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深陷修罗场后[快穿]》
7. 碰一下都不行
迟闻秋大胆回望他,清凌凌的眼睛看不出一丝亵渎屈辱,任谁都想不到他完美的外表下是道德感底下的冷漠:“确实没有区别,倘若当初救下我的是您,我的结局并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换个人伺候而已。”
曲竟像是被弄脏了一样立马撒开手,错愕看着他,“你这跟……你还要不要脸,你爸妈肯定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干这种事情!”
“我是孤儿。”
曲竟猛地噎住了。
迟闻秋的身世定然也悲惨,否则不会沦落这种地步。
曲竟的脸色青白交错,最后语气缓和了一些:“我给你找一份薪水更好的工作,绝对体面,也不需要你卖掉身体,还能娶妻生子……”
被迟闻秋平静的目光注视着,曲竟的声音也弱了下去。
“大少爷是觉得,我还能过上娶妻生子的日子么?”
曲竟沉默了。三年前的迟闻秋说不定可以,可现在的他就是曲斯年的池中之物,根本逃不了,甚至连曲竟都没多少把握能安然无恙把他送出去。
他真有种劝妓从良失败的无力感。
话题莫名其妙消失了,俩人沉默着坐车去了学校。迟闻秋还没有离开,温润的声音如微风细雨一般舒畅:“如果不嫌弃的话,请让我陪您逛一圈校园吧。”
本来用不着迟闻秋的,可是把他放回去肯定也会被某个老男人按着欺负,还不如留在身边,正好也想了解迟闻秋到底是什么态度。
他根本就不爱曲斯年,更像是被控制的提线木偶一样。
曲竟没让迟闻秋进学校,而是在门口等着,等到他出来。
“我可以先去买菜吗?”
“不行。”
“好的。”
曲竟走到门口,鬼使神差往回看了一眼,校园里的大学生来来往往,一眼就看到了迟闻秋。他正装整洁,就像是个准备去公司面试的毕业生,书卷气十足,还拥有校草颜值让人驻足。
曲竟又迈开长腿走过来,硬邦邦说:“我要吃海鲜大餐。”
垂着眼睫毛待命的迟闻秋抬头,每次他一抬眼看过来,曲竟都会心跳漏掉半拍,下意识错开目光。
漂亮到雌雄莫辨的男子温声说:“可是等到今晚才去买菜的话,怕是来不及。”
“所以我让你现在去。”
“好的。”
迟闻秋转身就走,曲竟又把他叫住了,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扬手抚走了他肩上的落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羞红了大男孩的脸庞,他僵硬而快速收回手,欲盖弥彰说:“别误会,我对谁都这样。”
下午的阳光正好,洋洋洒洒照在颜值超标的两人身上,仿若良配,外人不容插足。
角落的镜头将这一幕拍摄下来,并传给了雇主。
“嗯。”迟闻秋眨了眨纤长的眼睫毛,神情多了分可爱,而反应还是平淡得让人气结。
曲竟像是习惯了他的人机感,没多说什么,抬高视野时敏锐察觉到有人看向这边,他等迟闻秋走远了,才盯紧目标走过去,一把抢走他手中的设备。
“你!”鸭舌帽加口罩看不清脸的男人惊慌失措,试图抢回来但没成功,被压制得死死的,“你这是抢劫!”
曲竟冷漠道:“你偷拍也是违法的。谁雇你来的?”
鸭舌帽男人吞吞吐吐,大男孩一副好说话的语气威胁说:“行啊,你不想说的话那就摔了吧,反正这破相机我也赔起,不差这个钱。”
嘴角狠狠抽搐两下,私家侦探不情不愿说:“我只知道是一个姓傅的男人,他经常雇佣我这么干,拍一张一百块。好了,这是我所知的情报,请把东西还给我!”
