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学弟他好像恋痛》
7. 学长好像很久没有剪鼻毛了
虽然收拾了李兴一顿,但申何还是有点不太舒坦,但具体说是哪不舒服,倒也说不上来,怪别扭的。
申何冷着张俊脸,学校最爱撸帅哥的奶牛猫见了他都退避三舍。
就连路上来问他要微信的人都没有了,申何心情更差了。
突然,一辆黑色小电驴“嗖”的一声从他身旁擦过,带起一阵风声,最近地时候离他的胳膊只差不到一米,吓了申何一大跳,脏话脱口而出,“我草会不会骑车啊。”
电动车骑出去十几米,几乎快要到下一个路口,抽风似的掉了个头往申何这开。
申何眼神不好,没看清人,估摸着对方被骂了一句就要来干架,球袋顺手放下,袖子都不用撸就准备干架。
车开进他视线范围五米,他才看清一张傻乐呵的帅脸,笑的眼角都挤出了几条纹路,一点狂拽小少爷的气质都没有。
申何刚要出手的四十米大刀立马收了回去,这是友军,还是被他连累的友军,申何摸了摸鼻子,略微感觉到有几丝不自在,尤其是刚刚沈斯元还挂了他电话。
沈斯元意气风发,一个漂亮的拐弯急停,车就停在了申何旁边,他勾唇一笑,勉强有了几分狂拽霸气的感觉。
前提是把他屁股下面的小牛牌电动车换成法拉利,
“上车,哥载你。”
申何眼角抽搐了两下,没忍住狠狠rua了一把沈斯元最近有点掉色的小粉头。
没好气道:“谁是哥,你心里没点13数?没大没小。”
嘴上说的有点嫌弃,但申何心里那点小别扭看到沈斯元的那一刻就悄咪咪的没了,再看到沈斯元跟往常一样爱装x时,心情更是多云转晴。
周围也没外人,沈斯元嘿嘿一笑,眼睛都乐的眯成条细长的缝,他作出一副谄媚的表情,语气中都带着几分讨好,
“哥,您上,我给您开车。”
“什么样子啊你”,申何跨上车,笑骂道:“怪模怪样的,遇到啥好事了,能让我们少爷这么高兴,说出来让哥也乐乐。”
沈斯元:“你真想知道?”
“你这不是废话。”申何翻了个白眼。
沈斯元眼珠子一转,奸笑道:“那你叫我声大哥我就告诉你。”
申何沉默片刻,沈斯元差点都要以为自己能得逞,脸上都隐隐露出奸计得逞的得意表情。
申何闪电出手,闪电般直袭沈斯元的小腰。
“错了错了哥,哎呦,我骑车呢,别挠了哥。”
沈斯元骑着车,也没手去制衡申何,笑得差点两个人一起翻车,幸好申何早有准备,长腿稳稳的撑住,一手把沈斯元揽在怀里,两人才幸免于难。
申何感觉怪怪的,男人的腰,居然能这么细?男人的屁股,居然能又软又翘?申何偷摸量了一下,确信沈斯元的腰围最多76,一点多余的赘肉没有,体格跟他高中吃不饱的时候差不多。
这小孩,也太瘦了。
电动车位置本就不大,即便沈斯元身形清瘦,挤上两个成年男人也显得促狭,这么一闹,两个人彻底贴在一起了,夏天衣服薄,申何穿的球衣更是宽松轻薄,沈斯元的屁股直接贴在小申何上,虽然小申何目前处于休眠状态,但依稀还是能感觉到鼓鼓囊囊一大团。
沈斯元猛地挺直脊背,一不小心后脑勺猛地撞到了申何鼻梁。
“操”,酸痛感涌上头,申何捂住鼻子往后仰头,疼的半点奇怪的心思都无。
这一声悲鸣吓的沈斯元仓促靠边停车,急着看申何的鼻子是否还健在。
“别捂了哥,让我看看里面出血了没。”沈斯元强硬的挥开申何的手,打开手电筒凑近查看申何的鼻子。
申何疼的脑子木楞楞的,傻坐在车上任由沈斯元仔仔细细的看他的鼻孔。
沈斯元看的仔细,眼睛睁的溜圆,睫毛又长又密,显出几分少年人的特有稚气,嘴唇抿的紧紧地,唇峰上挤出来一颗明显的唇珠。
看着好软,申何猛地打了个激灵,卧槽我在想什么。
卧槽,我好久没剪过鼻毛了,操了,鼻孔里面会不会有脏东西,他不会看见了吧啊啊啊啊!
申何一把推开沈斯元,头一次为自己的超绝顿感力感到悔恨,他自闭道:“没事,一点都不疼,我鼻子结实。”
气的沈斯元原地朝他翻了个大白眼,“你肉做的鼻梁还能比我头骨结实了?”
“你以为呢”,申何淡定的捂着自己的鼻子,死活不让沈斯元看,“我还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就给鼻梁打了钢钉,结实着呢。”
“倒是你,你头没事吧?”
“钢钢钢,钢你个大头鬼”,沈斯元强行扒拉下申何的手,简单瞅了他几眼鼻子,确认没出血,只是有点发红,才松了口气。
“给你说没事你还不信。”申何小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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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句。
“你真以为我眼瞎看不见你刚才疼的都快冒眼泪花了?”沈斯元重新上车,语气中隐隐有几分担忧,“你这两天鼻子要是不舒服记得告诉我,我陪你看看去。”
“你真当我是纸糊的脆皮”,申何难的有点不好意思,他强调道:“我初中那会可就一个人征战四方,附近几个学校可没一个是我对手。”
“知道你小时候是傻逼小混混了,你不用强调了。”沈斯元淡定的怼了回去。
申何狠狠的搓了一把沈斯元头发,“你才小混混,我那是为民除害。”
“嗯嗯对,你是少年包青天行了吧。”沈斯元就差把敷衍二字刻在脸上。
没几句话,就到了篮球场,停电动车的时候,申何才发现沈斯元带了一箱矿泉水,他惊讶道:“你买这么多干啥?咱俩能喝几瓶?”
沈斯元嫌弃的瞥了一眼他,“别人不喝了?露露姐和杜哥他们不是也来?”
申何脱口而出:“他们也配让你带水?”
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对于沈斯元来说,他和孙露露杜迁,可能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多吃了一顿饭而已。
申何微微有些失落,却不知道这情绪是从何而来。
他提起电动车上的一箱矿泉水,把自己的篮球递给了沈斯元,语气沉闷:“你拿这个,我拿水。”
都忘记问沈斯元怎么知道孙露露和杜迁也会来篮球赛。
沈斯元可不懂这男人的小九九,他接过篮球,拔掉车钥匙,打开车后面的置物箱,拿出单独放在一个袋子的两瓶一看就很高级的矿泉水,袋子里面甚至还有两个冰袋。
“怎么还有两瓶?”申何问道。
“咱俩的呀,你不是要喝凉的,我就单独拿了两瓶冰箱里的水。”沈斯元无比自然的回答道。
申何爽到了,爽的头皮发麻,我就知道,我怎么可能和孙露露杜迁一个地位,我和元元可是一起吃过夜宵、一起被传过绯闻的关系,至少也是莫逆之交,放在古代都得在关公前磕三个头,就孙露露杜迁也配?
申何心里舒舒坦坦,脸上却不显半分,装出一副‘哎呀这不是很正常’的样子。
沈斯元瞥了眼他,多年的识人经验让他一眼就发现了申何冷静外表下的喜意。
他低下头,心中的笑意乐盈盈地浮现在脸上。
sos!哥真好玩!
喜欢!
8. 下次一起搓澡
两人前脚进篮球馆,杜迁孙露露后脚就咋咋呼呼的窜了进来。
“谁也别说了,以后元元就是我杜某义父。”孙露露接过水,郑重的跟杜迁道,“乖儿子,以后管元元叫爷爷。”
申何翻了个白眼,不知怎的,越看越觉得孙露露搭在沈斯元肩上的猪蹄莫名碍眼,“元元也是你叫的,而且你看你那手上脏的,别在人家衣服上蹭。”
说着就把孙露露的胳膊从沈斯元肩膀上驱赶下来。
孙露露举着自己被拍了一巴掌的手,欲哭无泪,“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我手上这是洗不掉的墨水,一点都不脏。”
杜迁补充道,“还是前天替你上书法鉴赏蹭上的墨水。”
孙露露看向申何的眼神幽怨,申何半点不觉得尴尬,拽着孙露露就往厕所走,“既然是替我上课,那我给你好好搓搓,指定给你搓干净。”
“嗷,我不,申何你松开我”,孙露露被申何拖着,哀嚎声满场馆飘,“迁宝元元救我。”
沈斯元灵魂发问,“洗个手而已,至于这么害怕吗?”
杜迁笑眯眯道:“闹着玩呢,他骚惯了,随便叫叫而已,你别理他。”
卫生间里传来痛不欲生的惨叫,沈斯元欲言又止,默默担心两秒孙露露的安危。
先不管孙露露出来时脸色多差,至少手上的墨水痕迹洗干净了。
申何得意洋洋,“怎么说,哥厉害不,搓的干干净净,以后去澡堂哥给你搓,保准不比专业的差。”
杜迁悄悄挪到沈斯元旁边,低声道:“可不敢让他给你搓,皮能给你搓掉一层。”
他心有戚戚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次去青瓦台,我脖子后面被他破皮一大片。”
沈斯元一想到和申何一起洗澡,闹了个大红脸,疯狂摆手,“我不搓澡,我们南方人打点泡泡就行。”
“这哪行”,申何挤进沈斯元和杜迁中间,一屁股把杜迁怼到一旁,揽住沈斯元,“就冲元元给我带水,我都得给他伺候舒服了。”
又语重心长的劝说沈斯元,道:“光用沐浴露洗不干净,那关节呀、咯吱窝呀,容易积灰,你下次洗澡叫我,我给你搓两次你就懂了。”
“我不,我从小到大都用沐浴露,也没听说过洗不干净”,沈斯元断然拒绝。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两个人挤在一起洗澡,低头就是大眼对小眼,一定尴尬好不好!
申何说着话,眼神提溜着在沈斯元露出来的胳膊腿上转了一圈。
小胳膊小腿又细又长,还白生生的,手肘也没有半点色素沉淀,看着就手感很好。
申何脑子一抽,跟被下了蛊似的,手直冲冲的摸了上去,一手环住沈斯元的手腕,指尖在光滑的皮肤上磋磨了两下,大拇指停留在了手腕处,“来,哥给你摸摸脉。”
沈斯元无语,别以为他感觉不到申何偷偷摸了他一把,臭直男没一点分寸感。
随口道:“别把脉了哥,我崆峒,男人一碰我就恶心。”
申何讪讪地收回手,“恐同好啊,同性恋就是违背天理的存在,我也恐同,杜迁也恐同。”
孙露露转手抱住杜迁,“迁宝,你恐同,那我们算什么?”
“算无媒苟合。”杜迁面无表情地推开孙露露,“你是我养在别人家的小四。”
沈斯元不轻不重地瞥了申何一眼,笑道:“快四点了,还要跑两圈热身吧,你们还不去换衣服吗?”
申何挠挠头,嘴贱道,“那我们去换衣服,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沈斯元骂道:“快滚,还占我便宜。”
申何和杜迁进了更衣室,他俩是主力,孙露露是吉祥物,一般不上场,除非没人来打。
申何瞅了瞅自己和杜迁穿了毛裤似的大黑腿,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冒出了沈斯元又长又白的腿,鬼使神差般问道,
“杜迁,你发现没,沈斯元好白啊,哪哪都白。”
“谁关注这啊”,杜迁一边绑鞋带,一边跟申何说,“你有看人那闲工夫,不如想想你的民法作业,我看学委发的,老谢给你这次作业打了b,这门课一共十次作业,只有拿到八次a,才能拿到很高的平时分,而且据说民法期末平时分占40%。”
申何那一点旖旎心思瞬间被惨痛的现实打没了,哀声道:“谁学的懂民法啊!死了算喽……”
“别死,至少打完再死。”杜迁拍了拍申何,“回去听李建伟吧。”
申何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对了,上次那个家教吹了,你那边中介还发了什么新单子吗?”
“最近还没,有新的了我发你。”杜迁摇摇头,两个人提溜着换下来的衣服往球场走。
远远就看见好几个女生围成一团,只能隐约看见一颗粉头在中间。
“卧槽”,申何拔腿就冲,杜迁被他吓了一跳,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沈斯元跟小明星一样被人围着要微信,手机屏幕就没按下去过,要微信的不止女生,甚至还有两个穿着民商法学院队服的男生,笑嘻嘻的举着手机就要扫沈斯元的微信二维码。
申何三两步跨进人堆,杵在沈斯元面前,耷拉着脸,不耐烦的对民商法学院的两个男生道:“我们队现在有事要商量,你们该干啥干啥去,别窃听机密。”
其中一个男生笑了笑,并不理他,至少暧昧的对沈斯元眨眨眼,又晃了晃手上的手机,示意沈斯元微信聊。
旁边几个女生也三两走开,找了位置坐下,好像是在伺机而动。
申何不遗余力的在沈斯元面前抹黑民商法学院的两个男生,他小声蛐蛐道:“元儿我跟你说,女生微信加加也就算了,民商法男篮那两个,你可别加,不是啥好东西,墙上一搜一大堆骂的,听话嗷,你可别加。”
沈斯元非要跟他对着干,“我怎么知道哪个是他们的微信,我爱加就加,又不碍事。”
申何急了,“那他们骚扰你咋办。”
沈斯元无所谓,“都是男的,他们能把我咋。”
申何脱口而出,“那可说不准,指不定给你发什么恶心的照片骚扰你,那些男同啥都干得出来。”
沈斯元又不理他了,扭头就去跟孙露露杜迁说话,半点不搭理他。
申何被晾在一旁手足无措,眼睁睁看着沈斯元和孙露露聊的热火朝天,一点话头都插不进去。
他无奈,只能拉过杜迁去热身。
两个人刚上跑道,几个女生又溜过来,笑嘻嘻的加入了聊天。
“那是申何吗?”一个长发女生问道,“他长的也好帅。”
孙露露得意道,“我们动漫社可都是单身帅哥哦。”
他努了努嘴,“跑道上那俩、还有这个,这都是我们社的,现在招新还没结束,你们来不。”
这么一会的工夫,成功又让他忽悠了几个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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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社团。
沈斯元跟在他旁边,貌似不经意的发问道:“申哥是很讨厌同性恋吗?”
孙露露点点头,解释道:“他大一军训那会,被一个男生用小号加了好多次微信,老大半夜给他发自己干完事的裸照。各种角度的不露脸裸照,吓的申何好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微信,改用企鹅。自从那之后他就很讨厌gay了,估计他也是怕你也被变态缠上。”
沈斯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点开微信,把加他的人一一通过。
场上的人越来越多,距离比赛还有大概十分钟左右,申何抬手跟沈斯元他们两个摆了摆,就和杜迁一起上了场,跟对方球员和裁判打招呼。
“那最后也不知道谁干的这事吗?”沈斯元追问道。
“都是小号加的,没人知道”,孙露露摇摇头,“删一个来一个,删一个来一个,当时气的申何天天在朋友圈骂。”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遇到这种不要脸的变态,真是没办法。”
沈斯元赞同的点点头。
篮球赛开始了,场上赛事激烈,场下沈斯元和孙露露也聊得热火朝天。
第一场第一节结束之后,沈斯元已经完美掌握申何大学两年的全部经历,包括但不限于没谈过恋爱、打过七八份工、室友关系一般、成绩常年位于年级前五,以及不会喝酒。
场上正挥汗如雨的申何半点没想到自己被孙露露卖了个干净。
沈斯元笑眯眯的看着孙露露,发自内心的夸赞道:“社长,你真是个好人。”
孙露露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笑了一声,丝毫不觉得两个人聊了十分钟申何有多不对劲。
申何打球的间隙,眼神远远的瞅见沈斯元和孙露露聊的高高兴兴,半点眼神也没往球场上来。第一节结束后短暂的两分钟休息时间里更是看着手机嘻嘻哈哈,头都没抬一下。
不是说来看我打球,怎么看都不看我一眼。申何摁下心中的不满,抿了两口水后又上了场。
晚上再算账。
台下的孙露露已经开始给沈斯元发申何的丑照了。
“这是他出的音柱”,孙露露指着照片笑得嘎嘎的,“他当时没站稳,假发直接从头上掉下来了,乔安抓拍到的,你看他这个头像不像个卤蛋。”
“还有这张,之前出塞巴斯蒂安,申何贪便宜,买的西装穿上像个保安,本人比照片还难看一百倍,这是我头一次见到申何这么丑。”
沈斯元委婉的问道:“学长一直都很节俭吗?”
孙露露卡壳了,他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关,“他这人就这样,兜里俩子看的比啥都重要。”
“除了念书,他念书可努力了,期末都不去打工。”孙露露补充道。
沈斯元也不多问,有些话还是得当面问,在背后偷偷打听这些还是不好的。
两人正看申何丑照看的高兴,一张黑着的申何大脸从天而降出现在两人背后,“让我看看你们看什么呢,看的这么专注。”
看到孙露露手机上自己咧个大嘴、唇边挂着不明液体瘫在漫展角落补觉的照片时,申何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
他阴惨惨地盯着孙露露,这人是不能留了。
得趁早解决,免得自己靠谱学长的形象毁于一旦。
殊不知,孙露露早把他卖了个干净。
沈斯元已经保存了他至少三十张五花八门的精彩丑照。
9. 我的水,给你了
沈斯元捏着手机,趁着申何教训孙露露的间隙,选妃似的筛出一张申何喝醉后晕乎乎的趴在凳子上的照片,点开卡皮巴拉头像的聊天框,把聊天背景换成申何醉酒照。
可惜中场休息只有十分钟,申何只能略略收拾了孙露露一顿就得被迫上场。
沈斯元喜滋滋的翻了又翻照片,又单独把申何的照片设了个相册,旁边的孙露露还在持续愤愤不平地斥责申何的恶行。
下半场开始,战况焦灼起来,第三节快结束时比分89:83,行政法学院略占优势。
前锋杜迁闪身,绕过对方15号,跳起在空中一个风车扣篮,又进一球!又多两分!
孙露露欢呼一声,疯了似地用力抱住旁边的沈斯元,丝毫不顾沈斯元脸上显而易见的嫌弃。
但沈斯元也没推开他,这种氛围之下,谁能不激动。
杜迁进球后,民商法队组织后卫19号边线发球,申何一个闪身带球绕过8号,传球给杜迁,杜迁接球连绕三人,扔球给申何。
申何松松起跳,身子微微后仰,接球后一个后仰式跳投,又得三分!
“卧槽啊啊啊啊,申哥好帅!”孙露露激动的跳起了身,兴奋到恨不得自己也能上场大展拳脚。
沈斯元坐得稳稳地,表情显得十分淡定,要不是看到他眼神闪闪发光,亮的惊人,申何几乎都要以为他使尽浑身解数凹出来的姿势没一点用。
第三节结束,比分94:83,行政法学院领先9分。
申何朝着拿起场边的水瓶,仰头灌了两口水,眼神一点没往沈斯元的方向凑。
沈斯元微微有些失落,心不在焉的听着孙露露嘀嘀咕咕的点评民商法的几个球员。
两分钟的休息时间转瞬即逝,申何抽紧鞋带,提着自己的水瓶,松散地踢踏着步子上场。
他拿着水瓶干什么,沈斯元微微皱了皱眉,还没等他想明白。
申何转身,朝着沈斯元的方向,斜斜地挑了挑眉,嘴唇无声地动了两下。
观众席第一排离场上还是有些距离,沈斯元没看太懂,正要问孙露露申何说了什么。
谁知申何一个抬手,水瓶在空中呈现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直直坠入沈斯元刚抬起的手里。
沈斯元捧着申何依稀还沾着水渍的瓶子,呆若木鸡。
申何眯着眼睛,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他朝着沈斯元摆摆手,转身大步上了球场。
这时沈斯元才意识到申何朝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的水,给你了。
身后的女生发出一片连绵不绝的尖叫,更有甚者越过几排座位,过来想要问沈斯元买申何扔下来的水瓶。
沈斯元被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表示瓶子不卖。
谁知女孩看到他后眼神一亮,掏出手机,“帅哥,加个你的微信也行。”
沈斯元哭笑不得,扫了女孩的微信。
场上的申何满心的燥热又被沈斯元浇了一瓢水,他背过身,重重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申何侧后方的刚替补上地民商法6号球员,似乎以为这声音是对着他发出的,面露不愉,眼底也闪过几分厉色。
第四节,行政法小前锋杜迁体力不支换替补上场,申何占据主力进球位,对方替补上的六号球员,频频打出三分球,双方比分几乎快要拉平。
赛场压力拉满,就连沈斯元这种对篮球比赛没什么感觉的,都捏着水瓶,紧张到不舍得眨眼。
孙露露眯着眼睛,被民商法学院新上的替补吸引住了视线,他喃喃道:“这个男生看着好眼熟啊。”
他拍拍沈斯元的肩膀,“元元,你瞅瞅民商法那个6号啥名字,我看不太清。”
沈斯元仔仔细细盯着6号看了几眼,“好像是叫王新华。”
“握草,怎么是他。”孙露露惊叫一声,眉宇间染上几分烦躁。
“他怎么了?”沈斯元追问。
“这个人打球可流氓了,他大一新生杯撞伤好几个人,被停赛了一年,民商法怎么派了个这玩意上场。”孙露露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场上的赛事,生怕自家人出点啥事。
“他是不是冲着哥去了”,场上的王新华换了个位置,跑到靠近申何的位置,眼看着他离申何越来越近,沈斯元心急如焚,坐入针毡,紧张到声音都变了调,恨不得自己上场替申何撞翻王新华。
申何带着球两步到篮筐下,王新华张开手臂防守,申何一人突围不过,队友余宇恒见状凑近王新华背后,示意申何传球。
申何持球,左手一晃露了个破绽,王新华抓住机会就要勾球。
申何身子一歪,球顺手滑到余宇恒手上,余宇恒转身带球,反手就是一个进球。
王新华盯着球框,目眦欲裂,转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申何。
申何露出一个近乎顽劣的笑容,他轻佻的朝王新华眨了眨眼,眼神里满是嘲弄,他边往回走,边低声对王新华说了句,“好可惜,你怎么还是这么废物。”
王新华气的快要原地爆炸,他怒气重重的盯着申何,眼神里的恶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沈斯元刚松一口气,又因为王新华这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的眼神,心脏砰砰直跳,慌的人一阵发虚。
孙露露看了半天,犹疑道:“我怎么觉得申何是故意招惹王新华的,申何想干啥呀,惹他干嘛。”
沈斯元手心濡湿一片,分不清是申何水瓶上残留的液体,还是他自己因过度紧张流出的汗水。
他一手捏着水瓶,不动声色地伸出另一只手,详装出一副慰问的样子,在孙露露肩上拍了拍,实则悄无声息地把手上的汗水混合物蹭在孙露露衣服上。
孙露露一把抓住他的手,沈斯元心里一惊,狡辩的理由正要脱口而出,孙露露兴奋到发出一声狗叫,“申哥又进了个三分!”
