着惊醒的梅梅说:你就多躺一会儿,我收拾一下水和电路,方便于师傅们施工。 张委任来到新建的房子前,看见一个人影一晃就消失了,虽然行动极快但张委任还是认出了这个人是柳风,张委任立刻意识到柳风的存在是一种不祥之兆,但断定柳风也一定看清楚了自己,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接电源连水管,没有在意柳风是不是来过这里,在发现通向搅拌机的一段电缆没有了的时候,他急忙追过去,看见柳风把怀里的电缆线塞进一辆小轿车的后备箱里,他不知道怎么办?思考了几秒钟就掏出手机把地面上柳风留下的脚印拍摄下来,并且直接走到小轿车旁边抓住柳风正在放进后备箱的电缆线迅速地拍了照,这时的柳风急忙扬起手要夺张委任手里的手机,张委任迅速地把手机装进衣袋里,直朝柳风的腰间落手抬膝狠狠地一击,柳风“唉吆”一声躺倒在地,挣扎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柳风由于挣扎打了个“酒嗝儿”,一股酒气弥漫开来,接着就大吐特吐起来,整个身子软得像一条僵死了的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其形状形成一个大大的英文字母“C”。 这个时候,胡庭伸展着两条胳膊一副准备起飞的样子走出柳风家的大门,身子左拧右拧、脚步左拐右拐、直接往宽里走不能朝前行,张委任看着胡庭也是“喝高了”,他急忙躲过胡庭的视线仔细地观察,胡庭走到小轿车旁边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室,车身微微向后退了大约二十公分的一点,眼看着就要压到车身后的柳风,张委任飞步冲过去拉开车门把胡庭扯出驾驶室,避免了一场车祸。胡庭朦朦胧胧地问:“你是谁?我……我……我要回家,你这个柳风喝着喝着跑了,是不是去找梅梅了?”。 这个时候,梅梅提着尿壶走出来,她看见胡庭的白色小轿车停在那里,张委任也站在那里,胡庭靠在小轿车门上,两手握着车门上边缘……梅梅放下尿壶走过去,看见躺在小轿车后面的是柳风似乎没有了气息,急忙问张委任:这是怎么一回事?张委任指了指小轿车后备箱里的电缆线说:“如果不是起的早,今天就得停工。”,梅梅看见小轿车后备箱里的电缆线轻轻地抱起来,慢慢地放在搅拌机旁边,又走过去把张委任拉进院子里…… 这个时候,武泽天走出大门,领着去学校的滕才习惯性地朝着养殖场的方向走,走了好几米远看见那里停放的白色小轿车,就又折转身返回来,看见不省人事的柳风面前吐出的污物散发着恶心的酒气,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她看了看躺在驾驶室里的胡庭打电话叫蒋欣把这两个人抬进屋子里去…… 这个时候,准备上地干农活的村民们都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齐刷刷站成半个圆看柳风和胡庭,没有人愿意帮忙抬进屋子里。 这个时候,只有王大爷把胡庭从驾驶室里拉出来背进柳风家里、把柳风抱起来放回柳风的床上、把胡庭的小轿车钥匙拔掉装进自己的衣袋里,然后锁了车门去养殖场上班了。 这个时候,朝霞冒过东山头照耀到马背山的山巅,梅梅家门前新房子建筑工地上的搅拌机“轰隆隆”想起了,伴随着建筑工人们磕砖头的“当当”声响和互相之间的打情骂俏,荡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欢笑声……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9章 酒醒 蒋武慧起床以后,就替蒋欣和妈妈做好了早餐,等等武泽天转回来一起吃。武泽天因为昨夜晚得到蒋武慧对柳风满意的处理意见,心情显得十分高兴,也就没有再提起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话题,吃完早餐就给张委任打电话,张委任电话里回答说他就在暖湾村。这时张委任放下手中的活,拉着梅梅一起来到武泽天家里,很熟悉的找到位置坐下来。武泽天看看梅梅说:“张委任回来你的颜色红润放光!” 张委任看出梅梅尴尬的表情就抢先问话:“武姐,我想听听你对柳风事情的处理意见!” 武泽天看了蒋武慧一眼,蒋武慧代替武泽天说话了,她说:“我昨晚回来专门为柳风的事情和我妈商量过了,我妈的意见是让你给远近县法院说一声撤销诉状不了了之,这么做如果能够做到也不是很妥当,你想:如果这样做了,算我们理了个很大的人情,而对于柳风来说没有受到教育,把犯罪当做儿戏还会再犯,这是纵容、包庇和践踏法律,对受害者不公平,并且这种犯罪行为是不能免除的,所以,我建议把给柳风的惩罚程度降到最低,你看行不行?” “怎么个‘最低’?”张委任和梅梅同时问。 “就是给柳风判个‘监外执行’,让他接受教育,也不至于受到任何名誉方面的影响,我们还得考虑柳风将来成家立业或者在人面前活人的面子!”。 “是啊”张委任接过话茬说:“如果一个人进一回监狱这辈子基本就结束了,我们不能把人一棒子打死,给他留点生活的余地,比如吴德和胡硕吧,还是我们‘庇护’造成的恶果,以后出狱能不能很好地向往生活还是没有把握,进过监狱的人,有的就会改造好、有的大事不犯小事不断、有的怀恨在心还会第二次进去。”。 “武姐”梅梅突然记起去监狱里的事情说:“我们得去看看吴德和胡硕一次!” “你得给你哥哥柳雨说说”武泽天对着梅梅说:“如果柳风为了当村干部送茶叶拉选票是百搭,已经没有可能。” “对的”蒋武慧对着梅梅说:“姨姨,这是事实,正在执行‘管教’的人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的!” 梅梅打电话叫来柳雨和兰兰,张委任问兰兰:“柳风酒醒了没有?” 兰兰一头雾水,怔了怔回答:“不知道。” 张委任把拍摄到柳风偷电缆线的照片交给蒋武慧看,蒋武慧问:“今天的事情?” “嗯嗯”张委任补充回答:“今早五点天还没有完全亮,我出门接电路和水管子是碰到了。” 蒋武慧把手机还给了张委任,站起来在地面上转圈子,转着武泽天看着直眩晕,等蒋武慧转够了或者转累了站着,仰头直盯着屋顶发愣,她在想:是判个“监外执行”呢还是“监内改造”?自己已经无法确定,真是以案未了又起一案,这是什么原因?这样的人能当村干部吗?当了村干部能干干净净不贪污? “啥事情?”武泽天问张委任。 “没有啥事情!”梅梅抢先回答。 “梅梅你咋有事情瞒我?” 张委任只好把手机上的图片交给武泽天看。 柳雨和兰兰互相对视了一下望着梅梅,想问什么而欲言又止,只是张了张口。 梅梅看到哥哥和嫂嫂渴望的眼神说:“这个不能让你们俩知道。” “为什么?”兰兰问梅梅。 “你们俩不是干部”梅梅回答:“绝密图片!” 梅梅把眼光转向张委任说:“赶快把图片删除。” “妈——”蒋武慧把脸转向武泽天问:“你说这种情况能不能‘再包庇’?” 柳雨和兰兰同时低下了头,就听见梅梅说:“哥,你去看看柳风怎么样了?不要说多余话。” 柳雨去看柳风。 柳风的大门锁着。 柳雨打柳风的电话,柳风回电话说去了县城然后就挂断了。 下午三点,柳风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远近县法院打来的,电话内容是要求柳风第二天来法院带上辩护律师应诉。接完电话的柳风一下子像放了气的气球塌软成一堆,他盯着电话屏幕看了很久,似乎所有的责任都来自电话,看了很久的电话又觉得不是电话的责任一样,把电话丢在床上,坐在窗前的桌子前抽起烟来,直到屋子里装满烟雾、地上铺了一层烟头、所有的烟盒都空了,这才站起来在地面上度步,思考怎样应对这个事情(是继续逃跑还是到法庭接受审判)、如何能把事情的严重程度降到最低(其实心里没有标准衡量“严重的程度”)、应该找谁帮助解决这个事情,可惜他在心里把所有认识的人过滤了一遍,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即使找到一个或者两个人都帮不了什么忙,因为这是在外县,这个时候,他想到了张委任—— 柳风想到张委任是懊悔不及,现在他想起来为什么以前要诬告张委任?当然是为了得到梅梅——这不是明摆着吗?自己大错特错了,他想起了“若害别人如害己,害了别人害自己”这句忠告,明摆着梅梅看不起自己为什么还要死心塌地、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呢?况且这次回来为了得到选票贿赂村民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偷电缆线是为了变些钱解决吃饭问题,更要命的是怎么不偏不端被张委任碰到,这是“倒霉了放屁也砸烂脚后跟”。现在所有的路都被自己“立起来了”——朝前走等待自己的是坐牢,向后退是悬崖绝壁,自己已经是处于一个四周无路的孤岛上…… 柳风想起张委任心里突然地发紧发急以至于心率加快,他捂着胸口慢慢地躺倒床上,两条胳膊两条腿痉挛起来,并且觉得心脏针刺一般的疼痛,他把身子卷成半圆状、把两个拳头攥成石头、把两个瞳孔极力长大着……由于一阵一阵针刺般的心脏疼痛,他只是在床上乱滚,好不容易手触及到手机,给柳雨拨通了电话,刚好说了一句“哥啊——”又是一阵刀割心脏的巨疼,一个翻身手机摔到床上,自己也滚到地面上,把桌子前面的椅子、桌子上的茶杯、地说的空酒瓶一起打翻,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乱响,而疼痛依然没有减轻……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0章 不拘束不生疏 电话另一头的柳雨正在羊场羊圈里打扫卫生,听得电话响时掏出来看见显示柳风的号码,接通以后只听到“哥啊”一声,紧接着听到“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以外弟弟跟人打架了,摔下扫把夺门就跑。 柳雨来到柳风屋里,看见在地上打滚的柳风已经大汗淋漓,急忙抱起来问:“你……你……咋的啦?” 柳风右手叉开五指扎在胸口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疼……疼……” 柳雨慌了神,抱着柳风出门来喊着:“兰兰……兰兰——” 没有应答。 这时,苟有志要去药材种植基地路过,看了看柳雨怀里的柳风问明情况,折转身跑回家拿来他父亲喝剩下的“速效救心丸”给柳风嘴里塞进去两粒…… 这时,兰兰也从公司办公室出门,看见柳雨靠在墙角下抱着柳风,她在办公室里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走进看时柳雨怀里的柳风双目紧闭、脸色寡白、满脸是汗,柳雨看着兰兰说柳风叫喊心疼,可能是酒喝多了,兰兰回屋里拿来两片止痛片和一杯开水,让柳雨把柳风抱起,把药片塞进嘴里灌进一口开水…… 这时,胡庭开着小轿车要去县城接人,看见几个人围着议论什么就把车停下看究竟,知道柳风的心脏病又犯了,下得车说:“他这几天都心脏疼,昨天我还拉到县城看过。”,胡庭到柳风家里找到柳风昨天医院里取回的药片,让兰兰给柳风喝下去…… 这时,柳风睁开了眼睛慢慢地站在地上,是“速效救心丸”起了作用还是“止疼片”有了效果?或者到了不疼的时候,柳风显得正常了,心理想着就叫大家一起去了武泽天家里,要武泽天出个主意,看怎么样应对这场官司? 五个人随着柳风来到武泽天家里,屋里坐着武泽天、张委任、蒋武慧、蒋欣和梅梅,十个人在一个屋子里各自找着地方坐下,柳雨详详细细说了刚才遇到的情况,胡庭补充说了昨天去医院检查的情况,接着张委任说了远近县法院打来电话的内容,接下来是死一般的沉默。 蒋武慧以主人的身份给在坐的人泡茶。 蒋武慧泡完茶对胡庭说:“你把昨天去医院的检查单给我。”,柳风听了去家里找回来给了蒋武慧。 蒋武慧对张委任说:“咱俩都得向单位领导请两天假,说明具体原因,明天去远近县法院把柳风的事情处理了,顺便让我梅梅姨姨跟着转转婆家。”,张委任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蒋武慧又对胡庭说:“明天你把你的车开上,咱们解决了柳风的事情顺便去看看吴德和胡硕,毕竟胡硕是你的同族兄弟,你代表家族付出一点爱心也是合情合理的。”,胡庭表示很乐意。 “爸”蒋武慧对蒋欣说:“你开着我的车去上班,我回去了坐公共汽车。”,说完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没有让我爸把自己的车开上,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啊! “苟叔叔”蒋武慧看着苟有志笑了笑说:“你替我妈操心一下养殖场和她的宝贝儿子滕才,我们去了最快得两天时间,免得我妈唠叨我。”,苟有志笑着说:我对担任两天董事长很满意。 蒋武慧停顿了一下转了转眼珠子说:“明天早晨五点出发,我和柳风坐我胡叔叔的车,梅梅姨姨和我妈妈坐我张叔叔的车,就这样了。”。 夜幕降临的时刻一弯新月挂在树梢,偷偷地窥视暖湾村安静祥和的村庄,照映着万家灯火和淡淡的炊烟。 连接凝汇县与远近县之间的公路宽阔平坦,公路两边的绿柳白杨高大挺拔,把公路掩盖得严严实实,偶尔在树与树的缝隙里看到树木以外的天地里是正在紧张秋收的农民,也能看到一片丰收在望的景象。 蒋武慧把武泽天、胡庭和梅梅安排在附近的招待所,就和张委任、柳风一起去了远近县法院。远近县法院坐落在楼群林立的城市西边的一座六层大楼上,虽说是“大楼”,因为很早以前的建筑与时下建筑的楼房相比较,显得陈旧、低矮、安静,而高高悬挂在门顶图案为“天平”的徽标,给人一种毫无理由的“阴森”和防不胜防的“压力”。这种“阴森”和“压力”一定不是来自于那尊“法徽”,而是法律的神圣与严肃。蒋武慧也是出入这种大门的工作人员,自然对这样的环境感到熟悉、亲切和热爱,而对于张委任就不一样了。 张委任和柳风跟在蒋武慧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 张委任已经是第二次走这个门了,心里还是有些“发毛”,似乎他就是被审判的“嫌疑犯罪”而将要得到法律的惩罚一样,他突然想起了老人说过的话:“人活着不要进‘两院’——医院和法院。进过这‘两院’的人,要么身体不健康要么思想不健康!”,还真是这样——而这次,他是以“成全”柳风的思想来这里的,心里应该是坦坦荡荡、踏踏实实和平平静静的,怎么就有这种心理呢?常言说的好:“心正不怕鬼拿人”,今天是“心正”怎么觉得“心虚”?虽然说“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叫门”,其实不是这样,这是一句忽悠人的话,我张委任不就堂堂正正做人吗?竟然有“鬼”找上门来“叫我”,这“鬼”不就是柳风吗?真是的! 柳风跟在张委任的屁股后面,一直够着头,似乎已经站在“被告席”被审判了——还有些早,就这么像霜煞过的茄子。张委任也时不时地回头看看身后的柳风,脸色由黄转白由白变黑,脚步也是显得十分沉重,似乎已经变成铅铸的了……慢慢地距离张委任很远很远。 蒋武慧走着回头看看张委任和柳风,两个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黄土,她想:心里有事情面部就表现出来了,装也装不住,也能够看出两个人心里压力的沉重! 踏上楼梯走过长长的廊道,蒋武慧把张委任和柳风安排在休息室里,自己径直去了接受“柳风诬陷案”的法官那里。法官正在认真地看卷宗,看到蒋武慧进来立刻站起来打招呼,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两个人之间似乎都带着“执法人”的“气味”一样(准确地说是“执法人”的“气质”)感到不拘束不生疏,也就在沏茶的过程中互相了解和交流几句,一下子成为“同行”着的感觉。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1章 案件 蒋武慧不失时机地介绍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和意义,且没有急不可耐地提要求,这种在“相同职业”形成的共识是行外人无法理解的不谋而合,等蒋武慧详细说明了情况以后,对方欣慰而满意地点着头说:“实事求是,具体问题具体对待,那咱们就不进入‘庭审环节’了,直接确定审议判决的议程——就在我的办公室里!”。 “不行”蒋武慧说:“必须要有监控录像,否则你无法向院领导上报!”。 “不过”对方深有思虑地说:“就给柳风一个‘监外执行’让他接受教育,这是不能‘免刑’的犯罪行为啊!”。 “竟然如此的不谋而合啊”蒋武慧听到这样的说法很高兴地说:“你和我的想法重合了,也是你根据我的介绍和对柳风其人其事的具体决定,我已经在两天之前这样想了!”。 蒋武慧领着张委任和柳风进入审判大厅,像履行一种责任一样履行了程序判决了柳风的“刑事案件”。 太阳很温暖地照在繁华的街道上,蒋武慧和柳风上了张委任的小轿车进入武泽天、胡庭和梅梅休息的招待所,蒋武慧说让胡庭开车把武泽天、张委任和梅梅拉着一起去监狱看望吴德和胡硕,她开张委任的小轿车拉着柳风回家去。 两辆小轿车驶出远近县城,胡庭开车直接向西南方向去了“四二坪”,蒋武慧把车停在一家小饭馆门前,领着柳风去吃饭。吃饭的时候蒋武慧告诉柳风:“三叔,就这种判决结果我已经尽力了,你还满意吗?” “不满意又能怎么样?”柳风似乎没有食欲而慢条斯理地回答。 “你还有什么顾虑?” “我想再一次成为暖湾村的村干部!”柳风举着筷子发呆。 “不可能。” 柳风放下筷子傻乎乎地看着蒋武慧问:“为什么?” “正在接受服刑的人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 “那……那……那……” “‘那’什么啊?” “那我的钱白花了!” “你为了当村干部还花钱‘卖’选票了?” “嗯嗯!” “你看你”蒋武慧看着懊悔不及的柳风说:“既然你要继续当村干部,就不应该诬陷张委任、就不应该‘欺负’梅梅、就不应该再偷盗梅梅建筑地方的电缆线、就……” 柳风听到这里“啊”了一声打断了蒋武慧的话问:“你连这件事都知道?厉害了。”,说完还伸着两个大拇指。 蒋武慧接着话茬继续说:“即使你没有今天的这个事情,那么你已经被镇党委镇纪委调查过来,调查了你在任村文书期间的贪污、冒领、诈骗问题,镇政府还会要你再次担任村干部吗?你是不是想当然了?” “……” 离开饭馆的时候,蒋武慧建议领着柳风去看黄河,调解一下心情,柳风同意了。 来到黄河岸边,蒋武慧在柳风身边坐下,像一个家长教育自己的孩子一样,语重心长地说:“三叔,在判决书下达之前你什么事情不要想也不要做,在《判决书》下达以后什么地方不能去,就在暖湾村里好好干活,没一个月还得去镇政府的司法所报道登记一回,其余时间我建议你去我妈的养殖场打工,行不?” “这就是犯法吗?” “三叔”蒋武慧有些生气地说:“你怎么‘一根筋’?这已经够轻饶你了,要不你就和吴德、胡硕一样去监狱里改造了。” “……” “要不是张委任和梅梅给我替你说话,你能有这么好的‘下场’吗?” “……” “还有更重要的一个人”蒋武慧觉得必须把事情给柳风说透:“就是我妈。因为你的事情我妈要和我断绝关系。” 蒋武慧说着哭起来,她双手抱着脸哭出声来,这时候柳风才感到自己的不明智,原来事情这么复杂,心里久久积压着对张委任的仇恨、对梅梅的无情、对武泽天的怨愤和对所有人产生的不应该存在的不满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愧疚地拉住蒋武慧的手说:“叔叔混蛋,自己的错误还错怪别人,从今以后叔叔听你的话,好好表现。”。 “三年”蒋武慧没有看柳风的脸说:“你的刑期要三年时间,要时时刻刻、谨谨慎慎、安安全全度过,不容易!” “……” 柳风不再说话,也许他认为自己说出的话已经很完美了,他还认为自己的话不说说过蒋武慧的,是说过黄河的,是对着黄河发誓。而蒋武慧也没有再理会柳风想什么或者说什么,只是对着滚滚东去的黄河,突然记起曾经读过的诗歌吟诵起来—— 多少个日日夜夜/你是蕴藏在我心中的一个结/那些耳熟能详的故事/不只丰盈了魂牵梦萦的传说/一万里的风雨兼程/一路唱响了生命嘹亮的战歌/五千年的流金岁月/大浪淘出了历史古朴的本色/波涛冲走了曾经的血泪/黄土沉淀了痛苦和欢乐/你九曲蜿蜒地流淌/把永恒深深地镌刻进史册/浊流啊!洗去我仆仆的风尘/任思绪在时光隧道里穿梭/心情一如这奔涌的浪花/任何语言都苍白到不能诉说/远处的青山依旧沉默/眼泪在心底汹涌成河 这是陈令申赞美黄河的诗歌、抒发情感的诗歌、热爱黄河的诗歌,经过蒋武慧优雅而流利的普通话朗诵出来就更有另一种意味和境界。 正午时刻,太阳洒下热情,照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闪闪灵动,蒋武慧出神地望了一会儿对身边的柳风说:“咱们回家吧!”。 蒋武慧把小轿车的油门稳定在最高限速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柳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两眼直直地盯着前面的路面,似乎他在掌握着车辆行驶的安全。 柳风坐在车里,思想在翻腾着,思绪折转到那些难以忘记的岁月,过去的日子已经是无法挽回,其他是事情已经都不那么重要了,最最最重要的是所有的积蓄都没有剩下一分——曾经藏在马背山东面山坡大杏树下取回来的那一笔钱已经被责令上交,余下的一点资金买了茶叶贿赂了选票,现在是身无分文,没有烟钱没有酒钱都不是个事情,更严重的是连饭钱都没有了,而更现实的状况是已经成为一个犯罪需要服刑,尽管是“监外执行”还是限制了生活和行为自由,已经无法外出打工,只有按照蒋武慧安排的到武泽天的养殖场里打工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2章 好着呢 三年,三年啊!多么遥远的数字!想到这里,柳风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知道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向前行走,那怕前面是悬崖险滩、甚至刀山火海也要去创,只能赴汤蹈火了。将来,想起将来更加的恐慌和无助,而这个“将来”就是是不是有机会成家立业?作为一个犯罪分子谁会和自己结婚?况且符合自己年龄的女人少之又少,难道就一个人这样孤苦伶仃地生活下去吗? 蒋武慧侧眼看见柳风在无声无息地流泪就把车速降下来,她心里明白柳风是后悔地流泪,但还是心照不宣地问:“三叔,你咋的啦?” “……”柳风没有回答,这是接过蒋武慧递过来的卫生纸擦了一下泪水。 “不要丧气”蒋武慧安慰说:“《纽约时报》刊文《要想成功,任何时候都不晚;英雄不问出处,成功不问年龄》,作者说,让人取得重大成功的,其实是个性、毅力、运气以及智力的结合体,不论在哪个年龄段都是如此。”。 “……” 柳风只是两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路面没有说话,蒋武慧摸不透柳风现在处于什么样的心理思考?她觉得学过的《心理学》和《应用心理学》在柳风面前排不上用场,而对于柳风心理的变化似乎有一种不祥预感,对于解不开心里结着疙瘩的人,心理恶化的结果是轻则精神抑郁重则神经失常。蒋武慧感到柳风对她的说话无动于衷,像把谁泼在石头上一样渗不进一滴而全部流走了,于是她不再说教——那种近乎唠叨式的说教,专心开车,于是又把车速提高到最快限速。 通向“四二坪”监狱的路要爬上一段很陡直的坡,胡庭把档位降到最低油门踩到最大,车就像蜗牛一样慢慢地动着,张委任说:“这段坡的确陡,我一个人的时候速度也提不起来,况且我们这个车里坐着四个人呢!”。 “不行了我们下车步行吧!”武泽天说。 “那倒没有必要。”张委任笑着说。 “我这是去年接的新车”胡庭说:“不可能让大家下车走,太丢人了吧!?” 小轿车爬上坡道,眼前一片开阔,“坪面”一眼望不到边时两眼望不到边。 “先把梅梅送到家里和家人们聊天”张委任说:“再帮助家人给我们把饭做好等待着,就不和我们一起去监狱了。” 武泽天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梅梅,梅梅显得有些难堪,嘴里说着:“也——行——”,梅梅在说话之前突然想起了她曾经与吴德和胡硕都有过“不正当的关系”,见了面显得尴尬,再说自己已经是村委会里的一员,也许会让吴德和胡硕认为是来“看笑话”,她也曾经了解过去监狱看望的人与服刑人员没有什么话可说,双方只是哭泣,那种心里的难受和心理压力是无法承受的疼痛,与其这样,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虽然答应的语气有些迟疑但还是最后的决定。 胡庭把车停在监狱大门口。 因为在处理结束柳风的事情以后,张委任提前给监狱里一起长大的朋友打了电话,这位朋友是甘肃农业大学毕业的,歪打正着地分配在这里管理犯人,混得很不错,现在已经升任为政委什么的职位坐办公室,每天循环着“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过一天”的日子。 张委任的朋友安排武泽天和胡庭进入探望室与吴德和胡硕见面说话,就和朋友来到办公室也聊天,朋友介绍说吴德和胡硕表现很好,不怕脏不怕累,苦活重活抢着干,减刑的报告已经送交上级管理部门,有减刑的希望,通过考察符合减刑标准批文下来,可以提前两个月出狱。 监狱会见室是会见的人从外门进去,服刑的人从里门进来,中间被厚厚的防弹玻璃隔着,互相能够看见,互相用电话交流。 胡硕看见武泽天拿起话筒就急不可耐地问:“我妈好着没有?胡干好着没有?他们的身体都健康着没有?” 武泽天听着胡干问自己的母亲,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痛苦,以至于她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忍了忍强迫自己咽下眼泪、平复了心情,只是含糊其辞地说:“好着呢,都好着呢!”,除了这句话她已经选择不出更好的说法,这种场合会将铁石心肠人的心像塞进石磨里碾得粉碎,何况武泽天是一个天生就善良的人。 在武泽天眼里熟悉得闭上眼睛都能说出胡硕模样的人,见到胡硕就觉得“不认识”,胡硕从相貌到开口说话都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几秒钟之内的思维让武泽天深刻地意识到“这里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胡硕已经从武泽天的表情和语气里判断出武泽天在说谎,在隐瞒着什么,但又不好直截了当地问,于是就转换一种文化话题问道:“我妈妈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胡干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就你和胡庭两个来了吗?” 武泽天觉得胡硕的问话无法回答,回答了就只有实话实说,那咱们行?就大脑急转弯的说:“你妈妈晕车,特别是小轿车,胡干在养殖场里干活,他说他不来,只给你带来了一些钱,放在那么管教那里。” 说谎不是武泽天的“强项”,但她曾经听蒋欣说过“什么是善意的谎言?”和“善意的谎言的巨大作用。”。 胡庭和吴德连线交流,吴德家里也没有其他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就没有什么牵挂,与胡庭的交流这是问问家乡的发展变化,其实离开家乡时间不是很久,变化也不是那么大的让人意想不到,但胡庭还是详细地说着家乡的变化,他告诉吴德:现在是霍牡丹的女干部担任暖湾村的第一书记,张委任调到凝汇县的两庙村了、梅梅和张委任结婚前把户口迁移到暖湾村、苟有志的药材种植面积大收入高是咱暖湾村脱贫致富的带头人、当然还有武泽天经营的养殖场效益很好……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3章 承包合同 说到这里,胡庭突然浮现吴德的颜色不对,他立刻收住话题,思考自己哪里说漏嘴了,根据观察发现是自己在说梅梅和张委任结婚并且把户口转到暖湾村的时候出现的“差错”,当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无法收回…… 吴德想着曾经跟着暖湾村原来的党支部书记苟尔得屁股后面转的时候,也设计陷害过张委任,也和梅梅有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现在这两个人走在一起了,是不是谈论起这些事情,是不是对自己恨之入骨呢?在思考停顿的片刻,吴德不无感慨地想到:世事如棋局瞬间变化,愁人会变成朋友、朋友也会变成愁人…… 狱警提醒武泽天和胡庭互相变换一下交流的对方,因为会面的时间剩不多了。 与胡硕交流的时候武泽天的情绪受到很大的波动,在与吴德连线的时候心里有些恐惧,她看着没有头发一身黑衣的吴德,根本失去了原来的影子,始终对过去的吴德和眼前的吴德对不上号,但看着吴德情绪要比胡硕好很多,武泽天心里踏实了许多,在开口问话之前的几秒钟武泽天想到的是吴德毕竟无牵无挂,只是按部就班地接受改造,正在思考当中吴德说:“我的庄子里恐怕杂草已经长满院子了?” “没有”武泽天说:“我每隔一个月去替你铲一次,能张着满院都是吗?” 吴德听着很感动,他笑着又问:“我的土地是不是已经草荒芜了?” “我已经种是紫花苜蓿了”武泽天回答:“每亩按大家承包合同的标准给你付款,这次来给你拿着一笔零花钱呢!其余的钱等你回来了你作为‘安家费’领走。” 吴德已经流下眼泪来,是武泽天的做法感动了他的心——一颗沉睡很久的心、一颗被冷落很久的心、一颗被感动了的心……武泽天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吴德的一脸笑容使武泽天恐惧的下了得到了安慰。 武泽天突然想起蒋欣说过:接受教育不仅仅是教育身体而是教育思想,更重要的是教育人的灵魂! 武泽天想到吴德是从灵魂深处得到感动,她猛然看到吴德头顶有一处疤痕,问吴德怎么来的,吴德回答说刚刚进来的时候“狱霸”打的,武泽天心里一阵惊悸,再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从疤痕的程度已经看出伤口伤害得不轻,她想到不能再伤害吴德因为感到而获得的快乐心情…… 快到会面结束是时候张委任来到会面室,分别与吴德和胡硕进行短时间的交流,并且口头承诺还会寻找机会来看他们两个。 时间到了下午两点结束了会面,离开之前吴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动手臂示意再见,而胡硕已经哭得捶胸顿足,他想起了他可怜的母亲,在意识到武泽天没有说实话的同时,记起曾经到这里不就做到的一个梦,梦见自己家庄前庄后一片雪白,不……是雪!在家里的时候听老人讲过,梦见落雪是家里去世了亲人,很久一段时间心里觉得不踏实,并且这种梦梦见过好几次,更多的时候梦见的不是雪,而是自己衣衫褴褛的母亲,梦见母亲和父亲在一起走着,他大声呼喊着母亲和父亲,几次把同屋子睡觉的人吵醒,就会得到一次暴打,打得鼻青眼肿,有一次竟然打掉了一颗门牙,说话漏风了。 离开“四二坪”监狱很快就到了张委任的家里,饭菜准备得很丰盛,经过大半天的劳心,大家都没有心思引起饥饿,这个时候问道饭菜的气息直咽口水,不大时间里一桌饭菜就被风卷残云一般吃的干干净净了,这才满足地继续赶路。 霍牡丹去参加武家寺镇的党委会议。 霍牡丹回到暖湾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她觉得很累,就早早的在村委会办公室里躺下了。她有个习惯——而且是长期养成的习惯,就是躺在床上的时候不会立刻进入梦乡,而是把一整天经历过的事情细细地思考一遍,还会把第二天需要办理的事情要在大脑里“记录”下来,万一在大脑里记录不了或者害怕忘记,就随手拿过笔记本记录,这样“把一切事情放下了”才会慢慢获得睡意。她觉得今天的收获很大,会议上举荐了武泽天当选为暖湾村的党支部书记,虽然在一年前的镇党委已经有过考虑但毕竟是以前,“以前”与“现在”的时间“距离”不是太长,且有着千变万化的可能。霍牡丹列举了武泽天在村委会主任工作中付到的责任,并且是摆事实说明——能够积极学习和宣传党的政策、能够带领广大群众实施养殖和种植的可持续发展、能够关注和关心每一个村民的生活和生活过程中遇到的困难、能够……说到这里,镇党委书记挥动了一下手,示意不要再说了,就补充道:“武泽天做出的事情几天几夜说不完,再说就会把今天的会议变成‘武泽天专题报告会’了。”,会议室里的掌声雷鸣般地响起。 镇书记等不到掌声停下就站起来用两手做着“下压”的姿势,等到一切声音消失接着问霍牡丹:“你认为谁是担任暖湾村村主任的最好人选?” “根据能够带领村民脱贫致富的能力和行动”霍牡丹站起来讲:“就非苟有志莫属。”。 “对!对!!对!!!”镇党委书记高兴地表态:“现在就是以脱贫致富、打赢攻坚战、带领村民走向小康生活为己任,选这样的人进入村级领导班子是符合要求的。尽管有人合情合理的提出不同的意见和看法,说苟有志的父亲苟尔得生活作风和经济问题都不小、苟有志曾经是个狗吃浪荡的花花公子,这都是事实,但是——但是,历史上的刘邦也是一个有过浪荡行为的人,后来成为一朝帝王,说的通俗一点,‘浪子回头金不换’嘛,我个人意见认为苟有志还行!”,会议室里再一次响起掌声。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4章 谁在唱歌 霍牡丹起床以后,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暖湾村养殖场办公室,她知道武泽天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养殖场里的牛们、羊们、猪们是否健康平安,还有重视各个圈舍环境卫生;她知道武泽天把“产业”当做“命根子”,在“企业+农户+微商”模式这种脱贫发展中,“产业”是整个村民的“命根子”,也是自己帮助这里村民脱贫攻坚的工作职责,自己也需要不间断地了解“产业”情况的发展势态;她知道武泽天最近抽时间去看望吴德和胡硕、解决柳风的官司问题、关心滕才的生活和学习问题,根本顾及不到任命村党支部书记的事情……她要给武泽天提前通风报信,给武泽天一个惊喜。 武泽天“巡视”刚刚结束,正在办公室里洗脸,看见霍牡丹进来,停下擦脸的手看着问:“你今天‘气色’很好,是不是又有什么喜事?” “喜事是一定有”霍牡丹笑着坐在对面的旧沙发上继续说着:“但不是我的,是人家武泽天的。” “我一天到晚忙得脚不着地”武泽天擦完脸说:“还要受我那宝贝女儿的气,根本想不到有什么喜事会降到我头上。” 这时梅梅的高跟皮鞋“咔嗤、咔嗤”地响进门来,看见霍牡丹就尖叫:“霍姐一脸阳光,一定有好事,赶紧说说。” “看把你激动的”武泽天坐下来梳着头发问:“是不是要说说你去看公公婆婆的收获。” 梅梅自顾自坐下,没有理会武泽天岔开话题,继续问:“霍姐,你抓紧时间说,我是个急性子!” “该急的不急,不该急的你……” “武姐”梅梅纳闷了问:“啥事情我该急而没有急?” “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人?” “我能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吗?” “就一天高兴别人的事情”武泽天取过来茶家当熬好茶给他们每人一杯,说:“不会有兰兰的女儿成天抱着兰兰的大腿叫妈妈高兴吧?!” 梅梅瞪了一眼武泽天勾着头喝茶。 这说话间,敏敏笑着拉着兰兰的手进来了,梅梅放下茶杯抱起敏敏,敏敏知趣地在梅梅脸蛋上“亲”了一口:“姑姑不高兴了?” 站在北郊这块土地上/遥望着远方思念着家乡…… 一遍又一遍几乎是凄厉、痛苦而又充满伤心的歌声飘荡着,这是迟志强的《北郊》,这个地方的人们常常听到柳风在唱这首歌,他十分喜欢唱歌。那时候担任村委会的文书,一个人闲暇就唱歌。 现在离开村文书职位一年多了,歌声也渐渐听不到了,大家已经忘记了村子里有这么个喜欢唱歌的人了,很多人在背地里还议论纷纷说长道短,在心灵深处把柳风“规划”到“坏人”的圈子里去,特别是经过对柳风担任村文书期间出现的经济问题的审查上交“不明经济来源”以后,还有柳风很长一段时间的“消失踪影”,似乎大家都忘记了曾经有过这个人,那歌声就更加不会记得。在突然听到歌声透出屋子穿越空间钻进耳朵里,觉得好奇,也符合当时迟志强唱歌的环境——这个情况只有蒋武慧心里最明白。 蒋武慧听着歌声就探头出门,站在涝池边缘眼望着马背山静静地听。 武泽天、霍牡丹、兰兰、梅梅端着茶杯走到蒋武慧站立的地方,还有早早出门去地里干农活的庄稼人,忘记了挪动脚步都涩着耳朵眼睛盯着歌声传来的方向,还有听着歌声擦着眼泪的人…… 这个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地走到蒋武慧站立的地方,都想了解柳风时下的生活状态,为什么能够唱着与迟志强“以假乱真”的《北郊》呢? 一辆头顶上安装了警灯的小轿车鸣着喇叭停在武泽天面前,把大家吓了一跳,历来是安装警灯的车是公安局或者派出所的人执行公务用的,来到哪里说明哪里就有案情出现,但现在的人见识高了,公安车辆没有一路“哇呜哇呜”的怪叫声就不会有大事情。车门推开处吐出两个人都穿着警服,一个是公安局副局长李子林,来过暖湾村好几回了,大家都认识,另一个没有来过不认识。 李子林在人群里一眼看见蒋武慧站在那里,眼睛没有看他,他心里感到不是滋味,还是武泽天招呼着大家进入养殖场会议室里坐定后沏茶寒暄。 这时柳风那凄厉、痛苦而又充满伤心的歌声继续飘荡着,李子林好奇地问:“谁在唱歌?这么深情、动听?比迟志强唱的还迟志强啊!” “柳风在唱”蒋武慧回答。 李子林说远近县法院把判决柳风的结果移交到户籍所在地监管,再由公安部门委托司法部门执行具体工作,蒋武慧问:“工作效率这么高?” “电子传输过来的,只需要几秒钟”李子林说:“能不快?!” “是不是交由武家镇司法所监督管理?”武泽天问。 “是的!”李子林回答。 “那就交由我们村委会‘管制’吧!”武泽天看着李子林说。 “你们?”李子林看了看武泽天又把在场的人扫视了一遍。 “武家寺镇党委已经在昨天的会议上确定了武泽天为暖湾村党支部书记了!”霍牡丹说。 “她是?”李子林把脸转向武泽天问。 “哎呀!我忘了向你介绍” 武泽天笑着说:“这是我们暖湾村的第一书记霍牡丹。” 李子林立刻站起来和霍牡丹握了手,对着霍牡丹和武泽天两个人说:“这就是吕家庄村的吕军要‘交换’到他们村去任第一书记的霍牡丹?好!好!!好!!!柳风的监管责任就交给你们基层党组织负责吧!”。 李子林接着说:“第一次见到你时,正好遇到你被任命为暖湾村的村主任,扣留了武家寺镇派出所的所长和工作人员,把吴德庇护下了,这次见到你也很巧,遇见你被任命为村党支部书记,行使管理柳风的职责,是不是还要把我的儿媳妇也要‘扣下’?——一年多时间连升三级啊!” “算不上连升三级,只能叫‘变换’了三个名称吧!”霍牡丹说。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5章 窃窃私语 李子林把“是不是还要把我的儿媳妇也要‘扣下’”的话说出口了就觉得是一句多余话,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无法收回,感到很是尴尬,因为他听到蒋武慧干声咳嗽了两声。 为了缓解和改变尴尬的气氛,李子林立马转换了话题,让跟随的办事员把吕得秋《遗嘱》里留下的资金交到本人手里,要武泽天电话给柳烟,柳烟已经走到地里干活,接到电话一溜烟跑来,进门还在喘粗气,武泽天取笑到:“干事情像领钱一样全天下就没有慢性子人!” 柳烟签了子按了手印拿到存着50万人民币的卡的时候,心里不是那么激动或者高兴,相反,一下子坐倒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他把银行卡由紧紧攥着到不知不觉掉到地上,都无动于衷,会议室里挤了满满当当的人都理解柳烟此时此刻的心情——方力平被无缘无故地丢了性命,留下三个孩子一个人拉扯,又当爹又当娘,他无法讨回公道,最后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坟墓里只埋着几件穿过的衣服……在一定意义上说,人生不只是需要钱,更重要的是亲情和一家人的团聚——在柳烟拿到银行卡的一瞬间,心里刀割一样的疼痛,从他使劲撕扯着头发和抓扯胸口的举动上是完全能够看出来的。很多人开始窃窃私语了,有人说男人在没有撞击到心灵深处或者心里的压力没有得到释放的机会的时候,总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强,其实内心已经被艰难困苦折磨的十分脆弱,已经到了不堪一击的地步,就像柳烟这样的生活过程放到谁身上谁都承受不了……没有人劝阻柳烟的这种发泄,只是静静地看着,还有好多心肠慈善泪点低的人不停地摸眼泪。 武泽天站起来拾起银行卡给柳烟手里塞去卫生纸,柳烟慢慢地止住了哭吼渐渐地平静下来,用老百姓惯用的安慰语言说:“死者不能复活,老天会睁眼睛的,有了这笔钱,你的日子不会那么清苦了,也能把三个孩子供到大学毕业,现在好了,拿上你的银行卡回家去,你是个大忙人啊!”。 说着别人的苦难回想自己的经历。 武泽天把拿到手里的银行卡轻轻地放在面前拨通了弟弟武仰天的电话,在武泽天把打电话的事情说完以后,听到电话另一头弟弟笑着说:“姐姐,我曾经给你说过给你在凝汇县城卖一墩房子,你就是舍不得放弃你对村民脱贫致富的责任,不愿意来县城。现在倒好‘天上掉馅饼了’,你就拿着用吧!” “这是父母的‘财产’”武泽天说:“只有你才有权利用,我是出嫁了的女儿。” “看姐说的,法律啥时候说女儿没有继承权?况且我的日子过得去,父母都双双离世了,不说什么法律规定继承权,就是我送给你的总行了吧?” “……” 蒋武慧听到这里,把手慢慢伸过去攥住银行卡说:“谁说‘飞财’不发命苦人,我正愁买房子没有钱交首付,借着用不算‘啃老’吧!” 蒋武慧这么一摸一说,逗得大家笑了,把柳烟“传染”到的痛苦减削了很多,于是整个屋子里充满欢快的说笑声。 柳烟出门听到柳风在死声淘气地唱,就进去看看究竟。 地上的烟头上躺着站着很多空酒瓶,有破碎了的还夹杂着塑料食品袋,没有地方放脚,柳风躺在凌乱不堪的床上紧闭着眼睛,四仰八叉的右手里还握着一个空酒瓶…… 柳烟站在门口看着,有一种同情和愤怒莫名其妙的涌上心头,他想冲进去把柳风结结实实地砸一顿,砸到没有声息为止,转眼一想这种境遇遇到谁都一样,于是就慢慢地找到放脚的地方走近床前,柔声细语地问:“吃了没有?只喝酒能饱吗?” 柳风突然睁开眼睛看见是大哥柳烟,鲤鱼打挺一般坐直了身子,呆呆地看,看了一会儿就笑,笑了一会儿又哭,哭着把手边的空酒瓶掌到嘴里使劲地喝,喝着喝着把酒瓶甩出去碰到对面的墙上,“啪”一声落到地上“嚓”碎成小片。 柳烟看出想到柳风已经有了心理疾病了,就默默地走出来去找二弟柳雨,柳雨正在养羊场给羊添草饮水,看见柳烟放下手里的活儿走进面前问:“哥,你不是很忙吗,怎么今天有空闲转?” “你没去看看柳风?”柳烟答非所问地问。 “咋说呢?”柳雨收拾完家当领着柳烟回到家里去。 “我看柳风已经出现神经不正常了”柳烟一副很担忧的样子。 “那就得送医院去看么” 柳烟和柳雨来到柳风家,柳风跳下床抓起地上的空酒瓶就朝柳雨的头上砸过来,柳雨向后退了一步,空酒瓶就落到柳烟的左肩头上,柳烟疼的直呲牙,看着柳风又举起了空酒瓶,柳雨一把把柳烟拉到身后,酒瓶就落空了,倒使柳风扑空向前倒下,酒瓶甩出很远,柳雨急忙把柳风抱起来,看见柳风嘴里流出血和口水,原来磕掉了一颗门牙。 柳烟返回到养殖场会议室,会议室里空无一人,武泽天、霍牡丹、蒋武慧、梅梅和兰兰在办公室里坐着聊天。 柳烟把兰兰叫出来去看柳风,商议给柳风看病。 兰兰看到柳雨怀里的柳风,厌恶的转身走了。 梅梅也跟着柳烟和兰兰看柳风,柳风停止了哭声,吓得梅梅夺门而逃。 武泽天和霍牡丹走出养殖场办公室,看见梅梅疯疯癫癫地跑,问出了什么事情?梅梅用手指了指柳风家的方向就去看自己家里建筑的房子。 武泽天和霍牡丹来到柳风家里,看见柳雨怀里的柳风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出神经有问题了。 武泽天打电话让胡庭开车把柳风送到医院里,胡庭说他在县城等着接人。 武泽天回到办公室去问蒋武慧:“你开着梅梅的车把柳风送到医院。” “梅梅应该亲自开车去”蒋武慧说:“他们是一家人啊!” 武泽天无奈就给武家寺镇卫生院打电话让救护车来。 柳风被送到武家寺医院去检查,柳烟锁了大门跟着去了。 替柳风检查病的医院的大夫一听到“柳风”两个字像中了邪,只是象征性地履行了检查的程序,问了柳烟柳风目前一些出现和遇到的情况,对柳烟说:“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饮酒过量,以后注意一下就行了。” 武家寺镇卫生院的救护车又把柳风送回来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6章 婚事 蒋武慧帮着武泽天做午饭。 武泽天问蒋武慧:“李子林很看得起你,你和李强的婚事谈到啥程度了?” “能谈到啥程度?”蒋武慧停下切菜的手说:“我和我爸去他家里已经给他答复了,这个李子林这么愚笨,不理解我说话的意思,还郑重其事地在暖湾村的干部群众面前说‘是不是还要把我的儿媳妇也要扣下’,真是笨到家了。”。 蒋武慧讲,现在的城市生活压力太大,什么房贷、车贷、生活费用、赡养老人,这些都不算,只生一个孩子,从小学到大学就得花300多万,这还没有考虑其他意外的支出,你说一个服务于清水衙门的公务员一辈子能挣多少钱?工作三十年,每年平均按6万元计算、按双职工计算、按正常收入和支出计算就是360万,这只够拉扯一个孩子,那么房子、车子、生活费、养老费从哪里来?城市不像农村可以少花钱或者不花钱。 “这样说,你已经不打算结婚找对象了?”武泽天听出了一点“味道”。 蒋武慧接着讲,就说我和我哥两个是你们三个人拉扯着,这种拉扯的过程还远远没有结束,我要买房子、我哥要结婚要买房子、你们都已经老了需要赡养……就说我爸和我生母吧,一个是铁路局书记、一个是铁路局局长,算是正县级级别,我爸除了拉扯大了我哥哥什么都没有,到如今还住着单位的办公室,连一处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我生母住在我外公留下的房子里,这是我外公只生了我生母一个女儿才留给她,要是还有一个儿子或者女儿,她就没有地方住,还会像我爸一样住在单位办公室里;再说你,从你和我爸结婚到现在快三十年了,让外人说是干部家庭,还是三十前的老房子,连一间新房子也没有资力盖,你说啊! “吕得秋给我的那笔钱你拿去买房子吧!”武泽天尽可能地满足蒋武慧的愿望。 蒋武慧继续接着武泽天的话茬说,就你这笔钱,对于农村生活的人来说多得像天文数字,足足可以话半辈子,对于城市生活的人来讲就是“一把盐洒进酱缸里——无踪无影”,还是留着你自己用,这是我舅舅给你的养老钱,还是我舅舅经济状况很好给你“挪腾”出来的,要不你们姐弟俩还有一场争夺这笔钱的官司要打——像城市亲骨肉争夺父母遗产打官司的案件多的是;你拿着,至少你不向我和我爸要钱花,否则,我拿去起不到任何帮助作用,倒把你弄得身无分文。 “我有这么大的养殖场不会缺钱”武泽天觉得蒋武慧已经不是她了解的傻丫头了。 蒋武慧说养殖场属于乡镇企业,是集体财产,你不能当做是你个人的私有企业,就是你这些年来在养殖场拿到多少工资?没有一分吧!还是靠地里产的粮食生活。我们要始终想着自己创造生活条件满足自己的生活,不能想着依靠别人、依靠投机取巧、依靠非法手段过日子,其结果会成为懒汉、无赖和犯罪。农村这几年出现的懒汉、无赖和犯罪还少吗?城市就专说受到法律制裁的官员不少吧!?我没有一丝一毫想着依靠别人的思想,只是想着该我拿到多少就拿多少,不是“莫伸手,伸手必自毙” 吗?谁知“官到清贫方为廉”啊! “我看李子林为人和气李强一定有教养,家庭情况也不差。”蒋武慧说了很多话武泽天还是没有理解的给蒋武慧做思想工作。 “我说了这么多等于……”蒋武慧把“对牛弹琴”四个字咽回去了,毕竟这是她的妈妈——至少是一个疼爱自己的养母。 这句话倒让蒋武慧记起了去李子林家看到想到的情况——蒋武慧第一次和父亲去了李子林家、第一眼看到了李子林家豪华的住宅、第一意念想到了李子林工作过程中的“不干净”,把李子林实际的工资收入、目前的职位和行政级别、参考自己父母的职位和行政级别、还有生活环境的程度区别做以比较,真是天地之差啊!所以在李子林以区别公事和私事的聪明说法向她征询关于与他儿子婚事关系的时候,她就以含蓄而且委婉的口气拒绝了,也许这种口气过于“含蓄和委婉”,以至于李子林没有意会、没有悟透、没有深思,还要在武泽天面前“纠缠不休”。也许是这样,要不李子林还以为自己记恨着吕家庄的村文书吕军想办法把霍牡丹调换过去的事情,这是有些“小心眼”,反倒把自己被李子林“看浅”了。 在蒋武慧思考的时候,武泽天以为自己的话已经打动了蒋武慧的想法,把饭放到饭桌上就直截了当地问:“你想通了?” 吃饭的时候,蒋武慧绕开武泽天的话题问:“妈妈,你有没有发现我爸这次回来很不高兴?” “发现了”武泽天说:“只是没有问什么原因!” “现在国家对每一个干部都在监督检查”蒋武慧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说:“我爸可能有问题。” 武泽天一听急了,放下筷子低着头看着蒋武慧的眼睛问:“啥问题?那么老实巴脚的人不会有问题!” “有”蒋武慧手里执着筷子回答:“不是经济问题而是生活问题。” “生活问题?”武泽天像是在问自己:“什么样的生活问题?”。 “对” “……”武泽天突然觉得没有了食欲放下筷子在沉思。 “你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是商文巧生的”蒋武慧也放下筷子说:“虽然在以前没有人了解这个事情的真实情况,终归纸里保不住火、雪地里埋不住死人的——也许已经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我爸和我生母还在职位没有人敢举报。现在就不一样了,有人就会乘这次‘监督检举’的机会偷偷地举报。” “那……那……那你说怎么办?”武泽天感到焦急和无计可施而情绪紧张地说:“要不我和你把办个‘假离婚’你看行不?” “那你还得和我爸商议,不能冒然去做,万一伤了我爸的心咋办?”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7章 自力更生的奋斗精神 “我是为了他好”武泽天想到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我这就打电话和你爸商议。” 蒋武慧这个时候收拾着碗筷走进厨房里去清洗。 蒋武慧还没有洗完碗筷,武泽天就拿着手机跑进厨房里笑着说:“你爸同意了,你听——” 蒋武慧接过手机问:“爸,你同意了?” “嗯嗯” 武泽天从蒋武慧手里接过电话就挂断了。 蒋武慧洗完碗筷对武泽天说:“妈妈,我下午要回单位,你和我一起去凝汇县民政局,让我爸写好《离婚协议书》拿回来在民政局等你。” “嗯!嗯!!嗯!!!”武泽天快乐地点着头。 梅梅吃过饭走进来,武泽天急忙问梅梅:“把你的车借用上,我和蒋武慧去一回县城。” “是不是蒋武慧要去凝汇县城定亲去?”梅梅猜想:“我听得李子林那天说‘不要把我的儿媳妇也扣留’了,我就把你娘俩拉上走。” “对对的!”武泽天抢先回答。 从民政局出来,武泽天叫着在宾馆等待的梅梅回家,小轿车出得县城梅梅问:“蒋武慧答应了吗?” “没有”武泽天心照不宣地回答。 “蒋武慧真是眼高!”梅梅说 “婚姻的事情谁也说不清” “嗯!嗯!!嗯!!!”梅梅根据自己的经历觉得十分认可武泽天的话。 从民政局出来,蒋武慧坐着蒋欣的小轿车直接回单位去,蒋欣看着前面的路一言不发,蒋武慧说:“爸,回去了和我妈结婚!” “哪个你妈?” “商文巧啊!” 蒋欣狠狠地看着蒋武慧,蒋武慧装作没有看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翻着手机,等到蒋欣突然把车停下,把手里的手机摔到前挡风玻璃上时转眼看见蒋欣愤怒的颜色,问:“停下干嘛?” “……” “你想让我不明不白地活着,我叫你身心交瘁”蒋武慧推开车门走下去说:“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情万无一失,我妈就是我妈,你剥夺不了我的权利。你不想和我妈结婚是你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蒋欣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下了车走到蒋武慧面前说:“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爸,你不懂——不懂人情不懂法律”蒋武慧两眼望着远方说:“这样的结果,你就和我妈妈在一起了,房子我买。我养母还有我哥哥呢,你看不到我妈那可怜样子,谁不心疼自己的娘?即便是你心里不畅快,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是你造成的,谁要你和我妈妈有过不正当的关系呢?这属于‘生活作风问题’,我妈妈属于‘第三者’你属于‘重婚’,‘重婚’——重婚罪是要判刑的!” “……” “即便是这样”蒋武慧继续说:“我妈妈还是我的‘后妈’,我有多大的委屈你不理解,我只能委曲求全了,‘后妈’就‘后妈’,总比我妈看着我们不能在一起好……。” “你对你的婚姻事情咋考虑?”蒋欣没有反驳女儿的一点理由,就转换话题。 “李子林的儿子李强不行——关键大人不廉洁”蒋武慧说:“一个人上班的工薪家庭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住那么豪华的房子?你和我妈有吗?都是吃财政的人,你们的级别比他高!——这样的家庭我不喜欢。爸,我们穷就穷着也很快乐,你看我周围生活的人都是廉洁的——我的养母武泽天,换成别人不就‘发啦’,自己节约帮助别人、关心大家的穷富、抚养像滕才这样的孤儿……你和我妈的生活多么可怜,一辈子连个住处都没有——我十分尊敬你们!至于恋爱结婚的事情,家长一定要符合清廉、儿子必须具有自力更生的奋斗精神、没有钱买房子住单位也行……走!” 蒋武慧说到这里直接进入驾驶室说:“还是我开车,以免你再一脚刹车把我从挡风玻璃前摔到马路上再刹不住车压过去。” 蒋武慧把车停在商文巧住着外公的楼下,领着蒋欣进入电梯。 蒋武慧看到商文巧的时候就抱着哭出声,把商文巧吓坏了,商文巧急忙问蒋欣:“蒋武慧怎么了?” “没什么”蒋欣坐下来掏出烟准备点燃说:“用我们农村老年人的话说就是‘野鸡养不惯,家鸡打不远’。” “啥意思?” “生养的和抱养的不一样,还是你聪明把她生下了,要不你这辈子真的无依无靠。” “……” “以后的事情就让蒋武慧决定吧!” “你要决定什么事情?”商文巧问蒋武慧 “她哄骗养母武泽天与我协议离婚了”蒋欣痛苦万状地说:“要我和你办理结婚手续。” “这不就‘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商文巧两手捧着蒋武慧的脸说:“你是不是要把我和你爸推向万人唾弃的口水中?” 谁都没有说话,半个小时以后各自去上班了。 卫生院没有给柳风取药就打发了,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碰到武泽天从县城回来。 柳风看见武泽天和梅梅下了车就指着梅梅咒骂:“你个‘破鞋’又去搞男人了?” 武泽天拉着梅梅走了,柳风照着梅梅的小轿车甩出很多土疙瘩和砖头,挡风玻璃“嚓嚓”地响、铁皮外壳“咚咚”地响,柳烟拉着柳风的胳膊被柳风一个转身摔在土堆里满脸是土,这时给梅梅建房子的人都赶过来把柳风死死地压倒,几个人“夹着土飞机”把柳风放进院子,柳烟赶紧锁上大门跑回家喂他的猪和鸡。 柳烟回到家门口,看到大门前用红色网贷装集后码的整整齐齐的“玉米墙”倒塌了,走进前看见周围是猪蹄印痕,还有撕扯烂的、咬的袋子,散落的玉米粒混合在尘土中,一群老母鸡在一只浑身金红发亮的老公鸡的带领下吃得欢乐愉快,就明白这是猪干的好事。把鸡赶进圈里又走过去看猪圈,猪圈门开着,他的大猪条子躺在猪圈里一副瞌睡很香的样子,他很想“修理”几鞭子,转眼一想,如果是人饿急了也会想办法的,就关了圈门解决自己空了一天的肚子。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8章 霍牡丹 梅梅收到镇政府办公室秘书的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紧急通知各村业务人员(或者支部书记村主任)到镇政府参加会议,每个村必须有一人参加,不得有误,否则后果自负!”,看完短信,梅梅心里纳闷,她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特殊”的通知,啥事情这么紧急? 梅梅收拾资料准备出发,电话响了,电话是柳烟打来的,电话里说柳风昨夜没有回家,不知道去了哪里?梅梅回复柳烟的电话说,今天有个重要会议必须参加!柳烟几乎要放出哭声地央求梅梅帮助他找一下。 柳烟在电话里诉苦,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要挖洋芋卖洋芋、要喂鸡喂猪、要给上学的女儿去送馍馍、要看管柳风、要……梅梅挂断电话看着车去镇政府参加会议。 梅梅把小轿车停在政府大院北墙下面,看见吕军的摩托车“呜呜”地叫了两声停在她的车旁边。本来同一个镇政府的村文书很多时候都办理同一种业务,很多时候就能够遇见。 自从那次吕军与梅梅因为各自代表吕家庄村和暖湾村“争夺”第一书记霍牡丹的事情造成隔阂,尽管吕家庄村的吕军没有把能力超群的霍牡丹“争夺”过去,是梅梅想了很多办法的。 武泽天通过镇政府书记与吕军“争夺”,吕军通过李子林以公安局副局长的职位“争夺”,在这种“实力”相当悬殊的情况下,这件事情被回家参与吕得秋死因问题处理的蒋武慧知道了,蒋武慧为了帮助自己的母亲“争夺”霍牡丹,拿出“杀手锏”向李子林的儿子李强“刺去”——蒋武慧打电话给李强:“你让你爸李子林不要给自己的老家吕家庄村的吕军帮忙,都是乡里乡亲的呈什么能?” 这个时候的李强正在和蒋武慧谈恋爱,就主动地“投降”于蒋武慧——也就是里强把这个事情说给了李子林,李子林为了儿子的婚事,放弃了帮助吕家庄村帮助吕军,一场“争夺”霍牡丹第一书记的“战争”结束了,以武泽天为代表的暖湾村梅梅武泽天在蒋武慧的支持下赢啦! 这件事使梅梅心里对吕军产生愤恨,她心里想“这么优秀的第一书记我能轻易让给你们”,梅梅从此对吕军产生厌恶,眼睛里瞟见吕军的身影就躲开了,总怕遇见说一句话,因为她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今天参加紧急会议,吕军恰好把摩托车停在自己身边,让她躲避不及地打个照面,吕军笑嘻嘻地说:“孙梅的速度好快啊!?还是小轿车好,又快又暖和,不像我这破摩托车,死声淘气地跑不过去路,这大秋天的把人能冻硬!” “好像今天立冬了。”梅梅摇下门玻璃顺口说。 “嗯!嗯!!嗯!!!”吕军有些尴尬地说:“对!对!!对!!!今天是2018年11月7号古历九月三十——明天就是‘十月一’了,哎——我该怎么办?” “咋啦?”梅梅惊讶地问:“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哎神叹气的。” “一个字——‘烦’”吕军表现得十分热情:“啊呀,有个事情我还得求你了。” “你那么本事大,啥事情能求我?”一股冷风卷起尘土,梅梅又把车门玻璃升起了。 吕军觉得梅梅不愿意和他说话,语气里带着热潮冷讽,就绕过去拉开左边副驾驶座边的门直接坐进来说:“大人不记小人过嘛!” “‘小人’这可是你说的”梅梅眼睛盯着前面不朝吕军看:“你们庄里风水好,出来公安局局长了,把我们这些人不当一根鸟毛!” 开会的时间到了,吕军真诚地说:“会散了我请你吃饭,算是对你道歉——也向武泽天大姐道歉。” “这还差不多!”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吕军和梅梅最后到场。 主席台上,主持会议的是分管经济工作的徐副镇长。 徐副镇长“吭吭”地清了一下嗓子讲话了:“我们直截了当地说,今天的会议只有两个字——‘收钱’,收什么钱——精准扶贫贷款。上面的政策很严、时间很紧、任务很重——政策‘严’到什么程度?不能按时归还精准扶贫贷款的人或者耍赖无理取闹的人就会拘留,务必给老百姓讲清楚;时间‘紧’到什么程度?按12月20日前一定要达到全部归还,大家必须努力完成;任务‘重’到什么程度?一个亿不是个小数字,能完成任务要完成,完不成也要完成——这是一次考验我们村干部能力的机会。当然,我们不要有过大的忧愁,只要努力没有我们办不成的事情,我们都是党的优秀干部,有这个能力,也不是我们没有完成这么艰巨而重大的任务,我相信你们是最棒的。”,大家都鼓起掌来,徐镇长讲话历来是这么个“风格”和“气度”,能够让大家听得沉重、听得欢乐、听得充满信心。 “接下来大家把精准扶贫贷款花名册在办公室复制一份交给我”徐镇长接着讲:“你们村的村民能够把精准扶贫贷款如数还清,说明我们的精准扶贫贷款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说明我们的村民已经实现了走向小康生活的第一步、说明我们打赢这场脱贫攻坚战有了可喜成效,相反,说明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够好——这里要郑重告诉你们,哪个村拉了脱贫攻坚战的后退,哪个村的村干部就自觉打辞职报告。我们把话说在前面,说不定到时候你不想辞职也不行,这不是我们想当不想当村干部的问题,关系到我们对脱贫攻坚战认识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我们是不是对我们的村民脱贫致富负了责任没有,我们不能拿着工资混日子而‘只吃食不叫鸣’,到时候把数字报上来,报上来的是‘数字脱贫’,我们要的是‘脱贫数字’……” 徐镇长喝了一口旁边茶杯里的水继续说:“我们已经知道,脱贫攻坚战是全国上下三年来的工作任务,从中央到地方所有的干部都身上背负着脱贫攻坚的重担,只有我们的全体村民富裕了我们的国家就会富强,直接关系到我们的国家兴旺发达和长治久安——‘民以食为天’‘官以责为职’啊!”掌声有一次响起。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9章 遗物 会议结束以后,吕军就拉着梅梅的胳膊走进镇政府对面的“格里拉餐厅”,吕军对着梅梅道歉说:“你也知道,现在脱贫攻坚的任务很多也很重,谁不想有一位能力超强的第一书记领导自己的村民完成任务走向小康?而全镇就数那么的第一书记厉害,所以我就动了把你们村的第一书记‘挖’过来的念头,从工作的角度来说我没有错……” “嗯”梅梅瞪了吕军一眼说:“就你聪明,知道让你们的村民走上富裕的路,让我们的村民继续受穷?让我们暖湾村的村干部写辞职报告?你是不是存心不良啊!” “……”吕军竟然哑口无言了 “我们如果没有武泽天和她的女儿蒋武慧的帮助,你还竟然动用‘地方势力’欺负我们。”梅梅说起来就火冒三丈。 “唉……”吕军转移话题说:“我现在是公事和私事双重压力——压力山大啊!你饶了我吧!” “一样的,就你是有责任心的人!” 吕军似乎有很大的委屈,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做噩梦,梦见大爸吕得秋向他要“后代”,这样的梦干扰的他彻夜难眠,现在达到了失眠的地步,他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他想到给大爸“开门”指后代,他是“独子”是不能“开门”的,于是他想到了吕刚和吕强,是他二爸的两个儿子,那么吕强就能“开门”,吕强是不是同意?电话联系了,吕强要十万元就同意“开门”——给大爸当儿子,钱从哪里来?大爸的身上所有的“遗物”都被公安局拿走了,我知道其中就有银行卡,我也肯定大爸有钱——而且还不少呢!如果能够通过可靠人得到这些钱,那么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你就不能再找一次李子林吗?”梅梅问 “我想到了”吕军面有难色地说:“就因为‘争夺’第一书记的事情闹僵了恐怕没情况。” 说话之间,吕军要的牛娃肉和“白皮面”已经端上桌,热气腾腾地气味诱惑食欲,吕军给梅梅递过筷子说:“趁热吃。” “恐怕好吃难消化。” “只是为了向你和武泽天大姐道歉”吕军笑着说:“好消化!” “你的‘鬼’大的很”梅梅吃着说:“我防不胜防啊!” “只是想乘你的车去当面向武泽天大姐道个歉总能行吧?” 饭后,吕军买了礼物乘着梅梅的车来到暖湾村。 武泽天这几天闷闷不乐地只是睡觉,睡觉也不踏实,常常被乱七八糟的梦惊醒,惊醒以后就觉得头昏脑涨。 武泽天睡意朦胧的时候听见梅梅的高跟皮鞋“咔咔”地响进门来,起身坐着,看见梅梅身后跟着吕军。吕军进门就把礼物放在正堂的桌子上问:“武姐好啊!” 武泽天下床给吕军沏茶,问:“今天啥风?” “没风,就是天气冷,如果有风就更冷了”吕军诙谐地笑着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用不着风吹。” “喝茶!啥事?” 吕军把给梅梅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笑嘻嘻地说:“武姐,你大人大量原谅我一次。” “可以原谅”武泽天也坐下来哈茶说:“说明你对你的工作认真负责,只是‘手段’不合适。” “哎呀!”吕军双手举着茶杯喝了一口说:“不愧为先进村的党支部书记,一句话既表扬了我又批评了我,受用啊!” 武泽天突然想到几天前李子林来暖湾村处理过的事情,可是——由于蒋武慧与李子林儿子的恋爱没有“谈”出结果,李子林肯定不买她的账,这个忙是绝对帮不了,应该怎么办? 吕军喝着茶,眼睛定定地盯着武泽天的嘴,希望从她的嘴里“吐出”他满意的“象牙”来,这种神情逗得梅梅“噗嗤”笑了,把一口茶喷到吕军脸上,吕军急忙站起来找毛巾擦了。 “武姐,我太难了”吕军等不到武泽天说话,用这样的方式催促到。 “吕刚和吕强我们打过交道”武泽天慢条斯理地思考说话的用词:“至于为人处世你比我更了解,那这样吧,李子林的儿子李强现在在凝汇县公安局上班,你找一次他,让他帮着你查一下是能够办得到的-——你的礼物——黑芝麻营养品你拿上,我没有这个习惯。” “……”吕军觉得武泽天态度很冷淡就勾着头喝茶。 “你去监狱里看过吕刚和吕强没有?”武泽天在心里寻找帮助吕军的突破口。 “没有!” “估计你去一次他们俩会很感动”武泽天让梅梅给客人去做午饭时说:“听得出你们以前关系处的不好,互相之间有怨恨,当别人处于低谷的时候帮助一下,你就应该在这个时候看望一回,最好带些钱。” 吕军突然想起曾经受过吕刚和吕强两个合作欺负过自己的事情,觉得受些“教育”是合情合理的,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同情的意思,才是后来他担任村干部以后这弟兄俩对他的态度有了一点好转,但还是千方百计地“打压”。如果不是大爸的事情,他的态度是永远不想见到这两个人——想到这里,吕军自言自语地说:“即使同意了,也要举行‘开门’仪式,需要本人到灵牌前跪着烧纸顶盘,看来不可能。” “这是风俗习惯,必须到灵牌前跪着烧纸顶盘,由‘阴阳’写‘祭文’——‘祭文’就像我们政府的红头文件一样的作用,就会得到‘阴曹地府’的认可,”武泽天这样告诉吕军。 “我知道,那么去看过吴德和胡硕”吕军猛然记得上一次武泽天没有参加镇政府会议是因为去看望监狱里的吴德和胡硕,问:“你能不能领我去一次‘四二坪’?” “那地方我不想去第二次”武泽天说:“去了会让我的心都碎了,还得搭上很多眼泪。” “是啊”吕军深有感触地说:“况且现在上面给我们的任务很重,今天的会议精神把我都压垮了——更重要的是我们吕刚和吕强的精准扶贫贷款还没有着落,我得向他们两个打电话说说,看怎么办?”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0章 解决困难 吕军把今天的会议精神替梅梅给武泽天传达了,武泽天听得心情沉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想到了吴德、胡硕,还有柳风三个人的精准扶贫贷款总共十五万元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应该怎么办? 吕军听着武泽天说着,自己已经陷入沉思,决定把大爸和去看望吕刚和吕强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处理村级业务,“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吕军说着前半句时,听到梅梅端着饭进来接着第二句话“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咋只端了一碗?”武泽天看着梅梅问 “我们两个已经吃过了”吕军抢着说:“是梅梅请了我的客。” 梅梅把吕军送回武家寺街道。 天气变得阴沉沉的,武家寺镇的街道两旁的铺面紧闭着门,风顺着街道由北向南刮过,扬起的尘土夹杂着寒气扑面而来。吕军加紧了上衣,勾着头躲避着风朝镇政府大院走去,他的破摩托车寄放在大院的墙角下。他把钥匙插进孔里,踏了几下启动脚踏摩托车都没有反应,才发现已经没有油了,他现在连摩托车的油都加不起了。前一段时间母亲住过医院,花费了不少钱,都是他偷偷地挪用公款支付的,现在还得再次挪用,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吕军想办法加了油,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七点,天气比中午显得更冷,天空中已经飘着雪花,把手伸到火炉盖上取暖,除了武泽天给他说过的贴心话和梅梅把他又送回镇政府门口的感动以外,心里一刻不停地想着“大爸”“后代”“开门”“吕刚”“吕强”“辞职报告”“工作任务”“精准扶贫款”“脱贫攻坚战”一连串的词语,让他的大脑不得安宁。他把烤热的两手使劲在脸上摩擦,让热量在脸上散发,加强血液循环。 没有钱的男人表面很坚强内心十分脆弱——吕军已经成为这样的角色。 梅梅回到家,在已经完工的房子里打扫垃圾,她想着抓紧时间装修,按过春节搬进去。她从二层扫到底层,水泥疤、碎砖块、木渣、废纸一类,扫得尘土飞扬,尘土里夹杂的水泥粉末酸涩难忍,她取下捂着嘴的头巾,几个喷嚏打得眼泪直流。她听见敏敏高声叫着妈妈,心里一股酸楚涌起来,她记起曾经在医院里“刮宫”时雪梅说过的话“恐怕以后不会生育了”、她记起以前与吴德、胡硕、柳风和苟有志一些人睡在一起的日子、她记起武泽天说过“不会有兰兰的女儿成天抱着兰兰的大腿叫妈妈高兴吧?!”的话,她到现在还没有“怀孕”的征兆,她的心凉到结冰,就停下手里的活坐下来休息,其实已经对生活、对新居没有了新鲜感和努力精神。坐下来的时候想起不知是哪位语言大师说的话“一个女人没有生育孩子,只能算作女人,与男人只是性别上的区别;如果一个女人生育了孩子,就是一个母亲——很可能成为一位伟大的母亲!”,梅梅放下手里的扫帚和铁锨,慢慢地回家去,进门就躺在床上,她躺着悔恨自己以前在性爱上的“胡作非为”,那个时候她不应该把那个孩子“引产”,不管是谁的后代总是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不管是结了婚还是没有结婚,可是那个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勇气,没有结婚生育的孩子是会受到歧视的,母女两人一辈子都会受到歧视——她害了自己也害了张委任——她和谁结婚对方就是受害者——她已经无法原谅自己…… 门口一个黑影子一闪,她本能地坐起来,进来的是柳烟。 柳烟站在地上说,柳风把屎尿拉到床上,用手抹到墙上,屋里臭气熏天进不去人,我想能不能想办法送医院去看看——送天水神经医院看! “那你找柳雨商量”梅梅烦恼地直呲牙。 “我是说申请一个大病救助指标。” “等到医院里检查以后有医院的检查证明才可以申请。” “那我去找兰兰了” 柳烟出去了,梅梅朝着门口狠狠地瞪了一眼,嘴里自言自语地说:“我连我自己的四叶八扇都解决不了。” 柳烟的来去似乎加重了梅梅心里更大的压力,她想到自己不能再瞒着张委任,应该把以前医院里引产的事情向张委任说清楚——不过,那次和武泽天一起乘着张委任的车去了医院,张委任应该有察觉,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那么张委任为什么明知故犯地要和自己结婚? 男人是一种摸不透的动物中一种摸不透的性别。 梅梅决定给张委任打电话说明离婚的原因。 吕军暖热了手和整个身材,就给吕刚打电话,说明精准扶贫贷款的事情…… 接任暖湾村党支部书记的武泽天进入深刻的回忆和思考之中—— “以党精神为指导,坚持稳中求进的总基调,紧盯全面深化改革和‘1236’扶贫攻坚任务,抓项目夯基础保增长,增效益惠民生促和谐,全县经济在新常态下平稳运行,实现了经济社会持续稳定发展。”,这是武泽天在担任暖湾村妇女联合会主任时听到的讲话,坚定了自己担任妇女联合会主任的决定是没有错的,现在大多数男人外出务工,家里留下更多的是妇女,还有很少的老人和孩子,脱贫致富攻坚战的目标就是这些“大多数”的妇女,组织和领导妇女发展产业脱贫致富是必然局势,那么这个妇女联合会主任的责任更大、作用更大、成就更大。 武泽天想,以自己曾经能够替妇女解决困难的“人缘”基础和思想基础,组织她们搞好养殖这件脱贫致富的路一定能够办得到。 “2014年,凝汇县南部以‘颖利公司’完成养殖产业固定资产投资2456万元,建成肉牛屠宰加工车间、冷冻车间、架子牛育肥区、饲料配制车间等基础设施,设计年肉牛、肉羊屠宰加工能力达到1.8万头和1.5万只。2016年12月28日,公司获得了由甘肃省农牧厅颁发的《无公害化产品产地认定证书》。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1章 企业 公司牛羊肉粗加工生产线正常运行,年可生产加工牛肉5400吨,羊肉1500吨。产品主要销往北京、上海、深圳、三亚、西安及周边地区。作为凝汇县一家比较有雄厚实力的养殖企业,它的示范、带动和引领逐渐凸显。而对于‘政商’关系来讲,政府就是比企业大的‘企业’,根本上是‘鱼水关系’,企业的发展不能只依靠政府。企业的发展需要依靠政府的支持。一个地方,市场主体多了,企业活了,政府也就轻松了。因此上,建立‘政府+龙头企业+合作社+贫困户+银行’是农村农民走向脱贫致富的光明大道。”,这是武泽天担任暖湾村村主任以后,在一次县一级组织的培训课堂上听到的,这一听就激发了她带领村民治穷致富的决心和信心,同样是女人别人能办到为什么我办不到?她思考了暖湾村的实际情况,决定与这些“大企业家”采取“独立+联合”的模式,集体流转或者号召农户利用闲置荒芜的山川土地,种植燕麦、紫花苜蓿等饲草,在养殖业没有发展起来之前把这些饲草销售给周边的养殖大户,邀请养殖大户企业家指导向养殖大户学习经验建设自己的养殖基地。 一年之内,种植各类饲草4380亩参与种植的农户或者得到分红或者得到收入或者准备种植继续扩大面积。 “2018年,凝汇县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7418元、比上年增长9%。全年减少贫困人口6136户人,贫困村43个,贫困发生率由12.41%下降到7.47%,脱贫攻坚取得了决定性胜利……”,这是武泽天担任暖湾村党支部书记三天以后,在镇党委扩大会议上听到的报告,虽然,暖湾村没有达到这个“指标”但差距不是太大,在优异的成绩面前有快乐、在差距面前有压力,迎头赶上已经势在必行。 这次武家寺镇脱贫攻坚总结大会上,武泽天获得“武家寺镇脱贫攻坚带头人”的光荣称号。 “2016年2月,《中医药发展战略规划纲要(2016——2030)》正式印发,吹响了中医人的集结号。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长征药业顺应中医药事业发展潮流,躬耕陇亩,夯实研发队伍,100种常规中药饮片顺利通过中药饮片GAP认证,取得了速溶紫花苜蓿茶(颗粒)、苦荞茶(颗粒)的生产许可,病均获国家发明专利……”,一个偶然的机会,苟有志在和一帮“哥儿们”饮酒聊天的时候,突然从朋友的口里得到这样的消息,他没有继续喝酒快乐,而是寻找到长征药业的生产厂子里,要求面见“老总”,在没有见到“老总”之前,与厂子加工车间的工人们聊天,了解药材的用量发现了商机,决定回家种植药材。随后的过程是和广州的药材商在政府的支持下签订种植合同,采用“借鸡下蛋”的方式开展大面积的种植。 在与农户村民的经营模式上,一是采用土地入股、高产分红、劳务酬金政策奖励组合配套模式带动农户;二是采用“订单保底收购”模式,与贫困户签订合同;三是组织集体种植、互相学习和指导模式,提高劳动力利用率和药材种植成活率模式。 一年的种植两年的发展,苟有志和他的团队不论从单独收入还是盈利分红都十分可观,他特意组织了一场与“哥儿们”久违的聚会,把一帮“哥儿们”招揽在自己的“羽翼”下精心研究药材种植的宏伟蓝图。 在2018年的年度总结会议上,苟有志获得“脱贫致富带头人”的荣誉,同时被武家寺镇政府任命为暖湾村“代理村主任”,在综合管理暖湾村行政事务的时候“专业负责”种植管理这一块,给苟有志的肩上压了一副担子,使苟有志收敛了曾经的“野性”,王大爷用长着的口气说苟有志:“浪子回头饿死狗”。 苟有志曾经发过“誓言”,他说当他有朝一日如果能够成为暖湾村村委会管理中的一员的时候,他要吸取父亲的教训,为的是不要再次因为自己的“不务正业”让知道父亲和自己的人“翻旧账”——翻出父亲的过去,当然,每一个人的过去是好是坏已经定局了,已经无法改变了,但应该发扬父亲生活过程中的优点——父亲就是他苟有志今后做人的一面镜子,包括正面和反面——需要激浊扬清。 每年年底的总结大会如期举行,暖湾村会议室里气氛热烈,第一书记霍牡丹是第一句话是:“现在,暖湾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村文书都有了,这是上级政府对暖湾村工作的关注和关心,加强了组织建设和工作力量,我有一种工作刚刚走上正轨的感觉。今后,我们的工作还是在加强养殖和种植上下功夫,向全县已经达到的脱贫致富标准靠近,今天的会议是一个誓师大会、是团结和加强凝聚力的大会、是带领暖湾村广大村民实现打赢脱贫攻坚‘伟大战争’的大会,眼下,我们最为迫切的任务就是各社社长在村干部的配合下,逐村逐户走访,了解每一个农户家庭当年种植的作物品种、面积和收入,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摸清各家各户对精准扶贫贷款的利用,重点通知农户及时准备归还精准扶贫贷款的资金,部署下一年养殖和种植计划——让每家每户写出下一年的种植、养殖和收入计划(不会写字的家长社长可以代替),各位社长要总结上报村委会、村‘脱贫攻坚办公室’集中汇总上报。”。 霍牡丹喝下一杯水继续讲,在集中农户下一年发展计划的同时,我们要狠抓产业合作社与合作互助生产组养殖和种植的发展规模、安全生产和经济效益——也就是以武泽天负责的“龙头”企业养殖业和苟有志负责的重点药材种植产业,在一定的时间之内做好畜生进出调解计划、数量确定计划和经济收入预算,做好药材销售计划、种植面积计划和经济收入预算,兼顾农户零星养殖和种植计划的统筹与协调。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2章 牛犊的母牛 预估新的一年经济收入(包括务工收入在内)的总收入、人均纯收入的增长率,确定三年以内总收入、人均收入和农户收入达标收入。 会议结束以后,武泽天迎着寒风匆匆朝养殖场赶,她心里惦记着这一段时间即将分娩牛犊的母牛,除了搭盖温棚保障保暖以外,要给与各方面的照顾。一年多来的饲养经验告诉她,疏忽大意就会造成很大的损失,三只牛仔没有生育成功和一头母牛因生产丧失性命,都是人为的马虎大意造成的,这对武泽天的打击很大,从此以后武泽天直接睡在牛圈里,时时刻刻观察产仔牛的状态变化。 武泽天记得蒋欣说过,每一个生命的降生都要经历鲜血与疼痛的洗礼!她不大明白蒋欣说的话,但她根据自己的生育孩子的经过思考,其他动物的生育应该和人一样,都要流血、流汗、忍受疼痛,也许就是老年人说的,生育是处于阴阳两界的挣扎,挣扎过来了就母子平安,挣扎不过来就会造成要么母留下一条命要么仔留下一条命,还有挣扎不过来了母子都亡命的情况——生命有时候很脆弱。 静下心来,武泽天想着柳风最近几天病情恶化,她竟可能的回忆柳烟说给她的话——柳烟说,那天早晨,他准备把柳风送到天水神经医院去,在走进柳风家里时发现柳风不在家里,衣裳脱下来放在床边上,鞋子也在地上放着,他以为柳风去了厕所,等了大半个小时没有等见人,就出门寻着脚印一直走,走到“吊川”与邻村交界的山弯弯,在一个九十年前住过人的挖窑里,只穿着背心和短裤头,他脱下自己的外面的一套衣裳给穿上,就这样哄回来。柳烟说,准备去医院之前和柳雨商讨这件事。 柳雨说他是给别人家“开门”了的人,不想管这些事。柳烟说,你“开门”是“开门”了,血管里流的还是柳家祖先的血,你看不到我给三个娃娃又当爹又当娘又没钱又没势的可怜,你应该帮助我一下,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办法解决,弟兄之间的事情你难道不能帮我?柳雨说,你说的帮就是要我掏钱,我哪里有钱?柳烟说,你没有钱帮着我看看门喂个猪和鸡总能办到?我就好挪出时间出一趟门。这个时候坐在一边的兰兰开口了,她说:你把老三领着去看病,你家的猪和鸡我你喂,敏敏让我妈妈领着,你们弟兄俩不要因为这个事情争吵,争吵没有作用还让别人看笑话。 后来,武泽天听兰兰说,柳烟并没有领着柳风去天水神经医院去看病,而是去了一趟县城女儿读书的学校,给女儿送了些钱和馍馍就回来了。 这个时候,兰兰进来了,武泽天问:“柳烟为啥没有领着柳风去医院?” “不知道啊!” “今年调整低保的时候得给柳风申请一份低保,太可怜了。” “也许是害怕花自己的钱吧?” “钱我掏!”武泽天愤怒地大声说 “我说过”兰兰也显得气愤地说:“你先拿你的钱看病,等以后还你,救人要紧,柳烟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我看这样”武泽天更加愤愤然了:“你问柳雨和柳烟两个,谁陪着去医院,不要担心没钱。” “嗯!嗯!!嗯!!!” 兰兰回答了武泽天的问话就和武泽天开始做2019年养殖发展计划。 天就要黑了,柳烟来到养殖场办公室对武泽天说:“我要请你当管家,到家门口看见大门锁着,就找到这里来。” “当干啥的管家?”武泽天看见柳烟就记起和兰兰说过的话,气就上来了,也因此声音大了些。 柳烟感到武泽天今天显得很特别,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态度,让他难以接受,他也想不出武泽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火,也想不起什么地方得罪了武泽天,心里想着人在艰难低谷的时候受点气是没有关系的,况且这些年来生活困难精神压力大,自己一直没有扬眉吐气过,也许是他的这种软弱无能的性格造就了从来没有刚强过,也许会永远软弱下去,也就没有在意武泽天大声说话的语气,坐在地上的闲凳子上,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 武泽天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询问、没有打断、没有愤怒,让柳烟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他觉得诧异,今天的武泽天与以往的武泽天判若两人——人是会改变的,但不会改变的这么突然,是不是武泽天已经担任了暖湾村的党支部书记了就一定要给老百姓照例烧“新官上任三把火”? 正在柳烟把眼前的武泽天与以前的武泽天从外表和心理两方面进行详细比较的时候,武泽天问柳烟:“你看不见吗?我不能离开养殖场才睡在养殖场,一步都不能离开。现在是牛、羊、猪生育的高峰期,况且天气又是这么的寒冷,我能不操心?今年生育的小仔就是明年的一笔钱,这是大家的‘命根子’,不是我个人的利益,直接关系到明年的收入和分红——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的邀请。”。 柳烟悻悻地离开养殖场办公室,站在柳雨家门口,心里思量着该不该去找柳雨,他心里明白,找柳雨实际上是去找兰兰,兄弟柳雨为了推脱责任总会满口胡说,只有弟媳妇兰兰通情达理好说话。 