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粉头发就是最强的》
1. 春野樱·忍界
她在街上走着,努力装成无事发生的样子。
但是这个年纪的孩子,伪装起来太容易被看透,路人一个个向她投来了关切的眼光。
可怜见的,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是上学要迟到了吗?害怕成这个样子。
她沮丧地低下头,麻木地向学校走去。
没有别的,那些大人的眼里没有任何别的意味。
没有任何人能看到她面前的鬼东西。
她叫春野樱,是一个普通的五岁小姑娘,玩大家都玩的游戏,穿和大家款式差不多的衣服鞋子,同大家在一样的年纪开始上学。
刚一开学,她就表现出了对上学异常的狂热,因为她喜欢上了女生们都喜欢的同班男生——宇智波佐助(萨斯给更)。
原本小樱以为自己的校园生活将在学习——追求男神——成功约会——谈甜甜的校园恋爱中愉快地渡过。
毕业呢?自然而然地成为一名忍者,然后结婚,或许会像妈妈一样当一名家庭主妇。
如果能每天清晨为萨斯给更准备早餐,天天看到他俊美酷帅的容颜···每每想到这里,春野樱都忍不住揪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她都不敢想这样的生活会有多幸福!
可是最近,她的生活中出现了更加亟待解决的难题。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吃完了妈妈准备的爱心早餐,拿起她昨晚就收拾好的书包,拎上便当,迫不及待地跑去学校见她的心动男嘉宾。
可是刚一推开门,她面前就出现了一块矩形的半透明光影,泛着淡蓝色荧光的方形荧幕上写着一行字:
您是否同意链接时空稳定器,成为时空减熵专员?
是 否
春野樱用力眨了好几下眼睛,这几天看书看得太晚,开学第一周就没忍住把教材看了一多半,都出现幻视了。早睡几天应该就好了。
可是很快,她发现不对劲。
清晨路上的人们发现有个小姑娘揉眼睛揉了一路,甚至没有避开行人的冲撞。那个人快被恶作剧后逃跑的漩涡鸣人撞上,情急之下歪向一边,却没有保持好重心,手里的袋子一脱手,菜叶子撒了小樱一身。
执勤忍者追着嘻嘻哈哈的漩涡鸣人跑远了,小樱没有好气地拍掉叶子继续走。
到了学校,她更是神思不属,第一次没有在上课时认真听讲,第一次没有在下课时认真往萨斯给更身边凑。
好不容易放学回家吃晚饭,她已经被那块不会消失的蓝色荧屏弄地焦躁烦闷,在饭桌上哭丧着脸,自以为不着痕迹地观察家里的两个大人。
“撒库拉酱,在学校遇见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吗?”樱妈是一个热烈外向的女人,担忧的问话也被她说地铿锵且有活力。
樱爸看看樱妈,也投来关切的眼神。
不会吧,妈妈和爸爸居然也···
春野樱难受地没了胃口,草草解释两句就回了卧室。
第二天早晨起来,她几乎忘了自己昨晚是如何在辗转煎熬中睡着的。
当前一天的回忆逐渐找回来,她兴奋地直挺挺坐起来。
“喔!”
那个鬼东西终于不见了!
系着围裙煎鸡蛋的芽吹无奈地笑了笑,“果然是小孩子,一晚上就好了。”
春野兆拍着胸口长出一口气,把手里的餐具端到餐桌上,“吓死我了,还以为这孩子在忍校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事。”
“妈妈!爸爸!我准备好吃饭啦!”小樱从卧室里蹦蹦跳跳跑出来,看得出来心情非常不错。
吃饭,背书包,拿便当,开门上学。
到这一步,她突然僵住了,推着门半天没有动。
“小樱?你到底怎么了?”春野兆忍不住问。
“···没···没事,我要去上学啦,晚上见!”小春背着手缓缓合上了门,一下子靠在门上。
今天的消息是:您是否愿意绑定救世系统,成为唯一的救世主?
是 否
今天,小樱不是揉眼睛的怪小孩,而是一看就很“阴沉”的怪小孩。
她神情呆滞地听了一天的课,甚至下课都没想起来看佐助。
体能课时,她们班被派去火影岩上擦油漆——又是漩涡鸣人的恶作剧。
她冷着脸擦了一下午,擦到最后时,对着四代目的大脸身心俱疲。
里樱在她耳边反反复复地念:【我能不能杀了这崽子···我能不能杀了这崽子···我能不能杀了这崽子···】
带班的伊鲁卡觉得这孩子最近有点情绪不好,平时她上课可是最积极的,两个眼睛瞪得像铜铃。
难道是苦追佐助得不到回应,受情伤了?
哎,小小的孩子也会有大大的烦恼呀!伊鲁卡同情地摇摇头。
没想到,刚放学,这个溜号了一天的学生就找到自己跟前来。
春野樱等的就是放学。
她受不了了,一定要搞清楚这鬼东西究竟是什么。
按照她现有的知识推断,最有可能让人看到不存在的虚幻之物的手段就是幻术。
如果要打听幻术的消息···那就只有从老师入手了。
她整理好思路,走到伊鲁卡跟前,正要开口,就被一只手rua了脑袋。
“不用多说,老师都懂。不过,即使是樱花般纯美的感情逝去了,也不能在课堂上伤心太久哦~”
“老师相信你,我们小樱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一定有恋爱成功的一天!”
伊鲁卡都快把自己说哭了,也成功把小樱说懵了。
里樱揪着伊鲁卡的领子猛晃。
【谁的感情逝去了?!你的感情才逝去了!···不对,现在是要说幻术的事情啊喂!】
“阿诺~谢谢老师的关心。”
“不过···我其实是想问您对幻术了解哪些···”
唉?自己的好学生瞬间回归了?伊鲁卡看着小樱,大有倾己所能、言无不尽的架势。
这年头,失恋还能想着学习的小孩子不多了。
这样的感动让他完全合理化了一个入学不到两周的儿童,想要了解高难度的幻术知识的怪异。
小樱跑到图书馆,出来时抱着一摞书,集齐了伊鲁卡开的书单。
她匆匆忙忙跑回家,潦草地吃完饭,立刻钻到卧室读了起来,认真到没有发现扒着门缝偷偷观察的樱妈樱爸。
樱妈樱爸悄悄的来,又悄悄地走,今晚,是沉默的康桥。
夜晚过去,天亮起来,书桌前的小樱被昨晚抱回来的一堆小妖精吸走了精气。
她怏怏地洗漱,吃饭,背书包,拿便当,推门上学。
很好,鬼东西又见面了。
请问您是否同意绑定凌天系统,成为傲世狂神,一手可补天裂,一剑可以开天,得诸天之威能,掌万界之法则,挥手尘泥,言出法随,尽在一人!?
是 否
小樱面无变情地关上门,就当没有看见,到了学校倒头就睡。很好,听说今天漩涡鸣人偷窥女浴室去了,作不到她头上。
睡到放学,安详起身,回家继续睡。
她不是看书累成这样的。
找不到,她翻遍了书里所有类型的幻术都找不到。
没救了,事情太严重了,还是别告诉妈妈爸爸让她们担心了,直接干脆点走掉吧。
回首过去五年,自己还算是个懂事的好女儿,希望妈妈爸爸到时候不要太难过,早点迎接一个新家人。
还有亲爱的萨斯给更,希望你以后能够快乐。
虽然我已经不能再给你带来幸福,但剩下的女人里,还有我唯一能够认可的井野,如果是她的话,我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小樱很心碎,有的东西很抓狂。
在捂着被子哭泣的小女孩上方,穿过天花板,来到更高的地方,俯瞰整个村子,透过整个忍界,在遥远的恒星附近,一片复杂的能量波动产生了激烈的对撞,在几秒钟内产生了巨量的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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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信息交换。
一缕碎片夹杂其中。
【粉红也是红:你们谁给我推这个语言包的?谁!还说一定能链接成功!目标今天生理指标都落了!】
【止疼药:你还真用了?那个语言包链接的目标,经测试是失败率最高的。哪个有减熵员资质的会因为这种语言包同意链接?不过你也不同太着急,我这个链接顺利,但是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甚至更糟糕了···】
【时间领主好帮手:在线蹭信息】
【戴立克来了通知我:同蹭】
【人类第一美人观测日志:同蹭】
【止痛药:按照她的人生时间轴,她以后会遇见一个嫖赌家暴行为俱全的人类男人,为了追到他那里结婚,跟父母断绝了关系,还拒绝了更好的机会,进了当地仅有的但水平不高的研究所。后来生了个女儿跟她一起挨打。女儿长大以后为了救出被人类男人拽着头发抽脸的她举起晾衣杆动手,成功把人类男人赶出家门。第二天早上发现她趴在床边说:···他毕竟是你爸,你为人子女的怎么能这么对他,听话,一会儿给你爸道个歉,看在妈的面子上,他会回来的···】
【戴立克来了通知我:!@#¥】
【时间领主好帮手:%……&&】
【人类第一美人观测日志:上面究竟是怎么选链接目标的?
我量化不出来。】
【粉红也是红:我刚才看了目标时间轴,完了,这也是个一见到心仪男生就掉链子的,到了关键时空节点怎么办?···不是,上面拿什么筛选的目标?!目标都这个样儿了不如别减熵了,这个文明快点玩完吧!】
【止痛药:上面说人类之爱是宇宙宝贵的财富,是减熵的重要工具,所以不必在这个时候做过度消极的预期判断。我已经把爱设定成了名字,希望目标常常看到它,时间线能有积极发展。】
【时间领主好帮手:你的名字不含有人类之爱相关因素。】
【止痛药:你不懂,爱能止痛。】
【戴立克来了通知我:···】
【粉红也是红:···不过,我推测出了一个可能有用的语言包,虽然我很排斥它···】
【人类第一美人观察日志:?】
【飞跃黑三星:?】
【止痛药:?】
当天,淡蓝色光幕姗姗来迟,等小樱吃完晚饭在卧室里看书时才出现。
小樱居然从一片荧光上感受到了不情不愿。下一秒,她就被光屏上的内容吸引了:
您想和佐助君甜蜜约会吗?你想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一举攻略男神吗?绑定系统,我们有无数的成功案例和神奇道具,祝您成为佐助君最贴心的她。
是 否
可恶!居然拿这个考验忍者!
她该死地心动了!
反正到现在她一点线索也没有,鬼东西也没有罢休的意思,这样下去她该死还是要死。
···但是,如果真的像它说的那样···
试试,就试试,自己一个小孩子,哪里值得什么强大的忍者来欺骗呢?
或许是哪位好心的神明···
她跃跃欲试地伸出自己的手,闭上眼睛,对写着【是】的按钮径直按下去。
一瞬间,小卧室里的灯忽明忽灭,未知的能量带起巨大的气旋,把书籍本子、女孩儿柜子里的小摆件吹地到处都是。
按下去的一瞬间,小樱感觉自己的每个细胞都拆分再重组,就像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睁大双眼,深吸一口气,把上半身顶地向前弓去,手指痉挛着抓住桌沿。
她确信自己在一瞬间内看到了极光,和恒星擦身而过,感受到了无尽辽阔的宇宙、漫无边际的黑暗和耀眼的、吞噬一切的能量。
她好像在宇宙中穿梭了漫长的一生,而房间里的灯闪过几息就悄然熄灭。
书籍和本子规整地码在桌子上,摆件有序地待在柜子里,小床上,“春野樱”盖着被子安然入睡。
2. 春野樱·说英雄小寒山
【···滋啦···】
电流声让春野樱瞬间惊醒。
积雪半埋过她的口鼻,她发现自己已经冻僵了。
身体没有办法控制,她呼哧呼哧地用力起身,最后还是趴在雪地里动弹不得。
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皑皑的积雪。
···不行···再这样下去就要冻死在这里了。
小樱屈起手臂,慢慢爬向路边,意识再次消散之前,她看到路的尽头出现了两道青灰色的人影。
两人之中,年纪大的尼姑向年纪轻的点了点头,身边的人鞠躬应下,向路边半埋进雪地里的孩子跑去。
看清楚小樱的发色时,她倒吸一口凉气,犹疑地回头看向尼姑。这样的孩子,恐怕是被当成妖邪,才会大冷天弃置于此。
红袖神尼不紧不慢地走来,低头一扫就看到了小樱怪异的发色和穿着。
“阿弥陀佛,人相无善恶,善恶存乎心耳。带她回去吧。”神尼单手立掌,声音平静无波。
【测试链接稳定···目标生命体征稳定···说英雄位面历练任务加载完成···】
小樱感觉自己的四肢重新回来了,被子从上到下包裹着,她非常温暖,非常安逸,周围非常安静,除了一个在脑子里说个不停的中年女人。
她的大脑比平时更清醒,知道这个女人一直在嘀咕她不懂的东西,她着急地想要睁眼问问情况,可是眼皮就是睁不开。
睁啊!死眼睛你给我睁啊!
用力憋着一口气,她终于睁开了眼睛,躺在炕上大口喘息。
【恭喜宿主,成功绑定恋爱系统。】脑海中的姨姨这个时候又出声了。
没错,就是这个声音!
所以,那个系统居然是真的吗?
【没错,本系统致力于帮助宿主提升各项技能,成功追求到心仪对象。】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淡。
‘你能听到!’
【是的。请宿主知悉任务背景。经系统观测,您的好感对象为宇智波佐助。】
听到佐助的名字,小樱手上一紧,抓住身下的褥子,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她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宇智波一族在忍界历史悠久、底蕴深厚、能人辈出。宇智波佐助系族长次子,家境优越、天资卓越。经过系统分析,他的心动对象极大可能拥有实力强大、思想深刻、眼界宽广、智慧聪敏、彬彬有礼、落落大方的特质。】
这一连串要求给小樱砸懵了,她只是个五岁的小女孩,装都想不出该怎么装成那么完美的样子。
可是···那可是萨斯给更···怎么可能放弃···
【为了培养宿主,本系统选定说英雄位面作为历练环境。此位面拥有丰富的历史和璀璨的文化底蕴,能够为您提供良好的学习环境。】
【您降落的地址为小寒山,现在位于抱地狱寺。】
【寺中红袖神尼将是你未来的师长。她德行兼备、刀法卓绝、是当世顶尖高手之一。】
【您需要跟随她完成修行,第一阶段修行完成后,系统将送您返回忍界。】
【系统将调配时间参数,无论您耗时多久完成任务,时间损耗兑换忍界都将维持在三个太阳日左右。替身配件将代替您保持昏睡状态。】
她骤然听到这么多新消息,还有点发懵。
此时,有人突然推开房门走进来。
看到小姑娘醒过来,一脸懵地坐在炕上,她惊喜地上前,“孩子,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孩子醒了,快去请师太过来!”她转头冲门外喊。
小樱感觉一只粗糙的大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接着把棉被围在自己身上。
这个被子跟自己卧室里的非常不同,它没有自己的被子轻盈蓬松,它死板、僵硬,好像每一缕棉絮都结成了硬块。
可是,当那双手把被子披上双肩时,她却感受到了同样的安定。
之前那段时间,她一直在焦虑苦闷中渡过,又被大雪冻个半死。现在,小樱看着门窗外悠悠落下的雪花。
终于结束了。
【预祝宿主早日成功完成第一阶段任务。】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想地太好了。
红袖神尼很慈祥,捏了捏她的肩臂就说她是个习武的好苗子,要收她为亲传弟子。
好啊,她想起系统的安排,顺势答应了下来。
后悔,就是后悔,现在手上缸里装的都是当初脑子里进的水。
谁家修炼会站一天的桩啊?!
这简直闻所未闻!
大冬天,天还没亮就要起床,顶着星星上早课。
上完早课吃她的清汤清水炖青菜。
这几天下雪,不用顺着山门的石梯上下跑圈,换成在寺内跑了。
跑完这顿,在忍校高低得放个学以示奖励,放在小寒山派呢?一天的修炼才刚刚开始!
小樱在梅花桩上扎着马步,作为亲传弟子,她还有手上挂两个水缸的特别优待。
她看看院子里的梅花树,又看看院墙上的瓦,努力想点什么,让时间过得快点。
红袖神尼担心她大病初愈,离人近会交染病气,不易痊愈,没有让她跟其他弟子一样去校场站桩,而是寻了个有梅花桩的清净院子让她住,亲自盯着她站桩。
妈妈耶。
红袖神尼坐在梅花树旁,面对着她站的梅花桩,扫落梅花上的积雪泡她的茶。
她泡茶的样子行云流水,简直好看极了。
每天,小春都靠这个环节舒缓站桩的痛苦。
她会把陶炉里的水烧地咕噜咕噜作响,然后拎起陶炉,将盖碗和小瓷杯都浇一遍。
接着,用茶针将茶则里乌黑油亮的茶叶条索慢慢拨进盖碗里。
将滚水沿着侧边定点冲下,小樱能清晰地看到茶叶在盖碗里翻滚,这个时候,她就能够闻到逸散出来的香味。
红袖神尼盖上盖子,第一道水照例是倒掉的。
再来一遍悬壶高冲,出来的就是第一道茶汤。
这么一套香气技艺俱全的流程,小樱看了三天还是很感兴趣。
接下来,就该是院中屋门紧闭的房子里传来咳嗽声啦。
看泡茶——听咳嗽——听神尼讲经,小樱几乎已经习惯了这个顺序。
她微微转动一下肩周,闭眼准备好进入下一个阶段。
等了半天,今天的咳嗽没来。
咳嗽呢?人呢?人是走了还是···走了···
她赶紧张开眼,看看房门,又看看红袖神尼。
“放心吧。常人得的病气能沾染你,他这个病秧子却不会。”
神尼的表情里没有让她警惕的东西,她看起来还是那么温文慈蔼···
再看看房门,房门动了!
它咯吱咯吱地缓缓打开,一个瘦长的少年郎从门中走出来。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看起来病容未消,身体却挺地笔直,手拿一把短刀,穿着一件杏色的衣袍。
他的人似乎比他鞘中的刀还锋芒毕露。
小樱一看向他,就被一股无形的气势笼罩,发疼的肌肉更僵两分。
她甚至没来得及打量少年的穿着举止,就被他的眼睛摄住。
他的脸色冷傲,眼神却更冷,就像两簇寒火,爆裂地燃烧。
不会是别人,只能是他,一声如流星般划过腐朽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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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挽歌,一个名动天下的传奇——苏梦枕!
他看起来还不像故事开始时那么凄然,那么病骨支离,脸上竟有两分血色。
持续多日的风寒有所缓解,虽然其他数种病症仍然日夜不休地折磨他,但现下已经是难得的好时候。
小樱也算见识过“酷哥”,不过,真能算是小巫见大巫,这个“酷哥”的压迫感简直让她承受不住。
红袖神尼放下手中的佛经,对他说:“梦枕,让为师看看你的身体好地怎么样了。”
语罢,抽刀便出鞘!
小樱本来还为陌生人出现却没人搭理她,只能做一个站桩摆件而自觉尴尬。
可此时,她完全把其他一切抛诸脑后,只因她看到了一道刀光。
艳红如血的刀光。
刀光倾泻向前,连成一片傍晚的火烧云,很快,云中传来震怒的惊雷。
迅捷如电,威势震天,仿佛收割任何生命在这刀光下都理所应当。
因为那是神降临世间的天罚。
苏梦枕也拔刀,他的刀冷光湛湛,显然是柄上好的精钢宝刀。
可再好的精钢宝刀也是凡兵,对上迎面而来的红袖刀时骤然变得乏味可陈。
精彩的是苏梦枕的刀法。
红袖神尼手持的红袖短刀,刀刃透明,刀身鲜红,如同透明的玻璃上流淌着赤色的血河。
单看这把刀,它美地像红衣佳人秀质的线条。当它握在红袖神尼手中时,就变成了一个世人见之色变的神迹。
它是妖刀,魔刀,亦或是神刀?
世间怎能有这样的刀光?