沈斯元松了口气,随口调侃道:“你这叫声比起我家大黄也不遑多让。”
嘴贱的代价就是被孙露露锤了两下,两个人笑笑闹闹半天,沈斯元的注意力才回到了台上,谁知一抬眼正正好对上申何望向他的幽深眼神。
申何的眼神又落在沈斯元被孙露露握住的手上,神色晦暗不明。
沈斯元触电般的收回了手,尴尬的朝台上笑了笑。
申何满意的收回眼神。
不错,小孩有眼色,孙露露两年前可是被他弟弟传染过手足口的,万一还没好利索传染给元元了怎么办。
要他说,这些脏了吧唧的男的合该离元元远点,别把人家小孩带坏了。
民商法王新华进一个球!比分拉平了!132:132。
观众席上民商法学院的学生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整个民商法球队肉眼可见的精神一振。
行政法学院暂停比赛,替补下场,恢复好了的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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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上场。
孙露露扯着嗓子喊,“迁哥!迁哥!”带起身后一片声音。
杜迁挠挠脸,腼腆的笑了笑,他接过球,站在边线上,手指分开捏住球,松松一用力,球跟长了眼似的朝申何飞去。
带球、过人、上篮、进球。两个人配合的极为默契,有了杜迁的申何如虎添翼,两三分钟又进了一球。
行政法学院观众席上欢声一片。
王新华黑着脸,冷冷地盯着笑容满面的申何,他和申何擦肩而过时,借着角度手肘试图撞申何一下。
申何跟背后长了眼似的,身子前倾,避过了王新华的手肘,甚至还回眸微微露齿一笑。
这笑容落在王新华眼里跟挑衅没两样,王新华攥紧手,三角眼微眯,嘴角的肌肉紧紧绷住,他不会放过申何的。
就跟一年前他没放过杜迁一样。
比赛还剩下最后五分钟,申何控着球,满场溜着王新华跑,跟遛狗似的轻轻松松。
申何那可是能一口气遛三条哈士奇跑半个小时的人,狗都累的趴在地上直喘粗气,他还能面不改色的接下一个订单。
虽然打球的技术不一定比得上杜迁,但申何遛狗的姿势绝对比他熟练。
累的王新华吭哧吭哧。
杜迁趁着空袭窜到王新华斜后方,接过申何抛来的球,带着球往篮板走。
王新华鼓起一口气往上冲,他刚凑近杜迁,球又到了申何手里,凑近申何,球又到了余宇恒手里。
几个人遛王新华跟遛狗似的,王新华气炸了,脑子里最后一根底线也被崩开,他全然不顾规则,在申何投篮的一瞬间抬起胳膊就想给他一个肘击。
尖锐的哨声响彻全场,申何早有提防,灵活的空中转体,借力避开王新华的肘击。
王新华却因为没打到人,没着力点,猛地栽到地上。
申何落地时一个没注意,滑了一跤,正好压在王新华身上。
一百六十斤的重量从天而降,压的王新华直翻白眼。
裁判匆匆上前,一个手掌与另一个手掌交叉成T形,并举过头顶,示意王新华违规,被罚下场,球权归进攻方。
王新华垂着头,瘸着腿,灰溜溜地下场,他所过之处一片嘘声。
民商法被罚下一人,士气低迷了许多,杜迁又进了两个球,这样混到结束稳稳能拿下比赛。
孙露露笑出了声,“我算是知道他俩要干啥了。”
“你别说话说一半,快说他俩咋了。”沈斯元追问道。
孙露露笑眯眯地解释道:“我才想起来,当时大一的时候,他俩就和王新华打过球,打的野球,杜迁被王新华朝着肚子猛锤了一拳,据说迁儿当时被打的趴在地上吐。王新华偷偷溜了,当时没逮住他,再加上是球场上的事,也不好直接打他一顿,后来没两天王新华新生杯违规被禁赛,更没机会堂堂正正的报复回去了。”
“这不,现在才抓住机会报复回去。”孙露露竖起大拇指,面露敬佩,“不愧是老杜,有仇必报。”
沈斯元接话,“这不肯定的么,谁要是敢这么动我,让我抓住机会了我也得抽回去。”
一只大手悄咪咪地从沈斯元侧面袭来,猛地捏住他的后颈皮,拎猫似的捏了捏,“我动了,你来抽我,如何?”
申何流里流气地伸长脖子,把脸凑到沈斯元面前,“来,就给这抽,抽两下,对称。”
10. 去吃烧烤
沈斯元被无语到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大了还贱的要死啊!
他没好气的挣开申何的爪子,抱着手臂站直了身子,出言讥讽:“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学长打篮球怎么跟打地鼠一样,被球遛着满场跑。”
申何抽过沈斯元手里的水瓶,把瓶底剩的水一饮而尽,又笑嘻嘻地贴了上来,做作地瞪大了眼睛,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学弟要是这么说,学长就要伤心欲绝了。”
“快绝,不绝你不是男的”,沈斯元眼神里满是诚恳,“要不要我帮你绝一下。”
申何眯着眼,神色暧昧道:“走,咱俩现在去更衣室,你帮我绝。”
说着就要把沈斯元往更衣室里拽。
沈斯元臭着脸,半点不想理申何,这些死直男,真的有点太没分寸感了。
今天又是厌直男的一天。
杜迁一脸神清气爽,从地上拿了瓶水,笑骂道:“别贫了你俩,哥们今天高兴,请你们吃饭,咱下馆子走。”
孙露露坏笑着攀上杜迁肩膀,兰花指一翘,“好哥哥,人家想吃葱爆羊肉、醋溜肥肠,再来个黑椒牛蛙,谢谢哥哥—”
申何紧随其后,一口气报出一串菜名,“好哥哥,我要烤牛筋、烤鸡翅、炸蘑菇、酱鸡爪、卤鸭肠,再来碟涮毛肚。”
说完挤眉弄眼,夹着嗓子,“谢谢哥哥—”
“滚滚滚别当傻逼”,杜迁被恶心的抖了抖身子,没好气道:“吃吃吃都给你们点,别恶心我就行。”
“得嘞!”
比赛结束没几分钟,热热闹闹的球场里空了大半。
沈斯元跟在申何旁边往外走,听着杜迁和孙露露絮絮叨叨唠着招新的事情。
九月夜短,快七点的时候天边还挂着大片橙红色的夕阳,红云边缘处又晕出灿金色,映的天幕愈发蔚蓝。
沈斯元停下脚步,拿出手机点开相机,感慨道:“今天这云也太好看了。”
申何落后沈斯元一步,天边的晚霞在沈斯元手机里定格,他看着沈斯元认真找角度的模样,心中一动,低声问道:“过两天找个天气好的日子,咱去城墙遛遛呗,那边拍黄昏可出片了。”
古城日落,满墙映赤红,沈斯元心动了,他应声道:“行啊,我下周都有空,去的时候我把相机带上,多拍两张。”
孙露露耳朵一竖,捕捉到关键词,随即咋咋呼呼道:“你们俩偷偷摸摸说什么小话呢,去哪啊我也要去。”
申何嫌弃道:“谁要带你去,边儿呆着打你游戏去,走两步就喘还想出去玩。”
孙露露气了个倒仰,“上次爬山纯属意外,我通宵打游戏第二天没劲正常。”
申何一句话怼了回去,“你知道第二天要爬山还通宵打游戏,这不纯傻逼。我妈不让我带傻逼玩。”
“这能怪我吗?我感觉我刚开游戏,玩了没多久天就亮了,肯定是当时那游戏给我下蛊了。”,孙露露语气坚定,恨不得赌咒发誓道,“我下次肯定不这样,出去玩之前电脑都不开。”
申何扭头问杜迁,“你信这鬼话吗?”
杜迁摇摇头,憋笑道:“我不信。”
申何转过头,看着孙露露,好声好气道:“你要不自己听听你自己说了什么鬼话吗?你还能一晚上不开电脑了。”
杜迁接过话茬,补充道:“你要是能一晚上不开电脑,我头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孙露露眼神巴巴的瞅向了沈斯元,一脸可怜相,“元儿,你就可怜可怜我,带我一起去嘛。”
沈斯元左右为难,后面的申何耷拉着张臭脸,摆明不乐意跟其他人去,眼前的孙露露看起来又惨兮兮,让人感觉不带他去就好像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申何瞧着沈斯元瞅了眼他,又瞅了眼杜迁,脸上的为难不似作假,只好大度道:“带带带,到时候叫你。”
说完又朝孙露露翻了个大白眼。
孙露露才不管他,只要能跟着出去一起玩他就高兴,欢呼一声后就缠着沈斯元边走边挑日子。
吃饭的地方就在学校南门外,趁着暑假重新装修了一遍,招牌都显得高级了许多。七点多一点门口就坐了好几桌人,点菜撸串,喝酒吹牛,热热闹闹的笑着闹着。
四个人找了个靠窗的小桌,申何挤过孙露露一屁股坐在沈斯元旁边。
空调呼呼地吹着冷气,头顶的电扇摇头晃脑的转着,这才缓和了暑气带来的燥热。
杜迁在冰柜拿了五瓶啤酒放在桌上。申何熟门熟路的在前台拿了菜单和一个小本,大剌剌地往沈斯元面前一放,“看看你吃啥,爱吃啥就多点些,不用给杜迁省。”
菜单很老旧了,就一张纸,正面是炒菜,反面是烧烤,塑封角都卷了起来,露出里面的红页。
菜单上那么多菜,放眼看过去,沈斯元能吃的也没几样,他硬着头皮点了三样看着不那么辣的菜,干捞粉丝煲、油闷大虾、醋溜白菜。
四个人林林总总点了七八样菜,又点了些烧烤。
菜单拿走没一会,服务员端个大盘就上了好几道菜。
眼前一片红彤彤的菜,沈斯元倒吸一口凉气:“你们都这么能吃辣吗?”
他难以置信的指着干捞粉丝煲,“怎么连粉丝都是辣的?”
“这粉丝不都是辣的吗?”申何又要回了菜单,指着菜单左面这一遛对沈斯元道:“差点忘了你吃不了辣,那再点几个小孩菜吧,木耳鸡蛋附近的这几个菜都不辣。”
他瞅着菜单,“这家松仁玉米也挺好吃的,你吃不?”
小孩菜……沈斯元一把抽过菜单,转手递给服务员,微笑道:“我们这边不加菜了,谢谢。”
申何乐了,这小孩,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示意服务员道:“那麻烦您上瓶椰汁,要冰的。”
沈斯元眼神一瞪,申何连忙摆手,“我喝,给我喝的,不是给你点的,我爱喝椰汁。”
出门在外,面子最大,沈斯元深吸一口气,筷头犹豫了两下,最终落入看起来最不辣的醋溜白菜里。
一口白菜下去,酸、辣、咸三种味道接连在沈斯元嘴里爆开,螺丝椒被爆炒后煸出的呛辣,辣的沈斯元舌根发麻,好不容易咽下去,从嗓子眼到胃里都是热腾腾的辣意。
申何眼疾手快,沈斯元脸色一变,就把手里的椰汁递到沈斯元嘴边。
沈斯元顾不上那么多,就着申何的手灌下去了大半瓶。
杜迁纳闷,夹起醋溜白菜仔细地尝了尝,“有这么辣吗?我尝着和之前吃的也没啥区别呀。”
孙露露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差点给忘了,元元老家好像是广东那边的,难怪他连这一点辣都吃不了。”
沈斯元还想再撑撑,被申何武力压制下去,刚好烧烤上来了,申何挑挑拣拣,把不辣的都放在沈斯元旁边,沈斯元啃着鸡爪,满脸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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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又上了盘木耳鸡蛋,和一盘菜单上没有的蚝油生菜。
沈斯元尝了口生菜,惊奇道:“这菜炒的真好吃,我咋记得刚才在菜单上都没看到有蚝油生菜。”
“那菜单上没有你能看到吗?”申何得意洋洋地敲个二郎腿,“我跟这的人都熟,刚让钱大妈专门给你炒的,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杜迁补充道:“你申哥大二上学期在这打了快一学期工,都快混成钱大妈亲儿子了,自然是要啥做啥。”
“哥这么厉害呢。”沈斯元又尝了口木耳鸡蛋,木耳脆弹,鸡蛋滑嫩,他举起大拇指,“这个也好吃!”
“钱大妈做菜也太好吃了,感觉比我在那些私房菜做的都好。”沈斯元赞叹道。
“厉害吧,这叫民间自有高手,下次给你试试我做的饭,我炒菜也可好吃了。”申何笑得灿烂,看向沈斯元的眼神不自觉带了些温柔。
杜迁一戳旁边吃的正欢的孙露露,朝申何努努嘴,低声道:“这玩意之前有这么……额……”
杜迁半天憋不出来个合适的形容词。
孙露露摸了摸下巴,不确定道:“难不成他年纪大了?想当爹了?”
“你俩嘀嘀咕咕说啥坏话呢。”申何拿起啤酒瓶,给自己和沈斯元一人倒了一杯啤酒,对上杜迁诡异的眼神,申何眉毛一皱,“要喝自己倒,还让我伺候你了不成。”
“坏了”,杜迁冷不丁道:“申何怕不是真想当爹了。”
孙露露茫然的从饭碗里抬起头,“他想给谁当爹?”
杜迁一锤定音,语气铿锵有力,“反正不是给咱俩,吃你的饭吧。”
沈斯元抬起眼,正对上杜迁别有深意的眼神,嘟囔道:“也不是给我当爹。”
申何皱着眉,“什么当爹不当爹的,好好吃饭,这个鸡翅不辣你尝尝。”说着就往沈斯元碗里扒拉了好几个鸡翅。
杜迁欲言又止,沈斯元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年纪小,一直以来身体也不太好,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外面,向来都被人伺候惯了,丝毫不觉得申何操心他有什么问题。
几个人聊着聊着,几瓶啤酒全空了。
孙露露拿起酒瓶,疑惑道:“我也没喝多少啊,怎么就没了。”
杜迁道:“我也没喝多少,就一瓶。”
申何喝不了酒,每次都只是倒一杯意思意思。
三个人的眼神齐刷刷落在沈斯元面前的桌子上,一瓶、两瓶……五瓶。
“卧槽你咋偷偷喝这么多”,申何被吓了一大跳,倒吸一口冷气,“饭没吃几口,酒喝这么多!”
沈斯元茫然的看了一圈人,“五瓶很多吗?我感觉我刚刚开始。”
他扭头盯着申何,认真道:“但我现在想尿尿,厕所在哪?”
申何无奈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我的乖乖,我搁这呢,你瞅错人了。”
被沈斯元盯着的隔壁桌女生脸红了大半,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落。
沈斯元本就长的凛冽,皮肤又白皙,喝完酒后眼尾染上一片薄红,瞳孔眼色却黑的发亮,认真盯着人看的时候,更显得多了几分深情。
如果不是在厕所里因为找不到裤子拉链而盯着他的话,申何会更高兴一点。
死牛仔裤,拉链这么难拉。申何臭着脸,背对着沈斯元,脸皮微微发烫,耳根通红。
不过,这人真是哪哪都粉白粉白的。
11. 少爷想买烧烤店和超市
夜深了,转眼已经快十一点,年轻时喝酒聊天的时光总是过得格外快。
粉白粉白的沈斯元坐在凳子上,安安静静的抱着酒瓶听着杜迁吹牛皮,地上的酒瓶东倒西歪,林林总总十七八瓶。
沈斯元敞着衬衫的衣襟,露出里面沾染了些酒渍的浅色背心,酒精的效力终于表现出来,他瘫坐在凳子上,面红耳赤,眼睛眯成一条缝,昏昏欲睡。
同样是喝的烂醉,旁边的孙露露和杜迁正坐在一起抱头痛哭,从被前女友抛弃到法理学挂科,两个醉鬼各说各话,虽言辞不通,但情感相似,抱在一块嗷嗷的哭,眼泪鼻涕蹭对方一身。
唯一清醒的申何,一脸麻木地给张蓓蓓打电话,托她带走孙露露,又给杜迁舍友周亦辰发微信。
没过一会,张蓓蓓过来,哐哐两巴掌下去,孙露露乖的跟孙子一样,丝毫不见刚才的死样子,低眉顺眼的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回他俩租的房子。
周亦辰更直接,扛着杜迁就跑,临走前还不忘跟申何真诚道谢。
申何没忍住,多嘴道:“小心点,他明天还要上课呢。”
周亦辰微微一愣,笑道:“我有数,你放心,我帮他请假。”
申何欲言又止,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两个醉鬼被送走,申何瞅瞅乖乖坐着的沈斯元,再想想眼泪鼻涕糊一脸的孙露露和杜迁,长叹一口气,伸手搓了把沈斯元脑袋,真是人怕人比人,货怕货比货。
瞅这孩子乖的,多招人心疼。
申何捏捏沈斯元脸,沈斯元瞥了他一眼,含一口气把脸鼓起来,以行动抗拒暴行,
申何乐了,上手捏住沈斯元鼻子,沈嘉元不得已张口呼吸,他猛地坐起神,眼睛瞪得溜圆,口齿清晰地骂了句,“你吃屎!”
字正腔圆,半点不像醉汉。
只是骂完身子一软又摊了下去。
申何挑眉:“小孩子家家哪学的脏话。”
触发关键词,沈斯元又瞪圆眼睛,“你才小,我大,我贼大。”
申何啼笑皆非,“我刚瞅着也没多大啊。”
沈斯元伸手就要扒开裤子给他看。
给申何吓一跳,他摁住沈斯元的手,一脸麻木,“好了好了,要看也是回去看,现在不行。”
沈斯元呆呆地奥了一声,托着脸坐在桌子上发呆。
申何发愁,这饭店在东大南门外,可沈斯元住的地方在北门附近,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晚上打车起步价得十一块,可穿过学校步行十分钟也就到了,但带个酒鬼走路……
申何犹豫半天,瞅了瞅自己的微信余额,再看看迷迷瞪瞪的沈斯元,突然觉得明天中午少吃一顿午饭也行。
他搀扶起沈斯元,少年半倚在他身上,卡顿了两秒,跟老旧电脑启动似的慢腾腾嘟囔道:“哎呀,怎么地震了。”
他一把推开申何,声情并茂道:“地震了,你不用管爸爸,你先走!”
申何哭笑不得,赏了他个脑瓜崩,“你是谁爸爸,反了天了你。”
沈斯元捂住头,大叫:“逆子!竟敢忤逆为父。”
声音奇大,中气十足,引来了好几桌人的视线。
申何尴尬的头皮发麻,拽着人就往外走,连声尴尬赔笑道:“不好意思啊,他喝醉了,别理醉鬼。”
“我没喝醉”,沈斯元扒住门框,挣开申何,大着舌头,醉醺醺的大声道:“你们老板呢,我要把这家店买下来,多……唔……”
申何揽人掰手捂嘴,抬脚就半抱着沈斯元往外拖,动作一气呵成。
沈斯元被强行束缚住,不乐意了,拧着身子就往外挣。
申何正打车呢,沈斯元扭来扭去,一米八几人挣扎起来还有点不好控制。
申何手臂发力,把沈斯元扭得跟麻花似的两条胳膊连着腰牢牢箍在自己怀里,这小腰细的,小屁股翘的,申何默默啧了一声,身上拢共没二两肉全长屁股上了。
手臂被束缚住后沈斯元乖多了,迷迷瞪瞪的靠在申何肩膀上。
两人站在街边等车,路灯昏黄,拉长了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夜晚的车辆开的飞快,带起一阵又一阵的风,吹的沈斯元微微有隐隐有几分清醒。
“车”,他大着舌头说。
申何没听清,凑近问道:“什么?”