柳烟嘴里咬着一棒刚刚点燃的喇叭筒美滋滋地吸着,烟雾绕过鼻子上升到眼睛,眼睛里立刻流出泪水来,他一手夹着烟卷一手擦着泪,低着头正在权衡着…… “进屋里走,站在门口干什么?”兰兰一句话惊得柳烟猛然间抬起头。 进的屋里,柳雨坐在炕中间逗着敏敏玩耍,理都没有理柳烟的进来,还是敏敏爬到炕边上亲切地喊:“大爸、大爸——抱抱敏敏——抱抱敏敏——” 柳烟抱着敏敏在地上的沙发上坐下,等到兰兰进了屋,兰兰劈头就问:“老三的病越耽搁越严重,你们俩商量着送医院看看。”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3章 眼泪 柳雨看了一眼兰兰,又看了一眼柳烟,什么话没有说。 柳烟土了一口烟,呛得敏敏“咔咔”咳嗽着跑到兰兰的怀里,还不停地擦着咔出来的眼泪,回头看着柳烟依然在吞云吐雾。 兰兰替敏敏擦完眼泪就在冻得红红地脸蛋上“吧”地吻了一下,敏敏的脸色这才转怒为笑,蹲着和地上的大花猫玩耍。 “你们两个都不说话”兰兰忍受不了如此沉闷的气氛问:“不知道心里想啥啊?” “有啥话可说的?”柳雨言怼兰兰 “你死人一样坐着动都不动一下”兰兰来气了骂柳雨:“谁掰烂了你的生馍馍有人当无人,你看敏敏都比你强!” “你这种男人我就服了,三辊子打不出个屁来。”兰兰骂过就抱着敏敏出门甩下一句话:“我去做饭,我看你们两个装哑巴装到啥时候?” “哥啊”柳雨终于开口了:“你有钱先垫上把老三的病治好,以后让他还你。” “我的钱我还要供娃娃念书呢”柳烟问:“老三还不起你替老三还不?” “你不要胡说”柳雨放大声音回击:“我和你一样有钱就花给老三看病,干干脆脆不要了。” “现在这样”柳烟说:“暂时咱俩每人掏五千元,不够了再掏——也就是一人一半的支付,你看行不?” 兰兰听见上房里话大了,以为弟兄两个骂架着,就执着两只面手跑进来。这个时候梅梅进来问:“嫂子,你有喝胃的药没有?我今天恶心头疼,难受的很。” 兰兰心里一阵窃喜,她估计梅梅 “有喜了”,立刻把因为听见弟兄两个大声说话激起愤怒的颜色舒展开来,笑着说:“你不要急着喝药,会出问题的。” 梅梅也懂得了兰兰的一点“意思”,进得屋里看见柳雨坐在炕中心红着脸勾着头,柳烟坐在地上的沙发上把脸拧到另一边看着墙,弟兄两人像两只争决胜负以后的“斗牛”,感到莫名其妙和不可思议。 梅梅问兰兰:“这俩人咋的啦?” “晓不得。” “哥啊”梅梅坐在炕边上把头转向柳雨问:“弟兄之间有事好商量。” “她姑姑,我知道你收拾新地方没钱”柳雨终于接着梅梅的问话说:“你想办法给我借五千元我给老三——柳风看病去!” “唉——”兰兰指着柳雨鼻子骂开了:“你叫这样子的男人,一辈子把我吃力死了,明明知道她姑姑收拾地方没有钱偏偏要在没有钱的人手里借钱,难为人不说还出的不像样子的洋相,不能出门在庄里借吗?” “嫂子”梅梅拉回兰兰伸直的胳膊说:“不要骂了,骂死不解决问题——不能当钱花!” “钱不要你们两个掏”兰兰看看柳雨又看看柳烟问:“谁陪着去医院里照顾?” 柳雨、柳烟听到这话猛然间同时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看着兰兰,似乎像发现新大陆的科学家一样惊讶。 除了惊讶还是沉默。 “哥——你去”梅梅对柳雨说:“大哥‘单帮子’人,去了家里不成。” “不用去医院了”柳烟站起来说:“搞一场‘迷信’也许就好了。” “那能行吗?”兰兰接住话茬说:“‘迷信’只是个心理安慰,老三从来不相信‘迷信’,也就没有效果,如果‘迷信’能治好病医院早都关门了。” “你不同意搞‘迷信’你就领着去医院。”柳烟说完夺门而去。 第二天天刚亮,柳雨要拉着柳风去天水神经医院去检查治疗,柳烟挡着不让拉走要搞一场“迷信”再看情况,两个人僵持不下,就来到养殖场办公室找武泽天评判。武泽天看看柳雨、看看柳烟、又看看兰兰和梅梅说:“那就先搞‘迷信’再去医院,你们两个当哥的要统一意见。” 就这么决定了。 路经暖湾村的大巴车每天早晨7:00出发下午13:00返回。 天还没有亮柳烟就起床了,他喂好猪和鸡,又给食槽里添了很多食物和水,就背着包急急忙忙去赶乘大巴车。 柳烟到县城下车径直去了“凝汇县第一中学”,他等着下第一节课把钱和馍馍塞给女儿,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他要寻找着给柳风取些西药片缓解一下目前的症状。说一句实在话,柳雨很少来县城,对县城的街街道道不大熟悉,他问过人有医院的位置,就一直沿着学校分叉路向南走,走到一个市场门口又问一个高声叫卖毛栗子的小伙子,小伙子手指着说十步的前面有一家“大药店”。柳烟想,病人没有来去医院没有实际意义,还是问问“大药店”取些药,免得去医院挂号多花钱。 柳烟走进“一品堂大药店”,后面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坐堂就诊,就走了过去把柳风如何得病、看见什么、症状怎样详细说了一遍,坐堂医生听完拿过“处方笺”划起来,字迹潦草他不认得一颗,就拿给取药的药剂师,一大包西药片花去200多元,付钱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掏出来了。 柳烟提着沉重的塑料食品袋跨出门,看见不远处围着一群人,柳烟挤进人群里看时,一个人面前摆放着一块红布,红布上面画着“八卦阴阳图”,这个人正闭着双眼,伸着右手的大拇指在其余四根指头的骨节上左一圈右一圈的点着,口里的气流让别人听不清的念念有词——原来是算卦的。柳烟仔细地听完算卦先生给一位老人的解释,老人听完伸着大拇指夸赞:“太神了,像看见的一样。”,恰好这位老人要求算的卦和柳烟遇到的情况大相径庭,柳烟动了心,决定也试一试看“算”的准确不? 等到“算卦先生”周围没有一个人的时候,柳烟凑过去问:“你算卦多少钱?” “算卦先生”用右手做了个手势说:“算不灵不要钱。” 柳烟第一件事情说柳风的情况,准备第二件说方力平的事情时,“算卦先生”脱口而出:“最近几年家里发生过大事情没有?” “有!有!!有!!!”柳烟立马想到了不明不白离世的方力平。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4章 阴阳’ 当柳烟把方力平如何离家出走、如何埋葬被盗、如何失火烧成、如何……还没有等到柳烟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到结果,“算卦先生”挥了挥手示意不要继续说下去,拿起面前的小本子,让柳烟双手举着两枚铜钱,心里记忆要“算”的事情,然后摇几下丢在红布上,连续摇六次,每次丢下铜钱的时候,“算卦先生”看着在小本子是记录着,记录完毕后同样的仰着头双目紧闭伸出右手,大拇指在其余四根指头的骨节上转着圈子点击,当弯着的大拇指被其余四指捏紧的时候说:“你家有一处坟有问题、亡人没有入墓灵魂到处游走,把气虚弱的活人的灵魂抓着到处乱跑……”,还没有等到“算卦先生”说完,柳烟就打断话说:“神!神!!你太神了!!!” “你不要急”柳烟的兴奋被打断,“算卦先生”继续说:“我给你画一道‘辟邪符’回去用针缝在最里面贴着肉的衣裳上——记着男左女右,然后——然后——” “算卦先生”睁开眼睛说:“我这道‘辟邪符’另外加钱的。” “行!行!!行!!!”柳烟连声答应着:“只要病人病好了这点钱不算啥!” “然后——” 柳烟认真地听:“请个‘高工’给病人叫魂——病人失魂了;请个‘阴阳’把坟祭奠一下让亡人的灵魂入墓。” 柳烟按照“算卦先生”的要求付了钱,提着药包匆匆忙忙地向车站赶去。 柳烟从县城回到家就着馒头喝过茶,就马不停蹄地赶到柳风家里,把“辟邪符”缝在柳风的内衣左腋窝,给柳风挑出各种药(丸)片用开水送下,扶着柳风躺着盖好被子,就坐下来把药盒一盒一盒拾进塑料袋。 等到柳风安安稳稳地睡熟了,柳烟想到搞“迷信”的事情,就去找武泽天当管家。 翻过暖湾村的南山就是另一个镇的地界,这个村子里有个叫朱厐光的人,自幼没有读到多少书但得到父亲“破四旧”时候收缴的几本书,闲了读着,年深日久就把书的内容全部背诵下来了,什么《地理五诀》《象吉通书》《罗盘精要》《手相学》《面相学》等等,责任制实行“土地承包”以后,背着大包提着小包走村串户,白天看风水夜晚捉“妖怪”,吃香的喝辣的临走还要装“干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先前接到一个电话就步行而去,后来摩托车接来送去,再后来小轿车迎来送往,大家都叫他“朱半仙”。 柳烟租着胡庭的小轿车接来的“朱半仙”爬在桌子前写写画画弄了两个时辰,完成了《扫荡文》《祭灶文》《祭灶文》《招魂文》《告墓文》等,画了白雷碗、扎了坟草人、包了圆面罗、折了纸雨伞、剪出引魂幡等,红头绳、红公鸡、冥票奠茶、粮升米斗、火把火面等基本准备就绪,只等日落星升。 朱厐光收拾好“字纸”盘腿坐在上房炕前边沿吸烟。 柳烟跪倒在桌前不停地烧冥票、不停地奠茶酒、不停地站起来跪下去口头作揖,已经大汗淋漓膝盖酸软眼冒金星,他告诉自己必须坚持到底。 胡庭看着朱厐光闲下来就好奇地问:常言说的好“家有万贯财不如一手艺”,你有“阴阳”加“风水”这样一个好手艺还养牛养羊种塑料大棚? 朱厐光回答:你认为这是一个好手艺吗?这不是一门好手艺,这是一门骗术,有人相信就自然而然来请我,不相信我就不要来干扰我养牛喂养种大棚。当“查冲气”“埋死人”不是我的主业,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以种地为业为生。 问:你这多少年捉住过“鬼”没有? 答:捉住过,没有捉住过就没有人相信我能够捉住“鬼”继续请我捉“鬼”,今晚你跟着我转体验一下我是这么捉“鬼”。 问:你说世上真的有“鬼”没有? 答:有也没有。其实,真正的“鬼”在你心里,你心里有“鬼”世上就有“鬼”,你心里没有“鬼”这世上就没有“鬼”。病人的“鬼”都在心里,对不?病人心里有亏心事,这就是“鬼”! 问:“鬼”你说“有也没有”,既然确定不了为什么还要捉“鬼”? 答:我说是一种骗术——像魔术一样的骗术,是能够给病人一种精神安慰的魔术,精神病也是一种病,是由生活的压力造成的,当然,你的心里也有“鬼”,不然你不会问向我问这么多的问题,更不会问这么清楚。 胡庭突然大脑灵光似的觉得朱厐光在说他,说他和柳风半夜三更送茶叶拉选票的事情——及其的相似——想到这里,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通红,朱厐光通过察言观色看出了胡庭的内心秘密,但胡庭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慌继续问:你看我心里有“鬼”吗? 答:有!一定有!!而且“鬼”还大!!!——你喜欢抓“飞财”。 跪在插满牌位桌下不同的烧冥票奠茶酒的柳烟转眼看了一下胡庭,胡庭立刻把头低下了。 问:我想拜你为师,你收我为徒弟不? 答:收!但我必须了解你的为人处世和你的人品。 胡庭已经决定朱厐光真的是个“朱半仙”,“神的很”,把话说到他的“致命点”,现在只有打住,再朝前“跨一步”就到了他与柳风捣鬼的事情和他捣鬼柳风的事情,于是急忙转换了话题,问:你对现在大搞脱贫攻坚的活动怎么看待? 答:我纠正你的语言言辞,现在不是搞什么活动,是对全国的农民走上小康生活创造物质条件、增加精神力量,是一件国计民生的大好事。我这些年养着五头牛二十只羊、种着三个塑料大棚二十亩承包地,年收入人均过万,你信不?我说了我是农民不是“神仙”,大家都叫我“朱半仙”,那是对我的讽刺挖苦,是我沾染上这一行了就人人家说“烂脊梁驴不怕鸦雀叼”。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5章 诵经 问:你是放着“神仙”饭不吃永远不能满足的人吧? 答:对对的。你是摸不清楚世上有没有“鬼”有没有“神仙”,成为“鬼”了怕“神仙”捉住的人吧?我的老祖宗朱元璋说过,“享清福不在有官,只要囊中有钱、仓有米、腹有诗书,便是山中宰相;寿年岂需无朋?但愿身无病、心无忧、门无债主,可为地上神仙!”,鲁迅先生说过,其实地上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就如同现在的脱贫致富攻坚战,大家齐心协力干,脱贫致富奔小康的愿望一定能够实现。你也不要拜我为师了,你已经是我的师傅了,今晚你的问话让我明白了很多,但愿你不要相信世上有“鬼”,说明白,“鬼”是人世间的人,人是人世间的“鬼”,“阴阳”和“风水”是一种“道”,也遵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懂了没有? 诵经的时间到了。 “朱半仙”戴稳印着八卦图案的黑帽子穿好青色长衫,用酒浴手嗽口,粮升米斗里插满各种牌位的纸条,林林立立森森严严。翻阅经本、敲击木鱼、摇动铜铃,在一阵紧锣密鼓过后“唱经”就开始了。 柳烟指定的胡庭是大管家,屁颠屁颠地指挥请来帮忙的人收拾需要的“用物”,在灯火通明的院子里拉开了架势。 朱半仙对着桌面上的所有牌位深深地鞠了一躬、再鞠以躬、还鞠一躬,然后跪下来烧了“黄表”和“金方”、奠洒茶酒、叩过三个响头,这才走进桌子左侧的缝隙里站直,把手摇铃铛交给站在右侧的一个助手手里,再把?转给再右手边的另一个助手手里,自己才解开红布包裹,露出一沓经本麻利地挑出一本准备“诵”的经本、又从大黄布包里掏出木鱼、手锣、羊皮鼓和一段小巧玲珑的木棍——鼓锤,“绑绑绑绑……”敲出一连串的声音,同时拍响的还有?“哐——哐、哐哐哐”的声音,两种声音混合成一种紧锣密鼓声犹如暴风骤雨一般,更犹如天兵天将下凡,尽然戛然而止。 朱半仙用香枝伸进经本的“双套”页码里一页一页地翻过。即将开口“诵经”之前,朱半仙左手执着挂系在长柄圆圈上的袖珍铜锣、左手翻过经卷以后又拾起木棍敲击木鱼,随着“金口玉牙”一张一合,经文就歌唱一般地悠长而且有韵,也伴随着敲击木鱼的“绑、绑、绑……”声、铜铃摇动撞击的“叮、叮、叮……”声、时不时的羊皮鼓“咚、咚、咚——咚、咚、咚——咚(哒)咚(哒)、咚(哒)咚、咚(哒)咚(哒)咚咚咚……”声和?罗碰击叩出了的“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咚)啪、啪啪啪……”声——这种声音,不论是混杂的还是单一的、不论是“主念者”还是助手、也不论是木鱼声还是摇铃声还是、更有羊皮鼓声伴随?罗声——都“协和”着诵经声音的抑扬顿挫而适时的恰到好处、恰到时间、恰配乐章,也随着经文每个的段落的结束和再续而连续不断地响起或者结束。 一本经文从头翻到尾,通过敲击木鱼的协调到敲击袖珍罗盘再到打击羊皮鼓还有不停适时的翻动经卷,朱半仙的左手和右手都是忙而不乱、稳而有序、急而不促,个把时辰下来,朱半仙已经额头冒汗、咽喉冒烟、嘴皮起泡…… 朱半仙偃旗息鼓后脱下青色长袍取下八卦黑帽,“咣当、咣当、咣当——”几下子咽下一杯热茶,摸摸最边上因急速吞咽还没有来得及“收拢”而垂在下唇的剩茶,撩起腿裤子一溜烟朝着大门外去找厕所了。 朱半仙找完厕所回来洗过手,又盘盘腿坐在炕中央,接住胡庭递过来的“黑兰州”塞进嘴里,慌忙双手叩在嘴边迎接柳烟递过来的火苗点燃,急的鼻孔里“嗯啊、嗯啊、嗯啊”地换气,朱半仙把憋在口腔里慢慢当当的“烟”没有及时吐出来,而是使劲地“憋”着,致使两个腮帮子鼓得像嘴里含着两只皮球,等到“憋”够“气数”才从两道鼻孔里断断续续地流出来,还有一种“爱出不出”的“游戏”似的,朱半仙说这才是“‘吃烟’过瘾”。 朱半仙很自信地对望着他“过烟瘾”的柳烟说:我今晚不回去了,明天去“拜访”你们的村党支部书记武泽天,胡庭听了又是屁颠屁颠地找兰兰去“通告”一番,并且吩咐兰兰和梅梅为朱阴阳和前来帮忙的人做一顿夜宵。 胡庭履行完一切能够想到的事情,就坐下来和大家“侃大山”。还没有等到胡庭询问,朱半仙就开口了,他说:脱贫致富是老百姓自己的事情,不是干部(包括上面派下来的第一书记)的责任,我认为上面派来的干部的主要责任是如何引导广大的村民学会自己“造血”,不能把“帮扶”做成“送钱捐物”,这样就会给一部分人“惯”出“等、要、靠”的坏毛病,这样的村民就想着“反正上面派来的干部有责任,完不成任务还会得到处罚”,其实——扶贫的方向最重要、最关键,那么,当扶贫时间到了、扶贫任务完成了、上面派来的干部撤走了,不再“送钱捐物”,这些人依然“沦落”为贫困户,甚至困难的更严重,脱贫攻坚战虽然打赢了效果是没有延续下去,这就叫做“脱贫返贫”。 胡庭听完朱半仙的讲述伸了伸脖子说:“你不要像一个政治家一样高谈阔论,该穷该富都是命——命里该吃球上到天里头,拾到个红匣匣装着还是球娃娃。” “嗷——”朱半仙看了一眼胡庭叹息道:“人与人的区别在上半身——在思想,除了改变思想和改变不了思想就是穷富的差别。” “你的‘命’好”胡庭说:“你不要给大家‘灌’洋米汤,你说说,女人为啥要找个富婆家跟个有钱的男人?为啥皇上的儿子永远是皇上别人当不上?为啥银行就给有钱人贷款不给没有钱的人贷款?就说现在的精准扶贫贷款吧,老百姓拿到手里没有捂热就催得火烧眉毛?”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6章 骗款 “借给你当做创业的低金能不要吗?”朱半仙直直地盯着胡庭问:“你把钱借给人就不要了?把你的钱借给我!” “我没钱借人,有钱我就睡哈吃了。” “我想你开的小轿车也是精准扶贫贷款买的吧?”朱半仙觉得与胡庭已经没有共同的话题了就“激”了一句:“我已经看出了你心里有‘鬼’。” “你说说我心里有啥鬼?” “人多不方便说,说了伤你的面子。” “你说”胡庭站起来红着脸说:“面子算个屁。” “你是不是把柳风的钱骗去了?”柳烟站起来问。 “……” “柳风的钱的贪污大家的”胡庭愤愤然地说:“我骗些是合情合理的。” “那么,向镇纪委书记‘告状’柳风的就是你了?”柳烟问 “……” “柳风病好了我们一起算”柳烟继续说:“你骗过的人不至于柳风一个人。” “看!看!!看!!!”朱半仙接住柳烟的话茬说胡庭:“我说你心里有‘鬼’,这下总相信我是‘神仙’了吧?” “……” “说明白”朱半仙继续说:“柳风害了他自己,你害了柳风——应该这么说。” “你给柳风透漏信息说竞选村干部开始了柳风就回来了”柳烟接着朱半仙的话茬说:“和柳风买茶叶、送茶叶、拉选票都是你的主意,也是你把柳风的钱拿上一手操办。” “你不是问我捉住‘鬼’没有,我说捉住过,我说今晚给你捉个‘鬼’你看,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害得柳风吃屎挖尿、半夜疯跑、打人骂人的‘鬼’不是方力平的‘阴魂’,是你的‘阴魂’”朱半仙很生气的样子:“我不说,是你一定要我说的。” “我上当了”柳烟呼喊着:“我上了‘算卦先生’的当了,白白让人家骗去了三百元!” “你没有上当”朱半仙给柳烟解释:“是你受教育了,不是把你的钱骗了,是你交了学费了。” 胡庭气哼哼地回家去了。 朱半仙说:“今晚的‘鬼’还没有捉、‘魂’还没有叫、‘人’还没有入墓,开始吧!” 朱半仙右手握着蒙了白布的面罗左手执着“雷尺”,大踏步走进柳风房间,一个立正姿势站定,然后四十五度向右旋转,把右脚站稳时左腿已经伸向床沿——“呔”的一声过后嘴里念念有词,有人听说朱半仙嘴里念叨着“黑骡子白骡子,二十四个麻骡子,上天的入地的,都是要钱讨债的。”,然后把“雷尺”在面罗上砸出“啪啪”的响声,问:“泼神饿鬼罩下床了没有?”,大家呼应“罩下床了!”,这时朱半仙挪脚腾身旋风旋转,动作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听得“啪”一声,面罗就扣在上门楣,朱半仙呼喊:“胡庭,胡庭,胡庭快来看‘鬼’,‘鬼’就在面罗里。”,大家说“胡庭已经回家睡觉去了。”,朱半仙把雷尺压在面罗上小心地向下移动,“叭”的一声用雷尺逐出面罗,面罗朝着“出水眼”的方向慢慢悠悠地滚动,似乎有些极不情愿,朱半仙伸出手里的雷尺直直地指着,面罗终于仰面躺在那里。朱半仙飞步过去一把火面“腾”朝着“出水眼”方向“烧去”,似乎听见“妈呀烧死我了”的呼叫,朱半仙拾起仰面八叉的面罗追出大门外“啪”地罩住,拖着面罗到大马路上,翻起面罗又是“啪”的一雷尺,面罗顺着平缓的路面慢慢地朝前滚动——这时火把举着跑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柳烟举着“引魂幡”、还有提着锣鼓不停敲打出的声音……一路来到方力平的坟墓上。 柳烟跪倒在坟院里大声哭吼:“唉——我的妈呀——孽障死了——妈呀呀……”,等到大家紧赶慢赶到来,柳烟已经鼻滴眼泪挂成两道亮丽的垂线,朱半仙摊开《祭墓文》准备阅读,就拧身喊:“喂,这是你们的娃娃哭的地方,不要吵了。”,柳烟这才抑制着声音,哽哽喑喑地擦眼泪。等到朱半仙的“坟头上念文章——鬼话连篇”结束,火把已经耗尽了能量渐渐熄灭,朱半仙干脆把“引魂幡”架在冥票上点燃了。 一帮人这才踏着冰凉的水泥硬化路“嗤呲、嗤呲”地折转回来。 柳风在朱半仙“呔”的一声大喊中吓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整个院子里灯火通明,是不是天亮了?他翻身下床出得门来,院子里插满香杆袅袅升着烟气,香气怡人,又好奇地走进上房,满桌面的牌位把他吓得瘫软在地,他又挣扎着翻起身,嘴里念叨:“你吓我!你还吓我!!我就吓我!!”,说话间把牌位和装着粮食的纸斗全部“扫”到地上,觉得这样还不解恨,就操起铁锨把院子里的香火连接成的“迷魂阵”铲了个乱七八糟,嘴里还是不停地说“糟蹋钱!糟蹋钱!!糟蹋我的钱!!!——这一定是胡庭是主意,一定是胡庭,呀!我把你个大骗子胡庭——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朱半仙走进门口听到这一声大喊看时,院子里乱成一团,柳风正在拿着铁锨挥舞着火星四溅,就轻轻地拿起《扫荡文》烧进桌前的脸盆里,叫柳烟拉着柳风回屋里睡下,这才招呼大家拿着铁锨扫帚把屋里屋外、院里院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柳风喝了柳烟递来的西药片安安静静地躺下了,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 朱半仙就和帮忙的人去到兰兰家吃夜宵。 天亮以后,朱厐光起床了,这时兰兰已经去了养殖场办公室。 兰兰最近需要撰写相关的养殖计划,到了这个时候就更加需要重视牲畜的安全问题——防冻、防疫、防盗,还有下崽母牛需要的“特护”,她已经和武泽天、王大爷每人八小时轮流值班——王大爷负责自夜晚十点到凌晨六点,武泽天负责自下午四点到夜晚十点前、自己负责从早晨六点开始到下午四点前,尽管这么安排,武泽天还是不放心,把被褥都搬到养殖场办公室里。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7章 美好的记忆 “脱贫致富是老百姓自己的事情,不是干部(包括上面派下来的第一书记)的责任,我认为上面派来的干部的主要责任是如何引导广大的村民学会自己‘造血’,不能把‘帮扶’做成‘送钱捐物’,这样就会给一部分人‘惯’出‘等、要、靠’的坏毛病,这样的村民就想着‘反正上面派来的干部有责任,完不成任务还会得到处罚’,其实——扶贫的方向最重要、最关键,那么,当扶贫时间到了、扶贫任务完成了、上面派来的干部撤走了,不再‘送钱捐物’,这些人依然‘沦落’为贫困户,甚至困难的更严重,脱贫攻坚战虽然打赢了效果是没有延续下去,这就叫做‘脱贫返贫’。” 朱厐光喝了一口旁边的白开水补充道:“脱贫致富攻坚战我认为有这么几个方面可以讲(这是我的个人观点): 第一,这种脱贫致富攻坚战锻炼了下到乡村贫困地区省、市和县级干部(包括锻炼了乡镇和村级干部)的能力,也使省、市和县级干部深入了解了农村贫困现状的真实情况; 第二,能够改变一大部分农村农民的生活水平,能够使农民的生活水平跃上一个层次,但是不能改变和提高全部农民的生活水平; 第三,现在的人(主要是农民)普遍缺乏的是思想(包括正确的人生观和思想意识)而不是钱,普遍缺乏思想健康和心理健康,普遍具有‘不劳而获’的‘懒汉’和‘赖皮’的‘等、要、靠’思想行为,主要是国家没有选择重点救济的方式方法造成的; 第四,在狠抓脱贫致富攻坚战的同时,狠抓思想政治和法律意识教育,提高农村农民勤劳致富的思想境界和加强普及农民遵纪守法的力度; 第五,从农村基础上‘根治’腐败现象的产生和滋生的环境,让广大群众监督和检举乡村干部私分和巧立名目农民补助的问题,特别是需要清理二十多年来村干部的经济问题; 第六,不能以‘选举’确定更新或者更换村干部,把不能够带领大家在脱贫致富攻坚战过程中的村干部用能够带领村民已经致富了的人代替,采取‘委任’‘代理’和‘空降’的方式更换,有些村干部虽然没有查出重大问题,但是使用长期以来形成的‘稀泥抹光墙’‘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和‘凭老资格’等种种方式,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村干部。我记得七十年代‘农业学大寨’的那时候,山西省昔阳县大寨大队有一个叫陈永贵的党支部书记,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中能够改变一穷二白的面貌(后来提拔为专管农业的国务院副总理),看看我们现在的条件环境,说明了改变条件环境的是领导干部(特别是基层村级领导),绝对不能靠‘救济’‘扶贫’和‘捐助’的方式方法让农村农民脱贫。”朱厐光说完又喝干了一杯水,这才点燃一支纸烟美滋滋地吸着。 武泽天听完朱厐光的一番论述觉得十分贴心,她明白一个“阴阳”心里装着的并不是“法事”,而是如何在利用脱贫攻坚战的机会发家致富,这是很少有人明白的道理,她问:“你是来给我上政治课吧?不是来交流养殖问题的!”。 “没有!没有!!没有!!!”朱厐光连声否认着,脸涨得通红通红说:“不好意思,纯属于班门弄斧,不过,我这个人喜欢与有品德的人说话,说起话来就管不了自己的嘴。” 朱厐光在柳雨的陪同下喝过早茶就来到了养殖场面见武泽天,武泽天说我很早就见过你! 朱厐光很惊讶地问:“啥时候?” “你跟我干爷张善仁学过‘阴阳’”武泽天回忆:“还借过我干爷的书呢!” “那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朱厐光若有所思:“那你干爷去世时是我主持埋葬的,我怎么没有见到你?” “我去到蒋欣的单位没有赶上”武泽天补充:“是没有人通知我。” 说话间柳烟进来了,说胡庭去了县城送人没有办法送朱半仙回去,朱厐光说:“牙长的几步路不用送,步行半个小时就到了。” 于是,几个人的话题就转移到胡庭身上。 柳烟就把胡庭如何诱导柳风送茶叶拉选票的事情讲着,意思十分明显地说着柳风遭遇纪委的调查和处罚都与胡庭有关,并且是造成柳风发疯的罪魁祸首,朱厐光插嘴说:“一分为二的说,不是胡庭一个人的责任,与柳风相信胡庭有关——陷害你的人就是对你熟悉的人,有时候‘敌人’就在你身边——你的同事、朋友、知己、亲戚,甚至还有弟兄和夫妻……” “所以”柳烟接着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谁都知道这个话”朱厐光插言:“到了自认为有共同利益的时候,这种戒备心理就放松了甚至没有了,变成‘合谋盟友’了,什么话都说出来,就会被有‘阴谋’的另一方利用,我们说‘一个槽上拴不住两个老叫驴’和‘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这些话都说有道理的。” “你的话丑理端”柳烟说 “我是想听听武支书养殖的经验——我是养牛的个体户”朱厐光说——他不喜欢扯那些没完没了的是是非非。 一行人走出养殖场办公室的大门,阳光已经洒满川,已经退去花红草绿的大地上失去了色泽,风里带着寒气滑过脸庞觉得疼痛难受,广场里玩纸牌、跳舞、锻炼身体、晒太阳的人越来越多,但少了昔日的欢笑和争吵,这时武泽天的脑海里浮现出曾经她领着大家跳舞时的无忧无虑,已经离世的几个人又毫不“客气”的浮现着,使她的心情变得沮丧,她已经无心看广场舞,只是低着头走过去,到圈养牲畜的地方看看。 朱厐光跟着一路看稀奇,但都像电影一样一晃而过,没有留下美好的记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8章 伤 这时柳烟看见柳风把胡庭的车挡停,手里拿着砖头准备砸,他急忙赶过去拉着。柳烟记起柳风砸了梅梅的车玻璃都是他掏钱拖到大修厂修理的,现在…… 胡庭看见朱厐光就低着头,柳烟拉着柳风向家里走去,朱厐光对着柳烟说,这场“迷信”算是没有一点作用。 柳烟说:“我已经尽力了” 只有武泽天和朱厐光站在牛场边。 朱厐光听着武泽天讲述如何给牛喂草饮水和预防疾病、如何保护怀犊母牛。 朱厐光听完武泽天的讲述,说以后不再“捉鬼埋人”而要专心从事养殖,那些劳民伤财的事情已经让他大伤脑筋,属于“不务正业”和“不走正路”,并且说他如果遇到什么养殖上的难题还会来请教。 兰兰知道了柳烟给柳风取来的都是些安神、健胃一类的药,朱砂安神丸、镇静剂、安眠片,对抑郁症、精神分裂症、躁狂症有疗效,但要根据患者发病的原因,如像柳风这种失去“官”和钱引发的病症没有什么大的效果,相反还会加重抑郁症的病况,柳烟不同意把柳风送到天水神经医院,兰兰也无能为力,转眼又想这种病从根本上是无法解决的,时间不会倒流,那个村干部的机会再也不会回来,这种导致抑郁症的恶化就会出现悲观厌世、脾气暴躁、容不得别人,以后更加严重的时候精神衰弱崩溃、自伤自残自杀,兰兰想到这里再也没有勇气想下去,她收拾正在办理的业务,呆呆地坐着,但是还是由不得自己的去想——她想着柳风病情发展到这么一步,将来还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也说不清,成家立业更是没有可能,并且柳烟身边三个女儿已经是奔五十岁的单身,柳雨是“开门”的人,孩子应该姓孙而不能姓柳——这一家子弟兄三个都没有一个“顶门立户”的男性公民,就说自己再生二胎,是男是女还得跟着自己的姓,自己也是独生女儿! 武泽天送走了朱厐光转回来,看着兰兰低头沉思不快乐,就问又遇到什么难题了,兰兰把自己想过乱七八糟的事情说出来,武泽天听着哈哈大笑,笑着兰兰莫名其妙面红耳赤。 “人活一场梦、人死一股烟、埋了一堆土,你都愁的是没有一点用的事情,任何事情都需要想开看开,都由不得自己,还是顺其自然地活着——如果由人谁不想过好日子、不生疮不生病?不要想着文化人欺骗没有文化人的什么‘万事如意’了,一事如意都有个好日子过”——武泽天以“教训”的口吻说。 “至于像柳风这样的情况”武泽天接着说:“属于自己找自己的麻烦——好好的村干部不当胡干蛮干信马由缰,能有好结果吗?自己要跳崖谁还有办法?你替他操什么心——不是我们绝情!” “我生来就是操心的命”兰兰说:“不像你肚量那么大。” “肚量的大小与家庭背景有关系”武泽天坐在兰兰面前说:“手不然红,红不染手——拿了国家的、别人的都不好,贪污国家的钱,就是用国家的钱给自己买监狱,到头来一无所有还弄得身败名裂——我的爷爷是地主,‘土地改革’的时候家产全部没收,还有好几个人去劳改,到我父亲年轻的时候‘成分’压得喘不过气,家里穷的叮当响,我也就没有去读书——活在当下、活好自己、管好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个时候,梅梅手里拉着敏敏进来了,兰兰看见敏敏就说:“敏敏明年能上幼儿园了。” 梅梅看着武泽天和兰兰不是很快乐的眼神就小心翼翼地坐下,兰兰问梅梅:“没有去医院检查一下?” “去了”梅梅低着头压低声音说:“不是那么一回事。” “啥事情?”武泽天问 “梅梅那天说犯恶心,我以为有‘喜’了。” 梅梅记得她和武泽天乘着张委任的小轿车去医院引产的情况说:“我以前的事情真叫雪梅说准了,那个时候不应该引产,现在应该和敏敏一样大,后悔了已经来不及了。” “啊!?”一句话惊讶得兰兰叫出声,心里说:梅梅还有这个经历。 “说不定是苟有志的娃娃”梅梅喃喃自语。 “你少胡说,又动什么坏心眼了?”武泽天白了梅梅一眼。 “我已经商议和张委任离婚了”梅梅说 “张委任同意了?”武泽天和兰兰同时问 “嗯!嗯!” “啊!?”兰兰惊叫,吓得敏敏跑到武泽天的怀里去。 沉默。一阵死寂一般的沉默,使三个女人都感到无限的压抑。 敏敏看着梅梅留下的眼泪问:“妈妈,姑姑咋的哭啦?” “嫂嫂,你就给我生个孩子吧?” “急什么?”武泽天抱起敏敏说:“等你把你和张委任的事情搞清楚了再说——这新建的房子刚刚有个大样子就——那房子怎么处理?” “我给他十万元就行了。” “你有吗?”兰兰问 “我去借”梅梅说:“以后我总会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 “我把我妈养老了我也得有人养老——我得抱养一个孩子”梅梅看着兰兰说 “……”兰兰心里一阵绞疼 “武姐”兰兰带着哭腔问:“你说,我不操心能行吗?” “……” 梅梅的电话响了,是吕军打来的,吕军问给柳风“搞过‘迷信’”的“阴阳”朱厐光的电话号码,说正在监狱里服刑的吕强经常犯病,吕刚打电话说要给大爸吕得秋写一道“祭文”。 武泽天打电话问了柳烟,柳烟说他正在做饭,吃过饭就来了。 且说吕军因为向吕刚和吕强要精准扶贫贷款的事情正要给吕刚打电话,吕刚的电话打过来了,吕刚说话的语气很和善,兄弟长兄弟短的叫着很亲切。吕刚说吕强经常性地夜里做噩梦,噩梦做多了就失眠,失眠时间久了就犯病,现在犯着不知道吃不知道喝,白天夜晚不穿衣服,光着身子乱吼乱叫,叫完了用手抓自己的胸口,把前胸抓得鲜血直流,旧伤没有好新伤又叠加了,夏天苍蝇围着转赶也赶不走,冬天冻得浑身生疮穿上衣裳就粘接了,脱衣裳又扯烂了肉直流血——没有办法。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9章 诗 吕刚再也没有提及“开门”要十万元的话,说时只要能把吕强的命搭救了就是“吕家人的福分”,等以后刑满释放就给吕得秋做一场“法事”,现在只是叫个“阴阳”祭奠一下,看能不能让吕强的病情得到恢复。吕军说他没有钱,没有办法解决这些事情,现在抬脚放手就得花钱。吕刚急躁发怒,电话里吼着问:“哪有你这样见死不救的人?” 吕军温和地回答:“你们两个的精准扶贫贷款拿什么还?我的精准扶贫贷款拿什么还?我拿哪里的钱叫‘阴阳’给大爸安慰心灵?” “别人用屁眼说出的话都比你用嘴说出的话香!”吕刚一阵咆哮就挂了电话。 吕军拨通了李子林儿子李强的电话,试探性地问公安局对他大爸吕得秋事情的处理意见,后来央求李强查一查他大爸证件什么的东西里有没有银行卡?如果有怎么处理? 吕军得到的答复是吕得秋已经把钱的事情写了《遗嘱》,公安局已经按照《遗嘱》做了处理,再没有什么钱了,公安局不会扣留这些钱的,至于把钱做了何种处理,吕军没有敢问,这是秘密。 吕军挂断电话觉得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吕刚和吕强现在又是这么个处境,对!人不能见死不救,吕刚的话是对的,可是怎么救?拿什么救?空手套白狼啊? 吕军收到梅梅发过来朱厐光的电话号码,又是一些时间的与朱厐光的交涉,使他口干舌燥、心焦力瘁,朱厐光尽然拒绝搞这种“迷信活动”,说的多了对方不耐烦挂了电话,使吕军更加难堪和无助。 不能说见死不救,怎么救已经让吕军想了几天时间,已经快到“十月一”送寒衣的时间,吕军也是几个夜晚梦见大爸的骨头架子立在床前,等到他惊出一身冷汗惊醒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连续几个夜晚的失眠头开始疼痛,安眠片已经对他失去作用,况且安眠药有很大的副作用,大白天更是软弱无力。 吕军自幼就听老人说过“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诗书不可不读。”,为什么把“十月一”叫“鬼节”还要送寒衣?吕军曾经问过很多人,他知道这种起源于周代的祭祀节日,《诗经?幽风?七月》、唐代的《唐大诏令集》、宋代的《岁时杂记》、明代的《帝京景物略:春场》、清朝的《帝京岁时纪胜?送寒衣》等等等等书籍里都有记载,他也明白“送寒衣”的重要性。听老人传说,“阴曹地府”里的亡灵比“阳世三间”的人更加自私,谁的子孙送的衣物冥票就是谁的,别人休想得到。可是对于大爸吕得秋的寒衣怎么送?如果吕强已经名正言顺的“开门”了,就让吕强送是合情合理的,如果自己送寒衣,不可能大爸能够得到!——现在自己的父母还健在,送出的寒衣钱粮就会被爷爷奶奶收到,怎么办?如果不送,大爸爷爷托梦,送了也是白送。 在左右为难骑虎难下的时候,吕军又打通了朱厐光的电话,把自己想到的难为述说了一遍,问:朱先生啊,你认为这个事情怎么办就合适? 朱厐光回答:我给你写个“祭文”盖个“阴阳印” ,你领着吕强的娃娃去拿到坟上念了让吕强的娃娃亲手烧了,等于给你大爸寄去一封信——阴阳一个礼嘛! 问:那么,寒衣怎么送? 答:这个好办。你把寒衣买好,领着吕强的娃娃去送,让吕强的娃娃亲自烧就行了。 问:就这么简单? 答:目前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处理了,复杂的事情等到吕强回来了再说。 吕军挂了朱厐光的电话默默地坐着吸烟,就这么容易,还把人愁出病来了,真是“七窍通了六窍——还差一窍”。 时间距离“元旦”还有五天。 蒋武慧在一家婚庆公司租来一件婚纱拿回家,商文巧以为蒋武慧要准备结婚或者拍婚纱照,就没有在意也没有问。 自从蒋武慧提出让蒋欣和武泽天离婚的事情那天起,商文巧和蒋欣从来不过问蒋武慧做什么事情或者怎么样去做和去想,只是认认真真地去上下班。 蒋武慧已经在商文巧住宿的小区三号楼一单元15楼买了一层楼房,是一套二手房子,除了首付其余的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商文巧没有问(准确地说商文巧不敢问)。让商文巧想了很久的问题是:既然蒋武慧要准备结婚或者拍婚纱照,为什么把婚纱放在她这里而不放在自己房间?或者到拍摄婚纱的地方拍照就完事了,为什么拿回家?还有——这婚纱是借的、买的、还是租的?当然,蒋武慧拿回婚纱衣的时候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纸盒,是装衣服的盒子,十分精致的那种,而且是装男士衣服的盒子——这些东西在蒋武慧走了以后,商文巧认真地看过了、也想过了,没有想出什么新的结果,也就重新放好去上班了。 这一段时间,蒋欣照常上班并且住在单位办公室连着的套间里,除了蒋武慧约着一起出去吃饭,照样的自己做饭自己吃——这一段时间蒋欣下乡搞脱贫致富攻坚战,吃住在乡下村委会的房子里,吃的是“公家饭”,属于“集体大灶”饭,也很少回单位,因为又是一年结束的时候,总结会、颁奖会、计划会,会会相连、会会相接、会会相续,根本没有时间回单位去。本应该到了新一年开始的时候,“脱贫致富攻坚战”的时间只剩下一年了,有很多事情摆在面前需要及早做好。蒋欣根据目前的情况估计,这个元旦不一定会放假。 商文巧属于女性或者值守岗位,没有被抽调到乡下去帮助农民参与脱贫致富攻坚战,她以“铁路局代理书记”的身份履行工作,下班以后回家做饭,做饭前打电话问蒋武慧来不来吃饭,有时候说来、有时候说在外出差不回来,或者在单位赶写卷宗材料顾不上来,商文巧就根据情况多做或者少做饭。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0章 情感 至于蒋欣,商文巧根本不问来不来吃饭的事情,一来是因为她知道蒋欣下乡在乡村搞脱贫致富帮扶,二来是因为避免人说长道短尽可能避免与蒋欣的接触,三是自从蒋武慧上班以后,他们三个人各自走各自的路、各自住各自的房、各自吃各自的饭,很多时候还见不到面(除非蒋武慧约在一起吃饭),大都是夜晚在偏远僻静的“农家乐”去吃,再乘着夜色各自回家——这种不正常的正常日子,商文巧已经过了二十年了(以前是父母在世在父母那里,现在父母双双离世),一个人神出鬼没地习惯了。 其实,蒋武慧毕业上班以后就“打破”了这种“习惯”、也“破坏”了这种“宁静”,更加“反常”了已经平静了很多年的思想和情绪,她已经对蒋武慧有了“依赖性”,毕竟是自己亲生的、毕竟血管里留着自己母性的血液、毕竟女儿的经济能力还不够强大需要帮助(蒋武慧上班以后再不要蒋欣和商文巧的钱,那怕一分钱!)。 商文巧对她这种“借种生育”方式感到满意,虽然过了二十多年偷偷摸摸的日子,拉扯大的孩子就是自己的骨肉,无论如何说就是自己将来的依靠,怪不得人们常说“儿要自养粮要自种”,事实说明了她的选择是正确的,从“督促”蒋欣与武泽天离婚就能够看出来,那肯定是因为为了方便于照顾自己亲生的妈妈这种想法! 为的是主持单位的总结报告会,毕竟是单位的“一把手”,这么重要的会议不能亲自主持是说不过去的,也是“违反”组织原则的。 蒋武慧知道蒋欣从乡下回到城里,就打电话约蒋欣到母亲的住地来,她自己提前借了高配相机、又提前买好肉菜,放在母亲面前,说:“妈妈,今晚来一位稀客,我就帮你多做些饭,要做得丰盛无比,然后……我是说吃完饭以后的‘然后’,一切听我安排。” 蒋武慧说完伴了个鬼脸笑着去洗菜。 “你爸爸说以后听你的安排”商文巧感到了女儿的亲切,有女儿是一种幸福,要比有儿子好的多——她荡漾着一脸幸福的笑容。 门铃响了三下,蒋武慧知道来的“客人”是蒋欣,就喊着:“妈妈,客人来了!” 商文巧打开门,门外站着蒋欣,蒋欣推门进来又锁上门。商文巧继续和蒋武慧做饭,直到饭做好端上桌子,也没有等到蒋武慧说的“客人”——其实,在商文巧心里认为的“客人”可能是蒋武慧新近找到的男朋友,也就拿了四双筷子放在饭桌上。蒋武慧问:“拿那么多筷子干嘛?还有谁会来吗?” “你说有一个‘客人’要来,我以为……”商文巧看着多拿过来的一双筷子说。 蒋武慧用手里的筷子指了指蒋欣说:“‘客人’来了。” “……”商文巧坐下来吃饭,没有理会。 “妈妈”蒋武慧低头看着商文巧的脸问:“你以为的‘客人’是谁?” “我……我以为是你的男朋友。” 蒋武慧笑着夺下商文巧手里刚刚拿起的筷子放在饭桌上,又夺下蒋欣手里的筷子说:“你不想要男朋友怎么不早说,我就不犯这么大的周折了,还让我爸离什么婚?弄得两头子憎恨我。”。 蒋武慧说完拉开门说:“爸爸,我妈不要你,你回去。” 气得商文巧猛然拉回蒋武慧的手,“哐”的一下锁上了门。 “我任何时候都是你们的‘客人’”蒋欣抓起筷子的时候说 “我正准备把你变成‘主人’呢!”蒋武慧觉得很开心。 饭后,蒋武慧拿过来婚纱让商文巧穿上,又拿着男士服装盒让蒋欣打开看,穿上合身不?两个人言听计从的穿好衣裳,蒋武慧又拉着两个人在镜子前自己看。 蒋武慧把蒋欣拉着转了360度,自我赞叹到:“我的眼光绝对的好,这衣裳合身,穿着——一个字‘帅’。” 蒋武慧拉着蒋欣和商文巧站在房子中央男左女右并列站直,说:“先拍一张半身合影领证用,再拍一张全身作为纪念。”,然后举起相机躬着腰“咔嚓”、再后退几步“咔嚓”,收起相机。 蒋武慧抱着床单和新被子,把母亲住的房间里的旧床单和被子换下来抱进洗澡间的洗衣机边,看见父母并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同一部手机。 蒋武慧换好一身红色的连衣裙从平时闲着的房间出来,她的手机里播放着谢霆锋与梅琳合唱的《爱在蔓延中》—— (梅)海洋与星空本来不相通/(梅)朝夕相对中在互相感动/(梅)在互相包容/(谢)我们的天空吹不同的风/(谢)看你的笑容谁能不动容…… 伴随着《爱在蔓延中》诠释付出爱、回报爱、守护爱的感人作品歌声的蒋武慧站在客厅中央翩翩起舞,蒋武慧本来是十分喜欢舞蹈的,对于听着歌曲跳舞就能够即兴发挥。 听着动情的歌曲、看着优美的舞姿、想着难忘的今昔,商文巧流下幸福的泪水,这是她二十多年来爱的结局,还是女儿理解她——还是女人理解女人,女人就要懂得爱,那种矢志不渝的爱,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爱,当然这是属于她第二次的幸福——第一次是她生下蒋武慧的幸福,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与心爱的人喜结连理、莫过于生下自己的小宝宝、莫过于一家人其乐融融,这种快乐不在于穷富、不在于地位、不在于美丑,她的人生已经很完美了——家庭完美、事业有成、女儿体贴。 蒋武慧随着歌声的终止结束了翩翩的舞姿,她坐在父母中间,两条胳膊拦着他们的脖子,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说:“妈妈你是舞蹈专业,来一曲《今天你要嫁给我》,我给你放音乐。”,商文巧穿着婚纱走到客厅中心跳起来,把“情”与“感”发挥的淋漓尽致——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1章 黑鹰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春暖的花香带走冬天的饥寒/微风吹来意外的爱情/鸟儿的高歌拉近我们距离/我就在此刻突然爱上你…… 夜深了,蒋武慧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 这个圣诞节的圣诞夜,蒋武慧觉得完成了自己平生的第一件大事,她认为自己的母亲不能是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女人,虽然自己属于未婚先孕的孩子——而且这个“未婚先孕”时间距离竟然是二十四年之久,在自己懂事的时候就是一份无法医治的疼痛,也是母亲一辈子的疼痛和遗憾,尽管母亲年轻美貌的时候都有人成群结队的追过、尽管还有人在追求着母亲、尽管已经让自己的养母心里疼痛,母亲对待爱和爱情是十分的执着,当第一次遇到父亲的时候,母亲就认定是她自己一生唯一喜欢的男人——一个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的爱永远“驻”在母亲的心头,也是父亲为了一份承诺,一份爱的承诺,偷偷地与养母结婚了。等到父亲和母亲把“生米做成熟饭”时,养母所生的哥哥蒋武智已经降世,母亲觉得抛妻弃子是对良心和道德的践踏,对母亲的百般温馨无动于衷,而这种“生米做成熟饭”的经历和过程,还是母亲给父亲设计的圈套,当父亲以外自己的工作将要失去的时候,父亲不得不与母亲“打破同事之间的界限”而“走进了婚外情”——是父亲舍不得那份自己热爱的工作、是父亲怕失去了舅舅给与的机会和自己已经取得不懈努力的成果、是父亲对母亲那种智慧与权势的压榨而“就范”、是父亲对母亲长期远离家乡产生孤独的欲望收获、是父亲对母亲或多或少的“另爱”,爱——永远属于两相情愿、永远属于不见不散、永远属于互相呵护,母亲挣脱了“世俗观念”和“人伦理道”的束缚,也可以说母亲爱父亲爱得毫无顾忌,但“深藏不漏”,毅然决然“强迫”父亲“野合”,直到怀孕成功——也算是一种“放荡”吧!当一个女人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一个已婚的男人(而且是强迫),这已经说明这个女人爱这个男人已经到了“无法自拔”和“非你莫属”了——这是一种纯粹的爱,没有一丝一毫的金钱利益和权势之争的爱,不能让母亲“望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悲切一生”。 对于武泽天——蒋武慧想“应该”是满足的,一个已经做过手术而变得像“男人一样的女人”,没有欲望、没有温情、没有思念,继续“霸占”着一个男人,至少是不切合实际的——改变是一种解脱、是一种对爱的“负责任”、是一种“回归原始的本性”和“明智”——社会很现实、生活更现实,夫妻离开了“同床共枕”就会变得“形同陌路”,“爱”只是表面上的应付,没有从心底里产生,让一个男人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是一种不应该有的“罪过”——也许只是“善始”没有“善终”而已。 蒋武慧想着这些,就失眠了,月牙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家休息了,她又想起圣诞老人——据说耶稣是因着圣灵成孕,由圣母玛利亚所生,神更派遣使者加伯列在梦中晓谕约瑟,叫他不要因为玛利亚未婚怀孕而不要她,反而要与她成亲,把那孩子起名为“耶稣”,意思是要他把百姓从罪恶中救出来。当玛利亚快要临盆的时候,罗马政府下了命令,全部人民到伯利恒务必申请报户籍,约瑟和玛利亚只好遵命,他们打到伯利亚时天色已昏,无奈两人未能找到旅馆渡宿,只有一个马棚可以暂住,就在这时耶稣要出生了,于是玛利亚唯有在马槽上生下耶稣。后人为纪念耶稣的诞生,便定十二月二十五日为圣诞节,年年望弥撒,纪念耶稣的出世。 一个希腊人、一个基督教创始人、一部《圣经》,漂洋过海传到华夏大地,耶稣就被称为“神的儿子”,那么,“神的儿子”会被控告?会被审判?会被钉死在十字架上?那一定是个被神话了的历史人物。蒋武慧想着以后有空闲应该借助网络阅读《圣经》《新约》和《犹太古事记》,看看究竟啥内容?那圣诞老人真的在圣诞节前夜悄悄给小孩子送礼物了?蒋武慧想,是我受到了圣诞老人的礼物了?如果是——那一定是“爱”——我的爱、父母之间的爱和父母对我的爱。 当蒋武慧觉得恹恹欲睡的时候,手机平面跳出一个信息:一个网名“黑鹰”和圣诞老人的头像!谁这么晚了还在玩手机?她好奇,就接着聊起天—— “黑鹰”:我是“强大”! 蒋武慧:我是蒋武慧。 “黑鹰”:看头像你是一个少女! 蒋武慧:是,是我本人。 “黑鹰”:看起来好面熟、好亲切! 蒋武慧:是吗? “黑鹰”:是! 蒋武慧:看来你喜欢圣诞老人? “黑鹰”:让我们共同喜欢他。 蒋武慧:为什么要共同喜欢? “黑鹰”:他能够传递“爱”。 蒋武慧:他的“爱”属于西方,和我们东方不一样。 “黑鹰”:应该一样,感觉给我送来了“爱”的信息。 蒋武慧:外国的文化会欺骗人,什么“丘比特”“耶稣”“罗密欧与朱丽叶”都很神奇虚无。 “黑鹰”:那和我国的“牛郎织女”“梁祝化蝶”“嫦娥奔月”一类基本一样。 蒋武慧:你懂得的不少啊! “黑鹰”:你都知道外国的,我只知道我国的,你比我强多了。 蒋武慧:还真会夸奖人! “黑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单身少女吧!? 蒋武慧:错了,我已经有了“目标”只是没有结婚。 “黑鹰”:你的目标是不是姓李? 蒋武慧:那你也姓李吗? “黑鹰”:是的,我姓李。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2章 天上的街市 蒋武慧在心里偷偷地笑了:跟我玩这个,还穿个“马甲”,不要自以为太聪明,更多时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不是成心让人反感吗?还“黑鹰”呢?能成为“麻雀”都不错了!蒋武慧一狠心就删除了对方,接着是一个帅男的头像闪动着网名是“黑豹”,蒋武慧点开主页看到还是刚才的那个微信号码,就直接拉黑了,心里骂道:连‘小聪明’都不会‘耍’,就不会再申请一个微信号来‘忽悠’我!? 城市的夜永远是一个不眠的夜。 锁上门关闭窗户的高层楼房听不到一丝声响,只有对面楼房的灯光照进来。蒋欣睡在商文巧身边,脸对着窗前以外的景致,楼宇缝隙里的天空繁星闪烁,楼面上的灯光依然立体式排列明亮。 商文巧轻轻地下床把窗帘缓缓地拉上,房子里的光线立刻暗淡了,暗淡到看不清对方的脸。商文巧把嘴靠在蒋欣的耳朵边问:“你在想什么?” “看着窗外的灯光和星光交汇,我想到了《天上的街市》” 商文巧突然记起那个夜晚和蒋欣去吃饭,是刻意为了甩掉“尾巴”,并且设计让“尾巴”被巡逻的公安干警抓去了,导致这条“尾巴”离开了铁路局去了南方,那次蒋欣也想起了《天上的街市》、也是那次以后她和蒋欣在单位的山后树林里、还是那次那时那地杏花怒放香气逼人她怀孕了——《天上的街市》从地上的街灯联想到天上的明星,从而想象到牛郎和织女团聚生活,是一个充满幻想、诗情画意的境界,是一种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想到这里,商文巧已经思绪万千,她轻轻地搂着蒋欣耳语:“时间真快,蒋武慧已经工作了。” 这种“启发性”的语言让蒋欣想到了当初的一幕,于是就紧紧地抱着商文巧——一个男人就是缺乏女性“爱”的诱惑。 “是啊!”蒋欣喃喃自语:“从来没有想过走这一步。” “女儿真聪明”商文巧说:“我没有看错你和你的基因。” “武泽天已经失去女人的‘功能’了,这样也好!” “那我给咱们再生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 “脱贫致富攻坚战”把武泽天、苟有志和梅梅有形无形地“拴”在一起,他们作为暖湾村的一级组织、一层领导干部、一个合作团队必须齐心协力精诚团结而又各自分工负责。在以第一书记霍牡丹的带领下,把家乡的土地当“战场”、把养殖和种植当“专业”、把当地百姓当“父母”,开拓治穷致富奔小康的光明大道。 作为第一书记的霍牡丹,与武泽天部署招商引资的思路和方针,确定向工商管理部门申请成立“武家寺镇暖湾村企业(个体)联合养殖种植总公司”,狠抓养殖和种植产业发展和销售收入。 初步确定由武泽天担任武家寺镇暖湾村企业(个体)联合养殖种植总公司董事长、由苟有志担任副董事长、由苟有志兼任养殖发展总经理、由兰兰和梅梅担任副总经理,梅梅负责养殖产业发展、兰兰负责种植产业发展。 第二天,苟有志腋下夹上装着“武家寺镇暖湾村企业(个体)联合养殖种植总公司”申请报告的公文包准备去县城,苟有志对霍牡丹说:“霍姐,你得陪着我去。” “你们俩也不孤单”霍牡丹笑道:“用你们当地的方言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苟有志又看看武泽天说:“要不武姐你陪着去。” 武泽天说:“我和王大爷(王克洋)、兰兰轮流值班呢!” 苟有志看了一眼梅梅说:“要么你一个去要么你和霍姐两个去,我去不大方便。” “我们俩还有商议的事情,就你们俩去”霍牡丹和武泽天异口同声的说。 “你怕我把你吃了?”梅梅坐进驾驶座上说:“人有钱了就胆小了。” “那咱们开我的车吧!”苟有志对梅梅说:“我拿的是实习驾驶证,你就坐在副驾驶位置给我当教练。” 一路上,苟有志操心开车很少说话,梅梅也没有说话,避免干扰苟有志的思路。 苟有志把车速放的很慢,还是在不经意间县城就在眼前,他把车靠停在路边让梅梅开着,很快到了工商局楼下。 《营业执照》很快就办好了(实际上是更换了原来的《营业执照》使经营权限再上层次),苟有志和梅梅肩并肩走进一家餐馆,吧台后面是一个光头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一声“欢迎光临”后笑着说:“你们俩吃什么?”,服务员拿着《菜谱》赶紧跑过来把两个人让进一个小雅座,建议性地介绍:“来这里的夫妻大多数吃‘鸳鸯火锅’。”。 一句话里的“夫妻”二字立刻把苟有志听得面红耳赤,看了一眼梅梅,把《菜谱》推到梅梅面前说:“你喜欢吃啥我就喜欢吃啥!” 苟有志这种脸色的变化“告诉”了服务员真相,让阅人无数的服务员看出了“倪端”,原来这不是夫妻,是“凑合”在一起的男女,也许是情人关系。正在胡思乱想中梅梅放下《菜谱》说:“来一斤牛娃肉两碗白皮面。” 服务员笑着出去了。 “现在有钱了也学‘正经’了”梅梅说:“以前睡在我床上脸也没有今天这么红!” “你是有家庭的人了”苟有志说:“你那辆‘挨过打’的破车就再不要开了”苟有志转换话题是为了消除当前的尴尬,也是对梅梅的“回击”。 苟有志一句话“搅”乱了梅梅平静快乐的心情——和张委任离婚时要付十万元,这段时间正在无计可施,突然眼前一亮——“财神”就在眼前,她风趣幽默而又不失大雅地接住话茬说:“你的车我就不开了,免得人说三道四,把你的现金借十万我装修房子。” “没问题”苟有志很畅快地答应着:“毕竟我们有过曾经,今天就在银行里转账。”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3章 营生 统一办公楼对面饭馆餐厅鳞次栉比,卫生干净、环境优雅而且饭菜数量和质量一流,一次前来办事或者路过就餐的人很多。就在苟有志和梅梅你来我往的“酸话”交流中,胡庭送着办事的人也走进这家餐馆,听到苟有志和梅梅的说话,就站着静静地听了很久。 这个把精准扶贫贷款买了车而被村委会核查批评过的人,对村委会的干部有着“抵触”和“愤恨”的心理,况且小轿车买来一年了也没有挣到多少钱,虽然村干部的批评属于合情合理,他依然我行我素执迷不悟,一种“碰到南墙不回头”的执拗,依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专干接送人的营生,把土地出租给苟有志种植药材。 看不惯别人“饭稠端碗”的人害着“红眼病”,这种人永远过不好日子——胡庭就属于这种人,他对村干部的“仇恨”变为对所有人的“仇恨”,似乎觉得这个世界亏欠他的。今天遇见苟有志和梅梅在一起吃饭,醋意夹杂着嫉妒一起涌上来,在他正在等饭吃的时候就把这些情况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张委任,而张委任没有说任何话,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也在心里荡漾起一丝的快乐和精神安慰,让他快乐的是他不久就会看到梅梅和张委任闹离婚并且把苟有志以“第三者插足”而“破坏婚姻家庭罪”诉诸法庭,他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和录音,满意地笑了。 回家的路上,胡庭的车尾巴似的不远不近的跟在苟有志的后面,他透过自己的前风挡玻璃看过去,梅梅驾驶着苟有志的车,苟有志坐在副驾驶位置和梅梅时不时地对眼谈笑,他把卡在眼前的手机点到“相机?录像”屏幕上,尽可能地把能够拍录的情况录制下来,发给张委任作为起诉梅梅和苟有志的证据。 正在胡庭一边开车一边想入非非的时候,一个转弯梅梅把车速放慢并且渐渐地停在路边,苟有志问:“咋啦?” 梅梅下车时说:“我在后视镜里看见胡庭在后面跟了很长的路程。” 等到转过弯道胡庭的车已经距离苟有志的车只有三四米,胡庭的开车的“大把式”,准备一把方向绕过去扬长而去,就看见苟有志和梅梅并排站着并且挥着手,他只好硬着头皮把车绕到前面路边停下。 “又是送人啊”梅梅大度地先开口问候:“生意不错嘛?!” 胡庭不好意思地掏出“红兰州”香烟盒给苟有志递烟掩饰内心的恐慌,不料苟有志掏出“软中华”迅速塞进胡庭的嘴里说:“烟酒不分家,咱弟兄还分什么你我?”,说着又麻利地替胡庭把烟点着了。 胡庭美美地吸了一口,把烟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才把烟雾一样慢慢从鼻孔里释放了,再把烟伸在眼皮下面仔仔细细地看了,不停地夸赞:“香!就是香!!一分钱的一分货!!!” 苟有志听了说:“多香是制烟厂里造的,我很少抽烟买烟,今天办事情必须买一盒。”,说着把烟盒递给胡庭。 胡庭拿着烟盒觉得尴尬,就说:“苟总行个善,把我收就到你的公司打工,我这车也挣不来几个钱,比起出租车就是‘黑车’,现在连精准扶贫贷款也没办法还。” “那太好了”苟有志把右手放在胡庭的左肩头说:“人都有过迷茫的时候——特别是年轻的几年,我的以前就是现在的你,不要愁,你还精准扶贫贷款的钱我先借给你。” 胡庭感动得几乎抑制不住泪水,说:“我得把这辆车卖了,我已经连自己都养活不起了。” “想多少钱处理?” “四万就行。” “干脆五万元”苟有志说:“我收购了,你还精准扶贫贷款也不用借我的钱,欠钱讨债当孙子我都头疼,我直接替你还了。” 继续上路。 苟有志让梅梅开着胡庭的车看看有什么大毛病没有,有了就顺便修理一下,胡庭开着苟有志的车快乐的一脸兴奋。梅梅突然发现胡庭的手机正在录制视频,就翻着看了好久,悄悄地把存入自己和苟有志的照片、视频和录音全部删除了,然后又把胡庭的手机“点击”到“相机?录像”的屏幕上继续录制视频,依然装作浑然不知 胡庭开着苟有志的车走出将近一公里就把车停下,说:“我的手机还在车上,一个破手机‘苟总’还当垃圾扔了。”。 “我现在学好了”苟有志幽默风趣地说:“把庄里的几条狗都饿死了。” 梅梅心里明白胡庭关心的不是把手机忘了或者被苟有志当垃圾扔了,而是手机里的秘密。 张委任刚刚从扶贫建档立卡户家里回到村委会办公室住房,准备记录当天的工作——这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工作,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胡庭打来的,他知道胡庭又要说什么,就像农村人正常说的“你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什么屎或者放什么屁。”至少说尾巴是不会“空”翘的,而张委任现在对暖湾村方面来的信息有了“过敏”,也有些厌恶,很想关掉甚至拉黑,转眼一想没必要,让他说,就点击了接听。 胡庭说:梅梅已经和苟有志睡在一起了,为了躲避熟人的眼睛,很多时候一起开着车就去了“伏龙梁”,为了证实自己语言的正确性,胡庭就发过去一组照片,张委任好奇“这不就是胡庭的车号吗?”,张委任在胡庭的微信图片下面跟着写了一行字:“这是你的车,应该是你和梅梅在这个车里了?!” “我把车已经卖给苟有志了”胡庭写出这样一行字。 “你的车还没有过户”张委任写道:“如果公安局确认事实证据,你属于你把车借给苟有志乱搞男女关系。” 胡庭关了手机。 张委任要写日记的兴趣和思维被胡庭一通电话加微信搅得乱七八糟,像马踩过的庄稼,他点燃一支烟静静地吸着,“岑参岂是杀人者,谗言三及慈母惊”,不能说胡庭说的没有事实,但不能肯定胡庭说的都是事实,在慢慢沉静一会儿以后。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4章 买车 他判定性地总结了三点:第一,梅梅给他账号打过来的十万元钱是借苟有志的,这毫无疑问,因为打钱的时间正好两个人在县城一起办事,而且据他的了解,梅梅是没有这么多的钱,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钱的人苟有志能拿出来而且及有可能会拿出来,因为梅梅曾经是一个习惯于用“美色”的手段“套购”男人钱的角色,而且这种“套购”到手以后就不再准备归还的“永久性”借款,在暖湾村生活了一年多时间他是了解的,要不吴德和胡硕怎么会有如此狼狈的下场呢?这样说来自己也是一个睁着大眼跳井的角色,要不怎么能和梅梅睡在一起并且后来又结婚呢?就建筑在暖湾村的小二楼已经“掏空”了他的所有积蓄,如果最初听了梅梅的话在县城买下房子,那就更惨了,惨的债台高筑。第二,胡庭说梅梅已经和苟有志睡在一起了,应该这样判断——有也没有这种可能。有的理由是互相之间现在很方便,都是村干部难免在一起单独办理业务、都有小轿车可以开着去任何一个可以去的地方(别人碰到只是偶然)、都是年轻的单身人干柴见火哪有不燃烧的道理? 如果说没有,那么苟有志能够吸取以前的经验教训(或者看到了吴德和胡硕的下场),再说苟有志已经是一个成功的人士,有的是钱,就是梅梅不还钱苟有志也不会在乎,也许苟有志把胡庭的破车买回来直接送给梅梅(胡庭说柳风把梅梅的小轿车砸坏了),对于胡庭的心理也是一大刺激,心里难受难免胡说八道,不论怎么样,他已经没有资格管梅梅的任何行为,就是有资格管,和这种女人在一起只能装疯卖傻或者离婚——一个没有家庭观念和道德底线的男人或者女人是防不胜防的,就是守在身边也“守”不了,况且还是没有时间守候的工作在身呢!第三,梅梅跟着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好结果——她已经失去生育能力,这是与梅梅性生活放荡有关,也许梅梅会利用“美色”在村干部的位置上爬的更高,她会成为每一个需要解决性欲者的“必需品”,包括村级或者乡镇级的干部在内。 张委任想起在暖湾村的时光是美好的时光,那时梅梅和武泽天都属于没有身份的女人,乘着他的车来回去镇卫生院检查疾病,回来的时候在“高高山”的铁塔下面坐着吃李子林赠送给武泽天的猪头肉的时候,发现梅梅塑料袋里装着的药品,也想到过梅梅在生育问题上有过的疾病,很可能与生育与不生育有直接的关系(当然根据服用的药物不能够准确判断),现在觉得那个时候的判断被事实证实了,也说明了从服用药物上判断一些疾病的发展情况还是很准确的,想到这里,张委任对于梅梅提出的协议离婚要求和已经离了的婚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憾、惋惜或者后悔,反倒觉得应该、及时和完美,梅梅理所当然的成为每一个需要她的人的性伴侣也是一种不可缺少的需要,这种需要就是一辈子的“只开花不结果”。 胡庭压根儿不知道梅梅和张委任已经协议离婚了。 张委任记得有一个朋友在电话里说过,有一个女人两年前借过肆万元钱,以前打电话不接现在打电话停机,问他有什么办法? 他问:“睡”过没有? 朋友说:“睡”过! 他又问:“睡”过几次? 朋友说:一个月。 他说:够本! 胡庭给张委任打过电话以后,一个人躺下来卧薪尝胆似的对自己的谋划很是满意,他要让苟有志和吴德与胡硕有个同样的下场,变得人财两空而且身败名裂,就是要借用张委任的手制服苟有志,张委任不是还有个在凝汇县政府工作的老乡吗?如果张委任的老乡帮助张委任,有一百个苟有志都死无葬身之地,当然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还有另外的办法就是给张委任这位担任纪委副书记的老乡检举揭发苟有志,曾经柳风也去找过张委任的这位“书记老乡”,就得从这里下手。 最近几天,苟有志拉着梅梅的手从胡庭面前肆无忌惮地走过去,看也不看他一眼,简直把他当空气,这使胡庭心里不是滋味,甚至是愤怒的火焰“腾”地升起,烧得他浑身灼热难耐,他在心里诅咒:你个苟有志少“骚情”,立马就有你吃的苦头,“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秋后的蚂蚱能“奔达”几天? 正当胡庭的思维纵横驰骋的时候听见有人敲门,他一个鹞子翻身打断了所有的思考和因为运筹帷幄而获得的快乐,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似乎从来没有思考过任何事情,反而变得懊悔,大脑又一阵的“刺啦刺啦”响着,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他起身下炕去开门。 大门里进来一男一女两个干部模样的人,进到屋里就问:“胡庭,你没有发展什么产业——比如养殖和种植,把精准扶贫贷款干了什么?” “我……我还……我还……”胡庭结结巴巴地说 “我们问你干了什么?还没有问你还不还的话!” “……” “赌博了?” “没有!” “放贷了?” “没有!” “娶老婆了?” “没有!” “钱呢?” “买了车!” “车呢?” “……” “车呢??” “卖给苟有志苟主任了!” “卖了车的钱呢???” “在苟主任那里!” 不多一会儿,梅梅和苟有志双双进来了,胡庭低着头,好像他心里想过的事情已经被苟有志知道了似的。 “你把胡庭的车买去了?” “嗯嗯”苟有志说:“至少他有钱还精准扶贫贷款——我不买谁买?” “胡庭有小轿车,为什么你们还安排精准扶贫贷款?为什么还安排危房改造项目?” “安排危房改造项目的时候还没有小轿车,安排精准扶贫贷款的时候还没有主任。”苟有志说。 “胡庭”干部模样的男人问:“你的危房改造项目领到多少钱?”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5章 现金 胡庭把脸转向苟有志,苟有志问:“问你呢看我干嘛?” “不知道怎么说”胡庭战战兢兢地说 “实话实说”苟有志说。 “给我的‘一通折’上打了一万零五百”胡庭又看着苟有志和两个干部:“人家又拿去了四千三百元现金。” “‘人家’是谁?” “村干部。” “不要胡说!” “……” “哪个村干部?” “村文书!” 大家都把脸转向梅梅,梅梅笑了。 “是不是这样?”干部模样的女人问梅梅。 “……”梅梅用嘴指了指胡庭,意思是让胡庭继续说。 “看来这个胡庭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我说!我说!!我说!!!”胡庭意识到该对自己“上‘硬茬’了”就说:“柳风!” 干部模样的男人伸过记录本说:“你在上面签个子吧!” “柳风的事情已经处理过了”苟有志说:“‘额外款’如数上缴国家财政了。” “嗷,原来是这样!” 苟有志巧妙地把“贪污款”说成“额外款”,两个干部模样的人只是看着苟有志笑了笑,一行人出了门,干部模样的男人把胡庭签字的一页记录内容撕下来交给苟有志就开着车离开了暖湾村。 下午的阳光正暖,柳风喝过朱砂安神丸就在夹着防寒服的两个衣襟,斜躺在涝池下面的路基外晒太阳。 胡庭要去找苟有志问卖了小轿车的钱和还精准扶贫贷款的事,路过看见柳风把两扇防寒服的前衣襟使劲地拉紧就“腾”地一下站起来,挡住胡庭的去路,喊着:“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然后捞起路边的板块砖头直朝胡庭的头上砸过去,胡庭抱着头像跑暴雨一样离开了,柳风又一次拾起砖头追上来,吓得胡庭钻进养殖场办公室里“哐当”一声扣上锁子,把正在床上做梦的武泽天吓得跳了几次腿软得还是坐在原位置,两只手按着胸口狂跳的心问:“狼追来了还是你疯了?” “比狼还害怕!”胡庭转身用肩膀抵住门扇说。 “哐——哐——哐——”柳风用砖头砸着办公室的门使劲地响,这时梅梅看见柳风在砸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走过来,柳风看见梅梅就像老鼠见了猫,丢下砖头低着头又去晒太阳了。 梅梅“当当”地扣着门,里面的胡庭把身子向下斜了斜使出更大的劲,汗从额头上滚落在脚下,他问:“武姐,咋办?” “武姐,开门!”梅梅在门外喊。 胡庭松开肩膀的时候梅梅推门进来把胡庭正好掩在门后,梅梅奇怪地问:“你今天咋的啦?” “胡庭说狼来了”武泽天这才笑着说不出话,用手指着门后面的胡庭。 梅梅锁是门看见门后的胡庭,问:“汗泼流水的咋啦?” “柳风追打我!” “你们这是咋啦?”梅梅问胡庭:“以前最数你和柳风关系好,好的只差把心没有割给对方吃了,现在都变成仇人了——这世上的男人——” “世上的女人不也一样吗?”武泽天骂着梅梅:“赶紧给我和胡庭叫魂。” 梅梅打电话叫柳烟,柳烟说他在地里铺冬膜,梅梅说:“柳风又犯病了。” “我给灌了药刚才走到地里,怎么又?”柳烟挂了电话。 梅梅又打电话叫来了兰兰,劈头就问:“你们咋不把柳风领着去医院看看?” “你又咋的啦?”兰兰见梅梅火气很大:“柳烟不让我们两个管。” “不让你们俩管他就一天跟着!”梅梅觉得嫂嫂脾气上来了,大声说:“反正是你们柳家的事情,你们商量,再不要砸办公室的门!” 兰兰这才看见开着的门被砸出很多窝窝。 柳烟一会儿满头大汗地来了,武泽天说:“柳风追打着胡庭,胡庭躲进来,柳风把门砸成那个样子了。” “我干干脆脆不管了,你们也少管。”柳烟看着余怒未消的梅梅和兰兰说。 “我们领到医院里要签字”武泽天问柳烟:“你去不去跟着签个字——签字要家长或者监护人,我们不能代替。” “万一要去医院跟着签字,就让柳雨跟着去。”柳烟说。 “柳雨是‘过门’的人,不能算是监护人。”梅梅说。 “少参和,没你的事。”柳烟对着梅梅吼叫。 “你不就要‘搞迷信’吗?”兰兰说:“有啥效果?” 牛“哞哞”的叫着,武泽天意识到她该去看看牛,就去了牛场,王克洋已经帮一只母牛接生结束了,正在给母牛喂面汤,母牛停下来舔着牛犊身子,温热的太阳下牛犊就战战歪歪地站起来寻找母乳。看着牛母子平安武泽天心里想着“牛有舔犊之情,人没有手足之情”,就凑近王大爷身边说:“你去办公室劝说劝说柳烟。”。 王大爷面有难色但还是去了。 王大爷极不情愿地来到养殖场办公室。 胡庭早都回家去了。 柳风的后期发病与胡庭有着脱不了的关系,他害怕柳风药性过后又会对他头顶上扔砖头,心里的恐惧与日俱增,回到家里打算下一步应该如何处置,于是就打通了苟有志的电话,把与苟有志有牵连的卖车买车事情处理妥当,然后问苟有志对柳风追打他的事件如何处理?苟有志嘴里咬着一支烟准备点燃,才猛然醒悟似的给胡庭发了一支,胡庭抓起床头上的火机先替苟有志点燃了。 苟有志嘴里咬着烟问胡庭:你不是答应我在种植公司管理药材种植吗?现在就把《劳动合同》签了。 胡庭站在地面上发呆,苟有志看着不耐烦,只是瞪了一眼,自言自语地说:一个男子汉,关键时刻三辊子握不出个屁来。 胡庭给苟有志说:不想与种植公司签订《劳动合同》,害怕在乡里天天遭到柳风的追打,躲都没地方躲,说不定哪天柳风回追到家里来。 苟有志看着胡庭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好笑又生气地问:柳风现在在哪里?你先签了合同我想办法,总不能让你天寒地冻地躲到外面去。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6章 碱沟 胡庭跟着苟有志来到养殖场办公室,柳烟呆在一把椅子上像一头准备战斗的牛一样蒙着头。王大爷看见苟有志进来,似乎救了他的驾慢慢退到屋子后面的角落里,靠着墙根坐倒,听苟有志怎么说? 坐在后墙角落里的王大爷想起一连串的事情:马背山的山尾把暖湾村一社隔离成两处居住区域,西山脚下居住着十八九户人家,王大爷就是其中一户。连接大庄子与西山脚下有一段及其难走的路——从东面进入要跨越一道“碱沟”、从西面出来也要经过“碱沟”,两边的坡度很陡,“碱沟”的特点是天晴干燥的时候泛着白色“碱末”出入可以行走,天阴下雨落雪就一步也难行了,西山的人出不来东山的人进不去。柳烟有一块承包地在路下边,柳烟为了给地里放雨水就在路中心地方挖开一道渠,随着时间的延长暴雨的冲刷,路面越来越窄、碱沟越来越深,有一次王大爷的儿子开着小轿车回家来,夜晚回家把车停在门口,第二天打算出行,车开至“碱沟”深处时上不来下不去,王大爷和儿子修修补补整了大半天还是没有把路修好,挖了路边取土垫修的时候取了柳烟地里的土,柳烟看见怎么也不行,逼得王大爷说下请不起作用,还得把地整平又得赔偿第二年的产量,直僵持到下午雨过天晴,才把儿子的车连拉带推送出“碱沟”。王大爷受了这一股子气就叫村委会的处理过,还是没有处理满意,后来弄得大家无路可走,镇政府出面处理也没有处理妥当,只有邀请当地派出所出面调解,柳烟也就罢休了。事实上王大爷心里明白,以前造成路面不能走,问题不在柳烟身上,而是方力平仗着与苟尔德的关系,自己不出面背地里指使柳烟“胡搅蛮缠”。再后来苟尔德有病离世,方力平依靠舅舅吕得秋的插手,搞得“碱沟”里几乎不走人了,要出入的人都从上边或者下边的地里走路。方力平“失踪”以后柳烟忙于种地供学生根本没有心情跟别人闹别扭,“碱沟”里走路的人渐渐地多起来,王大爷领着几个人下了功夫修补了几次,天气晴朗的时候小轿车也能来往通行。自从王大爷与养殖公司签约“合股”就吃住在养殖场,但难免的是不是跨过“碱沟”去庄子里铲一下庄子内外的杂草或者取点米面清油一类的东西——王大爷不能“断”了这条路。 王大爷坐在办公室后墙角想心事,苟有志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见,只觉得眼前一亮时,抬头看看,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弓着腰两只手拄着地面翻起身,在屋子的地面上来来回回走着,活动着因为久坐而压得麻木的两只脚,等到活动得两脚两腿血流畅通行动方便的时候就出了办公室,径直去庄子里去取米面。“碱沟”路面在下过雪以后被来来往往的车辆压成冰溜子,王大爷站在坡上看着不敢动脚前行,他想着如果把这条路垫上土再用水泥砂浆硬化了该是多么好走——其实在现在的经济状况下私自筹钱用水泥砂浆硬化也不费事,王大爷看着不敢冒然走过“碱沟”就又折回到养殖场里。 王大爷转进附近的小卖部里买米面,听见一帮人在“谝闲传”时说,准备治理“碱沟”硬化路面,王大爷听得心里一热。有人说是在外创业成功的几个年轻人计划筹集一笔钱治理“碱沟”、有人说政府已经计划治理“碱沟”拓展路面、还有人说庄里的几个外出创业的“二杆子”过年酒喝多了随口“吹”了几句夸富的牛皮、更有人说政府大工程有多少都没有建筑能想到暖湾村一个社那么小的路面——听得时间久了又把王大爷的心听得“凉”下去了,王大爷买了米面就来到住房里做饭吃。 王大爷吃过饭例行公事地在羊圈墙边上看,每一个圈舍每一头羊都不漏的看过,看过就心里踏实,这时候王大爷看见了胡震。 自从胡硕去了监狱、“胡寡妇”一命呜呼,就剩下胡震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养殖场养羊,王大爷又自然而然地想起胡寡妇,他在过春节的时候转到山后的一道湾里,看见胡寡妇的坟,坟上已经长出很多荒草,也随着季节的寒冷枯萎了——人死如灯灭年久既成土,为什么埋在地下还要留下一个土堆?现在的殡仪馆把人“烧”成一把灰,要么洒在大地上要么装在木匣里要么埋葬黄土里也是十分的方便和经济,他也想不出自己将来做何种处理才对——这是儿子王振的事情,怎么样处理是由不得自己的,即便是请人写了《遗嘱》,能知道后代儿孙能够按照《遗嘱》照办?他也自然而然地记起与胡寡妇翻云覆雨的幸福瞬间和被胡寡妇“刁难”过的情节,一个“旋风”在他面前旋转起来,越旋越大越旋越高,而且还“吱吱”地叫,他头皮发麻、头发直竖、眼睛发呆,心里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转到这里来、为什么要转到这里来、为什么单单转到胡寡妇的坟墓前?是不是胡寡妇的“魂”勾引了他?这个胡寡妇活着的时候勾引他、死了也要勾引他,他想马上离开这里,这种思考让他像钉在地上的一截木头立了很久,直到天色突然暗了,他觉得自己好久没有抽烟了,就站着拧了一支喇叭筒点燃美滋滋地吸着,突然眼前一亮,原来天还没有黑,为什么看不见任何东西?为什么不能离开?大脑如像在睡梦中一样!他“咔咔”地咳嗽着转身离开。 寒冷的气色里,王大爷慢慢地走着,脚步似乎灌了铅一般的沉重,他是想着要去王振母亲的坟墓上去,怎么不偏不倚地走到胡寡妇的坟墓前,他想不通这种身不由己出于什么原因。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7章 旋风 去年过年王振回来在家里住了三天时间,临走要他一起跟着去接送孙子甜甜,去了一定生活不习惯还可以回来——王大爷知道这是骗人的话,不习惯想回来儿子不送自己摸不回来,去了就一定不能回来、也一定回不来了,可是住着住着住不成就没有办法了。王大爷知道庄里很多老人跟着儿子儿媳去了,临走之前把家里的东东西西全部低价处理(或者送人)了,走的时候笑逐颜开欢天喜地,住过一年半载就回来了,回来就回来了,还怕见熟人,偷偷摸摸地回来了,怕见熟人问候,但始终要面对庄间人,见了庄间人难堪的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说也不行说也不行。王大爷亲自与从儿子儿媳城市回来的老两口聊过天,聊着聊着对方眼泪就出来了,嘴里尽管说“儿子儿媳好着呢,我们心急的等不到天黑。”,王大爷把这种话相信一半怀疑一半。王大爷有了这种聊天的了解,心里下定决心——死了也不跟着儿子去——那怕死了被狗吃了,也要让家乡的狗吃了。 王大爷走着、走着、走着,转过山嘴就看见村庄里的电灯泡全部拉亮了,远远地看着像一片繁星,他有了一种幻觉,不知道自己走在天上还是地上,这个时候他下意识地仰了仰头,头顶上也是一片灯火辉煌,似乎他的脚已经倒立在地面上,究竟怎么了?他心里害怕起来,是不是胡寡妇这“死鬼”一直跟着他?他把剩下的半截已经熄灭了的“喇叭筒”又点着了,吸着烧嘴皮子时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了。 养殖场办公室就在眼前。 养殖场办公室里的灯亮着,兰兰和武泽天在商议着第二天处理一批牲畜,解决务工人员的工资,看见王大爷闷闷不乐地走进来,感到很惊讶,以外王大爷吃过饭睡觉睡过时了。 按照正常情况,王大爷吃过饭就睡两个小时,到值夜班的时候刚好醒了,习惯成自然也就没有人担心了,今天等到接换班的时候等不到王大爷的面,武泽天过去房子看了几回都没有人影子,她想不起王大爷去了哪里? “王大爷你去哪里了?”兰兰问 “在庄子下边转了一会儿。” “今晚咋不知道转回来了?”兰兰感到王大爷情绪有些反常。 “……” 武泽天和兰兰对视了一下,就拉着坐在凳子上的王大爷去了住房里,王大爷叹息了一声萎靡不振地躺下。 兰兰电话叫来苟有志,说:你今晚看着王大爷,王大爷今晚似乎不对劲。 苟有志走进王大爷的床前问:王大爷今晚去哪里了? 答:就去了庄子下边,摸不着回来了。 问:看见什么东西没有? 答:看见胡寡妇的坟堆上的“旋风”。 问:心里没害怕吧? 答:突然像天黑了,“吃”了几口烟又看见回家的路了,走到庄里看见地上的灯光天上的灯光,整个人就像倒立在地上,哎—— “你……你,你不要拉我……”王大爷伸胳膊蹬腿子地说着。 “谁拉你了?”苟有志问。 “胡……胡……胡……” “‘胡’啥?”苟有志把耳朵凑近王大爷的嘴:“胡——” 武泽天这才知道王大爷今晚不能值夜班,就要苟有志把胡庭叫来顶替王大爷值班。 “‘胡’啥?”苟有志问。 “胡寡妇吧?!” 武泽天说:“不是‘看见胡寡妇的坟堆上的旋风’了吗?” 武泽天记得她还没有出嫁的时候,蒋欣的父母双双中了碳烟身亡,是她替蒋欣守灵,王大爷和胡寡妇在羊圈里睡觉肚子里出血了,送到卫生院没有收院紧接着送到县城,是自己看着王大爷的一个儿子和胡寡妇的两个儿子,直到胡寡妇出院回来…… 不大一会儿王大爷鼾声均匀地睡着了,武泽天和兰兰回去,就留下苟有志守着。 “兰兰”苟有志说:“你让梅梅陪母亲李梅花一起睡,那么大的庄子一个人害怕。” “让武姐去”兰兰说:“梅梅去不大好。” 夜半时分,王大爷猛然起身爬在床头“咔咔”地吐出许多浓稠的痰液,然后坐起来问苟有志:“你怎么不去睡觉?” “我是帮你值夜班” “我睡了觉怎么忘了值班?”说着就要下床,苟有志拦着王大爷的两腿说:“今晚我值班,明晚你再值班。” “你们回家休息,我这不就好好的吗?” 胡庭乘着夜色回家去,他害怕天亮以后被柳风撞见。 苟有志离开值班室拐了个“湾”向着梅梅家的方向走去。 苟有志离开值班室来到梅梅家大门,两手抓住门环慢慢地推,发现梅梅的大门没有上闩,走进院子里看见有一间房子亮着灯。 苟有志踩着猫步靠近玻璃窗,玻璃窗里雾气腾腾,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女人暗黄色的影子,这个“暗黄色”的影子在左右转动上下活动,像是仙女下界以后的情形——原来梅梅在洗澡,身材一丝不挂地“装”在浓浓的雾气里。 苟有志眼睛直直地盯着左右转动上下活动“暗黄色的影子”,不住地吞咽口水,寒冷的气色里感到浑身在燃烧,但苟有志还是控制着自己,只是一个劲的吞咽口水,他屏气敛息、他望眼欲穿、他镇定自若、他还是想……几次都想冲进去想想浴池的门一定上了锁,他不愿意破坏着美丽的仙境和眼前“神奇”而且“诱人”的景致。 浴池里的雾气渐渐地淡了,玻璃上的雾气凝结成水向下流动,“划”开许多条清晰的“水线”,梅梅清晰的胴体显现出来,就连每一个毛发都数的来——苟有志记起了曾经见到的一副法国画家奥古斯特?多米尼克?安格尔的“油画”里其中就有这么一副“裸体”美女,这位法国着名的画家是照着谁的体形画出来的?——相比较,奥古斯特?多米尼克?安格尔的“油画”里的“裸体”美女远远没有梅梅洗浴时候的美丽,至少没有朦胧的雾气、没有正面的细微之处、没有活生生的真人展示……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8章 苟有志相约梅梅 苟有志想到法国画家奥古斯特?多米尼克?安格尔的“无聊”和自己偷看别人“隐私”的“无耻”,在他感到“意”兴正浓的时候,梅梅已经慢慢地披上了浴巾,只留下长长的秀发、手臂和浴巾没有到达的腿脚。 苟有志猫步退到大门口,给梅梅一个刚刚进门的假象,“快回屋子里,怎么?看够了准备回去?” “那么,你已经看见我在看你?” “你的眼睛是看人的我的眼睛是出气的——把大门闩上!” 温暖的房子里炉火正旺,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柠檬香水味,吸进肺里让人陶醉。 苟有志没有感到异常,顺口问:“你不是说要装饰新房子吗?” “你看不见我最近忙吗?”梅梅撇给苟有志一个“眉眼”。 苟有志从梅梅的“眉眼”里看出梅梅的“许可”,拉了灯坐在床上回答道:“知道你很忙,你只是交给装潢工去干就行了。” “我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只想要个孩子,装修房子不急。”梅梅平躺着说。 “那……” “‘那’什么‘那’?”梅梅把腿慢慢地向两边伸展开说:“兰兰不也是这样‘来’的吗?” 说起兰兰,苟有志记得和兰兰在洞房里一个月饥渴难耐的日子,而对梅梅的“交往”并不生疏,为什么梅梅没有怀孕呢? “想啥呢?”梅梅拉着苟有志的手在自己胸脯上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摸,边摸边说:“爸是真是假妈永远是真的。” “那……那……” “‘那’什么‘那’?”梅梅让苟有志的手“摸”到一定位置就停下来说:“方力平说过和你们父子俩都睡过呢!” 苟有志的大脑里“百度”不到这个记忆。 “那……那……那……” “‘那’什么‘那’?”梅梅把另一只手里的卫生纸塞到苟有志的另一只手里说:“你这人死脑筋,张委任没有生育能力,就让他当个假爸。” 