那一刀的刀意携风厉啸,如同云上的雷眨眼间劈下。
万物都应当在雷霆中化为灰烬。
这时,苏梦枕的刀光出现了。
刀光淡淡,如同潇潇的细雨,又如同山里悠远的清风。
刀意幽幽,好似微微的烛光,渺小却能彻夜照亮。
万物不能与天雷共存,风雨却可以。
风雨很快止歇,电光很快逝去。
红袖神尼浅尝辄止,收刀入鞘。
小樱久久没有回过神,这样精绝的刀术她从未见过,甚至在今天之前无法想象。
她呆立在那里,好像真的和梅花桩融为一体。
“不错。”神尼说话不多不少,但绝不反复啰嗦。说不错,就是指苏梦枕的身体和刀法都不错。
“梦枕,这是我新收的弟子,名为春野樱。根骨极佳。”
“小樱,这是你的大师兄——苏梦枕。前几天受了风寒,没有出屋。”
好像刚才威势赫赫的刀法大师没有出现过,红袖神尼带着淡淡的笑容为她们互相介绍。
苏梦枕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看着红袖神尼,“这几天从没听她叫过苦。”
春野樱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她好像从德高望重的师太身上察觉到了得意的气息。
而且,不是她不想叫苦啊喂!
每次她要抱怨,系统就在她脑子里发出警告。
【经预测,宇智波佐助对抱怨不停、叫苦连天的人有较强负面情绪。简而言之:讨厌。】
她浑身疼地难以动弹,蒙着被子窝在被子里哭。
【经预测,宇智波佐助对哭哭啼啼的行为有负面反馈。简而言之:讨厌】
她能怎么样?她现在站一天桩还要含泪微笑。
苏梦枕打量她两眼,突然问:“你姓春?”
小樱连忙回答:“···那···那个···是春野···”
“师妹,”苏梦枕盯着她的眼睛不止寒冷袭人,还添上了惊人的傲气,“你以后一定会成为顶尖高手,到时候你打算干什么?”
3. 春野樱·说英雄小寒山
这句话让小樱感觉比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还无所适从。
话里每个字她都听得懂,可是哪一个字跟她有关系吗?
成为一个顶尖高手?她只想过在忍校里好好上学,回家做芽吹妈妈和兆爸爸的乖孩子。
再有就是努力变得可爱一点,更讨佐助君喜欢一点···
顶尖高手···顶尖高手要做什么事?她哪里知道?
像三代爷爷那样吗······
小樱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老头子橘皮一般的老脸,把他代到自己身上···难以想象,惨绝人寰!
苏梦枕眼中锐利的寒光逼视着她,她紧张地说不出话,脑子一片空白。
见她支支吾吾,苏梦枕开口,“一个人能经受枯燥痛苦的修习而不哀叫抱怨,必定是因为她心中有宏伟的志愿,在心中时时鞭策自己。反过来,一个人如果能在没立志时就有天性里带的隐忍坚韧,还兼有天赋,以后必定武功卓绝。”
“到时候,不是你主动想去做大事就是大事围着你,把你卷进去。”
红袖神尼给苏梦枕分出一杯茶,“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和合,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可强求。小樱有她自己的缘法。”
苏梦枕虚掩口鼻,咳嗽一阵。
他抑制住咳意,欲张口说话。
小樱连忙表态,“我一定努力修炼,以后当高手,做···大事!”
红袖神尼和苏梦枕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苏梦枕很少笑,但是他一笑,脸上的寒冰就融成了微温的湖水。
显然,她们都没有把小孩子的戏言放在心上。
“小樱,你大师兄这个人骨头上都刻着驱逐辽夏,收复失地,恢复中原。如果你也要做这样大的事,需从现在起明理修德,勤练武功,苦修圣业。”
春野樱下意识地抓住话头不放。
不是期待她成为一个乖孩子,不是期待她成为一个好学生,不是期待她成为一个可爱的女孩儿。
她地位尊崇的师太和看起来就实力非凡的大师兄,理所当然、毫不犹疑地认为她以后会超越天下万万人,干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来。
“我会的,请相信我,我真的会的!”
她的胸中似有滚烫的岩浆涌动,岩浆涌上喉咙,催着她大声喊了出来。
很好,红袖神尼端起茶杯品茗,孩子说话比以前气足平顺。这几天来,她发现这个孩子本性外向有冲劲,颇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但是她的动作言语却恰恰相反。
很多时候,她与人说话眼神躲闪,刚开头时总要加许多语气词,声音也很小,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行动起来多爱低头缩肩,抬手护着前胸,站成内八字。
刚开始,她以为这孩子是到了新地方胆怯。后来她发现,这种姿态应该是她保持了很多年的习惯。
无疑是环境塑造了这个看起来弱气的孩子。有趣的是,她在那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本性却没有磨掉。
“很好”,苏梦枕的嘴角终于也有了笑样。他嘴里的好字向来稀缺,对人更是。
看来,这个有朝气又积极的小师妹跟他的性格合得来。
这是好事,“年轻人就是要活泼一点,大大方方的。你们也不用嫌我这个老人家烦闷无趣。这就给你找了个跟你一样点着能窜二里地的师妹。她暂时住在这个院子里,你···”
神尼刚想说让苏梦枕照顾好小樱,可是想到梦枕这起起伏伏的病况,她鲜少地为难起来。
这时,空气中同时响起毫不犹豫的两声:
“师太放心,我会看顾好小樱。”
“师太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师兄!”
“呵呵呵”,红袖神尼失笑,“好,你们决定就好。明月今晚就回来了,等明天,我带小樱见见二师姐。你放心,明月是个好孩子。”
苏梦枕眉头微皱,“明月这次回去,可是为了···”
“没错,”红袖神尼点点头,“但是,你也不必心怀愧疚。她想念师父,早该回去看看。何况,她醉心医道,苦海也是乐天,只不过,这个棘手的病人是她自己的大师兄罢了。”
苏梦枕苦笑,“我浑身是病,不差再多一桩。她又何苦耽误修行,回去受那些匹夫蠹虫的气。”
“这话痴了,邪魔再多,于她眼中也如若无物,道医恩师只一人,她也愿意跋山涉水而去。前有恩师,后有师兄,中间走的是她医学一道的修行。心中哪里生得出烦恼业障。”
师徒二人在梅花书傍聊天,里樱大吵大嚷,叫嚣着她一定要把师太的本事都学会,回去让那些同学老师刮目相看!
她上蹿下跳,到处蹦哒,精力好像多地发泄不完。
小樱满脑子热血沸腾,眼冒星星,痴笑着站桩,把她们的话只颠三倒四地听了个大概。
她飘飘然地结束一天的修行,晕乎乎地吃完晚饭,做完晚课。
躺到炕上,她好似把一天的累全忘了,眼睛灼灼地瞪着屋顶,就是睡不着觉。
翻过来,睡不着,翻过去,还是睡不着。
她在脑子里叫系统:系统!系统!你觉得我以后能成为刀法高手,干出震惊所有人的大事来吗?
时空稳定器:······
我当初问你要不要做救世主的时候呢?不是,你以为我忽悠你呢?你压根不信我呀?
不想说话······
小樱还在叫:系统!系统!
【会!本系统拥有海量的学习资源和技术配套,只要您对自我发展有需求,本系统可以为您提供任何支持,除了替您亲自修炼。】
“哇”,她忍不住出了声。
反应过来以后又赶紧闭嘴。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过佐助君会喜欢实力强大的女生,所以早就提前准备好了吧。真周到啊······’
臭丫头,那可不是为了宇智波佐助能讨个好老婆准备的大礼包,那是为了本位面能有一个足够强力的原生物种,引导位面重归有序,削减乱像、维持时空稳定才创造出的伟力。
哎······
刚刚激活的时空稳定器就已经加载了忧愁拟态模块。
无论如何,它看着揪着被子兴奋地迟迟无法入睡的小姑娘,她对成长终于有发自内心的动力和方向了。
窗外的北风呼呼地吹着窗棱,小樱努力平息心中的火焰,让自己快点入睡。
“嘎吱”一声,房门开了一条缝。
一道身影迅速闪进来。
小樱全身一激灵,起身就往炕下翻去。
脚还没沾到地,她就被一条伸出的长臂捞住,托到炕边。
“嘘。别害怕,我是明月师姐。”
小樱感觉自己的手里塞进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我来看看你。这个鸡蛋你放在炕边煲着,桌上碗里有酱油。明天早上起来把鸡蛋蘸着酱油吃。”
“你这么小,要多吃点有养料的东西才好。”
房间里太黑了,她看不见明月师姐的身影,但她能闻到,她身上有凛冽的风雪味,还有大雪刚开化,湿润的泥土味。再闻闻,有一丝草药味若有若无。
大师兄每天都要喝药,同住一个小院,她对草药的气味越来越敏锐。
师姐冒着风雪匆匆赶回来,往她的被窝里塞了一个煮熟的鸡蛋。
“谢···谢谢师姐···我叫春野樱。”
她从小就不爱吃噎人的水煮蛋,此时却抓着它没有撒手。
“来了这里不用害怕,师太和同门都很好相处。大师兄看起来比较冷酷,等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他是个心热的人。”
“没有没有,”她连忙摇摇头,“我知道大师兄不是坏人,他今天夸我了,说我以后一定是个高手,还能干大事。”
“是吗?大师兄可从不说虚话,他这么说,就是这么以为的。”
“其实,师太能收你做亲传弟子就是认可了你的天资。咱们师太可不是什么人都会收为徒弟的。她出身蜀中唐门,本就是盘踞地方、权势滔天的门派,精通暗器。但是师太却没有止步于此,而是自创红袖刀法,以此成为纵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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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武林高手。”
小樱感觉自己的头被人揉了揉,“只要我们小樱勤学苦练,终有一日能成为师太那样的高人。”
她被哄地羞红了小脸,腼腆地说:“师姐也是,师姐肯定也厉害。”
“那你可就猜错了,”明月的指尖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我其实是个道医,就是道教门派中专门研究医术的一支,就像有的道士修音律,有的道士修刀枪棍棒。”
小樱刚来没多久,不太清楚道教和红袖神尼信仰的佛教关系如何,但是,至少她知道这对师徒是背靠两个组织的,这也能行吗?
“我知道你肯定很好奇,我是个道士,却天天在寺院里学艺。这其实是因为我和师太有一段俗世缘分。她和我父母是好友,曾约定收我父母的一个孩儿为徒。但是后来我父母罹难,死于辽人之手。”
“临死前,她们留信叫我投奔师太。我那个时候···跟你差不多大,差点死在外面。如今这个世道···幸好恩师收我为徒,给我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还愿意传我医道。”
“我很喜欢跟着师父学医,起了念头在那里过一辈子。但是我们天心派是个小教派,学医保护不了自己,保护不了师父和同门······我想起长辈的旧约,就启程来了小寒山,幸好师太还记得我父母,愿意教我武功。”
“她说”,说道这里时,明月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骄傲,“我其实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全了自己的修行的。她教我武功,让我有自保之力救更多人,这是她的造化,她命里注定要在这里推我一把,所以不必拘泥于佛道之分。”
小樱抿起嘴,这确实像师太会说出来的话啊···
“···不过,虽然我不专于习武,可也知道师太教人一向是做严师的。你这几天受苦了,等明天我为你把把脉,再给你拿点舒筋活络的药膏来。”
亢奋了一天的小春听到这话,皱起鼻子就掉出了眼泪。
“明月师姐你不知道,我要站桩站一整天,我起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呢。”
她撸起自己的小裤子,“你看,我的腿都肿了。走路可疼了。”
屋子里其实黑地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小樱哭地顾不上。也许黑暗使人的情绪更加外泄,她振奋了一天的精神在此刻被戳了个洞。
做武功超群的美梦自然让人着迷,可是拖着双腿回到卧房时真的好疼啊。
明月将她揽到怀里,摸索着擦掉她的眼泪,“没事,师姐明天帮你按一按。哭出来就好了,谁小时候练功没哭过呢?”
“真的吗?”小樱在明月怀里拱地毛茸茸的小脑袋一下子探出来。
今天系统确实没出来跟她说什么【眼泪会换来宇智波佐助的鄙夷】之类的话。
“可是,我看师太和大师兄就不像会掉眼泪的样子。她们看起来被人砍了一刀都不会眨下眼。”
明月师姐的笑声从上方传来,“那是师太和大师兄。世界上有几个师太那样的人物。大师兄也是,他是京城帮派巨头——金风细雨楼的楼主之子,是楼子未来的继承人。这样位高权重、责任重大的担子要交到他身上,他必得是铜做的骨,铁做的筋才能抗住。”
“更何况,大师兄的身子不好,若是心性再弱下去,哪里能活到今天,怕是早就叫老天给收了。”
小樱听了一抹脸,“你们都说我以后能成为像她们那样的人物,那我也不哭了。”
“好!有志气!”明月帮她一起把脸擦干净,“师太没有看错你,她喜欢坚强的姑娘。”
“不过,你也不必操之太急,师太也不是生出来就是今天的师太。”
明月说了几句话把小姑娘逗开心,就将她塞回被子里睡觉,推门走回自己的房间。
小樱漏了个洞的精神气又被温暖的水填满。
大师兄有楼子要继承,还心心念念要收复什么地盘,明月师姐立志当个医生···不,是道医。
那我呢?等我武功学成了,我要做什么?
她一边琢磨一边睡着了······
4. 春野樱·说英雄小寒山
第二天一早,她直接蹦下炕。
这一晚上简直睡地神清气爽,或许是精神格外好的原因,她的肌肉都没那么酸痛了。
小樱从炕边掏出自己小心塞好的鸡蛋,拿出来时果然是温热的。
她沾着酱油囫囵吃完了鸡蛋才去洗漱。
一推开门,大师兄和明月师姐正在院里晨练。
明月见到她就把刀收起来,朝她挥挥手。
“你起来啦,快过来,我趁着早课之前给你把把脉。”
苏梦枕练刀时照例是不说话的,只有一片刀光,凄艳诡谲的刀光。
小樱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刀,脚往明月那边走去。
“放心吧,以后想练刀有的是机会。”明月矮身搭上了她的腕脉。
她把脉很慢,每个手腕都摸了半天。
诊完脉以后她看向了小樱的眼睛,“最近是不是晚睡时候多?”
小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知道?!”
明月抿嘴一笑,“都在脉里啦,”她又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还有你眼底,都熬出青色了。”
“小小年纪的,有什么心事跟师太和师兄师姐们说,不要憋在心里不睡觉。”她转身从院角铁架子上的火堆里扒拉出一个烤红薯,一拿出来就冒着白烟的烤红薯。
“朝食还在早课以后,你先垫垫。”
小樱就坐在石凳上,吃着烤红薯,就着一簇篝火看师兄师姐练刀。
她们练地头上冒白烟,跟自己的烤红薯一样。
从那以后,小樱就加入了晨练大军。
每天打开房门,师姐都会先进行投喂,有时是块烤红薯,有时是烤山药,还有烤玉米。
小樱最喜欢吃烤玉米,但是师姐说山药对身体好。
她也想清晨练刀,但是师兄师姐一致认为小孩子练过头会伤身。
看书也不行,现在天头这么暗,看书会瞎眼睛。
她就坐在凳子上,吃着加餐看她们练刀。
“你就这么喜欢刀法?”苏梦枕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小樱刚回过神,就看见师兄师姐站在面前,齐整整俯视着自己。
“咳!”她用力咽下嘴里的烤玉米,还没从系统说的事里缓过劲来。
她虽然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但是她可以找系统聊天啊。
聊着聊着就聊起了这个位面的情况。
系统也怕她幼崽状态时出现在陌生世界,两眼一抹黑,什么时候搞不清楚情况就莫名其妙噶了。
【说是能说,但是受限于时空法则,能透露的信息有限。宏观事件可以说,微观事件不能多说,例如一个人准确的未来。】
【离你远的人时间线可以透露,在你身边的人不能透露。】
【宿主对位面本就是外来者,离你越近,受你改变的人生轨迹就越多。所以,就算说了也不具有精确性。】
‘好的,我明白。大师兄总说驱逐什么辽夏,明月师姐的双亲都是因为辽人去世的,你能不能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要了解这些事,就要懂得天下大势。宿主现在所处的政权名为北宋,现在的人尚且习惯称之为宋朝,因为此时北宋政权还未遭遇灭顶之灾,统治者还未如丧家之犬渡过长江,建立南宋。】
【北宋是一个统一的封建国家,在它北面的契丹族建立了辽国,西面的党项族建立了西夏。】
【在北宋统一之前,中原大地处于五代十国时期,其中一个名为后晋政权的皇帝将北方的燕云十六州割让给了辽国。为了收复这块汉人失地,北宋与辽国进行了长期的战争。】
【宋真宗时,北宋胜辽,两方签订檀渊之盟,约定宋辽为兄弟之国,宋朝需每年向辽缴纳岁币。起初每年十万两百银,二十万匹绢,后来每年新增十万两白银,十万匹绢。】
‘等会儿等会儿,’小樱眉头一皱,‘我刚才好像听岔了,是宋国打败了吗?’
【不是,北宋打赢了。】
‘啊?’
‘那为什么要给钱?!’
【最受广泛认可的观点是,北宋希望用对他们来说微不足道的岁币换取长期和平,可以腾出精力主要处理内政建设和西北战事上。】
‘啊?’
小樱现在对忍界历史也没有多深入的了解,但是她好像没听过哪个忍村要打仗了,年年交钱给敌人就能不打的。
‘长见识了。’
这种见识不要瞎涨啊喂!
【后来,西夏也以近乎一样的流程获得了岁币。】
【总之,两国相安无事上百年,接着就到现在了。】
【至北宋皇帝宋神宗时,曾两次发动对西夏的战争,但均以失败告终。他的继任者宋哲宗继续对西夏作战,数次击败西夏,逼迫西夏议和。他还发动河湟之役,收取青唐地区。】
【到这个时候,北宋处于上升态势,但宋哲宗寿命短,很快将一个上升期的国家交到了现任皇帝——宋徽宗手里。】
小樱看看练刀练地虎虎生风的师兄师姐,顿觉大事不妙。
【接下来,就来到了北宋一个重要节点——靖康之耻】中年女人的电子音透出非人的冷气。
【简而言之,东北新崛起一个少数民族,女真族,他们建立了金国把辽打地节节败退,宋徽宗看这个情况,认为收复燕云十六州时机已到,就和金联手灭辽。】
【但这次合作让金国看出了徽宗朝的腐败无能。于是在灭亡辽国后发动了对宋朝的攻击。】
【宋徽宗守不住京城,在金兵快打到城下时匆忙禅位给自己的儿子——宋钦宗。】
【金人很快逼至汴京城下,宋被迫割地赔款以求金人撤军。】
【金人撤军后迅速发起第二次战争,直接攻克汴京。俘虏徽钦二宗和一众官员、工匠、百姓北上,北宋就此灭亡。】
小樱手中的烤玉米彻底不香了。
好家伙,好家伙。
‘你说的宋徽宗,就是现在的皇帝宋徽宗?’
系统看她绝望的样子,甚至有点可怜她。
【是。但是你不用太担心,今年是宋徽宗继位第一年,距离靖康之难还有二十五年。】
此时,小樱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丸辣!
苏梦枕和明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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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小樱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神情恍惚。
只见她‘嗖’的一声窜起来,大声喊:“练刀!我就是要练刀!再不练刀我就要死啦!”
苏梦枕冷沉的眼睛闪过一丝惊疑。
“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还是个武痴。”明月毫不客气地揭她老底,“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因为练功辛苦哭鼻子呢。”
“哦?”苏梦枕脸上有了笑意,“几天之前还躲在被窝里哭,现在就吵着要练刀法,嗜武如命,好!”
“你有这种进取心,我现在就去找师太,请她宽限,传你刀法。”
小樱被拎到红袖神尼面前,左边站着大师兄,右边站着二师姐。
苏梦枕正向师太陈情。小樱脑子里净是系统对靖康之耻的详细描述,越描述她越齿冷,好像看见自己大冬天穿着单衣,浑身脏兮兮,被士兵像赶羊一样驱打着向前走。
一天只有一顿饭,还是冷的馊的,没到手里就是有人抢的。
金兵还会对人四处发情。
“······她真这么说?”
小樱被红袖神尼的话拉回现实世界,忙不迭点着头,“我要练刀,请师太教我!”
明月在旁边帮腔,“这么多天,天天早晨起来,一刻都不多睡,也不琢磨着玩,就坐在那个石凳上看我和大师兄晨练。看得都入迷了,您舍得不教她?”
红袖神尼把茶盏放在桌案上,“可以,但是你们两个大的应当知道循序渐进的道理······”
小樱焦灼地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心里连连哀叫:我哪里有循序渐进的时间呐?!