“电!动!车!”沈斯元凑近大声道。
申何吓一跳,震得他耳朵嗡嗡,他晃晃脑袋,感觉里面还是回声。
沈斯元歪着头,笑不可支。
死小子,等会回去收拾你,申何面无表情的挠挠耳朵,“我叫车了,电动车你明天来学校取,或者我给你送过去也行。”
沈斯元思考了一下,懒懒的靠在申何肩膀上,“好像也行……”
过了两秒,又可怜巴巴道:“可我想骑电动车吹风。”
申何毫不留情拒绝,“不行,你喝醉了,万一从车上掉下去怎么办。”
“不会的,我肯定会超用力抱紧你的”,沈斯元顿了一下,“求求你了。”
因为喝多了酒,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语调又有些上扬,像极了撒娇。
超用力抱紧你……申何犹豫片刻,抬手取消了距离两百米的车,赔付了两块钱。
两块总比十一块少,省点是点。
我就是为了省钱,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你能站直走路吗?”申何看了沈斯元好半天,突兀道:“走不了我抱你也行。”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申何沉默片刻,找补道:“主要是南门十——”
“好啊”,沈斯元笑得傻兮兮的,朝申何张开双臂,“来抱!”
申何喉结明显的滑动了两下,他忍无可忍的伸手用力捏住沈斯元的脸,劈头盖脸道:“你以后不许喝酒了,就你这样的,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沈斯元委屈的瘪嘴,应了一声:“嗷。”
申何才恨恨的松开手,一手圈住沈斯元手肘,拉着他慢慢往前走。
沈斯元蔫了吧唧地捂着自己被捏疼的脸,松松的被申何拉着走,脚步虚浮,走的歪歪扭扭。
申何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提醒沈斯元,台阶、水坑、砖块。
沈斯元也很听话,努力地迈着虚浮的步子跨开障碍。
十一点多,学校里却还灯火通明,宿舍楼下人来人往,声音嘈杂,倒不显得他俩一个搀着一个的组合奇怪。
路过超市,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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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招牌镶着一圈灯带,在夜色下极其显眼。
沈斯元猛地停下脚,差点被申何拽着打了个趔趄。
申何把人扶稳,抬眼看到超市,问道:“你想买点啥吗?进超市瞅瞅呗。”
沈斯元摇摇头,指着招牌说,“我想要这个。”
申何没懂,他试探着开口:“你想要这个招牌?”
沈斯元抬头盯着超市招牌,认真道:“不啊,我要买这个超市。”
“这个红招牌一看就很吉利。”
申何无语,说了老半天,才连哄带骗地把沈斯元现在就要冲进去买超市的念头打消。
直到走开七八米,沈斯元还念念不忘的回头看看超市,眼神里满是依依不舍。
申何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一手紧紧拽着沈斯元手腕,真不愧是少爷,别人喝醉撒酒疯,他喝醉撒钞票。
真不让人省心。
更不省心的还在后面,沈斯元又停下了,盯着眼前的一大滩水,一动不动。
申何无奈,问道:“又怎么了祖宗,这地是公家财产了,不能卖。”
沈斯元沉重地摇摇头,表情凝重,就好像他眼前的不是脏水滩,而是马里亚纳大海沟。
沈斯元抬起头,指着脏水滩,语气低沉道:“脏。”
又指着自己脚,“新的,白的。”
抬头语气坚决道:“不走。”
申何拧起了眉毛,无奈的蹲下躬起身子,“那你上来,我背你走。”
沈斯元盯着他的鞋,一言不发。
申何有点受宠若惊,类似于奴才被主子突然关心了一下时的心态,他道:“我这篮球鞋,防水,耐脏,回去擦擦就好了。”
沈斯元又摇摇头,“你脚好大,嫁不出去,我娶你吧。”
申何默然无语,少爷眼神清明,语气认真,要不是这一身酒气,他真得把人推进脏水里恶心恶心他。
“行行行”,申何没好气道:“那你能上来了不,我一会又回不去宿舍了。”
沈斯元才慢腾腾的趴在申何背上,腿缩起来,脚丫子离脏水远远的。
沈斯元很轻,一米八的大高个,背在身上都没什么感觉,他的脸松松贴在申何脖子上,走路时脑袋一晃一晃,嘴唇就时不时压在申何肩膀,软软的一团。
申何心软软的,蓦然升起点点温情,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捡起垃圾堆被人遗弃的小狗,用干净的外套卷起狗狗抱进怀里,也是这种暖暖的,热热的触感,像是捧着一朵温热的小火苗,不沉,却很踏实。
过了脏水滩,申何也没把人放下来,沈斯元也趴地稳稳的,没一点要下来的意思。
南门外到体育馆,他们去时花了十来分钟,回来走了近半个小时,申何站在电动车前,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大半条命都快被折腾没了。
申何晃了两下,身上的人没半点动静,他又试图把沈斯元放下来,但沈斯元胳膊勒的死死的,差点没带着他一起倒地上。
“卧槽,你不会睡着了吧,卧槽,醒醒沈斯元,你要睡也得一会到家再睡啊!”
沈斯元在做一个月亮船的梦,他躺在小船上,晃啊晃啊晃,头顶的月亮歪歪扭扭,洒下一片银白的月光。
12. 少爷与驴
只不过,为什么这个月亮还会动啊……沈斯元费劲地张开眼,无意识的紧了紧扒在申何脖子上的手臂,呢喃道:“我想喝水。”
“握草,活爹你总算醒了”,申何喘着气,累的跟个一口气犁了三亩地的牛一样,弓腰驼背,腿都在微微打颤,原本微微宽松的半袖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醒了就赶紧下来。”
沈斯元迷迷蒙蒙的哼唧两句,眼瞅着就又要晕厥。
申何急得要死,生怕人再睡死过去,他托着沈斯元屁股的胳膊往上一抖,大手狠狠捏住沈斯元屁股蛋上的软肉,用力拧住,气沉丹田,“沈斯元!给老子醒醒!”
沈斯元疼的“嗷”了一声,凭本能寻摸了个地一口咬上去,咬了满嘴咸涩的味道。
申何疼的眉毛直跳,气的又一巴掌狠狠糊在申何屁股上,怒道:“你属狗的啊,松嘴。”
这一巴掌下去,沈斯元终于找回了些走失的理智,他松开嘴,懵懵地抬眼环顾四周,“这是哪啊。”
“你家小区楼下”,申何没好气地又拍了一下沈斯元屁股,“醒了就给我下来,真把我当驴子使了。”
“我凭本事上来的,我凭什么下去”,沈斯元一身牛劲全使在了申何背上,他手牢牢箍着申何脖子,长腿灵巧的盘在申何腰上夹紧,跟个树袋熊一样挂在申何背上,死犟活犟着不愿下来。
申何当即就想把他摔下来,屁股给打成八瓣,看他还犟不犟,但沈斯元醉的实在厉害,申何长叹口气,汗水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流,他愤愤道:“真他妈是欠了你这个活爹的。”
“你家住几楼,钥匙呢。”申何恨声道:“看我进屋子了怎么收拾你。”
沈斯元这会能听懂人话了,右手伸出来从裤兜掏出钥匙,左手还死死拽住申何衣领,生怕被人找着机会把他甩出去。
“11号楼1001!钥匙!”沈斯元傻乐着报出房号,右手不嫌累的提溜着钥匙悬在申何视线正前方,“驾——冲啊!”
申何觉得他现在就像一头驴,不,他就是一头眼前吊着钥匙的驴。
这跟在驴子前面吊了根红萝卜有什么区别!
申何深呼吸,默念着“别和傻逼计较”,任由背上的人一会“驾驾驾”,一会“吁——”。
草了,看爹明天怎么收拾你。
就算是常年健身的申何,背着一个快六十公斤的男人走将近二十分钟,也累得够呛,就在申何感觉马上要见到自己太奶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沈斯元家楼下。
刷上电梯卡,插钥匙开门,扑到沙发上的那一瞬间,即便身上还压了头猪,申何还是幸福的快要哭出来。
足足躺了七八分钟,申何依稀听到压在他身上的沈斯元发出细小的呼噜声,他猛地惊醒,搓了搓脸,打起几分精神后翻身坐起,两只手酸痛的几乎要抬不起来。
他盯着趴在沙发上,睡得小脸红扑扑的沈斯元,恶从胆边生,一手把沈斯元短裤扒到膝盖,抬手猛猛一巴掌抽了上去。
手掌和皮肤亲密接触,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白浪翻滚,翻涌在申何眼底。
他明明没喝酒,脑子却一阵阵发晕,嘴皮干的快要裂开,嗓子眼也有几分痒意。
沈斯元哼哼了两声,隐约觉得风吹过屁股蛋有点凉凉的,但不知怎的屁股上又有点发烫,他疑惑的挠了挠屁股,歪歪扭扭的提上了半截裤衩,遮住大半个白里透红的屁股蛋。
申何手掌微微发麻,刚接触过的弹滑手感挥之不去,他眼神幽深,盯着眼前睡的乱七八糟的少年看了许久,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敛下眉眼。
少爷和驴子,只会是少爷与驴,而不会是美女与野兽。
他仔细的帮沈斯元穿好裤子,轻轻拍了拍沈斯元脸,低声叫道:“元元?元元?醒醒,洗个脸上床睡。”
沈斯元轻颤着睫毛,懒散地掀开眼皮,猫儿似的在申何大腿上蹭蹭脸,又皱着鼻子嫌弃道:“臭臭的。”
“你一身酒气,我一身汗味,能不臭?”申何搓了把他脑袋,“卫生间在哪,我给你擦擦,衣服换了就不臭了。”
沈斯元可怜巴巴:“我想洗澡。”
“不行”,申何毫不留情驳回申请:“醉醺醺的摔倒在浴室怎么办。”
沈斯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身子前倾,呼出的酒气几乎要到申何鼻尖,“哥给我洗。”
申何下意识的后退,一只手抵住沈斯元肩膀,拉开两人距离:“那也不行,我打点水给你擦擦,喝完酒洗澡容易着凉。”
说罢就起身,趿拉着沈斯元的拖鞋,往浴室走。
沈斯元抬眼瞅见拖鞋,急忙叫道:“哥,鞋柜里有你能穿的拖鞋,46码的。”
申何挑挑眉,“你又不穿这么大的,买了放家里干嘛。”
“要你管,穿你的鞋去,别把我的鞋撑坏了,这可是我自己从英国迪士尼背回来的。”沈斯元扒拉过一个抱枕,松松揽在怀里,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申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深意几乎要淹没少年,他什么也没问,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申何转身打开鞋柜,几排各式各样的昂贵鞋子中放了一双平平无奇的黑色厚底大码拖鞋,虽然看logo,它的价格应该也不是很普通,但至少从外观上来讲,他和别的鞋格格不入。
申何换上鞋,顺手把刚进门时沈斯元的鞋子放进鞋柜,自己的鞋子则整齐的放在门口。
沈斯元窝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收拾东西,不知道申何的动作触及到了他哪根敏感的神经,他瘪着嘴,眼泪大颗大颗的涌出来。
但他哭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除了被捏皱的抱枕,没人知道沈斯元哭的稀里哗啦。
太过分了,怎么这样,沈斯元咬着抱枕角角,眼泪跟拧开的水龙头似的哗啦啦地流,明明刚才还在扒我裤子打我屁股,下手还那么重,害得我屁股现在还烫烫的,这会就装成没事人,把自己的东西跟我的东西分得一清二楚。
男人就是大猪蹄子,沈斯元咬着抱枕,越想越难过。
还叫我元元,元元也是他能叫的,我妈才叫我元元。
还有我妈,我妈也不是个好东西。
沈斯元越想越气,哭的喘不上气,抽抽了两下,突然开始打嗝。
申何刚在卫生间找到一个小盆,但他不确定是干什么用的,探个头出来问沈斯元。
“元元这个……卧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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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哭了。”沈斯元哭的满脸涨红,吓的申何手上的盆都没拿稳,掉到地上,申何顾不上捡盆,三步并两步半跪在沙发前,紧张道:“咋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沈斯元猛地哭出了声,从暑假来积攒的委屈一口气全爆发出来,哭的极其凄惨,眼角都蹭破了一块皮,鼻子更是红的不像样。
申何慌忙拿过纸巾盒,连抽好几张纸,小心翼翼的给人擦脸,沈斯元哭的差点背过气去。
申何急忙把人抱在怀里,脑袋搁在自己肩膀上,跟哄小孩一样拍着沈斯元后心,“好了好了,慢点哭,别给自个哭晕了。真上医院了哥连三千住院费都掏不起。”
沈斯元哭的嗓子都哑了,申何刚干了一点的衣服又湿透透的,混着汗水鼻涕和眼泪,也不见他嫌脏。
要让杜迁看到,肯定要跳脚大骂申何双标狗,他喝酒喝吐的时候申何把他扔草丛里,自个躲的远远的,都不管他被周亦辰捡走,现在沈斯元抹了他一身鼻涕,也不见他敢放个屁。
沈斯元哭声变小,最后只是窝着打嗝,他挣开申何,抱起抱枕缩成一团。
“多大的事啊,给我们少爷哭成这样。”申何坐在他身边,撸了把狗头,“我带你洗个脸去,等会眼泪干了疼。”
沈斯元没说话,却乖乖站起身跟申何去了卫生间,仔仔细细的把脸洗干净,还涂了保湿的面霜。
哭完沈斯元舒服多了,这段时间以来积压的烦恼也消散了许多,他闷声道:“就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下次有机会告诉你。”
申何倚在门框上,笑嘻嘻道:“那我可就等着少爷给我讲八卦了。”
两个人之间亲密的气氛荡然无存,申何假装没发生,沈斯元假装不知道。
申何笑着,压下心底异常的情愫,嫌弃的提起自个衣服,问道:“你这有我能穿的衣服吗?我这衣服都快成梅菜干了。”
沈斯元背过身子,擦掉鼻涕水,鼻音浓重道:“我买了,还没到呢,你先穿我睡衣,那个大,你能穿,你衣服一会放洗衣机洗了,明天就能穿。”
申何刻意忽略过前半句,只听后半句,他仍在笑,只不过笑容有几分僵硬,“那我先洗个澡,一身汗脏死了。”
沈斯元点点头,在卧室拿出自己的睡衣给了申何,又告诉申何洗衣机在哪,就转身回到沙发上,猫儿似的窝成一团点开手机。
申何探头确信沈斯元情绪尚可,快速冲了个战斗澡,洗掉满身粘腻,然后发现浴室没有毛巾。
申何无语,拧着眉毛左思右想了半天,还是从浴室探出头,叫道:“元儿,没毛巾。”
沈斯元正托着脑袋打盹,闻言迷迷糊糊的在阳台上拿了条干净浴巾递给申何。
申何把门开了个缝,伸出胳膊接浴巾。
沈斯元眼神狡黠,脚下一歪,踩了肥皂似的打了个趔趄,整个人顺利滑进浴室。
抬头成功和大惊失色的小申何打了个招呼。
哦莫,你好哇,小申何礼貌敬礼。
沈斯元脸腾的一下红透了,眼神却贼兮兮的又瞄了一下。
他只是想看看裸体,他也没想看这么刺激的哇!
大的咧!粗的咧!棒的一!
13. 大胸肌变态男妈妈
两个人姿势有点不可描述。
具体而言,大概就是沈斯元半坐在湿漉漉的浴室地板上,头顶距离小申何不足二十厘米,贼溜溜的眼神忙着上下偷瞄,恨不得头顶再长俩眼珠子一起干活。
申何臭着脸,耳根到脖颈却蔓延出一片红色,他抖开浴巾裹住下半身,浴巾下小申何奋力翘起个接近三角形的勾子,全方位无死角散发魅力,并持续吸引沈斯元的视线。
申何把浴巾塞好,一手护着自己浴巾,提防沈斯元干什么坏事,另一手把沈斯元提溜起来送出浴室。
“把脏衣服换了,然后来洗澡”,申何跨着个臭脸,“脏衣服跟我的放一块,我一起洗。”
沈斯元瞅着三点的眼神依依不舍,他灵机一动,“哥!我给你搓澡吧,你不是说咯吱窝、大腿缝容易藏污纳垢,我给你好好搓搓,保准洗的你干干净净。”
申何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就你那点小力气,省着自己洗澡时候用,而且你家连个澡巾都没有,怎么搓。”
沈斯元脱口而出:“手搓啊。”
“婉拒了哈”,申何砰的关上门,独留沈斯元在门外馋的挠心挠肺。
沈斯元挣扎着喊了句:“要不要我给你拿吹风机呀哥。”
“直拒了哈”,申何道:“我不吹头发。”
沈斯元沉重地抬腿,一步三回头地回主卧换衣服。
听到一声关门声后,申何穿好沈斯元的睡衣从浴室出来,睡衣带子系的严严实实,脖子以下半点没露。
主卧的门关的死紧,一点缝都没留,申何冷哼一声。
这小滑头,自己换衣服藏得严严实实,别人洗澡的时候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来安淋浴头对面无死角观摩。
双标狗。
申何捡起被沈斯元哭的湿漉漉的靠枕,拆开枕套,连同两人的脏衣服一起塞进洗衣机。
靠近洗衣机一侧的单人沙发上扔了几件沈斯元的衣服,申何翻了翻,基本都见沈斯元穿过,他鬼使神差之下随手捡起一件,鼻子凑了上去。
“你,你干什么呢哥”,沈斯元脑袋发懵,说话都打磕巴。他一出卧室就看见申何拿这件他穿过的衣服闻来闻去,像极了会在咸鱼上收体育生白袜的变态。
“我能干啥”,申何把沙发上的衣服都捡起来,神情自然,“我闻着你这衣服酸酸的,一股子汗臭味,这些放一块的都是脏的吧,我给你一块洗了?”
沈斯元表情一言难尽,他艰难的点了点头,强忍住揭露申何的欲望,狂念八百遍‘这是我想追的学长’,才勉强按捺住杠精本能。
毕竟,这几件衣服都是他早上刚从晾衣架上拿下来,因为赶着上学没时间叠才放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哪来的酸臭味。
学长可能只是觉得蔬果园天然玫瑰味道类似于酸臭味吧。
嗯,一定是这样。
沈斯元眉眼弯弯,看着申何仔仔细细的把挑出深色衣服,放进洗衣机,又扭头跟他道,“浅色衣服我明早给你洗。”
沈斯元笑眯眯道:“好呀,麻烦学长用那个粉瓶子的洗衣凝珠,天然玫瑰味道的,我可喜欢了。”
说完扭头高高兴兴的去洗澡。
申何僵着脸,心里一万个拟声词飘过,还不如不解释!还不如被当成偷闻衣服的变态!
申何内心懊恼不已,他只不过是好奇少爷穿过的衣服会不会也有跟牛马一样的汗味而已……
绝对不是想闻闻少爷衣服……
他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等两个人都收拾完,已经快两点了,申何撑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划拉着手机,浴室里传来吹风机呜呜运作的声音。
申何仰躺在沙发上,吹风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近乎一种白噪音,催促他与现实隔绝开来,保研、实习、家庭、收入,这些长久困扰着他的烦恼被抵挡在11号楼1001之外。
吹风机呜呜的声音越来越遥远,卷携着申何的困倦,深深潜入黑甜的梦境。
没睡多久申何被汹涌的尿意憋醒,他迷迷糊糊上完厕所,眼睛都没睁开转身进了主卧,一头栽进床上,两秒入梦。
梦里的申何,化身愚公,背负着沉重地扁担,闷头走在往返的路途上,日复一日重复枯燥的生活。
终于,天上砸下来一块巨石,快准狠的砸在申何身上,疼的申何猛地睁开眼,猝不及防的看到一张睡得嘎嘎香的小尖脸。
沈斯元身子窝在被子里,趴在枕头上,一只腿压在申何腰上,另一条腿自然弯曲着,膝盖恰好顶在做早操的小申何脸上。
似乎有些热,少年鬓角汗湿了些碎发,耳畔绯红一片,纤长的睫毛微微闪动,鲜活热闹,又玲珑剔透。
申何不动声色的往后收紧了屁股,以防万一。
申何一动,床震了两下,沈斯元不耐烦的哼唧两声,左手胡乱拍打着摸索两下,拽着申何散开的睡衣一角,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申何叹了口气,一只手毫不留情捏住沈斯元鼻子,另一只手捂住沈斯元嘴。
沈斯元迷迷瞪瞪睁开眼,不耐烦地挣开申何,翻身屁股对人。
沈斯元睡裤面料丝滑,清晰的勾勒出挺翘的线条,申何神色晦暗不明,身体倒是格外激动。
他翻身躺平,摸索了几下,在床头柜上找到了自己手机,才六点半了,还能再睡会。
申何闭上眼,席卷上来却不是困意,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晃过。
他手下抖动的白浪,衣服上清淡的玫瑰甜香,少年撒娇似的嗔怪。
这一切好似一场梦,参杂着不切实际的妄想。
他倦怠的闭上眼,想多停留在这美梦片刻。
但梦终究是梦,是短暂的、转瞬即逝的虚幻存在。
申何突然很想抽根烟。
床头的手机猛地震起来,吓了申何一跳,风花雪月的念头转瞬即逝。他匆忙拿起手机,关掉震动,眼神不自觉关注着沈斯元的反应。
沈斯元埋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想来是累极了。
申何轻手轻脚的下床,光着脚,提着拖鞋,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门,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可他不知道,他转身出门那一刻,沈斯元安静的睁开眼睛。
男人尽量压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依稀只能听清几个词。
“不好意思……发烧……忘了请假……按时……”
沈斯元听懂了,申何多半是在跟打工的老板解释自己早上没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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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因。
他忽然有些难过。
他能理解申何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他依旧为申何颓唐的靠在电梯里、熟练的跟烧烤店工作人员打招呼、疲惫地应付老板而感到难过。
大抵在意一个人就是这样,理智上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受的苦,但感情上却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所爱之人遭受了比别人痛苦千倍万倍的苦难。
一厢情愿的为自己所爱之人鸣不平。
沈斯元闭上眼,睫毛扑朔,眼泪无声无息划过脸颊,没入枕头。
门外的申何合上手机,长舒一口气,锤子老师,一大早扰人清梦,他是不是以为年轻人跟他一样觉少睡不着,真是服了。
申何竖起中指,平等的恨着每一位早上六点半给学生打电话的老师。
殊不知,沈斯元又因为他模糊不清的几个词,在卧室里吧嗒吧嗒掉眼泪,还不敢让他知道,怕伤他自尊心。
睡意被搅散完了,申何烦躁的挠挠头,从烘干机拿出自己衣服换上,再把沈斯元的衣服叠好放沙发上。
大致收拾完衣服后,申何蹑手蹑脚打开冰箱,不出他所料,冰箱里满满当当塞的都是各种液体,不是牛奶就是饮料。
他叹了口气,决定出门晨跑的时候顺带买点菜,在家里简单做点早饭。
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今天不管怎么说,也得好好吃顿清淡的早饭养养胃。
但申何绕着小区跑了两圈,愣是没看到一个专卖蔬菜水果的店铺,只有个不到一百平的小商店。
这小区,白修这么大,连个专门卖菜的地方都没有,就小区门口商店里卖几样菜,连个莲藕都没有。
申何嘀嘀咕咕,跟几个大妈一块,对着小商店里的为数不多的几样菜挑挑拣拣,勉强选出来了早餐的材料,提着袋子哼着歌,高高兴兴的回沈斯元家做早饭。
他进屋后,悄悄从卧室门缝瞅了一眼,沈斯元还是走之前的样子,背对着门,猫儿似的窝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确定人还在睡觉后,申何轻手轻脚的进了厨房,洗菜做饭。
申何熟练的把胡萝卜、黄瓜、小白菜切成丝放碗里,倒点面粉,加水和成浆糊状,撒点生抽、盐、味精调味,开火少油,煎成巴掌大的蔬菜薄饼。
煎完七八个薄饼,沈斯元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客厅响起。
申何从客厅伸出去个头,“你快洗漱,洗完把保温垫上的蜂蜜水喝了,还有,你身上有没有哪不舒服?比如头晕想吐什么的。”
沈斯元打了个哈欠,趿着拖鞋,一步三晃悠到厨房,头往申何身上一歪,有气无力道:“那倒没有,但我有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申何一边问,一边轻松颠锅给煎饼翻了个面。
“伟大的男妈妈,我能许愿一个流心蛋吗?”
