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列：天使》 第192章 增加劳动力 “明知故问！”面对谢渎的询问，暴徒青年大叫，“外道就是你身后那只怪物！” “怪不得能在末世活得那么舒服，原来是和外道互相勾结！” “对，外道是吃人的，这家伙肯定也杀了不少人，这里就是他处理尸体的地方！我们绝不加入他的公司！” 见到这群人搞不清楚局面，谢渎不再多问，手一伸，就把叫得最凶的暴徒青年的脑袋连同脊椎骨都拉了出来。 “既然你最有活力，那么感到荣幸吧，你的脑子，可以成为活脑，跟我一起拯救世人。” 此时的谢渎说话间，一手提着脑袋和连着的脊椎，脊椎上，血在滴滴答答往下落。 “啊啊啊啊！”见到这么恐怖的画面，众人惊恐大喊。 “你们搞错了，我并不是邀请你们加入，而是……” 只见十几条长长的触手从天花板落下，卷向了这些慌乱的材料人。 “让你们成为集体的一分子，呵呵呵……” 三个小时后，实验室里多出了8个忏悔者。 他们形态各异，有的伸着十米长的脖子，有的浑身缝合肌肉…… 他们在镜子前，恐怖地看着自己的新身体，不断发出凄厉哀嚎。 同时，谢渎的翅膀上也多了十多副活脑。 带着眼珠的活脑藏在羽翼之间，眼睛发出幽怨仇恨的视线。 “状态终于回来了！” 谢渎对重新缝合了活脑的羽翼非常满意。 此刻他内心充实，感觉像是重新找回了大号。 有这些活脑分摊侵蚀度，加上炼气化神功法，他可以随时化身半只天使，肆无忌惮使用天使之力。 这就是为明天行动做的准备。 “八位患者术后恢复良好，可以胜任明天的任务。” 谢渎打量镜子前这八个新作品，对自己的技术非常满意。明天，这些忏悔者也会被他带出去，参加集体劳动。 翌日，谢渎来到大门前时，柳工已经集合好了队伍。 一排越野车前方，十三名使徒齐齐对着谢渎鞠躬：“会长大人！” 他们已经知道，昨天那恐怖的领域和激光来自谢渎的手笔，心中对谢渎的尊敬达到了极高的高度。 柳工刚想问谢渎是否立刻出发，就看到谢渎后面，8个造型猎奇的组合人体正在缓缓走来。 之所以缓慢，是因为有些忏悔者的脚整合了多个人的腿部，需要时间适应刚装好的四肢。 “啊，会长，你带来的这些是……” 看清了组合人体就是由各种人体部位拼接而成，柳工和众多使徒大惊失色。 “别担心，是我雇佣的搬运工，代号忏悔者。以后生活区里有苦力活的，都可以让他们做。 甚至抵御外人入侵，也可以让他们顶上。” 现在谢渎已经不必隐藏忏悔者的存在，大大方方跟柳工介绍。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他们该不会是外道吧？”问出这个问题时，柳工身后的使徒皆是闪过一丝惊惧之色。 听到柳工也提到了外道这个词，谢渎不禁好奇。 “你们说的外道是什么？” “时间不早了，会长大人，我们先出发吧，车上我们细说。” 几分钟后，柳工开着车，跑在车队的最前方。同时他跟副驾驶位上的谢渎道：“会长，您刚回来，估计是不知道大宁市这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现在我们的威胁除了天使之外，就是外道。 你知道审判日那天，很多人类都变异了吧？” “嗯。”谢渎当然知道，而且他还知道，这些人之所以变异，是向神迹许愿的原因。 柳工继续说：“我也是听说的，那些人向神迹许愿之后，神迹降临了天使到这些人的身上。 有些人被天使之力完全污染，变成了怪物，有些人则是在体内长出了天使！” “在体内长出天使，和使徒类似吗？” “不！这是完全不同的状况！” 柳工的呼吸变得沉重。 “使徒只是部分整合了天使的基因，本质上，还是人类的人格在主导意识。使徒的身份认同依然是人。 但那些体内长出天使的人，却彻底没有了这种身份认同，他们是半人半天使的新物种，同时具有人类智慧和天使的行动方式。 在他们眼里，人类和天使都是他们的食物！！ 这，就是外道的来历。” 谢渎闻言，片刻思索后问：“外道的数量多吗？” “在大宁市不多，可是外道却相当危险，因为，他们可以用人类的智慧，肆意使用天使之力，而且不会有侵蚀度。 你看到咱们使徒队伍只有13人，其实之前有20人的。 但我们遭遇了2只外道，损失了7个使徒才得以脱身！ 后来，我们外出都要远远避开那两只外道的活动范围。” 谢渎心中警惕。 世界上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新物种！ 该死的天使！ 这是要把人类生存的世界彻底污染掉吗？ 不久，车队在主干道上分成了三队，各自去了三个方向。 因为城市地形被洪水改变，地图的作用不大，谢渎便提前用领域寻找了最近的银行点，于是大家在这里兵分三路去搜刮银行。 搜刮银行这种事情比清理天使简单很多，即使分散人手也不用担心危险。 谢渎自己和4个忏悔者做一队，朝着附近的建行驶去。 因为忏悔者体型巨大，谢渎没用黑箱装，只是让它们一个坐后座，3个扒着车顶和车身。 这样的车行驶在末日废墟的街道上，让整个画面又多了几分诡异。 如果不带着忏悔者，不开车，谢渎可以用更快速度赶路，但找到银行后还是要搬运钱币的，所以依然得有交通工具。 路上可以看到一些人类尸体，多数都已经被啃食过，很难有完好的。 谢渎不知道，究竟啃食这些人类尸体的是天使、外道，还是活生生的人类。 “车，是汽车！” “这个时候还能开动汽车的人，肯定有吃的，快拦住他！” 前方一处废墟中，几个衣不蔽体的人，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前方一个慢慢靠近的黑点。 第193章 乱世就是如此 这些人都是末世中的幸存者，他们在天使、变异人和外道的袭击中活了下来。 然而生活的困境并没有解决，因为他们缺少食物。 审判日刚降临那几天，他们还可以到超市去搜刮食物，可一个多月过去了，能找到食物的地方越来越少，好不容易遇上一些便利店，却早已被别的人群占领。 现在想吃食物，可是要用命去换的！ “老二，快别吃了！赶紧干活！对面只有一辆车，好不容易遇到人数比我们少的目标，绝不能放跑了！”为首的阴狠男人道，诡异的是，他的脸上长着几根长长的，蠕动的肉丝。 被叫做老二的消瘦男子，此刻正抱着一根人腿骨啃食，手臂上也满是各种形状诡异的肉瘤。 上面的肉早已被吃干净，骨头上都是啃咬牙印，显然他正努力想在骨头上再吃下点什么，好消除那无边无际的饥饿感。 而他身旁，还有几个妇孺，同样是拿着人类的骨头啃咬着。 他们，已经习惯了吃人。 据说，末日前曾经有案例，被困在山洞里的四个大学生仅仅只是饿了十天，就砸死了其中一个同伴，将他的尸体分食。 更不用说现在的末世，世界都被洪水淹没，人们已经忍受了40多天的饥饿。 人吃人的现象，肯定已经蔓延开来了。 下一刻，这些人都放下了骨头，手里拿起了菜刀，自制长矛等利器。 可当他们就要行动时，当中一个额头满是脓包的女人却拦住了为首的男人：“老公，千万不能伤害活人啊，你先让我试试向他求助吧，就当是给我肚子里的孩子积点阴德了。” 男人一脸不屑：“蠢女人！你看看现在是什么世道？你弟弟为了半片发霉的面包，被另一伙人用石头活活砸死了，你忘了吗？ 所以用脑子想想，你觉得他可能会因为你的求助，分给你食物吗？” “老公，求求你就让我试一试，如果他不答应，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男人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这怀孕的二老婆，目光凶狠： “行，，既然你不信，你就去试吧！但是丑话说在前，车上的人要是想杀你，休想我来救你！” 女人闻言，找一块破布遮住额头上的脓包，拖着虚弱的步伐，爬出掩体，向道路中央走去。 车子里的谢渎远远就看到前方道路上出现了一个女人，女人的身形摇摇欲坠，朝着他的车子不断挥手。 等车子靠近了，谢渎缓缓将车停下，摇下车窗，冲着女人问道：“什么事？” 女人看到趴在车顶的忏悔者，身体猛一哆嗦，似乎被它们的外形所吓到。 可是想想现在这么多人发生了变异，也许车顶上的只是变异人。 再想到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也快要饿死，就顾不上那么多，跑到车窗前。 当看到谢渎外貌整洁，气色红润时，女人立刻确定对方肯定有食物，便一脸哀求道：“小哥，求求你，给我点吃的吧，我和我家人都快饿死了。” “拿着。” 谢渎没任何多余的话，丢出了三个面包。 女人拿到面包，顿时眼睛发出了久违的神采。 其实不过就是那种纯面粉烘焙的法式面包，里面没有任何馅料。 谢渎压根就不爱吃这种面包，他更喜欢现做的中式包子，猪肉白菜馅那种。之所以有这种面包只是因为方便长期存储，下单的时候顺便就买了。 但是对于就饿殍遍地的末世来说，这样的三个面包已经是神明的恩赐。 此刻，松软喷香的法式面包对眼前的女人显然奢侈到了极点，她不禁吞咽了一下发干的嗓子。 “啊，面……面包……” 女人压根没想到会那么容易就要到食物，甚至心里都已经想好了苦苦哀求的台词，结果人家就这么轻易地给了，给的还是那么好的食物。 “谢谢，谢谢！” 反应过来，女人对车上的谢渎连连鞠躬。 谢渎没有任何回应，放下手刹又准备起步。 女人见状又赶紧追问：“请问……有水吗？” 水？ 谢渎不禁奇怪，这女人都饿成这个样了，还非要喝瓶装水吗？ 难不成是这地方还缺水？ “拿去！” 两瓶矿泉水被谢渎从车子里丢了出来。 反正车上多的是食物和水，是柳工出发前准备的，她要就给点。 结果女人拿到瓶装水时，眼里充满了惊喜和惊讶，她试着拧了一下瓶盖，是密封状态的，没开过。 眼中惊喜又多了一丝，她赶紧拧开水，凑到唇边，小心翼翼尝了一小口。 那动作像是自己多喝一点，都属于浪费财宝似的。 水一入口，女人瞬间表情大变： “是干净的水，干净的水！我们有救了！” 谢渎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女人。 脑子有病吧，盖子都没开过，水怎么会不干净？ “美女，麻烦让开一点，我要开车了，别压到你的脚。” 谢渎不想再跟这古怪的女人过多纠缠，放手刹，松离合，车子再度启动。 然而这一切早已被前方隐藏在掩体中的男人们看得清清楚楚。 “妈的，是面包和瓶装水！这小子车上肯定还有更多食物和水，别让他跑了！” 为首男人双目圆睁，遍布血丝的眼球里满是贪婪和凶残。 “哈哈哈，发达了，发达了！都出来拿食物呀！” 七八个消瘦男人此刻完全没了之前病恹恹的模样，目光无比亢奋，挥舞手中的各种利器就从掩体后面窜出来，阻挡在谢渎的车子前方。 