“当然。”
相机一拿到手,私家侦探立马跑路。
“真是小看你的魅力了,苍蝇多到惹人烦。”曲竟喃喃,把玩手上的储存卡。
……
学校附近就有品格不低的网咖,曲竟包了小厢房,把卡插电脑一看,里头密密麻麻全是迟闻秋的私房照,各种角度都有,拍摄手法专业得像是专门做这种事,在镜头下的迟闻秋各种风情展现无疑,还有故意拍得清新纯情的,都藏不住他骨子散发出来的魅惑。
这么勾人,活该是老男人的玩物。
曲竟心头嗤笑着,把上千张照片全都传到自己的手机上,跟他爹发了一条消息:【不介意我把你心爱的迟闻秋借走吧?】
过了十分钟,曲斯年回复:【可以的话,你还能抢走。】
……
“把罗氏虾虾线处理好,做不同的烹饪方式做三道菜,另外东星斑别蒸太久,跟波龙差不多时候做好就上桌……”
厨房忙得乱作一团,迟闻秋一一指挥着,热火朝天之中,本不算怕热的他也蒸出薄薄的汗。白皙的皮肤变得粉嫩,微张着红唇吸气,莫名欲色撩人。
被他盯着打下手的年轻厨子浑身不自在干活着,生怕引起美人任何不满。迟闻秋认真看着他秀花刀,想着还算简单,自己上手应该不难。
“请、请问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继续忙吧。”
小厨子飞快看了他一眼,立马低下头去。很熟悉的反应,大部分人面对迟闻秋都会脸红心跳,美貌给他带足了便利,即便是对外表不甚在意的迟闻秋也会利用这一点行事。
包括攻略曲斯年。
如果不是他主动献身,恐怕这个挑剔又谨慎的男人是不会给他涨一丁点好感度。
眼见着好感进度条迟迟不涨,迟闻秋也有点沉不住气——他可不想跟曲斯年空耗一辈子。
“闻秋,家主大人刚回来,叫你过去一下,我在这里帮你看着。”老管家的声音在厨房门口传来。
迟闻秋立马走出去。
厅堂,曲斯年穿着黑色衬衣侧坐沙发,领口松垮慵懒大敞着,大半衣角扎不进裤腰带里,可见紧实的腰腹上淡色刺青起起伏伏。
迟闻秋一走过来就闻到他身上炽烈又冷冽的酒味,对方扫过来一眼,眉峰压得很低,心情应该是不好了。他向来喜怒无常,唯有在迟闻秋面前算得上好说话。
“怎么了?”迟闻秋替他拧衣扣,男人默不作声,突然拽住他的手往前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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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抱在怀里。
周围的仆从自动无视他们,默默把菜端上来,又悄无声息隐退。
“到底怎么……”没能让迟闻秋问个明白,他被按着头接吻。浓烈的酒液在口腔肆无忌惮蔓延开,里里外外都熏陶了曲斯年的气息。
唇缝、牙齿、口腔内壁、舌根等,无不被侵略个彻底,老男人的吻技越发精进,有种快要把脑浆吸出来的爽感。迟闻秋一阵头皮发麻,无力瘫软在对方身上,对方有力的五指很有手法地揉着,把他埋藏极深的私欲挑拨出来。
曲斯年的状态有点心不在焉,偏头在迟闻秋的下颚来了一口,力道刚好破皮,小年轻捂着伤口说:“您总是留下遮掩不掉的痕迹!”