“······底子打不好,一辈子的上限就在那里了。”
听了神尼的话,小樱瞬间打起退堂鼓,实在不行,我还是老实练吧!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会半天传你刀法,半天让你练基本功,如何?”
小樱整个人真的像樱花一样绽开了,“哇呜!谢谢师太!”
“你可要做好准备,练刀比站桩更辛苦。”
“嗯嗯!您放心吧,我一定没问题!”
刚说完,她忽然小脸一沉“不止我要好好练,”
她转头看向苏梦枕,“大师兄也要好好练!”
又转头看向明月,“明月师姐也要好好练!”
三个大人都笑起来。
红袖神尼乐不可支,点着小樱说:“你们看看她,都能督促起师兄师姐来了。回去可得勤修苦练,往后可不能叫小师妹看扁了。”
她也不想这样的,但是她知道的太多了······系统还不让说。
可恶的金人,可恶的辽人,可恶的宋皇帝!
等她学成了刀法,把他们全刀了!
小樱就这样咬牙切齿地拿到了她人生的第一把刀——一柄未开刃的钢刀。
红袖神尼把刀颠了颠,放到她手里。
“从今天开始,你就用这把刀修习刀法,等到你出师之日,我会赠你一把真正的宝刀。”
次日起床时,一开门,她和师兄师姐手里都有了一把刀,红袖神尼等在院落中,泡好了清晨的第一道茶。
5. 春野樱说英雄小寒山
小樱握着刀跨入红袖神尼的小院,小院里一灯如豆。
红袖神尼品茗的剪影映照在窗边。
她人在屋里,眼睛却好似长在屋外。
“小樱来了,进来吧。”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红袖神尼的书房。
一眼望去,靠着窗的地方摆着一张桌案,红袖神尼抬手示意小樱在对面坐下。
“小樱,你可知我手中的杯子叫什么?”
她没指望小樱回答,而是拿起杯子给小樱分了一杯茶。
“此杯名为公道杯,饮茶时,茶叶出汤都汇入此杯,再由主人依次分茶给客人。将它命名为公道杯,是为了提醒众人,每杯茶一定要分地公平公道。”
“泡茶如此,做人亦是如此。佛家讲众生平等,这世界上的任何生命,其实并无高低贵贱之分。”
“我传你刀法,不要求你的回报。只一点你要记住,往后出山入了红尘,对内要常常发心自省,对外要济世救人、普渡众生。”
“贪嗔痴妄应断,魔根孽因莫种,总之——”
“小樱,你要向善。”
“如果有哪一天你用手中的刀为祸世间,为师手中的刀,会重新帮你想起这些道理。”
看着神尼慈祥的脸庞,小樱咽下口水,连忙挺直腰背回应,“是,我记住啦!”
神尼满意地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刀向外走,小樱乖乖跟上去。
她走到院里的梅花树旁,转身看着面前年幼的孩子。
“本门刀法名为红袖刀法,至阴至柔,最适合女子习练。接下来,我教你第一式——”话落刀起,斩断了树上花瓣无数。
小樱站在梅花雨中,伸手接到残梅几瓣,纷纷的花雨飘过,她的学刀生涯正式开始了。
就像神尼说的一样,习刀果然比站桩还辛苦,不光动体力,还要动脑子。
她光把招式学齐、练得准确就花了一年半,从寒风凛冽到骄阳似火,再到大雪飘飘,转而又到酷暑时节。
枯燥的日子里,苏梦枕的课间小故事是她日日渴盼的时光。
从前她不问,不问就不知道,她这个便宜大师兄居然还是个出了名的才子。从小过目不忘,到十岁就熟读经史子集,兵书理数。
“······十三岁就被当今圣上宣进了宫里,圣上亲自考校以后赞不绝口,还要给大师兄官职呢。”明月师姐向小樱滔滔不绝地讲大师兄的天资,连碗里的羊杂汤都失宠了。
小樱一琢磨,大师兄十三岁时,那不就是她来之前不久吗?
“那大师兄为什么没有去当官?”
苏梦枕听明月抖搂他那些“光辉事迹”没什么感觉,听到小樱这声发问,眼中却寒光骤现。
他冷言冷语道:“当今圣上不足为谋。”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他嗤笑一声,“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这难道是个什么秘密不成?若他是个中用的,我不用说,你们哪个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明月师姐叹了口气,“你见到圣上那一年,年号刚改。过去的事,也不该全然算在他身上。”
苏梦枕的手骤然握成拳,脸上似结了厚厚的冰层。他情绪一激动,就忍不住咳起来。
咳地不停,咳到弯腰。
明月伸手欲扶,他一只手拿手帕捂着嘴,另一只手抬起制止。不消片刻又坐地笔直。
他盯着明月,“你这话不实诚,这几年过去了,你要是真心认可他,还会避你那些道家同门如避蛇蝎?”
“短短几年,他又修了多少道观,泼洒了多少民脂民膏。北有辽国虎视眈眈,西有西夏狼子野心。他倒是一心清修,求仙问道,招了一群道士在宫里大肆享乐。”
“你以为,我见他一面看不出来他的德性?”说罢,他又咳嗽起来。
“我何尝不知道他不好,可是···”她压低声音,“本朝历代官人,有几个好的?”
苏梦枕还在咳,但他的眼睛亮地发冷,显然有话想说。
“我知道你在想哲宗陛下,先皇文韬武略、开疆拓土,是一代圣明君王。可千百年里能出几个哲宗?遇到当今这样才是平常,你又何必强求。”
“像先皇那样的人是天上真神下来历劫的,生而知之,从一开始就知晓自己的天命。任务完成了,他就回去了。所以世人常说慧极必伤,是因为那样的因果,凭凡人之身承受不起。”
“大师兄,有时我看你·······就好像看到了他的命运。你在山上好好调养,静思少虑,不在是非红尘里打滚才能保住几身,延年益寿。”
苏梦枕反而平静下来,他定睛看着明月。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活在这个世上,绝不只为活过。从我还在襁褓里,就有不少人断言我活不了几载春秋,但我还是活到了现在。”
“我活到现在,不畏惧死亡,但更加珍惜生命。光阴宝贵,我一刻也不愿苟延残喘。”
“人活在世上,不走大道,求公义,行轰轰烈烈的侠义之事,跟死了有什么分别?”
“若是真有一天,我能效比哲宗行事,那算承你吉言。即便我老早归了西天,也会在天上感谢你。”
苏梦枕端起茶盏和明月碰杯,抬头一饮而尽。
明月眼中不乏忧虑,因为她是一个道医,但同样因为她是道医,见惯了生死,早知晓人生的苦痛或快意,不能单纯地用长短论断。
所以她理解苏梦枕,所以她举杯抬头。
她抬头欲饮,苏梦枕饮罢低头,却同时在半空愣住了。
她们看到小樱泪流满面。
苏梦枕扯着袖子给她擦眼泪,明月连忙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他。
“对不住,我们不应该在你面前说这个。不哭了,等端午师姐带你下山去吃粽子,买花头绳。”明月连连哄道。
“是,到时候大师兄给你包个大红包,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以后再不在小樱面前说不吉利的话了,好不好?放心吧,我一定用一百分的力气活下去。”
春野樱摇头。
她接到了系统的通知。
系统透露一些碎片给她,她知道了大师兄的死因。
苏梦枕,人到中年,浑身上下数十种病症,其中不乏三四种绝症。中了剧毒绿豆,截了一条腿,遭到二弟白愁飞的背叛,受到雷纯的挟持。
他为了不成为金风细雨楼的累赘,下令命人将自己枭首于楼前。
这之后,再过多久就是靖康之难?
春野樱仿佛闻到了硝烟,看到了战火。
战火燃尽了汴京的繁华,也燃尽了她的小院,燃尽了小院的白墙黛瓦,燃尽了她春天的桃李,寒冬的腊梅。
她的师太、大师兄、明月师姐都要被碾死在这场浩劫里,变成一缕飞灰彻底消散······
····彻底消散在她的生命里。
大师兄不打算回头,他要走他的绝路,并且甘之如饴。
可是,就算他回头又能怎么样,小寒山哪里能得长久清净,天下哪有清净之地,不过是明日焦土······
小樱被庞大的恐怖笼罩,她的眼泪越多,内心就越愤怒。
这股愤怒越烧越旺,让她的五官都狰狞起来。
凭什么?
这个问题从一片焦土中出现,瞬间占满了她整个脑海。
凭什么?
师太说众生平等,凭什么有人就能把她们当成蝼蚁摆弄?
那些人甚至本身虚弱至极,宋徽宗这种人,凭什么做她们的君王?凭什么决定她们的命运?
小樱忽然看向苏梦枕,“大师兄,你什么都会,那你会不会打仗?”
这话问得咬牙切齿。
但苏梦枕眼中眸光奕奕,或许是因为小师妹终于不哭了,或许是因为她问到了他感兴趣的话题。
他侃侃而谈。
“用兵之道,说来复杂,但也简单。”
“重中之重,排在第一位的就是粮草。换句话说,就是钱。”
“这话听起来有点俗。但是古人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充足持续的补给,军队就没有战斗能力。马要吃草、人要吃饭,这本是天经地义。但我朝军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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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弛多年,哪怕实力最强的西军也无法保障粮饷发足······”
苏梦枕边说边穿插现状,将兵法和本朝军务管理内部各种腌臜事结合起来阐释。
小樱听到最后,忍不住皱眉,这不败谁败呀!
系统在这时突然出声:【宿主,将今日学到的军事理论和相关思考形成纸质内容可以增加任务完成进度。】
‘嗯?不是只有刀法算历练任务吗?’
【不是,只是考虑到忍界的特点和宿主的职业发展规划,暴力相关的技能权重通常较高。】
【在本次历练任务中,红袖刀法的权重最高。但其他任何有助于宿主本人和社会发展的知识技能都可以列入任务进度。】
‘刚好,我也想继续听大师兄讲怎么打仗呢。无论如何,我都要快点成长起来。’
否则,她失去的就不只是一个大师兄。
小樱感到压力,对自己的要求就更加严格。
她的刀一天比一天暴怒。
红袖神尼最近提醒她的次数频繁不少。
“太着急了。”
“···太冒进。”
“小樱,你刀势这样刚猛,不像是柔到极致的红袖刀,倒像是出身五虎断刀门的。”
因为这句话,师姐们调笑了她好几天。
红袖刀法阴柔,门内多是师姐,大师兄多病体弱、阳气不足,才刚好合了红袖刀的路数。
可是从来没听过门内有哪个是刀势刚猛的。
师姐们偶然在路上遇到她,就要摸摸她的头。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小虎吗?”
或者掐掐她的脸,“小寒山的幼虎来啦!寒舍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过了两天,这种招呼就发展成了——“看!这是我们寺里的幼麟!”
她们捏捏小樱,又要顺手给小樱塞点好东西。
小樱沉重的心每次都泛起酸水,她很感动,可她更怕眼前的人们在未来的哪一天,因为大人物们的某个大手笔就魂飞魄散。
一切复杂的感情都催促她练刀,她确实没辜负虎啊麟啊的美称,武功进境一日千里。
然后在红袖神尼手里继续一招落败。
“很好,你现在终于理解了红袖刀的路数。要么极刚,要么极柔。古往今来无数武人执着于刚柔并济,妄图求全,最后反而落得个四不像,往往是两头都不着。”
红袖神尼反而夸奖她,认为她的刀法终于入门了。
“你现在既然能得柔,就继续走下去,哪天走到头了再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我看你大师兄的刀法就有超过我的势头。你既然以他为榜样,日日向他学习,就要有一个决心。至少把我的红袖刀法学精,等此道圆融了,就去加你自己的东西。”
小樱听惯了这种话,以前她还会各种忐忑,忧心自己真的能达到师太的期望吗?
现在她不想这些事,整个人都静了下来,专心学好每天的东西。
挥刀——习武——拿着草纸去找大师兄上课外班——写课后报告提交给系统。
日子日复一日,她一天比一天踏实。
就是大师兄会揪着她的草纸皱眉,“······什么鬼画符。”
今日份报告写完,提交系统,看着桌子上的纸张渐渐消失,小樱起身欲提着刀出门。
系统突然出声:【宿主,可以考虑娱乐活动,劳逸结合有助于持续进步。】
娱乐吗?小樱转过身。
她有一个包袱。刚开始,里面装着她在忍界穿来的衣服,后来,有明月师姐送的头绳,有师兄给的零花钱小锦袋,钱袋上绣着一只圆滚滚的虎头。还有师姐们给的饴糖、竹蜻蜓、拨浪鼓、铜簪子,她们亲手做的鞋垫、手帕······
来时干瘪瘠薄,现在鼓鼓囊囊。
她不喜欢玩这些东西,但她把这些人都列进自己的世界。
小樱想保护她们,就只能榨干时间去修炼。
系统就这样看着她打开包袱,对着里面的东西站了片刻,又收起来出门练刀去了。
6. 春野樱·忍界
自她以来,小寒山的梅花开了四季。
小樱能从红袖神尼手底下过三招。
从她拔刀到落败,院门口围了不少人。
神尼说她身量未足,没到最好的时候,单靠天赋和聪明达成已经难能可贵。
苏梦枕说她天赋异禀。
“都说拳怕少壮,但是太少可不行。小师妹,你有这样的实力,同龄人中能横着走啦。”明月刚回来,还背着药篓,正对躺在地上的小樱竖大拇指。
“这回是真小虎喽~”
“胡说,谁在瞎叫我们幼麟!”其他师姐还是没有放过她。
小樱一骨碌爬起来,冲四周一抱拳,“谢谢师太,谢谢各位师兄师姐。”
她拍拍身上的土。
红袖神尼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虽有小成,不可懈怠。”
“是,师太!”
当晚,系统提醒她:【本阶段任务即将完成,请宿主准备三日后返回原世界,接受阶段性考核。】
她把自己的包袱仔仔细细重新收拾一遍,“我能把这些带回去吗?”
【请清点随行物品,设置物质转运地点。建议地点为:原世界卧室床下。】
小樱按下‘是’的按钮,继续临摹碑帖。
三天,她看着眼前的墨迹,真是恍若隔世。
有时候,她甚至已经淡忘了忍界的生活,这四年不长,但几乎占据了她生命的二分之一。
想起四年前的自己,她都快不认识了。
现在,她还能适应那个世界吗?
从病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她的脑子还有点晕。
下意识低手看自己的双手,茧子还在。
很好,师太说老茧是每个刀客的勋章,是从童年时就要刻苦打磨的宝贝,现在是她的新朋友,以后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老朋友。
武林中人,一生中聚散沉浮,只有手中的老茧会忠诚地陪她走过漫长岁月。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突然打断了她的回忆。
【提示!提示!您的母亲将于二十分钟后从家中赶往医院,路程预计耗时十五分钟。】
小樱将被子一掀,径直向医院外走去。
她走起路来脚步坚定,舒臂沉肩,看起来仪态端正,放在一个五岁孩子身上,却显得过于稳重。
可她根本没有精力在意这些细节。
她有每日的功课要做,练刀是需要勤耕不辍的。
她还有个久病缠身的大师兄,明月师姐说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跟老天挣来的,情况紧急,她要赶紧了解一下忍界有没有能用的医疗手段。
还要给明月师姐整理一份通用的医疗书籍,这不得给她吊成翘嘴······
其他师姐呢?不急,她有充足的时间来考虑这件事。
最重要的,她要学会足够厉害的忍术,为未来的天下大劫做足准备。
接着,她就被护士拦下了。
没有所谓,突然的防备都无所谓。
乖乖跟着护士检查全身指标,乖乖被护士留在医院等候家长,乖乖被妈妈抱住,哭地一个肩头都是眼泪鼻涕,乖乖跟妈妈走上回家的路。
妈妈牵着她的手,刚才还痛哭流涕,现在就雀跃地跟她说今天要做她最喜欢的炸天妇罗。
小樱看到路边有一家忍具店,突然想起自己的刀不能轻易拿出来,现在应该买一把练习用刀。
她停住脚步,“妈妈,我想买一把刀。”
“哎?”芽吹妈妈看着小樱,这是她醒来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怎么想要买刀呢?
以前都是想要好看的娃娃、发带。
家里也没人能教她呀。
但这是女儿醒来第一个愿望,芽吹妈妈毫不犹豫,拉着小樱就进了忍具店。
一进忍具店,小樱一瞬间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她回到了那个如鱼得水的世界,那个充满利刃的世界。
“您好,我们想买一把忍刀,给我女儿用。”妈妈推了推小樱的背。
“请给我一把短刀。”小樱看着店员姐姐。
“没问题,请问您需要普通刀具还是查克拉刀?”
芽吹看向小樱,她不确定孩子学刀的热情能持续多久,今天这一趟太像她临时起意了。
小樱毫不犹豫。
“请给我一把查克拉刀。”
芽吹看向店员,点了点头。
走出忍具店,小樱满意地看着手中的短刀,冲芽吹妈妈笑起来,“谢谢妈妈!”
芽吹妈妈忍不住蹲下对她又是一阵熊抱。
之前她还担心女儿醒过来以后太沉默寡言,话比之前少太多了。看到小樱的笑容,她终于感觉自己的孩子回来了。
还没抱够,小樱突然把她往旁边一推。
“小心!”
芽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地上,只见小樱手里抓着一个撑杆。
这一手让街上响起了一片小声的惊呼。
芽吹妈妈吃惊又犹疑地看着她,或许就是赶巧了吧。
这是一支小摊贩常用的撑杆。
撑杆不长,还可收缩,摊主的东西平时应该不会挂地很远或很高。
小樱将它横到眼前观察,还好,没加什么暗器,也没淬毒,她又看向撑杆飞来的方向。
一个男人在马路中央摔了个狗啃泥,拖鞋都摔飞了,撑杆显然是从他手中脱手而出。
他手里没了撑杆,却还在握紧拳头,嘴里大声嚷着:“鸣人!小兔崽子!不要被我捉到你!”
离小樱母女近的店家从屋子里走出来,探头张望。
“又是那个狐妖小子吧?”
路边驻足的行人接话回答道:“可不是嘛!可恶的小子,掀了井三郎的摊子,他那些小饰品呐、面具什么的砸了一地,有好些都坏掉了。”
芽吹妈妈听了这话怒火中烧,“晦气的狐妖!”
她起身拉住小樱,“你听好了,以后可不能跟这种人交朋友。”
“嗯,”小樱点点头,她哪里还有那个闲心,她重回忍界只有三件事,进化、进化、还是进化!
见芽吹放心下来,她走向路中间。
那个人爬起欲追,却崴了脚,正磕磕绊绊地蹦哒。
她走到井三郎面前,把撑杆递给他。
这个男人周围围着几个慰问连连的人,出来行走的,有几个没被鸣人坑过呢?
井三郎看着小芽菜一样的小樱,被一群大人和一个小孩围着的他突然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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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不想卖给他,我就是瞧不上他!我不想赚这种小兔崽子的钱还不行吗?”他扯着嗓子嚎。
“你们看到了吧?我就是下场,一个不顺他的意,他就要背后报复,趁着我不注意···呜呃”他哭地说不下去。
大人们劝他,“嗨!谁能不知道他呀?你何必跟狐妖这样执着。”
“就是就是,以后实在不行就送给他,钱都别要了,省的晦气。”
“能躲着点就躲着点吧,这孩子搞破坏的劲儿,别说你,木叶哪个人没遭过殃。偏偏大人还不能和小孩计较······”
他扰民、搞恶作剧这么久,没有大人表面上跟他计较,难道还没人背后和他计较吗?
我们忍界什么时候这么民风淳朴了?
在徽宗朝摸爬滚打过四年,受过红袖神尼和苏梦枕的言传身教,听过明月师姐讲不完的医患小故事,她对社会的认识和原来显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个念头在小樱心头打了个转就被抛开。
她想起红袖神尼的教导。
她说普通人有苦苦、变苦、行苦三种大苦,历经直接感受的苦,美好的东西变坏带来的苦,世事无常的苦。对这种人要常怀怜悯之心。
大师兄也曾对她说过,帮人的话说地磨破了嘴皮子,也不如去做一件解人燃眉之急的事。
小樱人很小,金钱也是少少的。
她摸摸长发对井三郎说:“我还缺一条发带,您有没弄坏的发带吗?”
