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少奶奶进门后,总裁他长命百岁了》 第93章 獾化形了 “千鹤派?”为首的那个人单手扶着下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过了片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又似开玩笑似的看向身后的两个人。 “你们听过这个派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我记得现在有一个好像叫千鹤观的地方,不会是这个什么千鹤派堕落成一个小小的道观了吧……” “哈哈哈……”另外两个人也跟着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笑声在这山间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似乎在他们眼中,宋槿禾和她口中的千鹤派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嘲笑的对象。 宋槿禾也彻底被他们激怒了,脸颊微微泛红,眼中燃烧着愤怒。 然而,还未等她出手,身边忽然一个身影闪过,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而原本还在肆意大笑的几人,笑声戛然而止。 陆鸣出现在那几人面前,眼神冷冽如冰,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他一只手如铁钳般紧紧掐住了对方的脖子,手臂微微用力,便毫不费力地将那人直直提离了地面。 声音低沉冰冷,“你们是些什么东西,竟敢嘲笑千鹤派?” 被掐住的那个男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球仿佛都要从眼眶中凸出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嘴唇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在极度的恐惧之下,他还不忘冲着身后的两个人拼命挥手,声音嘶哑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另外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忽然握拳,调动起全身的灵力,带着呼呼的风声就向着陆鸣攻去。 拳风呼啸,气势汹汹。 宋槿禾见状,眼神一凝,瞬间出现在陆鸣身旁,抬脚朝着其中一人的腹部踹去。 这一脚蕴含着她深厚的灵力,速度快且力量惊人。 那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半天都爬不起来。 而另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对陆鸣发动攻击,便被獾瞅准时机,精准无误地扑倒在地。 獾的眼中闪着凶狠的光,张开血盆大口,作势就要撕咬那人的脖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宋槿禾连忙出声制止,“别伤他性命!” 声音清脆,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獾动作微微一顿,眼中的凶狠之色褪去了几分。 宋槿禾接着道,“你修行不易,好不容易有了灵性,成仙指日可待,若是今日开了杀戒,触犯了天道,定会影响你的修行之路,切不可因一时之气,而毁了自己多年的修行成果。” 随着宋槿禾话音刚落,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扑在那人身上的獾忽然开始发生了变化,它的身形逐渐模糊,像是一团被风吹散的雾气。 紧接着,光芒一闪,它的身形竟然逐渐转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模样。 小男孩的面容稚嫩,皮肤白皙,透着一股灵动之气。 他的手还紧紧地抓着身下男人的脖子,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战斗状态中回过神来。 小男孩看着自己的手,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眼中惊喜与激动毫无遮掩。 “成了,我成了!” 谁都没有想到,宋槿禾的这一番劝阻,竟然无意间帮助獾突破了修炼的瓶颈,成功化形。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有小男孩激动的呼吸声和那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男子微弱的呻吟声。 过了片刻,小男孩才完全回过神来。 又忽然把目光看向身下的男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得意。 他声音尖厉,“看到了吗?本獾成了!以我现在的修行,想要杀你易如反掌,要不是我不想开杀戒,你以为你还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吗?” 那个人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如纸,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很快,一股浓郁的骚味弥漫在空气里,原来是吓得失禁了。 宋槿禾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些许厌恶的神情。 她又看向陆鸣,“他们好歹也是修行之人,虽然今日行为恶劣,但罪不至死。” 陆鸣这才手臂猛地一甩,松开了手中的那个人。 那人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与另外两人相互搀扶着,脚步踉跄,逃命似的离开了此地。 然而,他们离开还没多久,山林中便再度喧闹起来。 这次来的人似乎更多,脚步声纷沓而至。 就像是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饿狼,皆察觉到此处的灵力异常波动,便纷纷从各处聚集了过来。 将宋槿禾等人围在了中间。 小男孩显然被这阵仗吓坏了。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迅速缩到宋槿禾的身后,双手紧紧地揪住她的衣角。 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宋槿禾毫不犹豫地将他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看着围过来的众人。 她的目光如炬,敏锐地察觉到这些人眼中散发出来的敌意。 那是一种贪婪与掠夺的光,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刚刚化形的生命,而是一件任人抢夺的无主珍宝。 陆鸣也看穿了这一切,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这只獾忽然突破瓶颈,灵力瞬间扩散,这才引得这么多贪婪之徒闻风而来,这群人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连一个刚刚修行成人的孩子都不放过,实在是可恶至极。” 话音刚落,人群中最先停下脚步的是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道长。 他一头花白的头发整齐地束在头顶,手持拂尘,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只见他直直地指着宋槿禾身后的小男孩,眼中满是贪婪与嫉妒,“昆仑山还真是个好地方啊,这灵物修行突破得如此之快,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化形了,如此灵物,若是被我所得,必能让我的修为更上一层楼。” “薛道长。”一个身穿紫色风衣的女人突然接话。 她的身后还跟了一众同样身穿黑色风衣的女人,个个身姿矫健,手持长剑,看起来像是一个颇为规整的门派。 第94章 合则天下无双! 那女人眼神凌厉地看向薛道长,高声道,“咱们可是说好了,这个灵物谁得到就算谁的,现在他灵力大涨,幻形不稳,正是抓捕的最佳时机,你是要跟我联手呢,还是打算跟我抢?” “呸!”薛道长忽然冲着她冷冷地呸了一声,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嘲讽道,“我堂堂龙山派岂会和你们青衣派一众女人为伍?等我解决了灵物身边的那两个人,再来单挑你们所有人,识相的话,就赶快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薛道长猛地一抬手,高声冷喝,“剑来!”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在山林间回荡着。 紧接着,他身后跟着的小道童连忙捧着一把宝剑,快步上前呈给他。 薛道长一把接过宝剑,紧紧握在手中,脸上尽显高傲之色。 他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徒弟们,大声道,“徒儿们,看清楚了……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你们的师父是如何收拾这只灵物的!” 说罢,他持剑而立,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 灵力在他周身涌动,衣袂随风猎猎作响,一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围观众人也皆虎视眈眈地盯着小男孩,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薛道长率先发难,剑指宋瑾禾和陆鸣二人,“你们两个小辈,这灵物与我有缘,识相的便将他交出来,莫要自误,否则龙山派的怒火可不是你们能承受的!” 宋槿禾坚定地将小男孩护在身后,神色镇定,“薛道长,万物皆有灵,这孩子刚刚化形,本应受到庇佑与引导,怎能沦为被争夺的物件?您身为一派之长,理应秉持正道,怎能行这抢夺之事?” 陆鸣也上前一步,义正言辞,“道长,不要被贪欲蒙蔽了心智,伤了自身修行不说,还会为龙山派招来祸端。” 薛道长却听不进这些劝言,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恼羞成怒,“少在这跟我讲什么大道理!这灵物的灵力若被我吸收,必能突破修为瓶颈,这等好事,我怎会拱手相让!” 说罢,他身形一动,如同一道青色的闪电般疾冲向宋槿禾等人,手中长剑挥舞出道道凌厉的剑气,“今日便让你们见识见识龙山派的厉害!” 宋槿禾眼神一凛,将小男孩护得更紧。 同时快速旋转手掌,剑柄出现在手里,轻轻一挥,剑身出鞘。 她高声回应,“既然谈不拢,那我们也只好奉陪到底!” 说罢,她挥动手中的剑,剑身忽然就变成了软软的长鞭,鞭梢如灵动的蛇信,精准地挡下薛道长的剑气,一时间火花四溅。 陆鸣也双手迅速结印,周身灵力涌动,脚下土地震颤,召唤出一道灵壁挡在身前,将那些妄图从侧面偷袭的小喽啰们震得后退数步。 他冷声道,“想要伤害这孩子,先过我这一关!” 周围的一切也因这激烈的灵力波动变得躁动不安。 原本静谧的山林中狂风大作,树枝被吹得东倒西歪,咧咧作响。 地上的沙石被灵力卷起,在空中形成一个个小型的漩涡,让众人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好厉害的两个人!”紫色风衣的女人见转忽然开口,带着青衣派众人后退数步。 其他人也皆是被眼前这恐怖的大战震慑住了,不敢再轻易上前。 薛道长见自己的攻击被轻易挡下,心中更是恼怒不已。 他再次提剑而上,剑招更加凌厉凶狠,口中还念念有词,“看我这招‘清风破云’,定要将你们斩于剑下!” 言罢,他手中长剑嗡嗡作响,一道白色的剑气犹如实质般向宋槿禾劈去。 宋槿禾侧身一闪,避开这凌厉一击,同时手中软鞭顺势缠绕上薛道长的剑身,用力一拉,试图将其武器夺下。 “薛道长,你不要执迷不悟,这孩子已与我等结缘,我是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薛道长用力一甩剑,挣脱软鞭的缠绕,脸上满是狰狞之,“哼,结缘?我看你是想独吞这灵物的好处吧!今日这灵物我是非要不可!” 宋槿禾见劝说无用,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低头看向身后的小男孩,眼神变得坚定,“从现在起,你便拜入我千鹤派门下,我赐你名为平安,愿你此后一生顺遂无忧,你可愿意?” 小男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点头应下,“愿意愿意!您助我化形,就是我的再造恩师!” 说着,平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师父在上,平安叩拜师父!” 薛道长见此一幕,只觉得颜面扫地,气得暴跳如雷,“好啊,你这是公然与我作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他将全身灵力汇聚于剑身,整个人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般冲向宋槿禾和平安。 剑上光芒大盛,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强大的灵力撕裂,发出“滋滋”的声响。 陆鸣见状,立刻移到宋槿禾身前,双手推出一道灵力护盾,与薛道长的剑气轰然相撞。 只听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人都震得东倒西歪。 陆鸣声音极为冰冷,“薛道长,你若再苦苦相逼,就休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 薛道长却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听劝阻,再次挥舞着长剑攻了上来。 宋槿禾和陆鸣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 既然这位薛道长如此冥顽不灵、不听劝阻,那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再保留什么实力了。 刹那间,二人周身灵力澎湃而起,光芒夺目。 陆鸣双手迅速结印,一道道神秘符文在空中浮现,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 宋槿禾则舞动手中软鞭,软鞭之上灵力缠绕,鞭梢闪烁着寒芒,宛如灵动的蛟龙。 二人灵力相互呼应,融为一体,形成一股强大的灵力漩涡。 紧接着,他们同时出手,陆鸣推出一道掌印,如泰山压顶般向着薛道长轰去。 宋槿禾的软鞭则如闪电般抽向薛道长,鞭梢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这一招融合了二人的灵力精髓,速度快如闪电,威力惊人。 薛道长察觉到这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脸色骤变,慌忙举剑抵挡。 第95章 双强联手 然而,他的抵抗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砰”的一声巨响,薛道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出,瞬间被击出了十米开外,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 原本不可一世的他,在这一招之下,竟毫无还手之力,成了真正的一招之敌。 其他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惊得呆立当场,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龙山派的几个道童最先反应过来,他们惊慌失措地呼喊着“师父”,连滚带爬地冲向薛道长,手忙脚乱地将他搀扶起来。 薛道长面色惨白,嘴角溢血,平日里的高傲早已荡然无存,身体虚弱地靠在道童身上,眼神中满是挫败与不甘,口中还一直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青衣派为首的女子亦是花容失色,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眼中的不可置信清晰可见。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口中嗫嚅道,“怎么会这样?我从未见过如此强的招式!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其他门派的人也都面如土色,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千鹤派莫非就是现存的千鹤观吗?” 这一声呼喊,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此事一直是宋槿禾心中的一块心病。 曾经的千鹤派也是声名远扬的名门大派,门中弟子众多,功法高深,在玄术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可自从莫村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发生之后,千鹤派便陷入了无尽的困境。 宋瑾禾连病数月,门派也因此遭受重创,人心惶惶,逐渐变得不齐。 再后来,千鹤道长遣散了一众徒众,只留下了宋槿禾一人。 为了保留千鹤派的一丝传承,千鹤道长成立了一个千鹤观。 