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体他终于杀疯了[水仙]》
2. 是谁在拈花惹草
栾云央东拐西拐的走进了一个又一个的洞穴,在第八个洞穴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一丝光亮。
朝着光亮处走去,进入了一个狭窄的走廊,随着他不断的向前走去身后的烛光也在成对成对的熄灭。
地上覆盖着一层薄冰,通往的地方阴森冰冷。
明明没有风,却仿佛冷到能够冻结灵魂深处。
一切都静悄悄的,唯一的声音来自于栾云央的脚下。
在推开门的那一刻,闭目养神的绝世美人如同是一尊雕塑。
直到牢狱里传来了稀里哗啦的解锁的声音,大半身浸泡在水里的美人才愿意睁开眼睛。
终于在阴暗的环境中看到来者嘴上噙着的笑,忽然心里升起说不出的寒意。
大幅度挣扎,水花四溅。
随着她的挣扎,身上的伤口不断出血,染红了周遭。
眼角一点的泪痣,非但没有衬得她楚楚可怜,倒是映出眉目中的杀气。
“你以为把我抓起来,你就安全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是沈元昔的心魔,是所有仙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仙子一张口就是嘲讽栾云央的不自量力,栾云央翘着二郎腿坐在狭小局促的房间,单手杵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上的匕首。
匕首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不断变化位置。
折射出的冷光,恰到好处的照到了自己的眸子。
马尾高高束在脑后,银色发冠上刻有栩栩如生的凤凰,一根素簪插入墨黑的发间。
尽管身着窄袖千山青袍子,依旧衬得少年贵气十足。
唯独眼中的戾气,让人觉得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让人避而远之。
“沈元昔之所以护着你,是因为他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当他知道了,只会对你厌恶,然后一剑杀了你,铲除祸端。”
听到了不想提到的话题,少年也没有动怒,只是从怀中拿出一块绢布,仔细的擦了又擦。
半天没听到仙子说话,栾云央颇感疑惑的抬头,“说了累吗,仙子继续啊,我还没听够呢。”
仙子盯着栾云央手中的匕首正对着自己,又如何也看不到栾云央表情,心急如焚。
栾云央似乎也注意到了仙子正看向这边,于是一松手,匕首飞去,与仙子的脸颊擦边而过,划出了一道血痕,最后重新飞回他的手中。
仙子纵有千般法力,进了寒池也会如同三岁稚子一般,手无寸铁之力。
栾云央拖着椅子走到了冒着寒气的池边上,欣赏着寒池中冉冉升起的水汽,眼睛眨也不眨说道:
“你真以为我下凡是来感动沈元昔求他手下留情的?你们都错了。我就是要毁了他,毁了你们的神。到时候你们只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乱转。”
“他死了对你也没好处。”仙子惶恐警告受,栾云央对此不屑一顾,“谁说要他死了,我要让他欲生欲死,他的所有全都掌握在我的手里。”
一举一动的轻蔑不加掩饰,透过他的动作云蕊初察觉到栾云央似乎没把她当做人,只是个会说话的摆件。
“抓你,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天天监视别人需要跑来跑去,现在是不是好多了,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可不行啊。”
栾云央一副惋惜的模样,骇的池中美人汗毛倒竖。
云蕊初心底一沉,她必须做点什么,才能完成任务。
“有朝一日,你必死于自己的手。”云蕊初大着胆子说道。
“近日还是要辛苦仙子小住一阵,待新人进来,想必仙子也能疗慰一些。”
栾云央看仙子仿佛在看误被自己当做是小松鼠带回来养的白狐狸。
栾云央感应到沈元昔的气息,眉头一皱。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不行得赶紧回去,不能让他起疑。
仙子以为自己说中了栾云央的心事,乘胜追击。
“栾云央!沈元昔要是知道你的真面目,他一定会把你打个半死,然后再赶出门去哈哈哈哈哈哈”
“在那之前,我一定你们这些在上天庭多嘴的人通通斩杀。”
“你做梦!我可是有天……”
栾云央“当”的抓住了铁索,池中的仙子被拽到了一边,惊疑的问:“天帝派你们来的?”
既然话说到了这里,对不起了天帝大人,毕竟天道才是上天庭存在的根源。
云蕊初眼珠一转,声音婉转动听,“……对啊,除了他还有谁?”
就在她胆战心惊中,栾云央沉沉的笑了,松开了手。
“我就知道是他找麻烦,看在你说了实话的份上,我会尽快给你抓来一个同伙陪着你的。你想要谁?”
“牝晨星君。他最会讲话本子了。”
云蕊初自认为了解栾云央,殊不知他心中早就有了人选,只不过云蕊初一脸期待的糊弄自己,他也得好好报答一下才是礼尚往来。
“哦?最近毕宿给你传信了吧,不如我请毕宿前来玩玩?”
云蕊初惊慌失措,拼命的去够栾云央,栾云央却在早已把锁链钉在了墙上,将其固定。
如果真有人来救,也能多争取一些时间。
“不行,他不行。”
“手下败将没有讲条件的资格。”栾云央本欲离开,临走时好心提醒,“你最好待在这里,出去了没人能保证你的生死。”
然,愤怒战胜了理智,“我堂堂百花仙子,会怕你这黄口小儿危言耸听?你私囚神仙,又身为心魔,罪无可恕。”
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总有人想上杆子送死。
“好啊,那我们走着瞧。看看是你们先能抓住我,还是我把你们掀个底朝天。”
沈元昔已经走到了屋子里,同时也刚到屋里的栾云央气还没喘匀,强撑面子先下手为强。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是不是?”
壶中的连半口水都没有,对面的人又在眼神闪躲,心中小九九不断。
沈元昔觉得有趣,“昭昭可真不讲道理,明明是你先骗了我,害我在外面风餐露宿。”
栾云央将信将疑,“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沈元昔风淡云轻的卖了个关子,“此番前去,我还听说了一件大事。”
栾云央没好气的回答,不想搭理沈元昔。
沈元昔哄着人坐下,放在桌上一个卷轴。
“昭昭可曾听过上古神器,青玉案。”
藏宝图,秘境,青玉案,这三个词一同出现,栾云央警惕的看向沈元昔,不停地思考自己有没有哪里露出了马脚。
青玉案是沈元昔的伴生武器,修仙的人都听过这个传说。
更何况,在上天庭和沈元昔同住了那么久,多少还是知道点他的事迹。
只不过,现在提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昭昭,你又遛神了。”沈元昔伸手在栾云央的眼前晃了晃,“你手怎么这么凉?”
沈元昔说栾云央手凉,栾云央脸色一变,立即哇的一声哭出来,打的沈元昔猝不及防,手忙脚乱。
“你是不是要赶我走了,觉得我毁了你的名声,觉得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面上表演着,脚下不动声色的把白色的狐狸尾巴藏在衣袍内。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不讨人喜欢,你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我晚上再走好不好,等你睡觉我就走。”
一把鼻涕一把泪,夸张到沈元昔想捏他的脸,说着说着栾云央入戏了,一不注意大黑脚印子踩在了狐狸尾巴上。
沈元昔严厉训斥栾云央,“胡说八道,即日起你不许下山。”
“兄长啊!”栾云央痛哭,真情实感,白狐狸咬他脚踝了。
沈元昔当然听到白狐狸在攒动,只是没想到栾云央哭湿了自己半个领口,还蹭了一袖子灰。
栾云央以为这次也会像平常那样简单过去,没想到为此沈元昔还变本加厉的设下了机关,稍不注意就会从高空落下。
“兄长,看我这招如何,是不是比上一遍好多了。”
沈元昔倒了杯酒,品了品,看向求功劳的栾云央,凉凉回答:“差远了。”
栾云央苦哈哈练功,沈元昔防晒休息,相当自在。
“沈元昔甩脸子就罢了,你也敢欺负我。”
有小鸟落在栾云央头上拉屎,栾云央崩溃暴走打鸟。
一时没来得及收手,机关被他无意打碎了,竹林竟毁了一半。沈元昔见栾云央小孩子脾气,喝酒开结界免得误伤自己,好让栾云央找到理由不去练习。
“小鸟,看你长得有几分姿色的样子,我决定留下你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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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个什么名字好呢?有了,你就叫天燕吧,天上有璇玑,地上走飞燕。”
栾云央威风凛凛用刚才学的剑招拔了那只鸟的毛,还要养着它,小鸟要是有毛,浑身都得炸毛。
“你把它的毛拔了一半才想着手下留情,是不是晚了点。”
“不晚,小鸟又不会像人一样,找了伴就不要我了。”
栾云央讽刺沈元昔不解风情,拈花惹草。
一旁偷听栾云央说话的沈元昔面不改色,但青筋直跳,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下肚。
“诶诶,你先别走,我有事要说。”
栾云央本来就不想练习,偷闲正在逗鸟玩呢。
谁知见到楚云峥上场,栾云央想撤的心思更止不住了,但是沈元昔那关不太好过。
这可难不倒这两个人,打栾云央上山的第十年起,他们两个就经常打配合,久而久之,沈元昔也装作不知道。
栾云央应该有朋友,这个朋友是他自己选择的,他不好做阻拦。
“人有三急,有事回头说。”
“不行,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楚云峥一张双臂,拦下佯装要走的人,耿直的说道:“你上次定的货到了,你现在走了可别说我没告诉你”
本来栾云央兴致缺缺,但是一听到说有足足78本,瞬间精神抖擞。
“真到了?整整七十八本?”
“老规矩啊,你得跟我回山庄待几天。”楚云峥比划了一个数,栾云央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没问题,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虽然很想下山,面子上总得装一装。
于是栾云央开始装模作样的大声说悄悄话,楚云峥也配合的天衣无缝。
“咳咳”
“那个,我现在被禁足了,等我晚上偷摸下山寻你。”
“又被禁足了?这次几天啊”
“没说。”
沈元昔打开结界,朝他们走来,“想去就去,回来加倍。”
楚云峥看笑话似的扭扭捏捏,“加倍哈哈哈哈,遥想当年你我第一次初遇,就是你被他从山上扔下来。这下加倍啧啧,如何是好啊”
“你再笑我可就不去了。”栾云央嗅着空气中的味道,打了个喷嚏。
“别别别,我们一家老小都恭迎您老人家的到来呢。”
楚云峥不经意的回头,发现酒坛碎了一地。
楚云峥摇着纸扇,好心问道:“你确定你这次出来无性命之忧?”
栾云央面无惧色,大步向前,嘴上碎碎念:“区区沈元昔,我还没放在眼里。走,我们正大光明的走!”
“你等等,那边是陷阱!”
“说吧,这次山上又加了多少机关。”
栾云央想了想刚才打坏了的几个,此时也不太能记住剩下的数量了。
“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只有十个?”
“我保证。”
“你只踩了十个吧?”
“不愧是楚兄。”
“栾昭,实在不行你就下山,我风月山庄多少人都养的起,不差你一个趁火打劫的兄弟。”
栾云央嗤笑,“楚云峥,这话听得我耳朵起茧子。”
“沈元昔对你再好,你和他终究有一天会分开的,他陪不了你一辈子。”
话没说完,陷阱和栾云央只差一步的距离,而楚云峥掉下了第十一个陷阱。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不想要离开他,哪怕是一只小鸟呢,都能飞到他的床头,看着他。”
“他是我唯一的家人,我不想失去他。”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只剩下他了。”
在土坑里仰头望人的楚云峥,一边抓住栾云央递下来的绳索,一边问道:“栾昭,你难道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没有吧,我们进了新的陷阱?”
!
两声尖叫,惊飞丛林中躲藏的灵兽。
“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陷阱,之前我没碰到过啊”
栾云央有些心虚,面上菜色:“哈哈,这个是我给沈元昔设的陷阱。”
“栾!昭!”
“楚兄我错了楚兄,下次我换个地方挖。”
沈元昔在树下埋酒,听到山下叽叽喳喳,无奈摇头。
“笨。”
3. 不愧是我哈哈哈哈哈哈
山庄离镇子不远,镇子在仙山洞府脚下。
镇子虽小,但车马走卒不少,平日里也是热闹的很。
楚云峥看似在闲聊,实则一直留余光观察栾云央的一举一动。
栾云央不管用的上用不上,每次下山都会买点小玩意回去。
楚云峥见栾云央心思全在街边小摊上,主动找起了话题。
“你小时候的眼光真好。一下就能从人群中挑中散仙,并被他捡回家去。”
听到此话,栾云央拿起香囊的动作顿了一下。
迟缓的说道:“不是眼光好,是他命中注定会遇见我。”
栾云央说的咬牙切齿,楚云峥知道他和沈元昔不和,但是究竟是为什么,也不能全听信一人的说辞。
当初两人相遇虽说有巧合的成分,但弄巧不成拙,若没有处出计算,又何来天下无人不知的紫云山庄。
不过光是糊弄他,几句话也是不难。
楚云峥唏嘘,楚云峥有自己的小心思。
街上一半的店铺都是他家的,贩盐贩铁,什么买卖都做,三界人员都有他的合作伙伴。
如今的生意能做成这样,离不开栾云央的缘故。
哪怕一点机缘,也足够紫云山庄吃个一年半载了。
山上那位散仙若真像他口中所述,那多半是脑子灌了水,自找麻烦。
楚云峥想招揽栾云央,栾云央不吃那套,但是楚云峥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要借助他完成计划。
栾云央买了一布兜,大摇大摆的进入紫云山庄。
紫云山庄与上天庭的对比就是,一个是天上冷清,一个在地下多了烟火气。
依山傍水,其势若龙跃骏马,蔚为壮观。山庄大门,以千年古木为骨,镶嵌着碧玉与黄金,门楣之上,雕龙画凤,仿佛随时可破云而出,翱翔九天。
两侧石狮,雄壮威严,目光如炬。
步入山庄,一条由青石铺就的甬道蜿蜒向前,两旁奇花异草数不胜数,比之蓬莱有所不及。
在楚云峥去拿书的时候,栾云央在山庄看到一个小姑娘,有模有样的挥舞着树枝。
他靠在树上,观察了一会。
这个孩子似乎并没有学过招式,动作像是照猫学画虎。
他实在看不过去,拿走小姑娘手里的树枝,亲自教小姑娘两招。
这两招,是沈元昔最开始教的入门基本功。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讲,能悟道着两招,也够和金丹期的修士过上几下了。
至于他自创的功法,是万万不敢教的,沈元昔的功法起码经过验证。
小女孩稚嫩的脸又不服输的模样,长得和楚云峥有几分相似,估摸着是他的姊妹。
“你这个用剑的方式不对,很容易伤到自己的。”
小姑娘对栾云央有些惊讶,收起来小树枝,背在后面,防备的问道:“你是谁?”
兴许是他自己年龄也不大的缘故,他对小孩子脾气也会变好。
按照在上天庭他清醒的时间来算,他现在才八岁。
栾云央俯身摸了摸小姑娘毛茸茸的头顶,语气温和,“我是山庄里的客人,你呢小妹妹”
“你还是不要知道我的名字了,知道我名字的人几乎都死绝了。”小姑娘眼里的光亮了一下,又熄灭,垂头丧气得说道。
死亡对栾云央来说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情,根本无足轻重。
作为古神的心魔,本体活一天,他便活一天。
他才不在乎呢。
“那我教你练剑好不好?”
小姑娘不懂为什么栾云央会好心教她练剑,“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学剑吗大哥哥”
“话不一定是实话,但是你的眼神骗不了我。”
遥想当初自己刚被沈元昔带回去就是这个眼神,为了伪装,他每日对镜练习,尽管还是会被沈元昔挑衅到破功。
“总之,我教了你我就会承担后果,要不要学你自己决定。”
“我学。”小女孩坚定的回答道。
“好,我宣布你就是我栾,额,第一个弟子了。”栾云央罕见卡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夜幕降临,山庄里逐渐点起了灯。
小姑娘笔直的站在屋顶,看着山庄里的人员走动。
再三考量下,还是问出了口,“师傅,今年团圆节你会在山庄过吗?”
“也许吧,灯会上很热闹,需要我给你带些什么吗?”栾云央摸了摸包袱里的物件,心里盘算着要送她点什么做拜师礼。
“可以的话,我想要一个糖人。”
“好。”他栾云央的弟子,要就要最好最大的糖人。
楚云峥脸色不佳的姗姗来迟,找了半天,终于在屋顶找到两个人。
“诶,你可别看我,我又不是每个人都能照顾的到。”
“他不是你妹妹?”
楚云峥撇了小姑娘一眼,小姑娘对楚云峥吐舌头。
“很不幸,我并不认识这个小妹妹是谁家的。”
楚云峥问栾云央今年去不去花朝会。
栾云央不准备去,不喜欢过多的参与进妖魔鬼怪之间的算计。
“好吧,这次来的人确实也不少,三界都有人来,人多眼杂,出去逛逛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
“希望不会是惊吓。”
“放心,之前的舞团已经去蓬莱了,应该不会有人对你动手动脚了。”
楚云峥把话本子都放在了准备好的厢房后,便去处理文书,而栾云央和他走了相反的方向。
直到快走出山庄,他才惊觉自己要走的不是这条路。
既然走到这了,不妨去看鱼龙舞。
有人抢钱袋子,栾云央不打算多管闲事。
揣好买的东西打算继续逛,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他这边也被拥挤的人潮,挤到了拱桥上。
桥下是花船,歌舞升平,旁边小情侣说情话,栾云央念叨痴男怨女,非常不解。
都说神仙也要远离情爱,可是为什么总会有人前赴后继
爱上会痛苦,不爱只有遗憾啊,遗憾时间长了不就消散了
等时间长了相看两厌,这不是自讨苦吃?
不懂不理解,栾云央偷着玩络子。
过了好久,栾云央无聊,人太多走不动,站的腿发麻。
花船着火,有人杀人,栾云央害怕瑟缩了一下,反应过来不对自己很强。
冲向鬼鬼祟祟的黑影,不打不知道,对面一出手栾云央就发现是魔。
“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大打出手,不如你放过我,日后相见我也给你留个情面。”
激起斗志,兴奋,“仙魔殊途,这个情面你还不起。”
“爷不是吓大的,你身上一丝仙气都没有,还敢如此张狂!”
这个魔本事不大,但是逃跑速度很快,见栾云央一招一式都是下了死手的杀招,没有优势的情况下,匆忙逃命。
今天上演的这一出,不像进攻,有演戏的味道。
栾云央想了一下,想到了恐怕是有天上的朋友来了。
思考原因,人群中有人沾染魔气,栾云央悄然跟上
栾云央被引入封闭空间,耳边听不到声音,头晕目眩时,察觉中了圈套,暗骂一句。
是梦魇,栾云央在本体记忆中找到破解办法。
就在栾云央认为是自己记忆出了岔子,梦魇肚子符文在亮,记忆没有错,自己在梦魇肚子里。
栾云央一身素袍,大咧咧的盘腿坐下。
凡间左右没人能奈何他,于是无聊盘腿画画玩
划来划去,他写了一个字,字亮了一下,又暗淡下去。
就在他即将暴力解决的时候识海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栾云央心头一喜,这是心法进阶了。
随着他体内灵力的涌动,周围的灵气开始以一种可怕的方式汇聚、旋转,一股前所未有的领悟如潮水般涌来。
他口中低吟:“万物役灵,皆为我用。以尔为实,照蔽凌月,破!”
随着话语落下,栾云央周身的光芒骤然收敛,化作一道锋利无比的气刃,将梦魇兽的肚子破开,留下一道弯月形状血淋淋的痕迹。
那一击都携带着磅礴力量,将梦魇兽打得小命去了一半,不复先前的嚣张。
最终以碾压之势,将梦魇兽收服。
梦魇兽不服,奈何栾云央的状态实在不稳定,周身灵气浓郁到梦魇兽回忆起了灵脉。
不,那是比灵脉还要浓郁的,更加强悍的力量。
它毫不怀疑此时拼死一搏,下一秒就命丧黄泉。
好汉不吃眼前亏,拥有强大的盟友对它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别打了别打了,我又没害人,只不过误食了,您就大人有大过,放了我吧”梦魇小小一只,毛茸茸的,抱着栾云央的大腿痛哭流涕。
“那你身上为何会有魔气缠绕,还不说实话?”
