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里着迷》 第106章 离开这里 “是也不是吧。”钟黎说。 跟梁郁深有点关系,但是不多。 她离开北城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事。 这个城市的回忆太多,压得她喘不过气。 全都是不美好的。 钟黎不喜欢。 她想带着钟月去一个新的地方,那将是她人生的新开始。 “有没有想好去哪?” 薛柔虽然舍不得钟黎,但是她不能拦着她。 “有,我想去南城。”钟黎说。 梁郁深当时报考大学的地方。 “南城?”薛柔笑着:“南城好啊,那里也是我的地盘,钟黎,你还是可以跟我签约,我在那里给你成立一个工作室。” 对于让钟黎签约这件事,薛柔执迷不悟。 “好啊。”钟黎答应得爽快,“你方便就行。” 发行几首歌,钟黎还是愿意配合一下。 挂了电话,钟月从房间里蹦出来。 她拿着平板问她:“钟黎,这人是你吧,你去干嘛了,为什么会出现在平板里。” 平板的画面,正是钟黎参加比赛的视频。 小钟月觉得稀奇。 钟黎蹲下身,把平板拿走。 她看着钟月:“年后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钟月眨巴着眼睛:“离开这,要去哪?” 钟黎说:“去一个冬天不是那么冷的城市。” 小钟月不明白离开就意味着分离。 但是她知道天气不冷了,她的钟黎就不会容易生病。 她点点头:“那你要带上我啊,我不想去小姨那里了,钟黎,我吃不饱。” 钟黎心疼地抱紧了她:“你放心,以后不会让你饿肚子了,我一直在。” 钟月摸摸她的耳朵,喃喃地叫着:“钟黎,钟黎。” 钟黎愣了下,那天梁郁深也是这么叫她的,一遍又一遍。 他是个混蛋。 …… 梁郁深下午又来了,最近他愈发的频繁了。 他说和钟月约好了,要带她出去玩。 钟月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说是附近有个音乐会,钟月想去。 钟黎觉得有点好笑,盯着他们一大一小,忍不住嘲讽道:“你们两个懂音乐吗,就去。” 钟月哼了哼:“钟黎,你不要瞧不起人,我也会唱歌的。” 言罢,钟月就唱了幼儿园老师最近新教的音乐,五音不全,如同魔音贯耳,逗得钟黎捧腹大笑。 钟月小脸羞红,她扯扯梁郁深的衣服,仰着头看他:“你唱一个,不要让钟黎瞧不起我们。” 梁郁深抿了抿唇,很诚实道:“我不会唱歌。” 钟月坚持:“随便哼哼几句就行了,像我刚才那样,你不会这么大了,连歌词都记不住吧。” 梁郁深掀起眼皮,盯着钟黎。 “不会。” 他五音不全,什么都哼不成调子。 钟黎扯过钟月:“你就别为难他了,他唱歌还不如你呢。” 钟月使劲眨眨眼睛,似乎是不信:“真的?” “不信你问他。”钟黎打量着梁郁深。 他的歌声,除了她应该没有谁听过。 毕竟梁郁深唱歌是真的难听,神仙都救不回来。 可梁郁深却又不承认了:“不,我唱歌好听。” “真是不要脸。” 钟黎没想到梁郁深居然骗人,他那样的歌声,怎么能叫好听?外面的流浪狗,都比他唱得好听。 “你唱歌好听啊?”钟月蹦蹦跳跳,“那正好,你给钟黎展示一下,让她瞧不起我们。” 梁郁深抿紧嘴巴:“不展示。” “切。” 钟黎就知道,梁郁深在那里嘴硬呢。 他哼的那几句,能叫好听? “你就别难为他了。”钟黎给小钟月系上围巾,有带上可爱的小帽子,这次的是一个老虎,配上钟月那张肥嘟嘟的脸别提多可爱了。 “你去吧。”钟黎掐了一下钟月的脸。 钟月问钟黎:“你不去吗。” “我困了,要睡会。” 钟黎说着打了个哈欠。 梁郁深盯着她,一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都快成小猪了。 冬天的钟黎就是比较容易犯懒,梁郁深记得,一下雪,钟黎就能在课桌上睡一整天,很没有形象,口水都要掉出来了,只有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才会被唤醒。 然后回头笑盈盈地看着梁郁深:“中午好啊。” 记忆迁回,钟月的小手勾着梁郁深的掌心。 “房东哥哥,你唱歌真的好听吗?” 小钟月执着于这个问题。 其实,梁郁深知道自己唱歌一点都不好听,所以他从不张口。 可那次事后,钟黎磨着他,怎么着都要他哼出一声。 梁郁深哼完了,钟黎的表情一言难尽。 确实不怎么好听。 但是这是梁郁深唱的。 钟黎勾住他的脖子,亲亲他的嘴巴:“梁郁深,你唱歌最好听了。” 因为是梁郁深,所以不管他唱成什么样子,都是好听的。 可现在的钟黎,竟然嘲笑他。 她一点都不可爱了。 “好听。”回应钟月的问题,梁郁深脸不红心不跳。 “那给我唱唱呗。”小丫头,虎头虎脑地晃着,模样竟然跟当年的钟黎有几分重叠起来。 “不。”梁郁深拒绝了。 他那难听的歌声,留着给钟黎听吧。 钟月也没有强求,她说:“我觉得钟黎说得不对,像你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肯定是高人。” 梁郁深低着头,这小丫头跟钟黎越来越像了。 也不知道这又是看了那部电视剧,学了这番话。 “小孩子模样能力不要太强,多学学好的。” 音乐会的现场很热闹,开在了唐铮的小酒馆里。 他看到梁郁深带来的小丫头,猛地一怔,“阿深,这是谁啊?” 钟月不像之前那般胆怯了,和钟黎在一起,她开朗了许多,对于长得好看的人,她都会给点面子。 “你好,我叫钟月。” 她仰着头,可爱的小脸上挂着两个酒窝,跟钟黎的很像。 “嗯,她叫钟月。” 梁郁深没说后话。 可唐铮看出来了,他把梁郁深拉到一边:“这不会是你的私生女?” “不是。” 私生女这个称呼,梁郁深不喜欢。 唐铮叹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下一秒,梁郁深就说:“我女儿,亲生的。” 唐铮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不是,你……你没开玩笑。” “没有。” 他才不屑开玩笑。 一会,闻清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哪里来的小鬼头,长得这么漂亮。” 第107章 漂亮脸蛋 钟月盯着闻清,那双幽深晶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我不是小鬼头。”稚嫩的嗓音有些清亮,像是生了气。 闻清笑了两声:“不是小鬼头,是什么?” 小钟月哼一声,不理他。 她不跟陌生人说话。 闻清盯着那张小脸,细致地端详着,别说,还真有几分梁郁深的影子在。 比如这对眼珠子,不就像极了他。 但更多的是像钟黎一点。 “你爸爸妈妈呢。” 闻清不厌其烦,继续骚扰着小钟月。 小钟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嘿,你个小鬼头,不老实回答我问题,我就把你抓走。” 闻清假意吓唬小钟月。 毕竟是小孩子,一时又找不到梁郁深。 她瘪瘪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 闻清怔住,没想到这小鬼头会来这么一手。 梁郁深赶紧走过来,小钟月哭得委屈巴巴,抱住了梁郁深,小手颤巍巍地指着闻清告状:“他……他要把我抓走。” 梁郁深瞪了闻清一眼。 闻清挠了挠头:“开个玩笑而已。” 没想到把小丫头都弄哭了。 梁郁深把小孩抱起来,轻轻地擦眼泪,动作温柔至极。 他身后的唐铮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他怎么都想象不到,梁郁深竟然会有个孩子,都五岁大了。 倒是闻清一点都不意外。 唐铮盯着他,凑过去,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你惨了,这是阿深的亲生女儿。” 闻清掀了掀眼皮,“我知道,她母亲长得很漂亮。” “你知道?” “当然,你不是也见过这小孩的母亲阿。”闻清提醒。 唐铮的视线在钟月的那张小脸上转了转,在哪见过呢?好像确实有点熟悉。 唐铮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顿时恍悟过来。 他拍一拍头,声音有点大:“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驻……” 驻唱歌手几个字没说出口,唐铮就被闻清堵住了嘴巴。 “小孩哭了,你没看见吗,叫什么叫。” 唐铮被闻清吼的愣神,不是你把孩子招惹哭的吗,关他什么事。 闻清狠狠白了唐铮一眼,这要是被梁郁深知道他调戏他女人,肯定免不了一顿揍。 梁郁深对那个校花,可是爱之深,恨之切。 梁郁深一心都在钟月身上,没注意到那边两人说的话。 钟月不是个磨人的小孩,感受到安全感,知道那个坏叔叔可能就是逗逗自己,一会就被歌声吸引走了。 她鼓了鼓脸,凑到梁郁深的耳边:“房东哥哥,那个姐姐没有钟黎唱得好听。” 他也这么觉得。 梁郁深抬头望了眼,这次的小妞长得很正,但声音不如钟黎。 闻清见小姑娘不哭了,拿着果汁递过去。 小钟月哼一声没有接。 他就递给梁郁深:“有你的,带孩子来这种地方。” 虽然是清吧,但是小朋友来,还是有点不合适。 梁郁深不以为意,淡淡道:“她想来。” 他把吸管放在小钟月的嘴巴上,小钟月就自己抱着去喝了。 本来梁郁深是想带钟黎来的。 这里就是五年前钟黎给他下-药的地方,他们的开始就在这里。 但是几年前这个酒吧开不下去了,就被唐铮盘了下来,换了装修,改了清吧。 平时喝喝酒,听听歌,很是韬光养晦。 “那校花呢,校花怎么不来?” 闻清给梁郁深递过去一杯酒,梁郁深抿了口,不言不语。 他的钟黎是秘密。 不告诉别人。 小钟月瞧见了梁郁深手里的深蓝色的液体,也想喝一点。 她眨巴着眼睛:“你那是什么,好漂亮。” 可可爱爱的表情,跟钟黎简直一模一样。 梁郁深笑了声,很有耐心地回应:“这是大人的饮料,你不能喝。” “那我长大了就能喝吗?”小钟月觉得有点可惜。 梁郁深想了下,说:“长大的事,长大再说。” 他存了私心,喝酒不是一个好习惯。 他希望他的女儿能乖一点。 闻清看出了梁郁深的想法,忍不住笑道:“你一杆子支挺远啊。” 小钟月又瞪了他一眼,往叶徒深怀里缩去。 “瞪我。”闻清装模作样,想逗逗她。 但是凑近,发现那双眼睛越看越像梁郁深。 “你别说,这眼睛真像你。”闻清说。 梁郁深压低眸,他也觉得。 这眼睛很像他,钟黎还说这不是他的孩子。 孩子不是他的,会是谁的? 就算钟黎不肯承认,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钟月玩累了,梁郁深问她要不要回去。 孩子玩心重,她说:“再玩一会,再玩一会。” 然后她就在梁郁深身上睡着了。 闻清盯着小丫头,“你跟校花和好了。” 梁郁深说:“没有。” 不算和好,是他单方面占有钟黎。 “这孩子是怎么一回事?”闻清又问。 “我出国,她怀孕了,就生出来了。” 从始至终,梁郁深的语气都是淡淡的,很是习以为常。 “突然蹦出个女儿,是个什么感受?”闻清打趣地看着他。 一般人,估计早就傻了。 可梁郁深不会,他巴不得钟黎留下点什么。 “没什么感受,既然生了就养着。” 钟月靠在梁郁深的怀里,睡得很踏实。 “也是一个女孩,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闻清故意这样说。 他注视着梁郁深的表情,发现很明显地沉了一下。 呦,还挺在意。 “阿深啊,你不会是想跟校花结婚吧。” 闻清很自然地把胳膊搭在了梁郁深的肩膀会上。 梁郁深启唇:“拿走。” 冰凉的语气。 闻清切了一声,“那么见外。” 然后把手默默抽回。 和钟黎结婚吗,他没有想过。 但目前这个情况,他不会跟任何人结婚,他得给钟月一个保障。 “钟黎长得确实不错。”闻清摸了摸下巴,就那么把钟黎的名字堂而皇之地念了出来。 梁郁深冷冷扫他一样,扯唇,语气俨然多了一丝阴邪:“怎么,你对她感兴趣。” 闻清心里道,当然有,那么一个小美妞,谁看着不激动。 但是嘴上,他不敢。 他只说:“哪能啊,那是你的女人。” “你在哪见过她的。”梁郁深淡淡问,他不记得钟黎跟闻清有过交集。 所以,在他不在的时候,钟黎用那张漂亮的脸蛋到底勾引过多少男人? 第108章 恶狠狠 闻清避重就轻,只说了那个节目的事,不敢说他骚扰钟黎的事。 “很巧啊,我妹妹,和你女人都来参加比赛啊,你说她们谁能拿名次?” “钟黎。” 梁郁深毫不犹豫,他不懂音乐,但是他相信钟黎的实力。 “就那么自信?你不会要给那校花走后门?”闻清笑了声。 梁郁深平静几秒。 走后门吗,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没那个必要。 “不走。” 梁郁深淡然,他信钟黎。 “你不走,我可要走了,我要给我妹妹拿个名次出来。” 闻清说。 梁郁深善意提醒:“那你收着些,别到时候,砸得太高,让你妹妹成了笑话。” 闻清:“……” 这人的嘴,真缺德,活该他女人五年都不找他。 梁郁深带着睡着的小钟月回去。 钟黎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还是那部青春剧,她又刷了一遍。 梁郁深瞥见,他又看见了那个小白脸,穿着校服,青春洋溢。 他心里吐糟,装嫩。 这个男演员实际年龄比他都大,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说钟黎现在就喜欢这种肤浅的花架子。 但梁郁深不觉得,里面的人有自己好看。 “你回来了。” 看着睡着的钟月,钟黎一点都不担心,她悠然地躺在沙发上,吩咐着梁郁深:“你把她送回房间吧,我还没看完。” 梁郁深冷冷扫过她,把小钟月送回了卧室。 他又出来,坐在沙发上,一把抓住钟黎,让女人坐在他腿上。 “钟黎。” 他咬着她的耳朵,有点用力。 钟黎吃痛,伸手打他。 梁郁深抓住她,电视里还在播放,是少女对少男热烈的告白。 “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少女的声音张扬,而大胆。 梁郁深眸色深了几许,“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关心钟月。” 他有点生气,但他又不知道这气从哪里来。 面对钟黎,他总是要生气。 但他只能拿钟月当挡箭牌。 钟黎觉得他神经病,突然就吼她,脸色还臭臭的。 “梁郁深,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钟黎语出惊人。 