“抱歉,有点情不自禁。”曲斯年舔了舔锋利的犬牙,轻笑得肆意妄为。他常年工作,身上依旧有股不着调的懒散味,偶尔在某事上狂野认真一些,其他事从不放在心上。
今天像是打了鸡血,对迟闻秋又啃又舔,一直吮着下唇,都给磨出血来。
迟闻秋的眉头皱得很紧,他不是忍不了这点疼,而是伤口太明显会影响他的日常工作。曲斯年不体恤下属,一直把迟闻秋当做所有物看待,根本不会在意他想什么。
稍微挣扎了一下,系统提示崩人设会受到惩罚,他倏然被电得腰身一麻,再次栽倒在男人怀里。
曲斯年哼笑:“你还是这么敏感,碰一下都要不行了。”
迟闻秋不吭声,曲斯年又说:“看来今天跟小竟相处得不错啊,我都没见过他的爱车还搭过别人。”
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没停,迟闻秋脑袋嗡嗡响,迟钝了一些才理解他在醋什么。
“啊嗯……是,很荣幸坐上了大少爷的车,因为他想去兜风放松。然后我们又去了学校。”
“学校啊,闻秋想不想继续当学生?跟当年一样,叫你脱个衣服都得半天,扭扭捏捏得不成样子。”男人的音色暗哑低沉,悄无声息剥开了美人清冷的外皮,使他露出底下猩红的芯子来,齿痕细密划过手腕子,深嗅着芬芳的葡萄馨香。
他很喜欢迟闻秋身上的味道,微凉却并不冰寒,有着秋季的干爽舒适,香味丝丝缕缕沁入心底。如狼阴鸷的眼眸盯着止不住打颤的粉色脖颈,薄薄的肌肤下黛青色血管跳动,越看越喜欢。
牙齿轻轻舔舐过,像是野兽品味猎物,随时都有狠咬下去的危险性。
理智被慢慢击溃,迟闻秋张大嘴巴呼吸着,他抬眼迷离看着天花板,系统提示有人看着,一转过琉璃眼珠,看到楼梯口几乎捏断护栏的曲竟。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的表情厌恶和愤怒交加,一对星眸都要喷出火来,好像迟闻秋是被深爱着的不忠贞恋人。
迟闻秋心头讥诮,在系统滴滴滴的警告声中,那对多情的狐狸眼弯弯,嘴角跟着咧起,张嘴吐出一点猩红舌尖,明目张胆勾引他。
迟闻秋衣衫不整倒在曲斯年怀里,男人正啃着他的脖子,而他却在挑衅着崩溃的儿子。
曲竟震惊又羞愤,身体很诚实的,没有少了气血方刚年轻人该有的反应。
8. 都可以给你
曲斯年蓦然觉得不对劲,敏锐抬起头,对上了儿子几乎看痴了的目光。
同一时间,因崩人设而遭到惩罚的迟闻秋疼得陷入晕厥。
老男人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闻秋?”以往次数多了迟闻秋都会抗拒,反抗到一半都会突然晕过去,起初他只以为是体质不好,可看了真的多次医生,都说他只是有些焦虑。
他焦虑什么呢?
焦虑的应该是曲斯年才对,他尝试过无数种办法,都没能够走进迟闻秋封闭的内心,看似文雅有礼的迟闻秋就跟一个死活不开窍的蚌一样,咬一口都硌牙。
给了各种好处暗示,他愣是不知好歹。
曲斯年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条件优越,从身到心跟迟闻秋处得非常契合,暧昧期持续很久,性格也都磨合过了,怎么到了确认关系这一步,他就是不同意呢?
虽然他也看不上那张结婚证,可就是不甘心。
曲斯年潇洒豪横一辈子,第一回在一个小年轻身上栽了大跟头,几乎赔得血本无归。
到了饭桌上,曲斯年没让迟闻秋在旁伺候,只叫他坐到身边,亲自给他倒酒剥虾壳。
上桌吃饭不是头一次,但是在大少爷曲竟面前,迟闻秋总会避嫌,但曲斯年就是铁了心让他当“女主人”。
曲竟没有像之前暴躁,反而很心平气和说:“今天我抓到了一个偷拍狂,也不知道是星探还是私生饭,拍了迟管家很多照片。”
曲斯年眼线遍地都是,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他很自然地在迟闻秋嘴角亲了一下,示意他吃自己剥好的虾,“我也追查到他是哪个小作坊的老鼠,不会再有下一次。”
曲竟抿了口葡萄酒,扫了眼默不作声吃东西的迟闻秋,“说不准呢,毕竟有个姓傅的家伙一直盯着迟管家,我担心他会受伤。”
曲斯年微笑:“孩子长大了,知道关心长辈。”
曲竟悬在空中的酒杯一顿。
迟闻秋没有太大反应,而是放下了筷子。
曲斯年按住他的素白的手,“怎么不多吃一点?”