然而,这所谓的千鹤观与曾经的千鹤派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再也没有了往昔的辉煌与气派,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难道她真的是千鹤道长的徒弟?” “听说千鹤道长只带着一个女徒弟?难道真的是她……” 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各种猜测和质疑交织在一起。 宋槿禾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这些议论,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起曾经千鹤派的繁荣昌盛,想起师父的教诲和同门师兄弟的欢声笑语,再看看如今的处境,不禁眼眶泛红。 但她知道,此刻不是伤感的时候,她要守护好身边的人,也要重振千鹤派的威名。 陆鸣似乎感受到了宋槿禾的情绪变化,轻轻地握上了宋槿禾的手,给予她支持。 宋槿禾转过头,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就在这时,青衣派的女子似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眼神中闪过狡黠,高声道,“不管你是不是千鹤派的人,今日这灵物我们青衣派是志在必得!姐妹们,一起上!” 说罢,她挥动手中的长剑,率先朝着宋槿禾和陆鸣冲了过来,身后的一众女子也纷纷呐喊着,举剑攻来。 宋槿禾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复杂情绪压下,眼神变得锐利。 她握紧手中的软鞭,对陆鸣道,“陆鸣,小心!” 陆鸣应了一声,全身灵力再次运转,准备迎接青衣派的攻击。 与此同时,那些心怀野心的门派也按捺不住,纷纷加入战团。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灵力波动剧烈,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宋槿禾眼神冰冷,手中软鞭如灵蛇狂舞,鞭梢所到之处,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精准地抽打在攻来的敌人身上。 她身姿轻盈,在人群中辗转腾挪,犹如鬼魅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每一次挥动软鞭,都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将那些妄图靠近的敌人击退数步,有的甚至直接被抽飞出去,摔倒在地痛苦呻吟。 陆鸣则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灵力符文从他手中飞出,在身前形成一道坚固的灵力护盾,将那些汹涌而来的攻击尽数抵挡。 随后,他大喝一声,双手猛地向前一推,护盾瞬间化作无数道灵力利刃,如暴雨梨花般射向敌人。 利刃所过之处,血花飞溅,那些攻击者们纷纷惊恐地躲避,但仍有不少人被利刃击中,受伤倒地。 两人配合默契,背靠背作战,不给敌人可乘之机。 宋槿禾负责近战攻击,以灵活多变的鞭法扰乱敌人的阵脚。 陆鸣则凭借强大的灵力远程攻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一个青衣派的女子高高跃起,手中长剑直刺宋槿禾咽喉,剑势凌厉。 宋槿禾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软鞭迅速缠绕上女子的手腕,用力一拉,女子顿时失去平衡,向前扑来。 宋槿禾抬腿一脚,将女子踢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棵树上,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另一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从陆鸣背后偷袭,手中大刀高高举起,带着呼呼风声劈下。 陆鸣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头也不回,反手一道灵力掌印拍出,直接将大汉击飞数米远。 大汉撞倒了一片人,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受伤的人。 宋槿禾和陆鸣虽然没有下杀手,但这些攻击者们也都受伤不轻。 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折了腿,痛苦的哀嚎声在山林中回荡。 那些门派的人见势不妙,纷纷萌生退意。 青衣派为首的女子咬了咬牙,恨恨道,“今日这笔账,我们记下了!” 说罢,带着剩余的人狼狈逃窜。 其他门派的人也相互搀扶着,灰溜溜地离开。 宋槿禾这才收起软鞭,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陆鸣。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身上都有些疲惫,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悦色。 而宋瑾禾的脑海里却又忽然出现的另一种想法…… 如果当初也有一个像陆鸣这样的人站在她身边与她并肩作战的话,会不会就不会是今天这样了? 第96章 千骨佛 平安从一旁的树后跑了出来,他的眼中满是敬佩和感激,“师父、小岐总,你们好厉害!” 宋槿禾摸了摸平安的头,“没事了,平安,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报出你师父的名号和咱们的门派,记住,你的师父是宋瑾禾,你是千鹤派的弟子。” “嗯。”平安狠狠地点头,然后又似想到了什么,“师父,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找师公啊?” 宋瑾禾也面带疑惑,将那日在展览宴上的事情说出。 尤其是宋瑾禾描绘到那个老者的外貌时,平安瞪大了眼睛,“您……您说的是千骨佛!” “千骨佛,他就是千骨佛……” 宋槿禾美目圆睁,满是震惊与意外,不过她心思敏锐,很快便想通了其中关节,喃喃自语,“怪不得他身上的气息与旁人截然不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陆鸣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如果他真的是千骨佛,那千鹤道长确实极有可能在昆仑山,他没有必要骗你。” 平安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连忙在一旁接话,“师父,我知道千骨佛在哪里,你跟我来……” 此话一出,宋槿禾和陆鸣皆是面露意外。 但他们对平安深信不疑,毫不犹豫地跟着平安再次登上了昆仑台。 三人站在台中央,平安小脸紧绷,神情专注地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的动作,脚下瞬间出现了一道闪烁着幽光的诡异符文。 紧接着,一阵轰隆隆的声响传来,脚下的土地仿佛突然消失,然而他们却并未体验到高空坠落的那种失重感,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托着下降。 等脚底再次踩到实地时,眼前出现的是一条长长的隧道。 隧道的石壁湿漉漉的,泛着寒光,每隔不远处便镶嵌着一个燃烧的火把,火光摇曳,将地道内的空间照得影影绰绰。 墙壁上似乎还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图案和文字,但因年代久远,已难以辨认其具体内容。 平安走在最前面带路,小小的身影透着一股坚定。 走边说道,“这段时间昆仑山人员繁杂,来这儿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心怀不轨,想着从这圣地捞取些好处,也有不少人听闻千骨佛的传说后千方百计地来此探寻他的下落,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我是守护千骨佛的灵兽,一直守在这附近。” 此话一出,宋槿禾和陆鸣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愕。 陆鸣忍不住开口道,“我在岐家这么久,以往都只以为千骨佛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没想到今日竟真的在此处寻到了他的踪迹。” 宋槿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平安问道,“所以你当初寻找毒虫,是受了千骨佛的点化?” 平安连忙摇头,一脸无辜,“也不全是这样,因为我贪玩,不小心弄丢了千骨佛的金丝蝉衣,没了蝉衣的庇护,他的肉身有了腐烂的迹象,我心中害怕,担心受到责罚,所以才想着去寻找毒虫,看看能不能补救。” 说话间,几人已经沿着地道蜿蜒前行,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地方。 中间有个巨大的池子,池子中冒着腾腾热气。 热气氤氲上升,将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池子周围的地面上刻着一些奇异的符号和图案,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就连池子里面的水都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色泽,看不清究竟有多深。 水面偶尔泛起涟漪,却不知是何种力量在驱动。 平安站在池边,稚嫩的脸上满是庄重。 他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声响起,空气中的灵力似乎都受到了召唤,朝着池子的方向汇聚而来。 不多时,池中央的水开始剧烈地翻腾起来,犹如被煮沸的热泉,气泡不断涌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渐渐地,在水花中央,一口水晶棺材缓缓浮现而出。 棺材晶莹剔透,仿佛是由冰魄雕琢而成,在这昏暗的地下空间中显得格外醒目。 透过水晶棺的棺壁,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躺着的正是宋槿禾那日见到的那个白发老者。 老者面容安详,白发如雪般散落在枕边,身上穿着一件朴素的长袍,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平安长舒一口气道,“这就是千骨佛的肉身。” 宋槿禾走上前,仔细端详着水晶棺中的老者,微微点头,“是他,那日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相见。” 说罢,她微微旋转手掌,一直小心保存的木匣子便再次出现在手中。 宋槿禾将木匣子交给平安,“这是金丝蝉衣,你来让它物归原主吧。” 平安惊讶地看着宋槿禾手中的匣子,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接过,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这真的是金丝蝉衣……我找了它好久好久,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个木匣子。 匣子开启的瞬间,一道金色光芒绽放而出,将周围的空间都照亮了几分。 蝉衣轻薄如纱,却又坚韧无比,上面的金丝闪烁着耀眼的光,仿佛是流淌着的金色河流。 平安看着金丝蝉衣,喜极而泣,“我终于找到它了,我终于找到它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喜悦,也是长久以来压力的释放。 平安轻轻拿起金丝蝉衣,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然后,他缓缓走向水晶棺,双手虔诚地将金丝蝉衣覆盖在千骨佛的身上。 就在金丝蝉衣触碰到千骨佛的那一刻,一道强烈的光芒从千骨佛的身体中散发出来,瞬间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 光芒中,千骨佛的肉身开始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一丝红润,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更加平稳强大。 宋槿禾和陆鸣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住眼睛,待光芒渐渐减弱,他们放下手臂。 再次看向水晶棺时,只见千骨佛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二人不确定地互相对望,也就是这个眼神,让他们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第97章 岐家找了么? 随着千骨佛手指的一动,整个地道内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平安也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千骨佛,眼中满是惊喜与敬畏。 宋槿禾和陆鸣也不由自主地向前靠近了几步,屏气敛息,生怕惊扰了这一幕。 千骨佛的眼皮缓缓颤动,接着,那双深邃又沧桑的眼睛慢慢睁开……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平安身上,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慈爱与欣慰。 “孩子,辛苦你了,多亏你和这两位小友,我方能重见天日。” 他的声音低沉淳厚,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 平安激动地连连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佛祖,您终于醒了!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千骨佛微微一笑,目光转向宋槿禾和陆鸣,眼中露出一丝探寻,“这两位是?” 宋槿禾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晚辈宋槿禾,乃千鹤派弟子,此次前来,是为了寻找家师千鹤道长的下落,您忘了,咱们在展览宴上见过一面。”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此刻还带着一丝焦急与期待。 千骨佛微微皱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片刻后,缓缓说道,“千鹤道长……我确有印象,按时间来算,此刻他应该得道成仙了。” “什么!”宋槿禾听闻娇躯一震,满是震惊与意外。 她朱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您的意思是我师父已经得道成仙了?这……这怎么可能?” 她的思绪翻涌不停。 在她心中,师父一直是如巍峨高山般的存在,若师父真的已经达到如此境界,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 千骨佛神色凝重,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掐算。 他的目光深邃如渊,似能穿透时空,看到那隐藏的真相。 片刻后,他脸色一变,倒吸了一口气,“不对,仙界并没有他的职位,难道是渡劫失败了……” “渡劫失败”这四个字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宋槿禾。 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我师父一生积德行善,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会渡劫失败?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千骨佛看着宋槿禾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叹息一声,“尘缘未了,身上带有恩怨之人是无法步入仙界的,千鹤应该还在昆仑山附近,他并没有离开这里。” 平安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小脸上满是疑惑。 他伸出小手挠了挠头,“可是我一直守在昆仑山,从来没见过千鹤道长啊……这附近我都很熟悉,怎么会一点踪迹都没有呢?” 千骨佛目光平静地看了平安一眼,随后将深邃的目光投向陆鸣。 眼神中似乎蕴含着别样的深意,“我说的是昆仑山附近,岐家大宅你们找过了么?” 陆鸣被千骨佛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微微一怔。 他皱起眉头,岐家大宅? 宋槿禾也转过头,望向陆鸣,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 出了昆仑台。 宋槿禾、陆鸣和平安三人一路之上皆沉默不语,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只有脚步踏在山间小径上发出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这份死寂般的沉默。 平安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旁边神色各异的两人。 