梁郁深:“……” 不惩罚她一下,她还真不知道几斤几两了。 于是梁郁深按着钟黎的腰狠狠亲吻。 他太使劲,钟黎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他掰断了。 “梁……郁深,唔……疼……” 她皱紧两道眉,使劲挣扎着。 梁郁深稍微松开一点,转而轻轻柔柔地亲吻着钟黎。 电视还在播放,这回是男主的声音。 “不行,我不喜欢你。”十分冷硬的声音,拒绝得干脆利落。 男主还在说:“我希望我们能保持距离,我有喜欢的人了。” 女主咬了咬唇,卑微地问他:“我没有机会吗,她是什么样的女生?” 男主顿了下,声音明显温柔,就像是梁郁深对陈丽那样的温柔。 “她啊,是个很好的女生,哪里都好。” 紧接着男主的声音又变得绝情,恶狠狠的,就像是梁郁深对待钟黎的语气。 “以后别来纠缠我。” 钟黎听了进去,以前追剧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可是梁郁深出现,完全变了味道。 她把自己带入成女主,那些过往的故事浮现在脑海,变成了刀子,扎进了胸口。 钟黎经常告诉自己别在意,梁郁深喜欢陈丽又怎样,还不是被她得到了他的第一次。 虽然男人的第一次不是很珍贵,但第一次总归是不一样的。 可今天她不高兴了。 她不高兴,就要欺负梁郁深。 梁郁深本来还在细致地吻钟黎。 可一会这女人就骑上了他的大腿,捧着他的脸,用力吻他,咬他,厮磨他。 出了血,但梁郁深却不感受不到疼。 他想要更多,更多。 正在他要去解钟黎衣服时,钟黎狠狠推开了意乱情迷的梁郁深。 她也恶狠狠道:“找你的陈丽去。” 然后起身跑了。 留着梁郁深一个人靠在沙发上,心痒难耐。 他垂了下眸,深吸一口气。 难受。 钟黎真是个祸害,点完火,自己跑了。 梁郁深没有去敲门。 他知道钟黎在生气。 生他的气。 电视剧已经播放起了片尾曲。 男主那张脸出现在屏幕上。 梁郁深盯了好久,没看出哪里帅。 钟黎的眼光倒退了,可见她爱的人估计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梁郁深注意到前面有一个镜子。 他拿起,照了照。 惊为天人。 这是以前钟黎用来夸他的词。 他现在依旧惊为天人。 他希望钟黎可以再肤浅一点,不光要爱钱,还要爱他的脸。 …… 月底,梁郁深没办法给钟黎照顾孩子。 他要回梁家。 有些事,得问问清楚。 安逸阳的那些话,明显就是梁家人动了手脚。 在梁郁深的印象里,梁家人很阴险。 如果钟黎进去真是他们弄的,那估计这里面的事,不止这点。 钟黎听完他说不来了,觉得无语。 本来也不用他照顾钟月,他请的小女佣就能照顾好。 钟黎对着电话,无奈道:“梁郁深,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梁郁深:“……” 钟黎听他不说话,也沉默了几秒,然后准备挂电话。 可男人的声音又荡了过来,有些沉:“钟黎。” “干嘛。”钟黎则是不耐烦。 “好好比赛。”他嘱咐她。 “不用你说。” 钟黎觉得他的话很多余,她当然会好好比赛。 “嗯。” “挂了。”钟黎按灭了手机。 今天的比赛,好像有点不是那么的顺利。 她的话筒出了故障,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幸好这是录播,有重来的机会。 不过这样的情况,多少会对参赛选手心理有点影响。 但她是谁,是钟黎,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这点,对她造不成多少影响。 她依旧稳定发挥,拿到高分,顺利晋级。 比赛结束,她打算叫车回去。 谁知,闻恬恬不知道从哪出来,荡在她身前,盯着她,然后冷冷一笑,哼一声,走了。 钟黎拧眉,话筒那事不会是她做的手脚? 可她没有证据,不能直接下结论了。 就算是要找闻恬恬算账,现在时间也来不及了。 钟月还等着她回家呢。 人没出去,电话就打了过来。 “钟黎,钟黎,张奶奶给你做了夜宵,你快回来。” “知道了。” 现在外面黑得早,钟月以为黑天吃饭,就是夜宵,其实还没到六点。 挂断电话,钟黎撇到了上面的通话记录。 上面有一串电话号码,是梁郁深的。 钟黎没有给他备注。 不过梁郁深要干嘛? 电话里,他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不管他,他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第109章 忍耐 梁家后院。 梁淑雅带着小千金朝着梁郁深走过来。 “阿深,你照顾下圆圆,我有点事。” “嗯。” 梁郁深低眸瞥了眼小千金,就去摆弄手机了。 小千金无聊,晃着梁郁深的衣角:“舅舅,我好久没见到你了,也好久没看到钟老师了。” 小千金最近在马术上下功夫,钢琴课就停了,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去。 “你们两个还有联系吗?” 小千金直直地盯着梁郁深那张脸,好奇地问。 “没有。” 梁郁深面不改色地撒谎。 “真的吗?”小千金拔高语调,眯着眼睛,明显不信。 梁郁深不理她。 小千金抬起小手指着他:“你看,你就骗我,不行,舅舅,你就把钟老师娶回家吧,虽然她有个私生女是不太好,但是钟老师漂亮啊。” 小千金开始磨人了。 “舅舅,舅舅,我想钟老师吧,你能不能让她当我的小舅妈。” 梁郁深压下眸子,盯着她:“闭嘴。” 小千金不敢造次,舅舅生起气来还是很可怕的,而且舅舅坏,整她的法子不是一般多。 小千金不说话了,自己去玩电子手表了。 可一会,她的小嘴巴又闲不住了。 “舅舅,我听姥姥,姥爷又在给你说婚事了,这次是姓邹的,我看过那个女人,很丑,不好看。” 小千金撇撇嘴,很是不乐意:“跟钟老师比起来,差远了。” 梁郁深压了压眼皮,心底冷嗤一声,他那一对父母还真是不闲着。 梁郁深小的时候,性子孤僻,不讨梁家人喜欢,就被大伯指派到了外婆家。 他外婆只有他母亲一个孩子,家底颇丰。 可阿婆的那份遗嘱只写了梁郁深一个名字,没有母亲的。 由于念高中的原因,梁郁深十六岁时候才转回北城的。 十七岁那年认识了钟黎,十八岁他就跟这个女人扯到了床上去。 他对他的这对父母没什么情意。 今天是他大伯的大寿,梁家人都来了。 梁郁深兴致缺缺,他本来不想来的,他只是想问问当年的那件事,究竟是谁欺负了钟黎? 为什么钟黎进拘留所,会和梁家有关系? 梁淑雅忙完了事,回来接圆圆。 她望着自己的弟弟,抿了抿唇,嘱咐道:“阿深,一会见了爸妈,不要吵架,一定要收敛。” “知道了。”梁郁深嘴上答应。 梁淑雅叹息一声:“阿深,懂事点,他们当初是做得不对,但现在父亲年纪大了,禁不住气。” 当年的事,梁淑雅也不过是略有耳闻,具体的,不太清楚。 她并不知道,当年害得她弟弟远走国外的人就是钟黎,不然她也不会请钟黎来当她女儿的家教老师。 梁郁深没应,只说:“先去正厅吧。” ——正厅内。 里面一片欢声笑语,梁家人其乐融融。 梁郁深一进来,这种气氛戛然而止。 好几道目光都荡了过来。 先是他大伯,梁旭东弯着眼睛:“几年没看见阿深了,长大了不少啊。” 梁郁深掀了掀眼皮,皮笑肉不笑:“那几年在国外,多亏了大伯的照顾,侄子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请大伯笑纳。” 女佣小心翼翼地呈上来,打开,是一副字画,这正是大伯心心念念的大师写的,听说千金难求。 他大伯愣了神,然后弯了弯眼,“我们阿深改邪归正,还是好孩子。” 梁郁深的父亲梁远山见状,也满意地笑了笑,算这小子会来事。 他今天就不先跟他计较。 梁淑雅也舒了一口气,她感知到弟弟今天的情绪不对劲,看来是她多虑了。 梁郁深当然不会明目张胆地质问,那样显得太蠢,不是他的风格。 大伯对他的礼物很是满意,特意给他安排了好的座位。 梁郁深不想和这帮酒囊饭袋阿谀奉承,虚与委蛇,可为了钟黎他得忍耐下来。 大伯母文静岚看他,眼睛弯弯:“阿深啊,你最近回国工作可还顺遂?” “挺好的。”梁郁深抿着茶,敷衍了事。 他父亲梁远山拧抬眼,眸光瞥见他。 这会凑近了,他又看见梁郁深脖子上的牙印,一个多月了,还挂在那里,甚至比上次看着还要深了几许。 梁远山拧了拧眉,轻哼一声。 碍于哥哥的寿宴,他不好发作。 等结束后,他再好好收拾这臭小子。 大伯母文静岚道:“听你父母说,邹家千金长得也不错,什么时候有空见见。” 邹家可比不上薛家那么富贵。 梁郁深和薛柔的婚事告吹,最高兴的就莫过于他大伯母了。 小的时候,把他送到外婆那里,也是他大伯母的主意。 梁郁深的父亲,是个哥奴,哥哥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对于父子亲情,他毫不在乎。 按理说,梁郁深是梁家的独子,理应很受重视,但事实恰恰不如人意。 越重视,就越严格。 这是梁家的家法。 “近来,爷爷身体可好?” 梁郁深打断大伯母的话,问起了老太爷。 文静岚一愣,笑着说:“你爷爷岁数大了,在西郊那头住着,就不来回折腾了。” “嗯,那大伯母和大伯也要多尽尽孝心才是,爷爷年岁毕竟大了,莫要多管闲事。” 梁郁深抿了口茶,语调轻松。 文静岚脸色一僵,讪笑了声,没了后话。 梁郁深耳根子这才得了几分清净。 饭局进行到了一半,梁郁深的助理过来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 梁郁深只好提前退场:“大伯,公司那边有要事,我先去处理一下。” 梁远山不乐意了:“什么要事啊,值得你亲自跑一趟啊,不知道今天是你大伯的生日吗,还有没有规矩。” 梁郁深眸光阴沉,滑过梁远山。 梁旭东开口解围:“没事,阿深去忙吧,工作上的事重要,听说公司在阿深的带领下越来越好了。” “是,大伯,我先走了。”梁郁深声音淡漠。 “你……” 梁远山的火没等发出来,就被一边的景明玉按了下来:“少说两句。” 她这个儿子虽然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但景明玉对他的了解并没有多少。 她还怪罪她的母亲,怎么就把孩子带成了这样,当年那件事传得沸沸扬扬。 梁郁深没有停留,转身带着助理离开了。 小千金偷偷问梁淑雅:“妈妈,小舅舅生气了?连姥爷的面子都不给了。” 梁淑雅赶紧捂住小千金的嘴,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千金打蔫,不说话了。 她眨了眨眼,看着小舅舅离开的方向。 有点纳闷,小舅舅为什么往那边走呢,明明是北边出去更容易些。 第110章 逼问 助理凑到梁郁深耳边。 “梁总,人都找到了。” 梁郁森眸色幽深,“嗯,过去吧。” ——后院的小屋里。 梁郁深推开门,保镖排成两排,中间站着一个老妇人,还有一个老头。 “刘管家,王妈,好久不见啊。” 梁郁深半眯着眼皮,似笑非笑地盯着面前的两人。 “梁……梁小少爷。”刘管家嗓音发抖。 “少爷。”王妈战战兢兢地唤了声。 这两位,都是他大伯,和大伯母身边的老人了,伺候十几年了。 尤其是刘管家,他大伯对此很是看重。 王妈畏手畏脚:“少爷,这是要干嘛啊,为什么要把我跟老刘抓起来啊,我们可是你大伯身边的老人啊。” “王妈别误会,不是抓起来,是有点事想问你。”梁郁深淡道。 王妈回头瞥了眼,小声道:“有什么事,外面说就好了,关在这个小房子里,挺吓人的。” 保镖给梁郁深拿来椅子,梁郁深坐下,双腿交叠,幽深的眸子扫过两人。 “没事,王妈,刘管家,别怕,只要你们说实话,我保你们全须全尾地回去。”梁郁深扯了下唇,表情有点阴森。 梁家小少爷自小就不合群,老太爷说了,他是梁家的根,那就要好好锻造,所以梁郁深的童年并不快乐,甚至说得上有点黑暗。 那些过去,他不想回忆。 后面送到外婆家,他才被治愈了些,他还要感谢他大伯母的算计。 “全须全尾?”王妈惊了,恐惧地看着眼前的梁郁深。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成。”梁郁深循循善诱。 “什么……什么事?”王妈哆嗦道。 “钟黎的事。” 梁郁深话音一落,王妈和刘管家均是变了脸色。 看来安逸阳说得没错,这里果然有梁家的事。 “这人,二位可还记得。”梁郁深眯了眯眼。 王妈:“记……记得。” “哦,记得就好。” 刘管家:“少爷怎么想起那个祸害了,当初就是因为她才让少爷出的国,少爷难道忘了吗?” 梁郁深掀起眼皮,将目光落在刘管家身上,“刘管家的记性倒是好,我没忘,当然没忘。” 他恨钟黎,这是不容置喙的。 梁郁深也忘不了。 可逼他出国的人,不是钟黎。 是梁家那一大家子。 “当年是大伯跟爷爷吹的耳旁风,不然我也不会有今天。”梁郁深故作惋惜:“我可是很感激大伯呢,只可惜他这么大岁数,也没生个儿子出来,生了个女儿,找了个赘婿,也是个不成器的。” “这话,还请你转告给大伯。” 人前,梁郁深和和气气的,人后,他自然不会装。 里子面子,谁不知道谁? 刘管家垂下头去,不敢多言。 “我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钟黎是怎么进去的?”梁郁深忽然变了脸色,没有刚才那么好说话了。 刘管家和王妈相视一眼,闭紧了嘴巴。 “我问你们话呢。”梁郁深有点不耐烦。 身后的保镖敲了敲手上的铁棒,凶神恶煞:“问你话,没听见吗?” 王妈哪敢继续憋着啊,她这把老骨头哪里禁得住这般折腾。 “少爷,少爷,我说,我说。” 王妈着急道。 刘管家叹了一口气,“你真是……” “呵,刘管家倒是很忠心啊。”梁郁深视线扫过他,“看来,你应该比王妈知道的多些?” 刘管家闭嘴,一言不发了。 “说吧。”梁郁深盯着王妈。 王妈说:“我当时也是隐隐约约听说了些,具体的我没那么知情,我就是个伺候人的。” 言外之意,刘管家知道得更多,就别为难她了。 梁郁深看着她。 王妈咽了口口水,不敢跟他对视。 “当年,那个钟小姐不是从梁家要走一笔钱吗,可照片还是流传出去了,等你出国,老太爷气不过,就报警了,说她敲-诈,想给她点教训,所以,这钟小姐,就进去了。” 梁郁深眸色一冷,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上面爆出青筋。 当年的事,钟黎是不对。 可责任并不是全在她身上,男欢女爱,两相情愿。 如果他不沉迷她,也就不会发生那档子事。 他恨的是钟黎,就那么轻飘飘地拿他去做交易,他恨的是这个。 好像他梁郁深在她心里还比不过钱重要。 但梁家更无耻,前脚给了钱,后脚就做出这种狗-草的事。 