“有点热,想出去吹吹冷风。”他受不了唇枪舌战,影响食欲。
“我也没什么胃口,陪你。”曲斯年起身,容不得迟闻秋说不。
“后妈。”独留一人坐在长方餐桌上的曲竟突然喊了一声,并举杯示意,“恭喜。”
他嘴角带笑,一口喝干酒杯里的红酒。
曲斯年盯过来的目光冷得渗人。
系统:【叮,攻略对象好感度-10!】
迟闻秋一愣,看向男人的侧脸,他不明白儿子接受了这个身份,为什么他会生气。
系统也在哀嚎:【到底什么意思啊,攻略对象到底要不要跟宿主确定关系!】
愣神过后,迟闻秋很快恢复平静,回应曲竟:“谢谢,您依旧是我的大少爷。”
他回头拽了一下曲斯年,“主人,走吧。”
曲斯年没说话,他用食指勾开了领带,大跨步出去,气势风风火火,迟闻秋怎么都追赶不上。
鬼使神差的,他回头看了一眼。
曲竟又倒满了红酒,明晃晃的灯光下,他的璀璨银发镀了一层柔和金光,跟曲斯年毫无关联的面容苍白俊美,夹在指缝的红酒鲜红如血,莫名就有种吸血鬼贵族的冷感。
二人对望一眼,曲竟没有主动避开目光,而是直白盯着他,像是在盯着势在必得的猎物。
他的喜怒无常跟曲斯年有的一比,迟闻秋待在曲斯年身边三年,都没能揣摩他的深层心思。
迟闻秋最先闭了闭眼,转头离去。
……
花园的路灯昏暗暧昧,迟闻秋跟曲斯年并肩散步。酒味被夜风冲刷得冷冽,男人的步伐稳健,比以往少了几分随性。
迟闻秋勾住他的手指头,让他慢了下来。
“别走太快,不然就走出花园了。”
曲斯年好似才回过神,将前发捋到脑后,他喟叹一声:“我有点后悔让你跟曲竟相处了,不应该试探你的,小看你的魅力了。平白多了个竞争选手,而且还是我未来的继承人,怎么办才好呢?”
说什么都是错的,迟闻秋保持缄默。
老男人勾过他的腰就亲下来,厚重的舌头扫过口腔嬉戏一圈,很快就退回去。他将迟闻秋的前发拨开,低头盯着他漂亮的眉眼。
“越看越好看了,老婆。”
从来都学不来温柔的迟闻秋试图露出笑容,没能成功,反而像是在嘲讽。
曲斯年不在意,问他:“今天要做吗?”
“明天我得早起送大少爷去学校。”
“他回来可真麻烦。”
“是您说了让我伺候他的。”
“我后悔了,能撤销那句话吗?”
“您可以随意反悔,但是大少爷记恨的是我。”
曲斯年低声发笑,宽阔的胸腔震得迟闻秋发麻,“好重的怨气,你果然是生气了。对不起,对不起宝贝。”
男人好声好气哄了许久,迟闻秋才消消气,今晚也没有被强迫,难得睡了充足的觉。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迟闻秋就送曲竟去学校了。
大少爷穿着英伦风制服,敞着两条长腿坐姿不羁,冷不丁发问:“这条内裤是你的?”
迟闻秋抬眼一扫后视镜,看到一小块轻薄布料挂在曲竟指头上,男孩有些紧张得手不稳,让小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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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欲坠。
“是。”他很干脆地承认了。
“嗤,我没收了。”
迟闻秋的表情没有变化。
“喂,怎么不说话?”