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疑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师父,你们刚才说你们已经在岐家住过了,怎么会没有察觉到千鹤道长的气息呢?这也太奇怪了吧。” 宋槿禾闻言,缓缓停下了脚步,美目望向身侧的陆鸣。 “千骨佛说我师父就在岐家,这一点,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陆鸣也随之停下了前行的步伐,他微垂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中复杂。 片刻后,轻声道,“我现在说再多你也不会相信,只能用事实证明自己,小禾,有件事我想求你。” 宋槿禾似乎早已洞悉他的心思,朱唇轻启,“不管事情的发展如何,都要看在你的面子上,对岐家主敬让几分。” 陆鸣轻轻点头,神色中带着感激,“毕竟他给了我现在的一切,于我而言有着再造之恩,我不想把事情走到那种无法挽回的地步。” 看着陆鸣那认真的模样,宋槿禾心中微微一动,也微微点了点头。 “只要我师父没事,一切都好说。” 说完,她便率先向着前方走去。 “小禾。”陆鸣连忙加快脚步追上她的身影,神色焦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义父他没有理由要伤害千鹤道长,更何况千鹤道长的名讳在岐家还是禁忌,又怎么会主动招惹千鹤道长呢……” 宋槿禾未作丝毫停留,边走边说道,“这件事恐怕只有岐家主自己能说得明白了,我们这就回去让他问个清楚。” “你别冲动。”陆鸣面露焦急,“我这一生所学都是由他传授,你连我都打不过,在他面前更是……” 话未说完,宋槿禾忽然脚步一顿,心中明白陆鸣所言非虚。 方才她与陆鸣联手单挑众人时尚且能占据上风,这已然见证了他们二人的不俗实力。 可若是面对岐家主这等深不可测的强者,陆鸣出于恩情所碍,恐怕不会站在她这边。 她深知自己的实力,确实不是陆鸣的对手,更遑论那老辣深沉的岐家主了。 想通这一切,她的语气缓和几分,转过头看向陆鸣,“那你说怎么办?” 陆鸣见其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岐家的实力并非你能揣测,更何况寿宴将近,岐家这两天会有不少客人前来,而且每一个都是不可小觑之人。 依我之见,咱们再等等,等寿宴过去,其他人都走了,咱们再问,这样既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能让我们有更充分的时间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宋槿禾微微皱眉,心中开始权衡利弊。 第98章 是他喜欢的类型 沉默片刻后,再次轻点臻首,“好,那就依你所言,但若是让我发现岐家有人敢伤我师父,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陆鸣苦笑,“小禾,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若真有什么隐情,我相信义父也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此时,一旁的平安虽然不太明白大人们之间复杂的纠葛,但也能感觉到气氛的紧张。 他乖巧地站在一旁,小手紧紧地揪着衣角,大眼睛在宋槿禾和陆鸣之间来回转动。 …… 一夜过去,岐家大宅内熙熙攘攘,又多出了许多客人。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门派和家族,神色各异,心怀鬼胎。 其中,不乏昨日从昆仑山那一场惊心动魄的争斗中铩羽而归的人。 他们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势,却依旧强撑着在岐家做起了客,皆打着如意算盘,准备与岐家主过完寿宴后再走,妄图在这期间寻得一些机缘,好弥补自己在昆仑山的损失。 陆枭对这些人自然是看不上眼。 他如今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择手段地拿下苏梦洁,进而顺利接手岐家的庞大家业。 让所有人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晨光熹微,柔和地洒进了岐家的庭院中。 陆枭刚准备去寻苏梦洁,可当他走过一个拐角时,却看见客房的另一边打开了一扇门。 一个身穿紫色风衣的女子从中款步而出,她的出现,宛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瞬间吸引了陆枭的目光。 女子听到这边动静,也警觉地转过头来。 当目光落在陆枭身上时,微微一凛,眼神中闪过警惕与戒备。 声音冷冽如霜,“你是何人?哪个门派的?” 陆枭却似乎没听到她的话,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细细欣赏起了这个风衣女子。 她身材纤细,紫色风衣穿在身上,宛如一朵盛开的紫罗兰,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那曼妙的曲线,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更加凹凸有致。 乌黑亮丽的长发微卷,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增添了几分慵懒与妩媚,是他喜欢的类型…… 恍惚间,他甚至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几分沈温然的影子。 不,应该说是比沈温然更加吸引他。 女子见陆枭的眼神不对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恼怒。 她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就出现在陆枭身前。 玉手迅速抬起,纤细的手指如铁钳般掐住了陆枭的脖子,眼中满是厌恶与警惕。 “贼眉鼠眼,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说,你在想什么!” 陆枭却并未感到丝毫的恐惧,反而微微扬唇,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他艰难地开口,“若说我在想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人,你肯定也不会相信。” 女子闻言,手上的动作不禁怔了一下,显然是被陆枭这突如其来的回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手中的力道再次发紧,“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看着你与我昨天见的那个人有些相似?” 昨天昆仑山一战,所有门派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重创,可谓损失惨重。 她深深记下了那两个人的样子! “你见到陆鸣了……”陆枭因呼吸不畅,脸色微微有些泛红。 但他并没有推开女人的意思,反而继续说道,“看你这么恨他,莫非你们之间产生了误会?” “误会?我们恨不能杀了他们!”女子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仿佛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说话间,她的眼神越发阴狠,目光犹如两把利刃,仿佛要将心中的仇恨具象化。 手中掐着陆枭脖子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陆枭的脸色愈发涨红,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 就在陆枭刚想抬手挣扎之时,忽然听到苏梦洁那清脆又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 二人循声望去,风衣女子看到是苏梦洁,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却松开了陆枭。 她知道苏梦洁的身份,内心深处却最看不上这样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 冷哼一声,不屑于与她多加交谈,转身便回了房中。 那扇门在她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仿佛在宣泄着她的不满。 苏梦洁快步来到陆枭身旁。 陆枭心下一动,脸上露出一副虚弱的模样,连忙扶住旁边的柱子,弯下腰不断咳嗽起来。 苏梦洁见状,眼底流露出担心,嗔怪道,“你是不是傻?一个大男人怎么不知道还手呢?任由她欺负。” 陆枭缓匀气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她在昆仑山见到陆鸣了,而且与他们之间产生了不愉快,她也就是想发泄一下而已,我又怎会与一个女子计较这些。” “小岐哥哥……”苏梦洁脱口而出,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那既然他们都回来了,小岐哥哥怎么还没回来?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陆枭快速斟酌着言辞,沉默片刻后,又接话道,“或许是事情还没有忙完,你别着急,陆鸣做事向来有分寸,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苏梦洁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缓下焦虑,相反,她一撅嘴唇,狠狠瞪着风衣女子离开的方向。 脸上带着倔强,“那再怎么说,她也不能动手啊,你们都是岐家的客人,凭什么她可以这样耀武扬威?岐家的待客之道可不是这样的。” 陆枭看着苏梦洁气鼓鼓的样子,心中暗喜。 面上却故作意外地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别样的情愫,“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苏梦洁一怔,转过身来看他的时候,瞬间被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震撼到,心底防线差点崩溃。 她脸颊微微泛红,慌乱地连忙转过身去,手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发丝,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过了一会儿,才轻咳一声,“什么担心?我就是看不惯而已……” 话虽如此,声音中却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嗔。 陆枭扬了扬唇角,却故作不明白地看着她,“苏小姐为人大义,是难得的好女子,只是这大清早的,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专门来找我的么?” 第99章 我为你撑腰 这话说得苏梦洁脸色一阵绯红。 娇羞的红晕如天边的晚霞迅速蔓延至整个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 她轻咬下唇,贝齿在粉嫩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印记,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却依旧嘴硬道,“什么专门找你?只是昨天你跟我讲的那个故事我很感兴趣,你又没有跟我讲完,我想确定后续……” 陆枭看着苏梦洁这副可爱的模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心中清楚,能这么快抓住苏梦洁的心,还要多亏了岐伟生给他的那份详细资料。 像苏梦洁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对那些充满奇幻冒险、浪漫爱情的大女主无脑爽文格外感兴趣。 陆枭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在讲述故事时,巧妙地设置悬念,运用生动的语言和丰富的表情,三言两语便勾起了苏梦洁的浓厚兴趣。 “我们找个地方,我慢慢跟你讲,其实像这种精彩的故事我还有很多,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每天都跟你讲。” 陆枭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如同春日微风轻拂过苏梦洁的心间。 苏梦洁脸上洋溢着喜悦,灿烂迷人。 她一把抓住陆枭的胳膊,微微摇晃着,“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每天都跟我讲,不许反悔哦。” “嗯。”陆枭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动作亲昵宠溺。 而后,二人并肩向着远处走去。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消失在蜿蜒的回廊尽头……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风衣女子才又打开了房门。 她站在门口,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微微蹙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下人们正在院中忙碌地打理着花草,风衣女子走到正在修剪花枝的下人面前,询问道,“刚才跟苏小姐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历?” 一直埋头干活的下人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顺着风衣女子的目光看向已经走远的身影,“那是陆家大少爷,也是我们岐家的客人。” “陆家的少爷?”风衣女子眉头紧皱,充满疑惑,“哪个陆家,我怎么不知道?” 下人恭敬地看着她,“他们不是天城的人,是来自云城,云城陆家。” “这样啊……”风衣女子这才轻轻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这云城的人怎么还来管天城的事儿了,真是有点意思。” …… 岐家花园的另一侧有一座精巧的凉亭。 凉亭下,陆枭和苏梦洁正坐在石凳上,聊得不亦乐乎。 陆枭手舞足蹈地讲述着故事,苏梦洁则听得入神,时而欢笑,时而紧张,完全沉浸在故事的世界里。 而远处,却走来了另外几个人的身影。 为首的正是薛道长,他身着一袭青色道袍,手持拂尘,虽然昨日在昆仑山受了伤,但毕竟有着深厚的功力在身,此刻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脸色略显苍白,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 他迈着沉稳的小四方步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几个道童,个个神色恭敬。 “查清楚了吗?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薛道长的声音低沉威严,手中的拂尘轻轻摆动,仿佛在驱赶着周围的不祥之气。 他身后的一个道童闻言,连忙快步上前,低头轻声道,“师父,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说,那个女人确实是千鹤道长的徒弟叫宋槿禾,而另外一个好像是岐家的小岐总。” “小岐总?”薛道长蹙了蹙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怪不得……去年寿宴也没见到他,还以为是个拿不出手的废物,没想到竟然有如此能耐,这次倒是要好好会会他。” 话音未落,薛道长的目光便如鹰隼般瞧见了凉亭之下的二人。 他直勾勾地打量着陆枭,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随着审视,他眉间蹙得更深了,犹如一道沟壑横亘在额头。 “那人是谁?怎么和小岐总如此相像?” 道童也连忙上前一步,“师父,那人好像是岐家的客人,我听其他下人讲,好像是来自云城。” “云城?”薛道长一听,脸上露出更加明显的疑惑之色,语气中满是不屑与鄙夷,“还真是奇了怪了,这天城乃是藏龙卧虎之地,高手如云,名门望族众多,云城算什么东西,那些阿猫阿狗也有胆量来此处作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着,他猛一挥手中的拂尘,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随后,他带着徒弟们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气势汹汹地朝着凉亭逼近,似是要给这不知来历的人一个下马威。 凉亭下的陆枭和苏梦洁正聊得开心,忽然听到脚步声,二人皆停下话语,循声观望。 苏梦洁看到来势汹汹的薛道长一行人,眉头微微皱起,娇声道,“你们是谁?没看到这里有人吗?还要上前打扰?一点礼貌都没有!” 在她心中,这美好的时光被这些不速之客无端打断,十分恼火。 薛道长对苏梦洁的质问仿若未闻,满目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紧接着就把目光落在了陆枭身上。 他紧紧地盯着陆枭,冷冷开口,“这位先生看着好是眼熟,不知姓甚名谁?” 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还有威胁。 陆枭感受到了薛道长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神色依旧镇定。 