梁家人,该死。 王妈见梁郁深脸色不对,赶紧找补道:“但后面也撤诉了,钟小姐不是被放出来了吗,那钱也没要回来,就给钟小姐了,就只是让她知道知道梁家的威严,不是谁都能挑衅的,何况您还是梁家的独子……” 王妈越说越小声,后面直接没了声音。 “怎么,不放出来,还打算把人关到死吗?” 梁郁深压抑不住,几乎是吼出来。 把他弄出国外,把他的女人弄进拘留所? 真他-妈行。 当时钟黎还怀着孕,这帮畜生,操-他-妈的。 梁郁深很生气,很生气。 他极力压着火气,看向刘管家,“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刘管家摇摇头,语重心长:“少爷,那就是个祸害,您可不要再被她迷惑了。” “闭嘴,她是不是祸害,跟你没有关系,跟梁家也没有关系。” 梁郁深发了火。 他可以说钟黎是祸害,别人不能。 钟黎只祸害了他,哪里祸害了别人。 他们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惩罚钟黎。 梁郁深怒气冲冲走了。 王妈,和刘管家不知所措。 助理跟在后面,“梁总,怎么处理。” 梁郁深压了压太阳穴,吐出一口气,说:“我大伯不是有个画室。” “是的,就在二楼。” “嗯,一把火烧了吧。”梁郁深大步流星,离开梁家。 助理跟下面的人交代完,主动提出帮忙开车。 梁总这个状态,很容易出问题。 梁郁深没拒绝,他报了地址。 是钟黎在的地方。 他抽出烟,咬在唇边,点燃。 烟丝缭绕,氤氲了梁郁深的眼睛。 钟黎那么矫情的一个人,居然在拘留所里呆了那么久,她当时会不会很害怕,很无助? 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不跟他说,以前不是手破了皮,都要跟他讲的吗? 钟黎的嘴巴,硬死了。 第111章 原来是“我恨你” 钟黎给钟月哄睡着了,自己就出去追剧了。 老套的剧情,却让她有兴致二刷。 钟黎把画面定格,电视荧幕上,是男主的侧脸,细细瞧来,真有几分梁郁深的味道。 钟黎盯着盯着,竟然入了迷。 下一秒,指纹解锁的声音响起。 门开了。 两人四目相对。 梁郁深不是说不来吗? 电视的荧幕还亮着,钟黎心虚,瞥了眼,赶紧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机。 她动作太仓促,遮掩的心思不言而喻。 梁郁深眯了眯眸,她又在藏什么呢? 电视里有什么?会怕他看见。 男人眼底的情绪复杂,漆沉的眸光太浓稠,钟黎心里如同敲着擂鼓。 他发现了? 那梁郁深会不会以为,她还在怀念他? 她只是觉得像而已,并没有…… 钟黎张嘴试图解释,可开了口,竟然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她又闭上了嘴巴。 梁郁深眸光紧紧盯着她:“钟黎,你有话要对我说?” “没有。”钟黎摇头。 没什么可说的,误会就误会吧。 强行解释,倒显得心虚。 “好。” 梁郁深大步走过去,将沙发上的人扯到身上。 动作并不温柔,里面夹杂着很浓的情绪。 下一秒,他就吻上钟黎的嘴巴。 她不说,他就撬开她的唇舌。 钟黎的嘴巴硬,那他就让她变软。 钟黎的嘴巴被磨疼了,她蹙蹙眉,似是控诉着梁郁深的粗-鲁。 “钟黎。” 梁郁深撒开她,低着声音叫着她的名字。 回国后,他以为自己不会心疼钟黎。 她心狠,他要比她更心狠才是。 可他哪里舍得钟黎受一点委屈。 她这么娇气,是怎么忍受那几个月的煎熬度日。 钟黎低喘着气,嗔怒:“梁郁深,你神经病。” 这次的接吻,比以前还要用力,嚣张。 她感觉她肺里的呼吸都被这个男人掠夺了。 “钟黎。” 他又低喃地叫着她的名字。 “干嘛。”她瞪着他,不耐烦。 梁郁深捏捏她的小脸,“怎么瘦了这么多。” 钟黎挥开他的手:“梁郁深,你又喝多了?” 怎么莫名其妙的。 她凑近了闻,没有酒气啊,只有淡淡的烟草味。 “你没喝多。”钟黎说。 梁郁深凑近:“没有喝酒。” 他气息太沉了,钟黎往后躲了下,“那你耍什么酒疯。” 梁郁深按住她的头,在她薄薄的唇上,一咬,又很快退开。 钟黎有点吃痛。 梁郁深抵着她的头,他差点就疯了,知道钟黎被那么欺负,他恨不得一把火,把梁家都烧了。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那么做。 那样太疯狂。 他又舍不得钟黎。 他要是把自己弄进去,钟黎就要去找她爱的人了。 “钟黎,痛不痛?” 他的指尖摩挲着刚才被他咬过的地方。 钟黎翻了个白眼,他咬完,还问她痛不痛。 钟黎当即就咬了梁郁深一口。 然后也学着他的模样,指尖落在他的唇上,“梁郁深,你说痛不痛。” “痛。” 梁郁深话音落下,然后抱紧了她:“钟黎,受了委屈,要同我说。” 钟黎的身子紧紧贴在梁郁深的胸口,那里有点烫。 她似乎都能感受到男人强有力的心跳。 今天的梁郁深很不一样。 像是很舍不得,很心疼她似的。 可梁郁深是最恨她的人,怎么会心疼她呢? “梁郁深,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啊?” 钟黎本来是想嘲笑他一番的,可话出口,竟然有几分心疼的意思。 梁郁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点闷:“没有。” 受了委屈的人不是他自己,是钟黎。 “那是失恋了?”钟黎试探。 “不算。” 他跟钟黎称不上恋爱。 所以不会失恋。 他是强占。 她躲不开的。 “债务还欠多少?” 梁郁深的声音压在钟黎耳边,弄得她猛然一愣。 他问这个做什么。 钟黎不给他抱了,推开他,打了个哈欠,装模作样。 “梁郁深,我困了,要睡觉了,有什么事白天说吧。” 她躲开了他的问题。 言罢,她起身想走,可却被梁郁深拉了回来。 “钟黎。”他盯着她:“我问你还欠多少?” “不欠多少。”钟黎把头偏向一边,脸色难看着。 “我帮你还。”梁郁深说。 “不用。”钟黎拒绝了,“马上就还清了。” 她不想跟梁郁深扯上关系,他替她还钱,他凭什么替她还钱呢,当年他都不情愿借给她钱的。 “钟黎,别任性。”梁郁深语气变得严肃了,凭她这几年挣的那三瓜两枣,想要还清债务,是不可能的。 钟黎看着他,沉默几秒后,轻嗤了声:“梁郁深,你同情我啊?” 梁郁深顿住,同情吗? 这个词不太准确,他心疼她。 梁郁深避开了钟黎的视线:“不是同情你,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不希望我的孩子身上有任何的污点。” 哦,原来是这样。 只是为了孩子。 可钟月不是他的孩子啊。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钟月身上有任何污点的,我的债务我会自己还清。” “你不要我的钱。”梁郁深眯了眯眸。 这不像钟黎。 她不是最市侩了。 钟黎笑了:“你给我钱,我给你玩,交易结束,我们钱货两讫,但你无缘无故给我钱,我是不会要的。” “为什么?” 梁郁深眸色幽深。 “不为什么。” 钟黎试图挣脱他:“梁郁深,我要睡觉了。” 梁郁深还是不肯放过她。 “那你给我玩。”他贴在她的耳边,“我付钱。” 一次不够,那就两次,两次还不上,那就一直。 就算还上了,他也不会放了钟黎。 她是他的人,逃不掉,挣不开。 梁郁深抱起钟黎,进了他们专属的厮混地。 钟黎不想,可梁郁深三下两下,就把她弄化了。 “不许拒绝我。” 他俯身看着她。 钟黎别过头,“梁郁深,不要你同情我。” 梁郁深勾着她的发丝,用眸光描绘着她那张美艳的脸蛋。 明明弱得不行,还要逞强。 “我不同情你。”梁郁深说:“我恨你。” 钟黎勾住他的脖子,又在上面咬了一口。 她松开口:“梁郁深,我也恨你。” 梁郁深紧紧拥住她,钟黎受的委屈,他来讨,钟黎吃过的苦,他十倍百倍地还给他们。 钟黎只欠他梁郁深的,不欠任何人的。 就算欠了,他也统统替她承担了。 第112章 不妥 梁家那火着的老高。 梁郁深大伯的字画没有一副完整保留下来,当晚,人就被气得住了院。 第二天,梁郁深在钟黎身边被电话吵醒。 钟黎不耐烦,“关掉。” 梁郁深单手捂住钟黎的耳朵,然后挂断电话。 他俯身亲上她的额头。 钟黎嫌弃他,但困意上头,她懒得跟他计较。 梁郁深起身,去客厅接电话。 是助理打来的。 “梁总,昨晚没有从那个管家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没说。” “他倒是个忠心的。”梁郁深轻嗤了声:“放人。” 助理疑惑,提醒道:“梁总,现在放人恐怕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 “你大伯住院了,现在要是放人估计很快就知道昨天那把火是我们放的。” 助理有点担心。 “就是让他知道。”梁郁深嚣张至极。 助理没懂:“梁总,要不要考虑下,这样毕竟风险太大。” “不用考虑。”梁郁深眸底变得深邃:“梁家人不敢动我。” 刚回国,他扮猪吃虎,装得圆滑世故,讨着长辈欢心。 梁家人都以为他改邪归正了。 可梁家本来就是个虎狼坑,待在这里怎么正得了。 这么多年,梁家早就走空,他们做的那些混蛋事,不止这一两件。 只要他把手上的这些证据,交给司法部门,估计梁家要被抄个底掉。 …… 钟黎被梁郁深的电话吵得睡不着了,她翻身,腰疼。 她伸手去揉,昨晚梁郁深掐得太狠了。 混蛋。 她肚子饿了,可张妈得一会才能到。 她从房间出来,就看着梁郁深摆弄着手机,一脸严肃。 “你怎么没走?” 梁郁深抬眼:“今天不走。” “梁郁深,你不会是要赖上我吧。” 钟黎撑在墙边,讽刺一笑。 “嗯。”他点头,不以为意,语气更是轻飘飘,“你身子漂亮,我食髓未知,想多睡几次。” 钟黎白他一眼:“色胚。” “梁郁深,我饿了。”她又说。 “想吃什么?”他看着她。 “你会做?” “不会。”他除了煮面,没有研究过厨艺,在国外这些年,他也是这么糊弄过来的。 钟黎叹气:“那不就得了。” 梁郁深说:“我可以买,想吃什么,我去买。” “那我干嘛用你,我叫外卖就好了。”钟黎就要去拿手机。 “外卖没有我快。” 钟黎动作顿了下,“说的也是,你确实快。” 她故意逗弄了一句。 梁郁深眯了眯眼,把人扯过来,“钟黎,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钟黎怕他来真的,马上投降:“梁郁深,我还疼呢。” 她小嘴撅起,娇滴滴的。 梁郁深咬了下,声音哑下来:“想吃什么。” “小笼包,虾饺,皮蛋粥,肠粉……” 钟黎点起餐来,小嘴喋喋不休。 “好。” 梁郁深穿上外衣,出去了。 钟黎靠在沙发上,又睡了会。 半小时后梁郁深回来。 钟月的鼻子很灵敏,闻到香味也跑了出来。 梁郁深给张妈放了一天假。 说钟黎的一日三餐,他负责。 吃完了早餐,钟月就去上德语课了。 客厅里,就只剩下钟黎和梁郁深两个人。 钟黎看他:“梁郁深,你不去上班吗?” “不去。”男人语气淡淡的。 “你不会是被梁家辞退了?”钟黎怀疑地盯着他。 梁郁深不吭声,他有自己的公司,梁家并非他的主业。 “梁郁深,是不是因为我咬了你一口,你爸爸生气了?” 钟黎盯着他脖子上那个更深的牙印。 “对,他生气了。”梁郁深面不改色地把责任往钟黎身上推:“钟黎,你又害了我一次。” 钟黎眯起眼睛:“我没有害你,是你自作自受。” 他要是不招她,她也不会咬他。 钟黎探出指尖,落在男人脖子上的牙印上。 “梁郁深,你疼不疼?”她问他。 梁郁深垂了下眸:“咬的时候,挺疼的。” 他目光调侃地望着她:“怎么,你心疼了?” “我啊。”钟黎勾起唇,一字一顿:“心-疼-个-屁。” 她哼一声:“我巴不得你疼死呢。” 梁郁深痛斥她:“蛇蝎毒妇。” 钟黎美眸一弯,纠正他:“错了,我是蛇蝎美人。” 她装模作样地吓唬他:“美人都有毒的,你小心点。” “小心什么。”梁郁深眼底含着笑。 钟黎还是有那么一点可爱的。 “小心我毒死你啊。”她从沙发上起身,回去补觉了。 梁郁深翻了翻另外的手机,梁家人要把他的电话打爆了。 尤其他那个好父亲,梁远山,给他发了一大堆语音条。 梁郁深没点,熄灭手机屏。 欺负他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些远远不够。 梁郁深也没睡好,昨晚玩得太晚了,他跟钟黎才睡了几个小时。 半梦半醒间,钟黎又被男人拥住。 “梁郁深,你讨厌。” 她小声嘤咛着。 “放心,我不动你。”梁郁深亲了亲钟黎的耳朵,“我陪着你睡。” 两人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多。 女佣都陪钟月吃好午饭了。 钟月问女佣:“钟月,和房东哥哥在干嘛?” 女佣微微一笑:“在休息啊。” “可是休息不是在晚上吗?”钟月不明所以,而且他们为什么要在一起休息呢? “白天也可以午睡啊。”女佣耐心十足地解答钟月的问题。 过了一会,钟月皱着眉头问。 “小姐姐,我的钟黎是不是在和房东哥哥谈恋爱啊。” 这可把女佣问到了。 她怔了怔,表示自己不知情。 小钟月叹息道:“好吧,那我去问房东哥哥。” “你为什么不问钟小姐呢?”女佣好奇道。 小钟月哼一声:“她不会承认的。” …… 钟黎醒了,梁郁深还没醒。 她转身,望着男人的眉眼,一时有些错愕。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在这之间,有好些东西都物是人非了,就连她都变了好多。 但梁郁深似乎没变。 他对她依旧恶劣,依旧凉薄得很。 可他又爱极了她的身体。 昨晚,三次。 那是梁郁深回国以后,他们最疯狂的一次。 钟黎以为他腻了,可他却告诉她,他还眷恋着她的美色。 这可让钟黎泛起了难。 她皱着眉,指尖点了点梁郁深的鼻梁,心里悄悄道:梁郁深,我该怎么摆脱掉你呢。 第113章 不用受委屈了 梁郁深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靠得极近。 他往前一点,唇差点贴上她。 “怎么,想要。” 一醒来,他就不正经地去摸钟黎的腰。 钟黎打开他的手,想走。 梁郁深按住她的头,就吻上去。 钟黎唔了一声,很想骂人。 这个畜生,昨天到现在,她那还没好,他就又开始了。 他想给她钱,也要看她身体吃不吃得消。 “梁郁深,不行。” 钟黎小脸偏开,终于喘上一口气。 “怎么。” 他眼底露出一分邪气来,鼻息烫着钟黎,“受不住?” 他总说钟黎是祸害,实则,他也好不到哪去,他是男祸害,还知道勾-引人了,不要脸。 “梁郁深,你变坏了。” 钟黎盯着他。 “嗯,我变坏了。”他顺着她说。 “不对,你以前也不是什么好人。”梁郁深的肆情,她见识过的,在床上,他总能蹦出些骚言骚-语来。 