“能,你快出去,厨房油烟大,别熏着你”,申何轰人,又语气严肃道:“而且,叫哥,什么男妈妈女妈妈。”
沈斯元伸舌头扮了个鬼脸,申何作势就要抽他屁股,沈斯元一个激灵转身就跑。
还敢打!他屁股现在还胀胀的呢!
而且怎么不是男妈妈了,他昨天晚上可是认认真真打量过的,胸肌又大又结实,不是男妈妈是什么。
14. 学长只是想摸摸脚脚嘬嘬耳朵怎么了!
“你吃这么多合理吗?”申何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沈斯元吃掉一个鸡蛋四个薄饼,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很多吗?还好吧,我觉得我还能吃两个薄饼”,沈斯元魇足靠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牛奶。
申何捡起颗煮鸡蛋慢条斯理地扒起了皮,刻意问道:“我还没问你呢,我昨晚怎么去床上的?我记得我不是睡在沙发上了。”
沈斯元眨巴着眼睛,神色无辜:“我不知道啊,我光记得你早上捏我鼻子了。”
他眉毛一挑,眯着眼睛一脸坏笑:“你是不是早早就寻思好要上我床,半夜趁着我睡着了摸上来了?”
申何把剥好的鸡蛋塞进沈斯元嘴里,翻了个白眼:“吃你的鸡蛋,你又没胸又没屁股,我上你床图什么,击剑啊。”
他脸上作出一副怎么可能的情态,背上却吓出了一层冷汗。
这人怎么睡得迷迷糊糊,还能猜到他干了什么。
难不成睡着了还有眼睛在站岗?
沈斯元费劲的咽下去半拉鸡蛋,做作地咦了一声:“你居然真想跟我击剑,你们这些男同也太恶心噜。”
申何大言不惭地吹牛:“谁是男同,你搁东大打听打听,你哥别的没有,前女友最多,一个月换一个。”
瞅着申何吹起牛皮比天大的死样子,沈斯元嘴里鸡蛋都没滋没味了起来。
他笑一声:“这么牛啊,我可没谈过对象呢,哥给我介绍几个呗。”
“我也不挑,长得好个子高腿长屁股翘胸大,还得会做饭做家务。”
沈斯元拉着脸,皮笑肉不笑:“就这些要求吧,哥有推荐的人选吗?”
“你小子想的还挺美,梦里想想吧,我从哪给你找这样式的人去。”申何嗤笑一声,催促道:“快把你那半拉鸡蛋吃完,你一会没课我还有课呢。”
沈斯元不大高兴的耷拉着眼皮,瞥了眼盘底咬了一口的鸡蛋,“不想吃了,吃饱了。”
说完脚一翘,身子一歪,整个人陷在单人沙发里刷手机,腿儿耷拉在沙发扶手上晃晃荡荡,一脸爷懒得搭理你的傲娇样。
看的申何心里猫挠似的发痒,他直勾勾的盯着沈斯元翘起来的细长白腿,满脑子都是想上去给人从腿跟撸到脚尖,一手下去保准治的他服服帖帖的。
他罪恶的手甫一伸出,还没来得及碰到人,沈斯元冷不丁开口道:“我们学委说要选课,你选了什么课?”
沈斯元抬头,正对上申何预备对他腿图谋不轨的右手,他怀疑的打量着申何,不动声色的收回来自己的腿,盘坐在沙发上,“你想干啥?”
申何打着哈哈,伸出去的手灵活的拐了个方向,捡起沈斯元没吃完的鸡蛋,一口塞进嘴里,嘟囔道:“不能浪费。”
沈斯元半信半疑的瞅了他一眼,看着不像作伪,他点开手机,“我把课表和培养计划发给你了,你帮我瞅瞅选什么课。”
“我听同学说,这个赵梓豪老师的古典音乐鉴赏事少分高,你上过吗?”沈斯元问道。
“这个老师一般吧,随机点名三次呢,我觉得不好跑。”申何摇摇头,一票否决
“那这个中国古代史呢?朱佳怡老师的。”
“不行,作业太多。”
“谢清妍的电影艺术鉴赏?”
“不行,她要写影评,八千字呢。”
沈斯元手机一甩,一脸丧气窝在沙发,“那你说选什么课,这也选不了那也选不了。”
当然是要选跟我一起上的课,申何心里暗暗道,脸上却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这也都是我踩过的坑。主要是这两年选课太复杂了,要考虑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沈斯元把脸捂在抱枕里,语气绝望,“那我要不还是找个长期代课吧,真不想上水课,累死了。”
申何暗道不妙,急忙找补:“但我今年仔细侦察了一周,选出来好几门还可以的课,你要不瞅瞅。”
沈斯元伸出个脑袋,凑近看申何手机屏幕上的课表,“周三晚上书法鉴赏,周五晚上哲学导论……”
申何眼神落在了沈斯元玉雕般白生生的耳朵上,耳廓圆润,耳坠饱满,看起来肉嘟嘟的,勾着人咬上去叼着软肉狠狠嘬两口。
“你瞅什么呢?”男人的眼神太热烈,沈斯元警觉的捂住自己耳朵,避开男人奇奇怪怪的眼神,指着手机上的课表道:“我不想上周五晚上的课,我周五专业课都没有,不想专门为了选修去学校。”
“不想去就不去,那我再看看别的吧”,申何轻咳一声,努力不把注意力集中在脚脚腿腿和耳朵上。
他看了眼时间,提醒道:“我刚看你课表,你今早第二节也有课呢,得走了,马上十点了。”
“哦哦差点忘了上课。”沈斯元起身,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短袖窜上去,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肢,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人鱼线没入裤腰,只余一片莹白。
妈的,这男人怎么还能长这么好看的腰,申何坐在沙发上,双膝岔开,身子前倾遮住早上过于精神的某物。
看来是时候谈一场真枪实弹的恋爱了。申何沉重的叹了口气,跟正在收拾书包的沈斯元说:“元儿,你有长得跟你像的姐妹吗?能给我介绍介绍吗?我发现我就喜欢你这种款式的美女。”
沈斯元冷笑回头,三步并两步走到申何面前,拳头攥的梆硬,“有是有,哥,你起来,我给你看张照片。”
申何不明所以,夹着屁股扭扭捏捏的站起身,沈斯元猛地出手,一记重拳砸在申何肚子上。
申何惨叫一声,仰倒在沙发上,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小申何更是悄无声息的瘪了下去。
沈斯元冷哼一声,包往背上一甩抬脚就走,申何紧喊慢喊,收拾好出电梯时看到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沈斯元站在单元楼门口,单肩挎着包。他身量瘦高,半倚在墙面上刷着手机,腿松松地曲起,自带几分懒散的情态。
申何从电梯窜出来,猛虎下山式勒住沈斯元脖子,把人拽进自己怀里。
他半开玩笑似的笑骂道:“你小子手这么黑呢,不给妹子微信也行,那你献一下身来让我爽爽。”
沈斯元慢悠悠瞥了他一眼,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开口骂道:“死男同离我远点,我纯直男,见男同就想吐。”
申何笑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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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附和道:“哈哈哈这么巧我也是,男同什么的都太恶心了。”
但语气中带有一丝尴尬,揽着沈斯元的手也不自觉放开。
沈斯元理了理衣服,包甩在背上,睨了申何一眼。
申何还呆站在原地,抬眼看人时却猝不及防撞上沈斯元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个人眼神短暂接触了一瞬,申何镇定一笑,好似没有半点不正经的心思。沈斯元眼神莫测,一副什么都清楚的样子。
谁心里有鬼,谁一清二楚。
等申何到教室时,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
他拿出手机戳了两下,后门悄无声息的开了个缝,申何蹲下身子,狗狗祟祟地溜进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趁着老师点ppt的空挡,丝滑起身坐上杜迁旁边的位置。
杜迁递过来申何的课本,压低声音咒骂道:“你天大的狗胆,居然敢让周亦辰来接我,昨晚要不是我誓死不从,你今天就得去肛肠科看我了。”
申何翻开课本,小声回道:“你们三个喝成那个死样子,我一个人又送不过来,要不是周亦辰,你就得睡在烧烤店了。”
杜迁几乎要压制不住语气中的怒气:“我睡在烧烤店也比跟周亦辰一起睡在酒店强。”
“你俩都一块睡到酒店了,还没发生点啥。”申何夸张的挑起眉毛,眼神里满是促狭。
“最后一排靠门口的两个同学”,讲台上的教授慢悠悠地推了下眼睛,“我知道你们感情好,但有什么话下课再说奥。”
杜迁含恨闭嘴,拧住申何腰上的软肉转了一圈。
申何自知理亏,疼的要死也没还手。
真糟心,还是元元好,拧我都不太用力,申何随手拍下一张ppt,发给沈斯元,配上猫猫流泪表情包,对面秒回。
[如何暴富]杜迁掐我好疼tnt。
[烦]掐的好,你活该。
申何无语,换了个话题。
[如何暴富]你中午在食堂吃吗?
[烦]嗯,咋了。
[如何暴富]那咱俩一块吃呗,咱学校有啥好吃的我一清二楚。
[烦]行,下课后食堂门口汇合。
[如何暴富]okk
申何乐滋滋的关掉手机,旁边的杜迁推过来张纸条:中午咱吃啥。
申何大手一挥,回复:我和沈斯元吃,你自个吃。
杜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书一挪看都不看他。
申何得寸进尺,撕了张纸条写道:爹,下午帮我拿一下财政法课本呗,我怕我中午不回去。
杜迁冷笑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叉。
申何赶紧找补:我下午上课给爹带柠檬水,七分糖加冰。
杜迁这才应下来。
这时老师正好讲完之前的作业,开始上新课,申何一改刚才心不在焉的样子,翻开课本认认真真的听课。
杜迁瞅瞅认真上课的申何,又想起沈斯元那一副公子哥的打扮,长长叹了口气。
那些生下来就在罗马的人,怎么能体会到那些活在泥泞里挣扎之人的痛苦。
自泥泞中诞生的真心,真的会被人珍视吗?
15. 主题是夏日泳装派对!
“大热天的你站这,也不嫌晒得慌。”申何把共享单车停在路边,急匆匆地拽着沈斯元进食堂。
沈斯元道:“也还好吧,也没特别晒。”
申何扭头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眼,“脸都晒红了,还没什么,非要脱皮了才算严重。”
“谁的脸不是红的,要论脸红你比我红多了。”沈斯元反驳道。
“哥!你们也在这吃饭啊!”乔安激动的声音传来。
申何暗道一声不妙,拽着沈斯元就想跑。
谁知乔安三下五除二就从挤在一起的大学生里窜了出来,眼神发光的拉上沈斯元衣角,一脸兴奋:“学弟好!你还记得我吗?”
沈斯元笑道:“乔安学姐,我当然记得你,你上次不是还要约我拍照嘛。”
乔安兴奋的直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事!我重新买了c服,改了尺寸,咱们最近这两天就给他拍了……”
眼瞅着乔安不分场合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老毛病又犯了,申何一阵头疼。
他拦住乔安,无奈道:“买完饭再说吧,要不然一会食堂就啥也不剩了。”
“也行”,乔安笑眯眯道,申何松了一口气,刚打算带着沈斯元悄悄溜走。
谁知乔安紧紧跟着两人,补充道:“你们吃啥我吃啥,我不挑。”
这是你挑不挑的问题吗!申何瞪着乔安,乔安不甘示弱反瞪回去,两个人大眼对小眼,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火药味。
沈斯元也有点无语,一块吃个饭而已,学长怎么心眼小小的。
他站在两人中间,和稀泥道:“我吃什么也不挑,这样吧,看哥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可以不。”
申何瞅了一眼沈斯元,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但沈斯元很快就知道为什么申何那么不愿意和乔安吃饭。
刚吃上饭五分钟,他自己的三菜一汤还没吃完三分之一,乔安已经成功光盘,并且开始滔滔不绝谈论cos计划。
“我回去仔细琢磨了,申何出夏油杰更合适,之前让他出五条悟是因为没更适合的人了,现在斯元一来,这个问题迎刃而解……”
乔安讲的眉飞色舞,忍不住拿出手机打开相册,展示出她从动漫中截到的双人动作。
申何显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乔安她说她的,申何自个扒着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乔安也知道他的德行,压根不想理他,一门心思扒着沈斯元跟他讲细节。
沈斯元有点受不了了,抬脚踹了申何一下,示意他给自己解围。
申何正吃着饭呢,被人踢了一脚,他茫然的抬起头,“你俩谁踢我呢?”
乔安满脸问号,沈斯元脸噌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沈斯元又尴尬又生气,脑门一突一突气的发疼,他上脚踩住申何脚尖,咬牙切齿道:“是我不小心踢到的,实在不好意思啊,学长。”
最后“学长”两个字简直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申何无缘无故又被踩了一脚,但沈斯元的语气一听就在生他的气。
可申何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又惹了人,只得惴惴不安的把自己的盘子讨好似的推到沈斯元面前,试探道:“你点的菜不好吃吗?要不试试我的?”
“不麻烦学长了,我觉得我的饭挺好吃的。”沈斯元推开申何的盘子,语调阴阳怪气。
乔安瞅来瞅去,申何讷讷的拿回自己的盘子,沈斯元臭着脸吃饭,两个人之前的气氛莫名奇怪,就像是猫主子跟他养的人奴。
乔安不理解,但乔安表示尊重。
杜迁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端着热腾腾的肠粉,一屁股坐在乔安旁边,喘着大气抱怨,“肠粉慢死了,我等了快十分钟才好。”
他夹起一筷头肠粉,问道:“我刚就看见你们三个在一块唧唧歪歪,掰扯啥呢?”
“出cos的事啊,还能有啥。”乔安答道,她左右瞅了瞅,疑惑道:“周亦辰呢?他没跟你一块?”
杜迁一来,暂时吸引了乔安的注意力,沈斯元终于有空好好吃饭,他一边竖着耳朵听杜迁和乔安聊天,一边认认真真的扒饭。
“别提他”,杜迁翻了个白眼,“又被教务处老师抓去帮忙统计数据了。”
他小声嘀咕道:“这些老师真不是东西,周亦辰刚下课就把人抓走了,饭都来不及吃。”
乔安促狭道:“这不是好事,他饿着不就没力气抓你了,你上次不是还嫌人家天天找你,烦人得很。”
杜迁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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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踩了尾巴似的猫一样,咋呼道:“话可不是这么说,我嫌弃他是我俩的事,教务处奴役他害得他吃不上饭,这就是我俩跟教务处的事。”
“呦呦呦还没在一起就我俩了”,申何怪笑道:“这么甜蜜呢。”
“吃你的饭,别多嘴”,杜迁瞪了申何一眼,又提到正事,“这周六金泰城有漫展,咱们这次申请展位吗?”
“申啊,为什么不申”,乔安脱口而出,随即眼前一亮,她盯着沈斯元问道:“学弟周六一起来漫展吗?”
沈斯元:“可以呀,我好久没去漫展了。”
“那我也去”,申何咽下最后一口饭,“我还能帮忙拿东西、看摊位。”
“不用,咱们社团那么多人呢,啥都不用你们干,我在给你俩配两个后勤”,乔安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语重心长道:“你俩把cos出好,比啥都重要。”
申何难的觉得乔安这狗嘴还能吐出来象牙,他大受感动,“稀奇呀乔安,你啥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我上次去漫展出cos假发还是自己端着的。”
乔安神秘一笑,道:“那我下午上课前把c服放到你宿舍楼下,你可以先试试大小。”
申何爽快应下。
杜迁看着一脸坏笑的乔安,才回忆起这人刚用社费买了什么,他瞅着不明所以的申何和沈斯元,幸灾乐祸的闭上了嘴。
可沈斯元总觉得哪哪不对,乔安在对面盯着他俩笑得一脸猥琐,眼角的鱼尾纹都快要挤出来,他戳了戳旁边的申何,小声问道:“安安姐笑得好奇怪,会不会有什么埋伏在等着咱俩。”
申何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断言道:“应该没啥吧,出cos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能是今年招到的人多,就不需要咱俩干杂活了。”
沈斯元勉强压下心底的疑惑。
直到他六点下课后看到一脸绝望的申何,拿着一个小小的袋子,欲哭无泪地站在他教室门口。
沈斯元看着袋子里几件花花绿绿的衣服,一脸迷惑:“我记得夏油杰和五条悟的c服不是黑色制服吗?”
申何笑得比哭还难看,“我问过乔安了,她说,我们这次出的是私设,主题是夏日泳装派对。”
“泳装派对???”
16. 学长穿超短裤好性感!斯哈斯哈
借着漫展的事情,申何顺理成章的和沈斯元一起回家。
沈斯元一股脑把袋子里的c服倒在沙发上,花花绿绿的布料摊在沙发上,仔细数数两个人的衣服拢共也就三件半。
半个指的是一条超迷你短裤。
沈斯元拎起一条屁大点布料的短裤,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这是正常人能穿进去的吗?”
他又拿起一件蓝绿底白花的开衫,抬眼难以置信地看向申何,“你是指,我要穿这玩意去漫展?”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申何沉重地点点头,“不止你穿,我也得穿。”
他接着忍辱负重道:“那个超短裤就是我的,没扣子的上衣也是我的,乔安说夏日海滩就得多露点。”
“你怎么能答应她穿这种c服?”沈斯元拿起手机就要买新的,“我重新买,咱穿正常c服。”
申何绝望道:“你给你买,别管我,我就穿这个。”
沈斯元简直要气笑了,他两手撑开短裤的腰,在申何的大粗腿上比了比,“这裤子你穿着不得紧紧贴在身上,你去的是漫展,又不是猛男秀。”
申何接过裤子,负隅顽抗,“这吊牌还没拆,我让乔安换个大码的。”
“再大的码也改变不了它超短裤的事实。”沈斯元冷笑,“你觉得你穿这个出门跟你穿情趣内衣出门有什么区别?”
“我也不想啊,但有摄影约我穿这套当模特,三千块呢。”申何小声蛐蛐,他瞥了眼沈斯元,语气里还有些别扭,“有钱不赚王八蛋。”
沈斯元罕见的沉默了片刻,他缓了缓语调,“那至少得穿个正常点的短裤吧,你不信试试这条,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能穿出去吗?”
“小很多吗?”申何接过裤子,习惯性的就要当场脱裤子试试,手刚放到腰带上,就瞅见沈斯元乖巧的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的等他脱裤子,眼睛眨也不眨。
申何提着裤腰的手猛地收紧,他捞起泳装短裤扭头往卫生间走,闷声道:“我去卫生间换。”
沈斯元暴起,“都是男人让我看两眼怎么了。”
申何慢悠悠道:“我是好男人,我要守男德,除了我老婆谁都不许看。”
沈斯元哑然,嘟囔道:“谁稀罕看你,网上男菩萨多了去了。”
两句话的功夫,申何裤子就换好了。
“确实是有点紧”,申何皱着眉,不自在地拽了拽紧贴在屁股的短裤,站在门口的全身镜前,点评道:“这比你给我的裤衩还紧。”
沈斯元顾不上理他,沈斯元只顾着看人屁股。
申何屁股被黑色短裤紧紧包裹着,两侧微凹,显得臀部紧窄有力,前凸后翘。
大腿粗壮,动起来肌肉线条明显,蜷曲的腿毛薄薄一层覆在腿面,小腿上隐隐能看到几道泛白的疤痕。
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沈斯元喉间微微发紧,吞了吞口水,眼神在申何臀腿上打转,情不自禁赞叹道:“哥腿上的肌肉线条真好看。”
“那当然”,申何显摆似的大腿发力,绷紧了肌肉,大腿面上现出明显的线条,“我每周练三次腿呢,这可不白练。”
“哥在哪个健身房,我也去办个卡”,方便近距离观赏,沈斯元咽下后半句,拖着下巴,看向申何的眼神热烈。
“我就在宿舍找了几个视频跟练的”,申何笑容明朗,神情得意,他曲了曲手臂,鼓起肱二头肌,“这就是天分,随便练练就有了。”
“那哥带我一起练呗,我也想有腹肌,多帅哦”,沈斯元笑眯眯道:“哥要是答应我,我就穿乔安买的c服和哥一起去漫展,如何?”