夜很黑,黑得如同一间屋子。 “我喜欢听…… “是不是这种声音?” 苟有志额头上的汗粒滴在梅梅的嘴里咸咸的,流进梅梅的肚子里。 时间就在苟有志一身一身的汗水里流走,不知不觉地玻璃窗外透进亮色,苟有志向后退了退,梅梅说:“明晚在你家里睡,永远不能怀孕咋办?” 苟有志这才记得用手里的卫生纸擦了额头上的汗水。 苟有志洗完手脸摆出梅梅正在办理的表格看着,一副指导业务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那就做试管婴儿。” 梅梅听了擦干手和脸上的水去打开闩着的大门,回来对苟有志说:“这是你的任务,完不成钱就休想要了。” “完成完不成我也不要了”苟有志很坦然地说:“你就用这笔钱抚养孩子。” 炉子里的火苗经过梅梅的倒腾“呼呼”地响,铁皮做成的烤箱盖子耐不住火力的炙烤,立马变得通红通红,像暖湾村东山顶刚刚升起的太阳散发着温暖。 梅梅把茶罐子放在火炉盖子上熬茶,武泽天进来了,问:“这么早?” 显然是问苟有志。 苟有志放下手里的资料回答:“我到大门口转身看见你正在查看每个养殖场——时间错不了多少。” 梅梅给每个人面前放了纸茶杯,又逐个倒上茶水说:“马上要上报的这个表册要主任签字,苟主任是我打电话叫来的,说不定打扰了苟主任的瞌睡。” 武泽天把喝干了的茶杯放下说,吴德和胡硕刑满释放了,这是个好事情,能不能让这两个人成为我们脱贫攻坚战的有生力量,就要我们村委会引导和重用。引导就是不能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劳改释放人员,本来嘛劳改释放的人心里有自卑感和自卑心理,给予引导是十分必要的;重用不是给他们一个官职,而是要给予一副担子让他们发挥能力。所以,我早早的查看了养殖场的情况就来这里,顺便“蹭”一口茶,你们两个把自己的看法也说说。 “就让吴德和胡硕他们俩到我的种植公司”苟有志抢先开口:“我今年扩大种植面积,急需要人手。” “不行”梅梅放下茶杯阴着脸:“养殖公司人手比你们种植公司更缺,就到我们这里来”,梅梅说着站起来指着苟有志的鼻子补充一句:“不准抢!”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9章 苟有志兼任经理 “你说了不算”苟有志也“腾”地站起来不依不饶:“村主任是村委会的法人代表!” “这里用不上什么‘法人’不‘法人’……”梅梅的下半句话被突然溢出来的茶水打断了,她把茶罐子拉到炉面边缘继续说:“这不是行政事务选举人,而是企业用人招聘人才,动不动拿‘权利压人’。” “坐下、坐下、坐下”武泽天站起来把两人一手一人在肩膀上压到椅子上说:“自己明白自己的职责——苟主任你争什么?” 武泽天把“总公司”各自的职责重新述说了一遍:确定由武泽天担任武家寺镇暖湾村企业(个体)联合养殖种植总公司董事长、由苟有志担任副董事长,由苟有志兼任养殖发展总经理、由兰兰和梅梅担任副总经理,梅梅负责养殖产业发展、兰兰负责种植产业发展。 梅梅听着觉得自己的“争执”是合情合理的,也符合“总公司”文件的规定,脸色舒展了。苟有志用双手擦罢脸打电话叫来兰兰,看兰兰怎么和梅梅争! 兰兰进门先找茶杯给自己倒上茶,喝着茶听完武泽天的意见又听苟有志的建议再听梅梅的要求才说:“今天忙着没有时间喝茶,有茶喝就是好事。” 梅梅心里明白,只有嫂嫂兰兰才是她的竞争对手,故意生气地说:“把我的茶放下!” “你还敢得罪娘家人?” “你要和我争人我就得罪你”梅梅笑着说:“嫂嫂就手下留情照顾照顾妹子。” 苟有志看着兰兰心里想:与各大客户签订的合同是自己的责任,完不成“产量”就是失信,失信是不履行合同条款、是违约、是经济损失,他必须“偏向”于种植公司——也就是偏向于兰兰负责的种植产业,他急的脸都红了,可是遇到梅梅这样的对手就是无可奈何。 “副董事长不考虑全盘工作”梅梅将了苟有志一军:“私心把身份都忘了。” “兰兰”苟有志急的口里冒烟:“你说话呀!” “依我看”兰兰看着武泽天的脸说:“吴德和胡硕就给我们种植公司,为什么呢?……” “不行!不行!!不行!!!”梅梅连珠炮一般“截”住了兰兰的话。 “你不要急”兰兰不怒不燥:“等我把话说完!” 兰兰说,吴德和胡硕不是你梅梅管的人,说明白你也管不了,这个你心里明白,关键问题还存在着心里服不服你,我争着抢着去,反倒“把狼叫到锅里?屎”,信不信由你,我不和你抢。 “一个样”梅梅反驳:“吴德和胡硕不就是在你手里犯事的吗?听你的?服从你?相信你?” 苟有志听着姑嫂二人的话,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白,似乎没有的主张,看着武泽天的脸发笑。 “看我有什么用?我脸上写着字?还笑啊?”武泽天面无表情地说。 “还有一个好消息——”兰兰卖了个关子:“那么三个是村干部,都是共产党员,不能给我这参加讨论的非党人士让一步?”。 “……”梅梅抬起头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啥就又恢复原状。 “……”苟有志吐了吐舌头悄悄地给兰兰伸了一下大拇指。 “兰兰还有话没有说完”武泽天说:“接着说!” “王大爷昨天晚上受了‘阴气’计划退出”兰兰说:“今天打电话叫儿子王振和媳妇李芳连都回来,回来在家乡创业,儿子媳妇都答应了,回来正好接王大爷的班,这就是你们养殖公司的人选,对不?梅梅你要王大爷的儿子和媳妇还是要吴德和胡硕?” “那就把吴德和胡硕让给你们!”梅梅转眼又问兰兰:“消息可靠吗?” “你现在就去问王大爷。” “现在这样吧!”武泽天看着梅梅终于露出笑容说:“胡庭去了养殖公司,柳风就到种植公司吧!” 苟有志笑着给兰兰伸出两个打拇指:“巾帼不让须眉——还是我妹妹厉害!” “我嫂嫂是你妹妹——我是你妹妹的妹妹”梅梅兴奋地失口说:“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你妹妹女儿的妹妹!” “什么‘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你妹妹女儿的妹妹’”武泽天问。 “……”梅梅的脸“唰”地红得像猪血。 “……”兰兰看看梅梅又看看苟有志,苟有志的脸和梅梅一样红。 “两个骗子”武泽天说:“喝茶,喝茶压压惊。” 临出门,苟有志说:“听胡庭说他弟弟胡干也要回老家创业了。” “回来了再安排”兰兰说:“哥哥,胡干你再不能和我抢了。” “不能让一个暖湾村的村民在脱贫致富的路上掉队!”武泽天说。 “……” 阳光洒满山川,照得暖湾村一片亮堂,春天的气息渗透在空气里,令人心旷神怡。武泽天、苟有志、王克洋、兰兰、梅梅出门站在村口,等霍牡丹到来一起登上马背山。 马背山的山顶有一个凉亭,是去年秋天在外创业的几个成功青年集资搭建的,说是为了登高赏景而专用。凉亭呈“八卦形”,用钢筋水泥构筑。高高地底座上竖立着八根红色柱子,柱子与柱子之间是石制的长条靠背凳子连接,用于来客就坐。亭子中心是混凝土打磨得光亮的圆桌,用于聊天喝茶。亭子的顶盖也是钢筋混凝土现浇的,表面有瓦片的图案,有利于流水。亭子的东、南、西三面各自安置一块太阳能电池板,每个方位安装不同色彩的电灯泡——更显得有知识含量的是每只灯泡的颜色是根据“八卦色彩”安装的,而且是根据“地理”顺序排列:乾为蓝为西北、坎为黑为正北、艮为黑黄为东北、震为绿为正东、巽为花为东南、离为红为正南、坤为黄为西南、兑为白为正西,所有太阳能的电量都储存在一个电瓶里,再由电瓶输送到每个灯泡,所有的灯泡被一块“定时”芯片管理着,每天夜晚九时亮起凌晨六点熄灭。星月不见或者阴云密布的夜晚,出门就会看到美丽的“仙境”就“挂”在半空,料想有神仙下凡带来吉祥。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9章 钱百万遇王克洋 从不同的位置骋目环视——群山排列,如馒头含雾如骏马跃踢如肥猪静卧,形态各异情状不同;还有宽阔大道若隐若现,似斗折似蛇行似清流,长短不等钻山跨沟;更有村落建筑,像集市像公园像景区,色彩混合杂而不乱…… 围坐在凉亭的石凳上舒缓腰腿、保养视力、说东道西,偶尔听得黑鸦高旋啼呼有情、白鸟和鸣次第有韵,或者牛羊唤仔亲呢应答、狗吠人喊互不相扰,或者车流来往汽笛嘹亮、云光天影风轻草香…… 这个时候的一行人坐定凉亭商讨脱贫议论致富,从养殖疾病预防到种植田间管理、从销售收入计划到实现合同兑现、从庄间的谈情说爱到周边的风流韵事、从家乡的发展变化到世界的和平共处……话头无边无际有高没低,超越宇宙涵盖地球,有说有笑快乐无比。 王大爷说:啥时候能把“碱沟”填平水泥硬化就满足了…… 梅梅说:啥时候有个小孩子跟着叫妈妈才是幸福…… 苟有志说:啥时候能在暖湾村建筑一墩住宿楼…… …… 武泽天说:啥时候都是“‘汉汉’说的心上的‘回回’说的经上的”——敢想敢干才能实现。 接近中午,凉亭下空无一人、田野里空无一人,炊烟在家家户户的屋顶缭缭升起…… 武泽天和一行人离开凉亭走下马背山。 王大爷行动比较迟缓,大家回到家里的时候,他还在半山坡慢慢地往下走。 王大爷是两个膝盖的关节炎。二十多年的放羊生涯里,风里来雨里往,翻山越岭过沟跨坎,拼命奔波生活,年龄大了两条腿也不听使唤,日子晴朗天气干燥还好,遇到天阴要下雨刮南风、吹北风要落雪,两个膝盖就提前“预告”天气疼痛起来,很多时候不得不住着一根柳木棍。最近天气晴朗干燥,他觉得没有影响,就丢下了拄棍,今天就突然让他行走犯难了,踟躇前行的时候十分想念他的柳木棍。 王大爷已经慢慢下到坡底,一溜歌声从涝池边缘绕过来——“从小卖蒸馍啥事都经过,从小卖蒸馍啥事都经过。别看我衣服穿的烂,腰里别着八百万……” 王大爷听得出这是一社社长钱百万的嗓音,偷偷地骂了一句:少亏你家八辈子祖先,腰里能掏出八百元都不错了,还八百万!这种“左撇子”嗓子像捏不死的老公鸡叫唤。 走到平路上的王大爷腿脚疼的轻了许多,就加快步子往前赶,在涝池下边的“三叉路口”碰到右腋下夹着破旧公文皮包急急忙忙赶路的钱百万。钱百万一个急刹步站住问王大爷:“王克洋,听说昨晚上叫‘胡寡妇’把你的‘魂’勾去了,还在这里胡转悠着?!” “谁勾走我的‘魂’也不占你的墓坑子!” 王大爷一句话就把钱百万咽着了,像老母鸡吞下洋芋蛋伸了几下脖子终于没有出声,悻悻地走了。 就说钱百万的社长已经属于“八朝元老”,苟尔德手里更是辉煌了一把。那个时候大家的日子不是怎么好过,钱百万的日子更是捉襟见肘,常常穿着儿子“下岗”的衣裤皮鞋、大片子墨镜和公文小皮包,风风火火地在人多眼稠的地方闯来闯去。时不时开个“三干会议”还出入镇政府大院,也由于任期长久,一茬一茬的政府干部认识不少,但始终没有在社长的位子上高升一步,虽然每年领五六千元的工资,大多数靠着苟尔德的“额外帮助”,日子就糊里糊涂地过着,有时候也扯着“公鸡嗓子”夸海口:“我这老社长也是有资历的人了,已经上了县委组织部的花名单,谁想取就不那么容易。”。 再说钱百万的儿子,小学没毕业就去打工,在凝汇县城卖下一块地皮,建筑了一组平房,说是只要早晚政府“回收”就一定增值百倍,弄他个百把万——一夜暴富回家过清闲日子——这样做黄粱美梦的人确实不少,遗憾的是“飞财不发命苦人”,等了八年时间终于等到政府官员上门登记造册、丈量面积、核实证件,后来收到一纸《违建处罚单》,贷款加利息再加罚款,加起来就是一百万——“如果不能按时缴清罚款就会拘留你”,一个月以后行政执法局干部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暖湾村的人都有“绰号”,因为这个地方的人都互相爱起“绰号”,初来乍到的第一书记张委任曾经认为这是一种不文明的现象,大会小会批评制止过,都没有彻彻底底制止了,大家都信口开河把暖湾村一社社长叫“钱百万”已经代替了真名实姓好多年了,钱百万也承认这个名字。 随着儿子发财梦的破裂,钱百万跟着受穷,为了在人面前“撑”面子,就故意点燃一支香烟美滋滋地吸着,夺过人的眼睛赶紧掐灭装进烟盒,以便下一次点燃再吸上几口。 王大爷看着钱百万匆匆离去的背影,想起了一件事情:2017年10月的一天,凝汇县扶贫办抽查农村农民物资农用地膜化肥发放情况,扶贫办的工作人员周斌通过调查百姓、检查记录和对照下发数量,发现钱百万隐瞒村镇两级优亲厚友、私分倒卖、账物不符,做出没收非法所得、罚款和拘留决定,一切的一切都在村党支部书记苟尔德的周旋下不了了之。而这位扶贫办的周斌临走前突然记起暖湾村有个高中同学王振,打听来打听去王斌是王大爷王克洋的儿子,就跟着去家里“慰问”了一次老人,这属于无可厚非的事情,偏偏钱百万仗着苟尔德的势力硬说是王大爷向周斌告了他的状,在实施精准扶贫贷款的研究发放名额上“穿了”王大爷的“小鞋”,致使王大爷扩大养羊的梦想泡了汤,也因此苟尔德和钱百万都给王大爷记着一笔没完没了的仇恨。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梅梅去看张委任 梅梅在越过深沟上坡的时候减档不及时车熄火了,在重新启动起步的时候车向后溜着,张委任怕碰到,着急地鸣着喇叭把车头向左拐着勉强超过了梅梅的车,梅梅才从挡风玻璃里看到车号是张委任的车。 张委任上了陡坡停下钻出驾驶室看着,梅梅怎么也起不了步反而后退着。车后面的路面是过“碱沟”窄窄的土桥,土桥两边是丈把深的悬崖,张委任急忙追赶下去,嘴里不住地喊:“刹车!刹车!!踩刹车!!!” 梅梅的车推到坡底停下了,右后车轮掉到土桥外边悬空着。张委任抱了路边的石块塞在前轮后面防止再后退,拉开车门示意梅梅下来,梅梅已经吓得汗流满面、两腿打战、双手死死地抓着方向盘一动不动的坐着,好像与驾驶室融为一体了、似乎大脑痴呆了、如同一个石头般的女雕塑,张委任强行把梅梅的手从方向盘上拉开,抱着梅梅站在路边。 张委任钻进梅梅的车里,“呕呕”加两脚油就把车开上坡并且调转车头方向停下,嘴里念叨着:“不是车的问题,是人的技术不过关。” 梅梅站在路边上哭。 “既然来看我今晚就不应该走”张委任把梅梅拉进驾驶室说:“明天我送你回去,你的这技术我不放心。” 张委任把车返回平路面停下交给梅梅就去开自己的那辆车。 张委任和梅梅重新回到两庙湾镇两庙村村委会的院子里。 夜,漆黑漆黑。 风,扯着电线“吱吱”地呼叫。 雨,“噼噼啪啪”敲打着院子里的彩钢屋面…… 张委任把梅梅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就去和隔壁的村主任挤床,村主任问张委任为什么不和梅梅住在一起?张委任说:梅梅真好来例假了。 梅梅在张委任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人无聊就翻看张委任办公桌上的工作笔记,笔记本外套里掉出梅梅写的《离婚协议书》和《结婚证》,梅梅知道张委任的“同意”只是口头上的答应,并没有去民政局实际办理。 梅梅给了张委任按着红指印的《离婚协议书》的当时,张委任说《离婚证》他有熟人一个人就办妥当了,不需要两个人都到场,等到办好了就会拿过来,梅梅也就一直在家里等待张委任把《离婚证》送来。 梅梅看到《离婚协议书》和《结婚证》就明白张委任根本没有去过民政局,或许心里根本没有办理《离婚证》的意思。 梅梅双手举着《离婚协议书》和《结婚证》,作为办理村级业务的村文书,能相信张委任这么忽悠她,是她对张委任的能力看得太重太高。 雨,把天下亮了。 风,把天吹亮了。 两庙湾镇两庙村村委会院子里的彩钢屋顶依然“噼噼啪啪”的响着。 张委任进屋洗脸,看见梅梅没有脱衣服躺在床上,又看了看被翻过的工作笔记,就从里面锁了办公室的门拉开被子盖上,躺在梅梅身边把梅梅朝怀里拉了拉,拉醒了梅梅,梅梅就把手搭在张委任的身上。 “要不要我脱衣裳?” “……”张委任默默地把手…… “明天我们去医院”梅梅挣脱张委任的双手说:“去兰岭不孕不育医院做‘试管婴儿’。 “脱贫攻坚任务完成以后我就申请到武家寺镇政府去工作”张委任把擦完手和脸的毛巾递给梅梅说:“方便于帮助你抚养孩子。”。 “事业单位转行政机构不是那么容易吧?”梅梅担心的说。 “每年都有选拔驻村干部‘事业转行政’的机会”张委任说:“我已经是一个有三年驻村经历的人应该没有问题。” 王振的车停在“碱沟”边上车里走出四个人——王振、周斌、李芳连和甜甜,王振望着细雨中“碱沟”两边的路叹息道:“什么时候能把这条路修好,车就能开到门口。” “我回去了向领导汇报一下”周斌说:“给这条路争取个项目。” “真的?”王振欣喜若狂。 “嗯!”周斌用手机给 “碱沟”拍了照片。 一行四人顺着“碱沟”上边的地埂回到家,王大爷已经在家里等候很久了。 王大爷买了一只羊羔宰了,正在锅里煮,满院飘荡着羊腥味。 王大爷家的院子是“改革开放”时候修建的,至今经历了近四十个年头,已经陈旧破烂,土木结构的房子看起来一眼灰黄,屋面凹下出一口锅,屋里难免在雨天漏水。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1章 苟有志失魂落魄 他已经习惯于心烦意乱的时候一支接着一支把“喇叭筒”烧成一堆一堆的灰,这种“烦恼麻木法”有时候很管用。 儿子、儿媳和孙子要回来王大爷免不了有空就回家,炕还没有完全烧热、麦子还没有磨成面粉、垃圾杂草还没有处理干净……除了夜晚值班,这几天的王大爷就往家里跑,在家里忙累了就蹲在院畔上一个劲地吸着“喇叭筒”,对面的山坡早已绿意盈然,公路两边硬化以后栽下的青杨树干上长密的细枝已经被绿色的叶子包围了,坡底梯田里的麦苗、紫花苜蓿草泛着绿浪,王大爷对这些景色并没有重点关注,目光和耳朵总是看着南边山梁上的公路,如果那里出现一个白色的点,他就用目光一直跟到北边看不见为止,他知道儿子的小轿车是白色的,就着重看来来往往的白色小轿车,有时候看着白色小轿车正对着视线而又“滑过视线”,心情由激动突然变得冷漠进一步的失落——来来往往那么多的车辆——白色车辆,竟然没有一辆是自己的儿子,他失望地站起身,拍打着屁股上的尘土慢慢回家,继续干着没有干完的活。 旋耕机、铺膜机、播种机代替了马耕驴拉,还没有下种的土地里,虽然烟尘土雾罩着,只听见机器的轰鸣,没有了驴声马叫的喧嚣。 当王大爷看到一块地机器耕作迅速完成时,就叹息现代化农业的不可比拟——科学养殖和科学种植是王大爷感到惊讶的高效。曾经听说而已的“耕地不用牛、点灯不用油、吃饭不用愁”的日子已经实现了。 农村社会生活环境突飞猛进的发展变化使王大爷对生命、对生活的更加珍重,对儿子媳妇的归来又觉得十分合理和必要。通过饲草种植和药材种植的显着成果和高额收入,他觉得土地利用和利用土地的金贵。让他想不明白的是,现在山坡上的草为什么要比以前更加的碧绿?地里的庄稼为什么要比以前的高产?就连天上的云朵为什么也变得比以前“勤奋”动不动就阴云密布细雨如丝?——这世道变得更好了,变得“天随人愿、地随人愿、人随人愿”,他听过“天时、地利、人和”的话已经不是妄想而是眼前真真实实的现实。 儿子儿媳回到老家创业,不会是王大爷想的“吃不饱、穿不暖、看不到”的穷苦日子,而是能够与中小城市相互媲美的优雅环境。他听儿子说过,他们的企业已经不是那么景气,产品质量的不高、产业技术的落后和库存的大量积压,已经大量裁减员工,主动辞职回家创业是明智的选择——还有一个显着的优点就是家乡的优质教育资源,这是必须利用并且不能浪费的。 该到上夜班的时候了,王大爷放下活计、放下思绪、放下顾虑,心情愉快地跨过“碱沟”两面的陡坡,朝着养殖场方向走去。 王大爷来到养殖场“巡视”过所有的圈舍,没有发现什么事情就躺着吸“喇叭筒”,吸着吸着又觉得有些瞌睡,怕自己猛然睡着影响值班,就索性起身在圈舍周围转悠。看见武泽天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透过玻璃窗看见武泽天坐在桌前,两个手掌并着撑住下巴在思考,他不知道武泽天在想什么,这个时候武泽天也看见了王大爷,武泽天叫到:“王大爷进来聊天。”。 王大爷进屋坐在办公桌旁边的靠背椅子上,问:“苟有志最近一段时间不见人影子。” “听说去省城医院看病了。”武泽天回答。 “什么大病有必要去省城医院?”王大爷在想。 “不知道”武泽天迷茫地说:“梅梅也跟着去过,也没有说起。” “苟有志看病,梅梅为什么要跟着去?”王大爷听着想着像掉进了万丈深渊,心里细细地“捋”了一遍:苟有志去省城看病梅梅跟着去了?如果张委任去省城医院看病梅梅跟着去才对!王大爷大声地说出心里的悬念:“如果张委任去省城医院看病梅梅跟着去才对!” “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王大爷“放弃”了对这件事情的思考,就和武泽天聊起王振回来如何接班、怎样结账以及自己要跟着县城“陪读”孙子和及其不愿意离开暖湾村的快乐和苦恼。 武泽天有心无心的听着王大爷絮絮叨叨的说话,她心里泛起与蒋欣离婚的苦恼——蒋欣三四个月没有打来电话了,蒋武慧也没有问候过她,她感到不能理解和愤怒,她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滕才,心里荡起无尽无休的酸楚波澜——她疼爱过的蒋欣无情无义地离开了、她抚养成人的蒋武慧无情无义地离开了、她——只剩下没有长大成人的滕才,将来是不是也会无情无义地离开?她突然想起还有自己的儿子蒋武智——正在读研究生的蒋武智,不久前在电话里询问、安慰她,问她身体状况如何、父亲和妹妹来过没有、养殖场的情况怎么样?她都一一作了回答,更多的话语都是欺骗话,她不愿意让蒋武智知道很多事情,包括她与蒋欣离婚、蒋武慧是商文巧的亲生女儿、自己现在抓养着滕才等等绝密事情,她害怕儿子心理受到刺激以后不能安心学习,等以后蒋武智成家立业了再说。 武泽天给自己和王大爷熬着茶喝,在喝茶的过程中是能够掩饰互相之间的不快乐和彼此的心照不宣。 武泽天觉得王大爷心里有很多烦恼,与自己不一样的烦恼——每个人心里都装着烦恼,在王大爷问起苟有志去省城医院看病和梅梅也跟着去的话题的时候,实际上她不太清楚,不清楚的话她不愿意谈论,而她是一个不愿意谈论别人的人,虽然听着王大爷对梅梅的看法是“如果张委任去省城医院看病梅梅跟着去才对!”,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2章 梅梅想试管婴儿 可是现实问题是梅梅已经还张委任协议离婚了——这个事情只有她和兰兰两个人知道,她不愿意让王大爷也知道这个事情。所以,梅梅跟着苟有志去省城医院去看病的说法,王大爷想不通,是符合事实的。现在梅梅已经和苟有志“搅合”在一起了——或者因为村委会的业务、或者因为经济方面的往来、或者因为男女之间的需要,她不看好这件事情,最关键的是梅梅历来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贪财好色、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女人见异思迁、是一个不听劝阻的女人独断专行,注定没有好的结果——她这样想。 且说那夜那时那话,梅梅从苟有志口里听到“试管婴儿”四个字,她不知道“试管”怎么“婴儿”?利用去镇政府报表的机会去了一次镇卫生院,当面询问过雪梅,雪梅给梅梅做过引产手术,那时她就说过以后可能再不会怀孕了——只是“可能”怎么这么准确呢?也许是梅梅在男女关系是还是没有“检点”。雪梅告诉梅梅说“试管婴儿”可以解决不孕症想要生育的问题,通过手术的方式将精子和卵子取出,培养成胚胎,再将正常的胚胎移植到体内,最终孕育出新生命。雪梅还补充告诉梅梅:那么现在不是正在大搞畜牧养殖吗?那些牛、羊、猪,都是用运体外受精的方式然后移植到体内孕育的——雪梅继续讲:人工受精能够提高精子的密度,还可以去除免疫力方面的因素。 听过雪梅介绍的当夜梅梅彻夜未眠,她又一次对自己的决定而后悔——既然能够“试管婴儿”为什么要和张委任离婚?既然能和苟有志“试管婴儿”为什么不能好张委任“试管婴儿”?现在新房子已经改好了、现在已经和张委任办理了离婚手续、现在已经答应苟有志提出的“试管婴儿”、现在……梅梅不敢再想,她原谅不了自己——如果这里是十层高楼、如果这里有老鼠药、如果这里有火车轨、如果……她很想一下子结束自己的生命,她这样反反复复地“引产”又“试管婴儿”、离婚又结婚、希望又失望、失望以后就是绝望…… 梅梅想起了张委任,张委任任何地方都比苟有志好:有学历、有文凭,有职业、有工资,有气质、有人品,有……而苟有志只不过是利用脱贫攻坚的机遇找到了“捞钱”的机会而已,那点钱说没就没了,哪有一份财政工资长久?再说苟有志现在虽然是个村主任,村干部是“棒槌”上的“干部”,说免就免了!还说苟有志曾经是个“乌二鬼子”,进过监狱受过刑事处分,骨子里一定埋藏着“败类”的“基因”…… 梅梅提出第二晚上在苟有志家里睡觉的话,当她想到这些的时候,就在心里“恨”起苟有志来,她“恨”苟有志对她的勾引——苟有志用金钱的诱惑——请她吃饭、给她借钱、为她买车、替她怀孕(提出“试管婴儿”)——都是“钱”、都少不了钱,钱就有这么具有“魅力”?她把两个拳头攥着紧紧地大喊:苟——有——志——,你——是——个——大——骗——子…… 苟有志知道梅梅一会儿就来,“二院子”铁门上的锁子假惺惺地挂着、大门虚掩着、自己偏房间的门虚掩着……他拉灭了屋里屋外所有的灯是为了避免母亲发现,他脱干净衣服躺在被窝里等着,自然而然地眼前浮现起梅梅洗澡的过程和美丽的胴体、梅梅勒住他的屁股的呻吟声和感受、梅梅房子里温暖的温度和梅梅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他的浑身燥热,就不由自主的用手伸到大腿之间被子已经顶起的小帐篷里……他想到梅梅很快就会到来,不停地咽着口水,直到小帐篷慢慢地落下,他穿好衣服轻轻地出门了。 苟有志推梅梅的大门里面闩着,他透过两扇门之间的缝隙瞄眼进去灯黑着,他不敢呼叫怕隔壁的兰兰听见,他无计可施……忽然听到梅梅的大喊“苟——有——志——,你——是——个——大——骗——子……”,凄凉而且响亮地划破暖湾村寂静的夜空,他心里慌乱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怕这叫喊惊醒隔壁的兰兰和柳雨,他悄悄地躲到涝池里的两棵大柳树之间,听着是不是再有梅梅的叫喊声传来。 苟有志看见养殖场圈舍旁边有灯光忽闪忽闪,他知道这是王大爷在“巡夜”,他心里莫名其妙地一阵紧张,他怕王大爷看见自己,他慢慢地坐下来以至把自己的身材隐在王大爷的灯光之外,他忘记了拿手机、忘记了拿烟、忘记了穿更多的衣服,他不甘心就这样没有“收获”的回家去…… 夜风吹过柳树纸条“唰唰”地响,苟有志身上发冷打了个寒颤,就夹着衣服弓着腰回家去。 梅梅缓过神来静静地躺着想着,她还欠苟有志十万元钱呢,她没有钱还给苟有志——这是不是她挣脱不了苟有志“捆绑”的铁链? 梅梅躺着想到挣脱苟有志“捆绑”铁链的唯一出路就是与张委任复婚。 天已经大亮了,梅梅没有丝毫起床的意念,躺着给张委任打电话,张委任接通电话没有说话,这使梅梅摸不透张委任的心思,梅梅忍不住问:“你咋不说话?” “我在洗脸刷牙。” “你好着没有?”梅梅听到张委任亲切的声音心里激动地问:“为什么再不打电话联系我?” “这还用问吗?” “一夜夫妻百日恩啊”梅梅说着哭泣起来:“你……毕竟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 “……”张委任摸不透梅梅说话的意思,思考着就没有说话。 “我今天想来看你。” “不太方便吧!?” 梅梅立刻起身穿衣、洗脸、吃喝,开着她那辆“挨过砖头”的破车驶出了村庄。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3章 梅梅再找张委任 苟有志夹着衣服弓着腰回到家里,一夜没有合眼,他想不通梅梅犯了什么病,说好的今晚到自己家里来的没有来、说好的借钱不还共同生育一个孩子、说好的去省城大医院去做“试管婴儿”、说好的……苟有志想到这里,还是没有忽视一个重大事情——梅梅是有“家”的人,自己不能这么自私,梅梅能够这么大胆地给他“丰厚的温情”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知足者常乐嘛! 苟有志想着想着就睡意来临,渐渐地进入梦乡,梦里他抱着梅梅,梅梅蛇一样在自己的怀抱里溜走了,突然间他怀里抱着一束红色的大鲜花,鲜花飘散着香气——是梅梅身上散发的那种香气,又在瞬间他怀里的大鲜花变成一只枕头感觉不到柔软和温顺,他迷迷糊糊地问:“你不是说‘这是你的任务,完不成钱就休想要了’吗?” “你和谁说话?” 太阳已经洒满川,李梅花见苟有志还没有起床,就进去看,听见儿子的问话觉得很奇怪,以为儿子又和庄里的哪个女人睡觉说话,当她在玻璃窗外看见只有儿子一个人时,就叫醒儿子,又看着儿子脸色通红,顺手摸了一下额头,烧的烫手,这才知道儿子感冒发烧烧糊涂了说胡话,赶紧跑着出门去取感冒药。 ……钱哪!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人人都需要钞票赚钱你要走正道/不要一心只为了钱啦,被它牵着鼻子跑/满脑子铜臭你就会摔交,钞票生活之中不能少//钱哪不要把它看成宝中宝…… 兰兰出门去养殖场上班,猛然间听到这样的歌声,她知道这是柳风在唱,柳风唱这种歌曲很顺畅很拿手;又看见梅梅的破车不在了,感到很不正常,而正常的是梅梅出门“修饰打扮”结束正常是十点以后,今天怎么这么早? 带着这些思考的兰兰走进办公室,武泽天问:“闷闷不乐的咋啦?是不是柳风唱歌影响了情绪?还是柳雨昨晚把你没有伺候好?” “梅梅今天出门很早不知道去了哪里?”兰兰说:“而且开的是自己的黑车没有开白车。” 武泽天听着也来了兴趣,就跟着兰兰到梅梅庄边转,突然惊讶地发现有男人的脚印留在梅梅的大门前,又顺着脚印“跟踪”,脚印在两棵大柳树下停留过,然后跟着脚印一直“跟到”苟有志的大门口,兰兰和武泽天遇到了正在给苟有志取药的李梅花,就跟着进了苟有志家的大院子里。 武泽天和兰兰的到来把苟有志吓了一跳,他以为兰兰昨晚听到了梅梅的叫喊,领着武泽天找麻烦来。苟有志慌忙站起来把武泽天和兰兰领到上房里坐下喝茶。兰兰细心地看了看苟有志脚上的鞋子,就是在梅梅大门前留下的那双鞋印,兰兰都通过手机相机把这些“脚印”和“鞋印”保存到“相册”里。 兰兰有过这种经历——那次她把处理牲畜的一笔钱黑夜提着出门,被蒙着脸的吴德和胡硕抢走了,是她拍摄留下的“脚印”对照“鞋印”使派出所很快破了案子,挽回了养殖公司的损失。 兰兰想着梅梅究竟怎么样了?她不敢冒然问苟有志,但确定与苟有志有关-她得关注和保护这个妹妹,尽可能不要出问题——她想到了给梅梅打电话问问,觉得在苟有志面前不大合适,就发了一条短信,坐着喝茶等待回音。 柳风的歌声又在养殖场旁边响起,还是迟志强的《钞票》——柳风现在彻彻底底的疯了,心里除了“钱”就是“权”,没有办法医治。后来到天水神经医院去了一次,检查结果还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每天就是用安眠药、朱砂安神丸控制——有时候很清醒的有说有笑,有时候很迷糊的吃屎挖尿,有时候不清醒也不迷糊——可能是心里烦乱就唱歌……正在兰兰想着柳风的时候,手机“咣当”响了一条信息跳出来——是梅梅恢复的:“我去找张委任!” 兰兰提悬的心落到实处,她放下茶杯、装好手机和武泽天出了苟有志家的大门。 两庙湾镇两庙村村委会的人见到梅梅高兴地迎接,都说张委任书记的家属来了就是大家的亲人,一定要招待好。 张委任见到梅梅不冷不热,等到别人都离开时才问:“怎么想起来看我?” 梅梅低着头留下眼泪,把自己以前如何搞男女关系、如何怀孕引产、如何借到苟有志的钱一五一十的说给张委任,最后说:“我是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已经不能生育了,通过去了老家看过公公婆婆,觉得内心有愧,怕耽误了你的一生,就主动提出与你解除婚姻关系,让你再找个能够生育的女人。” “你当初为什么不讲清楚?” “你为什么答应那么畅快?” “你今天来啥意思?” “武家寺镇卫生院的雪梅说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可以做‘试管婴儿’”梅梅补充道:“花钱也不是很多——只需要三四万元。” 张委任终于听明白了梅梅来这里的意图:第一,复婚;第二,做“试管婴儿”;第三,探究我的态度。 张委任双手指头叩在一起撑在下巴上一句话不说,弄得梅梅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觉得心里内疚,低着头听着火炉子上的水壶“呲呲”地响。 有人说,沉默比咒骂和暴打更可怕。 梅梅听不到张委任说话,就靠近张委任身边坐着,张委任起身拿过卫生纸撕了一段塞在梅梅的手里,做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张委任离开暖湾村以后就戒了烟,但他茶几上放着烟盒,是准备招待来人的,于是,张委任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燃,很熟练地吞云吐雾。 梅梅认为张委任换了位置躲了过去是没有复合的希望,就擦干了泪水轻轻地走出门钻进车里,当她把车开出两庙湾镇两庙村村委会的大门时,张委任从沉思中惊醒,追出来大喊了几声,就钻进自己的小轿车里开着追出来,由于乡间水泥路面太窄,张委任的车始终超不到梅梅的车前面,在后面尾随着,鸣喇叭也没有看到梅梅有什么反应。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苟有志县城有楼 苟有志说:“钱百万的社长已经积累够了免除的条件。” “暂时不能免”武泽天说:“他会受到打击的,可能就会像柳风那样。” “那破坏工作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你不能用‘破坏工作’把问题扩大化”武泽天回答:“现在正是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关键一年,我们哪里有时间去管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武姐”梅梅问:“填‘碱沟’硬化路面工程项目就这么取消了?” “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去解决”武泽天对着梅梅说:“我当初任命你为‘副指挥’的时候你没有提出异议——作为村干部、作为‘副指挥’、作为暖湾村的一员,你不能‘临阵脱逃’!” “我……我……”梅梅感到压力山大。 “‘我’什么‘我’?”武泽天看着梅梅说:“资源就在你手里,为什么不能在关键时候利用?” 苟有志和梅梅同时看着武泽天,心里泛起疑惑不解,他们俩不知道武泽天说的“资源”是什么,为什么会在梅梅手里? “找张委任!”武泽天伸出右手食指点着梅梅的鼻子说:“十二点了快回家去。”。 梅梅回到家里就拨通了张委任的电话,很久张委任才接通电话问:“你夜犯了半夜三更的?” “人家半夜想夫君还不行吗?” “想了明天就来”张委任笑着说:“现在正是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关键一年我没有时间回家,你毕竟没有‘重任在肩’,可以多跑些路体谅体谅我。” “有一件事情我先告诉你”梅梅故意带着哭腔说:“你答应帮忙我就明天来看你,并且陪你两晚上。” “你别拿这种手段挟持我”张委任轻巧地问:“什么事?我有哪个能力办吗?公事还是私事?” 梅梅把王振与周斌如何关系、如何得到填“碱沟”硬化路面工程项目、如何在钱百万的“唆使”下取消,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张委任听完思考了着,梅梅急切地喊:“说话啊!急死人了!” “武姐咋说?” “是武姐让我找你的。” “哦!”张委任笑了:“我以为你‘篡党夺权’了!” “因为我是这个项目建设的‘副指挥’”梅梅问:“你能办得了吗?” “能——‘副指挥’”张委任笑着让梅梅在电话里感到震动说:“你必须先履行你陪伴我两个晚上以后我才去办理。” “那我的身体与办公事‘等价交换’?” “是啊‘副指挥’。”张委任唠叨:“‘副指挥’是指挥工程建设的,工程取消了就来‘指挥’我,真是——” “滚蛋!”梅梅笑着挂断电话。 暖湾村的夜睡的很沉亮的很早。 霍牡丹醒来第一件事情通知村委会主要成员和钱百万开会。 暖湾村村委会会议室里只有霍牡丹、武泽天、苟有志、梅梅和钱百万五个人,各自找到位子坐下,散落在偌大大的会议室,像凌晨还没有隐身的几颗星星。 霍牡丹交给武泽天一份《责任书》,武泽天拉着走到梅梅身边翻开来说:“你看看给大家说。” 武家寺镇政府与扶贫办签订以后由霍牡丹负责签订的《责任书》,内容是全镇一千亩的大蒜种植责任暖湾村必须完成一百亩,霍牡丹作为暖湾村的第一书记只能全力接受不能有丝毫的推脱,但签订以后她觉得压力很大,一夜未眠,思考落实种植问题。 《协议书》在几个人手里都传阅到了。 霍牡丹看着武泽天,武泽天看着苟有志,苟有志看了看梅梅,梅梅看着钱百万,然后就是互相看着。 “从行政事务来讲这个责任由苟主任承担、从企业角度说这个事情就交给梅梅、从项目需要情况来看就要钱社长表态”武泽天一口气说完问霍牡丹:“你看呢?” “我怕没有那个能耐”钱百万说。 “种子、粉料和回收都由政府负责”霍牡丹讲:“我们只负责实施种植——可以分摊到各家农户。” “你自己先给自己种二十亩”苟有志对钱百万说:“其余的我们协调到全村各社——但大蒜种植的项目负责人就是你钱百万。” “这是一个‘热蒸现卖’的好项目”武泽天对着钱百万的脸说:“当年种植、当年收获、当年致富,比起你想的什么‘肉食品加工’简单容易来的快,等到你把办理肉品加工的手续都办妥估计就到今年年底了——就到脱贫致富攻坚战验收的时候了。‘隔山的金子不如到手的铜’,这是政府做靠山的项目,不愁种子来源、不愁没有土地、不愁销售途径——啥也不愁,只是把亩数分摊给各社的农户,不同意的农户去讲讲政策——一定要和农户签订合同,让农户心里吃上‘定心丸’,我想不会很难,毕竟担任了这么久的社长工作,有经验、有人缘、有思想认识——其实,我对你钱社长抱有私心和照顾,我怕大家有意见所以把话说在大家面前,你是我们暖湾村各社社长中担任社长年成最多的老社长了,由于各方面的原因,经济情况不是很好,又没有什么来钱的产业,不说拖了脱贫致富攻坚战的后退一类的‘政治术语’了,起码得把日子过好,你过不好日子我心里过意不去。” “这个我完全能够接受”钱百万表态。 “既然接受这个责任就要和村委会签订《责任书》”苟有志拿过来一份打印好的《责任书》放在钱百万面前,钱百万还是手颤抖的拿不稳笔,“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梅梅把手里的碳素笔递到钱百万手里,钱百万歪歪扭扭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又把碳素笔转到梅梅手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梅梅笑着接住笔在钱百万的背上轻轻地拍打着说:“把老社长气‘板’住了。” “这样吧”武泽天对钱百万说:“你先回去考察‘民情’和农民们签订《种植合同》,也不要忘记按时来养殖场铲猪圈。”。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王振认识李芳连 周斌小心翼翼地钻进去坐在地上的破沙发上,环视着屋子心里荡起一丝辛酸,问王大爷:“没有争取到危房改造项目吗?” “没有”王大爷有些悲伤:“以前得罪了支书苟尔德和社长钱百万没有争取到,自己又没有资金修建,后来入股到养殖公司再没有考虑。” “咱们自己修建”王振安慰伤心的父亲:“要啥‘危房改造项目’?” “修是好事情”王大爷忧愁地说:“咱们这‘碱沟’坡陡砖瓦都拉不到门口。” “王叔你不要愁”周斌咬了一口王大爷端来的羊肉说:“给你们要项目——填‘碱沟’硬化路面!” 王大爷听了高兴地走出门,把可能硬化的里程用脚“丈量”了一回,回家兴冲冲地讲:我来回步了这些路,就是个一千米长。 王振拉着去了县城,给天天找念书的学校兼顾争取填“碱沟”硬化路的项目。 王振把甜甜插进凝汇县科技中学,王大爷跟着甜甜在学校附近的出租房做饭、洗衣、接送甜甜上下学。 王振在凝汇县第三中学毕业,考取了一所省内的“三本”大学,这所大学是又原来的“省轻工业学校”合并的,王振学的是“轻工业学校”原来的专业,包括企业管理、原料和材料化合、轻工业制造(化工业、纺织业、化妆品等)、纺织机械维修、营销专业等等,毕业以后被一家私营企业招聘进入公司,董事长鉴于王振专业对口,就把他安排在纺织车间当车间主任助理。一年以后,车间主任升任公司销售经理,王振自然而然地顶替为车间主任,在公司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和单人宿舍,更重要的是他领导的纺织车间里的工人是清一色的女孩子——这些女孩子都是来自各个县城的职业中等专业技校毕业生,王振就像一箱蜜蜂里的蜂王、万“花”丛中的“雄蕊”、“女儿国”里的“男统帅”,,还由于有工资、考勤和管理方面的权利,下班以后就被女孩子们围着转,请客的、卖衣服的,私自谈恋爱的、打情骂俏的,凡所应有无所无有,王振吃穿满足无比快乐。 李芳连是通过技校被推荐到这家纺织公司的,分派在公司纺织车间,是王振领导的员工。 当李芳连知道王振还单身的时候就知道王振是来自凝汇县的、自己是宁静县的,从读音中听得好像“弟兄两个”——确实是甘肃的两个县而且是“相临交界县”。 上世纪的1935年都驻扎、支援和经历过红军和长征大事件——都是“红色圣地”走出来的青年男女,既然都是来自甘肃的那就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虽然不能“泪汪汪”但也能互相帮助互相照顾。李芳连就“穷追猛黏”,上班下班有事无事去王振的办公室聊天或者两个人单独吃饭,渐渐地李芳连肆无忌惮地出入王振的单身宿舍,这个时候,李芳连已经“战胜”了无数追逐王振的女孩子而与王振“同居”了。 在王振和李芳连同居半年时间里李芳连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当时的李芳连刚满十八岁,上不到“法定婚龄”领不到《结婚证》,李芳连只有因病“停薪留职”半年回到娘家生育孩子。李芳连生下儿子天天以后就把儿子和自己的户口一起转报到武家寺乡(当时还没有改乡建镇)暖湾村,又回到王振身边直接抚养孩子,王振也就把工资存着交给李芳连保管使用。时下私营企业得到国家扶持,企业贷款也相当容易,企业扩大再生产的基础上,王振负责的纺织车间“升值”为“纺织厂”,王振顺其自然得到成为“王厂长”。李芳连花钱如流水,如同在钱的海洋里荡舟逐浪,“五一节”“国庆节”“元旦节”上广州进云南、入东北出西南、狂超市赏夜会,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气逼人、红口白牙粉面柳眉、窕妖细蜂黄发齐臀……尽情享受无限花销,王振的工资存折里常常成了“月光族”。 时间不会留存每一个人“青春永驻”,也不会保证每一个人“长盛不衰”,更不会满足每一个企业家“梦想成真”——甜甜十二岁那年小学毕业升入初中、李芳连已经跨过三十岁年龄、王振三十有四的当年,企业内部“生产项目的盲目上马、追求利润的粗制滥造、产品质量的市场滞销、贷款债务的无力周转”,一系列问题逼迫“产品甩卖、工资停发、大量裁员”,王振的工作陷入“僵死”,他思考着退出企业自己创业,回家问李芳连看工资存折(卡)余额几近为零,王振思考长叹、无力回天、茶饭不想,一筹莫展的时候就把自己多年来积累的十万元住房公积金周转到手,作为启动资金思考创业项目。正在这个时候,父亲王大爷因身体不适打来电话要求回家照顾,王振“借坡下驴”顺其自然地领着老婆孩子回到暖湾村。 王振忙在养殖公司养羊场,李芳连在家里做饭、喂猪、喂鸡。 一个月以后,李芳连去县城看甜甜,甜甜说:“爷爷做的饭不好吃,还抽老旱烟能呛死人。” 王大爷尴尬地看看李芳连难看的眼色说:“那么,你就留下给甜甜做饭我回家去。” “……”李芳连没有说话, 王大爷提着旱烟袋快快乐乐地回家了。 住惯大城市的李芳连来到暖湾村及不适应。李芳连在大城市里除了做一日三餐以外,描眉画脸、洗刷打扮得花枝招展后就去逛街跳广场舞,经常保持干干净净苗条妖艳;在暖湾村的老家里做饭喂猪、洗锅填炕、扫院抱柴,弄得一身泥水一身汗,心里产生长期生活的厌烦情绪;有甜甜陪伴跟随也不寂寞,看环境山高沟深天空一线宽、看周围人土里土气说话低俗虎头蛇尾、看家庭破砖烂瓦漏雨透风柴草狼藉——她本是生于城市、长于舒适、活在富裕,心里的烦恼与日俱增,一种“凤凰钻进鸡窝”里的心理落差,这不是成心掉人的价值、减人的风韵、毁人的青春吗?与公公王大爷换位“陪读”是符合身份、符合年龄、符合现实的重要举措。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李芳连陪读儿子(上) 李芳连有着融入城市生活的生存能力和思想境界。 李芳连初来乍到凝汇县城人生地不熟,出入出租屋就能见到同一个院子里生活的“陪读”家长,或者爷爷或者奶奶、或者外公或者外婆,但更多的是父母里的母亲——年轻的母亲,有专职的有兼职的——李芳连属于专职的年轻的母亲,偌大的院子里根据不同的方位依照地理建造着不规则的一排一排的租房,每间房子的大小不超过十平方米,超过两个人居住就架起高低床,否则安放了做饭用具、保暖火炉、写字小桌以后剩下的空间身子都转不过——李芳连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感到压抑。 李芳连不喜欢挤在那些农村上来的“陪读”家长人群里说长道短,除了给甜甜做饭吃送到学校里就独自一人上山游转。 李芳连第一次出门就近去了东山。 东山上的松树柏树、杏树桃树、柠条野刺、狗尾草骆驼蓬——所有的草木绿在一起连成一片,远远看着就是一颗绿色的大篮球放在两山之间。当李芳连慢慢地进入山间步入山头时,她想起了宋代大诗人苏轼的两句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她吟诵着心里暗暗佩服“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写出了境界的神奇和哲理。李芳连爬山爬的很累——她十多年没有走过这么陡峭的“路”,把手里的手提袋垫在屁股下面坐下来时,眼前的景色十分壮观——一簇一簇的楼房麦苗一样“林立”着、楼群的空间有绿色的草坪和高树、远处好像有一条河流镶嵌在西山脚下的地平线上,这里这么美! 李芳连觉得浑身有些凉就站起来,这一站起就把自己的眼光提高了一点六米,她真的看到了一条河,于是唤起了一些记忆——最初和王振接触的时候,她从王振嘴里听说自己的家乡十分贫困,属于全国28个贫困县之一,就这么一个“国家级”的贫困县竟然是生产“大学生”的摇篮,从“改革开放”以后恢复高考以来,成千上万的大学生遍布全国各地甚至走向世界各国。那个时候的李芳连心里想着,不管你的家乡如何的穷——穷的吃了早餐没晚饭都与自己无关,反正自己已经和王振结婚就会一直在这座富裕的大城市住下去,直到老态龙钟归入黄土,大不了偶尔跟着王振会几次老家寻根问祖祭奠王振已故的母亲,根本没有思考正值三十而立的时候就很快回来。 李芳连回忆王振说过的话,觉得王振是个骗子,欺骗了她的记忆——她对王振家乡的最初了解和记忆,她把王振嘴里的故乡和故乡县城与眼前的景状联系不起来、重叠了几次都无法“重合”——这就是王振嘴里的“穷山恶水”吗?不是!这里就是一处“小江南”、一处有着“青山绿水”的塞上江南啊!于是她掏出手机拍下眼前能够看到的景色。 李芳连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知道应该回到出租屋给儿子做饭了,慢慢地向山下走着,脑海里想起这里曾经和自己的家乡一样会师过红军,有过“红色历史”、有着“红色遗址”、有了“红色基因”,她决定去看看“传说”中的河流和记忆中的“红色圣地”。 李芳连第二次出门就去了祖厉河两边的滨河路。 李芳连出门之前就在手机里“百度”祖厉河的位置,也因此没有走弯路,顺顺利利地来到河边的“东滨河路”上,她沿着“拥军路”一直向西穿过“锦绣门”惊讶地看到滨河路边的两道玉石栏杆“护卫”的河床,她爬在玉石栏杆上定定地看着“似动非流”的河水面上天蓝色彩波光粼粼、楼群闪闪、花草波动,时不时被水面揉碎、折弯、流走……她好奇地顺着北去流动的方向走着,遇到一片偌大的垂柳翠流欲滴鸟鸣婉转、一处宽阔的草坪小径婉言到凉亭、一段只有在西安古城见到的“模仿”城墙栩栩如“古”巍巍森严……一座搭桥横在眼前,李芳连跨上去朝西放步左拐下桥,“西滨河路”边的垂柳剪成“蘑菇式”的“发型”像“小女孩一样”站着迎接她的到来,右手边一溜白色房子高低错落有致、大小布置有别、前后设计有韵,灯柱和匾牌上的文字告诉李芳连这里的建筑“笼统”的称为“二十四节气汉唐街”,怪不得具有“古意”、“古气”和“古代风格”;时不时的有小轿车“嗤”地一声箭一样射过去扑来一身凉气,她用双手按着脸温暖了一会儿继续前行,一座舞台“铁骨铮铮”地站成“地标”,感觉到热闹过后的冷落和等待热闹的再一次来临;转眼东方,三座弓形桥并列有致横跨水上,上了桥就不得不停下脚步向下看——“横山雁栖西,纵峰穿云迷。花香一线直,水满两岸低;昼衔天上人,夜吞月里时;休言江南远,自有神手移。”——李芳连记得刚刚看过本土诗人写过的《“会州”游旅(一)》,是不是写的这里?她不能确定!李芳连“莲步”走过桥弓踏着石台,石台高处就是平坦的面积,那片平地上有“钟鼓楼”,路过“钟鼓楼”距离回到出租屋更近…… 李芳连第三次出门去的是“会师圣地”。 李芳连记得上小学时候去过“界石铺红军长征纪念馆”,那里是中国工农红军长征两次路过的地方,国家几位主要领导人驻扎时开过会,与这里的“中国工农红军第一二四方面军胜利会师”的地方相比较“身份”显得更加的重要,她仰望了“会师塔”的神圣、“会师旧址”的庄严最后登上“会师门”的门楼;在“会师门”门楼上李芳连遇到了一位房产企业的老总,不知是“房产企业的老总”认错了人,还是故意用认错人的方式和她搭讪,两个人站在“会师门”门楼的最东边缘闲聊起来——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钱百万承包修路 李芳连记忆里想起“房产企业的老总”说的某个情节,就是她跟着王振第一次回老家在县城一家餐馆里吃饭,“房产企业的老总”说那个饭馆就是他在这个城市的第一处建筑,后来就去省城创业,现在在正在建设的新城开发一处房产;李芳连听得真实、准确和有趣,确认对方说的没有假话,就互相在手机里输入了电话号码随后分别了。 李芳连第四次出门没有了准确的目标。 李芳连在街道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心想随便溜达一会儿就回去做饭。一辆小轿车鸣着喇叭,李芳连下意识的向路边躲了躲,那辆车就停在身边,是一辆白颜色的“宝马”。随着窗玻璃慢慢滑下探出一张脸,李芳连看到就是那天在“会师门”门楼上遇见的“房产企业的老总”,“老总”问李芳连在这里干什么?李芳连回答没有事情闲转!“老总”说要去一座叫做“桃花山”的山上抽签问卦一会儿就回来了,要李芳连乘车上山转一趟。李芳连出于对“桃花山”这个名字的好奇很想去看看,但还是拒绝了“老总”的热情邀请,“老总”看李芳连有想乘车去的意思但不是那么坚定,就下车打开车门把李芳连使劲塞进副驾驶座,两个人一路聊着闲话慢慢地上山去。 王振忙于养殖场的事情,已经三个月没有来县城看望李芳连和儿子了,不知道老婆和儿子的生活费用完了没有,李芳连没有打过电话要,他也就没有主动问,事情忙了就忘得一干二净。这个时候王振收到武泽天开会的通知。 武泽天通知暖湾村“两委”和王振去参加会议,会议开始,武泽天手里举着红头文件说:这是填平“碱沟”硬化路面的批文,今天的会议主要是要求参加会议的人重视填平“碱沟”硬化路面工程的建设,特别成立“暖湾村一社填平‘碱沟’硬化路面工程管理委员会”,由王振任指挥、梅梅和钱百万任副指挥,协调和解决土地占用、路面拓宽和工程质量出现的问题……话音未落,钱百万首先“啪啪啪”鼓起掌来。 “一社社长钱百万”武泽天站起来说:“你要特别忙几个月,要当社长和养殖场打工两不误!” “肯定!肯定!!肯定!!!”钱百万低头哈腰地连连应声。 会议结束回家的路上,钱百万想着这是一块“肥肉”,咬到一口两口角一定流油! 钱百万跑到王振的办公室里商议:“你当副董事长很忙,这填‘碱沟’硬化路的事情就交给我权权办理吧?” “还得靠村委会”王振说:“占用土地的事情你能解决吗?” “你长期不在家乡不知道”钱百万递给王振一根“中华”说:“我当一社的社长已经‘八朝元老’了,啥事情能挡住我?” “那你和梅梅去商量”王振吸着“中华”说:“不能脱离村委会。” 钱百万趁热打铁跑进梅梅家里,梅梅看见钱百万进来赶紧让坐,钱百万笑嘻嘻地选择坐在一把椅子上说:“狗娃——我五十多岁的老汉把你叫‘狗娃’你不犯病吧”,钱百万一声“狗娃”觉得是对村干部的不尊重,急忙解释了一句。 “不犯病”梅梅问:“啥事情你说。” “我的意思是那么村干部都很忙,这填‘碱沟’硬化路的事情就交给我权权办理吧?” “这事情你得与王振沟通”梅梅说:“是王振通过扶贫办的同学争取的,咱们两个不参与都行,但必须帮助解决一些难题,比如占用土地与农户交涉、路面拓宽与家庭家长交涉、工程质量与施工单位交涉——” “这些事情都不算事情”钱百万挤了挤眼睛又在秃顶上擦了擦汗说:“老百姓大多数还是信任我的。” “对”梅梅强调:“你是‘老’社长老百姓服从,施工单位服从不?关键时刻还需要与上级——县上扶贫办的联系,咱们不能丢开王振。” “……”钱百万站起立在梅梅面前伸着两只手欲言又止。 梅梅的话把一身热情的钱百万像一盆凉水一样从头浇到脚底,钱百万立刻垂下两条胳膊说:“那咱俩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了?” “也许就是也许不是。” 钱百万出了梅梅家的大门风风火火地回家了。 钱百万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记起填“碱沟”硬化路的这块“肥肉”就是馋人。钱百万他想着如果把这个过程的指挥权“拧”到手就有自主权和决定权了——“碱沟”填平后把水泥硬化的工程改变一下——从硬化的主线路硬化到自己家门口,还有——他施工单位的领导不能找我商议的时候塞一点烟钱?——“三全齐美”,这太好了。 钱百万想着“工程指挥权”记起填“碱沟”硬化路的这块“肥肉”就是馋人。钱百万口干舌燥,下床到了一杯开水放在桌边上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噗——噗——”地吹着热气,老牛“咂”骚水一样“呲呲”地吸了两口,放下杯子时,大脑里跳出一个符合事实的意念——苟有志家和自己在同一条回家的路上,而且还路过自己家门,如果苟有志也有这想法岂不甚好?苟有志是村主任,有绝对权威的!可是——钱百万想,他不敢去找苟有志,两个月前把自己从种植公司“开除”了,自己不就又被武泽天收留着铲猪屎吗?钱百万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钱百万又喝了两口不太烫口的开水,记起填“碱沟”硬化路的这块“肥肉”就是馋人。钱百万站起来在地上度着脚步思考,他猛然想起临散会的时候武泽天说的话——“你要特别忙几个月,要当社长和养殖打工两不误!”,“对!对!!对!!!去找武泽天问问”——这是个绝对有权利的实权人物,只要武泽天一句话相当于“板上钉钉子”。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钱百万利用柳风 钱百万走进武泽天的办公室,武泽天和兰兰正在头抵头商量什么,武泽天抬起头问:“想提前领工资吗?” “不!不!!不!!!”钱百万尴尬地退出门,在两棵大柳树下转悠。 钱百万转悠着看见兰兰回家了,就摸进武泽天的房子,挑选了一把椅子坐下,武泽天问:“你今天总有啥事情?” “是这样”钱百万又站起来两手比划着说:“我看你们都忙得焦头烂额,填平‘碱沟’硬化路面的工程就交给我负责,我一定尽力办妥当。” “你能行吗?” “一定行”钱百万搓着两只手说:“你就把我重用一回吧!” “让你在养殖公司上班还没有重用吗?”武泽天补充一句:“这还是苟主任的面子,不然你连猪屎都铲不上!” “这……这……这……”钱百万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十分感谢武姐。” “不感谢了”武泽天给钱百万泡了一杯茶说:“我们不能让一个暖湾村的人在脱贫致富的路上掉队,所以我听了苟主任的话就收留你,希望你老老实实的干,我在村委会一天就会照顾你一天,当了半辈子社长没有功劳有苦劳。” 钱百万放下双手举起的茶杯说:“老姐的话比这茶水还暖心!” 钱百万一句话逗得武泽天笑了:“不会烫心吧——很会说话。” 钱百万放下空纸杯告别了武泽天。 时间就在等待中过了一个多月。 兰兰这些天十分重视梅梅的行踪,她知道梅梅从张委任那里回来了,吃完饭就去找梅梅。 夜幕降临了,兰兰出门碰见钱百万,两个人互相打过招呼就各自向各自要去的方向走了。 兰兰临进梅梅大门的时候,从眼睛的余光里看见钱百万歪斜着身子进了柳风家的大门,她怔了一会,想不起钱百万去找柳风干什么? 兰兰疑惑地走进梅梅的屋子。 梅梅躺在床上看手机,看见兰兰进来下床火炉子里添煤熬茶,梅梅说:“有好茶叶。” “你去两庙湾镇两庙村村委会见到张委任了没有?” “见了!”梅梅忙于熬茶简单地回答着。 “张委任没有给你眼色吧?” “没有!” “你能说详细不?” “能!” 兰兰喝着茶盯着梅梅的嘴,希望梅梅的嘴里吐出她满意的“金豆豆”,“你咋不问就不说话?” “我们俩去了省城的大医院”梅梅说:“兰岭不孕不育医院。” “给谁看病?” 梅梅说,我们去做“试管婴儿”,我是引产后子宫不能“着床”,受精卵就排除体外了, “试管婴儿”是把卵子和精子在实验室里去受精、培养,培养到第三天观察胚胎情况,胚胎发育情况好就种植在子宫里——对于我们俩能正常产生精子和卵子的人很简单,而不能产生精子或者卵子的人还需要打针“促使”排卵排精,就不容易了。 “我现在需要静养——养胎”梅梅说:“我喝的这是药茶,你喝着也很好!” “那……那……” “你‘那’什么‘那’?”梅梅知道嫂嫂问什么事情就说:“《结婚证》是一张纸,感情才是基础,‘情人’之间没有《结婚证》还有一辈子生活到老的,六十岁以前的人谁有《结婚证》?不都白头偕老了吗?” “关键有了孩子就更不一样了!” “也有一辈子没有孩子在一起的两口子人。” 兰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啊!我就愁你!” “愁什么愁?”梅梅笑兰兰:“你就学着柳风天天唱迟志强的《愁啊愁》吧!” “你不要说”兰兰惊讶地记起了:“柳风最近好像比以前情况好了。” “没有在意过柳风怎么样”梅梅说:“嫂嫂明天指挥匠工给我装修房子!” “你哪里来那么多钱?” “婆家……张委任给的。” “好像……”兰兰欲言又止。 “‘好像’什么?” “好像苟有志来过你家里!” “啥时候?”梅梅心里发虚——嫂嫂是不是真的自己借了苟有志的钱?! 兰兰回忆在梅梅大门口和武泽天看到苟有志脚印的过程说:“就是你去找张委任的那天吧?” “男人嘛”梅梅说:“有家有舍的都喜欢和别人的老婆睡觉,况且苟有志是个单身!” “你是有家室的人,要拒绝他。” “你怎么知道的?” “你早晨开着车出门了”兰兰说:“我看见你自己的车不住,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和武泽天两个路过时看见两棵大柳树下有脚印,脚印是从你大门口过来的,我就和武泽天一直跟着脚印走到苟有志家里——奇怪的是在路上遇见李梅花给苟有志去感冒药!” “苟有志感冒了?”梅梅给兰兰的茶杯里倒茶时说:“怪不得这么久没有见到人影子。” 听话听音——兰兰听得出梅梅把苟有志要比柳风关心。 “一个人不能三次掉进同一个坑里”兰兰说:“苟有志已经对你伤害过一次了,再不能有第二次。” “同时都是一个村的干部,难免有业务上的相互交往,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总会有。” “有一天”兰兰深思着说:“苟有志在你家里很早,我疑心苟有志那夜就住在你家里。” “是不是你多心了?” “你和张委任‘离开’的这一段时间苟有志应该不知道”兰兰补充说:“只有你、我和武泽天知道——武泽天绝对不会乱说。” “该他知道的他都不知道”梅梅说:“不该他知道的事情他能知道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兰兰以为苟有志听到她们两个的谈话就掩饰着问:“苟主任这段时间忙啥了?” “没忙啥”苟有志坐下来回答:“感冒了在家里养着。” 兰兰边听苟有志回答边观看着梅梅看苟有志异样的眼神,心里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秘密”或者办理什么业务——大白天干什么去了,到晚上去一个女人家里不会很方便吧?兰兰想着想着问:“苟主任,你们俩有什么公事‘秘密’要讨论,我就回避一下。”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章 钱百万 “没有!没有!!没有!!!”苟有志连声说着立马站起来把站起来准备走的兰兰又压坐在床边上。 “你肯定有事情、有秘密事情、有急事情!”兰兰笑着说。 “嫂嫂这不是赶苟主任赶紧离开吗?”梅梅看着尴尬的苟有志和同样尴尬的兰兰解围。 “咱们填‘碱沟’硬化路面的过程咋不见动静?”苟有志问。 “不清楚” “你是工程副指挥”苟有志问:“咋能不知道?” “芝麻大的一点过程要你们多‘指挥’干啥啊?”梅梅去过一个纸茶杯给苟有志倒上茶说:“你不知道‘指挥’越多越乱,我看有王振一个人就足够了。” 苟有志把茶杯掌到嘴边要喝又突然放下来问:“这茶咋有药气味?” 梅梅把苟有志放下的茶杯端起喝了一口说:“没放毒药。”,说完又取过一只纸茶杯倒上茶放到苟有志面前,苟有志看了一眼茶杯问:“是要还是茶?” “药……茶!”梅梅诡秘地朝苟有志一笑说:“养宫的——热性,男人喝上养胃健肾强体。” “那么就是男女皆宜。”兰兰笑着把喝进嘴里的茶水吐到地上。 梅梅看到苟有志没有喝茶的意思,就把放在苟有志面前的茶准备倒进自己的茶杯里说:“出高价钱买的,不能浪费。” “人不走茶不会凉,你急什么?”苟有志说着拾起茶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听说王大爷从县城回来好长时间了你见过没有?”兰兰问。 “你问谁?”梅梅看一眼苟有志问:“嫂嫂成了新闻部主任,啥都知道——以后叫你‘新闻部主任’。” “是王振那天无意间说起的”兰兰说:“李芳连和公公‘换位’ ‘陪读’甜甜。” “不是那么妥当的事情。”苟有志说。 “王振说王大爷做的饭甜甜不喜欢吃。”兰兰补充道。 “胡说的话”梅梅说:“依我看是李芳连吃不了家里的苦——嫌脏嫌累!。” “我走了”苟有志站起来对梅梅说:“明天了解一下工程项目的事情。” “知道了领导!”梅梅送苟有志出门后在耳边说:“以后我来找你,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咱俩的事情。” 钱百万拜过门神拜灶爷到最后碰得鼻青眼肿,这是他对得到“填平‘碱沟’硬化路面”工程项目的最后失望。钱百万躺在床上使劲地抽烟,似乎一盒三元钱的“红兰州”抽完就能使一切烦恼和羞辱烟消云散,但直到他摸着烟盒发现摸不出一根烟的时候愤怒地把空烟盒摔在火炉子下面的碳斗里,把只剩下三根半头发的脑袋重重地撇在一叠被子上,闭实了眼睛躺着。 钱百万想到自己十多年的社长经历,到头来依旧一无所有,什么“脱贫致富攻坚战”他是参与者和领导者,如果在苟尔德手里会多多少少得到些好处,可在“死狗二溜子”苟有志手里屁也得不到,还被这“岁杂种”弄到猪圈里铲猪屎!武泽天让每家每户都有“产业”——养羊、养猪、养牛、种瓜种菜种药材,没有“产业”的到养殖或者种植公司打工分红利,把自己弄到猪圈铲猪屎还买“他妈的”好心肠说是苟有志的面子——当面说我钱百万当十多年的社长没有功劳有苦劳,背地里和苟有志沆瀣一气捉弄我——真“他妈的”两面派! 钱百万愤怒了一会儿,猛然做起来用攥紧的拳头砸在眼前的褥子上,激起一股微尘和骚臭气,准备下炕去“鑫鑫小卖部”赊欠一盒烟时,电话响起来,儿子在电话里说:“我要回老家创业了”——说他有个同学调到黄金市扶贫办工作,他申请了一个加工项目就是把当地的牛、羊、猪、鸡肉——加工成品可以外销到全国各地或者国外,并且说让钱百万提前选择建筑厂房的地址。 钱百万兴奋地跳下床拾起地上还没有烧到海绵过滤嘴的烟屁股点燃猛吸一口丢进火炉子里,就又拨通儿子已经挂掉的电话说,暖湾村有一个“填平‘碱沟’硬化路面”的工程项目,能不能在你同学那里说一下给我争取到“建设指挥权”?啥?你说啥?啥项目?钱百万重复说了一遍,紧接着把自己对这个项目如何如何想、有什么益处、看了谁的眼色受了谁的窝囊气都说给了儿子——直说得气喘吁吁声泪俱下,儿子听着心酸起来说:“老爸,你半辈子这么可怜,我也没有给你争一口气——这次就……”,钱百万听明白了儿子的话,径直去“鑫鑫小卖部”赊了一盒“软中华”装进衣袋里。 钱百万乘着夜色去找柳风,柳风躺下对着手机唱迟志强的《愁啊愁》,看见钱百万进来立马放下手机坐直身子,嘴里连忙说:“钱家爸不会把门摸错吧?我的文书不当了你把我不当一分钱的人看了——世道就这样:‘当官三日人问你,罢官三日你问人’!” 钱百万不紧不慢地掏出烟盒撕开了封口,在烟盒屁股上弹了两下就冒出一支塞进柳风的嘴里,柳风从嘴里取下烟就着灯光看:“呀!还是软中华,钱家爸发财了?!” “儿子回来放了一条子。”钱百万嗨嗨笑着也给自己嘴里塞了一支。 “能给你送这个你儿子混‘牛’了!”柳风饶有兴趣地问:“能不能给我找个职位混钱?” “儿子说要回家乡创业了。” “回来?” “是这样”钱百万吸一口烟说:“儿子回来要办加工企业,要我给他帮忙不让我当这个社长了,我想我年龄大了不当也行,就想着让你接我的班——说起你与我的关系能把你不当一分钱的人吗?” “……”柳风睁大了眼睛,手里夹着的纸烟战抖起来。 “只是……”钱百万补充道:“只是武泽天同意苟有志不同意。” 柳风跳下床在地面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双手举着“中华烟”作了三道揖,把“中华烟”郑重其事地插进桌上的香炉里,赤着两只光脚飞奔出门高声叫喊:“我要当社长啦——我要当社长啦——我要当社长啦——”,一路喊着直奔庄子北面而去。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0章 王振找周斌修路 钱百万追出门时在沉沉的夜色里已经看不见柳风的去向,他偷偷地溜回家去。 天亮以后,兰兰去看装潢师傅给梅梅装饰房子,苟有志打电话说:“他在去种着药材的吊川看见柳风爬在‘胡寡妇’的坟堆上。” 兰兰挂了电话叫了武泽天去看,路过柳风家的大门口发现有不同一个脚印,她想:这是谁呢?昨晚去过柳风家! 武泽天看着地上的脚印也说:看来柳风没有穿鞋子。 “好像钱百万穿过这样的烂皮鞋!”武泽天说。 “我也见过他穿这个样子的破皮鞋!”兰兰说。 兰兰拍下了零零乱乱的脚印和武泽天沿着苟有志说的地方走去。 兰兰和武泽天来到“胡寡妇”坟墓前,柳风已经坐在坟院里,问兰兰:“我咋坐在这里了?一定是……一定是苟有志干的坏事——这个胡庭的死党……” 兰兰和武泽天每人伸出一只手拉起柳风的两条胳膊,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起向着回家路走。 兰兰问武泽天:“这个‘胡寡妇’的坟堆这么就能‘勾’得了大活人?” 武泽天立刻想起了王大爷曾经发生的事情,在嘴里叨念:王大爷不知道最近好着没有? “今天我们俩去看看王大爷吧!”兰兰说。 兰兰和武泽天来到王大爷家,知道梅梅和王振因为“填‘碱沟’硬化路面”的工程去了县城。王大爷问武泽天:“怎么咱们的工程没有一点行动?我昨晚叨念了一下儿子,儿子今天去了县城。”。 王振来到县扶贫办去找周斌,周斌出差了,打电话电话关机。王振问办公室的人,回答说工程取消了。王振问为什么?回答说是上一级的指示不知道为什么。王振无计可施就和梅梅来到出租屋找李芳连,李芳连不在门锁着。王振问院子里的人李芳连去了哪里,院子里的人回答说被一个开“宝马”的男人接走了。王振打李芳连的电话,李芳连说在一个私人诊所针灸病。王振问李芳连啥病,李芳连说妇科病。王振问李芳连在啥地方,李芳连说在郊区。王振再问什么时候病能针灸完,李芳连已经挂了电话。王振无可奈何就和梅梅回来了。 李芳连接甜甜回到出租屋的时候,院子里的人告诉李芳连,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开着车找李芳连,李芳连知道男人是王振,想不出女人是谁。李芳连拿起电话准备问问王振和他一起的女人是谁,想了想又放下电话给儿子收拾做饭了。 王振和梅梅来到武泽天的办公室里,武泽天和兰兰正在填五月份养殖和种植总公司的收支情况表。 王振给武泽天说咱们的工程项目取消了。 武泽天问为什么? 王振说不知道啥原因。 武泽天说总会有个原因,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取消。 王振说周斌出差了打电话关机。 兰兰问是不是有人背地里捣鬼? 王振问武泽天这个事情现在咋办? 武泽天说你不要急让我想想。 四个人面面相觑沉默寡言,办公室里的空气显得沉重而宁静,似乎像缺了氧一样令人窒息。 谁会捣这个鬼?兰兰想起见到钱百万的脚印去过柳风家里,可是柳风正犯着疯病问不出什么话,如果不犯病也不会说。 武泽天自言自语地说红头文件发了能轻易说取消就取消? 梅梅说钱百万以前来踏家说把填“碱沟”硬化路的指挥权交给他。 武泽天说钱百万也找她要求“重用”一回。 王振说钱百万也找过他商议填“碱沟”硬化路指挥权的事情。 武泽天依然自言自语地问自己钱百万是不是也找过苟主任? 兰兰对梅梅说你以村干部副指挥的身份打电话叫一下苟主任。 梅梅拨通苟有志的电话,苟有志不大时间就来了。 “钱百万找过你没有?”武泽天问苟有志:“就是因为填‘碱沟’硬化路面的事情。” “没有。”苟有志问:“咋啦?” “填‘碱沟’硬化路面的工程项目取消了。”王振说。 “为什么?” “不知道。”王振把去县扶贫办的情况说了一遍。 苟有志咬着烟卷在地上兜圈子。 武泽天又是自言自语地说钱百万没有捣鬼的“背景”人。 “依我看”兰兰说:“疑点就在钱百万身上找,这个工程项目中一个指挥两个副指挥,他想得到指挥权总会想办法的,也许钱百万的‘背景’我们不掌握。” “有道理”苟有志停下脚步问兰兰:“是我把钱百万开除了才没有来找我——以你看这个事情应该从哪里下手去查?” “查钱百万的电话号码调钱百万最近的电话录音”兰兰说:“看钱百万和谁通过电话。” “移动公司不会随意给你调录音”苟有志提出异议:“需要得到公安或者法院的帮助。”。 “武姐找找李子林吧!”苟有志提议。 “不行!”武泽天摇头。 “找李强吧!” “更不行!”武泽天摆了摆手。 “哪咋办?”王振听得急了,在地上度步。 “不要急,办法总比困难多。”武泽天说:“我打电话把钱百万叫来试探试探。”。 说话间钱百万捋着光头上的汗珠走进来满脸堆笑说:“来早不如来巧,领导们都在。” 钱百万说着给苟有志和王振每人发了一支烟又给两个人点燃。苟有志吸了一口把烟卷掌在眼前看:“还是‘软中华’!” “儿子回来的时候留了一条子。”钱百万苦笑了一下。 “正想找你商量个事情”武泽天说:“你找上门了。” “武姐”钱百万一脸哭相问“啥好事能轮到我?” “王振最近要去一趟原来工作过的公司”武泽天思谋说:“填‘碱沟’硬化路面工程的指挥由你来担任。” “工程项目取消了我担任个‘鸟’指挥”钱百万有些洋洋得意地说:“啥事都与我无关。” “你咋消息这么灵通?”苟有志问:“谁给你说的?” “我乱听的。” “你听谁说的?”武泽天追问。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1章 钱百万算计失误 “难道是真的取消了?”钱百万以问作答。 “真的!” 钱百万搔着光头故作不解地说:“这也就奇怪了。” “你听谁说的?”武泽天再次追问钱百万。 “我前天去扶贫办听到的。”钱百万继续说:“儿子要在暖湾村半个肉品加工企业,我办理《营业执照》去了土地局、工商局、消防队、扶贫办,结果白跑了一趟。” “你在说谎”兰兰说:“扶贫办的人不可能给你说——第一,你去扶贫办办私事说不到这方面的话题;第二,你能得到加工肉食品大项目需要很多钱一定是上级扶贫办有‘得把’人;第三,是国土资源局没有同意你占用土地的申请吧?第四,你儿子加工肉食品说不定要与我们公司联营吧?” “对!对!!对!!!”钱百万连声回答着兰兰的话:“你是个‘神仙’,国土局的人指点迷津——说要与暖湾村养殖公司联合,既有原料来源又是暖湾村养殖公司的扩大再生产——让暖湾村养殖公司的负责人来申请。” 大家都看着兰兰,梅梅说:“嫂嫂既是‘新闻部主任’又是‘侦破专家’,厉害!” “暖湾村办这个养殖公司是镇政府牵头办的”兰兰补充说:“我和张委任跑了三四趟——国家对土地使用审查很严格。” “武姐”钱百万听完兰兰述说问:“这个事情能帮忙不?” “不能帮!”苟有志插话。 “你没有权利干涉”钱百万不友好地看着苟有志说。 “底气足的很?!”苟有志怼着。 “我只说暖湾村养殖公司的肉品已经与别人签约了,不能毁约,至于你要建厂房用地我也无权干涉——土地是国家的,只要国土局同意,你想用哪里的就用哪里的。”武泽天表态说。 钱百万觉得商量不妥就要走,兰兰站起来拦住问:“你那夜到柳风家干什么去?” “谁说我去了?”钱百万一脸怒容地问。 “你去柳风家是不是把脚架在肩膀上?”兰兰问。 “你啥意思?”钱百万擦了一把秃头上的汗问。 “我没意思”兰兰望着钱百万的秃头说:“是你有意思。” “……” 在兰兰“审查”钱百万的当初注定这是一个不平常的聚会。 “你说”兰兰怕钱百万逃跑堵在门口问:“柳风跑到坟堆上爬了一夜险些冻死了——那是我弟弟,我要追究你的责任。” “柳风贪污公款也是我的责任吗?”钱百万已经豁出去了。 “你没有贪污吗?”兰兰显得咄咄逼人:“要不要我向公安局举报?” 钱百万抱着头蹲下说:“我求你不要提这个行不行?” “行!”兰兰蹲在门栏上低头问钱百万:“但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只要是事实的。” “填‘碱沟’硬化路面工程项目取消了,是不是你捣的鬼?” “不是!” “我昨天也去了县城”兰兰以诈欺诈地问:“在移动公司调了你和一个人的电话录音,你想不想听?——不想听也不要紧,我就让法院的人听。” 钱百万“呼”地站起来夺走兰兰的电话,苟有志看着急了去抢,兰兰拉开苟有志的手说:“不要夺,手机送给他,移动公司的录音他夺不了,我们再去录一份。” 钱百万把手机交给兰兰说:“你饶了我,我五十好几的人受不了监狱里的罪。” “那么”兰兰打开手机录音机问:“你老实说,你是怎么把填‘碱沟’硬化路面工程项目弄取消的?” 钱百万把经过竹筒子倒豆子一样说了个底子朝天,说完把头低低的垂下,低垂到裤裆里。武泽天看着钱百万的可怜样子,心想给钱百万的思想压力够大的了,如果给一个人的思想压力超过了本人思想承受的能力就会出问题,就像柳风一样出现“间歇性”的发疯。武泽天站起来在钱百万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钱老弟,心里不要有压力,有武姐在保证你万无一失。” 钱百万抬起头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和泪水说:“武姐,你不要免了我的社长,我会悔过自新将功折罪的。” “我们这里不是法院判不了你的罪”武泽天说:“回家去好好思考一个发家致富的项目,武姐帮助你。” 钱百万的大手在脸上捋了一把走出养殖场办公室,仰头之间繁星满天低首以后灯火辉煌,这人世间是多么的美丽,似乎这种美丽的夜景是第一次出现,他站直了腰想着,我钱百万也是一条汉子,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汉,为什么不能挺直腰杆干一番事业呢?为什么要抱着“老社长”的资格“倚老卖老”呢?为什么被人瞧不起不当人看待呢?钱百万俯仰之间突然看见马背山上凉亭炫丽的灯光,他望着望着,这是一帮外出创业的年轻一代人集资建造的,刚刚建筑成功以后,很多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说,这是有钱人在“夸富”、这是有钱人在“扬名”、这是有钱人在“洒钱”,后来慢慢知道霍牡丹、张委任、武泽天、苟有志、王克洋、兰兰、英英、梅梅在凉亭建筑过程中都不同程度的投资过,而这个凉亭被命名为“创业精英纪念亭”。 钱百万远远地望着“创业精英纪念亭”陷入沉思,农村的天地这么广大、土地资源如此的丰富、生活环境何等优雅,心里荡起一股热流、脚下升腾一股力量、眼前一片光明,他跨着大步回到家里,他躺下来想着,要给自己思考一个符合实际的脱贫致富项目。 钱百万在思虑中不知不觉进入梦乡,他梦见自己带着大红花站在领奖台上向领奖台下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挥手致意…… 王振说父亲王克洋最近身体不大舒服,还说一个大院子里住一个人瘆得慌,夜夜失眠,得回家陪伴老父亲。 兰兰听见敏敏哭喊着叫妈妈,心疼地离开了。 办公室里剩下的是村委会的所有成员。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2章 梅梅跟踪苟有志 “把与农户签订的合同交到我这里”梅梅把钱百万送出门时说:“村委会要审查、统计、上报。” 梅梅返回会议室坐下说:“钱社长走着在擦眼泪呢!” “没事情”武泽天说:“让他感动是对的,等到他脱贫致富奔向小康了就把社长换了——年龄大了受不了年轻人的气。” 钱百万走出会议室来到马路边给儿子打电话,告诉儿子自己已经签约了,是村委会种植大蒜的,一百亩,要儿子立马回家帮助种植,儿子在电话里“嗯嗯”了两声就挂断了。 散会以后,梅梅开车去两庙湾镇两庙村找张委任,转过一处弯道梅梅透过挡风玻璃看见前面有一辆“宝马”车,车号是苟有志的,和苟有志给村委会办理《营业执照》时她开过苟有志的这辆车,她不知道苟有志要去哪里,只是慢慢地尾随着,像一个“侦探”一样…… 苟有志开着车来到凝汇县县城。 梅梅跟着苟有志的车一直行驶到凝汇县县城,在准备分路口的时候,梅梅好奇地发现苟有志右拐路口转入西行,她远远的跟着害怕被苟有志发现,苟有志把车停在“东滨河路”外边的一墩楼房前,梅梅停了车看时苟有志走进“钟楼小区”五号楼一单元,她知道这里——以前准备和张委任结婚买“婚房”就在这个小区转悠着选择过楼房。梅梅坐在驾驶室里看着想着,竟然为自己的“好奇心”感到脸面发烧,她听过“好奇心害死人”的话,就对自己“尾随”苟有志产生后悔,自己不走自己的路为什么要跟踪一个和自己有过“不明不白”关系的人呢?又一想正是因为苟有志与自己有过“不明不白”的关系才这么好奇。思考之间她看见有一层楼房的阳台窗帘拉开了,阳台里站着苟有志,她盯着苟有志站立的阳台位置一层一层数上去——是第十层,她在心里“模拟”出苟有志所在位置的房门好“511X”,这个“X”代表这一层楼房的某一个逐户门牌号,究竟是哪一个门总归在这一层。 梅梅坐着,她想把苟有志站立的楼房位置拍摄下来,就慢慢滑下车玻璃举着手机,把手机“照相机”平面放到最大拍摄度点击了快门,返回手机界面的时候看到手机显示早上11:31的时间,她想着继续“观察”,反正时间还早——现在赶过去午饭耽搁了,张委任也下乡了,下午四点出发吃晚饭之前见到张委任就行了。 梅梅看完手机抬头时看见阳台上,苟有志身边还多了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个子估计一米六左右,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披肩长发亭亭玉立——原来苟主任“金屋藏娇”啊!梅梅心里爆发出嫉妒与愤怒,你苟有志有这么年轻漂亮的美人还跟我纠缠不清、还要和我“私下里”生儿育女、还想诱惑我到家里“陪睡”,真是“狡兔有三窟,仅得免其死耳”,那么,这个女人会是谁呢?是谁与自己有一分钱的关系吗?梅梅责怪着自己,肚子里“咕咕”地叫开了,就开车找到一家牛肉面馆吃牛肉面。 梅梅吃着牛肉面,脑海里还是记忆着看到苟有志的事情,接着记忆着那天和王振来县城没有见到李芳连的事情,英英又把两个孩子转到县城“陪读”而暖湾村小学只剩下滕才一个学生的事情,以至于一碗牛肉面吃了半个多小时。 梅梅离开牛肉面馆又鬼使神差一般地把车停在苟有志站过的楼下,她不敢冒然下车,坐在驾驶室里发呆,她想着回去了把这些事情说给嫂嫂兰兰分析、推理、判断,是不是能够得出苟有志的一些重大结论。这个时候她心里对苟有志已经不是嫉妒而是痛恨,她希望找到“报复”苟有志的证据,但她没有兰兰嫂嫂那样的分析能力、推理智慧和捕捉新闻信息的灵气,还有兰兰嫂嫂得理不饶人的气质和条理清晰的语言表达力,在自己心里只有佩服。 时间到了下午三点,梅梅准备开车离开凝汇县县城,苟有志和在阳台上站过的女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单元”的门,梅梅对准两个人的“正面”迅速“点击”了照相机快门。梅梅听着女人问:“苟老板咱们今天去哪里?”苟有志回答:“去西山杏林里。”,看着两个人一左一右坐进车里梅梅离开县城。 梅梅笑自己成了“私家侦探”,也许这是一个不经意间的收获——她知道了苟有志正在“恋爱”之中。 2018年年底,苟有志方便于在县城接待和商议药材销售,与广州来往的客商秘密议事,就在这里买下了房子,当然外地客商每年年头来凝汇县签订一次合同和年底来看货验货两次,平时就是自己来县城办事住宿。 一个下午,苟有志把车停在楼下,看见东山上有一个红色的“点”在向上移动,他断定那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善于打扮的女人——要不,为什么穿那么色彩鲜艳的衣裳?! 又是一个下午,苟有志站在阳台上望着玻璃窗外远远进近的景色,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一个红色的“点”闪进眼睛——一个女人站在拱形桥上,一会儿朝南一会儿向北举着手机拍摄,苟有志拿起望远镜看着清楚——红鞋、红裤、红衫、橘黄色的头发垂过肩头——一个“红衣女郎”。 苟有志想起了卞之琳的《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多么美妙的境界——人在仙境中云气欲生衣!遗憾的是只有明媚的阳光不是皎洁的明月,但似乎卞之琳专为他苟有志而写、专为时下的情境而写、专为自己和“红衣女郎”而写,“红衣女郎”步态轻盈地走下桥弓拾级而上,苟有志的眼睛跟着移动直到走近楼下,苟有志在望远镜后面举着手机拍下照片,“点开”手机“图库”看到一个美丽的“红衣女郎”。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3章 苟有志遇李芳连 “红衣女郎”向东而去,离开苟有志的视线以后,给苟有志心里留下空洞和念想。 还是一个下午,苟有志把车停在“会师停车场”,看见“会师门”门楼上又出现一个“红色”的身影,苟有志径直登上“会师门”门楼,看见眼前的人就是他镜头里看到的“红衣女郎”,心里一阵窃喜,几句话就与“红衣女郎”搭上了言,苟有志介绍了自己的“职业”“房地产开发老板”,“红衣女郎”介绍道自己在“科技中学”旁边租房子“陪读”,苟有志心里欣喜若狂,觉得自己的“自我介绍”正好满足“陪读”女人的意愿,但他怀疑一个“陪读”的女人不会是这种打扮、不会是这么妩媚动人、不会是一副“高富帅”的姿态,就试探地问道:“会不会刚从大城市里来?” “对!” “不是本地人吧?!” “对!” “一个人很孤独吧!” “对!” “红衣女郎”看看时间说:“苟老板你忙,我该回去了,后会有期!”,说完轻飘飘地走下塌台。 还是一个下午,苟有志开着车刚刚进入闹市区,也是刚刚到了上班的时间,街道上人车拥挤,苟有志把车速放的很慢,有时候还逼迫停下来,苟有志小心翼翼走走停停、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看见前面一个全身红色的女人,因为躲避车辆行人站着,他把车挤出“空间”停下看时,果然是“红衣女郎”,就一起上了“桃花山”。 苟有志把车停在“桃花山停车场”就走进弥漫着香气的庙宇里,“红衣女郎”一个人坐在车里等待,抬头之间“红衣女郎”看见驾驶座前面的“遮阳板”上夹着一沓过路收费条据、违章罚款单和行车证,“红衣女郎”取下来慢慢地翻看以后又夹到原地,驾驶座中间有一个带盖的盒子,盒子里放着—个酱红色的皮包,皮包里装着银行卡和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字:姓名苟有志,性别男,民族汉,出生1985年09月09日,住址甘肃省凝汇县武家寺乡暖湾村一社19号。 “红衣女郎”一阵心跳赶紧装好证件放回原处——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和自己的老公同县同镇同村同社,算是有缘相识! “红衣女郎”在车里坐了将近一个小时,苟有志才慌慌张张地拉开车门掉头返会,“红衣女郎”问苟有志:“‘老板’哪里人?” “本县人。” “美女哪里人?” “宁静县人。” “邻县人”苟有志说:“你们那里的‘红色圣地’我去过。” “下一次去了我乘着回一次娘家。” “没问题。” 