那些听了让人面红耳赤的话,钟黎至今都记得。 梁郁深拥住她:“对,我不是好人。” 他吸着她的头发,很香,但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梁郁深。”她又叫他。 梁郁深把她的身体往怀里揉了揉,“怎么?” 钟黎凑近他的耳边:“我饿了。” 梁郁深:“……” 他以为她要说什么稀奇事,原来是饿了。 “行,我点餐。” …… 钟月又跟着蹭了一顿,但是她没吃什么,就吃了个布丁。 餐桌上的氛围太安静,钟月看了看钟黎,又看了看梁郁深。 她吃了一口小布丁,然后问他们:“你们为什么一起睡觉?” 钟黎吃东西的动作一顿,险些呛道。 梁郁深不动声色地把水递过去。 钟黎默契地接过,自己顺气。 小钟月视线游离,看不懂,但就是觉得不对劲。 梁郁深解释:“没有睡觉,我在和钟黎讨论问题。” “什么问题?”小钟月非要问到底。 钟黎赶紧打断,“小孩子好奇心不要太重。” 她怕梁郁深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钟黎,你背着我有秘密了。”小钟月哼一声。 钟黎拧眉:“你再哼,我就没收你的小布丁。” 小钟月赶紧护住怀里的小布丁:“不行,这是我的。” “那就不许问了,安静吃东西。” 钟黎不理她了。 “没关系,小孩子有点好奇心正常。”梁郁深这时候装起了好人,显得钟黎十分的恶毒。 “我跟钟黎……”他欲言又止。 钟黎狠狠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胡说八道。 梁郁深轻笑:“钟黎最近有点失眠,我在给她讲故事,刚才是补觉。” 钟黎舒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有乱说,不然她就……她就……跟他没完。 小钟月看了钟黎一眼:“都这么大了,还听故事呢。” 钟黎:“……” 这是她以前跟钟月说过的话,钟月磨着她讲故事,她心烦,就说了,她长大了,是大孩子了,大孩子不能听故事。 没想到回旋镖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十分丢脸。 钟黎轻咳了声:“闭嘴。” 她瞪着钟月。 钟月傲娇的偏过头。 吃完布丁,她就把梁郁深拉走了。 神秘兮兮的,钟黎眯了眯眼,悄悄跟了过去。 门没关严,里面的声音,她刚好能听见。 小钟月还放低了音量:“房东哥哥,你跟钟黎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梁郁深沉默片刻:“没有。” 门外的钟黎,冷下表情。 她认同梁郁深的话,没有,他们确实没谈。 认识五年,他们只睡过,没谈过。 梁郁深的恋爱对象可以是任何人,但是不会是钟黎。 钟黎走了,离开时,脚步也很轻。 “为什么呢?”小钟月以为他们在热恋呢。 “不为什么。” 梁郁深觉得,谈不谈钟黎都是他的人。 她摆脱不掉他。 小钟月抿抿嘴巴,说:“那你也不要欺负钟黎。” 她心疼地开口:“钟黎很难的。” 梁郁深顿了下,问道:“有多难。” 小钟月摇摇头,捂上嘴巴:“这是秘密,钟黎不让我跟外人说。” 梁郁深拽下她的小胳膊,“我不是外人。” 小钟月想了想,觉得也是,房东哥哥这么好,是个可以分享秘密的人。 她说:“小姨说,钟黎很难的,又要养我,又要还债,那些债主很凶,我见过一次,那时候,钟黎把我藏起来了。” 她记得一年前,放假的时候,钟黎手上没什么活,就把她接到北城住上一阵。 当时有个大汉找上门来,说钟黎欠了他钱,可是钟黎的钱早就还好了,只剩下银行的贷款,一直在分期。 那大汉长得凶神恶煞的,钟黎的门又薄,被他一脚踹开,小钟月被藏在了柜子里面。 钟黎害怕,就在身后藏了把水果刀。 她警惕地看着大汉,大汉管钟黎要钱。 钟黎说没有,大汉发了火,就要去教训钟黎。 还好钟黎眼疾手快,水果刀扎在大汉肩膀上。 大汉疼得吱哇乱叫,等警察来了,才结束这场闹剧。 后面钟黎又在里面关了一个月,等调查清楚,就把她放了。 小钟月的语言凌乱不堪,梁郁深只能依稀从里面听出点有用的东西,剩下的靠猜,和推测。 钟黎这些年过得一点都不轻松。 没有钱,欠着债,还要给他养孩子。 “你可以对她好点吗?”小钟月又问了梁郁深一遍。 梁郁深轻轻抱住小钟月:“以后,不用受委屈了。” 钟月不用,钟黎也不用。 等他出去,钟黎又看上了那部青春连续剧。 梁郁深挑挑眉:“就这么喜欢看他?” 里面的男主角,他怎么看都不顺眼。 钟黎眼光真是越来越差劲了。 偏偏她又气他,指着电视剧里的男主角说:“你不觉得他很帅吗?我就喜欢青春洋溢的,不像你现在,死气沉沉,无趣得像个老头。” 这话多少有些攻击性。 梁郁深扯了下唇角,看着她:“钟黎,我说不跟你谈,你生气了?” 第114章 自然是有美人啊 钟黎偏头,暼着梁郁深,她扯了下唇角,含着嘲讽的语调:“梁郁深,你未免太自恋了些。” 男人的脸色阴沉下去,盯着她。 钟黎不再看他,继续看电视。 她指着里面的男人,“你看看他,阳光,有趣,长得也帅。” 她脸上笑容灿烂:“我喜欢这样的。” 她就是要气他。 梁郁深脸色彻底变得冰冷,“怎么,你爱的人也长成这样?” 钟黎顿了下,脑子里浮现出男演员的侧脸镜头,她点点头,说:“对啊,他们长得很像。” 她看看梁郁深,眼底的光笑盈盈的。 “我很喜欢他啊。” 梁郁深:“……” 下一秒,男人摔门而去。 他真想好好收拾钟黎,更想好好收拾一下那个男人。 他妈的,趁虚而入。 她那么喜欢他? 怎么不见她受苦的时候,他陪在她身边,她挨欺负了,为什么见不到他的身影。 钟黎入狱了,那个男人又做了什么。 喜欢,她喜欢他什么。 梁郁深气急败坏。 钟黎盯着门,不知道梁郁深在生什么气? 她喜欢谁,跟他有什么关系? 真是有病。 或许,他是嫉妒。 他估计以为她跟别的男人上过床吧,所以气性才那么大。 气死他才好呢。 钟黎打算以后在多编造几个出来。 她美滋滋地看电视了,可是越看越乏味,男主追妻太容易了,女主的付出,未能等来相应的汇报,甚至每次提起白月光的名字,男主还会走神。 钟黎气得不看了,后面的剧情她差不多都知道了。 她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罪受。 可睡了一上午,实在无聊。 钟月最近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没空搭理她。 算了弹会钢琴吧。 可手落在钢琴上,钟黎就没有兴致了,不知道弹什么。 她翻了翻手机,看到一条兼职消息。 那个小酒馆,又在找驻唱歌手了。 几首歌,就有一千块。 钟黎眼睛亮了亮,可想到那个男人,她不想去了,不想被骚扰,而且她现在是选手,节目正在播出,被认出来就不好了。 钟黎犹豫再三,心里还是躁动。 这两天,光是身体上的发泄还不够,她还需要灵魂的发泄。 于是,晚上。 她去了,打扮得十分低调,鸭舌帽,口罩一应俱全,等唱歌的时候,她抱着吉他低头就好,应该不会有人认出她。 七点的小酒馆已经开始上人了,钟黎在后台准备着,嘴里随便随便哼哼一句。 身后就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我听唐铮说,那天的小美人又来了。” 闻清不请自来。 “这是后台,你不应该进来。”钟黎语气淡淡的,不想理他。 闻清笑了下:“你我也算有缘,别那么冷漠。” 他盯着钟黎漂亮的脸蛋,越看越上头。 钟黎回头,“有缘?什么叫有缘,你是指你没事就来骚扰我吗?” 闻清发现,钟黎的嘴巴,和梁郁深不相上下。 好在他这人没脸没皮,“不是骚扰,是欣赏,钟小姐长得漂亮。” 钟黎哼一声:“我长得漂亮,又不用你说。” 她抱起吉他,打算试试手感。 音乐响起,闻清的声音就荡了过来。 “一会阿深也来,你要不要给他唱首情歌?”闻清打趣道。 钟黎顿了下,阿深,梁郁深? 她盯着闻清,“你们认识?” 闻清点头:“何止,我们认识五年了。” “五年?”钟黎挑了下眉梢,那不就是梁郁深出国那五年吗? “对啊,我们是最有默契的合作伙伴。”闻清往自己脸上贴金。 钟黎“哦”了声,不是很感兴趣。 闻清笑了笑,“你就不好奇阿深这几年在国外都做过什么,比如交过几个女朋友?” “不想知道。”钟黎还是一脸冷漠。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梁郁深那五年发生了什么,他的事跟她没有关系。 “真不想知道?”闻清不是很相信。 他觉得钟黎说的事情是气话。 钟黎放下吉他,直接离开了后台。 闻清盯着钟黎的背影,梁郁深看上的美人就是不一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 难怪他在国外看不上那些女人呢。 要是他有这么个初恋,心里估计也很难装得下别人吧。 哦,不会。 因为他不是梁郁深。 * “阿深,来坐这。” 闻清招呼着梁郁深,他挑了个离舞台近的地方。 梁郁深蹙眉,走过来:“怎么坐这。” 音乐声燥弄又烦人。 闻清神秘兮兮地说:“自然是有美人啊,长得可漂亮了。” 梁郁深不以为意。 他对美人不感兴趣,不是说他不好美色,只是他没见过比钟黎还要好看的美人。 “你不感兴趣啊?”闻清盯着他的脸,笑得一脸奸猾,他等着看梁郁深一会打脸。 梁郁深瞥了他一眼,抿了口酒,没搭理他。 闻清品出了点什么:“怎么,你跟你那校花吵架了?” 梁郁深眉眼间有了点细微的变化。 “没。” 闻清轻笑了声:“在我面前你不用装,你要是真遇到什么感情问题可以跟我说,我在女人这方面可是……” “种-马?” 梁郁深淡淡吐声。 闻清:“……”这人嘴巴真贱。 他不说话了。 一会,女人就抱着吉他上来,钟黎穿着低调,很不引人注目。 她一上来,就注意到了台下的梁郁深。 男人坐姿矜贵,胳膊随意搭着,垂着眸,不知道在遐思着什么。 钟黎敛回眸,伴随着音乐,她清亮的嗓音溢出。 梁郁深眉梢狠狠一皱,他掀起眼皮。 果然是钟黎。 他又横过去一眼,盯着闻清。 闻清表情无辜,“是她自己来的。” 梁郁深呼出一口气,点着一根烟,含在嘴边,幽深的眸光注视着台上的女人。 钟黎穿得低调又内敛,却盖不住她骨子里的张扬,媚意。 很快,好多男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梁郁深捏紧拳头,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烦透了。 钟黎是他的女人,除了他任何男人不可以觊觎。 闻清看出了他的烦躁。 “坐不住了?” 梁郁深冷冷扫他一眼。 闻清继续犯贱,“你女人长得真带劲。” 梁郁深捏紧了拳头,闻清立马怂了:“开个玩笑。” 他突然拿出一把递给梁郁深,笑得暧昧:“这是后台的钥匙。” 第115章 你要咬死我啊 梁郁深瞥了闻清一眼,就把钥匙抽走了。 钟黎唱完歌,发现后台的门是开着的。 她皱了下眉,没记错的话,她应该锁了门,这是有人进去了? 钟黎挑了挑眉心,想到了刚才台下空旷的位置。 所以是梁郁深? 钟黎推开门,进去,果然看到了男人。 钟黎摘下帽子,目光别开,权当看不见他。 梁郁深眸光深邃,盯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 幸好刚才帽子挡住了大半脸,那帮男人不曾窥见她的全部容颜,不然他真的要气疯了。 “钟黎,你很缺钱?” 此时,男人的脸是阴沉的。 他不喜欢钟黎来这种地方。 “你不是知道么,我一直都缺钱。”钟黎勾着头发,语调有点懒散。 “我给你。” “不行,我现在做不了。”她拒绝了。 “不要你做。”梁郁深声音大了几分,他现在真的有些窝火。 钟黎掀起眼皮,目光停在男人脸上,敛起了表情,质问道:“那我为什么要你的钱?” 她跟他难道不是只剩下交易吗? 现在这样气急败坏,实在有点不太像他。 是她招蜂引蝶,惹他吃劲了? 不,梁郁深怎么会因为她吃醋,她又不是陈丽。 “钟黎,非要说些惹我生气的话?” 梁郁深拧着眉心,脸色不快。 钟黎觉得他有点好笑,轻嗤了声。 “梁郁深,你这是干嘛?”她指尖蜷起头发,又松开:“你今天真是有点莫名奇妙。” “钟黎,过去是我不在你身边,让你一个人照顾钟月是我不对,但我在,不需要你抛头露面,挣这种钱。” 梁郁深的语气有些僵硬,就像他和钟黎的关系一样,被他生拉硬拽地扯在一块。 “这种钱,哪种钱?”钟黎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梁郁深的话有点让人发笑。 梁郁深锁着眉心,“钟黎,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工作还没做完。” 钟黎冷漠拒绝。 “你还要留下来唱?”梁郁深的耐心已经被逼到了尽头。 她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对啊。” “我不准。” 他拖过钟黎的椅子,撑在她身前,恶狠狠地,“钟黎,我说我不准。” 他再凶,钟黎也没带怕的,她哼笑一声,“你不准?你凭什么不准?” “梁郁深,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我是跟你谈恋爱了,还是跟你谈过恋爱?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准?” 梁郁深眯了眯眼,伶牙俐齿向来是钟黎的强项。 这张嘴巴有多厉害,他见识过的。 她爱他时,什么山盟海誓,矢志不渝,她张口就来。 她说得天花乱坠,最后不还是说不要就不要,说抛弃就抛弃。 现在这张嘴巴更厉害了。 她把他说过的那些话,当做武器,锋利地刺向他,也让他尝尝那些回旋镖的滋味。 这种感觉不好,一点都他-妈的不好。 气得梁郁深只想飙脏话。 “我就是不准。”他气得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些强硬地手段去堵钟黎的嘴巴,让她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黎被他吻上来,皱了下眉,并不配合。 她记着梁郁深白天说的话呢。 既然没有谈,他干嘛要管着她。 两人又是一番厮磨,互相都不肯服输,最后鲜血淋漓,两败俱伤。 钟黎的嘴巴破了,梁郁深的嘴巴更是吓人,她的“伶牙俐齿”一点都手下留情。 他蹭干唇上的血,火辣辣地。 他低哼一声:“钟黎,你要咬死我啊。” 他眼皮一掀,阴邪地看着她。 钟黎也去蹭自己的嘴巴,“你不也是。” 梁郁深目的得逞了,她的嘴巴破了,没法唱歌了。 “跟我回去。” 他牵起她,往外走。 钟黎往回缩了下,不肯走。 