“随您的意。”
“我要是说想干你,也随意?后妈。”意味不明的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车子猛地一刹,差点过斑马线。
曲竟故作轻松说:“开个玩笑而已,我发现你这人是真的冷漠,谈什么感情都不行。向钱看齐?还是想得到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
“大少爷……”
“不要说什么你爱我爸的多余废话,我可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迟闻秋抿唇,眼底表露一些不情愿。他可没忘了昨晚曲斯年好感度突然掉了一大截,连系统都分析不出来原因。
掉出及格线,意味着曲斯年不再那么喜欢他,如果不努力涨回来,反而还有可能掉回去,那之前的三年努力全都白费。
一想到这里,迟闻秋就有点烦躁。
他不经意一个抬眼扫给了后视镜,同时大少爷也看过去,目光撞个正着,他虎躯一震,立马把脸别过去。
他刚才……差点被看那什么了!
一路上无话,在腹中打了好几遍稿子的曲竟清了清嗓子,也没大胆吐出一个字,他不甘心看着迟闻秋,庆幸自己是坐在后面,没被发现窘迫。
两手插兜,兜里的绵软布料被揉来揉去,他偷偷拿出来,盯着看了好久,像是被蛊惑一般低下头去,小小嗅了一口。意识到自己像个变态一样,再次绷紧了俊脸,迅速叠好小布料放进口袋,又装得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甚至还仔细思考了他们的关系,后妈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反而因长辈身份更加背德了,如果命令迟闻秋,说不准他还能对自己掰-开腿……
咔嚓,车门打开,出现迟闻秋美到令人忘记呼吸的脸,他温声低语:“大少爷,到学校了,您该下车。”
曲竟有点被撞破心思的尴尬,恶声恶气说:“难道我不能一直在车上待着?”
“您当然可以,何时何地都行。”
曲竟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本心也想跟迟闻秋好好说话,可是想到他是父亲的情人,怎么都无法静下心来,他一把抓起背包从另一边出去。
空气很清新,顺风吹来的还有迟闻秋最喜欢的葡萄味香水,使人联想昨晚那口滋味涩麻又带着回甘的葡萄酒液。
喉头滑动,曲竟一言不发走去学校。
直到迟闻秋看不见的地方,他像是濒死的鱼大口喘气起来。
送走了碍眼的曲竟,迟闻秋没有多高兴,应付了儿子,就得应付难搞的父亲了。
9. 亲子鉴定
“对,宝贝,就是这样,面朝我这边笑一笑。”
香风浓稠,通体雪白的男子披着轻薄的丝绸睡衣坐在桌子上摆姿势,他得艰难塌腰挺臀,并且挑起抹上精油的双腿,足尖小心翼翼勾着艳红色的丝带。
举止要像狐狸一样妩媚,眼神更是要坦荡得勾人,最好是让对面正在速写的老男人坐不住,然而他平静得过分,仿佛入定老僧。
迟闻秋还在学着狐狸的神态,失神间,不经意就让轻飘飘的丝带滑落,刚想下地去接,电流倏然一烫,他绷紧了小腿肌肉,难堪地闷哼一声。猞猁
“不,别……”
装勾人并不难,而系统要求是在不违背听话温顺人设下装得青涩勾人,迟闻秋魅惑天成,根本装不来太青涩懵懂的人设,于是被小小雷击惩罚了一下,身子痉挛。
他不受控制一歪,险些往后倒去,没有接触到冰冷的地面,而且是栽到男人宽厚炽热的怀抱里,他被打横抱起送去卧房。放置在床上后,被扶着一条长腿,炭笔压着白皙腿肉落笔。
这支在纸上可肆意泼墨的昂贵笔尖反而在肌肤上写不什么了,但曲斯年执意要写,描摹出淡淡的字迹,依稀可辩是他的大名,然后他还要作画,炭笔被磨圆了笔头,扎在皮肤上也不生疼,只有些瘙痒难耐而已。
光是画出一朵花都足够难熬,迟闻秋一直想要缩起身子,曲斯年将他按得死死的,笔尖顺着腿侧往里探。
呼吸不由得提起来,迟闻秋忍着想要推开他的冲动,忽然听到曲竟的喝声:“曲斯年——”
没等来者推门而入,曲斯年迅速起身并给迟闻秋拉上衣裳,将袒露的肌肤都完全遮掩起来,不给外人欣赏半分。
曲竟冲了进来,看到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眼睛更红了,他捏进手上的纸张,含恨说道:“好啊你,隐瞒了快二十年,原来我不是你亲生的!亏我还真心把你当做亲生父亲看待,白白浪费这么多年的感情,到头来,我们不过是外人而已!”