栾云央一抬手,梦魇兽迅速的往上爬了爬。
“传闻上神陨落,青玉案重新择主,有野心的都在蠢蠢欲动。青玉案重新现世,水里游的地上爬的,谁不想去寻个机缘。说不准就有飞升的机会,仙界岂是我等寻常能上去的。这能上去瞥一眼,此生也算了无遗憾。”
“关于上神陨落这事,众说纷纭,不过唯一确定的是因果报应,失信于天道。故经此劫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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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依旧是古神,过不去,难说。”
栾云央挑眉,“天道就这么可怕?”
又是青玉案,又是天道,栾云央直觉告诉他如果在探究下去,恐怕会将自己陷入危险之地。
虽说沈元昔和天道的关系,他的确不了解,但是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主人,你是何方大能,居然不畏天道!”
梦魇兽直自己抱到了大腿,以后吃喝不愁,可算是不用受欺负了。
说来也怪,认主的一刹那,它身上连陈年旧伤都不痛了。
“我?一个普通的散仙。”栾云央“切”了一声,不在意的回答。
梦魇兽缩小身体,一溜气的爬到了栾云央的肩膀上。
拍马屁道:“散仙?这更是不得了。我诞生的这八百年内未见过有上天界之人,足见天道不喜。”
栾云央睨了他一眼,“天道不喜就飞升不了,这话实在荒谬。我听说荒泽有一天才,天生仙骨,隐隐有成神之姿。你以为此子如何?”
整理宝贝行装,栾云央颇有百无聊赖,把梦魇兽抓下来挂在腰带上。
“荒泽,乃封印邪神之地,不详至极。总是旷古天才,恐也埋没,何谈飞升。”梦魇兽讥讽道。
真按照这么说,自己也不用出现了。
不过栾云央仍然好奇这消息是从何处传出的。
“醉风楼,天下第一楼,来这里快一年了。”
栾云央又念了一遍,心想楚云峥背着他留了个好地方。
吃瓜听八卦,栾云央嗑瓜子,以为抓到沈元昔小辫子。
台上说书人讲的眉飞色舞,台下栾云央不由得晃了神。
沈元昔带镣铐枷锁,栾云央一只脚踩在沈元昔肩膀上,另一边威风凛凛的架着一杆紫金枪。
沈元昔眼眶发红,楚楚可怜,眼中尽是懊悔和羡慕,狼狈的对自己摇尾乞怜。
“大仙啊,求求你了,饶了我吧。”
“你犯下如此滔天罪孽,还不束手就擒。”
栾云央居高临下,说的义正言辞,压的沈元昔抬不起头,见沈元昔哭哭啼啼,栾云央一脚把他踹出了南天门。
然后大手一挥,不留情面的说出了冰冷的话语。
“来人呐,拖下去斩了。”
“就罚你轮回个九世,尝尽人生辛酸苦楚,然后回来镇守南天门。”
沈元昔求饶的声音清晰的足够让每一个人听见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栾云央背过身去,坐到高堂上,看着所有人畏惧自己,面上高冷无比,心里非常得意。
“还不快快!把他丢下凡间,以后谁敢骗我,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救命啊——”
沈元昔的惨叫在耳边回响,栾云央乐的吃花生都忘了剥壳。
咬得咔咔脆,恶狠狠的看着台上的说书人,动静大引得其他人注视。
“主人别笑了,我害怕。”梦魇兽觉得这个主人癫癫的,不过已经定契约了,跑也跑不掉,未来一片暗淡。
“怕什么?你主人我连天谴都不怕。”
梦魇兽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被打醒了美梦,栾云央有些郁闷。
“主人,你先从桌子上下来,好吗?”
回过神来的栾云央,吐掉了花生壳,注意到周围人都在看,不好意思的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下次小点声。”
虽然没做完梦,但是栾云央想想就觉得浑身舒畅,又点了一壶酒,一斤酱牛肉,一盘小菜,竟在醉风楼听了一天一夜的说书。
等他醒了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摸了摸头,百思不得其解。
“我怎么躺在这里?我记得……”
“你知道我怎么回来的吗?”
栾云央转头问梦魇兽,梦魇兽支支吾吾。
“你走回来的。”
实际上是沈元昔把他送回来的,梦魇兽抗争过,结果打不过沈元昔不说,血脉压制,只能乖乖听话,替坏人编理由。
“哈,我果然天赋异禀”亏他人说我一杯倒,不信就对了!
“我的主人天下第一!”
“你我以后称霸江湖,把那些妖魔鬼怪打的落花流水,鼻涕四流。”
栾云央起身时嗅了嗅,闻到了一股香味,和沈元昔身上常年累积下来的味道一样。
咸甜咸甜的。
“话说回来,这醉风楼真是一个妙不可言的好地方。”
“如果下次有机会,一定带着沈元昔开开眼界。”
梦魇兽擦汗,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眼神看栾云央都带有一丝同情。
主人真可怜,连自己被盯上了都不知道。
4. 数星星
睡了一天一夜,刚醒来的栾云央翻来覆去,心中似有千头万绪,缠绕纠结,难以名状。遂披衣而起,打开雕花窗户吹风数星星。
在书桌旁那堆得整整齐齐的话本子上,共计七十八册。
窗外夜幕低垂,星河渐隐,山庄之内,灯火如豆,缓缓而燃。
青石小径两旁,灯笼轻悬,随风摇曳,洒下斑驳光影,将古朴的亭台楼阁勾勒得分外柔和。月色皎洁,透过稀疏云层,与灯火交相辉映。
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远处,山峦叠嶂,夜色中更显深邃,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近处池水波光粼粼,倒映着点点灯火,引人遐想。
借着微弱的烛火,他简单翻看讲的都是灵异志怪,什么狐狸精吸□□魄,男鬼深夜爬床求欢,与清冷神尊不可说的一千零一夜。
栾云央觉得自己疯了,得了一种看到神尊两个字就想将其挫骨扬灰的病。
“切,想他做什么。”
“奇怪了,说什么呢。霸占他怎么了,是我的也不奇怪吧”
“再说了,谁能抢得过我。”
想沈元昔会在干什么,日常讥讽沈元昔,抱着话本子回床上哄梦魇兽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梦魇兽起作用了,他居然做梦了。
梦里梦见沈元昔特意变成了一只鸡来啄自己,他怎么赶都赶不走,掉了一地鸡毛。
早上起来发现身上一只鸡蹦来蹦去,正考虑从哪里下嘴。
栾云央惊呼一声,衣服没整理就跑出去了,然后端了盆热水回来。
等栾云央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开始堆火烤上鸡了。
多年练就的技巧,总能派上用场。
小姑娘问栾云央今天中午吃鸡,栾云央笑了笑说对,问他哥哪去了,小姑娘说哥哥忙。
作为紫云山庄的家主,栾云央本来也没想楚云峥能出现在这里,想找个话题随口一问罢了。
小姑娘感叹,“师傅,你的手艺比山庄厨子好多了。”
“好吃多吃点。”
栾云央表现得心不在焉,却眯着眼睛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鸡翅膀。
栾云央看到一个东西,避开小姑娘去看,是一幅潦草的画,旁边批注,岁岁年年,东东南南,折上反折,天狗食日。
栾云央觉得没什么逻辑,想着是她哥哥抽象作品,吐槽没文化,栾云央自己作诗美得一批,实际自己写得也不咋地。
楚云峥回来看见栾云央在书房画画,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
“我这次回来听到一件风趣事,你兄长这两天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
十分熟捻地给栾云央讲趣事,栾云央听了脸黑到用毛笔蘸一下就能写出一篇小楷。
偏偏当事人没看见栾云央快结成冰块的臭脸,自顾自地念着手里的情报。
“青玉案的藏宝图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早就说过山上的机关防君子不防小人,看,果然有人能一股脑的进去。
沈元昔下了凡,真是脑子也不灵光了。
楚云峥放下情报,诧异地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栾云央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藏宝图万万千,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楚云峥不赞同地摇头,颇为认真地看着栾云央。
“此言差矣,天上地下就两张,他手里那张有大能都去换了,可惜他就是不换。”
栾云央翘着腿,打了个哈欠,浑身上下写满了无聊。
“就这个?”
咚!
楚云峥突然拍桌,吓了栾云央一跳。
“你提到关键点上了,今天,那个门派真上门提亲了,你们家门口啊都堆满了聘礼。”
栾云央兀地坐直了身体,笑出了声,“你的意思是,他们要我的兄长嫁过去?”
“你好像看着很兴奋,你吓傻了吧。”
不对,这样的话不就让沈元昔爽到了么。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但是又想到沈元昔谁都不会理,就像一个大冰川,谁都捂不化,栾云央心里又气又爽。
“喂,你去哪?”
“回家。”
徐青霜觉得沈元昔太在乎这个心魔了,这样下去不是个事。
“你太在乎那个孩子了,最近天上也一直在盯着你,这么做,对谁都没好处。”
沈元昔往后翻了一页书,书上的字迹工整,笔锋狷狂,宛若蛟龙。
“他们愿意窥探,我总不能把他们的眼睛挖下来,夜里当珠子发光。”
继续看下去,下面注释的画像抽象也不像是什么好的情景。
“昭昭要是知道你的真面目,绝对跑得比兔子都快。”
徐青霜见沈元昔根本纯粹糊弄自己,没有把劝谏当回事。
偷偷瞄了一眼书的内容,刚搭上影子,沈元昔就把书塞回了袖子里。
“你又瞪我,你取的名字别人全叫不得了?”
徐青霜看着昔日好友如此幼稚的行为,感到意外,“说来也怪,你这么个性子能养出昭昭这样的心魔。说你是他的心魔还差不多。”
徐青霜来回踱步,煞有其事的揣摩沈元昔的想法,怎么也想不通沈元昔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下凡到底是逃避,还是只想体验一下被人痛恨的快乐?
沈元昔淡淡地说:“昭昭和其他心魔不一样,他是我一点一点养出来的。”
徐青霜嘴角抽了抽,脸色七彩斑斓。
“如果不了解你,我可真信了。堂堂上古神明,因为好奇心魔,于是自己强生出了一个。”
徐青霜在沈元昔面前站定,扔出了一沓玉简,玉简磕碰到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给你一个忠告,你最好是能看住他,要不然他的下场保证比全天下的最凶残的恶鬼,还要惨上数千倍。”
沈元昔想都没想,“不会,没人能做得到。。”
沈元昔的性格他清楚,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作为神仙本来就没有那么的自由,一举一动都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只等待时机扳倒。
天道平等地注视着世间上的每一个人,掌握着天地法则的制定标准。
沈元昔的异常,兴许早就被天道注意。
“沈元昔,好好正视自己,你现在的修为比在天上弱得不是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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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下凡历劫本身是会失去记忆,修为等等在上天庭拥有的一切,和普通凡人并无二致。
但沈元昔执意保留记忆,加上心魔抽取了一半修为,目前不过是勉强和自己五五开,真动了手,说不定谁胜谁负。
“嗯。修为高也是无趣,尝尝弱者的滋味不为过吧。”
徐青霜好心提醒沈元昔,心魔对他的影响。
说什么沈元昔都没反应,权当成了耳旁风。
尽管沈元昔喝茶不说话,徐青霜依旧看穿了沈元昔最害怕的一点。
“这样下去,你不会死,他会因为你而生不如死。”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
沈元昔说出自己的解决办法,徐青霜深吸一口气,不敢置信。
“那上天庭的一切,你都不管不顾了吗,这些日子以来,天上乱得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没眼看。”
沈元昔淡淡地反问,“如果这是我的责任,那天帝的责任是什么,众位仙家又算什么?”
徐青霜还想继续劝,沈元昔却催促他离开。
“你先走吧,昭昭回来了。”
徐青霜冷笑,“希望你一辈子都能保护好他,魔族那种地方,奉劝你少去,免得得不偿失。”
沈元昔嗯了一声,一口喝完茶,袖子一挥收起茶具。
栾云央飞速赶回渡渡山,看见了一地的“聘礼”,气势汹汹闯进了洞府。
看到沈元昔悠哉悠哉,火冒三丈:“你居然还有心思喝茶!”
沈元昔旁边的棋局和茶杯,徐青霜临走看到心魔情绪复杂。
“真是冤家。”
一开始大家只是个玩笑,结果被沈元昔做成真的了
平时沈元昔不这样,也不会这样笑,处处操心别人的事。
不知道是福是祸,栾云央也算是自己看大的,有些时候沈元昔有事忙,孩子都是自己带的。
这件事他没有办法与其他人商量,一溜神撞到天帝。
天帝和沈元昔不和,自己打不过天帝,开始睁眼说瞎话
徐青霜镇静地回答“闲来无事,去蓬莱钓鱼了。天帝可有事?”
“我时常头痛,本来想去问问沈神尊,只可惜他不在上天庭了。不知你可有他的消息?”
天帝的猜测和警告,徐青霜听得脚底发凉,寒意顿时起来了。
徐青霜打哈哈的回答,告饶:“他这个人呐,向来是没规矩。天帝你大人有大量,他的行踪这没人比司命更清楚了呀?”
“哦对,司命那里确实是许久不见了。”
天帝将话题转向徐青霜,官职连升两级。
徐青霜一头雾水的问:“无功不受禄,陛下可是有事相托?”
天帝语重心长的说:“为天下苍生祈福祈愿,乃众神仙的职责,你一向受人尊敬,三界香火无数,这一职责你担得起。”
徐青霜没来得及说话,天帝让他即刻述职。
徐青霜僵硬行礼,不知所措。
原来的神官犯错打下凡间了,让他上位,恐怕不妙。
上天庭的太平景观,内里波涛汹涌。
这样平静的日子也不知道能再维持多久。
5. 夜间共饮
栾云央踩着一身炮仗味,气势汹汹地走进来,“他人呢,别以为我不在就想骗我。”
栾云央发现坐垫歪了,桌子上摆放的物品方向不对,平常都是他打扫的,有什么不对他都能发现。
下凡了怎么和在天上差别这么大,越来越难伺候了。
居然还在口是心非的否认,说话不算话的丑恶嘴脸真应该拉出去游街!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啊。”
“昭昭。”
栾云央感觉到了沈元昔要动手撤掉装饰,无形中拦了下来。
冷哼一声,阴阳怪气,“你心虚了,我的好兄长。”
沈元昔不咸不淡地缓缓说道:“这都被昭昭发现了,好可惜啊。”
他可没看出来沈元昔哪里觉得可惜。
栾云央双手抱胸,“我不是小孩子了,这次编个好点的理由。”
“我记得昭昭看上了琉璃玉塔。”
栾云央真不记得自己说过,每次都是沈元昔提醒,也怀疑沈元昔是不是在骗他,但是沈元昔的认真不太像是谎话。
栾云央老实摇头,“我没看到,我只看到了把门口堆满了的嫁妆……”
?
难道沈元昔的意思是那些嫁妆给他了?
不是,这人是真不要脸啊。
栾云央鄙夷地看着沈元昔,等沈元昔把琉璃塔拿出来的时候,洞府像有个太阳般耀眼。
栾云央惊呆了,不敢说话。
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比划,带着一丝急切而又羞涩的颤动,言语间因激动而略显结巴,“兄……兄长,你心底其实是知晓的,对吗?在我这颗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手缓缓伸出,轻柔地触碰着那座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光泽的琉璃塔,指尖传来的凉意。
“兄长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言语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他满怀喜悦地揣着这座承载着兄长深情的琉璃塔,步伐轻快地转身离开。
而后,水牢里的仙子感觉脑子在嗡嗡作响。
栾云央炫耀的语气,差点就笑出声了。
在他诉说的第十遍时,终于问了问题,云蕊初得以舒了一口气。
“还没走么,看来你的同僚放弃这个棋子了?”
栾云央托着琉璃塔特意在云蕊初的面前晃了晃,煽风点火地说道。
云蕊初正要回答,不料被一束突如其来的强光照射得眼睛都无法睁开,只能微微眯缝着,试图从缝隙中窥视这突如其来的光亮。那光芒仿佛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力量,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你来这是探口风?”
云蕊初要被栾云央的动作晃晕了,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
“昨日我遇到一个人,叫毕宿。”
云蕊初如梦初醒,瞪大双眼,错愕地问道:“他还活着!”
栾云央面上不见浮色,话却故意往夸张了说,“半人半鬼,不死不活。”
琉璃塔加上栾云央的小心思,云蕊初似乎明白了栾云央的用意。
以及,这个琉璃塔乃是百里流华的手笔。
看栾云央的模样,不像是知道背后的渊源。
换句话说,栾云央根本不知道沈元昔是带着记忆转世历劫的。
“看我做什么,是谁干的仙子应该比我清楚多了。”
栾云央摸准了这位仙子的性格,重情义但疑心重,做事实在优柔寡断,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轻松就把人抓来。
“怎么样,考不考虑告诉我一些事情。当年百花谷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升仙的人换成了你?”
自己的至交好友是死是活,明知道自己在调查这件事,为什么有被绞杀的风险还要跟踪监视,难道成仙远远不够?
花仙的位置本来没有空的,百花谷又看不上仙人,若不是有人横生枝节,小春也不会在那以后毫无音讯。
沈元昔历劫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关系,沈元昔当时为什么又要拦着自己。
云蕊初为何会比沈元昔都知道自己的行踪,甚至能预言很准未来的发展方向。
司命做不到的事情,他能。
有能力闯进殿宇,有能力变换升仙人选,杀了本该成仙的人却没有任何惩罚。
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隐藏了什么秘密。
这么多年,他不停的找寻机会进入百花谷,每一次去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巧合。
看来是挖不出什么秘密了,那这枚诱饵也该浮到水面上,发挥她最大的价值了。
至于沈元昔,近几日睡得极早,不会发现异样。
当年的真相,他一定要弄清楚。
栾云央在荒废已久的门派里寻找线索,通过断壁残垣,依稀可见昔日景观。
如今旧人不在,再来此地难免有些伤感。
每踏出一步,如同走在刀尖,削骨剥皮。
在这片混乱与喧嚣之中,有一个身影艰难地从废墟的缝隙中缓缓爬出,他的衣衫褴褛,脸上满是尘土与伤痕,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仿佛能穿透重重烟雾,直视前方。
他伸出一只沾满泥土与血迹的手,手指微微颤抖,发出无声的呼救。
然而,此刻的栾云央,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那片破败的废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身影的存在。他小心翼翼地绕过燃烧的火焰,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废墟之中。
当他终于从废墟中抬起头来时,身后的景象却让栾云央大吃一惊。
火势从山腰而起,火光滔天,犹如一头肆虐的巨兽,无情地吞噬着一切,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人身受重伤,仓皇逃命而去。
栾云央看出那人身份,是百花谷的弟子!
百花谷竟然还有存活下来的人,栾云央按捺住欣喜,急忙追上去,结果在那人遁走之际,扯下了那人的黑色兜帽,看到了一张意想不到的脸。
回洞府后,栾云央便一头扎进了修炼之中,日夜不息,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于提升自我之上。
几日的光景转瞬即逝,当他从闭关的状态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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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神采奕奕,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自信。
准备进秘境,栾云央主动提出多带几瓶酒陪着沈元昔。
沈元昔坐在洞府内,眉宇间紧锁着深深的忧虑。他望着不远处正在全神贯注修炼的栾云央,他开始琢磨如何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能让栾云央光明正大地接受这件神器。
沈元昔注意到栾云央衣角下摆,心下思量着。
沈元昔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哀伤,轻轻问道:“如果有一天我走了,远离你,你会想我吗?”
栾云央不由得一愣,突如其来的问题砸得他有些晕头转向,他眨了眨眼,疑惑地问道:“往哪走?这天地间,还有哪里能比咱们这里更好?”
说罢,栾云央一伸手,手上瞬间出现了两坛酒,拔塞后,酒香四溢,令人闻之欲醉:“喏,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好酒,为了这坛‘醉春风’,我可是在醉风楼前排了一天一夜的队呢。”
沈元昔眉毛一挑,眼皮直跳:“醉春风?你……你去醉风楼了?那可是城里最有名的酒楼,酒价不菲啊。”
栾云央得意地笑了笑,“区区一坛酒,又算得了什么?”