梁郁深回头,眯起眼睛,冷冷威胁:“钟黎,你不走,我就在这办了你。” 钟黎瞪他:“梁郁深,你无不无耻。” “无耻。”他承认。 “混蛋。” “嗯” 他也应下。 闻清看着两人别扭地从后台走出来,意味不明地笑了。 唐铮问他:“你这一脸鸡贼的样,是看到什么好戏了?” 话落,他顺着闻清的目光张望过去。 “滚,你才鸡贼。”闻清抿唇,笑了笑:“我啊,了却了一桩心愿。” 唐铮也注意到了梁郁深,他拉着那个美人往外走,美人十分不配合着。 唐铮回头,扫了闻清一眼,调侃道:“你的心愿是什么?睡遍天下熟-妇?” “滚。”闻清懒得理他。 唐铮止不住笑了几声。 闻清说:“我跟梁郁深认识了不少年了,他这人淡定得很,那张脸露出的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表情,对谁都冷冰冰的。” “对啊,他这人天生不爱笑。” 唐铮觉得闻清说得有道理。 “不光是。”闻清说:“他一点都不疯狂,有的时候清心寡欲得跟个和尚似的。” “那不是心里有人,我心里要有人,我也守身如玉啊。”唐铮很不要脸。 闻清不屑跟他辩驳,继续说梁郁深的事,“我几年前就好奇了,这个冰块什么时候能疯狂一回,我今天终于能看见了。” 唐铮蹙眉:“你在哪里看见,刚刚吗?” 梁郁深臭着一张脸,算什么疯狂的。 “当然不是。”闻清神秘兮兮地掏出自己的手机,“老子刚才在后台录了像。” “我靠,你还说你不是鸡贼。”唐铮凑过去,就要抢手机,“快给我看看。” 梁郁深为爱疯狂的样子,实在吸引人。 “我还没看呢。”闻清不给他,他自己点开了视频。 发现竟然一片空白。 唐铮凑过去,挑了下眉,吐槽道:“什么都没有啊,你真扫兴。” “不对啊,我明明录上了。”闻清退出重新点进来,还是空白一片。 “哪去了?” 唐铮抿了口酒:“听歌吧,别白费心思了,梁郁深那么小心眼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你看他跟她女人调-情,闻清,你那点小计俩,早就被他识破了。” 梁郁深在钟黎这,极其的自私。 她是他的私有物,她的一切都只能给他看。 闻清给他钥匙的时候,他早就看破了他的不安好心。 第116章 有迹可循 钟黎不情不愿地上了车。 梁郁深强硬地帮她扣上安全带。 他默不作声,将油门踩到底,速度拉得很快,很快。 钟黎有点害怕:“你慢点开。” 梁郁深目不斜视,速度反增不减。 “你个疯子。” 钟黎咬牙切齿,但也不敢有什么动作,怕刺激到梁郁深,万一这男人真的想不开,跟她同归于尽怎么办? 她还不想死。 梁郁深没有把钟黎送回去,车停下来的地方,是她和梁郁深上次厮混的别墅。 上次俩人在花园里,做尽了坏事,那钢琴乱七八糟的响声,钟黎现在还能回想起,和梁郁深的独奏有过一拼。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钟黎回眸瞪他。 “审问你。” 梁郁深冰冰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他缓慢掀起眼眸,盯着这女人。 触上他眼底的寒意,钟黎真有点害怕。 她抖了抖嗓子:“梁郁深,这深更半夜的,你不会是……想……灭口?” 梁郁深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他扯了下唇角:“怎么,你怕了?” 钟黎这回是真硬气不起来了。 谁知道这个疯子会做出来点什么? 在梁郁深的认知里,最讨厌背叛,欺骗,以及抛弃。 偏偏这三件事,钟黎都做足了。 梁郁深要是真动了杀念,也不足为奇。 “我怕。” 她眼眶一下就红了,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像是在求饶。 那一瞬间,梁郁深的心脏狠狠缩了一下。 他探出指尖,想去碰碰钟黎破损的嘴巴,可触到头,变成了他捏着她的下巴。 他指尖上挑,视线盯着钟黎红红的眼尾。 他启声,恶狠狠地道:“钟黎,不会这么容易就弄死你的。” 钟黎见他保证,当即松了一口气。 转而,男人下一秒又说。 “可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他生气了,钟黎得付出代价。 钟黎并住腿:“梁郁深,你别当畜生,我那里还没恢复呢。” 梁郁深视线下移,眸色隐隐发暗:“恢没恢复,一会看看就知道了。” 他的目光太直白,钟黎别过眸,骂他:“流氓。” 梁郁深解开钟黎的安全带,“下车。” 钟黎还是有些怕,磨蹭了好半天,才被男人从上面扯下来。 别墅周围黑漆漆地,没有一点亮光。 钟黎不敢往里走,紧紧掐着梁郁深的手。 借着微弱的光,梁郁深垂眸看她,一脸紧张。 “钟黎,你胆子还这么小。” 这话里带着几分奚落。 钟黎以前的胆子也不大,不敢一个人走夜路,不敢一个人待在家里。 那时,她家里没人,她还要给梁郁深打视频电话,让他陪着才行,粘人得很。 “我不去了,我要回去。” 钟黎心里再次打起了退堂鼓,直往后缩,她真有点怕了。 上次是白天来的,瞧着还没有那么恐怖呢。 这回周遭阴森森的,一点光亮都没有,钟黎哪敢踏足。 “瞧你那点出息。”梁郁深按住她的手,不给钟黎逃跑的机会,他说:“我说好了,今晚审问你。” 至于要审问什么呢,梁郁深自己也不知道。 别墅是他刚回国就买下来的。 他觉得这是个关押钟黎的好地方。 这里有花园,有让她弹琴的地方,这里还有钟黎喜欢的泳池。 钟黎曾经说过,想把梁郁深带进自己家的私人泳池里做坏坏的事。 可没等实施呢,钟黎家里就破产了。 梁郁深只好自己给她打造了个私人泳池,满足钟黎那些邪恶的幻想。 如今,也到了可以实施的时候。 要不是钟月的意外出现,他怕是早就把钟黎关进来了。 梁郁深在手机上操作一下,别墅慢慢亮了。 他睨着她,没好气地说:“钟黎,可以进去了吗?” 钟黎握了握他的手,她还是很抗拒进去,她总觉得,梁郁深没安好心。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怕钟月晚上会找我?” 梁郁深压了压眼皮,讽刺道:“现在想起钟月了?怎么刚才唱歌的时候想不起来呢?” 拿钟月当借口,未免太拙劣了些。 这次,她不进也得进。 梁郁深牵着她的手,硬生生地拽了进去。 走进别墅,上次的记忆灌进钟黎的脑海。 她在这里和梁郁深做过的。 他把她扯上楼,压着她,就是寸寸的深吻,可又怕弄疼了钟黎唇上的伤口,他不敢用力。 钟黎力气绵软,只能唔唔地挣扎着。 这个神经病,不是说好了审问,他干嘛要亲她。 等他亲够了,他才给钟黎喘息的机会。 “梁郁深。”她呼吸不稳:“你不是说审问,有你这么审问的吗?” 梁郁深勾着钟黎的发梢:“这就是我的审问手段,一点一点地折-磨你。” “呸,混蛋。” 梁郁深闭上眼睛,指尖捏紧了几分:“钟黎,你真是一点都不乖。” 钟黎不耐烦了:“你要问什么就问,答完赶紧送我回去。” 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别墅,也讨厌眼前的梁郁深。 上次做完,梁郁深给了她一碗素面,就把她打发了,借她一件衬衫还扣扣搜搜的,还打算要回去。 梁郁深不理她,他还不知道想问什么。 上次之所以让她自己走,是他怕自己上瘾,就舍不得放她走了。 他对钟黎的不好,都是有迹可循。 可钟黎这个笨蛋,什么都不知道。 梁郁深扯了钟黎的衣服,钟黎被他按着,反抗不得。 最后,她身上未着-寸缕地靠在灰色的被子里。 那一黑一白的反差,显得钟黎的皮肤更加嫩生生,随便一掐就要出水。 梁郁深伸手,掐了掐。 钟黎吃痛,“不许掐。” 梁郁深哼笑:“你管我,到了我的地盘,钟黎,我想怎样就怎样。” 她控诉他:“畜生。” 梁郁深扯扯唇,不以为意:“那我今天,还真就得做些畜生才能做的事。” 钟黎想踹他,可腿被男人禁锢着,没有一点力气。 她偏过头,红着脸,不去看他。 “梁郁深,我还伤着,你不能太过分。” 他视线下移,他今天要好好地欣赏她,那里确实还伤着,钟黎没有骗人。 “嗯,我知道,我今天不会动你。” 第117章 真的只有恨吗,那爱呢? 梁郁深虽然没有欺负钟黎,但是该做的事,一件都没省下。 钟黎问他想审问什么,他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折磨着她。 钟黎生气,又咬了他一口。 梁郁深不怕疼似的,由着她乱来。 “梁郁深,别蹭了。” 钟黎气息乱得不行。 真的很难受。 她勾住他的脖子,再次咬向她的肩膀。 那里真的是又酸,又想跟他进一步,可一碰就疼。 “钟黎,你不会是……” 梁郁深欲言又止,那双漆黑的眸子,肆情地注视着她。 钟黎抿住嘴巴,眼里含着水汽盯着梁郁深。 他低沉一笑,贴到她的耳边,那声音坏透顶了。 “想-要-了?” 他一字一顿。 钟黎软绵绵的,身体要化了,可嘴巴还是硬的。 “没有。” 娇滴滴的声音。 梁郁深眸底发深,他自己也憋得难受。 但是说了不做就不做。 他能忍,钟黎也必须忍。 “钟黎。”他俯下身,轻轻咬住她的耳朵,“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钟黎眼神迷离,浑身发-溃,她觉得自己要被梁郁深弄得疯掉了,他那只修长的手,在她的皮肤上四处点火。 他是最了解她身体的人,他清楚碰哪里,才会让钟黎反应剧烈。 “谁?” 钟黎含着水汽的眸子眨了眨,模样无辜。 “你最爱的人。”梁郁深把钟黎翻过身,亲吻着她漂亮的蝴蝶骨。 钟黎陷进被子里,双手抓得紧紧的。 他到底要干嘛? 她真怕自己受不住他这般“严刑拷打”。 “说话。” 虽说是逼问,但是梁郁深低沉勾人,钟黎觉得耳边一度很酥麻。 她咬着唇,极度忍耐着。 她曾经跟梁郁深说过,他是她最好的椿药,只要他稍微摆弄,她的身体就会产生最真实的反应。 钟黎没有撒谎,以前是,现在也是。 可她不要告诉他真相。 她要他猜来猜去,最好猜一辈子。 梁郁深可以爱陈丽爱五年,她也可以爱别人爱五年。 她不告诉梁郁深。 永远不告诉。 “钟黎,不说?” 梁郁深拧眉,看来她是真的爱惨了那个男人,都被逼到这份上,一边求着他放手,一边又死死咬住唇,不肯吭声。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不说,我就继续磨着你。”他凶狠地威胁着。 “梁郁深。”钟黎闭上眼睛,痛骂他,“混……混蛋。” 梁郁深不以为意,随便她骂去。 除了她,他还能对谁混蛋? 那天晚上,梁郁深对钟黎使劲了坏手段,可就是不肯成全她。 钟黎大汗淋漓,被那种要上不上的感觉钓着,眼泪委屈巴巴的落下来,她一句一句地痛骂梁郁深。 折-磨她的同时,梁郁深也在折-磨自己。 他跟钟黎,恨是互相的,情-欲也是。 第二天,钟黎中午才起来,昨天哭得凶,眼睛都肿了。 她下楼,梁郁深煮好了饭,坐在餐厅上,穿得整整齐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仿佛昨天那个折腾人的混蛋不是他一样。 “梁郁深。”钟黎的声音带着哑气,“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梁郁深掀了掀眸,瞥她:“我有说送你回去?” 钟黎声音大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他要把钟黎关起来,谁让她不听话。 “梁郁深,我要报警抓你。” 钟黎咬着后槽牙,心里窝火,这个畜生到底想干嘛? 她的威胁对梁郁深来讲丝毫不奏效。 他提醒:“你先看看你的手机,有没有信号?” 钟黎上楼去翻手机,哪里有什么信号,连电都没有了。 她气得随手砸了个花瓶,拿着碎瓷片,就要下去跟梁郁深拼命。 梁郁深看着女人气势汹汹地从楼上下来,刚才的声响,他听见了的。 钟黎胆子一向大,没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 把她逼急了,杀了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梁郁深没有动作,等着她过来。 钟黎抓住碎瓷片的两边,将锋利的一头,对准梁郁深的脸,在距离他的鼻梁骨不到两公分的位置停下来。 再靠近一点,梁郁深毁容还是眼睛瞎,都有可能。 可梁郁深一动不动,就那么淡定地看着她。 钟黎咬重声音:“送我回去。” 梁郁深不语。 “你没听到我说话吗,送我回去。”钟黎的手开始颤抖,抖得不像话。 她继续威胁:“不然,我就用这碎瓷片戳瞎你的眼睛。” 她狠生狠气的。 可梁郁深还是什么都不说。 男人越是淡定,钟黎心里就越是乱。 “梁郁深,你算什么好父亲,你说钟月是你的女儿,你根本就不疼她。” 提到钟月,梁郁深终于给了回应。 “我哪里不疼她了?” 要是知道钟黎怀孕了,他当年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从国外回来。 可这个女人什么不说就算了,还指责他,给他扣帽子,说他不爱孩子。 “你哪里疼她?你疼她就不会给我关起来。”钟黎小脸气鼓鼓的,眼底再也含不住笑意。 “钟黎,我关你跟我疼不疼钟月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会把钟月照顾好。” 他找借口倒是十分的厉害。 钟黎愤怒地盯着他。 “梁郁深,你说你爱钟月,那当时你为什么要让我签那个东西,你为什么不去追究陈丽的罪责,在你眼里,我的孩子,根本敌不过你对陈丽的爱吧。” 说道这,钟黎的眼眶忍不住红了。 她手举得酸了,颤幽幽地后退一步,眼底全都是对梁郁深的失望。 这些日子,钟黎一直在麻痹自己,不用在乎,不用想。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钟月不是梁郁深真正的孩子,所以他的在乎与不在乎都无所谓。 可不是的。 她带入自己,真的很难过。 梁郁深凭什么来质问她爱上了别人,那他呢? 他爱得明目张胆,爱得轰轰烈烈。 梁郁深爱陈丽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他的世界里,本来是不会有钟黎。 是她硬要闯进去的。 要是可以,她真的不想再跟他牵扯什么了。 “钟黎……” 梁郁深的声音低了下去。 他想解释的。 可解释,就代表输了。 凭什么钟黎有那么深爱的人,他不能有呢。 他也想让钟黎吃他的醋。 可从头到尾,她没有过,她甚至能笑着面对陈丽。 梁郁深跟谁在一起,钟黎都不会吃醋。 可钟黎身边一旦有了别的男人觊觎,梁郁深只想把他们的眼睛都挖了。 钟黎是他的,谁都碰不得。 钟黎是他的,谁都看不得。 第118章 钟黎看不透这个男人 钟黎没有吃梁郁深准备的早餐,她扔了碎瓷片就跑回了楼上。 