苟有志把车开到“东滨河路”外边 “钟楼小区”五号楼一单元停下,领着“红衣女郎”进入电梯。 “红衣女郎”把坤包放在茶几上进入“淋浴室”洗澡。 苟有志坐在沙发上看到眼前的坤包张着口,身份证的正面字迹很清楚——姓名李芳连,性别女,民族汉,出生1985年09月09日,住址甘肃省宁静县当芳乡当芳村李湾社18号。 苟有志看完合上坤包的盖子,打电话叫外卖送两份米饭和一斤凉拌牛肉片。 苟有志和李芳连吃过外卖进入卧室里,李芳连坐在床边上问苟有志:“你这里还会来人吗?” “除了我自己谁也不知道我这里有房子。”苟有志看着李芳连披着浴巾的背影问:“知道‘狡兔有三窟仅锝免其死耳’吗?” “咱俩有缘分相见恨晚啊!” “以后你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不行”李芳连说:“我得陪伴孩子,你回来了就通知我。” “那我把钥匙留你一把,想洗澡了就自己来。” 李芳连取下浴巾钻进被子里,苟有志咽着口水也钻进被子…… 梅梅把车停在两庙湾镇两庙村的院子里,张委任的房子还锁着,做饭的女人说钥匙房子这里,你自己开门进去。梅梅放下坤包时嗅到一股又酸又臭的气味,看见张委任地上的洗脸盆里泡着衣服已经有了“味道”,是一定有了好久时日了。梅梅在厨房里帮助做饭的大娘做着饭时,顺便把张委任的衣服洗干净,挂在院子西边的铁丝上。 夜幕降临了,张委任和村委会的同事们一起回来吃饭。 张委任接着灯光看到院子里停的黑色小轿车车牌号就是梅梅的,饭桌前,大家一起谈论着种植作物的长势、养殖畜生的状况和少数贫困农户的思想,没有丝毫的情绪不佳,没有一个人说苦、叫累、叹气,都是雄心勃勃信心百倍,互相交流着各自的经验,谈论与农户交流思想而改变思想获得的最佳方法最佳效果,提出一些不同或者相同的意见和看法,共同商讨解决疑难问题的办法,聚集着集体智慧的力量。 晚饭吃完谈论也结束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梅梅关于脱贫致富攻坚战的先进经验,梅梅说先进经验霍牡丹已经给你们传授了,我们的先进和荣耀都是在霍书记的指导下获得的,我们应该向你们取经、学习。 两庙村的村主任问梅梅:能不能把“我们”的霍书记“借过来”再给我们传授一下你们的先进经验? 梅梅说:霍书记既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是“我们共同的”,我们从来不会自私,有着“资源共享”的心胸和大度;其实,我们两个镇两个村之间已经互相交换互相交流了——这不就把张委任和霍牡丹已经交换了吗?难道张委任在你们这里担任第一书记不称职?在我们暖湾村的时候是很优秀的。 两庙村的村主任被梅梅说得无言以对,红着脸解释:其实是我们十分想念在一起工作的日子,目的要求是来我们这里再次聚会,表示感激的,倒让你说得我们难堪了。 梅梅说:曾经我们镇有一个叫吕家庄村的村文书,通过县公安局副局长的身份和我们“抢过”霍书记呢,还是我们村子里在外工作人员把她留下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4章 苟有志与李芳连 要记住是金子总会发光、在那里都会发光,我们担心在脱贫致富攻坚战的关键时刻那么又把我们的“第一书记”抢走,真是“一朝被蛇伤十年怕井绳”啊! 两庙村的村主任说:听来听去要霍书记来我们这里交流介绍经验你是不同意的,那我们只有求助与张委任书记了。 梅梅说:欢迎你们到我们村子交流和传授经验。 两庙村的村主任这才借坡下驴的说:这个完全可以。 张委任说:我们两个村的“帮扶工作人员”好村委会的干部可以举行一次联欢会,时间就定在国庆节,地点就在武家寺镇暖湾村。 张委任说完大家各自回屋休息。 张委任和梅梅回到房子里寻找他的洗脸盆,梅梅问:“要睡觉了找洗脸盆干什么?” “我的衣服泡在洗脸盆里一个礼拜时间,没有顾得洗——我现在很懒,不是忙。”张委任说。 “我给你洗了”梅梅钻进被窝里说:“你拿进来挂在屋里,防止半夜起风吹走。” 张委任取回挂在西边铁丝上的衣服笑着说:“风吹不走,人就偷走了。” “这年月谁会偷一件破衣服?” “我刚刚到暖湾村的时候”张委任回忆道:“我把裤头洗了挂在办公室西边的铁丝上去走访农户,回来挖破地皮子找不见,后来在苟尔德家的沙发上被柳风看见了,还拍了照片——拍了照片的裤头子实际上是武泽天的,我的裤头子留在武泽天家里的床上——两件裤头子都是‘鑫鑫小卖部’里买的,一模一样……” 梅梅听得饶有兴趣时做起来问:“为什么?” “是吴德干的”张委任痛苦地摇摇头:“其实是苟尔德为了嫁祸于我,采取‘狸猫换太子’的技俩,指使吴德偷走我的裤头子,乘武泽天晚上出门不在屋子的机会,用我的裤头子调换了武泽天的裤头子——那个吴德拍了照片还发在暖湾村的微信群里。” 梅梅听完笑着在床上打滚,说:“苟尔德真坏!” “要不我怎么能够和霍牡丹调换呢?”张委任有些伤感的说着:“是我的老乡帮我调换的。” “难道被县纪委的人知道了?” “可不是吗?” “人心难测”梅梅说。 “是那个‘赖皮’为了遮掩自己的罪恶”张委任说:“给我‘挖’陷阱逼着我离开——实际上是破坏党对农村实行‘脱贫致富攻坚战’的方针和政策。” “不要乱扣‘政治帽子’。”梅梅收敛笑容说。 “苟尔德殁了换成了武泽天”张委任继续说:“否则霍牡丹也无法顺利地搞工作。” “苟尔德太坏了”梅梅停顿了一会儿说:“看来这个苟有志比他老子更坏。” “你看”梅梅掌着手机:“我今天已经抓到苟有志的证据了!” 张委任坐在梅梅身边看梅梅手机里的图片,张委任嘱咐梅梅:“这种照片可不能乱发!” 这是一个星期天。 张委任和梅梅早早的起床吃过早餐就向县城出发,张委任说:“你今天跟着我去见我的老乡。”。 “就是那位纪委副书记吗?”梅梅问。 “他现在升任副县长了”张委任补充:“我怕这么一升职会调走。” 张委任领着梅梅直接来到副县长家里。 “这个是你……”副县长问。 “贤内助。”张委任抓紧时间介绍:“暖湾村的村文书。” “你小子蛮有眼色的!”副县长看看梅梅看看张委任夸赞。 “他们村有个难事情想求你帮忙。”在副县长泡茶的当空张委任直奔主题。 “什么事?我能不能办得了?符合不符合党的政策?” 梅梅一五一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完就从坤包里拿出红头文件先交给张委任,张委任又转给副县长说:“我说你们这个村就这样的糟糕。” “红头文件已经发了”副县长说:“说取消就取消了?真是胡整。”。 副县长说完就拨打电话。 “这个……这个……”电话那一边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完整的话。 “‘这个’什么?”副县长问:“已经发文了又收回去,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那……那……”电话那一边无言以对。 “‘那’什么‘那’?”副县长说“符合政策就按照文件执行!” 副县长挂了电话催促:“早上走的急没有吃吧,你们俩喝着吃。”。 “我们起的早吃了喝了”梅梅说:“空着肚子坐车胃里难受。” “你们这个过程我打电话”副县长给梅梅说:“让你们的镇书记直接负责杂事少。” “脱贫工作任务完成了我想去武家寺镇上班”张委任试探地问:“事业转行政有些难。” “参加公务员考试,我这里没有‘绿灯’”副县长笑了:“跟着老婆转啊!?” “梅梅的父亲离世了就一个母亲”张委任介绍:“也就她一个独生女儿她要尽赡养义务——我们把房子都建在暖湾村一社了。” “这个很好啊!”副县长望着梅梅的脸补充道:“公务员尽最大的努力去考,考不上了把教师关系转到武家寺镇中学继续教书。” “您这么一指点我心里亮堂了”张委任说:“我怎么没有想到转教师关系?” “你小子转弯子还真快”副县长挑明问题:“是想去行政单位求我帮忙。” “……” “就这样吧!”副县长若有所思:“你也是一个担任了三年时间的第一书记嘛!” 副县长一直把张委任和梅梅送到楼下。 属于暖湾村填“碱沟”硬化路面的事办妥当了——这是公事,自己的私事并没有完全拒绝,张委任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快乐,开车返回两庙村。 “人们都说‘阎王爷好见小鬼难缠’”梅梅感到很高兴。 “你的肚子里有情况没?” “有”梅梅幸福地说:“我去镇卫生院检查了,今年过春节我们就有孩子。” “房子装饰得怎么样了?” “我让兰兰嫂嫂指挥匠工”梅梅说:“应该很快完成了。” “今年春节我们会双喜临门。”张委任抱着梅梅在地上转了一圈。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5章 再回暖湾村 梅梅回到暖湾村的那天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武泽天和兰兰正在养殖场办公室里聊天,梅梅拿出手机指着图片问:“那么两个看看这个——” 武泽天和兰兰头挤着头异口同声地说:“苟有志和李芳连。” “那个李芳连?”梅梅不解地问。 “王振媳妇”兰兰说:“宣布武姐担任村主任的那天,大家招呼着庆贺时还帮着做饭呢!”。 “啊!?”梅梅自言自语说:“怪不得那天我和王振去县城,李芳连没有来见我们。” 梅梅给武泽天和兰兰说:那天她和王振去扶贫办了解填“碱沟”硬化路面工程被取消的情况,完了去出租屋门锁着,打电话李芳连说在一家私人诊所针灸病没有来,并且主动挂断了电话,“哎,你们两个谁知道苟有志在县城买了房子?”梅梅问。 “不知道。”武泽天和兰兰同时说。 “武姐”梅梅问:“这个事情能不能让王振知道?” “……”武泽天和兰兰都看着梅梅没有回答。 说话之间,钱百万拿着一沓与农户签订的《暖湾村大蒜种植项目(农户)协议书》来找梅梅,梅梅把很多话咽了回去,接住钱百万递过来的资料慢慢地翻看,看完了说:“速度还快!” “我不能辜负了武姐的一片好心啊!”钱百万说着坐下。 “让苟主任在汇总表‘负责人’后面签个字”“明天把这些资料全部复印两份,你留着原件其余两份给村委会,这个项目每亩还补助20元钱呢!” 钱百万认真地点着头。 “老社长会说暖心话了。”兰兰说。 “我把儿子叫回来了在帮助我”钱百万说:“我们父子俩一定有把这个项目搞好,把有欠债的‘钱百万’变成有存款的‘钱百万’。” 钱百万拿着拿着一沓与农户签订的协议书跨出门去,鼻子里哼着歌曲:“……别看我衣服穿的烂/腰里别着八百万//吃饱咧喝涨咧/咱跟皇上一样咧/吃饱咧喝涨咧/咱跟皇上一样咧//从小卖蒸馍/啥事都经过/从小卖蒸馍/啥事都经过//天上的鹅地上的鹅……” 钱百万低着头,两只手挥舞着跳着唱着,手里拿的资料也在摇摆中“哗啦哗啦”地响着似乎在为钱百万打着节拍。苟有志听着钱百万唱着站住,钱百万碰撞到苟有志怀里,手里的资料“哗啦”一声洒了一地,苟有志帮着钱百万捡拾资料问:“啥事情这么高兴?” 钱百万“噗——噗——”地吹着粘在纸上的土说:“要找你签字。” 苟有志拿着汇总表看着:“速度这么快?” “儿子回来帮着办了。” “那这社长以后就叫你儿子当!”苟有志说着摸衣袋:“我没有拿笔。” 两个人有回到养殖场办公室借梅梅的笔签了字。 “武姐”苟有志当着钱百万的面问:“以后这一社的社长让钱百万的儿子担任,行不?” “钱百万的意见呢?”武泽天问。 “也……也……也行!” “回去把材料交给你儿子”苟有志安慰钱百万:“年龄大了跑不动了,坐在家里抱孙子当老太爷是福分。” “年轻人有活力”梅梅说。 “啥高兴事情走路不看路还唱流行歌”苟有志取笑钱百万:“……别看我衣服穿的烂,腰里别着八百万;吃饱咧喝涨咧,咱跟皇上一样咧……” “你今年年底腰里别上八万就不错了”武泽天说。 “吃饱咧喝涨咧抱着孙子就和皇上爷一样咧”梅梅说:“把你手里的资料全部放我这里回去抱孙子,孙子哭了。”。 钱百万的皮鞋在村道上踩出“啪嗤啪嗤”的声响回家了。 “现在的女人都特别懂事,知道自己的男人没钱了就悄悄地主动的跟别人的男人跑了;现在的男人也特别懂事,自己有钱的时候总想着多照顾两个女人。”兰兰似乎在莫名其妙地说。 苟有志签完字站着,觉得再没有人和他搭话, “今晚回家还要给母亲洗脚”说着转身走了。 “武姐”梅梅急切地问:“王振这家庭事情咋办?” “要说这个事情的关键在李芳连身上”武泽天回答:“与苟有志无关——根据情况推断苟有志还不知道李芳连是王振媳妇。” “那把这事情给苟有志挑明行不?”梅梅提议。 “那你刚才为啥不给苟有志挑明?”兰兰问。 “苟有志不承认呢?”梅梅问。 “你有照片”兰兰说:“他敢不承认?” “这是我偷拍的有关于侵犯‘肖像权’的问题”梅梅深思着说:“况且我们都是暖湾村的村干部,还得在一起商量事情——多尴尬!”。 “就是”兰兰说:“你啥时候学聪明了?” “枕边有张委任说教提醒、工作有武泽天做榜样、家里有兰兰嫂当导师”梅梅笑着说:“我会越来越聪明。” “主要是枕边的那个人说教提醒”武泽天说:“这种事情本身与工作无关。”。 “跟啥人学啥人,跟着巫婆学跳神”兰兰说:“圈子很重要、朋友很重要、同事很重要,睡在一起的人更重要。” “多倾听、多交流、多学习、多思考十分重要。”梅梅说。 “这么说来”兰兰思考了一会儿问:“张委任也知道了?” “嗯嗯”梅梅回答:“我给他看了——张委任说苟有志的父亲曾经难为过他——把他逼到两庙村了。” “你们俩晚上不乖乖的睡觉真的会交流”武泽天说:“苟尔德设计全套说我与张委任关系不明。” “嗯嗯,张委任都说起了。”梅梅回答了武泽天的话转脸问兰兰:“嫂嫂有‘侦探’能力你看咋办?” “没办法”兰兰说:“李芳连大城市转了十几年的人心‘野’的很。” “苟有志怎么认识李芳连的?”梅梅不解地问。 “或许早就认识或许偶然遇见”武泽天说:“苟有志‘勾搭’女人有一套。” 梅梅不再问话说话了,她在心里说:真的!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6章 苟有志红衣女人 “如果李芳连死缠烂磨苟有志”兰兰继续说:“正好达到苟有志的心意——反正是个单身汉有什么不行?!” “我说问题的关键在李芳连身上”武泽天说:“母狗不摇尾巴……苟有志现在有房有车有存款,比王振好很多,李芳连只是坐享其成当‘情妇’。” “问题不是当‘情妇’”兰兰推断:“当着当着就离婚——苟有志都是有目的的人,还有可能李芳连会怀孕。” 梅梅听着心里只是佩服嫂嫂的思维缜密,把苟有志了解的如此到位,像苟有志肚子里的“蛔虫”,可惜把这种人才浪费在农村养牛、养羊、养猪,也说明武泽天用人很有眼光。 “总的想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梅梅有些发急,好像这事情与自己有切身关系。 “等李芳连给苟有志生个孩子判个‘重婚罪’”兰兰说:“这就是唯一的办法。” “会生吗?”梅梅问。 “及有可能。”兰兰说。 “哎”梅梅突然精神振作地说:“替王振操了这么多心也没有操出个办法,倒把一件重要消息忘了分享给你们俩。” “啥消息?” “我和张委任一起去过副县长的家里”梅梅一五一十地说:“咱们填‘碱沟’硬化路的工程又要修筑了。” “是吗?”武泽天和兰兰两个人兴奋地问。 “只是——” “咋啦?”兰兰听着急切地问:“你不说就干脆不要说,半途而废的话把人能急死!” “只是我的工程‘副指挥’当不了了”梅梅说:“工程由镇党委马书记直接负责。” 兰兰听完拾起笤帚在梅梅的背子上打了一下:“你能急死人,我以为啥大事情!” “人们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梅梅笑着问兰兰:“这台戏啥时候能够唱出个结果?还是早点睡觉。” 梅梅起床走出大门看见滕才在打扫院子门口就问:“滕才,你今天为啥比以往起的很早?” “我们昨天放暑假了,我早点起来打扫完卫生就去写作业”滕才停下手里的扫帚说:“阿姨,你一会儿过来给我讲讲一些不懂的数学题。”。 “嗯嗯”梅梅答应着进了自家院子洗脸。 武泽天起床“巡视”完养殖场的周围情况回来洗脸,滕才已经把床上地下打扫过了。滕才看着武泽天洗脸的背影问:“妈妈,我蒋武慧姐姐咋不来看我们?” “或许工作忙”武泽天擦着手上的水说:“要不你就打电话聊聊吧!”。 滕才拨通了蒋武慧的电话:“姐姐我想你,你咋不来看我们了?” “我正在路上走。”蒋武慧说着挂断电话。 蒋武慧把车开到凝汇县县城的一处商贸城院子里停下,她要给妈妈和滕才买些肉、菜和零食,再给滕才买几本课外读物,蒋武慧走出肉食店门时看见苟有志和一个穿一身红色衣服女人的背影肩并肩走着,蒋武慧喊:“苟叔叔——” 苟有志转身的时候“红衣女人”也转过身看了一眼蒋武慧又转身朝前走了,“红衣女人”戴着一副特大墨镜和口罩遮住真个脸,蒋武慧没有认得。苟有志转身走向蒋武慧问:“回老家了?” 蒋武慧“嗯嗯”地回答着苟有志的问话眼睛一直盯着“红色女人”远去的背影问:“苟叔叔回去坐我的车不?”。 “你先回”苟有志显得心不在焉地说:“我自己有车。” “嗷”蒋武慧“嗷”了一声装着没有看见任何情况说:“那苟叔你忙。我就走了。” 蒋武慧假装急着走的样子钻进驾驶室,她看见苟有志追赶到“红衣女人”身边。蒋武慧猜想苟有志结婚了,又觉得不对,既然是“苟叔”的老婆为什么不和自己打个招呼而转身走了?这么大热的天气还戴着大口罩?是不是有怕熟人认出来的嫌疑?出于职业习惯和训练有素的蒋武慧迅速专业地换了衣服把头发扎成“马尾巴”戴上墨镜锁上车门,苟有志和“红色女人”进入一家服装店,蒋武慧手里执着手机照相机站在对面服装店的玻璃门里面,她要看清楚“红衣女人”的“正面”并且拍下照片,回家与妈妈或者兰兰阿姨梅梅阿姨核实一下,也是对“破案能力”的一次有效“实习”。 苟有志和“红衣女人”都空着两手走出服装店,蒋武慧点击快门时听得“红衣女人”说:“我不跟着你转,你……这就……就遇到熟人了吧?!” “在外地上班的一个女娃娃——没关系。”苟有志嘴里说着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说:法院上班的娃娃不是一般的娃娃。 蒋武慧看着苟有志和“红衣女人”进入一辆白色“宝马”车就在拍下车尾的车号时车慢慢开走了。 蒋武慧没有卸妆直接钻进驾驶室回家。 就在两天前放暑假的下午三点多甜甜坐着大巴车回家了,王克洋问孙子:“咋你一个人回来了?” “嗯嗯!” “你妈妈呢?” “我妈妈说我爸爸挣不来钱,她利用假期打工给我挣学费。” “去了啥地方?”王克洋问孙子。 “不知道。” “和谁去了?”王克洋又问。 “你烦人不烦人?” 王克洋装着满肚子疑惑去给孙子做饭。 晚上,王振从养殖场回来,王克洋十分担心地说了孙子一个人回来的情况,王振说:“那就让她品尝一下打工的滋味吧!”。 蒋武慧把车停在门口,喊滕才帮着提东西,滕才看着蒋武慧的打扮说:“姐姐这么一身打扮威武霸气。” “想姐姐了?” “嗯嗯” “那就好好读书”蒋武慧说:“以后就和姐姐一样霸气。” “姐姐你得教我做饭”滕才放下塑料食品袋说:“妈妈有时候很忙很累。” 蒋武慧摸着滕才的头夸赞:“弟弟很懂事。” 吃完饭,蒋武慧正在给滕才辅导作业,兰兰和梅梅一起进来了,滕才拿着作业本去了偏房,梅梅说:“苟主任这几天又不见人影子了!” “那是我哥哥你在我面前少说”兰兰瞠目梅梅:“天天监视那么紧干啥呢?”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7章 李芳连和苟有志 “我是要他在上报材料上签字”梅梅大声说:“谁还监视他了?” 听到兰兰和梅梅说苟有志,蒋武慧想起在商贸城院子里见到苟有志和一个“红衣女人”说:“我苟叔在县城里。” “你见到了?”兰兰和梅梅异口同声地问。 “嗯嗯” “王振说李芳连利用假期打工挣钱去了”武泽天插话到:“甜甜一个人回来了。”。 “我苟叔好像正在谈对象。”蒋武慧无意地说。 “你见你苟叔的对象了?”武泽天问。 “嗯嗯”蒋武慧说:“远距离看见的” “像不像这个人?”梅梅指着手机上的照片问蒋武慧。 “个子高低和穿的衣服颜色差不多”蒋武慧实话实说:“脸上没有看到。” “又说见了又说没有看到”武泽天没有听懂。 “我说远距离看到的”蒋武慧平静地解释:“带着大墨镜大口罩。” “说不定就是李芳连”梅梅说:“是怕见到熟人才戴着墨镜和口罩——这么热的天气戴口罩干嘛?”。 “看起来也不像谈对象那么‘正常’”蒋武慧推断。 “哪怎么样就像‘正常’谈对象的样子?”梅梅问。 “我发现你们对这个事情很感兴趣!”蒋武慧试探性地说。 “实话告诉你”梅梅说:“我是亲眼看见苟有志和李芳连在一起——在楼房的阳台上。” “我苟叔买楼房了?”蒋武慧问:“李芳连是谁?”。 “你王大爷的儿媳妇”武泽天说。 “我记起了”蒋武慧说:“那年清明节前一天,大家都庆祝我妈升任村主任,还帮忙做饭了。” “对!对!!对!!!”梅梅说。 “那天,我王大爷、王振、李芳连和甜甜都在。”蒋武慧记忆着说。 “你说”梅梅问蒋武慧:“就是你苟叔和李芳连两个人在一起你看咋办?” “能咋办?”蒋武慧轻描淡写地说:“关键问题在李芳连身上——女人要洁身自好。” “不是我们对这个事情感兴趣”武泽天告诉蒋武慧:“关键是破坏了一个家庭。” “妈你咋听不懂话?”蒋武慧说:“关键是李芳连不要自己的家庭了——不是别人在破坏,李芳连属于那种……” “现在”武泽天叹息:“你苟叔是个单身汉,有车有房又有钱……” “你从法律的角度说说”兰兰听着担心地问蒋武慧“发展到将来会有什么危险?”。 “还没有发展到使用法律的程度。”蒋武慧说:“如果……” 蒋武慧要说“如果李芳连和苟有志共同生育了孩子,那么苟有志就是‘明知李芳连有丈夫而与李芳连同居,属于破坏婚姻家庭罪’,而‘李芳连就是重婚罪’”,但她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也属于这种情况,自己就属于父母“非法所生”,就没有说出口。 想到这里,蒋武慧突然记起母亲怀孕七个月了,提前退休了正在家里养胎,父亲正在乡下抓脱贫致富攻坚工作,她得赶回去照顾母亲。蒋武慧站起来说:“我回来看看你们就回去了”,然后叫来滕才嘱咐:“妈妈有啥事情打的话告诉姐姐。”。 商文巧与蒋欣办理结婚手续不久就怀孕了,她又喜又忧,她想着这次不会像怀着蒋武慧那时候那么顺境,况且武泽天也不会再为自己拉扯孩子,就申请提前退休了。 就在蒋武慧准备出发的时候,蒋武智放暑假回来了。 蒋武慧看着蒋武智不高兴还是问道:“哥哥放假了?” 蒋武智鼻孔里“嗯”了一声就进屋了。 蒋武慧也跟着进到上房里,蒋武智把蒋武慧拉进偏房里问:“你咋哄着咋爸离婚了?” “不是我哄的。” “我妈把你白拉大了。” “你咋知道的?” “你一直把我当傻子啊?”蒋武智说:“你知道你生母心里疼,难道我不知道我生母心里疼?” “哥哥”蒋武慧哭着说:“这事情不是你和我的错,是咱俩父亲的错,咱俩不能让共同的父亲再心上疼,相反还要共同维护父亲的尊严。”。 “那你以后就不要再来这里了,免得我生母看见你心里痛苦。”蒋武智说。 “两个当母亲的心里都一样”蒋武慧说:“你就让我生母名正言顺地结一次婚也是合理的——一个女人一辈子不结婚只能叫女人不能称为母亲,以后你会慢慢理解父亲的,因为你毕竟是男人,就像我十分理解我的母亲一样,因为我是女人。” “……”蒋武智沉默了。 “这个事情牵扯父亲的法律责任和社会名誉”蒋武慧说:“要不,我能这样做吗?” “……”蒋武智还在沉默。 “哥——要不漏声色”蒋武慧说:“我走了。” 蒋武慧坐进驾驶室慢慢滑下门玻璃,看见蒋武智和滕才站在车边都在挥手,而滕才一只手挥着另一只手摸着眼睛,蒋武慧把车向前缓缓地移动了一段距离又停下。 蒋武慧坐在车里给哥哥蒋武智发了一条短信:我是一名法官,在法律与亲情面前选择了违法、在道德与过失面前选择了包庇、在割舍与组合面前选择了呵护……再“大义”的人在父母面前都不能“灭亲”——哪怕神仙天才、皇帝伟人,还是凡夫俗子都不可能。 返回到家里,蒋武智看着滕才正在做的作业本拿在手里看,字迹工整答案正确就满意地放下说:“以后有不会做的题就打电话问我或者蒋武慧,把书读好,以后有哥哥保护你。” “哥哥”滕才说:“我们学校就一个老师一个学生。” “那你地位可高了!” “啥叫地位高了?” “一个老师就是小长一个学生就是班长”蒋武智笑着说:“校长每天给班长上课、班长天天与校长见面对话。”。 滕才幸福快乐地“咯咯”笑着。 武泽天看到蒋武智、蒋武慧都对滕才十分疼爱,心里真个快乐的比蜜都甜,就问:“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妈”蒋武智拦挡母亲:“我和滕才两个去做,让滕才自小学会做饭,以防你以后病了、忙了、累了就不至于饿着。”。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8章 柳烟阻碍硬化路 太阳毫不吝蔷地把热能洒向暖湾村的角角落落,山坡上流动翡翠般的色彩、天地里铺张碧玉般的绿毯、阡陌中飘荡糖蜜般的歌声……空气里含着浓重的草木花香、清晰的动物呼唤、强劲的机械呼啸……微风把粮田扫出波纹、把绿叶摇出韵律、把长发扬出丝浪…… 滕才送哥哥蒋武智上了大巴车在路口站着,看见一辆金黄色的装载机顺着水泥硬化路溜下来,停在“碱沟”路口,驾驶室里跳下一胖一瘦两个人,对着“碱沟”高高兴兴地指指点点比比划划。 胖子掏出随身背包里的图纸认真地看着,瘦子也凑过脸去看,两个人的头挤在一起。 胖子和瘦子看完图纸,胖子说:“把这里的土取了拓宽路面,以后进入这个岔道的车辆转弯就容易了。”,瘦子钻进驾驶室,装载机就“哼哼”地叫起来,鼻子里吐出浓重而刺鼻的黑烟,举起大铲吃满山脚底的土倒进“碱沟”。 滕才回家给武泽天说:“妈妈,装载机填‘碱沟’了。”。 “太好了”武泽天兴奋地说:“‘碱沟’终于能够变平路。” 瘦子开着装载机来来回回的把土倒进“碱沟”,倒满一层就开着装载机来来回回的滚碾压实、认真操作、保证质量。 傍晚的时候,“碱沟”里话大的惊人,填压“碱沟”的边上聚集了很多从地里回家的人。柳烟从地里回来把瘦子叫下车说:“边缘的土溜到地里压倒好多玉米苗,你把溜到地里的土用手拘上去,并且赔偿产量损失。” 瘦子把装载机熄了火给胖子打电话,胖子直接找到武泽天,要求武泽天以村干部的身份出面处理,武泽天想着柳烟不好说话就叫来兰兰和胖子一起来到施工现场。 胖子问柳烟:“我是施工队长,你有什么要求当着你们村干部的面提出来,看我能不能接受?” “把溜到地里的土用手拘上去”柳烟说:“赔偿一千元的粮食损失。” “一亩地的玉米丰收了正常才卖个一千元”施工队长坐倒指着地里的玉米苗说:“这才埋了不到五十苗。” “嫌要的钱多了是吗?”柳烟一挥手说:“把铲车开回去。” “赔偿一百元行不?”武泽天问柳烟。 “开玩笑”柳烟挥舞着手里的铁锨嘲笑说:“嗨嗨嗨——打发叫花子啊!” “你……你……你不能过分!”兰兰已经气得结结巴巴了。 “这是你家的粮食你就让埋了?”柳烟怼着兰兰吼到:“‘三尺牛肋子都往里弯’,你是富的六亲不认了?!还说我‘过分’?” “是这样”兰兰人没有怂话没有软:“这里的路不修了到我地里修更容易,我把地无偿贡献给大家走路,话说好——我地里修的路你不要走,咱们叫派出所的人写协议。” 兰兰说完摔着头发把手机伸进头发里的耳朵准备打电话,柳烟说:“电话你暂时不要打。” “耽误施工时间照样得赔偿”兰兰问柳烟:“就你的玉米苗苗值钱吗?” “……” “我是社长,我说了算!”听到声音大家看到柳风疯疯癫癫地跑来了。 “你是那个社的社长?”武泽天问。 “钱百万说把社长换给我”柳风说:“你同意苟有志不同意。” “你少臊脸!”兰兰把柳风推了一把。 柳烟和柳风同时攥住兰兰的上衣撕扯着,大家七手八脚的过来拉架,把兰兰撕扯到柳烟的玉米地里,大家追进玉米地里,于是,打架的、拉架的围成一团,尺把高的玉米苗在每个人的脚下“叭叭”踩断倒下…… 施工队长拿着手机录制视频。 武泽天拨通了武家寺镇派出所的电话。 苟有志从县城回来把车停下跑下来喊:“干什么啊?” 柳风看见苟有志,丢弃兰兰伸右手抓住苟有志的前胸左手照脸两巴掌——有血流在苟有志胸前的白衬衣上“啪啪”直响,苟有志摸了一把鼻子执手在眼前一看怒火燃烧,直接用“血手”劈下柳风抓衣服的右胳膊伸腿抬掌、柳风仰脸躲避、脚下受到苟有志伸过来右腿的阻挡、仰身翻下玉米地里……柳烟看见柳风被苟有志打翻在玉米地里,也放弃殴打的兰兰,捞起铁锨照准苟有志头部劈下来,苟有志一个左移闪身站定、柳烟的铁锨头深深地扎进路面里……柳烟正在努力拔出铁锨头、苟有志飞起右腿直踢柳烟腿弯展直右臂对准柳烟脸部,直听得“啪”“咚”两声——柳烟脸上挨了一手背跌下地埂、仰躺在柳风身上……苟有志这才掏出裤兜里的卫生纸塞住流血的两道鼻孔、擦了擦衣服上的血片闷声闷气地问:“柳烟、柳风,你们两个再敢来不?” 大家把兰兰扶直站稳时看到,头发凌乱如茅草还粘附着细碎的玉米叶子和尘土、衣服褶皱如抹布染着细碎的玉米叶子和尘土、鞋子变形如破舟装着细碎的玉米叶子和尘土……有人替兰兰清理鞋子、有人帮兰兰整理头发、有人为兰兰拍打衣服…… 施工队长走进地里抓着柳烟坐在地埂上…… 武泽天走进地里扶起柳风坐在柳烟身边…… “哇呜——哇呜——哇呜……”一辆警车停下瞬间就有两名警察站在武泽天面前说:“把他们带回办公室!” 警察的照相机里留下了狼藉的玉米地和玉米苗、低头的柳烟和柳风、狼狈的兰兰、苟有志的“血衣”与鼻孔里白色的两团卫生纸,施工现场立刻宁静下来。 “我是社长——我是社长——我是社长……”柳风疯狂地跑起来鞋子丢在路上,柳烟弯腰拾起夹在腋下追赶柳风,柳风直接跑到胡寡妇的坟院里软软地躺下出粗气,柳烟也追到胡寡妇的坟院里。 柳烟握着柳风的脚给柳风穿鞋子,柳风伸腿就把柳烟蹬倒在地,柳烟顺势翻起身跪着大声哭吼:“我的妈呀……我的妈呀……我的妈呀……”,声音碰撞到对面的山坡又返回来,发出无数个“我的妈呀……我的妈呀……我的妈呀……”的哭喊,苟有志来到柳烟身边拿起跪着的柳烟说:“不要哭了,这里是胡硕的妈,不是你妈。”,柳烟这才止住哭声站着看苟有志给柳风穿好鞋子、拉起身子、朝着回家的方向走。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9章 脱贫攻坚庆祝会(上) 填补“碱沟”的工程紧张而有序地进行,一个星期以后,“碱沟”和两道陡坡消失在平坦的路面下,路面水泥硬化工程连接着大道慢慢向远方延伸。 看着平坦的水泥硬化路面王大爷心里欣喜若狂,他想着现在可以立刻拉运建筑材料修建新院子新房子了,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座红砖红瓦、白墙白地、亮门亮窗的庄子,就连夜晚的睡梦里也呓语不止…… 一个夜晚饭后,王振的电话里传来李芳连的声音,王大爷正准备问候李芳连在哪里打工?累不累?想不想回来?李芳连向王振提出协议离婚,并且说她“净身出户”,尽管王振把电话拿着远离了王大爷的耳朵,但王大爷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王大爷装作没有听见慢慢地睡倒在土炕上,这夜,王大爷接着失眠,半夜起身在刚刚硬化的水泥路面上来来回回地走着,不知不觉地离开了他日思夜想的路面向北方向走着,走着走着累了就倒下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甜甜醒来不见身边睡的爷爷,就跑到养殖场办公室找到王振,王振招呼起全庄人四处寻找,水窖里、崖边下、老树上……从早晨没有看到太阳到夜幕降临繁星满天,能想到的地方都找到了没有踪影。 大家都聚集在柳风家的大门口判断去向议论纷纷。 柳烟在门口守着病情日益加重的柳风听大家寻找王大爷的信息。 胡硕说:“现在的这水泥路看不到脚印没办法找。”。 胡震说:“柳风是苟尔德手里惯坏的村干部。”。 胡庭说:“要我看是自己贪心不足造成的。”。 胡干说:“佛见黄金把头低,把谁放到那个位置上都一样。”。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七嘴八舌、乱谈狂扯的时候,柳风大吼着从大门里跑出来,一直向北方向去了,胡硕、胡震、胡庭、胡干一帮子人跟着手里握着电灯的柳烟追赶,柳风似乎身上长翅脚下生风谁也追不上,只是跟着灯光跑——绕过山头转过弯路时,跑在最前面的柳烟赶过去,看见柳风已经躺倒在胡寡妇的坟墓前躺着喘粗气,大家及时赶到看见胡寡妇的坟院里还躺着一个人,柳烟把电灯照到脸上大家一阵惊呼——王大爷! 王大爷已经早都没有了声息。 拉着柳风回到家里,大家聚集在养殖场办公室里又商议埋葬王大爷的事情。 王振提议让苟有志担任“管家”负责埋葬事宜,王振提出请的“阴阳”就是朱厐光,并且让苟有志先把李梅花的“活寿”用上,并且说是多少钱就多少钱全额付,苟有志都一一答应了。 朱厐光领着王振,把埋葬王大爷的“阴宅”堪在胡寡妇的坟墓边,胡硕坚决不答应,苟有志出面替王振给胡硕说情,他说:“埋不到一起,距离三尺各有各的‘院子’——再说,在你们胡硕和胡震两个幼小的时候,王大爷没少照顾,应该记着这份人情。”。 胡硕真的回忆起王大爷照顾过他们弟兄俩的很多事情,就勉强答应了。 埋葬过王大爷三天后,苟有志告诉武泽天他准备结婚了,武泽天问苟有志:“哪里人?” “宁静县——离过婚的。” “原来婆家在哪里?” “没问——不知道!” “不要急,打听清楚再说。” “是应该打听清楚的——不过,我看过本人的身份证。” “姓名李芳连?” “对!” “出生1985年09月09日?” “对!对!!” “住址甘肃省宁静县当芳乡当芳村李湾社18号?” “对!对!!对!!!”苟有志惊讶地问:“武姐,你咋这么清楚?” 武泽天记得一个月前蒋武慧给她发来的短信说:“这个你就不要问了。” “那……那……那……”苟有志不知所措。 “‘那’什么‘那’?”武泽天问:“你们两个在一起已经大半年了,是不是?” “是”苟有志心里疑惑:“是不是有人专门调查我?” “谁闲着没事情专门调查你?”武泽天说:“蒋欣给我说过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对不?” “是不是蒋武慧说的?”在苟有志的记忆里他和李芳连在一起只有见过蒋武慧一个熟人。 “蒋武慧看见你和李芳连在一起是在一墩十层楼房的阳台上吗?” “武姐”苟有志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像一条死了的蛇有气无力地说:“你‘神秘’的让我摸不透。” “老弟”武泽天锁上门把苟有志让到椅子上说:“事情不稳妥不要急着结婚。” “李芳连已经怀孕了我能不急吗?” “啊?!”武泽天惊讶而又淡然地问:“多长时间了?” “七个月了。”苟有志痛苦地讲着:“李芳连天天逼我结婚,我咋办?” “当下的社会,很多男女都是先怀孕后结婚,你怕什么?” “不行。”苟有志咬着头似乎在自言自语。 “这么不行那么不敢”武泽天笑着问:“怎么啥事都能做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唉——” “一个男子汉遇到事情叹什么气?”武泽天指点到:“生下来送给英英抚养就是英英生育的了。” “那能行吗?” “能行”武泽天笑得前仰后合:“兰兰把你叫哥哥怎么回事你明白。” “武姐”苟有志从失望中回过神问:“李芳连的婆家究竟在哪里你是知道的。” “知道”武泽天收起笑容回答:“在暖湾村一社。” “这个事情还得武姐帮我收场啊!” “你有这个智商”武泽天拉开办公室锁着的门:“轮不到我。” 武泽天拉开门是“送客”的意思,苟有志聪明地离开了。 武泽天看着苟有志的背影喊着说:“不要忘记庆祝‘国庆节’组织的联欢晚会。” 武家寺镇暖湾村村委会大院。 “……水滴石穿/一张蓝图 咱们坚持绘到底/久久为功/弱鸟先飞 咱们一刻不停息/淅淅沥沥的春雨/正滋润着希望的田野/扶贫攻坚的路上/有你我同舟共济的足迹//中华复兴/黎明曙光/喷薄东方天际/风雷激荡/彻底冲破 那贫困的藩篱/浩浩荡荡的春风/正吹遍了神州的大地/中国梦圆的路上/有你我 携手奋进的足迹//和你在一起/相守不分离/和你在一起/有梦才能创奇迹/和你在一起/相依同呼吸/和你在一起/有追求就有新天地……”。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0章 脱贫攻坚庆祝会(下) 2018年6月4日,这首由陈锐军词作、虎卫东曲作的《和你在一起》唱响华夏大地,现在正在靠东边舞台前台的音响里高昂、优美、深情地播放。东边的舞台与西边的大门之间连接的条带色彩亮丽、密疏均匀、横空出世,张扬着节日气氛的热烈。写着“喜迎国庆暨脱贫致富交流会”红底黄字的条幅横遮舞台门楣、还有门口左右两边“党心民心天下归心,脱贫攻坚万众归心;国运家运华夏宏运,干群协力千秋宏运。”的宽长红纸对联,丰富了文化与生活的经典融合。 音响停止的时候,霍牡丹一身素衣、步态轻盈、神情慈祥地从后台走到舞台中央装有话筒的小桌前,放下讲稿把话筒向低压了压开始了演讲,开口标准的普通话和刚劲有力的语气博得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她说:关于“脱贫攻坚战”,中央要求既要“打赢”,也要“打好”。“打赢”就是要完成任务,也就是到2020年,现行标准下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在中国历史上消除绝对贫困现象;现有的贫困县全部摘帽,消除区域性整体贫困。“打好”,一是要全面完成任务,一个不能少,不能有死角;二是脱真贫,真脱贫,必须是符合质量、经得起时间和历史检验的,不能搞数字脱贫、虚假脱贫,要能够带领人民彻底冲破贫困的藩篱。三是2020年后,还要继续做好减少相对贫困的工作,要通过打赢脱贫攻坚战,为未来减少相对贫困探索经验,建立一套比较好的体制机制。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她说:关于脱贫攻坚战的一整套思路,是和扶贫经验一脉相承的。这里面有几个关键词:一是“滴水穿石”,主要讲扶贫绝非一蹴而就,需要久久为功,常抓不懈, “撸起袖子加油干,一张蓝图绘到底”。二是“弱鸟先飞”、“行动至上”,主要提倡的是“扶贫既要输血,更要造血;扶贫必须与扶志、扶智结合起来”,扶贫要依靠党组织的力量,“必须有个好支部”,必须要激发贫困地区人民的梦想、追求和奋斗精神,追赶祖国发展的步伐,必须培育出“一方水土的精气神”,不能一味等靠要,必须“弱鸟先飞”,不能停息;三是讲扶贫必须结合当地实际,挖掘潜力和优势,因地制宜,必须“靠山吃山唱山歌,靠海吃海念海经”。 她的讲述又一次被掌声打断—— 打赢脱贫攻坚战,是中国共产党不忘初心的重要表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必须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砥砺前行。所以,中国共产党必须时刻牢记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必须时刻和人民在一起,心连心、同呼吸、共命运,大国小家是命运共同体。 打赢脱贫攻坚战,必须强化核心意识和政治意识,才能凝聚起千钧之力,才有必胜的信心和把握。 打赢脱贫攻坚战,是中央“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重要内容和关键环节,是确保2020年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三大战役之一(一是金融保卫战,防范化解各种风险,二是脱贫攻坚战,实现精准脱贫,三是蓝天保卫战,防治污染)。 ………… 武泽天在掌声中走到前台,一身深蓝色大西装下面的白衬衣前胸露着蓝色的长领带、大背头、黑皮鞋,她把讲话稿放在小桌上,把话筒使劲地往高抬了抬,开始了她担任村干部以来的第一次在大庭广众面前的讲述。 武泽天放在小桌上的讲话稿只有卷烟纸那么大小的两页,上面只有三行字—— 第一页第一行是牛头符号后面的一串数字:总数601头(肉牛303头、奶牛103头、产仔牛195头——总公司308头、联营户183头、个体户111头); 第一页第二行是羊头符号后面的一串数字:总数1688只(种公羊38只、产羔羊482只、羔羊1168只——总公司1009只、联营户349只、个体户330只); 第一页第三行是猪头符号后面的一串数字:总数678头(种公猪21头、产仔猪271头、仔猪386头——总公司232头、联营户223头、个体户223头)。 第二页第一行是紫花苜蓿符号后面的一串数字:总数893亩(外村流转土地381亩、本村各种512亩——总公司512亩、联营户209亩、个体户172亩); 第二页第二行是药材符号后面的数字:总数1129亩(外地流转土地534亩、本村各类595亩——总公司712亩、联营户109亩、个体户408亩); 第二页第三行是其它种植的数字:总数331亩(大蒜98亩、品种地膜黑膜洋芋91亩、玉米142亩——集体项目200亩、个体农户131亩); 按照全村241户1263人与年总收入来衡量:达到脱贫标准87%(根据各社户数、人数的平均数字)、比上年增长38%(其中有2.1%近10户的农户相比较往年有所下降); ………… 就这些数字的报告的发展和收益讲了近一个小时,武泽天在停顿喝水的空间扫视了会场里黑压压一片听众,发现蒋欣、商文巧、蒋武智、蒋武慧、张委任、苟有志、李芳连、王振、甜甜、胡庭、胡干、胡硕、胡震、钱百万、钱峰(钱百万的儿子)、柳雨、柳烟、柳风、吕军等等熟悉的面孔都在现场。 “相信只要全村经济发展了、村民致富奔小康了,我的村干部之路就走好了,作为一名普通农村妇女,我的人生价值也就实现了”,武泽天最后这样说。 开会之前据梅梅汇报,参加今天“喜迎国庆暨脱贫致富交流会”的当地群众近400人、本镇村干部和村民约300余人、外县外省100多人,大小车辆(客货两用车、小轿车、三轮车、电动车、摩托车)近百辆(除了固定停车场和附近秋收闲地以外,停放在公路一边的车里延长了近一公里),有10名公安警察和公安交警维持秩序、保障安全,还有当地村民自发组织的“志愿者”协助维护。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1章 摄影团队到暖湾 会场中央有十家来自省、市和县的国家或者自媒体,架设高台认真拍摄,用镜头记录这里发生的一幕,并且要求会议以后,要在暖湾村村干部的带领下,用眼睛、用镜头、用笔录,记住这里的养殖和种植实景,是对武泽天《报告》数据的见证与核实,是对暖湾村脱贫致富攻坚工作的学习、宣传和肯定,是对还没有达到、没有赶上、正在赶超先进的激励和鼓动,是实现脱贫致富、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精神和思想推动。 整个“喜迎国庆暨脱贫致富交流会”在《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演唱和在《希望的田野上》的舞蹈结束后的掌声里结束了,警察和“协管”指挥有方显得秩序井然,零而不乱、急尔不燥、吵而不杂…… 在村委会通往养殖和种植基地的路途上,武泽天和霍牡丹并肩走着看见了蒋欣身边跟着商文巧已经挺着大肚子、蒋武慧身后紧跟着被派遣负责维持秩序的李强、与张委任走在一起的两庙湾镇两庙村村干部、苟有志身边左右陪伴着李芳连和梅梅、柳雨和柳烟中间“夹着”柳风、兰兰怀里抱着敏敏和左右手里托着宝石与宝金的英英并列的有说有笑地走着、珍珍左右拉着李梅花和蒋列英的手走着…… 行人走过车辆归去。 不知是金色的太阳照亮了金色的秋天还是金色的秋天沐浴着金色的太阳,微风里大地一片金浪翻滚…… 喧嚣过后的暖湾村立刻宁静下来,武泽天等到放了晚学以后领着滕才向马背山攀登。 滕才一会儿拉着武泽天的手使劲地前拖、一会儿用头顶着武泽天的腰间后推、一会儿自个儿跑向山顶去,他坐在凉亭里等待武泽天走近。 武泽天并没有坐进凉亭而是站在山的西边,两手背搭在身后望着彩云和太阳的光芒。 滕才坐在凉亭的石凳上看携带着的语文书,他的脸对着夕阳、对着武泽天站立的方向,念着小学四年级上册第三单元9“古诗三首”中宋代诗人苏轼的《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他合起手里的课本离开凉亭站在武泽天身边,心里默记着诗歌和诗歌的“译文”——从正面、侧面看庐山山岭连绵起伏、山峰耸立,从远处、近处、高处、低处看庐山,庐山呈现各种不同的样子。我之所以认不清庐山真正的面目,是因为我人身处在庐山之中。他突然记起自己脚下的山叫做“马背山”,也许就像马的脊梁一样,对苏轼的《题西林壁》有了更加深刻的记忆和理解。 “妈妈今天像个‘男人’,而且特别的‘帅’”滕才从古诗词的意境中“回过神”望着武泽天的脸说:“比任何一个男人都‘帅’,让我差点没有认出来。” “今天来的人很多——特别是外地人”武泽天解释:“人们都‘传说’一个女人当村党支部书记是不能够把一个‘最贫困、最落后、最捣乱、最复杂的村子’领导成为一个‘最富裕’的村子,所以我就把自己变成‘男人’——这叫做‘女扮男装’。” “妈妈,我给你拍一张‘女扮男装’的照片”滕才接过武泽天的手机。 武泽天拿着手机看,说:“拍的不错啊!” “妈妈,庄里有的人把你叫‘姐娘’”滕才不解地问:“究竟是‘姐’还是‘娘’?” “不是‘姐’不是‘娘’”武泽天蹲下来摸着滕才的头发说:“是‘姐娘’。” “为什么会这么叫?” “这是我的‘奶名’也是‘乳名’也叫‘小名’——都一样。” “妈妈”滕才指着西山落下去的太阳说:“我们回家吧!” 甘肃陇中苍苍茫茫的大山里,凝汇县武家寺镇所辖的暖湾村是因地理结构的“天然性”和气侯适宜的“自然性”而得名。 高大绵延的山脉巨龙酣梦一样在东北方向形成屏障,“伏龙梁”分水岭以北伸展出来的四个神态各异的山头围合西南,暖湾村就像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享受着日月轮番的恩惠、天地不断的馈赠和大自然与新时代共同赋予的尊贵。 一场细细的秋雨穿透浓浓的烟雾、无声无息的落了一天一夜,烟消雾散之后红日悬挂在马背山的脊梁上空,空气和阳光显得更加温润、山屲和田园显得更加亮丽、村庄和屋舍显得更加清俊,伴随着养殖场牛、羊、猪此起彼伏的呼叫声音,做午饭时次递升起的炊烟在飘着的饭香里又迅速的消散,弥漫在暖湾村安康祥和的嗅觉中。 这个时候,一辆白色的小轿车顺着马背山的脊梁一直行走,在写着“创业亭”三个字的亭子旁边停下,车上下来两男两女四个人,个个青春年少、衣着鲜丽、朝气蓬勃,他们其中的一个个子细高、穿的西装革履、领导模样的男子指挥着;个子矮胖的男子、一身时髦夹克衫、助理身份似的人打开后备箱取下一只仪器箱小心翼翼地放在地面上。两个个头高低差不多都在一米五左右、身着艳红和纯白防晒衣、长发飘飘的女郎,打开仪器箱精心细致的组装着。 从“伏龙梁”那边游荡一样走过来的风,带着湿润和温馨,掀动了几次瘦高个站立远望着胸前的红色领带,把矮胖子手里飘荡的烟线拉直吹散、让两个女郎的长发从后背飘逸脸前…… 从小轿车侧面的汉字就会知道这是一个摄影团队。 瘦高个接过矮胖子手里的摇控器,把组装好的仪器“指挥”着离开地面一米许就径直向暖湾村上空“飞去”。 “飞行仪器”到达暖湾村当空后降低到适当的高度,以顺时针方向不停旋转,像湖心投入过石头而激动了的波纹逐渐变大,细细的“观看”暖湾村的每一寸土地上的每一处景观。 这种“飞行仪器”在飞翔旋转的时候会发出一种“呜呜”的“蜂鸣声”,这种蜂鸣声是从“飞行仪器”四个角旋转的“螺旋桨”里发出来的(其实是搏击空气的声音)。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2章 无人机拍摄暖玩 正在低头吃饭的吴德,听到“蜂鸣声”端着饭碗、跑出屋子、仰着头心里说:世界上还有这么小的飞机?能坐几个人?来暖湾村干什么了?他心里好不激动。吴德端着饭碗迅速的登上了位于村庄中心的涝池沿,仰头盯着旋转的“飞行仪器”大喊:“飞机,把我带到北京,北京开大会,中国万万岁!”。 听到“飞行仪器”的“蜂鸣声”和吴德不顾嗓子眼疼痛的叫喊声,人们纷纷来到涝池沿旁边“鑫鑫小卖部”门前的空地上,慢慢的这里就聚集了二百多个男女老少。 早早的吃过午饭的人手里还握着牙签,掏着、吐出留在牙缝里的菜杂饭粒;还有嘴巴里咬着一支香烟,一边走一边吞云吐雾,显得悠闲、自然和不慌不忙;还有拖儿带女、端着饭碗、绑着护裙的家庭主妇,抱着、拉着孙儿孙女、脚步匆匆的大爷老妈们,显示了对“空中不明飞行物”的好奇……大家聚会在一起后,互相请安问好、互相打情骂俏、互相抬杠讥笑,不乏亲切真诚、感慨万千,不乏幽默风趣、尖酸锋利,不乏好奇问答、经典深刻……还有各种恶作剧随时上演。 站在人群里的苟有志人高马大、衣着光鲜,一身浅灰色的西式套装装扮出一个精神、笔挺、干练的身材,自从他在村里“土地流转”以后,大面积种植药材和农作物,已经收获的盆满钵满,于是在城里悄悄地购买到一墩楼房,并且后来偶尔遇到进城“陪读”的李芳兰而“金屋藏娇”。 李芳兰发现自己已经怀孕并把事实告诉给苟有志时,苟有志眼里放射出喜悦的光芒,李芳兰更是态度坚决的要替苟有志生下这个孩子,是男是女都不重要。高兴到极限的苟有志猛然抱起李芳兰在地上转了三个圈子才放下,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幸福陶醉的苟有志忘记了李芳兰是有夫之妇、他就是这桩婚姻的第三者,而这个孩子就是“重婚罪”的证据,天外飞来的不只是幸福还有“横祸”。一直处于冷静状态下的李芳兰明白自己是“有夫之妇”,对苟有志的狂欢十分介意,像泼出去一盆冷水一样的说:“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就失去了自由。”,苟有志拉着李芳兰的手低身下气的问:“为什么?”,苟有志听了放声大笑,忙安慰着李芳兰:“天塌下来有大个子顶着。”。 今天是李芳兰生下孩子的第一个礼拜天,苟有志因为村里的事务,给李芳兰找了个保姆就回到暖湾村。 苟有志的出现,吸引了大家的眼球,吸引大家眼球的并不是那么一身靓丽的衣服、也不是苟有志“代理”暖湾村的支部书记职务,而是李芳兰替苟有志生下一个女婴以后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的传到大家的耳朵里,成为暖湾村村民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时的苟有志并没有在意大家“神奇”的眼色,把吸到最后的烟屁股砸在地上,伸手招呼到:“吴德,你过来,吃的啥饭?”。 吴德端着饭碗走进人群里刚刚站定,饭碗就“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顺着地坡向前滚动一段距离碗口朝天停下,饭汤在饭碗滚动的过程中“移动”出一根“汤线”。吴德转过身,没有找到在他胳膊肘碰了一下的人,他明显的感到是被人碰了一下才把饭碗丢在地上的。 这个时候胡庭上前几步,看着洒落地上的饭汤问:“吴德,你家也养狗?这狗食质量不错嘛!”。 正在吴德气愤难忍的时候,胡震拾起饭碗不偏不倚的扣在吴德的头上揉动了一圈后说:“赶紧把狗食盆收拾好,用头发擦干净了下一次用。”。 “你……你……你祖太爷是不是也用饭碗喂狗?”吴德跳到对面手里握着饭碗结结巴巴的指着咒骂胡庭和胡震。 兰兰的女儿敏敏把自己没有吃完饭的碗塞到梅梅手里说:“姑姑你拿着,不要让‘讨厌鬼’把碗抢去。”。 吴德掌起饭碗挡着阳光仰着头、眼睛跟着旋转大圈子的“飞行仪器”看,直到“飞行物”消失在视线以外。 “喂!喂!!苟支书,这么大的飞机能坐几个人?”吴德问。 “冷怂哈的,那是无人机。”苟有志一边骂着吴德一边点燃自己的烟。 “哪……哪……哪……哪还自己会转圈圈?”吴德觉得很是神奇。 苟有志伸出夹着香烟的右手朝着西边指:“大家看,指挥无人机的人就坐在马背山的山头上。”。 众人都朝着苟有志手指的方向,把手搭在额头发畔上望去,听到吴德大声嚷嚷:“还有一个穿红衣裳的,一定是个美女——大美女!”。 “哈怂,还有一辆白色小车!”胡庭说。 敏敏指着马背山的方向突然发问:“哪个白小车是不是蒋武慧我姑姑啊?!”。 梅梅说:“不是的,蒋武慧你姑姑的小车回来一定要停在咱家门口,不会停在那山梁梁上,那是摄影团队用无人机拍视屏,拍我们暖湾村的景色。”。 敏敏转身看到柳雨和柳烟,就大声喊:“大爸、爸爸,快看有飞机的那些人,还有白小车,那开白小车的大美女就是我姑姑——蒋武慧。”。 柳雨抱起敏敏说:“那个开白小车的人不是大美女,是大美男。”。 “哪大美男又是谁?”敏敏问。 “是你三叔柳风和摄影团队的人拍摄了。”柳雨说。 苟有志走到柳雨面前问:“真的是柳风吗?”。 “嗯嗯”柳雨和柳烟同时回答。 柳风参加了一次“好声音”,以一首《党啊,亲爱的妈妈》获了奖也就火了,平时除了唱歌还当婚庆主持人。柳雨满脸幸福感地说:“柳风找到了自己的‘亮点’发挥了自己的‘特长’,那些抑郁症、癫痫和疯病都好了。”。 听着柳雨的讲述,梅梅朝柳雨那里挤了挤,拉长耳朵集中注意力在听,生怕漏掉一个字,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五味杂陈,突然间在心里说出一句话:“改变或者成就一个人,需要改变理念、改变思路、改变心态,需要发挥个人的优势、需要改变生活的环境、需要借助天赋异灵……”,虽然曾经对柳风有过身体接触、有过爱的付出、有过打击报复……不再存在遗恨和遗憾,时间能够使一个经历不凡的人忘记一切、怀念一切甚至联想一切。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3章 武泽天请辞支书 梅梅已经是暖湾村的妇联主任兼着村文书,是不是能够继续走向辉煌,自己说不清楚,只是心中有一种不灭的信念,在支撑着她不断努力。张委任完成脱贫攻坚战以后回到了家乡——黄金职业技术学院,继续做着后勤管理工作,并没有把工作关系转到武家寺镇中学教书,而是随着脱贫工作的结束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这就意味着离开自己的妻子、离开暖湾村和他曾经海誓山盟的婚姻,竟然面无表情的协议离婚了,就是因为梅梅和张委任做过的“人工受孕”流产了,没有实现共同抚养获得的机会和条件,留给梅梅所有在暖湾村的财产和无尽无休的思念。也因此,梅梅心里没有过大的创伤和疼痛,她又想起了柳风—— 马背山的山头突然间飘来高昂且悠扬的歌声,大家听得出这是柳风的嗓音,在柳风曾经担任暖湾村村文书的十几年里,柳风的歌声随时能够听到,只是后来的柳风因为喜欢喝酒并且迷恋梅梅,酒醉以后对梅梅实施了没有达到目的的“性侵略”后被梅梅和梅梅妈妈向上级领导告发了,免除了村文书的职务,也导致了柳风无可奈何的愤怒而一度患上了抑郁症。 后来跟着胡硕来到凝汇县城打工谋生,期间参加举办“第二节‘健康杯’凝汇县好声音”获得优秀奖而一举成名,从此由建筑工地的“混凝土工”变成“歌手”,胡硕也和柳风同时离开建筑工地而组建了“凝汇县胡硕婚庆公司”。 在胡硕和柳风“黄金搭档”的业务中,柳风是胡硕婚庆公司的主持和歌手,胡硕是柳风外出演唱的助理。 为了宣传业务,胡硕注册了“凝汇胡硕婚庆”公众网络平台,柳风注册了“柳风好声音”公众网络平台。除了接洽婚庆和邀请演出,柳风和胡硕互相配合拍摄图片和视频,他们俩拍摄图片和视频的动机,源自于在新华书店里发现了一本2021年6月出版的《今古传奇/中国乡土文学》杂志,读到一部以爱情和感情生活为主线,介绍了暖湾村在取得了脱贫致富攻坚战丰硕成果的长篇小说《姐娘》,小说里的故事情节包括时间、地点和人物引起了胡硕和柳风的极大兴趣,于是就围绕《姐娘》合作拍摄积累图片和视频资料,编辑成为一部电视连续剧,马背山山头飘来的歌声就是柳风根据《姐娘》里的故事情节创作的插曲。 拍摄完暖湾村视频的团队成员,站在马背山的山头,听着柳风的介绍,处于今非昔比的沉思里—— 大地像一枚树叶,平放在蓝天白云之下,路是树叶上的筋脉,流动着鲜血和营养。有人不信,不信吗?那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算不算?那丰厚的田园和纯朴的情趣算不算?那些写给家乡的文字和山下的墓地算不算?那些渗透在乡里脱贫致富的信念和成果算不算?这才是一个地域不败的灵魂啊! 在这里,暖湾村最高的山就属马背山了,站在最高山的最高处,你的头足够亲吻到云朵,如果(只是提醒不是警告)你伸手向上,触摸到的冰凉那说不定是月亮,但你真真实实地站在暖湾村的一根筋脉上,是一粒血的分子和一盘营养。 生存在这里的子民都一样,一样的淘气和可爱,他们都让一个人——武泽天揪心和骄傲,这也是当村干部的效果。 在众多聚集的人群里,大家没有看到身高体胖、慈目善面、笑容可掬的武泽天。 苟有志突然问:“怎么不见武大姐?”。 吴德抢先回答:“她去了省城看儿媳妇了。”。 “你也成了早知道!”苟有志说。 吴德继续介绍:“商文巧和蒋欣结婚以后生了个大胖儿子,可能要武大姐当保姆。”。 苟有志骂吴德:“你少嚼舌根!”。 吴德急了,结结巴巴地嚷嚷:“你……你……你……”。 “‘你’个屁!”兰兰走过去撕了一把吴德的嘴角。 割舌头! 割舌头!! 割舌头!!! 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吓得吴德夹着饭碗弓着腰,一溜烟跑了。 大家在一片呼喊和尖叫声中回家去。 苟有志回到家里,家里只有他和年迈的母亲李梅花,整个院子里显得十分宁静,苟有志估计母亲睡觉了就没有去打扰,直接走进自己住宿的房子里。 苟有志坐在窗前写字台旁边的椅子上,点燃一支烟猛吸一口慢慢的吐出来,烟雾越过鼻子、眼睛和头发继续升腾,随着一口接一口吞吐的烟雾聚集扩散,他的脑海里显现出昔日的柳风、胡硕和今天的柳风、胡硕两个人天地之别的形象来。 苟有志想柳风本来就不是当官的料,想不到就柳风的业余爱好还成就了柳风今天的富裕和辉煌。 苟有志想胡硕的大脑灵活有智谋,既不是养羊的好手也不是赌博的高手,常常会把挣来的钱“捐”在毫无意义的赌博娱乐中,造成了家庭经济的长期困难,还是胡硕的聪明成就了他的今天。 苟有志丢掉烟头,两条胳膊肘撑在桌面上,把脸深深埋进两只大手里,柳风和胡硕的发展变化,印证了名人的一句话:走不出去,眼前就是世界;走出去,世界就在眼前!这俩小子还真的妖神一变今非昔比呢!就像《西游记》里“不靠谱”的“牛魔王”一转眼就变成了“平天大圣”呢!还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苟有志感慨着,思绪不知不觉转换到自己的烦恼之中,李芳兰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回响,不是说“有配偶而重婚的,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结婚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的吗? 梅梅回到家里,耳边又一次回荡着柳风的歌声,是那种熟悉的声音,曾经熟悉现在更熟悉的声音—— (男高音)://我的故乡在西北,嗨!在西北;/崇文尚德古今来,嗨!古今来。/三军会师精神在,嗨!精神在;/脱贫攻坚荡情怀,嗨!荡情怀。//我的故乡在西北,嗨!在西北;/崇文尚德古今来,嗨!古今来。/三军会师精神在,嗨!精神在;/脱贫攻坚荡情怀,嗨!荡情怀。//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4章 梅梅听柳风唱歌 (女高音)://看我蓝天下的绿水青山,/六畜兴旺乡村脱贫奏百弦;/看我家园里的欢歌笑颜,/五谷丰登乡村振兴畅千年。/看我蓝天下的绿水青山,/六畜兴旺乡村脱贫奏百弦;/看我家园里的欢歌笑颜,/五谷丰登乡村振兴畅千年。// (男女合唱)://我的故乡在西北,嗨!在西北;/崇文尚德古今来,嗨!古今来。/三军会师精神在,嗨!精神在;/脱贫攻坚荡情怀,嗨!荡情怀。//看我蓝天下的绿水青山,/六畜兴旺乡村脱贫奏百弦;/看我家园里的欢歌笑颜,/五谷丰登乡村振兴畅千年。// 梅梅回到家里,在自己的小二楼上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姐娘》的插曲,她也感慨世事的变化和自己身世的变化,不知不觉泪流满面也不去擦拭,任其肆意流淌。每个凡人都是“事后诸葛亮”,梅梅后悔曾经对柳风的过分行为,那个时候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是柳风的,自己为什么不能生下来?即使不是柳风的孩子今天也会“嫁祸”给柳风,今天就会有“资本”和柳风组合成为一家三口人。与张委任的结合完全处于“功利性”,今天想起来纯粹是一段 “插曲”,就如同柳风写给《姐娘》的“插曲”一样总会不绝于耳。 梅梅一个人思想着,听到几声喇叭,透过玻璃看到小轿车里下来的人是蒋武慧,武泽天已经站在车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塑料食品袋,也看见兰兰抱着敏敏在和蒋武慧说话。 蒋武慧好久没有来过暖湾村了,她应该去聊聊天、叙叙旧,可是她今天的模样不适合去接触蒋武慧和武泽天,她擦不尽自己的泪痕,没有颜值、没有心情。 参加工作将近两年时间,由于文化理论上的丰富和工作能力的超人,蒋武慧的工作量在日益加重,领导已经把她当作业务骨干使用,一些大案要案都安排给她,一桩接着一桩像圆周率一样无限循环,难得清闲下来看看文学书籍或者写写文学作品。一桩远程大案的采访调查长达半年之久才结束,领导开恩给她一周休息时间,她才得以静下心来翻阅父亲的大作《情涌爱流》。说起来,这部长篇巨着随着上班的开始到越来越多的业务办理,被搁置在床边也半年时间了,封面上蒙上了一层灰尘,已至于色彩看起来暗淡了许多。 蒋武慧拿起书用卫生纸拭去上面的灰尘坐在沙发上,顺手就翻到这首名曰《想你和想我,都不是败俗》诗歌,读完以后又合起书静静地思考,她想起了养母武泽天、生母商文巧、哥哥蒋武智和弟弟蒋商智,唯独没有想到父亲蒋欣,她回答不出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也许是那首诗歌的意境引发的思绪,参杂着无尽惆怅的思绪才想起养母武泽天的。对于养母武泽天她横横竖竖、里里外外、大大小小是挑不出一点毛病的,真的是一块独一无二的无瑕疵的玉石——洁白无瑕的玉,难道是没有生育她的原因吗?也许是这样的但不能是这样,难道血缘关系能够统领人的思维?这是不是自私?是自私自利太严重,那些半夜三更起身换尿布、喂奶和白天喂饭、陪玩就能因为没有血缘关系而轻易忘记了?“吧吧”的跌落声音让她发现自己的眼泪砸在书的封面上了,她决定要利用这个“休假日”去一趟老家。 蒋武慧想起了生母商文巧,与其说想起生母商文巧,倒不如说想起商文巧和蒋欣结婚后给她生的小弟弟蒋商智,一定很可爱,那么这个蒋商智会像谁呢?像母亲?像父亲?还是像哥哥蒋武智?没有亲眼所见她想不到,应该立刻去看看了。 至于哥哥蒋武智已经读完了研究生,这位哥哥还是研究生呢!纯粹的不通情达理,那个夜晚的时候蒋武慧正在写调查报告,哥哥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没有问侯没有安慰,直接的一通训斥,训斥她拆散了他的父母武泽天和蒋欣而成全了她的父母商文巧和蒋欣,而她蒋武慧和他蒋武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是有血缘关系的,这里难免有自私存在,你蒋武智有自私难道我蒋武慧就没有?就一个蒋欣,你喜欢父母双全我就不喜欢?真的是太自私。蒋武智电话里说了将近一个小时,蒋武慧把音量关住避免了吵闹继续写报告,也不知道骂了些什么,反正耳不听者心不烦,总之以前是一个很照顾妹妹的哥哥,她不知道以后见面了如何面对,现在足以让她诚惶诚恐。 蒋武慧完成了“案件”调查报告,喝下一杯茶水,把头靠在椅子靠背上闭目养神,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件怪事:她的母亲商文巧十月怀胎、临盆,会给她生个弟弟还是妹妹?她尽量排斥这个念头,不让这些属于无法顾及的事情影响和干扰休息,可是怎么排斥也无济于事,就死心塌地的去思考这件事,真正要思想的时候,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也许是过于劳累的原因吧! 蒋武慧靠在椅子后背上沉沉地谁去了,是办公室秘书的敲门声惊醒了她,她一脸惺忪的拉开门,秘书急忙说:“会议不重要,我替你签到请假,说完就退出去闭上门。”。 蒋武慧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睡意,就索性翻看卷宗。 这是一桩高难度的案子,是世界上最棘手案子——是法官调查法官的案子。每一个法官都有办案的经历和经验,都有反侦察能力、辩护能力和封闭信息的能力,正常情况下是“老牛吃嫩草”,哪有“嫩牛吃老草”这样颠倒黑白的道理?蒋武慧是“嫩牛吃老草”的性格和毅力,碰掉牙也得吃,这是工作、这是职业、这是使命,如果能够把白天当黑夜或者把黑夜当白天的工作,总不能把太阳当月亮或者是把月亮当太阳来调换时间和位置吧?“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古词谁也不能改变成“太阳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5章 苟有志主任支书 她一边认真地翻看卷宗一边离奇古怪的胡思乱想,属于迅速提高一个人的业务能力和工作水平,不接触高难度并且复杂的事情、或者躲避或者敷衍复杂的事情——特别是属于对懂得法律法官的执法办案,一定要有认真细致、公正无私的心态,如果认为没有“合情合理”存在,那么在生活和意识里已经存在着“个人隐私”。 正在蒋武慧漫无目的的思绪中电话震动起来(工作的时候关到静音),是父亲蒋欣打进来的,电话里说“你妈给你生了个弟弟,是剖腹产。”,语气激动热情,蒋武慧只回应了一句“知道了!”就任其电话里无尽无休的去说。 案件结束,蒋武慧回到暖湾村看望武泽天,开着敏敏见到的那辆白色小轿车。这辆白色小轿车是公车,是单位办案出差的警车,蒋武慧从来不会“公车私用”,这是领导对她的奖励和特赦,包含着领导“一箭双雕”的领导技能,既兑现了奖励的承诺又达到了接手另一桩案子的调查出差。蒋武慧没有开着警车招摇过市和衣锦还乡的嗜好,开着“公车”回家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也不会“官服回家”。 武泽天一个人呆在家里觉得无聊,也想不出解决无聊的事情可干,正在似睡非睡中,几声清脆的喇叭声把武泽天从沉思中惊醒,看到一脸憔悴的蒋武慧,武泽天感到心里一阵高过一阵的疼痛,用手不停地抚摸着蒋武慧的脸蛋,蒋武慧也感到从来没有过的舒心和痛苦,只是用默默流泪表达和释放情感。随着滚烫的泪水滴在武泽天的手上,武泽天一下子抱紧了蒋武慧,一只手在蒋武慧的背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摩擦。好久的“此时无声胜有声”拥抱,完全消散了母女曾经留下的隔阂痕迹,“不是生母胜似生母”的母女情把两个人融入悲欢离合的“绝境”和“佳境”,这是一次“合情合理”的看望和“天衣无缝”的弥补。 一个白天加上一个夜晚的大多数时间里,蒋武慧都依偎在武泽天的身边,倾听这一年发生在武泽天身上的故事。 自从那次“脱贫攻坚汇报会”以后,武泽天三次口头申请辞退村支部书记都没有得到允许,“暖湾村的脱贫致富你是功不可没,这个必须肯定,还有‘保持脱贫成果、建设美丽乡村’的任务紧随其后呢,你现在辞职属于‘临阵脱逃’,算不上善始善终。况且——”领导话锋一转继续说:“况且,驻村第一书记霍牡丹已经调离,你们暖湾村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人选能接替和胜任你的这份工作,再说留下村主任苟有志和文书梅梅——这么一对单身男女也不好开展工作。”。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武泽天笑着说:“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 “……” 后来,在武泽天执意“请辞”下,苟有志担任村主任代理村支书、梅梅担任村妇联主任兼职村文书,忙碌在“保持脱贫成果、建设美丽乡村”工作的重大压力里。 就在武泽天辞去村支部书记当月的一个星期天,家里来了一男一女,打扮得整齐入时,他们把小轿车停在两棵大柳树下,常客一样走进武泽天家的大门。一男一女在上房的沙发上坐下,武泽天还没有来得及熬茶倒水、询问姓甚名谁、来自哪里、有何贵干,女人首先开口了,他们是滕才的父母,是来领着滕才回老家去的,听得武泽天一脸的不高兴。本来父母儿子一家团聚是十分高兴的事情,武泽天一下子想到要立马失去滕才的陪伴,就高兴不起来。在短暂时间的喝茶交流以后,武泽天觉得滕才的父母朴实真诚,经历了十年广州深圳的打工生涯,已经完全“城市化”了,也不乏农村人的亲切热诚,与武泽天的性格一拍即合,互相有了好感,有人说“话不投机半句多”,相反话投机了就自然而然的多起来,滕才的父母从如何贫困的争吵到女方的离家出走到男方出门打工、家里留下年幼的滕才让爷爷照顾、再到得到爷爷的去世滕才由学校老师和驻村干部照顾、再到霍牡丹调到暖湾村工作把滕才带到暖湾村读书、再到得到武泽天的照顾……出门打工的艰难、挣钱的不易、思念的疼痛,直说得滕才的父母泪如雨下,那擦过泪水的卫生纸直接把武泽天刚刚清理过的垃圾桶装满了。 滕才的父母说,他们苦也吃了、经济基础也夯实了、思念的痛苦也受到折磨了,以后就在村子里“流转土地”种植药材和农畜产品,全部提供给广州的医药生产厂家,并且说这个厂家就是他们打工的厂家,已经签订好了收购合同,剩下的是如何种植和种好药材的问题了,所以,他们不再过那种流浪思念和漂泊不定的日子,就把滕才接回家,享受温暖、认真读书,一席话直听得武泽天心里翻江倒海、感慨不已。 随后,滕才母亲帮助武泽天做饭,一种离别之前的团圆饭,武泽天主张包一次水饺,两个女人就边做饭边聊天,不知不觉一顿饭就做好了,热气腾腾地端上桌。 滕才在上房旁边的偏房里写作业,根本没有察觉父母来到家里,直到武泽天喊他吃饭才从屋子里走出来。 时间会改变一切,会改变人的容颜和记忆,也会改变人的思想和意识;会忘掉一些事也会记住一些事、经历一些事,使过去的事情变得遥远。在离开父母十年的时间里,父母的音容笑貌已经淡忘,儿子的身高长相父母也在逐渐模糊;十年时间里,腾才的个子长高了近一米,父母的皱纹和白发依稀可见。滕才见到父母也没有打招呼问侯,究竟谁是谁的谁? 饭桌上,武泽天把情况全部告诉了滕才,滕才只是从饭碗上抬起头,看了一眼父母,只是一眼、一瞬间的一眼就又低头吃饭了,武泽天明显地看出今天的滕才与往常的滕才在吃饭的时候反应不一样,吃饭的时候常常出现停顿,似乎对武泽天说过的话置若罔闻、一言不发,这是每个人难以接受的现象,面对儿子的不言不语,滕才的父母感到难堪不已,心里知道亏欠儿子的太多,是无法弥补的太多,也是不能用任何方式(包括金钱、眼泪和道歉)弥补的,只有一副忐忑不安的心在突突乱撞。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6章 此妈妈非彼妈妈 吃过饭,滕才照旧收拾了碗筷去厨房里洗刷,把父母和武泽天“凉”在上房里,这时,滕才的父母与武泽天之间没有了话题和继续聊天的欲望,就连无话找话的可能性都没有,谁也不会试探着鼓足勇气张口。 什么时候滕才已经坐在桌前读书写字了,还是武泽天把滕才叫到上房里,听完武泽天对滕才一大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辞以后,滕才的回答令人惊讶、也显得完全符合事实。 滕才说:“妈妈,我走了你一个怎么办?你不孤独吗?头疼感冒谁管?我不能离开我的老师和同学、我不能离开关心照顾我的暖湾村每一个人,他们都是我的父母姐妹。”,滕才的父母听完滕才这样说,觉得领滕才回家是不可能的,连一点希望也没有,滕才的母亲站起来走到滕才面前,伸手要拉住滕才的手,滕才把父母退出大门外,“哐当”一声栓上了门。 武泽天拉开门把滕才的父母领进上房,推心置腹地说:“就让滕才再住一段时间,突如其来的变化他是不能立刻接受的,说一千道一万,父母毕竟是父母也永远是生育自己的父母,这是改变不了的现实也是改变不了的血缘关系。”。 武泽天的话多多少少对滕才起到了作用,他站在床头边说:“你们要改变贫困是对的,但是你们不能让别人白给你们拉扯儿子,你们来了空手持拳,是不是别人照顾你们的儿子是理所应当的?” 滕才一席话惊醒了父母,父亲急忙从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说:“心烦意乱的把这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这是我给武大姐的人情补偿,卡里有十万元人民币,密码是滕才的生日,你收下。”。 武泽天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滕才拾起银行卡装进衣袋里说:“现在你们两个可以放心的回去了,回去发展种植和养殖,我是要陪伴着我妈妈在暖湾村小学毕业以后再说。这些钱是我们俩的生活费,我有父母,不能白吃白喝别人的,最低程度我应该买些礼品,感谢一下这些年照顾帮助过我的暖湾村人。”。 武泽天和滕才的父母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心领神会了滕才的用意。滕才父母就起身离开了暖湾村。 滕才在暖湾村小学毕业以后考进了武家寺镇中学,每个周六就回到武泽天身边,帮助武泽天种地喂猪,直到最近几天滕才的母亲生病,滕才这才回老家看望母亲。 蒋武慧听着母亲的“故事”,想起父亲蒋欣为母亲写的诗歌—— //离开,离开就离开吧/不论是生离,还是死别/都需要倾听心灵产生的声音/绕开石头如同避开暗礁/都属于继续生活的高情商/无须像两头牛你死我活/无须像两只羊头破血流/无须像两只虎必有一伤//离开,离开就离开吧/即便是生离,也是缓解/生离是留下足够的时间/生离是留下生命的体征/苦苦的回忆过去向往未来/苦苦的比较前生后生今生/退有路进有力不是进退维谷/生离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反省//离开,离开就离开吧/既便是死别,也是永恒/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所谓的阴阳两界已经跨越/是失去了气息和掩埋了身体/留下来的无非有两种/你为了谁谁会把你记在心里/你害了谁谁也会把你记在心里/还有更多的人记得你/还有更多的人永远记得你//离开,离开,离开/生离死别都会是永远的/灵魂的和心灵的以及口舌的/没有人能够随心所欲/没有绝对的不想生离不想死别/给你一副后悔药/给你一包长生不老药/还可以给你/向天再借五百年// 滕才为了照顾母亲和帮助父亲,转学到当地去读书,很多时候就有敏敏、兰兰和珍珍找武泽天喝茶聊天,打发孤独无聊的时间。 武泽天回忆到滕才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流着泪唱《世上只有妈妈好》,听得武泽天也泪流满面,唱完歌的滕才把脸埋在武泽天的怀里,哽哽咽咽地说:“妈妈,我要从武家寺镇中学转走,我要回老家那里的学校去读书,我要照顾生病的生母、帮助爸爸干活,我要……我要……抽时间来看望你……看……望……你……一定是在今年的寒假过年。”。 滕才走了以后,武泽天发现滕才把父母给的那张存了十万元的银行卡偷偷地装在她的衣袋里。 武泽天告诉蒋武慧,这次你一定要拉着我去一次滕才家,归还银行卡和看望滕才生病的母亲。 玻璃窗口里透进亮光,蒋武慧听着已经很累,她的脑海里显现出张委任、霍牡丹和滕才几个人的形象来,在这些人当中,滕才的话对她感触最大最深。滕才是一个被武泽天抚养过的孩子,和自己一样与武泽天没有一点血缘关系,都能够时时刻刻记得武泽天的恩情,她应该怎么办?她突然记起哥哥蒋武智说过的话,对哥哥电话里的抱怨她觉得烦,纯粹属于无理取闹一样,是不是在武泽天这里,哥哥是有着血缘而自己没有,但她退后一步想,自己连滕才都不如,她是所有自私自利者的“化身”,那么,她应该如何解决武泽天一个人生活的孤独? 蒋武慧起床洗脸后给母亲商文巧打过去电话,告诉武泽天现在的情况,商文巧在电话里命令蒋武慧回来把武泽天接到省城里生活,蒋武慧按住电话低声调侃商文巧:“你不是已经办理内退了吗?咋还以局长的口气说话?你得先问问我武妈妈同意来不?”。 武泽天的电话响了,是商文巧打过来的。“姐姐,你一个人好孤独啊!我让蒋武慧来接你到城里来,行不?”。 “蒋武慧在我这里”武泽天的嗓子里突然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一下顺其自然的说:“养老还是农村好,空气新鲜,再说我已经习惯了农村人朴实诚实的性格和环境,就不来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7章 武泽天和苟有志 “妈妈,谁的电话?”蒋武慧故意问。 “你妈妈的。” “我妈妈真是的”蒋武慧故意抱怨:“天不亮咋记起给你打电话了,一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蒋武慧的话击中了武泽天的“软肋”,武泽天沉思了一会儿问:“你妈妈会有什么难处?”。 “我妈妈已经退休了,现在是平民,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蒋武慧眼珠一转脱口而出:“一定是那个小男孩不乖爽,她就是不会抚养小孩子。”。 “退休了?小孩子?”武泽天自言自语着问自己也是问蒋武慧。 “对!”蒋武慧说:“我妈妈生了一个小男孩,剖腹产,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可不是嘛,蒋武慧是商文巧生的,可那个时候为了隐瞒商文巧“无婚生育”和蒋欣躲避“计划生育”处罚,就把蒋武慧抱回来由武泽天抚养长大,对抚养孩子商文巧一定不是那么得心应手,况且“高龄产妇”又是“剖腹产”,真的没有办法。 武泽天答应随蒋武慧去省城陪伴和帮助商文巧一个月。 就在武泽天坐着蒋武慧的警车进入凝汇县境内时,苟有志的电话打进来了,苟有志在电话里说李芳兰生了一个女儿,武泽天问:“李芳兰生男生女,自然有王强管,你打电话与你有什么关系?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是我的孩子?” “啊?!” 武泽天“啊”了一声,把蒋武慧吓了一大跳,急忙减速把车停在路边,问:“妈妈,你咋啦?”。 武泽天给蒋武慧说完苟有志的电话内容望着蒋武慧的面部表情,蒋武慧抱着两手把两个胳膊肘撑在方向盘上沉思,半晌才说:“我苟家爸真有能耐。”。 “武姐”苟有志又把电话打进来问:“你现在在哪里,我开车来接你,娃娃有些小毛病,你就帮帮我,求求你了。”。 “咋办?”武泽天问蒋武慧。 “你的本事大,都求助到你”蒋武慧揶揄武泽天:“你学孙悟空再变出一个武泽天来。”。 “你不用来接我”武泽天回复苟有志:“我们已经到县城了。”。 “和谁?”。 “蒋武慧”。 苟有志把车停在进城的路口等武泽天,突然有一辆警车停在苟有志车前面,把苟有志吓得尿急,仔细看时,车号不是当地的、驾驶员带着墨镜认不出来、只有透过挡风玻璃看清楚坐在副驾驶位子的武泽天,苟有志立刻下车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心里放心了,武泽天说和蒋武慧的,那么戴墨镜的人一定是蒋武慧了。苟有志问候着武泽天和蒋武慧,邀请武泽天和蒋武慧到家里去,蒋武慧说这是出差,今晚必须赶回单位,苟有志无奈就踏踏实实地留着武泽天,武泽天看一眼蒋武慧说自己有病去省城大医院检查,不能留下,留下就耽搁病。 面对武泽天和蒋武慧的推脱,苟有志无计可施,站在车门口发呆。后面又有一辆白色小轿车停下来,车里吐出四个人——柳风、胡硕和两个打扮时髦的女郎。 武泽天和蒋武慧下了车,与苟有志、柳风、胡硕及两个打扮时髦的女郎都打过招呼,并且由柳风和胡硕介绍,互相之间认识了两位时髦女郎。 原来穿着红色衣服、个子高的女郎名叫文玉红,是柳风的女朋友;穿着白色衣服、个子低矮一点的女郎名叫文小红,是胡硕的女朋友;文玉红和文小红是亲姐妹俩。他们是一个摄影团队,今天去的是武家寺镇吕家庄村用无人机拍摄全景视频,下一站确定去武家寺镇的暖湾村拍摄,还好,今天遇到了暖湾村的最大领导苟有志,互相输入了电话号码,以后联系就方便很多。 苟有志通过聊天、互相认识以后,一个大胆而有效的思路在脑海里闪过,他想到取得了脱贫致富攻坚战的丰硕成果以后,又进入“保持脱贫成果、建设美丽乡村”的艰巨工作,这份工作任务的出色完成,确实需要暖湾村驻地和外出工作人员以及成功创业者的大力支持,不论是物质上、精神上还是经济上都是很需要的,苟有志以东道主的身份邀请,于是一行七人各自坐上车向金丰酒楼的方向去了。 金丰酒楼。 金丰酒楼位于凝汇县西大街南关十字,上到楼层最高处,从玻璃窗口看出去,由一墩六层餐饮楼和一墩六层住宿楼组成,空地上的停车场挤满了三百多辆大大小小、颜色各异、品牌不同的车辆,身着“保安服”的三名工作人员敬礼、挥手、喊话,不停的指挥车辆出入。 苟有志领着武泽天、蒋武慧、柳风、胡硕、文玉红、文小红进入“鸳鸯阁”餐厅,经过一番你推我让,武泽天被苟有志强行按在“主席”位置上,苟有志坐在武泽天对面,其余人依次围坐在空位上。 苟有志翻着服务员递过来的《菜谱》征求过大家的口味和喜好迅速点好了菜,不多时间,飘着乡土风味的各种菜系摆满了圆桌,显示出丰富而且实惠的地域特色,大家边吃边聊。 “为了‘保持脱贫成果、建设美丽乡村’”苟有志说:“我应该和暖湾村的村民一起努力,也希望得到暖湾村在外工作人员和在外创业成功人士给予更多的建议和帮助。”。 胡硕听得出苟有志话里有话,一定是呼吁很多人集资捐款,就岔开话题,王顾左右而言他地说:“我们去武家寺镇吕家庄村见到了吕军、吕刚和吕强,那天拍摄结束天上下起了一天一夜的牛毛细雨,又是大雾笼罩,能见度很低,车辆出行不安全,我们就在吕军家里住下来喝茶聊天。我知道了很多秘密的事情和故事,故事的主人公与武大姐有关。”。 武泽天停住吃饭的嘴问胡硕:“与我有关的人是谁?”。 “兰兰是吕家庄长大的人”胡硕问:“她给你没有说过?”。 “什么事情?”。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8章 商文巧和蒋商智 胡硕望了一眼柳风,柳风接着话茬补充:“吕家庄村乏驴坡社一个女人名字叫林银花,你知道不?”。 “不知道。”。 “柳风叔叔、胡硕叔叔”蒋武慧说:“你们俩不要卖关子了,看把我妈妈急的。”。 “林银花是武大姐的双胞胎姐姐”嘴快的文玉红抢先说。 “我只知道我有个双胞胎姐姐,是母亲生前临终时告诉我的,她老人家特别嘱咐要我去看望一回”武泽天若有所思的讲着。 “我和吕军以前是同一个时期的村文书,吕军现在是吕家庄村的村主任”柳风说:“我们拍摄完图片和视频,就遇见吕军刚刚从镇政府那里回来,我问吕军开的什么会,他说没有开会,是关于林银花的一件民事纠纷案子。”。 “是林银花和丈夫孟良与兄弟郭民两家人打架的事情”文小红补充。 “妈妈”蒋武慧问武泽天:“你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双胞胎姐姐出嫁到哪里了?”。 “知道是知道就是没有见过”武泽天说:“我和弟弟武仰天去看望的第一次家里没有人,大门锁着,邻居都说不知道去了哪里。”。 “怎么你姓武她姓林?”蒋武慧问。 “说起来话长”武泽天立刻陷入回忆之中—— 苟有志站起来招呼道:“抓紧时间吃饭,边吃边聊。现在的任务是吃饭,不要进入回忆往事的状态。”。 走出金丰酒楼,大家互相道别。 武泽天问蒋武慧是不是就近去一趟滕才家里,蒋武慧说:“我的出差时间是三天,在暖湾村已经消耗了一天多,今晚必须赶回单位,执行明天的任务——去,只能停留十分钟。”。 武泽天跟着蒋武慧来到商文巧的房间,商文巧亲切的“姐姐长姐姐短”叫着武泽天,把怀里的孩子让到武泽天手里,武泽天两手“端”着仔细的看,看到小男孩特别像小时候的蒋武智。商文巧告诉武泽天,小男孩名叫蒋商智,是“跟着”蒋武智的名字起的。武泽天说叫起来不顺口,商文巧说是“商业智慧”的意思,又说她想让孩子长大了经商,经商有钱还自由、轻松、愉快,就像蒋商智舅舅武仰天一样太好了;不想让孩子长大了从政,从政太累、太束缚、太贫穷,就像自己和蒋欣一样贫困潦倒、事事必须小心谨慎。 商文巧习惯性的聪惠、干练、明智,说完话就把蒋商智抱着、催促武泽天喝茶吃饼,“你姓武,就有一个孩子姓名中间的字是‘武’;我姓商,就有一个孩子姓名中间的字是‘商’”商文巧用知书达理的语言温暖武泽天的心,以女人的身份理解女人做人做事的艰难,丝毫没有看不起武泽天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民,相反从心底表达出对武泽天的敬重。 和武泽天同时上楼的蒋武慧躲进客厅给蒋欣打电话:“蒋书记干什么了?” “还是下队帮助村社干部‘保持脱贫成果、建设美丽乡村’”蒋欣问:“‘小棉袄’最近忙不忙?” “什么‘小棉袄’‘大棉袄’的”蒋武慧说:“少套近乎!”。 “有什么‘指示’”蒋欣说:“我这里忙。” “你前妻来了,是我特意接来的”蒋武慧问:“能不能抽时间常回家看看?”。 “将在外王命有所不从”。 蒋武慧气愤地挂断电话,进屋里看到武泽天和商文巧聊天聊得很投机、很高兴、很愉快,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情景,蒋武慧抱起蒋商智说:“你们俩好久没有见面了,好好聊聊。”,说完抱着蒋商智坐回客厅的沙发上。 蒋商智在蒋武慧怀里睡着了,蒋武慧就把蒋商智放到摇篮里,自己安静地看书。 