女人拿着面包和水，一脸惊喜看着前来的男人：“老公，我要到食物了！我们遇到好人了，他给了三个面包和两瓶纯净水，我们得救了……” “滚你妈的！就拿到这点东西，没用的贱人！” 为首男人完全不听女人说话，一巴掌把女人呼到了旁边的地上，女人摔倒，似乎是动了胎气，捂着肚子痛叫不止。 挣扎间，女人头上的破布散开，露出了大片恶心的脓包。 为首男人则是对他老婆不管不顾，凑到车前，隔着玻璃，看清车子里的青年白白净净，气色极佳，马上知道今天是撞了大运了。 “小子，你果然是只肥羊啊！不想死，留下车子和食物，滚！” 男人说着，不等车子里的青年有任何回应，直接就挥动手里的长柄斧，哐一声砍到谢渎的车窗上。 他目的就是在第一时间震慑车里的年轻人，然后顺利拿到车子和食物。 早就改装成防弹玻璃的车窗，把斧头震了回去，但是依然被砍出了带着锈迹的印痕。 谢渎一直没有表情的五官，此刻皱了皱眉，看一眼车窗上的印痕，又冷冷地把目光扫向外面的男人。 目光一接触，男人灵魂都颤栗了一下。一种没来由的恐惧感蔓延全身。 随即谢渎推开车门，众人在惊惧中纷纷后退。 “是什么让你觉得，你能抢我的东西？” 青年下地站定，高高的身姿伟岸挺拔，极具压迫感，他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来复枪，单手一甩，枪就上了膛： “咔嚓”。 第194章 究极的邪恶 为首男人哪知道这看着白白净净的青年竟然那么彪悍，还是带着枪的！ 按理说，能施舍食物给别人的人，不应该是面目和善的好人吗，怎么这个青年一点也不像是好人的模样啊。 “我们这么多人，你真敢……” 为首男人话没说完，众人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仿佛战地中的榴弹炮在爆炸。 伴随巨响，来复枪火光一闪，为首男人就被轰成了漫天的碎肉，连头盖骨都找不到一块大的。 废墟后方传来惊声尖叫：“儿啊！！！” 一个老头悲痛地从断墙后面冲了出来，看着一地的碎肉痛叫连连，随后指着谢渎道：“你这个恶魔！我们只是想活下去，有什么错！你有吃有喝，施舍我们一点活路又怎样！ 你有良心吗，你还是人吗？你这样的人，就要下地狱啊啊啊啊！” 咔嚓。 回应老头的只有谢渎给来复枪上膛的声音。 轰！ 巨响落下。 谢渎对着老头又是一枪。 来复枪设计出来就是用来杀天使的，威力之巨大，连天使都能杀伤，用来打人，那后果可想而知。 渣都不剩。 谢渎把这对父子先后轰上了天。 这群人终于意识到，眼前的青年是怎样的狠角色，手里的武器纷纷丢到了地上，生怕慢上一点，下一个挨枪的就是自己。 谢渎就是这样，做不做好事，看他自己心情，但如果有人敢惹到他头上，准给他轰上一枪再说。 谢渎扫视这群在惊恐中呆若木鸡的人，只见他们身上不是长着脓包，就是长着奇怪的肉鞭，看起来渗人又恶心，他用枪指了指其中一个发呆的男人问： “你们身上是怎么回事，变异了吗？” 被枪指的男人望着黑洞洞的枪管，猛一哆嗦：“没有，我们是普通人，我们没有变异！” “大哥，我们是长期喝了被冥河污染的水，才会这样的。”另一个人也跟着解释。 “被冥河污染的水？”谢渎沉吟。 他曾经记得，李忠国说过前线的海水在逐渐冥河化。 后来他知道，冥河其实就是灭世洪水。 当冥河彻底替换原来的海洋之后，灭世洪水就会降世，带来无数的死亡，和数不清的天使。 由此不难得知，冥河并非人间之物，也许，就是来自于——天国。 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看到谢渎沉默，以为是谢渎对答案不满意，立刻解释： “其实也是一些使徒说的，现在我们看到的海水，都是冥河的水啊，我们的地下水早就被污染了。长期饮用这些水，就等于喝冥河水！ 使徒的身体有天使抗性，可能影响不大，但是普通人就很容易被污染变异！” 说着，他从墙后面抱出了一块襁褓，慢慢来到谢渎面前：“你看，这是我媳妇长期喝冥河水后，生下来的孩子……这已经不是人了啊！” 中年人手指颤抖地掀开一块布，谢渎看到了里面的“婴儿”，就连早就见过各种恐怖画面的他，此刻都是头皮一麻。 婴儿脑袋很正常，呀呀呓语，一边吸吮自己的拇指，一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谢渎，可爱的模样一点也不怕生。 但是当谢渎再往婴儿脖子下面看去时，出现在视线中的，却是密密麻麻的，大小不一的肉洞，肉洞中，一个个肉鞭一样的生物不停钻出来，缩进去。 视线再往下，婴儿并没有下半身，下半身连接着一个苍老的，白发苍苍的老人的脸。 老人的五官不会动，布满尸斑，好像死了很久的尸体。 婴儿并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依旧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甚至伸出手臂想要抚摸谢渎的脸，和每一个想要健康长大的宝宝别无二致。 可怜的孩子啊 ，对自己的悲惨一无所知。 见到谢渎眼中的异样，中年人赶紧重新盖好襁褓。 生怕眼前的青年受到刺激会再度举枪杀人。 “为什么不杀了这个婴儿。”谢渎问。 “不，他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而且，很多新生儿都这样……杀死他们，什么也改变不了！ 不过婴儿的生命力强，只要喝上干净的水，他们就能慢慢恢复正常了！” 可说到这，中年人又难过起来，这个世道，哪里还有干净的水啊！ 之前有两群人为了小半瓶矿泉水，打死打伤一大半，可见水的珍贵。 所以，他的孩子等于是没救了。 谢渎没再说什么，坐回车里，又丢出了半箱瓶装水。 众人看着半箱的水，眼中无比惊喜，但又不敢在谢渎面前乱动。 随着引擎声音响起，谢渎开车扬长而去。过了很久，他们当中才有人敢去拿箱子里的水。 “是干净的水，干净的水！” “天啊，孩子有救了，有救了！” 众人喜极而泣。 “伊甸，你们的神，究竟邪恶到了怎样的地步，才会对人类做出这种事情！ “如果真的存在天国，我也想进去看看，你口中的上帝，究竟是何等模样！” 婴儿那恐怖的样子，谢渎历历在目。 他想起了楚冉冉，已经被污染完全失去了人形，却还依旧努力地想作为人活下去。 天国吗，上帝吗。 两次身死，谢渎对天使的仇恨早已不死不休。 哪怕再死一次，他也定要解开谜团，夺回人类原本的世界！ 第195章 大夏银行的金库 在一处银行旧址前，一辆越野车停下。 谢渎下车，看到前方破败的墙上还挂着银行的招牌：XX建设银行。 除了大门和大厅已经被倒塌的墙壁压成废墟，倒是没有人为入侵过的痕迹。 乱世之下，也没人会来搜刮银行。 谢渎走进银行，用手搬开几处钢筋混凝土后，来到了金库前。 金库的大门非常牢固，洪水没有对这里造成任何破坏。 但再牢固的金库大门，对谢渎来说也形同虚设，他只是伸出手掌一拉，大门就像纸一样，被撕开了口子。 谢渎身子探入其中，看到金库里果然堆放着许多纸币。 乍一看他还以为很多，结果清点了一下，这里的钱也就五千万左右。 “原来银行的现金就这么点吗？”谢渎有点失望。 但积少成多，多搜刮几处银行就行了。大宁市的银行大大小小加起来也不下百家，总会凑够的。 他立刻让忏悔者进来把钱搬上车。 清空此地金库之后，谢渎又继续赶往下一个金库。在领域的搜查之下，银行地点无所遁形，哪怕是被废墟彻底掩盖的，谢渎都能找出来。 结果一连洗劫了十个银行，里面的库存都寥寥无几，甚至还有几百万元库存的。 虽然有些银行能找到黄金，但总共加起来也不到5斤的份量。 “什么情况，银行金库的钱那么少？” 细细一想，谢渎恍然大悟。 银行天都会有运钞车来把现金运走，审判日降临那天，刚好是傍晚，极有可能多数银行都已经把现金转移了。 那可如何是好？ 正想着，谢渎的反机响了，是柳工打来的。 柳工也有反机，是谢渎之前从神秘局资源室薅的，反机在资源室中属于最普遍的物资，甚至民间只要有钱也能从黑市买，所以谢渎薅了好几台反机的事情神秘局并不在意。 结果现在真派上用场了，只要双方都是反机，就能在末世打电话。 “会长，我这边情况不太好，忙了半天我们跑了十几家银行，搜到的现金都不多，现在我这边总共也才找到了三亿。” “三队情况呢？” “他们也一样，找到了两亿多点。” “我这边也不多，先慢慢找吧，积少成多。” “好的会长。” 挂了电话，谢渎开始在心里计算： 平均十家银行才搜出3亿，那一百家银行都搜完，岂不是才30亿左右？ 要是说全大宁市储蓄总额才30亿的话，谢渎绝对不信。 “所以钱到底运去哪了？” 想了一会，谢渎灵光一闪：大夏银行。 大夏银行是华夏官方成立的国有企业，也是唯一能印发华夏币的银行。 其他的银行比如建行，农行，其实都只算是大夏银行的附属。 极有可能，钱是运到了大夏银行的大宁市分行。 想到这里，谢渎再度张开领域，试图搜索大夏银行大宁市分行的位置。没多久他就找到了，就在市政府大楼旁边。 谢渎马上驱车前往市政府大楼的方向。 那里正是靠近市中心的位置，末世前人流最集中的地方。 一路上，谢渎看到了一些游荡的低阶天使，应该是末世前这里密集的人气吸引了天使在此处徘徊。 但不用谢渎出手，它们嗅到谢渎的气息，自己就跑掉了。 谢渎早已在领域里面看到过这些天使，都是已经开过图鉴的，也就没有了追杀的欲望。 一路上能用激光射死的就直接射死，射不到的那些，谢渎也懒得去追了，干正事要紧。 可就当谢渎靠近市中心时，巨大的冥河水域拦住了去路。 “市中心的地方，怎么会有冥河水域？” 谢渎下车，眺望前面黑茫茫的冥河，整个市中心都已经沉没在冥河水下。 原来，市中心下面有大量地铁、商业街等等地下设施，洪水之后，这些设施崩坏坍塌，变成了巨大的蓄水场所。 冥河水冲到这里，一部分被蓄了起来，让市中心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谢渎举目远眺，看到大夏银行大楼有一半已经沉到水下，当谢渎放出领域想要仔细观察时，却发现，领域在冥河水下竟然难以寸进，仿佛进入了混合有水银的浓厚液体。 “什么情况？” 谢渎不是第一次观察冥河，他确定，冥河水对领域是有那么一点微弱的阻隔效果，但也就是相当于海水对光线的阻挡效果罢了。 绝不至于像现在这般难以寸进的情况。 “莫非，水里面有东西？” 念头一起，谢渎越发敢确定，肯定是水里有东西！ 某种水生天使吗？ 要说发大水哪里死人最多，市中心商业圈绝对是其一，大家都跑来这里玩，人口密度极大。 如果水下面有很多人类死尸，那么吸引部分食人天使来这进食也不是不可能。 