他一口饮下手中的甜酒,那酒水醉不了人,只是脸上染了红晕,笑嘻嘻的一只脚踩上了桌子,又凑近沈元昔。
温热的呼吸散在眼前,沈元昔的睫毛颤了颤,眼睫下藏了心思,微不可查的蜷缩了下手指。
梦魇兽看着还在傻笑的栾云央,恨不得拍醒他,沈元昔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谴责你去了醉风楼喝酒听书,不去练功。
我的傻主人,怎么就听个表面意思呢。
沈元昔倒了一碗酒,那酒水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如同晨曦中的桃花,既温柔又带着一丝缱绻。他轻轻举起碗,对着栾云央说道:“醉风楼你去便去了,我管不着。这天下之大,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谁能拦你?只不过,排那一天的队,就为这一坛‘醉春风’?”
栾云央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
“哎,兄长分明是喜欢的,偏偏要说得这么不客气。罢了罢了,这份心意你不领了,这酒,我也喝了。”
说着,他接过沈元昔手中的碗,一饮而尽。
那粉红色的酒水滑过喉咙,带着一股淡淡的果香与甘甜,仿佛连心都被温柔地包裹起来。
喝完酒,栾云央的眼神变得更加朦胧,他痴痴地盯着在酒意中轮廓变得柔和的沈元昔微笑。
沈元昔看着栾云央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空碗放下,再次提起那个已被栾云央喝空的“醉春风”酒坛,手指轻轻摩挲着坛口,仿佛在回味着那淡淡的酒香。
“假如有一天我身陨道消,你会想我吗?”沈元昔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深情,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的重量。
栾云央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愣愣地看着沈元昔,
“还要往哪走?兄长,你莫要再说这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6. 选择
“……
栾云央觉得沈元昔脑子出了问题,言辞间尽是胡诌乱扯,不禁打趣道:“你是不是偷看什么话本子了,说起话来好大的酸味。”
先喝一口,甜甜的,一点也不辣,美滋滋。
不枉他在醉风楼尝了十数日的酒,千挑百选出来的佳酿。
他想不到沈元昔从身边消失会发生什么,最多只能想到自己走了,沈元昔应该会很无聊,打坐打坐,锻造武器,每天重复着相同的日子。
“要是我走了,你和深山老林里的枯木一样,孤零零的哦。”
与此同时,一名身着黑袍的手下跪伏在地,他的脸色苍白,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恐惧:“手下办事不力,未能完成宗主交代的任务,求宗主责罚。”
宗主坐在高高的宝座上,他的身影被昏暗的灯光拉长,显得格外阴森可怖。他的右手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机械打造的铁爪,那铁爪上布满了复杂的机关,散发着幽幽的蓝光,令人不寒而栗。
宗主的目光如同寒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手下。声音低沉而阴郁,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上一个这样说的,已经在地府的畜生道中轮回了两世,饱受了无尽的折磨。你也想步他的后尘,体验一番那非人的痛苦吗?”
随着宗主的话语落下,他那只机械铁爪缓缓抬起,指尖的机关开始转动,发出咔嚓声。
突然,他偏过头看向壁上的齿轮,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冷冷地瞥了跪在地上的手下一眼,“这次就先饶过你,但若有下次,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在罗刹楼那错综复杂的内部结构中,昏暗与光明在这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半是阴影重重的深邃,另一半则是刺眼夺目的光芒。
齿轮在墙壁深处缓缓转动,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轰鸣,伴随着机器部件的轻微移位声,整个建筑都在以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方式呼吸着。
楼内,身着黑袍的宗主站立于光影交错之处,他的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只露出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眸。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柔和与阴森,就像是美人蛇的跗骨之蛆,让人不敢直视,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进了罗刹楼,便如同踏入了无尽的深渊,永远没有退路可言。”宗主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敲击在跪在他面前的属下心头。
“你还有一次机会,若是再办不妥,我也只能忍痛割爱,让你去十八层地狱亲自体验一番那无尽的折磨了。毕竟,你不仅毫无功劳可言,还屡屡犯错,这让我如何能够容忍?”
下方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与恐惧:“属下知罪,请宗主开恩。这次,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只是,那陆寒衣当如何处置?他毕竟是……”
“陆寒衣?”宗主的声音微微上扬,对这个名字产生了兴趣,“哼,一个区区凡人,也值得你如此犹豫?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至于他,你只需按照计划行事,其余的,我自会处理。”
说完,宗主轻轻一挥衣袖,转身步入更深处的黑暗之中,只留下手下一人跪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次的任务,关乎自己的生死存亡,已经没有退路了。
深秋时节,寒风如刀割,枯黄的树叶在空中盘旋,最终缓缓飘落,铺满了整个地面。
天空中,几朵乌云沉沉欲坠,随时都会倾泻下一场秋雨,为这萧瑟的季节增添了几分寒意。
在这样的天气里,等待秘境的开启,无疑是一种煎熬,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漫长而枯燥的罚站。
栾云央和沈元昔并肩而立,他们的目光穿过拥挤的人群,落在了那扇紧闭的秘境石门上。
石门上雕刻着繁复的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栾云央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沈元昔,低声说道:“诶?不对呀。你看这些来的人,一个个都是名门正派,咱们两个来这里真的合适吗?不会被人在里面埋伏,来个一网打尽吧?”
沈元昔叹气,“我们是散仙,不是话本子里的恶人,你这般害怕不如回山头上种树。”
栾云央听了沈元昔的话,忍不住开玩笑地说道:“好啊,那咱们回去,回山头上种树去。种上满满一山的桃树,春天赏花,夏天吃桃,多自在啊。”
沈元昔:“修仙之路,本就充满了艰辛与危险。不过,你说的桃树,等咱们从秘境出来,倒是可以考虑种上一些。”
栾云央看着沈元昔斟酌说辞,也笑了起来,“知道了知道了。”
动员大会的场面热闹非凡,简直就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大集市。
会场中央,各路英雄豪杰汇聚一堂,有的高声宣扬着自己的门派理念,有的则低声密谈着不为人知的计划。
而在这些正式参与者之间,还夹杂着许多小商贩,他们或推着小车,或摆着小摊,售卖着各式各样的货物,从灵丹妙药到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此外,还有一些江湖艺人在此献技,他们表演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杂技,引来阵阵喝彩声。
这些表演为大会增添了几分欢乐的气氛,也成为了钱货两讫的绝佳地点。
他们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着各自的八卦和趣闻;或独自一人,悠然自得地品茶观景。
栾云央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自然对这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扒开人群,灵巧地穿梭其间,很快就融入到了他们的聊天队伍中。
开始聊得还挺开心,直到有人找麻烦爆出栾云央的名号,人群快速散开,怕殃及池鱼。
沈元昔觉得好笑,自己没这么喜欢听八卦,生出个心魔却无乐子不成活了。
进入秘境,险象频生,沈元昔和栾云央引人注目,两个人配合得严丝合缝,完全看不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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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门派的招数。
惹得众人抓耳挠腮,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抓来问问,然后把人挖过来教导族中小辈。
哪怕是高级妖兽、灵兽在他们面前也都是绕路而行,如果非有挡路的,那便是前面的冷面阎王打,后面笑眯眯的仙君收尸。
无论是实力还是样貌,实在过于引人注目,想忽视他们都非常困难。
几个人微微弯着腰,瞟了两眼确定周围灵兽们又恢复正常的活动时,才放开声音讨论道。
“这人好眼熟。”
“他你都不知道,修仙道所有人都避着他走。”
“顾春?”
“那倒也不至于,如果是他来,早就被团灭了,秘境里的机遇岂会有我们半分。”
两个人走在路上,秘境的夜晚不冷,不时地有冷风吹过来。
“你说当神仙好是不好?”栾云央突然话锋一转,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遥远的天际。
那里,繁星点点,如同无数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闪烁着光芒。
他站在一片花丛之中,不自觉地揪下一朵娇艳的花朵,花瓣在他的指尖缓缓飘落,就像他心中那份对那场大火后做出的决定的迷茫。
栾云央继续说道,“当了神仙,固然能拥有超凡脱俗的力量,可以俯瞰众生,掌握生死轮回。但这份力量所带来的荣耀,却是要肩负起守护苍生的重任,真真是让人既敬畏又向往。”
“而不当神仙呢,虽然少了那份荣耀与责任,但也能活得真实。可以随心所欲地游走于山水之间,这样的生活,虽然平凡,但却充满了真实与快乐。”说到这里,栾云央将手中的花别在了耳后,平添了几分灵动与俏皮。
“如果能当天上的一颗星星的话,就在天上挂着,和同僚们聊着天。一半的时间可以用来享受着这份宁静,另一半的时间则可以出去潇洒游历,见识这世间的万千繁华。而每当夜幕降临,人们抬头仰望星空时,就能看见我,然后我可以挑选些合眼缘的人去实现他们的愿望。”
沈元昔静静地听着栾云央的幻想,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抬头望向那浩瀚的星空,眯起了眼睛,仿佛在试图从那些闪烁的星光中捕捉到栾云央所描述的那份惬意。
就在这时,一颗原本明亮的星星突然暗淡了下来,就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遮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瞧,即便是天上的星星,也并非永远都能保持那份璀璨与自由。
在这个宇宙间,每一个生命、每一个存在,都承载着属于自己的责任与使命。而栾云央所向往的星星生活,或许只是他内心深处对美好的一种渴望罢了。
“昭昭,”沈元昔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依旧温柔,“无论你选择成为神仙还是做一颗星星,都逃脱不了命运的束缚。但无论你身处何方,都能活出自己的精彩。记住真正的自由,不在于你身处何地,而在于你的心境和选择。”
7. 救命,本体亲我了
“沈元昔。”
栾云央轻声唤着沈元昔的名字,声音中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
沈元昔闻言,下意识地抬头望着站在树梢上的人。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恰好洒在他的身上,身着一袭云锦织就的长衫,衣袂随风摇曳。
栾云央眉眼间透露出一股不屈不挠的傲气,发丝随风轻轻飘扬,碎发不经意间拂过额前,更添了几分不羁。
既有少年英雄的壮志凌云,又不失侠士的豪气,见之忘俗,目光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镇定如沈元昔,也不由得怔愣在原地。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做地上最高的那座山,直插云霄,睥睨天上人间。”
这样,你就不得不仰视我。
有资格在天上地下争个一二。
栾云央身姿矫健,如林间轻风,迅速穿梭于树影婆娑之间。
沈元昔则站在原地,目光紧紧锁定在栾云央刚刚离开的那个位置,像是在透过那里品味着捉摸不透的情愫。
心中原本坚固的壁垒悄然出现了裂痕,那裂痕如同被无形之手不断扩大,最终化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缺口,四处漏风,随时都可能被外界的情感洪流所淹没。
沈元昔敛眸,不知过了多久,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既是如此,他人的想法似乎也无所谓了。
沈元昔面色不改,借由四周稀疏而微弱的光线,视线逐渐聚焦于那潜藏于暗处的身影。
是上天庭的小仙。
自他下凡以来,上天庭不知派了多少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沈元昔自然不放在心上。
身随心动消失在原地,跟着栾云央消失的方向,悄无声息地前往荒泽。
与此同时,一抹不易察觉的身影在暗处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栾云央逼那人现身,把枪抛了出去,扎住了那个人的袍子。
谁知走近了看,司命一出现便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深意,却让栾云央不禁拧眉,心中升起一丝戒备。
司命讲明要将栾云央带回天界的来意。
然而栾云央听了,只是从袖带中抽出了捆仙锁。
司命见状,也不急不躁,淡淡地提及了后果,奈何栾云央不仅无动于衷,反倒是有想把他也捆起来丢到水牢里的架势。
“几日未见,你倒是越来越像曾经的沈元昔了。”司命星君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慨,仿佛是在回忆往昔。
栾云央没心思跟他闲谈,也不知道沈元昔是不是被他唬住了,竟半天也不见了身影。
对着司命明显不耐烦,反问道:“你来这又是在游说谁?”
司命连忙摆手澄清,“此乃天大的误会,我此番前来,实则是专为救你而来。唯恐你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所蒙蔽,到了生死关头还浑然不觉。”
栾云央戏谑地把司命捆了起来,“你非我敌手,想要强行带我回去,怕是没那么容易。”
司命同样不惧,轻轻一点捆仙绳便窸窸窣窣地脱落下来。
接着猛地一拽身上的袍子,想要借此发力,却意外发现袍子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住,纹丝不动。
他心中暗惊,急忙拔枪脱困,却不料指尖刚触及长枪,便传来一股灼热的痛感,犹如被烈火炙烤,令他不得不立刻松手。
“荒谬,世间人谁都可以说这句话,唯独你栾云央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等他发怒,然后趁虚而入,司命胸有成竹说道,“命运被他人紧紧扼于掌心,每日非但未能摆脱那如影随形的恐惧,反而自欺欺人,这样的处境,对你来说,恐怕并不好受吧?”
栾云央身形一闪,电光火石间,司命没来得及反应,手中长枪已精准无误地抵住了司命的后腰。
枪尖所指之处,迫使司命倒吸一口凉气。
“和你猜的一样,这次来的不止我一个人,天玄也来了。”
四个,一半的星君都来了。
是在看不起我?
还是看不起沈元昔的实力?
他的心魔就配四个星君,是忘了在天上的狼狈吗?
栾云央嗤笑,“真是不小的阵仗,怎么这次有信心,把我抓回去?”
司命一边心疼地看袍子,一边暗骂栾云央。
“抓你回去是次要的,上天庭的责任缺一不可。”
栾云央冷冷地看着司命抚摸着衣裳,枪尖戳了戳司命的后腰,把司命疼得龇牙咧嘴。
兴许是感觉自己下手太重,收手时一不小心居然把袍子劈成了两半。
“说的好听,谁知道你们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
司命拍打着衣服,怨气冲天地说道:“神明接二连三地陨落,如今只剩下他一个天生的上古神明。只要他有一口气在,他就逃不出上天庭的手掌心。”
“我们也不是真的想要让你去死,只是我们需要一个工具,能够帮助我们控制住他。”
“你的出现,是他的精心栽培,也是我们的默认。你以为为什么许久以来,我们对你只是跟踪,而不是彻底诛杀?”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人选。”
司命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栾云央的一举一动,没错过半分变化。
栾云央:“你想说什么。”
司命笑了,终于上钩了。
司命回答沈元昔对三界的重要性,话题又转讲他们不是让栾云央去死,而是换种活法。
栾云央冷笑,“所以这里就是个阳谋。”
“你自愿上套,我们也无可奈何。”
“青玉案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会知道。天劫与神罚,你总是要选择一个的,至于另一个……”
司命还是笑眯眯地回答栾云央,只是他不再是劣势。
栾云央一点即透,他们想让他替劫,因为害怕沈元昔真的会死。
说是活着其实是每天等着死期,分散天道注意力,他们需要沈元昔,每一位神都不能轻飘飘的死去,非要做出大义之举。
“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包括你一直在装着天真,你当真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好糊弄吗?”
司命好言相劝,看出栾云央在思考,不急着催促,一脚踢走了捆仙绳。
走出去了一段距离,司命停下了脚步。
缓缓开口:“毕宿,你还打算继续躲藏吗?别忘了,这天地间,可没几处能逃得过我的眼睛的。”
毕宿的身影从一棵槐树后缓缓显现,他的脸上交织着愤怒与尴尬。
被司命如此直白地戳穿,他显得有些恼羞成怒,但更多的,是对司命能力的忌惮。
“哼,司命大人,您可真是‘善解人意’,不过,这次若非我及时出现,栾云央那小子恐怕真要把你当成他功绩簿上的一笔了。”
司命微微一笑,对毕宿的反应早有预料:“哦?是吗?不过,你似乎忘了,蕊初为何迟迟未现身?她的失踪,是否与你的‘安排’有关呢?”
毕宿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冷哼一声。
“说到这个,”司命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讽,“百花仙子可真是沉不住气,以为凭她的手段就能轻易将栾云央引入陷阱?结果呢,反倒是让他更加警觉,最后落了个被捕的下场。”
“心魔与本体,本就是同根生,彼此依存。本体若亡,心魔亦随之消散;但心魔若灭,本体却能借此机会,达到新的境界。这一点,你不会不明白吧?”
司命脚下的枯枝应声而断,发出清脆的声响。
“栾云央的成长速度超乎想象,但这还远远不够,等到栾云央足够强大之时,才是杀死他的最好时机。”
“你是说……”毕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额角出现冷汗,“直接了断?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司命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毕宿,“冒险?这世间哪有不冒险之事?既然已经入局,你我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罢了。这场名为‘天劫’棋局,每个人的命运都已注定。在谜底揭晓之前,一切都是未知。你若害怕,大可辞去这仙官之职,去救你想救的人。但别忘了,一旦踏出那一步,你可能连‘全尸’都无法保留。”
毕宿沉默,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你不是司命吗?”
司命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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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司命也不是万能的,还是要遵循天地法则的。”
“救命啊!”
尖锐而绝望的呼救声如同利刃划破夜的寂静,传入了秘境里所有人的耳中。
才刚靠近青玉案的沈元昔心神一凛,眼神开始涣散,隐隐透出一股即将失控的发狂迹象。
转过一道弯,栾云央发现了呼救的源头——一个衣衫褴褛、满脸惊恐的人正向自己扑来,嘴里不停地喊着:“救救我,魔蛇要来了!”