正在武泽天和商文巧聊天聊着兴起的时候,武泽天的电话响了,电话是弟弟武仰天打来的。武仰天在电话里问武泽天:“姐姐,父亲的‘完年纸’(老人离世的第九年)和母亲的‘三年纸’(老人离世的第三年)马上就到了,这回是不是一定要把姐姐叫来?”。 武仰天电话里说的“姐姐”就是林银花,对于这个姐姐林银来说花武泽天确实无可奈何,父母活着的时候说是把他抛弃了不认父母,父母去世的时候派人去接也没有来,还给派去接的人捎信带话:“没有这样的父母和弟弟妹妹”。 武泽天执着电话沉思了很久,才给武仰天回答:“等我从省城回来了咋俩一起去。”。 “嗯嗯”。 武泽天握着手机在想,今天怎么这么凑巧,遇到柳风、胡硕和文玉红、文小红,就说到林银花,弟弟武仰天也不失时机的打电话要去请,难道这是冥冥之中父母的灵魂在迁就吗?世上真的像干爷张善仁过说的“人到另一个世界里还会牵挂儿女”吗?难道……? 武泽天也不想继续停留在这个问题的思考中,转脸笑着问商文巧:“你说世上有‘神’有‘鬼’没有?”。 “我没有遇到过这些事情也就没有思考过”商文巧说:“只听知识分子说孔子也回答不了。”。 “太烦人了”武泽天说。 “祭祀和纪念是很久流传下来的风俗习惯,属于我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商文巧安慰武泽天:“而把亲人和朋友以及庄间人聚集在一起搞纪念活动,是对已故人的思念,尽可能的把姐姐也叫到父母的坟前,你告诉姐姐,这个事情就是父母错了,但父母已经离开人世,就没有必要再记恨了,毕竟父母没有抚养我们但一定生育了我们——这绝对不是我们姐弟之间的怨恨,我们之间是没有责任的,那个时候你和她一样,都是无知的婴儿。”。 蒋武慧来到客厅里,看到武泽天和商文巧交流的很融洽、很和谐也很愉快,心里感到十分快慰,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蒋商智也安静地睡觉了,蒋武慧就安心的看父亲的长篇小说《情涌爱流》,其中有一首《你想我和我想你,都不是败俗》不知道是写给谁的?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9章 蒋武慧与蒋武智 //你的心继续升温直到把你燃烧/如同我的血铁流般持续炽热/你的心音已经穿透月夜的空寂/我也用强劲有力的心鼓和鸣/任何语言都传递不出强大信号/同时让我以心鼓激动的接纳//你想和我想,都不是败俗/没有大自然无私的传递/哪有你我之间强烈的共鸣/你总觉得这种共鸣来的自然而然/我说你寄托了人类不灭的信息/这是世间最纯洁的天性使然//你用少女情怀绽放一脸春色/让我用欣喜的力量忘记夏天/你用少女情怀荡漾两眼秋波/让我用鲜血的热量融化冬雪/你的眼神就是你的语言和默许/整个延顺的季节都短暂或停滞//你想和我想,都不是败俗/生命的长青树都从胎芽开始/生命的擎天柱都从种子开始/生长着你想和我想的雅俗共赏/比如那些激动千年的传说/比如那些流经万世的佳话//你说过你的夜晚装满了思念/就像我的夜晚装满思念一样/让你让我都千万次的感觉到了/其实感觉就是装满思念的灵性/佛说这是同床共枕之前的修行/佛说这是天长地久之后的丰碑// 大城市的夜晚十分漫长——前半夜灯光如炬,像正午的太阳一样明亮;后半夜繁星闪烁,像天堂一样绚丽。武泽天和蒋武慧睡在一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脑海里翻腾着父母——姐姐——姐姐——父母之间不断变换的影子。 蒋武慧洗嗽完毕,亲了一下还在熟睡的蒋商智,对商文巧说:“我妈妈昨夜失眠了,你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说完就去单位上班了。 蒋武慧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地看着《调查资料》,这是她的工作习惯,每天除了星期天休息、节假日和外出出差,把每天上班的一半时间都用在阅读上。坐在办公桌前就是认真阅读《卷宗》,凡是以前结案的、没有结案的、正在办理的,她都去认真地阅读,从中学习别人的办案经验,掌握办案的能力和技巧;除此之外,就是阅读相关方面的报纸杂志和《工作简报》。 今天的蒋武慧就显得不同寻常,她阅读《卷宗》不知不觉到了中午下班时间,她一边收拾整理阅读过的资料一边哼着流行歌曲,她的心情快乐到极限,这种快乐的心情来源于她自认为做过的一件圆满的事情,就是欺骗养母武泽天与父亲蒋欣签订了协议而和平离婚,然后又巧妙地达到了生母商文巧与父亲蒋欣结婚而生下了小弟弟蒋商智,还有她看到了生母商文巧和养母武泽天能够和睦相处在一起聊天——想到这里,蒋武慧认为哥哥蒋武智的思想问题很大,特别是把养母武泽天与父亲蒋欣离婚的责任全部“算到”她的头上,这能够从那次电话联系中了解的明明白白,当时因为办理一桩案子,没有心思考虑这件事,也没有理会哥哥的心事,现在想起来还真的不能不管,很明显地发现哥哥与自己有了隔阂,这个隔阂有多深她必须一探究竟,如果隔阂不太大,就可以选择合适的时间见面交流“缝合”。 蒋武慧给哥哥打过去电话,蒋武智问:“啥事?”。 “我把咱妈接到城里了,她想看看刚刚降世的蒋商智母子,两个妈妈见面可高兴了”蒋武慧简短的汇报着。 “就说这事?”蒋武智电话那头传递过来的语气不是很友好:“你等着!”。 “哥哥你……”。 蒋武慧要问的话是“哥哥你的工作确定下来了没有?”,电话里没有声音,原来对方已经挂断了。 装好电话的蒋武慧心情有了压力,哥哥蒋武智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把她从头浇到脚底,但还是怀着平常心态回到母亲和生母那里。 蒋武智关掉电话,心里喷发出一股怒火,这不就是一部翻版的《铡美案》吗?自己的母亲武泽天不就是“秦香莲”吗?商文巧不就是“岚萍公主”吗?可恨的父亲蒋欣就是“陈世美”!蒋武智咬了咬牙定好了直达母亲武泽天所在的城市兰岭市的飞机票。 蒋武智坐上飞机,从飞机的窗口看出去,晴朗的天空下是美丽的山河风景。蒋武智是从广州深圳起飞的,他在这里读完了大学和研究生,也在这里的“远达电子有限公司”就业,不过,这个电子公司在兰岭市有一个分公司,蒋武智最初的想法是到分公司上班,这样就能够随时见到父亲蒋欣和妹妹蒋武慧,更重要的计划就是把母亲武泽天也接到兰岭市,这样就达到完美和圆满。 蒋武智没有心思欣赏窗外的景观,而他没有预料到的事情让他愤怒。谁料,作为法官的蒋武慧让我的父母离异、让她的父母结婚,你……你……你蒋武慧把《婚姻法》如何解读又如何执行?是我的母亲一把屎一把尿把你蒋武慧抚养了二十年,你……你……你蒋武慧对待起良心还是道义?现在,你蒋武慧的生母又给你生了个弟弟,在各自的母亲那里就是你蒋武慧和蒋商智之间亲密无间了?里里外外的人只有他蒋武智和母亲武泽天最为亲密无间。 蒋武智想到这里,在心中做出了一系列大胆的计划:在兰岭市买房子安排母亲武泽天养老、起诉商文巧接受法律的处罚,同时能够牵连到蒋欣和蒋武慧更好,最低程度让他们的名誉受到影响。 蒋武智知道,母亲武泽天手里有一笔钱,那是武家寺镇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吕德秋给外公的补偿,就给了母亲武泽天。 蒋武慧上班出门时武泽天已经起床,和商文巧一起吃过喝过坐着聊天。商文巧问武泽天:“姐姐,你是不是换一个地方不习惯才失眠?”。 “住到新地方不习惯是一个原因,主要原因是林银花姐姐的事情”武泽天补充说:“归根结底是父母相信了干爷张善仁的‘迷信’。”。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0章 蒋武慧 “干爷张善仁是‘阴阳’吗?”商文巧很纳闷。 “嗯嗯”。 “二十多前的农村人都生活困难缺少文化”商文巧说:“我那年和蒋欣去暖湾村就了解到了。”。 下午六点一刻,蒋武智电话告诉蒋武慧,他已经到了兰岭市机场,问母亲武泽天现在的详细住址,蒋武慧告诉蒋武智:“哥哥,你等一会儿我来接你。”。 蒋武智和蒋武慧来到楼下,蒋武智站在门口让蒋武慧上楼把武泽天领下来,要去附近的宾馆吃饭、住宿,蒋武慧拉扯了几次蒋武智,蒋武智都是态度坚决地不上楼。蒋武慧自顾自上到楼房,若无其事的给养母武泽天和生母商文巧打招呼,并且抱着蒋商智亲了一下,在把蒋商智放在床上的同时关了武泽天放在床上的手机。 蒋武智在楼下等了很久都不见蒋武慧领着母亲武泽天下楼,他要亲自上楼去领母亲武泽天,蒋武智不知道母亲武泽天现在住的几楼几号,就拨打母亲武泽天的电话,电话里传出来甜甜的语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为什么会关机?再拨打还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蒋武智无可奈何地站在楼下仰着头,看着随着夜幕的降临而次第点亮灯光的窗口发呆。蒋武智就拨打蒋武慧的电话,电话里传出来的还是甜甜的语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为什么又是关机呢?蒋武智的精神有些崩溃,他拨打父亲蒋欣的电话,电话里传出来的依旧是甜甜的语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为什么都会关机?蒋武智想蒋武慧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把所有在场人的手机都关机,蒋武智失望地离开,去附近的宾馆登记住宿。 就在蒋武智拨打母亲武泽天电话的时候,蒋武慧透过客厅阳台的玻璃向下看,把蒋武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蒋武慧知道蒋武智会做什么?会怎么做?如何做?蒋武慧在瞬间记忆着一门专业性的学问——《犯罪心理学》。 《犯罪心理学(Criminal Psychology)》是一门研究犯人的意志、思想、意图及反应的学科,和犯罪人类学相关联。主要深入研究的部分在于有关“是什么导致人犯罪”的问题,也包含人犯罪后的反应,在逃跑中或在法庭上的。犯罪心理学家也可以作为证人,以帮助法庭了解犯人的心理,精神病学亦有处理到一部分的犯罪行为。 蒋武智是电子制造与研究方向的专业,即便是蒋武智学过《心理学》,在应用过程中还没有达到对所有《心理学》包括基础心理学与应用心理学以及应用心理学“分支”的教育心理学、犯罪心理学等内容的研究和应用,但蒋武慧知道如何应用犯罪心理学制止和预防人的犯罪动机。 蒋武慧知道蒋武智的第一行为就是给母亲武泽天打电话,然后给她蒋武慧打电话,还有可能给父亲蒋欣打电话,但是绝对不会给商文巧打电话,并且蒋武智是不会知道商文巧电话号码的,随后,蒋武慧想着如何制止蒋武智实施具有犯罪行为的行动。 蒋武慧透过客厅的玻璃窗看见蒋武智离开了就下了楼,她找到住宅小区的物业管理人员,在监控里调出了蒋武智从来到楼下到离开的一段视频,告诉物业管理门卫,这个人行迹可疑,有实施偷盗、抢劫或者绑架的可能,要求门卫保安引起高度重视,避免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回到宾馆的蒋武智愤怒到了极限但无处发泄,就翻来覆去睡不着,失眠到天亮;蒋武慧回到家里,把武泽天和自己保存在手机通讯录里蒋武智的电话号码“打入黑名单”,就安安稳稳的陪伴武泽天睡觉了。 蒋武慧每天下班都去查看小区门卫那里的监控视频,发现蒋武智的身影每天下午下班二十分钟之前半个小时以后在小区门口出现过四回,就再也没有发现,这才把蒋武智从武泽天和自己手机里的“黑名单”里放出来。 返回单位的蒋武智静下心来思考,自己刚刚上班,没有宽裕的资金,他也没有勇气向母亲武泽天探问那笔钱是不是愿意购买楼房?他想着只有努力工作积累财富,使自己不断强大起来,在广州深圳买房娶妻、成家立业、把母亲接过来安度晚年。为了发泄去兰岭市受到的冷遇,蒋武智写下一行又一行的字,最后确定为一个字——《心》,通过短信发给蒋武慧。 在武泽天和商文巧推心置腹的聊天中,两个人的心更加贴近,关系也十分的密切,这种“相见时难别亦难”效果,来自于武泽天一惯性的善良和真诚的待人接物方式,她是爱蒋欣的,就连二十年前蒋欣和商文巧生下蒋武慧她都心甘情愿的抚养,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醋意,这种所谓的“醋意”在武泽天的心里间、灵魂中都不曾有过,有的只是善良、善意和善心,更多的是对蒋欣艰难人生的理解和支持,也与商文巧对武泽天二十多年来的帮助感恩直接有关,也是商文巧放下局长身份、收敛官僚架子、回归母性的重大转变,商文巧作为能够担任一个单位的主要领导,智力和能力本来是过人的,但是面对武泽天这样一个“农村妇女”除了感恩就是报恩,没有一丁点的手段和阴谋可以使用,也没有使用的必要,当然,商文巧如果连一点良知都没有,那么她不可能在局长的位置上稳坐到提前退休,可以说,那些手段、阴谋或者圈套,只是应用于同僚们和具有难度的工作中,用在武泽天身上属于“石头碰鸡蛋”的恶劣行为和道德品质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武泽天依然觉得城市不是农民生活的地方,似乎是地地狱而不是天堂,一墩楼房的“天地”再大也不超过一百个平米,咫尺之间就从厨房到餐桌、从卧室到客厅、从门口到厕所,比起农村“广阔天地”属于“乌蒙磅礴走泥丸”,大半辈子从院子里到土地里、从土地里到山坡里、从山里到山外,大步流星自由来往,一墩楼房面积的生活实在是比蹲监狱更难受、如同困在笼中鸟儿,身体得不到锻炼而僵硬、心理得不到舒畅而懈怠、人情得不到交际而淡漠,对城市生活有一种厌倦慢慢孳生,对农村生活产生强烈的渴望。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1章 吕军状告林银花 武泽天站在客厅的玻璃窗前思想,吕军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吕军在电话里说:“武姐啊,我们村好不容易挣了个‘先进村党支部’的名誉,被人一下子就毁灭了,严重影响了当前村级‘精神文明建设’的光辉形象和今后工作的继续开展,这个人就是你父母送了人的你姐姐——林银花,你想一想如何帮助我?”。 “还上纲上线的”武泽天笑了:“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武姐,你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帮助我解决的,你就想想办法吧!”吕军带着哭腔在哀求。 “人走茶凉”武泽天说:“我说话谁听?”。 从柳风和胡硕、从武仰天、从吕军,听到的是“林银花”,这个“不争气”又“不相认”的姐姐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等到蒋武慧晚上下班回来,武泽天把吕军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了蒋武慧和商文巧,商文巧听了问:“你的意思是要回去吗?”。 “嗯嗯”武泽天说:“明天礼拜六,就让蒋武慧把我送一下,送到凝汇县县城。”。 “林银花”“林银花”“林银花”,蒋武慧不停地叨念着这个名字,好像要从这个名字里咀嚼出人的好坏味道来,一对双胞胎姐妹在为人处世方面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看来自己的姐姐的事情遇到了,能帮也得帮,不能帮也得帮。”商文巧说。 “妈妈,你说的挺简单”蒋武慧说:“已经构成刑事案件了。”。 “解决的是有难度的,简单的事情人家自己就解决了,不会求人帮忙的!”商文巧替武泽天说话。 “现在”武泽天很忧虑地说:“李子林的儿子李强调到武家寺镇派出所了,究竟看不看我的面子还说不准!”。 “是吗?”蒋武慧担心:“那我还不能出面。”。 “还是你出面”武泽天觉得蒋武慧提前堵她的嘴:“我不相信李强因为你和他谈不成恋爱就故意刁难你。”。 “妈妈”蒋武慧说:“这个我也不在乎,关键是这个林银花做事说话不讲理。”。 “咋俩去了解一下,看情况,能帮就帮,超越法律范围了选择从轻处理”武泽天觉得心里没有底。 “如果这个事情处理妥当了,那么你们叫她到父母坟上烧纸的问题就会解决,答应不答应就不由她了。”商文巧分析着。 商文巧这句话激发了武泽天一定把姐姐林银花的事情处理好的兴趣和愿望更加强烈了,毕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蒋武慧自言自语的说,每一件事情的出现都是有原因的,也是互相牵扯和互相关联着的,其中包括着利益和亲情之间的关系,如果依法公正的处理事情,就会伤害亲情和人情,不看情面不行,不依照法律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就能行?但是,在法律范围之外必须把握良心和道德的界限,不能蛮横无理;在法律范围之内必须以法律为准绳,不可徇情枉法。世事难料人心不沽,世事既是矛盾的也是统一的!蒋武慧一边思考一边翻动着手机,发现一条短信,是哥哥蒋武智发来的,题目叫做《心》,这样写—— //心是人体内必备的器官//有人说从心头到心底只有一寸/有人说从心头到心底只要一瞬/有人说从心头到心底需要一生/有人说从心头到心底就像宇宙//不是心变大了或者变小了//有人说永远居住在心里/有人说永远走不进心里/有人说心与心还会燃烧//心与心的距离谁也说不准//有人说心与心之间没有缝隙/有人说心与心之间十万八千里/有人说心与心之间会由远而近/有人说心与心之间会由近渐远//心把心会伤害或者温暖//有的心裂缝了永远愈合不了/有的心愈合了会留下疤痕/有的心会被狗吃了//心是狗最喜欢的一块肉// 武泽天和蒋武慧来到武家寺镇派出所,值班员“嚯”的一下站起来端端正正地敬了个礼,然后边泡茶边询问。 值班警察看了一眼武泽天说:“又是你林银花!”。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武泽天问。 “警察的眼睛能认错人?”值班警察说:“你不就是三天前打过架的林银花吗?别以为你换一身衣服我就认不出来了——真能装。你要认识自己的错误,这件事可以从轻处理。”。 “我真的不是林银花,我是武泽天。”武泽天喝一口值班警察递过来的茶水说。 值班警察超前跨了两步,躬身低头向坐在眼前单人沙发上的人仔细打量,取下“光圈”很多的眼镜用衣襟擦了擦又戴回鼻梁,说:“你不要拿改名换姓的方式忽悠我,在这个案子发生以后,我找你们吕家庄村的村主任吕军做了一番调查了解,对你这个人过去和现在的为人处世有个详细的、深刻的影响。你说你是武泽天,不会是曾经担任过暖湾村党支部书记的那个武泽天吧?!怎么和林银花看着一模一样呢?”。 “我们俩是双胞胎”武泽天说。 “一模一样”值班警察说:“就像是一个人似的,我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相似的两个人,简直就像真假孙悟空一样,火眼金睛也难以辨别、难以区分谁是谁。”。 “我都认识你”武泽天补充说:“你叫李强,你爸爸叫李子林。”。 “啊?对!对!!对!!!”李强付下身材双手抱住武泽天握着茶杯的双手问:“武阿姨,多年不见,您还是那么年轻,只是增添了不少白发。”。 李强松开了手站直身子,摇头晃脑地自言自语:“这么相似?少见!少见!!少见!!!”。 等到李强从心里“认可”眼前的武泽天不是打过架的林银花时,立刻意识到由于惊讶和迷蒙而慢待了坐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的“时髦女郎”。由于“时髦女郎”蒙着一副特大的墨镜,又没有开口说话,也就轻易认不出是谁、来干什么、或许只是武泽天的陪客。出于谨慎但必须礼貌,李强看着武泽天的脸问:“这位是?”。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2章 林银花与武泽天未命名草稿 武泽天莞尔一笑没有答话,李强感觉到“时髦女郎”的神秘,只是劝武泽天和“时髦女郎”喝茶。 “真是‘人走茶凉’啊!”是“时髦女郎”在说话:“我妈辞退党支部书记还不到一年你就不认得了?”。 “时髦女郎”这么一开口,李强怎么觉得很耳熟,就从警察的敏感来说已经断定“时髦女郎”一定是个熟人——熟悉我的人、也是我熟悉的人,李强给武泽天和“时髦女郎”放在沙发中间茶几上的茶杯里添了开水,把椅子移到办公桌侧面,一副坐下来慢慢谈的姿势,这时的“时髦女郎”把墨镜推到头顶,露出一张洁白漂亮的脸蛋,李强站起来静静地盯了几秒钟又坐下了,笑着说:“是蒋武慧小姐,‘天仙’下凡,慢待!慢待!!慢待!!!”。 “子承父业”蒋武慧问李强:“混牛了?”。 “混一口饭吃而已”李强把椅子移到武泽天和蒋武慧的对面坐下说:“能牛过你吗?”。 “同样是混这碗饭的,我都不分白天黑夜的奔波,哪像你躲在乡镇一隅、坐在办公桌后面、喝茶看报、逍遥人生,三五年弄个所长、六七年混个科级,真教人羡慕嫉妒恨。”。 “言归正传”李强俏皮地问:“驾临‘地方小庙’有什么指示?”。 “了解一下林银花的案子”蒋武慧说:“不需要照顾我的面子,实事求是办理。”。 “那你让武阿姨来说一声就行了,何必屈尊劳驾你?”。 “我妈妈去省城散散心”蒋武慧笑着讲:“吕军打电话说影响保持先进党支部了、柳风说林银花打架了、苟有志说帮忙制定‘保持脱贫成果,建设美丽乡村’工作计划了等等,我妈妈不习惯城市生活,就借这个理由要回来。”。 “武阿姨宝刀不老,就不应该辞退党支部书记的职务。”李强恭维说。 “你们常说”武泽天思考着:“说什么来着?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把前浪推到沙滩上’,我总该有些自知之明,把位置让给更有能力的年轻人。”。 “这样吧”李强收拾好椅子和值班日记说:“中午在对面小饭馆吃个便饭,我当东道主,不属于‘腐败饭’”。 根据蒋武慧的要求,李强每人要了一份莜麦面懒疙瘩,飘着清油浆水的气味,蒋武慧吸啦一下口水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喝完最后一口汤蒋武慧说:“这饭,香也不香。”。 李强好奇的问:“这是啥话?”。 “作为家乡饭,太香了;作为家常饭,远远没有做出母亲的那种味道。”蒋武慧说。 “问题的实质不是饭不香,是吃这种饭的年代不一样。那个时候没有饭馆,我们吃母亲做的饭,是在又饿又馋的情况下吃的,相差十多年的味道肯定不一样。你们大城市里的人每天的大鱼大肉吃腻了,来穷乡避壤换换胃口,应该是十分解馋合口的。不过,缺少母亲味道的不是饭,而是缺少母亲那份浓浓的爱。”李强“嗤嗤”的喝着碗里的汤,咽出“咣咣”的声响,听得出好像吞饮浓郁醇香的美酒,听得蒋武慧不停的咽口水。 “老牛咋骚水一样”蒋武慧笑的前仰后合:“一口酸汤也喝得有滋有味、有声有韵,八百年没有吃过饭了?”。 苟有志突然闯进饭馆来,惊讶的停顿了几秒钟,问好以后就到“吧台”前付了包括武泽天、蒋武慧和李强所有饭钱,给自己端一碗浆水汤面,走到桌前与蒋武慧几人边吃边聊。 苟有志问:“武姐,叫你帮我补充一下‘保持脱贫成果,建设美丽乡村’工作计划,就是请不到你的人,今天这工作计划没有审核过关。”说着把一沓资料放在武泽天面前。 “你这是欺负人吧?”蒋武慧拾起资料掌在眼前看着说:“明知道我妈斗大的字认不得一个。”。 苟有志只是“哧溜、哧溜、哧溜”的吸着饭条,顾不得说话。 李强起身去付钱,“吧台”上说苟书记已经付过了,李强像被人欺骗了一样心里很委屈,蒋武慧取笑道:“什么叫‘我请客你掏钱’,还得领两份人情。”。 饭后,李强提议去武家寺镇卫生院看一回林银花,林银花躺在病床上“嗯哼、嗯哼、嗯哼”的呻吟,林银花看到李强进来把脸转到靠墙,连续不断的“嗯哼、嗯哼、嗯哼”的呻吟,而且声音比以前更大,好像这种声音要让全世界的人都要听见似的,弄得一起去的武泽天、苟有志、蒋武慧几个人很尴尬,还是蒋武慧机灵一动,走过去用手摇了摇林银花的身材说:“姨姨,我是县上派来的,是看看当地的人对你的事情处理妥当的没有。”。 蒋武慧的这话真的灵验,林银花像打过鸡血一样的迅速,立刻停止了呻吟,猛地一下转过身材又“唿”的一下坐起来,定定地看了蒋武慧足足一分钟,继而又把眼光移到武泽天身上。武泽天看到一脸苍老神态的林银花说:“是的,是上级部门派来督查这个案子的,是不是当地工作人员有些偏三向四和徇情枉法现象,如果有要重新处理,如果没有就按照原来的处理办。”。 “你是谁?”林银花热切地望着武泽天的脸问,似乎遇到了“救世主”一样。 “我是武泽天”武泽天坐下来拉着林银花的手说:“我们俩是同胞的双胞胎姐妹。”。 林银花听到来人是武泽天,又倒下身子面部朝墙继续“嗯哼、嗯哼、嗯哼”的呻吟,几个人面面相觑无可奈何,还是蒋武慧推了一下李强的胳膊,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来到卫生院院长的办公室里,找院长了解林银花的“病情”。 院长办公室在靠北一排平房最西的第一间,门口订着一块木牌,找起来很容易。院长办公桌对面两条三人沙发连接起一条“长线”,院长看见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既高兴又惊讶,急忙起身招呼大家坐定、急忙烧水泡茶,还是李强把院长挡回办公桌后面坐定,向院长介绍了武泽天和蒋武慧,院长目光扫过武泽天和蒋武慧的脸面说:“武泽天在我来武家寺镇卫生院后已经听说,是一名村级优秀干部,几次三番辞职的,可惜——”,院长伸了伸大拇指接着问:“这个小姑娘——哦——哪个法院工作?”。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3章 林银花仗势欺人 “省城”蒋武慧接着回答:“我是要在你这里了解林银花准确的病况,你就实话实说吧!”。 “林银花的病”院长喝下一口水停顿了一下说:“其实在心上不在身体上,为什么没有督促她出院?一是因为这个女人是个蛮不讲理、胡说胡干,二是因为等待相关方面的处理、处理决定了她就必须走。”。 蒋武慧首先站起来打招呼离开院长也离开了卫生院,其他人也就跟着离开了。送走一行人,院长以“查房”的身份来到林银花的病房,林银花看见进来的人是院长,就停止了呻吟坐直身子问院长:“你说我这病啥时候就好了?”。 “现在就可以出院”。 “不行”林银花拉下脸说:“事情处理不公平我不出院。”。 “处理事情的公平不公平不是医院的责任,是执法机关的事情。你要知道,今天来的小姑娘就是法院的,专门为你的事情来的”院长说。 “她还叫我姨姨呢!”林银花说。 “她是武泽天的女儿,应该叫你姨姨”院长说。 “行”林银花下床穿鞋说:“我这就出院,去找武泽天,她是我的妹妹,双胞胎妹妹,她的女儿是法官,应该出面为我掌握公平。”林银花收拾好东东西西,拿着院长已经办好了的出院手续,去派出所找李强。 武泽天乘着苟有志的小轿车回到了暖湾村,留下蒋武慧和李强在派出所值班室里聊天。 蒋武慧听着李强讲述林银花案子的前后情况—— 林银花挨打去了镇卫生院,林银花的男人孟良去了镇派出所报案,所长询问秘书记录。 叫什么名字? 孟良。 哪个村子的? 吕家庄村乏驴坡社。 咋的了? 郭民把我家林银花打了。 为什么? 我们两家以前用一眼水窖,现在…… 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村里硬化水泥路路过这个水窖…… 是一眼不能装水的旧水窖吗? 对!对!!对!!! 那就让修路占用了行了,为什么互不相让来打架? 也许有一笔不少的补助款。 为这个? 郭民走进派出所,看见孟良先他一步到了派出所,站在那里,心里想真是恶人先告状,狠狠地瞪了一眼,所长瞄了一眼,问:你有啥事?到门外等等,他在报案我们在笔录,完了你再进来,所长指了指孟良对来人说。 我是告状的。 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我们把他的事情办完了你再告。 我告的就是他,来人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孟良咬牙切齿地说。 哟嗬,还赶的及时,免得我们传唤你,同一个案子,昂?所长瞟了两个人的脸问。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村哪个社的? 我叫郭民,吕家庄村乏驴坡社。 因为何事告状何人? 林银花挖了我家的窖台。 挖了你家的窖台?为什么要挖你家的窖台? 林银花要跳我家的窖寻死。 所长,就是他打了我家林银花的,孟良猛抬起右手伸直食指指着郭民的鼻尖说。 唉呀!我咋听的糊涂了?所长说。 听得像两家子人抢一眼废弃的塌窖才打架的,秘书看着所长的脸说。 哪个破窖能干啥?所长问郭民。 硬化“村村通”公路有补助款。 以前一眼塌窖放在路中间没有人管没有人理,听说还掉进去邻居家的猪娃,听到这眼塌窖能补助钱就争抢打架。 噢,我听懂了,这事好办,两家人谁都不许干扰修路,每个人拘留十五天罚款一千元,所长说。 我好坏是教授的儿子,不能受人欺负,孟良取下石头眼镜擦了擦粘在镜片上的泪水又戴上时说。 啥?转身欲走的所长又转过身问。 我儿子是教授,你敢欺负我?郭民掏出中华烟盒分别给所长和秘书面前放了一支,口气强硬地说。 哎,还有趣,一个是教授的儿子,一个的儿子是教授,你们俩拿权势和地位吓唬我?我告诉你们俩,本所长还不吃这一套,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王八三十鳖三十,身份证拿着没有? 所长拿起两个人的身份证看看说,还真的是同一个社的人,孟良六十五岁郭民六十岁,都老了还打架?听起来都有钱有势,还看上那眼塌窖的补助款,真的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所长,这两个人是一家人——同母异父呢!秘书补充了一句。 父子两个打破头的多的是,不要说同母异父的弟兄,这个情况与本案子无关,所长看看秘书说,你给咱留下身份证复印件。 所长,我家挨打的人还在医院里呢!孟良的右嘴角向外一撤哭着说,你们把我拘留了谁管她? 能挖人家的窖台要跳窖,我想打的不严重吧?如果头打破了、腿打折了、胳膊打断了还能挖窖台?况且拘留的人不是你你哭什么?都六十岁过了的人,还……所长判断着转眼问郭民,你家窖台是纸糊的吗? 郭民“噗”地笑了说,所长我家的窖台是砖和砂浆砌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么——所长伸直右手食指上下舞动着对孟良说,我判断你家的林银花仗钱仗势经常性的撒泼耍狗已成习惯了?所长突然来了一个下劈的手势说:两个人都回去取罚款,等我们上报上级批准后拘留,秘书让他们俩在讯问笔录上按上指印,送——客—— 所长离开座椅对孟良和郭民说,以后给人不要说“是教授的儿子”或者“儿子是教授”的话,怪丢人的,教授咋生了你这么个儿子?我看不像;你的儿子能当教授你应该不是这么愚蠢,我看也不像。 所长说完走进办公室去。 蒋武慧听完李强的述说只是前仰后合的狂笑,等到蒋武慧笑够了,李强递给蒋武慧一张纸,告诉蒋武慧上面是吕家庄村村主任吕军写的《“狐狸精”和她的本质》,蒋武慧看了一遍装进衣袋里,说一声“时间不早了,你忙,再见”,就离开了。 //在世近一个“古稀” /在“位”已半个多世纪/她,是个文盲/是个女躯/血性男儿甘拜下风/教授都成为“智”下败将/为了无形的地位和有形的生活/行为毒辣超过了“则天武后” /行事风格继承了“垂帘听政” /一个家和一个家族/在她的巴掌下哑雀无声/只有村庄里聪明而胆大的人/背地里叫她“狐狸精” /通过学习获得的叫“知识” /得到上帝造就的叫“智慧” /博士后至多是个“地才” /而,天赋异禀属于“天才” /这种“天才”是不是该叫“狐狸精” /一个家和一个家族的灾难/都因上帝手下留情阻绝/祖宗善良和真诚的延伸/气色让你的呼吸凝固成冰/夜色让你的眼睛变得盲目/点燃墓地周边的荒草可以御寒/也可以照明“不凡”的人/都不需要努力赚取文凭的悲伤/经历一头猪和一只狐狸的故事/一切都是“天意”//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4章 养母生母谁更亲 林银花离开卫生院的大门以后紧走慢赶来到目的地时,蒋武慧已经离开派出所去了兰岭市。这时李强对林银花说:“其实,对你的事情已经做出了处理决定,只是等你什么时候在医院里住院住够了再说。现在,你已经出院了,我把处理决定念给你听。”—— 按照普通的民事纠纷,遵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决定:孟良和郭民各交罚款1000元,林银花和郭民的医药费各自承担,免除刑事拘留,要求在村委会的督导下,十日之内由孟良和郭民二人合作把占用路面的塌窖夯实填平。 林银花听了说,这样太便宜了郭民,是他打了我,李强说:“是太便宜了你,是你们两口子找到郭民家的门上闹事的。这样处理的结果,我们还是偏向了你,本来是要拘留你的,是考虑你年龄大了,忍受不了,当然——”。 “那……那……那……”。 “‘那’什么的‘那’?”。 “那我的双胞胎妹妹和我的外甥女儿没有说什么吗?”。 “当然”李强说:“当然,把案子偏向你处理,是看了武泽天和蒋武慧的面子了”林银听了花钱租了一辆小轿车回家了。 林银花把处理结果告诉了孟良,孟良听过慢慢的坐倒炕沿边上,又从炕沿边上溜到到地上,双手抱着头老牛一样吼出声,他这几天听村主任吕军说乡村公路建设属于公益事业,根本没有土地占用补助款的说法,水泥路硬化到门口是大家的福分,下雨落雪都能够出入。他悔恨不该异想天开去和郭民争一眼塌窖而打架,受到经济处罚,真是“捉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林银花听得不耐烦,破口大骂:“亏八辈子祖宗的,只知道哭,你哭死处罚是免不了的。”,骂的孟良噤若寒蝉,看见村主任吕军进来,赶紧用鞋底蹭着地面上的泪痕,急忙攥住袖口擦着眼窝站起来,满脸堆着笑说:“赶紧坐下喝茶”。 吕军把屁股靠在炕沿边上,口头传达了对孟良和郭民的处理决定,林银花笑容可掬的说:“我有蒋武慧这样的外甥,我还怕他郭民那头犟驴?”。 “在我面前不要说这样不利于团结的话,让郭民听见还认为我和你们一起对付他呢!相反我告诉你们俩,和和气气把处罚的决定完成——就是两家子人合作把塌窖填满夯实,我是专门通知你们俩的,如果不能按照处理决定办事,就会拘留你——拘留林银花。”。 吕军说完准备离开,林银花拉住吕军的衣袖按到在沙发上,狠狠地瞪了孟良一眼:“取烟熬茶”。 “我喝什么茶”吕军气愤地甩了一下袖子,挣脱了林银花的拉扯:“刚刚评选到的一个先进党支部被你们一次架打得失去光彩,并且严重影响了‘保持脱贫成果、建设美丽乡村’工作的继续发展,在别的村制定工作计划的时候,我们村还得整顿目前出现的新问题,关键是你们这起打架事件。”。 “我就不怕”林银花把吕军推出家门说:“你等着!”。 “自己看着办”吕军也留下一句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说啥了?”林银花追出大门:“塌窖我就是不让填,路也不要修了。”。 吕军愣住了。 孟良急忙捂着林银花的嘴低声下气地说:“你不能再闹了,咱闹不过人,关键时刻亲戚指望不上,到头来人吃亏、钱吃亏。”。 林银花对着孟良的脸“呸!呸!!呸!!!”唾得唾沫直流:“靠你这么个骟驴一样的男人不叫人骑在头上拉屎吗?”。 孟良松开拉着林银花的手,挽着袖子擦脸,以前发抖的双手抖得频率更加大了,曾经“心脏支架”的心脏病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咚”的一声直直地倒在地上,似乎一截没有立稳的木头。 林银花立刻坐倒地上,两只脚轮番蹬着地面上的黄土飞溅,直到两腿发酸的时候又斜着身子,两只手左一下右一下的拍打着地面“啪啪”直响,口里不住地吼着:“吕军,你等着,我不把你撕成鹞子肉我就不是人养的。”。 林银花嗓子喊哑了盯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孟良又喊起来:“救人了,死人了,赶紧救人,哎呀,不得活了——”。 吕军听到喊“赶快救人!”,折转身跑过来,蹲下身扒拉着口吐白沫的孟良,又看了一眼满脸通红、头发散乱、右手挥舞的林银花,直起腰杆拨打电话。时隔不久,两种警报声飞速来到林银花面前。 几个人把林银花抬上警车、把孟良抬上救护车,两辆车迅速离开了,留下林银花家的一条哈巴狗莫名其妙“汪汪”地叫了两声。 吕家庄村乏驴坡社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 凡是世间存在的事物都是合理的——那些“合理”里绝对包括对与不对,如果确实确定对于不对,那一定在于的位置。 蒋武慧告别了李强直奔省城而去,把车停在地下车库上楼休息。她刚刚躺下来,李强的电话就打进来,电话里问:炒菜锅有人预定了没有? 答:以前有人试探过。 问:这么久了再也没有人试探过? 答:没有。 问:是不是要学咱阿姨? 答:赶紧去死。 问答双方互换。 问:炒菜锅购回来吗? 答:嗯嗯。 问:多久? 答:一年零三个月。 问:炒的菜有营养了没有? 答:有。 问答结束语:等着上天堂吧! 答问结束语:一起去死,阴曹地府见。 “我们都是学法律的——执法的”蒋武慧说:“只是你的工作在先、我的工作在后,所以你急我不急。”。 “以前我想过”李强说:“我可以分配到省城的,我们两个就可以在一起,后来没有达到目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所以,我放弃对你的追求,但是,并没有影响我对你的爱,我爱你的聪明——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多的是,像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属于麟角虎翅。”。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5章 蒋武慧再遇李强 “你就不再吹捧我了”蒋武慧说:“注意爱情专一”。 “说一句实话咋这么费劲?”。 “那么一定说的不是实话”。 “你姨姨林银花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李强说:“刚才雇出租车回家了。”。 “怎么处理是你们的事”蒋武慧说完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蒋武慧觉得李强成熟了,已经不是曾经的李强了,与以前的李强判若两人,显得真诚圆滑、稳重矜持、和蔼可亲,与哥哥蒋武智比较起来差别很大。哥哥蒋武智仗着年轻气盛和学位很高,释放着盛气凌人,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人是需要进入社会的,社会是一个大熔炉,能够改变任何一个自以为是的人,也许需要受到几次挫折——更大的挫折,才能够磨平锋利的菱角,变得圆滑,就像菱角分明的石头,经历大河大浪的冲击直至变成鹅卵石,这种鹅卵石就能够成为建楼原料、铺路原料、砌墙原料,凡是坚固、坚硬的地方都能用、都可用、都会用,成为社会环境、美丽家园不可或缺的材料,人也一样、也应该一样,只是人是有血有肉的高等动物,但还是有的人就像菱角分明的石块,成为社会的垃圾。 人是需要改变的、也是能够改变的,寄希望哥哥像李强一样,短时间内提高悟性、改变坏脾气。 对于哥哥蒋武智属于莽撞性格的人,在一个人生活的过程中,有遗传基因的原因、有生活环境的诱惑、有家庭成员的娇惯,好的成长环境能够成就一个人,也能够毁灭一个人,关键在于本人(特别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社会生活的感知和感悟,那些从书本上学了的东西,远远不够在社会生活上应用的三分之一。 人的才能是社会生活中“历练”出来的,有的人在“历练”过程中能够“悟道”,有的人“历练”一辈子永远不如一颗有用的石头。蒋武慧想着哥哥能够在“历练”过程中“悟道”,不是一块石头、一块菱角分明的石块,就像关掉妈妈武泽天的电话、关掉自己的电话,他就在楼下无计可施、无可奈何,乖乖地逃会广州深圳去上班了。 提起哥哥蒋武智、记起旧恋人李强,说白了没有可比性,人与人是不能够比较的,就像一棵大树的树叶没有完全相似的一样,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但是,每个人都有自私,希望自己的亲人在人生的道路上生活的平安健康,至少不会愚蠢、鲁莽,应该研究养母武泽天、姨姨林银花的家庭成长环境。 在蒋武慧心里,武泽天和商文巧一样的亲切,但是属于武泽天的恩亲更重。说起来人不应该知道的很多,就像知道自己不是武泽天亲生的妈妈而商文巧是亲生的妈妈,就不会存在谁亲谁疏、存在心理的不同寻常,人都抗拒不了“心”的感受。 蒋武慧还有一种感觉,就是苟有志叔叔见了自己总是欲言又止,从脸面的表情看得出心里有事——不是一般的小事。 对亲人的关心好像是一种责任,而被关心的人是按照自己的生活条件继续着自己的生活,这种关心有时候也能感觉到。 离开武家寺镇的时候,武泽天乘坐苟有志的小轿车来到山脚下,抬起头向山顶望上去,似乎山顶就在天上,然后就又顺着若隐若现的蛇行路,目光到达云层里,在她的思维里,不是山高而是云低。这座山大约海拔在800米左右,连结武家寺镇与暖湾衬之间的这条路,是最近在原旧路基础上拓宽取直以后用混凝土硬化了的,被硬化了的水泥路,从山底脚下看到的是一条青灰色的蛇一直爬向山顶探头云里——这座山叫做“卧龙山”,是“伏龙梁”北边的一道分支山脉,是根据山脉走向、形态貌状命名的,南北走向、延南绵北,合围暖湾村而终止。 “卧龙山”高峻陡峭,给来往东边的武家寺镇与西边的暖湾村带来了艰辛和难度,如果徒步来往攀爬需要一个多小时,乘坐小轿车也需要二十多分钟。武泽天从以前的婆家到娘家看望父母的往返到后来从镇政府到村委会开会来来去去,她是用两条腿丈量了二十多年,也就是说她把这条路走“老”了,如今这条路显得年轻,是时代改变了一条路,也改变了出行的方便。但在武泽天认为最深刻的领悟就是路“年轻”了她“衰老”了,随着父母的相继离世和她辞退村干部职务,走这条路的次数越来越少,既便是偶尔来往,也是车接车送。 苟有志把小轿车的行驶速度降到最慢,不是车的爬山力量有限而是他心里装着很多事情压抑着,排之不掉、挥之不去、解决不了,他总会时不时的、不由自主的、毫不掩饰的长吁短叹。握着方向盘时两眼呆呆地看前面,一会儿把目光投向路的尽头,一会儿又把目光收回到近在咫尺,一会儿又是左顾右盼,一会儿又双手离开方向盘在脸上上上下下摩擦一番,放慢车速,完全是为了安全着想、为了思考问题、为了毫不客气的增加时间,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吹牛皮侃大山,他怕回到家里一个人静坐,那样是非常的难受,除了抽烟就是想事,并且是抽着烟想着事而无尽无休,剪不剪理还乱。 武泽天看到苟有志心事重重、沉默寡言,就无话找话的聊起天。 “还在思考你那份需要完善的工作规划吗?”武泽天把脸转向苟有志。 答:“没有”。 问:“哪怎么看着事务缠着身呢?”。 答:“想的不是公事而是私事。”。 问:“是不是给孩子报户口的事?”。 答:“比那事更麻烦!”。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武泽天坦诚相待:“那一定是你和李芳兰没有结婚证要受到处罚或者……” “武大姐,你真是一个细心体贴的人”苟有志像是吊在悬崖上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你能不能帮助老弟解决生死患难于平安?”。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6章 只晒毡不说失尿 “你打电话找我帮忙是为了私事而不是公事”武泽天叹口气:“还没有走到绝路上,首先把人让事情压垮了,你还是个男人不?”。 “武姐”苟有志说:“一个人的’骨气’是生来就带的——也是天生的,来自于先天的造就了,不是大家所说的后天培养,人的命天造定,胡思乱想没处用,都是人在事中迷啊!”。 “只要走不上绝路任何事都不是个事。”武泽天说:“看你的造化吧!当初和李芳兰鬼混在一起就妄乎所以了,没有考虑到今天!享受的时候记不到后果,后果来了记得当初多么后悔!男人就是这样。”。 苟有志长叹一声:“现在是想办法如何晒毡再不说失尿的事了。”。 一句话逗得武泽天笑出声来,说:“会睡觉的应该会翻身!”。 “我要向蒋武慧咨询这方面的法律法规,遇到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到机会。”。 “你是问问蒋武慧看看能不能逃避法律法规的惩罚吧?”。 “每个人都有避免危险和遇到危险以后思考到达平安的欲望,能逃避就逃避,我还能坐以待毙或者钻进法律法规处罚的圈子里、面对手铐和监狱束手就擒?”。 聊天过程中是不知不觉爬上山、越过岭来到一片平地,苟有志停下车,两个人同时钻出车。这里是翻越“卧龙山”后最高的山头,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暖湾村的全景全貌,还可以把目光放到更远,看尽山海天边。 养殖公司的办公室和牲畜圈舍、村委会和学校、民居房屋和道路,位置不同、色彩各异、清晰可见,这一切都是一个村走过脱贫致富的精神和财富;还有高大醒目的各种树冠、地里的温棚和农作物、山山屲屲草色植被,虽然随着季节的脚步匆忙不断褪去艳丽的色彩,但是构成了一幅欣欣向荣的美丽画卷,这些都在苟有志的眼里心中荡起幸福的波澜。 苟有志依然把暖湾村种植和养殖公司的总经理的重任勇敢地担当,梅梅只是起到一定的帮助作用。 高山顶上的清风吹过两个人的头发、面庞和衣襟,三年前与三年后能够说今非昔比,这些集中性、迅速性、全面性的发展变化,是驻村工作组、村社干部和全体村民齐心奋斗的结果。 苟有志变换着方位望远方,发现武泽天痴痴地望着北边的一片山林,武泽天喃喃自语:山林还是那片山林,恋人早已不是那时的恋人;村庄还是儿时的村庄,亲人已经不是儿时的亲人;庄园依然是曾经的庄园,时间已经让父母的墓地野草萋萋…… “是啊!”苟有志深有感触地说:“人去如湮灭,岁月如夫斯!”。 “我们回家吧!”武泽天说。 苟有志想起他在《情涌爱流》里读到的诗歌《相思,是一棵树的叶子》独自记忆着—— //虽然有来世,我还是愿意/在今生再次见到你,那怕/你白发苍苍/你容颜憔悴/你步履蹒跚/你说你不认识我/你只看我一眼/我的记忆会/对比到曾经三十三年//只是对记忆的沉淀/你,老酒一样的出窖/温暖我的夏天/让你看到一棵树上的叶子// 吕军分别拨打了武家寺镇卫生院院长和武家寺镇派出所李强的电话,告诉了现场发生的事情,要求救护车急救病人孟良和警车拘留林银花。 院长接到电话立即乘着救护车出发,自言自语说,又是孟良,这个孟良和郭民的事情刚刚处理过。 李强接到电话,“咔嚓”两下收拾行装开车出发,心里想着,又是这个林银花,这个林银花应该拘留一个月,刚刚给蒋武慧说过林银花的事情处理妥当了,现在又…… 两辆车闪烁着警示灯,穿透浓浓的夜色在公路上飞驰,临近立着“暖湾村”牌子的路口时,院长告诉李强说:“李强,病人情况危急直接送县医院抢救吧!”。 李强回答:“好的,直接去县城。”。 进入立着“暖湾村”牌子的路口就进入“伏龙梁”绵延向西的公路,把整个凝汇县分成南北两半,南边的大山里就有吕家庄村,北边的大山里就有暖湾村,两个村的来来往往都经过“伏龙梁”北边属于暖湾村管辖的陡岘坡和南边属于吕家庄村管辖的乏驴坡。当地人就唱一首歌谣:“站在伏龙梁,南北两道坡。过梁不过河,过梁如过河。南边去暖湾,爬上乏驴坡。北边去吕庄,爬上陡岘坡。”。 “伏龙梁”的公路没有文史资料记载,仅仅从一代一代老人那里口口相传。曾经是一条羊肠小道,有过商贾牵着骆驼运送货物,后来拓宽路面行走马车,再后来继续加宽路面有汽车通行。现在的“伏龙梁”公路已经用混凝土硬化过了,如同“斗折蛇行明灭可见”,车辆行驶快速如飞。坐在警车里的吕军唱起童年的歌谣:“伏龙梁啊伏龙梁,白天有匪夜有狼;南北窄,东西长,英雄怕过伏龙梁。伏龙梁啊伏龙梁,草满山坡树满梁。骑快马,背长枪,英雄怕过伏龙梁。”——这是吕军为“伏龙梁”写的歌,只有他自己知道歌词和曲谱,听得李强心里也有一种孤独和凄凉。 车过“伏龙梁”,李强告诉吕军,林银花只是没有同意处罚决定、只是谩骂孟良、只是诅咒吕军,没有阻扰修路、没有殴打孟良、没有造成损失,不能拘留,你说咋办? 警车直接开到县医院急诊室门口、救护车直接停在县医院的太平室门口。 林银花通过检查送到心血管科病房住院,医生告诉吕军,林银花“心率不齐,一定是受到惊吓”,需要静心疗养几天;孟良在一小时前就没有了生命体征,被抬进太平室安放。其他的人都开车回去了,只留下吕军离开太平间到病房,看到已经服药以后熟睡的林银花,吕军坐进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打盹。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7章 林银花梦见孟良 吕军在打盹的时候做了个梦,他梦见大爸吕德秋和孟良坐在一间小茅屋子里,屋子的墙很黑、光线暗淡,两个人正在喝茶聊天,还时不时的放声大笑。这一笑就笑醒了吕军,吕军睁开眼睛,偌大的病房里就躺着一个林银花,此时此刻的林银花鼾声均匀而且清晰。吕军思考着梦境问自己,难道说阳世三间在一起生活过的人到了阴曹地府就能够在一起聚会?不会吧!?孟良还没有入土怎么就找到大爸吕德秋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呢?不会吧!?还没有人替孟良烧过冥票能够放他走过奈何桥吗?不会吧!? 吕军只是听说过孟良的儿子曾经在云南贩过毒被判刑六个月,出狱以后还回过家,但是他没有见到本人,后来又听说孟良的儿子反毒品被判刑,再后来听说孟良的儿子在缉毒大队抓捕的过程中跳崖摔死了,凡此种种他都没有充足的证据。只有一个疑点,就是在他还担任村文书的时候,发现孟良儿子的户口被注销了,人活着为什么会注销户口?他既没有问过派出所的人也没有问过孟良,一个是没有必要,另一个是怕遭到林银花的一顿臭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后来忙于生活和工作的事情就把这个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想起来也似乎成为真的事实,因为好多年了再也没有听过有人说孟良的儿子来过,或许真的跳崖摔死了。老年人曾经说过“炕上没个拉屎的,坟上没个烧纸的”,现在的孟良躺在太平间,理应有人跪在旁边烧着冥票陪伴才对,孟良也就会得到一笔数量不少的冥票交给奈何桥上的卒子们,才能够放他过去的,这样的事情不是谁不会烧,而是非自己的亲生儿女莫属,谁也代替不了。 林银花睡醒了,起身问吕军:“孟良的病情如何?好转了没有?要不要去陪伴照顾?”。 “你就安心养你的病,那一方面会有人管的”吕军随机答话,舌根嚼的天衣无缝,他自己问自己:“哪方面?阴曹地府吗?自己没有去过怎么知道有人管?”。 林银花用两只手向脑后抛拢着散乱的头发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家孟良和娃娃爷爷孟进元站在一个不熟悉的桥两头子说话,说的什么一句也没有听清楚。”。 “日有所见夜有所梦”吕军继续说:“一定是你白天见到孟良受到伤害,心里疼爱的原因。”。 窗外退尽了黑暗,医院里的脚步声和说话时时响起,吕军安慰林银花:“你就安安心心养你的病,医生说了,你的病是惊吓了心脏,需要静养,更不能乱动,我去看看孟良的情况,一会儿就回来了。”。 吕军来到医院楼下,给李强打电话问:“孟良的事情现在怎么办?林银花的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李强说:“为了保证林银花的心脏病再度突发暂时瞒着林银花,给你们庄间人打电话来人把孟良的尸体运走,暂时不要告诉林银花实际情况。”。 吕军给武泽天打电话说明情况,要武泽天来县医院陪伴林银花,也就是把林银花暂时稳住在医院里,等把孟良的尸体运回吕家庄乏驴坡社让以后再说,就能够免除林银花在医院里胡说胡骂、撒泼装死。武泽天叫了苟有志的车悄悄来到医院陪伴林银花,三天以后把林银花接回暖湾村住在武泽天家里。 吕军给郭民打电话说情况,说是让郭民去找吕刚,开上客货两用车来县医院,就乘着夜色把孟良的尸体拉回村子埋葬了。 就在武泽天陪伴林银花的日子里,武泽天总是小心翼翼地说着孟良的病情,只是说孟良得的心脏病在大医院里一定会看好,让林银花不要心急。有时候说起父母烧纸的事情,还有弟弟武仰天一定要请林银花去给父母烧纸。当然,父母烧纸的时间还早,只是提及一下,让林银花思想上有个准备或者试探林银花的是不是愿意去?然后和林银花谈及父母为什么抛弃林银花、如何得到林家人遇见抱回去抚养、父母如何如何想念林银花,目的都是为了转移话题、扰乱林银花惦记孟良的思路、延长在一起的时间和加深姐妹之间的情谊。 武泽天的话使林银花得到了很多安慰,但是,林银花总是提起她做过的梦,就像给吕军讲述一样,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就讲一遍,武泽天就会巧妙地欺骗林银花,使得林银花忘记了对孟良的牵挂。 在林银花心里认为,孟良在医院里有吕军陪伴、照顾,因为这件事情的引发和发展都是吕军一手造成的,必须让吕军负责,并且让吕军负责到底,看他再敢不敢随随便便在自己面前摆架子、耍官威,要让吕军知道她林银花是不好惹的、也是若不起的,还要让郭民给她赔礼道歉、让吕军给她求情下话、让李强给她承认错误,以后还要让孟良恭恭敬敬地伺候她,她要高高兴兴地过日子。所有林银花的这些话和想法,在武泽天心里听得“烧心”、悲哀和无言以对,武泽天想到那个时代里,父母不能抛弃林银花,林银花生活的环境造就了林银花今生今世的性格,应该想到父母的血性遗传是优质的,也就是说先天是好的,后天的培养有了缺陷和不足,还有本人没有自控能力而放任自流、变本加厉的把自己疯狂,这是多么沉重的教训。 正当武泽天骗的林银花笑逐颜开的时候,吕军打电话进来,吕军说他已经给组织写过检讨书,检讨在工作过程中的不足和失误,造成了对“保持脱贫成果、建设美丽乡村”工作进度的影响,领导还是原谅了他,吕军还说要为大爸吕德秋举行一场三天三夜的“法事”,不但要花去很多钱,还会把人累的半死不活,说的语言凄凄惨惨、切切凄凄、欲哭无泪的语调。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8章 朱庞光诵经念咒 武泽天听完吕军的电话内容,也就想起了那年那月的那一天,蒋武慧开着车拉着兰兰母女去吕家庄村解决兰兰妈珍珍流转土地的事情,路过乏驴坡是蒋武慧嗅到了奇臭难闻的味道,停下车去寻找臭味的来历,通过遗留的证件证明,找到的是掉进塌窟窿里的吕德秋,已经被苍蝇发现后“吃”的剩下骨头了。再细想,吕德秋强行把外甥女儿方力平拘禁在自家庄子后面的洋芋窖里,使方力萍摔碎吃过饭的瓷碗,用碗片隔断了右手腕子的血管,血流干了死亡了。吕德秋乘着过春节人们聚会的时间分解了方力平的尸体,分装在三个塑料蛇皮袋里,计划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架子车拉运到庄子下边的“野猫沟”浇上汽油焚烧灭迹,在计划还没有实施的时候,吕德秋去庄外上厕所并且打探情况,这个时候一只猫窜进屋子撕咬装进塑料蛇皮袋里的尸体,到吕德秋返回屋里,惊恐万状的猫吓着了惊恐万状的吕德秋,撞倒了准备好的汽油壶,汽油溢满地上,借助火炉里的炭火一下子燃烧起来。大火把吕德秋的房子和庄子周围的树木都烧成灰烬,吕德秋不知去向。吕德秋无辜害死了外甥女儿方力平,为了逃避法律制裁就逃到了新疆。——这是后来吕军告诉武泽天的。 吕军电话内容的最后,是要武泽天联系一下朱庞光,朱庞光以前在暖湾村埋葬过胡硕的母亲“胡寡妇”,也为柳风的疯病逐出过魔妖。朱庞光在“特殊年代”偷偷的学了一些手艺,一些“除妖捉鬼”的手艺、一些“诵经念咒”的手艺、一些“行法度阴”的手艺。 吕军要以主事者的身份,为大爸吕德秋“招魂、安灵、开门”。 “招魂”是因为大爸死在了外面,是逃避责任时逃往新疆,后来在获得八十岁以上老年人特别照顾“补助金”、需要证明本人身份、手里拿着新进报纸的照片、偷偷的返回来的路上又怕见到熟人,就摸黑夜、抄近路、走小道,不慎掉进了乏驴坡坡道边的塌窟窿眼里,等到被发现时,已经被苍蝇“吃”的剩下骨头架子了。 “安灵”是因为大爸吕德秋离世以后,坟堆总被野狐狸掏开一个洞,并且居住在洞口里生儿育女,好多次驱赶都驱赶不走,填补坟墓里的洞口都好几次,填满被抛开、抛开被填满,也无济于事,好像野狐狸要在土里找到肉吃,可明明知道大爸吕德秋的肉被苍蝇“吃”的一干二净了,野狐狸连剩下的骨头也不放过,都要变为食品吃了?可是总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别人家的坟墓里刚刚埋下的人,有骨头有肉的时候,野狐狸不去掘开洞?这一定是有原因的,世界上的事情说不清道不明的太多太多。有人说需要安抚灵魂,本来灵魂没有入墓,埋葬的时候没有阴阳师、没有顶孝子盆的人、没有引魂幡,灵魂不会跟着乖乖的入墓,还在到处游荡呢! “开门”这种事,人在阳世三间活着的时候,对于没有儿女的人,需要把亲房亲友的儿女抱养或者购买等方式指定下来(入进曾经的《家谱》或者后来的《户口本》),指定的时候需要在祖宗牌位前写文祷告,还要得到阴曹地府阎王爷那里专管户口的“官员”认可,否则年头节下、扫墓祀祭烧过的冥币钱款都得不到“阴间父母”的手里,冥币钱款会被养父母拿走,等于没有儿女仍然贫穷。 在吕德秋的坟墓旁宽阔的平地上,从支起“香案”一头代表阳世三间的“法台”上(简称“阳台”)架起高余丈许的桌子,上面挂上画着田园山水和太阳的长卷画图,最高处连接的白布盖过坟堆墓地直到另一处“香案”代表阴曹地府的“法台”(简称“阴台”)上,“阳台”与“阴台”之间相距两丈远用白布连接一起,指定“开门”的人跪在“阳台”下连续不断的烧冥币、金元宝和金方一类的“冥府银行”认可的“钱”,俗称“支付过路费”,还要“开门”人头顶香码盘盘里的“祭文”,表示虔诚。“阳台”和“阴台”两头分别需要一个阴阳师把守,传递阴阳手续,比如交够足额度的钱粮、申报盖上阴阳大印的文书、诵经称颂阴曹地府的无量功德等等,折腾三天三夜以后,两头的阴阳师互相看到钱款、文书、诵经各事已经送达“阴曹地府”都妥当了,亡灵收到了阳间送来写着“开门”儿女的“户籍证明”方可“倒坛”,一场“法事”就结束了,也就完成了“阴阳两界”人事问题的接交。 吕军主持做完“法事”已经累的直不起腰了,安安稳稳地休息了一段时间。每个人都是同样的人闲心不闲的,在这段养精蓄锐的时间里,吕军除了吃喝拉撒就是想事情,他想到一句话:“公事私事都是事,事事烧心;死人活人也认人,人人爱钱。”,这场“法事”也花费了吕军很多人民币,吕军心里骂道:真他妈的“人没钱不如鬼,鬼没钱劳人累”。 吕军就又想到自己担任吕家庄村文书与武泽天担任暖湾村妇联主任是同一年,自从那个时候互相认识,吕军在心里把武泽天当作“女神”对待,每每遇到难为之事都要请教或者寻求帮助。现在武泽天已经辞卸了暖湾村的支部书记,在吕军的心里永远是一尊顶天立地的“女神”。“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吕军已经记不得这是谁的话,只认为武泽天是“生当人杰”了,想不到林银花和武泽天是双胞胎姐妹,更想不到这样一对姐妹差别这么大。 吕军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写日记,这是自担任村文书以后迫不得已的习惯,日记的内容包括每天需要做的工作、已经做了的工作和日常生活经历,确实没有记录的就写些文章,包括散文、诗歌和楹联一类,一直坚持着使生活变得充实。还是做过“法事”的当天,吕军乘着兴致记录了对大爸吕德秋的思念,他写道《大爸,您走好》——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9章 双胞姐姐林银花 //针盘下土地的伤口和/我的伤口一样/都被镢头铁铣挖掘/深秋的阳光烙着脊梁/想起一棵一棵倒下的大树/父辈一样让我无处乘凉//父辈让我想起天空的阳光/高远的天堂温暖的心感/膝下的热泪和年轻的坟头/唢呐哭着把冥币转世//我借助泪的力量仰天祈祷/大爸,您走好/能送您的人都跪过/坚信天堂里没有病痛,也/没有左不行右不行的难为,更/不要记得那顶压弯脊梁的帽子//您走吧!乘着/我们对上帝的怨恨,乘着/我们拄着丧棒身心麻木的空隙/乘着转世了一袋一袋冥币的富有/乘着被祭文忽悠着的山神土地/乘着爆竹炸响天路的畅通/乘着纸马彩幡燃烧的烈焰/乘着……//灵犀相约的梦/可是天地之间的恩准/也是阴阳两界的通道/无需有风/贴着蓝天下一朵悠悠的白云/足以心领神会//。 半个月以后吕军在电话里告诉武泽天,要武泽天想办法把孟良死去的事情告诉林银花,是他在医院里欺骗了林银花,就实话实说“孟良心脏病突发离世了,庄间人已经把孟良埋葬了。”。 在武泽天和林银花陪伴的十多天时间里,互相倾诉交流了很多事情,各自生活的岁月都有鲜为人知的生动故事,随着姐妹关系的日益亲近,封尘半个多世纪的心门终于打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僵化也能够融合,感情可以割裂也可以缝合,只是需要找到相同契合的点,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武泽天让吕军邀请李强在吕家庄村村址等候,然后告诉梅梅和苟有志,让梅梅开着车以村干部的身份拉着林银花去了吕家庄村乏驴坡社林银花的家里。 在林银花家门口,那条额头上有一片白色印记的黑色哈巴狗,依然守候的大门口,见到林银花一阵摇头摆尾的“吱吱”嘶叫,表达着热情欢迎,看着所有来到门口的人心酸泪下。 在林银花家的院子里,一处坐北面南的庄子显得陈旧,土筑的院墙经历了风雨的侵蚀已经斑斑驳驳,墙顶上的苔藓植物间长出细叶细杆的杂草,东边的厨房、北边的上房和西边的仓库都显现出年久失修的“老相”,院子里散落着零零星星的树叶和干草,有一种十多年没有住人的荒凉感。 在林银花家的上房里,显得娇小玲珑的屋子给人一种压抑感,除了土炕,剩下的空间中央位置摆放着一张三斗桌子和两边两把木椅、后地靠着墙并排着大衣柜和高低柜,窗口下一条表皮破烂的三人沙发。 李强、吕军、梅梅、苟有志和武泽天五个人以客人的身份各自选择了位子坐下来,林银花把屁股搁在炕沿边上,沉默中还是武泽天开口说话:“姐姐,我姐夫在半个月前就离世了,是庄间人埋葬了他。”。 林银花面无表情的问吕军:“你说让我安安静静地休息你去看看病人的情况,为什么一去就再也不见面了?”。 “是怕引起你的心脏病复发”吕军回答。 “武泽天”林银花面有怒容地问:“你陪伴我这些天是为了帮助他们欺骗我?”。 “姐姐”武泽天和蔼地说:“我姐夫心脏病突然发作是受到什么刺激,你应该比谁都明白?”。 武泽天的回答让林银花哑口无言,就又迁怒到郭民身上,咬牙切齿地骂:“是郭民这个死不了的杂种子害了我们一家人。”。 “这个时候抱怨谁也没用”吕军想这样下去没有好结果,反而会更加难堪,就把手里的《低保证》放在林银花面前说:“为了照顾你的生活,镇政府给你申报了一份低保。”。 李强瞅准“火候”示意大家离开了,林银花屁股搁在炕沿边上动也没动一下。 离开林银花家的门口,梅梅坐进驾驶位置,苟有志赶紧坐在后排,把副驾驶位置留给武泽天,武泽天坐上去脸朝梅梅说:“睡都一起睡了,还怕坐在身边!”。 梅梅与苟有志时刻保持接触距离,村委会就他们两个人,工作需要难免零距离接触,就像舌头和牙齿的距离一样需要接触,需要互相帮助也难免互相伤害!很多人背地里把梅梅由叫“大奶头”改叫她“公交车”了。 “武姐”梅梅开着车问:“你说我以后怎么办?”。 “去找柳风吧!”武泽天回答。 “柳风已经和文玉红准备结婚了”苟有志说。 “那就去找胡硕吧!”武泽天又说。 “胡硕和文小红也准备结婚了”苟有志说:“他们准备举办‘集体婚礼’”。 “那么,你呢?”武泽天问苟有志。 “我……我……”苟有志扮了个鬼脸说:“总不能两口子成为同一个村的村干部?”。 “绕来绕去还是这个结果”武泽天说:“那个时候我让你梅梅跟着苟有志去,你挑肥拣瘦跟了张委任,张委任回到城市里把你丢在暖湾村,女人看准了一个男人就打定主意,今天看上这个明天看上那个,能接触到的都要选择,花里挑花挑的眼花,比较来比较去没有一个合适的,就是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人。”。 “在我实实在在听你的话的时候”梅梅说:“我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了,同时喜欢上了张委任。”。 “也许张委任比我们这些人多了一份有保障的工资吧”苟有志说:“事情是变化的,在不断的变化之中。”。 “你也是鼻子比口大”武泽天转身看着苟有志:“也是一个花里挑花,挑花了眼睛的角色——天下的男人一样的——吃着碗里看锅里。”。 “命运”梅梅说。 “命运吗?”武泽天问:“像我姐林银花把我姐夫孟良活活整死了也是命运吗?在我问我姐夫心脏病突然发作是受到什么刺激,你应该比谁都明白,我姐为啥哑口无言?——狗屁道理。明明白白自己的错误,一定要找个理由强加在别人身上。”。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0章 武泽天弟武仰天 武泽天刚说完电话响了,武仰天问:“姐夫殁了?”。 “嗯嗯”。 “哪咱们烧纸还叫不叫姐姐来?”。 “叫!一定要叫”武泽天补充道:“现在要比以前更加关心她,她就是个命苦人。”。 “你也承认这是命了”梅梅插了一句。 “我姐姐的命苦是她个人自找苦吃”武泽天有些生气:“这么十多天我已经基本了解了我的姐姐。”。 “你和谁?”武仰天问。 “和梅梅、苟有志几个在回家的路上”。 “我也是在来你家的路上”武仰天说。 吕军离开林银花家以后放下一桩心事,对李强说:“这事如果没有武泽天出面,咋俩还解决不妥当。”。 李强原来就是吕家庄村的人,只是李子林在县城工作他成为“第二代城里人”,李强说:“门口的公事不好干,需要惜情养面啊!”。 “是不是想调走?”。 “不会”李强说:“你忙去,我回去了。”。 吕军看着李强的背影喊:“多多帮助我——见了领导多多美言我,啊?”。 就在武泽天走进院子的时候,武仰天也到了门口,姐弟俩约了梅梅和苟有志一起喝茶聊天。 武仰天批发高档烟酒,在凝汇县城有三个分店,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大老板,在人面前没有大老板的“气派”,就是一直奉行的“和气生财”的思想原则,才把生意做大做强了。 苟有志啧啧地夸赞武仰天,武仰天说:“你苟书记应该知足,钱不比别人少,当着村子里最大的官,我只是低头和腰混个辛苦钱——面钱,是我没有领导才能,要不咱俩调换一下。”。 “武老板太谦虚了”梅梅说:“真是越有钱的人越和气、越低调,不像一些人有几个臭钱就觉得是世界上最有钱的人,见人故意装出一副神气十足和傲气冲天。”。 “领导都夸赞我,我一定是好人”武仰天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苟有志说要给母亲去做饭,就离开了。 武仰天看了一眼武泽天又看看梅梅,神秘兮兮地问:“苟支书是不是金屋藏娇?”。 “不知道”武泽天说。 梅梅在武泽天脸上扫视了一下,心里问自己:“藏的这个娇会不会是李芳兰?”,就大声嚷嚷:“你们姐弟俩可别说黑话,我也知道。”。 “苟有志正在为这件事犯愁呢!”武泽天的话。 “姐啊”武仰天觉得自己的问话太多余,就岔开话题说:“父母烧纸的事情我已经办妥当了,就叫不叫姐姐林银花的事征求你的意见,还是因为她当时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了。”。 “我们一起给老人烧个纸”武泽天说:“借助这个机会你也和姐姐聊聊天,互相拉近关系。”。 “我想着让你们两个都去县城,帮助我照看照看另外两个分店。”。 “你问问姐姐去不去,反正我是不去的”。 “有牙的没有锅盔,有锅盔的没有牙”梅梅说:“我想去没有人要。”。 “你不行”武仰天调侃梅梅:“你离开暖湾村,村上的工作就瘫痪了,你的二层小洋楼麻雀就垒窝了,指望你将来成为第二个‘郭凤莲’呢!”。 “武老板在人面前就练好了嘴巴子”梅梅说:“怪不得生意做了那么大。”。 武泽天听着突然问梅梅:“你和苟有志结合行不行?”。 “我就剩这么一条路了?”。 “苟有志现在有一个现成的女儿”武泽天继续介绍。 “我知道”梅梅说:“是李芳兰生的。”。 “这个事情王强还不知道呢”武泽天担心地说:“知道了就有麻烦。”。 “你探究过苟有志的口气没有?”。 “没有”武泽天反问:“有这个必要没有?”。 “有!”。 “那么”武泽天若有所思:“真的总不能两口子成为同一个村的村干部?”。 “有啥不可以的?”梅梅细想:“李芳兰会不会离开苟有志?”。 “那就只有等待法律的惩罚了”。 武仰天站起身说:“姐,你们俩聊着,我走了。”。 “那么,这事情还得试探试探李芳兰的口气,万一李芳兰不离开苟有志呢?或者说苟有志舍不得李芳兰呢?”。 “苟有志还怕甩不离手李芳兰呢”武泽天沉思:“李芳兰就不一定了。”。 “哦”梅梅惊讶:“是这样吗?”。 “你不要急”武泽天说:“我让蒋武慧探探李芳兰的心思,但必须让苟有志去找蒋武慧,苟有志说过要向蒋武慧咨询这方面的法律法规知识呢!”。 “我想李芳兰宁可与王强离婚也不会离开苟有志!”梅梅说。 “是与不是”武泽天说:“事情不会那么绝对”。 苟有志回到家里,给母亲做好午饭吃过了,就打电话向蒋武慧咨询他与李芳兰之间的问题,蒋武慧问苟有志:“苟叔叔,李芳兰啥意见你问过吗?”。 “问过了”苟有志说:“她不同意离开,所以我的压力太大了,愁死人啊!”。 “覆巢之下无完卵啦!”蒋武慧喃喃自语。 “那么你就抽空到凝汇县城来一回”苟有志几乎是乞求的口气说:“你给李芳兰说说,看看有没有效果?”。 “这事我妈知道不?”蒋武慧问:“你先问问我妈妈看咋办?”。 苟有志挂断电话,十万火急似的去找武泽天,武泽天和梅梅合伙做饭吃,看到苟有志进来,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苟有志显得无精打采。 “咋的了?”武泽天问:“霜打过的茄子一样。”。 苟有志看了一眼梅梅说:“李芳兰赖着不走,把我愁死了。”。 “李芳兰一定把孩子生下来肯定有想法”武泽天说:“你以为女人的便宜就那么好占?”。 “唉——”苟有志叹息一声坐在沙发上。 “李芳兰离婚再办结婚已经来不及了”武泽天帮苟有志分析:“不离开两个人都得不到好处,离开对双方都好,为什么遇到事情都不能往好处想?”。 “不想离开是因为苟有志的经济状况比王强的好”梅梅说:“已经有了孩子,还得考虑孩子的抚养问题。”。 “无论如何”武泽天换口气说:“抚养费还是苟有志出。”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1章 李芳兰与苟有志 “这事要让王强知道了,要么选择原谅要么起诉离婚”梅梅说。 “王强选择离婚,正好符合李芳兰的心愿”武泽天说。 “你不要以为王强不知道李芳兰已经生下孩子的事”梅梅反问。 “我以前根本不知道是王强的老婆”苟有志说:“等到‘生米做成熟饭’了才知道,已经来不及了,是李芳兰欺骗我说她单身。”。 “这种女人活该劳教一回”武泽天生气地说。 这话听得苟有志心里“咯噔”一下,他问武泽天:“谁说话李芳兰就能听?” “你问我,我问谁?” “就是懂法律的人”苟有志试探武泽天:“不知道蒋武慧帮不帮我这个忙?” “不知道”武泽天说:“你自己问问,我问不合适。”。 苟有志当着武泽天的面给蒋武慧打电话,蒋武慧说:“告诉我妈妈,我外公外婆烧纸,我一定就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苟有志、梅梅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各自回家了。 武泽天栓好大门,准备休息。 武泽天闭门思考,对于苟有志与李芳兰之间的事情,蒋武慧出面应该会有成功的几率,起码会有好转。人世间的男女之事不是说不清,关键是现在的人道德底线太低或者可以直接说现在的人没有道德底线。女人眼睛就瞅着男人口袋里的钱,男人只看女人愿意不愿意,真他妈的“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就有钱”,是钱乱了男女关系——乱了没有底线人的生活。 苟有志回到家里闭门思过,自我检讨、自我反思、自我痛心,以前与梅梅乱搞属于白占便宜,那是因为梅梅是一个单身女孩,可造成梅梅终生不育的痛苦,只有梅梅自己承担,所以至今还单身着,苟有志想到了。即便是梅梅终生不育,苟有志应该承担这个责任,把梅梅娶回来,作为补偿——良心与道德的补充、精神与理智的补充、物质与金钱的补充,他心里才会踏实。 梅梅回到家里,极力思考着今天的所有事情,特别是与武泽天、苟有志之间的对话,就是关于李芳兰与苟有志的关系、自己与苟有志之间的关系、自己与李芳兰之间的关系,她想着自己曾经的愚蠢,把自己害得孤身一人。特别是当她听到柳风和胡硕都要准备结婚,心里更是酸楚和疼痛,男人们都能够“干净出身”,女人就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蒋武慧挂断苟有志的电话,思考着苟有志当时的难为之处,糊涂事情是人干的,苟有志已经干了,应该想办法解决。这个时候的蒋武慧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蒋欣,作为与养母武泽天合法夫妻又与生母商文巧不明不白生下了自己,是一种错误吗?不是错误吗?正如德国哲学家格奥尔格.威廉.弗里德里希.黑格尔所说“存在即合理”, 黑格尔认为,宇宙的本源是绝对精神。它自在地具备着一切,然后外化出自然界、人类社会、精神科学,最后在更高的层次上回归自身。所有这些能不是合理的?既然是合理的,那么就应该帮助苟有志走出困境。她突然想起父亲蒋欣《情涌爱流》里的一段话《爱,是一种终身陪伴》—— //你不要那样称赞我/都让我把心里的浪涌出眼睛//任何“光点”都由不得我/只是我用努力抓到了/就像我用“心”抓到你一样//是经历过一次恩断义绝/把剩下的“余额”都支付给你//你抚摸着我的心的距离/站成我的信任/只是对爱的见面太过短暂/让快门也来不及留下瞬间//只喜欢你的手和脸/只喜欢你的酒窝和笑容/只喜欢你的长发和蚕眉/只喜欢你的目光和表情//我喜欢你的所有/包括矮我一头的体型/能消失的只有时间/让记忆永恒/留不住只有时间/留一份记忆和甜蜜// 人世间的女人都要依靠男人,但是男人就是靠不住,男人靠不住还得靠男人——梅梅总是这样反反复复的想。 梅梅经历了好几个夜晚的失眠,她的大脑里翻腾起无数的过往,走过的是时间、是经历、是教训,有些成为记忆、有些成为遗憾、有些还可以弥补;经历过与吴德的庄后欢愉、与柳风的床上共眠、与胡硕的金钱交易、与苟有志情财苟且,造成了她对怀孕以后的犹豫不决和无可奈何,这些与她都有过“一腿”或者“几腿”或者“无数腿”的“情人们”都躲得无影无踪、无声无息,她连肚子里孩子的“主人”也确定不了,向谁讨这份冤枉债?那个时候真的想到了死,在她把“敌敌畏”瓶盖拧开放到嘴边的时候,她迟疑了,她想到了母亲——孤独无靠的母亲,她死了谁为母亲养老、谁为母亲送终——哥哥柳雨是抱养的,没有血缘的亲情总是“人心隔肚皮”。 在没有钱、没有人、没有情的困境下,是武泽天帮助她解决了时下的难为,帮助她解决了肚子里的孩子,就在那年那月的那一天,她知道张委任失去了妻子,也同一时间爱上了张委任,完全把自己托付给张委任,说起来张委任也是一个合格的男人,毕竟受过高等教育、从事教育职业,即使是“二婚”也无妨,张委任的前妻没有留下孩子,自己属于“后婚”不属于“后娘”。 与张委任准备结婚的一个阶段,确定了张委任以后把工作关系转到凝汇县、留在暖湾村生活,也就及时计划并且具体实施了在暖湾村一社建筑一处二层小洋楼,这个时候的“人工受孕”也成功了,张委任也因为柳风的诬告被调配到双庙村去,这两地分居不是离婚的主要原因,是自己“流产”造成了自己与张委任之间关系的疏远,当然是随着“脱贫致富攻坚战”工作的告一段落,张委任也随之调回原来的工作单位,可能是张委任回到原来的单位又有了新欢,主动提出离婚的时候“净身出户”,留下了这栋小二楼就断绝了所有音讯——她只是当了张委任的“备胎”,成为张委任失去妻子以后在感情上过度时期的“过度品”。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2章 暖湾村工作计划 更使梅梅意想不到的是柳风从一个疯子一下子变成了歌手,赚钱赚到盆满钵满时有了女朋友——一个比柳风小十岁的女朋友文玉红;还有胡硕这个“劳改释放犯”也在凝汇县城混得风生水起,成为“婚庆公司”的经理,通过柳风与胡硕在业务上的的“黄金搭档”,文玉红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的妹妹文小红介绍给了胡硕,使得柳风和胡硕成为“姐妹情缘”。 现在的暖湾村里只剩下了吴德和苟有志“两个大龄青年”,苟有志他妈的有钱了竟然无声无息的勾搭上了王强的老婆李芳兰,更神奇的是李芳兰为苟有志生下了孩子,钱的威力就是大。也难怪迟志强的《钞票》唱响大江南北、红遍五湖四海、获得多种奖项。 现在,梅梅缺乏的已经不是金钱和物质,可是金钱和物质的富有代替不了精神的空虚,还有对今后生活的恐惧——就是谁为自己养老?谁为自己送终?谁为自己填补精神空虚?梅梅始终走不出矛盾复杂的心理禁锢,就连发泄愤怒的地方都没有,想来想去她要在苟有志身上下手了。 梅梅拿着《暖湾村“保持脱贫致富成果 促进美丽乡村建设”》的批文乘着夜色去找苟有志,李梅花上房里的灯和苟有志偏房里的灯都亮着,她在上房玻璃窗看了一眼,李梅花头朝玻璃窗相反的方向睡着,她就走进苟有志的房间里。 梅梅的到来使苟有志惊喜而担忧,惊喜的是苟有志好久没有去李芳兰那里了,担忧的是怕遭到梅梅的“缠夹不清”。现在,苟有志与李芳兰的事情处于僵持阶段,正在想方设法摆脱李芳兰的时候,梅梅就义无反顾的闯进来,苟有志实在有些措手不及。 梅梅把窗前写字台旁边的椅子转动一个方向坐下,把文件递给躺在被桶里的苟有志,苟有志慢慢的翻看—— 《暖湾村“保持脱贫致富成果 促进美丽乡村建设”工作计划》 为了保持我村脱贫致富已经取得的巨大成果,加快全体村民奔向小康生活的步伐,促进美丽乡村建设,维护整村社会生活的稳定,规范村民对村居环境和家居环境卫生的清洁行为,优化村容村貌和树立良好的社会风气,经过征求村民和村民代表的意见和建议,确定以下工作计划。 一、脱贫工作:保持已经达到脱贫的标准,加强对因疾病、供学、自然灾害造成的“返贫”家庭的帮助,要求各社社长发现问题及时汇报和申报,以便及时得到经济和物资方面的支援和扶持。 1.养殖数量在原来基础上的有增无减,做好防疫、防死和防盗工作,落实责任,奖罚分明; 2.种植面积和品种在质量和产量上不断更新和提高,做好防虫、防旱和防寒工作,责任到人,奖优罚劣; 3.种养结合在补充和协调过程中的干群互帮互助,加强管理、促进产销、明确账务,及时兑现务工工资和奖罚资金,激发勤劳致富的积极性。 二、思想工作:改变干部和村民在致富过程中的骄傲自满情绪、懒惰误事品行和违法乱纪行为,促进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环境美化建设,提高全体村民的道德品质和执法守规意识、勤劳致富和爱家爱国意识。 1.通过评选和奖励治穷致富能手、道德模范家庭和优秀党(团)员的方式,树立榜样,发挥应有的先锋带头作用; 2.定期不定期举办农业技术培训和法律法规、村规民约的宣传和学习,提高村民的生产能力和认识能力,挖出懒惰的根、避免违法的事; 3.加强村民之间的团结友爱和互相帮助风格,提高安全生产意识和经济高效意识,杜绝酗酒滋事、侮辱诽谤和造谣惑众,保护和爱惜公共财产、个人财产和集体荣誉、个人荣誉; 4.提倡红白事情简办、杜绝铺张浪费,提倡干部模范带头作用、群众互相监督检举功效,提倡扶贫济困、尊老爱幼优良传统,禁止装神弄鬼、偷看黄色图片(影片影视)。 三、美化环境:禁止在保护区域内放牧,保护原有马背山林木和植被,卧龙山、卧虎山新种植树木、公路和公路设施两边树木,严禁攀折、砍伐和偷盗。 1.严禁林地和植被范围内的挖掘和开垦,严肃林业和植被管理责任,禁止林木区域内纪念地点燃明火,不准在林木地带抽烟或者携带火种。 2.搞好全村的环境卫生,实行“门前三包”,及时处理垃圾,保持道路、地边、庄园等“视觉”区域干净、整洁、养眼,保持个人卫生的脸干净、手干净和衣服干净; 3.实行家事商议、社事公议和村事众议,实行“一事一议”、家庭代表的合议和村民代表的“复议”,寻求生活事务解决的合理性、全面性和科学性。 苟有志看到最后把文件交给梅梅,梅梅收拾好文件拉了一下灯泡开关,屋子里一片漆黑,梅梅顺势靠在苟有志身边,苟有志也把身材向里移动了一下,一是为了给梅梅让出宽展的位置、二是躲避了一下梅梅靠着自己的身材,梅梅又把身材向苟有志靠了靠,苟有志觉得不能再躲了,再躲就会掉到床板的另一边。 苟有志认为不能再躲,他也无法再躲、无处再躲,但他的心里并不是十分的恐惧,毕竟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个曾经和他睡过觉的女人,一定是梅梅更加需要他的抚慰,但是,梅梅并没有摸他的脸也没有摸他的身体的任何部位,只是感觉到梅梅鼻孔里的气息急速、炙热和有力,似乎已经进入“忘记整个世界”的状态或者正在“忘记整个世界”过程中,这个“世界”很小,小到只有一间房子那么大,小到世界只有两个人,或者“合二为一”的两个人。 苟有志把胳膊从梅梅的脖子下伸过去用力弯起,梅梅的脸不偏不倚地靠在苟有志的脸上,梅梅的长发也刺痒着苟有志的眼睛和鼻子,苟有志就顺势把舌头伸出来,舔在梅梅的鼻尖上,梅梅一下子躲避了,躲避了苟有志试图把舌头伸进自己嘴里的欲望和行动。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3章 不相让鱼死网破 梅梅低声问苟有志想干什么?苟有志也低声问梅梅你要干什么?梅梅说我要向你问罪,苟有志问问什么罪?梅梅说以前怀孕的罪,苟有志反问哪桩罪究竟是谁的罪?梅梅说就是你的罪、你也不要推卸责任,苟有志说不是我都给你钱补偿了吗?梅梅问就是那么一千元能补偿了的吗?苟有志说还有后来建筑小二楼借走的十万元呢!梅梅说我健康的身体这种损失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吗?苟有志问你说现在还想怎么办?梅梅说怎么办自己知道,苟有志说怎么办我听你的,梅梅说与李芳兰断绝关系和我结婚,苟有志说李芳兰“鱼死网破”“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怎么办?梅梅说你不会那么怂吧?苟有志说我想好了一个办法就是一问法官、二送楼房、三找王强,梅梅说问法官就是问蒋武慧、送楼房就是把县城的房子送给李芳兰、找王强就是让王强起诉李芳兰重婚罪是吗?苟有志说你的思考完全正确,梅梅问我不能给你生孩子是你的责任,苟有志说这个无妨让我妹妹英英给咱们生一个,梅梅说那我今晚在你这里借宿一夜。 梅梅记得武泽天说过的话:光着脚丫子跑大的孩子还嫌弃鞋子已经被人穿过吗? 此时此刻,武泽天已经结束了给父母烧纸纪念活动,活动办得十分的简单,来客也不多,就是自己人和附近的亲戚,大多数时间是坐在一起回顾父母的生活经历。父母生活在那个吃了上顿愁下顿、每天都得搞运动的年代,能够坚持下来已经不错了,与时下的生活相比较有着天地差别。 蒋武慧听着长辈们谈论走过的生活路只是发呆,像是在听《天方夜谭》。她是二十世纪末期的人,没有经历,书籍里也没有读到这样的内容,即使偶尔读到一些这方面的文字,只能从字面意思去理解,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那么深刻?有人说“文学艺术的真实记载永远超越不了现实的真实”,蒋武慧相信这个“命题”,所以就没有发言或者议论,认认真真的看着武仰天给父母烧纸后写下的感慨《同一座山坡埋下了思念》,尽管,蒋武慧没有“显山露水”,但是,蒋武慧的衣着、个头和漂亮引起了亲戚们的注意,再加上武仰天说了一句“蒋武慧已经是一名很有能力的法官了”,大家齐刷刷投过来羡慕和敬仰的目光,很多人不知道蒋武慧不是武泽天亲生的,都说“名门生贵子”“将门生虎子”“有其父必有其子”一类的奉承话,在很多人眼里,“法官”就是“公平、公正”的象征和“化身”,听得林银花心里只犯“羡慕嫉妒恨”的“老病顽疾”,她躺倒在被子堆上闭目养神。 傍晚时分,蒋武慧拉着武泽天回到了暖湾村。 在武泽天家里,蒋武慧通过母亲武泽天了解苟有志与李芳兰之间实质性的问题,探索苟有志和李芳兰各自的心理需求和心理结症,很现实的问题是李芳兰属于有夫之妇,已经生下了孩子这个“重婚”的证据,而苟有志勾搭有夫之妇属于“第三者”破坏婚姻家庭也是有罪责的,如何圆满解决这个事情,就是苟有志与李芳兰互相之间的认识问题,如果互不相让一定鱼死网破,如果各自认识各自的后果可以“暗度陈仓”而“相安无事”,这里有个关键点——就是李芳兰的丈夫王强知道不知道苟有志与李芳兰之间的关系和生下孩子事情,如果王强不能原谅李芳兰而执意起诉离婚,那么这个事情就不是私下解决得了的。 