井三郎摸了一把眼泪,立刻换成营业状态,“有!有!”
等她和芽吹离开摊位时,小樱已经拎着三四条发带,头上斜扣着一个素白色面具,跟哼着歌的芽吹妈妈回家啦。
这才对嘛,小樱上街哪里有不逛饰品摊位的时候?
还好还好,孩子没傻。
她们走着走着,见到了一颗茂密的大树,小樱又看到树下坐着乘凉的老人,老人脸上布满深刻的纹路,神态说不上是安详还是麻木,好像一张千年不改的脸。
和她擦身而过时,时光几乎凝滞了一瞬,她终于清晰地感觉到,过了老人和这棵树,她就要到家啦。
刚进家门,妈妈就赶她去洗澡、休息。
小樱顺势回到卧室,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立刻跑到床边掀起床单。
包袱静静待在床底。
她安心了。
【阶段考核通知!阶段考核通知!请宿主在接下来的期末考试中拿到全科第一的成绩。偏好强者的宇智波佐助一定会为站在年级巅峰的您侧目。】
小樱正扒拉着包裹里的零零碎碎,听到系统的话眼睛一亮。
好啊!她也需要一场考验来告诉自己:她没有辜负师太的期望。如果佐助君也能为此看到她,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她有一个大计划,也要完成眼前的小目标。
一夜过后,生物钟准时准点叫醒了她。春野樱拎刀走出家门晨练的时候,芽吹和春野兆还没有起床。
街上的小摊贩倒是有几个打着哈欠,撑起卷帘,准备开门营业。
她顺着木叶的主要街道慢慢跑,找一个适合晨练的地方。
最好幽静一点,不能离主城区太远······
7. 春野樱·忍界
等春野樱站在南贺川前,面前是飞流瀑布激荡起的水汽,身后是生机勃勃的森林,清新的自然气息在她的身边流淌,她武兴大发,抽刀便挥舞起来。
水流撞上坚石,碰撞出震耳的厉啸,这样的声威中,她的刀怎能不刚强。
不逆流而上,就要被砸到潭底。
这时,红袖神尼的告诫却从心底浮现:你要柔,柔到极致,便能克刚······
她的刀变了,从迫不及待一往无前的威逼变成了和风细雨的缠绕、渗透、细致剥削······
“好刀术!”一道声音的出现让小樱瞬间皱起眉头。
他从树林里走出来,“别紧张。我是木叶警备部的,刚才在树林里修炼。”
来人身穿木叶忍者制式绿马甲,袖子上印着木叶警备部的标志。他短发微卷,有个团子鼻,眼睛看起来很亮,年纪倒是不大。
最让小樱感兴趣的是,他也背着一把刀。
破案了,肯定是刀客对刀法的执着让他忍不住走出来跟自己攀谈。
那还用说什么?
小樱抱拳拱手,“请前辈赐教。”
宇智波止水看着这个粉毛儿小孩儿,无奈地笑了笑。
怎么就开局走到这一步了呢?他本来想出来跟她好好谈谈,问问她的刀术是跟谁学的呀?
这么小的年纪用刀的功夫这么扎实,肯定是家学渊源,要么就是师从哪位强大的忍者。
但是他怎么不记得木叶用刀流派里有这一派?
所以他忍不住走出来。
可是,他从没想过这孩子一上来就要跟他比试,还拿出了求教的态度······
还真是···不打过一场都不行。
骑虎难下呀骑虎难下···
前一秒,他还在无所谓地想东想西,下一秒,他拔出刀,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很好】里樱兴奋了起来。
春野樱的眼中燃起同样的战火。
从这个人出现开始,她就在估量,这个人的实力对评估宇智波佐助的能力有多大参考价值。对于横在她期末考核面前的劲敌,眼前的人能让她熟悉宇智波一族的战斗特点吗?
战火一起,之前的杂念都变成灰白色,一瞬之间从她的世界退场。
她拔刀,刀光映着飞瀑的水光,水光映着她的眸光。
她的眼睛像潭底石,又冷又沉。
她的刀却缠绵,缠住了对面横冲直撞的利刃,在每一次强攻中消解,从每一片强势的刀光中进退。
刀光柔柔,刀身纤细,像在南贺川边下起了一场柳叶雨,像为美人画上了一道弯月眉。
止水渐渐发现不对劲。
跟这孩子交手的感觉跟看她练刀完全不同。
新手实战,最容易犯的毛病就是沉不住,求速胜,以致于露出破绽反而导致速败。
但她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她避过自己的攻击,见缝插针地找寻反击的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诡异的角度闪过一刀。
而且,她看起来还没有尽全力。
止水抽身而出,隔出一段距离。
他横刀身前,看起来认真多了,“我的刀术和瞬身术结合能发挥出更强的作用,小心哦~”
小樱提起真气,小寒山瞬息千里的轻功功法在她周身开始运转。
眨眼间,她面前多出了四个止水,他们从各个方向向她包抄而来。
是分身吗?
显然不是,瞬身是什么意思?
小樱的大脑在战场上快速运转。
足够快才能叫瞬身,眼前的众多人影应该是他高速移动产生的虚影。
打中哪个都是真的,打中哪个都是假的······
【有点意思。】里樱终于全神贯注地投入了这场对战。
【你要怎么选呢?我的···主人格。】她看着春野樱,眼神甚至算得上恶劣。
春野樱握着刀,脖颈汗湿,她还没有动。
她居然闭上了眼。
师太说习武之人,五感都需灵敏,都要会用。
如果眼睛看到的是为了迷惑她,那就屏蔽,调用其他感官。
瞬息千里没有瞬身术那么快,但对面的人不知道她会轻功,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听着耳边的风,闻着空气中的味道,面前的一切好似建模一样清晰地呈现在她的脑海中。
其他色彩像背景板一样变得暗淡,止水快速移动带起来的风连成了凌乱复杂的金色轨迹。
这条轨迹不再是交错的,而是线性的,她只要站在这条轨迹的终点,对唯一的敌人拔刀。
水声激荡的南贺川边,春野樱闭眼持刀,侧肩站在那里,她的上方、前方、后方、左方、右方都是止水的身影,正挥刀向她的头、胸、腹、腿等要害处。
该结束了···止水想,到这一步该收手。今天真是太过火了,因为战意被调动起来,居然对一个孩子用处了瞬身术。
他正要收势,没想到眼前的人突然消失。
一片刀风从身后传来,这刀风太柔了,柔地像妈妈的轻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当天傍晚,止水照例到族长家找宇智波鼬修炼时,佐助照例拉着宇智波鼬不放。
“哥哥说好了要跟我修炼的!”佐助气鼓鼓地看着鼬,对面的哥哥蹲下面对他,看起来很好脾气地戳了戳他的额头。
“对不起,下次吧。”
止水看着更加气鼓鼓的佐助,跟他挥挥手,“抱歉,佐助~下次我们一起修炼吧。”
鼬敏锐地发掘他有点心不在焉,但他没在弟弟面前问出来。
走在宇智波族地中,鼬见止水半天没有说话,谨慎地开口,“难道···木叶和一族的关系更紧张了?”
止水回过神来,对鼬笑了笑,“没有,怎么会。”
宇智波鼬话锋一转,“那么,你为什么没带村子的护额?”
止水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展示在宇智波鼬面前。
“看吧,跟人比试被砍断了系带,还没缝上呢。”
眼前的护额系带断裂的位置,如果是佩戴在身上,劈砍的位置应该是在靠近右耳的后脑一侧。
谁有能力在这个位置攻击到止水?
谁会在这个位置攻击止水?
看他今天来时心事重重的样子,鼬的脸色越发凝重,他脸色越沉,眼下的泪沟看起来就更深刻。
“是谁?”
“鼬,别这么严肃,就是一次普通的切磋。没用忍术,也没用写轮眼,单纯比较刀术···好吧,我还用了瞬身术。”
“而且···”看看佐助的年纪,再看看她的身量。
“······你们早晚会见到的。”
“后辈里面真是人才辈出啊,佐助以后压力大喽~”
“说出这样的话,你明明也没多大。”鼬笑着吐槽他,两人一起向族内的训练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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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跟人痛快地切磋一回,小樱心情相当不错。经过这一战,她的感知又上了一个台阶。师太说她已有小成,但这条路不进则退,她必须要在生死之间最大程度激发自己的潜能。
她能看出来,对面的人对这场偶然的切磋也有所保留,但对面这手华丽的瞬身术让她更加期待自己的进步,希望以后还能遇见那个人,到时候再看看她们谁长进地更多。
这个时候,小樱还不知道她面对了一个怎样的对手。她尚且以为对面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宇智波······
普通宇智波能在这个岁数进警备部,有这样的身手,佐助的大哥据说一年就从忍校毕业了,这一族里卧虎藏龙的程度一点也不比小寒山差呀。怕不是更加人才济济、群英荟萃。
真不愧是忍界豪族!
小樱想到期末考核,给自己的学习计划刷刷几笔又上了个强度。
忍校恐怕会成为难得的放松时光,还好这里有她钟情的老两样,热情的井野,酷帅的佐助君。
除了老师讲的东西太简单,没什么不好。
下课放学,井野一把搂住她,“小樱!你真的都好了吗?!”
“是~是~”
“那咱们去逛甜蜜桃子饰品店吧!”
“不行哦~我打算去图书馆,改天再约吧。”
“哎?怎么会?有必要这么用功学习吗?这才刚开学,咱们可是忍校一年级生欸!”
小樱把书本装进书包,她可太有必要赶紧学医了,这可是她紧迫程度前几的人生大事,比练刀都急。说到练刀,还有今天切磋后的成果也要赶紧巩固。
但要说是用功学习也不是不行,毕竟——
“期末考试我要全科第一。”
以小樱为中心,四周但凡听到这句话的人都忍不住转头看她,谁敢说这种话?
井野瞪大眼睛盯着她,怔了又怔。
宇智波佐助撑着手,面无表情,心里却警铃大作。
年级第一只能是他的!他一定要拿到那张成绩单,把它交给爸爸,这样···爸爸的视线,或许就能从哥哥身上移给他一点······
这样想是不对的···不该妒忌哥哥···
可他没有讨厌哥哥,只是希望爸爸能看到他······所以,这个年级第一,他绝不可以相让!
“真会说大话,年级第一肯定是我们萨斯给更的!”
“就是就是!萨斯给更都没说这种话,宽额头真是厚脸皮。”
围着佐助的小豆丁们争相对他表衷心。
“萨斯给更,我相信你肯定能拿到年级第一!”
“萨斯给更只是不屑于这么夸大自己,不像宽额头~”
井野气地双手“啪”地一声拍上课桌,“啰嗦!你们这群连目标都不敢说出来的人,怎么敢在这里说小樱?”
“还有!谁再敢叫宽额头,小心我抓着你的头发在你脑袋上画乌龟!”
现场闭麦一片。
下一秒,井野画风突变,握起双手贴在脸边。
“当然,我不是说佐助君考不上年级第一,无论佐助君什么成绩,在我的心里都是最棒的~”
“切——”闭麦的人瞬间嘘声一片。
话头到话尾,宇智波佐助没有搭理过任何人,教室里还有一个这样的人,就是春野樱。
她将拉链“嗖”地一声拉到顶,盖住了一点下巴,背上书包,手臂一伸,揽住还在范花痴的井野就出了教室。
8. 春野樱·忍界
等两人出了教室,后排的小男孩儿唏嘘道:“还真是···有风格啊···”
“可不是嘛,刚开学的时候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旁边的人一边吃零食一边吐槽。
“居然敢说要考年级第一?问过牙大爷的意见了吗?唯一的第一名,只会是本大爷!”
“也太张扬了吧,女孩子这样真是不可爱···”
“···就是,虽然看不惯佐助那小子,但是这次我希望他第一。”
“我不这么认为,佐助那小子太嚣张了,就得有人教训教训他······”
小樱一关门屏蔽身后所有碎言碎语,到了外面,井野一把挣开她的手。
“你干嘛!我还没跟佐助君说完话呢?!”
小樱对她眨了眨眼睛,“不要跟她们吵架。”
井野小嘴一撇,眉头一皱,“可是她们那样说话也太过分了!你都不难受吗?虽然大家都喜欢佐助君,可是怎么能这么说你?!完全变成没有脑子的白痴型迷妹了!”
“不要担心,”小樱伸手帮她捋顺脑后一撮炸出来的头发,“我们会有自己的迷妹。”
“哈哈哈!”井野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地直不起腰,“你一个女孩子要迷妹干什么···哈哈哈···笑死我了···好,我山中井野就算你第一个粉丝!”
“以后就算有一群可爱妹妹围着你转,也不能忘了我哟~”
春野樱冲她比了一个大拇指,“有眼光!”
跟井野开玩笑能缓解她的情绪,但不能改变事务的客观进度。
春野樱在图书馆的座位上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她捧着一本《木叶医疗指导用书(初级)》看到夜幕降临。
按书上来说,医疗忍术对忍者的要求非常严苛,必须有阳属性查克拉,且只有查克拉控制能力非常出众的人才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难也得走,小樱放下看了个大概的书籍,转转自己的脖颈,明天就买鱼去!
图书馆的管理员看着这个专注的孩子,她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了。
她把自己手里的医疗书籍放回书架上···这种书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愿意读的吗?
管理员看她又顺手拿了一本书走过来。
“您好,请帮我办理借读。”小孩子把书举起来。
《美味鱼料理一百道》···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啊······
小樱捧着她的书走在回家的路上,天空漆黑,路灯昏黄。
她从树下的老奶奶身前经过,很好,快到家了。
过了一会儿,她的身影出现在老奶奶旁边。
起初,她一言不发地坐下,然后开始反复摆弄手里的书。
可恶!开场白快想出来呀!
“今天上学顺利吗?”还是老奶奶先开了口。
“顺利!非常好!没问题!”小春瞬间接上。
“婆婆您今天怎么样?”
“我一直这个样子。从母亲、父亲、丈夫、孩子都死在战场上,我就一直这样啦。”
“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很多都是这样过来的。但是现在村子好起来了,给我抚恤,我还能从里面存一些寄给福利院。天天坐在这里,能看到你们这样的小孩子快快乐乐的长大,我也很开心。”
小樱看看她的衣服,袖口打着补丁,裤子膝盖处磨损地发白,跟她的人一样,快风化成碎末。
她的背已经不太能挺直,就像世上多了一道弯曲的伤痕,伤痕里面挤出热血,喂养给莫测的希望。
师太曾讲过《华严经》,“佛眼看众生燃悉,众皮团乎皆是佛。”
她说本门弟子要普渡众生,可是当她面对一个佛,她还能做什么?
路灯昏黄,小樱看着她身上笼罩的光,像篝火熄灭后的余烬。
她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回到家里,春野樱从床底下掏出包袱,从里面拿出小锦袋。这里面,有师太给的碎银子,也有大师兄给的零花,还有师姐们时不时塞来的钱币。
有的在忍界是没法用的,但有的没问题···
她突然笑了起来,之前还信誓旦旦地想把这笔钱完好地保存起来,没想到前脚存后脚就要花出去。
第二天,小樱照例起个大早去练刀。忍校里的氛围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有陌生人跟她擦肩而过,转过头去立刻用胳膊怼怼身边人,“看到没,这就是刚入学就说自己要考年级第一的。”
“····是她吗?现在的一年级真是···”
“我记得她们那届还有个很出名的学生叫宇智波佐助吧?他哥就是那个···”说话的人比比划划,“咻的一下就从忍校毕业的那个——”
“——宇智波鼬!”
“没错!就是他!乖乖,哥哥刚毕业没几年弟弟就入学了,不知道跟他哥比起来怎么样。难道忍校要出最快毕业兄弟组了吗?”
“我看他差不到哪里去,可怜的全一妹,虽然长得挺可爱,但是太狂妄了哦~”
“···全一妹···哈哈哈···全科第一!我们的王者——全一妹!”
这样的话在各个年级之间弥漫,“全一妹”的外号也像病毒一样随着流言蜚语蔓延开来。
春野樱的班级里,有人甚至为期末第一是谁开了赌局,彩头包括但不限于零花钱、脑瓜崩、零食、玩偶娃娃······
宇智波佐助岿然不动,但是他的手腕却缠上了固定绷带,显然昨晚宇智波家族地的靶子遭了大罪。
春野樱看起来也像没事人一样,井野担心她,坐在她旁边听课,结果发现她把教科书套在外面举着,在里面夹课外书!
好家伙,昨天还信誓旦旦拿第一,今天直接摆烂了?
春野樱看着书里的操作步骤,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反复实验。哪怕系统已经告诉她,经检测她具有阳属性查克拉,在查克拉控制方面天赋极佳,可这并没有让她放弃进行充分的准备工作。
“功夫要下在平时,”明月师姐写医案写过很多,堆地房间里到处都是,但是从不带着它们出门,“等你有病人了,要上手了再翻书、翻自己过去的经验就来不及了。而且很多急病是等不得的,所以我师父就要求我,学医得胸有成竹、滴水不漏。”
她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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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学,井野一把拉住她,“我看你最近怎么这么奇怪,你以前上课从来不看别的书。”
“我哪里奇怪了,难不成我的额头变窄了吗?”
井野笑着推她。
“走啦井野,快回家吧!”小樱对井野挥挥手。
她催井野回家,自己却来到了一个小厂子。
这个小厂子主要接一些钢铁焊接生意,木叶的小推车、外面的小摊,很多是这家的手艺。
她跟老板交代,自己要一个多高的小摊,这个小摊最好还是加轮子、能推动的、一面能合门上锁。
“你这个小孩,你做推车干什么呀?你父母知道吗?”
春野樱掏出一块碎银子。
老板:“三天以后来取车,到时候不要了定金不退。”
小樱给树下的婆婆搞回来一辆小车。
她呼哧呼哧地推着车,车轮咕噜咕噜地滚动着,婆婆看着它,直到它停在眼前,一个粉头发的小朋友从车后面钻出来。
“婆婆你还记得我吗?”
这个粉头发的小朋友她是认识的。
认识就好,认识就不耽误小樱在她旁边念经了。
“婆婆,我想请你帮我看这个摊子。一会儿我会去进点茶叶,还有糖果什么的。您每天就带两瓶热水,有人买茶水就泡一下,没人就待着。”
“这种东西定价低点咱们也有利润,到时候您就往福利院捐吧。”
婆婆看看小樱,又看看摊子,爱惜地摸摸这里、摸摸那里。
她半天没说一句话。
小樱又从小车一面拿出条链子,“等您要走,就把这个门一关,把小车往树上一锁就没问题啦。”
她见婆婆虽然没有说话,但神情喜悦,看起来事情十拿九稳了。
剩下的问题就是进货,不过没关系,这个她有想法。
趁着去买鱼的时候,她进了一家茶叶店。
一进门,她直接开口,“请问有高碎吗?”
这家茶叶店装潢讲究、货品包装的罐子看起来也很精贵,看起来就是一家定位在高端礼品类型的茶叶店。
茶叶经常会产生损耗,也就是小樱说的高碎——茶叶碎末。一般情况下,这种东西只会被扔掉,或者送给不讲究外观的亲戚朋友。
但是,拿同样的钱买等重的茶叶,高碎可比低价茶好喝多了。
这些高档茶叶的碎末,可能跟条索完整的比起来风味差了一点,但是价格可降了不止一点,能降十倍到数十倍不止。
毕竟摆在店里没有用,卖出去砸招牌,做抹茶又不适合,只能半卖半送。
这种挤压库存带来的损耗还是持续性的,隔两个月整理一种茶就能整理出少说一两斤碎末来。
小樱在小寒山时,常年跟着红袖神尼喝茶。别看红袖神尼吃穿不是太讲究,喝茶可是一等一的精细。不管价钱如何,再贵,滋味到了她就买,再便宜,货不够好她就不要。
小樱早知道做这一行服务高端客户的特点,也知道老板们赚的都是大头,对这些碎末的损耗完全不放在心上。
这就便宜了她。
9. 春野樱·忍界
果然,店长听到她这么问,抬头夹了她一眼,
“自己喝吗?送礼送这个不好看哦。”
小樱摇摇头,“不送礼,想要口味好点的,形状包装都无所谓。”
“如果好喝的话,以后送人的茶叶都找您帮忙选。”
店长精准定位了她的需求,知道这是个追求实惠的。
她转身提出一个破破烂烂的塑料袋,袋子里是鼓鼓囊囊的褐色粉末。
“这是我昨天才理出来的茶叶末,总共有三斤多一点,比较碎,但香气很好。我想送妹妹来着,你要的话我分你一半。”
“这茶完好的要九百两一斤,别看这部分成末儿了,味道上差一点儿,自己喝还是非常实惠的。”
“你就随便给点吧,三十、五十两都行。”
店长给茶叶分装打包,看小孩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动作,对她笑了笑。
到这里买茶叶的大多是要送礼或者喜欢喝茶的富人,基本上都人到中年。
要么是常年喝这种品质的茶,一入口就明白,不用她多说什么,麻溜儿报价付账拎走。要么是对这个不了解,但是遇上事又要买,来来回回免不了要拉扯半天。
这样一个小丫头对她来说是少见的客人,知道高碎这回事,还清楚明白自己要什么,脑子活络嘴也甜。
店长把念头在心上转了两转,从旁边的柜子拿出一个小纸包。
“我们做生意的讲个彩头,头次开张最好不空手。卖的归卖的,赠的归赠的。你要是没带够零花钱就出一两,我给你装一两钱的茶包袋。茶包袋算你买的,茶叶算是赠的。”
小樱嘴巴张成了O型,这是什么运气?!