申何皱皱眉,不大高兴,“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要挟你一样。”
沈斯元愣神,刚想开口解释。
申何披上开衫,眉目朗朗,手凑过来搓了把粉毛,“只要你想练,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漫展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不委屈你。”
他神色认真,不见半点迁就。
沈斯元心底软软的,他捂着自己头不让申何摸,脸上挂着笑,说:“这哪委屈我了,有没有可能我就是单纯想和哥穿同款。”
“这可不行”,申何拽拽裤子,无语道:“你可不能穿我这个同款裤子,这也太丢人了,我也得让乔安给我换一条。”
沈斯元手机突然响起来,申何自然的转身去卫生间换裤子,避开沈斯元接电话。
等他磨磨蹭蹭的换完裤子,听着外面没动静了,开门出来。
沈斯元举着手机急忙招呼人,“哥,你过来看,论坛上的照片是这个人发的。”
申何凑近,手机屏幕上是上次打篮球把他推进泥坑那个人。
沈斯元解释道:“律师找了学校论坛的负责人,调取了ip,发现是他之后,直接把声明发给了他们导员,他们导员联系了人,他已经承认是自己在造谣了。”
“律师说他在论坛里传播,范围较广,又捏造虚假事实败坏你名誉,至少一个行政处罚是没跑了。”沈斯元点开律师的聊天框,打开律师的意见,递给申何,“哥觉得怎么样。”
申何接过手机,仔细看了几眼,补充道:“再让他写一份道歉声明,在朋友圈和学校论坛公开道歉。”
“可以”,沈斯元捣鼓了两下,又皱起了眉头,“这个人说是想跟你当面道歉,哥去见见吗?”
“不了”,申何面色疏冷。
一想起新传那个看向他时粘腻恶心的目光,申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必要跟这种人再接触,纯粹浪费时间,而且他好像对我有点意思。”
提到这个,他打了个激灵,语气里的嫌恶藏都藏不住,“太恶心了。”
室内空调温度正好,沈斯元却觉得背后微微发寒,孙露露提过的话和申何嫌恶的表情在他脑海中交替出现。
哥这么讨厌男同的吗?
沈斯元歪倒到沙发上,没滋没味地给律师回消息。
申何没注意到沈斯元的不对劲,他正专心对比杜迁发给他的家教单子,最后成功锁定一单。
家教位置就在沈斯元住的小区,初二男生,有一定学习能力,但需要辅导一下政治历史,每周三次,一次两个小时,课时费一百五。
申何松了口气,转手把这个发给了杜迁,让他联系一下中介,要是这次能成,别的不说,至少生活费是没问题了。
而且和元元在一个小区,上完课说不定还能来找元元。
平常再接点cos的活,用来攒下学期学费,多余的钱还能带元元吃饭。
至于为什么是杜迁联系中介,当然是为了节省一半入群费,这个家教群可是付费才能进的,该省省该花花。
申何美滋滋的收起手机,伸了个懒腰,看表已经快七点了,他问沈斯元,“晚上你想吃什么,咱们出去吃点好的?哥找到新家教了,请你吃饭。”
“那我看看”,沈斯元点开大众点评,打眼一瞅人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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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格随便就小一百,他犹犹豫豫地翻了好半响,道:“这附近看着都没什么好吃的。”
“要不然咱们在盒马买点菜得了,哥回来给我做好吃的,我之前办的会员卡还没用呢。”沈斯元兴冲冲的直起身,点开盒马,手机递给申何,“哥来看看买什么菜。”
“你想吃什么?”申何接过手机,翻了几页,嘴撇了起来,“这价格,在这买一斤排骨够我在市场买两斤了。”
“但我有会员卡,打八八折还免配送费呢。”沈斯元笑嘻嘻道。
“我们既然在家里吃,要不要叫杜哥露露姐他们一起呀”,申何专心挑菜的间隙,沈斯元突兀开口道:“上次篮球赛我就跟露露姐说有空一起来我这里吃饭。”
“就咱俩吃饭,叫他们来干啥,霍霍你家?”申何不大乐意,“而且他俩脏的,指不定搁哪野呢,家里弄脏了又得你收拾。”
沈斯元鼓起脸,没精打采的缩在沙发上,愤愤道:“可我喜欢大家一起玩,光咱俩多没意思的,而且阿姨明天就来打扫卫生了,又不耽误。”
申何叹了口气,败下阵来,“那我打电话问问他俩有空吗?人家都有对象,你可别抱太大希望。”
二十分钟后,申何绿着脸开门,杜迁笑嘻嘻的站在门口。周亦辰和孙露露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累得直喘气。
杜迁兴高采烈地举手打招呼,笑的像条二哈,“斯元!我带了桌游和牌,我们吃完就能玩。”
他接过周亦辰手上的东西,眉毛一吊凶着脸赶人,过河拆桥水平一流,“行了行了,我到了你可以滚了。”
周亦辰点点头,趁杜迁不备啵了一口小嘴,很有经验的立刻退开两步,“有事给我打电话。”
杜迁嘴上一热,条件反射就要踢人,幸好周亦辰躲得快,他红着耳朵,啐了一口,“死流氓。”
转头就进屋子理都不理人。
周亦辰笑笑,朝申何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又礼貌的跟沈斯元颔首示意。
沈斯元越看周亦辰越觉得眼熟,到底是谁啊,周亦辰转身背对过他,他脑子里灵光乍现,脱口而出:“小周哥?”
“?”周亦辰回头。
三分钟后,五个人整整齐齐的坐在沙发上。
“这也太有缘分了,你们以前居然是邻居”,杜迁惊叹道,“世界也太小了,这谁能想到。”
“真的,我乍一看都没认出来,好多年都没见过了”,沈斯元捧着杯子,眼里带笑。
“差不多有八年了”,周亦辰补充道:“我家十四岁搬走的。”
“那你记性真好诶,元元”,孙露露拧开瓶可乐,兴致勃勃翻看着桌上的袋子,“这么多好吃的,先吃点什么好呢。”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巧合而已”,申何酸溜溜的开口,“要真说缘分,我和元元可是第一次见面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孙露露笑出了声,“笑死了,这算什么,裤衩结缘?不打不相识?”
杜迁打趣道:“嗯……怎么不算呢。”
申何跳脚,几个人笑作一团。
柔和的灯光下每一个人的眉眼看起来都格外生动温柔。
除了申何,他脸绿绿的,眼神酸酸的,整个人看起来又愁又苦,像极了苦瓜成精。
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人约会不到半个小时就变成了五人轰趴。
但转头一望,沈斯元笑得神采飞扬,眼里闪烁着宛如夏日盛阳般耀眼的光芒。
17. 真心话大冒险
沈斯元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尾氤出几分水汽。
申何恍然察觉,沈斯元的瞳仁偏棕褐色,映着水光时眼波流转时,便隐约闪烁着几分金色,眼皮薄而透,青色血管浮动。
看起来就好像流淌的蜂蜜一样甜蜜,舔起来也会是甜的吗?
申何靠在沙发上,眼珠子一转也不转地瞅着着沈斯元。
突然从天而降一个暴栗砸在申何脑门上,申何抱头痛叫,抬眼瞪着杜迁,“你发什么疯啊!”
杜迁翻了个白眼,叉着腰,一副容嬷嬷的作派,“叫了你半天你光嗯嗯嗯,嗯什么嗯,再嗯你就吃屎!”
他又换了副看热闹的神色,斜着眼乐妗妗地撇了沈斯元两眼,神色暧昧问申何,“怎么,你多瞅斯元两眼就等于吃饭了?”
申何心底微动,眼神不自觉落在沈斯元身上,少年微曲着背,歪着头,一眼不错地盯着手机,半点眼神都没往这边分,申何不知怎的微微有些失落。
只有杜迁注意到沈斯元捏着手机的手,好半响一动也不动,他连忙清了清嗓子,忍住笑意,跟周亦辰头贴着头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申何翻着茶几上堆满的各式食物,挑挑拣拣半天,翻出了包炒栗子,“我没啥想吃的,你们随便吃点垫垫,元元在盒马买了菜,一会我随便炒几个。”
孙露露欢呼一声,一把搂住旁边的沈斯元,兴奋道:“咱有口福了宝,申何做菜的手艺相当不错,刚好我买了烤鸭和绝味,卤菜也算一道菜。”
“申哥这么厉害呢,那我一会可要多吃点。”沈斯元笑道,明明夸得是申何,头却偏向孙露露那边。
背后,申何的目光肆无忌惮,灼的人心头发烫,沈斯元睫毛微抖,遮掩住几分不易察觉的羞涩。
“你以为你哥打工是白打的”,申何失落地收回眼神,笑着回了句,手上熟练地剥着栗子,不一会手边的栗子仁堆成了小山。
申何忙着剥栗子,沈斯元忙着给脸降温,啊啊啊学长眼睛好好看!盯着我看的眼神好涩情!呜呜呜这就是帅哥的魔法吗?
但是学长讨厌男同……沈斯元微微翘起的唇角又被压成一条直线。
申何当然不知道沈斯元心里怎么想的,他那小心眼里只看见了沈斯元和孙露露聊天时流露出的熟稔。
原本要分给孙露露的六颗板栗仁骤降为两颗。
“你偏心!”孙露露一口吞掉两颗栗子,指着沈斯元面前小山般的栗子仁,悲愤交加,“我要告到中央!我要告到中央!”
杜迁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所谓见色忘友,我杜某今天也算是看清了。”
“爱吃不吃,不吃还我。”申何作势就要拿回杜迁手上的六个栗子。
“我吃呢吃呢,错了哥。”杜迁谄媚道,眼疾手快的把四个栗子塞进周亦辰嘴里,剩下两个自己吞掉。
四个栗子进嘴,噎的周亦辰直翻白眼。
周亦辰艰难吞下,连灌了好几口水,看向杜迁眼神幽怨,“想我死可以直说,没必要直接动手。”
“我要真想动手还用忍到现在。”杜迁手上没轻没重地拍着周亦辰背。
周亦辰苦笑着拢住杜迁的手,“真不能打了,隔夜饭要出来了。”
两人相处自然,与周围自然隔开一道界限,这边粉红泡泡直冒,另一边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尴尬。
沈斯元眼神里满是羡慕,他扭头低声问申何,“杜哥和小周哥他们在一起很久了吗?他们看起来好甜哦。”
申何道:“他俩高中同学,好像是大二时周亦辰开始追杜迁,他们现在可能处于暧昧阶段?”
语气里还有些不确定。
周亦辰耳朵竖起等了这么久,终于成功捕捉到关键词,他大声宣布,“我昨天晚上表白成功了!我现在是杜迁正牌男友,不是暧昧期了!”
说完搂过杜迁用力啵了一嘴,气的杜迁又给了他一掌,周亦辰捂着嘴咳嗽两声,脸上的得意遮也遮不住,嘴角快咧到太阳穴,眉宇间全是喜色。
俗话说的好,不患寡而患不匀。
五个人里四个单身倒没什么,但如果是五个人里两个单身,尤其是像杜迁周亦辰这种突然一起脱单,那剩下的两人就有点不舒服了。
尤其是申何。
他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杜迁,“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
杜迁摆摆手,轻描淡写道:“指不定过两天就把他蹬了呢,这有啥好说的。”
“你想得美,我才不分手。”周亦辰表情变得飞快,眼底坠着些许沉重神色,他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
“昨晚不是都说好了,再也不说分手。”
“再也?你俩好过?”申何再次破防了。
好兄弟分分合合多次,半点没告诉我?
申何怒道:“杜迁,咱俩还是不是兄弟了!”
“别吵吵”,杜迁捂着耳朵,一脸虚弱,“怎么不是兄弟了,我就是没好意思说。”
“那你现在能说吗?”
“emm,我觉得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申何拍案,愤愤道:“你就没把我当兄弟。”
他脸一侧,恰好在沈斯元面前流露出一副被兄弟狠狠伤了心的破碎青年样。
惹得沈斯元好一番心疼,轻声安慰申何,手里的零嘴都递给了申何。
眼瞅着申何踩着自己,不动声色引着沈斯元紧挨着自己坐下,杜迁嘴角抽搐,好一个清新动人的死绿茶。
跟某些人如出一辙的矫情作态。
周亦辰突遭飞来横祸,被杜迁搁腰上又拧了一圈。
他“嗷”了一声,憋出眼里几分水气,神色无辜地瞅着杜迁,一副小家碧玉的可怜样,“我又怎么了宝。”
杜迁拳头又硬了,他拉着脸,皮笑肉不笑,“当个正常雄性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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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亦辰腆着脸,笑嘻嘻地凑了个狗头上去,“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杜迁两指夹住周亦辰撅起来的嘴,就跟捏鸭子嘴一样,意味深长道:“别挡着申何面这样,他恐同可严重。”
申何闻言僵住,讪笑道:“我最近突然觉得,同性恋也没什么不好。”
他突然脑子一抽,斜着眼悄摸瞅着沈斯元,又补了句,“这不是强调,要尊重他人命运嘛。”
杜迁闻言,直接笑出了声。
他擦拭掉笑出来的眼泪,举着大拇指对着申何,“高,论语言的艺术还得是您。”
活该追不到人。
沈斯元刚刚变好的心情再次晴转多云,尊重他人命运……
他长而密的睫毛敛起,遮挡住眼里的不愉,借着端起杯子的功夫,顺势和申何拉开距离,避开男人不解的眼神。
申何刚要凑近,沈斯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盒马送到了。
申何这时就有眼力见了,沈斯元一站起来他就亦步亦趋跟着到门口,殷勤的接过小哥手里的一大兜菜,拿到厨房。
磨刀霍霍向排骨。
五个人里除了沈斯元,其他都是做饭的熟手,开放式厨房宽敞,站四个大汉绰绰有余。
三个人备菜一个人炒,半个小时不到就出炉了五菜一汤,再算上孙露露带的烤鸭和卤味,勉强也算八个菜。
申何还单独给沈斯元煮了一碗鲜肉馅小馄饨,生怕他吃不惯自己做的菜。
这一顿饭吃的可谓是宾主尽欢。
但又是得除了申何以外,因为沈斯元只在接过馄饨时礼貌地跟他道了谢,其他时候都在跟另外三人说笑。
甚至坐在了他斜对面,都没坐在他旁边……
申何几乎要呕一口老血出来,他悔不当初,满心都是懊恼,他朝杜迁飞了好几个眼刀,当时就不该让他们几个过来。
丝毫没发现是他自己说的话导致沈斯元心情不好。
收拾完餐桌,时间还早。
杜迁,本局唯一常胜将军,对场内局势把握通透。
他微微一笑,拿起根干净筷子,“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就用这个筷子,筷子尖朝谁,谁是输家,筷子尾出题,每轮随机三人换位置,如何?”
“好诶,我可以。”沈斯元笑道。
孙露露欢呼一声,眼神贼溜溜的打量过杜迁和周亦辰,“我今天就要看你俩法式热吻。”
杜迁笑道:“没关系,我猜蓓姐对你的前女友们也很感兴趣。”
两个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那我转了?”周亦辰捏着筷子,用力一转。
申何暗自祈祷,沈斯元紧紧盯着筷子,眼瞅着筷子转速变缓。
筷子停稳,申何心跳加速,他猛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对面。
筷子尖指向沈斯元。
而筷尾正对着——
18. 就爱撞人屁股
杜迁详装诧异,眼里含笑看向沈斯元,语调亲昵,“看来我要当一回坏学长了。”
他挑衅似的睨了眼申何,问道:“斯元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孙露露在备忘录里劈里啪啦敲出来一行字,伸长胳膊推到沈斯元面前。
[杜迁出大冒险贼会恶心人,尽量选真心话!]
沈斯元看了眼温文尔雅的杜迁,杜哥看起来还是蛮温和的,应该不至于为难刚认识的学弟吧。
他犹犹豫豫道:“那我选真心话。”
杜迁立马接话:“你在床上最喜欢哪个体位?”
申何竖起耳朵,目光炯炯有神。
沈斯元被惊得瞳孔放大,眼睛瞪的溜圆,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弯。
刚从高中毕业的小年轻哪见过这种场面,闹了个大红脸。
杜迁状似体贴,补充道:“你现在选大冒险也行。”
“那我选大冒险”,沈斯元急道。
旁边的孙露露没来得及拦住人,满脸一言难尽。
“面对面坐在申何腿上,跟他对视一分钟。”杜迁满脸笑容,“这不难吧。”
申何眼神发亮,大腿肌肉兴奋地绷紧,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气窜上脑门,冲的他口干舌燥,笑得活像个强抢民女的昏君。
他腆着一脸不值钱的贱样,笑嘻嘻道:“你别为难元元了。”
上半句一出,沈斯元松了口气。
“三十秒就可以了,一分钟太长了。”
沈斯元心又吊了起来,桌下不知谁的脚,不轻不重的在他脚面上轻轻踩了一下,动作很轻,更像是挑逗。
沈斯元的眼神嗖地一下落在申何脸上。
斜对面的申何歪着头,眉毛挑起,身子后仰拍了拍自己大腿,不伦不类地朝沈斯元抛了个媚眼,“快来玩呀,小官人,奴家等你好久了。”
沈斯元脑袋里一团浆糊,他不奇怪杜迁能看得出来他的想法,但他不明白申何的态度。
明明说自己是直男,可说话做事半点不像直男的样子,动作暧昧,嘴上却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死样子。
沈斯元垂下眼,微微自嘲,还真是直男的恶心把戏。
杜迁一直看着沈斯元脸上落寞的表情,察觉到些许不对劲,刚要开口。
旁边的孙露露咋咋呼呼,怒骂杜迁:“凭什么给斯元出题就这么简单,你上次让我连灌三瓶啤酒,我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杜迁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他的声音和沈斯元同时响起。
“要不然换……”
“厚如,我最喜欢的体位是厚如”,沈斯元抢先出声,他抬起头,直视申何,眼神恶劣,笑容放肆,“因为打屁股很爽。”
杜迁勾起唇角,身子一歪,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申何面色僵住,乐滋滋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孙露露笑的跟个猴一样,一脸龌龊,眼神猥琐。
就连周亦辰都没忍住看了沈斯元两眼,面露诧异。
小元跟小时候比变得……额,活泼了好多。
简直不像一个人。
孙露露凑到沈斯元旁边,笑容暧昧,“啥时候的事啊,高考完?”
沈斯元瞧了眼申何隐隐发绿的脸色,语调轻巧地一带而过,“真心话就一个问题奥。”
孙露露嘿嘿一笑,自认为和沈斯元心照不宣了。
几个人起身换了位置,沈斯元这次坐到了申何旁边,申何帮他拉开凳子时,他还眯着眼笑嘻嘻和申何道了谢。
两个人看起来都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却好像又都放在心上了。
沈斯元捻起筷子,指尖用力一搓。
申何吐出一口浊气,胸口压抑的有些闷疼,他眼神轻飘飘的飞到沈斯元手上。
不知怎的,一想到曾经有人和沈斯元负距离接触过,他的嗓子如同长久滴水未进般干涩哑痛,连着心肺都颤了起来,生扭着疼。
申何惊恐的发现,自己对沈斯元居然有独占欲。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剖开自己心底那些乌糟的妄念。
沈斯元咬在他颈侧的痕迹烫的灼人。
电梯里丧气的少年、提着球衣满头大汗的学弟、喝完酒娇气的少爷、哭时一声不发的小孩。
一想到这些场景,申何头昏脑胀,耳边回荡着自己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过去被忽视的心动在这一刻全面爆发,喜欢涌在心脏,涨的他生疼。
汹涌的情感无处宣泄,申何盯着桌角,心中隐藏许久的情潮涌动,内心深处干柴处燃起熊熊烈火,耳畔隐隐回荡着火柴爆裂的声响。
他隐隐有些头晕目眩,手心粘腻,脸微微发红,眼神却亮的惊人。
原来,他喜欢上了元元。
原来,喜欢他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
“斯元,赏他一巴掌”,杜迁面无表情道,“有的人活着就是为了挨打。”
沈斯元瞅着申何汗湿的鬓角,发红的脸颊。
怎么突然手有点痒痒的。
杜迁道:“别怕,抽他,他贱,就欠抽。”
沈斯元觉得杜迁说得对,有些人确实嘴贱。
但他到底还是没敢直接扇上去,而是悄摸伸手朝申何脸上探去,捏住申何脸颊肉,憋足一口气喊道:“给我醒!”
申何惊醒,他呆呆的转头,耳朵被沈斯元这一嗓子吼的嗡嗡作响。
沈斯元这两天稍微有点感冒,嘴唇被抿的红润,微微张开,吐着热气,鼻尖被纸巾蹭的微红,眼下皮肤薄的透亮,瞳孔被浸泡的湿润,晶莹剔透,放射着猫眼石般明丽的光亮。
申何恍惚间理解了什么叫见色起意。
虽然他貌似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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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起意很久了。
他盯着沈斯元,眼神闪闪发光,堪比饿了十天半个月的狗看到了肉骨头。
沈斯元一脸懵逼,这是咋了,没吃饱?