他指着迟闻秋喊:“所以你的财产继承人也不止我一个!是不是想全都留给他?哈,我可算是明白了,十几年的感情比不得一个三年的外人,你还是不是打算继续瞒我到你们结婚了,再把我赶出去!”
【抱歉宿主,事情太突然,我没来得及告诉您曲竟得知真相。】
系统说完,曲斯年偏头看了迟闻秋一眼,他也保持着沉默。
气急败坏的曲竟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太多,把亲子鉴定书扔在地上狠狠踩踏,一时间想通了为什么曲斯年对他不像其他父子那样,完全没有一丝温情可言,他就只是提供吃住和零花钱,压根就不在乎他是学好还是学坏。
问到“母亲”的话题也都是闭口不谈,还以为从来都不找对象是担心他会介意,只不过是他自作多情而已,他根本就不是亲生儿子!
别人都以为他是亲生的,还指望着他继承家业,毕业后接管公司好让曲斯年早点退休,谁曾想多年来的关系是虚假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
曲竟一时间呼吸亏难,听不得任何解释,跌跌撞撞跑出去。
曲斯年的语气浑不在意:“啊,肯定是那个姓傅干的好事,挑拨离间的伎俩都用了多少次了,还把主意打到我儿子头上来。”
迟闻秋捡起地上的亲子鉴定,“我没想过大少爷不是您亲生的。”其实他早就知道,一直没捅破。
“以为会很明显呢,我的优良基因可不是谁都能继承的,除了你,如果你能怀上我的孩子就好了,今晚立马让你揣三胎。”
迟闻秋自动无视他流氓的话,认真问:“大少爷肯定心态崩了,您打算怎么安慰他?这次的打击相当大,您不能再置之不理了。”
“都已经是成年了,还需要管什么?如果这点小事都调整不了心态,出去也别说是我曲斯年的儿子。真搞不懂,一张纸能说明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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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的亲骨肉就不是抚养关系了?”
“亲生和不亲生还是有差别的,如果我得知自己是您的亲生儿子,大概率是见不到我了。”
曲斯年眸子垂下去,他勾过迟闻秋的细腰,在耳畔低语:“就算你是孤魂野鬼,我也有办法让你回阳间来陪我,信吗?”
他总是这样霸道、不通人情,活脱脱一个色令智昏的君王。
……
嘴上说着不在意,实际上曲斯年还是有点心不在焉,不把曲竟给安顿好了,想来好感度也不会涨多少。
迟闻秋左思右想,还是悄声来到曲竟房门前,门口锁死,里面没有动静,他用钥匙开了门,看不清里头黑黢黢的一片。没有光源,窗帘也拉得很紧实,迟闻秋怕曲竟应激,就赤脚迈进了黑暗里。
曲竟自顾自哭了一顿,他伤心极了,一想到喊了快二十年的父亲只是个陌生人,他崩溃得几乎背过气去。
短短时间遭受的打击太大,先是得知向来不近美色的曲斯年是他最为反感的男同性恋,然后自己并非亲生。在记忆中,曲斯年没有缺席任何人生上重要的阶段,几乎每一年的生日他都有参与。
从牙牙学语到成年,曲竟也都依赖着这个父爱并不明显的父亲。因为曲斯年没有过于亲近的身边人,曲竟没有危机感,觉得他爱不爱自己,他像一只被放养的飞禽自由自在,甚至都能自己独立出国。
他怀疑过曲斯年是不是感情淡漠,却从来没想过自己并非亲生。
悲伤过度的曲竟默默流泪睡过去,突然嗅到熟悉的冷香,他倏然惊醒。有人进入了他的领地,对方悄无声息靠近,呼吸有些不稳,隐蔽气息的技巧很烂。
在他走到床头的时候,曲竟一跃而起将至摁住。早有准备的迟闻秋并不挣扎,被用力摔在床上,任由侵略感极强的目光上下扫视自己。
曲竟冷飕飕的声音冰得要掉渣:“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10. 把握尺度
迟闻秋没直接回他,而是上前伸出两条胳膊抱住曲竟,柔声说:“哭出来吧。”
香味更加馥郁了,勾得全身细胞为之叫嚣,曲竟险些沉迷进去,好在他咬咬舌尖飞速醒神,气愤得眼尾狠狠一抽搐,怒不可遏道:“你在施舍我!!”