她都从兜里摸出五十两来了。
“看你人小,生地还可爱,以后成了忍者赚了大钱要来照顾姨姨生意哦~”
小樱抱着一个塑料袋,拎着两条鱼,迫不及待地往家跑。
“小樱,今天准备吃番茄鱼料理可以吗?”芽吹妈妈正在切菜,看到小樱回来兴高采烈地问她。
“没问题,谢谢妈妈。我先拿这两条去练习啦,结束就交给您。”
小樱“唰”地一声展开卷轴术士,这是她根据医疗指南绘制的,几天下来,她感觉自己在控制查克拉刺激细胞上拿捏地更准确了。
之前有一次她把鱼刺激太大,鲤鱼直接拍着尾巴跳到了天花板上。
当时小樱目瞪口呆,这还是鲤鱼吗这?
而现在···她看着在手下逐渐复苏、轻轻拍起尾巴的鱼,轻轻呼出一口气,目测患鱼情况良好。
小樱擦擦手,这就算完成了一般治疗术的初级练习。
但是,如果要达到能医治大师兄的程度,她至少要把技能树上的细患抽出术点亮。根据情况糟糕程度,预估还需点亮掌仙术、查克拉手术刀、驱毒术等技能。
这里面不乏高等级的医疗术士。
小樱反手撑掌,伸了个懒腰。
“妈妈,我结束练习啦。”小樱把鱼递给芽吹妈妈,抱起塑料袋就出了门。
“别玩太晚,到吃饭时间要回来哦。”
晚风将妈妈的叮嘱吹到耳边。
从那天起,木叶多了个不起眼的茶水摊子。在村子里,走在路上渴了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事。
如果进一家餐馆专门要杯水,实在是太叨扰人家了,便利店也不是随处可见的。
但在一个人流量不小的街道旁,一个经常有人乘凉的大树下,一家茶水摊让很多人有了顺手的方便。
小樱起床晨练时,婆婆就已经坐在街边,她以前会在树下一动不动,现在看到小樱就会打开她的暖水瓶。
等她结束了一天的练习和忍校学习,放学路上能看到摊子前一般会围着几个人。
婆婆会隔很远跟她招手,等她走近了,婆婆炫耀宝贝一样拉开她小钱袋的拉链,笑着跟她说今天又有了多少收入。
她拿收入的一部分新进了一些零食和小玩具。
这里离居民区不远,适合搭配点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混着卖。
这下可好,用婆婆的话说:“一天的收入赶得上我一个月的抚恤金。”
她练刀、上学、练习医疗忍术、泡图书馆,每天像仓鼠一样给自己添东西,也给小摊填东西。
绿色铁皮漆面太素了,她画了茶杯、糖果上去,人多的时候位置不够,她就进了几个塑料凳和一张折叠桌。
太多小朋友来了,蹲点一样等着看她们新进的小玩意儿。
大人们在旁边喝着茶聊着天,等孩子们吵吵闹闹地挑完,心满意足地走回去。
甚至有人喜欢上了她们的茶,专门拿着水壶过来,灌满再拿走。
婆婆和她旁边的树周围有了越来越多的人气。
等小樱泡完图书馆,出来时路灯已然亮起。她会走在人迹寥寥的街道上,直到她看到婆婆——或许是在收摊的婆婆,或许是跟剩下几个客人聊天的婆婆,或许是自己一个人待着的婆婆。
她现在笑地多了,身体似乎都精力充沛了一点。
婆婆会在这里等她,跟她说今天遇到了什么样好玩的事,收入了多少,见到了什么样的人。
每到这个时候,小樱塞满了符号、术士、病理、查克拉运行脉络图的脑子就会舒缓下来。
等她跟婆婆挥手告别时,又是一个充电完成,可以开门充满元气地说:“妈妈爸爸我回来啦!”的春野樱。
她终于感觉自己调回了状态,回到了在小寒山一心学艺时的心无旁骛。
如果用轨迹标出她最近的行动轨迹,清晰的四个角将围城闭合的曲线,她现在正处于忍校到家里的路线之间。
书包里装着她找伊鲁卡老师要来的期末复习参考、考试科目及要求细则,她甚至打听了往届一年级第一名各科大概的分数。
生活既然步入了正轨,小摊也成功运营起来,她就更有余力提前开始期末考核的训练计划。
伊鲁卡为此亲自送她出办公室,在门口站着目送她半天。
以前这些东西他塞给那些一年级的小祖宗人家都不爱看,考试科目和要求提前一个月就在学校里张榜示众,瞅都没人瞅。
刚开始忍校生活的小崽子们,满脑子除了跟新认识的朋友叽叽喳喳地说话,就是成天疯玩。
哪里来的对学习这么上心的小天使,简直是他教学生涯一支效果拔群的强心剂!
没等他感动完,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
“伊鲁卡老师,我是宇智波佐助······”
佐助吗?他来又有什么问题呢?伊鲁卡起身去开门······
傍晚浓烈的火烧云从伊鲁卡的窗边映过,飘过木叶的街道,斜斜地停在春野樱头上的天空。
她照例转到市场买了鱼,最近小摊的东西有消耗,回去应该问问婆婆要补什么货。
没等到问上婆婆这个问题,她回去时却看到小摊被团团围了起来。
春野樱用力拨开人群挤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泼了半边红油漆的摊子和身上溅满油漆的婆婆。她正在心疼地摆弄着摊位上被油漆废弃掉的东西。
婆婆发现了她。她看过来时,小樱清晰地看到了那双眼中的愧疚。
婆婆你愧疚什么呢?你有什么好感到无地自容的呢?
一股怒火从春野樱的胸腔爆裂地燃烧上去,直冲天灵,烧地血管突突直跳。
她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人群。
漩涡鸣人看到春野樱的时候非常开心。
他从开学就对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有好感,虽然她病了一场之后变得有点冷冰冰——也不能说是冷冰冰,好像是对很多事都漫不经心,全身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起来难以接近。
但鸣人每次看到她,还是觉得她很可爱。
“哟~撒库拉酱~”
春野樱面上结了一层冰,拿着根木棍,第一句话就问他,
“婆婆摊子的油漆是不是你倒的?”
鸣人更兴奋了,
“是啊是啊,怎么样?我厉害吧?今天巡逻的忍者到现在都没有抓住我诶~”
“很好,受死吧!”
看到春野樱狰狞的面色,和呼啸而来不似作假的狠招,鸣人才感觉到大事不妙,他赶紧翻身在地上咕噜一圈躲过攻击。
下一次就躲不过了,春野樱已经走近了。
鸣人仰面躺在地上,撑着上身往后挪,直到挪到墙角无处可逃。
他湛蓝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着春野樱高高扬起木棍的身影。
“你跟他们都是一样的!”漩涡鸣人突然大喊一声。
春野樱的手一顿。
“···你们都是一样的···讨厌我···看不起我···把我当空气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被村子里的人当成狐妖?你们背地里喊我狐妖···我都知道···我怎么就不能搞破坏了?!反正你们也讨厌我!我也讨厌你们!”
“····从没有人承认我··呜呜呜···我也讨厌你们···”
他在地上滚了满身的土,此时哭地涕泪横流,抹眼泪抹地满脸乱七八糟。
春野樱却只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痛苦,有仇恨。他蛮横地呲着牙,这些东西竖起来一个强横的屏障,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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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拥有了能跟外界隔离、保护好自己的感知假象。
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假象。
在这道屏障背后,小樱看到满溢出来的委屈,吞掉整个世界都填不平的泪海。
她瞬间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心情。
“喂!那边的小朋友在干什么?!”无人的小道一头突然传来声音,看样子是巡逻忍者。
春野樱没有理会,她看着漩涡鸣人。
“到今天,你和别人的关系,有几成是因为狐妖的传言,有几成是因为你破坏别人的生活,然后被他们拿住这个痛处当理由攻击,你自己还数地清楚吗?”
鸣人的眼泪止不住,他委屈地大喊:“不是我!不是我···”第一个对别人不好的,不是我先开始的,不是我先释放恶意的。
但他哭地太厉害,没办法完整地说出来。
“婆婆□□个摊子,是为了多点收入,捐给福利院无家可归的孩子。”
像你一样的孩子···
没有再多的话要说,春野樱闪身走出小道。
【能在木叶频频搞恶作剧却次次全身而退,能在火影岩上画涂鸦却被轻拿轻放;他掀个摊子,巡逻忍者姗姗来迟,快要遭你毒手,巡逻忍者风驰电掣而至。】
里樱站得笔直,燕尾服笔挺,甚至打上了小领结,在她耳边声辞并茂地朗诵完这段话。
【我亲爱的小樱,你不会觉得这里面没有问题吧?】
小樱一言不发地回到婆婆的树下,婆婆正在蹲着把能用的和废弃的东西分类。
她也蹲下,把粘上油漆的纸杯扣在一边,没沾油漆的放在另一边。
过了半晌,她终于开口,“对不起。”她去为婆婆讨公道,但是什么都没带回来。
“小樱,我活了很多年,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要说对不起也该我来说,年纪太大啦,连一个摊子都看不好了。”
听了婆婆的话,小樱深吸一口气。
“婆婆,咱们今天早点收吧,明早我会把这里整理好,您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
她知道有问题吗?她明知有问题。只是以前鸣人对她来说就是个如非必要,绝不会主动发生联系的麻烦人,但终究还是避不开要刨根问底一回。
春野樱到图书馆,搜索架子上所有跟常住木叶的漩涡一族族人有关的消息。
漩涡一族···金发碧眼···直到看到第四代火影的传记文章,她停住了。
配偶一栏,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大字:漩涡玖辛奈。
再看看四代的肖像画,一模一样的金发碧眼。
···五年前狐妖袭村···生产的危急时刻···封印破坏···双双牺牲···
春野樱越看眉头越皱,她几乎快坐不住了。
所有信息被她提取出来,串成一条线,无数线索的尽头都指向同一个答案——漩涡鸣人就是九尾人柱力漩涡玖辛奈和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遗孤。
他不是狐妖,他是狐妖的容器。
他继承了妈妈的姓氏,也继承了妈妈的命运。
春野樱的心神好像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觉察出木叶果然水很深,上层对漩涡鸣人的态度她还拿不定。但她知道自己需要一个人设。不能太出挑,以防成为某些大人物的眼中钉,但也不能太平庸,以防连利用价值都没有,关键时刻保不住自己重要的人···要在木叶这潭浑水中求生,她要更加谨慎···
另一部分的她却看着四代火影和玖辛奈的合照难以移开眼睛。
照片上的波风水门和玖辛奈意气风发,她们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会不会担心自己唯一的孩子往后的生活······今天的木叶,今天的孩子,是她们能接受的吗?
九尾袭村带走了她们的生命,给数不清的木叶人留下永远的伤疤,被他们保住性命的人们,鲜血淋漓地在世上活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切入点宣泄对狐妖的仇恨······鸣人在世人恶意的眼光下长大,转身也向人间熔炉投入了一把名为恶意的薪柴。
谁是善,谁是恶,谁是正,谁是邪?
这很好分,也很难辨。
“是诛众等,流浪生死,六道受苦,暂无休息···”师太讲禅的声音出现在她心底。
她们总是说人间苦难、佛魔交杂,所以习武之人一单入世便要锄强扶弱、惩恶扬善···
惩恶扬善——屠刀应该向谁挥动?
她想起了妈妈的泪眼、井三郎的泪眼、婆婆的泪眼、鸣人的泪眼、木叶的人们提到狐妖时,讳莫如深的表情后隐藏的泪眼······
天下尽是伤心人。
10. 春野樱·忍界
春野樱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
凌晨,天空褪成墨蓝色。她挠挠头坐起身,在床边闭着眼睛坐了片刻,起身洗漱。
她拿起刷子和溶剂,一大早跑到摊子上一顿刷,终于把心头的邪火刷下去两分。
她心满意足地练刀去了。
再次见到漩涡鸣人是在放学后的黄昏,小樱提了点新进的货给婆婆,老远就看见漩涡鸣人站在离小摊不远的墙角处。
他似乎有什么事想做,却一直缩在那里,也不离开。
春野樱把手头的东西交给婆婆,径直向他走去。
鸣人看到她时,眼神下意识避开,期期艾艾地想说些什么。
他昨天一整晚都在想小樱说的那句话,她说婆婆支摊子是为了捐给因为战乱失去亲人的孩子,她好像还说什么狐妖是别人用来攻击他的痛点,但是后面的他没太听明白······
只有一种想法反反复复地出现在脑海里:无论如何,都搞砸了······
鸣人看着小樱朝他走来的身影,下意识倒退一步,但他没有走,他甚至希望婆婆或者小樱训他一顿···打他两下,这样或许可以借机道歉。
“我没有叫过你狐妖。”小樱先声夺人。
“欸?”鸣人一愣,没想到小樱第一句话是说这个。
“当面或者背后都没叫过。”鸣人下意识地高兴起来。
这是不是代表小樱不讨厌他,愿意跟他和好?
“我不喜欢你,是因为你天天搞恶作剧,我认为你没有品格和教养。”鸣人刚扬起来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垮了下去,他的眉头皱成八字,眼里的难过显露无疑。
“但这也不全是你的错。”教养教养,既教且养,他双亲早就战死了,又怎么能陪伴他成长呢?
如果她们还在,那样的家庭,难道能容许自己的孩子天天在外面混作胡闹、惹是生非?
如果她们还在,难道她们的孩子会在这样小的年纪暴露在木叶众人复杂、敌视的视线之中?
自他的双亲走了以后,木叶给他提供的环境显然也跟教养挂不上什么边。
从他们自由放任的态度里,春野樱甚至没办法分析出高层对他的态度是积极还是消极。
因为他们做得太少了,木叶忍者基本不会在他的生活里留下非常规的痕迹,可供参考的案例实在太少。
可不参与、不留痕迹也是一种态度······
春野樱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木叶暂时愿意保障漩涡鸣人基本的生命安全。
为英烈之子暂时保障基本的生命安全啊······
小樱看着他的眼睛,他金灿灿的头发。
她们即将六岁,兜兜转转,六年就快要过去了。
因果还是回到了这里。
“所以,如果你现在答应以后提高底线、修身养性,不再做诸如泼人油漆、乱画涂鸦、偷进女浴池这种事,我就承认一半的你。”
鸣人的眼睛瞪地溜圆,半天没说话。
“怎么,那天不是你说没有一个人承认你吗?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愿意承认你,跟你做朋友。”春野樱提醒他。
“···啊···啊啊啊诺···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当然得等你做到,你做到一天我们就是一天的朋友,等哪天如果恶习复发,或者你认为我们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那我们就断交。”
“绝对不可能!”漩涡鸣人一握拳,大声喊道:“有话直说,说到做到就是我的忍道!”
【不是,你是不是只听了前半句和最后一句啊···】里樱叹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她们三人一起在婆婆家吃饭。
春野樱拎了条大鱼过去。
婆婆的屋子不大,她们挤在一张案几旁,案几旁是一扇拉开的门,从墨蓝色的天空携来阵阵清风。
鸣人刚进来的时候非常拘谨,跪坐在榻榻米上,低着头看看这儿看看哪儿,就是不敢看婆婆。
“挺直腰板,大大方方的。”小樱看向他暗示。
鸣人豁出去了,一下子直起身子大喊:“婆婆!对不起!我不该给你的摊子泼油漆!请原谅我吧!”
“那个···我之前不知道您做的事是为了帮助福利院的小孩···不是···”他突然挥挥手,又挠挠头,“我的意思是,无论怎么样都很抱歉···就是现在这样更抱歉···”
“啊!”鸣人两只手来回揉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大叫了一声。
“我都在说什么!”
婆婆面色深沉:“你跟小樱是同班同学吗?”
“是···是的···”鸣人汗流浃背。
她转眼就笑着打开中间砂煲的盖子,“没事的,快吃饭吧。那个推车原本就是小樱买给我的,我只是有点心疼,浪费了她的心意。”
“我的孩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经常淘气,以后不要乱用油漆就好啦。”
鸣人瞬间竖起了耳朵,“诶?那个推车是小樱买的吗?——斯国一!她都没有说过!”
他转头去看小樱,这家伙已经吃完了饭看起了书······还是他读不懂书名的书。
“你们现在这个年龄的孩子都爱吃什么呀?”
“拉面!我的话···必须是拉面!”
鸣人被婆婆的问题拉过去,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
婆婆跟他说常伴自己的大树秋天刮风的时候会阵阵落下飘扬的黄金树叶。等天色已深、路灯亮起,透过漆黑的天幕和一片璀璨光芒看着叶雨在空中翩然起舞,划过光与暗的边界,会觉得时光在这一刻停滞了,好像走过她生命的人在此时回来短暂地返程,只为了同她看最后一场雨。
鸣人说他有一个大发现,那就是他肚子里咕噜咕噜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快饿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能找到食物,家里也没有钱的时候,偷偷看井三郎大叔钓鱼,学会了怎么做鱼竿和鱼饵,能从河里钓鱼吃。
虽然井三郎大树发现他以后把他从树后面揪出来骂了一顿,但是他还是很高兴,因为他终于知道哪里有免费的东西可以吃了。
“河里的鱼,除了难吃别的都很好···”
鸣人手舞足蹈地对婆婆比划。
小樱一直陪她们坐着,低头读书,时间就这样过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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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蔬菜店的婶婶早晨忙过一阵,休息下来的时候心里总觉得有点怪异,感觉最近缺了点什么。
她到店门口走两步转转,听到隔壁的邻居嘀咕,“最近怎么没看到鸣人闹事?”
是啊!就是缺了鸣人!他太久没出来搞恶作剧了。婶婶一叉腰,“我说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闭关不出的鸣人此时正在修炼他的“神功秘籍”。
他和小樱面对婆婆坐着,房间四周的家具非常简单,鸣人的东西也不多,但他长时间不收拾房屋,这里就显得又脏又乱。
小樱拿起手里的木鱼,“?”地一敲,“婆婆课堂开课啦。”
“嗨!”鸣人大喊一声,配合地相当流畅。
婆婆笑得牵出更多皱纹,“小樱,别闹啦。”
她看向鸣人,“鸣人,我之前教了你怎么好好洗脸、刷牙、洗澡,怎么洗衣服。”
“今天,正好小樱也有时间,我就教你怎么整理房间吧。我年纪大了,手脚不听使唤,没有你们帮忙还真收拾不完这么大的公寓。”
“您简单示范就好,其他的交给我们。”
小樱对婆婆点点头,之前她提议请婆婆帮鸣人学会照顾自己。平时鸣人白天不能再逃课、恶作剧,老老实实去忍校上学,晚上放学后讲点简单的东西。
他们看起来相处地不错,鸣人这几天一直跟她说婆婆做的饭有多好吃。
正好忍校放假,婆婆打算抽出一个整天来教鸣人怎么把房间收拾好。
“好,鸣人,咱们从整理衣服和衣柜开始,衣服如果丢在家里各种地方,房间就会显得脏乱。而且,如果不整理起来放在外面,很快就会分不清哪些是干净的,哪些是穿过要清洗的。干净的衣服也会很快落灰变脏······”
婆婆一边说一边拿起客厅堆在椅子、角落里的衣服,向卧室走去······
等木叶的人们再看到鸣人的时候,他周末在婆婆的摊子上帮忙,衣服是新的,脸上手上看起来干干净净。有人来买茶,他就端着暖水瓶给婆婆手里的杯子倒水。
有的客人看起来有点接受不能,但是大家在附近生活多年,也知道婆婆是个苦命人,也是个好心人。这小子现在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规规矩矩······
算了吧,不能因为他耽误了买婆婆这里的好东西,餐厅里怎么就没有这么好喝的茶?自己家也没买到过······
直到有一天,鸣人在课间凑到小樱身边,神秘兮兮地跟小樱说他晚上不能给婆婆跑腿去拿补货的东西了,能不能帮忙跑一趟。
“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你是遇上什么急事了吗?