想到这里,蒋武慧问武泽天“王强知道这个事情不?” “王强只是知道李芳兰在城里打工挣钱‘陪读’儿子”武泽天说:“暂时不知道李芳兰有外遇,但是——”。 “但是?”蒋武慧探问武泽天语气转折里的特殊情况:“‘但是’什么?”。 “王强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武泽天继续说:“知道装个不知道,是不是在静观其变我就不知道了”。 蒋武慧打电话约苟有志见面,苟有志匆匆忙忙的赶来。蒋武慧开门见山问苟有志:“你和李芳兰在一起的事情王强知道不,包括已经生下了孩子?” “不知道” “是你不知道王强知道不知道”蒋武慧饶舌:“还是你知道王强不知道?” 苟有志思考了一回儿,是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然后回答:“我不知道王强是不是知道这件事”然后补充:“王强这个人遇事面不改色心不跳,深藏不漏。”。 “这事复杂”蒋武慧说。 “你能不能直接见李芳兰面谈?”苟有志问。 “不能!” “那……那……那……”苟有志恐慌的“那”不出下文。 “纸里是包不住火的”蒋武慧分析:“王强也是走过十年江湖的人,不论城府很深还是深藏不漏这是一个人的天性,如果王强知道这件事情而静观其变,那么我们把李芳兰说通了也是白说。”。 “……”苟有志低下了头,就像站在被告席上一样。 “我可以去问李芳兰的态度”蒋武慧继续分析:“王强谁也不敢去问,万一王强本来不知道,这么去问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死马就当活马医”苟有志说:“一问法官、二送楼房、三找王强。”。 “我从来不会盲目做事,也许是职业习惯吧!”蒋武慧说:“古人说过‘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蒋武慧说完饶有兴趣地阅读武仰天的文字《同一座山坡埋下了思念》,她是拿手机拍了文字的照片—— //有那么一座山的阳坡上/收藏了包括父母在内的很多遗体/所以我登临过/没有看出风水造就的吉祥如意//这里仅仅是已故亲人的家/冬天褪尽夏天的苍翠/秋天丰登春天的故事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4章 武泽天帮苟有志 //要是在二十年以前/我就不能把心思留下来/要是在三十年前四十年前/我就不能把心思留下来/要是在五十年前六十年前/我就不能把心思留下来//父母的父母的父母只是我的祖宗/听说辉煌的一塌糊涂/金银喂饱了土匪一群马背上的口袋/听得像春秋战国那么遥远/也像春秋战国那么近在眼前//也许是这座山面对着太阳/有着各种职业的子孙/把最上等的茶和酒跪着洒给土地/或许是感恩山坡对祖宗的收留//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山坡的存在/只是总要管好自己的思维/我怕梦里去那座山坡上叩拜// 苟有志离开武泽天和蒋武慧,蒋武慧依旧掌着手机阅读从武仰天那里拍来的诗歌照片文字,一动不动的坐着。武泽天下床出门送苟有志,苟有志已经折转过路口,消失在养殖场圈舍后面的灯光影子里。 武泽天返回家,以质问的口吻问蒋武慧:“苟有志这件事情你能不能帮?” 蒋武慧放下手机反问:“咋的啦?一定要帮?” “你不能眼看着让苟有志有那么压力大”武泽天告诉蒋武慧:“苟有志是咱们村的村主任兼党支部书记,现在正在全力实施‘保持脱贫致富成果 促进美丽乡村建设’工作计划,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因为苟有志的个人事情影响了一个村的工作计划和发展。”。 “所有的责任和罪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蒋武慧换了一口气说:“与你与我有什么关系?不要离职不离岗、离位不离心、离心不离谱。”。 “你说啥?”武泽天急眼了问:“这叫‘离谱’吗?” “你还不‘离谱’吗?”蒋武慧也急眼了说:“一个村干部,辞了就辞了,安安心心养老,这人的心那人的心的都让你操不完,耍面子还得我出面。”。 武泽天和蒋武慧为了苟有志的事情,由询问到争论起来。 “这事你帮不帮?”武泽天口气生硬起来:“不帮也得帮!”。 “你说啥?”蒋武慧站起来说:“不帮,谁爱帮谁帮。”。 “见死不救的‘白眼狼’”武泽天愤怒地瞪了蒋武慧一眼。 “谁是‘白眼狼’?”蒋武慧气得在地上跳蹦子:“我替你帮的忙还少吗?” “多与少求到我面前的都是需要帮的”。 “妈呀”蒋武慧已经是无可奈何的乞求:“善良代替不了法律、善良掩盖不了罪恶、善良挽救不了良知,你都把善良下降到什么程度?属于‘偏袒犯罪’。”。 “人”武泽天语气已经缓和:“人在世上生活,不帮人那是什么人?” “帮人犯罪也是人?” 武泽天和蒋武慧因为苟有志的事情已经由争论上升到争辩。 “苟有志这事我帮不了”蒋武慧说:“你有你的做人思想,我有我的职业标准,我不会和你一样,以善良解决刑事案件,用善良标准褒赎神圣的法律,那么你说,我这碗饭还混不混了?” “法律,法律,你就拿法律来吓唬人”。 “你不做违法的事情法律会吓唬你?”蒋武慧觉得筋疲力尽了:“吴德偷王克洋的羊你保他、胡硕赌博偷集体的机器你保他、柳风诬告张委任你也保他,后来吴德和胡硕这两个人又抢钱——而且抢到你门上,结果锒铛入狱你去看他们,都是你善良造成的恶果。现在你又强迫我保驾苟有志,我确实帮不了,咱们三个在一起讨论过了,我无能为力。”。 “苟有志这事属于个人感情”武泽天继续说:“男人都这样,好解决。”。 “好解决你去解决”蒋武慧坐在沙发上已经无心争论:“男人就有资格破坏别人的家庭?”。 “你爸蒋欣不就是和商文巧私自生了你吗?”武泽天使出锋利的杀手锏:“与苟有志和李芳兰生育孩子有什么区别?”。 “我爸和我妈是两厢情愿,苟有志是欺骗了李芳兰,拿金钱和物质诱惑。”蒋武慧觉得理屈词穷。 “我心里明白”武泽天委屈地说:“你让我和你爸协议离婚,是为了保护你爸,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疼痛?这就是我善良付出的代价,难道你爸你妈未婚先生下了你没有触犯法律吗?蒋欣能逃避法律的制裁苟有志为什么不能?蒋武慧能褒赎法律我武泽天为什么不能?你是执法人懂得法律、逃避法律、褒赎法律——”。 “……”蒋武慧面对武泽天使出的杀手锏无言以对,她在心里暗暗佩服武泽天心智高超、思路清晰、口才不凡,她这次真的是领教了,原来武泽天以前的忍让属于善良、大度和涵养,此时此刻的武泽天在蒋武慧心里不是厌恶而是可敬、不是低贱而是高尚、不是农村妇女而是人间女神,蒋武慧低头思考着没有回答。 武泽天和蒋武慧因为苟有志的事情已经由争辩恶化到争吵、唇枪舌剑、锋芒毕露。 武泽天见蒋武慧沉默不语,就步步紧逼,说:“你能解决你爸你妈的事情你就能解决苟有志与李芳兰的事情,就看你解决不解决的问题了。”。 “……”蒋武慧由武泽天面前的床板上退居到后地面的沙发上、心理上由执法懂法的法官退居到普通百姓、思想上由强硬退居到妥协,她确实无言以对。 武泽天做过的事情都是事实、说过的事情也是事实。 “如果苟有志和李芳兰做出的事情应当得到法律的制裁,那么你爸蒋欣和你妈商文巧的事情也能够起诉、受法律制裁。”武泽天慢条斯理地说:“人与人之间是有真感情的,能生下孩子说明感情是真的,现在那么多露水夫妻长期居住在一起为什么没有生育孩子?包括你的父母、苟有志和李芳兰这些实实在在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生活中的人和事,他们的婚外情、他们的罪恶、还有他们的孩子,都是很多孤儿和单亲家庭痛苦的来源,少一份痛苦也是合情合理的。”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5章 苟有志悬树自尽 武泽天语出惊人,把蒋武慧吓了一大跳,她心悦诚服地说:“我苟叔的事情我帮,明天我就去找李芳兰和王强。”。 武泽天和蒋武慧进行了一场善良与道德、善良与仁慈、道德与仁慈,善良与法律、道德与法律、仁慈与法律之间的关系与利害、妥协与追究、褒赎与隐瞒的大型辩论,心理较量、知识较量和事实较量,反映了法律对于人情的无可奈何。 正当武泽天和蒋武慧结束了论战安安静静坐着喝茶的时候,听到“哇呜、哇呜、哇呜”的警示声一声连着一声凄惨地叫着…… 苟有志悻悻地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不停地抽烟,抽到满屋子烟雾、舌苔麻木、心中火烧,丢下烟头时嘴皮干裂、直打咳嗽、不停喝水,苟有志想到如果王强知道这件事一定是鸡飞蛋打——楼房送了、村干部免了、产业没了,自己死的比父亲更惨。 苟有志想起了父亲苟尔德。 苟尔德在二十多年时间里,从暖湾村的村文书升任到村主任再升到村支书,与兰兰妈珍珍生下了私生女兰兰、贪污了公款得了脑溢血、死了以后还被开除党籍,可谓身败名裂…… 苟有志心力交瘁的不能再往下想,凝重的夜色里他“嘶嘶”两下撕下门帘拧成绳子提在手里,头也不回的朝涝池里的两棵大柳树走去…… 王强就是曾经的“王振”,因为家庭的许多变故认为“王振”不是很吉祥就把名字改成王强。 自从王强回到乡里,李芳兰就以“陪读”为由呆在城里不回家,王克洋也气得一命呜呼。王强接任父亲的财产和职位专心认真做着自己的本分工作,晚上提个“长命充电灯”必须巡视三次羊圈,主要操心产羔羊产羔。 正当王强履行第一次巡视的时候,就习惯性地把电灯向四周照了照,发现大柳树的偏枝上挂着一截子东西,黑乎乎的,王强把电灯的光柱停留在那件黑东西上,距离太远看不清是什么,就好奇的走过去看个究竟。 树枝上挂着一个人,是谁看不清楚——有人上吊了,王强想。王强想立刻放下上吊的人,就是太高够不到,返回住房取回一把椅子和剪羊毛剪刀,站在椅子上剪断了挂在树枝上的绳子,绳子上的人掉下来砸在王强身上,王强和椅子同时倒在地上,王强的腰部也被椅子蹭的疼痛难忍,王强翻过身站立不起。 为了及时挽救上吊的人性命,王强不能躺着休息,就爬着到了住房拿手机,在拨打急救电话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被剪刀划破了鲜血直流。 武家寺镇卫生院的救护车来到王强房子门前时,王强使劲的握着流血的伤口。医务人员根据王强的介绍,走近躺着的身体旁拉了一下,感觉柔软无力;附下身子把手按在鼻翼上,没有了气息;习惯性的摸了摸胸口,身体已经冰凉,生命体征早已经消失。医务人员走回去给王强说:“人已经死亡很久了,就让庄间人埋葬吧,我们回去了。”。 是救护车“哇呜、哇呜、哇呜”的呼救声惊醒了熟睡的人们,发生事情周围农户窗口的灯次第亮起来,有的人穿着大衣、有的人穿着防寒服、有的人干脆披着被子,不约而同的、叽叽喳喳的、探头探脑的围拢过来,都用惊异和莫名其妙的眼神寻找救护车呼救着什么?呼救谁?在人们小心翼翼拢聚在王强养殖场办公室门口时,救护车“呼啦”一下开走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追问王强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强指着两棵大柳树的方向淡淡地说:“苟有志上吊死了,这是他最好的结局。”,于是,人们好奇的向黑暗的柳树下走去。 起风了。 “‘妖风’来了,赶快回家!”,人们呼喊着逃回家去。 狂风大作,还带着“呜呜”的惨叫声,照明电线“吱吱”的脆响,人们听到涝池里的两棵大柳树有“咔嚓”树枝的断裂声和“咚咚”跌落地面砸出的声音、有谁家彩钢屋面“哗啦、哗啦、哗啦”被揭起摔在地面“啪啪”的声音、有木头制作的大门“哐、哐、哐”猛烈关闭撞击门框“砰”的一声倒下的声音,还有猪、牛、羊、狗的嚎叫声,各种声音被卷来卷去的狂风撕扯成哭泣、哀嚎和惨叫……听着这些声音,人们卷缩在屋子里,怕自己的屋顶会被“妖风”掀翻。 天亮以后风停了,人们看到,苟有志的尸体被风吹到大柳树根下面、也被落下的树枝盖住了,王强踩过的椅子七零八散的躺在树根下、剪刀不知去向,王强爬行过程中留下的一条“血路”清晰可见、显得英雄悲壮…… 蒋武慧看了看武泽天说:“你们去收拾苟有志的尸体,我去上班了。”。 武泽天义不容辞的主动的再次担当起“总管”,招呼大家处理苟有志的后事。吴德给柳风打电话问:“干——什么、什么呢?” 柳风调侃吴德:“咋啦?提前预定骨灰盒啊?那东西可贵了你享受得起,我想都不敢想。”。 “你……你……你……”吴德结结巴巴的骂:“你——少、胡——说。”。 “啥事情?”柳风又问。 “你……你……你……买一口棺材”吴德说。 “现在都讲究环保、实行火化,都用骨灰盒”柳风继续调侃:“你嫌骨灰盒价高啊,那东西可讲究啦,小巧玲珑,睡在里面是几辈子的荣耀。”。 “苟……有志……死……死了!”吴德认真的说。 “啊?”柳风问吴德:“啥时候变得‘口吃’了?不要急,慢慢说。”。 埋葬了苟有志以后,李芳兰抱着孩子回到了暖湾村,向王强哭诉苟有志欺骗了她,王强说:“不要说了,说有什么必要?回家去把家里的屋子收拾干净等儿子回来吃饭。”。 王强给苟有志和李芳兰共同生育的女儿起了个名字叫“苟富贵”,王强以《史记.卷四十八.陈涉世家第十八》里的故事陈胜为人佣耕时对同伴说的话:“苟富贵,勿相忘。”,意思是让苟富贵不要忘记她的父亲姓苟,是由姓王的人抚养大的。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争夺苟有志遗产 王强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安慰李芳兰的心情,并且以这种方式告诉李芳兰孩子是无辜的,必须抚养长大,同时也让李芳兰认识到王强对苟富贵是默默的接纳了。 苟有志的妹妹苟英英在埋葬了苟有志以后找到李芳兰说:“把县城楼房的钥匙给我。”。 “楼房《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李芳兰说:“你滚远!”。 “我哥还有个孩子”苟英英说:“怎么说这房子也不应该是你的。”。 “孩子是我生的还是你生的?”李芳兰问:“如果是你生的,楼房就是你的,再说这孩子是苟家人的,不是你侄女吗?”。 “……” “我告诉你苟英英”李芳兰振振有词:“苟有志所有的遗产都是这个孩子的,你不要痴心妄想。”。 苟英英把李芳兰起诉到法庭,工作人员看了苟英英的《起诉状》偷偷的告诉苟英英:“我看你就不要起诉了,免得你和李芳兰结仇,以后你连侄女的面都见不到。如果你要你哥哥的所有遗产,那么这个女孩子你就得抚养;如果你不抚养你的侄女,那么你就没有资格要你哥哥的遗产。再说,你要抚养你的侄女,李芳兰不会给你的,我们也不会帮你把母女分开,母子难离知道不?《房产证》不论写着谁的名字都是这个孩子的财产,她才是第一继承人。苟英英,我们知道你担心你哥哥的遗产也会被李芳兰据为自有以后留给王强和李芳兰的儿子,你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我们接受你的意见,我们能够和当地政府与村委会衔接,清理苟有志的所有遗产,归属到你侄女——苟富贵的名下,由公证处公正。”,苟英英走到大街上把《起诉书》撕成“雪花”撒向空中,“雪花”纷纷落下来,落在苟英英的头上、身上和脚下。 苟英英以照顾母亲的名义,把家搬到苟有志的家里居住,她要等到王强与李芳兰离婚以后抚养侄女。 苟有志死了以后,暖湾村的领导班子重新做了调整,任命武泽天为武家寺镇暖湾村代理党支部书记、武家寺镇暖湾村产业联合党支部书记(代理)、武家寺镇暖湾村种养产业总公司董事长,任命孙梅梅为武家寺镇暖湾村村主任兼任武家寺镇暖湾村妇女联合会主任、武家寺镇暖湾村种植产业公司经理,任命王强为武家寺镇暖湾村村文书、武家寺镇暖湾村养殖产业公司经理,任命以后的村干部和村企业负责人的身份,清理苟有志生前的所有财产,归属李芳兰生育的女儿——苟富贵名下,并经过公证处公正。 习惯于记录日记的吕军从武泽天的口里听到苟有志的死亡经过和死亡原因,联想到了自己的大爸吕德秋,而吕德秋是担任过武家寺公社革命委员会民兵连长、吕家庄大队乏驴坡农业合作社队长、吕家庄大队党支部书记职务的人,都经历了“非正常”死亡,他在笔记本上写下几行字,命名为《恶耗》,内容如下: //生来死去是一种更新/恶耗是生来死去更新的时间/时间里每个人都有恶耗//恶耗像一支箭也像一把剑/穿透凝固的空气和亲人的心扉/空气在呼啸亲人在流泪//人们总把恶耗称为天塌地陷/天塌了天堂的门就打开了/地陷了地狱的门就打开了//恶耗只是身影在人间消失/本该没有天堂天不会塌/本该没有地狱地不会陷//山,大自然对马背山永恒的雕塑/路,伸展暖湾村候鸟一样的翅膀/人,经历风云雨雪一年的四季//山依然是千年不变的山/路是刻在山坡上的航线/人像极了天地之间循环的水汽//草树荣枯人生一世/回归了大地的都是尘埃/留存在心中的才是功劳// 武泽天成为武家寺镇暖湾村代理党支部书记、武家寺镇暖湾村产业联合党支部书记、武家寺镇暖湾村种养产业总公司董事长,她又一次肩负起暖湾村“保持脱贫致富成果 促进美丽乡村建设”工作重任,就是接替了苟有志的所有工作。对于暖湾村和暖湾村的工作,她是熟悉的也是热心的,她的心思在重视村委会工作的同时,刻意培养梅梅和王强,为了更早的能够担负起暖湾村的一切工作,她就可以再一次退居。 家里就剩下武泽天一个人,偌大的院子显得空旷,特别是到了晚上更加显得寂静,她思想着养一只猫和一条狗,在夜晚弄出一点动静来,缓解这死一般的孤独,很多时候就想父母的生活经历。 武泽天记得给父母烧纸那天说的最多的话题就是祖宗是不是来自山西“大槐树”?关于山西“大槐树”移民的事情武仰天说,明朝时期山西移民确有其事。 1368年,朱元璋在南京创建了大明王朝,结束了元朝末年以来长达20多年的战乱。战乱结束了,战乱带来的创伤却远未愈合。放眼望去,中原地带十室九空、遍地疮痍。特别是战乱的重灾区山东、河南、河北等地,出现了大片的无人地带,村庄城邑多成荒墟,“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正是这种状况的真实写照。 对于这一点,明太祖朱元璋心知肚明,他说:“中原诸州,元季战争受祸最惨,积骸成丘,居民鲜少。”,与山东、河南、河北等地形成鲜明的对比,山西俨然一方世外桃源。山西地处中原,其地理位置很特殊,它四周被群山峻岭环绕,易守难攻,较少受到战争的影响,巧妙地避开了元末战乱。同时,那几年山西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使得人们安居乐业,繁衍生息。外地饱受战争之苦的人,听说有山西这一块宝地后,纷纷涌入山西来,定居在这里。 这样一来,当别的地方人烟稀少时,山西的人口数量不断上升,几乎有“人满为患”的感觉了。据《明太祖实录》记载:1380年,全国总人口为人,而山西人口却达人。山西差不多是全国人口的十五分之一。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7章 武林两家是移民 为什么不把山西人迁移到其他省份、开垦无人耕种的良田沃土、恢复生产、重建家园、振兴大明经济?朱元璋正是这样想的。他采纳了户部郎中刘九皋“移民屯垦”的建议,“迁山西泽、潞二州民之无田者,往彰德、真定、临清、归德、太康诸处闲旷之地,令自便置屯耕种,免其赋役三年,仍户给钞二十锭,以备农具。”,“故土难舍”“落叶归根”,中国人向来就有浓烈的家乡情结,谁都不愿意背井离乡,到异地他乡去过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因此,尽管朝廷出台“免其赋役三年”“户给钞二十锭”的移民政策,但响应者寥寥无几。 大家不愿去,怎么办?朝廷只好出台移民条例,按“四口之家留一;六口之家留二;八口之家留三”的比例强行迁徙。不但如此,朝廷还使用了诱骗的方式。一天,山西洪洞县各地不约而同地张贴了一道告示,声称凡是不愿意迁移到外地的人,必须于某月某日到广济寺大槐树底下集合登记;愿意迁移者,可在家等候。老百姓看到告示后,信以为真,纷纷前来大槐树下集中,指望来登个记、签个名后回家继续过安居乐业的小日子。三天之内,广济寺大槐树底下竟然集中了10多万人。结果可想而知,这10多万人在官兵的“护送”下,全部迁移到了中原地区。 据说,他们踏上生死未卜的旅途时,听到栖息在大槐树杈间的老鹳不断地发出哀鸣声,无不含泪对着身边的孩子说:“记住,如果你以后回来,先找到这颗大槐树,然后再慢慢找到自己的家乡。”,“到了新的地方,人生地不熟,你们从这大槐树的老鹳窝底下出去的,彼此要互相照顾。”。从1370年开始,上百万的移民从山西各地迁移到中原河北、山东、河南一带。凡移民垦田,都有朝廷拨发路费,耕牛和籽种,免税三年。根据史料记载,朱元璋洪武时期,大规模移民就多达10次。很快,移民就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1392年,迁徙到彰德、卫辉、广平、大明、东昌、开封、怀庆七府的598户移民,喜获丰收,“计当年收谷粟麦三百余万石,棉花余斤,麦苗余顷。”,朱元璋高兴坏了,说:“如此十年,吾之贫者少矣。”。在洪武时期之后,由于“靖难之役”的影响,河北地区又出现赤地千里、没有人烟的现象。明成祖朱棣即位后,再次下令将山西民众迁移到河北地区,一直到1417年,从1370年启动的明朝大移民才基本结束。 近半个世纪以来,无数老百姓离开故土,远徙异乡。其中,光是从洪洞县大槐树这里出发的人口迁徙就有812个姓氏,迁徙区域共涉及山东、河南、河北、北京、安徽、江苏、浙江等地30个省市、2217个县市。更有甚者,他们之中有一部分还远涉重洋,去了海外,散布于亚洲、非洲、欧洲、美洲、大洋洲的100多个国家。这些移民,如同洒向四野的蒲公英种子,在各地播种、生根、发芽。如今,全球约有近2亿人,声称自己的祖先来自山西洪洞大槐树。这也使得让洪洞大槐树成为中国历史上最知名的朝宗圣地。 “问我祖先在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祖先故居叫什么?大槐树下老鹳窝。”这首在大江南北传唱的民谣,是所有山西移民后代心中共同的歌。 武泽天记忆着父亲武家玉生前讲过,是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就是祖太爷那个时候,自己的家族最早是来自山西“大槐树”下,但没有实际记载的资料,唯一能够记录的资料是《家谱》,《家谱》只是记录了近百年之内是事情,百年以前的事情就不知道了。而《家谱》在“特殊年代”破“四旧”的时候被收缴去烧了,那个时候是武家寺公社革命委员会民兵连长吕德秋领着人收走的。 在明朝距今650多年时间里,不知道需要多少个爷爷的爷爷来续接生命?可是武泽天只对父亲的“遗言”有着记忆,父亲说,爷爷的爷爷前六代人最初来到今天的甘肃省天水市,那个时候的甘肃天水属于陕西省管辖,记忆是清朝末年1887年左右了。 那个时候这里地广人稀,最初来到这片天地的人姓“武”,后来的一户人家姓“林”,两家人各自占据着两道山湾。武家人居住的山湾叫做“武家旮旯”,就是现在的“武家寺村”;林家人居住的山湾叫做“林家寨子”,就是现在的“暖湾村”。两家人公用一眼山泉水、共用一处打麦场、同走一条道,共同防贼防盗、互相帮灾帮难、互相通婚嫁娶,亲如一家。 二十多年后的1912年就进入民国,随着地大物博、风调雨顺、勤劳勇敢,两家人的物质丰富、人丁兴旺,种植面积明显缺少,生活问题逐渐发生困难,出现互相偷盗、互相提防、互相伤害现象,为了遏制这种现象的继续发生,两家的家长私下商议其中一家外迁居住,谁家也不同意外迁,争执之后,林家掌柜的说出了一个办法,就是两家掌柜的手里各拿一枚明朝铜钱向空中抛起,看落在地上的一面是“字面”还是“无字”,有字的一家人留下,无字的一家人迁走,武家掌柜的称赞这是个好办法,谁也不赖谁,完全是听天由命。武家掌柜的想了想问:“如果两家抛出的铜钱都是有字或者都无字呢?”。 “你说呢?”林家掌柜的问。 “用动物的血圈地,谁家圈的地盘大谁家赢”武家掌柜的提出一个新办法。 林家掌柜的说“同意”。 武家的人拉一只羊割开脖子架在马背上绕庄园跑了多半圈血就流干了,林家的人拉一只鸡割开脖子架在马背上绕庄园跑了一圈血还流着—— 林氏家族赢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武家林家有交往 后来,林家掌柜的领着家族人翻过西山,开垦荒山、箍窑平场、建设家园,把武家人留在了原地方。林家掌柜的这样做,是避免两家争斗两伤俱败,毕竟两家已经通婚,所谓“不成亲着两家,成亲着一家”,这样做这样说,感动了武家人,武家人都全力帮助林家人建设家园,并且把武家嫁给林家的女儿留在了“武家旮旯”生活。 林银花成长过的地方就是“林家寨子”。 后来,两家出银子在“林家寨子”办起了学堂,请来私塾先生教两家的孩子读《四书》诵《五经》,全国解放初期,两家各有一人考入高等学府读书。 再后来,兵荒马乱土匪出没,两家人又合计共同筑起一座土堡预防土匪,后来的人们把这座土堡叫“合堡”,也有人叫“武家堡子”或者“林家堡子”。 武仰天告诉林银花,今天的武家和林家都是曾经的“大户人家”,是有血缘关系的两家人,你在林家长大我们还是亲戚呢! 武家玉说过,全国解放前,武家玉这个家族已经是骡马成群、牛羊满圈、金银满贯了,林家家族也是同样的富裕富有。到了武家玉父亲的时候,分家另居、家业、家产、金银也分散开了,最多的一部分聚集在年龄最小的儿子和父亲手里。 武氏家族最小的后代属于武家玉的父亲,林氏家族最小的后代属于林代玉的父亲,两个家庭在生活习惯上截然不同。武氏家族教育武家玉从小勤俭节约、遵循孝道、善待下人,土地增加、金银增加、牛羊马匹增加,日子红红火火,超过了林氏家族;林氏家族的林代玉从小受到娇生惯养、吃喝嫖赌、横行霸道,家道衰落、贫病交加、一蹶不振。全国解放以后实行“土地改革”,武家玉和父亲被划分到“地主”一类,林代玉和父亲被评定为“贫农”…… “砰!砰!!砰!!!”几声沉稳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武泽天的沉思,她想着这么晚了谁来串门?武泽天打开大门,大门里呼啦啦涌进四个人,黑暗里看不清脸面,认不得是谁,武泽天心里纳闷。走在前面的一个人问:“武姐还没有睡?我们从门缝里看见你的灯还亮着,就敲门了!”。 武泽天听出是柳风的声音,急忙问:“都混阔气了还记得看武姐了?” “阔什么阔”柳风说:“刚刚吃饱肚子,把一双破后跟鞋换成新的。” 说着,一行人先后走进屋里。 柳风拉过来矮胖个子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孩说:“她是我女朋友,搞摄影的。”。 胡硕向前走了两步说:“领导永远抢风头,我还没有说话的机会”,说着拉过来瘦高个子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子:“这是我女朋友,是搞摄影剪辑的。”。 武泽天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视了一下,急忙说:“坐下说,坐下说。”,等到四个人坐定,她一边烧水泡茶一边不停地打量两个女孩,说:“记得你们俩是姐妹?” “我们俩是亲姐妹”文玉红指着文小红说:“她是妹妹!”。 “柳风和胡硕都成‘连襟’,亲姐妹成了亲‘妯娌’”武泽天抱着文玉红和文小红亲了一下说:“胡硕和柳风是拜把弟兄。”。 “武姐,我们结婚要请你当‘总管’”胡硕和柳风同时说。 “我就是乡巴佬,县城不敢去。”武泽天说。 “我们是在老家举办婚礼”胡硕和柳风同时说。 “那行”武泽天笑了:“我就想看到你们一个一个飞黄腾达就高兴。”。 “我们俩都是瞎猫碰到死老鼠”胡硕和柳风同时说:“还碰到一对亲姐妹”。 “我说啊”武泽天指着柳风和胡硕说:“以前你唱歌,别人很反感,没想到成为你发迹的才能,真的意想不到。就说你胡硕脑瓜子太聪明,就是不在正地方用,用到正规地方就了不得——浪子回头饿死狗。”。 “武姐”胡硕和柳风同时说:“你不能当着我们女朋友的面说我们的坏话。”。 “这哪是坏话”武泽天开怀大笑:“夸你还是损你都听不出来。”。 “我们还想投资暖湾村‘保持脱贫致富成果 促进美丽乡村建设’建设项目”胡硕和柳风同时说:“让这姐妹两个当项目经理——姐姐任正职妹妹任副职。”。 “很好”武泽天叹息道:“苟有志把这一摊子留下走了,上级党组织抓着我不放。”。 “唉——”胡硕和柳风同时说:“苟有志也太不像个男子汉了,遇事就以死逃避。”。 “苟有志这一点就不如你们俩”武泽天也说:“女人都不会这样。”。 “呵呵”胡硕和柳风同时说:“我们俩都议论过。” “也许”文玉红和文小红同时说:“苟有志就那么短的‘阳寿’!” “阳寿?”武泽天不停的叨念:“阳寿、阳寿、阳寿,人人都把绳子绾脖子里‘阳寿’能高吗?”。 “说啥也晚了”胡硕和柳风同时说:“不说苟有志了,就说武姐主持好我们的婚礼,再考虑好与我们之间的合作项目,锻炼锻炼文玉红和文小红的能力。”。 “工作规划我们已经确定了”武泽天说:“实施细节我还得与梅梅、王强和各社社长认真研究。”。 “那就这样”柳风代表性的说:“我们今晚还要赶回县城去。”。 “把拿回来的礼品拿走”武泽天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要,我现在需要养一只猫一条狗。”。 “我有一只波斯猫送给你”文玉红说:“我都顾不上管它。”。 “我有一条金陵狗送给你”文小红说:“我也顾不上管它了。”。 “太好了”武泽天说。 柳风、胡硕、文玉红、文小红一起走了,两柱灯光穿透浓浓的夜色,消失在村庄转弯以外。武泽天回到屋里躺下来百感交集,苟有志的离世和柳风、胡硕的准备结婚,都使她意想不到,特别是柳风和胡硕提出投资暖湾村‘保持脱贫致富成果和促进美丽乡村建设’建设项目,这一代人太厉害了,真的有经济实力啊?他们哪有这么多钱?外面的钱能扫上?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胡硕柳风同结婚 胡硕自己有婚庆公司、柳风也是歌手、文玉红和文小红都是搞摄影工作的,这婚礼办的一定阔气,这种“阔气”是想象不来的,最能够意想不到的是“阔气”了懂得回馈家乡。 夜已子时,武泽天索性思考“保持脱贫致富成果和促进美丽乡村建设”建设项目的细节,建一处农家乐让文玉红和文小红去经营,确定绿化管理人员和继续扩大绿化面积,还有各社环境卫生团队组建,规划经常性卫生管理区域范围等等,明天提示给王强,让他形成文字的资料,提交村委会会议讨论、修改和确定。 胡硕开着车,柳风坐在后排座位上,在手机上写下《故乡深处绿意盎然》,然后声情并茂地朗诵起来—— //鸟鸣,翻阅着每一个季节的色彩/就像文士画客叙说过往的野史/乡下,一浪一浪的绿波/在阳光里散发着沁心春景//只有各种色彩的小轿车/穿越绿色的山峰和川坡/都是运动的景观/村里庄间脱下白衣的桃杆杏枝/与杨柳一气呵成浓墨重彩//风,责无旁贷的传递信息/传递鸟的声韵和柳的舞姿/牡丹的红光跳出绿色的重围/只有逐香者知道花的居所//我与蝴蝶邂逅/与蜜蜂撞怀/疑似争享色与香的融合/云朵以艳红的色彩预告晴朗/清月将不失时机的亮丽了故乡// 武泽天送走了柳风、胡硕、文玉红和文小红四个人,看着他们的小轿车绕过马背山山后就回到床上躺下,在“‘保持脱贫致富成果和促进美丽乡村建设’的建设项目”美好蓝图的思考中进入梦香。 武泽天醒来的时候,明媚的阳光洒满院子,武泽天一边收拾屋子一边思忆着父亲的“遗言”。 父亲武家玉说起1966年十二月间丢弃一个双胞胎女儿时哽咽的停顿了好几次,擦了好几次泪水——这就是一个人的疼痛,不可言说、不能言说、难以言说的疼痛,想忘也忘不掉想记又不敢记。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屋外黑的像漆,双胞胎里其中的大女儿发高烧,举在手里像一疙瘩碳火已经没有了气息,一岁多的孩子,只有耗子那么大,武家玉对正好来家里串门子的林代玉说让他帮个忙,就是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大女儿丢进“狼儿湾”里去,林代玉答应了。 且说这个林代玉也是1887年以后来到这里的林氏家族的第四代人,偏偏林代玉已经是年龄超过了30岁的人,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单身汉,常走夜路不怕鬼,也常走夜路遇不到鬼,因为生活困难,夜晚偷地里的粮食吃。按照季节,春天偷花花草草和下种的种籽、夏天偷麦穗麦捆造作出麦粒炒着吃、秋天偷荞麦洋芋烧着吃、冬天偷麦场上打碾了的麦颗和拨树上的树皮煮着吃……凡能吃的都偷,吃不完的麦粒荞麦面就积攒下来。 家口大的、胆小如鼠的、家里收留了逃荒要饭女人的日子都过得紧紧巴巴,只有林代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吃了转、转了吃。那年月里,吃撑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对于来武家玉家串门子的林代玉,武家玉毫无顾忌,猜想林代玉又要去偷谁家屋里的粮食或者偷谁家女人的情,武家玉就不知道了。 林代玉抱着武家玉家没有了气息的大女儿向“狼儿湾”走去,这条路除了林代玉,别人都不敢走。不要说漆黑漆黑的夜晚,就是大白天胆小人也不敢随意走。很多人是白天成群结队去走,晚上打死也不敢走。胆大包天的林代玉就有这胆量,一个人来往自如,胆量无人可以相比。 因为是曾经的“老亲戚”一起耍大的“铁哥们”,林代玉也不偷武家玉的粮食和东西,来武家玉家里串门子纯粹属于“刷新感情”,有时候晚上来武家玉家随身携带一些“战利品”,他喜欢小孩子,喜欢武家玉家的一对双胞胎女儿。 林代玉抱着武家玉的大女儿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怀里的小孩子“哇呜哇呜”的哭起来,声音小的像猫咪叫唤但毕竟活着。林代玉一阵窃喜,抱着孩子一阵猛跑回到家,一个人呼叫着——“我有女儿了,我有女儿了,从此以后我就是一个父亲。”。 林代玉胆大,安身住宿的挖窑偏僻,离大庄子人家远,他这么狂喜没有人听见,白天都听不到别说晚上了。 林代玉胆大善偷,所以生活的物资很丰富,他的挖窑的左右两侧都有“套窑”,专门用来贮备食物和烧柴,中间的窑洞既睡觉又做饭。林代玉做饭是“烧饭”,就是在泥巴炉子里架上柴火把洋芋烧熟、把麦粒荞面炒熟,然后就着开水一顿的猛吃猛喝。 林代玉把女孩子放在被窝里,抓紧时间生火烧洋芋、烧开水,把洋芋芯芯放在破碗里再倒点水搅匀、加点盐就成了稀汤汤,林代玉一点一点的给小女孩灌,吃饱了的小女孩不哭不闹安然入睡。 林代玉好奇的想,你武家玉说是孩子没有气息了,一定是烧糊涂了,抱在这腊月里的寒冷天不就“降温”了、“活来”了?!嗨嗨,武家玉给我白送了一个女儿,武家玉哪里知道孩子没有死、还躺在我窑洞里! 春天来的时候,小女孩都会笑了,也一岁多了,学着走路、学着说话了,林代玉喂着吃饱喝饱就说窑洞外面不敢出去,有狼爬爬呢!林代玉去参加农业社里的劳动就把小女孩放在炕上堵上窑洞门走了。 春暖花开的时候,林代玉领着小女孩在山坡上晒太阳摘野花,看着小女孩手里的一束小花花机灵一动,就给小女孩取名“野花”。 野花两岁那年,吕德秋领着一个人找到林代玉门上问:野花哪里来的?是不是与哪个女人私混的“产品”? “你滚你娘的大巴子”林代玉眼里喷着火苗、嘴里吐着脏话:“你才是私混来的。”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9章 为美丽乡村建设 “把他给我捆了押到公社”吕德秋命令身边的人。 “我把你个没良心的驴杂种”林代玉是整个武家寺公社有名气的“超天胆”,林代玉指着吕德秋的鼻尖骂:“你把我的娃娃动一指头,我把你吕德秋的狗头就砍下来当尿壶。”说着,林代玉举起一把爷爷手里传下来的老切刀朝吕德秋砍过去,吕德秋举起右手遮挡头颅的过程中,就把小拇指砍下半截来(实际上是碰掉的),吕德秋吓破了胆,攥着流血的手领着来人一溜烟跑了。 吕德秋夜里都梦见林代玉要杀他,好几次呼喊中惊醒,他确实怕了,再也不敢去找林代玉。 后来,有人举报说武家玉家的一个双胞胎女儿丢在了“狼儿湾”活活被狼吃了。那时候的武泽天夜哭不停,武家玉请张善仁“写贴止哭”并且起了个叫“姐娘”的乳名,就知道了武家玉家里生育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后来张善仁跟人聊天时无意之中说漏嘴了。 张善仁和谁聊过天,是谁举报了武家玉已经是清清楚楚的事情,就是不敢去核实。 武家玉被吕德秋五花大绑推搡在批斗场众人前面,要武家玉交待一个女孩子去了哪里?并且骂武家玉抛弃孩子这是杀人行为要枪毙,听到“枪毙”两个字吓得武家玉尿了裤子,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起不来。 吕德秋被武家玉的尿臊喷得干咳嗽要呕吐,命令把武家玉押下去、锁好门,24小时严格把守防止逃跑。 吕德秋审判过武家玉,吃过饭正在喝茶,门上“嘟嘟”敲了两下,吕德秋打开门,来人是武家玉的老婆——武泽天的母亲进门就跪在吕德秋面前哭声不止,乞求吕德秋手下留情放了武家玉,吕德秋骂道:杀人犯一样的人还敢放?放了以后就会杀了你的,也会杀了别人的。武泽天的母亲向前跪行了两步哭着抱吕德秋的腿,被吕德秋蹬了个仰面朝天,叫来一个民兵说:拖出去,拖出去,拖出去!不回家就押起来。武泽天的母亲一听要押她,记得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就是武泽天和武仰天)没人管,就赶紧跑回家去。 张善仁自从当了武泽天(姐娘)的干爷,就十分关心这一家人的生活,他随口说的话被听话的人说成是丢弃了活着的孩子,惹出了比天大的祸——武家玉一定会被枪毙的,张善仁心里火烧烧燎,想想该怎么办? 林代玉砍了吕德秋手指头的事情张善仁也听说了,于是他就去找林代玉,让林代玉解救武家玉。 张善仁来到林代玉家的门口已经是夜色沉沉了,为了让野花晒太阳不会到处乱跑,林代玉在挖窑前用木棍立出个栅栏。张善仁轻轻的叩着栅栏的门,林代玉惊觉的从门缝里看出去,栅栏外一个人影,他想,这么晚来找他一定有急事,要不谁还斗胆走夜路来找他。 林代玉走出去,看见是张善仁,张善仁哭哭啼啼的把事情经过老老实实交待了,林代玉说女孩子就在我这里,你给我看门我去找吕德秋。 林代玉提了“祖传”老切刀出门去,吓得张善仁胆汁返流口苦难耐,他不知道林代玉会不会杀了吕德秋?吕德秋是不是已经把武家玉枪毙了? 林代玉来到吕德秋门口,还有一个站岗的民兵挎着枪,“咔啦”一一声把枪握在手里拉响了枪栓,问:你是谁?要干什么? 林代玉脖子一拧,挥手指了一下,说:把枪收起,去通报吕连长,就说他林家爷驾到! 吕德秋听到林代玉来了,穿着裤头背心打开门,说:林家爷,你进来! 林代玉说:我不进来,把武家玉放了,孩子没有被狼吃,你见过的我家里的就是,你猪脑子啊!我帮我哥拉扯一个孩子没有错吧? “知道了,林家爷”吕德秋说。 林代玉回到家里,告诉张善仁,这次你再说漏嘴了我要你的命。 在林代玉来到吕德秋门口之前,武泽天的母亲已经第二次来找吕德秋,把家里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交给了吕德秋。 吕德秋当夜放了武家玉。 武泽天收拾完屋子坐下来喝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流泪,急忙擦着泪水,王强抱着苟富贵、李芳兰拉着甜甜就进来了。武泽天急忙起身找茶杯倒茶,掩饰自己的难过,这一切都被王强和李芳兰看在眼里。 王强揣摩不来武泽天为什么会哭,也不敢开口问,他觉得来的不是时候,就双手举着茶杯默默的喝茶,还是甜甜童言无忌,说:“阿姨,你怎么哭了?” 李芳兰这才问:“武姐,你心里有事吗?” “一个人坐着记起父母和他们过去的日子”武泽天使劲地笑了。 “武姐”王强这才敢说话:“我写了一份《暖湾村‘保持脱贫致富成果促进美丽乡村建设’的建设项目实施细则》念给你听,如果有需要补充的地方我再补充完善。 王强慢慢的念完《暖湾村‘保持脱贫致富成果促进美丽乡村建设’的建设项目实施细则》,武泽天说:“很细致、很合理、很实际,与我思考的完全一致,说明梅梅推荐你担任村文书是很有眼光的。”。 “这是我和梅梅姐两个思考的”王强说:“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我们得组织一次由各社社长参加的村民委员会会议”武泽天说:“再讨论哪些应该改变、哪些地方需要补充就行了。”。 埋葬了苟有志以后,暖湾村的领导班子及时进行了调整和补充,确定了让武泽天再次任命为武家寺镇暖湾村代理党支部书记、武家寺镇暖湾村产业联合党支部书记、武家寺镇暖湾村种养产业总公司董事长接替苟有志的工作;由武泽天推荐村主任和村妇女联合会主任,武泽天考虑到梅梅担任村文书好多年里,工作认真、细致,就推荐孙梅梅为武家寺镇暖湾村代理村主任兼任武家寺镇暖湾村妇女联合会主任、武家寺镇暖湾村种植产业公司经理;村文书是由村主任推荐任命,村主任与村文书是业务方面的合作者,村文书需要比村主任更强的业务处理能力和工作计划能力,相当于臣相辅佐皇帝一样。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0章 苟富贵到王强家 孙梅梅推荐了王强,因为在养殖和种植方面,梅梅和王强有着多年的合作和互相帮助,梅梅更看重的是王强的写作能力,一定会不负众望,由此王强被任命王强为武家寺镇暖湾村村文书、武家寺镇暖湾村养殖产业公司经理。 在武泽天与王强讨论的过程中梅梅走了进来,梅梅说她看见王强来这里了。梅梅看到李芳兰和李芳兰怀里抱的孩子,立刻想到了苟有志,梅梅惹眼女人怀里抱着的小孩子,就过去从李芳兰怀里接过孩子问:“叫啥名字?” “苟富贵”甜甜回答。 “谁给美女起了个帅哥名字?”梅梅抱着苟富贵翻里调面看着苟富贵说。 “王强以《史记.卷四十八.陈涉世家第十八》里的故事陈胜为人佣耕时对同伴说的话:‘苟富贵,勿相忘。’,意思是让苟富贵不要忘记她的父亲姓苟,是由姓王的人抚养大的。”李芳兰解释说。 “也好!”其实梅梅心里划过一刹那酸楚在疼痛中慢慢消失,她想:这个孩子是她梅梅生的,那该是多么好!梅梅把孩子还给了李芳兰。 是敏敏的笑声从大门口里传到上房里,兰兰牵着敏敏的手进屋子以后站在床边上,敏敏看到李芳兰怀里的小孩子,立马跑过去要抱,李芳兰当着敏敏的手说:“小妹妹还小,你抱不好。”。 “既然叫苟富贵”武泽天说:“那么苟富贵和敏敏就是姑舅姐妹了。”。 李芳兰一脸茫然看着武泽天。 “敏敏把苟有志叫舅舅的。”武泽天说:“兰兰和苟富贵的出身应该是一样的——并且是姑姑侄女。”。 李芳兰和兰兰都低下了头。 “已经成为事实了”武泽天说:“甜甜和敏敏之间都有一定的血缘关系——你们都是亲戚。”。 甜甜拉着敏敏的手出门玩耍了,武泽天说:“到底是亲戚。”。 王强拿起《暖湾村‘保持脱贫致富成果促进美丽乡村建设’的建设项目实施细则》说:“你们聊,我去值班。”。 武泽天丝毫没有想到王强心里的感受。 屋子里留下武泽天、李芳兰、梅梅和兰兰四个女人围坐在茶几周围,梅梅以主人的身份继续熬茶大家喝。 武泽天说:“世界上是女人和男人有了关系、都会发生关系、也会这种血缘关系的人。”——武泽天记忆里她和蒋欣结婚生下蒋武智又离婚了、蒋欣和商文巧生下蒋武慧由她拉扯大、商文巧又与蒋欣结婚生下蒋商智,蒋武智与蒋武慧之间是“同父异母”、蒋武智与蒋商智之间也是“同父异母”;苟尔德与珍珍遇到了生下了兰兰、兰兰与英英和苟有志是“同父异母”;王强和李芳兰结婚生下了甜甜,苟有志遇到了李芳兰又生下了苟富贵,在甜甜和苟富贵之间也是“同父异母”…… “要是我也能生孩子就好了”梅梅说:“女人不生孩子就是残废——生谁的孩子都是生。”。 “你不是一直喝着养胎药吗?”武泽天说:“病一定会好的,还年轻,病好了一定会生孩子的。”。 “我们那个时候实行‘计划生育’”武泽天说:“一胎男孩结扎办《独生子女证》,女孩两胎结扎办《纯女户证》,‘计划生育’是国家政策、是法律,当官的违犯了免官罚款、农民违犯了罚款交粮食——现在三胎政策都放开了,养四胎都没人管,只要你能拉扯大。”。 “也有不生不养的‘丁克户’”李芳兰说。 “一个孩子不养就不行”兰兰说:“女人白活了。”。 “兰兰或者英英可以给梅梅生一个”武泽天说:“让梅梅也体验一下当母亲的滋味。”。 “抱养和亲生是两码子事情”李芳兰和兰兰同时说:“受不到疼痛就体验不了当母亲的幸福。”。 说话之间,梅梅呕吐着走出屋子,李芳兰和兰兰同时问:“梅梅是不是怀孕了?”。 天黑了几个女人各自散去。 王强回到养殖场办公室整理完资料翻看笔记本,翻到一首《我的晚春,荡漾在故园深处》的诗歌,把思绪引到暖湾村翠绿的春色里。 //春天是多情的歌手,步态轻盈/我的晚春的故园,太阳在雨后/晒得绿色吧吧作响,绝对没有风/是桃苞嫉妒杏花的声音/是麦苗羡慕韭菜的声音/是小草仰望大树的声音/还有,谷雨追逐立夏的声音/山川连起绿色的海洋/让乳燕掠影山鸡踏浪/让野兔跳高家犬隐身/让山花吐香村落披纱/也,让弯曲的山路如龙舟/载着我的脚步我的身影/悠闲穿越。伸手触浪,激溅/一身湿绿,渴望一丝南来的风/轻掀远航的帆,驶入北去的信念/一片绿海,任我荡舟// 武泽天回忆父亲的“遗言”,从祖太爷躲饥饿、逃兵荒来到这里的,1887年到今天已经过去了140多年,武家玉已经是第四代人了,在这140多年里,父亲的回忆是片段性的,似乎是省略了一些难言之隐,或许是祖宗的伤痛,包括祖宗兴旺发达时期辉煌的不行不行的经历,或许是父亲不知道其中故事,从生来的八十多年经历中可能有父亲“失去记忆”的年龄阶段。 在甘州和肃州城里读书的武宗和林云回到了家乡武家旮旯和林家寨子,他们两人带来了一个消息——国民党退居台湾了、北平解放了、全国的胜利在望,武家玉的父亲——武泽天的爷爷和林代玉的父亲——林银花的爷爷听到这样的消息,聚集了两个家族二百多人举行隆重的庆祝。 两个家族组织人员杀猪宰羊、放炮饮酒、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吃吃喝喝、轰轰烈烈搞了三天三夜,炮纸末、空酒瓶、骨头渣在打扫的时候用马车拉运了大半天,有醉着呼呼大睡的、有醉着吼着秦腔的、有醉着哭诉心事的、有醉着摔碟子甩碗的、有醉着边吐狗边吃的,还有酒意未尽继续吆三喝五的、还有组合藏匿金银财宝的、还有单枪匹马私转粮食物品的、还有抱住美女当场做爱的、还有吹着唢呐打盹的、还有听到热闹赶路的,有主人、有客人、有东家、有伙计、有庄间人、有外地人,五花八门、不一而足,凡所应有、无所不有,耗资巨大、影响深远,播名四周、传誉千里,羡煞穷人、惊动土匪。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武林两家互联姻(上) 清醒的人依旧清醒,糊涂的人还是糊涂,受到武宗和林云先进思想影响的两个家族成员,有的渴望新社会、新生活的到来,有的抱残守缺、挥霍无度,不论哪一种人,都无法估计社会变革成什么样子。 一天,武泽天的爷爷喝过茶出门去看地里的庄稼,遇到一个黑脸大汉子,向武泽天爷爷打听“大少爷”,“大少爷”看着来人五大三粗、一脸杀气、腰里带着“家伙”,心里只犯嘀咕,断定不是什么好人,瞬间在大脑里产生一个疑问:是不是土匪?于是“大少爷”机灵一动挥手指着说:“‘大少爷’刚刚转过那边,你赶快追!”,这时,武泽天的爷爷飞奔山外的“合堡” 而去,他首先要报告在那里的武家和林家的人们,有土匪!后来知道这个人就是“土匪头头”。 原来,遇到的被五大三粗、一脸杀气、腰里带着“家伙”的一个黑脸大汉子询问的“大少爷”就是武泽天的爷爷。武泽天的爷爷以严格管理家庭为主、勤劳勤俭持家为本、聪明精干、才气过人为强,成为武氏家族的“族长”,平时和蔼可亲对待干活的伙计们,亲自下地、亲力亲为,依着打扮随意随便,一件与伙计同样的衣衫穿在身上,腰里系着草绳、脚上套着一双草鞋、头上戴着一顶毡帽——整个打扮比伙计还邋遢,这叫五大三粗、一脸杀气、腰里带着“家伙”的一个黑脸大汉子判断是伙计无疑,而武泽天爷爷的欺骗也使“土匪头头”深信不疑,丢下“大少爷”继续向前寻找,武泽天的爷爷也就逃过了“土匪”的折磨、严刑拷打和屠杀。 原来,土匪们已经聚集在打麦场里等待“头儿”寻找主家(掌柜的),各种颜色、各种体型、各种性格的骡马站了黑压压一片,由百十号人各自牵着。一部分骡马身上驮着看起来十分沉重的长条口袋,都是抢来的金银珠宝和名贵字画一类价值连城的东西。 武家寺的打麦场旁边有一片柏杨、柳树和榆树混杂的林地,林地最高处藏着“土匪”站岗放哨的“哨兵”,“哨兵”正在强奸一名年轻的女人,随着女人的尖叫声,惊动了藏在山后的“大少爷”,大少爷循声走过去,拾起“哨兵”放在地上的“老土枪”,“哨兵”看到来人就笑起来,“大少爷”问:“你们的头儿在哪里?” “哨兵”回答:“去找‘大少爷’了”说着“哨兵”放开了年轻女人。 “大少爷”挥起枪把对准“哨兵”的后脑勺砸下去,“哨兵”应声倒地,“大少爷”就把女人领到山后,“大少爷”认得这是林家的大小姐——林代玉的妹妹——属于林银花的姑奶奶,“大少爷”吩咐:“你去把‘合堡’里的人马全部叫到我这里来。”。 等到“合堡”的人马来到,“大少爷”端起抢来“哨兵”的“老土枪”朝着黑压压一片的骡马“嗙嗙”放了两枪,土匪们乱做一团,牵着骡马离开了打麦场,边走边喊:“队伍来了!队伍来了!!队伍来了!!!”,是在呼叫正在庄子里拷打主人(掌柜的)逼金银的一部分土匪,土匪们听到呼叫纷纷离开了村庄,赶着拷打得到的、驮着金银细款的骡马迅速地翻越了西山。 原来,就在“大少爷”欺骗了土匪头头逃到山外躲避的时候,土匪头头抓住了一个“替死鬼”,这个“替死鬼”就是林代玉的父亲——林银花的爷爷——外号“四少爷”。 “四少爷”平日里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无所事事,喜欢穿的光鲜亮丽。每天更新各种颜色、各种品牌、各种款式的绫罗绸缎,眠宿柳巷。 是夜,“四少爷”在附近庄子和“老相好”快活以后出门向家里走着,边走边摇着彩虹绸缎羽扇唱着肮脏小曲,与五大三粗、一脸杀气、腰里带着“家伙”的一个黑脸大汉子碰了个满怀,“黑脸大汉子”断定这人就是“大少爷”,就让手下绑着去家里取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牛羊马匹,“四少爷”向“黑脸大汉子”下跪求饶说:“我不是掌柜的”,“黑脸大汉子”哪里相信他的话,命令手下用马鞭抽打,一会儿“四少爷”屁滚尿流、臭气熏天,“黑脸大汉子”捂着鼻子和嘴巴站在上房门外指挥,命令手下扒光衣服、悬挂房梁,“四少爷”的脊梁胳膊、大腿胸部已经伤痕累累、血迹斑斑,长辫子缠绕到脖颈上、大脑袋耷拉在胸前。 “说不说?”土匪爪牙们大吼:“这么大的财主不可能就这么一点东西,还有没有?藏在哪里?”。 “四少爷”像死去了一般无声无息。 “把香包点燃绑在背上烧——慢慢的烧”是“黑脸大汉子”的声音。 香火在脊梁上冒着浓浓的烟雾,红红的香头烧的肌肉“呲呲”发响…… “队伍来了!队伍来了!!队伍来了!!!”,听到呼喊的土匪和爪牙们夺门而出,忙于装金银珠宝的、朝着骡马身上抬口袋的、打着骡马屁股的、摔下绫罗绸缎逃跑的,扬起阵阵烟尘。一路走过,口袋躺在路上的、绫罗绸缎丢在土里的、鞋子帽子抛在草里的都能见到,还有男人喊人救命的、驴马牛羊到处乱跑的、女人小孩哭爹喊娘的声声入耳、声声刺耳,惊愕、恐怖、凄惨。 大家在“大少爷”的呼喊声中七手八脚从房梁上放下“四少爷”摸着手腕、胸口和鼻翼,心脏早已停止了跳动。 埋葬了“四少爷”又埋葬了“哨兵”以后,有人说是这个“哨兵”引来的土匪,“哨兵”就是附近的一个给“四少爷”家干活的伙计,因为“四少爷”霸占了伙计的老婆几年前出走他乡了当了土匪。 “大少爷”说:“也算这家伙魂归故里了。”。 被“大少爷”救下的女人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林代玉的妹妹,后来为了报答“大少爷”的救命之恩,给“大少爷”当了儿媳嫁给了武家玉为妻——也就是武泽天的母亲。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武林两家互联姻(下) 那个时候的武家玉和林代玉年龄差不多八九岁左右,但武家玉大林代玉一岁多一点,林代玉叫武家玉哥哥,两家人亲如一家,属于武氏家族与林氏家族迁徙到这里第四代人中第二次结亲。 武氏家族与林氏家族第一次结亲是武氏家族的女儿嫁给了林氏家族,第二次结亲是林氏家族的女儿嫁给了武氏家族,两个姓氏之间互相是“姑舅”、互相是“表亲”,显得更亲切、更亲近关系的人当属于武家玉和林代玉了。 在武家玉和林代玉之间更加亲切和亲近,一是老一辈人的救命之恩、二是一起长大的伙伴、三是哥哥武家玉成为弟弟林代玉的妹夫——弟兄关系成为郎舅关系,从年龄大小上说武家玉是哥哥、从亲戚关系上论林代玉是哥哥——妻哥。 林代玉经常向武家玉讲起父亲的死亡时说:“如果‘大少爷’(林代玉称为“大表叔爸”)不救妹妹,那个时间就会提前吓跑土匪救了父亲,可是就得不到“哨兵”的‘老土枪’”。 “说来说去父亲该死!”林代玉说:“‘大少爷’——‘大姑舅爸’机智脱身及时通知,救了咱们两个家族人的性命,就是救不了我父亲的命,这是‘天意’啊!”。 “以前”林代玉说:“武氏家族和林氏家族在外迁的时候,‘滴血圈地’明显是林氏家族赢了,应该武氏家族迁出,林氏家族让了武氏家族一步迁出了,什么叫‘忍一时心平气和、让一步海阔天空’?这就是!而在土匪烧杀抢劫的关键时刻,武家人救了林家人的命,这就叫‘恩报恩还’;如果那个时候林氏家族执意以‘滴血圈地’赢了为由不搬迁,那么,两家肯定会争斗起来拼个你死我活,不会有生死关头的互相帮助,也不会有第二次结亲。”。 林代玉经常在明地里、暗地里保护和帮助武家玉,在林代玉忽悠闲转的时候,也免不了去武家玉家里,也随身偷盗得来的粮食,补贴武家玉的家庭生活。当林代玉遇到武家玉的女儿“病重死亡”需要丢到“狼儿湾”时,林代玉觉得义不容辞的去做了。这一下子返而救了林银花一条命,各位看官应该明白,这林银花就是林代玉的外甥女儿,就在吕德秋领着手下寻找到门上,询问孩子是哪里来的?并且要把林银花抱走的时候林代玉能不反抗吗?在知道吕德秋扣押了武家玉时能不着急吗? 院子里响起了莫名其妙的脚步声,武泽天下意识地朝窗外看了看,来的人是梅梅。梅梅走进屋子,脸上一种犹豫不定的表情,使武泽天感到莫名其妙,不等武泽天发问梅梅就直截了当的说:“武姐,我发现我怀孕了!” “你不是在做梦吧!?”武泽天大笑着说:“一个单身女人哪里怀的孕?”。 “……”梅梅欲言又止。 “不会是你乘了那个男人的机会吧?”武泽天问:“最近和男人厮混了没有?” “一个月以前和苟有志睡过一夜。”梅梅说。 “……”武泽天惊喜而又诧异地看着梅梅。 在梅梅的回味中,那个夜晚,梅梅借着让苟有志看《暖湾村‘保持脱贫致富成果促进美丽乡村建设’工作规划》批文的机会和理由找到苟有志家里,经过与苟有志讨价还价的一系列语言和心理较量,梅梅发现苟有志不想和李芳兰继续秘密生活下去了,而是要把李芳兰一脚踢开,只是苦恼于想不到行之有效的办法,梅梅觉得在苟有志身上还有继续赌一把的希望,就和苟有志翻云覆雨了一夜。 在梅梅的记忆中,吴德、柳风、胡硕、苟有志、张委任都和她有过同床共枕的更多夜晚,都没有那个夜晚在苟有志那里爽心快乐,如果以前的以前搞男女关系只是为了爽心快乐,那么最后一次与苟有志的同床共枕更加使她难以忘记和具有目的性。 在梅梅的回味中,她神秘而又隐秘的地方有一处车库,这里曾经停放过好几辆车,已经是好久没有停放过车辆了,她觉得空旷得无聊,很多时候觉得是“上帝”给她安装了一双翅膀,带着她遨游太空,在遨游太空的意识里,觉得自己浑身像炭火一样燃烧。她找到苟有志的那个夜晚,她的翅膀触及到一个同样燃烧的躯体,这个躯体带着宝刀在上上下下寻找刀鞘,她把自己躺成一把鞘让刀缓慢地插进去。梅梅心率加速、热量喷发,抑制着“砰砰”心跳声的时候,梅梅听到有狗舔洗锅水的声音响起,浑身的麻木一阵接着一阵袭来…… 梅梅发呆了很久坚定不移的说:“武姐,真的,不像前一次那么不明不白,我也清楚知道这是谁的孩子,不论是男是女我都要生下来,成为我一生的期盼和陪伴。”。 “苟有志这家伙艳福不浅”武泽天问:“孩子生下来姓什么?”。 “就姓苟”梅梅说:“私下里找一户苟姓人家签订一份《抱养合同》就能报名入户了。”。 “这个完全可以”武泽天若有所思地探问梅梅:“你以后怎么打算?计划一个人抚养孩子?” “三十岁过了的人已经找不到满心满意的人了”梅梅叹息一声说:“无论如何艰难我都得把这个孩子拉扯大。”。 “那苟富贵也会多一个亲人”武泽天诙谐地笑了。 提起苟富贵,梅梅心里泛起一丝嫉恨,如果自己的这个孩子生在苟富贵前面,毫无疑问会得到苟有志的一份遗产,就能够减轻抚养的压力。梅梅思考着突然说:“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了还可以做个亲子鉴定,这样就不能找人签订《抚养合同》,自己背上与苟有志私通的骂名,但是能够分到一份苟有志的遗产,也是一种解决的办法。”。 “得到苟有志的遗产?”武泽天思虑:“如果真的是苟有志的孩子、有DNA鉴定,那是合情合理、合律合法的事情。”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姐弟看望林银花 “到孩子生下来了再说吧!”梅梅说着随手拿起桌面上蒋欣的长篇小说《情涌爱流》翻看着,突然看见有这样一段话《从记忆中遐想》就大声念着,念完了问武泽天:“是不是写给蒋武智的?”。 “好像是写给商文巧的”武泽天说。 //一个婴儿的降世,就能把/整个家庭照亮//从贫困中站起来,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绕着大树攀登而上/一种是让其绕着大树攀登而上//背负的书和背负的责任,从童心开始/背负的还有贫穷和女性歧视,还有/羡慕嫉妒恨的口水,没有/能淹没信念/贫穷不是错,错的是/富贵也不努力//一路走,一路都能拾起鲜花和芳香/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也/不仅仅是穷才有必要/出类拔萃,只是想改变/淹没在茫茫人海,谁都/不知道那么就让你们听到,听到/念我的名字那么就让你们/看到,看到我接过奖品//都是脚印,泥里雪中都是自己的脚印/给自己走路,与/给大家走路不一样/羊肠小道还是路,还有/没路的路斩荆披棘,最/有价值的不是笑而是哭//三十年,需要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三十年,也需要一秒一秒地走过来//一步一步,一秒一秒,都得/认真把路走好的人,都是/认真走路的人//三十而立/——古人说累了也不敢休息/——古人没说所有的优秀/都是走出来的,那是/肯定翱翔的翅膀是练出来的/——有人不信//因此,燕就是燕,鹰就是鹰/屋檐下与天空中,选择在自己// 武泽天一夜失眠,她想着父母的“遗言”难以入睡,以前的人寿路都不长,能活到四十过了五十岁就算高寿,所以老人们常说“人上七十古来稀”,根据父母所说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不足百年就有四五代人,四世同堂很普遍。现在就不一样了,人们都高寿了,四代以外的祖先连名字都不记得,能记得祖坟埋在哪里都是回家次数多、跟着老人上坟次数多的人。大多数新一代年轻人,见过爷爷奶奶面的也不多,是不是由于“计划生育”政策实施过程中“晚婚晚育”“优生优育”和“独生子女”的原因?三十岁生育,一百年内等不到第四代人出生。 很显然,原来五个合作社的村,由于人口锐减或者搬迁就剩下四个村了,在村里的人口数量减少了一半(当然还有外出打工、创业的人)。减少的一个社,庄院内外空阔宁静、荒草萋萋、墙皮脱落、棚舍倒塌、荒凉凄婉,已经修建的电、水、路等生活设施因为无人使用和管理而遭到自然的损害——武泽天想起给父母烧纸时看到娘家庄子的现象,弟弟武仰天长期在城市里生活,如果不是每年给父亲或者母亲烧纸、给祖宗上坟回去一两次,平时也不管不顾,风吹日晒杂草疯长。本来大家都搬走或者外出,居住一两户人家,白天也瘆得慌,就不要说夜晚,究竟弟弟老了(养老)会不会回到老家? 父母说过,农民子弟还是守住土地好,“改革开放”以后的经济浪潮冲击下,谁愿意呆在家里刨黄土受穷?不过,现在号召“土地流转”的政策很好,那些在外面闯荡多年而一无所获或者由富变穷的人会不会回来?就像王强一样回家种地搞养殖,生活过的照样富裕幸福,而且要比城市空气新鲜消费低。 还有一种“热潮”就是“陪读跟风”,多少年轻的父母把孩子转到城市读书,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实行“陪读”,家里留下老弱病残看守门户或者耕种土地,力所能及的维持自己的生活。 武泽天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胡思乱想,但想的更多的是自己的亲人,“更年期”早都过了,应该是“衰老加速”吧?正在这时,武仰天打进来了电话,武仰天说:“烧完纸那天,我见姐姐一个人太孤独,就叫她随我去县城住,你猜想姐怎么说?”。 “不去!” “不是‘不去’那么简单”武仰天絮絮叨叨地复述姐姐的话意思:“姐姐哭着说秦始皇时候的孟姜女送寒衣哭万喜良哭塌了一段长城,我得为你姐夫孟良续香烟、守灵牌,守到孟良和儿子把我领走,我要在家里奠茶酒、烧冥币,烧一个月、一年、十年,到我去阴曹地府的时候我就有钱花了。”。 “姐夫的突然离世,多多少少对姐姐受到了刺激”武泽天说:“咱俩得轮流换班多看望几回。”。 “我有车来去方便,你呢?” “你来去把我也捎上” “那就出来一起走!”武仰天“嘟嘟”按了两下喇叭。 武泽天跑出门硬是把武仰天拉进屋里,陪着她喝完茶再走。 武泽天和武仰天姐弟俩在林银花门口打过两声喇叭,哈巴狗娃追出门仰着头“汪”了一下就认出来是熟人,尴尬地低着、头摇着尾巴、撕咬着武仰天的裤子脚边“吱吱”叫着表示欢迎。等了好久就是不见人出门,姐弟俩就径直走进上房里。 简易桌子后面立着白色纸质牌位,牌位前面是糖果蔬菜等食品,桌左边放着旱烟末、黑兰州烟和气体打火机,桌右边堆积着金方、银元、冥票,桌前边缘的中是一支粗壮的“奠”字白色蜡烛、左为茶壶右为酒壶。 林银花一身青衣青裤、双膝跪在炕中心、面朝北墙、双手合十举在眼前,嘴皮子不停地颤动、听不清在说什么,安详静气、虔诚无比、出神入化,根本没有发现屋里进来了人。 武泽天和弟弟互相对视了一下慢慢的坐在后地面的沙发上,同时注视着林银花,同时注意到林银花睡觉的窗台下面放着许多药瓶。 郭民看见林银花门口停着小轿车,好奇的走进去看看来客是谁,这就惊动了林银花,林银花转身下炕扑向郭民,朝着脸面“呸呸”唾过去唾沫,又向后推了一把,把郭民推出了上房门外,骂道:“把你大(地方方言:指“父亲”)弄死了来看笑滩?”。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第一次吃猪头肉 武仰天看了一眼武泽天急忙起身去拦林银花,把林银花吓了一大跳,误以为武仰天和武泽天是“天外飞来的魔鬼”,于是,退进屋里招呼武泽天和武仰天两个人,武仰天把郭民也拉进屋里坐下说:“姐,我姐夫心脏病突然发作与别人无关,他就那么一点‘阳寿’。”。 林银花把烟和茶放在茶几上,木然呆坐在炕头上说:“你们两个也替人说话坏我的名誉。”。 “姐”武泽天说:“你们两家的事情我在李强那里都了解过了,吕军也说过你们两家的情况,你的责任多些。长姐如娘,你看我和弟弟来看你,你就这么给我们俩难堪!”。 “庄里人都说嫂子夜夜哭到天亮”郭民说:“我心里过意不去进来看看,毕竟我和孟良两个是一个奶头上吊大的。”。 武泽天和武仰天两个同时看了一眼郭民,满意的点着头。 “你这个样子我心上疼”武仰天站起来说:“这样吧大姐,要么你到我那里要么到我二姐家你就不寂寞了,这样会憋出病了——不论你在哪里你的生活费我管着,行不?”。 “暂时不去,以后再说。”林银花说。 “也行”武仰天从衣袋里掏出一沓钱放在林银花手里说:“那我们走了。”。 郭民、武泽天、武仰天三个人一起走出林银花家的门。 武泽天和武仰天走到进入“伏龙梁”的路口遇到梅梅,梅梅拿出一张在医院里检查过的“试纸”让武泽天看:“我真的怀孕了。”。 武仰天茫然地看了一眼梅梅说:“你正好把我姐捎上,我很忙,已经接到十多个电话了。”。 梅梅把车停在路边说:“武姐,上‘高高山’,再回味一下你、我和张委任三个人站在那里的过去,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三年过去了。”。 梅梅记得第一次登上“高高山”的情景,那是她去医院里“坠胎”,现在记起来也合情合理,因为她不知道孩子是谁的,经历了三年的修养,现在又怀孕了,给她做检查的还是那一次“坠胎”的女医生雪梅,做完“试纸检测”雪梅问梅梅:什么时候结婚的?梅梅说:私生子!雪梅瞪大眼睛看着梅梅,梅梅没好气的说:“女人嘛,喜欢哪个男人就给哪个男人生孩子,有错吗?女人都一样。”。 梅梅用一只胳膊拦着武泽天的腰部(武泽天个子高梅梅够不到肩膀)望着远方,“记起张委任了吧?” “对”梅梅说:“能不记得?就是在这里,我喜欢上张委任的,无论如何毕竟夫妻一场。那天我们两个拥抱着坐在这里,望着远方绵绵无尽的山像海一样,多多少少减轻了我心里的痛苦和失落,也弥补了张委任心中的空虚——我们两个算是互补吧!”。 “夫妻还是原配的好”武泽天感慨道:“我姐守着我姐夫的灵牌不走。”。 “林银花?” “嗯!嗯!” “人都在亲人存在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梅梅说:“离去了守着有什么用?越守越痛苦,不守就会淡忘,守着就尽管思考,所谓‘睹物思情’就是这个道理。”。 “我姐那是个蛮不讲理的糊涂蛋”武泽天说:“分不清是非!”。 “物是人非事事休”梅梅感叹:“曾经我想我妈妈过的太难了,我会不会走我妈妈的老路?”。 “没有和张委任联系过?” “没有!” “山不转水转”武泽天说:“时间能够改变一切,包括我们的生活环境、人情世故和家庭结构。”。 梅梅抱着武泽天的腰突然哭起来,武泽天俯身问:“你突然间怎么啦?”。 梅梅哽咽着说:“我们第一次登上这里的那年那月那天,我是身无分文,一个彻彻底底的难民,是你让张委任拉着我去了医院、是你给我支付了医药费、是你把我收留在家里养病……记得那次的猪头肉太香了。”,梅梅抽蓄着肩膀上下颤动。 “不要哭了”武泽天抱着梅梅像抱着自己的女儿一样安慰:“都是过去的事情,兰兰你嫂把你和你妈妈都好,这个要说良心话。”。 一丝轻轻的风把梅梅的长发吹到胸前,她忽然感到眼前更加明亮了,原来夕阳火一样的燃烧起来,几只野鸭“嘎嘎”地呼朋引伴准备归巢,梅梅说:“武姐,咱们回家。”。 回到武泽天家里,梅梅和武泽天一起做饭吃。 两个人做着饭,讨论着《暖湾村“保持脱贫致富成果促进美丽乡村建设”的建设项目实施细则》,梅梅是利用今天去医院的时间,顺便捎带着把这个《实施细则》也让政府领导审阅了一下,领导看过很满意,认为如果真真实实按照这个方案去做、做出来,那一定是超前的、有经济效益的、符合农村发展步伐的。于是,武泽天就提起了柳风、胡硕对《暖湾村“保持脱贫致富成果促进美丽乡村建设”建设项目》的资助和项目开发,也提到了柳风和胡硕要在家乡举办“集体婚礼”的想法,感叹到柳风和胡硕潜力爆发以后的能量,武泽天对柳风和胡硕的夸赞,又一次翻腾出梅梅埋藏在心里的后悔,她已经彻彻底底地承认自己无知无能无眼光,根本没有看到曾经的柳风和胡硕有着如此大的潜力和正能量,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柳风——一个在众人眼里(特别是在自己眼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流氓”、一个好吃懒做的贪污者、一个抑郁和癫狂的“东亚病夫”、一个无钱无粮无房无舍无有尊严无有寄托和希望,最终会因为傻呆而冻死、饿死或者上吊跳窖的角色,那个时候的柳风被政府领导看不起、被哥哥嫂嫂看不起、被哥儿朋友看不起,就连庄间的哈巴狗见到柳风都要“汪汪”的叫几声。 胡硕——一个因赌博穷的叮当响的家伙、一个吃过上顿没下顿连农民工都做不成的家伙、一个连哥哥和母亲也养活不了的家伙、一个因为合伙吴德抢劫钱财而郎当入狱的家伙,刑满释放以后走进城市打拼,突然不知道那座祖坟里冒青烟了,一下子发迹的像热炕上的面盆“噗嗤噗嗤”的发酵着——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历史没有被忘记 两个人吃着饭,梅梅突然抱着武泽天,在武泽天的身上一阵乱摸,包括脖子、乳房和大腿内外,摸的武泽天不好意思,武泽天想不起梅梅今晚怎么了?梅梅停住了摸索的手说:“两个人一丝不挂的睡在一起多么的‘爽’,今晚我就睡在你怀里,你抱着我。”。武泽天紧紧抱着梅梅像抱着一个女朋友,正在热恋中的女朋友。这种拥抱丝毫没有她曾经抱着蒋欣的那种感觉,会立刻产生一种冲动和激情,武泽天不由得记起蒋欣来,心中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惆怅,这种惆怅应该是留恋、记忆、怨恨和无可奈何。 武泽天说:“两个一丝不挂的人睡在一起,最……最……最爽心的不是两男也不是两女,而是一男一女。”。梅梅放开抱着、摸着武泽天的手,失意的爬上床,脱干净衣服躺进被窝里。 梅梅心里产生很多臆想,这种臆想促使梅梅的心理发生“变态”——她既想成为男人也想成为女人,也就是既想成为男人具有的性别和性欲望,也想具备女人存在的性别和性欲望,这是因为梅梅不想成为男人的性工具、也想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她在极力躲避着男人又是十分的渴望得到男人的爱抚。 梅梅记忆里的男人和对男人的感受各不相同,以至于她看不上任何男人和渴望得到任何男人的爱抚。虽然与张委任经历了短暂的、名正言顺的夫妻生活,那种感觉有时候踏实、有时候虚假,有时候觉得厌恶、有时候需要粘人,有时候喜欢没钱男人的心胸坦荡、有时候讨好男人的文质彬彬、仪表堂堂和风度翩翩,梅梅觉得对个人生活始终是茫然的、对集体生活是认真的,也就是对待男女关系方面有着放荡不羁和无所顾忌、在对待工作和公事方面智慧无限并且超常发挥。 梅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阅读过蒋欣的长篇小说《情涌爱流》以后,她的思维逻辑、生活作风和工作态度都发生了“质”的变化,她之所以对《情涌爱流》里的故事、语言和思想那么的熟悉,是因为她看过好多遍,她一个人的时候就想到感谢蒋欣写的书、感谢武泽天做的人,这样一个“共同体”在“洗脑”一般的接触过程中“严重影响”了她。 两个人躺在同一个被窝里,梅梅真的抱着武泽天一阵乱摸,梅梅细腻的手触及到了武泽天的敏感部位,武泽天闭上眼睛,听着梅梅喃喃自语,武泽天想:梅梅也许是个“同性恋”角色。 梅梅停止了抚摸的时候突然发问:“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登上‘高高山’的时候,还吃过猪头肉,那是我吃过世界上最香的肉,后来我想:肯定是长期没有吃过肉、再加上怀孕过程中需要大量的营养而口馋、还有那种对猪肉的特殊做法,记得张委任说猪头肉是李子林以凝汇县公安局副局长的身份视察武家寺镇派出所工作时,遇到张委任在武家寺镇政府汇报工作来武家寺镇让张委任带给你的,是因为蒋武慧和李强正在谈恋爱,是李子林讨好你的赠品,是你、我和张委任三个人一起吃完了那些猪头肉。今天去镇卫生院的时候我就记起了这件事情,所以特别的买了一斤牛肉片咱俩吃,怎么也吃不出那个时候的味道来。”。 武泽天说:“也许那年那月的那天吃猪头肉,其中有一个比猪头肉更香的东西——张委任。”。 “唉——”梅梅翻起身爬在被筒里问:“说起来真的纳闷,蒋武慧和李强为啥没有谈成功?听说李强都结婚块一年了,蒋武慧也没有谈到对象?”。 “不知道,蒋武慧从来没有说起。”武泽天似乎已经恹恹欲睡了。 武泽天沉睡了以后,梅梅还在阅读《情涌爱流》,她喜欢《大山深处的路》这样几句话—— //借用这山形地貌,混凝土/坚守在草丛中,开辟出一条路/蛇一样延伸到大山深处/咋一想都是大山举起了一条蛇/车过路无痕,人行鞋有声/故乡在大山深处,墓地在深处的深处/疯长了的草掩埋了昔日的小径/如同黄土掩埋一切思念/冥票燃烧起热情的话题/茶酒以挥别的仪式倾杯饮下/如同野草吞服每一寸土地/季节已经像一个老人披头散发/只有连接山外的这条路/山再大再深,血液一样流动// 武泽天记得父亲临终前嘴里一直叨念:“姐娘——野花、姐娘——野花、姐娘——野花……”,一直叨念到无声无息,弟弟武仰天把耳朵压在父亲嘴上也听不到了。 “姐娘”是武泽天的乳名,“野花”是林银花的乳名,父亲为什么要把这两个名字连在一起叨念呢? 埋葬了父亲以后,大家坐在一起讨论这个事情,讨论都是猜想,根据个人的看法的猜想,究竟谁的猜想是对的,恐怕只有父亲心里明白,料想父亲的心里是疼痛的,父亲咽下一口气,就把这种疼痛咽下肚里,就再也听不到了,想必父亲和天下所有的父亲都一样,对于一个失散了的女儿到死不能相见,那是一种无法弥补的憾事。 母亲说:“一定是你爸爸心里记着你姐野花呢!”。 武仰天说:“肯定是父亲让我们去相认姐姐。”。 林代玉说:“你的父亲闭上眼睛的时候没有看到野花。姐娘和野花本来是一对不能分开的姐妹花,现在身居两地,而且是生下来以后就生活在两地,更难以置信的是永远生活在两地没有相见,互相不认识。”。 自从遭遇了吕德秋对林代玉要交代林银花的来处和林代玉的疯狂反抗以后、自从武家玉被吕德秋拘押了和武泽天的母亲“献宝”搭救了以后、自从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劳动日益紧张和各种“运动”的逐渐结束,武家玉也不知道他让林代玉丢弃的孩子就生活在林代玉家里,就连张善仁这个武泽天的“干爷”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从来没有说过。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6章 林银花身世浮沉 后来,林代玉记起对武家玉老一辈人的恩情和对妹妹亲切的关系(“四少爷”生前就留下了林代玉和武泽天母亲兄妹俩)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武家玉夫妻俩,林代玉说:“你们要领走就领走,不领走也行;要把姓调过来也行,不调过来也行;要认也行,不认也行。翻里调面是金刀割不断的亲戚。”。 这个时候的武家玉决定要把林银花领回来,把姓也调过来,就找到张善仁说明了一切情况,要张善仁以武泽天“干爷”的身份去领林银花,张善仁坦然地说:“这个事情我知道的早——我知道林代玉家里有个女孩子叫野花,是你家双胞胎里的一个,而且是大的一个。就是我偶然说漏了嘴,把这个孩子的下落说出去,吕德秋去过林代玉家里也见到了这个孩子,你被吕德秋绑走揪斗以后要上报公安部门枪毙你——我一句话弄出人命关天的事情,后来事情虽然平息了,从此我管好自己的嘴,以防‘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再借机制造出是非来。”,张善仁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喝了一口茶,舒缓了一会儿继续补充说:“后来,我掐指一算,这个孩子命硬,会伤害父母的性命——如果在家里特别是姓了林,就一定出事情——我当时没有给你说,老人们常说‘脚长粘露水、嘴长惹是非’,少说话不死人——咱们是‘干亲’,是你十分信任我,该说的还是要说——况且现在造谣生事的年代已经结束了。”。 武家玉听过张善仁的一席“忠言”就放弃了去领女儿林银花回来和改姓的念头,把心事装在心中,也在武家玉夫妻心里和心理留下了痛苦不堪。 一直到林银花出嫁的时候,林代玉这才把林银花的身世经历一五一十的讲给林银花,然后与林银花商议让武家玉夫妻俩来参加林银花的“出阁”仪式,但是,倔强的林银花不同意自己的生母生父相认和参加婚礼,否则,林银花说她就出门流浪永不归家,让林代玉也见不到,林银花告诉林代玉:“在我父母心里我已经被狼吃了,在你心里我就是你的女儿,姓林不姓武。”——这是林代玉娇生惯养林银花的结果和恶果。 林代玉把林银花视如己出、精心抚养,一直到“改革开放”过程中的“分田分地真忙”,大家各种各的田、各挣各的钱,很多时候亲戚见不到亲戚、熟人见不到熟人。 林银花长在深山人不知。林代玉养羊种地,早出晚归,勤俭持家,有钱有粮的时候约风水请阴阳,瞅地理看山头,拉绳子搁针盘,就在旧窑洞附近气气派派的修建了一院子新屋,林代玉出门穿戴整整齐齐、林银花也打扮得花枝招展。 林银花到了上学的年龄,只跟着林代玉去了一天学校,报了名领了书就再也不去学校,林代玉就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就依了林银花。 渐渐长大的林银花心灵手巧,林代玉发现林银花把领到的课本剪成鞋样,学着做起鞋子,每年给林代玉和自己做两双鞋子,穿在脚上很合适、很舒服、很体面,林代玉打心眼里高兴。 林银花长到十六七岁,个子就有一米八多些,亭亭玉立、落落大方、脉脉含情,除了帮助林代玉种地以外还帮助林代玉上山放养、赶集市买羊,年深日久就被社会上的闲杂小伙子盯上了。 从此,林银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是另外一种人,一个半月见不到人影,很多时候林代玉锁上大门羊圈门去寻找,根据亲戚朋友提供的线索找到买羊的集市上,找到一间破旧的出租房,从门外就听到林银花在屋里和一个男孩子说话,林代玉推开门,林银花和一个留着“鸡冠”发型的男孩子抱着亲嘴,被子下面露出的上半身一丝不挂,林代玉闭上门喊着让林银花穿好衣裳,等到林银花穿好衣裳出门时,一副披头散发、衣着不整、萎靡颓废的样子,林代玉气得脸色铁青、额头冒汗、两只手抖抖索索…… 林代玉把林银花领回家,不吃不喝包着被子睡了三天三夜,羊在圈里又饿又渴“哇哇”的叫唤,林代玉充耳不闻、置之不理,林代玉感到从来没有过的伤心和失望,她面对眼前的女儿已经不认识了——难道这就是他寒冷中抱回家、高兴得发疯发狂的一条生命吗?难道这就是她拿着祖宗的“老切刀”赶走吕德秋、救下的一条生命吗?难道这就是他一个光棍吃屎挖尿、拉扯大的一条生命吗?林代玉害怕林银花受罪受气没有收留从南边逃难来的寡妇,他想起来是多么的后悔,老人说过“儿要自养粮要自种”,这抱来的就是靠不住,什么养育之恩全TMD都是鬼话、屁话、欺骗人的话,他想睡到“闭上眼睛蹬腿腿”…… 羊圈里的羊叫喊的时候,林银花就熟练地饮水添草,然后做好饭端在林代玉的枕头边上,这才赶着羊群上山,等到羊进圈时候回来,父亲的饭依旧放在枕头边上、筷子搭在碗口上动都没有动一下。 饥饿和生气使林代玉眼窝深陷、头发蓬乱、面色蜡黄,像一具刚刚从坟墓里掏出来的考古文物;林代玉起身去小便,头晕眼花、头重脚轻、天旋地转,一脚踩空跌倒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门扇上,像一装满粮食没有立稳的口袋倒下去……正在厨房里做饭的林银花听到响声立刻跑进来,抱着林代玉说软话、表决心、定协议,边说边哭、声泪俱下、双跪不起,厨房里的饭菜都冒着烟,林银花这才起身奔进厨房料理锅灶。 林银花为林代玉请来医生把脉、吃药、打点滴,叫来阴阳为林代玉出煞、叫魂、安土神,约着庄间口齿伶俐、能说会道、德高望重的一帮人,从林银花如何被林代玉抱回家、如何费心抓养、又如何保护安危,这个说完那个说、你刚演完我登场,让林银花听得肝肠寸断、五内俱焚、洗心革面。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7章 母亲和母亲不同 从此,林银花上山放养、下地种粮、回家做饭,慢慢回归从前、向往爱情、不敢造次。林代玉依然放养种地、扫院喂鸡、喝茶吃饭,就是少了上山吼秦腔、回家唱情歌、见人露笑颜,他觉得丢人现眼、无地自容,原因是林银花不但野性放荡而且怀孕在身,后来“坠胎”,人们传的沸沸扬扬、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真乃“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真乃指着林代玉的脊梁骨后背穿透前心、骂的八辈子祖宗在坟墓里躺不稳坐起、坐不稳站立;真乃把脸装进裤裆里碍事、长在脖子上怕人、搁在家里头难为。 就在这个时候,林代玉把收养林银花的事情经过说给了武家玉夫妇,要求武家玉夫妇把林银花领回去,他也少操这份闲心,也是为了避免林银花以后出现大问题,他无法向妹妹、妹夫交代,他承担不起这份责任,这是他由抱养时候的快乐到一步一步的失望直至最后的绝望,也是一种最好的最后的选择。不知道武家玉为什么没有反应、甚至没有见面,林代玉也看到林银花变得安稳乖巧、很少出门、精心做好家里的事情,就把这个事情慢慢的放下,不再想着归还回去。 林银花出嫁的时候也是“自瞅”的,与男方见过面、聊过天的,见得男方一表人才、清俊大方、谈吐不凡,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男方的父亲是吃财政的“大干部”,各方面的条件都符合林银花的要求,林银花就在林代玉的主导下答应了这门亲事。 武泽天思考家庭和娘家人的事情,往往是悲痛欲绝、伤心流泪,今天对于姐姐林银花的一段经历感到惋惜和气愤,她起身走出屋子,突然电话响起,她又这回进去,看时是蒋武慧的电话,就又坐下来和蒋武慧聊天。 蒋武慧电话里说她找了个对象,要武泽天参谋参谋,武泽天说你看着可以就可以,现在已经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了,只要你们双方愿意,别人的意见都是多余、都是是非、都是对“自由婚姻”的破坏,什么年代说什么话、什么年代挂什么画。 武泽天还建议让蒋欣参考参考,毕竟蒋欣经常在城市生活、在官场混迹、对男方家庭和人熟悉。蒋武慧说这个家庭和这个人武泽天也是熟悉的,特别是武泽天的姐姐林银花更熟悉,于是,武泽天想到了林银花、也想到了吕军,那么这个家庭就是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人,这个庄子里的人武泽天不是很熟悉,但是有熟悉的亲戚朋友,能够真心实意的介绍这个家庭的情况,但武泽天还是不急于打电话询问林银花或者吕军,她想着得到蒋欣是不是同意的信息、还有商文巧是不是同意的意见,毕竟,蒋武慧是人家两个生的女儿,自己只不过拉扯大了而已,谁亲谁远她武泽天还是分辨得了,她自己的重心应该放在蒋武智身上,这永远不属于自私,而是应该与不应该的区别。 武泽天告诉蒋武慧,应该再让商文巧考察考察,母亲和母亲不一样,商文巧是生母,担负的责任要比自己更多更大。蒋武慧说已经把男朋友领到商文巧那里去过,没有明确说过是在谈恋爱,但出于对商文巧智商的了解,商文巧不会那么笨 ,也会猜想出个七二八分。蒋武慧这样做到目的,就是要商文巧心里有个影响,不会到时候说没有见过人,起码脸上长什么样子、个头大小、在什么地方干什么工作等等内容都有所简单的了解。 武泽天还不失时机地告诉蒋武慧,任何时候,婚姻是自己的,基本上与父母无关,关键是自己见了人以后对本人的了解,所以叫做“谈恋爱”,不属于以往社会时代对婚姻的“包办婚姻”或者旧社会的“童养媳”,既然是“谈”就是了解,面对面的了解、掏心掏肺的交流、挖空心思的掌握和对对方将来职业发展的预测。 当然,武泽天说:曾经的老人给儿女选择婚姻是十分谨慎小心的,要经过“上推三代、下推三代”的扎扎实实了解。 所谓的“上推三代”就是对象的父亲、爷爷和太爷爷,如果可能还可以推到祖太爷爷一代,他的祖宗干过什么,包括有什么功名(举人进士,州官县令、知府丞相、镇守边关)或者缺点(蹲过监狱、当过土匪、地痞恶霸、吃喝嫖赌),或者是旧时代的农民新时代的楷模,也或者是“官二代”或者“富二代”等等等等,听得蒋武慧如坠五里烟雾、茫然不知所云,只是握着手机生愣发呆。 至于“下推三代”嘛——武泽天接着说:包括正在谈对象的这一代在内,性格如何、体质如何、文化水平如何、思想境界如何等,还要考虑婆婆的性格如何、体质如何、文化水平如何、思想境界如何等,这个很关键,就是将来与婆婆家庭和睦相处的问题——武泽天话锋一转继续说:婆婆或者公公的性格如何、体质如何、文化水平如何、思想境界如何直接关系到与对象结婚以后生活的时间远久问题,那些半路离异的夫妻,与父母家庭成长的环境有关、与父母的控制欲望有关、与个人素质和自我涵养有关,现在全国各地不同省份的离婚率高达40~70%之间,不考虑是不行的。 “听得太吓人了”蒋武慧听得武泽天终于住口了说“那我干脆不谈对象不结婚了,免得浪费时间、浪费感情、浪费钱财,你说呢?!”。 “那也不行”武泽天鼓励似的说:“起码还有30~60之间的夫妻没有离婚。”。 “知道了”蒋武慧挂断电话时说:“那就这样吧!”。 