迟闻秋的声音虽柔和,却并没有怜惜之意,“并没有,我只是想让你通过这种方式发泄情绪。”
银发男孩嗬嗬地喘气,像一头四处寻找目标蓄势待发的公牛,暴躁得任何人来了都得被顶上一记。他身为名门世家的贵公子,就算再生气,也从未如此失态过,然而今天他不仅哭了得一塌糊涂,还被最讨厌的人看到了,他肯定在心里嘲笑自己!
【宿主你要小心啊,他的情绪很不稳定,随时都会攻击你!你的生命就只有一次,没有读档和重开的机会!】
觉得脑海的声音太嘈杂,迟闻秋直接断掉跟系统的连接,仍是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温和说:“我以前受委屈的时候也是这样,哭出来就好了,哭泣也不代表软弱,这是人类应有的权利。你可以在我的怀里哭,我会守口如瓶不告诉任何人。在你面前的并不是什么后妈或受益人,而只是个想帮助小主人的管家而已,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帮帮你。”
依偎在怀里的身子高挑得直逼鼻尖,满身馨香,也并没女人那么温软,他微长的头发散发着清冽淡雅的清香,勾起了曲竟心底晦暗的心思——他想拥抱这个人。
从第一眼开始,曲竟就怀有这样的念头。起初他刚看到迟闻秋的一瞬间,并没有在意他是男是女,首先是被华丽的外表所吸引,单纯是不带任何旖旎心思地欣赏而已。
曲竟承认自己就是无可救药的颜狗,明明都那么痛恨同性关系,而且又极为厌恶迟闻秋,可他忍不住想凑过去,像是一条贱到骨子里的蠢狗。
蠢狗又怎么样?曲斯年那家伙绝对不比他高贵!
思及此,曲竟用力抱住了迟闻秋,将他狠狠勒进自己的臂弯里,二者几乎要融为一体。他的呼吸沉重而炽热,形同某种见不得光的感情,汹涌得迟闻秋有些窒息。
男孩弓下腰,把头抵在迟闻秋锁骨上,细微的哽咽声在静谧的夜里十足清晰。他哭了很久,泪水将迟闻秋胸口的布料渐渐洇开,按着后腰的手烙铁一般坚硬,一寸寸揉进骨肉里。
疼是真的疼,而迟闻秋也习惯了疼痛,远比一般人能忍。他了解过曲竟的过去,男孩被曲斯年放养长大,严重缺乏亲情呵护,这样的人不容易接近,但打开心房后会迅速依恋他人。
迟闻秋不需要他的依恋,只希望他能好好当曲斯年的儿子,别乱搞其他的事。
【宿主,看来你已经成功攻略大少爷了呢,接下来攻略任务目标想必也很快了吧。】过去不知道多久,超过了系统的解禁时间,它幽幽说道。
“妈妈……”迟闻秋还没有回答它,就听到了高大但脆弱的男孩一句梦呓。
迟闻秋漠然把目光投向窗口。他并不关心曲竟如何,只想早点完事解脱。
……
让曲竟安分睡到大清早,迟闻秋在他醒来之前离开,被抱着维持一个僵硬动作,睡了个很不舒服的觉,迟闻秋艰难爬起来,去厨房泡了一杯速溶咖啡醒醒神,神色憔悴。
“天呐,大少爷的东西该不会真的是迟管家偷的吧?我看他挺老实的,不像是这种人。”
“你怎么就这么喜欢以貌取人呢,你光看着他长得好看了,难道就知道他是好人了?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你不是不知道!”