在无法得知具体情报的情况下，谢渎不会轻举妄动，于是收回领域，只扫描大夏银行大楼露出水面上的部分。 很快，他就在楼梯中找到了一片领域无法入侵的区域。 “混合了水银的墙体？这就有点意思了。” 谢渎目光一动。 他之前看到的银行可没有说用水银来做墙壁的，这大夏银行确实独一个。 显然，墙后面有某种重要的东西！ 黑光一闪，谢渎的身体就消失在原处，等他再度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大楼内部，三楼。 楼内设施保存相对完好，只不过偶尔可以看到几具被啃食的已经发烂的尸体。 显然，这栋楼之前也有不少人被困于此，以至于最后只能靠吃人维持生命。 可惜的是，经过四十多天的清洗，最后大楼里一个活人也没剩下，空气中到处都是尸体的腐臭。 谢渎甚至还看到了一个在吊扇上上吊的女白领。 身体早已经烂到半液化，但看程度估计是死得最晚的一批人。 极可能是精神崩溃后，选择了自我了断。 谢渎跨过地上一具具死状各异的尸体，来到一个厚重的金属大门前。 就是眼前这堵墙和大门，阻隔了他的领域。 谢渎轻轻用手指在大门的金属上划动，果然是汞合金。 只不过用料密度比神秘局的资源室差远了，这种程度最多也就隔绝领域，根本不能真正阻挡住谢渎。 谢渎只是一用力，手掌像刀一样切入了厚厚的金属壳中，没多久，整个金属大门就被谢渎撕裂出一个大口。 谢渎大步走进其中，看看这里头究竟藏了什么。 第196章 诡异的尸体 金库内依然亮着灯，没有受到外面停电的影响，显然金库有独立的蓄电系统。 当谢渎进入门内，一片茫茫金光，让他的眼睛顿时一晃。 再仔细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前方的墙壁，地板，都是金灿灿的颜色。 就连放置钱币的铁架，乃至上面的纸币，都是金灿灿的。 “钱也是金色的？” 一开始谢渎还以为是金库里布置了金色的灯光，抬头看向天花板时，发现只是普通的节能灯，发着明亮的白光。 谢渎走到架子前，把手指伸向码得整整齐齐的一叠钞票。 发着金色光泽的钞票。 微微触摸最上面的一张，手指传来黄金的触感。 嘶，这纸币，竟然是用黄金铸造的？ 也就是说，前面一屋子的钱，连同架子，地板，墙壁，都是金子！ 这个念头一升起，谢渎并没有感到惊喜。 因为这一切未免太诡异了！ 这是大夏银行，不是展览馆，为何要用金子来做成这些？ 疑惑中，谢渎看到在黄金光泽的遮蔽下，前方深处灯光昏暗的位置，似乎有些什么东西。 是一只人手。 准确的说，是黄金做成的手！ 可是这只手也太逼真了。 除了颜色是黄金的颜色之外，其余的和活人的手并无区别。在谢渎极好的目力之下，可以清晰看到上面的纹路，乃至一个毛孔，甚至汗毛。 什么样的铸造工艺，能达到这般地步！ “这里有问题！” 领域立刻张开，充满整个金库。 在领域中，谢渎终于看清楚了。 那并不是一只单独的手，黑暗中，手后面连接着一个完整人体。 是一个身穿金色西服的男人，呈趴下的姿态倒在地上。 谢渎看到了他胸口的工作牌，竟然是这个银行的经理。 这银行经理看起来不到三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皮鞋保养得很亮，手腕上，戴着一块很普通的手表。 给人的感觉像是局促又讲究的社畜。 此人没有呼吸，没有任何生命体征，按理说，他应该像外面的员工一样，早就腐烂。 可是他没有腐烂，甚至每一寸皮肤的颜色都和活人别无二致。 更令谢渎惊诧的是，以他的黄金手掌接触的地面为中心，四周的东西不管是地面，墙壁还是货架、钞票，都变成了金子。 这一切，给谢渎的感觉只有两个字，怪异。 “嗯？怎么回事，这不是普通的尸体！难道……是天使？” 事出反常必有妖。 图鉴没有反应，但不代表可以完全排除对方是天使的可能。 比如使徒所整合的天使，在完全压制其活性的情况下，图鉴也是不会有反应的。 谢渎二话不说直接掏出来复枪，装上两颗死冰弹，对着那地板上的银行经理就是一枪。 轰！ 巨响响起，随着一道火光爆燃，前方的物体被轰得稀巴烂。 地上的男尸也被轰飞起来，狠狠撞到后面的钢铁墙壁上。 谢渎之所以不使用天使之力，而是先掏枪，是为了避免意外情况。如果对方是只天使，现在似乎是处于假死状态，死冰弹一发下去，正好把对方继续打进假死，或者大幅削减对方的恢复能力。 但如果使用天使之力，比如激光射线，一击下去对面被打醒了，那情况就会麻烦很多。 结果，在天使来复枪的威能之下，尸体没有四分五裂，而是撞到了钢铁墙上，又反弹了下来。 “果然有问题！” 正常尸体哪有被来复枪轰上一枪还完好的！ 结果这具男尸一点事都没有，甚至谢渎能看到他身上没有任何子弹留下的痕迹。 来复枪，竟然没有把男尸破防！ “卡”“卡卡卡”。 之前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男尸，或许是受到了冲击的原因，此时却缓缓地动了。 四肢关节发出清晰的碰撞声，竟然带着金子敲击的卡卡声响。 他的四肢由慢到快，像是扭动的寄生虫，贴在地板上疯狂摆动。 呼地，男尸以违反人类形态的姿势，整个站了起来，那死气沉沉的脸，僵硬地转向谢渎。 接着，他终于张开了双眼，而其中的眼白，竟然也是金色的。 “果然是天使吗？为什么亵渎之书没有提示？还是说，他是邪念？” 谢渎冷冷看着前面的男尸，呼啦一声，漆黑羽翼自背后展开，体内的天使进入了完全激活的状态。 一人一尸，在金库的两头隔空对望。 正当谢渎准备先发制人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男尸的嘴唇动了动，竟然说起话来：“你……是谁？” 谢渎神容一怔，对方竟然还会交流？ 处理了那么久的天使事件，这种事情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金库里？为什么不回答我？” 男尸说话从卡顿、迟缓，变得越来越流利。 要是忽略对方的外表，说话的自然程度简直和人类毫无区别。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你是什么东西？” 确定了对方果然在试图交流，谢渎心中的好奇也被勾起，反问。 “我是什么东西……我……” 男尸似乎遭到了某种刺激，身体再度诡异地摆动起来，然后缓缓转向有玻璃的一面墙。 当他看到自己在墙壁中的倒影时，整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我……我醒来就在这里了……不对，我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记忆，我以前好像是……是……是这里的银行经理。” 男尸说到这，身体猛地哆嗦，然后大叫：“啊，对，是这样的，我曾经是银行经理。 可惜，金库里的钞票和黄金都不是我的，它们多么诱人啊。 如果，我能拥有这些黄金就好了，我想要黄金，无数的黄金！” 死气沉沉的脸上，竟然透露出一丝狂热的感觉。 “我要黄金，我要黄金！要，要，要要要要要！” 男尸逐渐失控，某一刻，他将自己的黄金右手按到了镜子上。 接着，镜子里的映像由清晰变得模糊，最后，镜子变成了一面光滑的金墙。 “哈哈哈哈哈，金子！” 男尸大叫。 他猛地转头看向谢渎，鼻子动了动：“人类，是人类的气味，好香啊，好想吃啊！我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说着，男尸猛地一跳，以极其恐怖的速度，穿过堆积如山的货架，朝着谢渎移动过来。 谢渎这次没惯着，眼中红光爆闪，整个金库红光覆盖，一道炽热的激光从谢渎左眼射出，直接贯穿男尸的面庞。 滋啦。 灼烧产生的高温让男尸脸上烟雾弥漫。 男尸的动作停住，脸上，是高温绒出的大洞，可以清楚看到他后面的墙壁。 大洞之中，烟雾袅袅，竟然流下了融化的金水。 可很快，金水又重新倒流，回到男尸的脸上，再度凝结成了他的五官。 第197章 黄金乡 当男尸的五官再度出现时，他的身体又缓慢地动了起来，依然是朝着谢渎的方向移动。 谢渎面色凝重，刚才他分明看到，那融化出来的肉洞里，骨头和肌肉等等组织都是金色的。 难道，这男尸还是个金人？ “人类，成为我的食物好不好，你的味道真的太香了。” 男尸嘴唇像虫豸一样蠕动着，发出古怪的音色。 随即，他金色的右手一挥，从中逸散出金色的光芒，光芒笼罩之处，凡是被右手触摸的所有东西都变成了黄金。 “领域？！果然是天使之力。” 谢渎死死盯着对方的右手，心中有了定论。 刚才那金光逸散的时候，谢渎明显感应到了类似领域的存在。 那金色的光芒，就是他的领域。 “以光为领域的类型吗，在领域中，通过施加触摸，将物质转换成黄金。并且，还可以向四周扩散。” 谢渎已经把对方领域的特点分析了出来。 这时，亵渎之书终于有了反应。 图鉴更新了。 【上阶异常天使—古尔德】 【序列号074】 【外观：黄金铸造的人类右手。】 【详细说明： 传闻在天国之中有一处美丽的黄金乡，那里一切花草树木都是黄金形成。一只精灵从黄金乡逃离到人间，遇到了一位国王。 国王向精灵许愿得到点石成金的金手指，精灵便取代了他的右手，于是国王接触到的所有东西都成为了黄金，包括一切食物，以及自己的女儿。】 【领域：黄金乡。 领域之内，古尔德可将一切物质转换成黄金，并逐渐蔓延。 当黄金转换达到某一程度时，将召唤出黄金乡，此时古尔德将主宰黄金乡内的一切。】 “原来如此，074序列号的天使。完全没有生命体征，却依然拥有天使的力量，你不是使徒。 莫非，你就是柳工说的，外道吗？” 谢渎目光恢复了平静。 他承认刚才对方是给了自己一点小小的惊讶，但也仅限于此。 当分析出这男尸是何种生命之后，谢渎自然就恢复了平静。 不过，说明里面的，黄金转换到一定程度是什么意思呢？ 谢渎不能确定，总之这个上阶天使他必须得拿下。 “原来，这就是我的力量吗，多么强大啊，这就是我的新生！” 男尸很快就理解了天使之力的用法，死气沉沉的五官里，似乎都露出了一丝疯狂。 谢渎摇摇头：“抱歉，你的新生只怕要结束在这里了。” 说话间，他手指已经快速摸出血污弹，完成了装填。 当他了字刚刚说完之时，来复枪已经指向了男尸……的右手。 “哈哈哈，人类，我看见了你的天使，怪不得你的气味如此诱人，原来，你身上还有比我更低的天使！” 说话间，男尸的速度竟然暴涨，快到化作了模糊的金光。 “一寸光阴一寸金，这就是黄金的力量，它赋予我强大的实力和无法捕捉的速度！” 怪异的声音在空气中断断续续传来，像是人类的声音和某种生物的声音结合到一起。 “绝望吧，只要我的右手碰到你的身体，你就会成为我的一部分！” 男尸一会突然出现在货架上，一会突然趴在天花板，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移动。 “哦，是吗？” 男尸的动作虽然快，但在谢渎面前，还远远不够快。 在他共鸣了能天使之后，能天使的更深的能力也在被他慢慢解锁。 其中，就是粗略操控时间的能力。 现在的谢渎，可以把自身的时间单位细分，将一秒细分到十分之一秒。 也就是说，正常的时间流速，在谢渎的意识中慢了十倍。 如果以他的意识为标准行动的话，他的动作速度就比周围快十倍。 同时，他的精力恢复、体力恢复，也会是正常状态的十倍。 但相应的，侵蚀速度也会呈现十倍增长。 但对谢渎来说完全不成问题，侵蚀度，是他最不需要担心的。 轰！ 一枪击出，男尸发愣的目光中，黑洞洞的枪口竟然已经锁定了他的右手，同时完成了发射。 有了十倍的时间流速，再加上谢渎强大的感知力，捕捉到男尸的踪迹轻而易举。 “不可能，人类怎么可能跟上我的速度！” 在男尸尖叫中，火光爆闪。 谢渎死死盯着前方，只要血污弹封印了男尸的领域，他就有很多方法可以将对方大卸八块。 结果，下一刻画面却定格在了男尸抬起右手的瞬间。 谢渎看到，男尸的手心中，镶嵌着一枚金色的子弹。 竟然就是血污弹。 此刻，子弹已经被黄金化，不但没有了封印领域的效果，甚至还渐渐融进黄金手掌之中，让手掌似乎大了一些。 谢渎眉头缓缓皱起：想不到连血污弹都黄金化了，眼前的状况，似乎有点难办啊。 “我感受到了，来自我体内的天使的忌惮，这是封印领域的子弹吗？原来如此。我学会了更多！” 男尸一声怪啸，身上的黄金西装也跟着飘动起来。 随即他身影瞬间来到谢渎身旁，右手对着谢渎狠狠扇了过来。 “绝不能给他的右手碰到！” 嗖！ 谢渎瞬移离开了原地，男尸一击落空。 “瞬间移动躲避攻击吗，啊，我会了，会了！” 男尸一击落空，再度出手，这时，谢渎竟然发现，他的身体直接在地面上消失了！ 绝不是快速移动后看似消失，而是真的就消散在了黄金的地板上。 一股劲风猛地从谢渎后脑传来。 他身后的黄金墙壁上，陡然出现了一只金色手掌，直奔谢渎脑袋。 “这家伙，在通过观察我的战斗，快速学习和成长！” 黑光一闪，谢渎再度瞬移离开原来位置，眼中的凝重愈发清晰。 这就是外道吗？ 同时拥有天使之力，和作为人的智力！ 这只外道显然是刚刚被唤醒的，就有了那么可怕的战斗力。 那么其他那些早已经醒来四处游荡的外道，他们又会是何等强大？ 只是十几秒的时间，小小的金库内，男尸和谢渎就完成了几十轮的攻防。 一个利用领域瞬移，一个利用黄金位移，交手几十回合，都没有任何进展。 “他在利用黄金位移，这里到处都是黄金，不能在金库中和这个外道战斗！” 已经确定眼前的外道不是自己短时间可以拿下的对手，谢渎立刻冲出金库，来到外面大厅。 男尸也跟了出来，可当他发现场地中并没有黄金之后，只是犹豫了短短瞬间，立刻就将手拍向地板。 金光爆闪，地板上，黄金的材质在快速蔓延。 而且，蔓延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这是天使之力在使用过程中，让天使变得更加狂暴的结果。 但是，外道并不会被侵蚀，所以，天使的狂暴带来的只会是实力的增强。 “这家伙，在制造利于自己的战斗环境！” 谢渎立刻明白了男尸的意图。 这简直就是装了人类大脑的天使啊！ 第198章 时间操控，第二层 看着越来越大的黄金面积，谢渎陷入凝重，心知如果继续放任男尸使用领域，黄金化范围会越来越大，说不定最后黄金乡就会降临。 可要是选择交手，他前面数十回合都没有发现对方的破绽，而自己只要失误一次，说不定就被变成金身塑像了。 即使自己偶尔击中对方一次，男尸那早已黄金化的身体，凭借黄金的优良延展性，也会快速重塑。 这就是天使的战斗，除非你有绝对碾压对方的实力，否则天使总会让人感觉到十分棘手。 更何况对方还是同时拥有天使和智慧的外道。 “死冰弹，血污弹等等道具对男尸都没有作用。 认知污染也因为序列号差距完全没有效果。加上对方身体可以重塑，物理破坏效果也极小，倒是有点棘手！ 对了，对方的身体是真的黄金吗，是否有可能，是某种魂体？” 心中如此猜测，谢渎目光如炬望向男尸，立刻发动了领域：正视对手。 这是力天使的招牌技能，视线所对上的对手不论魂体或者半魂体，统统视为实体。 同时，如果序列号不低于对手，这招还能让对方的非物理攻击无效化。 领域一发动，谢渎立刻闪现到男尸身边，拳头狠狠砸到男尸的脑袋上。 只听黄金碎裂声音响起，男尸的脑袋四分五裂，爆出漫天的金粉和碎渣。 “成了？” 下一秒，谢渎大喊不妙，因为男尸的脖子立刻突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没多久就重新形成了新的人头。 新长出来的人头，还带着金水冷却过程中形成的黄金色泽，光彩夺目。 还真的是黄金，不是魂体！ 回过神来时，整个大厅不知何时已经有大半变成了黄金。 而男尸在天使逐渐狂暴的加持下，战斗力越来越强，不断拔高上限。 “从小，爸妈就告诉我，只有好好学习，才能考上好大学，走出山村，找到好工作，赚到大钱！所以，我是如此努力！ 我拼命学习，参加各种学业考试，直到工作后也还要卖血筹生活费，去考无数的技能证书！ 我终于入职了人人羡慕的大夏银行，成为了经理！” 一开始男尸的动作在谢渎眼里还算是缓慢，可现在，却已经能和谢渎平分秋色。 男尸不断发动进攻，同时，死气沉沉的五官也慢慢出现了各种负面情绪，嘶吼着，尖叫着，一边战斗，一边诉说着在记忆中看到的过往。 好像随着天使的狂暴化，他的情绪也被激活了。 对方说话间，谢渎看到男尸的动作出现了细微的残影，心中顿时警惕。 对方的速度在逐渐超出谢渎视觉捕捉的速度！ “可为什么，我都那么努力了，却还是一只底层的牛马！ 每天用大量时间和健康换取一万多的月薪，而别人，只是动动嘴，就轻易存取几千万的资产！ 难道我付出的汗水和鲜血，就只能换来这种生活，我不甘心！ 我也想要钱，想要无穷的财富！” 轰！ 男尸大叫着，高举黄金右手：“无穷的！！！财富！！！！” 浓烈的，金灿灿的光芒，从金色手掌中爆闪，这一次，金光的范围比之前增大了五倍不止！ “男尸的领域又扩大了？！” 早有警觉的谢渎立刻逃离金光覆盖的范围。 下一秒，黄金在金光中不断延伸，整个大厅都变成了金色。 黄金的桌椅，黄金的招财树，黄金的办公电脑，就连鱼缸里的水，都变成了黄金。 除了空气，一切都化作了金灿灿的黄金。 此时，男尸的动作已经快出了长长的残影。 只见金色流光从金芒中爆射而出，男尸的右拳狠狠对准谢渎面门轰来。 下一秒，拳头嵌入谢渎的头颅。 可是，并没有脑浆爆裂的画面，因为谢渎的身影在这一拳之下，立刻消散。 原来，也是谢渎瞬移后留下的残影。 谢渎本尊已经瞬移到了大厦外面的天空之上，漆黑羽翼舒展开来。 羽翼之中，十三个活脑剧烈涨缩，漆黑的血管开始在活脑上爬动。 就在刚刚，谢渎将能天使操控时间的能力发掘到了第二层。 现在，他可以将一秒钟细分到百分之一秒。 他自身的意识和感知力已经增速到了原来的一百倍。 此时此刻，他在领域中看到一切事物都无限趋近静止，甚至空气中的所有声音，也变得沉闷，微弱。 那从大厦墙壁上震落的尘土，像是定格在了空中。 角落里一些尸体上的跳蚤跳了一下，谢渎清晰看到了它腿部肌肉慢慢从膨胀，到发力，然后猛地弹射。 像极了用高清镜头拍摄微观世界的场景。 这就是谢渎时间操控来到第二层所看到的一切。 但是，这种能力的使用，其消耗是呈指数级增长。 第一层的消耗只是十倍，第二层的消耗，就是十的二次方。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侵蚀的速度是平常战斗的一百倍。 即使是在炼气化神功法的压制下，活脑也不同程度地遭到了天使的侵蚀。 但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他必须这么做！ “我可不想将时间操控发掘到第三层，必须在第二层的状态下，收拾了这只外道！” 情况紧急之下，谢渎的思维越发冷静。 目光扫了一眼大厦，谢渎这才发现，以三楼为起点，黄金正在整个大厦蔓延。 很快，从一楼到五楼都变成了金色，直到金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黄金的蔓延才停止。 眼下的画面可谓诡异，整个环境中，一幢大厦，下面五层竟然散发着黄金的光泽，与四周的画面呈现出极度的不协调。 这是多么有割裂感的一幕！ 看着这大厦的外观，谢渎心头猛地闪过一道灵光。 “真正发挥天使之力的，其实是男尸的右手掌，也就是图鉴中说的异常天使古尔德。 如果把这右手掌切下来，他又能如何？ 古尔德还能帮他重塑身体吗？” 思索间，男尸已经从大厦中跳出，高举右手对半空中的谢渎扑来！ “既然人的阶层已经难以跨越，那么，我就不做人了！哈哈哈哈哈！” 男尸的笑声恐怖、疯狂。 “是吗，如果你没有了天使给你的力量呢？” 谢渎嘴角一勾，视线已经锁定了男尸的右肩膀。 现在的男尸，在谢渎眼中缓慢得就像蜗牛。 于是，他精准地锁定了男尸的右肩膀，同时，将眼中红光爆闪！ 被凝聚成一根细线的血红色激光，直射目标，同时谢渎微微低头，控制激光射线做出一个切割的动作。 只见烟雾滋啦啦冒出，男尸的右手连同整个右臂，就被切割下来。 男尸表情一滞，身体就和右臂彻底分离，右臂从空中飞落，坠入下方的冥河。 没等男尸有所反应，谢渎立刻闪现，下一刻，就举着枪管对准了男尸。 来复枪内，是一颗血污弹和一颗死冰弹。 一颗负责封印领域，一颗负责封印恢复力。 轰! 手指扣动间，巨响传遍天空，男尸被强大的轰击力，轰飞到后方的黄金墙壁上，深深嵌入大楼墙壁。 黄金碰撞发出的清脆巨响，震得整栋大厦都簌簌落下尘土。 这就是谢渎的战术，分离对方的右臂，再用来复枪将对方封印。 这一次，通过谢渎的视力，他看到两枚子弹并没有变成黄金，同时也打进了男尸的身体。 断臂的男尸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和背后的黄金墙壁嵌合在一起，成了一个整体。 “这是……赢了？” 看到对面不再动弹，谢渎甚至感到难以置信。 如果只是切掉手臂就能结束战斗，那前面他早点想到不就好了？ 由此看来，只要方法得当，上阶天使对他来说也没那么棘手吧。 这时，反机响了。 谢渎一看反机，3条未接，都是柳工打来的。 原来之前他早就打电话了，只是战斗太激烈，谢渎压根没注意到。 