他试探着开口,“哥,你还吃点啥吗?”
闻言,申何运作过热的大脑跟被浇了盆冷水一样迅速冷静下来。
追人这件事得从长计议,在不明确元元心意的时候,不能在别人面前让元元为难。
他跟被烫到了似的迅速松开沈斯元手,坐直身子,眼神规矩,语气温和,他打着哈哈道:“刚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有点激动,不是没吃饱。”
“继续玩呀,到谁了?”申何笑道。
“你长俩大眼珠子是摆设啊,自己不会看吗?”杜迁没好气道:“到你了,我帮亦辰出题,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申何早都被杜迁蛐蛐习惯了,他反唇讥讽,“眼睛是摆设总比牛至是摆设强吧。”
杜迁暴怒,站起身就要打申何,扬言道:“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个孽畜!”
申何灵巧避开,身子不小心倚到沈斯元,沈斯元扶了把他,申何跟触电了似的慌忙避开,差点连人带椅子栽到了地上。
幸好关键时刻,他及时伸手抓住孙露露凳子,才幸免于难。
沈斯元伸出的手不知所措,茫然收了回来,他意识到了申何就是在躲他,喉间干涩的厉害。
他起身就要和周亦辰换位置。
沈斯元笑的乖巧,却隐约可见几分勉强,“反正一会也要换,我想坐这里嗑瓜子,离垃圾桶近。”
不明所以的周亦辰瞅着桌子上的垃圾盒,但眼看着沈斯元脸色不太好,还是换了位置,坐在了杜迁和申何中间的位置。
申何一句不吭,端着杯子喝水,若无其事道:“我选真心话。”
杜迁冷笑一声,“那你在床上喜欢什么姿势。”
周亦辰乖巧坐在一旁,一副老婆说啥就是啥的乖狗狗样。
申何沉吟片刻,眼神落在沈斯元身上轻巧的打了个转,他认真说:“我也喜欢厚如,没别的想法,就爱撞人屁股。”
沈斯元瞳孔地震,难以置信的看向申何,这人是故意的吗?
孙露露左看看,右瞅瞅,嘀咕道:“怎么都喜欢厚如,要我说还得是传统姿势,一边动一边还能亲嘴。”
杜迁拖着下巴,兴致盎然,半开玩笑道:“你俩都喜欢厚如?这么有缘,要不你俩在一块试试得了。”
“别的不说,至少性致相投。”
杜迁笑得一脸暧昧。
沈斯元侧过脸来,不再看申何,一丝尴尬局促的微笑掠过,他语气温柔,
“别开玩笑了杜哥,就算我是男同,也不会喜欢申哥那种类型。”
“我最讨厌男人啰嗦了。”
“婆婆妈妈的。”
19. 谁先道歉?
男人啰嗦……
婆婆妈妈……
这几个字仿佛晴天霹雳,炸的申何脑子发懵,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沈斯元家门。
在回宿舍的路上,他脑子里还浑浑噩噩的持续回响着沈斯元的话,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杜迁三人缀在他身后几步,嘀嘀咕咕说起了小话。
孙露露瞅着申何魂不守舍的样子,低声问杜迁,“申何这是咋了?”
杜迁眼露怜悯,轻叹一声,“还能咋了,他看上的人没看上他呗。”
孙露露瞪大双眼,“谁?他看上谁了?”
周亦辰突兀插嘴,手上也不老实,攥住杜迁的手腕,手指摩挲着掌心,
“我倒觉得说不准,看斯元那样子,不像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要真对申何一点意思都没有,他说话还能夹枪带棒的往人心口上扎?”
杜迁手上用力,意思意思挣了两下,周亦辰捏的死紧,他也就任由周亦辰拉着。
只是嘴上反驳道:“说不定人家是被缠的烦了,想一次解决,话才说的重了点。”
周亦辰风眼微挑,看向杜迁的眼神要拉出丝来,他压低语调,声线缠绵,
“怎么,跟你当时黏黏糊糊缠着我一样吗?”
杜迁不为所动,冷笑一声,
“那你也知道你说话重?”
周亦辰没皮没脸嬉笑着,跟刚才冷静自若的样子压根不像一个人,
“我那不是心疼老婆,怕你跟我一起挨骂。”
他正经起来,手上紧紧攥着杜迁,但语气却隐隐有几分痛苦。
“幸好我们走下来了。”
“但是宝,你轻点掐,这块肉快要被拧掉了……”
学校门口,四人分道扬镳,一个回宿舍,一个回家,两个直奔酒店。
除了申哥,另外三个各有各的开心,衬得申何格外像孤家寡人。
后据当事人申何反映,由于遭受过重打击,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的。
呆在家里的沈斯元也不好受。
他歪在沙发上,打起了电话。
少爷心情不好,倒是苦了远在美国的王茜茜,一边画图,一边硬生生听他委屈巴巴地诉了两个小时苦。
从学校选课、爸妈到申何,一个没放过,全骂了个遍。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不打算再试试吗?我觉得你这个学长听起来蛮不错的,感觉蛮适合你的。”
沈斯元叹气,一头栽进被子里,
“我也觉得他很好啊,但他应该是个直男,我能有什么办法?他对我又没兴趣。”
王茜茜质疑道:“可直男会拍人屁股吗?他拍了两次你屁股呢。第二次还扒掉裤子拍,单凭这个我觉得他说不定是直男微弯。你试试呗,反正又没事。”
沈斯元嘀咕道:“怎么不拍了,他们直男什么不敢干,只有我这种才会畏手畏脚,生怕被人当成变态。”
“而且这怎么试啊,他不约我的话,我都没什么机会见他。”沈斯元语气沉闷,参杂着些许懊悔,“我这张嘴,一生气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我感觉我昨晚的话已经狠狠伤到他了。”
“那你道个歉呗,还能顺便见个面,这有什么的。”
“哪有那么容易”,沈斯元叹口气,“我怎么解释我说这句话的原因,总不能说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不高兴他推开我的动作?这肯定不行啊。”
王茜茜笑出了声,她调侃道:“你当时跟他睡一张床时,早上起来就应该直接坐上去问他是不是喜欢你,万一当时成了,说不定你俩现在床都摇塌了。”
沈斯元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风凉话,快给我想办法!”
“没有机会创造机会呗,你看一下他参加了什么学生组织,然后都去交报名表,总能捞到一个见面的机会。”
沈斯元眼神亮起来,点开学校的微信公众号,搜到申何的学生工作,转头就卡着截至时间交了校学生会的申请表。
面试通知发的很快,周三提交的申请,周四下午三点就有了回复。
沈斯元看着面试信息,眼睛滴溜溜一转,瞅了眼申何的课表,卡着时间把面试截图发给了杜迁。
[烦]杜哥,我想问问学生会秘书处的面试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我周五下午面试,有点紧张QAQ
杜迁正和半死不活的申何上律师事务课堂。
申何趴在桌子上,头抵着胳膊,双眼无神的看着课本,活像被吸干了精气。
和旁边眉眼松弛、容光焕发的杜迁形成鲜明对比。
杜迁点开截图,沈斯元的校学生会面试通知映入眼帘。
他胳膊肘怼了申何一下,申何理都不理他,歪头换了个方向趴着,后脑勺对着杜迁,一副不想理人的自闭样。
“你们学生会面试有什么注意事项吗?”杜迁又怼了下申何,低声问道,“我有个学弟想去来着。”
“没,随便面。”申何连声音都有气无力,“我又不管这个事,让他找宋睿问去。”
“行,那我把宋睿微信推给斯元。”
“元元?”申何噌的坐直,桌子都被他带的晃了两下,他一把抢过杜迁手机,仔仔细细瞅了两眼,还真是元元发的消息。
他酸溜溜道:“你们关系这么好啊,怎么不见他来问我,明明我才是学生会的。”
杜迁无语,“你昨天跟人家把天都聊死了,你还指望他来找你?”
申何懒得理杜迁,他斟酌着词句,给沈斯元回复到,
[小度小度]校学生会的事情我不太了解,但申何是学生会秘书处的,这次面试应该是他们部门负责,你可以去问问他。
沈斯元秒回。
[烦]好滴,麻烦学长了。
[小度小度]没事儿。
沈斯元嚼着薯片,乐滋滋的把手机一甩,兴奋的在沙发上滚了两圈,呈大字状摊在沙发上,鱼上钩了!
教室里的申何满心欢喜掏出自己手机,一边告诉宋睿他也要参加招新面试,一边焦急地等沈斯元给他发消息。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课。
“你觉得我主动给他发消息说面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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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元元会不会又觉得我婆婆妈妈,就爱多管闲事”,申何心慌意乱的揪住杜迁,差点连座位上的书包都忘了拿。
“而且他也没找我问面试的事情,我要是主动去跟他说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会不会打扰到他?”
申何小心翼翼的揣摩着沈斯元的心思,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又得罪了人。
他耷拉着头,语气低落,快一米九的大个头硬生生显出几分可怜,
“我不想变成他的麻烦。”
瞅着申何委屈巴巴的样子,杜迁难得多了些同情,他沉吟片刻,提出了个法子,
“要不然我帮你把斯元约出来?就说聊聊招新和漫展的事情。”
申何有些犹豫,“可他一看见我,肯定就能猜出来是我让你约他的,毕竟你们又不太熟。”
“你也知道我们不太熟”,杜迁笑道,“那你猜他为什么问我面试的事情。”
“他到底是想问我,还是想借着我的嘴问你?你自己想想。”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杜迁这两句话犹如醍醐灌顶,申何瞬间被打通任督二脉,直接满血复活,整个人恨不得扑上去抱着杜迁亲两口。
“迁儿,你以后就是我亲爹!我现在就给元元发消息。”
“别急,你先别急着发消息”,杜迁拽住申何,苦口婆心劝道,“你昨天都把人家惹生气了,人家现在愿意给你台阶下,你就麻溜点,收拾收拾上门道歉去,把人好好哄哄,别拖。”
杜迁又补充道:“你想追人,态度就放低点,有什么说什么,千万不要憋在自己心里,闹出了误会,两个人都不高兴。”
申何大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元元?”
杜迁嗤笑一声,“我又不瞎,你眼珠子昨天都快挂在斯元身上了。”
申何嘿嘿一笑,一把搂住杜迁,“不愧是我好兄弟,简直太了解我了。”
他大手一挥,豪迈道:“我要是能追到人了,请你吃大大大餐。”
杜迁嫌弃地挣开,犹豫了片刻,瞅着申何提到沈斯元时眼里的期待与憧憬,早已打好的腹稿竟然有些说不出口。
他抹了把脸,长吁一口气,旁边的申何乐滋滋的挎着书包,他本就生得好,笑起来越发显得俊逸不凡,引来一片被惊艳到的眼神。
教学楼前台阶下,周亦辰手插着兜,站在树荫下等杜迁。
下午日头正盛,烤的人心慌意乱。
看到周亦辰那一刻,杜迁停下脚步,脑海里突然浮现两人初见时的场景。
一个刺头,一个校霸,为了一张桌子,闹得班里天翻地覆。
高中周亦辰嚣张跋扈的死样子,在这一瞬间,和树荫下男人稳重的身影重合。
杜迁高高扬起手,向周亦辰示意,看着男人笑嘻嘻地咧着嘴,曾经的少年大步向他奔来。
他回头,跟申何摆摆手,转身走向自己的爱人。
有些话,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吧。
南墙还是得自己撞,路也得自己走。
即便有些路窄小泥泞、布满荆棘,有些人也甘之如饴。
20. 学弟,来让我亲一口
喜欢上一个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四目相对,荷尔蒙碰撞,分泌出刺激大脑的多巴胺。
想去拥抱,想去亲吻,想用尽一切手段探索对方。
但,怎么追人呢?
申何活这么大,被人追的经验不少,可追人的经验……
约等于零。
但没什么能难住坠入情网的申何!
正是上课的点,路上学生不多,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情侣们笑笑闹闹,挽着手,含情脉脉。
申何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满脑子都是刚从知乎搜到的爱情三十六计。
声东击西、暗度陈仓、欲擒故纵、远交近攻。
从身边人下手的话……
他眼前一亮,周亦辰!
他算大半个元元发小,肯定知道点什么!
杜迁和周亦辰刚出校门,准备去租房中心看看,申何火急火燎一个电话过来。
十分钟不到,三个人在食堂汇合。
“怎么追斯元?”周亦辰想了半天,不确定道,“我记得他小时候喜欢去鬼屋,你要不约他去鬼屋?”
杜迁一脸坏笑,“万一他被吓到了,你还能趁机拉手。”
周亦辰沉吟片刻,突然道:“你了解斯元的家庭状况吗?”
申何摇摇头。
“我小时候听大人聊过一些”,周亦辰斟酌着措辞,道:“他爸妈很早就分居,他是在外公外婆身边长大的。”
“但他外公是知名企业家,外婆是舞团负责人,他们两个也不常在家,带斯元最多的还是他们家保姆,保姆有一个儿子,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和斯元一起长大的,也是斯元唯一的朋友。”
“但我初一的时候,那个保姆和她的儿子被警察带走了,我印象很深,那天警车停在他家门口,斯元妈妈抱着斯元哭的撕心裂肺。”
周亦辰皱起了眉毛,“听我妈说,是因为斯元妈妈偶然来看他的时候,发现保姆儿子在欺负斯元。”
“他妈妈就把他带去了美国,但不到半年,斯元一个人跑回来了,瘦的不像样,脸都陷进去了。”
“没过多久他妈也回来了,住在家里陪着斯元,我经常见他们一起遛狗,斯元那时候看起来很开心。”
周亦辰停顿了两秒,又说:“但我去年,听我妈说斯元妈妈好像生孩子了,这次她自己带孩子,没让任何人插手,包括斯元外公外婆。”
周亦辰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我不好评价,但斯元小时候确实过的不开心,你想要追他的话,多关心关心他吧。”
“他已经很可怜了。”
申何很难过,心脏揪着发疼。
他想不到,小时候的元元如何面对朋友的霸凌、又在异国他乡遭遇了什么;而长大之后,他爱的妈妈,却选择了亲自带刚出生的孩子,这让元元怎么想?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这些事情的。
申何忽然很想见见沈斯元。
他匆忙提起包,招呼了一声,就转身往沈斯元家跑。
杜迁沉默片刻,开口道:“斯元可怜,可申何小时候过得也不好。”
周亦辰拍拍杜迁腿,宽慰道:“说不定他们两个能治愈彼此呢,你别想太多。”
杜迁忽然问道:“阿辰,你说我们都能好好的吗?”
他的语气里满是犹疑。
周亦辰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可以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申何跑的很快,什么都来不及买,没几分钟就到了沈斯元家楼下。
他喘着气,掏出手机给沈斯元打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了。
可沈斯元一声不发。
申何站在花园旁的台阶上,笑道:“你快到阳台,往下看。”
电话里传来被褥摩擦的动静。
沈斯元踩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到阳台。
二十二楼很高,依稀只能看到楼下的花园处站着一个人。
申何温柔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夹杂着些许电流的声音。
他说:“元元,你看我像不像一只蚂蚁。”
他说:“蚂蚁可不可以喜欢你?”
沈斯元被一句话冲的头昏脑胀。
申何上楼,看到沈斯元时,反而升起了几分胆怯。
他换了鞋,束手束脚地坐在沙发上。
沈斯元坐在他对面,两个人面面相觑,闹了个大红脸。
“哥,你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沈斯元喉结紧张地滚动两下,手放在膝盖上,攥地死紧。
“字面意思,因为我昨天发现,我好像有些喜欢你。”
提到喜欢沈斯元的时候,申何的声音都有些结巴。
他又说:“我今天去找周亦辰和杜迁,让他俩帮我想办法。”
沈斯元问道:“想什么办法?”
申何抬眼,小心揣摩着眼沈斯元的脸色,“怎么和你道歉的办法。”
沈斯元失笑,“哥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道歉。”
“可昨天你生气了”,申何挠挠头,罕见地流露出几分不知所措,“只要你生气了,那就是我的错。”
沈斯元喉间哽住,他忽然想到暑假那段时间。
他突然得知自己多了个一岁的弟弟时,整个人惶恐不安,他不想接受事实,于是,他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拒绝出门,拒绝吃饭。
他当时深切感受到,什么叫做被全世界背叛。
因为在他心里,妈妈就是他的全世界。
妈妈从坏人手里把他救出来,带他出国,陪他做心里诊疗,将他带出保姆的阴霾。
虽然妈妈也没能把他照顾好,他还是会被孤立,被暗中歧视。
但他至少学会了反抗。
在他的前十八年里,只有妈妈最爱他。
但如今,这份爱的绝大部分要被分给另一个小孩。
即便妈妈哭着跟他保证,“元元永远是妈妈最爱的孩子。”
“妈妈只会最爱你,妈妈爱了你十八年,只爱了弟弟一年,弟弟没有元元重要的。”
他倚着门框,坐在卧室地板上,流着泪嘶吼道:“那你为什么要生他,为什么要生下来他跟我抢妈妈?”
门外的女人哭的泣不成声,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听到了外公的声音,他揽过自己的女儿,安慰了几句。
还有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男人语气疼惜,声音低沉:“别哭了,诗琪。”
林诗琪,他妈妈的名字。
原来,妈妈选择了新的家人。
可新的家人里,没有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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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再哭,再闹,她也永远不会像以前那么爱他了。
他不再是妈妈独一无二的珍宝。
妈妈也不再记得,她曾经在十岁的沈斯元面前许诺过,
“以前没照顾好你,是妈妈的错,能不能让妈妈来补偿你,妈妈以后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可她忘掉了。
所以她松开了十岁沈斯元的手,哭着说道:“我不能为了你守一辈子活寡。”
我知道的,妈妈。
我也希望你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才告诉我你有了新的家庭。
你伸出手,邀请我进入你家。
你拾起了我,却抱紧了弟弟。
除了你,他们对我来说都是陌生人。
陌生人也能成为家人吗?
即便过了很久,再想起这件事时,沈斯元还是红了眼眶。
沈斯元低着头,被拖拽进回忆的泥潭,一言不发。
申何坐在他对面,焦灼地回想着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到底是那句话又得罪了元元,他怎么又不理我了啊啊啊!
等沈斯元抬起头,申何已经焦虑的快要把手里的圆形抱枕搓成一条。
“你干嘛虐待我家抱枕”,沈斯元说话的语调还带着些鼻音,他抽了张纸巾,擦擦鼻子,问道:
“小周哥他跟你讲我小时候的事情了吗?”
申何松开抱枕,迟疑片刻,把兄弟买了个干净,“他说了一些。”
又找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多照顾照顾你,不是在背后说你家的事。”
沈斯元被泪水浸泡过的眼眶发红,但脸上又露出笑容,像雨打过的芭蕉叶,赤裸裸在风中摇曳,又像泛起波澜时湖水中月亮的碎影,流露出动人的脆弱。
申何窒了一瞬,深深把眼前这一幕印在心底。
沈斯元笑道:“我知道的,小周哥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了解的。”
“所以他们给哥出了什么主意?”
申何嘿嘿一笑,“还没说到这呢,亦辰刚说完你小时候的事,我就跑过来了。”
“那哥打算怎么追我。”
“好好爱你”,申何脱口而出。
沈斯元挑起眉毛,“你打算怎么爱我?”
申何认真道:“我们在一起的话,家务我全干,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
“我有阿姨,她也能干这些。”
申何想了想,“我可以陪你工作,陪你学习,陪你玩。”
“这些朋友也都能做到。”
申何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抬头看着沈斯元,语气郑重道:“我会只爱你一个人。”
“以后的事情可说不准哦。”沈斯元笑着摇摇头。
沈斯元的态度,像是拒绝,又像是不信任。
申何的心跌到了谷底,泛起密密麻麻的阵痛。
他低声道:“那我回去再想想。”
今日出兵不利,来日再战!
他又瞥了眼沈斯元的脸色,看着心情蛮好的,感觉元元不像是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
于是,申何大着胆子问道:“元元能不能亲我一口。”
“或者,让我亲一口。”
21. 好大,好想嘬嘬
“你出去买菜去!”
沈斯元把申何推出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申何还没反应过来,门开了个小缝,沈斯元圆圆的脑袋探出来,他瞥了一眼申何,
“我要吃红烧排骨和干煸豆角。”
话一撂下,沈斯元又要用力把门关上。
申何眼疾手快,拉住门把手,趁着沈斯元愣住,一口嘬在沈斯元脸上,用力亲了一下。
亲完屁股一拍就跑,连头都不敢回,自然错过了沈斯元红着脸愣在原地的可爱模样。
沈斯元抬手微微用力蹭过被申何亲过的地方,脸颊烫的惊人,他嘀咕着骂了句,
“死流氓,一股臭口水味。”
“你这么快就亲上了?”杜迁语气诧异。
“那当然,我现在要开始正式追人了。”申何心花怒放,恨不得原地翻几个筋斗。
手机里传来周亦辰不满的声音,杜迁捂住了话筒,依稀能听到传来几声闷哼。
申何秒懂,他体贴道:
“那你们先忙,我去买菜了,一会给元元做饭呢。老周你加油!杜迁明天没课。”
“诶等等,你俩用什么安全措施,链接发我呗。”
“要草莓味的,元元喜欢草莓。”
申何美美点开四五个链接,愉悦的放进购物车。
他摸了摸下巴,不能只相信一个人的使用体验,还是多问问几个人吧。
“喂,露露姐,我亲到元元……”
“对对对,我在追人了……”
“我还想问问,露姐觉得哪个牌子的安全措施好用,推荐一下呗。”
“好嘞收到,成了请你吃饭!”