他也打量了一番薛道长,微微摇头,不卑不亢道,“我从未与道长见过,道长想必是认错人了。” 薛道长闻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似乎并不相信陆枭的话,“那你认识小岐总吧?” 陆枭心中微有不满,这陆鸣是惹了多少麻烦,怎么所有人一提他都没好脸色。 心中这么想着,面上仍保持着镇定。 他刚要开口回应,苏梦洁却抢先一步站了起来,双手叉腰,“你这人好生无礼!小岐哥哥也是我苏梦洁的朋友,你这般咄咄逼人,是不把我苏家放在眼里吗?” 她眼神中透露出骄纵与任性,毕竟作为苏家备受宠爱的小公主,平日里哪里受过这般委屈。 薛道长听到“苏家”二字,神色微微一变,闪过一丝忌惮。 第100章 苏家主死了 苏家在这天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势力不容小觑。 他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轻易得罪。 于是,冷哼一声,拂尘一甩,看着陆枭道,“今日看在苏小姐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你,但你最好给我小心点,若是让我查出你有什么不轨企图,定不会轻饶!” 说罢,他带着徒弟们转身离去,那背影看似潇洒,实则有些狼狈。 待薛道长一行人走远,苏梦洁才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陆枭,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气。 “这些人真是莫名其妙,你别理他们。” 陆枭微微一笑,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多亏有你,梦洁,不过,岐家这几天鱼龙混杂,我们可得小心一些。” 苏梦洁微微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 那钟声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散。 陆枭心下疑惑,“这是那里传来的钟声。” 苏梦洁却脸色一变,“这是岐家召集宾客的钟声,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我们也过去看看。” 陆枭这才明白过来,二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向着钟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钟声从会客厅的方向悠悠传来,在整个岐家大宅中回荡。 待陆枭与苏梦洁赶到时,院里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众人面色凝重,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嘈杂的人声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苏梦洁的身份,纷纷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 陆枭跟着苏梦洁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穿过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此时,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张椅子,椅子上严严实实地盖着一块白布,然而白布之下却清晰地凸显出一个人形轮廓,仿佛是一个无声的宣告,让人不寒而栗。 岐家主站在一旁,脸色阴沉,看到陆枭和苏梦洁走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最终只是沉沉地开口道,“小梦,你……” 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无奈地叹息一声,才又接着道,“小梦,你要节哀。”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疲惫与悲痛。 苏梦洁瞪大了双眼,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满是茫然,“节哀?节什么哀?谁死了?” 岐伟生向前迈出一步,神色恭敬地对着苏梦洁微微欠身。 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之情,“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上午的时候,苏家主过来找我们家主,说是要一起商量一下地皮合作的事情,当时我们家主还未用完早膳,就让苏家主先去会客厅等他,可等我们来了之后,就看到……”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不忍心继续说下去,只是面带惋惜地摇了摇头。 苏梦洁身体猛地一震,这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她只觉得心脏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缓缓抬起,指着那把椅子,“你们的意思是说……这是我爸?” 岐伟生将一瓶速效救心丸递过去,“我们赶来的时候,这瓶药就滚落在地,经过医生检查,也确定了苏家族是死于心脏病急发,可能当时身边没人照顾,才导致了悲剧,对此我们深表遗憾。” “这怎么可能?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苏梦洁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来。 身体摇晃了一下,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 陆枭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她。 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看向岐家主和岐伟生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与疑惑。 岐家主的脸上满是沉痛与愧疚,“小梦,我们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了你的其他家人,他们正在赶来,在岐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是痛心,更何况老苏还是我的朋友,你放心,我会竭尽所能,拿出十足的诚意和让苏家满意的解决方案。” “不会的,不会的……” 苏梦洁的双眼瞬间被泪水模糊,滚烫的泪珠似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 她猛地冲上前去,一把狠狠地扯下了那盖在椅子上的白布。 当目光触及到父亲那低垂着毫无生气的脑袋时,只觉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刹那间,她的哭声如潮水般爆发出来,饱含着无尽的悲痛、绝望与不舍,“爸……” 呼喊声回荡在院子里,让每一个人都不禁心头颤抖,泛起了酸涩的波澜。 刚踏入院子的宋槿禾和陆鸣,被这突如其来的悲戚哭声生生拽住了脚步。 宋槿禾的秀眉拧成了一个结,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过离开短短几日,怎么就……” 陆鸣的目光紧紧盯着椅子上的尸体,脸色愈发阴沉,“是苏家主,可怎么会这么突然?” 还没等他们从这震惊中缓过神来,苏梦洁已然哭得气绝神昏,身体向后倒去。 陆枭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跨上前,稳稳地将苏梦洁横抱在怀中。 他抬起头,看向岐家主,“岐伯父,小梦悲痛欲绝,我先带她回房休息,等待苏家人的到来。” 岐家主微微颔首,默许了他的做法。 这一幕毫无遗漏地落入宋槿禾和陆鸣的眼中,使得他们心中疑云愈发浓重。 宋槿禾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陆鸣也疑惑出声,“这才几天时间,陆枭竟与义父这么亲近?” 陆枭抱着苏梦洁向宋槿禾和陆鸣走来,目光直视前方。 直至走到二人跟前,才仿若不经意地抬了抬眼皮,给了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岐家主也看到了,回来的宋瑾禾和陆鸣二人。 沉沉地叹下一口气道,“小岐,你回来得正好,老苏走了,我也已经通知了他的家人,剩下的事情你代为处理一下。” “是,义父。” 陆鸣恭敬回话,在场不少人都一阵唏嘘。 因为有不少人都是从昆仑山下来的,见过陆鸣的本事,却不知道他的身份。 如今知道了他就是传说中小岐总。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就像炸弹投进湖里,激起了众人心底的骇浪。 第101章 多个盟友 宋槿禾回到陆鸣房间,还没来得及整理思绪,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便突兀响起。 起身打开房门,只见眼前站着的正是那个身着紫色风衣的女子。 此时的她收敛了那日的凌厉,双手抱拳,身子微微前倾,言语间满是恭敬,“在下蒋紫衣,昆仑山一事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海涵,原谅我的鲁莽。” 宋槿禾有些意外她的到访,但还是出于礼貌地轻轻点了点头。 “蒋姑娘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蒋紫衣微微垂头,片刻后,唇角轻轻勾起一抹笑容,目光重新落在宋槿禾身上,“我只是想问问,你是否真的是千鹤道长的徒弟?” 宋槿禾下意识地蹙了蹙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蒋紫衣的目光看向别处,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过了一会儿,她才转过头来,神色认真道,“我们青衣派多年前受过千鹤道长的大恩,若无千鹤道长出手相助,恐怕青衣派早已在江湖的纷争中销声匿迹,所以,如果你真的是千鹤派的人,于情于理,我都自当要对你尊重有加,也想尽我所能偿还这份恩情。” 宋槿禾闻言心中有些动容,她仔细打量着蒋紫衣,眼神也逐渐柔和下来。 “我的确是千鹤道长的徒弟,只是如今师父下落不明,我正在寻找。” 蒋紫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原来如此,你放心,若是有任何关于千鹤道长的消息,我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你,而且,在这岐家,若是有人敢对你不利,我蒋紫衣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宋槿禾心有所触,微微点头,“那就多谢蒋姑娘了,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许多。” 蒋紫衣摆了摆手,“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微微一亮,“对了,关于薛道长的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他那个人,就是脾气急了些,说话做事有时候不过脑子,但人品倒还说得过去,没什么大的坏心眼儿。” 宋槿禾闻言不禁微微蹙了蹙眉,目光直直地盯着蒋紫衣,“你好像很了解他?” 蒋紫衣轻轻一笑,带着几分洒脱和不羁,漫不经心道,“说不上有多了解,毕竟大家都在天城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偶尔也会因为一些事情交交手,一来二去的,对他的行事风格和脾气秉性,自然也就清楚一些。” 宋槿禾静静地看着蒋紫衣,片刻后,才轻轻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不过,在这岐家,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儿,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别人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蒋紫衣深有同感,“你说的没错,这岐家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就拿这次苏家主的事情来说,背后说不定就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你自己也要小心,有什么事情随时找我。” 宋槿禾心有所想,但嘴上也没再多问什么,“好,你也是。” 蒋紫衣拍了拍宋槿禾的肩膀,转身离开。 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话语却依旧在宋槿禾的耳边回响。 陆鸣回来的时候,已经入夜。 他步伐沉重,脸上带有几分疲态,进来后就径直走到桌旁坐下,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凝重与忧虑。 “怎么了?”宋槿禾倒了杯茶,递到他的面前。 自己也在桌子的另一侧坐下,等待着他的回应。 陆鸣接过茶,却未急着喝,只是轻轻地放在桌上,双手无意识地转动着茶杯。 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苏家主死得奇怪,并非像心脏病发,倒像是有人蓄意而为,故意要了他的命……”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股无奈。 眼神却异常坚定,显然已经对这件事有了自己的判断。 宋槿禾不禁蹙起眉心,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微咬了咬下唇,“今天蒋紫衣来找过我,她也看出苏家主的死不是意外。” “蒋紫衣?”陆鸣疑惑。 “就是在昆仑山跟他们一起与我们对战的那几个女人的首领,穿紫色风衣的那个。” 宋槿禾提醒道。 陆鸣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有这个人。不过当时她和那个老道士都对平安心怀不轨,想要争夺,这样的人,能靠得住吗?” 陆鸣的语气中带着怀疑,毕竟在昆仑山的那场混战中,蒋紫衣的表现让他不得不对她有所戒备。 宋槿禾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她既然说出了这些话,想必也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我觉得,我们至少可以信她三分,毕竟在这岐家,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说话间,宋槿禾突然伸出手,开始掐指推算起平安的行程。 岐家如今鱼龙混杂,平安留在这里迟早会被那些有心人盯上,处境危险。 于是,她便将千鹤观的钥匙交给了平安,让他独自回千鹤观好好修炼,并与贺浩然通了消息,让他帮忙照应。 以平安的脚程,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千鹤观了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一些。 陆鸣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宋槿禾全神贯注地推算平安的行踪,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直到宋槿禾的手放下,他才轻声询问,“平安怎么样,一路上都还顺利么?” 宋槿禾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顺利,按照他的脚程,应该也快到千鹤观了,有贺浩然在那里照应着,暂时不用担心他。” 说到这儿,宋槿禾的眼神中却又闪过一丝忧虑,她抬头看向陆鸣,“我们此次去昆仑山空手而归,眼下岐家主的寿辰将近,我们该拿什么礼物送给他,毕竟我还寄住在岐家,总不好失了礼数。” 陆鸣微微垂眸,沉思片刻后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人提前备下合适的礼物,只是关于千鹤道长的事情,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不可贸然行事。” “我知道自己的实力,不会轻举妄动的。”宋槿禾明白陆鸣的担心,接过他的话。 第102章 又闯地府 陆鸣这才点了点头,他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将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语气轻柔,“天色不早了,我们该睡觉了……” 宋槿禾闻言脸颊瞬间泛起一片绯红。 自从收下了陆鸣送的戒指,她也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莫名地亲近了许多。 对于陆鸣偶尔的亲近举动,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 有些羞涩地走到陆鸣的身侧坐下,刚一坐下,陆鸣便伸出手准备环抱她。 宋槿禾的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起来,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直接一个反剪刀手,将陆鸣的手困在了背后。 