小樱还没问出口,鸣人就大声笑起来,“就这样!小樱我跟你说,我交到新朋友了哦!他们还说等放学要一起出去逛逛!”
鸣人指向教室一侧,耷拉着眼睛的鹿丸,捧着袋膨化食品吃得嘎吱嘎吱响的丁次······原来是他们啊······
小樱冲他们笑一笑,转头对鸣人说:“恭喜你,看起来最近是你的好运期。”
鸣人咧开嘴角露出板牙,“说得对!”
11. 春野樱·忍界
刚说完话,鸣人挠挠后脑勺,突然想起来什么。
“对了小樱,告诉婆婆别做晚饭了。我最近攒了很多钱,还有婆婆给我的兼职费,打算晚上带最好吃的手打拉面回去请婆婆吃!”他竖起大拇指。
最近婆婆帮了他很多,还为他买了新衣服,小樱知道鸣人是想尽自己的能力回报。
他和传说中的狐妖有不可分割的联系,在木叶走鸡斗狗胡作非为。
他是那么多人夜晚的噩梦,白日的殃灾,是解开往日苦痛记忆的钥匙,是不能革除的反复流脓的伤口。
人们没办法温柔地呵护包扎,也狠不下心用烙铁烫灭。
现在,他不再配合扮演悲剧中的丑角,不再无休止地溃烂。
万般皆苦,天不渡人,人能自渡。
他自己蜉蝣上岸了。
傍晚,小樱站在凳子上,隔着餐车窗口把茶水递给对面的客人。
“小心烫。”
身边的婆婆正给客人找零。
“小樱,你这么忙还送东西过来做什么,晚一天就晚一天嘛。话说,鸣人真的交到新朋友了吗?”
婆婆坐着仰头看她,眼睛里有细碎的希冀的光。
“当然,是班里的同学。他们平时还挺好相处的,不是坏学生。”
丁次满脑子就是吃饱吃好,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至于那个鹿丸,平时懒洋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小樱怎么看他怎么不像什么憨厚纯良老实人。
或许应该注意他点,也许他察觉了鸣人什么事,对鸣人有什么目的,也许他背后的人对鸣人有什么目的。
孩子就是家长最直接的触角······但说回来,这么猜测一个五岁的孩子有必要吗?
小樱把这个念头琢磨一下就抛掉了,她可是身处忍界,鸣人的身份又复杂,多考虑一些总没有错。
师太的赞同声在耳边飘过,“智者不锐,慧者不傲,谋者不露,强者不暴。”
谋者不露······
她应该再看看。
离期末考试越来越近,井野有了新的烦恼。
“你要复习就复习,为什么连我都要被拉来看书修行啊······”
井野被小樱拖着从图书馆走向训练场。
“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而且,现在多练,以后执行任务才有更大可能活下去。”
井野眼睛一翻,“小樱,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话很像我妈妈?”
小樱停住脚步放下书包,从里面掏出忍具袋。
井野疑惑地看着她。
小樱从容不迫地开口,“你知道期末要考忍具投掷吗?”
“知道啊,爸爸早就告诉我了。咱们这种低年级生就考笔试科目、忍具投掷、体术对抗这些···不过,我记得能投中三个到靶子上就及格。”
小樱有些僵住了,她单知道要考忍具投掷,不知道要求这么低。
她师从唐门中人,红袖神尼俗家名为唐见青,她们这些师姐妹多多少少都学了些暗器。师太认为小孩子应该会用暗器,关键时刻好用来保命。
唐门的高人,动辄一挥手数十种暗器就出去了,什么后发先至,先发后至,她都学过一些。
为了考试,她日日加练,比在小寒山时还精进不少。
现在,就这?
井野没有发现她的呆滞,还在继续自己的思路。
“而且,你离这么远掏忍具袋干什么?”
她将手虚掩在眉前,看着远处那个火柴一样大的靶子。
“离这么远谁能打中?”
话音刚落,一阵风声传过耳边。
数不清的暗器滑出一道道残影,远处木头被穿钉的声音不断传来,木桩靶子几息间成了刺猬。
***
一年中最炎热的夏季到来,暑气将树叶飞鸟都蒸地懒洋洋。忍校难得这么安静。
期末考核的日子到了。
春野樱穿着简便的衣裤,咸菜绿的轻薄长裤塞进靴子里,背着书包走进学校。
一进教室,很多人一下子闭上了嘴,之前闹哄哄的教室清净了不少。
井野冲着她招手,小樱向她走去。
“你准备好了吗?”井野小声问她。
“刚才他们都在猜你能考成什么样。”
小樱坐下检查文具和忍具袋,“你复习地怎么样?我整理的知识点都看了吗?”她三言两语跳过了井野的提问。
“当然看了!原来看书感觉乱七八糟的,你的笔记怎么看起来就那么清楚呢?不过,你要小心哦~万一这次我考得比你好,你的全科第一可就保不住了。”井野晃着食指挑逗她。
小樱无视那些隐隐打量的视线,掏出中级医疗忍术书籍看起来。
这时,鸣人急匆匆地跑进教室,气喘如牛。
他抬头找到小樱,向她跑过来。
“小樱,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拿到第一名!”
话音一落,教室里瞬间响起了一阵低声的嗡嗡,很多只是没有具体含义的惊呼。
鸣人最近正常多了,但是今天看来脑子还是没有好全。
伊鲁卡和另一位监考教师走进来。
他用卷起来的试卷悄悄桌子。
“不要说话了!准备开始考试。把书和其他资料都收起来,小心被我抓住作弊。”
大家一边抱怨嘟囔一边准备,佐助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冷酷表情。
试卷发到手上,小樱前后打量一遍,长呼一口气,提笔就开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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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考十分钟,她翻了试卷。教室里落针可闻,悄然寂静,旁边的考生听到声音一下子慌了起来。
这不可能!没错······她肯定是有很多题不会才翻页的······这个时候,大家第一页都没答一半才对······看看,连宇智波佐助都没翻页······肯定是她的问题。
他稳住心态,继续往下写。
二十五分钟刚过,小樱收起文具,直接起身向讲台走去。
班里的学生都有点坐不住,宇智波佐助皱起了眉头。
伊鲁卡瞪大眼睛看向抬手交试卷的小樱。
“小樱,你都答完了吗?不再试试了?”
小樱保持礼貌的微笑,“伊鲁卡老师,我已经答完了。交完卷就可以走了吧。”虽然是问句,但是她说得很肯定。
“是···是的。”伊鲁卡收取她的考卷,看着她走出了教室。
他低头看向手里的试卷,另一个监考老师也忍不住凑上来。
试题都是他们出的,以一年级的考试难度,这些题直接看他们都知道答案。
看完一页又翻一页,没过一会儿,两人抬头对视,睁大眼睛看着彼此。
“你去吧。”同事对伊鲁卡说。
他点点头,卷起手中的试卷,急匆匆地向火影室走去。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老神在在地欣赏新到手的书法作品,横卷轴上用汉字写着两个稳重精悍的两个大字——根性。
他非常喜欢,打算挂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么说,一年级笔试的第一名已经出来了。”听完伊鲁卡的汇报,他平静地说了一句。
“是的,火影大人。她的答案没有任何错误。”
“春野樱吗?看来木叶又出现头脑聪明的后辈了。别着急,明天看看她的体术怎么样。”
伊鲁卡激动万分地走了回去,这个学生居然二十五分钟就结束了考试,还拿出了这样的成绩。
就算她天天跟鸣人混在一起,也不是什么问题······亏他之前还担心鸣人这种学生把她带坏了······
伊鲁卡咬了咬牙,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想,但是看看那孩子平时的表现,他心里忍不住浮出一声:天性顽劣的狐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总给他一种感觉,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这怎么可能呢?
火影办公室里,猿飞日斩叼着烟斗,对着根性两个大字陷入了沉默。
宇智波佐助也在伊鲁卡班里,不知道他会表现得怎么样,会像他哥哥一样优秀吗?
想到最近监视宇智波一族的忍者传回的情报和团藏越来越尖锐的态度,猿飞日斩吐出一口烟气。
朦胧的白烟模糊了他的面目······
12. 春野樱·忍界
第二天实战考核,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训练场等候。
考场四周围着网格细密的铁丝网。
学生们站着、靠着、抓着铁丝网聊自己的训练过程、准备情况。
不可避免的,他们还谈起昨天传说最早离开考场的春野樱。
“不会是什么什么都不会才那么早离开吧?”
“最后两道题那么难,怎么可能答出来!”
“没错!我感觉她就是写不出来逃走了。”
“别说了别说了,这次考试我练了好久,一定要过,要不然妈妈饶不了我。”
“就这些东西,在家不应该早就修炼过了吗?谁会过不了啊。”
“不是谁都像你们家一样修炼地那么早好吗?”
“好紧张啊~”
春野樱和他们一样紧张。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她为了今天努力太久了。
一定要打败所有对手完成任务,让佐助君看看,她才是最强的!
带着这样的心情,她和同学们走上考场。
第一轮手里剑投掷,有的投出去两个,有的投出去三个;有人中靶,有人零星一两个手里剑蹦出靶子,根本没钉进去。
再投个一两轮,绝大多数人都有三个以上的手里剑稳稳当当出现在靶子上。
轮到宇智波佐助时,情况变得不一样。
他两只手抓着六支手里剑,抓住时机瞬间齐发,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全部手里剑已经齐刷刷镶嵌进木桩。
倾慕佐助的小姑娘们炸开了锅,慷慨地献上赞叹的尖叫和呐喊。
佐助摆出一张目下无尘、毫不在意的脸,双手插兜退出场外。
他的派头惹怒了鸣人,他绝不承认自己心中对佐助的风光非常羡慕,只告诉自己一定要把这个臭屁的家伙比下去。
一定要让小樱瞧瞧自己的本事。
他上场了,认真摆出了佐助刚刚用过的准备姿势。
看着吧小樱,我一定会比他更厉害。
“啊!”鸣人大叫一声,扔出手里剑。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手里剑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涨红,甚至不敢看小樱的方向。
春野樱背靠一棵树站在场外,下一轮就到她了,这个时候她反而冷静下来。
看过这么多同学的水平,到现在为止做得最好的应该是宇智波佐助。
如果要比佐助君分数还高,她必须拿出更高难度的技能。
“下一组!”伊鲁卡拿着打分表催促。
春野樱一组站到木桩前。
她的同组考生都拿起了手里剑,伊鲁卡一声令下,学生们投掷出一道道高速的轨迹。
井野看着还静静站在木桩前的春野樱,焦急地提醒。
“小樱!开始啦!”
她私下表现地那么好,现在是怎么了?
不少考生的视线都被这个特殊的家伙吸引了过来。
宇智波佐助想起她的“狂言”,原本十拿九稳的心突然又感觉有点悬。
不应该,看她这两天的表现,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突然,她动了。春野樱抬起腿向后退。
她一直退,一直退,直接跟靶子拉开了相比其他人两倍的距离。
她疯了吗?
考场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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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许多。
伊鲁卡有点意外,但是好像又在意料之中······这个学生,果然不会表现地平平淡淡。
她站住了,根本没有准备时间,抬手就传出了风声。
迅疾、凌厉,伊鲁卡倏地转头,八枚手里剑稳稳当当地出现在靶子上。
不知道谁先开始,考场中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伊鲁卡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井野和鸣人一脸兴奋。
佐助心头一阵火腾地一下烧起来。
他下意识咬紧了牙。
怎么可能···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迷妹团没有人发出欢呼,但是有的小女孩已经眼睛发直地鼓起掌来。
旁边的姑娘一把拉住她,报以谴责叛徒的视线。
但是她们中几乎有一半的人都在震惊地鼓掌,能说什么呢?小女孩儿们尴尬地互相看了看。
春野樱呼出一口气,表情平淡地走出场外。
井野一把抱住了她,“就知道你能行!”
“话说,你之前站在那里,我还以为你紧张懵了呢!”
“怎么会,准备准备吧,一会儿体术对抗考核了。”
小樱拍拍井野,走向自己的背包做检查。
这时,系统的声音响起。
【注意!注意!此次体术考核的对手选定为宇智波佐助。请宿主在心动对象面前维持形象,精准表现出对方的好感特征。例如实力强大、聪明灵敏、彬彬有礼、沉着冷静······】
春野樱深吸一口气。
“我明白了!我一定会让佐助君看到我的能力!”
13. 春野樱·忍界
微风阵阵,杀气腾腾,春野樱和宇智波佐助站到了伊鲁卡面前。
结下对立之印,两人默契地各自退后几步。
宇智波佐助眼神转动,开始确定自己的攻击点。春野樱岿然不动,只等见招拆招。
场外的观众比她们两人还要紧张。
喜欢佐助的小女孩儿们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既希望佐助君获胜,又不想看见他对女同学毫不绅士地下狠手,那样不可避免地会让她们感觉自己在喜欢一个可怕又冷酷的家伙。
但是要问她们喜欢佐助什么呢?当然饶不过他那强大的实力和冷酷的性格。
她们怀着纠结的心情看看宇智波佐助,又看看春野樱。
井野的心情更加难以言说,一边是她爱慕的对象,一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都不知道该盼着哪边赢了。
鸣人握紧拳头,咬牙看着考场中的两人。
加油啊樱酱,最好一拳把那个自大的家伙揍趴下!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
宇智波佐助动手了。他的体术风格非常灵活,上下协调、攻势凌厉。
小樱抬手架住他的手臂,佐助核心一转,上身弯下,抬腿就向小樱踹去。
春野樱两跨跟节踏劲骤起,前脚踩劲,后脚蹬劲,左手伸出去一把抓住了脚踝。
宇智波佐助见攻势被化解,迅速调整姿态,欲借力腾身而起,另一条腿继续进攻,让对手在目不暇接的迅疾攻势中败下阵来。
没想到春野樱的劲力非常连贯,根本没有停止在固定的一瞬间,她全身的动作和力量好像都变成了一个整体,将宇智波佐助一拉,把他的上身全都暴露在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
宇智波佐助只能抬手攻击,她们两个一搭手,春野樱翻手就叼住了他,接着一个龙形大劈彻底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场中瞬间响起了一阵惊呼声。
飞出去了,真的是飞出去了。
他们打地太快,很多人根本来不及捕捉动作,最后看清的就是春野樱贴身一靠,这一靠看似根本没有什么攻击力,它既不是一拳击出也不是踹出一脚,她只是迈步那么一靠,还用的侧身,连她们身体接触的胳膊都是贴身收着的。
如果不是最后的效果,她那温和的招式,柔软的姿态,看起来就像是要轻轻贴近自己的心上人,等待她的王子甜蜜地拥抱自己。
结果,这温吞的一招将宇智波佐助送出去好几米。
他在空中飞着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撞到地上的时候尚且满脑子想着要起来再战。
紧接着,一股钝痛就从他的胸口泛起,他瞬间感觉自己有点喘不上气。
佐助努力撑着上身要起来,结果牵连到了胸口,一阵痒意爬上喉咙,他控制不住地咳嗽出来,咳着咳着就咳出了血沫。
“停!”伊鲁卡当即喊了一声。
佐助还在挣扎着起身,要继续这场战斗,但小樱和伊鲁卡都向他跑去,谁都没有继续的意思了。
小樱跑到他身边,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躺回去。
“不要起身,让我看看你的情况。”
佐助睁大眼睛看着她,怔了又怔。
伊鲁卡跑过来,看到小樱手里亮着绿色的查克拉。
“小樱,你······”
“伊鲁卡老师,我会一些医疗忍术。请不用担心,佐助君没有什么大事。”
他看向地上躺着的佐助,他看起来已经平静下来,脸色确实好看了很多。
不对,这孩子刚说什么?她会医疗忍术?!一年级?!
伊鲁卡在原地悄悄石化了。
“佐助君!”场外的关切声此起彼伏。
春野樱沉默地施术,佐助沉默地看着她。
渐渐地,围过来的同学也安静下来。
片刻后,绿光消失,小樱扶着佐助坐起来。
“这几天注意休息。”
小樱的“医嘱”脱口而出,说完以后她想起佐助君喜欢有礼貌的女生。
该怎么表现地有礼貌呢?
她斟酌着开口:“抱歉,这次下手是我没有分寸。从医疗的角度来说,你的身体受伤不严重,治疗后还有什么不适感吗?”
佐助刚刚才恢复平静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撇起了嘴,径直站起身。
他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小樱转向了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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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卡。
“伊鲁卡老师,考试结束,我可以离场了吧?”
伊鲁卡嘴角抽搐,“好···好的···”
小樱在心中反复默念胜不骄败不馁走出场外。佐助君喜欢有品格有修养的姑娘,她一定不能因胜利而表现地自大,一定要对打赢了这件事表现地安之若素。
没错,就是这样!
等走到了没人的地方,她原地跳起来欢呼一声。
“系统系统!我的任务完成了吗?佐助君有更喜欢我一点吗?”
她走地太潇洒,没有看到宇智波佐助气成河豚的小脸。系统看她一脸“就这佐助君还不喜欢死我”的表情,豪不心虚地开口。
【宿主本次任务成果达标。】
【请宿主放心,败在你的手下会让宇智波佐助对你印象深刻。在他的世界中,你将正式告别“同班同学”的普遍标签,真正拥有一席之地。】
“好耶!”小樱简直心花怒放。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才能让佐助君更喜欢我?”小樱忙不迭追问。
“最好不要跟佐助君打架了。”毕竟伤在佐助身疼在她心。
时空稳定器非常明确,目标虽然取得了阶段性的成绩,但是对于她的使命来说还远远不够。
稳定器粉红也是红早就琢磨出下个阶段的激励方案。
此时距离宇智波灭族还剩不到两年。
这件事对木叶、对忍界的秩序和未来都产生了深远影响,有必要,也很适合作为历练节点。
【小樱,如果你想和一个人拉近距离,首先要对他足够了解。】
粉红循循善诱,小樱听地聚精会神。
【如果要了解一个人,最好从他的家庭开始,从他生活、生长的地方开始。虽然宇智波族地不许外人进入,但在周围逛逛可以帮助你加深对宇智波佐助的认识。】
“好的!我会去的。谢谢你~”
粉红也是红在自己浩瀚的数据库中进行高速运算,罗列小樱对未来事件预测、信息收集、时局敏感度的各种可能结论,针对各种情况设计针对性的引导话题,所有话题都将把小樱带到同一个终点——下一个历练位面。
14. 春野樱·忍界
期末考试刚过,小樱在一个傍晚出现在宇智波族地周围。
夕阳洒下金辉,街上热闹非常。孩子放学,大人下班,拎着菜篮的行人来来往往,年轻人组团结对玩到一起,中年人在餐厅酒馆门口三三两两聚堆。
这里已经是和宇智波族地最近的木叶商业街,但是仍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
这条街的尽头连着一条规整的道路,道路两旁有一片平整的草地,走过这条路就来到了宇智波一族的大门前。
春野樱从街道的一头慢慢溜达,鸣人双手抱着头,悠哉悠哉地跟着闲逛。
他的眼睛和嘴都停不住,瞅瞅这里看看哪里,一边看一边跟小樱说话。
“樱酱~你看这个面具像不像牛······哞哞哞~”
“这个口味的拉面没有豚骨味好吃哦~虽然世界上没有难吃的拉面,但是这个口味还是太辣了,樱酱要吃的话可以买豚骨味哦~”
“哇!我以前都不知道这条街居然还有漫画书店!这本最新连载的漫画别的店都没看到欸······斯国一!”