两个人就僵着,拧着。 一个小时后,梁郁深过来敲门。 钟黎不开。 他只好强势地拉开门,满地碎片,触目惊心,钟黎大发了一顿脾气,屋子里被她弄得乱糟糟的。 “出来,吃饭。”梁郁深冷着声音。 钟黎抱着被子,不去看他。 “钟黎,我说,出来,吃饭。”梁郁深重着声音强调。 这次,轮到钟黎不理他了。 梁郁深不放她走,她就不理他。 女人太顽固,梁郁深只好动手。 他把钟黎从被子里抱出来。 “钟黎。” 他盯着她。 钟黎刚才在房间里哭过,此时的眼眶是红着的。 她闭上眼睛,抿着嘴巴不说话。 上面还结了痂,当然梁郁深的嘴巴也一样结痂。 他俯下身,去亲钟黎。 她不说话,他就亲她,亲到她出声为止。 面对梁郁深的肆无忌惮,钟黎心里的火气又飘了上来。 她伸出手,落在梁郁深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一下,她打得极重,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像是在发泄。 梁郁深没有料到钟黎会这么使劲。 他摸着自己火辣辣的侧脸,深黑的眸看着女人。 钟黎有点害怕他还手,下意识往后退了几分。 可谁知,男人咬了咬牙,道:“打完了,解气了。” 钟黎怔了下,偏过头,“没解气。” 这才哪到哪。 “那就继续。”梁郁深语出惊人。 钟黎疑惑地看着他,梁郁深被她打傻了吧,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听不懂?” “听的懂。” 梁郁深冷吸一口气,颇有点无奈,“那就动手,打完了下去吃饭。” “不打,不吃。” 她才不如他的意。 钟黎又缩回了被子里,把头盖住。 梁郁深眯了眯眸,扯下钟黎的被子,“不吃饭,就做。” 说着,他的指尖就要向下探去。 昨晚涂过药,现下那里应该好了不少。 钟黎并住腿,又扇了梁郁深一巴掌,她才不要跟他做。 不如刚才的巴掌响亮,现在这个更像是情急之下打出来的,有些急切。 梁郁深的手还放在钟黎的大腿上。 “两个选择,做完吃饭,打完吃饭,你选哪个?” 看似是选择,其实没有选择。 他是想把钟黎关起来,但他不想欺负她,就她这小身板,不吃饭估计要饿死。 “我要走。”钟黎声音执拗。 梁郁深也很执拗:“告诉我,他是谁,我送你回去。” 这只是梁郁深的借口,他知道钟黎是不会说的。 他只是想把她关起来,不让任何男人觊觎。 让她消停地待在他身边。 公司的事他一点都不想管,梁家的事他也在放任地闹大。 他只想跟钟黎厮混在一起,就像是五年前那样。 钟黎觉得光是扇巴掌,根本就不够解气。 她去掐,去咬梁郁深。 梁郁深任由着她“惩-罚”着,不做出任何反抗。 等她够了,梁郁深就把钟黎压下来。 “所以,做?” 钟黎的手被他举过头顶。 钟黎咬着牙,像一只凶狠的小兽一样:“你休想。” 梁郁深亲亲她的脖子,低沉的声音靠在她的耳边:“钟黎,你知道的,我一向想得美,脾气撒够了,就跟我乖乖下去吃饭。” 钟黎还在挣扎,梁郁深不再惯着她。 他将她扛起来,就往楼下走。 钟黎拳头挥在他的后背,男人不动声色,她那点力气,比起她的牙齿可差远了。 他把钟黎放在座位上,她没穿鞋子,脚丫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一坐下,就起身要回去。 梁郁深把她紧紧地按着,他压低身子,贴在钟黎耳边:“乖乖吃饭,别逼我对你动手段。” 钟黎挥开他,坚持起身,她都被梁郁深关起来了,还能动些什么手段。 梁郁深压了压眸:“钟黎,我有你的照片。” 钟黎顿住,梁郁深的手机上确实有很多她不堪入目的照片。 他说:“你要是不听话,我马上就把那些东西传出去,这次比赛你就没办法参加了,以后你将不会有任何机会登上舞台。” 钟黎喜欢舞台,梁郁深知道。 她说,她热爱在舞台上展示自我的那种感觉,那时候的钟黎自信闪耀,光芒万丈。 “无耻。”钟黎从齿缝中挤出这两个字。 梁郁深轻笑:“不及你。” 这也只不过是她钟黎玩剩下的手段,他拿来模仿。 “吃饭吧。” 菜都有点凉了。 梁郁深问她:“要不要我拿去热一热。” 钟黎仰头,“好啊。” 凉不凉的无所谓,她就是想折腾梁郁深。 “嗯。” 梁郁深没有去厨房,他先去给钟黎拿了一双新拖鞋。 她是女孩,不能受凉,而且距离她生理期,也不剩下几天。 他没有直接扔在钟黎面前,而是半跪着,抓住钟黎的脚腕。 钟黎的腿很快抖了下,梁郁深抓得紧,没能让她挣脱。 “别动。” 他说。 “我自己能穿。”钟黎不习惯他的帮忙。 梁郁深低下头,动作强势,但又有些温柔。 钟黎盯着他的头顶,不出声。 梁郁深一会要弄死她,一会又跪着帮她穿鞋子。 他到底想怎样呢? 钟黎看不透这个男人。 “在这等着,我去热菜。” 梁郁深走了。 这次终于不再是两碗素面条了,都是钟黎爱吃的东西,不,是她以前爱吃的。 她夹起一块香酥鸡翅,咬了一口,味道和学校食堂做得有那么一点像,但又没那么像。 钟黎放下鸡翅,盯着梁郁深。 梁郁深也迎着她的目光。 两人就这么静默无声地对峙着。 半晌,钟黎吐出声音:“梁郁深,你在讨好我啊?” 钟黎能笃定,这菜是梁郁深自己做的,不是在外面买的。 没想到阔少爷,也学会了做菜了。 “没。”梁郁深平静地解释道:“把你喂饱,我好用。” 他面无表情,却能说出最不正经的话。 钟黎扒拉着饭菜,笑了笑:“看你这熟练程度,你平时应该没少伺候女人吧。” 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把他调-教得这么好,除了上床以外,梁郁深还掌握了新技能,做饭。 真是稀奇。 第119章 餍足 “钟黎,吃都堵不上你的嘴。”梁郁深没有解释。 他能伺候过谁,他就伺候过她,以前哪次做完,床单不是他收拾的,哪次不是他给她洗得澡。 钟黎哼哼:“吃当然堵不上我的嘴了。” “床上堵。” 梁郁深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那事。 钟黎横他一眼,“狗东西。” 她嫌筷子费劲,直接上手抓着鸡翅啃。 梁郁深睨着她,扯了扯唇,这么没形象的吃法,也只有钟黎了。 以前她还会在他面前装一装,现在本性暴露无遗。 吃饱喝足,钟黎把油乎乎的爪子伸到梁郁深面前。 “给我擦手。”她用着命令的语气说。 她故意的,她最清楚梁郁深讨厌什么。 可出乎意料的是,梁郁深相当平静,眼底没有一分一毫的嫌弃,亦或是不适。 他抽出湿纸巾,慢条丝理地擦着钟黎修长漂亮的指尖。 他太认真,让钟黎生出一种错觉。 一种梁郁深对她极好,极其纵容的错觉。 “梁郁深,你对陈丽也是这样?”钟黎忽然很好奇。 他对陈丽是不是更好一点呢? 梁郁深把湿纸巾扔掉,“她没有你这么矫情,连手都要别人帮忙擦” 钟黎生气,抬起腿,踹了梁郁深一脚。 她哪里矫情了。 “力气挺足啊。”梁郁深拍了拍裤子,抬眼看她:“吃饱了?” 今天的饭挺合胃口,钟黎确实吃得挺饱。 “花园有钢琴,你可以去弹,这里也有画室,你也可以去乱写乱画。”钟黎的两个爱好,他至今都记得,他说:“我一会要弄点东西,你别来烦我。” 梁郁深交代的话,钟黎没怎么听进去、 她只听见梁郁深说别来烦他,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可以偷偷跑走。 梁郁深只瞥了她一眼,就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 “钟黎,你不用想着逃跑,这里偏僻,你就算逃出去了,也未必能找到回去的地方,别到时候死在外面,我还得为你收尸。” 钟黎:“……”真贱! 梁郁深去忙了。 钟黎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无聊透顶,她把别墅里弄得乱七八糟,看什么不顺眼,她就扔。 一楼呆够了,她就跑到二楼转悠。 她随便走进一间屋子,里面装潢豪华,又精致,看着像是一个试衣间,里面装的是女人的裙子,鞋子什么的,都是现下流行的最新款。 钟黎只是看了看,没有想试试的心思。 上次,一件衬衫梁郁深都要跟她计较。 这次,她要是不长记性穿了,梁郁深肯定又要让她拿钱赔。 钟黎转身就出去了。 不知道梁郁深给哪个情人准备的那么多衣服,反正不是给她的。 钟黎逛了逛,实在没什么可玩的。 最后,她还是去找了梁郁深。 他忙不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偏要烦他。 说不定烦了,他就把她送走了。 书房的门没有锁。 钟黎轻而易举地就能进去。 梁郁深对着电脑办公,知道她进来,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钟黎勾了勾唇,踢了鞋子,光着脚走到梁郁深面前。 她撑在桌子前,抬脚,踢踢梁郁深的小腿。 她软哝道:“梁郁深~” 她故意发嗲,声音粘得腻人,钟黎自己都嫌弃。 可就得这样,才能惹得男人反感,不耐。 “我鞋子掉了,你帮我穿上,好不好~” 梁郁深抬了抬眸,欣赏着钟黎矫揉造作的姿态。 还挺有意思。 他抬手,勾住她的腰,就把人往怀里带。 他动作太突然,钟黎都没来得及躲闪。 梁郁深掐住钟黎的下巴往上挑着,“钟黎,你是不是欠——” 最后一个字,他咬得相当重,也相当肆情。 钟黎小脸一红,梁郁深又开始污言秽语了。 她觉得事情的发展似乎有点不对劲。 她是想让梁郁深讨厌她,不是想让梁郁深玩-弄她。 钟黎反应过来,就开始挣扎:“梁郁深,你松开我。” “不是说让我给你穿鞋?” 梁郁深凑近,咬了下钟黎的耳朵。 昨晚,他就憋得紧,她现下的撩-拨,他哪里遭得住。 “不用了不用了。”钟黎坚决反抗着:“我自己可以穿的,你快松开我,工作吧,工作重要。” 梁郁深不肯松手:“钟黎,你招惹完,就想跑路?” “我没有招惹你。” 这话钟黎没有说假,她只是想恶心一下梁郁深,谁知道,他会有了反应。 他呼吸有些沉:“钟黎,昨天的审问,还没结束。” 钟黎想到昨天的梁郁深,身体直打颤,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会了。 “结束了,结束了。”钟黎真后悔走进这里,就是羊入虎口。 “你说的不算。”梁郁深亲吻着她修长漂亮的脖颈,又在上面轻轻咬了一下:“我说的才算,我们继续昨天的审问好不好。” 钟黎不肯,她装可怜,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梁郁深才不同情她。 他就是冲着欺负她,才把她关进来的,他要尽兴的。 梁郁深先是假模假样地问问钟黎疼不疼,然后迫不及待地压上她…… 那天,钟黎很后悔打扰了梁郁深的工作。 她没想到惩罚会是这样的。 他带着她去了好几个地方,钟黎又哭又叫,梁郁深绝不心慈手软。 她只能任他宰割。 最后,她只能很虚弱地骂他,畜生,混蛋。 梁郁深眯着眼睛,餍足至极。 他勾着钟黎的腰,把人揽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钟黎,钟黎。” 钟黎苦不堪言,却没有力气反抗。 她靠在梁郁深怀里,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钟黎想发脾气,可没有力气。 她只能缩在被子里,哭鼻子,小声地骂着梁郁深。 钟黎觉得自己窝囊透了。 她想走,想逃离这里。 十几分钟后,梁郁深忙完了工作从书房出来,过来看钟黎。 推开门,就听到了她小声的啜泣声,委委屈屈的。 可一看见他,女人就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梁郁深蹙眉,躲什么呢? 还哭了,真没出息。 他走过去,把钟黎从被子里抓了出来:“哭什么。” 怀里的女人软绵绵,一碰就要化了。 钟黎想扇他巴掌,可胳膊完全抬不起来,只能红着眼睛瞪他。 梁郁深觉得她这个样子,顺眼极了。 “钟黎,是不是想弄死我。” 梁郁森勾着唇,笑得欠揍。 第120章 朱砂痣 钟黎咬了咬牙,别过头去,不想看到他这副得意的模样。 梁郁深却喜欢极了钟黎这副窝囊样。 他嘚瑟:“钟黎,我喜欢你的无可奈何。” “有病。” 她低声,又无力。 梁郁深也觉得自己有病,五年前就病了,病得都要疯癫了。 …… 钟黎休息够了,才从床上下来。 外面又下了雪,后天,她就要录制去了,也不知道梁郁深能不能放了她。 还有钟月,也不知道那小东西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她。 她穿好衣服下了楼,梁郁深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听到声音,他出来,看着钟黎走到歪扭的姿势,眼皮沉了沉:“没什么事,就歇着,不要乱动。” 她那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娇弱,他稍微用点力,她就连路都走不了。 看来还是得多磨磨。 梁郁深弄了四菜一汤,两个人足够。 钟黎小口的吃着,她饿着,那会儿消耗太多,梁郁深折腾起来真不是人,是王八蛋。 一顿晚饭,就吃了不少。 等吃完,钟黎饱饱地打了一个嗝。 梁郁深似乎习以为常。 钟黎变了,以前,她哪会这样。 他接受了钟黎的变化,可他没有接受钟黎爱上了别人。 “梁郁深,我后天比赛。” “我知道。”他收拾着碗筷。 钟黎观察着他的反应,知道?是让去还是不让去呢? “那你会放我走吧。” 梁郁深转身走了,没有回应。 钟黎跟上,她非要问清楚不可。 “梁郁深,我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听见?” 她语气十分不客气。 梁郁深把碗放进洗碗机,动作慢条斯理。 钟黎哼哼,这男人做家务倒是像模像样。 他洗了手,修长的指尖在水的冲刷下,显得有那么几分肆情。 钟黎下意识敛回了目光。 梁郁深随便拿了个纸巾擦手。 “钟黎,想去比赛?” “当然。”他问得这叫什么话。 “想拿第一吗?”梁郁深又问。 钟黎还是回复:“当然。” 谁不想拿第一,第一有五百万呢,拿了钱,她就不再有债务了。 男人忽然不说话了。 钟黎眯了眯眸,问他:“梁郁深,你不会是想帮我吧?” 梁郁深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冰冷地吐出两个字:“不帮。” 他相信钟黎的实力,拿第一对她来讲不是难事。 “那你问这么多。”钟黎扯了下唇,觉得无语。 梁郁深上前,把人揽过来,钟黎身子这会软着呢,哪有力气反抗,只能任他索取。 