陆鸣却像是早有预料,将计就计,趁着宋槿禾用力的时候,轻轻一拉,宋槿禾就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扑进了他的怀里,脸颊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宋槿禾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瞬间加速,如鼓般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她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连忙用力撑起身子,从陆鸣的怀里挣脱出来。 陆鸣看着宋槿禾那娇羞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好了,不逗你了,先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说完,他便松开了手,侧身躺了下来,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宋槿禾红着脸,轻咳了一声,也缓缓躺了下,背对着陆鸣。 她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 然而,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那一幕,久久无法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电流声毫无预兆地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宋槿禾猛地惊醒,果不其然,她已然身处地府之中。 一时间,她彻底懵了。 怎么会又无缘无故地来到这地府?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心跳急剧加速,一种莫名的恐惧紧紧攫住了她的心。 然而,这一次的地府行与上次不同,没有阴兵和恶鬼的阻拦。 她顺利走过了望乡台,又穿过恶狗岭,路过了金鸡山…… 直至来到野鬼村时,突然,一个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滚开,滚开,都滚开,你们这些孤魂野鬼别想伤害我,都滚开!” 身体残缺不全的苏家主在一群青面獠牙的恶鬼当中厉声嚎叫着。 他的模样凄惨至极,少了一只胳膊,脑袋也被削去了一块,鲜血淋漓,身上还莫名地透出了几个黑漆漆的洞。 不难猜出这应该是路过恶狗岭和金鸡山时被那些凶恶的畜生啃咬所致。 但奇怪的是,他的身边竟然没有阴兵引领,就这样独自蹒跚地走到了这里。 眼下,那一群恶鬼像是饿狼看到了食物一般将他紧紧地围在中央,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 若是不救,苏家主很有可能在片刻之间就会被这些恶鬼撕成碎片。 野鬼们疯狂地蜂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扯着苏家主残破的身子,东扯西拽,硬生生地将他的身子拉扯得彻底变形。 苏家主凄厉的惨嚎声响起,响彻了整个野鬼村,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苏家主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彻底绝望时,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住手!” 宋槿禾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手中迅速结印,一道耀眼的灵力光从她掌心绽放而出,向着那群恶鬼射去。 恶鬼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击中,纷纷发出痛苦的嘶吼,暂时松开了苏家主,向后退了几步。 用充满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宋槿禾,似乎在权衡着是否要继续进攻。 宋槿禾趁着这个间隙,快步走到苏家主身边,将他扶住。 野鬼们对宋槿禾并无太多印象,只是刚才她那汹涌的灵力爆发,让它们心有余悸,不得不有所忌惮。 苏家主颤抖着身子,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开合着,“你……你是……” “别说话。”宋槿禾凤眉一凛,冷声打断了他的发言。 紧接着,她空闲着的那只手轻轻一转,银色光芒闪过,剑柄便出现在她的掌心之中。 又猛地一甩,剑身脱鞘而出,寒芒闪烁,仿佛在这阴森的地府中撕开了一道裂口。 野鬼们见状,腐朽的身躯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黑色的残影,瞬间便让出了一大截距离。 它们眼睁睁地看着宋槿禾带走了它们到嘴的“食物”,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恨,却不敢贸然上前阻拦。 宋槿禾一路将苏家主带到了弥漫着雾气的迷魂殿。 确认了周围暂时安全后,她才收起了银剑。 转过身,一双美目冷冷盯着苏家主,“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没有阴差接你么?” 苏家主茫然地摇了摇头,眼神无助,“没有,我不知道什么阴差,而且我这脑袋昏昏沉沉的,有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走到了这里,你……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救我?” 宋槿禾并未理会他的问题,而是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试图平复自己的思绪。 片刻后,她再次紧紧地盯着苏家主,“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么?” 苏家主皱着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我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个鬼地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宋槿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就在她疑惑之际,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宋先生,你怎么又过来了?” 宋槿禾猛地抬起头,只见那身着黑袍、面色冷峻的判官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二人身旁。 他先是围着宋槿禾缓缓走了一圈,眼中满是疑惑之色,似乎在探究着什么。 片刻后,他皱起眉头,“宋先生,你虽有通天彻地之能,但这地府的事毕竟关乎阴阳两界的秩序,实在是不宜过多插手,日后若有什么事,你让阴差来传个话就行了,何必亲自涉险下地府呢?” 宋槿禾无奈的苦笑,眼神中透着疲惫,“我也不愿意来这阴曹地府,只是说来奇怪,这两次来地府的时候都并非我自己的意愿。” “哦?”判官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 第103章 寿宴前夕 他微眯着眼睛,目光中透出一丝警觉,“难不成是有人故意引诱宋先生下来?这地府之中近日虽无大事发生,但也难保不会有人暗中搞鬼。” 宋槿禾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眼下也没空去纠结那么多,我只问你……” 说着,她指了指身旁瑟瑟发抖的苏家主,“他为什么没有阴差接引?这不符合常理吧?” 判官这才将目光移到苏家主身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眉头越皱越紧,“这人阳寿未尽,按理说连土地庙那一关都过不了,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宋槿禾紧紧地盯着判官,一字一顿道,“不仅如此,他的记忆还被人动了手脚,现在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话到此处,她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眉心微微一蹙,眼中闪过疑虑。 顿了顿,又旋即问道,“判官,一个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在夜晚主动魂魄离体?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正常来讲,我哪会轻易这样?” 判官稍稍思索了一番,片刻后,缓缓开口,“如果不是人的自身出了什么特殊状况,那便只说明这个人所处的位置有问题。或许是那地方有着什么异常的能量,干扰了魂魄与肉身的联系,才致使魂魄离体。” 宋槿禾像是验证了自己心中所想,微眯了眯眸,继续追问,“如果这个位置气场紊乱,是不是有可能再强的气息都会被隐藏,哪怕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外界也难以察觉分毫。” 判官微微垂眸,下意识地搓捏了一下手指,似在权衡着什么,“有这个可能,只是……” 他抬眸看向宋槿禾,眼中满是疑惑,“这些跟他的死又有什么关系?你这思路,我倒是有些跟不上了。” 宋槿禾眸下泛起几分决然,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的事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当下的岐家,如今岐家暗流涌动,各种离奇之事频发,苏家主的死怕只是个开端……” 话说到一半,她欲言又止,脑海中像是有千丝万缕的线索在快速交织,她正努力将它们梳理清晰。 判官见状,也顺着她的话茬接着说道,“对了,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两个人我帮你查了,他们没有来过地府报道,不过阳间也确实没了他们的消息,按照常理推断,很有可能是魂飞魄散了。” 意料之中的事,宋瑾禾并没有多少意外。 只是微点了点头,而后又把目光投向了苏家主。 她皱着眉头,片刻后道,“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临死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其影像应该会残留在他的意念中。” 说话间,她单手快速掐诀,手指如灵动不断变换着手诀,一道道灵力随着手诀的变化而流转,泛起阵阵金光。 最后,她呈撑剑指,神色凝重,将指尖轻轻点入苏家主的眉心处。 刹那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她缓缓地将苏家主脑中的意念从那混沌的意识里拉了出来。 随着意念被一点点抽出,苏家主的眼神瞬间变得浑浊无神,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生机的木偶。 而让宋槿禾意外的是,即便费了这般功夫,抽取出的意念也是这般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迷雾,让人看不真切。 宋槿禾眉头紧皱,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团模糊的意念。 那些模糊的画面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形轮廓,虽看不真切面容,但那身形轮廓,宋槿禾却觉得无比熟悉,待那轮廓逐渐清晰了几分后,她不禁瞪大了双眼,心中一震。 岐伟生! “怎么是他?”宋槿禾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 片刻后,她像是想通了什么,眸底掠过一丝了然,“也难怪是他,他本就是岐家人,岐家如今发生的这些事情,背后的阴谋诡谲恐怕都跟他脱不了关系。” 判官也在一侧很合时宜地开口,“查到了?” 宋槿禾微微点头,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跟我想的差不多,不过这次怕是不太好对付。” 说着又看了眼苏家主,“人死不能复生,我没办法带他回去,只能交给你了。” 判官点头,随即嘴角上扬,像是想要缓和一下气氛,“看这情形,不日我们就又会见面,下次你来地府,我就提前备点儿好酒好菜,也算是尽一下地主之谊。” 宋槿禾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心里却明白,判官也是一番好意,只是此刻她实在没有心情打趣。 判官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好了,你放心去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宋槿禾深深地看了判官一眼,“多谢。” 说罢,她转身看了眼苏家主,随后身形一闪,随着引路符向着阳间而去。 苏家主的事情在岐家并没有掀起多大波澜。 临近岐家主寿宴的前一晚,整个岐家大宅依旧是热热闹闹的。 其他人似乎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明日那场盛宴,将苏家主的事情全然抛出了脑后。 仿佛那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插曲。 岐家的下人们来来往往,脚步匆忙,都在为明天宴会的诸多事宜忙碌着,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股紧张又喜庆的氛围。 宋槿禾静静地站在门前,仰望着那片朦胧的夜空。 夜空被一层厚厚的乌云遮挡,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而她的心头,也仿佛被这乌云笼罩,沉甸甸的。 听说明天有雨,甚至还会伴有雷电。 这本该是寻常的天气现象,可眼瞅着就要入冬了,在这寒冷时节打雷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仿佛是在预示着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而更让宋槿禾感到揪心的是,这些天她在岐家的各个角落暗中寻找师父的踪迹,几乎把这大宅翻了个遍,可却没有发现师父的丝毫踪迹,甚至连一丝微弱的气息都没能察觉出来。 这个地方,真是处处透着诡异,却又让人摸不透、看不明白。 第104章 卦象不吉利 就在宋槿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个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门口。 宋槿禾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眸,心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怎么来了?” 陆枭不紧不慢地踏进院中,目光直直地盯着宋槿禾,眼神中透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 此时的宋槿禾身着一身淡粉色旗袍,身姿婀娜地站在那复古修饰的门槛一侧,在朦胧月色的映照下,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佳人,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古典韵味,颇有几分超凡脱俗的风范。 然而,这般美景落在陆枭的眼中,却好似全然不值一提。 他微扬着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明天就是寿宴了,到时候岐家主会向众人宣布一个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可是关乎着岐家未来的走向,甚至会影响到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不妨猜猜这个决定是什么?” 宋槿禾听了他的话,只是垂了垂目光,仿佛对他所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也丝毫没有理会他话中带着的那些挑衅意味。 陆枭见她这般反应,倒也不恼,反而上前几步,走到了她的身旁,与她并肩而立。 他微微侧过头,看着宋槿禾的侧脸,轻声道,“按理说,我这么恨你,应该巴不得你去死才对,毕竟在陆家的一切都是因你造成的,但你曾经救过我的命,这一点我陆枭还是记在心里的,知恩图报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宋槿禾的眸色依旧平静如水,仿佛眼前的陆枭只是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 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语气冷淡,“你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陆枭微皱了皱眉,似乎对宋槿禾的冷淡态度有些不满,但还是压下了心中那一丝不悦,继续说道,“离开岐家,趁现在所有人都在为寿宴忙碌,没工夫盯着你,你有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回来,这岐家,可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宋槿禾闻言觉得好笑极了,岐家确实不是她待的地方,难道就成他待的地方了? 