栾云央迅速了解了前因后果,这人误入了魔蛇的领地,正被那凶恶的凶兽追赶。
没有丝毫犹豫,栾云央迅速朝着那人所指的方向奔去,留下了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
在那人安全逃出视线范围后,栾云央三下五除二,斩杀凶兽,手持蛇胆,走进了人群。
不料发现沈元昔单手捂着额头,摇晃着身体缓缓地从树下的阴影中走出来。
此时的沈元昔,已经彻底陷入了失控的边缘,双眼赤红,呼吸粗重,仿佛一头即将脱缰的野兽。
栾云央看着沈元昔的异常,心中异常兴奋。
终于,他有机会与沈元昔正面交锋了。
这次,要是能把沈元昔打得落花流水,定能让他颜面扫地。
战斗一触即发,他们二人之间,一招一式既相似又天差地别,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紧紧相连,分不开也剪不断。
不久,两人的身上都已经布满了伤痕就在沈元昔的一记重拳即将落在栾云央的身上时,他嗅到了熟悉而又令他安心的气味,突然顿住了。
然而,这短暂的犹豫却给了栾云央可乘之机。
栾云央趁机一枪挥出,精准地击中了沈元昔的后脑,沈元昔应声倒下,后脑勺鲜血淋漓,人事不省。
栾云央看着倒在地上的沈元昔,简直热血沸腾。
他单手挎着沈元昔,如同夹着一件战利品。
他本想展示自己的胜利,可惜一路上遇到的人却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躲他跟躲洪水猛兽一般。
栾云央不免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被刚才打晕沈元昔的快感所冲散。
他继续前行,身上的血越来越多,终于在最后,他见到了最终的目的地——藏宝图上青玉案的所在地。
就在他探路时,不远处阴云密布,下起了冰雹。
栾云央打了沈元昔一掌,想让他清醒一下。
结果意识不清的沈元昔懵了,脑子一片混沌。
他下意识地凑到栾云央面前,夸了栾云央一句,然后非常自然地亲了上去。
夸得是什么话,栾云央根本没听到。
在即将唇贴到脸上的一刹那,栾云央和凑近寻求保护的女弟子一起尖叫起来,他立即撒开沈元昔,弹跳后退了几步,紧紧抱着一棵大树不松手。
两个人缓了口气后,女弟子转头看到栾云央又叫了起来。栾云央被她吓到了,耳边的花瓣掉了几瓣。
女弟子问他为什么和自己一起跑,栾云央十分真诚的坦言道:“我害怕。”
女弟子在听完栾云央的解释后,露出了一个略带尴尬的笑容。
身后的一名男弟子憋不住笑出了声,且声音之大,足以让整个场面都为之一震。
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一搅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去。
他们的目光在寻找笑声的来源时,也不自觉地扫过了站在不远处的沈元昔。
沈元昔静静地立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
在他们的注视下,那些站在后面的人显得尤为紧张。
尽管他们对栾云央的实力也心知肚明、心存敬畏,但出于自保的本能,他们还是尽可能地选择躲在人群之后,避免成为意识不清的沈元昔的注意焦点。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恐惧与不安,仿佛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就能引发一场难以预料的风暴。
就在这时,一个奇异的现象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道璀璨的光团突然出现在不远处,随着光团的逐渐清晰,一把古琴的轮廓显现了出来。
古琴的琴弦嗡鸣着颤动,拨弄了几声。
8. 实力派还得看我
率先靠近的人陆续被撕扯粉碎,后排的人眼中分明是恐惧,四肢却不协调的艰难前行。
而沈元昔仿佛自带屏障,音浪打在他的身上不仅没有使他后退,而且琴身的颤动越来越明显。
古琴随着他的不断靠近,沈元昔势仿佛都冲着他而来,如狂风猛烈。
众人目光呆愣向沈元昔看去,栾云央则撤到了一边静观其变。
在琴音的影响下所有人的动作,都不再受自己控制。
有的人甚至是走火入魔,魔障缠身,不分青红皂白的无差别对同伴下手。
很快,地面的震感强烈,秘境中的灵兽都朝着他们这里狂奔。
场面很快就不受控制,每个人绷着一根弦忙着自保,纷纷掏出来法宝制敌。
栾云央也不例外,祭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手绢。注入灵力后,手绢不断变大,栾云央足尖一点踏了上去。
周遭不断涌动的灵力波动和偶尔传来的兽吼,栾云央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慌乱,反而是从容不迫地从袖中取出一块平平无奇的手绢。
手绢仅有巴掌大小,其上绣着繁复的云水图案,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它有何特别之处。
栾云央手一松,往空中一抛,缓缓注入自己的灵力之时,这块手绢迅速变大,泛起了淡淡的蓝光。
栾云央足尖轻点,身姿轻盈地踏上了这块手绢,随风而动,飘逸非凡。
他的右手双指并拢,轻轻悬于胸前,指尖闪烁着淡淡的蓝光,随时准备注入灵力,将暴乱的灵兽隔离在外。
在这秘境之中,灵兽众多,且不少都受到了琴声的影响,变得异常狂暴。
个别胆子大的人见一时没有生命危险,一边去阻拦那些伤人的人,一边去不断靠近青玉案。
这种场面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直到突然间听到一声龙吟,琴音竟变得婉转悠扬起来,如天空般的仙乐。
被控制的人们不约而同的朝着青玉案的方向走去,沈元昔胸口前的符文了闪了一下,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差点被人推倒践踏在脚下。
栾云央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然后将人捞了回来,免于被众人踩踏。
栾云央看沈元昔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把脉查看。
沈元昔身体有一强一弱两股不同的力量对冲,不断拉扯,身体难以承受负担。
栾云央奇怪为什么他的身体会有这么大的亏空,为了保住他的性命,把自己一直留着保命用的丹药喂给了他,嘟囔要让他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这时,原本悠扬悦耳的乐声突然戛然而止,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生生掐断,留下了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静。
沈元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紧紧抱住脑袋,眉头紧锁,双眼中更是闪烁着癫狂的光芒,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失控发狂。
栾云央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伸手捂住沈元昔的嘴,牢牢抱住沈元昔,生怕他在这寂静的夜晚中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引来未知的危险。
就在这时,栾云央突然感觉到沈元昔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而且似乎还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笑声。
他心中更加疑惑,连忙扒开沈元昔紧皱的脸颊,仔细观察着沈元昔的神态。
此时此刻的沈元昔,让栾云央想起了话本子里主角沉入水里,被从水草里钻出来的阴湿男鬼抓住脚腕,然后男鬼张开血盆大口吃人的既视感。
这确实不太正常,与平日里那个冷静沉稳的沈元昔大相径庭。
看着沈元昔这副模样,栾云央打心底里觉得有些好笑。
下一秒,沈元昔头骨传来嘎巴错位声响,沈元昔头一歪,顺势倒在了栾云央的怀里,栾云央转身也把人背上了。
而且沈元昔怎么更重了,像是背了三袋米,让他不得不费尽全力才能撑住。
然而情况并没有好转多久,就急转直下。
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突然被一股莫名的紧张所取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危险的气息。
栾云央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景色似乎开始变得模糊。
有人挺身而出,叫大家念清心咒,有人拿出法器准备上前。
对于修为不高的人来说,他们往往无法躲避古琴的罡风,一旦靠近,便会在瞬间被强大的力量所吞噬。
而对于那些修为较高的修仙者来说,他们虽然拥有更强的实力与手段,但这些力量往往与修仙者的修为相辅相成,修为越高,所受到的限制便越大。
荒原之上,一轮残月高悬,其微弱的光线被厚重的云层撕扯得支离破碎,只能勉强照亮前方几步之遥。
鸟群从森林上方飞过,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乐声陡然变调。
这乐声时而高昂激越,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令人心悸;时而又低沉婉转,如同情人床畔深夜里的呢喃,带着无尽的暧昧与幽怨
沈元昔击古琴会反弹伤害,环顾四周的惨烈,栾云央这才意识到古琴不是蛊惑人心,而是控制意识,看人清醒的残杀。
让人清醒的直面自己的内心深处,无论是贪婪、恐惧还是欲望,都在这旋律下无所遁形。
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在清醒中看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助,进而在绝望中走向毁灭。
沈元昔的状况难道和这件事情有关?
栾云央思量着,把沈元昔迁到远一点的地方,尝试自己应对古琴带来的新鲜感。
随着栾云央一步步接近,一股强烈的罡风猛然袭来,切割着每一寸空气。
就在这紧要关头,栾云央的左后方突然传来一道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小心!”
他猛地回头,却只见茂密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并无他人。
在紧急关头,探险者的目光落在了一块散落在地上的小石子上。
他毫不犹豫地捡起石子,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古琴的琴弦掷去。
只听“铮”的一声脆响,一根琴弦应声而断,乐声顿时停顿了一下,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打断。
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乐声再次响起,但此时的旋律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变得更加悠长且刺耳。
随着乐声的继续,栾云央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脑壳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同时刺入他的大脑。
他强忍着脑袋中的剧痛,注视着那架古琴,心中暗自思量着如何找到这架古琴的弱点,才能解开困在这里的结界。
手绢的确有作用,但是也不过是阻挡兽潮。
这处的结界连他也无法打开。
沈元昔的实力不容小觑,可如今的不省人事实在难以中用。
皇天不负有心人,栾云央找准时机,幻化出一杆长枪朝着最后的一根琴弦抛去。
而最后一根琴弦在栾云央踢石子时化成人形,所有人动不了,定在了原地。
人形靠近栾云央时,远处一根箭射了过来,人形被钉在了半空,虚幻的人形直勾勾盯着栾云央,对栾云央无声说了几个字,继续盯着栾云央。
那双眼睛仿佛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丝毫温度,更不含半点情感,只是毫不留情地穿透他的身躯,凝视着某个遥远而深藏的仇敌。
栾云央把琴收了,轰碎了下面的案台,没有任何东西。
在那虚幻的人影,再度试探之际,栾云央从身后抽出了长枪,一枪击碎了虚幻的身影。
栾云央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了握,手指的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甚至隐约可见手心因过度掐握而留下的血印。
有人喊青玉案,栾云央什么都看不见。
包括被栾云央忽略掉的沈元昔,在后方远远的虚空拉弦,在长枪到达虚影的同一时刻,透明的箭矢穿透了虚影。
对于沈元昔的解释,栾云央怀疑沈元昔到底有没有恢复正常。
问沈元昔几个问题,沈元昔回答上来了
栾云央冷着脸凑近观察,在栾云央的注意力不在,沈元昔真的忍不住翘起嘴角,又飞快拉直
沈元昔身着锦衣华服,却不失风流倜傥,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栾云央的身影。
沈元昔放轻了脚步,缓缓靠近。
他的心跳随着距离的缩短而加速,昔日上天庭里总是充满自信与不羁的眼眸,此刻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与紧张。
在栾云央未曾察觉之时,沈元昔终于忍不住,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浅极淡的微笑。
几乎是在下一瞬间,沈元昔便又迅速地将嘴角拉直,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模样。
沈元昔带栾云央去找宝贝,栾云央缓了冷意,故作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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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
“众目睽睽之下,这样不好吧。”
“嘶,昭昭原来不想要宝贝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对。”
沈元昔紧张:???
“是你把我带来的,青玉案也是我打的,跟你有半毛钱关系,有宝贝也肯定都是我的。”
沈元昔释然,“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宝贝,值得费这么大的力气。”
栾云央看沈元昔手上巴掌大的玉简,好奇有什么用。
沈元昔把它送进栾云央的体内。
栾云央挑眉:“你来秘境就是为了这个?”
沈元昔说:“青玉案是无字天书的承体,不是独立存在的,他们看到的青玉案是旧日的残影,会随机刷新,等我们去那里时会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古琴的来历,沈元昔闭口不谈,栾云央同样不语。
尽管沈元昔的说法和司命不一样,栾云央相信沈元昔。
沈元昔没有以前的记忆,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杀了自己对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益处。
况且如果真有那种心思,早就动手了。没有必要一直犹豫到现在。
栾云央捂着胸口,热流在血液中流窜。
“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留着,我只是你捡来的。”
沈元昔咳嗽两声,“我若真把你当做捡来的,为何还要教你功法修炼,像猫儿狗儿般的逗乐不是更好?”
忽然想起了什么,气急败坏的幽幽说道:“不过像你这般的,恐怕做了猫儿狗儿也是被人赶出家门的命。漂泊半生,任人宰割。”
栾云央:“那是为什么要把我留下来?”
沈元昔想要去摸他的头,但是栾云央躲了过去。
沈元昔表现的明显有些失望,孩子大了,一点都不可爱了。
沈元昔故意回答,“也不知道当时是谁,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说让我带他回家,给我当牛做马报答我。”
脸上下左右写了个大字,愁。
“如今却颠倒了个,处处念叨我的不是。终究是孩子大了,仗着有靠山开始无法无天了。”
“……”
沈元昔微微侧过脸,看着栾云央哑口无言,于是笑道:“有理说不出,感觉哑巴吃黄连了?”
“你这副样子还真是少见。”栾云央不甘示弱,回瞪了沈元昔一眼。
“被人尊崇的散仙也不过如此,青玉案你打算怎么处理?”
沈元昔悠哉悠哉,摇头。
“那当然是,物归原主了。”
“昭昭这个眼神是不信我?”
“非也,我在思考,是该叫你夫子还是老神棍。”
沈元昔从身后潦草散页的小书,不经意的在他面前打开。
翻至那几页墨迹斑斓之处,竟要张口朗诵起来,似乎真的要把内容公之于众。
“那是,我的画本!你都…看了?”
栾云央后背冒冷汗,伸手去夺。
沈元昔没有让栾云央得逞,狡诈的说道:“昭昭画的真是惟妙惟肖,令我移不开眼睛。”
“你知道我画的是什么?”
沈元昔打开最后一页,目光闪烁,“昭昭的心思我都懂。”
栾云央哪里会忘记最后一页是写了沈元昔不举。
栾云央心里七上八下,他急忙上前想要解释,没想到沈元昔拉着自己的手走了,挣都挣不开。
“嘘,跟我来。”
栾云央:又卖关子
栾云央把沈元昔从头到脚吐槽了个遍,面部抽搐的跟在沈元昔身后走。
镜湖。
它不似寻常水域那般波澜不惊,拥有洞悉世间万物心灵的力量。
每当有人立于湖畔,无论是权贵显赫还是平民百姓,都不由自主地卸下心防,倾诉心事或愿望。
栾云央认出来了这个湖,觉得沈元昔阴险,立刻往回走
沈元昔拉住栾云央,力气之大,把他定在了原地
栾云央在骂祖宗的边缘,磨后槽牙,“沈元昔!你到底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
“哦?这湖有什么诡异之处?竟惹得昭昭如此不喜?”
卑鄙!
无耻!
万恶的沈元昔,历劫了还是那么讨厌!!
9. 偷亲
“所以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拿到这个的吗?”
栾云央目光直视着对方,“你最好是在天黑之前给我一个解释,我的好兄长。”
火堆越烧越旺,沈元昔还在加木枝。
“既然如此,下次藏东西的时候别那么大阵仗了,爬屋顶看我睡没睡?”
沈元昔刻意放缓语速,让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有力地落在对方的心坎上。
哪里是指责,分明是调情。睫毛,眼神合起伙来勾人,在别人心窝里抓痒。
“但是我又没说藏哪去了……”
沈元昔烤火,火光照在他的脸上,笑意盈盈的侧脸看他,栾云央被沈元昔盯得心虚。
柔和而富有磁性再度响起,“你的屋子里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如履平地,除了床下,你还能藏哪?屋顶会被风吹走,书桌会被狐狸叼走。”
“狐狸?!”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怎么就忘了屋里的小狐狸精了呢。
他与沈元昔并肩而坐,却都选择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氛,只有偶尔传来的夜风呼啸声,才打破了这份死寂。
良久,栾云央终于打破了沉默,他要下河抓鱼。
河岸边,夜色中的镜湖显得格外深邃,波涛汹涌,浪花翻滚。
栾云央初次下河,便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浪头浇得浑身湿透,刺骨的寒冷瞬间侵蚀了他的每一寸肌肤。
他咬紧牙关,双手紧握网兜,每一次挥动都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
沈元昔在岸边平静地注视着,眼中满是无奈。
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与努力,栾云央终于成功地折腾上来一娄鱼,虽然数量不多,但每一条都活蹦乱跳。
他满脸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喜悦。
就在他满心欢喜地准备展示自己的成果时,不料沈元昔突然出手,抢走了他手中的鱼。
栾云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追着沈元昔跑了起来。
沈元昔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哪里是真的要抢鱼,分明是在逗人玩。
两个人在此时此刻没有伪装自己,肆意的追逐。
栾云央虽然生气,但在这一刻,他只想抓住沈元昔,然后让他狼狈压在自己身下。
夜幕低垂,星辰隐匿,只有一轮弯月悬于天际,洒下淡淡的银辉。
原本栾云央正襟危坐准备守夜,但连日来的奔波与劳累,让他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最终抵挡不住困倦的侵袭,缓缓合上了双眼。
火光摇曳,映照出两张轮廓分明的脸庞。栾云央已陷入沉睡,呼吸均匀而悠长。
沈元昔躺在不远处,看似闭目养神,实则睁着一只眼睛,静静地观察着栾云央的一举一动。
他见栾云央终于放下了戒备,呼吸变得均匀而悠长,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轻轻地起身,生怕惊醒了栾云央。
沈元昔缓缓走近栾云央,目光中充满了审视和占有。
他仔细地观察着栾云央,从他那精致的五官到微微颤动的睫毛,每一处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
他深知栾云央的一切,包括他的喜好、习惯、甚至是他内心的想法。
在沈元昔看来,栾云央的一切都属于他,他应该留在自己的身边,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虽然栾云央养的狡诈了些,娇养了些,但他绝不会比其他任何仙君逊色。
沈元昔的目光变得炽热而坚定,他轻轻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滑过栾云央的脸颊,仿佛在触摸着世间最珍贵的至宝。
他感受着栾云央的体温和呼吸,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知道,栾云央就是他一直在想要的那个人,那个能够让他付出一切去守护和珍惜的人。
沈元昔坐在旁边,目光温柔如水。他把栾云央小心翼翼地挪到怀里,然后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像是在哄孩子入睡。
栾云央嘴角边的口水不经意间滑落,滴在了沈元昔的手背上。
沈元昔见状,琉璃色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轻轻地擦去栾云央的口水,然后俯下身来,在他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这一吻,温柔而缠绵。
沈元昔的欲望却并未就此满足,他忍不住想要更靠近栾云央一些,于是把头埋在了栾云央的怀里,闷声笑了起来,享栾云央着这份难得的柔软。
栾云央在梦中似乎感栾云央到了什么,他伸手乱抓,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沈元昔慌了一下,赶紧放过了他。
只老老实实地抱着他,目光中充满了宠溺与不舍。
他就这样看着栾云央,怎么看都看不够,仿佛要将栾云央的模样深深地刻印在心底。
而栾云央,在梦中却感觉自己被狗咬了好几口,惊醒时已是满头大汗。
他揉了揉眼睛,看向身旁熟睡的沈元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可是当他发现自己身上被咬了好几个蚊子包时,不禁有些奇怪。他看向沈元昔,沈元昔裸露的皮肤上没有红点。
合着虫子只咬了自己。
自己昨晚并没有守完夜,但沈元昔醒了却装作一无所知,仿佛他真的睡着了。
既然这样,无所谓。
栾云央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他想到即将离开这个秘境,竟然有些舍不得。
栾云央晃了晃头,拍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随着秘境出口重新开启,一束刺眼的光芒划破了沉寂的黑暗。
时间已到,众人纷纷踏出秘境。
有的人满脸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紧紧握着从秘境中获得的宝贝。
有的人则低垂着头,脸上写满了痛苦与哀伤,他们失去了并肩作战的同伴,心情如同沉重的枷锁,让他们步履维艰。
栾云央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未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抬步欲走,却突然间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牢牢困住。
四周的人群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仿佛他是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
栾云央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但是内心还是很激动。
有人想动手了,太有趣了。
当他看到从人群中缓缓走出的仙子时,一切都有了答案。
那是一位他曾经囚禁的仙子——云蕊初。
她走到栾云央的面前,轻轻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栾云央与百花仙子身上。
栾云央看着眼前的仙子,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就凭你们也想困住我?痴心妄想。”他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充满了自信与狂妄。
百花仙子并未因为他的话而动怒,“你以为你的力量足以让你逃脱吗?别忘了,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百花仙子公开讲栾云央的罪名有滥杀无辜,非法囚禁仙子,危害三界和平。
栾云央抬头一看,来的尽是仙界的虾兵蟹将。
栾云央毫不在意周围的质疑与百花仙子的愤怒,栾云央的声音冷静而清晰。“多谢各位的关心,但此事必有误会。”
话音未落,栾云央的手指轻轻一弹,一枚飞镖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精准地钉在了百花仙子身旁的柱子上。
飞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这个罪名我不认。我囚禁的都是那些罪大恶极之人。你口口声声说我滥杀无辜,那么请问,证人何在?证据何在?难道仅凭你一张嘴,就能随意泼脏水吗?”
他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上空,如惊雷炸响,震得人心神俱颤。
是啊,如果有证据为什么不提前拿出来。
看热闹的弟子们都在等着那位仙子解答,可是等了半晌,也没有任何动作。
这让他们不禁质疑这位仙子是真是假。
“我若是真有危害三界的能力,又岂会站在这里与你等争辩?我若要杀谁,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栾云央的语气越来越激昂,抬头看见站在台上袖手旁观的仙人,“真正的修士,应该堂堂正正地面对敌人,将他们斩于枪下,那才是真正的痛快!”
百花仙子则是一脸惊愕与愤怒交织的表情,她显然没有料到栾云央足以撼动人心。
在这个庄严肃穆的广场之中,她的辩解显得苍白而无力,再也无法激起众人心中的波澜,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处境的危险。
而栾云央,则静静地站在大殿中央,面容平静如水,但垂下的眼眸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感受到了体内涌动的力量,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汹涌澎湃,连这柄陪伴他多年的伴生武器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增强了。
百花仙子见状,脸色愈发难看,她怒视着栾云央,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但栾云央只是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他仰头看向四周,邪笑着发问:“怎么?你们的人都没来吗?是不敢吗?还是派你这个废物来试探我的虚实?”
百花仙子回头看着同僚,恨铁不成钢。
栾云央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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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观察着沈元昔的反应。
起初,他感到有些扫兴,觉得沈元昔的风流似乎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沈元昔的异样。这让栾云央感到兴味十足。
下方有人正在与别人聊天吃瓜,议论着栾云央的风流韵事。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与栾云央那冰冷的眼神相撞时,他们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可是就这么把他放走了,下一次再遇到这样的时机就晚了”。
“你急什么,真按照你所说的,我们绑一块也打不过他。想来司命已经和他交过手,你看他可有半分狼狈?”
“那我们就这么窝囊,屈居人下,仰人鼻息?”
“时时等,处处等,等到他掀了你的天灵盖就不用再等下去了。”
“百花仙子好大口气,要不然您先士卒,我等回去复命。”
“胆小鼠辈,要不是你上一任力荐,真以为配和我共事。”
“不及仙子果断,屠尽满门只为证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修的是无情道呢。”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百花仙子怒目圆睁,随时准备出手,将栾云央斩杀于剑下。
栾云央道:“即便是师门手足,为了证道,亦能痛下杀手,真是既可悲又可叹呐。”
“闭嘴!”