他一会儿趴在这里,一会儿望向那里。
小樱看起来也是在漫无目的地闲逛,但是她的注意力一直聚焦在这里有关宇智波一族的细节上。
宇智波一族的族地位置非常僻静,这一族在木叶外围有一大片土地。
按照春野樱在小寒山的经验,很多武林大派确实倾向于在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寻一个清净之地作道场。
有一些武林中的世家大族也会辟一块地方建山庄,这些地方交通要方便,但是又不能离普通人聚集区太近,主打一个入世但出尘。
有些名宿、高人更是讲究闭关,动辄到这个山里,那个洞里隐居,听起来越难找越强大,根本不愿意跟世人混在一起。
宇智波一族的族地显然很符合小寒山那里世家大族的偏好。
不过,那里的规矩真的适用于忍界吗?
木叶讲的是同一种道理吗?
小樱正琢磨着,前面不远突然响起男人的喊叫声。
“怎么样?你要怎么样?!跟我回去!现在给你点面子,别给我闹了!”
两个醉醺醺的男人颤颤巍巍地站在酒馆门口,挡在一对年轻女士身前,其中一个伸出手对着一位女士够来够去。
小樱见状一把拉过旁边贴着店家窗户看地目不转睛的鸣人,把他控制在自己能顾得上的范围之内。
鸣人突然间被大力一拉,疑惑地顺着小樱的视线看过去。
女士们贴在一起向后退,但是酒鬼向前一扑,就要抓住她的手臂。
她们周边围了一圈观众,谴责两个酒鬼的声音低低传出。
“···太过分了吧···”
“做什么呢···大路上怎么能这样···”
鸣人瞬间气地呼哧呼哧,张口就要喊出声。
谁知两个穿着忍者制式制服的人速度更快,眨眼间拉住了男人伸出去的手臂,用身体隔在两方中间。
鸣人被打断施法,懵懵地看着新出现的两个忍者。
他也许没关注过,认不出来,但小樱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木叶警备队到了。
他们的袖标上清晰地印着宇智波一族的团扇族徽。
挡在两方中间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哥,带着头巾,头发半长不长垂到脖颈。
他比起面前闹事的男人清瘦很多,和对面胡子拉碴的人比起来显得文气年轻。
这个时候,他正挥着手劝酒鬼,“不要在这里闹事了,快回去醒醒酒吧。”
另一个宇智波的队员背着一把长刀,看起来更加高壮,头发很短,一根根竖起来,就像刺猬。他站在头巾忍者的后方,护着两个年轻女士离场。
闹事的男人们一看“到嘴的鸭子”要跑,当即大吵大闹。
“给老子让开!”
“你们······给我回来!跑什么?!”
他们抬腿就向前冲,拥着拦路的警备队员,要把他们推到一边去。
也许主事的队员在他们眼中看起来软弱可欺,两人的气焰更嚣张了。
“起开!挡路的狗可不是好狗。你们宇智波的跟狐妖闹事闹不过来了?!管你大爷的闲事干什么?”
话音刚落,一记铁拳就轰到了他脸上。
男人躺在地上哼哼,他的同伴见状对警备队员们骂骂咧咧。
两个宇智波对视一眼,迅速制服了嘴里不干不净的二人,压着他们就向警备队大楼走去。
这时,小樱敏锐地发现围观的人群里流淌的气氛变了。
他们的沉默非常微妙,这种微妙让春野樱有点陌生,她正琢磨这气氛的源头,零星的话语在人群中响起。
“太粗暴了吧。”
“对呀,明明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群宇智波还真是不浪费手中一点权力呢···”
“至于吗······为了这点事这么对人······”
“下手可真重···”
嗯?
一个大大的问号在春野樱心中升起。
她们刚刚围观的是同一件事吧?
是吧?
没等她说什么,旁边的鸣人就开炮了。
“混蛋!你们在说什么!”鸣人刚瘪下去的火气又升了上来。
“要不是那两个哥哥,这些人就会继续骚扰两个姐姐了吧?”
“他们一直闹事,被抓起来不应该吗?”
“我恶作剧被忍者们抓起来教训的时候大家可都叫好呢!你们为什么要帮坏人说话?!”
春野樱长舒一口气,舒服了。
里樱嘴角抽搐,【那鲁多,你举这个例子真的好吗···】
不远处,从开头就站在那里的佐助刚刚还手足无措,听到鸣人的话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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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鸣人呆住了。
四周的视线齐刷刷向她们射来,小樱心中一紧,糟了,鸣人的身份······
果然,那些人的眼神开始变得厌恶。
“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狐妖啊。”
“难怪会帮宇智波说话,从五年前开始勾结到现在了吧。”
“为什么村子会允许你们这种人活着?对得起死掉的人吗?”
“别说了,他们都是一伙的······”
鸣人被踩中了痛点,一张脸变得扭曲又狰狞,身体下意识摆出了防卫的姿态。
和他同样脸色不好的还有不远处的宇智波佐助,他站在隔两家店的柱子侧后方,全程围观了这场冲突,听到了人们对宇智波一族的看法。
小樱瞟到了他,佐助看起来悲愤又郁闷,耷拉着眉眼驻足不前。
里樱在人群中穿梭,揪着人们的衣领露出恶魔的笑容。
“这么会给性骚扰的垃圾说话,怎么?烂菊花痒了?”
“还有你,沟子卖不出去了?”
“···缺男人缺地脑子塞起爆符了?”
“放心,下次你遇上这种事我提前把警备队碍事的踹出二里地,绝不耽误你和你酒鬼哥哥亲密贴贴······”
“那个······”春野樱礼貌地微笑,“如果按各位的想法,五年前的事是这位,”她摊手指向鸣人,“——和宇智波一族合谋的结果,那么大家这么说,是真的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吗?”
“还是觉得五年前狐妖和宇智波能搞出来的事,五年后他们搞不出来?”
人群中一张张脸瞬间变了样,好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唉···”她状似万分悲痛地叹了一口气,“可惜四代目火影英年早逝,三代大人这么大的年纪还要为木叶操劳,如果再发生那样的事······”
原来围着的人们好像受不了了,纷纷逃也似地离开此地,不少人临走前还不忘瞪她们两眼。
【终于走了,一群晦气的苍蝇。】里樱挖挖耳朵。
春野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走过去一段,在一个水果摊前挑挑拣拣。
“婆婆,你们这里离宇智波族地好近啊,木叶警备部就在这附近吧?”她看起来不经意地打听。
卖水果的婆婆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小丫头,少接近他们,要是在路上遇到了袖子上印着绿色手里剑和团扇的绕着点走。”
小樱把装着橘子的袋子递给婆婆,“为什么呢?”
“他们太蛮横。”
“最近关于警备部暴力执法的投诉变多了。”
小水果摊和远在木叶中心的火影楼中响起了内容高度一致的话。
火影楼的一间会议室中,团藏列席一侧,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坐在另一侧。
首座上却空无一人,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站在窗边背对着几位老朋友,老战友。
15. 春野樱·忍界
团藏继续开口:“宇智波一族最近频繁集会,动向非常可疑。”
“有必要尽快采取措施。”水户门炎苍老的脸上,皱纹弯成了冷硬的弧度。
见猿飞日斩没有表明态度,团藏的态度更加强势。
“自从五年前的事件以来,宇智波一族对村子的不满日渐增加。如果现在不加以遏制,难以保证他们的野心会膨胀到什么地步。”
“日斩!”
“好了。”三代火影平淡的一句话就打断了团藏的高声大喝。
“增加对宇智波一族的监视,其他方面不要行动。”
“这样下去——”团藏还要坚持,三代转过身向外走。
“暂时就这样。”
他推开门,把三位长老的讨论声关在门内。
三代走过火影楼长长的走廊,对每一个向他行礼的站岗忍者回礼,他的神态平静,步伐轻缓,看起来如同过去数十年一样稳健。
这中间失去继承人的动荡好像从未存在过,干巴瘦小的老头儿一直是火影楼的常青松,为每个生长在南贺川旁的忍者提供荫蔽。
只有他自己知道,时间从未给予慈悲,他的精神和肌体几乎同时走向衰老,以一种令他难堪的方式动摇了这位当世忍界的无冕之王。
变老的清晰感觉并不是从哪天发现镜子里自己的脸多了一条皱纹开始,也不是在哪次修炼中发现自己的能力隐隐下跌开始,这种让他不安的感觉起源于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
从前的他从不会后悔自己做出的任何决定。也许决定之前他会踌躇犹豫,也许决定之后他可能面临失败,但是在他最年富力强的那些年,从不怀疑自己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对木叶有益的,无论结果好坏,他都有充足的自信收拾场面,解决紧急冒头的问题。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在睡前反反复复琢磨当初放走大蛇丸是不是做错了,这个问题折磨他的神经,让他无法进入睡眠。
第二天,他将火影斗笠压地更低,确保能遮住自己青灰的眼周才慢吞吞出门上班。
猿飞日斩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在那之后,他的大脑会在夜晚频繁回忆起一些往事,他听见自己的心问自己:对鸣人那个孩子的处置真的合适吗?当初是不是应该在白牙事件中采取更多措施?还要继续对团藏的行动听之任之吗?
他受不了这种无休止的自我盘问,所以找来了卡卡西。
“去调查大蛇丸废弃的实验基地吧,拜托了。”
只要重新掌握大蛇丸的动作,保证他没有酿成对木叶无法挽回的大错,这件事就能结束了吧······
他几乎是带着疲倦的心情让卡卡西为他带来一个结局,一个解脱。
这绝不是以前的他会坦然接受的现实,到现在,他心底的声音也没有停止呐喊。
它告诉他这只是权宜之计,最好也只能拖拖拉拉地保持一段表面上的和平罢了,大蛇丸叛逃这件事本质上还是一个地雷,如果这样下去,这颗地雷总有一天要爆在木叶。
还有谁比他更清楚这样的事实,还有谁比他这个老师更了解那个孩子?
可他累了。他放出卡卡西这张网,尽量把关于大蛇丸的线往回拽,如今以他的心力,竟然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这种现状成为了他新的睡前折磨。
火影袍几十年如一日地批在猿飞日斩身上,从未改变过。从前,他觉得世界上所有大事都交集着因果穿成的线,这些线毫不意外都攥在他这位忍雄手中,没有什么事能避过他,没有哪条线他无法牵动。
但是现在,他清晰地感觉到这些线越来越难以摆弄,有很多甚至悄然崩断了。
今天,团藏和长老们又一次就宇智波一族的事务施压,他看着窗外,那些或激昂或深沉的声音好像蒙上了一层隔膜。
三代目面对窗外,没有看天看树看街道,他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突兀地想起了那个头发金灿灿的年轻人,他寄予厚望的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
想起那个年轻人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走神。一些毫无意义的想法充斥着他的大脑。
如果水门还活着的话,以他和宇智波富岳良好的关系,木叶和一族之间或许会有更良性的关系。
如果他还在,很多冲突就会有缓和的余地,很多交谈的通道就能开启。
那双温柔的蓝眼睛一定能够融化很多冻结已久的坚冰。
可是现在只有相互猜忌的冰冷现实。
当他的思绪回到真实的世界,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想什么的日斩心中瞬间涌上一阵警惕和羞愧。
靠着不切实际的妄想、白日梦缓和心绪,难道他也到了如此软弱的年纪吗?
他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长老团,留下一个不痛不痒的方案便抽身而去。
他能从团藏的眼中看懂,他认为他老地优柔且糊涂了,才会对宇智波这个心腹大患如此放任。
但是只有他自己能看到,无论是宇智波的线还是木叶高层的线都正在他手中缓缓滑落。
***
小樱从摊主手中接回袋子,婆婆以为她没看见,正低声跟她讲街上刚刚发生的“暴力执法”事件。
小樱面色平和,心中却冷下来。
或许宇智波确实干出过几件无可指摘的权力滥用案例,但是按今天的见闻来看,这个“暴力执法”的招牌背后指不定有多大水分呢。
她想起佐助君落寞的眼神,急于去寻找他的身影,和摊主客套几句便离开了。
宇智波佐助早就离开了原来站立的地方,小樱四处张望,他看起来也离开了这条街。
主人公没找到,她却扫到鸣人丧眉耷眼的样子。
他从刚开始就一言不发,沮丧地跟在小樱身后转悠。
“鸣人,你怎么了?”
漩涡鸣人抬头看看她,又低下了头,他的头低声音也低。
“你也觉得我是狐妖吗?”
小樱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失去语言功能一样看着他站在原地。
当时的场面,如果要尽快脱身,摆事实讲道理是没用的,就算要跟他们把言语官司打到火影面前,得到的也不过是风言风语的嘲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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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人的流言就是这么一种东西,代表不了事实,代表不了公道,甚至代表不了邪恶,它只是这样一种庸俗的东西,跟苍蝇差不多。
说有害没有多有害,说有益也没有多有益,但是烦人,又有点恶心。
对付这样的东西,如果想尽快脱身,不能用道德的感召,也不能用思辨的洗礼,有一种武器最有效,那就是恐惧。
只有唤起他们的恐惧才能控制住他们放肆的行为。
所以小樱利用了他们嘴里的“真相”,量身打造了一面恐惧的镜子。
数年的小寒山历练给她的行事逻辑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影响,这样思考问题、处理问题几乎成为了她的本能。
在那个诡谲的武林,师太对门内弟子花心思最多的甚至不是修行,而是面对一个稀烂的世界里各种烂人烂事的经验。
今天的事说实在的,在小樱看看来算不得什么大事,她不是亲历者也不是被审判的对象,但是武林中真真切切会有不少“老江湖”在对付女侠时□□羞辱一波,将人激怒了再挑弱点下手。小樱早早被告知处理这种人的方法。
她从未真正走进去,这反而让她处理地更加果断。
可是面对鸣人,她的本能,她流畅的逻辑,她丰富的师门经验突然在嘴边卡壳了。
小樱知道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她可以直接对鸣人说这世界上就是很多人畏威不畏德,当你精力有限而又有人纠缠时让他害怕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对抗恶意不仅限于指责对方的态度,也可以直接痛击对方的弱点,让他疼地爬不起来,再也不能对你这里哔哔,那里哔哔。
这没什么的,小樱想,这就是世界真实的一面,她很小的时候就毫无障碍地接受了。
可她就是没办法对鸣人说出口。
她能看出鸣人的努力,她知道鸣人永远需要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上的人抱有期待,只要能够得到回应和承认,他甚至愿意完全换一个面目生存。可她也知道,能让鸣人抱有期待的绝不是她口中的那个世界。
那么,她该怎么合理化自己之前的行为?
“鸣人,他们要一个假设,我就帮他们推演这个假设可能的结果。但是以我全科第一的智商,你怎么可能觉得我会认同这种假设?”
“你觉得世界上会有痴迷拉面不可自拔的狐妖?”
鸣人抬起头,在樱酱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这么说的话,它五年前袭村难道能是因为对手打大叔求而不得?”
鸣人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个什么心情,他觉得自己应该生气,但是又有点高兴。
“怎么能这么说!就算是狐妖也会喜欢拉面的!”他上上下下指着春野樱,“手打大叔的拉面就是最强的!”
“而且,现在成绩还没有出来吧,你就说自己全科第一了?虽然我也觉得樱酱第一八九不离十的说······”
“好吧好吧······”小樱转身而去,对身后鸣人坚持不懈的“拉面绝对能够征服狐妖”的论调充耳不闻。
她检查着街上漏掉的细节,走向回家的路。
16. 春野樱·忍界
夜晚如期而至,木叶的街道清冷寂静,几乎没什么人影。每一盏灯后都有结束了晚餐,带着倦意准备入睡的人们。
春野樱的父母早就在卧室里睡地香甜,但是她却没有按照往日良好的作息就寝。
小樱在地板上绕了一圈,又绕一圈,再绕一圈。
“系统,”她在脑中出声,“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粉红也是红看了她半天,在她化身陀螺时就一直关注着她的想法。
听到小樱的话,它简直“精神一振”,虽然这个目标在既定时间线上有这样那样不符合时空减熵员的特质,但是不得不说,洞察力、从细节中对时局准确预判的能力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这种能力很难通过后天锻炼有跃进式的提升,大部分人究其一生在这方面都平庸至极,而且,对于绝大多数工作来说,这种能力强弱根本无关紧要,但是如果一个人生来就肩负着影响国家、社会、种族的使命,那么这样的素质就是必要、紧要且决不能含混过关的。
从前,春野樱人生的命题太过简单,或许因为年龄和背景,世界舞台剧上的很多场次对她来说甚至都是闭幕状态,哪怕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正发生在她周围,和她只有一步之遥,风雨的前兆和地震的余波也都会尽数消散在幕布的阻隔之中。
不过现在,系统轻轻勾引,她亲手掀开幕布,忍界的真相终于在她面前徐徐展开,她的眼睛中不再仅有夏日的阳光,冬日的腊梅,紧密的亲人,帅气的佐助君,还有过去,现在和未来。
春野樱在狭小的卧室中转悠了一晚上,然后对系统说:“我觉得宇智波一族和村子之间应该有问题。”
“也许是我想多了·······不······那就是客气一下,师太说这是不好的习惯,总是糊弄自己就会被命运糊弄。我确定村子和宇智波的关系就是很不好,但是不知道大概到了什么程度,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请问你通过什么事实推出这样的结论?】
系统温和而冰冷的电子音让小樱忐忑的心安定下来。
“村子的平民和警备队之间的敌对情绪非常严重,甚至到了忽视对现实的判断也要区分立场的程度。他们表面上针对的是警备队,但是实际上确是对宇智波一族的忍者不满。”
“看起来他们坚持认为宇智波和五年前的狐妖袭村脱不开关系,可是火影大人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那件事有宇智波一族的参与······”
【宇智波一族的族地于五年前从木叶中心地带迁去边界区域。】
小樱愣了一下,她好像被说服了,但是又摇摇头,“不对,如果火影大人真的发现宇智波背地里搞阴谋就不是迁族能解决的问题了,五年前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还让宇智波一族把持着木叶警备部······”
“现在对宇智波一族的行动,看起来就像处罚···或者说猜忌,可是又没有切实的证据···难道是火影大人发现了什么可疑的苗头?他们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宇智波?”
【九尾狐妖能够被宇智波一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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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轮眼控制,狐妖袭村事件中九尾有受写轮眼操纵的迹象。】
【另外提示,写轮眼是宇智波族内部分人才能成功发掘的血统天赋,在忍界名为血继限继。】
小樱睁大眼睛,“我明白了,所以······真的跟宇智波一族有关系?可是这么长时间了,难道凶手还没有抓到吗?”
按照木叶的情报能力,应该早就把宇智波一族能开眼的犁了一遍,然后该公示公示,该审判审判,该处置处置,怎么会搞成今天的局面?
火影反常地沉默,民众从未得知操纵者的消息,宇智波全族备受猜忌。
“不应该呀,就在村内的人怎么能藏地那么深?”不是她自大,任何一个木叶人都会有这样的信心:在自己村内揪出一个特征范围精准的内鬼绝不是什么大问题。
毫无疑问,理当如此。但现在所有现象都在提醒春野樱:他们卡住了,凶手没找到。
“哇······”她从尾椎骨的背部开始向上弥漫凉气,一直到脖颈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原来以为鸣人的事就很深不可测了,现在···我是说···一个控制九尾在木叶大肆屠戮的杀人狂正跟我生活在一个村子里,他还在人们眼皮子底下藏了五年?”
【检测到宿主生理指标波动过大,请宿主保持冷静。宇智波佐助对无法有效控制情绪的人持负面态度。】
粉红原意是让她沉下心来思考全部可能性,不要将视线只局限于木叶村之内,谁知这句提醒没有让小樱平复,反而彻底点燃了她。
17. 春野樱·哥谭
“佐助君喜欢什么?你还在说佐助君喜欢什么?那么多人死了!到现在为止我们也不安全,那么大的危机就在那里,你现在居然不允许我为这件事生气!张口闭口就是佐助君喜欢什么!我管他喜欢什么!我管你喜欢什么!”