就凭他这三言两语,就想让自己离开? 良好的涵养控制住了她的情绪波动。 她只是扬了扬唇角,眼神中透着不屑,“你就那么确定你会赢么?这岐家的局势,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我宋槿禾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轻易离开。” 陆枭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是好心劝你,你若不听,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宋槿禾转过身,正面直视着陆枭,目光清冷坚定,“那咱们就走着瞧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说罢,她不再理会陆枭,径直转身走进屋内。 只留下陆枭站在院子里,脸色阴沉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暗自愤怒。 次日清晨,天色依旧昏沉。 不多时,闷闷的雷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下又一下的如同沉闷的战鼓。 给这岐家原本喜庆的日子添上了几分压抑的气息。 紧接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洒落下来,打湿了庭院里的花草树木,也让青石板路变得湿滑。 然而,这一切却丝毫影响不了岐家筹备已久的寿宴。 大宅内上下依旧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张灯结彩的装饰在雨中也透着别样的热闹。 昨晚陆鸣一夜未归,宋槿禾心中虽有担忧,但也知晓此刻岐家诸事繁杂,就没有多想。 一早,下人便恭敬地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走了进来,轻声道,“小岐夫人,这是小岐总给您准备的礼服,小岐总交代说前厅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忙,实在抽不开身,等您收拾好之后,直接过去找他就行。” “好。”宋槿禾淡淡地应了一声。 待下人退下后,她走到桌边坐下,动作娴熟地泡起了茶。 往常茶叶入水,瞬间便能散发出阵阵清幽的香气,让人闻后心旷神怡。 可今日,茶水入喉,却苦涩无比。 味道就像一团乱麻,在舌尖上肆意蔓延,让人心头莫名地烦闷起来。 宋槿禾下意识皱了皱眉,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手微微一顿,随即将那杯茶泼洒在地上。 茶水溅落在地,零散的茶叶也随之散开,形态各异,毫无章法。 宋槿禾当即起了一卦,看看今日岐家寿宴究竟是什么运势。 她神色凝重,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灵力自指尖溢出,萦绕在散落的茶叶周围。 那些茶叶仿佛受到了牵引,缓缓移动,自行排列组合起来,渐渐形成了一个晦涩难懂的卦象。 宋槿禾仔细端详,卦象中,代表凶煞的纹路纵横交错,隐隐有将代表祥瑞的线条吞噬之势。 整体气息晦涩暗沉,毫无生机可言。 她心中一沉,卦象着实不好,主悲。 怕是今日这寿宴上,要有大事发生,而且绝非寻常,恐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岐家主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她不关心。 但如果岐家的事情和师父有关,那她就不会袖手旁观。 想到这儿,宋槿禾转身走到床边,打开礼盒,看着那件精致的礼服,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换上礼服,整理好仪容,便向着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找到陆鸣后帮他一起打理着琐事,可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 她稍稍靠近陆鸣,压低声音,“今天早上我算了一卦,不太好。” 陆鸣心有所思,转头看她,“怎么了?会有人在今天闹事?” 宋槿禾抿了抿唇,微微皱眉,“不清楚,不过昨天晚上陆枭来找过我,说是岐家主会在今日宣布一个重要的决定,而且他还有意提醒让我离开岐家。” 陆鸣一边指挥着众人将正厅上的“寿”字挂得端端正正,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苏家主的事情跟他有关系,或许他想利用苏家代替我的位置。” 他的语气看似平淡,可紧握的双拳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怒意。 这时,前厅的门被人推开,一阵冷风吹进来,让宋槿禾不禁打了个寒颤。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就见岐伟生匆匆走了进来。 向陆鸣行了一礼后说道,“小岐总,家主有请您和小岐夫人到后堂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第105章 你确定要留下? 陆鸣和宋槿禾对视一眼,那一瞬间,彼此的眼中都清晰地浮现出了一丝担忧。 突如其来的安排,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深意。 陆鸣轻轻颔首,语气沉稳却难掩那一丝沉重,“好,知道了。” 说完,他又看向宋槿禾,目光交汇间似在无声地传递着什么。 而后抬了抬下巴,轻声道,“我们去看看。” 宋槿禾微微点头,两人便一同朝着后堂过去。 一路上,宾客们的欢声笑语、交谈声不绝于耳,可他们却无心顾及这热闹的氛围。 穿过回廊,绕过几道精致的月洞门,眼前出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 平日里,这里鲜有人至,此刻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气息。 陆鸣在前,宋槿禾紧跟其后,踏入小院的那一刻,一股淡淡的寒意扑面而来。 院子里摆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像是某种阵法的布置,却又显得杂乱无章。 陆鸣眉头微皱,低声对宋槿禾道,“不对劲,你跟紧我。” 宋槿禾应了一声,不自觉地靠近了陆鸣几分。 两人朝着院子深处走去,隐约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低吟声,像是有人在痛苦地呻吟。 再往前走,只见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里,身上隐隐散发着微弱的光。 可那光芒却透着几分诡异的暗红色。 陆鸣警惕地停下脚步,将宋槿禾护在身后,“谁在那儿?” 那身影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是岐家的一个下人。 他眼神空洞,嘴唇颤抖着,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声音沙哑,“小岐总,小岐夫人,救……救救我。” 陆鸣赶忙上前,蹲下身子查看那人的情况。 宋槿禾也跟了过来,“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下人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向院子中央的一口枯井,“那……那里面,有……有东西……” 陆鸣和宋槿禾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枯井静静地伫立在那儿。 井口透着黑暗,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的大口。 而他们所感受到的那股寒意就是从井中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的。 陆鸣站起身来,神色凝重。 与宋槿禾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率先过去。 宋槿禾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跟着陆鸣一起朝着那口枯井走去。 就在二人将要靠近井口时,忽然,一个声音从远处悠悠响起。 “小岐总,小岐夫人,来了怎么不进来呢,家主可是等了很久了。” 这声音仿若一道凌厉的冷风,让陆鸣和宋槿禾瞬间回过神来。 猛地转过身,却惊愕地发现,刚才那个蜷缩在角落里求救的下人已然不见了踪影。 就好似从未在此处出现过一般,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死寂,连细雨声都听不到了。 二人心中虽满是疑惑,但也知晓此刻不便深究,只能先应付眼下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他们很有默契地微微点头,便跟着岐伟生朝着后堂走去。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后堂,收起雨伞放在一旁走了进去。 这里光线略显昏暗,堂中摆放着一座精美的香炉,袅袅青烟正从炉中升腾而起。 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让人安神的香气。 香炉两旁,整齐地摆放着数张雕刻着精致花纹的座椅。 陆枭正端坐在一旁的座椅上,他身姿挺拔,双腿交叠,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脸上挂着一副自信的模样,仿佛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中。 他眼神微微上扬,带着不易察觉的得意与傲慢,看向陆鸣和宋槿禾的目光中更是透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陆鸣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目光淡淡地扫过他,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而后看向堂中的岐家主,拱手行礼,“义父,寿宴就快开始了,不知道这个时候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岐家主坐在主位上,眼神深邃地打量着他们,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他微微抬手,示意陆鸣和宋槿禾坐下,而后才缓缓开口,“小岐,你在我岐家的时间也不短了,有些决定我需要跟你事先说一声,当然,如果某些地方有失公平,我也会用另一种方式来补偿与你。” 陆鸣心头一凛,好似参透了岐家主的话,稍作斟酌,便开口道,“义父决定了吗?” 岐家主点头,眸底深邃到让人无法琢磨到他的想法。 陆鸣这才用一种极为怜悯又复杂的眼光看了一眼陆枭,言语深意,“你确定要留在岐家?” 陆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已经没有了退路,起身走到陆鸣身前与其对视。 “是你们害得我一无所有,如今也该让你们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了。” 陆枭的声音低沉冰冷,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一般,说话间,他的眸下露出了几分狠色,那眼神犹如饿狼,让人不寒而栗。 “小岐总,你忘了我们的小时候么?你总是把自己演得那么聪明,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击我,还经常与我玩兄弟互换的游戏,让我在众人面前出尽洋相,但是从今天起,陆家就只有我陆枭一个人!” 他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仇恨。 陆鸣也紧握住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许久,他扯出一抹冷笑,带着不屑与嘲讽,“岐家的事复杂着呢,你想留下就留下吧,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以后别后悔就行!” 陆枭闻言,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暴跳如雷。 猛地一步上前,揪住陆鸣的衣领,将陆鸣硬生生地掂前了几分,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 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吼道,“后悔?我真后悔那时候只把你赶出了陆家,没有对你赶尽杀绝!” 他的唾沫星子喷溅到陆鸣的脸上,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狰狞的模样仿佛要将陆鸣生吞活剥。 “陆枭。”一旁的宋槿禾像是察觉到了他们的话语不对,急忙开口提醒,“陆鸣在岐家的时间比你久一些,也比你更了解岐家,他的话你还是听进去一些比较好。” 第106章 井 说话间,她眉头微微皱起,试图用言语平息两人之间即将爆发的冲突。 陆枭则像施舍一般分给她一个眼神,“宋槿禾,你与其在这里管我,还不如回去好好整理一下你的千鹤派,等我在岐家做大做强了,第一个就找你报仇!你给我等着!” 宋槿禾气得差点笑出声来,这陆枭简直是不可理喻,自大狂妄到了极点。 陆鸣见状猛地用力将陆枭推开,整理了一下被揪住的衣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而后,面对岐家主恭恭敬敬地抬手抱拳,“义父既然已经都决定好了,小岐无话可说,这就下去安排。” 他的语气虽然恭敬,但眼中却透着一丝不甘与无奈。 “嗯。”岐家主应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 脸上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宋槿禾和陆鸣转身离去,出了后堂之后,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一些。 闷闷的雷声还在时不时地传来,雨滴打在石板路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回廊下,宋槿禾满脸的疑惑与不解。 她停下脚步,看着陆鸣,“你和岐家主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岐家主的决定又是什么?” 陆鸣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深邃地看着外面的雨幕。 那雨幕如同一道屏障,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这是他一心送死,谁来了也救不了他,我提醒过他的,可他根本不听,简直是愚蠢至极!” “你说陆枭?”宋槿禾的心忽然沉了一下,义正言辞地看着陆鸣,“他会死?” 陆鸣微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希望他能有命抗过去。” “他不能死!”宋槿禾几乎是脱口而出,“生死劫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他现在不能死!” 陆鸣见状,即刻转身,双手轻轻搭在宋槿禾的肩膀上,试图安慰她,“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不能怪到你的身上,而且……” “井里有东西……” 陆鸣话音未落,忽然间,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入他们的耳中。 二人皆是一愣,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与警惕。 就在他们试图找出声音的出处时,岐伟生的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毫无预兆地响起。 “滚!” 这一声厉喝,犹如平地惊雷,中气十足,震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微微颤动起来。 散出的声波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足以震慑住那些在暗中作祟的喽啰,让整个回廊都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雨滴打在屋檐上的滴答声。 二人急忙转身,只见岐伟生先是一脸怒容,眼神中透着威严与凶狠。 仿佛在驱赶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但在看到陆鸣和宋槿禾的瞬间,又连忙恢复了恭敬的神色,脸上堆满了歉意。 微微弯腰道,“真不好意思,今天天时地利皆不在位,才出现这邪祟之气作祟,让小岐夫人受惊了。” 宋槿禾勉强扯动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没事。” 岐伟生见宋槿禾如此说,便微微点头,再次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在雨中显得有些匆忙,脚步略显凌乱,似乎在刻意掩饰着什么。 陆鸣看着岐伟生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 良久,他才转过头来,看着宋槿禾轻声道,“千鹤道长有消息了么?” 