蒋武慧挂断武泽天的电话,无聊的翻看父亲的日记,发现《亲情是一座不能辜负的桥》这样的话,一遍又一遍细细咀嚼——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8章 吴德诅咒苟有志 //亲情是一座桥,架设在山川之间/血缘是桥的基础,撑起千秋/祖母在山上,娘家在川里/母亲走过这座桥时,祖母已经/在山川间,架通了第二座/母亲在山上,娘家在川里/山上贫穷饥饿,川里富裕温饱/我学会过桥的当初,爬着行/政治与生活,把祖母和母亲/筑起的桥都压垮了,母亲说过/压力之大,把祖母直压进坟墓/母亲望着河岸,隐姓埋名/缺乏营养的腿,没有跨越的勇气//春天来了,母亲望着河岸直起腰/风,把她的白发吹起泪水吹下/失去渴望的最后,把拳头攥成铁//母亲的体力,抗拒不了风的力量/像一盏灯,闪动几次就熄灭了/母亲把遗言都渗透给下一代,用/智慧的钢筋和文化的混凝土,以及/修养大于傲慢的图纸,修桥补路//母亲没有想到,连祖母也没有想到/一座桥的含金量,只有血缘才会不朽/智慧和文化及修养,可铸就儿孙的脊梁/母亲不及祖母,没有架成第三座桥/母亲像所有的母亲,思念娘家路/母亲也懂得,任何血都浓于水/不朽的教诲是:要像舅舅那样做人/我立下誓言:赚回母亲抚养的辛苦费//这个夜的梦,我从圆月中醒来/拾掇所有的灵感,所有的泪/都在桥下,流成思念的河// 武泽天放下手机准备出门散散步、散散心,吴德腆着肚子走进来,很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品着茶砸吧着嘴皮“叭叭”的响,像个主人一样。 “事情忙完了?”武泽天又重新坐在床边上问。 “嗯嗯”吴德说:“死了、一个、一个苟——有——志,来了、一个、一个王强——死的、不去、活——活的、不来。王——强、把我、把我叫到、养殖场、看、看猪圈,打扫、卫生——卫生了,忙完活、顺便——进来、进来看看,书记大人、健康——健康着、没有?”。 “还想着村干部赶紧死?”武泽天问:“你这个活人来顶班吗?什么‘死的不去活的不来’?王强不是一直活着吗?你这一张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阎——王——爷,留下的、是——好人”吴德咽下一口茶说:“你……你……你不能……不能骂——我,我……我、我现在——听到——骂我,就、就‘结——巴’了。”。 “是吗?”武泽天问:“啥时候得的这种病?”。 “监——狱,监狱——里,服刑、服刑、的时候得的”。 “那还好,少说话、少挨骂”。 “越、越、越是说、说、说不出——来,越、越、越是想——说,急——死人”。 “哈哈、哈哈、哈哈……”武泽天笑着走过来又去熬茶。 “只有、和猪、在一起——才会——才会不、说话” “刚好合适”武泽天说:“王强太有眼光太有思想了,让你看猪符合你的情况。”。 梅梅进来了,问:“猪科长,闲了?” “口、口干”吴德说:“乘着、尝一嘴——干部、干部的茶——水。”。 “哈哈、哈哈、哈哈……”梅梅笑弯了腰问:“咋成这样了?”。 “监狱里受到逼迫”武泽天见吴德说话费劲替着说:“可能心理是恐慌引起的。” “嗯嗯”吴德点着头伸个大拇指。 “以后注意着慢慢会好”梅梅说。 “喝——茶”吴德一边给梅梅倒着茶一边说:“香——的——很。”。 “不喝”梅梅调侃吴德:“你喝茶是为了解渴,我喝茶是为了憋尿。”。 吴德脸一红低头喝茶。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吴德的电话响起来了,来电铃声设置的是姜文昌唱的情歌。 吴德脸红脖子粗的赶紧点了一下开关键问:“谁、谁、谁啊?” “你还活着啊?骨灰盒给你定好了,把钱转过来。”是柳风在调侃吴德。 “还、还活——着”吴德问:“土——豪,啥、啥——事——情?阎王爷、说,叫我、叫我,把你、抬——埋——了,再死、再死不——迟,就——是,怕、把——你,坏——怂叫——狗、狗吃——了。”。 “你这歌曲唱的是妹妹大胆的往前走”武泽天笑着调侃吴德:“究竟是‘梅梅’还是‘妹妹’?还是‘梅梅妹妹’?梅梅现在是村主任,再不敢大胆的往前走了。”。 “你在哪里?”柳风问:“听得好像武姐在说话?”。 “有、有话,就——说、有、有屁,就——放”吴德对着电话大声吼。 “梅梅也在啊?在武姐家里啊?”柳风问。 “嗯嗯” “我们回来布置婚房”柳风说:“请你帮帮忙,我们已经快到了。”。 “嗯嗯”吴德答应着走了出去。 吴德走出不多时梅梅的电话响了,电话里说:“梅梅,我们举行集体婚礼,以后也不会再住,乘着把你的二层小洋楼装修一下,你那里地方宽敞。”。 “行啊”梅梅说:“欢迎!欢迎!” 武泽天的电话也响了,是胡硕打进来的,胡硕说:“武姐,把茶熬好,我们到你那里喝茶聊天。”。 “你和柳风回家地皮子都颤,不知道你们回来消息的人以为地震了。”。 “你就不挖苦我了”胡硕乞求的说。 来不及挂电话,柳风、胡硕、文玉红、文小红走进来,武泽天忙着摆放茶杯倒茶水,看着梅梅一眼惊讶,这些在现实接触过梦里经常见到的人与眼前的人判若两人,真的“人是衣装马是料装”、真是“士隔三日则刮目相看”、真是“浪子回头饿死狗”,那么就应该说:能够改变自己的只有自己。 “坐下喝茶”柳风和胡硕同时说:“完了到你的二层小洋楼上具体看看,确定如何装饰和布置,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这是姐妹俩”武泽天给梅梅说:“文玉红和问小红小姐,嫁给了两个‘黄金搭档’,柳风和胡硕成为‘连襟’。”。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9章 胡硕柳风是连襟 梅梅慢慢坐下时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两位小姐,“这是咱们暖湾村的村主任,” 柳风和胡硕同时说:“今后‘建设美丽乡村’的项目就是和孙主任打交道。”。 两位小姐麻利的站起来异口同声的说:“姐姐好,幸会,幸会,相见恨晚。”。 梅梅从尴尬中解脱出来,进入融合境地,高高兴兴地说:“那很好啊,以后在我的小二楼上给你们两个每人一间办公室。”。 两位小姐同时站着说:“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坐!坐!!坐!!!”梅梅急忙起身招呼。 大家意会的走出武泽天家院子来到梅梅家的二层小洋楼。原来柳风开着小轿车拉着人,胡硕开着客货两用车拉着结婚用的所有家杂和装修房子的材料,吴德和胡干、胡庭、胡震几个人正在把家杂往小二楼上搬运。 使用的家杂和装修房子的材料搬上二楼,有手艺会粉刷的演示一般的涂抹墙面、没技术登上梯子粘挂彩条、眼色犀利心领神会的打扫垃圾,虽然烟雾缭绕但是在胡硕按部就班、业务熟练的指挥过程中井井有条的进行中。 搬完家杂和材料的吴德坐在门口抽着香烟对着胡硕说:“富、汉家——门上、孝——子——多!”。 “烟还塞不住嘴?”胡硕看看吴德回敬:“‘猪科长’猪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来。”。 文玉红、文小红忙着递毛巾、递饮料、递纸烟犒劳大家的辛苦,有一种着主人公和老板娘的格局。 武泽天和柳风站着聊天,柳风告诉武泽天:“我们是本着少花钱、多吃饭和勤俭节约的原则,招待好亲戚朋友和父老乡亲们吃好喝好,把资金用在建设美丽乡村上面,以宣传建设美丽乡村为主,以实施结婚过程为辅。”。 结婚场景的布置新颖简单——两道红色的方形充气拱门,第一道贴着红色的“智男才女双双恩爱,乡美村丽处处繁华”对联,第二道充气拱门下是舞台;两道充气拱门用红色的无纺织地毯连结起来。地毯左右两侧分别安置两付铁架子,铁架子上安装两盏探照灯,探照灯会各自发出不同颜色的光泽,宣染和变换各种色彩。更惊人、更新颖、更独具匠心的是在二层小洋楼的楼顶安装着一个三角钢架固定着伸缩杆,伸缩杆的杆头上安装着一个滑轮组和安全绳索。 刷新工程和设备安置已经就绪,就等待霞光万道、阳光灿烂,吉日良辰陪伴着喜神的到来。 几声冲天炮响过、《天仙配》的音乐响起、探照灯亮起,拱门与拱门之间蓝蓝的天空呈现着朵朵白云,文玉红一身洁白婚纱从二楼最西的一间房子里走出,乘着滑轮组绳索缓缓的降临舞台上,柳风一身金黄色袍子、手捧99朵玫瑰花从左边舞台缓缓的走过来迎接。接着就是文小红一身洁白的婚纱从二楼最西边的一间房子走出,乘着滑轮组上的绳索缓缓的降临舞台,胡硕一身金黄色袍子也是从左侧走上舞台、也是手捧99朵玫瑰花,站在柳风旁边迎接。两对新人以一种“从天而降”的方式营造出“天女下凡”的意境。之前,左、中、右三个方位三副摄影机架子高高撑起在桌面是目不转睛地对视着整个舞台,无人机已经“定格”在空中“等待”拍摄一切婚礼的过程。 总管武泽天喊话:“有请主持人鲜亮登场!” 胡硕及时给梅梅发一条短信:“立马告诉武泽天着装登场,礼服就是第一次带来的礼品。”。 梅梅拉着武泽天进屋装扮:礼品盒里大盒套小盒,一套淡黄色西装、一件白色衬衣、一条红色领带、一双粽红色皮鞋——整个是男式打扮定制,恰好与武泽天的大背头相匹配。 柳风以一曲《西游记》插曲“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清唱等待武泽天着装。 武泽天以主持人的身份站在舞台前中心讲话—— 各位来宾、亲朋好友们: 今天是一个大喜的日子、也是一个美好的时光,我们村的柳风同志和文玉红女士、胡硕同志和文小红女士在这里举行‘集体结婚’仪式,为此,我谨代表亲戚朋友、父老乡亲对你们的参加表示亲切的问候,我们共同对这样两对新人喜结连理表示热烈的祝贺! 已经过去的三年时间里,柳风和胡硕二位同志走出家乡,用自己聪明的智慧和精湛的艺术能力艰苦创业,在获得经济收入的过程中收获了美满的爱情。 “智男才女双双恩爱,乡美村丽处处繁华”,在柳风和胡硕二位同志收获爱情的同时,主动与暖湾村联系,投资正在实施中的《暖湾村“保持脱贫致富成果促进美丽乡村建设”的项目实施》,与暖湾村联手,共同建设好暖湾村美好的明天。当然,我们也要与各位父老乡亲们携手共进,共同建设好我们美丽的家园。 最后祝这两对新人新婚快乐、幸福安康、早得贵子!也祝各位亲朋好友、父老乡亲生活愉快、财星照耀、健康长寿! 婚礼结束、酒饱饭足、客人散去,武泽天、王强、梅梅与柳风和胡硕,集中在梅梅安排的小二楼办公室里研究暖湾村“美丽乡村”建设项目内容。 柳风和胡硕提议建筑一处农家乐,以暖湾村的自然环境为基础,挖掘窑洞、泥筑土窑、修建土房三种类型,体现一百年来老一代人生活居住的特色、体现当时当地的生活风貌、实现忆苦思甜、艰苦奋斗和日新月异发展变化的比较和生活认识,激发改变生活环境的意志和力量。 “除此之外”柳风说:“建筑农家乐食堂,供应农村特色杂粮和杂粮食品,满足于当地人的口福和食欲,吸引外地客户品尝。”。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0章 建设美丽新暖湾 “补充一点”胡硕说“建设园林基地、花木基地和文化基地类型的‘天然氧吧’‘休闲乐园’和‘健身园地’,挖掘当地‘古文化’和‘新产业’潜力,包括养殖肉食品、种植药材和土特产加工(深加工)和生产基地。根据对外地文化和文化生活的考察,吸引旅游资源和财富、创办游客活动中心、举办定期的旅游文化活动,加强数量、保证质量、打出品牌,促进销量;打造绿色食品特色,共享健康生活资源。”。 武泽天、梅梅和王强共同商议后决定,暖湾村“美丽乡村建设”项目的投资资金、建设质量、建筑规划、生产经营和产品推销都由柳风和胡硕负责,也就是作为注册法人的柳风负责,履行“武家寺镇暖湾村多种经营有限公司”负责,合法经营、自负盈亏,村委会由王强挂职(副经理)监督和帮助。 “那就这样”柳风和胡硕同时说:“实际上我们的婚房布置在县城,现在我们需要回去招待县城的朋友们。”。 同一个日子是蒋欣和商文巧的儿子蒋商智“满月”,蒋欣和商文巧也不能张扬,只是通知蒋武慧来吃饭。蒋武慧来到父母的楼房,抱着蒋商智亲了亲,蒋商智眼睛明亮,透出聪明和精明,盯着蒋武慧看一会儿,然后“嘎嘎”的呼叫表示打招呼,蒋武慧问:“妈妈,我这样大的时候,有没有这么聪明和精明?”。 商文巧回答:“我忘了。”。 “你不想说实话”蒋武慧说:“完全是搪塞,不愧是商局长讲究说话艺术呢!”。 蒋武慧被商文巧白了一眼,就把蒋商智交到母亲怀里去父亲的书房看书。这已经是蒋武慧的习惯,就是每次回到父母那里就是看书,如果发现父亲有好的存书就会顺手牵羊带走。蒋武慧在父亲的书柜里发现了名曰《兰岭文学》(季刊)的四本杂志,翻开一本杂志的第一页——《孔文权小传(小说)》,读到结尾是“末完待续”,“属于连载”蒋武慧想,最后还有作者简介,蒋武慧仔细看—— 郭雨天,男,26岁,凝汇县武家寺镇人,毕业于兰岭大学中文学院新闻系,现就任于某报社记者兼某市级文学杂志副主编小说编辑。 “爸爸”蒋武慧问:“这个郭雨天你认识不?”。 “不认识,但知道是干什么的人。”。 “四本《兰岭文学》杂志我拿走”蒋武慧说:“看完如数归还。”。 “书柜都被‘偷’空了,还如数归还?!”蒋欣说。 “啥?”蒋武慧开门跨出去的一只脚又收回来转身问:“究竟是‘掏空了’还是‘偷空了’?说话得注意言词的准确选择,你得像我妈学习,还书记呢!作家呢!”。 “反正空了”蒋欣说:“除了你还有谁?偷就偷了,孔乙己说‘读书人的事,窃书不算偷’。”。 蒋武慧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把书放在床边上想着对“郭雨天”这个人没有一点印象,仅仅从杂志上得知是记者、编辑、武家寺镇人,哪个报社的记者?哪家杂志的编辑?武家寺镇哪个村的人? 蒋武慧想打电话了解一下郭雨天,但不知道向谁问,只是不停地扒拉着手机里的《通讯录》,让频面上上下下滚动,不经意间屏幕停住了,看看窗口里有李强的名字,就顺手拨打出去。 “啥指示?”李强问:“咋记得又联系我了?难忘旧情吗?”。 “少犯讨厌”蒋武慧问:“认识郭雨天不?”。 “认识”李强反问:“咋的啦?”。 “我从《兰岭文学》上看到了他的小说”蒋武慧说:“作者简介是:‘郭雨天,男,26岁,凝汇县武家寺镇人,毕业于兰岭大学中文学院新闻系,现就任于某报社记者兼某市级文学杂志副主编小说编辑’,究竟是哪家报社哪家杂志?”。 “打听那么清楚会不会有什么目的?”李强问。 “咱们都是一个地方上的人”蒋武慧巧言令色道:“为咱们地方上出了这么优秀的人才感到骄傲,再说认识了也有好处,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法官就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李强调侃:“我和郭雨天既是老乡也是同学,只是上的大学不一样、学的专业不一样,他现在在《兰岭日报》社上班,至于当什么编辑我就不清楚了。”。 “那就打扰你了”蒋武慧歉言道:“再见!”。 蒋武慧获得了一丝希望,看到夜幕降临,她清楚知道记者大多数晚上写稿,自己也是利用晚上撰写卷宗,晚上写作就是有一种思如涌泉的感觉,能够很快、顺利地完成任务,而且完成的很圆满、很满意。蒋武慧就没有给郭雨天打电话,无聊的翻看父亲的日记里面的诗歌《小街风景》—— //一条街道都装在眼睛里/是色彩和影子的流动/旋转的季节像碾过的车轮/老了还能年轻的山头/抬起了就永远不会低下// 挂断电话,蒋武慧想:是吕家庄村的人吕军应该知道,就想起曾经因为遇到吕军的大爸吕德秋死亡现场的时候还见过面、聊过天呢!可是没有吕军的电话号码,就打电话问梅梅,电话通了,蒋武慧问:“姨姨你好啊?忙什么呢?”。 梅梅惊讶地问:“你闲了?有什么问的话吗?”。 “有”蒋武慧问:“知道吕军的电话号码不?知道就发过来。” “嗯嗯”梅梅就不再多问,她懂得执法人员的事情不能多问。 蒋武慧拨打吕军的电话,立马就通,吕军问:“谁啊?” “我是蒋武慧,吕叔叔好!”。 “你好啊?”吕军问:“有指示吗?” “我问一下郭雨天的电话号码” “我没有郭雨天的电话号码”吕军说:“我向郭雨天的父亲问,问好了发给你。”。 “那就麻烦叔叔”蒋武慧客气道:“谢谢啊!” 一个星期天的中午,蒋武慧拨打郭雨天的电话,很快就通了,电话里语气很温柔的问:“你——是——谁——?”。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1章 蒋武慧追郭雨天(1) “你——是——谁——?”蒋武慧模仿郭雨天的声音。 “你是不是打错了?”郭雨天意识到对方不知道给谁打电话,一定是打错了。 “如果你是郭记者就没有打错。”蒋武慧说。 “我就是郭记者”郭雨天问:“你啥事?” “你很忙吗?”蒋武慧问:“那我就不打扰了。” “不忙”郭雨天回答:“这会儿正在休息、翻看手机信息。” “有一个叫蒋武慧的女孩子你知道不?” “不知道。” “她离家出走在兰岭市里讨饭”蒋武慧编起故事:“她家里人找不到她本人,需要在《兰岭日报》刊登一条《寻人启事》,你能帮一下忙不?” “能”郭雨天说:“最好有照片。” 蒋武慧把自己的照片发过去。 “是这个人吗?”郭雨天问:“好像见过她。” “那么你认识这个人?”蒋武慧惊讶郭雨天见过自己。 “只是见过”郭雨天介绍:“在一次审判现场采访见过她,但不知道她当时是啥身份?我离开法院的时候看见她在院子里站着。”。 “是她卷进一场官司”蒋武慧极力发挥思维能力:“你能不能采访一下她?” “哦”郭雨天说:“可以。”。 “下午有时间吗?” “就是写点文字”郭雨天说:“不写文字就闲着。” “写小说吗?”蒋武慧突然觉得说漏嘴急忙改口说:“我是瞎猜的,是不是要写小说?”。 “你是谁?干什么的?” “我是她的老乡,我们一起在建筑工地搬砖。”蒋武慧继续编故事:“我电话丢了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那就下午见。”郭雨天问:“你在什么地方?怎么找你?”。 “你说你的地方我找你”蒋武慧说:“兰岭市我熟悉。”。 “你打个出租车说去《兰岭日报》社,出租车司机都知道具体地方——不知道了有导航的。”。 “好的,再见!”。 蒋武慧挂断电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蒙混过关了,她自己笑着自己,从来没有撒过这种谎,真的很难很费劲,需要思维敏捷、自圆其说、滴水不漏,难怪人们说:一句谎话需要一百句谎话来解释谎话,到最后全部是谎话。 蒋武慧换了一身旧衣服,开了她的红色小轿车去了《兰岭日报》社,把车停在远处给郭雨天打了电话,郭雨天站在门口等候迎接。 郭雨天把蒋武慧领进自己的办公室,招呼蒋武慧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烧了开水泡了茶,放在中间的茶几上,然后就坐在另一只单人沙发上,把蒋武慧仔细看了看,心里说:真是个漂亮的女孩!然后郭雨天特意看了看蒋武慧的一双手,这双手没有老茧,判定了不是搬砖的!建筑工地上打工的女人他也见过不少,没有一个像面前这个女人细皮嫩肉的,一定不是搬砖的人、也不是为走失了需要登广告寻找的人,像是一个在办公室里办公的公职人员,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你是说你的老乡走丢了,卷进案子了?看你发的照片是你自己,说明这个人没有丢,也不可能走丢,你家在哪里?” 蒋武慧说:“急急忙忙的发错了,把自己的照片发给你了,这个人是我的老乡,是我要发广告要寻找的那个人。”蒋武慧把手机展在郭雨天面前让他看——其实蒋武慧让郭雨天看的是梅梅的照片。 郭雨天凑近手机,认真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问蒋武慧:“你是哪里人?” 蒋武慧说:“我啊!武家寺镇暖湾村人,知道不?” 郭雨天认真的说:“我是武家寺镇吕家庄村人,这样说还真的是老乡。” “就是”蒋武慧故意神秘的说:“我认识一个叫吕军的人,说有个老乡在省城工作,名叫郭雨天,你的电话号码就是吕军说给我的。”。 “哦”郭雨天说:“吕军是我们的村主任,你是怎么认识吕军的?” “我有个姨姨在吕家庄村。” “谁?” “林银花!” “哦!”郭雨天说:“她也我大妈,那个我大爸孟良和我父亲是同母异父的弟兄。”。 “那咱俩也是亲戚呢!”蒋武慧故作矜持的说:“我就是你表妹、你就是我表兄,推来推去还真的是亲戚。”。 “嗯嗯” “你们报社登一个《寻人启事》多少钱?” “二百元!” “我没有那么多的钱”蒋武慧故意失望的说:“那就算了,不花这个冤枉钱了。” “哎”郭雨天若有所思问:“我听吕军说暖湾村的党支部书记是个女的,厉害的很!” “是吗?”蒋武慧故作惊讶的问。 “你知道这个人不?”郭雨天问。 “知道”蒋武慧说:“她是我的养母。” “养母?”郭雨天自言自语。 “我是被父母送人了”蒋武慧说:“我是女孩,听说这家人要生个男孩,女孩生多了犯计划生育政策,生下来就送人,我还不知道我的生身父母家在哪里?叫什么名字?以后会不会认我?”。 “原来是这样”郭雨天问:“你说实话你是干什么活的?” “我养母认识吕军,他们都是村干部,所以我就认识吕军,他到我家里来过好几回呢!”蒋武慧故意答非所问躲避话题。 “今天这事就不麻烦你了”蒋武慧起身告辞说:“以后我有事还得找你帮忙。” “那行”。 蒋武慧出门时带上门,她怕郭雨天跟着送出来看见她开车。 蒋武慧下了楼径直走向小轿车开车离去,这一切都被郭雨天透过玻璃窗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连车号码也看的清清楚楚。 郭雨天想着蒋武慧的车号码,断定蒋武慧一定是在兰岭市生活的人,而且是生活了很久的人,打工的人不雇出租车是找不到报社的,一看就是轻车熟路的老油条。 蒋武慧回到房子里坐下,记忆着自己今天说的话是不是有漏洞或者逻辑不严密,让郭雨天发现她语无伦次了——她觉得没有。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2章 蒋武慧追郭雨天(2) 郭雨天已经在蒋武慧的脑海里烙下印象,这种印象挥之不去、不可磨灭——高高的个头、白白的皮肤,谦虚稳重、待人和气,文雅而不呆板、精明但不外露,正好符合她选择对象的标准,但不知道郭雨天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对象?但从外观上看还没有结婚的迹象,很多年轻的夫妻,平时工作忙,节假日互相陪伴,或者宅在家里、或者结伴逛街、或者外出旅游,不可能单独躲在办公室里看书写字。 由于法院与报社很少有业务来往,两种职业截然不同,交往的机会少之又少,不知道不认识属于正常,况且这么大的个城市,碰到的机会都少,她怕自己陷入单相思,就拿起《兰岭文学》杂志看郭雨天的小说《孔文权小传》—— 初中语文老师张智正在讲台上神情并茂手舞足蹈的讲着鲁迅先生的小说《孔乙己》,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把张智老师吓了一大跳,张智老师把滑向鼻尖的近视眼镜向上推了推,眼睛离开教案站直身板,两道目光箭一样从重新滑下鼻尖的眼镜片上边缘射出去,四下搜索“啪!”的这一声脆响来自何方,捜寻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现象,于是又低头看一眼教案,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排”字,正准备微妙微肖地模仿孔乙己支付酒钱“排出九文钱”时十分阔绰的样子。 “啦!”又是一个脆响,张智猛一个转声环视着,教室最后面一个学生站着流着泪说:“老师,你不要讲了!” “为什么啊?”张智用右手食指向上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问。 “这鲁迅先生欺负知识分子”学生回答。 “你暂时出去,不要影响别人听讲”。 一 下课以后,张智把在课堂上捣乱的学生叫到办公室里,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又重新架上鼻梁问:“你说说鲁迅先生怎么欺负知识分子了?” “何止欺负,赤裸裸的讽刺,我……我……”学生显得极度的无法抑制的无处发泄的愤怒,右手“啪!”拍在老师办公桌的教案本上。 刚刚上完课向办公室里走的校长路过张智老师的办公室,听到“啪”的声音,看见脸胀得通红的学生很不对劲,就走进张智的办公室里,问:“这个学生咋啦?” “今天我讲《孔乙己》一课,这个学生似乎对这篇小说的写法报有不满情绪。”张智说。 “你叫什么名字?”校长问学生。 “孔文权!”学生回答。 “名字还引人深思的”校长问:“是不是有文化有权利的意思?” “不!是有文采有权利”孔文权补充道:“我以后要做个大文豪,有权利的大文豪,替知识分子说好话,抚慰因《孔乙己》一文给知识分子带来的心灵创伤。”。 “你想做的大文豪能不能大过鲁迅先生?”校长问:“你为什么会有这么远大的志向啊?” “孔乙己是我爷爷”孔文权说:“我总不能永远让我爷爷抬不起头啊!” “怪不得呢!”校长和张智老师同时释怀。 孔文权委曲的哭泣着…… “孔文权同学”校长和张智老师异口同声的安慰孔文权:“希望你努力学习实现你远大的抱负,你去上课吧!”。 二 孔文权回到家里,常常是一边吃饭一边翻看着课本上的《孔乙己》一直研读,有一次作文本发下来,孙文权“研读”到夜静三更突然思如泉涌,拿起笔在作文本上奋笔疾书写下了三千多字的作文——《孔乙己后传》交给老师。 张智在孔文权的作文后面写上“语言经典、逻辑严密,堪称优秀之作!”的评语,并且在作文课上进行了宣读和评讲。 孔文权的作文在课堂上被一次又一次的宣读和评讲,并且多次登上了《鲁镇文化》校报,一时间在全校名声大噪。 孔文权成为班上的班长学校学生会的主席,羡慕的学生越来越多,男生女生都有。 孔文权班上其中一个叫王云的女学生更是敬仰的不得了,她的作文是班上写的最“烂”的,老师布置的作文每篇都是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折腾三四次,别人一本作文本一学期写不到一半,王云的又撕又写两本也不够,很伤脑筋。 王云写了一封信夹在孔文权的语文课本里,多次约孔文权“交流”写作体会和方法,日久生情后距离初中毕业还差一个月,两人同时去了外地打工。下半年开学,王云去技校报了名,孔文权在鲁镇汽车站谋得一个打扫卫生的差事,开始了各自不同的后续生活。 鲁镇汽车站的格局,就是前面一排三层小楼,一层用来售票和出入旅客,二层作为旅舍可供旅客住宿或者临时休息,三层则是车站领导工作人员的办公室兼宿舍。孔文权作为临时工是没有住公房特权的,车站领导为孔文权在车站后面的库房边收拾一间彩钢铁皮单间房子远离喧闹,孔文权正好在休息时间读书写作,是一个正中下怀的好地方。 孔文权在车站工作了大半年,从领导到职工都叫他“孔乙己的孙子”,有人纯粹叫“孙子”,有人还叫“孔乙己”,车站里所有停车的司机都知道他是“孔乙己的孙子”,孔文权也认了这个名。 一个国庆节放假前,车站领导特别的照顾孔文权说:“国庆节放假你执班,工资双倍!”,孔文权听了低头哈腰,吸着领导赞助的一支黑兰州屁颠屁颠的打扫卫生去了。 工资标准低的孔文权顺手把旅客丢弃的塑料瓶、废色装纸、烟盒一类收集在蛇皮袋里,积攒多了卖掉补贴生活费用。等到孔文权打扫完车站的角角落落卫生时,整个车站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就连车站外边商铺里的人也没剩下一个,夜幕降临的时候车站宁静的像沙漠。 孔文权摸黑走着准备打开值班室的门,脚下一个说硬不硬说软不软的东西“垫”了一下他的脚底,他打开灯看着弯腰拾起来——一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包特别的大,是董事长老板腋下夹的那种“包”,孔文权没敢打开看小心翼翼地锁进办公桌里。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3章 蒋武慧追郭雨天(3) 国庆节假结束后,孔文权把“包”交到车站派出所所长兼副站长手里,半年多时间才找到了失主。 三 人,要发迹了很多好事就朝一处儿凑,孔文权过完年就好事连连。 孔文权拾到的“包”是省城一所大学的教授丢失的,这位教授还有一个“头衔”是作协副主席,大家叫他“刘主席”,兼管各个州县文学机构组织建设和组织生活会,恰好,这位教授也在省直纯文学杂志上读到过孔文权的诗歌,“世界上的事情就这么巧”教授说。 后来,孔文权成为鲁镇作协的主席,知情者都觉得合情合理。 再后来,省城里来了一位记者,洋洋洒洒一个整版头条报道了孔文权拾金不昧的事迹,看到报纸报道的车站女职工不顾家人亲戚的反对,在一个月之内与孔文权“闪电般”领了结婚证。 再后来的后来,橄榄州指定下辖鲁镇车站与孔文权签订正式工合同,用鲁镇车站站长的话说:“你孔文权如此的顺风顺水,你还让我们活不活?!” 回过头来说,上了技校的王云也并没有学到什么技术和能力,凭着一脸颜值嫁给了一个当地私企老板。之前在车站打扫卫生的孔文权找过几次王云,希望重修旧好,王云称孔文权占了她的便宜还抛弃了她,现在……最后一次王云把孔文权从屋里推出来“哐”的一声锁上了门,孔文权伤心欲绝自酌自饮的喝了一夜酒,险些一醉方休。 酒醒以后的孔文权看到桌边的《鲁迅全集》时突然想起鲁迅的小说《孔乙己》和自己的爷爷来,也想起了曾经在校长和语文老师张智面前立下的誓言,孔文权忘记了王云的羞辱,除了认真完成车站交给的各种工作,就潜心读书写作。 孔文权在“刘主席”的帮助下顺利出版了自己的诗集《车站情怀》,在诗集出版首发仪式上,王云购买了孔文权亲笔签名的诗集,两人的关系又一次温和起来。 相对于渴望爱情的蒋武慧来说,郭雨天的小说对她也没有产生多么大的激情,但是她还得感谢这篇小说,是这篇小说牵起了蒋武慧与郭雨天之间的“红线”。如果没有父亲那里的《兰岭文学》杂志和杂志里的《孔文权小传》,她也不会发现“郭雨天”这么一个人、一个出生在武家寺镇的人、一个她很想见到的人、一个见过了又想知根知底了解的人、一个使她满意又想谈恋爱的人,蒋武慧觉得自己已经深陷其中——人世间的男女关系就是这么微妙和神奇,一旦看上对方产生感情和欲望,就一定要奋不顾身的达到目的。 蒋武慧又通过向吕军打电话证实郭雨天没有对象,吕军问:“你们两个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对象,打电话问我,我哪里知道?”。 “难道是郭雨天也打电话向吕军了解自己?”蒋武慧通过逻辑思维判定郭雨天没有对象,这就如同通过案件的来龙去脉分析和判断一个案件的起因和结果一样,需要准确,蒋武慧是有这个水平的,坚信自己的判定不会错——她的判断也没有错过。 蒋武慧也想考核考核郭雨天的判断能力,她决定去再见一次郭雨天。 “你为啥不请老乡吃饭?”蒋武慧电话里问。 “不是我没想到或者舍不得钱,我怕引火烧身”郭雨天说。 “火从何处来?”蒋武慧问。 “从开着小轿车搬砖的美女身上?” “以前是不是被这种‘火’已经烧出后遗症了” “编故事比小说家都厉害”郭雨天说:“还是出现逻辑不严密。”。 “有‘火’无火‘火’不要急于定论”蒋武慧说:“那是判断不准的,但我只能说你只有一点不明白。” “请讲” “我有没有对象!” “还是你们这种职业的人厉害” “哪种职业?” “开着小车搬砖的职业。” “请客不?”蒋武慧绕开话题。 “请” “什么时候?” “下一个礼拜天。” “等待中” 蒋武慧觉得自己像自己的母亲,喜欢诚实朴素从农村走进城市的男人。 蒋武慧走后,郭雨天除了思想蒋武慧电话聊天的语气、过程和内容,就是思考见面了的谈话情景、神态和思路,总觉得蒋武慧说话逻辑不够严密,还躲躲闪闪一些话题。无论怎么样说,这是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孩,她在哪里上班?干什么工作?有没有对象? 这是一个单身青年男人的特征,见到女孩总得研究一下,也很想了解需要了解而没有了解到的疑问,郭雨天很想更进一步的了解一下这个女孩,可是,找什么理由去接触或者打电话呢? 既然她认识吕军、是暖湾村女支书的养女,哪为何不从吕军那里找个突破口,看是不是能了解到是不是单身?也可以让吕军侧面向暖湾村的女支书那里了解了解,这是一条途径、一条唯一的途径。 郭雨天向父亲问了吕军的电话号码,把电话打过去,吕军问:“你是谁?” 郭雨天说他是郭民的二小子郭雨天。 吕军问你小子有什么事? 郭雨天问吕军认不认识暖湾村女支书和女支书的的养女? 认识——吕军说:是不是养女我不清楚。 你能不能从侧面向暖湾村的女支书那里打听一下这个女孩子现在在哪里?干什么事情?有没有对象? 这个好说——吕军说:如果真的是暖湾村女支书的女儿,我知道是兰岭法院的法官——告诉你,暖湾村的女支书名叫武泽天。 呀!好气派的名字!郭雨天惊讶无比,谁个胆大包天也敢取这样的名字?——中国历史上有一位独一无二的女皇帝就叫武则天,可厉害了! 你小子听好了,吕军解释:这个武泽天的“泽”是“润泽”的“泽”,不是“原则”的“则”,那不一样! 哦!郭雨天觉得长了知识。 吕军说:记好了,这个女孩名叫蒋武慧,是不是你要问的“蒋武慧”?有没有对象与你无关吧?!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4章 蒋武慧追郭雨天(4) 看吕叔你说的,没关系我打听那么详细干嘛呢!?郭雨天说:吕叔叔打听一下这个女孩子的具体情况,下一次回老家了给你称一斤好茶叶! 你小子是不是还没找到对象? 嗯! 那我一定给你问问,茶叶一定不能少,高档的!吕军说。 如果没有对象,再打听一下年龄,我准备和蒋武慧谈一下恋爱,谈成功了就有吕叔的一份功劳,拜托你啦!郭雨天说完挂了电话。 挂断吕军的电话,郭雨天陷入沉思,法官?养女?难道蒋武慧主动找上门来是不是也有她的目的? 啊?郭雨天突然想起蒋武慧说他写小说?不可能是说错了或者是瞎猜!一定是见到了自己发表在《兰岭文学》杂志上的小说了,建筑工地上或者饭馆里做饭的打工女谁还会看杂志?就是偶尔看到了也不在乎,还敢斗胆打电话询问和寻找小说的作者?如此的信息捕捉也能够断定个七二八分没有对象! 再说,谁还开着小车去搬砖,太轻视我们记者的智商了。一会儿建筑工地搬砖一会儿饭店里做饭的,又是一会儿要刊登《寻人启事》又一会儿说没钱不刊登了,真会忽悠人的“老油条”!当然了,在大城市里生活的人不会轻易给陌生人告诉自己的真名实姓、从事的职业和住所的位置的,可是蒋武慧的许多话总是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 不急——郭雨天想,还是等待吕军打听清楚了回过来的电话,到那时我也彻彻底底的忽悠她一回。 别以为自己是执法的、破案的,挑战我们握笔杆子人的智商,我们那么笨这饭还能混下去吗? 还真的会编故事,一个法官会把照片发错?发自己的照片,这不是故意是什么?是专门给他郭雨天发照片吧?! 郭雨天翻出照片放大了不止一次的看也看不够,干脆下楼在彩色打印机上打印一张摆在桌面上,抬起头就能看见,免得尽管翻手机,实在是太方便了。 咱找不到对象正在发愁肠,还真有织女找上牛郎的门!天赐良机、不容错过,找上门来岂可放手?郭雨天似乎觉得梦想成真了。 吕军打进来电话告诉郭雨天,蒋武慧确系武泽天的养女,是法官毫无疑问,但是否有对象不确定,武泽天只是告诉吕军一个礼拜天前说要武泽天帮助参谋参谋对象,是不是已经有了,还不能确定,不急! 吕军的电话内容给郭雨天浇了一盆冷水一样,使郭雨天沸腾的心和发热的大脑立刻冰凉了、冷静了,从头顶到脚底都是冰凉的,他觉得已经迟到了,已经有人占领了阵地——名花有主了,但是,没有结婚,还是可以争取的、能够争取到的,即便是结婚了也有再次争取的可能性。 郭雨天不明白蒋武慧已经有了对象,为什么来这么一出引蛇出洞的演技呢?!也许已经失恋或者喜欢演戏或者已经发现已有的对象的不合理事情,不会是因为认老乡吧?不会是因为自己会写小说吧?不会因为自己是记者吧?——恋爱的两个人往往会存在忽热忽冷的现象,很多男女都把自己当做“备胎”或者成为“备胎”。 郭雨天怕自己会患上单相思病,就翻开来看着自己唯一的一篇刊登在《兰岭文学》杂志上的小说底稿《孔文权小传》,也没有看出热情澎湃,而是心里和心理的渐渐冰凉,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首发仪式结束后,王云乘坐孔文权的小轿车来到“云雾山庄”吃饭,酒足饭饱客人散去,“云雾山庄”的一间雅座里只有孔文权和王云二人还在推杯换盏互相对饮,这时“云雾山庄”的另一间雅座里,王云的丈夫招待完一帮私企老板准备回家,听得雅座里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是王云的,就站着多听了一会儿,确定是王云的声音时,先录下一段缠绵的谈话和淫荡的笑声就离开了。 孔文权把王云送回家已经是午夜一刻,孔文权是酒后偷偷地开车回家的王云睡下觉得有些担心,就打电话过去询问平安。接电话的孔文权老婆听清楚是王云,就问:“三更半夜的想你大(西北方言,是“父亲”的意思,下同)的很啊?” “那是你大!”王云回敬一句。 “想你大了一搭(西北方言,是“一起”的意思)睡去” 王云不甘示弱:“把你大皮脸红着像个马肺,谁还疯着呢,八辈子没见过男人?!就你一朵烂白菜让猪红了!” 两个女人高声大嗓地对骂,惊醒了各自熟睡的男人。 这边,孔文权抬起头劝说老婆:“不要吵了,睡觉!” 气急败坏的老婆把手机摔到孔文权的脸上,正好砸了右眼睛。后来,孔文权的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一只眼睛深一只眼睛浅、一只眼睛红一只眼睛白,从此孔文权带着一幅特大号的墨镜出入人群混迹江湖。 那边,王云挂断电话,丈夫就打开录音让王云听,王云听到自己和孔文权淫荡的笑声夺过手机恨恨地摔到地上,手机“哇”的一声就四分五裂了。 再后来的半年时间里,王云和孔文权各自离了婚。 王云开办了一家美容院和一家化妆品销售公司。 孔文权因生活作风、截留稿费和玩忽职守三个问题被解除聘用合同,一夜之间变成了无业游民。 四 人,要倒霉了很多坏事就朝一处儿凑,孔文权过年的时候还在捡拾垃圾。 净身出户的孔文权在鲁镇西北山脚下自己搭建了一处窝棚安身立命,后来在捡拾的垃圾堆里发现了自己曾经写作发表的文章样刊,这些注满自己心血和汗水的报纸、杂志已经被清理出家门,是有人故意倒在他窝棚旁边的垃圾堆里的,还好,出版剩余的诗集、作品样刊和曾经的存书都在,更珍贵的是他在垃圾堆里捡到了一件半新不旧的黄大衣,温暖了他一个冬天。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5章 蒋武慧追郭雨天(5) 翠柳如烟繁花似锦,孔文权踏着春色抱着书本登山看景、激发写作灵感,不料放眼望去,昔日工作过的鲁镇汽车站、作协办公室,王云美容院、王云化妆品销售公司,曾经生活过的安兴小区、金裕嘉园,一一映入眼睑,往事如烟齐聚心头,不禁潸然泪下五内俱焚,昔日的荣耀和幸福历历在目又遥不可及,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晃动,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更加清晰地、难以抑制地播放,关键片段还会停滞不动。 清风送来阵阵花香,正午的阳光包围在身体的四周,孔文权觉得穿在身上的黄大衣有些热,就脱下来披在肩上,顿时觉得口里干渴肚子空空,多年以前喂养过的“酒虫”这个时候正在撕咬着他的欲望,猛然间回忆起初中时候张智老师讲解过的小说《孔乙己》,回忆起鲁镇中学校长面前立下的誓言,回忆起与王云曾经的幽会,一切的一切让他两腿发软又原地坐下来,饥饿、干渴和对酒的欲望迅速退尽,难道自己真的不能摆脱像爷爷孔乙己那样被人取笑的命运吗?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孔文权回到了自己的窝棚,有一股肉香和酒香飘来,刺激着他的感官垂涎欲滴,他恨恨地咽着口水。顿时觉得眼前一黑闪进一个人,一身黑衣、一头黑发、 一脸黑纱,一副江洋大盗的装扮,两只手里提着的黑色塑料食品袋显得十分沉重。 来人把塑料食品袋放在桌子上,然后慢慢的坐在床上…… 再说,孔文权的桌子那是桌子吗?是一块焦木板用废弃的加基块支起来,上面堆放着新近捡回来的书籍,包括作品的样刊和一部正在写作中的文稿底稿。 再说,孔文权的床也不是什么好床,是捡垃圾的时候遇到的一些木板搭在前后两行空心砖上面,两头还显得长短不齐。 再说,孔文权那被褥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红色的黑红、蓝色的黑蓝、白色的黑白、黄色的黑黄……所有的颜色都少不了“黑色”,而这“黑色”恰好是污垢,黑色是世界上最常见最容易得到的颜色,在孔文权这里也是最“富有的”。 来人坐在床边上,因为床的宽度不够几乎与孔文权并排同位。 来人散发出一股香味,一股茉莉花的香味,似乎有一种把人醉倒的浓烈,孔文权像走进了盛开茉莉花的大花园。 来人还散发出一种特别的诱惑力的味道,乖巧的说是女人味,科学的说是荷尔蒙味道,孔文权似乎好久没有嗅到这种味道了,使他心情荡漾产生了一种冲动、一种欲望、一种迷茫的陶醉中…… 在孔文权的思维里立刻就有一种意念和意念掌控下的新鲜而古老的词语:时尚女郎! 各种味道已经充满了这个临时的狭窄的有异味的窝棚,酒肉香、茉莉香和荷尔蒙香,那因潮湿发霉的酸涩味已经被酒肉香、茉莉香和女人味“更换”了。 来人没有开口说话,孔文权始终判断不了这个人是谁?是不是熟人?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是慕名而来还是同情而来? 正在孔文权思考出诸多疑问的时候,来人猛然站起来跨出门去,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夜色里。 孔文权痴呆的一动不动,望着来人的背景与夜色融为一体,他立刻就点亮了蜡烛,翻开正在写作的稿纸写上四个字,来人已经在孔文权心里固定成为一个名称:黑色女郎!在脑海里“更新”了“时尚女郎”四个字,也在不断的重叠。 孔文权合起稿纸,窝棚里只有一种味道,那就是酒肉的混合香味,这种味道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使口水多如涌泉,使他吞咽不及,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塑料食品袋口上挽成的结,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一层一层的解开,露出绿色的香菜、蒜末、陈醋、酱香等各种不同的气味,切成薄薄片片的是猪肘子肉;又把另一个塑料食品袋解开,露出酒瓶的包装盒。孔文权把酒盒凑近蜡烛看时,酒盒上面的字赫然写着“五粮液”三个字,这两个塑料食品袋里的东西使孔文权想起了曾经的饭局和酒局,那种丰富多彩不是今天这么“单调”的一肉一酒了。 孔文权用手背擦去嘴角的口水,又把放在桌子边的一双筷子在衣袖上擦了擦,就毫不犹豫地吃起来,在肘子肉吃到一半的时候,拧开酒瓶盖,握着酒瓶脖子仰着头“咕咚、咕咚、咕咚”声中一气灌下一半的酒,然后右手攥住袖口擦干净了嘴皮上的油迹和酒滴,紧接着一道气流满嗓子冲出——他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饱嗝儿。十多个小时的忍饥挨饿在这风卷残云一般的十多分钟内完全得到了解决,他满足地躺在床板上。为了节约蜡烛的使用寿命,他熄灭了蜡烛,把头缩进被洞里不多一会儿就鼾声如雷了。 五 王云回到美容院把小轿车停好,就走进更衣室换下黑色连衣裙、卸下黑色面罩,凑到穿衣镜前一边两手向后拢着头发一边思考着她去给孔文权送酒和肉是不是被认出来了? 郭雨天对自己的小说不感兴趣,是自己第一次写小说、第一次发杂志、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欣赏,属于自己小说的“处女作”,总之,这篇小说不论写作目的、写作动机和写作思想,都是为了多挣点稿费,其实属于“有心栽花花不艳,无心插柳柳成荫”,意想不到的是起到了牵线搭桥的作用。 郭雨天想:既然林银花是蒋武慧的姨姨,尽管不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姨姨,但毕竟有那么个称呼存在,权当像“干爹干娘”一样,也属于一种缘分。千说万讲,林银花是自己的大妈,而武泽天和林银花是双胞胎姐妹——这个假不了。 想到这里,郭雨天的思维就与林银花这位大妈连接起来了。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6章 孟进元回归故里(1) 郭雨天对林银花和林银花的为人处世是了解的,他是在那里长大的,只是因为林银花是他的大妈,种植在郭雨天整个童年和青年的时光里,他对林银花的印象可以说是刻骨铭心的仇视,包括林银花对自己的父母和自己弟兄两个的对待。 郭雨天记忆犹新的是哥哥郭云天考上大学的时候大妈林银花的羡慕嫉妒恨,那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嫉妒和仇恨,好像哥哥考上大学等于占用了她的或者她的儿子的大学名额似的——记得哥哥考上大学的那一年是18岁,郭雨天那年也8岁了,那个时候的印象十分深刻。 郭雨天想着难以释然,蒋武慧说林银花是她的姨姨,根据林银花的那种品行,武泽天能当暖湾村的支部书记吗?老人们不是常常说“姐姐穿着妹妹的鞋一个样的走法”吗?也许林银花与武泽天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吧!?既然蒋武慧是武泽天拉扯大的,能当一个村支部书记的养母对蒋武慧的直接教养和潜移默化的影响一定错不到那里去。 有教育家研究说过“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特别是童年阶段对儿女的影响很大”。就拿林银花的儿子来讲太明显了,林银花的儿子受林银花的影响,从小飞扬跋扈、花钱耍钱、贪恋女色,好吃懒做、逃课停学、混迹社会,仗着爷爷是教授的家势和母亲洒泼无赖的泼妇劲,常常欺负他和哥哥、有事无事无理取闹,直到后来哥哥研究生毕业和爷爷离世,大妈林银花和儿子这才收敛了许多坏作风和臭脾气,对自己一家人的态度略有些好转。 林银花的儿子或许因为以前大手大脚的花钱后来缺少了钱花、或许是受不了在农村里耕田种地的苦辛、或许是外出打工受到了欺骗和坏人的引诱——贩毒被抓、被关、被判,刑满释放以后又不思悔改依然是吸毒贩毒,在警察的抓捕过程中跳崖身亡了。 凡事有根有源、有因有果,好的一门歹的一家,大爸孟良在家庭里没有一点地位,一辈子受大妈林银花的支使、打压和折磨,儿子也把大爸孟良不当一分钱的人看待。 听父母说大爸孟良死了,是大妈林银花气死的,由于大爸大妈与父母之间的关系不好,大爸去世后也没有告诉郭雨天和郭云天,知道恶耗以后已经埋葬好几天了。 郭雨天想:亲属之间、亲情之间、朋友之间都会产生矛盾,也会产生感情,大多数人也不会明火执仗的与自己的亲属一争高下,就像大妈或者大爸在大妈的支使下与自己的父母势不两立,“同母异父”总是有血缘关系的弟兄,为什么就会你死我活呢?还有吕刚、吕强弟兄俩对吕军的态度,互相之间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欺压蒙骗都显示着十分残忍毒辣的手段,吕军那个时候就像我们弟兄一样的可怜和无助。 吕军最初知道武泽天很厉害,是从吕刚口里得知的,那时候吕刚开个客货两用车四里八乡贩猪娃子,来到暖湾村,本来猪娃子水土不服拉稀,成本高的猪娃子也死不起。吕刚想着抓紧时间处理完。 暖湾村一个叫珍珍的女人抓了一只猪娃子抱回家又抱回来退,说是猪娃子拉稀怕养不活,吕刚说换一个可以就是不退,正在吕刚准备开车离开时,珍珍把猪娃子放进车里挡在车前要退钱,车子移动时撞倒了珍珍,可怜的珍珍是一个寡妇,吕刚不退钱又要走,只有哭的能力,一个大个子女人把吕刚从驾驶室里扯下来塞进驾驶室与车箱之间的夹缝里,吕刚觉得女人力气大抗衡不过,这才乖乖的退了钱离开了——后来打听一下知道了大个子女人叫武泽天。 吕军因为在没有当村干部的时候经常受吕刚吕强弟兄的欺负,也就把吕刚吕强的丑闻宣扬一番。后来武泽天和吕军都当上了村干部,吕军后来见到了吕刚所说的“厉害的很”的武泽天的真人真面目。 吕军还是后来知道林银花与武泽天是双胞胎姐妹,他想不通姐妹之间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郭雨天想:说起孟良的父亲孟进元的人生轨迹是根深蔓长,甘肃通渭一家姓孟的人是个蹶子,大家叫他“孟跛跛”,“孟跛跛”腿跛娶不到媳妇,年龄大了就在庄里人家买了一个婴儿拉扯着,这个婴儿就是孟进元。兵荒马乱的年代、饥饿逃荒的时候、“孟跛跛”背着孟进元来到吕家庄村乏驴坡社,被吕军的爷爷——吕德秋的父亲收留了,原因是都是从通渭逃荒过来的人,只不过吕德秋的父亲比孟进元的父亲早来一年多时间而已,吕德秋的父亲以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而惺惺相惜、慈悲的心肠收留下来,从此孟进元父子在这里一直生活着。 孟良的父亲孟进元在“孟跛跛”千辛万苦的供养中念成了书,上过南开大学的本科和研究生,分配到兰岭市党校教书,“文革”期间被划为右派下放在东北黑土地上劳动改造。 后来孟进元的老婆“单扇门”听说孟良的父亲孟进元死在了北大荒,孟良的母亲抱着孟良改嫁到了隔着一座南山的郭安之家,生下了一个男孩子叫郭民。事有凑巧,在“改革开放”以后,孟进元的冤案得以平反昭雪、补发工资、回归讲台,就在这个时候的前一年,郭安之因突发性心脏病死亡,这时孟良的母亲又带着孟良和郭民又回到了吕家庄村乏驴坡社和孟良的父亲孟进元生活在一起。 退休以后的孟进元回归故里,根据孟进元讲,他的祖先也是来自山西大槐树下的移民,可是让孟进元一辈子都想不明白的是,怎么生了这么个又矮又胖又笨的儿子?是“遗传变异”还是“他人孽种”不得而知?这个事情只有去问孟良的生母,也许孟良的母亲不会说、也不敢说、也不说,无论如何生在孟进元家里就是孟进元的后代。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7章 孟进元回归故里(2) 孟良的生母孟进元的老婆“单扇门”,是孟进元的父亲“孟跛跛”给孟进元“隔肚子”许的一门亲事。 所谓“隔肚子”就是两家关系特别好的父母有了孩子,如果一家生的是男孩另一家生的是女孩,两个孩子就有了“婚约”就得结为夫妻、两家大人就是儿女亲家;如果两家生的孩子都是男的或者都是女的,那么就是弟兄或者姐妹。 再说,这孟进元的父亲“孟跛跛”跛着的腿是后来发生的病变不是先天性的遗传,打光棍的男人难免沾花惹草、翻墙上炕、踩踏野花,就是与“隔肚子”怀孕了的女方有过几夜情,这种几夜情就有了身孕,后来孟进元的父亲给这个女人一些金银首饰、小钱细钿,女人答应了与“孟跛跛”成为“隔肚子亲家”的承诺。 问题的关键是孟进元与“单扇门”是不是都是“孟跛跛”的孩子?只有DNA知道。而科学证明:三代以内直系或者旁系血亲不能通婚,孟进元知道科学研究成果以DNA鉴定亲子和用DNA技术帮助破案的科学论断时,这位教授已经退休回老家了,既然是鉴定了他与老婆确系同一父母的血缘又能如何?一个又矮又胖又笨、活生生的孟良就在眼前多少年了。人又不是铁器,铸造不合格了可以“回炉”再铸造一回! 这一切都不是孟进元的错,也不是孟良的错,而是“孟跛跛”的错,所以亲子鉴定是没有必要的,权当“遗传变异”和“他人孽种”对待,糊涂难得难得糊涂,糊涂的人没压力没心事,精明能干的人往往寻根究底往往自寻烦恼,呕气生病短阳寿,孟进元带着这些疑问和悬念以80多岁的高龄领着老婆走进了坟墓。 “谁知道的,都是从吕军那里知道的”吕家庄村的人都把这些奇闻异事的传播“嫁祸”于吕军,其实吕军知道的多说给别人的并不是很多。 蒋武慧打电话问武泽天对郭雨天家庭情况的了解,武泽天和梅梅专程去了一次吕军家里,在喝茶的时候,吕军说着一些风流韵事。 林银花结婚的当夜栓上门里的插销,形成一个美丽温柔的二人世界,这时有人揭下红盖头,喜滋滋的林银花伸开双臂准备要男人拥抱着上床、享受人生。 在黄暗的灯光里,林银花看到眼前的男人“缸一样粗缸一样高”,伸出的胳膊像被蛇伤了一样蓦地收了回去,再看看孟良的脸上红里透黑像一件脱落过漆块的旧家具,倒是一身金黄色的长袍和一顶金黄色的瓜皮帽子看起来不像皇帝胜似太子。 林银花的心一下子吊进冰窖里,脸上的笑容和热情瞬间变成了冷漠和愤怒——她被欺骗了——和她见面聊天的人不是这个人! 现在该怎么办?林银花想着出路。 林银花“和衣”躺在炕上,一个月的出嫁准备、两天结婚的折腾已经让她筋疲力尽。林银花躺下刚刚进入梦乡,孟良就迫不及待的爬上她的身子把林银花弄醒了,林银花毫不客气的一脚把孟良蹬下炕。孟良起身上炕仰着一丝不挂的身子仰躺在红色的绸褥子缎被子里,林银花倒躺在炕边沿上睡着了。 孟良躺着心想,自己一米五的个头在林银花一米八的大个子面前确实不能强行、也强行不了,就哄骗着依偎在林银花怀里,隔着衣裳摸着林银花身上孟良最喜欢的地方,林银花被摸醒了,孟良在荷尔蒙的驱使下撕破了林银花的上衣,林银花起身“啪啪”照着孟良的脊梁两个巴掌,孟良这才乖乖地四仰八叉躺在被子上面,鼻子里“嗤哼、嗤哼”的出气,任眼泪流进被子里…… 这个年代是“旧婚姻模式”向“新婚姻模式”过度的时期,进门第一天的新人要给公婆和家人们做“试手面”,就是展示一下做饭的手艺。 林银花早早起床打扫院内院外,然后一脸笑容的向父母请安,林银花若无其事的完成了第一天的一切生活程序。 后来的每个夜晚,林银花都是“和衣”倒躺在炕边沿睡觉,与孟良离得远远的。自从第一夜挨过那两巴掌,孟良不敢随意造次,那强劲有力的两巴掌孟良确实“享受”不起,孟良躺在被窝里心烦意乱。睡到半夜的林银花起身另外拿了一床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睡得鼾声“呼呼”直响,在孟良听了像睡在古坟滩里听着风雪交加的自然界的吼声。 孟良又一次钻进林银花的被窝里,发现林银花的衣服依旧穿着工工整整,但是被窝里很温暖,他卷缩在林银花的怀里像一只猫一样屏气敛息的享受温度。总也忍不住摸一下林银花的身体,不摸不由自己摸着又怕摸醒,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脏“咚咚”跳的像打鼓一样,在林银花转身的时候,触摸到裤子臀部有水湿了的感觉,以为自己来了“例假”,触摸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没有异常现象且发现孟良躺在身边,原来这“水湿”的源头在孟良那里,她深知她的裤子已经被弄脏了,就装作任何事情没有发现、不知道有了“水湿”背着身子继续睡着。 孟良误以为林银花允许了睡在旁边取暖,就向林银花的身体上靠了靠,林银花感到孟良在臀部蹭痒,翻转半身,孟良迅速逃进自己的被子里“哼哼”的呻吟。 一个月以后,林银花回娘家转“对月”,告诉林代玉和她结婚的人不是来过家里的那个人,是一个又矮又胖又笨的矬子,林代玉不相信,让林银花看着门,自己亲自看了一回,林银花没有胡说,眼见为实。林代玉临走告诉孟良:你们偷梁换柱欺骗了林银花,这门亲事就此结束。 孟进元又一次请着吕家庄村和暖湾村两个地方里能说会道、德高望重、有头有脸的人,背着烟、提着酒、揣着钱,浩浩荡荡地去了林代玉家,经过了一番艰苦周折的说服,再一次圆满了事情。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8章 孟进元回归故里(3) 林银花的父亲林代玉收了孟进元的礼钱、礼品,喝了喜酒,等于一口痰唾落地了。男人的痰唾代表信誉和信仰,还有道德和道义,说出去的话是钉在板上的钉子、嫁出去的姑娘是泼出去的水。 林代玉告诉林银花你可以发挥你的智慧,只做表面上的夫妻,这样你就一辈子有钱花,林银花心领神会的又走进了孟良家的门。 孟进元这次请到的说客里就有暖湾村的牛德秋和吕家庄村的吕德秋——孟进元不知道吕德秋过去的“辉煌历史”,把吕德秋看成“善良人物”,特意给吕德秋烟酒糖茶的礼物。当时的吕德秋是吕家庄大队的书记,这样一副“头衔”蒙蔽了孟进元的双眼,让吕德秋如鱼得水,也让林银花有了精神和物质依靠。 至于牛志秋是暖湾的老“赤脚医生”,曾经在同一所学校读过几年书,算是同学。牛志秋读书读到后来因为家境贫寒就退学了。后来自学了中医医学,农村农民的疑难杂症都能够及时解决,也因此在暖湾村和吕家庄村以及四邻八乡老百姓心里口碑极好,这也就是孟进元请到牛志秋的主要理由。 从此以后,林银花以各种理由睡在厨房里,而且夜夜把门从里面顶死,让孟良睡在上房里,成为镇守家庭主心骨。 孟良很多个夜晚去推林银花睡觉的厨房门纹丝不动,孟良发现很多个夜晚吕德秋就来到家里,猫手猫脚的走进厨房里,天亮之前离开。 一个早晨,孟良在大门外放了耕地用的绳索绳套,看着吕德秋从厨房门里出来就故意咳嗽两声,吕德秋心里发慌、脚下放快、被大门外的绳索绳套套着爬在地上,磕破了左膝盖折断了右小腿,血流不止呻吟不停,孟良假装感冒睡着没有早起。 林银花听到吕德秋叫唤急忙起身去看,这时庄里早起的人们听到叫唤纷纷围观,有人见是吕德秋支部书记,就让林银花把吕德秋用架子车拉倒医院里接骨挂水、伺候养病,出院回家、事情败露,吕德秋的支部书记被免。 孟良明目张胆的解除了心头之恨,但暗暗的加深了与林银花之间的怨恨和仇恨,林银花从此觉得欠着吕德秋的人情,夜深人静时隔三差五陪伴吕德秋到天亮,孟良也无可奈何了。 后来,林银花怀孕生下一个小男孩取乳名“早阳”,“官名”叫“孟早阳”,由孟良每天精心抚养。 梅梅听着故事,把吕军的日记本偷偷的放在腿边看,发现这样一段文字很有趣—— //林银花,是野花,嫁个矬子有钱花/一年后,两年后,不和男人来享受/三年半,五年半,找个野汉下野蛋/白骨精,狐狸精,谁说她坏下歹心//林银花,是野花,不管老父不管家/赶夜市,不安生,拉了和尚放道人/当公妈,当婆妈,养个野种不叫妈/男人哭,兄弟喊,你把老娘就少管//林银花,是野花,哄骗光棍把钱花/不认爹,不认娘,为啥把我要喂狼?/儿犯罪,跳了崖,野花去把祖坟挖/染霉毒,性趣高,割了子宫没人肏// 车上“伏龙梁”一路直向西,上坡翻梁、下坡过沟、平路转弯。梅梅握着方向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吕军讲的“身边八卦”和“风流韵事”时时刻刻都在脑海里跳跃奔涌、在耳边激荡回旋,让梅梅记忆的时候时不时的神秘的发笑,武泽天看一眼梅梅也忍不住笑,武泽天知道梅梅在笑什么! 就在武泽天乘着梅梅的小轿车回家的路上,武泽天用电话向女儿汇报了亲自去吕家庄村“知情”人士吕军那里对郭雨天及其家人的了解。 武泽天以现实与真实的口吻简单而有重点、唠叨而不重复、必要还是清楚的语言讲述了一个家族经历的辗转、磨难和奋斗的脚步,吕军确实属于一代实干家、了解者和记录人,通过对孟良与郭民、林银花与郭民、林银花与孟良以及涉及下一代林银花的儿子孟早阳与郭云天和郭雨天之间的兄弟伤害、林银花逼迫孟良以家族的地位和富有、弟兄之间的争斗、阴谋与阳谋进行长达半个世纪的交锋而最终以林银花取胜为骄傲的人生欢乐与悲伤。 从短暂而且现实的生活方面说来,林银花是胜利者,她对孟良容颜、个头、见识和能力各个方面的不满意而“撒泼”、到再次回归婆家且不予接受孟良夫妻温馨感情、直至与当时的掌权者吕德秋勾搭成奸甚至永远的勾搭,彰显出个人生活的如意吉祥和丰富多彩,最后夺取老教授经济财务大权在握的精神满足。 可以说,林银花不论在经济、性欲和霸道各个方面都是满足的,但是,在物欲横流的腐化思想影响下,儿子孟早阳成长过程中的玩世不恭和不能改邪归正、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法犯罪,还有被性生活压抑和充当林银花“马前一卒”忧愤身亡、可悲处境的孟良,林银花品尝孤独时候的吃斋念经、消磨人生,注定了林银花永远属于人生的输家。 比较而言,郭民作为与孟良成为“同母异父”弟兄有着血缘关系的骨肉亲情,在林银花把经济大权完全控制在自己手里,没有得到母亲和孟进元(养父)一分钱的帮助,打工赚钱、供养家庭、抚养孩子,最终使大儿子郭云天成为大学生、读了本科又读研究生,以成绩突出、勤于职业而被破格晋升的年轻的副教授,还有小郭云天十岁的弟弟也好后来者居上、以意想不到的高分数进入省城兰岭大学升造、以优异的成绩进入省级报社工作,这是林银花永远难以遏制的步伐、阻挡不了的发展、追赶不上的距离。 武泽天和梅梅回到家里,梅梅还能感觉到柳风和胡硕结婚时留下的热烈气息,由热闹到寂静突然间难以忍受,梅梅打电话叫武泽天:“武姐,从今以后你就在我的小二楼里吃饭住店,免得你一个人孤独我一个人寂寞,再把文玉红和文小红的一只猫一条狗也带上,我们这里就热闹了,为何你一个人占一院子我一个人占一墩房子?互不往来忍受煎熬、孤单呢?”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9章 蒋武慧追郭雨天(6) “我不来”武泽天说。 “怕我强奸了你?”梅梅问。 “吃饭的花费怎么解决?”武泽天问。 “我在院里子种了菜,其他的花不了多少钱,我承担好了。”梅梅回答。 “除了不花钱的,我们俩共同花的一人一半支付。”武泽天说。 “好嘞” 武泽天和梅梅搬到梅梅的二层小洋楼上,而且住在同一间房子里同一张床上同床共枕,一起吃饭、聊天,谈公事、读文章,武泽天觉得充实快乐,她享受梅梅营造的文化氛围和养成的生活习惯。 任何事情没有预设的成就,只有面对现实的努力。结婚的概念本来不复杂,就是两个“合得来”的男女搭伙买房子、搭伙生孩子、搭伙养孩子、搭伙解孤独而已。 蒋武慧要求武泽天去了解“恋爱准备对象”的情况,说明着蒋武慧对待婚姻的重视、也是对武泽天为人处世的相信见证,也许只是一个没有必要的多余的过程,两个青年男女的结合能不能长久在一起生活,取决于互相的了解和谅解,反而不能理解和谅解以及包容,任何思想准备和深层了解都属于对情感和时间的浪费。 情感不能过于压抑,一定过程上必须释放,就像气罐一样不能超越膨胀的极限,否则就会爆炸,以至于粉身碎骨。 郭雨天在最近的一个星期天兑现了“请客”的诺言,电话邀请蒋武慧一起吃饭,探讨了十多分钟的结果就是买“食材”自己做饭吃,地点确定在蒋武慧的“私人住宅楼上。”。 毕竟以后的日子需要两个人自己做着吃,这样能够显示目前的生活自理能力、互相学习和互相促进的机遇和节约本来不是那么宽裕的资金。 “所谓请客就是我买‘食材’、我亲自下厨、共同品尝评判味道,以期更新。”郭雨天说。 “我负责提供场所,其它的你负责。”蒋武慧说。 厨房里的锅盆勺铲敲击出音韵、肉菜的形体变得细化、气流的味道增加清香,两个人的饭菜只需要十多分钟,吃出自己的手艺和味道太实在了,对于从农村走出了的“城市职工”就会做出“城市化的农民味道。”。 “你觉得哪个菜品缺少什么——比如盐、麻椒、醋或者有一种量大了——要试图吻合口味?”郭雨天问。 “或许你是搬照《菜谱》的杰作,以后适当达到‘自我化’就行了——下一次我也展示一下手艺,看符合不符合你的口味?”蒋武慧问。 “两个人两种饭菜手艺的融合就像两个人性格的吻合一样,需要多次的交流和互相体味。”郭雨天说。 “真诚踏实的对待做饭、做事和做人,不隐瞒、不强迫、不故意,就能够让别人看到真实,有一种优越感。”蒋武慧说。 蒋武慧送给郭雨天一本父亲写的《情涌爱流》,郭雨天送给蒋武慧《兰陵文学》的年合订本,然后各自翻阅。郭雨天看到蒋欣在《情涌爱流》扉页上签了名,如获宝至夹在腋下离开了,蒋武慧也没有挽留。 郭雨天回到办公室翻阅《情涌爱流》,他是在一次专门采访中见过身为兰岭铁路局书记的蒋欣,没有面对面的交流过,不知道蒋欣还有如此不可攀比的文采,他得把这部小说认真的拜读一番;蒋武慧坐下来接着看郭雨天刊登在《兰岭文学》杂志上的《孔文权小传》,她觉得郭雨天的小说写得幼稚而且凌乱、似乎是初步涉足“小说”这种体裁的领域。 王云对着镜子整理好容颜就去找她的两位男员工,对两位员工说:“今晚午夜过后一时三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 “是不是去请一位美女玩玩麻将?”大个子的员工问。 “……”王云白了一眼大个子:“你就喜欢请美女!” “鲁镇咸亨酒店东路向东北五公里的地方有一间用破旧广告布搭成的窝棚,里面住着一个人——你们两个把他请到美容院。”王云看着另一位矮个子员工说:“不能让他知道你们俩是谁?不能让他知道谁来请他?不能让他知道请他去什么地方?” 两位员工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记住”王云继续说:“开着咱们的加长面包车去,把人悄悄地拉回来。” “一个人?”大个子问:“是不是要绑着四肢?”。 “一个人”王云回答:“不用绑!” “哪?”矮个子问:“哪……哪……哪人家打我们咋办?” “有危险不会让你们俩饭桶去”王云补充:“估计现在正是醉成一滩泥的时候。” “啥人?”两位员工问道:“那咱们不就成为任意绑架人的黑社会老大了吗?”。 “少废话,快去!” 王云送走两位员工出了门,脑海里浮现出见到孔文权的形象来——一头长发盖住耳朵塞进脖子里、眉毛下面的眼睛无神的注视着门外远方的灯火、胡子足有半尺长垂到前胸……这是曾经在学校里作文写得好、是班干部和学校学生会主席的孔文权吗?是拾金不昧的、优秀的车站员工吗?是昔日一起“交流”以后“逃学”的情人吗?她的心里泛起无限痛苦的波浪,看来环境、条件和希望都能够改变一个人,而环境、条件和希望也能毁灭一个人,英雄与流氓只是一个概念的差别。 王云让两位男员工把孔文权“偷”回美容院,派两名美女美容师蒙着脸罩连夜做了美容美发,又请照相师拍下了孔文权美容美发以后的照片,这才又蒙住孔文权的脸部把他送回了原住地——窝棚里。 经过来来回回坐车和又理发又洗澡的折腾,孔文权完全从酒醉中清醒过来,他发现窝棚里的床板、被子和褥子都换成了新的,还散发着清新怡人的气息,头发理过了、胡子刮过了、身材洗过了,孔文权感觉到浑身上下“轻飘飘的”像空中的一片云,等到一种遨游空中的感觉过去了就发现他放在桌子上正在写作的《野鸽飞翔》稿底不见了,他急的四处翻找也没有找到,他断定是为他更换被子和褥子的人“偷”走了,为什么把其他的书籍没有“偷”走而偏偏“偷”走了他视写作如命、注满心血和汗水的底稿呢?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0章 蒋武慧追郭雨天(7) 时间过了半个月,又有一位蒙面人不声不响的来到孔文权的窝棚里,依然是一身黑衣、一头黑发、一脸黑沙,从怀里掏出一本《低保证》放在床上就离开了。 孔文权拿起《低保证》翻看里面的内容,相片上的自己仪表堂堂、文质彬彬,被“钢印”压出的字迹清晰可见、凸凹分明,只是“早谢”的头顶周围也稀稀疏疏没有几根头发,再看下面的“表格”里—— 姓名:孔文权;性别:男;年龄:43岁;文化程度:初中(肄业);婚姻状况:离异;工作单位:无业(下岗);籍贯:浙江省浙江市浙江区鲁镇咸亨酒店社区;联系电话:无。 孔文权双膝跪床、双手高过了头顶举着《低保证》像举着一面胜利的旗帜一样一起一伏膜拜了三下,膜拜的过程中口中念念有词:“感谢伟大的时代、感谢政府的恩惠、感谢好心人的帮助!”,膜拜完毕,孔文权心情无限快乐,收拾好《低保证》表示祝贺,把酒喝完、肉吃干净,心中窃喜,从此不再愁吃愁穿、不再早出晚归去捡拾垃圾、也不再住宿这窝棚,他计划租住一处清静的地方,写出高质量、高水平的诗歌、散文、小说、评论,发表到全省、全国和全世界的报纸和杂志。 自从给孔文权送去酒肉、更换了衣服、改变了环境、办理了低保,王云的心里放心了许多、踏实了许多、也快慰了许多,毕竟孔文权是她爱过的人和爱过她的人,她在有房有车有钱的时候不能看着孔文权无衣无食又无钱,她不能让一个人因为无衣无食又无钱丧失意志、消磨才气、虚度人生,应该做的她都做到了,至于孔文权是不是知道这是她帮助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知道孔文权还沉默在过去的荣耀或者焦虑在现在的困苦之中? 王云思考孔文权的时间正是孔文权搬迁新住房的时间,这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只有曾经深爱过和现在正在深爱的男女才能“体验”得到,况且孔文权和王云已经越过了男女之间的“雷池”。 孔文权在郊区以外租到一间普通民房,有电有水、偏僻宁静、不受干扰,院子和周围环境优美,有充足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没有闲散游民来造访、没有职业吹手来打扰、没有恶棍地痞来欺负,闭目养神过后又记起正在写作的《野鸽飞翔》底稿,就在心里恨恨地诅咒那个“偷”走了底稿不见归还的“王八蛋”一定会祖宗八辈不得好死,丢了底稿比丢了命还重要还愤怒,愤怒过后他只有沉沉地睡觉的份儿。 又是一个夕阳西下的时间,王云“故伎重演”的来找孔文权,鲁镇咸亨酒店东路东北方向五公里地方的窝棚已是“人去窝空”,周边距离居户太远无处打听去向,只有悻悻地返回。 王云回到美容院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思考着孔文权可能居住的地方、可能发生的事情、可能到达的城市,窝棚里的东西一件不留的拿走了,说明是有目的、有准备、有去处的搬迁,绝对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他究竟去了哪里?是在这个城市移动了地方还是离开了这座城市?渺茫的如同大海捞针一样。 王云找到孔文权,不是为了表功示好、不是为了重温旧梦,而是为了归还他的《野鸽飞翔》底稿和下一步的“帮扶计划”,这个时候的王云后悔不应该以一个“江湖大盗”的装扮接触孔文权,至少让孔文权知道大个子和矮个子的“劫持”是出于另外一个勇于帮助他的人,这个人就是她王云,或许会在搬迁的时候打一声招呼,不至于让人感到孔文权像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让人情以难堪! 六 王云的下一步“帮扶计划”就是在鲁镇咸亨酒店不远处买下一间铺面,把它装修成销售书籍的格局,这个铺面取名“孔乙己书城”,专门召集一些文人墨客、仁人志士和贵族小姐来饮茶,在这里品茶读书、探讨文学写作、交流写作经验、结交当地社会名流和奇才贵人,目的是为了增强小说《孔乙己》的影响力。 在一阵“冲天炮”炸响声中红色的被面徐徐滑下露出了门牌。门牌下直立着红色的拱门,拱门下面搭台唱戏,戏台上一位“时髦女郎”尽情地唱着《在希望的田野上》,戏台前边围着男女老少,一个个伸着手、跳跃着、欢呼着抢抓从戏台方向撒出来的各种赠品。 在开业庆祝活动即将结束时,王云登上戏台,一眼就看到了身高1.80米、鹤立鸡群、挤在人群里的孔文权。 孔文权花白的头发又脏又长散乱在脖子里和耳朵下,与垂在胸前的胡子混合在一起,使红里透黑的脸显得更加瘦小,像晒干了的新疆大枣,那件穿在身上的黄大衣在六月温暖的季节里显得十分沉重而多余。孔文权举着两只手挤在人群里仗着人高马大胳膊长的绝对优势抢到了很多礼物。歌舞停止、送礼结束、拱门撤去,孔文权首先看到门牌上“孔乙己书城”五个字,心里的热血直线冲向脑门,心里骂道:TMD又是一个借着我爷爷“名讳”销售书籍发大财的人!他要会一会这个具有奇思妙想的人。 正在孔文权要去找人时,一只手抓住了孔文权的右胳膊,孔文权转身看时,竟然是多年不见的王云,脸上一阵红云扫过,就结结巴巴地问:“你这么大的老板也在凑热闹?” “我开的店我能算凑热闹?” “你开的店?”孔文权似乎在自言自语。 “对!” “你不应该用我爷爷的名讳命名!” “我是不应该但你应该吧?” “对!我应该。”。 武泽天和梅梅住在一起,晚上讨论林银花也是一种乐趣,很多时候就会不知不觉讨论到天亮。 以前大家都不知道林银花的婆婆姓甚名谁、芳名何字?可林银花是知道的,林银花是从吕德秋那里知道的,林银花的婆婆是农村户口,户口自然在村委会的户口本里。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1章 孟进元回归故里(4) 林银花的婆婆名叫“单善萌”,“单”字在姓氏里读shan,其它的地方读dan,林银花把“单善萌”叫成“单扇门”并且在村子里传开了,“单扇门”成了林银花婆婆的“官名”,被男女老少一直叫着。 林银花被娶进孟家的门已经有一年了,婆婆“单扇门”怎么也看不到林银花的肚皮鼓起来,“单扇门”想不起来这俩鸟男女晚上究竟干什么?是没有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了没有效果?还是什么也没有干?“单扇门”也隐隐约约听人传闻,林银花十七八岁的时候去过羊市场买过羊,和附近的男小伙子一丝不挂的睡觉了,而且是父亲林代玉亲眼看到的和“捉奸在床”的,也有后来在医院里“坠胎”的传闻——人不讲虚言鼠不咬空袋,说明林银花是有生育能力的——在娘家里养娃娃养的好好的,到了婆家里为什么不生不育了呢? “单扇门”疑问满满的,“单扇门”怀疑儿子孟良生育方面有问题,可既不敢问儿子也不敢问儿媳,原因是儿媳看到公公孟进元离开家里去上班就成天拉着脸,不给婆婆好脸色看;公公孟进元节假日回家了,林银花见了公公就笑逐颜开的请安问好、端吃掌喝、端屎倒尿,就在“单扇门”的眼里能够看到林银花见到公公显示出热情和孝顺——林银花伺候公公孟进元可真是滴水不漏、细心周到、热情有礼,直乐得孟进元逢人就夸、遇人就讲、曾经还撰稿称颂过呢! “单扇门”很纳闷,儿子孟良在父亲回家的时候还脸上舒展一些,父亲孟进元离开家里,脸就拉的像三张麻纸糊出的纸火里的马脸一样长,整天闷闷不乐的干活。孟良半夜三更起来喂牲口耕地、中午又出门给猪和驴铲草,吃一口饭着急慌忙、狼吞虎咽,放下饭碗就出门上地。随身的黄挂包和背篓形影不离,可谓披星戴月、早出晚归。毎天回家后黄挂包空了,竹背篓满了。 孟良如此的勤劳辛苦,有时候中午或者夜晚回家没饭、没馍、没人,孟良知道林银花去了吕德秋那里了,就不声不响地自己折腾一点填饱肚子睡觉了。这些事情,经常跟着孟进元在城市里生活的“单扇门”哪里能看见?哪里能知道?孟良何曾说过?何曾敢说?当然,面对孟良的一脸郁闷和忧伤,“单扇门”也不敢问孟良与林银花夫妻之间的生活,也从来没有问过,特别不敢去问林银花,是因为林银花单独见到公公孟进元和单独看到“单扇门”那不同表情、不同色彩、不同感情的表达,使“单扇门”看到害怕、想到后怕,而在孟进元、“单扇门”和林银花三个人面前是不怕的,但总不能当着孟进元的面向林银花问夫妻生活问题,即使问到,林银花能够以一种巧妙的方式躲避和搪塞“单扇门”在孟进元面前的问话,“单扇门”的问话和林银花的答复显得层次差别很大,“单扇门”的问话如同地狱里的鬼话,林银花的答话就像天堂里的神话,天地之差别、之悬殊、之可笑、之滑稽,还会招来孟进元对“单扇门”的训斥,所以“单扇门”在孟进元面前不敢问林银花任何话;“单扇门”也在孟进元面前不敢问孟良任何话,免得遭到训斥而产生不愉快,“单扇门”把林银花不生不育、渴望抱孙子、盼望林银花生一个既像林银花又像孟良的孩子的愿望深深地埋在心里。 有一次“单扇门”实在憋不住了,就摸进郭民的屋子里,悄悄问郭民:“林银花为啥这么久了没有生孩子?”。 郭民惊讶的而又神圣的告诉母亲:“孩子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能生吗?”,说的“单扇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单扇门”去了郭民那里时,林银花尾随其后,看看“单扇门”是偷着去给郭民送钱、送衣、还是送粮?当林银花偷偷听到“单扇门”向郭民打听林银花为什么不会生孩子时就闯进门去,闹的几个人面红耳赤、好不尴尬,林银花指着“单扇门”的鼻尖警告:“单善萌——我把你个“单扇门”,以后我发现你再到啥地方说我不生孩子,小心老娘割了你的舌头!”。 一个暑假,孟进元回到家里,习惯性的履行每次回家给孟良、郭民给一点钱让他们给自己买一些布匹做一件衣裳穿,且怎么也找不到压在枕头下面的钱包,正常情况下就是林银花在孟进元面前绕来绕去的端吃掌喝。孟进元在细心的翻找钱包时,林银花进屋以后问:“大(地方方言:这里就是父亲),你在寻找啥?”。 “我的钱包不见了。”孟进元说。 “你老人家睡午觉的时候我看见郭民进来过”林银花说:“这会儿去了‘乐乐小卖部’买东西了。”。 孟进元将信将疑的“嗯——”了一声。 郭民不大一会儿进来了,给林银花夸他买的一截白布缝一件衬衣好不好?林银花脸上带着阴阳怪气的笑高声大嗓地拿着布匹边向上房孟进元那里走边说:“大(地方方言:这里就是父亲),你看咱家郭民眼色好不,买的这些白布又便宜、又好看、质量更好。”,说完就把布匹交给郭民说:“你拿去放好,嫂子明天给你连夜缝一件新衬衫——现在正是天气大热的六月里,穿上凉快。”。 就在郭民走进自己睡觉的屋子以后,林银花拉着公公孟进元的手也跟着进来,林银花从郭民睡觉的炕边沿褥子边缘低下头看着,伸手掏出一个钱包,大声嚷嚷:“大(地方方言:这里就是父亲)的钱包找不到了,咋在你褥子下面?”,林银花边叫嚷边打开钱包,钱包里面什么也没有。 林银花把钱包砸在郭民的脸上大声嚷嚷:“你也是立马成家的人,偷自家人的钱,我不是经常给你钱用吗?没钱花了再说一声。我怎么觉得我的钱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少了,以为是自己糊涂没有记清楚,都好几次了,还没有怀疑到你,不知道你有这‘手艺’,这里是嫂子挖地骨皮、蒲公英卖的钱你拿上用去,以后再不敢对家里人身上下手,传出去多难听——教授的儿子是贼——偷父亲的钱!”。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2章 孟进元回归故里(5) 林银花杂七杂八说了一大堆,还出乖买好的给了郭民钱,郭民说:“我没有偷钱,我的钱是我挖地骨皮、卖蒲公英的钱。”。 孟进元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郭民转身大踏步的走进了上房里,根本没有听郭民的辩解。 就在同一个日子,蒋武慧下了晚班,顺路买了“食材”做好了饭菜,电话约郭雨天吃饭。郭雨天走进饭厅张大鼻孔、扩容肺活量嗅着,饭香沁入心脾,走近饭桌边就坐在蒋武慧的对面,把饭桌上的每一样菜都尝了一下说:“香!香!!香!!!很合我的口味。”。 “我最不喜欢听奉承话”蒋武慧停住筷子说:“那些讨好人的奉承话。”。 “咱们都是农村长大的娃娃,口味应该是一样的,你、我做出来的饭菜互相觉得符合口味。”郭雨天也停住筷子说。 “实话?” “实话!” 两个人笑着继续吃,直至把饭菜吃到精光,郭雨天率先进入厨房洗锅碗,蒋武慧打扫卫生、擦地板,默契的合作蕴藏一种似乎是已婚夫妻的情调。蒋武慧和郭雨天两个人都不喜欢看电视,共同的爱好就是读书和写作,只是读书的内容不尽相同、写作的内容也南辕北辙,因为所从事的职业有别—— 郭雨天除了写新闻采访稿件以外就是写文学作品,他写文学体裁的文章的想法不是将来成为什么作家,而是完全奔着稿费去的,他明白自己的那点工资目前还不能满足日益增加的支出需求,比如结婚买房、孝敬父母,现在还多了一份孝敬岳父岳母的支出。 蒋武慧写作的主要方向是案件调查卷宗,至于写文学一类的东西感到力不从心,似乎没有那种“天赋”,但还是学着写一些,毕竟高中学的是文科,大学的课程与文科密切相关,特别是法律条文是纯粹的文字和汉字资料。 蒋武慧和郭雨天坐在同一条长沙发上 ,嗑着瓜子聊天——郭雨天既不抽烟也不喝酒,他的那点“秕工资”还轮不到抽烟喝酒的份,没有其他外会——挣稿费就是外会;蒋武慧既不聚会也不化妆,每月的工资扣过房贷所剩无几,她不想“啃老”,用自己的能力奋斗,没有外会,除了节约就是节省。 “岳父的《情涌爱流》已经读过两遍了,读过N遍就会有新的悟性出现。”郭雨天说。 “已经叫岳父了?”蒋武慧问:“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一撇应该有吧?!”郭雨天笑着回答:“反正除了你我这辈子就打光棍。”。 “有那种决心吗?”蒋武慧心里注入无限温暖:“那就得更加努力了。”。 “找到一个丢失的女孩多么的难?”郭雨天说:“要打电话、要登广告、要编故事,还要——还要……” “还要什么?” “还要强行请客、还要了解人家的家庭历史和生活背景。”郭雨天笑的喘不出气:“像对待犯罪分子一样。”。 “对每一个人都要严格审查”蒋武慧把头靠在郭雨天的肩膀上说:“特别是那种见了美女既看脸又看手的男人,心理不健康、思想不纯洁。”。 “不要闹了”郭雨天站起来说:“回去还得写点东西。”。 “写啥?”蒋武慧也站起来准备送客:“能不能透露一下?”。 “《鞭挞与励志相融合的故事集成——简介蒋欣的长篇小说<情涌爱流>的文学意识和地域特色》”郭雨天说:“这只是一个题目。”。 “那就回去”蒋武慧下了逐客令:“写好了让我第一时间欣赏。”。 送走了郭雨天,蒋武慧继续看小说《孔文权小传》的最后部分。 “那么,这个店就交给你经营。”王云招呼孔文权走进店里。 “孔乙己书城”的装饰“引人入胜”。“天顶”用淡蓝色的塑料板挂在贴条架上,镶嵌大大小小、距离不等的灯泡,更有特色的是用灯泡“组合”成的“北斗七星”图案,在明亮的灯光下,像宁静的夜空繁星闪烁。四周贴着带花的玻璃,花色和花朵代表着二十四节气、二十四孝、四大名着及其人物、“红色人物”和“红色故事”等“文化特色”,使人立刻感受到浓重的时代气息。地面铺着厚厚的机织地毯,走上去柔软无声、舒适怡情。茶行内的陈设及其简单,一条由四块长宽都是1米淡白色大理石并接而成的茶几面上均匀摆放着名贵的茶叶盒子、“八宝”茶袋和“保温”茶杯,茶几两边均匀的摆放着二十把旋转式“老板椅”,宽敞的房间倒使这些陈设显得“玲珑剔透”。 “孔乙己书城”里的茶已经泡好,香气随着热气弥漫整个房间,旋转式“老板椅”上基本坐满了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他们互相找到具有共同话题的“谈友”,或者低头低语、或者放声大笑、或者窃窃私语、或者彬彬有礼、或者沾沾自喜、或者闷闷不乐……应有尽有不一而足,他们都是来庆贺开张的良朋佳友,在这里他们都是“见面熟”,互相打招呼、互相问好、互相通报姓名和职业,没有丝毫拘谨。 孔文权走进“孔乙己书城”时,忘记了多年没有戴过的大片子墨镜,用一只大的、浅的、白的眼睛“尜”了一下房子里的装饰、摆设和在座的人物,心中“冒”出三句话:天堂一样的装饰、地狱一样的摆设、雕塑一样的人物,两道排列的“老板椅”后面有两个人可以并行的“通道”,他看到右边有两个空闲的位子,就从右边的“通道”里走进去。就在孔文权选择好椅子坐下的时候,王云也不声不响地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已经坐了好久的男男女女们把眼睛转向王云,举起准备鼓掌的手不约而同的停在半空中,其实这个时候的人们把眼睛盯在孔文权身上,当大家放下举着酸疼的手臂时,使孔文权有一种“万箭穿心”的感觉,他蓦地低下头使得头发“呼”地扑向脸前,把大脑盖得严严实实,整个房间鸦雀无声。王云急忙站起来解释:大家不要介意孔文权的模样,大家以前都认识,只是现在“凤凰落架不如鸡”,每个人都会经历辉煌和落魄……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3章 黄小月与林银花 话音刚落,孔文权像新疆大枣一样的脸汗水直流,王云急忙拿过卫生纸卷塞在孔文权手里,孔文权一边转动卫生纸卷一边擦着脸上和脖子里的汗水,直到一卷卫生纸用完才停下,大家看到服务员放进垃圾桶里皱皱巴巴的卫生纸像墨汁染过一样。 孔文权擦过脸和脖子,抬头看见对面的女士正在翻看他的《野鸽飞翔》底稿,一阵猛烈的惊喜和愤怒同时涌起,惊喜的是他的《野鸽飞翔》底稿又出现了,愤怒的是他的《野鸽飞翔》底稿被“盗”期间影响了他继续写作。 孔文权站起、弓腰、伸手从对方手里抽出《野鸽飞翔》底稿,弄得对方像刚刚喝过凉水的毛驴傻傻的坐着、看着、想着,这个时候的王云看着刚才的一幕笑着说:“这就是《野鸽飞翔》的作者”,王云心里明白对面看《野鸽飞翔》的女郎是大个子的“准对象”,也因此笑了笑。 孔文权拿到《野鸽飞翔》底稿装进大衣口袋里,离开座位要走,被大个子从大衣禁子上拉住,一脸愤怒的说:“把书放下,让我女朋友看完。”。 “我写完了她再看还不行吗?”孔文权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到“孔乙己书城”庆贺开业的男男女女们见这些不愉快就分奔离做各自回去了,“孔乙己书城”里只剩下大个子、女朋友和王云三个人了。 “你咋这么不懂人情呢?”王云质问大个子。 “不就一本‘破’书又不是‘天书’,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吗?” “需要尊敬的不是书是孔文权那个人”王云补充说。 “那个叫花子一样的人也值得你放在心上?” “那个叫花子是你父亲”王云说着低下头。 “妈——”大个子抹着眼泪喊道:“你不是说我是从医院门口捡的吗?” “那你为什么姓孔不姓王?” “……” 三个人离开“孔乙己书城”回家去。 回到办公室的王云陷入沉思之中。那年和孔文权“交流”写作经验和写作技巧的一段时间里,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也不是怎么慌张就把事实告诉了孔文权,孔文权也显得十分平静,两个人商量以后就“逃学”了,后来生下一个男婴,把他放在母亲身边抚养,这个男婴就是今天的“大个子”孔俊雄。 孔俊雄领着女朋友在鲁镇的大街小巷像大海捞针一样寻找孔文权,同时贴过寻人启事、发过报纸信息、找过公安干警,一年时间过去了竟然音讯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从此以后,“孔乙己书城”再没有任何人来过,“书城”卷闸门上落下厚厚的尘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孔乙己书城”的牌子被人“盗走”了,只有安装过牌子的地方留下几枚孤零零的膨胀螺钉和拔出螺丝的细孔,迎来送往每天的夕阳。 武泽天和梅梅不忘“八卦”林银花的“奇闻异事”,把对林银花故事的交流当做茶余饭后的调料——当然是两个人私下里偷偷的在被窝里说。 