“你不是说你无所不能吗?现在拿出解决办法来!”她揪住自己的头发,“或者有什么线索也行······总之,能查出真凶的,解决宇智波和村子关系的······怎样都可以,什么都行······”
她背靠床坐在地上,“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
【本系统可以按宿主信息收集的完整度解锁本位面未来事件预测,现在宿主的情报和分析不足以兑换,请宿主继续对宇智波一族的情况进行观测。顺利解锁预测分析后,系统可以协助宿主定制解决方案,开启任务位面获得相应技能。】
小樱攥地紧紧的手指松懈下来,头皮紧绷的痛感还残留在那里,隐隐有些麻木。
佐助的脸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但是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佐助君。
黄昏中他的眼神那么清晰,她将他的眼神记地那么清晰,那双眼睛黑白分明,仿佛白玉嵌着黑曜石。从前她是那么喜欢佐助眼中闪耀的凌凌的光,喜欢他眼角挑起的锋利的弧度,可现在她只看得到记忆中他眼底的悲伤。
那样的难过太少出现,她睁开眼睛能看到那双悲伤的眼,闭上眼睛,它就在黑暗的脑海中睁开。它没有直视春野樱,小樱却被它灼伤。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那么难过?
她反复咀嚼着这个念头,更多眼睛在她脑中睁开,瞳仁中是如出一辙的心碎。
为什么······
粉红静静地注视着这个蜷缩的女孩儿,它庞大的数据流将一个等待已久的消息加载下来。粉红知道,它为春野樱准备的时空协调储备金到了。
只是,这次的借贷人要求很特殊······
***
宇智波佐助这几天心情不好。
他准备了那么久的期末考试,惦记了那么久的好成绩烟消云散,一切成空。在春野樱各科都是第一的光环之下,他的一堆第二越看越刺眼。
他鼓足勇气把成绩单递给父亲,在富岳打量的间隙里,他紧张地不敢抬头,唯恐看到父亲失望的眼神。
这样的寂静太难熬了,他控制着自己不要大声喘气,但是这让他感觉缺氧到无法呼吸。
“还可以,我知道了,你去吧。”富岳的声音听不出失望,这句话的语气很平静。
可佐助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没有失望,没有满意,没有期待,没有高兴,没有失落。
他的成绩在这个家是无关紧要的。
从忍校一年就毕业的天才长子满足了父亲对孩子所有的期待,毕竟他那么年少有为,成熟稳重。
所以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就算赶不上哥哥也没关系······
佐助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家门,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如果父亲为他赶不上大哥的成绩训斥他,他一定会羞愧难当,但是父亲不责怪他,他甚至不在意,这让佐助更加无法释怀。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走到了大街上,然后亲眼目睹了警备部和村民的纠纷。
以前,他只是隐隐感觉村子里的人们好像不是很喜欢宇智波,可大哥说宇智波负责的警备部是保护木叶的强大且职责高尚的部门,他就信了。
现在,村民对宇智波一族的冷言冷语传入耳中,佐助的大脑更加混乱。
就在这样的混乱中,鸣人的大嗓门一下子冲破了迷雾,将他吼地理智回归。
等他看清人以后,心里压抑难受同时涌现。
一个是新鲜出炉的年级第一。
她很好啊,考试之前就放话出来,结果真的拿到了那样的成果。老师喜欢她,同学们贬低她讽刺她崇拜她羡慕她,讨论的都是她。
另一个,唯一为宇智波一族说话的,居然是那个热衷于恶作剧,干啥啥不行的吊车尾,还是传闻中的狐妖。
流年不利,诸事不顺,倒霉透顶。宇智波佐助心里的感动被加进去一堆姜蒜柠檬苦瓜,变成一堆他扔不掉又吃不下的东西,他只能转身离开。
佐助以为他能躲开,但是他又一次低估了命运的无常。从那天起,春野樱张扬的声音就没从他耳边消失过。
“佐助君!佐助君!你在这里呀······”
“······我们同班这么久了,也能算是朋友,可不可以一起去你家里玩呀,下次你来我家也可以哦~”
有时候漩涡鸣人有时候也跟着一起凑热闹。
“就是说,你不会小气地不让我们去吧。”佐助这个臭屁的家伙吃瘪,他就开心。
佐助装听不见,佐助装看不见,佐助装视而不见。
没有用,春野樱这块粘人的牛皮糖,她简直雷打不动。
没过几天,她们在大门口前每日一问的“情谊”连富岳都有所耳闻,他在饭桌上专门提了一嘴,“如果有关系好的同学不是不可以带到家里。”
第二天,佐助:“就这一次,进去待一会儿就离开,不要给妈妈和族人添麻烦。”
春野樱的笑脸就像花一样绽开。
那就这样吧,他想起了小樱搭在他身上的手中温柔清凉的查克拉,想起了鸣人在众人面前义愤填膺的维护。
那就这样吧。
他转身就走。
可恶!居然有点可爱,快想想她把自己推飞出去的奇耻大辱啊!
佐助一副谁也没看的架势走进了大门,身后跟着两个小豆丁。
他心里正不耐烦地跟自己较劲,鸣人东瞅西瞅,他们都没注意到春野樱已经完全换了一副表情。
不是满眼花痴只有佐助的样子,不是激情追人的样子,甚至没有小孩子无忧的雀跃和活泼,她现在看起来很温和,很礼貌,很平静。
在路边宇智波的大人们看来,今天佐助带来的女同学很“淑女”。
这位淑女友好地完成对同班同学的访问活动,对妈妈厨艺的日常夸赞行动,对家长的今日趣事报告活动,回卧室关上门的一瞬就沉下了脸。
“系统,情况比我之前预想的还要糟糕,宇智波族地的四周至少设置了六到八个高地观察岗哨。这样的监控力度···木叶还没找到人,但是已经对宇智波一族失去耐心了。”
“······”她还有很多话想说,但一时失去了继续讲述的力气。
【宿主情报收集及分析进度达标,现公布预测结果:宇智波一族将于一年半后灭族。】
“什么?!”春野樱无法自控地喊了出来。
“小樱,你怎么了?”妈妈的声音穿墙而来。
“没事,妈妈,我没事。”她努力调整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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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声线。
佐助君···佐助君···他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小樱坐在床上,完全没注意自己已经掐紫了掌心。
【宿主是否希望救助宇智波佐助?】
粉红等待她的答案,准备着将她的思路向更多人延伸,说点【佐助君重视亲情,将对拯救族人的对象上升好感】之类的话。
“普度众生,你知道什么是众生吗?”
小樱慢慢抬起头来,她的面色中已经找不到慌乱的痕迹,反而透出一股逼到绝路的狠劲。
“那些从来没开眼的人,那些出生没多久的孩子,那些为了木叶鞠躬尽瘁一辈子的人······这从来不只是关乎佐助君一个人的问题。”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救佐助君的性命,但是有更多人不该死。”
“系统,这是一场屠杀,是···是一种自戕,是木叶的内战,我们在自我了断。”
她深呼吸几口气,“大师兄说过,攘外必先安内,内部的稳定团结是一个组织存在的必要条件。如果村子用这种方法解决了问题,那只能说明高层对村子的管理已经失控了,以后对外行动恐怕岌岌可危。到时候村子里的普通人怎么办···火之国怎么办······”
“况且,用兵最大的能力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说不定现在的情况和宇智波的未来都有外面掺和的阴谋······我必须想出一个办法让两方都保全。”
系统没想到她发展到这个阶段,思考模式已经产生了巨大变更,但是听到这句话,它很欣慰。
【结合宿主诉求,为宿主确定副本位面,您是否准备好进行新的历练之旅? 是 否】
小樱毫不犹豫地按下“是”,屋子里阵风刮过灯光闪烁,一切平静下来时,春野樱已经安然入睡。
银色的月光洒向木叶黑暗的街道,道路向远处延展而去,土石路面被板油路取代,低矮零散的建筑逐渐变成密集高耸的大楼,人间亮起比星星还璀璨的灯光。
灯光照不尽钢铁的丛林,这仍然是一座黑暗的城市,低温学家维克多·弗里斯躺在一张小床上,光线透过窄小的窗户,给他不停晃动的脸映射出一片阴影。
“维克多,你这个小臭虫把家里的钱藏到哪里去了?!”父亲的巴掌砸到脸上,睡梦中的维克多猛地转头。
“还敢躲,给我过来!”
父亲蛮横的手扯过他,接着就是不停落在身上的拳头。
他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突然在梦中惊醒。
洗手间里响起哗哗的水声,维克多双手撑住台盆,脸上流下冰冷的水滴。
不会再有了,已经过去了,他早就从暴戾的父亲身边逃走了,他考上了大学,遇见了诺拉。
哦~美丽的诺拉,他赢得了她的芳心,他有了自己的家。
他早就有自己的家了,从前糟糕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维克多在心中反反复复给自己打气,他让自己回想起诺拉那双温柔的眼睛,这双眼睛可以带他远离任何噩梦。
可是现在,它们却跟着诺拉不可抑制地暗淡下去。
维克多拉住门把手深吸一口气,压下鼻子中的酸意。
“嘿,诺拉,你还没有睡着呢?听我说,实验有了很大进展,公司非常支持,我要继续去工作了。”
“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他扬起巨大的笑脸。
18. 春野樱·哥谭
急促的铃声回荡在寂静的实验室,维克多从堆满仪器和草稿的办公桌上爬起,他揉揉眼睛,意识恢复后激灵一下站起来,抓起手提包就往外冲。
诺拉的紧急呼叫铃响了,她的病一定又发作起来。
果不其然,当维克多闯进家门推开诺拉的卧室时,她狼狈地趴在床边的地毯上,止不住地咳嗽。
他紧忙扶起诺拉,鲜红的血液从她捂住嘴的指缝中渗出。
“那个药呢···”额头上全是冷汗的中年男人扒拉着床头柜子上成堆的药瓶。
“···找到了!”他打开棕色的小罐子,里面却是空的。
“别···别找了,已经吃完了。”诺拉不再剧烈咳嗽,但她的样子不像发作过去,更像是疲累到没有咳嗽的力气。
维克多看向她,“怎么没告诉我呢?不用担心,我马上就去买。”
他拿着药瓶,转身就要走,却被诺拉一把拉住。
“维克多···维克多···”看着丈夫回过头来蹲下,她露出一个笑容。
“我感觉最近看到你的时候越来越少,我病地越重,能和你见面的时候反而越短。”
她抚摸着丈夫的侧脸,面色青白憔悴,眼中带着释然的期待。她正温柔地告诉自己的爱人,时候已经不多了,或许她们应该把最后的时光留给彼此。
维克多抓住她的手,“诺拉,对不起,我最近没有经常陪你。但是你相信我,方案真的可行,我的研究有了很大进展,非常顺利,很快你就能在低温环境中等待救治的机会。”
“在寒冷环境中,你的生理活动会被控制在最低的水平,类似于···一种假死状态,疾病就不会再发展下去。之后,我们会有充足的时间研究这个病要怎么治愈。”
他拉起诺拉的双手,“答应我,再给我一点时间,等你进入冰冻状态,睡一觉醒过来病就好了,一切都好了,好吗?”
诺拉还能再说什么,她只能给他一个安慰的微笑。
维克多推开药店的玻璃门,高大健壮的黑人药剂师正站在前台。
“麻烦你,我要买这种药。”他把棕色的药瓶放到玻璃柜台上。
药剂师拿起来瞥了一眼包装上的名称,“这个是处方药,医师的处方呢?”
维克多摸了摸脑门,又扶了一下柜台。
“对不起,我妻子急需这种药,我们没时间···她没办法现在去医院,她太虚弱了。”
“这个药我们用了很久,相信我,有任何问题我们来承担,可以吗?”
药剂师一把推回药瓶,“没有处方,不能开药。”
“就这一次,请把药卖给我吧,下次我一定带处方来。”
“不行。”药剂师态度坚决。
“求求你,我妻子还在家里等我,我一定要把药带回去。”
药剂师指着玻璃门,“出去。”
维克多被激怒,“啪”地一声拍到柜子上。“拿药!现在!”
药剂师放下手,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Get,out(滚出去).”
维克多夺门而出,他在哥谭的路上走着。这座城市仿佛没有天气晴朗的时候,但是没关系,他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路旁没有尽头的高楼就像一座座直插云中的黑色墓碑,空气里随着白色的雾气飘过来一阵怪味。
哥谭的空气走一会儿就能换一个味道,有的地方它闻起来像煤油,有的地方它泛着酸臭。
这里遍地都是化工厂、郊区竖起一丛丛大烟囱,它们让哥谭的气味变得格外复杂,就像这座城市本身一样。
他越走越快,前面还像一个漫无目的地幽灵,渐渐地,插在兜里的手攥紧药瓶,他的步伐急促起来,一路走向实验室。
实验室中的灯光白地发蓝,维克多摘下围巾。
“这么晚还加班呀,弗里斯先生。”带着粗重黑框眼镜的研究员跟他道别。
低温实验室环境特殊,有些岗位的研究员下班出门连大衣都不用换,怎么穿来就怎么穿走。
维克多朝她笑了一下,“好好享受夜晚生活吧。”
他只是单纯提起了唇周和脸颊的肌肉,让这个笑容显得非常怪异。
但是穿地圆滚滚向外走的研究员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老板对员工严肃一点实在是太正常的事,更何况弗里斯教授···哦,他现在不在大学任教职了,但当代低温学界从来绕不开这个响亮的名字,一个这么有才华的学者有点小脾气不是很正常吗?
说回来,更何况他平时待人接物彬彬有礼,简直是个温和的绅士。
这位绅士在操作台前待了一个晚上,幽蓝的光和金红的火花不时跳跃出来照亮他的侧脸。第二天太阳升起时,维克多举起了世界上第一把急冻枪。
这把急冻枪能在一息之间将人冻成又冷又脆的冰块,在这个时代简直是机械学和低温学融合的巅峰之作。没有人能够想到,电冰箱都尚未普及的时候,人类的智识能够将低温应用和武器制造拓展到这样的边界。
可是很快,他放下枪陷入了焦躁。
不对,这样不对。长时间的过度加班和精神紧绷让他越轨了。维克多把急冻枪放进箱子里提回家,这东西不能放在实验室,只能藏在家里。
诺拉见到维克多时,他看起来非常不好。她知道,为了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良好的状态,他每天都要回来看一看,洗澡换衣服,其他时间基本全都泡在实验室。
这就让他处在一个怪异的状态。他衣服整洁体面,胡子剃地干干净净,头发清爽整齐,但与此同时,脸色灰败,短短一段时间来皱纹似乎更加深刻。红血丝爬满了他的眼睛。
这样的维克多语气温柔地对她说实验的新进展,带她去医院开处方、抓药。
他看起来风轻云淡,也摇摇欲坠,可诺拉已经没有力气拉住他。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神经退行性疾病让她日渐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
她很想越过肩头,摸摸维克多推着轮椅的手,但却无法做到。
诺拉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在宝贵的零星时间里,她总记得催维克多去睡觉。
维克多对她笑得很无奈,然后他会顺从地走向卧室躺一会儿完成任务。
他现在不爱睡觉,准确来说,他讨厌睡觉。梦里没有别的,只有一身酒气挥舞着拳头的父亲,还有嘲笑他、围堵他、霸凌他的同学。
他一次次从睡梦中惊醒,一次比一次害怕诺拉离开他的世界。
爱人能提醒他休息的机会越来越少,维克多几乎开始不眠不休地连轴转。
实验室的灯光彻夜不息,终于,第83号冷却剂通过了冷冻状态下安全升温的动物实验。
他只要获得更多原材料就能让诺拉长久沉睡下去了,维克多激动地哭了出来。这么久了,这是唯一的好消息。
诺拉是他精神世界里的城堡,为他遮风挡雨,她封印了那些坏时候,有她在的时候,生活就像冰面上起舞的蝴蝶,在他最适应的世界上有着最美丽的风景。
可是这座城堡持续地塌陷,他这个回到好日子没几天的王子又要重新去过凄风苦雨的生活了。
他怎么能在没有诺拉的屋檐下生存?
一条通知突然出现在他的电脑上,维克多听到提示音转过身查看,这是一条来自人力资源部的消息,通知他公司决定停止他的研究项目,资金将从下个月起不再发放。
“为什么?!合同里不是这么写的,凭什么停掉我的项目?!”维克多在CEO办公室大吵一架。
这只是他单方面发脾气,对面身着全套西装的精英男头发用发胶抹地光滑,散发出淡淡的须后水和男士香水的气息,他十指合拢,从头到尾都不动如山地坐在椅子上。
“弗里斯先生,公司对这个项目有新的考虑,请你等待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我不需要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我要继续这个项目,当初我们谈好的。我从大学里辞职出来就是为了这个项目,我出力,你们出钱,你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了?你没有权力做这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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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O撇撇嘴,“我当然有,”他摊开手,“这里我说了算。”
“实话说,弗里斯先生,我们重新评估过你的项目,专家组和董事会都认为它短期内不具备经济效益。就算我们能拿到成果,很可能需要四十年、五十年,甚至更久来回本。”
他说到这里才显露出一点真实的情绪,“回本,你知道吗?这么长的周期,恐怕我下一任的下一任退休都不一定能盈利。”
“当然,那不关我的事,但是我的任期内,只需要赚钱的项目。”
“如果你听明白了,门在那边,弗里斯先生。”
维克多撑着桌子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脸,“你会后悔的,”他不断念叨着这句话向后退,“你会后悔的。”
等他离开后,CEO耸了耸肩,按下桌上的内线电话,“一杯美式加浓。”接着用五分钟决定了今晚要跟哪位封面女郎约会。
晚上的哥谭比白天更加危险,也更加纸醉金迷,宝马、香车、美人,富豪们拥着女伴推开酒店会所镶着金色边框的玻璃门,□□巨头端起酒杯,琥珀色的酒液一瓶就能换来一辆新车。
白天街道的肮脏破败之处都被黑暗隐藏,聚光灯尽数留给精致的舞台。
CEO在能够欣赏到城市夜景的顶楼餐厅端起酒杯,葡萄酒散发出果木的香气,刺激出充分的食欲,盘中的法国蓝龙虾和对面年轻靓丽的女子都让他有举杯的好兴致。
他想,今晚他有足够的好食欲。
桌上浪漫的烛台点亮顶楼的一角,向下是数十层冷硬的玻璃幕墙,酒店一层门口的玻璃门不停转动,和梦幻八音盒的乐章转出同样的频率。门里是光辉灿烂的大堂,门外的光亮穿不过漆黑的街道。
维克多从街边走过,他带着兜帽,从旋转门中漏出来的光已经无法照亮他的侧脸,也无法再照亮他前方的道路。
走到这一步,他胜利在望,走到这一步,他油尽灯枯。
如果没有项目持续投入的经费,即使他将诺拉移入低温仓也无法维持。
维克多从小就有一个聪明的大脑,他曾经觉得这是命运为数不多的仁慈,让他可以远离一团糟的生活,今天,他清晰冷静的大脑也无法为他抵抗混乱的侵袭。
他走在这条街上,就是走着。
他几乎带着怨恨,为什么不能给他一点好运气呢?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
抬起头,头顶只有小小一块天空,他已经分不清城市的边际是从哪里开始融入漆黑的夜晚。
无所谓,他要为自己创造好运气。
再次打开家门时,维克多·弗里斯教授已经成为了哥谭的急冻人。
门锁穿来清晰的咔哒声。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楼下有他的临时实验室,平时也兼任诺拉的临时诊疗室,现在还是他的武器存放点。
很好,谁阻碍他的研究就处理掉谁,哪里有原料就去哪里取,事情变得简单至极。维克多脸上露出了背弃原则之人特有的冷漠麻木。
“···诺拉女士,原因还找不到···只能暂时抑制···”
“···他真的吗?”
“我都不敢相信,这太超前了···”
细碎的交谈声让维克多瞬间警觉起来,他快步走下楼推开门。
“谁!?”
墙边排灯有限的光源下,他的妻子正靠在躺椅上精神奕奕地拿着他的草稿跟人说着什么。
对面站着的粉头发女人面对诺拉,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眼瞳逆着灯光反射出幽绿的色泽。
在哥谭,被陌生人闯进家中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他今天跟大老板起了冲突。
诺拉离她那么近,太危险了。
维克多不着痕迹地往装着武器的箱子旁移动。
就从这个不速之客开始,他要彻底解决这件事,为诺拉,为他自己。
谁知那个年轻的女人举起一把枪,“如果你是在找这个,我劝你不要费力气了。现在,让我们谈点更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