“喂,乔乔吗?那个c服裤子别退了奥,我留着有用……”
“你也知道了啊,等我俩好了请你吃饭。”
—
“元儿,你这么快就被亲了?”王茜茜笑出了鹅叫,语气猥琐,“他伸舌头了吗?”
“你想到哪去了!”沈斯元倒在沙发上,反驳道:“就亲了一下脸!”
王茜茜调侃,“哦~~就亲了一下脸,那你还想让他亲哪?”
“要你管,我俩爱亲哪亲哪!”
“噢噢噢,你俩爱亲哪亲哪~~”
王茜茜模仿着沈斯元的语调,刻意拖长了尾音,
“我就说吧,你要是那天早上坐在他身上,你俩现在床都摇塌了。”
“也不能这么快,我还要考察他一段时间呢”,沈斯元脸颊飞上两片红晕,他强撑着语调,努力不去想得多激烈才能把床摇塌,
“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追我。”
王茜茜语气笃定:“我盲猜你俩不出半个月就滚上床了。”
“那不可能,学长才不是那种只想拐人上床的坏男人,他连恋爱都没谈过。”
“哼哼,刚认识几天就能扒下你裤子拍屁股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他不搀你才怪。”
“而且不馋你身子的还能叫喜欢你?哎呀,溜了溜了,上课了,挂了宝。”
王茜茜挂的匆忙,沈斯元百无聊赖的翻了翻微信,思绪却被留在了王茜茜的话。
茜茜说的也有道理……
我们也没认识几天,哥怎么就突然喜欢上我了。
他该不会对每一个人都这样吧。
沈斯元心情又低落下来,难得体会到了什么叫患得患失。
至于馋不馋他身子,沈斯元倒是没多想,恋爱都没谈上呢,哥应该不至于吧。
而且哥看着就不像那种色中饿鬼。
这可算是大大冤枉申何了。
申何当然馋,申何馋的要死。
淘宝购物车前十都是各种款式、各种类型、各种颜色的安全措施。
从超薄超润到零感大颗粒,一样不差。
进超市时,都要瞟两眼超市门口置物架的各色小盒子。
挑完菜之后,申何站在超市一堆围裙前,皱着眉头,拦住工作人员,
“您好,请问哪一件围裙遮住的最少?”
干了这么久头一次听到这么离谱的要求。
工作人员瞪大眼睛,忍不住询问道:“您确定是要遮的最少的围裙吗?这很容易被油溅到的。”
申何笑眯眯的点点头,
“就要布料最少的,再小一点,最好紧身。”
大妈一言难尽地瞅了一眼申何,翻了半天,找到了一件黑色围裙。
上面挡不住胸,下面遮不住纽,后面全露背,脖子挂根绳。
申何拿着心仪的围裙,比划了两下,乐滋滋的放进了推车里。
大妈倒吸一口凉气,欲言又止,眼神隐晦的在申何身上扫了几眼,没忍住叹了口气。
这么俊的小伙子,唉,可惜了。
申何才不在乎他怎么想,他又挑了两盒零食,乐滋滋的提着两个巨大购物袋回家。
上楼之前,申何猛地想起来什么,犹豫片刻,鬼鬼祟祟在楼下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在地上垫几张纸,认认真真的做了五十个俯卧撑。
得刺激一下胸肌,这玩意不充血不好看,万一元元因为我亲他生气了,就只好补偿他摸摸我胸肌了。
胸肌和腹肌就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下次最好在元元身上做俯卧撑。
申何无师自通黄色废料,感觉身上冒出来了使不完的牛劲。
他喘着气,想着沈斯元,越发卖力地做俯卧撑,确保自己胸彻底充血,腹肌手臂都处在最好的状态,才施施然提起了袋子给沈斯元发消息。
“宝,帮我刷一下电梯。”申何提着两个大袋,顶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上了电梯。
进家门,把吃的放进厨房,申何累的出了一身汗,短袖被浸透,隐约可见麦色的背肌起伏。
沈斯元在沙发上打游戏,紧盯着屏幕上的游戏角色,从申何进门到申何去厨房,理都没理他一下,一副打游戏打的心无旁骛的样子。
申何提着围裙,笑吟吟走到沙发旁,略微侧身挡住电视屏幕。
沈斯元眼睛一瞪,眉毛挑起,张口就要骂他。
谁知道申何这个狗东西抬手就把身上半湿的短袖脱掉,随手甩在沙发上。
他肩膀宽阔,随着扔衣服的动作,隆起的肌肉相继起伏,又镀着一层水光,越发凸显出线条的流畅。
手臂和腹肌上青筋暴起,蜿蜒纵横,脉络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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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肌充血,两滴极有眼色的汗珠顺着脖颈从胸肌中缝划下,顺着腹肌的形状,没入裤腰之中。
健壮雄性的荷尔蒙扑面而来,淡淡的汗味都像是在勾着人仔细品尝皮肉散发出的香气。
沈斯元仰头,正对着申何微微鼓起的裆部,他呆呆的注视着汗水的走向,握着手柄的手都有点发抖,无意识的舔了舔嘴皮,吞咽的声音明显。
申何耳根通红,却不影响他勾引沈斯元。
他微喘着气,手里捏着一块黑色破布,嗓音沙哑,语气低沉,
“宝,帮我穿一下围裙,我胳膊好痛,抬不起来了。”
申何侧过身,绷紧背肌。宽肩窄腰,沟壑分明,背沟里蜿蜒着些透明的水渍。
好大……
好想嘬嘬……
全都想嘬嘬……
沈斯元神情恍惚,接过围裙的手打着哆嗦。
他扶着沙发就要站起来,腿刚抬起来,脚底抽筋似的一阵酸麻。
沈斯元闷哼一声,蜷着腿倒在沙发上。
一看这架势,申何坐在沙发上,抬手就要去拽沈斯元的左脚,
“我给你捏捏,揉开就不麻了。”
“我不要!”
沈斯元从脚心到小腿肚子又麻又痒,一碰就酸涨的要死,这还敢让申何给他揉。
沈斯元抱着自己的腿,满脸抵死不从的小样,“我缓缓就好了,你别碰我。”
申何乐了,不由分说强行捏住沈斯元脚心,手上使劲,搓揉沈斯元冰冰凉凉的脚掌,疼的沈斯元嗷嗷叫。
“你自己又不走动走动,又不让我给你揉,怎么,你抱着脚它自个就能好了?”
申何揉了好一会,确保沈斯元左脚热乎起来,脚掌柔软,
“还难受不了?”
沈斯元气闷,不想理他。
申何坏心眼子冒出来,拽着沈斯元左脚,手上使劲一拉,带着沈斯元栽倒在沙发上。
沈斯元惊呼一声,半倒在沙发上,乐的申何嘎嘎笑,原本紧捏着脚的手都松开了。
沈斯元气的火冒三丈,就这躺着的姿势,抬脚就往申何胸口踹了上去,
“我他妈今天是不是太给你脸……”
申何眼疾手快,身子一缩,凑着脸“吧唧”一口亲到了沈斯元左脚脚心上。
沈斯元僵住了,绯红从耳根蔓延,脖颈都染上一片红晕。
申何嘿嘿一笑,手捏住脚腕,脸贴上沈斯元脚心,鼻尖蹭蹭脚掌,
“宝宝用的什么牌子沐浴露,怎么连脚脚都是香香的。”
脚心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贴上来了……
沈斯元瞳孔放大,整个人又羞又脑,他涨红着脸,用力抽左脚,申何拽得紧,抽不动。
他另一只脚照着申何下三路踹了过去,“申何你纯是变态!”
申何反应迅捷,欺身而上,右手捏着沈斯元左脚,左边大腿微曲牢牢压制在沈斯元右腿上,他身子前压,胸前两点红正对着沈斯元。
他还一脸委屈,“我哪里又惹到宝宝了?”
沈斯元太阳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忍着怒火,
“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22. 嘬上了
“不要”,申何死皮赖脸道:“除非你亲我一口。”
“这么想让我亲你?”沈斯元不怒反笑,眼里冷光闪烁,“那你凑近点。”
申何眼前一亮,颠颠地把脸凑了上去。
沈斯元眼神一暗,盯着放松下来后软弹的胸肌,张嘴一口叼了上去,舌头卷住顶端,狠狠一嘬,牙齿拽住红点,报复性的磨了两下。
“嘶”,申何倒吸一口凉气,胸前针扎似的疼,忍痛道:“你属狗的啊?”
沈斯元还不松嘴,含糊道:“辣里先放开藕的腿。”
“你先松嘴,等会咬掉了!”
“不!”
别的不说,沈斯元这个‘不’字倒是字正腔圆,铿锵有力,半点不像嘴里还含了点东西。
犟种,气的申何脑门直突突。
他勾唇冷笑,“那我抬腿,你松嘴,咱俩一块。”
闻言,沈斯元不自觉砸吧了一下嘴,又嘬了两口。
又麻又涨又疼,申何黑着脸,这怎么还有点小爽,草了,不能是练胸肌把乳腺练发达了吧。
“我数三下,咱俩一起放。”
“三”
“二”
“一”
沈斯元松嘴。
申何就着压在沈斯元身上的姿势,左手拖住沈斯元腰,右腿踩地,手再一抬,托起沈斯元屁股把人抱着站了起来。
沈斯元楞了一瞬,还没顾上骂申何不讲道义,眨眼间又天翻地覆。
申何坐在沙发上,他趴着,屁股压在申何大腿面,一阵风吹过,屁股蛋子凉飕飕的。
沈斯元暴怒,撑着胳膊就要起来,申何一手就压住了他两条胳膊。
真别说,元元蹦跶的这两下还挺灵活,跟水里赤条条的白鱼一样。
申何手一抬,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沈斯元屁股上袭来一阵热烫的痛感。
“还咬不咬了?”
“你还敢打我!”沈斯元气的声音都变尖利了许多,“你再敢打我一下你试试看。”
沈斯元挣扎着身子,气的出了一身汗,纽纸硬梆梆地顶着申何大腿。
他又羞又脑,撅着屁股,试图藏起纽纸,嘴一张就要咬申何。
申何挑挑眉,大腿恶意刮了两下,少年人的身子哪能这么逗,沈斯元腰一软,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申何。”
“瞅宝宝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让你舒服舒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申何揉了揉沈斯元粉白粉白的屁股蛋子,俯身轻轻咬住块软肉嘬了一口,
“我给你呼呼就不疼了嗷。”
说着还真像模像样的吹了几口。
男人呼出来的气凉飕飕的,吹在屁股蛋子上确实有几分舒服。
不知怎的,沈斯元满腔的怒气忽然泄了大半,没劲极了。
他挣也不挣一下,语气冷淡,“你放我下来。”
申何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也没敢松手,万一手一松这小崽子又跑了怎么办。
他抬手帮沈斯元提好裤子,把人抱在自己怀里,牢牢拢住,软着语调哄道,
“哥错了,别生气么宝,你要不抽我两下,别跟我生气元元。”
沈斯元的手臂紧贴着申何热腾腾的胸膛,他头歪在申何脖子旁,恍惚间似乎感受到申何心脏稳健有力的跳动。
他鼻子一酸,嘟囔道:“你凭什么突然就这么亲近我,你撩我这么熟练是不是谈了好多个。”
说着说着悲从心头来,沈斯元眼泪珠子挂到了眼眶边,满心的委屈蔓延开来,
“露露姐还骗我说你没谈过,气死我了,我都没谈过恋爱呜呜呜。”
申何无奈,叹了口气,捻了张纸给人家擦掉眼泪,“我真没谈过,你看我这个样子,我哪来的钱谈恋爱。”
“你没谈过恋爱你扒我裤子打我的时候怎么那么熟练。”
申何好气又好笑,他没忍住又亲了口沈斯元鼻尖,“我是个男人啊,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了还不能发发情?”
说着腰下三寸还往上顶了顶,“你脚伸都到我脸上了,我再没点反应那还叫男人吗?”
沈斯元半信半疑,瞥了眼申何,“真的假的,你有证据吗?”
“证据?”申何沉吟片刻,“我手机密码147369你随便翻。去漫展你也可以问乔安,她是我亲表妹,我从小到大的事她都清楚,你一问就知道了。”
“不过现在的话,倒是还有个办法能证明。”
“什么办法?”沈斯元吸吸鼻子,暗搓搓的把手上粘的水渍蹭到申何裤子上。
“听说处男都很快,咱俩要不要现在去床上验证一下。”申何表情严肃,半点不像在说烧话的样子。
“死流氓!”沈斯元破涕为笑。
他最膈应的问题解决了,心里的委屈也散了大半。
他钻出申何怀里,抱着胳膊站直了腿,眼神自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了遍申何,
“而且就你这身子骨,等以后破处了也得秒。”
说完还不等申何反应过来,沈斯元抬脚就跑回卧室,“吧嗒”一声反锁上了门,少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哼哼,我要把你备注改成秒射男!”
死小孩,申何摇摇头,捡起衣服套上,边往厨房走边道,
“我做饭了,很快的,做好了叫你。”
沈斯元应了一声,换了身衣服,听到外面传来接水洗菜的动静后,才从卧室溜溜达达走到厨房。
申何正在给排骨焯水。
沈斯元靠在岛台上问道:“你不穿那个围裙吗?”
“那件围裙穿了跟不穿有什么区别,又挡不住油。”申何撇掉浮沫,捞起排骨放盘子里用热水冲干净。
沈斯元小脸一红,瞬间明白了申何买围裙的真正目的,心里泛起些甜蜜,嘴上却不饶人,嘀咕着骂了两句臭变态。
申何没听到,回头跟沈斯元道:“我要炒排骨了,你离远点,蹦油点子呢。”
沈斯元听话的挪了几步。
申何回头,沈斯元趴在岛台上,瞪个大眼睛直溜溜地瞅着他。
小眼神看的申何心尖尖上涨的发酸。
申何没忍住两步跨过来搓了把粉毛,“你趴沙发上玩游戏去,这岛台冰的。”
沈斯元一边扒拉着自己头发,一边解释道:“沙发太远了,我在这能看到你干什么,你要是忙不过来,我还能帮帮忙。”
“你玩你的吧,做饭我一个能行,不用你帮忙”,申何眼神温柔,喟叹道:“你玩的开心就算是给我帮忙了。”
沈斯元心跳加速,讷讷地应了声,回沙发上开了游戏。
厨房里热火朝天,客厅里响起乒乒乓乓的打怪特效。
落地窗外红云漫天,深粉与蓝黑交错,过度出晕出几缕金光。
今天是个好天气。
饭端上岛台时,窗外依稀还可见些许晚霞。
“吃饭了元元”,申何摆好盘子,出声叫道。
“马上马上,等我打完这个Boss!”
沈斯元手上不停,紧紧盯着屏幕。
小孩心性,申何失笑,坐到沈斯元旁边,看着他眼神错也不错地盯着屏幕,都无暇瞅他一眼。
不出两分钟,沈斯元操作的人物倒地身亡,电视屏幕暗下,失败的字样浮现出来。
沈斯元手柄一甩,嘴唇抿地死紧,身子一歪倒在申何怀里。
申何接住人,身子后靠,把沈斯元抱到自己腿上,“什么游戏啊,把我们元元气成这样。”
沈斯元耷拉着脸,蜷着身子,脑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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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何怀里拱了两下,头抵着申何锁骨,闷闷道:“我打了这个Boss快十次了,还没打过他,气死了啊啊啊!”
申何宽慰道:“没事,这有什么的,慢慢打嘛,你实在打不过的话,就让你露露姐来,他就擅长干这个。”
沈斯元脑袋嗖的抬起来,语气不满,“谁说我打不过了,我肯定能打过,我吃完饭就继续打。”
“走,吃饭!”沈斯元从申何身上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抬腿往餐桌走。
知道的明白是去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战场了。
申何笑着摇了摇头,也起身到饭桌上去。
“元元,你尝尝这个排骨淡不淡?我今天生抽好像倒少了。”
“不淡呀,我觉得刚好。”
窗外晚霞全散了,只余一片蓝黑的天,缀着些泡嘟嘟的云朵,漫无目的的晃荡在天上。
“你明天想吃什么?”
“喝粥吧,我想喝生滚粥。”
“行”,申何手机屏幕一亮,他点开手机,宋睿发过来了明天的面试名单。
申何猛地抬头,“差点忘了你明天还要面试的事情了。”
沈斯元嘴里还嚼着排骨,嘴巴吃的油汪汪,他瞪圆了眼睛,“我也忘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
申何又给他夹了块排骨,安慰道:“先吃饭吧,吃完饭再看看明天面试的内容。”
沈斯元嘴上不停,眼神却贼溜溜在申何手上打转,神情犹豫,脸上满是纠结,就连申何都看出了,他问道:
“咋了元儿,你想说啥?”
沈斯元嘿嘿一笑,筷子尾在申何指甲上一点,问道:
“哥,你怎么还做了透明美甲啊?”
“美甲?”申何瞥了眼自己手,解释道:“上次当cos模特,摄影嫌我手不够好看,让我做了个指甲,说是能显手长点,上镜好看。”
沈斯元叹口气,晃晃脑袋故作老气,“这样子啊,可惜了,早知道我当时就该要你微信。”
“当时?什么时候?”
“就是招新那天,你带我回你宿舍去衣服啊,走在路上那会我就想要你微信来着,但你一甩手,我就看到美甲了”,沈斯元努努嘴,嘴里嚼着饭,含糊不清道:
“再加上你宿舍又干净又整齐,还有护肤品,我就以为咱俩撞号了。”
“撞号?”申何放下碗,身子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看向沈斯元的眼神危险,“你以为我是零?”
沈斯元吃的喷香,半点都没注意到申何手里的碗筷都放下了。
他美滋滋的挑了块排骨夹碗里,头也不抬道,“对啊,而且你对帅哥还有敌意,比如我这种帅哥,这不标准的小0,这方面我可比你像1哦。”
说完,沈斯元呲个大牙自顾自乐了起来,他脸颊透着几分红晕,皮肤薄嫩而脆弱,似乎抿一口就能留下一连串的斑斑痕迹。
嘴唇饱满且红润,唇珠鼓起,光泽诱人,开开合合间,隐约可见圆钝的粉白舌尖。
少年眉清目秀,睫毛忽闪,不自知的单纯情态显露无疑。
这分明是勾人掐着他细白的脸,逼他张开唇,吐出来一截小舌,再仔仔细细地咂个遍,唇珠也不能放过,戳上去碾几下的感觉应该不错。
小申何蠢蠢欲动。
申何后背发紧,他捻起张纸,拭去沈斯元嘴边的油渍,指尖隔着柔软纸巾重重地碾过唇峰处精致小巧的唇珠,借此抑制住内心勃发的欲望。
他眼神幽深,语气却宠溺,“看你这小猪样,吃的满嘴都是。”
“你才小猪样”,沈斯元翻了个白眼,说话间,唇上又多了几分红润光泽。
“快吃吧,别贫了。”申何笑道。
快吃,吃完就该我吃饭了。
元元。
23. 哥,你技术好烂
“宝宝,进教室后要先做什么?”申何左腿撑地,右腿半跪在沙发上,正正好卡在沈斯元双腿之间,抵住脆弱的根茎。
他指尖用力,暧昧的摩挲过少年修长的脖颈,男孩精巧的锁骨处泛起潮红。
右手握紧,掌心抵着小头。
沈斯元难耐的扬起头,宛如雨中被沾湿毛发的小狗,水滴淋漓,沾湿了眼角和鼻尖。
他想不明白,刚才明明还在说面试的技巧,怎么说着说着,两个人就滚到了沙发上。
“怎么不说话呀,宝宝”,申何从少年下颚细细吮吻至唇尖,舐掉咸涩的泪珠
窗外蝉鸣清脆,窗内热火朝天,少年啜泣的声音,如小鸟鸣啭般婉转,荡在申何心间。
半响,沈斯元缩在沙发上,脸色红润,魇足的打了个哈欠,浴室里水声哗哗,隔着磨砂门依稀能看到男人健壮的身形。
浴室里的申何手忙脚乱的冲了个战斗澡,头发都来不及吹干,匆匆忙忙穿衣服出门去上家教。
“哥,你别急,离说好的上课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呢,来得及。”沈斯元拿起申何撂在沙发上的手机递给申何,转身在冰箱拿了瓶水。
“第一次上课,得早点到,要跟家长提前沟通”,申何捧起沈斯元脸,在脑门上用力啵了一口,急匆匆转身出门,“走了宝,有事发消息。”
“哥”,沈斯元攥着没递出去的水,声音渐弱,申何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电梯里,“路上小心……”
从家长一个临时电话导致温存被迫结束,再到申何出门,拢共不到十分钟。
沈斯元身体依稀还记得男人手指收拢的力度,可短暂的欢愉后只余下一室冷清。
刚才有多舒服,现在就有多郁闷。
他拧开没来得及递给申何的水,仰头灌了大半瓶,试图冲走内心的燥热。
哥走的也太快了,为什么不多亲我两下,就挣那两百块钱?钱有那么重要吗?