百花仙子愤恨还想斗,与同僚试图让正道门派围殴栾云央,但是从秘境出来的小辈皆心有余悸,不敢惹是生非,生怕连累门派内的弟子。
她身形一闪,如同彩蝶翩跹,瞬间便来到了广场上。手中的长缎飘飘,语气冰冷而坚定:“今日,我百花仙子就要亲手将你斩杀于此,以正我仙门之道!”
栾云央见状,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冷笑。“百花仙子,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人之力,就能将我斩杀的想法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话音未落,他便身形一动,如同一道的闪电,向百花仙子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百花仙子虽然实力不弱,但面对栾云央的突然袭击,也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她奋力抵挡着栾云央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然而,就在这时,毕宿找到机会冲了上来,试图从背后偷袭叛徒。他原本是想助百花仙子一臂之力,却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太过鲁莽,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破绽。
栾云央一眼便看穿了他的意图,身形一侧,轻松躲过了他的攻击,并趁机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毕宿在空中翻滚了几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吐鲜血,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百花仙子见状,心中大惊。她连忙转身去救自己的同伙,却也因此分散了注意力。
栾云央趁机一剑刺向她的后背,剑尖穿透了她的彩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襟。
百花仙子栾云央伤倒地,她的同伙也身栾云央重伤。
他站在广场上,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嘲笑来者的愚蠢。
众人看着百花仙子那瘫倒在地、狼狈不堪的身影,再看看栾云央那从容不迫的样子,这位看似年轻的修士绝非池中之物。
百花仙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在一片纷扰中,栾云央以一种骄傲姿态,缓缓穿越人群而来。
当栾云央走近时,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驱散,自然而然地为他让出了一个空旷的圈子。
栾云央微笑着,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最终定格在了沈元昔的身上。
他迈开步伐,径直走向沈元昔,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喜悦。
当他的手轻轻搭在沈元昔的肩膀上时,沈元昔的脸色却突然变得异常苍白。
就在栾云央准备开口时,沈元昔的身体突然剧烈一颤,紧接着,一口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染红栾云央胸前的衣襟。
他的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最终倒在了地上,双眼紧闭,失去了意识。
这一幕来得如此突然,让栾云央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栾云央愣住了,目光紧紧锁定在沈元昔那毫无生气的脸上,心中涌起一股无法名状的情绪。
他原本以为沈元昔是在开玩笑,故意装作晕倒来逗他,但看着沈元昔那毫无血色的脸庞,他逐渐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简单。
栾云央的脸上渐渐失去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他弯下腰,轻轻拍了拍沈元昔的脸颊,试图唤醒他,但沈元昔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难不成肉身死了?”栾云央喃喃道。
10. 沈元昔失忆了
天空出现鱼肚白,树木在风中摇曳生姿。洞府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疲惫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与一丝不易忽略的血腥味。
栾云央强忍着狼狈,将沈元昔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寒冰上。
栾云央将所有的事情都抛诸脑后。
迅速取出洞府内珍藏的疗伤丹药,同时运用自己深厚的灵力,为他调理体内的伤势,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沈元昔的伤势过重,即便是栾云央的全力救治,也无法让他立刻苏醒。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而急促,仿佛随时都会死掉。
栾云央心中焦急万分,他不断地呼唤着沈元昔的名字,试图唤醒沈元昔的意识。
终于,在栾云央的不懈呼喊下,沈元昔缓缓睁开了眼睛。
沈元昔的眼神却变得奇怪,看他和陌生人一样。
栾云央心悸,坏了,肉身没死,难不成沈元昔缺了魂魄?
“你……你是谁?”沈元昔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他试图坐起身来,却因为伤势过重而无力地倒在了寒冰床。
嚯,沈元昔居然在害怕自己。
栾云央用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沈元昔反应强烈,抱着被子,像是自己在强人所难。
沈元昔的伤势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痛点。
他突然捂住心口,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栾云央见状,心中更加无助。他想要查看沈元昔的伤势,却被他拒绝了。
“别看我现在的样子……”沈元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送我回家吧。”
栾云央的眼眶湿润了。
他白演戏了?!
不行。
不论沈元昔是真是假,自己都不会放过他,命中注定两个人会纠缠不休。
于是栾云央轻轻地掀开沈元昔的被子,握住沈元昔的手,用温柔的声音告诉他:“有我在的地方就有你的家,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沈元昔真的卸下了心防,“那你是我的?”
“主人。”
“啊?”沈元昔不敢相信,视线转移到两个人相握的手上。“可我们是不是太过亲密了?”
栾云央似乎有难言之隐,艰难的开口道,“你救过我的命。我心肠好,把你带了回来。”
沈元昔憋了好久,缓缓吐出几个字,“嗯,恩将仇报。”
栾云央也觉得过分,但是真论起来沈元昔的确救过自己。
有次在上天庭上他有意看司命簿,所以拿走了,然后司命找不到册子,整个天庭都在查。
栾云央一个害怕,打翻了茶具,司命簿被水浇湿了,肯定是不能用了。
但是最后没人查到他的身上,沈元昔也没提过这件事。
想来其他人不会罢休,沈元昔平了这件事。
想想也是,毕竟当初他是以沈元昔的身体出去的。
他摆平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栾云央看着瑟缩在床脚的沈元昔,顺眼了许多。
为了更好地照顾同伙,栾云央决定下山寻找正经郎中。
至于为什么不去找上天庭的神仙们,因为在栾云央的眼中还没那个必要。
栾云央小心翼翼地用布条将沈元昔的捆起来省的沈元昔磕了碰了伤势严重,然后留下足够的食物,便匆匆离开了洞府。
在山下的小村庄里,栾云央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一位乡里村外有名的老郎中。
在老郎中的精心治疗下,沈元昔的伤势看着是逐渐好转。
可惜沈元昔依然没有恢复所有的记忆。每当栾云央试图提起往事时,他都会痛苦地捂住脑袋。
沈元昔差点装露馅了,还好栾云央没有那么敏锐,装作老郎中的徐青霜才得以替沈元昔遮掩骗栾云央。
沈元昔在徐青霜离开过后问栾云央,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他会不会把自己忘了。
栾云央说不会,因为他记性好。
……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危险,而我恰好在你身边,你会怎么做?”沈元昔问得小心翼翼,他期待着栾云央能给出一个让他心安的答案。
栾云央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努力思考。
“保护你?”
沈元昔心中一动,他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他继续诱导:“如果我们之间的记忆被遗忘了,你会怎么办?”
沈元昔紧盯着苦苦思索的栾云央,他从那双干净的眼眸中,唯独看不到答案。
他突然明白,栾云央的思维方式,或许与常人不同。
“那你还记得小花吗?”
“记的呀,那是你第一次送我的小狗。”
被当做小狗的麒麟委屈大劲了,后来宁可发毒誓扒皮抽筋也要连夜逃跑了。
栾云央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始末,越说沈元昔心越凉。
“昭昭还想不想再要一只?”
“不要了。养了它快一百年,不还是说跑就跑了。”
沈元昔惊讶,栾云央居然看出来了是同一只狗。
“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别看他长得狗模狗样的,但是和前面的一只狗一模一样。”
“那昭昭会舍不得它吗?”
栾云央沉默,“会,我想知道他为什么长不大,一直那么小。叫声也和狗不一样,后面我也养了不少,但是和它就是不一样。”
沈元昔叹气,“除了这个呢?”
栾云央眼睛一亮,沈元昔屏气,安静等待。
“他很乖很听话,让他往东绝不往西,每天还能给我暖床。”
沈元昔疑惑,心脏突然疼了一下。
栾云央不明白沈元昔为什么疑惑,嫌弃的看沈元昔。
沈元昔觉得路漫漫其修远兮,还得继续努力,心魔还太小,不懂也正常。
沈元昔感怀春秋,栾云央以为自己打乱了沈元昔的婚事,所以他难过,栾云央暗爽。
“傻了吧,天上地下谁有伴,有我在,你都得单着。想把我赶走,门都没有。”
栾云央人逢喜事精神爽,就差把沈元昔拽出去,说:看,没人能让他吃瘪,但是我能!
自从话本子让沈元昔发现了,栾云央已经敢天天当沈元昔的面写日记,当面吐槽。
仗着沈元昔在床上养伤,栾云央靠在床边,用毛笔一寸寸丈量着沈元昔的眉眼到下巴。
什么沈元昔今天挑食不吃饭,明天睡觉踹被子还差点打他一拳,通通被他揍回去了。
他偷懒回去睡觉,结果沈元昔居然爬他的床!
栾云央惊呼!
栾云央哀嚎!
栾云央一脚把沈元昔踹下了床。
爽!
栾云央还想补一脚,不料被沈元昔抓住了脚。
沈元昔改变策略,各种挑他毛病,然后找机会把栾云央赶走。
栾云央不知所措,他岂能就这么离开,让别人摘了果子。
栾云央问楚云峥这种情况怎么办,楚云峥眼珠子一转,问道:“我问你,你的目的是什么?”
“让沈元昔生气。”
“然后呢?”
“这样他就只能跟自己玩,不会去找别人了。”栾云央说的理所当然,全然没看到楚云峥的异常。
楚云峥张大嘴巴,惊讶的问:“你是说当初搅乱他的婚事,也是因为想要霸占他?”
楚云峥发现事情不简单,栾昭脑回路不对。
“对啊。”
楚云峥把婚事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再结合栾云央的行为举止,他得出了一个颇为荒谬的结论:其实双方都有着独占对方的心思。
沈元昔的做法是借由婚事作为试探的手段,而栾昭则维持原状,企图以不变应万变,让沈元昔自己先沉不住气,情感防线崩溃。
栾昭的行为可以理解,但是沈元昔为什么呢?
“我教你一招,百试百灵,包你马上成功。”楚云峥自信满满,仿佛已经预见了成功的果实即将落入自己囊中。
栾云央听后,脸上半信半疑,心中既有对成功的渴望,又夹杂着一丝不安。
兴许是出于对楚云峥的信任或是出于对自己现状的不满,他还是决定放手一搏,按照原话去执行。
躺在床上的沈元昔心中既有对即将发生的未知结果的忐忑,也有对栾云央那份纯真的生气。
但更多的是,他不敢直视栾云央那双干净无杂质的黑眸。
于是,他猛地一挥衣袖,将栾云央轻轻卷了出去,像是在逃避什么,又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最后的准备。
栾云央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踉跄几步才站稳身形。
他抬头望向沈元昔,眼中既有不解,也有愤怒。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你这算什么?我如此对你,你却这般待我。”
栾云央紧握双拳,大步流星地朝那扇紧闭的屋门走去。他誓要进屋去讨个明白,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梦魇兽紧跟其后,眼中满是不安。它深知屋内的情况复杂,主人这般贸然闯入,恐怕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于是,它急忙开口劝阻:“主人,你先别进去。里面情况未明,你这样贸然行事,只怕会受伤啊。”
然而,栾昭此刻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进去梦魇兽的话。
他猛地一转身,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滚开!我今天不进屋,明天我就不叫栾昭了!”
屋内的沈元昔听到门外的动静,他既紧张又兴奋,既担忧又气愤。
栾云央穿成那个样子进来,若是被别人看了成何体统!
沈元昔的脸色红润,但是嘴唇白。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昨日栾云央穿着四处漏风的衣服,他浑身颤抖,分不清是兴奋得战栗还是气愤得发抖。
当夜,沈元昔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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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到了顶点,整个人都变得异常烦躁与不安。
那股怒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让他无法自持。鼻血横流,整个人瘫倒在床上,遂闭门不出。
梦魇兽在门外焦急地用小爪子拽着栾云央的脚踝,最后栾云央不过是愤恨的踢了门一脚,没能进去。
*
栾云央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储物袋,里面装着他精心挑选给小徒弟的礼物,走到了紫云山庄。
上次答应给她带的东西,这次不仅有,还是双份。
途中,他偶遇了正在处理琐事的楚云峥。
栾云央走过去,大阔金刀地坐在那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说的一点用都没有。”
楚云峥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早已洞察一切。
“这说明方法起效了。”他悠悠地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栾云央眉头微蹙,“起效?可他今天对我冷言冷语的,这能叫起效?”
楚云峥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他生没生气?”
栾云央点了点头,“生气了,气得现在门都不让我进了。”
“既然生气,那就说明你的目的达到了呀。”楚云峥拍了拍栾云央的肩膀,笑得十分开怀。
然而,栾云央的表情却变得更加复杂:“不对,不是这样。我是想……”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想什么?”楚云峥关切地追问。
栾云央此刻却显得异常烦闷,深吸一口气,把储物袋放在石桌上,扭头就走,留下一句。
“东西是给我那小徒弟的,你别忘了送她。”
栾云央想让沈元昔生气破防,但是他又感觉不应该是这样,自己心里痒痒的。
想要去找沈元昔答疑解惑。
沈元昔不出来最开始还跟栾云央说话,后来声都没了。栾云央以为他不愿意说话了,也不跟他说话了。
栾云央过了几个月无聊日子收菜种菜,整理古籍,打野兽。
栾云央决定下山,通知沈元昔,但沈元昔不在家。
就在栾云央准备离开,打算等沈元昔回来再告知时,他无意间听到了竹林中传来的对话声。
他悄悄走近,发现竹林中坐着的是沈元昔和一位长相端正,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
沈元昔冷着脸,而男子的脸色不太好,似乎有什么心事。
“你不如想开些,”徐青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意有所指,“小昭长大了,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这是他的命,也是他的选择。”
沈元昔闻言,他温声反问道:“你认为他离得开我?他可是我亲手养大的。”
徐青霜叹了口气,沈元昔总是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中。
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不然呢?你以为小昭真舍不得你?图你什么?图你会灭了他?还是图你仙人正派,刚正不阿的名声?还是图你年纪大,能给他更多的庇护?”徐青霜的话虽然犀利,但句句戳中了沈元昔的痛点。
沈元昔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他轻声说道:“茶快凉了,不尝尝可惜了。”这句话既是对徐青霜的回应,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呵,难为你了,”徐青霜看着沈元昔,阴阳怪气的说道:“一个爱喝茶的人,为了小昭,连你最厌恶的酒也能喝下去。这份心意,真是让人动容。”
沈元昔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徐青霜是希望他能够放下心中的执念。
但沈元昔是个倔强的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很难改变主意。他默默地喝着杯中的酒,尽管那苦涩的味道让他眉头紧锁,但他还是强迫自己一口口咽下。
徐青霜看着沈元昔这副模样,愁得抓耳挠腮。他深知沈元昔的脾气,知道硬劝是没有用的,只能想办法从侧面入手。
没想到这些主意虽然荒诞不经,却歪打正着。
沈元昔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徐青霜见状,大惊失色,他隐约猜到了沈元昔的心思,但又不敢确定。
果不其然听到沈元昔问道:“那要是我们真的是一个人呢?”
“你最好别这么糊涂。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掌控的。”
琢磨着沈元昔的想法,徐青霜隐约猜到了沈元昔可能想要把自己的力量分给小昭,以此来延续心魔的性命。
但是沈元昔太平静了,他观察着沈元昔周身的灵力波动,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等等!”徐青霜突然喊道,“你把你的本源分给了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不敢置信的确认一个他最不愿意接受的真相。
这种想法简直是荒唐透顶,但看着沈元昔那老僧坐定的模样,徐青霜知道,自己已经来晚了了。
沈元昔没有回答,只是把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胸口。
那里闪烁的符文,似乎说明了什么。
“我想让他活着。”
11. 交易
余晖下,一座古朴雅致的庭院被染上了淡淡的金辉。院内,石桌旁,沈元昔正悠然自得地品着一壶美酒。
沈元昔手中的酒杯晶莹剔透,轻轻摇曳间,酒液如同琥珀般流光溢彩。一喝就是一小杯,还有不少撒在了衣领处。
而在沈元昔的对面,徐青霜则是一副肉痛表情。
“你从我这顺东西的时候可没不好意思。”沈元昔带着几分调侃说道,语气中满是轻松。
徐青霜:“听说小昭跑了,某人牵肠挂肚,借酒消愁,连司命都看不下去了。”
沈元昔看着皱眉不展的徐青霜,开口问道:“天帝最近找你麻烦了吧?”
徐青霜拿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重重砸在桌面上。
“年纪小的总是喜欢威胁人,小昭是,那个黄毛小子更甚。”
徐青霜神情骇人,“话说回来,你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和天道对抗,人死了尚能轮回,我们这些老家伙死了,可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天道如果连个心魔都容纳不下,那他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小昭现在年纪小尚且不能做出毁天灭地的事情,可若是他在外面经历多了,难免会有你管不到的时候。”
“那就由我付出代价。”沈元昔回答。
“你以什么身份付出代价?谁掌管着洪荒之力的古神还是作为心魔的本体一起同生共死!”
“魔族如今的实力不容小觑,妖界也在虎视眈眈,最渺小的人族也在欣欣向荣,可是仙界又几百年未出过惊世的天才了。”
徐青霜意识到了沈元昔的暗示,有人在阻拦仙界发展。
“如今我有了心魔,无法在天上任职。只能在人世上历劫,尝尽苦楚醒悟后方能返回。”
“万事小心。”
徐青霜正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他的身影在微风中显得格外挺拔。他的双手快速翻飞,指尖跳跃着奇异的光芒,每结一道印记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沈元昔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他的呼吸略显急促,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显然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徐青霜的表情凝重的看着沈元昔,责备道:“你还要逞强到什么时候,今天我若是不来,你还没小昭活的久。”
*
在浩瀚无垠的沙漠深处,一尊尘封已久的木乃伊被狐狸用爪子刨出来。
白狐狸目睹此景,心中惊恐万分,连忙无情地将这具古老的木乃伊重新掩埋在滚烫的沙土之下。
它哼着小曲,心生一计,巧妙地将木乃伊引入附近的水源,使其沉入水中。
随后白狐狸发出的轻微哼唧声,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现场。
在阴阳两界的模糊交汇处,一个鬼魂、妖精与人类交织的奇异市场中,各种气息混杂,怎么看都很诡异。
白狐狸意外成为了这里的焦点,低级的灵兽没什么用,只能拔了毛做大氅。
当它们企图剥下它的皮毛时,白狐狸猛然发力,白狐狸瞄准人群里的栾云央扑去。
正在买东西的栾云央被吓了一跳,闻到熟悉的味道,才发现是自己养的小白狐狸。
栾云央感叹,狐狸真不白养,原来这么黏人。
梦魇兽在储物空间里看到这一幕,只等着栾云央把白狐狸扔进来一起玩。
储物空间里就差一个便能打叶子牌了。
白狐狸抱着栾云央的发冠,耀武扬威:“就凭你们也想碰我?真是异想天开。”
就在这时,那具被白狐狸无意间卷入其生活的木乃伊,竟也悄然跟了过来。
白狐狸虽然对此感到困惑不解,但它很快发现,这具木乃伊作为武器竟是出奇地强大。
白狐狸不禁对木乃伊刮目相看:“以为你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家伙,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能派上用场。”
“喏,我也不算是白来吧,这个武器绝对出人意料。”
栾云央只认为木乃伊是个大块的石头,存着以后磨刀的心思,把它丢进了储物空间。
梦魇兽对突如其来的木乃伊砸在脸上,牙都砸掉了两颗,说话门牙漏风。
在某个宁静的夜晚,当白狐狸跳进金灿灿的宝物堆时,梦魇兽把它揪了出来。
一兽,一木乃伊与一只狐狸围坐一圈,竟然玩起了打牌的游戏。
梦魇兽的头上贴满了纸条,木乃伊更是浑身上下都没放过。
唯独干干净净的白狐狸站在牌桌上笑嘻嘻的打着滚。
栾云央踏入茶楼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一种混合着好奇与审视的目光。
栾云央不禁升起一丝戒备,他在茶楼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桌上的一支古朴木簪。
那木簪雕刻精美,透着淡淡的木质香气,栾云央轻轻触摸着木簪,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迅速收回视线,端起桌上的茶水,平复内心的波澜。
与此同时,陆寒枝正与脑子里的某个声音低语,那声音似乎来自遥远的时空,又仿佛就在耳边。
他的表情时而凝重,时而释然。
这一幕,恰好被坐在栾云央对桌的一位客人捕捉到。
那人正低头品茶,突然像是被什么惊到,猛地喷出了一口茶水,随后猛地回头,眼神在栾云央和寒枝之间来回徘徊。
那客人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向周围的人道歉,脸上堆满了歉意。
他匆匆收拾好桌面,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座位。
出茶楼后,那人的反应显得尤为突兀。
他先是站在门口,目光在茶楼内外来回扫视,仿佛在确认什么重要的信息,又或者是在寻找某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脸色微微苍白,额头上还残留着几滴因紧张而渗出的汗珠,显示出他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随后他缓缓转身,步伐显得有些踉跄,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内心斗争。
他时不时地回头张望,那双充满警惕的眼睛里,透露出对未知事物的深深恐惧。
就在这时,栾云央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那是煞气,比魔族身上难闻的气息更让人难以忍栾云央。
拥有如此强烈煞气的人,绝非善类。
而陆寒枝,正是这股煞气的源头。
他静静地站在不远处,面容冷峻,生人勿近。
栾云央不禁多看了他几眼,心中暗自思量:此人为什么会散发出如此浓重的煞气?