他掐着钟黎的下巴往上抬,盯着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蛋:“我虽然不能帮你拿第一,但我能让你拿不了第一。” 钟黎咬牙切齿:“你真无耻。” 她想去咬他了,她全身上下最有力气的恐怕就是牙齿了。 要是能咬死这个混蛋就好了。 “一直如此。”他欣然接受。 无耻,混蛋,畜-生,这些不堪入目的字眼,怕是钟黎只用来骂过他吧。 他俯下身,吻上那软软的唇,堵上她的声音。 钟黎又被他弄得化了一般。 梁郁深真是难缠。 两人分开,梁郁深抓住钟黎的细长漂亮的手指,在手心里轻轻摆弄着。 “钟黎,我想听你弹琴了。” 刚吻完,男人的声音带了一点沙哑,听着很磁性。 钟黎眉心一挑,拒绝了:“不要。” 凭什么他想听就听,他梁郁深算什么? 她才不要给他弹呢。 “钟黎,你不想去比赛了?” 可偏偏,这个男人卑劣至极,总能用些手段,让她不得不妥协。 他又威胁她! 那天,钟黎随便弹了一首。 在上次两人干坏事的小花园里。 花园现在变成了暖房,里面一点都不冷,还有淡淡的花香气。 这里的氛围确实很适合弹琴,十分有情调。 钟黎喜欢。 她随便演奏了一曲,无关爱情,是个欢快的曲目。 梁郁深看着她,他还以为她会用钢琴曲骂他呢。 弹完,钟黎回头问他,“怎样?” 可不等梁郁深回答,钟黎就说:“差点忘了,你听不懂的。” 钟黎是故意的,故意奚落他。 谁让他当时在小钟月面前装来着,说自己唱歌很好听。 “节奏不错,调子有点太激情了,我喜欢悠扬些的……” 梁郁深说完感受,又从专业角度说了些别的看法,但属实钟黎的技艺确实无可挑剔。 钟黎皱着眉,盯着梁郁深,“你不是音痴?” “不,我是。” 梁郁深并不否认。 “那你怎么……懂这么多?”还都是专业知识,钟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梁郁深看她,故意问:“你想知道?” 钟黎点头,“说说呗。” 梁郁深走过来,拨了下琴键:“不说。” 他又拨了下,“这也是我的秘密。” 钟黎有她的秘密。 那他也要有自己的秘密。 她瞒着,他也瞒着。 等她想说了,他就告诉她。 钟黎哼声:“谁稀罕知道似的。” 弹完了曲子,钟黎不再久留。 她穿上外套,往别墅里走。 回房间的路上,她正好路过那间巨大的更衣室。 她像是顿悟,赶紧跑到楼梯边上,冲着楼下的男人喊道:“梁郁深,我知道了。” 一楼的梁郁深仰头看她。 她笑得坏,唇角也翘,得意极了。 钟黎小嘴张了张,声音在大厅里微微回响:“梁郁深,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他的秘密,无外乎就是那个女人呗。 其实很简单的。 衣服,钢琴,花园,巨大的别墅。 一个会弹钢琴,喜欢花朵,还喜欢奢侈品的女人。 看来梁郁深很爱她啊。 他为她学做饭,为她打造钢琴小屋,为她去了解音乐。 这些都是梁郁深不曾为她做过的。 钟黎有点好奇,那个女人是谁呢? 陈丽是白月光,那这位是朱砂痣吗? 第121章 遮掩 儿楼梯上,女人笑盈盈的,长发垂到后腰,一双眼睛弯着,晶亮的眸子里含着几分坏劲儿。 梁郁深抽回目光。 他的秘密? 钟黎才不会知道。 他藏得深着呢。 比赛出发前两个小时,钟黎还被梁郁深抓起来欺负了一番。 钟黎攀在他肩膀上,发着颤,抖着嗓音,骂个不停。 她越骂,梁郁深越起劲。 钟黎最后只剩下呜咽声。 她仰着头,抓着往后靠。 梁郁深眸色发深,她颈部修长,又白皙。 他打算在上面留下点痕迹。 梁郁深狠狠按住钟黎的身子,唇贴在上面,用力吮-吸。 钟黎被弄疼了,抓着他的头发,使劲揪起来,“梁郁深,别……吸了……疼。” 梁郁深也倒吸冷气,钟黎下手很重。 他松开,按住她的两只小手,打算狠狠教训。 可细长白皙的指尖,是那样好看。 梁郁深有点舍不得了。 他唇落下,在每个上面都亲了下。 钟黎迷离着眼神,都快看不清男人的脸了…… * 上妆的时候,钟黎脖子上的痕迹怎么都遮掩不住。 弄得化妆师都有些尴尬。 薛柔没什么事过来探班,瞥见了那道红印子,怔愣了下:“你最近还在跟那个人……” “嗯。” 钟黎有点无奈。 “要不要我帮你?”薛柔有点心疼钟黎。 “先不用。”钟黎压了压眸,她目前也摆脱不掉梁郁深。 顺其自然,就等比赛结束了再说。 薛柔顿了下,试探道:“钟黎,你不会是对他旧情复燃了吧?” 钟黎被薛柔的话震得僵住身子。 她怎么会对梁郁深旧情复燃? 疯了吗? 她才不会。 她要离梁郁深远远的。 “不会,我对他早就心死了。” 钟黎无比坚决。 五年前,她跟梁郁深就已经结束了。 现在,只不过是甩不掉而已。 等他知道了钟月不是他的孩子,他自然就会厌弃她。 而且,梁郁深心里有人。 他为她打造了个城堡呢。 薛柔盯着钟黎,半晌没说话,她有点不信钟黎这般说辞呢,是真的心死了吗? “看我干嘛?”钟黎的脸上始终维持着淡定。 薛柔笑了笑,“没,最近听到点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钟黎心不在焉。 “梁家的事。”薛柔勾了勾唇:“梁郁深他大伯住院了。” 听到这个人,钟黎眉心一拧,“梁旭东那个老东西不会要死了?” “怎么,你们有过过节?” 薛柔饶有兴致。 “没有。”对于那段往事,钟黎不想回忆。 “没死,抢救过来了。”薛柔说:“听说是家里遭了贼,把他的那些收藏都烧了,这老头气血攻心,进了ICU,差点老头子寿辰变忌日啊。” 钟黎面无表情:“那有点可惜。” “还有另外的版本,你要不要听。”薛柔故意卖关子。 钟黎眨眨眼:“什么。” 薛柔弯了弯唇:“有人说这把火其实是梁郁深放的,因为火是在梁郁深离席之后才烧起来的。” “不会是他。”钟黎笃定。 梁郁深对梁家唯命是从,尤其是他大伯,梁郁深怎么会放火,他难道不怕被梁家赶出去吗?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薛柔看着钟黎,同时也说了自己的猜测:“我觉得是梁郁深的面大,你想啊,他被放逐国外,不管不顾四年多,心生怨恨,不是很正常,而且我听说的,当年就是他大伯一家把他流放出去的,说什么都是为了梁家的面子。” 薛柔觉得有点好笑,讽刺了句:“他们梁家能有什么面子,上下有一个正经的吗?说不定年轻的时候,玩得比梁郁深还过分,只不过是没传出去罢了。” 钟黎疑惑地看着薛柔:“怎么,你知道内情。” “知道一点。”薛柔的指尖把耳旁的碎发捻起,“梁郁深这大伯生了个女儿以后,就无法生育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钟黎还真没听过:“为什么?” 薛柔凑到她耳边:“听说是被人啊玩-坏了。” 钟黎愣住了,她蹙紧眉,表情古怪:“被人?” 薛柔:“对,就你心里想的那样。” 哪种人,当然是男人。 难怪,原来是这样。 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是…… 钟黎不敢想,有点反胃,她怕影响她上台发挥。 “行吧,你化妆吧,一会好好发挥。” 临走时,薛柔又瞥了眼钟黎脖子上的红痕,她上前点了点,交代化妆师:“这里,厚一点,务必遮住。” * 梁郁深的算计没得逞,钟黎登台的时候,脖子上面光溜溜的,一点红痕都看不到。 他坐在台下冷嗤一声,这女人到底涂了多少粉,要盖得这么严实。 第122章 可有可无? 比赛结束,梁郁深就把钟黎拉上车。 他不拿出湿巾,就在钟黎的脖子上使劲儿蹭。 都给钟黎蹭疼了。 “梁郁深,你发什么神经。”钟黎推他,却推不开。 “我在找我的标记。” 终于,粉底液被擦干净,露出了梁郁深印下的草莓印,他心满意足,撒开了手。 钟黎捂住脖子,“有病。” 梁郁深扔了湿巾:“钟黎,以后不许遮。” 他不讲道理地说。 钟黎白他一眼:“你说不遮就不遮,你算什么。” “睡你的人。”他话难听。 钟黎哼声:“那以后,不给你睡了。” 梁郁深眯起眼睛:“你说了不算。” 钟黎被他气笑了:“那谁说了算?” 他指了指自己,“我说了算。” 他说:“你的身体是我的,所以我说了算。” 他靠近钟黎,盯着她漂亮的唇,涂了口红,颜色红艳,瞧着就是个招人的妖精。 他附身要亲。 钟黎伸手挡住了他的唇。 她才不给他亲。 梁郁深眯了眯眸,压下钟黎的手,“我说了,你说了不算。” 钟黎身子软又细,他一把就能扣住。 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压着钟黎的唇,吻到尽兴。 梁郁深觉得,这半年多,他不该克制的,他就该从回国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就给她关起来,然后就像这样,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这对钟黎来讲,怎么不算是变相的折-磨。 那几个月,他真得憋挺慌。 现在,他只想随心所欲,尽情尽兴。 钟黎被他吻得要断了呼吸,才被放过。 她靠在梁郁深的怀里,刚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强而有力,但有点乱,和她的心一样。 两人都乱了。 这时,钟黎的脑海里出现下午薛柔说的那句话:“钟黎,你不会是对他旧情复燃了吧?” 钟黎抬起眼,晶亮的眸子变得暗沉,里面藏了东西。 旧情复燃吗? 那梁郁深对她会不会…… 钟黎在心底狠狠甩了甩头,她跟梁郁深哪里有旧情。 他以前爱的是陈丽,现在爱的是那个钢琴姑娘。 梁郁深的情没有她。 梁郁深对她只是身体的占有。 那东西叫做欲-望。 可有可无的东西,就像是钟黎在他那的地位一样。 如果没有孩子,她于他来讲,可不就是可有可无吗? 瞧着钟黎失神,梁郁深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在想什么。” 他黑漆漆的眸子望着她。 钟黎不去看他,指尖勾着他的领带摆弄着。 “在想我爱的男人。” 她诚心气他,她想试试梁郁深的占有欲到底到了哪一步。 男人脸色一沉,掌心在她的纤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钟黎吃痛叫出声:“梁郁深,你疯了。” “不许想。” 他霸道无比,眼神也凉了下来。 钟黎扯了下唇,有点不屑:“怎么,你还能控制我的思想不成?” 她气他:“我愿意想谁,就想谁。” 梁郁深手劲加重,他威胁:“钟黎,你想他,我就让你疼。” 钟黎痛叫出声,不敢在想了。 “梁郁深,不想不想了。” 她大声着,真得痛死了。 梁郁深收回了力道,冷漠地看着她,不给她揉。 钟黎只能自己揉自己。 下手这么重,他就是想要她的命。 梁郁深点着一根烟,含在嘴边:“这周不去别墅。” 钟黎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闻到烟味,被他勾出了瘾头。 “我也要抽。” 梁郁深不给她,钓着她:“求我。” 钟黎忍住,不抽,也不求他。 梁郁深索性也不给她。 她该戒烟的。 “送我回去,我好饿。”钟黎揉揉肚子,哀怨道。 “嗯,抽完烟。” 他看着她,钟黎鼓了鼓脸,又撅了撅唇。 下一秒,梁郁深就把烟掐了。 怕把她饿死。 送完钟黎回去,梁郁深没有上楼。 钟黎也没管他。 终于能摆脱这个男人了。 她一进门,小钟月就跑了上来,抱着她不撒手:“钟黎,你去哪里了,哼,好几天都不回来了,也不想我。” 钟黎抱着她哄了又哄,又问了小钟月最近在忙什么。 小钟月眼睛亮晶晶的:“最近学了好多东西。” “都学了什么。”钟黎问。 小钟月掰着手指头振振有词:“学了外语,古诗,还有……” 钟黎听着就困,小钟月这么爱学习,怎么可能是她和梁郁深的孩子。 她是不爱学,上课就困,梁郁深则是脑子好使,学什么东西看一眼就会,两人都犯懒。 钟黎还记得当初她让梁郁深给她补习,梁郁深嫌她笨,直接拒绝了。 她去问题,他不理不睬。 别的女生去问题,他来者不拒。 梁郁深谁都不讨厌,独独讨厌她。 可偏偏,她又一副让他欲罢不能的身体。 * 梁郁深开车去了医院。 他得去看看他大伯。 这会儿,病房里只有大伯母陪同着。 梁郁深是空着手来的。 大伯母文静岚看到梁郁深怔了下,转头冲床上的梁旭东道:“旭东,阿深来看你了。” 梁郁深叫了人,“最近忙,抽不出空来,大伯身体可好些了。” 忙什么呢,忙着跟钟黎厮混。 梁旭东现在说不出话来,听说是中风严重。 看来这次的事对他打击不小,也是ICU里走过一遭的人,能留下半条命已是不错。 “大伯这是怎么了?”梁郁深故作关心,“怎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文静岚盯着梁郁深,叹了口气:“醒来就这样了,医生说是后遗症。” “后遗症?”梁郁深蹙紧眉:“那是不是永远都好不了,大伯以后不会就靠着轮椅过活?” 躺在床上的梁旭东被梁郁深的这番言论刺激到了,反应剧烈,唔唔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可看表情,应该是在痛骂他。 偏梁郁深装作 什么都不知情,关怀备至,“大伯母,赶紧叫医生吧,要是情绪太激动,说不定又要进ICU,到时候怕是连轮椅都坐不上了。” 梁旭东被气得嘴歪眼斜,呼吸急促,文静岚不能放任梁郁深说下去,只好把他请了出去。 离开病房,梁郁深眸色沉下几分。 这就不行了? 到底是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了,重头戏还没上呢。 第123章 她让他找别人 梁家人以为梁郁出国一趟,回来就会听话些,没想到,比以前还要过分,还要难以掌控。 文静岚把梁郁深在病房里说的这些话,告诉了他父亲。 梁远山气急败坏,电话直接打到了梁郁深那里。 谁都知道那把火是梁郁深找人放的。 这几天,他打了无数通电话联系这个逆子。 可没想到他直接出现在了他大伯的病房里,还说那些话来刺激人。 这小畜生,真是找死。 * 不等开车门,那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今天,他特意没关机。 他看着来电显示,冷笑一声,接通:“怎么了,父亲怎么想起我来了。” 出声便是冷言冷语的讽刺。 梁远山怒气骇然:“梁郁深!你大伯那些画是不是你烧的!” 梁郁深对着电话那头笑了声:“这也能怪到我头上,烧了画,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你个逆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不就是因为那个狐狸精,想报复你大伯吗?” 梁远山气得话都哆嗦了。 “狐狸精?哪个狐狸精?”