而且就算迟到一会,又不会怎么样……
沈斯元沉着脸,多少有些怨怼心理。
任谁刚被吃完豆腐,对象就匆匆去挣钱,都顾不上哄两句再走,心里都会不太舒服。
更别说是沈斯元了,我们少爷自保姆被抓起来后,可是过了好几年众星捧月的日子。
就算沈斯元刚知道自己多了个弟弟那会,他也是家里人的心肝、眼珠子。
那几天沈斯元只是没好好吃饭,瘦了七八斤,他妈妈眼睛都差点哭瞎。
短信铃声响起,沈斯元瞥了眼屏幕,尾号7788的银行卡打给了他五十万。
备注:小宝别生气了,妈妈最爱小宝。
是他妈的银行卡。
沈斯元撇撇嘴,嗤笑一声,打钱打钱打钱,一天天的光会打钱。
烦死了。
钱有个屁用。
沈斯元皱紧眉头,点开游戏界面,极其暴躁地操作着手柄,屏幕上的人物不出两分钟又倒在地。
他猛地一摔手柄,最新款的手柄撞到桌子角,摔得四分五裂,也算是壮烈牺牲。
少爷被他妈和游戏气的眼尾发红,连带着对申何的怨念都多了几分。
少爷不爽,谁也别想好过。
对付他妈,少爷目前没法子。
对付游戏,手柄已经稀巴烂。
至于申何,他也休想好过。
少爷重重冷哼一声,眼睛一转,坏点子又冒了出来。
他点开淘宝,选好东西,随即点开申何微信。
哼哼,且等着吧。
沈斯元不缺二百块钱,但申何缺,二百块够他在食堂吃一周半,买两三个月的洗漱用品,以及,还掉欠款的五百分之一。
申何前脚到家教的楼下,后脚收到大舅措辞貌似温和的一大串催债短信。
总结一下大概就是,你表姐要生孩子,你大舅妈又得病了,快还钱。
申何抹了把脸,长吁口气,点开银行卡,看着里面仅剩的不到六千块钱,给自己留了五百生活费,剩下的五千块钱全转了过去。
对面收的飞快。
申何打字:大舅,我现在只剩下这么多钱,先还您一部分,等我年底拿到奖学金了,再继续还。
对面停顿了很久,只回复了一个好。
支付宝弹出消息,申何点进去,大舅突然给他转了八百块。
大舅说:身上留点钱,好应急。
言词简练,没有多余的废话,是申何从小就熟悉的大舅风格,跟微信收到的那一大段虚伪的措辞截然不同。
申何了然,多半是大舅妈用大舅的微信给他发消息要账。
大舅又发了一条消息:上学注意身体,勿过于节俭,有事找我。
申何心底酸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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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涨涨的生疼。
他回了个好,附上了一个笑脸的表情。
大舅都会用支付宝给他发消息了,真厉害,申何眼神眷恋,明明上次见到他时,大舅还在笨拙的练习如何使用微信。
真好。
他抽神回忆往昔,上台阶时一个没注意,被绊了一跤,身子前倾栽倒在地,人倒没摔出啥事,只是手机被甩了出去。
申何眼瞅着他的手机屏幕朝下摔在两米外地上,他几乎都能猜到屏幕会烂成什么稀碎样。
真他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申何心情低落,捡起手机,不抱任何希望地撕开钢化膜。
下面的屏幕只摔坏了个角角!还能用!
幸好手机没坏,申何松了一口气,仔细地擦干净屏幕,妥贴的装进兜里,他现在可没多余地钱换屏了。
感恩杜迁推荐的1688钢化膜!
他抬脚匆匆上楼,挂着一副笑脸和家长沟通了好半天,才协商好上课的具体内容。
再一看时间,距离原定的上课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了。
刚准备上课,旁边的小男孩又连哭带闹,死活不愿意写作业,家长哄了好半天不见好。
申何在一旁,劝了两句,小孩闹得更厉害了。
男孩妈妈气急,踹了小孩一脚,骂道:“你爱上不上,惯的你毛病了,明天交不上作业被老师骂,我看你怎么办。”
小男孩直接趴倒在地,哭得嗷嗷的,依稀还夹杂着几声骂人的话。
男孩妈妈收拾完孩子,说完转头对着申何轻飘飘来了一句,“老师,今天既然已经过时间了,那就明天再上吧,麻烦你白跑一趟了。”
闻言,申何快要笑僵的脸彻底冻结,他抿了抿嘴,只得应了下来。
他能有什么办法,老板说不上课了,他能怎么办。
离开男孩家,门砰关上,男孩的哭嚎声响亮。
外面夜已深,空气微凉,申何打了个哆嗦,才惊觉自己急出了一身大汗。
他点开手机,杜迁发了一大堆消息询问第一次上课怎么样。
沈斯元的聊天框只有一个小红点。
申何点进去,呼吸一窒。
[烦]哥,你技术好烂,我皮都被你秃噜破了。
附上一张粉嫩小图。
申何迅速保存,手比脑快。
24. 我要玩这个
沈斯元哪里知道申何被下班了,他正趴在沙发上,翘个腿跟同学商量买滑板的事情时,啪嗒一声,门开了。
申何额上微微出汗,喘气声粗重,一看就是跑着回来的,他手上还提着药店的袋子,里面放着两支消肿止痛的药膏。
沈斯元戴着耳机,歪个脑袋看申何,一脸错愕,“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斯元正岔着腿,呈大字状趴在沙发上和朋友聊天,某个部位被紧紧压在身下,半点不像被秃噜破皮的样子。
申何松了口气,随即又燃起几分恼怒,这小崽子,怎么还吓唬人。
他把手上的药袋放在玄关,鞋子一甩伸手就来逮沈斯元。
“哪破了,让哥瞅瞅看,给你治治,口水消炎呢。”申何如猛虎下山般扑上沙发,一手拽着沈斯元的裤腰,另一只手顺着短裤裤腿掐上沈斯元。
沈斯元紧紧攥着自己的裤腰,羞愤不已,嘴里还叫嚷道:“你想得美,不给你看,你手出去!”
“申何你他妈纯是流氓!”
“说了多少遍了,叫哥。”
申何黏黏糊糊凑上前去,叼住沈斯元红润的唇瓣,细细咂着饱满的唇珠,舌尖顶开齿缝,深入腹地,死死纠缠着沈斯元的唇舌。
沈斯元仰着头,被申何掐着下颚,不得已献出自己的唇舌,被吻的几乎要喘不上气。
他浑身发软,倒在申何怀里,双手无力地撑在申何胸前,喉结滚动,被迫咽下不属于他的东西。
亲了沈斯元好半天,申何才勉强放过人,眼神终于舍得从沈斯元身上挪走。
刚一挪走就发现了地上被摔得稀巴烂的手柄,他眼神诧异,看着正在生窝囊气的沈斯元,问道:
“我就出去了不到一个小时,你就要把家拆了?”
沈斯元本来就有点生气,回来被玩了好一会之后更生气了,现在申何旧事重提,气的少爷眼睛一红,蓄上了一大包眼泪珠子,挂在眼里要掉不掉。
申何慌了神,连声哄道:“我错了错了宝宝,我真没在训你,别哭啊元儿。”
沈斯元一边抽抽嗒嗒,一边细数申何八大罪,“你下午那会,又亲又抱,欺负完我之后,哄都没哄两声,洗完澡拍拍屁股就跑,申何你就是死渣男。”
说着说着沈斯元更难过了,语气凄婉悲怆,活像被渣男辜负的良家子弟,
“你一回来,都不问我哪里破了皮,上来就掐我,掐的我腿好疼。”
沈斯元还嫌不够,裤子推到大腿根,指着白嫩大腿上一片斑驳印记,控诉道:“你自己看,你给我掐成什么样了。”
“还说我拆家,我不就摔了个手柄,我又没把家里弄得一团糟,你凭什么说我。”
沈斯元越说越委屈,瘪着嘴,哭声响亮。
最后,沈斯元一锤定音得出结论,“申何你心里根本就没我,你就是单纯想睡我!”
“你这算是什么话,这口锅我可不背”,申何连声叫屈,“你说你皮破了,我一看到消息就去买药膏了,跑了好几家药店。”
“可我回来就看你趴在沙发上,压着它,看着像半点事都没有的样子,所以我就以为你勾引我玩呢。”
“我哪知道你真的破皮了。”
申何也委屈,他跑了那么久,急着回来送药,水都没顾上买一瓶,嘴巴干得快要裂开。
谁知道回来后还被沈斯元扣上一顶心里压根没他的大帽子。
“谁给你说我牛牛皮破了,我给你发的照片是给你看我皮上的痣,我还特意圈出来了,你眼睛瞎了?”
沈斯元撩起头发,露出后脖颈,好几道鲜红的指痕引入眼帘,略微有些凸起,透出明显的血色,“我被你秃噜破皮的是脖子!”
他愤然回头,瞪着申何,怒道:“申何你眼盲心脏!”
沈斯元骂一句,申何头低一点,再骂一句,再低一点,当沈斯元露出脖子上的伤痕时,申何头已经快垂到地底了,整个人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萎靡不振。
这时他才恍惚想起来,沈斯元发的照片确实圈出了点什么,只不过当时他心里荡漾,没敢多看,只是存在了手机的私密相册里,准备等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再细细欣赏。
快一米九的人老实巴交地缩着身子,认认真真的听沈斯元骂他,还时不时殷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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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上温水,让沈斯元润润嗓子。
等沈斯元骂完,累的坐在沙发上,申何才到门口拿了药膏,语气小心翼翼,
“宝,我给你脖子后面涂点药吧。”
沈斯元冷笑,神色寡淡,开口讽刺道:“你留着给你自己涂吧,我哪配得上涂您千里迢迢买的药。”
申何讨好的凑了上去,半跪在沈斯元面前,抽了张湿巾给沈斯元仔仔细细擦了手和脸,“要是元元不配,那世界上就没有配的人了。”
沈斯元脸扭到一旁,冷哼一声,不想搭理他,可手却没抽走。
申何拽着沈斯元的手就往自己胸肌上凑。
“你干什么啊!”沈斯元一把抽回手,没好气道:“谁跟你一样天天精虫上脑。”
申何这时候倒是机灵起来了,他抬手就把自己上衣脱了。
蜜色的肌肤性张力十足,肩膀宽阔,胸肌软弹,热力十足,紧贴在沈斯元膝盖上,麦粒蹭在沈斯元膝关节上,冷风拂过,很涨成玉米粒大小,触感坚硬清晰。
男人长臂伸展,揽住沈斯元的腰,举手投足间充斥着十足的野性风情。
申何仰起头,眼神还带着几分可怜,再配上这具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身体,反差十足,硬生生看的沈斯元口舌发干。
他想移开眼神,身子却不听话,呆呆的看着申何,喉结滚动。
申何随即打蛇随棍上,他可怜兮兮开口,“宝宝原谅我吧,只要你能原谅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沈斯元挑眉,抬脚蹭过申何胸前,脚趾恶意刮蹭几下,成功引来申何一声闷哼。
他愉悦的勾起唇角,
“干什么都行?”
申何本能的感觉到了些不对,他咽了咽口水,瞅了眼沈斯元脸色,却看不出来些什么,他一咬牙,干脆道:
“什么都行。”
不管怎么样老婆都要哄!
沈斯元拿起手机,点开淘宝购物车最上面一件,言笑晏晏递到申何面前,不见半点生气的模样。
他说:“那我要玩这个。”
申何瞅着图片,眼睛瞪得堪比铜铃,整个人呆若木鸡。
25. 烫的惊人
申何下巴绷得死紧,神情忐忑不安,他撇了一眼认真看手机的沈斯元,紧张道:“你买好了?”
“嗯,买个东西的事,那不是两秒就好了。”沈斯元放下手机,歪头看向申何,似笑非笑道:“怎么,哥现在又想反悔了?”
“哪能的事啊”,申何取过药膏,低头避开沈斯元的视线,打着哈哈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沈斯元低下头,撩起后颈的碎发,露出红痕,申何挤出些乳白色的药膏,均匀涂抹在伤口上。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脑海里满是刚才在淘宝看到的金属制品,一个不留神手上没收住劲,疼的沈斯元直咧嘴。
“轻点轻点,哥涂个药手上别用力啊。”
“奥奥”,申何恍然回过神来,他犹豫半天,还是没忍住扭扭捏捏道:“非要买吗?要不然换成别的吧,这玩意戴着多不好意思。”
“行呀,我刚好还看上了个别的。”
沈斯元笑眯眯点开淘宝,手机屏幕直接戳到申何眼前,“那我换成这个了?”
申何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造型诡异的巨大十字架,一脸黑线。
这还不如刚那个呢!
至少小一点,取快递的时候不丢人。
“算了算了,我觉得那个挺好的”,申何陪笑道。
“真的假的”,沈斯元睨了眼申何,唇边挂着虚伪的笑意,“我怎么觉得哥看起来不太乐意呢。”
沈斯元虽说是在笑,但却笑的申何后背直发凉。
坐在二十六度的宜人室温里,申何却打了个哆嗦,他谨慎地瞄了眼沈斯元的脸色,故作镇定强调道:“哪有,我可没有,我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说起来,宝宝你漫展妆造约了吗?”申何擦干净手指,殷勤地上手捏上沈斯元肩膀,强行转移话题。
“没呢,这还要提前约吗?我以为安安姐给我们化。”
沈斯元微笑着,顺从地转移了话题。
申何摆摆手,一脸嫌弃道:“乔安也就画她自己好看,上次给我画眼线的时候直接戳到我眼珠里了,我差点喜提全黑瞳。”
“那怎么办?”沈斯元顺着申何的话问道:“哥有认识的妆娘吗?”
“找什么妆娘,花那些冤枉钱”,申何夸张的拍拍胸口,自得道:“你哥就没什么不会的,化妆顺毛做造型那都是手拿把掐,轻轻松松。”
“招新那天,我出五条的妆就是自己化的,厉害吧。”申何嘴角翘起,昂着头等着沈斯元夸他厉害,一副洋洋得意的小样。
沈斯元欲言又止。
嗯,怎么评价呢。
沈斯元虽然没有画过妆,但gay多少还是了解这方面一点的。
招新那天申何的妆面只能勉强说是没有拉低颜值,眼影眼线都很粗糙,阴影打的乱七八糟,哪里有很帅啊!
但是……
沈斯元瞧着申何一副等着他夸的傲娇模样,搜肠刮肚好半天,终于想起来一个能夸的点。
他笑眯眯的夸赞道:“哥确实眉毛遮的不错奥,形状化的也好,简直和五条一模一样。”
申何笑容凝固在脸上,眉毛遮的不错……
他不死心地开口追问道:“只有眉毛不错吗?”
沈斯元不明所以,瞅了一眼申何,想了好半天,迟疑道:“睫毛贴的也蛮不错的,又密又翘,一看就贴了很多层,但还不压眼皮,蛮厉害的。”
闻言,申何强行勾起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只不过这笑容牵强的比哭还难看,“哈哈哈,这样子啊,乔安手艺这么好啊。”
他避开沈斯元疑惑的眼神,详装不在意道:“她那天非说我眉毛化的不行,硬生生给我擦了重画。”
“睫毛也是她贴的。”
“难怪这两个地方格外好看”,沈斯元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申何脸色绿的发青。
沈斯元赶紧找补道:“我的意思是,两个人习惯的化妆风格不一样嘛,安安姐精细些,哥可能就粗犷些?”
申何瞅着沈斯元,一脸我看你能编出来什么花样来的表情。
沈斯元越说声音越小,再一看申何的死样子,哄人的心情彻底没了。
他直接破罐子破摔怒道:“就爱听人说实话是吧。”
沈斯元瞪着申何,一字一顿道:“哥,你技术烂透了!”
“不管是哪方面都是。”
“烂透了啊啊啊!”
“这么烂啊”,申何吊儿郎当俯下身子,凑到沈斯元耳边舔了口肉嘟嘟的耳坠,呼出的热气搔的沈斯元耳根子痒得发涩。
申何语气暧昧,轻声道:“那你下次叫小声点。”
沈斯元恼怒地捂住耳朵,不甘示弱反驳道:“你最好在止咬器到的那天,技术能有点进步。”
“要不然,我也不介意玩玩你。”
申何挑眉,“怎么,止咬器原来是给你买的?”
沈斯元眉毛一挑,冷笑道:“你见过人戴止咬器吗?那玩意是我给狗买的。”
“专门治一天天就爱乱吠的野狗。”
不知怎的,被骂了两句申何更兴奋了,他笑嘻嘻的亲了口沈斯元,“骂吧,再骂我两句,宝宝怎么连骂人都这么可爱。”
一副抖m的贱样。
沈斯元瞥了眼被骂是狗还乐滋滋的申何,心底的幽深欲念在申何的默许下不断放大。
沈斯元就忍不住一阵激荡,人前大方得体的学长,在他面前如同献祭一般奉上自己的身体。
只要他脚尖微微用力,申何就会昂起头,闷哼出声,漂亮的眼睛流露出脆弱的风情。
想想就要爽死了!
不行,得让止咬器和链子皮带都发顺丰!
申何原定的下课闹钟响起,他看了眼表,“这么快就十点了?”
申何伸了个懒腰,漂亮的肌肉线条舒张,八块腹肌越发明显,“妆娘的事情你别管了,我回去问问乔安,她了解这方面。”
沈斯元顾不上理他,他的眼神又被腹肌勾住。
申何一边回复手机上的消息,一边道:“我得走了宝,等你明天面试完咱一块去吃饭,跟杜迁他们,商量一下……”
肚子上怎么痒痒的,申何低头,只见沈斯元两只爪子都在自己腹肌上放着,大眼睛睁得又大又圆,一脸无辜神色。
沈斯元:“不是我想摸哦,是腹肌故意勾引我摸它的。”
“小色胚子”,申何嘴上骂了一句,眼里却隐着些许自得,能够勾引到老婆也算是我的本事。
沈斯元依依不舍的摸了好几下,才放下了手,他犹豫半天,张口问道:“哥今晚非要走吗?要不留下来呗,反正我家床大,睡咱俩绰绰有余。”
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小的几乎微不可闻。
“这话怎么怪耳熟的”,申何勾起沈斯元下巴,眼神亮的灼人,“咱们吃海底捞那天晚上你也说过吧,那是咱俩认识的第二天吧。”
他侵略性极强地盯着沈斯元棕褐色的瞳孔,眼神放肆地扫过沈斯元脸上每一寸肌肤。
沈斯元脸上逐渐浮起热意,呼吸急促起来,心脏砰砰砰跳的极快,几乎要蹦出胸膛。
“宝宝,你那么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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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了?”
“是招新时就对我一见钟情了吗?”
申何圈住沈斯元的后腰,一把将人楼了起来,腰腹相贴,争锋相对,烫的惊人。
申何哑着嗓子,占有欲显露无疑,
“如果元元对我是一见钟情的话,那我今晚可以奖励元元一些别的好东西哦。”
砰的一声,熟悉的大门又在他面前关上了,少年声音羞恼,语气却干脆,
“我要你奖励个屁,申何你他妈就是死流氓,一天天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
申何好脾气的敲了敲门,“宝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奖励是带你去吃海底捞。”
沈斯元怒吼,“我信你个鬼!”
申何无奈,“那你好歹把我的手机给我吧。”
过了不一会,门快速开合,申何手机从最底下的门缝被推出来。
申何又敲敲门,“那我走了宝宝,记得明天面试完我们一起吃饭奥,说一下漫展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快滚你的。”
申何挑挑眉,反倒是又敲了两下门,不急不缓道:“宝宝这么急着赶我走,是要干什么坏事吗?”
“让哥来呗,哥不是下午才帮过你,手艺已经练出来了。”
两句话气的沈斯元想开门梆梆给他两拳,但他忍住了,门一开谁知道申何能干出来什么事。
他冷笑一声,“就你那破技术,还配称手艺,我十三岁刚学会的时候都比你现在强多了。”
“真的假的,宝宝这么厉害的话,帮帮我呗,我也忍好久了”,申何笑眯眯道:“要是真把我憋坏了,那宝宝的幸福生活可就没了。”
沈斯元理都不想理他。
申何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你快洗漱睡觉吧,我也回宿舍了。”
沈斯元没回话,倚着门框靠了好一会,等着身体自然冷却,才站直了身子,转身回了卧室。
门外已经一点都动静都没有了,哥已经走了啊。
家里面突然安静起来,沈斯元敛下眉眼,有些失落。
但申何下午做完饭后打包好的厨余垃圾忘了丢,沈斯元提起绑好的垃圾,打开门,准备垃圾放在门口,明天上学时带下楼。
说来迟那时快,申何从猫眼死角窜了出来,挤进门缝,一手抱起沈斯元抬脚就往卧室走。
“我觉得宝宝你得礼尚往来,我下午帮你了,那我现在憋得慌,你是不是得帮帮我,我万一憋出了点什么问题,难受的不还是你。”
沈斯元猛地被迫离地一大截,吓得他连忙抱紧了申何脖子,嘴上骂道:“申何你就是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你快把我放下来。”
申何就这半扛着沈斯元的姿势,抬手又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威胁道:“再骂,再骂我今天直接o了你,让你明天连学校都去不了。”
沈斯元权衡利弊,忍气吞声地闭上了嘴,拔萝卜费费手总比被o了费命强。
刚好顺便还能检测一下哥的身体行不行。
沈斯元被甩在床上,新换的床垫弹性极好,很适合做一些事情。
恒温的房间里热度却持续上升,伴随着衣料摩擦发出的声音,呼吸声逐渐加重,少年细白的身子上浮起片片红云。
申何一向爽快,在这件事上也是如此,他吮着沈斯元的嘴唇,手上用力,空气中弥漫开消毒水的味道。
他看向少年的眼神满是贪欲。
“该我了,宝宝”,他欺身半跪在沈斯元眼前,手指抚上沈斯元薄而红润的嘴,眼神幽深,“宝宝能用嘴吗?我下午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