栾云央在餐桌上安静地吃着菜,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何向身边的朋友打探消息。
他的眼神不时地瞟向一旁的赵真,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开口时机。
就在这时,他突然联想到了什么,手中的筷子竟不由自主地滑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赵真见状,关切地询问他为何失神,筷子也拿不稳。
栾云央心中一惊,连忙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他巧妙地引导话题,试图从赵真的言谈中捕捉到一丝丝有用的信息。
然而,每当他以为即将触及真相时,朋友的话语却总是巧妙地绕开了关键之处。
这让栾云央不安,像是有一条细线紧紧勒住了他的心脏。
这一切都有迹可循,偏偏看不到路的尽头,始终都在被人蒙住眼睛,捆住手脚往前滚。
赵真这人是他来到这里第一个认识的人,自从请他吃了一顿饭,便是三天两头的相聚。
哪怕是躲着不见,也能在河边,街上遇见他,然后重复同样的话。
昏黄的灯光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急促地喘着气,四处张望,寻找着可以藏身的角落。
栾云央本来想着跟踪浑身都是煞气的人,没想到人跟到这里就没了踪影。
外面的脚步声不断逼近,他隐约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紧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与强势出现在栾云央的身后。
栾云央迅速反应,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却已被那人敏捷地逼近,一只手捂住了栾云央的眼睛,另一只大手轻轻却捂住了他的眼睛。
栾云央先是剧烈地挣扎,试图摆脱这份突如其来的束缚,但那人的手稳如磐石,丝毫不动摇。
渐渐地,栾云央感受到了那人掌心传来的温度以及熟悉的感觉,他停止了挣扎,转而以一种更为从容的姿态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直到沈元昔轻启薄唇,令栾云央头皮发麻:“我是最了解你的人,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栾云央闻言,脸色骤变,他紧握双拳,显然不服沈元昔的言论。
果然是沈元昔。
沈元昔似乎并不在乎栾云央的反应,他了解栾云央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就难以平息。
沈元昔抛出一个又一个精心设计的“钩子”,每一个都足以让栾云央心动,却又留有余地,让栾云央无法一次性得到满足。
栾云央果然上当,被沈元昔的话语一步步诱惑,越陷越深。
他讲得兴起,几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直到突然意识到自己和沈元昔的姿势太过亲密,两人的身体几乎紧贴在一起,呼吸也变得紊乱。
栾云央心中一惊,想要挣脱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密,但脚却像被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沈元昔突然抱紧了他,低声说道:“别动,外面有人。”
栾云央闻言,心中更加紧张,但那种被紧紧抱住感受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却让他莫名地感到安心。
沈元昔趁机点拨栾云央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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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高悬许久的谜团,告诉他一些之前从未想过的可能。
栾云央心中有所怀疑,觉得沈元昔没必要这么帮他。
沈元昔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栾云央,那种目光实在热烈,让栾云央感到不自在。
为了逃避这种尴尬的氛围,栾云央索性埋进了沈元昔的颈侧,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栾云央把这一切归咎于两人同生一体的缘故,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牵强,但他却因此心安理得地留在了沈元昔的身边。
“你来这做什么?跟踪我?”
“散步不小心走错了地方,谁能想到我刚在这里落脚,你便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沈元昔一脸受伤。
然后,他话锋一转,问起了栾云央的未来打算。
当听到栾云央的规划中几乎没有自己的位置时,沈元昔手上卷头发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脸色也变得僵硬。
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想到栾云央在秘境里说的话,用温和的语气问道:“昭昭是想离开我了吗?觉得平常的日子无聊?还是不喜欢练功?”
栾云央无声吐槽:谁会喜欢这种老古板,就知道练功。
栾云央没有听出沈元昔话中的画外音,只觉得自己好像在这场心理战中取得了胜利。虽然是以孩子的身份,但沈元昔似乎真的舍不得自己了。
哼,不是不理我吗?
现在追上来变相承认自己错了吧!
想要原谅你,等着去吧。
栾云央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的坚持和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栾云央仿佛已经看到了沈元昔未来被他折磨在手中的画面。
沈元昔也感受到了栾云央的得意忘形,觉得有意思,在心里给未来的栾云央记上了一笔。
在栾云央眼里沈元昔像个孤寡老人,应该关爱,所以后面每天他对待沈元昔像哄孩子一样
楚云峥看不过去为栾云央抱不平,沈元昔在栾云央来了之后咔咔咳嗽,咳出血了。
经商路过的楚云峥,本来想和在摊子上嗦面的栾云央打招呼,结果沈元昔瞥了他一眼,楚云峥就熄了火。
栾云央的怀里突然跳出来一只白狐狸,和栾云央抢碗里的面条吃。
吃完还从桌子上跳下去,在栾云央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成一团,尾巴有节奏的拍在栾云央的手背上。
沈元昔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深邃而复杂,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栾云央脸上藏不住的笑容,心中不禁觉得这一幕颇为有趣。
楚云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栾云央实在单纯好骗,被人骗了几次都不长记性。
每当看到沈元昔在栾云央面前装病、咳嗽,甚至咳出血来时,楚云峥几次想要告诉栾云央真相,但每当看到沈元昔与栾云央之间那种微妙的默契,楚云峥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明白这日子怕是要完蛋了。
楚云峥决定在栾云央面前,处处给沈元昔埋雷。他在栾云央面前故意说错话,提及沈元昔过去的种种“劣迹”,试图在栾云央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他也会在沈元昔与栾云央相处时,故意制造一些小误会,让沈元昔感到受挫,同时也让栾云央开始反思自己与沈元昔的关系。
楚云峥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栾云央对沈元昔产生不满,但他希望栾云央能够早日看清沈元昔的真面目,不再被沈元昔所迷惑。
而他也是短暂在这里查账,临走前给栾云央留了一封密函。
在一间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密室中,一只机械手缓缓伸出,在它的背后,隐藏着一位黑袍使者。
当密室的光芒照亮一个冷峻的面容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场无声的较量悄然展开。
“楼主既然愿意见我,”陆寒衣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想必也是心动了吧。”
陆寒衣知道自己在仙界并不受待见,甚至常常被人看不起。但此刻,他正是利用这种被边缘化的身份,为自己争取到了与对方谈判的筹码。
“我的条件是事成之后,你们必须协助我把陆寒枝交到我手中。我要亲自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
对方对陆寒衣的条件心存顾虑,并没有接话。
陆寒衣当然知道自己不足以打动对方,于是继续说道:“我有能够让堕仙重新飞升的秘术。如果你愿意与我合作,你想拥有的一切都会得到。”
对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经过一番权衡,他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可以,但我要如何确定你不是在骗我?”
“如果事成之后我做不到,你为主,我为仆,任你处置。”
“罗刹楼还真不缺你这么一个人,不过你身上的神格的确稀有。不知小友意下如何啊?”
12. 镜花水月,虚实难辨
陆寒衣走在路上,撞到人,好巧不巧就是栾云央,又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看过去什么人都没发现。
陆寒衣知道栾云央,更羡慕和沈元昔的相处方式。
自己的愿望就是渴望被认可,而陆寒枝因为比他有用,所以所有人都在忽视他,想过变强,但是无济于事。
陆寒衣恨陆寒枝,对天道既倾慕又有怨气。
同样都是天道的化身,自己却始终得不到注视。
凭什么陆寒枝就能得到天道频频点头,难道自己真的一无是处吗?
他缓缓俯身,从冰冷的地面上拾起掉落的人偶。
陆寒衣的手指轻轻摩挲过人偶断裂的边缘,每一道裂痕都像是在他心头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疯狂,仿佛有熊熊烈火在他眸中燃烧,吞噬着理智的边界,在无声的嘶吼中寻求着解脱。
随着他手指逐渐加力,那人偶在他掌心发出了细微却清晰的碎裂声,就像是他内心深处某个脆弱的部分也随之崩塌。
水坑里映射出他扭曲而执着的面容,以及那双充满疯狂与决绝的眼睛。
陆寒枝,是你动手在先。
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不巧,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陆寒衣在城外不慎落入了陆寒枝的手中。
这位一向以冷静和理智著称的神仙,将陆寒衣带回了自己的住所。
为了防止他逃跑或做出过激的举动,陆寒枝将他牢牢地绑在了床头的柱子上,并施了禁言术,让他无法言语。
陆寒衣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陆寒枝,仿佛要用眼神将人吃了。
陆寒衣尽管身体被束缚,但内心的怒火却越烧越旺。他拼尽全力,冲着陆寒枝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陆寒枝起身用衣袖擦掉了脸上的口水。
他并没有因此报复陆寒衣,反而缓缓走到陆寒衣面前,在陆寒衣惊恐的目光中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举动让陆寒衣措手不及,他瞪大了眼睛,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脸颊。
陆寒枝看着陆寒衣流泪,眼神中尽是冷意。
他点亮了床头的油灯,与陆寒衣进行了一宿的挑灯夜谈。
这场谈话更像是陆寒枝的单方面倾诉,讲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解开陆寒衣的禁言术。
“抱歉,忘记解开你的禁言了。”
陆寒衣怒视着他,开口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由于禁言术的限制,他的声音显得沙哑而模糊。”
陆寒枝盯着陆寒衣,“没有这个打算。。”
陆寒衣拼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但无济于事。
最终,他破口大骂,用尽所有恶毒的词语来诅咒陆寒枝。
陆寒枝淡淡地笑了笑,他一本正经地说:“你的讲话真的很难听。”
外面风雨未歇,屋内栾云央冷汗直冒。
栾云央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在这里,他不在是散修,而是真的按照他下凡的时候延续,成为了一个流离失所的乞丐。他衣衫褴褛,面容憔悴,蹒跚在陌生而冷漠的街道上。
有一天,他在一条狭窄的巷弄里,终于鼓起勇气向一位行人乞讨,却遭到了无情的殴打。
人越来越多,拳脚如雨点般落下,他蜷缩着身体,任由疼痛侵蚀着每一寸肌肤,直到意识逐渐模糊。
栾云央并不觉得这个人是他,但是从□□传来的疼痛来的如此真实,让他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假。
残存的理智不允许他任人宰割,可他如何都无法控制□□,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态发展。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个戴着神秘面具的身影悄然出现,将他从绝望的深渊中捞起,带着他逃离了那个充满恶意的地方。
在戴着面具的男人的悉心照料下,栾云央逐渐康复,但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当戴着面具的男人试图将他带回家中时,他的家人却以一种近乎厌恶的眼神审视着这位不速之客,最终将他无情地扔出了门外。
栾云央跌跌撞撞地逃离了那个冷漠的地方,来到了一个偏远的小村落。
这里的人们虽然贫穷,但心地善良。他在村落的边缘找到了一处破旧的茅屋,苟且偷生地住了下来。
不久,他染上了疫病,高烧不退,身体日渐消瘦。
善良的村民们见到栾云央如此凄惨,纷纷伸出援手,为他找来草药,熬汤喂药。
栾云央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村民们的帮助,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病愈之后,他为了感谢村民们的恩情,决定自学医术,凭借着过人的天赋和不懈的努力,逐渐成为了十里八村有名的大夫。
他用自己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患,获得了村民们的拥护。
时间不长,一位村民在村口发现了一位昏迷不醒的陌生人,那人正是当年救了栾云央一命的戴着面具的男人。
原来戴着面具的男人在离开栾云央之后,也遭遇了一系列不幸。他四处漂泊,最终流落至此,因过度饥饿而昏倒。
栾云央闻讯赶来,看到戴着面具的男人的那一刻,四周如同破碎的镜片,折射出光怪陆离的景象。
栾云央站在一片朦胧之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迫切地想要揭开这面具。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面具的边缘,一股寒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将面具摘下。
那一刻,时间瞬间凝固,栾云央的灵魂在颤抖——那竟是他自己的脸,一张在梦与现实边缘徘徊、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梦,突然破碎,栾云央突然惊醒,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
四周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却又那么不可思议。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摆设,甚至自己的穿着,都与他梦中的场景惊人地相似。
更令他震惊的是,当他看向镜子时,那张脸,竟然与他在梦中所见无异。
栾云央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与困惑。
他试图理清思绪,挣扎迈出步子,却发现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无法挣脱。
他回忆梦中的一切,那些痛苦、绝望、挣扎,以及那张令他魂飞魄散的面孔。
他不禁怀疑,这一切究竟是不是梦?那个戴着面具的人,真的是他自己吗?
他的意识在躯壳中挣扎,想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却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一动也不能动。
在这份力量下,他感到自己的灵魂与□□正在分离,同时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相连。
无论他如何挣扎、如何怒吼,那股力量始终将他牢牢困住。
天帝这个时候在享受权力带给自己的好处,研究如何利用权力,八大星宿想了个遍,最后想到了中立阵营的司命。
司命不好拿捏,处事圆滑,容易真背叛阵营。
正愁着没有事由,类似“天眼”的东西发出警报,提醒天帝异常。
天帝还没下完棋,司命就闯进来了。
天帝知道,机会来了。
在某些立场上,他们的观念是一致的。
幽暗的巷弄里,两道身影交错缠斗,刀光剑影间,透露出一股山雨欲来的紧迫。
沈元昔,一袭绯色劲装,身姿矫健,眼神中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与担忧。
沈元昔的招式,却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不停在与内心深处的不安赛跑。
幻影察觉到了沈元昔的心绪不宁。
“哼,看来你的心,已经被某个人牢牢牵住了呢。”幻影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几分讥讽。
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了沈元昔又一记凌乱的沈元昔击,同时,开始改变策略,不再与沈元昔正面交锋,而是利用身法灵活游走,企图进一步扰乱沈元昔的心智。
沈元昔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他紧咬牙关,试图保持冷静,但幻影的每一句挑衅都如同冰刺,一根根的扎入心脏。
终于,在一次险些被幻影得逞的危机中,沈元昔彻底失去了理智。
“够了!”沈元昔怒吼一声,双眼赤红,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他不想再理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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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的刺激,将所有的担忧化作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凝聚在手中的剑上。
那一刻,他与剑融为一体,剑势如虹,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向幻影猛扑而去。
幻影显然没有料到沈元昔会突然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急忙调整身形,试图躲避这致命的一击,但沈元昔的剑招已经如同银河倾泻而下,毫无阻挡之力,只能眼看着自己走入死路。
沈元昔的剑,则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他的胸膛。
沈元昔冰冷的看着幻影消失在那处,转身离去。
沈元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栾云央,将他从危险中解救出来。
走着走着,沈元昔的眼神一凝,他注意到了一个人,那人的气息与周围的人截然不同。
沈元昔的心中已经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剑,目光始终锁定在那个黑袍人的身上。
即使再迟钝,他也能够感觉到,这个黑袍人身上隐藏着某种针对栾云央的阴谋。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外界力量突然降临,将他与黑袍人的实力拉到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这股力量仿佛是从另一个维度传来的,它笼罩了整个空间,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变得迟缓而沉重。
沈元昔的剑尖在离黑袍人咽喉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能够感觉到那股力量在阻止他继续前进。
在一片被遗忘的空间里,栾云央像一只被困在无尽黑暗中的孤鸟,经历了无数次磨难,一次又一次的挣扎,屠杀所有障碍。
在不断的摸索后,栾云央终于找到了一个新的漏洞。
那些看似不可逾越的幻影,他只需一枪,便能将其粉碎。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次挥枪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让那些幻影无所遁形。
随着战斗的持续,栾云央的心境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从最初的冷静,到后来的决绝,再到最后的麻木不仁。
他已经习惯了这片黑暗,习惯了与幻影的斗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本身是真是假。
最后一道幻影在他的长枪下消散,栾云央面无表情地站在时空的废墟之上,他的目光穿透了时空,能够看到空间外的另一个世界。
栾云央静静地站立,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他缓缓地举起手中的长枪,枪尖闪烁着寒芒。
现在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的留恋,也没有丝毫的畏惧。
就在他即将投掷出长□□向漏洞的一刹那,眼前突然一黑,他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无法动弹。
一个神秘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你斗不过自己,更斩不了天命。”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栾云央听到一声惨叫,接着他说了一句话——斩不了我就偏要和你决一高下,天道我都不放在眼里,天命又是什么玩意。
当栾云央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无垠的沙海,起伏连绵的沙丘。
他的身体因长时间的战斗而变得疲惫不堪,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每踏出一步都在与自己的极限抗争。
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扑倒在了地上,手下是滚烫的沙子,热浪透过沙粒,直透掌心,热得仿佛要将他的手掌烤焦。
他的心跳急促而沉重,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胸膛里敲响一面战鼓,震得他头晕目眩。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脸颊滑落,滴落在滚烫的沙地上,瞬间化作一丝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还是梦么?”栾云央喃喃自语,声音微弱而沙哑。他抬起头,试图看清四周,但眼前的景象却如同被水汽笼罩般模糊不清。
他用力眨了眨眼,试图驱散这份朦胧,但无济于事。
他回想起之前的经历,那些激烈的战斗,那些无尽的黑暗,以及那最后关头突然出现的声音。
栾云央在哪里听过同样的声音,但是现在的情形,他实在难以坚持,连识海里都是空荡荡的。
一切都如此真实,却又如此虚幻,像是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梦,让他无法分辨。
13.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黑袍人见状,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他胜券在握,用嘲讽的语气对沈元昔说道:“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吗?你不死,就永远阻止不了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沈元昔没有理会他的话,试图调动自己体内的力量,与那股外界力量进行抗衡。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不断地流逝,被一股无形的黑洞吞噬着。
但与此同时,沈元昔突然感觉到身体中流窜着一股暖流,这股暖流在尝试和他体内的力量融合。
在这股融合的力量面前,那股外界力量开始显得力不从心,逐渐被逼退。
沈元昔担心栾云央,他感应到栾云央出事了,但是具体方位他辨认不出了,急得乱转。
沈元昔观察这个空间,走到最后已经怒不可遏。
沈元昔闭上眼睛,紧接着,他低声念起了法诀。
周围的空气开始剧烈震动,一股股无形的能量被唤醒,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向法阵中心涌去。
突然,空间中的能量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抽空,形成了一片短暂的真空地带。空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变得扭曲而变幻莫测。
就在这一刹那,无数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一股脑地、毫无征兆地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这些身形各异,有的模糊难辨,有的则清晰如昨,他们各自携带着不同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幅既陌生又熟悉的画面,直到最后汇聚成了同一张脸。
那些陌生的记忆与情感,如同潮水般冲刷着他的意识,他本能地向后退去,脚下的步伐显得有些踉跄。
关于栾云央的身影及情感仍旧如影随形,紧紧缠绕着他,让他无法挣脱。
沈元昔凭借着惊人的意志,从迷惘中猛然惊醒,他怒喝一声,不顾一切地向前杀去。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留下一道道残影,化作一道锐不可挡的锋芒,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在晨曦初照的古老圣殿内,一位身披华丽长袍的老者正静静地矗立于神殿的正中央,他闭目凝神,双手轻轻合十,口中低声吟唱着祷文,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无尽的虔诚。
当他缓缓转过身来,那张被岁月雕琢、皱纹如沟壑般交错的脸庞上,展现出严肃庄重。
他凝视着眼前的人,充满期许的开口:“孩子啊,你可曾意识到,就在那一刻,你的命运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今日起,你将肩负起一个全新的身份——这个陈国的圣子,成为引领他们前行的希望。”
栾云央并未抬头,只是微微倾斜着头,低声问道:“我,真的配得上吗?”