梁郁深压了压眸,点着一根烟:“大伯做了什么,能让我如此报复他呢。” “不就是因为……” 梁远山刚要说,那边就被强制挂断了电话。 梁郁深看着黑屏的手机。 又有什么话是不能告诉他的,梁家人究竟在隐瞒什么呢,仅仅是钟黎被拘留了近一年这么简单吗? 那天,管家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在恐惧什么? 还是钟黎身上还发生过什么呢。 他检查过钟黎的身体,上面没有一丝伤痕,皮肤光滑又白皙。 不行,他还要检查一遍,细致地彻底检查一遍。 * 钟月习惯了自己睡觉。 女佣教完她知识,她就自己抱着小狗和小维尼熊睡觉去了。 钟黎问她要不要玩一会。 钟月揉揉眼睛:“钟黎,我困呢,明天还要学习呢。” 钟黎:“……” 那个男人的基因果然不同寻常,不然她妈妈也不会生出这种女儿。 钟黎去了阳台抽烟,抽到一半,门开了。 她回眸,烟丝网上绕,挡住了她大半的视线。 男人的声音荡过来:“钟黎,你不听话。” 哦,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梁郁深。 她哪里不听话了。 钟黎不理他,转过身,继续抽烟。 梁郁深从背后拥住她,抬起一只手,捉住她夹着烟的那只手,他附身,张开唇,咬住她唇碰过的地方,然后喷出烟气,氤氲缭绕。 男人的动作肆情极了。 钟黎的手抖了下,烟差点从她指缝里掉下去,还好梁郁深抓得牢,才没让烟尾烫到她的皮肤。 他靠近她的耳边,含着她的耳垂,轻咬一口:“钟黎,手怎么抖成这个样子?一根烟都勾不住了。” 他话音摩擦着钟黎的耳膜,总觉得里面掺杂了点别的意思。 除了一根烟,她还抓不住什么呢? 钟黎往深了想,然后脸颊瞬间被烫了下。 “梁郁深,你不要没完没了。” 他最近实在是太让人吃不消了。 梁郁深低笑一声:“钟黎,你变聪明了,我以为你不懂呢。” 她哪里不懂,他的词句里面总会沾上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就算他一个字都没说,钟黎还是懂他的暗意。 梁郁深的不正经,无人能敌。 他含蓄,又暴露。 “疼着?” 他一边抽着钟黎剩下的半根烟,一边问。 钟黎偏头,瞪他,“你觉得。” 梁郁深又笑了声:“钟黎,你确定要我觉得?” 钟黎不理他了。 梁郁深说:“我觉得你不疼,要是实在疼,我给你揉揉。” 钟黎挣扎开,“梁郁深,你要是寂寞多找几个去,我伺候不起你。” 隔三岔五就要,她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哪里禁得住。 梁郁深把人勾了过来,眸子阴了阴:“钟黎,你把我往外推?” 他似乎有点生气了。 钟黎觉得莫名其妙,她才不惯着梁郁深的臭脾气:“不然呢,我还求你独宠我?” 她冷哼一声:“你有需求,我给不了,你找别人,不是正好。” 现在的钟黎,可没有独占梁郁深的心思了。 曾经,她有。 但那时的她是心高气傲的小公主,她觉得梁郁深就该臣服于她,她想要他的青睐,想让他迷恋自己,就像对陈丽那样。 可现在的钟黎对梁郁深毫无想法。 她甚至都不想跟他牵扯上关系。 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招惹。 当初也不过是为了钱,刀尖舔血,不得已而为之。 真不知道这男人在恼怒什么。 他自己难道是什么好东西吗? 明明心里就有别的女人,还要跟她玩尽情-涩游戏。 梁郁深漆黑的眸子盯着钟黎,他生气,他恼火,可是他又无话可说。 因为钟黎太淡定,他要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反而显得他很在意似的。 既然钟黎不在意,他也不要在意她。 梁郁深不说话,那就动手。 钟黎挣扎,“梁郁深,我都说了让你去找别人。” 她使劲儿拍着男人的肩膀。 梁郁深才不惧怕她的那点小力气。 他抱着她,去了两人的小屋。 他仔仔细细地检查着钟黎的身体,看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有发现什么伤口,疤痕。 梁郁深的行为太过奇怪。 “你在看什么?” “看你。”梁郁深阴沉着眸。 钟黎拉紧被子:“不给你看。” 梁郁深无语:“已经看完了。” 钟黎气得瞪他。 两人没做,但是梁郁深被勾得难耐,去了浴室洗澡。 等出来时,钟黎不见了。 梁郁深用手机给她发消息。 -梁郁深:进来,我们聊聊。 钟黎躲在小钟月的房间,闭眼装看不见梁郁深发的消息。 一会,她的手机又亮了。 -梁郁深:钟黎,不要逼我进去抓你。 钟黎还是闭眼。 然后下一秒,门锁有了声响,梁郁深找到了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钟黎不得妥协,跟他出去。 她不敢进那小屋,就在门口站着:“梁郁深,你要聊什么。” 他看着她警惕又防备着自己的模样,冷冷出声:“聊聊你的过去。” 第124章 赚钱,钟黎 钟黎的目光躲开,有什么好聊的呢。 过去五年,她过得也就那样。 赚钱,还债,养孩子。 能有什么呢。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钟黎往后退了一步,她不肯跟梁郁深敞开心扉。 “那就说说我不知道的。” 梁郁深硬是把她拉了回来,关上门,把人抵在门板上。 他看着钟黎逃避躲闪的眼睛,眉心拧着。 钟黎试图挣扎:“梁郁深,没什么好说的。” 梁郁深不肯放手:“钟黎,告诉我。” 他掐着她的下巴,逼着她和自己四目相对。 梁郁深说:“梁家人是不是欺负你了,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跟我说。” 这一次,梁郁深问得相当直白。 钟黎表情挣扎:“那你为什么不去问他们,要来问我?” 梁郁深压下眸,不让钟黎动弹。 “钟黎,你可以告诉我的。” 他气息贴在钟黎的耳边,道:“钟黎,我可以为你撑腰的。” 钟黎紧紧蹙眉。 梁郁深说什么? 他说他来给自己撑腰? 怎么撑腰呢? 他是梁家人,于他来讲,她钟黎才是那个可有可无的人。 他又凭什么给她撑腰? 迟来了五年的撑腰,她真的需要吗? 他能替当年的她承受多少痛楚吗? 钟黎的眸光太复杂,好多东西梁郁深都看不懂了。 他循循善诱,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钟黎,告诉我,我给你撑腰的。” “梁郁深,我不需要你的撑腰。” 钟黎盯着他那张脸,“你的撑腰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过去的事,我不想,也不稀罕提,我已经放下了,你不要让我再想起来。” 面对过去,钟黎十分无奈。 那时的她太无助,她才十八岁,却要在拘留所里面待着,那里面很冰冷,四处墙壁都是沁骨的凉,那里是她不愿提起的噩梦。 可梁郁深总是让她去想,反复在她的伤口上凌迟,扎刀子。 她以为明明都要愈合了,可愣是被男人生生扯出一道口子。 他偏要提醒她,她的过去是多么多么的不堪,她的过去是多么多么的可怜。 她不需要他的可怜,也不需要他的同情。 撑腰。 这两个字对于现在的钟黎来说,就是笑话。 她在最艰难的时候,没有人给她撑腰。 反倒是现在,她踏出地狱的前一步,有个天神降临在她面前,说:“我来帮你。” 她都已经走出千步万步。 这最后一步,她自己难道走不出来吗? 钟黎的眼眶红了,梁郁深盯着她,心口拧了起来。 他也疼呢。 他亲亲钟黎的唇:“不说就不说吧。” 她当时一定对他失望透顶了。 要是能从来,他一定不会不借给钟黎钱。 其实,凭着梁郁深当时在梁家的地位,他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他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外婆又去国外,他联系不上。 他除了在钟黎爱他还是爱钱之间纠结以外,当时他也有在痛恨自己的无能,连钱都拿不出来。 所以,去了国外的梁郁深疯狂挣钱,他需要钱。 闻清问过他:“这么拼命挣钱做什么呢,你又不缺钱。” 梁郁深却答不上来,但他脑海里闪过两个字——钟黎。 第125章 她有他护着 那天晚上两人什么都没发生,彼此沉默着,各怀心思。 钟黎背对着梁郁深,梁郁深则是把手扣在她的腰上,不肯松开。 钟黎心里面算着日子,什么时候告诉梁郁深真相?她要怎么证明钟月其实不是他的女儿呢?她又该在什么时候离开呢? 梁郁深知道了真相肯定不会继续纠缠她了吧。 梁郁深却在想,他该怎么知道当年的真相呢? 钟黎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总觉得不该是这么简单。 钟黎母亲的死,会不会跟梁家人有关系。 梁郁深瞬间警铃大作! 对,他该查查钟黎母亲的死。 那天晚上彼此很晚很晚才睡着。 钟黎醒来,梁郁深不见了,身边的位置是凉的。 钟月已经开始了每天的学习。 她和小女佣相处的很好。 女佣看见她还打了招呼:“钟小姐,早上好。” 钟黎点了点头:“早上好。” 女佣说:“梁先生九点多离开的。” 钟黎随便“嗯”了声,她才不关心梁郁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跟她没有关系。 女佣又说:“梁先生特意交代了下午要回来做饭的,中午的话,麻烦钟小姐先将就一下,午饭一会就好。” 钟黎挑眉,这女佣干嘛要和她说这么多。 那边在学习的小钟月一听梁郁深要做饭,眼睛立马亮了起来:“阿深哥哥要做饭吗,他做饭好吃吗?”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梁郁深在钟月口里由房东哥哥变成了阿深哥哥。 看来,钟月真的跟他很亲密。 钟黎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女佣暧昧地看了一眼钟黎,她说:“这个你应该问钟小姐。” 钟月立马眨着大眼睛看向钟黎:“钟黎,好吃吗?” 钟黎视线躲闪开,不肯承认自己吃过梁郁深做的饭。 “我怎么会知道他做饭好不好吃,我又没吃过。” “好吧。”钟月失落地点头:“不过没有关系,晚上你就能吃到了。” 钟月笑眯眯的,两条小短腿晃悠着,她撑着下巴:“真期待呢。” 钟黎深深蹙眉,看了眼那女佣,她刚才安得什么心。 女佣冲她微微一笑。 钟黎扯了扯唇,她讨厌女佣那看破一切的眼神。 她和梁郁深明明没什么的,除了身体关系,不会有别的关系。 * 梁郁深又叫来了特助,可有些东西查起来十分费劲,梁郁深只好去钟黎之前住过的地方开始查。 来到小区,梁郁深有些晃神。 这是旧城区,还没来得及翻新,北城很难找到这种破败不堪的地方。 钟黎以前就住到这种地方? 他无法想象,当初高高在上的小公主是如何接受得了这样的落差。 梁郁深越想,越心疼。 他不该走的,他不该那么听话地逃到国外去。 他当时应该在坚定一点,留下来,或许钟黎就不会吃这份苦。 就算吃苦,他也在前面扛着。 梁郁深按照特助给的地址,找到了当初的老房子。 他敲门,里面出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本来女人很烦躁,可看到梁郁深,她豁然开朗。 “呦,帅哥。” 她上下打量着梁郁深,她可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比电视里的男明星还要出挑。 “你找我啊。”女人扭了扭腰。 “嗯。”梁郁深目光始终淡淡的。 “可是我下午要接客呢,恐怕今天。” 女人的手指落在梁郁深的领口上,刚要下滑,梁郁深就嫌弃地后退一步。 他知道女人的工作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工作。 女人愣了下,眯了眯眸:“你不是来p的?” 她说话相当直白。 “不是。”梁郁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朝着女人扔过去,“找你问点事。” 信封掉在地上,女人赶紧捡起来,手感沉甸甸着,她打开,厚厚一沓地红。 她愣住,没想到天上掉馅饼的事,能找上她。 “这真的假的?”女人瞪大了眼睛。 梁郁深不屑,“可以去验,不行我也可以转账。” 女人扫了他一眼,她做这活久了,很有分辨人的本事,这男人一看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不过,长得可是真好看啊。 她不禁多看了两眼。 “进来坐吧。”女人招呼他进来。 梁郁深有点嫌弃,可为了钟黎的事,他愿意屈尊降贵。 女人给他倒了茶,梁郁深没接也没喝。 他翻出手机,递过去,“这对母女见过吗?” 女人看着钟黎,眼睛亮了亮,“见过啊,这不是最近选秀的那个选手吗,我可喜欢她了,她唱的粤语歌真好听,我天天放。” 梁郁深不知道钟黎影响这么大,男人女人她都要招惹。 “你是这里的房东对吧?”梁郁深声音很冷。 女人点了点头,觉得有些冷,披上了件厚厚的外套,“对啊。” “那四年前为什么不在租房了?”梁郁深又问。 女人一提起这事,就一肚子气,“死了人,房子租不出去了,都说是凶-宅,我跟你说啊,我这里住过一对母女,还带着一个小婴儿。” 说完,女人好像反应过来什么。 她又拿起手机看了看,“这不就是那对母女吗?” 梁郁深眸色深了深,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了,“接着讲。” 女人顿了顿,觉得周遭阴森森的。 “我……”她有点不敢讲下去了。 梁郁深盯着她:“为什么是凶-宅,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 女人讪笑了声,“自-杀,当时血留了一地呢,我还找过大仙过来跳过呢。” “但闹得厉害,我租出去几次,莫名其妙的,人家就不租了,后来我就想也别闲着,我就在这里住吧,做点‘生意’什么的,反正我命硬不怕。” 女人讲着讲着就絮叨了起来,没一句重点的。 梁郁深有点不耐烦:“为什么会自-杀?” 女人困惑了,“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啊,她们母女真是怪可怜的,后面出了这事,我都不忍心要赔偿。” 梁郁深不喜欢别人用“可怜”这两个字来形容钟黎。 她不可怜的。 她现在有他护着。 女人又说:“他们好像欠了债,那个母亲,还有点抑郁症,我每次收租过来看她都浑浑噩噩的,看着都心疼,瞧着像是被要债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