接通手机，柳工的声音带着焦急： “会长，我打了几个电话你都没接，没事吧？” “我刚刚遇到了个东西，极可能就是你说的外道。” 嘶。 电话里，传来柳工倒吸冷气的声音。 “外道！会长，你遇到了外道？！这鬼东西可是非常危险的啊！现在情况怎么样？要不要我们过来支援？” “我这里应该搞定了，不需要支援，一会我们直接回生活区集合吧。” “那就好，那就好。”柳工长出一口气。 谢渎挂掉电话，不经意间低头，心中忽然咯噔一下。 “这冥河……怎么……变成金色的了？” 他震惊地看着大楼下方的冥河水，水体正在慢慢变成黄金。 而蔓延的中心，似乎，就是黄金手掌所坠落的地方！ 第199章 激战男尸 话分两头。 另一条街区，柳工挂掉电话，思索片刻，对身后使徒道：“朱老二，你带队先把钱和黄金运回去，我去会长那边看看。” “引导者大人，会长那边可是出现了外道？”朱老二面色担忧。 “没错，所以我不太放心，总之你们不用来，先回去。” 说完，柳工匆忙驾车，朝着定位显示的方向快速驶去。 没太多理由，他只想陪老婆孩子好好在这乱世中活下去，这是唯一目标。 之前柳工为什么隐退开酒吧，就是想安稳过日子。 可是在乱世中想活得久，谢渎才是最大的保障，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所以，谢渎绝不能有任何翻车的意外。 他一定要去看看情况。 市中心，谢渎已经退出时间放大状态。 他凝重地看着下方快速扩散的黄金，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果然，还是想得太简单了。那个外道，并不是切断手臂就可以杀掉的！” 谢渎扫一眼嵌在大楼墙壁上的男尸残躯，它已经完全融合进墙壁之中，似乎，成为了普普通通的黄金。 也就是说，刚才谢渎的两发子弹，都只是打在了黄金上面，对外道本身没有任何影响！ “黄金之身，不死不灭？” 谢渎不禁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他能得到这只天使，并整合它，又会如何？ 不，他不想成为黄金。 他曾经发誓必须是以人类的模样存活下去。 冥河下，黄金仍在扩散。 并且凡是接触到黄金的楼房，也都在黄金化。 没多久，整个朝阳街区都变成了黄金雕塑，显得璀璨夺目！ 直到黄金化不再扩散，黄金冥河之上，才慢慢凸出一个人形的黄金雕塑。 仿佛金水冷却的过程，没多久，男尸又出现在谢渎的视线中。 “嘻嘻嘻，太美妙了，太美妙了！”男尸仰头看着天空上的谢渎，开始说话。 “你是突然夸我长得帅吗？”谢渎面无表情。 男尸哈哈大笑：“我得感谢你，原来冥河下面，还有一只强大的天使，我吃掉了它，我变得更强大了！” 谢渎眉头一跳。 怪不得前面他的领域被冥河阻隔，果然是藏着一只厉害的天使吗？ 那么，刚才他把外道打入冥河，其实是给这个外道送口粮了？ “啧，真麻烦！果然高序列号的天使就没有好对付的。” “哈哈哈哈，人类，知道吗，吃掉那只天使时，我突然明白了。我这样的生命，才是这个世界的新主宰。 只有我们，才有资格拥有天国。 现在，我就吃掉你，用你的力量壮大我的实力。 然后，夺取天国！” 男尸一声大吼，手臂突然长度暴涨，像长枪一样快速射向天空的谢渎。 而且，速度比之前变得更快！ 谢渎一眼看出，男尸脚下，大量的黄金从冥河汇入他的身体。 这就是他手臂可以延长的原因。 “咔”！ 谢渎手中射出长长利刃，瞬间将男尸那伸来的手臂切断。 然而这根本伤害不到男尸，断掉的手臂通过吸收脚下的黄金，又重新出现。 “哈哈哈，我，不死不灭！” 男尸大笑，无数黄金形成的尖刺，从整个中心街道的黄金中涌出，形成天罗地网，刺向天空上的身影。 谢渎连续瞬移，依然是将黄金尖刺躲过。 同时，谢渎的进攻也发动了。 某一刻，他瞬间来到男尸后方，掏出锈迹斑斑的大钢钉，对着他胃部的地方直接来一个对穿。 “试试这个！” 啵咻。 大钢钉轻松就扎穿了男尸的胃。 谢渎不知道男尸是不是还有胃部，但事已至此，他只能赌！ 如果这家伙真的全身都变成了实心的纯金雕像，那这一击，可就白费了。 结果，并没有任何惊喜，男尸的脑袋回转了180度，阴恻恻地对着谢渎笑。 “是克制我的道具吗？可惜，没有作用。” 糟糕。 谢渎手中的触感已经告诉了他，这家伙真的是实心黄金，他没有任何器官！ 这意味着，其他的秽物也没有作用！ 这，竟然是可以免疫所有秽物的天使！ 谢渎立刻就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完全动不了。 低头一看，黄金竟然顺着大钢钉流到自己的手臂上，死死将自己的手臂固定住了。 “死吧！~” 男尸的右手大开，朝着谢渎抓来。 这要是被抓到了，谢渎瞬间就会成为小金人。 呼啦，千钧一发间，谢渎空闲的左手准确地抓住了男尸的手肘，凭借力天使赋予的怪力，硬生生将男尸的手臂箍住不动。 男尸的手掌距离谢渎的脸部仅仅五公分不到。 “反应真快呀。可是如果我还有第三只手，你又该如何？” 话音未落，男尸的胸口陡然生出了第三只手，对着谢渎面门就是一拍。 “死吧！” 男尸怒吼一声。 眼见金色手掌就要落到谢渎面门，却见谢渎双眼红光爆闪，一道凝聚了恐怖力量的红色激光猛然射出！ 激光一过，男尸的第三只手连同脑袋被齐齐贯穿，化作了闪亮的金水流淌而下。 接着激光又是一扫，烧融了箍住谢渎手臂的黄金，谢渎瞬间挣脱，当即拉开距离。 远程不行，近战也不行。 不能封印，也不吃秽物。 油盐不进啊，谢渎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 被融化的男尸不过几秒钟，又摄入周围的黄金完成了重塑，以挑衅地姿态望向空中的谢渎。 “只要周围还存在黄金，我就是无敌的！这便是更高一级的生命的自傲！” 见谢渎不下来，男尸也不再攻击，而是一边嘲弄，一边朝周围射出金光。 它打算继续扩大黄金的范围。 耳中听着男尸那挑衅般的话语，谢渎思维飞速转动。 世上怎么可能有无敌的事物存在？一切自诞生之时，就已经注定了被另一种事物克制。 八卦阴阳，相生相克。 这是华夏五千年传承的大道至理。 眼前的外道定然也有克制之法。 可是，究竟什么克制黄金？ “会长！” 一声惊呼传来，柳工的车子在黄金范围之外停下。 第200章 克制黄金的东西！ 当柳工下车看到黄金的街道和男尸时，脸上满是惊恐。 “这就是会长说的那只外道吗？妈呀，所有的市中心街道都变成黄金了，是这只外道的能力导致？” 眼前那近乎是金灿灿的世界让柳工一阵目眩。 谢渎看到地上的柳工，顿时喝道：“离这些黄金远点，那是外道的攻击手段！” 柳工顿时往后跳了几十米。 光是通过气息他都能看出来，眼前的外道，比他们之前遇到的两只外道强大了不止半天。 然而看情况，谢渎似乎把这外道的手段都逼出来了。 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他难以想象谢渎究竟有多强，上限到底在哪。 “会长，眼下怎么办？实在不行，我们撤吧！” 柳工一脸着急。 别人他不知道，但他自己肯定是希望谢渎活得越久越好。 谢渎没有马上回答。 他的活脑平均侵蚀度还不到一半，继续打虽然占不到便宜，但对方也没有杀他的手段。 当然，要撤退那也是绰绰有余。 可真就这么放弃了，前面的辛苦也等于白费了。 “真的没有克制这个男尸的办法吗？” 思索间，一声奇异的、悦耳的鸟鸣传入谢渎耳朵。 柳工和谢渎同时转头，看到一只金色的喜鹊正站在黄金屋顶上鸣叫，声音动听悦耳。 “这……黄金的鸟？哪来的？”柳工错愕。 谢渎再往旁边扫了几眼，看到一棵黄金树木从地面拔地而起。 黄金树木之间，金色的蝴蝶翩翩飞舞，金色的鸟儿欢快鸣唱。 接着，又是第2棵黄金树，第3棵…… 黄金树木之下，还有黄金的小草和鲜花缓缓长出，形成了错落有致的风景。 黄金街道之外的景象，开始变得一晃一晃，一会真实，一会虚幻。 “糟糕，莫非是……黄金乡降临了？” 谢渎心中立刻升起了这个念头。 一旦黄金乡完全降临，根据图鉴的描述，男尸将会掌控一切。 虽然不明白这个掌控指的是什么意思，但绝非好事！ “现在，走也没用了。黄金乡如果完全降临，这只男尸会变得非常恐怖，到时候，我也没把握对付它。” 谢渎声音低沉。 柳工彻底慌了：“啊，这……这该如何是好！” “你先回去，留在这，只会让我分神！” “好的，会长！” 柳工不是优柔寡断之辈，知道谢渎这话确实不假，马上回到车上，启动车子准备掉头。 等回到生活区，他再问问楚淘淘看有没有办法。 结果车子刚启动，车头就开始冒白烟。 这个节骨眼上，水箱竟然没水了！ 柳工吓得那是冷汗直冒，幸好车子里放了一桶饮用水，立刻提着水下来，打开引擎盖就开始加水。 好在男尸的注意力并不在柳工身上，而是专心扩大黄金领域，对它而言，召唤黄金乡显然更加重要。 谢渎瞥一眼正在加水的柳工，忽然间灵光闪过。 他立刻将领域张开到最大，覆盖了附近所有的建筑。 随即，谢渎面露惊喜。 他知道对付男尸的手段了。 答案就是，王水！ 刚才他快速用领域搜索了所有建筑，发现一间高校的实验室内，一切事物都已经黄金化，唯独一个玻璃瓶维持着原样，里面装的液体，正是王水。 所谓王水，是用浓盐酸和浓硝酸按比例混合而成的溶液，对黄金具有极强的腐蚀性，黄金一旦遇到王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黄金正是惧怕王水，所以连同玻璃瓶都被保留下来。 “呵呵，我就说，一物降一物，这个世上，就没有无敌的东西存在！” 黑光一闪，谢渎立刻消失在空中。 男尸只是疑惑了一下，但也并未去管消失的谢渎。 “逃跑了吗，哈哈哈哈，无所谓了，当黄金乡降临之时，我将成为这座城市的王！” 男尸肆意大笑，街道中更是长满了黄金材质的花草树木。 街道的地形和外貌，正在发生巨变！ 一个充满金色，犹如世外桃源的仙境，即将完全成型。 可就在最后一棵黄金树即将长大，黄金乡就要完全降临之时，男尸背后却闪现出了一个青年的挺拔身姿。 此时的谢渎，面露戏谑，脚下，是不断落下的玻璃瓶碎片。 男尸轻蔑地转过头来，同时不解地看着谢渎。 “怎么，不去逃命，反而来我的黄金乡等死吗？ 既然如此，你还是去死吧！” 随着黄金乡即将现世，男尸的实力已经增幅到了极其恐怖的程度。 高举的右手，带着璀璨金光瞬间拍到谢渎的面前。 “死的，是你！” 可这次，谢渎不再躲避，而是迎着那黄金右手就抓了上去。 见状男尸大笑：“愚蠢，知道我右手的能力，还敢主动抓过来！” 啪！ 谢渎的手就这样稳稳接住了男尸的右手掌，并死死攥住。 