老者轻轻摇头,眼神中满是感慨:“你被选中,并非因为你的出身或力量,而是因为你那颗纯净无畏的心,以及你在困境中展现出的善良。”
栾云央的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连他的双唇失去了所有血色。整个人仿佛是冬日晨曦中第一缕未经温暖的霜白,带着一抹心悸的凄美。
一头乌黑的发丝被一条简约而不失精致的带子轻轻束起,既显露了他清癯的面容,又为他平添了几分不羁的风骨。他身着一袭紫色宽袖长袍,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心动。
善良?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至于困境,难道他经历的“梦”是他们制造出来的?
栾云央轻轻地摩挲着手指骨,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一切:“那么,我应该该做什么?”
“你将成为我们新的希望,引领这片领土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在此之前,你需要学会成为圣殿的守护者,甚至是接替我的位置成为未来的国师。”
栾云央面容依旧平静如水,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我会尽我所能,不辜负圣子之名。”
老者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很好孩子,神殿的祭司们,以及所有信仰圣殿的子民,都将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将在无数双眼睛的瞩目下,由圣子逐渐成长为一位深受人民敬仰的国师。
正常来讲的确是这样,可惜栾云央没有做大做强的想法。
如果说信仰真的那么重要,大家都去修仙飞升岂不是更好?
与其强大别人,不如强大自己。
纵然信仰是寄托,人也总有一天要面对现实。
敷衍老者走后,栾云央在殿内找了个高位,翘着腿,从精致的盘子内,拿出一个苹果啃。
啃了不一会,栾云央在殿内里检查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像是经常有人进来的样子。
有镜子的地方栾云央有意躲避,他快速略过。
圣殿与陈国已经成了骨头和肉的关系,彼此依存,共生共荣,信仰一旦崩溃,这个陈国危在旦夕。
这个陈国凭借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悬崖峭壁,易守难攻,使得它在风雨飘摇中仍能屹立不倒。
圣殿,这座位于陈国心脏地带的宏伟建筑,不仅是信仰的象征,更是权力的中心。圣殿的势力遍布全国,从繁华的都城到偏远的村落,都能感受到圣殿的影响。
圣殿构成复杂,既有出身贵族自幼接栾云央神学教育的祭司,也有从民间选拔具备超凡才能的勇士。
陈国的官员体系庞大而复杂,各级官员在圣殿的庇护下享栾云央着特权与地位。
随着岁月的流逝,普通百姓的生活则更为艰辛,他们不仅要承受繁重的赋税,还要面对官员的剥削。
尽管如此,百姓们依然对圣殿保持着虔诚的信仰,因为圣殿是他们心中最后的希望。
栾云央并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氛围,有意无意的忽略圣殿带给他的诸多规矩。
栾云央被人精心安排,生活在一个看似宁静却暗藏玄机的环境中,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被监视着。他的日常生活待遇虽非奢华至极,却也足够舒适安逸。
所有人对他恭敬有加,言语间却透露出对他的身份充满好奇与猜疑;官员们更是对他的“失忆”充满好奇,或试探、或挑衅,企图从他身上挖出更多的秘密。
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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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央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观察着每一个人,试图找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黑手。
圣子的身份迫使栾云央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也让他成为了某些人心中的眼中钉、肉中刺。
栾云央利用这一身份,巧妙地引导着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一步步露出马脚。
机会稍纵即逝,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有人试图通过下毒来结束栾云央的命,以消除这个意外带来的威胁。
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栾云央作为古神的心魔不死不灭,除非是天道或本体亲自下场。
天道没空顾他这么个小人物,沈元昔历劫连记忆都没有,何谈杀他。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栾云央心中冷笑,他知道自己已经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栾云央利用自己的“失忆”身份巧妙地引导着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一步步露出马脚。
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他终于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物——百花谷的弟子,林越。
原来当年,在百花谷一别后,顾春为了保护无辜,不惜以身犯险,最终却遭人暗算,失去了记忆,流落至此,生死不明。
林越到处被通缉,寻找顾春的踪影也是想让他站出来恢复百花谷往日荣光。
谁料云蕊初为了争夺仙官的位置,对同门狠下手。
在得知新的圣子出现后,林越便一直打探。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圣子是熟人的面孔。于是他不顾一切地潜伏在这里,希望能找到栾云央,带他离开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你是说,这个地方一旦踏入便只能进不能出?”栾云央轻轻摩挲着下巴,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自从我进入这里后,便发现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有一个强大的阵法将整个陈国牢牢困住。”林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沉重。
“难道是传说中的护国大阵?”栾云央试探性地问道。
“不,那是一种更为凶险的阵法,它不断地以至纯的灵魂作为献祭,来维持当前的稳定状态。这种阵法恶就恶在它几乎不需要耗费太大的灵力,却能源源不断地为自身提供能量。每当我试图接近阵法的边缘,都会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紧紧吸附,无法挣脱。”说话人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那阵法深深的忌惮。
“听起来真是毛骨悚然,不过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等我寻到方法便送你离开。”栾云央轻松的说道,并没有把这个阵法放在眼里。
林越在一旁,满眼崇拜地望着栾云央,但眼中仍不□□露出一丝担忧:“在你离开之前,我必须提醒你一句,公主也在四处打探你的消息,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栾云央观察着林越的神情,那真挚的表情似乎并无半点虚假,这让他心中的疑虑暂且消散,决定姑且信他一次。
倘若林越胆欺瞒,自己定不会手下留情,定要让他为废话付出的代价。
念及此,择日不如撞日,去看个一清二楚。
不过嘛,这件事情肯定不能正大光明的去做。
14. 从天而降
说起陈国,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
皇帝的亲弟弟,陈征。
陈征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似乎认为唯有获得圣殿的助力,方能让他在这乱世之中站稳脚跟。
尽管他费尽心机地想要讨好圣殿,却也并未做出枉顾人命的事情。
圣殿未对他刮目相看,认为他缺乏成为一代枭雄的手段,对他不屑一顾。
陈征心思简单,但他却并非全然无情无义之人。在与人交往中,他讲究道义,吃一堑涨一堑。
每一次的挫折与失败,都没有汲取教训,依旧次次掉入预先做好的陷阱。
这种性格使得他在朝堂之上虽屡遭排挤,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赢得一些臣子的拥戴与信任。
相比之下,圣子的日子则显得枯燥而乏味。他每天的事务繁多而琐碎,白天焚香祈福,晚上从占卜天象到撰写典籍,无一不需他亲力亲为。
皇帝召见栾云央,皇帝想要复活白月光皇后。
知道了皇帝为什么不铲除圣殿,可圣殿内并无复活术,栾云央观察棺椁里的皇后,根本是傀儡,魂魄已经消散,用招魂幡强行召回,也会神志不清,不能说话,甚至一动不能动。
栾云央亦从陈国皇帝口中了解了这个国家的历史,与那些古老而神秘的神仙传说紧密相关。在这片土地上,即便是皇帝,也必须经过圣殿的考验,得到神明的同意,方能正式登基,掌握无上的权力。
皇帝说的话真的假的无从得知,不过圣殿禁地和的确那个凶阵有关。
和林越分开后,栾云央用法术去看了情况,的确如林越所言。
既然这样,顺水推舟未尝不可。
为了探寻这背后的真相,栾云央在皇帝的帮助下利用一场即将举行的盛典作为契机,只为获得那把能够打开圣殿禁地之门的钥匙。
盛典当天,栾云央在祭祀仪式过后,重新换了身衣服混入人群中,目光锐利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寻个找合适的时机出手。
在盛典的高潮部分,终于看到了机会,顺利地在国师身上抽走了那把进入禁地的钥匙。
当栾云央手持钥匙,准备进入圣殿禁地时,一只体型巨大的灵兽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只灵兽能够干扰灵力,它试图用其邪恶的力量,撕碎入侵者。
但栾云央凭借把梦魇兽丢出去打架,成功地抵御了灵兽的侵袭,并借助它的力量,进入了圣殿内部。
当栾云央终于踏入圣殿的禁地,亲眼目睹了那些传说中的神话成为现实时,他感到了十分震撼。
每一块石砖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小字。
两侧石柱上则是刻上了画。
真相,比他想象的还要令人心惊。
他一直以来视为挚友的顾春,其实并非真正的顾春。
真正的顾春早已死在了前去百花谷拜师的路上,他认识的那个顾春是陈国国师假扮的。
去废墟的时候出现的身影是林越,林越又不停在沿途留下记号,通缉令也是随着他的路线张贴。
……
他好像掉进去圈套了。
这一发现,让栾云央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所坚信的一切,是否都是假象。
不止这个,在圣殿的深处,栾云央还意外地获得了一份传承。
当栾云央了解到这份传承背后的代价——那是通过邪术制作药人来维持的邪恶力量时,他毫不犹豫地摧毁了这份传承。
梦魇兽趁机打包了剩下的残渣,并东张西望周围的环境。
大事不好,一波人闯进来了。
梦魇兽被栾云央无情的按了回去。
只听得那人站在前面上,声音阴鸷而充满煽动性,声称要抓到那些胆敢颠覆陈国的不忠不义之人,尤其是刺杀上一任圣子的成功,让他毫无惧色。
后面的人面露犹豫之色,他们心中清楚,圣殿势力庞大,其背后的力量深不可测。他们不禁心生怯意,害怕自己实力不济,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为首的那人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他猛地一挥手臂,声音提高了几分,开始鼓舞士气:“兄弟们!不要怕!我们是为了陈国的未来而战,是为了陈国的安危而拼!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何愁那些乱臣贼子不灭!”
后面的人相互对视,眼中闪烁着被点燃的斗志,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英雄,被后世铭记的那一刻。
栾云央躲在石柱后面,小心翼翼地窥视着这个场景。
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同时也觉得这个策略好像有点熟悉。
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几乎能看到他脸部的轮廓。
栾云央屏住呼吸,等着那人的下一步动作。
正当他讲到高潮处,一名手下匆匆跑来,神色紧张地禀告着什么。他的声音虽然压低,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那份急切与不安。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打断了那人的演讲,也打破了现场的紧张氛围,让后面的人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
“大人,大事不好了!有、有紧急情况……”手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自己所禀告的事情所惊吓。
为首的那人却脸色骤变,“大惊小怪!”
手下见状,吓得连连后退,脸色苍白如纸,却仍试图解释:“可是,大人,这次的情报确实紧急,关乎公主的安危……”
“够了!”为首的人怒喝一声,打断了手下的话,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连看都不看那人一眼。
就在他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时,腰间的一枚木牌不经意间滑落,掉落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此刻,它却静静地躺在那里,无人问津。
栾云央找准时机把东西勾了过来,等他想要继续探索时,触碰到了由繁复符文勾勒出的机关。
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声悄然响起,一道隐秘的暗门悄无声息地展现在栾云央的眼前,他敏捷地穿梭而出,身上还带着些许床下的尘土。
下一秒,灰色的身影悄然无息地从圣殿的床下探出头来,灵活地滑出,出现在略显空旷而幽暗的居室之中。
这位身着华丽宫装、气质高贵的女子,正坐在不远处的案几旁,手中轻抚着一只精致的瓷瓶,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栾云央的身影。
她缓缓起身,走向栾云央,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需求:“我需要你的帮助,一起对抗那些企图□□的势力。”
面对公主的直接,栾云央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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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旦卷入这场权力的漩涡,便一定会定下胜负。
坦白来讲,他完全没有必要参与进去。
他又不是好战分子。
见栾云央没有给出答复,对她视若无睹的模样,并未强求。
告诉他,若有所决定,可通过一个名为“玉真”的暗卫传递消息,此人神出鬼没,是公主最信赖的心腹。
栾云央独自徘徊于圣殿不远处的花园之中,四周是精心修剪的花木与错落有致的假山。
经过深思熟虑,栾云央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意识到,无论选择哪条路,都要先找到出去的方法,而不是坐以待毙。
所以当栾云央再次面对公主时,他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为何如此执着于皇位?”
公主的目光坚定,她缓缓道出了自己的野心:“我追求的不仅仅是权力的巅峰,更是为了打破旧有的桎梏,让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能够真正享有自由与和平。我目睹了太多的苦难与不公,以一己之力不足以改变这一切。”
栾云央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似乎并不完全认同公主的理念,却也带着几分欣赏:“照你这么说,我岂不也能坐上那龙椅,甚至还能将高高在上的皇帝拉下神坛,取而代之?”
公主没有生气,回望着栾云央:“从你踏入这片国土的那一刻起,我就注意到了你,我相信你会答应我的。”
此时,屋内烛火摇曳,窗外月色如水,整个圣殿沉浸在一片宁静而神秘的氛围中。
公主承诺将帮助栾云央实现一个深藏心底的愿望,而作为回报,栾云央则需全力协助公主扳倒那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圣殿。
一回府里,栾云央的脚刚跨过大门,一股淡淡的脂粉香便扑鼻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公主精心为他准备的一份“礼物”——正候在院中的各色美人
这些美人,有的身姿婀娜,宛如春日里摇曳生姿的柳枝,莺肥燕瘦,各具风情;有的面容娇美,犹如夏夜中皎洁的月光,清冷而明媚;剩下那几位英姿勃发的公子,眉宇间透露着不凡的阴柔俊美,让人不禁多看几眼。
他们或站或坐,或笑或颦,各自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宛如一幅活生生的美人图。
栾云央咂舌,对于公主这份突如其来的“薄礼”,真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呐。
他们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公主安插在身边的耳目,随时准备将他的一举一动报告给公主。
望着院子里乌泱泱的一群人,栾云央初时觉得颇有趣味,仿各色美人争奇斗艳,各有千秋。
美人争宠的手段固然简单,但是也伴随着没日没夜的争吵。
想制止,但美人的一举一动实在美丽。
直到有人发现了他的身影,前仆后继向他扑来,栾云央方才害怕躲闪,觉得烫手山芋般左蹦右跳飞一般的逃了出去。
回房发现床榻内影影绰绰,以为是刺客。
栾云央左手抄起茶杯就要往床榻上扔去,右手掐了法诀随时丢出去。
哪成想,床榻上竟空无一人。
正当他放下心思的时候,只听得细微的咔嚓声,紧接着房屋轰然倒塌。
一声痛呼在废墟中传出。
“见了鬼了,肉身还能自动跟随了?”
15. 我想你了
“醒醒,还活着吗?”
栾云央把人拖到了床上,手一挥,屋里瞬间恢复成了原样。
栾云央坐在床边,欣赏着和自己近乎相同的脸,不一会儿,别过了头。
沈元昔昏睡不醒,栾云央布下结界防止其他人进入。
普通百姓讨论,栾云央听八卦。
没忘正事,来听自己写的话本子。
说书先生在草堂里讲书,醒木拍桌,叫好声不断。
有关于神仙之间的爱恨情仇,栾云央拍案叫绝,表扬梦魇兽做得好,这段时间他没工夫,一直都是梦魇兽帮忙送的。
栾云央给说书人提供第四卷,茶馆老板对栾云央的故事赞叹不已,被誉为天才。
这些日子,习惯了半路上动不动就跳出来一个人警告他。毕宿的出现,栾云央只觉得心累,十天有六天是他在偷袭,还有两天是毕宿在替班。
“伤养好了?看来上次我还是手下留情了啊。”毕宿冷笑一声,言语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挑衅。
“不劳你费心,我自然会无事。”栾云央淡然回应,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是吗?”毕宿眼神一凛,不打算就此罢休。
片刻的交锋中,毕宿的一次偷袭却未能如愿以偿,栾云央轻松化解了毕宿的攻势,还乘胜追击,将局势瞬间逆转。
毕宿显然没有料到这一招,他的防御瞬间被破,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与愤怒。而这份情绪的波动,使得他在冲动之下说出的话,连带着将栾云央也搞得有些破防。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和百花仙子的感情,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破坏的。”毕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情感与理智交织的痛苦。
“你再打就要死了。”栾云央无奈地摇了摇头,手中树枝抵住了毕宿的咽喉,“瞧,我说的吧,你并不是我的对手。”
“我不会告诉你我来这里是为了调虎离山的。”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栾云央无声地笑了一下。
栾云央拉长了语调,“哈,你们能不能多拿出几个策略啊,沈元昔还没死透呢”
拿出玉佩给他看,毕宿面露难色。
见到毕宿的表情,栾云央瞬间就明白了陈国的圣殿他们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在他离开后,栾云央施法暗中派人追踪那些神仙的行迹,不约而同的都去见了同一个人。
原来是陆寒枝啊,没想到他也能伪装,在圣殿看到的人,和他有五分相,连气息都是相似的呢。
在精心布局之下,栾云央设下了一个圈套,旨在引诱行事诡秘的陆寒枝现身一见。
通过对陆寒枝的几天跟踪,栾云央发现陆寒枝经常出入一个宅邸。
栾云央前脚刚进去,后脚就转身卖出了门。
无他,房间内实在不宜注视。
陆寒枝这人面上正经,私下里玩的是真花啊。
啧啧。
“兄台,需要帮助吗?”
“你是沈元昔的那个心魔?”
“心魔?这个称呼真不算友好,我叫栾云央”
“我没找上你,你倒是找上门来了。”
陆寒衣体力不支,跪在地上,愤恨的仰视着栾云央。
栾云央看他仿佛在看一个笑话一样,“喂喂,虽然我人很好,但是你这是不是太客气了。”
毫不意外的是,陆寒枝戴着椎帽回到宅邸,发现宅邸已经被洗劫一空。
继续往里走,发现栾云央端坐在大堂,陆寒衣坐在了侧边。
陆寒枝谨慎的走近,抬手就要打架。
在激烈的智斗中,陆寒枝逐渐露出了冰山一角,不仅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还透露出了一些他的目的。
“唔,你姑且还有些实力。”
“不要与我为敌。”陆寒枝冷脸,整个人像浑身散发冷气的大冰山一样。
陆寒枝作为天道的化身,自然在天道那处了解了栾云央的为人。他知道,这个看似轻佻不羁的人,实则心思深沉,行动出其不意。
栾云央笑了一声,“你最好搞清楚,现在是谁在求人。”
这几百年来他就没怕过任何人,更不要提区区天道的化身,就算是天道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会退后一步。
回府后,栾云央找到公主的影卫,在圣殿内与她进行了一次闲聊。在闲聊中,栾云央详细阐述了自己的发现,有关于陆寒枝的部分有所保留,并决定与公主联手,开始收网,一个个拔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钉子。
随着栾云央的行动展开,圣殿逐渐受挫,皇权也开始变得不稳。圣子作为圣殿的代表,自然难逃其咎,被百姓纷纷问责。
面对民众的愤怒与质疑,圣殿内部也开始出现了分歧与纷争。为了平息民愤,维护自身的权威与地位,圣殿不得不开始对内部进行整顿,清除那些可能与陆寒枝有勾结的叛徒。
这些举措虽然暂时缓解了圣殿的困境,仍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阴影仍然笼罩在皇城之上,成为了一个亟待解决的难题。
栾云央以为还要一段日子,才能引出兔子。
没想到,圣殿的确有些能耐,竟邀来了司命。
司命作为神使,脚踏祥云,再次以一种不可一世的姿态降临于凡尘。
他言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划破了圣殿虚假的繁荣,也刺破了百姓们心中那片虚幻的安宁。
国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一股无形的力量抽走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他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变得空洞而无神,嘴角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曾以天下为己任,以苍生为念,如今却为了一己私欲,不惜牺牲他人,这已违背了你的初心。”
“不……不可能……”国师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国师想以昔日好友的身份,逼栾云央出手。
栾云央决定顺水推舟,假装反水,以此来试探圣殿和公主的反应。
他将不小心抓捕了那些隐藏在公主身边的幕僚推到了高台之上,这些幕僚平日里仗着公主的宠爱,为非作歹,早已是民怨沸腾。
公主心中怒火中烧,但碍于颜面,只能当做大义灭亲,希望后面的事情一切都如她如愿。
司命在一旁冷眼旁观,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平静并未持续太久,人群中突然有人出手,将一只破旧的鞋底子狠狠地扔向了司命。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司命措手不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狠狠地瞪了楚云峥一眼。而栾云央则趁机出手,暗中打伤了司命,让他的伤势雪上加霜,几乎无法站稳。
趁着司命受伤之际,栾云央迅速出手,将他擒获。
随后,栾云央押着司命,穿过曲折蜿蜒的小径,来到了一个鲜为人知的隐秘地点。这里四周被茂密的林木环绕,遮天蔽日,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好地方。
云蕊初见到司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解,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栾云央的神色冷若冰霜,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想和毕宿一起送死么?我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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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云央的质问直指司命与云蕊初内心深处的秘密与恐惧。
司命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权衡着利弊。
栾云央的实力都远在他之上,此时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云蕊初再也坐不住了,她看向司命,突然质问道:“司命,你又骗我。现如今你还不和我说实话吗?”