宋瑾禾摇头,“没有……” 话音未落,二人的目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同时看向院中的那口井。 井在雨幕的笼罩下,显得愈发幽深,仿佛一只巨大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他们。 察觉到了彼此的想法,陆鸣眉头微微皱起,快速斟酌一番后,开口道,“你先去前厅看着,我去井中看看。” “不行!”宋槿禾毫不犹豫地抓住陆鸣的胳膊,眼中透着一股倔强,“岐家的事情错综复杂,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没有你在前厅周旋。下井的事,我来!” 说完,又顿了顿,“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陆鸣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眼中满是担忧。 宋槿禾却抢先一步堵回了他的话,“你是岐家的小岐总,身份特殊,任何场合都需要你的出现来稳定局面,而我只是一个外人,没人会注意到我,我去最合适。” 陆鸣这才无奈地点头,他紧紧地握住宋槿禾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那你小心,未时之前必须回来,如果回不来我就下去找你。” 他的眸色紧绷,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宋槿禾用力点头,她不知道陆鸣为什么会卡时间,但她会尽力往前赶。 离开回廊的时候,宋槿禾没有打伞,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井口,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跃进了井中。 那一瞬间,黑暗将她吞噬,身影消失在了陆鸣的视线里。 陆鸣站在井口,望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眼神中满是担忧。 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 看了看四下环境,确定无人发现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匆匆离开。 然而,他刚走出后堂大门,岐家主在岐伟生的搀扶下,和陆枭一同从房中出来。 岐家主的脸上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神情,深深地叹下一口气,双手紧了紧拄着的拐杖。 “看来小岐并非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分不清孰轻孰重,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他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岐家主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身旁的人诉说。 “这算什么?”陆枭在一旁不屑地开口,脸上带着嘲讽的冷笑,“宋槿禾这个女人心机深沉,没有哪个男人敢对她动真心,除非是不要命了。” 说话间,他的眼神中闪着怨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似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第107章 枯骨井 岐家主微微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 陆枭见状,也识趣地闭上了嘴,但脸上的不甘依旧清晰可见。 …… 井下如墨般漆黑,还死寂沉沉。 宋槿禾定了定神,双手迅速结印,不多时,掌心中就缓缓燃起了金色火焰。 每当处于这种照明不良的环境时,宋槿禾心中就会涌起懊恼与后悔。 后悔自己没能参透红符与黑符的道法。 红符倒也罢了,若是能掌握黑符,其带来的能力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听闻一旦参透黑符,双眼便能拥有辨别夜间万物的能力,所见之景如同白昼一般清晰。 如此一来,在这黑暗的井下探寻也不至于这般艰难。 宋槿禾不断下落,却迟迟不见尽头,这种仿佛坠入无尽深渊的感觉不禁让她心生寒意。 随着深入,井口透下的那一丝微弱光线渐渐隐灭,又完全消失不见。 又过了片刻,宋槿禾才感觉双脚踏上了地面。 她微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借着火光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她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 周围到处都是尸骨,层层叠叠,堆积如山! 惨白的骨头在金色火焰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宋槿禾瞪大了眼睛,根本无法想象究竟有多少人在此地葬送了性命! 而且此地辽阔得超乎想象,一眼望去,黑暗似乎没有尽头,尸骨也无边无际。 宋槿禾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恶心,顺着那些成堆的尸骨四下探寻。 忽然,一声凄厉的吼叫传来,声音在空旷的井底回荡,带着阵阵回音。 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咆哮,让人毛骨悚然。 宋槿禾猛地一僵,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但很快,凭借着对师父的熟悉,她察觉到了这声音的不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 这好像是……师父的声音! 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 大概几分钟过去,远远的,就见一个巨大的铁笼矗立在成堆的尸骨中间。 铁笼锈迹斑斑,四周还紧紧绑着小儿胳膊粗的铁链,似乎是在禁锢着什么极其危险的怪物。 宋槿禾快步走近,只见铁笼中的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白色头发如乱草般肆意垂在周边,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那人时而发出怒吼,时而痛哭流涕,又时而疯狂大笑,声音在这寂静的井底显得格外渗人。 宋槿禾眼眶瞬间湿润,尽管眼前的人已经变得如此陌生,但她确定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师父。 她缓缓靠近铁笼,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 笼子里的千鹤仿佛也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忽然嘿嘿一笑。 笑声阴森森的,让人脊背发凉。 “这个老邪道又给我送口粮来了,但我不会上你的当,你让他们都饿死好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宋槿禾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她缓缓伸出手,抚上铁笼的栏杆,泪水夺眶而出。 笼子里的千鹤却忽然转过身来,看到宋槿禾的瞬间,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发出一声怒吼。 强大的戾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使得他的头发根根直立,五官扭曲变形。 双手紧紧攥着栏杆,疯狂地咆哮道,“滚啊!” 这一声大吼,让宋瑾禾浑身战栗,瞬间愣在原地。 千鹤原本浑浊的双眸,在下一瞬间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竖立着的头发也缓缓垂落,凌乱地散落在肩头。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宋槿禾,眼中逐渐浮现出了不可置信。 嘴唇颤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丫…丫头” “师父……” 宋槿禾那颗心仿佛被万把利剑同时刺中,疼得她无法呼吸,连说话都在止不住颤抖。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找了你好久,一直担心你遭遇不测,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你。” 说话间,泪水就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目光紧紧锁在千鹤的身上,一刻也未曾离开。 “丫头,真的是你,丫头……” 千鹤的声音沙哑干涩,仿佛是从干裂的喉咙中硬生生挤出来的一般。 宋槿禾鼻头酸涩得厉害,她狠狠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掉脸上的泪。 看了看眼前那禁锢着师父的铁笼,毫不犹豫地双手握住栏杆,准备用自己的蛮力将铁笼打开, “师父,我这就来救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让你再在这里受苦。” 眼看宋槿禾就要发力,千鹤却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般,连忙伸出手阻止她,“别费力气了,你打不开这个笼子的,而且……” 千鹤话未说完,便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地垂下头去。 他整个身子蜷缩起来,慢慢地蹲到地上,那一双因磨砺而变得枯燥的双手紧紧地揪住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开始疯狂地撕扯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内心深处的痛苦与自责。 “我千鹤行善一生,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却在临死之前破了功德,我这是遭了什么孽啊!我出不去这里的,丫头,你别管我了,赶紧走……” “你在说什么?你是要成仙的人,师父,按照日子来推算,你现在应该已经得道成仙了,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宋槿禾满脸的震惊与疑惑,她不相信一向善良正直的师父会说出这样的话。 “没用了,都没用了……”千鹤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神绝望。 宋槿禾心急如焚,师父一定是遭遇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她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其他能够打开铁笼的方法,可这周围除了堆积如山的尸骨,便是那让人毛骨悚然的黑暗,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 但她不会放弃,眼神愈发坚定。 她紧紧握着铁笼的栏杆,双手鼓足了劲,试图将这禁锢着师父的牢笼撼动。 然而,就在她发力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电流般的触感猛地从手掌传遍全身。 只觉手心一阵剧痛,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 “嘶……” 第108章 陆枭可能不是命中注定 宋槿禾疼得忍不住倒吸凉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连退两步。 她抬起手,就见掌心处出现了一道被灼伤的痕迹,红肿的肌肤正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疼痛,让她的眉头紧皱。 眼中满是疑惑与震惊,“这是什么笼子?怎么还有……” 千鹤看着宋槿禾受伤,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随即又被无奈所取代。 开始解释,“丫头,我破了杀戒……被关在这里第十天的时候,他们用尽各种手段折磨我,我实在没忍住,杀了他们一个人,就这么破了我的功德,这笼子是我心魔所铸,如今已成为我无法逃脱的禁锢,注定要把我困到死,谁都打不开……” 千鹤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宋槿禾的心上。 宋槿禾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无法想象,一向善良仁厚、坚守道义的师父,究竟是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才会被逼到破戒的境地。 “师父……”宋槿禾声音颤抖着,她再次伸出手,紧紧握住那个禁锢着师父的冰冷铁笼、 眼眶泛红,目光直直地盯着千鹤道长,“是岐家主对不对?他那么恨你,一定是他把你关在这里的,对不对?” 千鹤苦涩地笑了笑,饱含着无尽的悔恨与无奈。 他轻轻点着头,回应道,“都是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当初是我在师父面前揭发了他的恶行,他一直怀恨在心,为了报仇,竟不择手段地破了我的功德,让我这一辈子都修不成正果,我这一辈子,注定与正道无缘了……” 千鹤的眼神空洞又绝望,似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宋槿禾听着师父的话,心头大骇,脸色也变得煞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这才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瞪大眼睛,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岐家主是……他竟然是我的师叔!这怎么可能?” “呸!”千鹤道长重重地呸了一声,眼中满是鄙夷与愤怒。 “什么师叔,他是被逐出师门的恶徒,根本不配做你的师叔,丫头,你记住,自从师祖走了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千鹤派才是我们坚守的正道所在,我们身为名门正道,切不能与那歪门邪道为伍,否则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师父的语气坚定严肃,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不容违抗的命令,深深地烙印在宋槿禾的心中。 她的心也狠狠揪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师父的这句话。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陆鸣的身影,那个与她领了结婚证,又爱她至深的男人。 歪门邪道,是不是也包括陆鸣? 她与陆鸣之间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 这件事,她又该如何跟师父开口? 无数的问题在她的脑海中交织盘旋,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痛苦中。 就在宋槿禾思索之际,千鹤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着她,“对了,陆家的事情怎么样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宋槿禾犹豫再三,还是咬了咬牙,撒了个谎。 她不敢告诉师父自己与岐家的纠葛,更不敢提及陆鸣,生怕师父会因此更加担忧与生气。 她低下头,避开师父的目光,轻声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陆家在云城已经不复存在了,说到底,这也都是我的错……” “哎……”千鹤重重叹息一声,充满了对命运的无奈与悲哀。 “这都是命,你也别怪自己,我是出不去了,徒儿,以后千鹤派就靠你了!你一定要坚守正道,将千鹤派发扬光大,莫要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玷污了我们的门派。” 千鹤的眼神中透露出期望与信任,尽管自己身处绝境,但他对宋槿禾依旧充满了信心。 “师父……” 宋槿禾满目不忍地看着千鹤,心中充满了愧疚与不舍,“师父,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千鹤看着她,心下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将宋槿禾从小养大,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 这个丫头一定有事瞒着他,只是他现在也无力深究。 “我……”宋槿禾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我想问问关于我的生死劫……你之前从未跟我详细说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人真的是陆枭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千鹤并没有直接回应宋槿禾关于生死劫的问题。 