那迸射的金光，也因为被谢渎的手掌握住，大部分都被遮盖了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手没有变成黄金？” 很快，男尸发出了错愕的声音。 接着，他的右手竟然快速融化。 这次不是融化为金水，而是化成了橙色果汁一样的液体！ “怎么可能，我的手，为什么会融化！回来，不要融化，给我重塑起来！” 男尸终于第一次发出了惊恐的声音。 “当然是因为，我的手上沾满了王水啊。” 谢渎笑答。 刚才，他用天使之力把王水吸附在自己的手掌上。 虽然王水也会溶解人的手，但谢渎的恢复力强大，完全抵消了王水的溶解。 所以，现在男尸相当于整个右手都泡在王水之中，被王水霸道的腐蚀能力完全融化。 “给我放手！” 男尸还想进行反击，结果被谢渎射出一道巨大激光，近距离将男尸的身体和手掌彻底分离。 同时男尸的身体也烧掉了半边，倒在地上。 这黄金手掌似乎就是天使古尔德的关键部位，它始终是手掌的形态，不会形变，只能被谢渎一直抓着。 随着黄金手掌的融化，四周的黄金树木逐一崩裂瓦解。 原本即将成型的黄金乡，也在飞速还原成街道的原貌。 当黄金手掌彻底融化之后，街道上所有化作黄金的东西，也跟着回到了原样。 看来，黄金化的状态是需要天使之力维持的，一旦失去了源头的力量，又会变回原形。 第201章 救赎券 柳工看着全程，目瞪口呆。 在他的视野中，谢渎消失不见，又再度出现，不过2秒的功夫。 结果一出现，立刻形势大变，直接就收拾了那外道。 “果然，解决这黄金手掌，才是关键。” 谢渎长出一口气。 这古尔德的能力真的太棘手了，可是有得就有失，它越是能力逆天，遭到克制时，就越是脆弱。 看着融化进王水里的黄金，谢渎思索： 这是外道体内长出的天使之力，能不能收集回去，用来繁殖呢？ 总之，收起来再说。 已经还原的街道，很容易找到玻璃容器，谢渎两个闪现，再回来时已经拿了个玻璃瓶，把王水回收起来。 同时他还发现一个现象，之前黄金化的冥河，在黄金乡消失后，变成了一地的黄沙。 微风吹过，掀起一层沙子，露出一些白色人骨。 估计是葬身在冥河河底的尸体。 “为什么冥河没还原？难道冥河被带回黄金乡了？” 谢渎想不通其中原因。 丢掉手里的水瓶，柳工急急走来，盯着谢渎手中的玻璃瓶，脸上惊魂未定：“会长，你这是把那只外道装瓶子里了？” “只是装了有天使的那部分。” “卧槽，它真被解决了啊！” 确认了状况，柳工心中大定，对谢渎实力的预估再度拔高。 “好了，你现在没事了，跟我去金库里吧，看看能找到多少钱。” 谢渎轻描淡写地交代一声，柳工急忙跟上脚步，一同朝大夏银行走去。 再度回到金库，里面的景象已经恢复正常，没有了金子做的钞票和货架，到处都是正常的钱币。 而且越往里走，空间越巨大，全都摆满了钞票，甚至还有整整摞了一墙的黄金。 这些金条没有消失，说明不是天使之力污染形成的，而是真正的黄金。 到这里谢渎心中有些好奇，如果男尸没被击败，他变出来的黄金，能用来交任务吗？ 虽然无论外观和材质，男尸变出来的黄金和真正的黄金完全一样，但谢渎觉得大概率是不行。 实验室一定能检测出那些黄金是天使之力污染的产物。 金库中，柳工看着满墙的金条，大喜过望，预估了一下，这里光是黄金就有10吨。 谢渎心中也在估算，大量黄金，再算上纸币的话，已经满足他交任务了。 不愧是大夏银行。 虽然只是分行，但整个大宁市的财政收入，最后都集中在这里，可想而知库存之巨大。 难怪安保措施那么严密，甚至用上了水银浇筑墙体，估计是担心一些天使的领域会污染到金库。 清点完收获，谢渎立刻让忏悔者过来搬钱。 因为数量巨大，柳工又打电话让全部车队和人手过来帮忙。 看着堆积如山的金条，众人眼睛都变成了金色。 可惜了，若是放在末日前，这些黄金绝对让人疯狂。 可现在，全世界缺的都是食物和水，黄金嘛，只当是给自己过过眼瘾而已。 车队回到生活区，柳工指挥下，众人又将钞票和黄金送进谢渎的仓库，忙碌完，已然入夜。 和苏香吃完饭，谢渎就直接来到实验室最下层。 此时他再度点亮屏幕，查看扩建页面，建造核聚变发电厂这个选项变成了绿色。 意味着条件已满足。 谢渎毫不犹豫直接点击开始扩建。 “条件已满足，核聚变发电厂建造中，预计时间三小时。” 三小时过去，面板显示建造完成。 升降机的面板上，自动多了一个楼层。 标注写的是：核电站。 谢渎称作升降机来到这一层，想看看核聚变发电厂是什么样子。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赛博朋克风格的巨大球体，上面分布各种金属部件和管道，同时，四周还有巨大的金属装置，呈现环形分布。 科技感拉满。 这让谢渎想起了末世前，华夏的实验型核聚变装置环流三号。 谢渎来到一个面板前查看了一下这个核电站的相关介绍： 这个核电站看着体积不大，但输出功率，完全可以满足实验室的需求，多余的还能向整个大宁市输送电力。 根据说明，这核电站向大宁市供电的话，足足可以供电一百年。 当然，无私奉献这种事，谢渎不会做。要拯救人类文明，不等于是到处做圣母。他首先满足的必须是救赎会生活区。 这意味着什么？ 其他城市在没有电力供应的情况下，用不了多久，人类的生活水平就会倒退两百年。 而救赎会生活区，将是伫立在原始社会中的现代文明城市，日夜灯火通明，家家户户吹空调打游戏。 谢渎的目标很明确，解决掉伊甸，夺回人类世界。 在这个目标之下，一些无关人的死活他并不在意。 圣母救不了世。 平乱世者，必定铁石心肠，杀人如麻，手染鲜血。 自从定下目标那天起，谢渎就不介意做这样的人。 “可是，真的只要杀了伊甸，就能夺回世界吗？” 谢渎目光深邃，又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巨大装置，转身离开楼层。 如果他没想错的话，伊甸也只是驾驭了至高序列天使的使徒。 他的力量，终究还是来自天使。 来自古门说的——外神。 那么外神是否存在一个终极的统治者，坐在天国的宝座上，规划着一切？ 翌日，在谢渎交代下，楚江山叫了一个懂水电工程的属下，到核电站接电。 通电之后，整个生活区一片灯火通明。 之前大家白天都不敢用电，而现在电力充足，随便你在家里开各种电器，开一整天。 虽然电力用不完，但谢渎杜绝一切白嫖的观念，你用电可以，必须付出相应的价值。 于是，在楚江山的建议下，救赎会用剩余的黄金制作成金片，上面印着救赎二字，名为救赎券。 每个月，住户需要用救赎券支付电费和生活区维护管理费用。 如果没有了救赎券，就需要参加日常管理工作，换取救赎券。 只有大家都参与到劳动中，才不会觉得一切是理所应当。 大约过了一个月，救赎券带来的良好效果出现了，因为全员参与工作，生活区的凝聚力和活力都大幅提高。 然而谢渎不知道的是，未来不久，救赎券成了乱世中的新货币。 这当然就是后话了。 第202章 秽物，断头铡 现在，谢渎正在混沌装置前，开始他的刷图鉴工作。 有了电力，还有充足的下阶天使材料，谢渎的开图鉴工作可谓一日千里。 屏幕前，谢渎看着预览出来众多模型，右上角都有new这个标记，也就是未获得的图鉴。 直接将新模型全选，然后勾选开始繁殖。 几个小时后，谢渎分别获得了172雨天使、164爱天使等等下阶天使，直到下阶天使中的最后一个序列，130怪异收音机。 【下阶恶天使—怪异收音机】 【序列号130】 【外观：它的外形接近80年代的老式收音机，有天线，旋钮等等外观。】 【详细说明：实体。 收音机的外观是鳞片异化形成，内部有牙齿，消化器官等等内脏。 该天使经常出现在野外树林中，会随机播放人类社会的声音，比如流行曲，广播体操，甚至警车鸣笛。 人类通常会被林中的广播声音吸引，产生好奇，从而进入怪异收音机的领域范围，成为其食物。 】 【领域：幻境 在半径100米的范围内听到广播，受害者会遭到怪异收音机的污染。 此时受害者会固执地认为，自己正在做广播体操，或者逃避警方追捕等行为，具体情况受广播内容的影响。 被污染者不会感觉到饥渴和疲惫，直到脱力而死。】 随着图鉴的更新，混沌装置中出现了一个收音机形状的天使。 谢渎靠近一看，这天使的形状乍一看确实是收音机，可如果靠近之后，会发现外观的细节非常粗糙，肉眼也可以分辨出是鳞片的伪装。 “第一眼还以为是物天使，结果只是模仿外观的恶天使罢了。不过详细说明倒是很有意思。” 想了想，不确定这东西是否有用。 以谢渎现在的实力，早已看不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能力。 比起那些奇奇怪怪，高序列、强大实力的天使更合他的心。 索性把它装进亵渎之书，以后再说。 “恭喜，你已经收集到200-130全部下阶天使图鉴，获得成就奖励：天使猎人。 奖励秽物：断头铡。” 卧槽！ 谢渎精神一振。 收集图鉴还有成就！ 奖励还是秽物！ 亏了，怎么现在才拿到！ 细细一想，以前接触过的各种手游，收集图鉴都是有成就的，所以收集天使图鉴给成就，那也合情合理。 亵渎之书剧烈蠕动，亮起白色光晕，随之出现了一页新内容。 【秽物—断头铡】 【序列号122】 【外观：看起来是中世纪宫廷用来给犯人斩首的刑具。 主要构成是木质的框架，和巨大的铁铡刀。】 【详细说明：早已浸透了渎神者鲜血的刑具，对神的头颅充满了憎恨。】 【领域：斩首 目标在断头铡5米的范围内呈现卧倒姿势时，断头铡会对目标进行一次斩首。 此时目标会自动进入断头铡中，并失去行动能力，直到斩首结束。 注：仅对有头头颈部位的目标生效。仅在领域有作用时生效。】 看到图鉴上的图案时，谢渎直接召唤出了秽物断头铡。 一个足有六米高的断头铡赫然出现在地板上。 那主体的木框腐朽漆黑，还带着血迹。 而那高高悬挂的、锈迹斑斑的铡刀，更是给谢渎一种诡异的威压感。 光是摆在这里，谢渎就能感觉到混合着死亡、怨恨和蔑视神明的情绪。 谢渎不是第一次见到体型这么大的秽物了。 还有更大的他也见过，就是神秘局在前线用的焚尸炉。 那焚尸炉的大小，足以把整个断头铡丢到里面。 虽然体积有点大，但这断头铡的效果的确霸道，目标有头就可以使用。 谢渎看过的天使，大多数都有头颈部位，可见断头铡的实用之处。 就是不知道秽物对使徒和外道有没有效果，如果有，那么对付男尸这样的外道，甚至对付伊甸的时候，是不是又多了一分胜算？ 清点一下，现在谢渎拥有的秽物有177大钢钉，166拔牙钳，122断头铡。 相当于多了3种对付天使的手段。 天使能力千奇百怪，唯一的解法，就是拥有更多的杀死它们的办法。 之前还有188大铁钩，审判日那天还给周太平了。 就是不知道，神秘局还是否存在。 周太平陨落了，如果神秘局也没有回收大铁钩的话，说不定大铁钩还在前线的某处。 “得去找找看！” 想到这里，谢渎一拍脑门：早就应该去看看了！ 下一刻，一道黑色流星直冲天际。 十万米高空，平流层之上。 一个身影在急速飞行，同时，每隔一段时间，身影还会突然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下一条天际线。 之所以在平流层飞行，是因为这个高度几乎没有天使，方便快速赶路。 现在谢渎的实力可以用天使之力肆意飞行和瞬移，完全不必担心侵蚀度的问题。 于是飞行加瞬移，没多久，谢渎就来到了京海市，前线旧址。 说是旧址，因为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到原貌，只有茫茫的冥河。 谢渎放出领域进行搜索，没多久就看到大铁钩静静地躺在河底的砂石之中。 “在冥河下面吗？啧……” 谢渎可不想冒然进入冥河水，毕竟这是来自天国的冥河，谁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诡异污染。 于是便招出一只天使，让它代替自己把大铁钩捞了上来。 熟悉的重量重新回到谢渎手中。 看着大铁钩，上面依旧斑斑锈迹。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那个雨夜，钟葵从天使手中救下了自己。 “说好用完就还给你的，钟葵。看来，我又得跟你借用一段时间了。” 把大铁钩收进亵渎之书，谢渎喃喃自语。 人类岂能苟活于神明之下。——钟葵临死前的话语再度响起。 “放心吧钟葵，我会把这个世界，从神明手中夺回，到那时候，你一定会看到！” 啵咻，黑色流光冲天而起，冥河上，再度恢复平静。 亚拉腊山。 山顶之上，无数天使立方堆砌形成的宏伟庙宇。 两千信徒，对着庙宇中背对众人的俊美男子，齐齐匍匐跪拜。 “追随教主大人，追随万能的上帝！” “追随教主大人，追随万能的上帝！” 伊甸转过身来，微笑看着两千信徒。 他张开双唇，犹如天使合唱般的优美嗓音传遍穹宇： “汝等皆是经过神明考验之人，有资格登上它，前往天国。” 伊甸伸手遥遥指向山上的天空。 众人抬头看去，那里，一个巨大到足以遮盖山峦的黑影，缓缓漂浮。 【至高物天使——真·诺亚方舟】 【序列号001】 【外观：真正可前往天国的方舟。犹如山一样巨大，可容纳五万人在其中生活】 【详细说明：其构成并非天使立方，而是普通的柏木，无法得知它是如何具有天使特性。 圣经·创世纪： 上帝对诺亚说：你要用柏木造一只方舟，分一间一间的造，里外抹上松香。因为再过7天，我要在地上降雨40昼夜，把我所造的各种活物，都从地上除灭。】 【领域：？？？】 第203章 再见，黄依依 “这才是真正的诺亚方舟！教主大人，我们终于等到了真正的诺亚方舟！” 仰头看着天上那巨大无比的诺亚方舟，尼奥总管面色激动。 此时，山下还停泊着许许多多由天使立方搭建成的方舟，但比起真正的诺亚方舟，犹如萤火对比日月。 可奇怪的是，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过去良久，都不见诺亚方舟有下降的样子。 依旧是在远处的山峦之上悬浮。 很多信徒开始面面相觑，就连尼奥这个总管都开始疑惑： 为什么诺亚方舟还不来接引他们？ 他们都是被方舟从全世界接引过来的，难道还不够虔诚吗？ “教主大人，我们这是……” 在信徒们的窃窃私语中，尼尔终于壮起胆子，询问伊甸。 伊甸凝视着天上的诺亚方舟，良久，再度出声，声音依旧动听柔和。 “不是我们不虔诚，而是我们没有找齐上帝的十二门徒。我们教廷占7人，还有五人，不在这里。” 伊甸目光看向下方跪拜的两千信众。 “汝等，抬起头来，吾将观之，谁的虔诚，足够胜任其余的五名门徒。” 两千信徒闻言，皆是抬头。 他们当中，有人虔诚，有人紧张，有人期待，也有人……心虚得茫然无措。 片刻后，伊甸摇头，神情中满是失望： “汝等资质平凡，不能成为神之门徒。尼奥总管听令！” 尼奥立刻躬身：“教主大人请吩咐。” “联络各地教会，找出剩下的五名门徒，送来亚拉腊山。” “谨遵旨意！”尼奥躬身领命，随即转身对站在后方的几个神子下令，“雷之子索姆拉，梦之子梦露，冰之子艾拉公主……你们当中，有几位是新晋的神之子，现在，正是你们效忠教主大人的时候，随我去各地分会吧。” “遵命，总管大人！”几个神子齐声道。 大宁市，西郊墓园。 西郊墓园地势较高，没有遭到洪水破坏。 越野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俊朗青年，手里捧着白色花束，走到一个墓碑前停下。 墓碑上，刻着逝者的名字： 钟馗。 上面的照片，是钟葵成为使徒前的样子，五官娟秀的女子。 谢渎弯腰，把白色花束放在钟葵墓前。 “来看你了，钟葵。” 整个神秘局中，钟葵是谢渎最感激的人。 虽然后面遇到的李忠国、周太平对他都挺不错，但那是建立在谢渎展示实力的基础上。 在他最弱小的时候，是钟葵救了他。 若是没有这份搭救，他早就夭折在了成长的道路上。 这也是谢渎来祭奠钟葵的原因。 “你是……谢渎？” 一声惊疑，打破了墓园死寂的空气。 谢渎寻声看去，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熟人。 竟然是黄依依，她居然还活着。 她穿了一件卫衣，右手拿着一朵花。 谢渎第1次看到身穿休闲服的黄依依，只不过，她左手的袖子空荡荡的，微风一吹，衣袖就会扬起来。 “谢渎，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经……” 黄依依的表情先是难以置信，反复打量之后，终于转为惊喜。 “黄依依啊，好久不见了。” “呜呜……是挺久了。”黄依依的眼睛有些发红，终于还是克制住了，“我是来看望钟葵师父的，想不到竟然能在这遇到你！” 她就这么看着谢渎，心里明明涌出很多情绪，却表达不出来。 根据她收到的消息，几个月前，谢渎和周太平他们已经战死在前线。 她从一开始的不能接受，到心如死灰。而如今，却看到谢渎又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内心的大起大落已经不知怎么形容了。 就连对真相的好奇，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反倒是谢渎先打破沉寂：“你的手怎么了，黄依依？” 黄依依拉了一下空荡荡的左袖，笑得毫不在意： “帮助民众撤离洪灾时，出了一点小状况。幸好我是右撇子，否则我就得练习用左手给你敬礼了。” 明明丢了左臂，结果这女孩却说得一脸轻松。 但是谢渎知道，当时肯定很不容易。 而且看黄依依的面色，早已没有当初的青春活力，而是灰暗发黄，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 即使如此，即使没了左手，还忍耐饥饿，女孩依旧站姿笔挺，像冲向蓝天的旗帜。 黄依依把鲜花献到墓碑前，对着钟葵深深鞠躬，然后说了不少话，大概意思就是感谢老师的教诲，不忘初心之类的。 等黄依依祭奠完，谢渎才开口：“你这段时间怎么过的？” “你跟我说过末日的事情，一开始我是不信的，后来越接近审判日，我就越觉得，还是跟你一样，囤点食物比较好。 后来洪水降临了，李组长始终没有放弃大宁市，他组织我们抗洪救灾。 可最后还是失败了，那不是普通的洪水，那是冥河，里面有无数的天使。 我们死了很多很多人，最后我和仅剩的几个同事，带着食物躲进了资源室，终于活下来了。” 黄依依讲述虽然简单，但谢渎能够想象得出，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来我们救赎会吧，现在生活区里有很多物资，足够你在末世中生活。” 没有想什么安慰的话，谢渎直接发出了邀请，又跟黄依依详细介绍了生活区现在的情况。 黄依依听得又开心又羡慕，可最后，她却摇摇头。 “谢谢你谢渎，不过……我暂时不能去救赎会。” “怎么？” 黄依依重新坚定了目光：“我收到了消息，神秘局已经把残存的人员重新编组起来了，正在别的城市建立据点。 所以我决定带他们几个回归大部队，这个乱世你也看到了，现在的人民更需要我们。 我今天就是来跟钟葵师父告别的，明天我们就启程。” 谢渎静静地看着黄依依，女孩那蜡黄的脸上布满微笑，显得依旧美丽。 最终他没有挽留，把车钥匙放到女孩手里： “我的车就停在外面，车上有足够的食物和水，祝你一路顺利。任何时候你有需要，回来找我，你知道我在哪。” 黄依依接过车钥匙，掌心传来谢渎的体温。 “保重，谢警官！” 黄依依笔挺地敬了个军礼，收好钥匙，转身走出了墓园。 看着黄依依那坚定的背影，谢渎沉默，目送。 脑海里又想起自己曾经诓骗黄依依的画面。 这个女孩一直如此，没有什么事情能改变她的信仰，即便是这样的乱世。 所以，为她祝福吧。 第204章 新功能开放：副官系统 救赎会，生活区。 混沌实验室内，谢渎又完成了新的繁殖实验。 这段时间，他反复利用繁殖出来的新基因，预览出新的模型。 再繁殖出新的材料，再预览出新的模型，得益于此，中阶天使的图鉴开了一半，从序号131骰天使，一直狂奔到序号108偶像天使。 【中阶异常天使—偶像天使】 【序列号108】 【外观：有着传统天使样貌的雕塑，通常是长着翅膀的美丽女性。】 【详细说明：当感受到有着受生灵崇拜着的偶像（不论死，活，虚假，真实与否），则会凭依在上面，赋予偶像对应的力量（力量强弱受到崇拜者的影响）偶像本身不受到崇拜时他会脱离偶像，偶像则会死去。】 看着混沌装置里面的天使雕塑，谢渎点击保存。 “继续预览，看看又能预览出什么新模型？” 结果到了这里，现有基因无法再预览出新的模型。 “既然如此，试试我刚得到的天使吧。” 谢渎将那一瓶王水送入材料室。 王水中，是序列号74的天使：异常天使，古尔德 虽然没有把天使从里面还原出来，但毕竟里面有天使的基因，应该可以作为材料使用。 其实还有第2种操作方法，就是把天使从王水还原出来，然后直接整合这只野生天使，提升自己的序列号。 但是谢渎没有考虑这种方法。 如果不是走入绝境，他不会再去整合野生天使。 野生天使的变数太多了，更何况是序列号达到了74的野生天使，其恐怖程度难以想象，若是就直接整合到体内，谁能保证不出差错？ 反正谢渎不会赌，有生活区和实验室，一切事情，他都可以苟着慢慢来。 很快，血肉屏幕上出现了异常天使古尔德的信息。 谢渎满意地点点头：“跟预想中的一样，从外道体内生长出来的天使，也可以作为繁殖的素材。 