*
栾云央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楚云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去做生意了吗?”
楚云峥的神色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解释道:“我本来是打算来这边做点小买卖的,可谁曾想,到了这里才发现,这地方的人少的可怜,根本没什么生意可做。我本来想着,既然来了就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机会。结果,一出来就看到这边出事了。”
楚云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本来还想着能赚点,现在看来,这生意是做不成了。说不定还会赔本,真是白来一趟啊。”
栾云央闻言,心中一动,他思索了片刻,然后拍了拍楚云峥的肩膀,说道:“别担心,我有个主意,或许能让你不虚此行,甚至还能一举多得。”
楚云峥闻言,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什么主意?快说说看。”
栾云央微微一笑,凑近楚云峥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楚云峥听完,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不过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目前成功了一半,另一半还要等合适的时机。
圣殿之内,烛火摇曳,光影交错间,一抹身影匆匆掠过,正是那躲避着追兵的栾云央。
他穿梭于梁柱之间,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一次次避开追捕者的视线。
在他即将脱险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了去路——是沈元昔。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栾云央的心跳骤然加速,身体紧绷,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害怕沈元昔会将他抓回去,送回那个让他无所适从的境地。他不知道再次面对沈元昔时,该用何种表情,何种言语去掩饰内心的慌乱与挣扎。
正当栾云央沉浸在思绪的漩涡中时,他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肩膀上,抬头一看,竟是沈元昔哭了。
栾云央心中一紧,眼神闪躲。
沈元昔似乎并未注意到栾云央的异常,他只是专注而轻柔地抓着栾云央的手,然后将那只手缓缓抬起,轻轻触碰到了自己的脸颊。
栾云央把手往回抽,抽不动。
随后拉着沈元昔的手,二人一同躲进了假山后的隐蔽之处。
假山之内,栾云央悄悄瞥了一眼沈元昔,看到了沈元昔那双含泪的眼眸,抿了抿嘴,脑子里空荡荡的。
他试图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情急之下,他干脆指了指周围,示意沈元昔注意一下这里,以此转移话题。
当沈元昔开口说话时,栾云央当即随便找了个借口,阻止沈元昔开口。
他不想听到沈元昔说话,耳朵仔细听着假山外面的声响,试图逃离这份让他感到窒息的紧张氛围。
沈元昔看穿了栾云央的不自在,手指微动,一道微不可见的光芒闪过,将栾云央牢牢地“定”在了原地。
失而复得的感觉,对沈元昔而言,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而痛苦的梦魇,让他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他不愿意,也绝不愿意再体验第二次这样的痛苦。那太煎熬,太让人无力,仿佛整个人都被无边的黑洞所吞噬,只有紧紧地将人攥在手里,才能勉强感受到真实的心安。
“不要走,昭昭。”
16. 醋坛子翻了
在一片慌乱的喧嚣中,圣殿不慎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吞噬,火舌肆虐,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将夜色染成了恐怖的橘红色。
就在这混乱与焦急交织的时刻,沈元昔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步伐中带着一种几乎侵略性的坚定,主动将栾云央紧紧拥入怀中。
“嗯?”栾云央的身子微微一颤,随即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情绪和那份即将溢出的悸动,隐忍不发。
夜色与火光交织,将栾云央的面容勾勒得立体生动。
这是他精心策划的一环,此刻的紧张与不安,不过是风暴前最后的宁静。
不枉他忍了那么久不出声,所有的等待,即将在此夜得到应有的回报。
回到府中,栾云央坐在凉亭下,手中拿着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悠闲地品尝着。
沈元昔则坐在他身旁,细心地为他剥皮,动作颇为娴熟。
看着沈元昔专注的神情,栾云央心中暗自得意,以为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成功地让对方吃了鳖。
他得意忘形,竟在不经意间泄露了老皇帝的秘密计划——铲除异己、独揽大权。
老皇帝为了独揽大权,对皇后的深情是伪装的。公主说的对,老皇帝就是孤家寡人,皇室根本没有亲情。
说到这里,栾云央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但为时已晚。
沈元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好友曾对他的虚情假意提出过质疑,现在看来,他的判断竟是不似作假。
栾云央试图挽回局面,给沈元昔定下了一系列规矩,非要给沈元昔一个下马威找回面子。
每说一条规矩,他好像都能感栾云央到沈元昔心中不以为意。
当栾云央洋洋洒洒说完了所有的规矩,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时,沈元昔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一刻,栾云央突然觉得沈元昔的眼神变得一言难尽,似乎找不到什么词汇来形容。
他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沈元昔是否真的是沈元昔,还是已经被某个别有用心之人所假扮。
“你不是生我的气,非要赶我下山,现在巴巴的过来就是来占我的便宜?”
“你走了之后,三山六派在渡渡山围了三天两夜,要我把你交出去,给众人一个说法。”
栾云央挑眉,“你如何说的?”
沈元昔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紧紧锁定在栾云央脸庞上,轻声道:“他们的祖师抓了,这样一来,那些找上门来的人,自然会一个个地跟着我把人带回去,这样既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也给了他们一个交代。”
“但是你的伤不是还没好吗?”
“你和其他三山六派祖师怎么认识的?他们为什么束手就擒?”
“兄长还有没交我的绝招?我也要学!”
栾云央问了一连串问题,等着沈元昔回答。
沈元昔哑然,心里却想了无数个方法强制把栾云央留在自己的身边。
栾云央以为自己把沈元昔问住了,嘿嘿一乐,得寸进尺的靠近沈元昔,抱着沈元昔的脖子晃沈元昔。
沈元昔呼吸稍微乱了一下,栾云央这般对他不戒备,对他人会比自己更不设防吗。
沈元昔蜷缩了下手指,眼神宛如一江春水,能暖化冰山。
栾云央伸出手,钳住了沈元昔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他并不介意栾云央这种略显强势的接触,反而以一种包容和宠溺的姿态回应着。
沈元昔喉咙动了一下,浑身肌肉绷紧,眼睛都是温柔的笑意,仿佛面前的人都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栾云央“哼”了一声,对沈元昔的温顺感到有些意外,却又带着几分得意。
然而,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不吭不响地,手悄悄地摸到了沈元昔身后,那里藏着沈元昔最为敏感的秘密。
沈元昔的身体微微一颤,呼吸也稍微乱了一下,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脸上依然挂着那温柔的笑意。
栾云央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小动作,丝毫没有注意到沈元昔这细微的变化。
他以为沈元昔已经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不知沈元昔的心中正掀起滔天巨浪。
栾云央捕捉到了沈元昔耳垂上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粉红。
但当沈元昔一开口,说出的话语却与栾云央心中的期待大相径庭。
对于刚刚的话,沈元昔竟是丝毫未闻。
栾云央的笑容瞬间凝固,嘴角缓缓下垂。
栾云央起身走向桌边,拿起水壶,毫不犹豫地灌了一整壶水下去。那冰凉的水流过他干渴的喉咙,无法浇灭他内心的烦躁。
白说了,说了一个晚上沈元昔都心不在焉,单单是固执的看着自己。
无趣。
喝水的壶也是法器,水随时都是温的,茶杯里冒热气。
栾云央站在那里,默默地盯着手中的水壶,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沈元昔见状,从袖中缓缓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那是他特地为栾云央准备的重山线。
对于沈元昔来说,最不缺的就是各式各样的宝贝,而栾云央,恰恰就喜欢收集宝贝。
每当沈元昔拿出这些宝贝时,栾云央都会喜不胜收。
这次也不例外。
这重山线,是栾云央作为心魔第二次苏醒时,捆住了灵魂回不去,五花大绑的罪魁祸首。
后来被徐青霜收走了,栾云央一直耿耿于怀。
栾云央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捆银白色的丝线。
乍一看并不起眼,当手摸上去的时候,一种微妙而奇异的感觉瞬间流遍全身。那银白色的丝线,虽看似柔软,却透着血腥气。
怪哉!
沈元昔则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栾云央研究宝贝。想笑却又不敢笑,生怕会打扰到栾云央,让他不高兴。
他的视线偶尔穿过栾云央的脸庞,落在了不远处花瓶里插着的梅花上。
那梅花本是冬日里的枯枝败叶,但此刻,却奇迹般地发芽了。嫩绿的芽尖在枯枝上显得格外显眼。
沈元昔看着这一幕,思绪不禁飘回了他们在凡间初次相遇的那一刻。那时的栾云央,还是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小手软软的,声音嗲嗲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野心欲望。
他眼睁睁的看着小家伙在街上演戏,五百年内,抛下了无数线索,终于是等到了人。
再不来,他都想会天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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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竟了。
栾云央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沈元昔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可怜巴巴的。
打那一刻起,自己的心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了。
他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栾云央,用手抚摸着栾云央的头,直到栾云央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自己放任产生心魔不去压制,就是想看看这个小心魔会是个什么样子,增加点生活的调味剂,没想到踏上去就拔不出来了。
看着自己养的心魔一点点从小到大,心里说不软的一塌糊涂是不可能的,想到其他神仙对他的评价,偏心就偏心了,能怎么样。
他的人他自己护着,只要是想做的就去做,不会有人伤害到他,来之前杀掉了几波碍眼的人。
魔族已经溃不成军,魔尊又被他抽了筋,磨了骨,加强了重山线的威力。
人界,亦无足畏惧。
栾云央眼睛亮晶晶的问自己问题,沈元昔耐心教他,栾云央提出要去郊外试试,转身不见了踪影。
沈元昔想着还有哪些宝贝,杀人越货沈元昔不屑做,送给栾云央的就要最好的,不要有任何其他人的气息沾染。
他还没想完,有人进房间了,沈元昔隐身旁观,一眼看出圣殿的人是陆寒枝的手下。
圣殿的这些人行动迅速且悄无声息,他们似乎在栾云央的房间里布置着什么,那熟练的手法透露出他们对此类行动的驾轻就熟。
沈元昔的心中闪过一丝冷笑,他早已料到陆寒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但没想到他竟会派人来栾云央的房间里做手脚。
沈元昔他早已在这个房间周围埋下了陷阱,只待敌人落入圈套。
只见圣殿的人已布置完毕,正欲撤离,沈元昔抬脚就走,引爆了之前精心布置的陷阱。
一时间,房间内火光四溅,爆炸声震耳欲聋,圣殿的人顿时陷入了自救不暇的境地。
沈元昔去找栾云央,没告诉栾云央给栾云央身上下了禁制。
栾云央只觉得忽然力量涨了一大截,认为宝贝的助力,练了好一会的枪法,枪法是沈元昔教他的,后来他又做了些改动,使得枪法更加灵动多变。
枪尖划破空气,带起一阵阵锐利的啸声,雪花在空中被枪风搅得纷飞,一片片落在栾云央的身上。
沈元昔跟在雪地里看栾云央练枪,雪落了栾云央满身,等到天黑他才离开。
果然沈元昔前脚刚回府,后脚栾云央便兴高采烈的告诉沈元昔他回来了遇到了什么事情,什么人。
沈元昔在心里默念了三个字,陆寒衣。
这个名字如同一粒种子,在他心中悄然生根发芽。
又多了一个令人讨厌的名字。
向来温柔体贴的沈元昔在此时此刻,彻底打翻了醋坛子。
在圣殿未戳穿皇室秘辛前,陈征突然发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主谋拿下,当场揭露了其真实面目,并宣布其罪状,令其无言以对。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圣殿的喽啰们顿时乱了阵脚,他们本想趁机逃脱,却被早已埋伏在四周的禁军一网打尽。
陈征看着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圣殿成员,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宣布圣旨,主谋即刻送上断头台,喽啰们则秋后问斩。
17. 雾中观花
第二天栾云央起床,警觉一月前定下的规矩沈元昔绝对没有一个遵守的。
偏偏对上沈元昔,他又觉得自己无理的很,真是奇怪。
栾云央凝视沈元昔的脸,他猛地坐起,目光在房间内四处扫视。
而后他走向房间角落的那面古镜,镜面光滑如银,映照出他此刻的模样。
栾云央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心中暗自思忖:“真的一模一样吗?”
栾云央左瞧右看,细细打量着镜中的倒影,仿佛要从那熟悉的面孔中寻找出一丝不同。
镜中的他,不笑时,眼神锐利,面容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而当他嘴角轻轻上扬,一抹温暖而真挚的笑容便如春风拂面,瞬间融化了周遭的寒意,英气十足,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意。
他的容貌如同女娲手下最得意的作品,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既展现出少年的朝气与活力,又不失青年的稳重与魅力。
眉宇间虽偶尔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却更添了几分深沉。
接下来的几日,沈元昔的身影似乎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栾云央,两人的生活轨迹鲜有重叠。
外面的风言风语从未停歇,栾云央清楚自己的心里压了一块巨石,推不动搬不走。
不致命,但始终压着心口,喘不上气。
在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复杂局势中,栾云央如同一匹孤狼,在黑暗中独自寻觅着光明的出路。
他四处奔走,穿梭于权力的缝隙之间,用尽谋略,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片生存的空间。
每当夜深人静,沈元昔便会悄悄地凝视着水镜中的栾云央。而栾云央,则是真的亲自去看沈元昔,每一次的探望都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期待沈元昔发现自己,期待沈元昔有做错事情的时候。
结果每一次见面,栾云央都发现沈元昔似乎并没有完全理解他的想法,只能咬牙切齿地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主动来看沈元昔。
随着时间的推移,栾云央的身影出现的次数渐渐减少,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去看沈元昔。
这让沈元昔慌张不已,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是不是栾云央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
沈元昔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他决定主动去找栾云央。
可当他真的看到栾云央时,却发现栾云央正与另一个人谈笑风生,那份亲密与无间,让沈元昔的心中酸的不得了。
连陆寒衣这个名字都顺眼了许多。
沈元昔生气,沈元昔愤怒,但他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他害怕自己的表现会让栾云央更加生气,所以他只能自己哄自己,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在一次激烈的争执中,栾云央的情绪彻底爆发。他愤怒地指责沈元昔的不理解,失望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将自己所有的不满都倾泻而出。
而沈元昔,却在这一刻松了一口气。
沈元昔明白,栾云央的失望,正是因为他在乎。这份真实的情感流露,让沈元昔终于放心下来,表情意外地缓和了下来。
长久以来,栾云央的沉默,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沉重而压抑。
现在它却像是一场迟来的风暴,终于吹散了长久笼罩在他们之间的迷雾。
沈元昔去找栾云央生气的原因,按照惯例处理他们。
玩归玩,给栾云央气成这样那是不行。尤其是他陌生的地方,沈元昔更不会手软,他便借栾云央的名头,两个人一模一样的脸震慑了不知所以的人。
回来了之后,栾云央笑眯眯地坐在茶亭,肯给沈元昔一个正眼。
“好兄长,都处理好了?”
沈元昔气笑了,在这等着他呢,还叫他好兄长,他都想掐死他,不过看着和自己如此相似的脸,倒也是狠不下心。
于是开始调戏栾云央,栾云央接受调戏能力加强,面对沈元昔像讲冷笑话似的调戏,不仅无动于衷,还三言两语的消了沈元昔的火。
两个人一时半会儿分不出个胜负,最后两个人都立正了,彼此间的紧张气氛仿佛凝固了空气。
栾云央想拉着沈元昔到院子里,辩个清楚明白。
此时,一道寒光闪过,不知是哪个心怀不轨之人,竟用飞镖悄无声息地掠过栾云央的脖子,留下一道细微却触目惊心的血痕。
栾云央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冷冷地注视着飞镖飞来的方向。
栾云央没有丝毫的慌乱。他的身形微微一侧,动作流畅而优雅,轻而易举地避开了飞镖的攻击。这一连串的反应,快得令人咋舌。
沈元昔见状,以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大步流星地向前跨出,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栾云央的前面。
两人的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危险。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宁静:“哎呀,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真是无趣极了。”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位仙子缓缓从夜空中飘落,她轻盈地落在了两人面前,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华。
百花仙子的出现,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栾云央和沈元昔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戒备。
仙子似乎对他们的反应非常满意,她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人生苦短,何必为了些许小事而伤了和气呢?不如,我们坐下来,喝杯茶,聊聊人生,如何?”
她无意中的一句话,如同火上浇油,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剑拔弩张。
殊不知,她这一举动,竟是替那位隐藏在暗处的刺客背了黑锅,成为了这场纷争的导火索。
栾云央一脸看好戏仿佛说惹到这位百花仙子算是走到尽头了。
沈元昔的面容宛如一方精心雕琢的玉璧,光滑无瑕却深不可测,让人无法从他那平静如水的表情中捕捉到丝毫的情绪波动。
即便是最细微的涟漪也难以在其表面泛起。这样的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幅静止的山水画,既有着超脱世俗的淡然,又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力量。
在某个角落,沈元昔真的出手了,他像暗夜中的流星,一闪即逝,却精准无误地击中了目标。
日昳时分,他光明正大地进入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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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仙子与毕宿的居所,将两人一网打尽丢到了司命天府门口,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一步棋的成败,直接关系到栾云央接下来计划的顺利进行。
接下来要走出的第三步棋,便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在天道的注视下,任何过于明显的举动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栾云央选择了这种巧妙的方式,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尽可能地避免了引起天道对自己的注意。
沈元昔则是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却足以搅乱原本清晰的水面,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栾云央的这一举动,不仅是为了搅乱局势,更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沈元昔怎么想得他不在乎,但是他一定要向天道讨个说法。
他不想再继续在天界过着那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燥生活,厌倦了那些繁琐的规矩,待在他人的身体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在沈元昔的心中,栾云央始终是他最重要的存在。他愿意为了栾云央付出一切,哪怕是要面对无数的困难和挑战。
尽管栾云央算计他,他也甘之如饴。
左右逃不出,尽在掌握之中。
不重要的闲杂人等自会处理,不用他的昭昭动手。
栾云央最近确实闲下来了,原本以为可以悠然自得地享栾云央一番宁静的生活,品品茶,赏赏花,与美人们共度美好时光。
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总有人看不惯他这般悠闲自在,尤其是对他的美人们心生嫉妒,处处捣乱。
直到第四次人被抢走后,沈元昔终于忍不住了。他深知栾云央的性情,更明白那些美人们的用心良苦。
他决定亲自出手,把人抢回来。
当栾云央满心欢喜地回府,期待着与美人们共度温馨时光时,却发现府里竟然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心中一惊,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不禁有些慌乱。
他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一丝熟悉的气息,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寂静与冷清。
陆寒枝报复回来了?
不对,难道走错了?
栾云央从门廊中走出来,抬头仔细地望了眼那块古朴典雅的牌匾,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依稀可辨。
确认过无数次之后,栾云央心中暗自嘀咕:没走错啊,这确实是自己的地方。
环顾四周,府邸内的景致错落有致,亭台楼阁相映成趣。
栾云央站在门口,嘴角抽搐,府里的东西就差把假山搬走了。
就在这时,沈元昔缓缓从里面走出,他的身影在空旷的府邸中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把孤家寡人的形象发挥到了极致,沈元昔仿佛自己已经与这个世界隔绝,所有的喧嚣与繁华都被他拒之门外,只为在这小小一隅,静静地等待栾云央的归来。
他的身影在空旷的府邸中拉长,与周围的景致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动人心魄的画面。
栾云央的声音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
“兄长在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