而是目光深深地盯着她,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内心。 随后,千鹤呵呵一笑,脸上带着几分了然的神情,“丫头,这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宋槿禾脸上瞬间泛起一阵绯红,如天边的晚霞般绚烂。 她微低下头,避开千鹤的目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索性选择了沉默。 千鹤看着宋槿禾这副娇羞的模样,笑着摆了摆手,似乎是在缓解她的尴尬。 过了片刻,他才收起笑容,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接着说道,“其实关于你的生死劫,这其中确实误会重重,至于是不是陆枭,为师也不能完全确定,但当年陆家与师父之间有过一番情谊,陆家主又一心恳请,再加上一些复杂的缘由,这才将陆枭说成了是你的命中注定。” “这也就是说那个人也有可能不是陆枭!” 宋槿禾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双手不自觉地再次紧紧抓住牢笼。 由于用力过猛,掌心再次被那股电流伤到。 但她此时满心都在想着生死劫的事情,根本顾不上这点疼痛。 千鹤沉思了一阵,语气变得严肃又认真,“丫头,生死劫这个事情关乎你的性命,千万不能小看,你若想知道是不是陆枭,除了命格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宋槿禾迫不及待,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知道你与地府的关系不错,你可去地府借轮回镜一看,便能知晓你的生死劫到底与何人相关。” 宋槿禾听到这个办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 这么简单的办法,为什么师父不早告诉她呢? 第109章 最后的师徒 就因为这个所谓的生死劫,她为陆家做了这么多事情,还受尽了委屈。 宋槿禾的心头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复杂难言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但念及师父多年的养育之恩,她也没有过多怪罪,很快就将此话题掩饰过去。 看着千鹤道,“师父,你在这里等我,我这就去叫人把你救出去。” 宋槿禾说完刚要转身离去,忽然,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黑暗,紧接着“咔嚓”一声雷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震耳欲聋。 那雷声仿佛一道凌厉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她的心上,让她心下猛地一惊。 不过,宋槿禾毕竟也经历过不少风浪,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但还是心下意外,这枯井深达数十米,怎么会有雷下来! 千鹤也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异常,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双眼警惕地环顾四周。 很快,他像是明白了眼下的情况,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神色变得狰狞愤怒。 “好……好一个邪老道,这是根本没有给我们师徒活路!他竟然如此狠毒,布下这般绝境,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 宋槿禾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千鹤的意思。 她满心疑惑,连忙回头,看着千鹤那激动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安,“师父,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说完,宋槿禾不再迟疑,双手迅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一道耀眼的金光在她的身边盘旋而起,宛如一条灵动的金龙,带着她向着井口疾飞而去。 然而,她刚飞出去没有多远,就像是一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屏障。 “砰!”的一声巨响,那股强大的反作用力瞬间将她狠狠地弹飞回来。 宋槿禾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地。 撞碎了地上的一堆尸骨,扬起一片尘土。 “丫头!” 千鹤见状心急如焚,双手紧紧地抓住铁笼的栏杆。 “你别冲动,这是邪老道布下的阵法,你不及他的法力,根本无法突破。” “噗……”宋槿禾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她艰难地抬起头,回头望着千鹤,眼神中带着绝望与不甘。 “这是什么阵法?为什么我也出不去了……” 宋槿禾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深深地嵌入掌心中,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滴落在地面上。 千鹤冷冷一笑,带着几分不屑与决绝,“这个老邪道是想彻底灭了我们千鹤派,不过,他以为布下这等阵法就能困住我们,哼,他太小瞧我千鹤了。” 宋槿禾心头沉甸甸的,她望着千鹤,声音中带着颤抖,“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出去了吗?” “丫头别担心,你靠近师父一些,师父再传授你一些咱们千鹤派的生存秘法。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你一定要用心记住。” 千鹤的语气变得温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宋槿禾的信任与期望。 宋槿禾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走向千鹤。 千鹤已经盘腿坐好,原本浑浊的双眸此刻变得炯炯有神。 虽然头发凌乱不堪,衣着褴褛,但此时他身上隐隐有光芒闪耀,仿佛一位即将羽化成仙的仙人。 宋槿禾学着师父的模样,缓缓打坐下来,刚闭上眼睛,就感受到一股强大而温暖的气息顺着她的百会穴直涌而入。 那气息如同奔腾的江河,在她的体内流淌,带来一种奇妙又震撼的感觉。 她刚要睁眼,千鹤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别分心,这是师父教给你最后的本事,你好好收着,丫头,从今日起,你就是千鹤派的一派之长,为师再教你最后一句生存秘法,有些本事,你不一定要用,但必须要会。 红符道法可以突破,黑符道法也可以拥有,但什么时候能用,什么时候不能用,要全凭自己的心来定夺,丫头,这是为师唯一能为你做的了……以后的路,你要好好保重。” 千鹤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最后几个字几乎轻不可闻,却饱含着无尽的不舍与牵挂。 “师父……” 宋槿禾只觉得一阵酸涩涌上心头,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尽管紧闭着双眼,滚烫的泪水还是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滴落在她的衣衫上。 她知道,师父这是在用自己最后的力量为她争取一线生机。 这份恩情,她这辈子无法报答了。 …… 与此同时,岐家大宅的前厅此时正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岐家主的寿宴在天城来说也算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引来了众多宾客前来祝贺。 然而,就在参加宴会的前半个小时,岐家主带着陆枭回到房中。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是焚烧着的香散发出来的,让人闻之心神安宁。 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子弹。 而子弹上还画着一些红符印记,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这是……”陆枭看着盒子里的子弹,脸上露出一丝不解的神情。 他转过头,疑惑地看向岐家主,眼中充满了询问。 岐家主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话语悠悠,“这是对你最后的考验,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把这颗子弹打入宋瑾禾的身体,你就可以真正地接手岐家……” 陆枭的眼神微微一变,他紧紧地盯着那枚子弹,心中暗自揣测着岐家主的意图。 良久,又缓缓开口,“会要了她的命么?” “呵呵。”岐家主冷笑道,“你不会以为我是让你用这颗子弹去打她的胳膊或者腿吧。” 陆枭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 直直地看向岐家主,“你这是让我杀了宋槿禾?” “怎么?你不是很恨她么?现在下不去手了?” 岐家主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审视与玩味,似乎在嘲笑陆枭的犹豫不决。 第110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陆枭脸上露出挣扎,犹豫了片刻,眉头紧皱,“可……可她是陆鸣喜欢的人,陆鸣又是你的干儿子,她是你未来的儿媳……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矛盾与纠结,一方面,他对宋槿禾的恨意确实很强,若不是因为她,陆家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但另一方面,他也清楚地知道,此事一旦做下,那他与江城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而且以贺浩然的性子也不会放过他。 岐家主已经失去了耐心,眸色变得沉郁起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沉的,让人望而生畏。 “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用你提醒,你只需要回答我,能不能做到。” 他的语气不温不火,却又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一座大山般沉甸甸地压在陆枭的心头,让他有些窒息。 陆枭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双眼紧紧地盯着那颗躺在盒子里的子弹,上面的红符印记在他的眼中仿佛是恶魔的诅咒,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见陆枭依旧犹豫,岐家主淡淡地笑了笑,笑容却没有丝毫温度,让人脊背发凉。 “枯骨井能困住她一时,也困不住她一世,再加上老家伙的帮忙,她很快就能从井里出来,我只需要你在那个时候解决掉她,这样既能帮你除掉心头大患,也能让我达成目的,仅此而已,你要知道,机会往往只有一次,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陆枭的心中天人交战! 一方面,他渴望在岐家获得更高的地位和权力,摆脱过去被陆鸣压制的阴影。 另一方面,他又深知此事一旦败露,他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在岐家主那不容抗拒的目光下,他内心也逐渐被欲望所吞噬,眼神中闪过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好,我做。” 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岐家主这才满意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很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事成之后,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盒子,递到陆枭面前,“拿着吧,这可是关键之物,不要让我失望。” 陆枭颤抖着伸出手,接过盒子。 他紧紧地握住盒子,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胜出,哪怕不择手段…… 前厅内,陆鸣强颜欢笑地招呼着前来参加寿宴的客人。 可心头却始终隐约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在门口忙碌着迎接客人的岐伟生,心中渐渐有了几分猜测。 岐伟生的神色看似恭敬,可眼神却时不时地闪烁游离,像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这让陆鸣更加笃定,岐家今日恐怕是要出大事。 见宾客来得都差不多了,陆鸣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地退出了前厅。 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一声低低的呜鸣声。 他寻声望去,只见西装男牵着小莫匆匆走来。 西装男见到陆鸣,立刻恭敬地低头行礼,“鸣哥,我们收到消息,少主也回来了。” 陆鸣的眸色瞬间变得深邃了几分,他微眯起眼睛,舌尖抵住后槽牙,陷入了一阵沉思。 片刻后,冷哼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即便我在岐家努力再多,也终究抵不过亲生儿子,这岐家主,怕是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与愤怒,但多年的隐忍让他很快就压下了这些情绪。 西装男听了陆鸣的话,不禁蹙了蹙眉,“鸣哥,岐家主把这次的机会让给了陆枭,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如果说是您的话,虽有几分危险,但也可以尚且一搏,可这陆枭就是俗人一个,难不成……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 陆鸣深吸一口气,缓缓摇头,“时间还不到,他一时之间也不会有危险,当务之急,我只是担心小禾……她现在还在井下,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话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宋槿禾的面容。 西装男连忙接话道,“刚才小莫说地下有天雷动静,应该是将宋小姐困在井里了,不过那井有阵法加持,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以宋小姐的本事,想必也能自保。” 陆鸣这才微微安心地点了点头,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如此也好,等我们将岐家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去接她出来,现在,我们不能乱了阵脚,必须先弄清楚岐家主的真正目的。” 说完,便对着西装男使了个眼色,“你带小莫盯住后山,有什么异常情况即刻来报,还有,枯井那里有什么动静也不能疏忽。” “是。”西装男应了一声,带着小莫迅速离开。 刚离开不久,就见陆枭扶着岐家主从远处的廊下缓缓过来。 雨幕细密,如一层薄纱般笼罩着整个岐家大宅,让人有些看不清二人的神色。 陆鸣眼神一凛,那一瞬间,目光仿若寒星般锐利,似是要将眼前的一切看穿。 但转瞬之间,他就巧妙地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情,再度恢复了那副温和谦逊的模样。 迎上前去,恭敬道,“义父,人都到齐了,寿宴可以开始了。”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恰到好处地拿捏着作为晚辈应有的分寸,让人挑不出一丝差错。 岐家主微微抬起头,目光从陆鸣身上缓缓扫过,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神色。 “岐家的事情有你操心,我也就省心多了,以后这岐家就有你们二兄弟合力经营发展,想必以后,定能蒸蒸日上、如日中天,你们二人各有所长,若是能摒弃前嫌,携手共进,那这岐家在这天城之中,必定能够成为无人可及的一方霸主,永驻辉煌也并非难事。” 岐家主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期许,又隐隐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鸣闻言神色不动,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陆枭。 陆枭亦是如此,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仅仅一瞬间,便各自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