这一场架倒是没白打。” 点击预览，界面上出现了一大串新模型。 此前，谢渎预估过，根据之前发现的繁殖规律： 古尔德的序列号是74，材料室里最高序列号是108，那么可以预览出的最高序列号，应该是90。 果不其然，显示出来的模型，最高序列号真的就是从90。 但这些模型并不是连续的，比如序列号99的模型就没有。 可这对谢渎来说，依然是赚大发了。 本来只是想去银行捞点钞票的，结果意外收获了序列号74的天使材料，否则图鉴也不会那么快就刷到了90。 于是谢渎把没有的模型全选，从107到90全部繁殖出来。 几个小时后，谢渎得到了107画天使，106花园精灵，105蓝色老人等等天使。 其中的画天使看起来只是一幅画。 花园精灵则有点类似长着蝴蝶翅膀的小女孩，但整个体型只有男人的手掌大小。 还有蓝色老人，真的就只是个老人，全身皮肤、连眼睛头发都是蓝色。 这蓝色老人的详细说明非常奇怪，当他身处人类社会中时，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会看报纸、去公园打太极，甚至跟年轻人挤公交车，没有任何关于危害性的描述。 对这种古怪的天使，谢渎已经不再惊讶了。 繁殖继续进行，一直到了90审判天使，工作才宣告结束。 说起来这个审判天使的形象，有点像推塔游戏英雄联盟里面的审判天使。 身穿白色盔甲，双手持一把巨剑，背后有三双羽翼。 从图鉴说明看到，审判天使的领域还挺强，可以把一切近战攻击转换成远程伤害。 比如你隔空砍一刀，这一刀就真的可以砍到千米之外的敌人身上。 谢渎倒是很想得到这只天使的能力，可问题是，能天使的序列号是83上阶天使，除非序列号在83以上，否则谢渎是无法整合的。 实验室给谢渎的设定，就是序列号只能越来越往上走。 “话说这能天使也用了挺久了，可就是找不到更高的序列号来替换。” 谢渎暗叹。 虽然先后吞噬了不少天使，随着自己实力越来越强，早期很多天使的能力，对战斗没有太大帮助了。 以至于在对付死尸的时候，攻击手段太少，有种捉襟见肘之感！ “不行，一定要繁殖出数列号更高的天使！” 操作了一下菜单，谢渎把刚繁殖出来的所有天使全送进材料室，重新开始预览。 本来他希望用它们再预览出新的结果，可是系统却显示： “没有更新的预览结果，请投入新的基因样本。” 好吧，之前他就知道，循环使用同一批初始基因繁殖，结果是有极限的。 繁殖几批之后，不管再怎么循环预览，也都不会再出现新的结果。 “看来，得出去猎杀天使了。” 谢渎又检查了一遍图鉴，发现，中阶序列的部分，就差个99号就齐了。 如果收集完中阶序列，应该也会有成就奖励。 可是这个99号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其他序列号都预览出来了，偏偏跳过了99号？ “难道，是秽物？” 谢渎猛然反应过来！ 这就对了，99号绝对是秽物，所以没法繁殖出来，没错！ 思索时，实验室的系统音陡然响起。 “恭喜，你的图鉴收集率已达到55%，开启副官系统。需要为你介绍副官系统吗？” 谢渎顿时一激灵，竟然还有这么多功能没被开发出来？ “介绍一下！” “你可以指定一名使徒成为你的副官，之后，你可以对副官使用天使整合功能。” 谢渎瞳孔猛的一震：“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给副官整合天使？” “是的。” 瞬间，谢渎把目光投向了玻璃管中的楚冉冉。 众所周知，使徒对天使的污染是有抗性的。 所以谢渎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把实力强大的天使整合到楚冉冉身上，楚冉冉是不是就获得了污染抗性？ 再加上天使恐怖的恢复力，她能不能自行恢复成人类的模样？ 谢渎强忍心头的激动：“我可以帮楚冉冉整合天使吗？” 第205章 副官，任命 问出问题，谢渎只觉得心脏狂跳。 如果真的可行，不光是救了楚冉冉，也同时也让这个绝望的世界看到了一丝曙光。 结果系统的回答像冷水浇下：“您只能指定使徒成为副官，请勿尝试指定其他对象。” 心头一阵失望，原来如此，前提条件是被指定者必须为使徒！ 显然楚冉冉不行。 心中有些许失落，不过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问而已，也没有寄予太大的期待。 但话说回来，要是真有了一个副官，自己团队的实力也可以大幅提升，这样他就可以尽快出去收集天使，不断增强实力。 所以这个副官必须立刻选出来。 那么，选谁呢？ 细想之下，他才意识到救赎会里面并没有几个给力的使徒。 柳工的序列号也不过是170+，他管理那些使徒只会比他更差。 这里的使徒当中，最好的也就楚淘淘了。 副官这个位置，到底是给柳工，还是给楚淘淘？ 心中有些纠结，实验室真抠门，干嘛就只给一个副官位置呢？ 没思考太久，谢渎就否定了柳工这个人选。 实话说，柳工的工作能力令谢渎满意。 可问题在于，他看得出柳工的目的：他的目标只是为了在乱世中活下去，之所以认可谢渎，也是因为谢渎能给他提供强力的生存保障。 如果哪一天救赎会无法再给他提供保障，或者说他已经有了自己生存的能力，那他还会不会践行救赎会的理想？ 谢渎敢笃定，救赎会迟早会有一天,跟天使全面开战。 为了实现组织理想，任何人都要有牺牲的准备。 若是目标不够高远，心智不够坚定，副官这个位置肯定不能交给他。 “排除掉柳工，就剩下楚淘淘了。” 谢渎短暂沉吟。 经历了楚冉冉的事情后，楚淘淘变化很大，已然是一个沉稳少女。 除此之外，他也看得出楚淘淘对救赎会的理想，也就是拯救人类世界，有着一种近乎执拗的追求。 也许她的初衷是为了拯救姐姐，又或许是为了追随谢渎，得到谢渎的认可。 总之，在大方向上，楚淘淘跟救赎会的黏性显然远远超过柳工。 看似漫长的考虑，其实短短几秒谢渎就已经结束思考，定下结论。 黑光闪过，谢渎已经离开了实验室。 十几分钟后，谢渎带着楚淘淘重新进入实验室。 在末日之前，他对实验室的存在严格保密。 现在已经没有太多必要了。 两人交谈间，楚淘淘渐渐明白了，这座实验室对谢渎的重要性。 可以说，谢渎和实验室，两者就是救赎会的核心。 “我终于得到谢渎的认可了吗？” 楚淘淘内心激动不已，看着前面高大挺拔的背影，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 随着升降机缓缓停止，巨大闸门打开，楚淘淘看到了震撼的一幕。 巨大高耸的钢铁墙壁上，镶嵌着1万多个混沌装置。 每个橱窗里的冷光灯，都在发着幽幽荧光。 荧光连成一片，好似黑夜中亮起了一道光明的裂缝。 隔着巨大的玻璃墙，还能看到隔壁的材料室。 各种不知是标本还是活体的天使，以不同的方式贮藏在材料室中。 每只天使的形态都截然不同，即便隔着玻璃墙，依旧能让楚淘淘感觉到其中的危险。 可是谢渎却能把这些可怕的生物保管在材料室中！ 楚淘淘甚至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谢渎……竟然藏了这么多天使！！” 一路上谢渎已经给她说清楚了状况。 可当楚淘淘亲眼看见一切时，那种复杂的心情和震撼感是完全不同的。 “等等，那是……姐姐？” 当楚淘淘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玻璃管上时，整个人猛地震了一下。 她看到了楚冉冉。 即使现在的楚冉冉，身体变得更加臃肿，数不清的眼睛被挤扁在玻璃上。 可身为妹妹的楚淘淘，依然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姐姐。 “姐姐，是我，我是淘淘。你还认得我吗？”楚淘淘哽咽着发问。 楚冉冉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臃肿的白肉在玻璃管里不停蠕动着，好像正在消化食物的胃袋。 随着蠕动，贴在玻璃上的眼睛，不断拉扯变形。 “你姐姐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想必用不了多久，她会彻底变成一团污染物。” 谢渎默默站在楚淘淘身后，平静出声。 这就是普通人面对天使的后果。 至今还能保留意识，已经算是奇迹了。 楚淘淘伸出白皙的手掌，按在玻璃墙上：“如果夺回了世界，你说，姐姐会变回来吗？” “不知道。但是至少，不会再有人像楚冉冉一样。” 收回目光，楚淘淘用力捏紧拳头，粉嫩的双手，此刻也变得狰狞，骨节外突。 “接下来就是你做决定的时候。你，愿意成为副官吗？” 谢渎深邃的眸子面前的少女。 少女眼中满是决然：“求你了，谢渎，我想跟你一起夺回这个世界，让我成为副官吧。” 楚淘淘话音刚落，实验室的机械声便响起： “恭喜，双方契约达成，你的现任副官为楚淘淘。自动生成相关数据： 副官：楚淘淘 身高：169cm 体重：56KG 年龄：16岁 信仰：混沌 拥有天使：89机械天使 详细说明：本来是不谙世事，活得没心没肺的小女孩。在亲人经历天使事件后，性情大变，并在宿主的影响下，看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为了得到宿主的认可和拯救人类，不断努力着。 实验室已对楚淘淘开放初级使用权限。 已经可以使用天使整合功能。 已经开启图鉴共享。 副官获得的图鉴将会自动同步到系统数据库。” 这就算任命完成了吧？ 看完以上信息，谢渎心想。 还挺不错的，图鉴共享，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楚淘淘得到了新的图鉴，也等于他得到了。 开图鉴更加方便了呀！ 接下来就是给楚淘淘提升实力了。 谢渎看到楚淘淘的脖颈处，已经有血管分布，只是瞥一眼，谢渎知道楚淘淘的侵蚀度快到极限了。 不过既然已经是副官，接下来，只要给她整合新的天使，侵蚀度自然就清零了。 “我先给你找一只合适的天使吧。现在你的序列号是89，必须要给你找一只序列号更高的天使。” 此刻楚淘淘心情激动。 她成为使徒有一段时间了，当然知道二次整合天使的好处。 谢渎指向血肉屏幕：“你操作屏幕，自己翻出图鉴页面。 每一只天使都会有说明，选一只你喜欢的，然后我们开始整合。” 屏幕界面上的图鉴，其实就是亵渎之书里面的图鉴。 两者都属于混沌实验室的系统，是互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