郭民结婚的过程很简单,就是骑一辆自行车把黄小月接回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便饭——这些事情都是孟进元全权委托林银花主办的。 黄小月是母亲一人拉扯大的,母女相依为命、在别人的歧视和贫困中长大的,胆小温柔、忠厚老实,时时处处提着小心、用着真心,自然而然的听从林银花的使唤和唆使。黄小月娶进门,林银花一面热情有加一面恩威并用,林银花既充当嫂嫂的身份又充当婆婆的角色。 当年的春节放假,孟进元回家了——这是孟进元工作以后持之以恒的习惯和雷打不动的规律。孟进元这样做的目的:一是节约城市生活高消费支出补贴两个儿子的生活、二是帮助儿子儿媳促进农业生产发展、三是增进与村民之间的友好交流——孟进元知道自己的出身,随着父亲的流浪来到这个地方生存,是吕家人大施慈悲善念收留的,必须记恩感恩,每次回家都要走访村子里的人——特别是吕姓人家。 孟进元走访过庄间亲友,就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黄小月第一次见公婆就得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给公婆做一顿“试手面”了。在黄小月做“试手面”的时候,林银花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以赶做针线为由没有出现在厨房里,黄小月做好饭菜的时候,满院子飘着香气,林银花嗅到香气就知道黄小月的“试手面”做好了,透过玻璃窗口看到黄小月走进自己的屋子里去了,估计是叫郭民给父母端饭,乘着这个空闲,林银花溜进厨房,在黄小月盛好的饭碗里、菜盘里和饭锅里多加入一些食盐又溜回自己的房子里,心不在焉的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偷偷的倾听上房里的动静。 林银花看见郭民把饭菜端给了父母,不大一会儿听见郭民在厨房里呵斥黄小月:“做饭不知道尝一下,这饭咸的不敢进口,你看两个老人脸色难看的,唉——迎门的一缸就酸了——第一次在父母心里种不下一个好影响以后就难过了。”。 林银花觉得“火候”已到就去了上房,进到上房里看着父母不大高兴,就明白怎么回事,镇定自若地问:“大(地方方言:这里就是父亲)、妈吃好了没有,黄小月的饭做的好在四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所以我就赶着做一件针线活,没有给黄小月帮忙做饭——用一些碎布头给黄小月帮忙缝一件小孩子被子以后是能用得上的——”。 公公孟进元“咔咔”咳嗽了两声,声色严峻的勾下头没有吱声,婆婆“单扇门”嘴像机关枪一样连续不断的扫射似的说:“你再不要替着吹牛皮了,啥的个四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连个饭盐放多少都把握不了,你看一顿饭做了半个时辰才做好,等着人肚子里猫挖呢!端着上来凉透芯子了,放进嘴了是苦的——把买盐的打死了!唉——不中用!不中用!!不中用!!!以后不要让这‘好厨子’再上锅灶了——真的‘好厨子一把盐’,我的个天宗神吆——,咽到肚子里肠子都‘腐蚀’化了,糟蹋粮食糟蹋调料。一看就知道是靠老子吃闲饭的物儿,有老子养没老子教的贫困农民家庭子弟,我的天老人家……”。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4章 孟良和郭民分家(1) “少说几句行不?”孟进元听得“单扇门”没完没了时就制止:“也许疏忽了。”。 “吃喝不敢疏忽”孟进元的制止使“单扇门”心里不服气:“要是疏忽了把毒药放进去,你和我就没命了。”。 “你少胡说!”孟进元声音提高了八度终于“掐断”了“单扇门”的话头。 “大(地方方言:这里就是父亲)、妈没吃好了我给你们重新去做”林银花笑嘻嘻的说着跑进厨房里。 “把屁吃好了”就听“单扇门”愤愤地发泄:“小门小户人家的子弟敢用饭盐毒死人、毒药都敢放!”。 林银花离开上房进到厨房,支使黄小月把盐放多了的饭菜倒给了猪,两头猪你争我抢、把食槽舔了个干干净净;林银花手脚麻利的洗锅做饭,十多分钟就做好了,自己亲自端到公公婆婆面前。 林银花做的饭少,全部端进上房里去,并且在公公婆婆的面前说:“我让弟弟、弟媳妇吃过饭了早点去休息。”。林银花把公公婆婆吃剩下的饭站在上房地上吃完了,再去厨房里洗碗,郭民和黄小月也没有饭吃,就空着肚子睡了。 郭民躺在炕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他的大脑里闪现出一幕一幕的情节来,他觉得自己自从生下来就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自己就像一个私生子孤独无靠,刚刚来到世界上父亲就离世了,跟着母亲看尽了人间眼色、世态炎凉,庄间人也不说什么,就连孟良说他是“私生子”,同一母亲的孩子谁是私生子?谁也不要说谁,都是可怜的孩子。 可是到了孟进元平反昭雪以后就不一样了,郭民觉得自己真的成为孤儿或者私生子,庄间人同情保护、孟良处处歧视,孟良觉得自己的“势力”比郭民大的多——父亲是教授——有钱有威望,孟进元就是他孟良的父亲,就连母亲“单扇门”也是他孟良一个人的母亲,要母亲“单扇门”不要管郭民,弄得郭民经常性吃不饱、穿不暖,多下苦、少休息,但总有母亲在中间调停、偏心郭民——母爱是公平的也是伟大的,背地里给郭民一点零花钱。 一次母亲做好饭,孟良一盆子都端走,锅里汤点不剩,郭民吃不到饭又要去劳动,劳动的现场很辛苦,空着肚子怎么干活?于是生气的与孟良吵起来。孟良气势汹汹的说:“我的父亲是教授,你的父亲是死鬼黄土堆,饿死你都应该。”。 郭民一米八的大个子,低头看着一米五的孟良说:“你吃饱挨不住饿巴掌!”。 孟良点着头梗着脖子大声嚷嚷:“你斗我一指头我让你死都没有好地方。”。 郭民右手抓着孟良的衣领提着孟良悬空,两只脚打秋千似的空中乱踢,郭民抬起左手巴掌“啪啪”两个脆脆的响搧在孟良脸上,孟良的鼻子嘴里立刻鲜血混合着鼻滴、眼泪、口水直流,还是母亲“单扇门”跪在郭民面前求情下话,郭民这才放下“哇哇”嚎叫的孟良,放下了还不解气的骂:“不是看在母亲的面上,我把你就从大墙外丢出去。”,“单扇门”瞪着郭民凶相毕露的样子领着孟良去洗脸上的脏污。 后来发现,郭民把孟良的右脸面打断了神经,微笑时嘴角向后抽、说话嘴角流口水、出气唾沫星子乱飞,郭民这才意识到下手太狠了,心里留下无尽无休的后悔和歉意。 时间过去了大半年,父亲孟进元暑假回来,要郭民顶替孟良“瞅对象”,郭民不想去,还是看在母亲乞求自己的情面上郭民这才答应去了。 在郭民见到林银花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漂亮、聪明和气质不凡,林银花也看上了郭民、答应了郭民,成功了一桩婚事。 自从林银花娶进家门,这个家就没有安宁过一天。首先是林银花说孟家人欺骗自己、欺骗婚姻,一个月以后就不来了,弄得孟进元拜了门神拜灶爷找人说情,总算把林银花请神一样“请”进家门;其次是林银花千方百计掌握了家庭的经济大权,控制和压制了家庭的所有成员,并且积攒了很多私财,出门上地或者逛街上市,就在面缸里按上手印、给粮仓门上上着锁、把灶膛里的灰土清扫干净;再次是林银花在父亲孟进元面前诬陷了郭民偷钱,报了孟良的两巴掌之仇,也把郭民“黑”在父亲孟进元心里,使父亲对郭民产生了明显的厌恶之情;最后是不断想方设法排除郭民和黄小月两个人,已经释放出分家的信号,自从黄小月嫁进来没有出现过做饭失手的现象,林银花也没有指出哪一顿饭不好吃,为什么今天会出现这种食盐放多了的问题?黄小月也觉得今天的饭不可思议,给黄小月心里造成阴影。 春节期间,别人家欢歌笑语、饮酒抽烟、尽情消费,孟良和林银花守候在孟进元和“单扇门”身边陪伴,一时一刻也不会离开,要么两个人互相调换着出入;郭民和黄小月除了出门在亲房家里去给祖宗牌位上香、扣头以外就是蒙头大睡。 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后,林银花笑嘻嘻地把郭民和黄小月叫到父母面前,孟进元开口了,孟进元对郭民说:“你也成家立业了——树大就分支、家大就分家,这是不变的规律,所以乘着我还没有上班的时间看着把你们弟兄分开,各过各的日子,互相不影响、互相不耽搁,勤劳的吃个饱肚子、懒惰的就是饿肚子——没有抱怨。”。 “土地是按照原来每个人的基础各种各的一份”孟进元继续说:“其他的东东西西每家平均一半,我找了吕德秋给你们公平公正的看着分开——至于你妈的一份土地分给不占庄子的一个。谁占庄子谁要土地你们两个选择——万一都要庄子或者都要土地,可以抓纸蛋儿。”。 “粮食要公平分”黄小月说。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5章 孟良和郭民分家(2) “就粮食仓库里的东西”林银花看一眼孟进元回答:“钥匙妈(婆婆‘单扇门’)拿着。”。 “那草垛下面、塌窑里面、借给别人的那……那……”黄小月急切地口吃的问:“草垛下面、塌窑里面、借给别人的粮食分不分?”。 “哪里有草垛下面、塌窑里面、借给别人的粮食?”孟良问。 “走”黄小月走出门外说:“我领你们看走!”。 孟进元和请来掌握公平的村干部吕德秋同时看着每个人的脸,林银花的脸刷的红了,孟进元问:“有这事吗?”。 林银花说:“不知道。”。 “也许你不知道”吕德秋说:“孟良应该知道。”。 孟良低下头说:“要给别人还的。”。 “给谁还的还给谁”吕德秋问孟良:“压在麦草下面让鸡抛出来了——你说是喂鸡的还是私藏的?”。 “……”孟良满脸流汗的看着林银花。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承担责任”林银花瞪着孟良使眼色:“看我干什么?是我让你背到草垛下的?我是神仙,那里知道父亲能做出分家的决定呢?”。 “不要了”郭民拉了一把黄小月说:“能分多少分多少,饿不死我了饿不死你。”。 “我……我……我……”孟良吞吞吐吐。 “我什么‘我’?”郭民捋了一下胳膊袖子:“我都看见你背粮食的,是腊月三十的晚上,你是乘着人都陪先人的机会背的,还有你林银花——你们两个,是我和吕德秋两个看见的,你把我当死人啊!?。”。 孟良以为郭民要出手打他,他想这次郭民会把他的头都拧下来,吓得抖抖索索的哭起来:“我挖苦啊,不由我……” “你少胡说”林银花看着吕德秋使眼色,吕德秋会意地笑了笑说:“还是郭民风格高,以前的事情就不再追究了,好儿不吃分家饭,按照家里的东西分——日子一定过不去了还有政府的帮助——你说对不对郭民?”。 “我说过我看见了”郭民叹口气问:“为什么我当时没有拉住他们两个,因为我想是小事,要靠今后的努力,分多分少只能满足当时的生活,一辈子人路长的很,就按吕支书说的办。”。 “单扇门”问孟进元:“把我的地划给郭民,我就得上郭民家去吃饭,你也得去,总不能你在孟良家吃饭把我推到郭民家里去,咱老两口老了还分家?”。 孟进元听着“单扇门”说的有道理,况且自己去了郭民家孟良不同意,这怎么办?想出来一个照顾郭民的办法竟然要把老两口分开了?!孟进元想着:这不叫父老乡亲们笑掉大牙,还教授呢!不是教授的老农民文盲也不会想出如此傻瓜的办法的,那么这个事情如何处理妥当、合理、遂人愿呢? 孟进元单独征求孟良的意见,孟良看一眼林银花,林银花说:“把我妈的土地分给郭民我同意,但不能把你和我妈分开,更不能回来了在两家子吃饭,我再困难给我妈几顿饭管得起。”。 孟进元听到林银花说的话很合情、合理、也很满意,就点了点头。 孟进元单独找到郭民征求意见,郭民说:“我觉得我嫂子不喜欢我妈,分地不分地我不在乎,我妈在我嫂子那里会受气看眼色的,你要不征求一下我妈的意见,也就是让我妈选择去谁家、土地就跟到谁家,你也得跟着我妈到谁家,这样才合情合理。”。 孟进元觉得郭民说的很有道理,就又征求“单扇门”的意见,“单扇门”不加思索的说:“养好后人不如寻好媳妇儿,我要去郭民家。”。 一番一轮的意见征求,弄得孟进元六神无主,孟进元想,难怪老人们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林银花听说“单扇门”要去郭民家,那么老公公不就也跟着去了郭民家吗?不行,得把婆婆追回来。林银花让孟良做“单扇门”的工作,林银花对孟良说:“你妈的事情你得千方百计想办法争取回来,不然你就再不要进这个家门。”,林银花做公公孟进元的工作,林银花说:“我的工作我一定做到位、做成功,”。 两个人各履其责,不在话下。 在孟进元离开郭民的时候,郭民给孟进元说了一句:“我嫂子会千方百计把我妈叫去的!”。 孟进元问:“为什么?”。 郭民说:“我嫂子舍不得的不是我妈而是你。”。 “你嫂子和你哥是一对孝顺男女,我不能离开他们。”孟进元说。 郭民一听来气了,单刀直入的说:“是孝顺你的钱不是你的人,还有可能我不是你亲生的,你对我和孟良的看法就不一样!”。 “你不记得你偷我钱的事情了?你那个婆娘黄小月连一顿饭都做不好,我掏钱也吃不上一顿顺口饭”孟进元临走时说:“我已经决定了,我和你妈就到孟良那里。”。 孟进元没有向郭民说出心里话,他也难以启齿,心里说:就是林银花“挟持”着孟良,怕的是他离开孟良了孟良早晚就会饿死或者冻死,他在那里了林银花多多少少也有些“怯阵”,不是因为你不是我亲生的。孟进元再一次在心里默记,甚至在心里埋怨郭民:这些情况不是你不知道,你怎么就拿着聪明装糊涂呢?这不就活活难为死我吗? “骑毛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郭民说:“如果我妈受委屈就让她到我这里来,你有工资不会受委屈的。”——孟进元也听出了郭民要母亲不要他的弦外之音。 孟进元想起学校里一位教中文的老师的诗歌《我不能只有放弃》,他觉得写得很符合他的心意。 //不能割舍的只有割舍/不能放弃的不要放弃//让一夜的梦悄悄走失/从此,让情感一片空白/站在满眼废墟中重建家园/任血泪水一样从心流淌//父母是两棵倒下的大树/让我暴露在风雨里阳光下/让拔不起的根留在记忆/是带不走沉重的念想//让飘荡的灵魂随心所欲/这个夜从梦里醒来/突然觉得行走在沙漠/不是我要放弃是我被放弃//毕竟我已经听到过强烈的呼唤/是一份血浓于水的亲情/但有相等质量的温馨和向往/现实总在斗转星移后本未倒置//不属于“我不能只有放弃”/应该是“只有放弃我不能”/时间把我推进夕阳晚照/猛然回头已经霞光万道// 第281章孟良和郭民分家(3)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6章 孟良和郭民分家(3) 孟进元和“单扇门”都分到了孟良家,“单扇门”的土地也跟着留在孟良家,还因为两个老人都在孟良家,庄子就是孟良家的。 郭民分家后,就把以前农业社用过的牲口圈和圈窑用土地从别人手里兑换回来,修整了一番搬迁进去住了。 分家以后不久,郭民家添了一个胖小子,据说是生养之前黄小月梦见一片白云落在院子里,就给孩子取了“郭云天”这个名子。 黄小月生下来了一个小男孩,“单扇门”对林银花生孩子的愿望更强烈了,通过分家使“单扇门”捞回来了家庭地位和话语权,林银花把“单扇门”也不敢怎么样,稍有不高兴“单扇门”就去郭民家,并且带走土地、家物和孟进元,郭民是有言在先的。林银花怕走了“单扇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孟进元也跟着去了,那可是把“财神爷”踢出门去、推到郭民怀里了,她林银花是那么傻的傻瓜吗? “单扇门”觉得自己在林银花面前已经底气十足、筹码很高了,就大胆的对林银花说:“黄小月比你晚进门两年多孟家的门,人家已经当妈了,你是有病不能生孩子还是有想法不想生孩子?”。 林银花立刻堆起笑容说:“妈呀!前几年我确实有病,就一直看大夫吃药,前几天又去医院检查了,大夫说病应该好了,你不要急,明年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林银花几句话逗得“单扇门”放出“咯吱吱”的笑声,而且笑个不停。 孟进元又到了开学的时间,“单扇门”跟着去了学校。 林银花夜夜把吕德秋的家当自己的家一样,一个多月后就有了妊娠反应,林银花心里乐开了花,她实现了在婆婆“单扇门”面前许下的承诺,也不再为生孩子要拒绝和孟良同睡一个屋子发愁了,也是她争强好胜、超越黄小月心理攻坚战的决定性胜利,并且她林银花后继有人,不愁家业无人继承。 郭云天“满月”那天,郭民考虑到经济危机、生活困难、也办不起庆祝话动,还是这家几碗白面、那家几个洋芋的凑集着做饭招待,来了不少人,来的人都是本着帮扶黄小月的姐妹和婶娘们,拿钱的、背面的、拿小孩和大人衣裳的、拿白面锅盔的,应有尽有,其中吕德秋也兑现诺言,派人送来一袋救济面和一百元救济款,郭民和黄小月感动得流下泪水,大家都夸赞吕德秋是当村干部以来唯一做的一件好事,让人心服口服。 当天,孟良走到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闲话中心”,右手里拿着一沓一元的人民币在左手心里“啪啪”的摔的直响,逢人说:“郭民家没钱、没粮办‘满月’,不向我来借,毕竟是弟兄,张开口了我不会使短心的!”。 吕刚说:“现在送去不迟么!”。 “送去还有个人家要不要呢!”孟良说。 “不要了我给你再搭一百。”吕刚说。 吕军劝吕刚说:“哥,你和孟良打啥赌,那是在炫富夸有钱!”。 孟良没有防备,吕刚从孟良手里抢过钱,说:“这钱暂时借给我当本钱做几天生意!”,吕刚把钱翻着看了看骂道:“亏他家八辈子祖宗的,你们都看,外皮子是两张真钱,中间夹着冥票,你少亏你家教授了赶紧拿回去!”,说着把钱塞到孟良手里。 孟良在大家的一片爆笑声中闪忽着身子、点着头回家了。 林银花因为吕德秋帮助了郭民心里记恨吕德秋,是吕德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兑现诺言。时隔不久,吕德秋的村支书被免除了,吕德秋不知道为什么要免除他的村支部书记?怎么一个支部书记说免除就免除了呢?吕德秋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听一起当过村干部的人讲,是有人举报吕德秋强奸了民妇,纪委干部私下里调查了,属于事实,吕德秋想想自己这几年的经历也就无话可说了。是谁举报了他,他始终想不到,因为他“经手”过的女人太多。 随后的日子里,林银花再也不上吕德秋家的门了,吕德秋找上门去,林银花一副不冷不热的面孔,吕德秋猜想举报他的人就是林银花,但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后来在一个村干部的嘴里证实了举报他的人就是林银花。 吕刚贩运猪娃子去过周边的宁静县城,遇见了一位得到性病的妇女,就好奇“性病”是什么病?就出高价钱把这个得了性病女人的“三角裤”买下,用塑料布包好放在驾驶室背后准备拿到省城大医院里托人化验一下,不料被吕德秋乘车的时候发现装在衣袋里拿回家去。 吕刚私下里掏钱找到化验师的时候就是找不到这件“三角裤”,只好失意的回家来。后来吕德秋听人说吕刚放在车座后面的一个塑料袋装着的“三角裤”带有“性病”,吕德秋心生一计,为何不把这件带有“性病”的“三角裤”交给林银花让林银花也沾染个“性病”呢? 林银花生下了一个小男孩,是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生的,婴儿生下来的时候太阳的光芒洒进玻璃窗口照在林银花的脸上,林银花就给孩子取名“早阳”。 早阳“满月”的那一天去了很多人,吕德秋也去了,吕德秋吃过饭就把带着“性病”的“三角裤”作为礼物私下送给了林银花。 夜晚林银花不知道吕德秋送给她的是什么高级礼品打开来看,见是一件秀珍而漂亮的内裤,急不可耐的试穿起来,穿到身上觉得绵软轻松,这种“肉色”的颜色像没有穿上裤头子一样,这也是林银花第一次见到这种“质地”的裤头子,猜想一定是吕德秋为了讨好自己到大城市里买到的,心里孳生出一波一波的温暖。 林银花想:黄小月在孩子“满月”的那一天绝对没有人送过这么贵重的礼物,这就是人的能力和魅力,林银花想着就自豪不已。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7章 林银花与吕德秋 林银花给孩子办过“满月”一段时间觉得自己胯下奇痒难忍,就去武家寺镇卫生院找大夫看,一位男大夫认得这是“性病”,确定林银花是个在男女问题上不检点的人,但没有说出口,只是淡然地说:问题不大,回去吧! 后来林银花确实觉得奇痒难受,就又去卫生院找到一名女性别的医生,女医生告诉林银花——这是“性病”,传染的,看你的男人是不是也有这种病?林银花矢口否认,林银花心里说,孟良和她的身子都见不到还传染性病,但林银花也矢口否认与别的男人“交往”过,女医生把林银花支走了。 后来有很多传闻出现,只是版本不一——有人说林银花去医院治的是“性病”、有的人说林银花切除了子宫、有的人说林银花治好了“性病”切除了子宫,反正吕德秋再也没有找过林银花、也没有其他的人找过林银花过夜、林银花再也没有怀过孕生过孩子。 就在武泽天和梅梅躺在被窝里津津乐道着从吕军那里了解来的“乡间八封”和“风流韵事”而彻夜未眠时,身居县城里的柳风和胡硕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无人机航拍暖湾村的视频并从中研究建设美丽乡村的项目结构、设想和设计,最终在版图里描绘出了一幅设想,标注清晰的方位和方位上的种植、建筑实体和实物配套文字。 柳风和胡硕根据中国古代的五方五地、五行色彩之说,把田地空间分为东西南北中五方,它们各方又分属木、金、火、水、土五行,五方五行又分别具有青、白、赤、黑、黄色等含义,让这个版图“色彩斑斓”。 小轿车停在“创业亭”旁边,柳风和胡硕把根据无人机航拍的视频设想设计的暖湾村“建设美丽乡村规划图”平铺在“创业亭”里的玉石桌面上,前后左右、天上地下的仔细观看。“高瞻才能远瞩啊”柳风感慨着建议胡硕把武泽天、王强和梅梅邀请到山顶,一起观看、思考、讨论、修改、确定《规划图》里的具体设想内容。 “武姐”柳风见面就问:“你们几个最近忙什么?”。 “什么也没有忙?”王强说。 “就等你们的规划图设计成功搞建设了。”武泽天说。 “你们几个在吕家庄村乏驴坡社吕军家里收获如何?”梅梅问。 “就是那些上不了滩场的‘八卦’,与建设美丽家园毫无关系。”柳风和胡硕同时问梅梅:“怎么?对那些事情很有兴趣吗?”。 “应该有关系”梅梅说:“一个地方的人世风情直接影响一个地方的精神文明建设,物质建设一定要奠定在思想建设基础之上。”。 “梅梅的思维能当支部书记了” 柳风和胡硕同时揶揄梅梅:“思考问题这么深刻?”。 “就是不久以后的暖湾村支部书记”王强夸奖梅梅:“思想深刻着呢!”。 “不要浪费时间”武泽天提议:“说说你们的看法。”。 柳风和胡硕同时指着规划图进行“辨证施治”——柳风对着规划图指点各个方向,大家随着柳风的指点转动身材、观看各个方位对照《规划图》的规划和设计。 《规划图》东边方位涂成墨绿色,这里是“卧龙山”的位置,胡硕指着《规划图》说:东方为木,这里已经种植了松树、柏树、杨树、槐树和柳树,藏着“龙”。树的空间山头或者平台挖出挖窑或者箍出窑,这种窑洞冬暖夏凉、春香秋静,能够给人一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情和“开锁洞门远、卷帘官舍凉”的意,还有一种给人“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的幻觉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慨,侠四季与林荫山中。 《规划图》西边方位涂成淡白色,这里是“卧虎山”的形状,胡硕指着《规划图》说:西方为金,这里种植青杨,秋冬季节就有金黄色的树叶,卧着“虎”。树林的空间或者平地建筑平房,修饰成为“等闲识得东风面”的春、“绿树阴浓夏日长”的夏、“秋阴不散霜飞晚”的秋和“千里黄云白日曛”的冬,让人们体味一年四季的诗情画意。 《规划图》南边方位涂成浅红色,这里是“马背山”的位置,胡硕指着《规划图》说:南方为火,这里是漫山遍野的杏树,到了秋天,叶子就是火红的颜色,“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春天的花朵像雪、夏天的杏林像翡翠、秋天的杏叶像火苗、冬天的山坡像马毛,天然色彩随季节而变换。 《规划图》北方位置涂成黑色,这里是暖湾村的主要位置,是居户的核心位置,胡硕指着《规划图》说:北方为水,水就来源于山坡的天然水——雨水、人工自来水——新修的水库,作为应用于种植土地方面的渗灌和滴灌。 《规划图》的中心位置就是广场和衣广场为中心的餐饮娱乐场所——主要是农家乐的建设基地。胡硕指着《规划图》说:中央为土为黄色,我们把整个建筑粉刷成为黄色,营造一种“安定千家福,辛勤五谷香;丰收农家乐,国富力尤强。”的氛围。 “然后”柳风补充说:“在进入暖湾村的路口建筑‘门景’——就是用钢筋混凝土铸灌成柳树的模型、枝条和叶子,以栩栩如生的色彩铸成雕塑——有一种‘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的诗歌形象。然后在公路两边种植500米长的垂柳——表示‘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境,当然,‘柳’表示‘留’——留下来建设家园、留下来欣赏美景品尝佳宵、留下来共享良辰美景、共度朝霞夕阳、共话宏伟蓝图。”。 柳风补充结束,大家直起弓下很久的腰,武泽天说:“看来你们两个费了心思,我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你们两个设计的图景来,真正建成就是一处怡人的旅游胜地了,何止是一个美丽的乡村?”。 “预算能用多少资金?”梅梅问柳风。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8章 蒋武慧追郭雨天 “利用好已有的资源”柳风说:“需要500万——当然包括几个加工厂。”。 “建设好自己的家乡,也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功德”王强说。 “为家乡略表寸心”柳风说:“算不上‘造福’、谈不上‘功德’”。 胡硕深有沉思的说:“据传,清朝同治年间,左宗棠奉命率军前去平息动乱后,他来到嘉峪关当他看到戈壁滩上一片荒凉景象,除了稀稀疏疏的骆驼草外,就什么也见不到了,令他感概万分。由于左宗棠所率领的多是湖湘子弟,被迫远离山青水秀的家乡,来到这茫茫的不毛之地,便纷纷开了小差。左宗棠见此情况,为了稳定军心,立即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命令全体将士加宽道路,并决定在路旁大量植树,制定出台严格的法令,以其保证树木的成活。若干年后,这一带已经杨柳成荫,树木成行了。晚清军事将领杨昌浚作了一首《恭诵左公西行甘棠》诗:‘大将筹边未肯还,湖湘子弟满天山,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人们传说嘉峪关关城附近的这棵古柳就是那时所栽,因此,被称为‘左公柳’。”。 “左宗棠是国家大将”柳风说:“我们只是乞丐——蚂蚁一样,能与这些人相比吗?”。 胡硕说:“光绪五年(公元1879年),即将继任陕甘总督的杨昌浚应在肃州大营的左宗棠之约,越陇西行,见道旁行行柳树,不胜感慨,即景赋诗,为左宗棠在西征新疆的路上‘命自泾州以西至玉关,夹道种柳,连续数千里,绿如帏幄’的功勋做了最形象的总结。光绪六年(公元1880年),左宗棠从关外进京,见路旁榆柳成林,不胜欣慰,他在奏稿中写道:‘路旁所栽榆柳,业已成林,自嘉峪关至省城兰州,除碱地砂碛外,拱把之树连续不断’。据左公所记,西征路上仅从陕西长武起至甘肃会宁至种活的树即有多棵,丝路古道因此获得了‘新生’。”。 “我们哪里有将军的雄心壮志?”柳风感叹:“能达到哪个程度就是哪个程度,量力而行、尽力而为。”。 接近中午阳光灿烂,柳风远望群山、仰视蓝天,坐在“创业亭”写着诗歌《蓝天》,写完招呼大家回到梅梅的小二楼休息。 //让太阳慢慢的升起来/看到的就是一片蓝蓝的天/或者还有连着山峦的云/或者还有拥抱太阳的霞光/或者还有被霞光染红的草露/所有的情绪都给了抬头仰望//浓云下的雨或者雪的季节/总会让思维穿越,甚至/还有不知疲倦的等待/纷纷的雨扬扬的雪/还有夕阳留恋天空的一瞥//躺下来闭上眼睛/一轮明月孤独的占据天空/想看月亮的时候也看到了天空/躺下来闭上眼睛/蓝天上遗落下无数珍珠/邀请每一个人去梦里捡拾//一个又一个的早晨/都会在梦里梦外翻转/皎洁的月光或者亮丽的日光/试想,山再高也高不过天/只是把天空剪成条幅/如果能够翱翔高山之上/如果能够翱翔白云之上/那么蓝天不再是蓝天/那么蓝天将是训练的广场/所有的雄鹰不再有柔弱的翅膀// 武泽天、梅梅、王强、柳风、胡硕几个人来到梅梅的小二楼休息,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胡硕念念不忘的絮叨:“近代历史上我敬佩两个人——一个是左宗棠一个是林则徐。”。 “抓紧时间吃喝”柳风对胡硕说“吃喝好了我们一起去实际地方考察、确定建筑物的具体地点,然后调兵遣将开展建筑工作——今天怎么就和历史人物扯上关系了?还没完没了了。”。 “学英雄、见行动”胡硕说:“我最近看一部由郑君里、岑范执导,赵丹主演的电影《林则徐》——呵呵呵”。 “动身”柳风说:“我们今天要把《规划图》里的东南西北全部跑到。”。 说笑着武泽天、梅梅、王强、柳风、胡硕几个人拿着《规划图》、提着茶杯、背着干粮出发了。 同日而语。 这个星期六蒋欣也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手里执着一张《兰岭日报》看第四版“百家争鸣”文学副刊栏目。这个栏目刊登了一篇郭雨天的书评《鞭挞与励志相融合的故事集成——简介蒋欣的长篇小说<情涌爱流>的文学意识和地域特色》,正看到兴趣盎然的时候,商文巧把蒋商智抱给蒋欣说:“抱一会蒋商智,刷新父子关系,我去做饭——蒋武慧说今天有一个老乡要一起来。”。 蒋欣放下报纸抱起蒋商智,蒋商智在蒋欣的脸上乱抓——掏鼻子、挖眼睛、揪耳朵,整的蒋欣难以招架。蒋欣用手挡着蒋商智的手,蒋商智“啊啊”的叫着,又用手“啪啪”打着蒋欣的脸蛋,蒋欣说:“咋这么淘气?”。 门铃响过,蒋武慧领着一个文雅白净的年轻人走进来,蒋武慧抱着蒋商智亲嘴,然后指指蒋欣问蒋商智:“认不认得?他是爸爸蒋欣。”、指着自己问:“认识不认识?我是姐姐蒋武慧”、指到郭雨天问:“他是我们的老乡郭雨天。”,蒋武慧点着蒋商智的鼻子问:“记住了没有?”,逗得蒋商智“嘎嘎”的笑。 蒋欣招呼郭雨天坐下问:“你就是郭雨天?” “嗯嗯”郭雨天情绪激动的搓着双手。 “在《兰岭日报》社上班吗?” “嗯嗯” “听蒋武慧说你也是武家寺镇的人?”蒋欣问。 “嗯嗯”郭雨天回答:“我是吕家庄村的”。 “吕家庄我认识几个人”蒋欣说:“对你的父母我不太熟悉。”。 “我大妈是蒋武慧姨姨”郭雨天说。 “是吗?”蒋欣惊讶地问:“就是林银花?”。 “对!对!”郭雨天回答。 “我是听李子林说过”蒋欣补充说:“李子林我们是初中同学——现在凝汇县公安局副局长。”。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9章 郭雨天 “就是李强的父亲吧?”郭雨天继续说:“李强我们俩是高中同学。”。 “我们都是老乡、都是亲戚”蒋欣说:“生活在这样信息发达的生活环境中,互相不认识、没有来往——知道了互相走动走动很好。”。 “我是参加工作时间不长”郭雨天坦言:“对蒋叔叔不太了解,只是在一次铁路局会议采访中远远的看到你。”。 “那你为啥不到我办公室喝一口水?”。 “还有一个采访任务呢我就急着离开了”郭雨天说:“本来是应该采访一下蒋叔叔的,可是这次采访只是会议精神的宣传,不涉及个人方面的内容,错过了认识蒋叔叔的机会。”。 “你是和蒋武慧怎么认识的?”蒋欣看了看蒋武慧问:“是蒋武慧看了我的小说《孔文权小传》后面的‘个人简介’知道我的。”。 “小说写的还可以”蒋欣说:“比起你的新闻报道就逊色一点。”。 “纯粹不会写小说”郭雨天说:“学习过程中练练笔。”。 “能看出你的天赋”蒋欣鼓励郭雨天:“多练习。”。 “蒋叔叔能不能给我指点一下”郭雨天说:“我刚刚发表在《兰岭日报》上的书评。”,郭雨天说着拿出一张报纸。 “我正在看”蒋欣指了指身边的报纸说:“写的不错——只是对小说的领统的不够清晰——当然,一个人与一个人对文学欣赏的角度不同。”。 “我是从地域性——农村生活的一点感悟写的”郭雨天难为情的搓着手说:“这种文体的写作还是第一次——把握的不够准确。”。 商文巧把饭做好已经端上饭桌,蒋欣和郭雨天还津津有味的聊着文学,商文巧把蒋商智从怀里抱走,蒋武慧递给郭雨天一双筷子说:“吃饭,以后有时间了再聊。”。 郭雨天忙捉住筷子递给蒋欣,又给自己取了一双,吃过几口说:“阿姨的家乡饭做的有特色。”。 “和我做的饭有没有一比?”蒋武慧说:“我妈是干部子女,不像我们农村长大的乡巴佬。”。 “饭菜就像文章一样”郭雨天说:“就看是不是符合胃口?”。 郭雨天放下筷子抱着蒋商智说:“阿姨你吃,不然饭菜都凉了。”。 郭雨天抱着蒋商智在客厅里哼着催眠曲转悠——“小么小二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只怕先生骂我懒呀/没有学问咯无颜见爹娘/朗里格朗里格朗格里格朗/没有学问咯无脸见爹娘/小么小二郎/背着那书包进学堂/不是为做官/也不是为面子光 /只为做人要争气呀/不受人欺负呀不做牛和羊/朗里格朗里格朗格里格朗/不受人欺负呀不做牛和羊小么小二郎……//”,摇晃唱歌中竟然把蒋商智哄睡着了。 蒋欣和郭雨天聊天的话商文巧都听到了,商文巧看看蒋武慧又看看郭雨天,停着咀嚼的嘴巴在思考,蒋武慧问:“妈在想什么?你把没有见过的人仔细看看,尽管看我没有那个必要。”。 吃完饭郭雨天就主动去洗碗碟,商文巧拦住郭雨天说:“你们聊天,我去洗刷。”。 “我最喜欢洗锅”郭雨天说:“我在乡下读书的时候爸妈很忙,我哥哥做饭我洗锅——习惯了。”。 “农村人就是勤快”商文巧说:“蒋武慧爸爸也喜欢洗锅刷碗。”。 郭雨天还是收拾锅碗碟盘去洗了,蒋武慧就忙着擦地板。 做完这些,蒋武慧领着郭雨天出门时蒋欣说:“经常来认认乡亲、多多交流文学写作。”。 “嗯嗯”郭雨天挥挥手:“蒋叔叔再见、商阿姨再见!”。 郭雨天和蒋武慧走后,蒋欣看着商文巧的眼色有什么变化?蒋欣也有一种心思就是等待商文巧开口讨论郭雨天,在等待商文巧说话的时间里,蒋欣拿起《兰岭日报》继续阅读郭雨天写的书评《鞭挞与励志相融合的故事集成——简介蒋欣的长篇小说<情涌爱流>的文学意识和地域特色》。 商文巧说:“蒋武慧可能看上郭雨天了。”。 蒋欣把脸从报纸上移开来认真的听,随口搭话:“看上就看上吧,蒋武慧也老大不小了,有合适的对象就谈。”。 “郭雨天低调、稳重、勤快、有思想。”商文巧说:“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做作,倒像个农村长大的孩子。”。 “不错”蒋欣接着话茬说:“农村条件差,不勤劳、怕吃苦,在城市里就无法生存,倒是这种‘农村精神’和‘农民精神’就会超越在城市里长大的人。”。 “能像你一样就好”商文巧抱住蒋欣的脖子撒娇:“正直、诚实,有志气、有能力,就一定能过好日子。”。 “尽瞎想”蒋欣吻了吻商文巧的额头说:“不知道人家两个现在是啥关系,你就这么评头品足的说。”。 “他们不像二十多年前的我们”商文巧像个热恋中的少女:“发现一个男人的优点就像发现金子一样,必须想方设法得到手。”。 “目前还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蒋欣说。 “你还看不出来吗?”商文巧点了一下蒋欣的额头嗔怪道:“直男人。”。 “那你可以侧面了解一下。”。 “向谁?” “向武泽天呗!” 商文巧拨通了武泽天的电话问:“姐,你忙什么?” “我正在考察‘保持脱贫致富成果、建设美丽乡村’建设项目实际工作”武泽天问:“你一个人寂寞了吗?蒋商智乖爽吗?”。 “我很好,孩子也乖爽”商文巧说:“问你一件事。”。 “啥事?” “蒋武慧今天领来一个男孩子叫郭雨天的”商文巧问:“他们是不是在谈对象?”。 “是!” “那么,你了解郭雨天的家庭情况不?”、 “郭雨天的大妈是我的双胞胎姐姐”武泽天说:“他们的父母我也见过,在庄间人里的口碑很好。”。 “哦,那就好”商文巧问:“你一个人孤单了来城里,咱俩聊天,你走了以后,我一个人觉得一天时间就像一年长的很。”。 “来不了”武泽天说:“又代理村党支部书记——原来的党支部书记上吊了。”。 “那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闲了再聊。”。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0章 努力是能够改变 电话内容蒋欣听得清清楚楚,蒋欣问商文巧:“依你的眼光看,郭雨天怎么样?” “蒋武慧比我的眼光好”商文巧说:“农村奋斗出来的孩子都是有决心和毅力的,就像你一样。”。 “应该比我强”蒋欣说:“起码是大学毕业直接分配到单位的,基础要比我深厚许多,哪像我一个农民工、合同工、没有背景,如果不是你的帮助,我能有今天吗?”。 “情人有良心”商文巧吻了一下蒋欣的额头,听见蒋商智醒了,就去抱孩子。 蒋欣接着看《兰岭日报》上的文章。 蒋武慧和郭雨天来到“圣地公园”,选择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在长条椅子上。蒋武慧顺其自然的把头靠在郭雨天的肩膀上问:“我爸我妈怎么样?”。 “你不是孤儿吗?”郭雨天问:“啥时候找到爸妈的?” “你不能老是找我的谎言开刷”蒋武慧说:“谣言止于智者。”。 “谣言止于智者”郭雨天接着说:“兴于愚者、起于谋者。”。 “‘谣言止于智者兴于愚者起于谋者’啥意思?”蒋武慧问:“我是一知半解。”。 “这句话指的是”郭雨天解释:“谣言刚开始能够成为谣言,这背后就是有谋划者策划着的,他们放出消息给人(这里的人指的就是那些没有自己认知,听风就是雨的人),他们没有去深思背后的真相,就这样传播,形成了谣言。谣言最终是那些有自己思想认知,能够透过事情看真相的智者。”。 “厉害”蒋武慧说。 “给你讲故事听”郭雨天说—— 孟良在集市上牵来一头骡子,枣红色的,娇小玲珑两眼有神、体型匀称温顺乖巧、肋骨圆满脊梁平直,一看就招人言欢。孟良用这头骡子“单拔”,操心体力方面的喂养,添草加料饮水沉淀,滚瓜圆实闪光铮亮。每天歇歇缓缓,从早上六点上地到九点,犁上一亩半地就回家,就孟良和母亲“单扇门”两个人的两份“承包地”,山川加起来也就不足15亩,年头耕到年尾也不超过三十晌,更多的时间站在圈里。 孟良在闲暇时光里也凑在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闲话中心”人多眼稠的地方,吹虚一番他的骡子如何如何的价钱高、力气大、性格好,好到天下无二人间第一。有的人听着奉承几句、有的人听着抬几句杠,有的人听得厌烦。只有吕刚既不奉承也不抬杠,直接了当的问孟良:“你的牲口闲了借给郭民也耕几晌地,你看郭民没钱卖牲口耕地,用铁铣挖了。”。 “他力气多了就挖”孟良说:“打我的时候时一把抓住领豁就提把我提悬空。”。 “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不?”吕刚直言:“打你是你做事过分了,连饭都不给人吃,还记仇啊?你不要认为人会穷出头,你的富是你老子的富,不是你的本事。”。 孟良知道自己不是吕刚的对手,就沉默不语了。 “赶上我这么个好日子,别人我不敢小看,他郭民想都不要想”林银花看着吕刚说:“我就是不敢小看你吕刚。”。 “嘿嘿”吕刚笑了:“头发长见识短。”。 郭民家里就自己一个人的一份“承包地”,山川加起来就7亩地,没有钱买牲口耕地,郭民就扛一把铁铣早出晚归的挖,郭民说这叫“深翻地”。吕军可怜他,路过郭民的地边,坐下吸一支老旱烟歇个乏,劝说:“下一口气,借一下孟良的牲口耕,那牲口都闲出毛病了。”。 “不是我没去借,而是人家不借我。”郭民说:“我自己努力是能够改变的。”。 “那么你把我的牲口拉上耕地去”吕军拉过郭民的手说:“手心里都粗的像死人的脚底子。”。 “一晌半晌借人的,一年四季就不好借了——我总不能一辈子不买牲口借着耕地?”郭民说:“挖过的地有深度也松软还蓄水更不怕太阳晒”。 一年之内,郭民扛着铁铣白天挖“承包地”晚上挖荒山,一把铁铣头磨短了三寸,磨得明光闪电,就连铁铣柄也磨出两道手痕,两只手的手心像榆树皮一样的粗糙。等到大家发现,郭民不但挖完了“承包地”,还在西山屲把三道山咀挖上山顶,大家议论中有人目测,三道山嘴挖过的面积估计有三十亩。 又一个秋天来了的时候细雨霏霏,筛子一样洒了三天三夜,郭民背着磷肥荞籽,从山嘴底处到山嘴高处、再从山嘴高处到山嘴低处,均匀细心、甩洒两遍,然后拿着长柄木榔头一步一步、一行一行、一块一块——一道梁、两道梁、三道梁披星戴月刨完了,把荞籽和肥料刨在黄土下面——是郭民背上背着儿子郭云天、领着黄小月两个人完成的。 秋天结束的时候,郭民洒过荞籽和磷肥的三道山坡上荞麦花开成三片白云、三片晚霞、三片黑纱。郭民用手捏捏籽粒,面饱籽大,一咕噜一咕噜垂疙瘩。郭民又是背上背着郭云天领着黄小月,从看到启明星上地到看不清路面、从山脚下到山头顶,腰像一只立起的大虾一样弓着、两只胳膊像狐狸打洞一样刨着——饿了咬几颗煮洋芋、渴了喝几口凉开水、累了蹲着吸一支老旱烟,在半个月之内把这三道山坡的荞麦拔完打、捆好了、整整齐齐码成一方一方的像战士出操前的“方阵”,等到风吹日晒干透心,又是从早到晚用绳子捆起来,一捆一捆、一趟一趟、一天一天,全部背到打麦场里…… “你说在说你的父母吧?!”蒋武慧问。 “是的” 夜风吹来,地上的树叶翻着跟头随着风的方向跑,蒋武慧打了个冷战向郭民的怀里靠了靠说:“我的衣服穿的单薄,咱们回去,明天再听你讲。”。 郭雨天回到房子里发给蒋武慧一个消息《故乡躺在曙光与夕阳间》——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1章 爱情的根 //太阳从早晨的山畔洒下一片绿色/山,川,路,庄,树,鸟,人/只有听见风推动玉米杆发出/拥挤的呻吟,一只塑料食品袋/风筝一样缓缓的升起飘过//白杨树长长的影子拨动太阳西行/山,川,路,庄,树,鸟,人/都被一秒一秒洒出的网捕捉/灯光渐次亮起,是一双又一双/鱼的眼睛,从海底穿透//鱼活着,网完好无损//太阳不知疲倦的旋转,飞盘一样/瞬间的朝晖夕阳,老了日子/故乡如梦初醒,老了一圈/梦里的季节在故乡//想起春天和春天的鲜花/云朵就在夜里抛下一地洁白/胜过我一梦千年后的头发//洁白的花,洁白的雪花/春天无论如何也绽放不了的色彩/如何赞美春花的馨香和鲜艳/季节总在奉献美丽时互相嫉妒//洁白的花,洁白的雪花/婚纱一样的冷漠裹着热情/比霜更浓更寒更厚时被诅咒/大地说雪是被子,越厚越温暖// 这个星期日,蒋武慧买好“食材”约郭雨天十一点之前到了父母那里。郭雨天主厨、蒋武慧打下手做饭,商文巧抱着蒋商智哼着歌曲、蒋欣依旧看报纸。 饭后,郭雨天主动洗刷锅碗、蒋武慧主动擦地板收拾垃圾,一切都在几分钟之内迅速完成。 蒋武慧依偎在蒋欣身边问:“兰岭市政府有没有认识的得力人,可以帮助调动工作的人。”。 “兰岭市‘人大常委会’有个副主任,是原来兰岭市铁路局的书记——我原来的老上司——也是提拔过我的人”蒋欣反问:“怎么?问这个干什么?你想去政府机关上班?”。 “就问问”蒋武慧说:“了解了解你的‘正能量’——有备无患嘛!”。 “我也不久会离开兰岭市铁路局书记的位置,进入‘人大’或者‘政协’”蒋欣说。 “那就好!” 郭雨天挤在商文巧身边逗蒋商智玩,并且把准备好的玩具送给蒋商智,顺手抱着蒋商智,蒋商智乐得“嘎嘎”直笑。 蒋欣说:“两头猪——一头大猪娃和一头小猪娃在一起真的快乐!”。 听得蒋武慧和商文巧一脸懵逼,商文巧问:“你不能把娃娃比喻成猪——是不是老年痴呆了不会选择词语了?”。 “郭雨天是1995年的——乙亥猪、蒋商智是2019年的——己亥猪”蒋欣说:“是两头相隔两个世纪的猪。”。 “都是‘猪’”商文巧笑着说:“这个方面我不懂。”。 蒋欣继续科普这方面的知识:“按照‘阳历’算‘乙亥猪’从1995年1月31日——1996年2月18日、‘己亥猪’从2019年2月5日——2020年1月24日,这就叫‘翻老皇历’了。”。 “爸爸还懂这个?!”蒋武慧惊讶。 “叔叔懂的真多!?”郭雨天敬佩了。 “有一本燕起写的《易学万年历》,有兴趣了读一读。”蒋欣说。 郭雨天把蒋商智放回商文巧的怀抱里和蒋武慧一起出门,蒋商智伸着手要郭雨天继续抱,立刻哭起来,商文巧示意他们赶快去。 圣地公园。 圣地公园里绿树参天、鲜花盛开、草坪如谈,休闲娱乐的人很多,郭雨天和蒋武慧还是找到昨天僻静的那条长椅坐下。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木花草的缝隙斑斑驳驳的洒到地面,也洒在郭雨天和蒋武慧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上和腿上。 蒋武慧说:“你真会来事。”。 “啥事?”郭雨天问。 “也就是会讨好”蒋武慧说:“写作和发表《鞭挞与励志相融合的故事集成——简介蒋欣的长篇小说<情涌爱流>的文学意识和地域特色》的书评讨好我爸、做饭逗蒋商智玩耍讨好我妈、送《兰岭文学》杂志讨好我,下一步呢?”。 “嗨嗨”郭雨天笑着抱住蒋武慧的肩膀:“该做的顺便去做,不是为了讨好谁!”。 “你想不到”郭雨天接着讲—— 一捆一捆的荞麦背了十多天,自家小小的打麦场里堆不下了,就叫了吕刚的小四轮车打碾,边打碾边乘风扬边背着倒在院子里。山屲里的荞麦背完了、打麦场里的荞麦打碾完了、打麦场里的颗粒也背进院子里,院子里堆积一座“荞麦小山”,吕德秋甩着跛腿、欠着身子、走近荞麦堆前瞄了一会儿说,不少于一万斤! 那个时候每公斤荞麦0.70元,留下尺度用的一半多其余的2000公斤就卖给了粮食贩子,郭雨天问蒋武慧:“你算算多少钱?” “1400多元啦!” “八十年代初期的1400多元相当于现在多少钱?!”郭雨天嘴里“啧啧”赞叹:“让人热眼,后来大家都抢着开荒山,植被破坏也相当严重——不过,那个时候的荒山养活了我们这一代农家子弟。”。 有了钱,郭民第一理念是买两头毛驴耕地——种地的用品基本上购置全面了。紧接着,郭民白天种地晚上打土块——盖房子砌墙、箍窑用的土块。“砰、砰、砰——”打土块的声音影响四邻不能入睡,也没有人来阻挡,大家都知道郭民要盖新房、箍新窑了。 那个时候农家人建筑就用土块——土块方框由两条10公分粗60公分长的杏木或者榆木木条为主件,“主件”两头打方孔和开槽,为了连接木杆和挡板,两个挡板与“主件”围城长40公分宽20公分的土块模型。模型后边的“连杆”和“挡板”能够取开,能够“卸开”模型从事下一个土块的操作。找一块比模型大的坚硬东西作为“地模”把土块模型放上去,调正放平,把提前用水调匀的黄土放进模型,先用光脚后跟踏实踏平,再用石础砸实砸平即可,打好一个土块需要“三锨九础子二十四个脚底子”——即三铁锨土、踏踩二十四脚、础子打九次! 郭民找阴阳朱庞光“掐”定吉日良辰挖去一处驴圈窑盖上房(居院子北)箍厨房窑(居院子东)和粮仓(居院子西),另一处驴圈分成猪圈和驴圈,改造成一处像模像样的农家居所,就这样简单的改造花去了整整一年时间。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2章 挖地 就在郭民偷偷的挖地、开荒的那一年,林银花挤在吕家庄村乏驴坡“闲话中心”的人堆里,指着郭民家住宿的地方,阴阳怪气的说:“驴圈里圈人,把人都圈成了驴。”。 “不是驴了圈在驴圈里不是驴”吕军说:“是驴了圈在‘人圈’里是驴!”。 “哎吆”林银花尖声怪气的对吕军嚷嚷:“你和驴有关系吧?” “我和驴有关系、你和驴有血缘”吕军说。 林银花觉得还是不解气,对着郭民家住宿的地方大喊大叫:“驴就是驴,不是驴能圈在驴圈里。”。 黄小月听见了,抬头问:“你林银花吃饱晓得放碗不?”。 “你是驴?”林银花接住黄小月的话茬“咕咕”笑着听得像猫头鹰一样说:“自己都承认了。”。 “你高声大嗓的像个‘老叫驴’(公驴)”黄小月也不客气:“听人说过骟叫驴的,没听过人骟‘草驴’(母驴)的,现在的人闲着没事干,还骟草驴,大家见过骟过的草驴没有?一定是一头不守规律的草驴。”。 林银花无言以对,黄小月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林银花的心脏,林银花低着头跑回家里去。 蒋武慧听得弯着腰笑出眼泪、只是用拳头擂郭雨天的胸口。 院子整理好以后,大家撺掇着郭民要办一次“牵乔之喜”活动,“酒和饭你不要管,大家就在你的新院子里沾点‘喜气’,”吕刚说。 热闹过后大家又聚集在“闲话中心”。孟良站在“闲话中心”的人群里口里唾沫飞溅、高声大嗓的说大话时吕刚说:“把嘴转过去,唾沫星子溅了我一脸”。 “北京的火车站大的很”孟良说:“比咱们的这道川大的多。”。 “建那么大的个火车站干嘛呢?”吕强问:“装火车的还是装人的?”。 “火车站里的那个钟表高的很”孟良接着说:“高到云彩里去了。”。 “钟表那么高你咋看见的?”吕刚问:“你上天上看去了——还真有人上过天!”。 “火车站里的钟表是让旅客看时间的”吕军问:“那么高谁能看见啊?是不是让玉皇大帝看的?”。 “你们几个没见过火车就是不知道”孟良继续说:“火车会说话——跑起来就说——七个骡子八个骡子、八个骡子七个骡子,你不出去我出去、我不出去你出去,停下来还‘嗤——’的放个响屁!”。 蒋武慧问郭雨天:“火车跑起来不会是那么个声音?” “八九十年代的火车是‘蒸汽机’”郭雨天说:“声音的模仿还真的形象传神呢!”。 “孟良——你大爸真的去过北京?”蒋武慧问:“那年和我爸打架伤了面部神经,去北京看过病。”。 “你昨天说的郭民背着的郭云天是不是你哥?”蒋武慧问。 郭雨天回答说:“是的——那年我哥不到一岁——现在是兰岭市委党校的一名副教授——时间真的过的很快。”。 蒋武慧的思维完全进入郭雨天讲的故事情节里,她的思考和她的问话都是她涉及“人生”这种“文化”了解之中,她的家庭与郭雨天的家庭完全不同,虽然她是在武泽天那里的暖湾村长大的,童年以后就随着父母在城市读书,没有经历过郭雨天和郭雨天父母经历过的苦难和饥饿以及歧视,她深沉地问郭雨天:“为什么人与人不一样呢?” “回答这个问题有两种‘主义’”郭雨天说:“你愿意听哪一种?” “两种都听”蒋武慧以外郭雨天故意忽悠她。 郭雨天说:“第一种是唯物主义哲学理论”—— 根据已发现的古猿和古人类化石材料,最早的人类可能在距今300万年或400万年之前出现。 恩格斯把生活在树上的古猿称为“攀树的猿群”,把从猿到人过渡期间的生物称作“正在形成中的人”,而把能够制造工具的人称作“完全形成的人”。 随着化石材料的不断发现,测定年代方法的不断改进,人们对人类起源的认识也不断深化。尽管存在的问题还很多,但已经可以大致勾划出人类起源和发展的线索。理论上将人类起源过程分为三大阶段:古猿阶段;亦人亦猿阶段;能制造工具的人的阶段。后阶段包括猿人和智人两大时期;它们又分为早期和晚期两个阶段。 英国生物学家C.R.达尔文出版《物种起源》一书,阐明了生物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的发展规律。他又出版《人类的起源与性的选择》一书,列举许多证据说明人类是由已经灭绝的古猿演化而来的。但他没有认识到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也未能正确解释古猿如何演变成人。 F.恩格斯提出了劳动创造人类的科学理论,他写了《劳动在从猿到人转变过程中的作用》一文,指出人类从动物状态中脱离出来的根本原因是劳动,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也是劳动。文章论述了从猿到人的转变过程:古代的类人猿最初成群地生活在热带和亚热带森林中,后来一部分古猿为寻找食物下到地面活动,逐渐学会用两脚直立行走,前肢则解放出来,并能使用石块或木棒等工具,最后终于发展到用手制造工具。与此同时,在体质上,包括大脑都得到相应的发展,出现了人类的各种特征。 “另一种是唯心主义和思维想象”郭雨天说—— 唯心主义和思维想象——唯心主义者认为,人是上帝创造的——是“用泥捏的”,上帝首先根据自己的形状创造了夏娃和亚当放在伊甸园里——这伊甸园就是“天堂”,虽然一丝不挂但是互相看不见对方。后来打雷下雨、石破天惊打开了“天窗”——这就看到了太阳的光芒,两个人互相看到了身体也看到了伊甸园里的果子,这种果子是不能吃的,是“禁果”,吃子既产生了羞涩也产生了欲望,上帝大怒就把他们逐出伊甸园。 当上帝把亚当和夏娃逐出伊甸园肘想到他们需要生活、需要物质,他们的儿女、子孙也要生活、需要大量的物质,这可把上帝愁坏了,就遨游太空散心解愁,发现了两个星球——一个月亮一个地球。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3章 生存 上帝来到月亮上,月亮上寒冷无比、没水没树、没吃没喝、无法生存,就放弃了来到地球上。上帝来到地球上,发现有山有树有水,这就足够了,就想着把夏娃和亚当打发到地球上生活。 夏娃和亚当不愿意离开天堂,上帝说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比天堂还好,有山有水有金银珠宝,你们俩“下凡”视察一下把地球上的宝贝全部搬运到天堂来。夏娃和亚当相信了就一起来了地球上,结果发现回不去了,就在地球上生存下来。 后来,上帝“下凡”视察地球时看望夏娃和亚当,发现就亚当、夏娃和他们的儿女,显得太孤单,也无法繁衍,就取了一根亚当和夏娃的肋骨,和着黄土顺风飞扬,地球上一下子出现了很多人,住在森林里,吃野果喝泉水。 好人和坏人怎么来的? 夏娃和亚当都是好人,上帝发现地球上全部是好人,这不行,太平静、不发展,就又设法弄来一对坏人夫妻,发现全部是坏人也不行,打架闹事、不得安宁,过不好日子。就想着捏一个好人捏一个坏人,然后研成灰尘顺风飞扬,这样,地球上就有了好人和坏人。上帝发现,只有坏人和好人生活在一起才是“和谐的”,能够互相补充和利用。 “用我个人的认识和观点来说——也就是科学的解释和迷信的解释”郭雨天继续说:“是因为生育的父母不一样、成长的环境不一样——科学的解释就属于《遗传学》和《教育学》;而迷信的解释就是‘命运’或者‘天意’——上一辈人遭的罪恶在下一代人身上得到‘报应’,也许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反正,人不要做缺德事,任何时候心里踏实、心理坦然”。 “法律属于社会科学门类,以培养掌握法律专业必需的基础理论、基本知识和基本技能,懂得我国主要法律、法规及相关方针政策,能在立法机关、行政机关、检察机关、审判机关、仲裁机构和法律服务机构以及涉外、涉侨等部门分析和解决各种法律实际问题,那些属于‘人性’问题,我认为与法律无关。”蒋武慧说。 “其实”郭雨天说:“法律的制定和应用都源自于社会,是解决社会问题的条款,应该与‘人性’离得更近——研究‘人性’一个方面主要是研究犯罪心理,另一个方面是研究人的智慧和创造力——其实,你在研究案件发生、变化和结果的过程中就会不知不觉地对‘人性’进行着深入的研究。”。 “新闻专业的人懂得的不少”蒋武慧顿时觉得自己很贫乏。 郭雨天说:“我累了,建议你唱一首歌曲,舒缓一下思维。”,蒋武慧轻轻地唱起了《美丽乡村》—— //美丽乡村,水清清,天蓝蓝,小溪蜿蜒,鸟儿舞翩翩//美丽乡村,云淡淡,星闪闪,蝉鸣蛙喧,月儿笑开颜//你看那蜂蝶花丛中相恋,春华秋实孕育多彩明天,幸福的歌儿润泽心田//啊!美丽乡村,这富饶美丽的乡村,是我/是我可爱的家园//美丽乡村,路相通,渠相连,袅袅炊烟,山川似画卷//美丽乡村,稻穗弯,粮仓满,鱼跃虾欢,香飘农家院//你瞧那铁牛游走阡陌间,现代农业彰显生态理念,小康的蓝图将要实现//啊!美丽乡村,这富饶美丽的乡村,是我/是我许下的心愿//美丽乡村,树有根,情有源,乡愁绵绵,心醉梦也甜//美丽乡村,人勤勉,爱无限,天和地善,大美在人间//你听那声声乡音在呼唤,耕读文化历经代代相传,浓浓的亲情岁岁年年//啊!美丽乡村,这富饶美丽的乡村,是我/是我永远的依恋// 听着蒋武慧的歌声,郭雨天用脚、用手、用心打着拍子,心随着歌声飞向家乡,陶醉在故土迷蒙的山水中和蒋武慧优美歌声里,郭雨天说:“不知道你歌唱这么好,下次我带一只笛子为你伴奏。”。 “上大学期间我的歌声还获过奖呢!”。 “你能想象那些年开垦的荒山有多陡吗?”郭雨天问。 蒋武慧还沉浸在大学里歌咏比赛的回忆之中,对郭雨天的突然问话停顿了片刻说:“国庆节我们先去暖湾村看望养母武泽天后去看吕家庄村乏驴坡社陡峭的山峰。”。 “那么我们的爱情之花将要绽放”郭雨天说:“回家吧,已是灯火辉煌,但天幕阴沉。”,当夜郭雨天通过微信发给蒋武慧这样的文字——《相信你,相信我》—— //夜晚,是月亮把太阳的光芒挡住了/阴天,是云彩把太阳的明亮挡住了/不是太阳从宇宙里消失了/谁都知道,只需要等待十二小时//我们不能左右月亮或者云彩/我们可以左右自己的思维/太阳像一个智慧的人/自带光芒和温暖/人能比喻太阳的很少,但/人能比喻金子的比较多/其实每个人都是一块金子/你就是一块金子,相信/你我就是一块金子,相信我/但,你我都是凡夫俗子//我是劳动者的身份和思维/当你知道我不在阡陌里行走/那是我去天空里放牧羊群/当你看到我行走在群山大川里/那是我一定去了牧场放牧云朵了// 国庆节前一天的下午,蒋武慧开着她红色的小轿车来到了暖湾村,蒋武慧来到武泽天的大门上,门上挂着锁,蒋武慧用手摸了摸冰凉的铁锁,发现铁锁上面蒙着一层灰尘,蒋武慧意识到锁子锁在门上好久没有有人开过,她想不起武泽天去了哪里?是不是去了吕家庄村大姨林银花那里了?是不是去了舅舅武仰天那里了?是不是——?她都觉得猜想不合情理——武泽天代理着暖湾村的支部书记,每天都有事情可做,不会长期出远门不回家。 蒋武慧拨打武泽天的电话,武泽天告诉蒋武慧,她在梅梅这里。蒋武慧领着郭雨天来到梅梅的小二楼下——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4章 武泽天与郭云天 梅梅的小二楼建在暖湾村一社北山脚下的中心位置,坐北朝南,前面还有一片空地,用栅栏围着,空地也没有空着,种植着各种蔬菜——辣椒、茄子、韭菜、黄瓜、西红柿一类的;西南角落里还有一个铁丝网织的鸡笼,鸡笼里一只公鸡领导着四五只母鸡,其中一只母鸡刚刚产下一枚蛋,正在“呱呱蛋、呱呱蛋、”叫的热烈高昂,红色的大公鸡伸长脖子昂着头提醒晌午后的时间;院子东南角一处小巧玲珑的房子是文玉红赠送的小狗的“卧室”,此时此刻,小狗正在与文小红赠送的小猫练习摔跤;抬头环顾上下左右,小二楼与前后左右的居户平房相比较,显得鹤立鸡群、十分耀眼。小二楼一层中间是一大间、左右两边是两小间,属于大间的“套间”。中间大间后面有楼梯可以直接上到二层。上到二层楼的走廊,右右通道可以从后门进入二层四间的房子里,眼前便是全景式的玻璃门和门外的阳台,透过阳台的玻璃能够看到暖湾村一社的所有景观和山脚下进入暖湾村的路口,抬高目光可以依次看到对面的“卧龙山”“马背山”“卧虎山”和马背山上的“创业亭”。 蒋武慧叫了一声“妈妈”,武泽天和梅梅把头同时从二层中间靠西的阳台玻璃窗口中探出来,用手示意着,蒋武慧领着郭雨天和郭云天弟兄两个从楼梯上到二楼房间。 郭云天和郭雨天同时坐在单人沙发里,蒋武慧以主人的身份烧水泡茶。武泽天和梅梅同时看着郭云天和郭雨天,蒋武慧说:“妈妈、姨姨,他是郭雨天,吕家庄村乏驴坡社人,在《兰岭日报》社工作,是我的男朋友;他是郭云天,在兰岭市委党校教书,是郭雨天的哥哥。”。 郭云天和郭雨天急忙起身向武泽天和梅梅问好,武泽天问蒋武慧:“是林银花你姨姨的侄儿吧?”。 “是的姨姨”郭云天和郭雨天同时回答:“林银花是我大妈——我大爸和我父亲是‘同母异父’的弟兄。”。 “坐下说,坐下说”武泽天急忙招呼郭云天和郭雨天坐下。 “蒋武慧好眼色、好运气”梅梅说:“遇到一个本地的对象,太好了。”。 “姨姨”蒋武慧看着梅梅的脸说:“找到不如碰到、寻找不如巧遇,我就是喜欢我们本地土生土长的男孩子。”。 “你对你大妈——林银花的看法如何?”武泽天突然问。 “我是下一代人”郭雨天回答:“对上一辈人只有尊重的份儿,没有讨论的必要,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成长的生活环境、家庭环境和为人处世方式——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别人,只有改变自己。”。 郭雨天的回答让在座的人迷糊,在郭雨天心里在问:“你姐姐你不知道做人做事如何为什么问我?”,但郭雨天只能含糊其辞的答复——本来下一辈是不能品评上一代人的。 “你说的也是”武泽天听了笑着说:“我不应该向你问这个问题——让你好难为。”。 “梅梅可是我们暖湾村的村主任、我妈是暖湾村的支部书记”。蒋武慧的插话完全是为了化解武泽天向郭雨天问话带来的尴尬。 梅梅起身去厨房里做饭,蒋武慧挡住梅梅的胳膊说:“姨姨,我们去做,东西我们都买好了,在小车后备箱里,做起来很容易。”,蒋武慧说着领着郭雨天去提东西。 武泽天问郭云天:“爱人在哪个单位上班?”。 “在兰岭市做房地产开发”郭云天补充了一句:“四年前离婚了,没有孩子。”。 “哦”武泽天觉得这个问话又显得多余,只是“哦”了一声。 就武泽天向郭云天这么一问,问者无意听者有意,梅梅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婚姻,她在心里对郭云天的“单身”产生了兴趣,也就多观察着郭云天的相貌特征——比起郭雨天脸面看起来“显老”,但更加的“秀气”一些。 蒋武慧和郭雨天把带来的东西直接提进厨房里直接去做,梅梅进到厨房里帮忙,蒋武慧说:“你们几个聊天,我和郭雨天一会儿就做好了。”,梅梅就回到房间里和郭云天、武泽天继续聊天。 “婚姻的事情”梅梅无话找话的试探说:“性格不合生活不到一起,分开来两个人都轻松。”。 “不是性格不合”郭云天说:“结婚以后一直没有孩子,去兰岭不孕不育医院检查过,女方认为是我没有生育能力,就主动提出了离婚,这个时候我也亲自去医院里检查过自己,生育方面没有问题,但是女方不相信,说是我拿的是假证明欺骗她——其实是第一次检查时医疗仪器出现故障,没有检查出来生育方面的准确结果——就这么阴差阳错的离婚了。”。 “是这样啊?”梅梅说。 “后来我去不孕不育医院问了一下”郭云天说:“那个医生是一个刚上班的女孩子,根本不会操作这个医疗仪器,也就发现不了仪器有没有故障。”。 “真有些说不明白”武泽天说:“命运捉弄人的时候人是没办法改变的。”。 吃过饭,蒋武慧说:“妈妈,我们去吕家庄村乏驴坡社,你和我姨姨两个聊——还好,你们两个住在一起不再孤单寂寞。”。 蒋武慧几个人走后,梅梅对武泽天说:“柳风和胡硕说过要举行暖湾村‘巩固脱贫致富成果,建设美丽乡村’项目开工仪式,我们可以邀请郭雨天和蒋武慧参加,特别是郭雨天,人家是报社的记者,可以现场采访宣传。”。 “如果郭雨天是《黄金日报》的记者就好了”武泽天说。 “可以让郭雨天联系《黄金日报》的记者”梅梅说:“同一个系统的人好说话。”。 武泽天听了梅梅的话就从蒋武慧那里问到了郭雨天的电话号码,武泽天认为联系到郭雨天也有好处,梅梅通过武泽天也知道了郭雨天的电话号码。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5章 梅梅遇到郭云天 晚间,梅梅给郭雨天打电话,郭雨天问:“姨姨,你啥事情?”。 “你发一下你哥郭云天的电话号码”梅梅说:“我有一个亲戚也在兰岭市委党校教书,看你哥认识不?他再一次来暖湾村了也领上一起来认识一下。”。 “那行”郭雨天说。 梅梅得到了郭云天的电话号码给郭云天在电话里直截了当的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和想法,郭云天听完梅梅的电话笑着说:“郭雨天和蒋武慧都把你和武泽天叫姨姨,辈分有些乱。”。 “辈分都是婆娘女子拉乱的”梅梅说:“再说那是女人之间的友好称呼,没有血缘的亲友关系,你好好考虑一下。”。 “如果没有实际血缘关系的辈分”郭云天说:“我也没有什么过多的顾虑——蒋武慧说你是村主任,那我就更加深信不疑你的能力了。”。 “那么这样吧”梅梅说:“利用这个国庆假期我们见面聊一聊。”。 “哪里见面?”郭云天问。 “国庆节二号早上八点你在乏驴坡顶‘伏龙梁’路边等我”梅梅说:“我有车,咱俩直接去凝汇县县城。”。 “那就这样吧”郭云天说:“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梅梅欣喜若狂地哼着歌自顾自洗头发、洗澡搭理自己,穿着已经入库好几年的粉红色裙子、肉色长筒丝袜、红色牛皮高跟鞋,在穿衣镜前前看、后看、左看、右看,镜子里梅梅看到自己长发齐腰、眉清目秀、风韵犹存,毕竟三十二三岁,正是“女人三十一朵花”的年龄。 农村妇女的身份和模样还是配得上郭云天的,郭云天毕竟是“二婚”,是不会挑剔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梅梅想到的就是自己曾经的“特别故事”除了武泽天知道,知道的人不会太多。至于肚子里的小孩,只要能和郭云天睡一夜,就能够顺其自然的抵赖给郭云天,郭云天自己也无话可说——武泽天那里知道了什么话也不会说——武泽天也是替她梅梅的后半生着急呢! 凝汇县县城。 凝汇县是一个有山有水、发展变化的城市,山清水秀、高楼林立,大街小巷整齐干净、行人车辆井然有序;再说夜晚,各种色彩的霓虹灯闪烁流动,地面上楼房里次第亮起来的灯光像落地的繁星、天幕上明暗不同的繁星像升天的灯光,走在地上好像走在天上,究竟在天上还是地上也不会区分开来。 梅梅和郭云天从“金丰酒楼” 登记好房间肩并肩出门溜达,走过长长的街道、跨国向西的桥梁、进入高山下的大道——这条道“西部大道”。“西部大道”是过境凝汇县城的主要干道,白天车流如水行人如织,到了晚上车辆断流人迹罕至——这是边走边聊、倾诉心情的好路段。 梅梅和郭云天一直沿着“西部大道”向南方向边走边聊,走到一处树木茂密的地方,梅梅说:“夜里的气色有些凉”。 郭云天停下脚步,他看不见梅梅的眼神,顺势抱住几乎贴近身边的梅梅,感觉到梅梅在战栗,郭云天问:“你冷吗?” 梅梅被郭云天抱在怀里,两个人就像火柴头遇到擦片“嗤”的一下点燃了。梅梅踮着脚要吻郭雨天的嘴巴,没有够着舔到郭云天的脖子里,郭云天抱起梅梅让梅梅的嘴和自己的嘴“咬合”,梅梅产生着一阵一阵的惊悸和战栗、郭云天浑身泛起一浪高过一浪的灼热,梅梅的嘴巴离开郭云天的嘴巴、郭云天的把梅梅慢慢的放道地面上,梅梅撩起裙子双手撑着地爬在树林下面的空地上,分开了两腿做出一个固定的瑜伽姿势,郭云天从梅梅的身后抱住梅梅的大腿…… 梅梅和郭云天回到“金丰酒楼”的住宿部,走进各自登记且相邻的房间,躺在床上,想着刚刚过去的一幕——幸福来得太突然而又及时,始料不及而又迫不及待,所以,两个人都没有睡意—— 郭云天想,在凝汇县城逗留完这个假期,也和梅梅快乐一个假期,顺便在最后一天办理结婚证明,这样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为夫妻,如果能让梅梅怀孕就更好。 梅梅想,利用这个假期陪伴郭云天,让郭云天享受夫妻快乐、感受人生美妙,如果能够办理《结婚证》就更好,就毫无疑问的把肚子里的孩子“归属”于郭云天名下。 很多错误都来自顺其自然、很多虚假都来自情投意合、很多甜蜜爱情都来自利益的价值,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有有无无;真情无意间就会兑换到假意,就像真金白银买到的是假货一样;虚幻的景物就会激发真实的思想,就像海市蜃楼让人想起美丽的楼宇大厦;无根的云朵变换出形象的图案,就像诗人的眼睛扑捉到天空的臆想写成实实在在的诗行。 以后的日子,梅梅和郭云天重复着第一次的生活节律,逐步加深着感情和思考的愿望,不论翠绿欲流的山色、清波荡漾的河水,还是高入云天的楼群、飘逸激动的歌声,更不要说朝晖夕阳的艳丽、烟消云散的天气,都在梅梅和郭云天走在一起、靠在一起、睡在一起的“忘我”中不复存在;天地之间的辽阔和高远、宽路窄道的热闹与嘈杂、惆怅失意的过去及将来,都在梅梅和郭云天各自筹谋的步伐里视听排斥;贫贱也罢、富贵也罢,荣耀也罢、卑鄙也罢,褒扬也罢、贬斥也罢,都在梅梅和郭云天如漆似胶的缠绵中远离在九霄云外。 假期结束以后,郭云天向学校再续了一个星期的结婚假,梅梅和郭云天领到了《结婚证》,把以前登记的房子退掉一间名正言顺、合法合律、情通理顺的住在同一间房子里,像一双蝙蝠一样白天栖息夜晚飞翔,他们白天怕见到熟悉的人,这种生活、这种年龄、这种“比翼双飞”不需要让当地的亲朋好友、甚至连父母都不要提前知道。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6章 洞房昨夜停红烛 特别是梅梅,她怕熟人给郭云天胡说乱说、添油加醋自己的过去和婚史——还有那些见不得人的丑闻,每个人都是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人不为人知的肮脏或者罪恶躯体,谁都不会十全十美的活着,谁都在挖掘别人的缺点,你说我残缺不全、我说你狗屎不如,去说吧,反正每一个人都是在不完美中活到老死。 就说郭雨天吧,结婚离婚,同事朋友、知己乡邻、甚至是父母弟兄,都能够道听途说、抹黑说黄、离经叛道、甚至关系淡漠或者疏远,成就的辉煌掩盖不了人对人的造谣和诬陷,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仇恨,显得莫名其妙;人难做啊,穷困潦倒了说你懒惰愚蠢,飞黄腾达了说你高傲自大,“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离开凝汇县城的那天,梅梅一个人回到了暖湾村,郭云天独自去了省城。回城的客车上,郭云天写下在凝汇县城见到的最密集的人群,就是《向往?城市?转学》—— //作为父母作为家长,都把/一生的赌注押进孩子的将来/所有的向往都是为了孩子/为了孩子光辉灿烂的将来/属于今天到将来短暂的距离/就是看到今天成功的“陪读”/就是看到今天“陪读”的成就//所以啊!父母们家长们/在每一个开学季拼命转学/把乡下的孩子转进城里/把乡下的家长转进城里/把乡下的希望转进城里//让孩子们接受优质教育环境和资源/那怕是增加成倍成倍的支出/那怕是农村的田地荒芜了/那怕是乡下的庄园长草了/那怕是……//所有的心里纠葛都不重要/——那些资产都不是资产/——孩子的成功才是最丰厚的资产//所以啊!美好的向往掏空了/乡下一个又一个学校的读书声//所以啊!美好的愿望堵塞了/城里一处又一处学校的门口/西北的小城西北的贫困县/西北人更早的向往//从恢复高考开始/从改革开放开始/从“知识改变命运”开始/那顶“西北高考状元县”的桂冠/沉重而且金光闪闪的过去//每一个孩子都忍饥挨饿/每一个家长都食不果腹/每一个老师都呕心沥血/每一个社会成员都增两添斤/一种众志成城的力量,把/教育办成一种教育现象/神奇的是——有人曾经说过/这里人类是无法生存/怎么教育和教育现象生存下来了//向往?城市?转学/是“知识改变命运”的实践/是崇文尚德文化氛围的延续// 蒋武慧开着车和郭云天郭雨天一起离开了暖湾村去吕家庄村乏驴坡社,去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路,要沿着“伏龙梁”向东走,到路口立着“暖湾村”牌子的出囗向右转弯然后上坡下坡绕道而行。可是,站在“伏龙梁”与乏驴坡入口下坡的交点上看吕家庄村乏驴坡社似乎是一步之遥,只是乏驴坡上的路属于“小道”“近道”“险道”,只有二尺来宽,而且陡峭直立,只适合于人畜上下行走。 乏驴坡被左右两边的山坡夹在“沟槽”中,也没有修改车辆行驶截径的地理位置,开车的司机只有望路兴叹了,这条道绕着行走最少也得多行四五公里。 郭民家的庄院就在原来农业生产合作社集体集中圈驴的驴圈位置,是用驴圈的地皮改建扩建的,门前一条能够容纳大货车通过的土路,庄子前面还有一片地皮作为菜园子,种植各种树木——桃树、杏树、果树,还有一棵高高大大的香柳,还有葱韭辣椒大蒜、白菜黄瓜茄子、洋姜葵花大梨花,万紫千红、四季如春、琳琅满目,或者蝶舞蜂飞香气溢漫、或者鸟雀欢噪来去自如、或者繁花似锦果实累累,人勤春早云高雨低滋润土地、人勤夏早万物葱绿鸟语花香、人勤秋早玉米饱满洋芋肥大、人勤冬早钱鼓袋梁满仓,路过的人们都会看出致富门户盈实人家。 郭民穿一身郭云天更换下来的旧西装、黄小月着一身郭雨天军训时候的迷彩服,郭民和黄小月两个人害怕弄脏了院子、正在大门门前的空闲地方簸胡麻,郭民用筛子筛,黄小月用簸箕簸,两个人一样的一脸一身的尘土。 黄小月叨念:“国庆节快到了,不知道娃娃来不?”。 “来了应该打电话”郭民随口搭话:“没打电话可能不来,估计是忙!”。 郭民蹲着,随着两只胳膊摇动筛子的动作整个上半身同时扭动,显示了用筛子“筛”这类活计的不熟练;黄小月屁股下面衬个蛇皮塑料袋伸腿平坐,随着两臂挥动簸箕一上一下的动作,草渣和秕粒不断的飞出去。 蒋武慧在郭雨天的指挥下慢慢的把车停在郭民和黄小月前边、又轻轻的按了一下喇叭,郭民惊诧莫名、惊恐万状的转身、站立、用手掩住额头的阳光看,黄小月停下了簸箕、坐着、呆望,郭雨天唆使蒋武慧下车询问郭民和黄小月:“这是谁家?”。 郭民回答蒋武慧说:“这是郭民家!”。 黄小月问蒋武慧:“你要找谁家?”。 蒋武慧回答说:“找郭雨天家。”。 黄小月说:“我就是郭雨天的妈妈。”。 郭雨天在副驾驶座上笑得死去活来! 郭云天在郭雨天后脑勺锤了一拳头嗔怨:“就会捉弄爸妈!”。 郭云天打开车门下了车,郭雨天也下了车,郭雨天给蒋武慧指着笑着郭民和黄小月的狼狈不堪说:“这才是农民的本色。”。 郭民和黄小月见到蒋武慧尴尬难受,郭民和黄小月骂郭雨天:“为啥不提前打电话、打个招呼呢?”。 郭雨天下车一个“公主抱”抱起母亲只有一米五娇小玲珑的身体在地上转了三圈放下,浑身上下沾了很多尘土,黄小月心疼的一边替郭雨天拍打一边在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在郭雨天母子欢乐喜庆的时候,蒋武慧把目光透进院子里。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7章 蒋武慧面见公婆(上) 这是一处十分陈旧的院子,乍一看就像随时搬走的“搬迁户”,简单、朴实、坚固,大门是纯木质纯松木双扇门,北边一间土木结构的上房、东边一座土块箍筑的窑洞、西边一间简易的仓库,院子是用混凝土硬化过的水泥地面,院子里干净的一尘不染像用毡布擦拭过的案板,蒋武慧立刻想起了一句最时髦最流行最切合实际的话——寒门出贵子。 蒋武慧随着大家的脚步走进上房,地面上干净无尘,像狗舔过的猪食盆。玲珑小巧的上房里眼前面放着一张简易榆木三斗桌,桌子两边各有一把榆木椅子——都已经擦掉了暗红色的漆片裸露出榆木本色,左手边一处“满炕”、右手边一件退了油漆的大衣柜、窗洞下面横着一条三人沙发和沙发前面的木质茶几。 郭民和黄小月按照“男左女右”的格局坐在椅子上,郭雨天和郭云天把屁股搁在炕沿边上悬吊着腿,蒋武慧就坐在沙发上。 黄小月看着郭雨天身上的尘土,一手握着扫帚一手牵着郭雨天到大门外去扫身上的尘土,郭云天说:“我妈就是干净,把自己整的像‘土地爷’,院子、屋子干净的像抹布洗过一样。”。 “一会儿闲不住”郭民说:“就一天扫‘穷土’。”。 黄小月把郭雨天拉进上房说:“脱了我给你洗。”。 蒋武慧说:“郭雨天,块去把车上的东西提进来。”。 大包小包的塑料袋、食品袋里有蒋武慧给郭民和黄小月买的衣服和食品,蒋武慧说:“爸妈穿上看合身不合身?”。 “合适!合适!!合适!!!”郭民说着且被郭雨天拨转了360度说:“蒋武慧真的好眼色,只有见过照片没有见过人就把衣服买这么合适,真是‘神人’也!”。 “合适!合适!!合适!!!”黄小月不停地伸胳膊踢腿的说着,蒋武慧绕着黄小月的身子转了一圈说:“有些窄小。”。 郭民和黄小月把新衣裳赶紧脱下来、折叠好、放进衣柜里,郭民去给牲口倒水添草,黄小月去厨房窑里做饭,蒋武慧喊郭雨天:“做饭的‘食材’都买好了,你们弟兄两个去做。”。 郭云天随郭雨天和蒋武慧来到老家吕家庄村乏驴坡社,吃过晚饭就接到梅梅的电话,挂了电话,郭云天心里一阵从来没有过的快乐猛然升腾。 郭民和黄小月同时问郭云天:“谁的电话?”。 郭云天说:“学校有一个教学研究课题需要参加,我明天早上就走!”。 “有事你就去忙吧!” 郭民和黄小月同时说。 一个人爰一个人能够舍弃一切,一个人恨一个人能够舍弃一切,形声皆入心,笑骂即成仁! 国庆节第二天。 蒋武慧把随车买来的肉菜和郭雨天一起去做,很快弄好了,老两口小两口四个人面对面坐在方形茶几上吃起来。 黄小月欣赏蒋武慧时忘了吃饭,呆呆的看像看天仙女一样看不够,郭民取笑黄小月:“看人能看饱,叫娃娃不要去了你天天看,省多少五谷,半辈子为了吃饱肚子,把人苦的半死不活的。”。 黄小月“咯咯咯”笑起来,像刚刚下了蛋的母鸡。 “爸妈真的受苦了,这条件环境——我昨天和郭雨天看了你们曾经用铁铣挖过的荒山,真不容易,我们向山顶走着走着,走到半山腰都累出一身汗,你们是一铣一铣用力挖向山顶的!”蒋武慧说。 “瓜娃娃不苦不行,没吃没穿的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有这俩小子,又要吃饭又要穿衣又要念书!”郭民说。 “你爸那个时候是下了死决心的”黄小月说:“加上辛苦加上吃喝不如人,一年时间瘦成了鬼精,像个死了没埋的,看着都吓死我了。”。 “你说的”郭民对着黄小月说:“分家的时候孟良那么对待我、老人那么对待我,我给你说了——饿不死我了饿不死你,我不下狠心能行不?他们不就是把我赶出来让饿死吗?”。 黄小月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说起来心里难受,针眼里磨出一条命,就是这俩娃娃还争气,我才觉得活成人了——蒋武慧,你的父母是干部吧?武泽天是你养母吧?那与你大妈林银花没有了血缘关系、叫妈妈和姨姨只是记情、尊重和面子问题没有实质性。”。 “妈妈现在讲理论一套一套的”郭雨天说:“以后与我大妈相关的事情再不要说了,毕竟我大爸不在世上了,再说就没有任何意义,让别人听了还以为我们哥俩给你们仗势呢!”。 “你哥有事情先离开家了,你们俩明天去看看你大妈,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传染了你们,你们都不去,让庄里人都说是我教你们的,我背黑锅”郭民说:“好日子都是苦出来的,哪里是等出来的?就像学生念书一样。”。 “爸也成思想家了”郭雨天说:“是不是你们俩闲了互相切磋人生大道理?”。 “你少挖苦我”郭民说:“咱们是农民,本本分分的种地,说闲话做缺德事没有用,不当钱花不当饭吃。”。 说说话话中饭吃完了,郭雨天和蒋武慧一起去洗锅刷碗,黄小月急忙挡着蒋武慧,让他们赶紧去休息。 郭雨天说:“那时候爸妈很忙,都是我和哥哥做饭洗锅、喂猪喂鸡、担水扫院,都上瘾了,现在不让洗锅,是故意让我手痒,我喜欢做饭喜欢洗锅!”。 “那个时候妈不让你俩帮我我都累得一顿饭做不熟”黄小月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个你不懂?”。 “爸妈跟我们去转一回省城”蒋武慧说:“我正好开着车,方便的很!”。 “把个省城有啥转头?”郭民说:“前几年打工转的满满足足的了!”。 “人家的娃娃都害怕老人跟着上省城去”黄小月说:“嫌土气、嫌傻愣、嫌丢人,你还叫我们。”。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8章 蒋武慧面见公婆(下) “有啥土气、丢人的?”蒋武慧说:“有些创业皇帝的父母亲都是农民出身,不要说我们这些人,爸妈不去看看我的父母?你们俩想不到我的父母对你们有看法?说你们不懂人情世故;对我们也有看法,说我们不懂人情理道——不让你们来。”。 郭民和黄小月互相对视了一下,觉得蒋武慧说的在理。郭民说:“还有些地没耕完,天气冷了就不好耕了,等元旦放假就有时间了再去,你去给你爸妈说一声,我想你爸妈能理解,特别是你爸也是农村长大的,更了解农村农民的生活。”。 “还是爸的理由充足”郭雨天说:“我们不会让你们长期待在省城,不就三五天或者一个礼拜。”。 “我爱转省城的很”黄小月说:“走的时候再雇一辆车把咱家的驴、猪、鸡都拉上!”。 “妈妈就跟人抬杠呢”郭雨天说:“你和我爸轮流着转一回省城,家里总得留一个看门的!”。 蒋武慧“咯咯咯”的笑起来说:“爸妈说的也是实话,要不元旦咱们回来了把我爸妈拉到乡下认一下亲家。”。 “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郭民说:“这次让你妈跟你们去,我看门耕地;元旦了让你妈看门搞养殖,我就去省城。”。 “对啊!”郭雨天说:“总会有好办法的!”。 郭民和黄小月对蒋武慧说:“你来我这里不去看你姨姨林银花,你姨姨林银花咋说我?你养母武泽天咋说我呢?你爸蒋欣又会咋说我?”。 郭雨天和蒋武慧去大妈家看望大妈林银花,林银花正在“诵经”,郭雨天进门一声“大妈”,把林银花从遥远的太空或者另一个世界里唤醒,林银花转眼看时是郭雨天,后面还跟着一个时髦女郎,就转身下炕,给郭雨天和蒋武慧烧水泡茶,又急急忙忙去做饭,蒋武慧当着林银花说:“姨姨,我们吃过时间不多,不要麻烦你,咱们坐着聊天。”。 “你叫我姨姨”林银花从梦中醒来一样说:“我在医院里你来过——你的面子真大,李强宽大处理了我,还是我外甥的面子大。”。 “是李强能够掌握公平”蒋武慧说。 “掌握屁公平”林银花来了气:“不是好怂。”。 “大妈”郭雨天说:“你一个人太孤独了,跟我们去省城生活。”。 “还是这个‘狗娃’好”林银花笑着说:“你大爸偏心你,没有白偏心。大妈那里都不去,就在这屋子里念经烧票票,等到你大爸来叫我——我和你大爸在阴曹地府里去也有钱花。”。 林银花突然记起什么了,把一沓子钱塞到蒋武慧手里说:“你现在成了我们‘郭孟家’的儿媳妇,我再没有给你的,你一定要拿上。”。 蒋武慧左右难为的看着郭雨天,郭雨天说:“大妈,你的钱我们不能拿,我这里给你准备了一点钱。”。 “我不是给你的钱”林银花说:“我是给我外甥女儿的钱,你少说话。”。 郭雨天觉得大妈林银花总是喜怒无常,心里难受嘴里说:“大妈的话有道理。”。 林银花看着郭雨天脸面发红就转个话题说:“孟良与郭雨天的关系最好,就把你大爸的弹弓收藏好,也是个纪念品——你知道你大爸玩了一辈子的弹弓,最喜欢弹弓了,我死了以后这个家里的一物一件你就保管着,保管到烧我的九年纸时一起烧了——那个时候,不论我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就不回这个‘家’了——我念经念的迟了,不然我就会去天堂,谁都不愿意下地狱,由不得自己。”。 “嗯嗯”郭雨天心里泪泪的说:“你不去省城了就和我爸妈坐在一起聊聊天、喝喝茶、听听戏,一个人坐着会憋出病来。”。 “姨姨”蒋武慧说:“我妈我舅那里你嫌远不方便就就近和我爸妈一起闲聊,很好的。”。 “我现在是你的姨姨又是你的大妈”林银花说:“我给你的钱也代表两个意思——一个是你结婚一半买嫁妆一半留着给我以后烧纸——年年烧——烧九年时间——我相信你、委托你。”。 蒋武慧打电话叫过来爸妈郭民和黄小月,当着面数了数无可奈何地收起了钱说:“这是四万元,我不会买嫁妆用,留着以后再说。”。 “你是法官”林银花说:“懂得公平和信义,把钱交给你我最放心——这么好的姑娘成了我们家的儿媳,真是老天爷有眼睛,也是我前一世积下的‘阴德’。”。 郭民、黄小月、郭雨天、蒋武慧离开了林银花的家回家去,郭雨天去找吕军聊天,曾经郭雨天向吕军问蒋武慧电话号码的时候答应称一斤好茶叶的,吕军见了郭雨天问:“提的茶叶,媳妇呢?”。 “在家里。”。 “走!”。 郭雨天和吕军来到郭民家里,几个人坐在一起海量喝茶超量吹牛,气氛热烈,吕军说:“蒋武慧我们认识啊!”。 “你到我家里来过好几回呢!”蒋武慧说:“我大妈已经走火入魔了,你们要多多关照。”。 “肯定的”吕军说:“我们以组织的名义关心她、照顾她。”。 “吕主任给你大妈申请了一份低保”郭民说:“生活没有问题。”。 “这些钱你拿着”蒋武慧对吕军说:“我大妈给的——四万元,用于照顾她的生活,不够了我们共同想办法。”。 吕军接过钱数了数装好了说:“我以吕家庄村委会的名义给你写一张收据。”。 夜幕降临,大家散去。 郭雨天记得蒋欣《情涌爱流》里写过相关的文字——《文章,是我用白发兑换了梦想》,是啊!每一个人的人生就是用青春年少兑换一生的成功。 //读懂一颗汉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懂得了很多颗汉字/在祖先不断更新的创意里/汉字如同金子一样闪光/还有那些被思想串起来的汉字/擦亮了我看世界的眼睛//风,香甜了一个人的头发/从此把一根一根头发脱落以后/支付给对文字的痴迷成本/我记住小学老师让我/用眼泪解读汉字的仇恨// 喜欢故乡和故乡的情请大家收藏:()故乡和故乡的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