“对对,有的人越是光鲜亮丽就越肮脏,说不定还得病了!”
两名年轻女佣窃窃私语着,一转头蓦然看到客厅喝咖啡的迟闻秋,声音猛地止住,立马灰溜溜离开。
这种闲言碎语并不少见,迟闻秋都是置之不理,他抬腿上了三楼。
干净整洁的书房里,针织毛衣加身的曲斯年戴着眼镜翻书,没有穿着严肃正装,倒也显得亲和几分,
悠扬的乐曲伴奏,环境闲情逸致得人不由得放松下来。曲斯年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悠然翻页,说:“你又自作主张了。”
“对不起,主人。我不这么做的话,大少爷会生气的,届时也会影响学习,您也会为之困扰,其实这件事说开了……”
“本还想着下不为例。过来,我现在有点恼火。”
迟闻秋顺从走过去,他刚起来,头发都没怎么打理,柔顺的发贴着柔美的面颊落下,清澈的眼眸没有被利益熏染。跟曲斯年不同,他浑身上下都透着干净的气息,无论曲斯年想怎么弄脏他,迟闻秋都跟以前没什么不同。
像是一直在格式化的机器人。
轻松搂过他的腰,使他不得不坐在自己的腿上,曲斯年像个痴汉嗅着他的味道,笑着说:“刚才父亲打电话过来,质问我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居然想娶一个男人为妻,曲家好几百年的基业都要毁在我手里了。闻秋,你说我该不该妥协他们娶个女人?”
曲家不缺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大多都是为了家族利益,无关儿女私情,曲斯年跟家里人斗了一辈子净身出户,也都没想过为了所谓的亲情而回去当个工具人。
所谓的养育之恩他都已经还清,再不亏欠什么,但是要对他指手画脚,他不可能会顺从。
迟闻秋的语气平平淡淡:“选择权只在主人手上,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
以前的曲斯年喜欢听这话,但现在他很清醒,清醒得听出了迟闻秋语气里的嘲弄。他用手指捏住小管家的下巴,使他抬头跟自己对望。
二人的目光一直白一含蓄,曲斯年的逼视让迟闻秋想逃避。
“给我一个回答,是,或否。”
心中稍微挣扎了一下,已经错过了最佳回答时间,他被男人突然掐腰拎起来,一把扛上了肩头带出去。
曲竟揉着眼睛出门,刚好在楼梯转角看到仿佛人贩子的曲斯年。
“你要干什么!把他放下来!”曲竟脱口而出。
曲斯年冷漠回望他,在他肩头的迟闻秋安静似人偶。
“凭你也想拦我?”
“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曲竟不依不饶。
“这是我们夫妻的情趣。”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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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斯年大跨步上楼。
早上没吃什么东西,腹部被颠簸得抽痛,胃病犯了,迟闻秋脸色煞白得可怕,他勉强抬头看到了曲竟担忧的目光。
对他摇头,示意不要多管闲事。
曲竟捏紧拳头,随时都想冲上去救人。
回到自己的卧室,曲斯年将迟闻秋安稳放好,大手覆盖住他的肚子,“老毛病又犯了?”
迟闻秋冷汗涔涔,说不了话。
老男人喟叹一声:“你也就只有这时候安分一点了,明知道我眼里容不得沙子。迟闻秋,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包括我的儿子。”
“可是……主人说要我好好照顾他。”
“我的确是这么说过,以为你会避嫌的。”
“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男人发出长长的叹息,“是我错了。”他不应该去试探迟闻秋的,只会将他越推越远,一点都不值得。
迟闻秋拉住曲斯年的凸着青筋的大手,相比之下他的手部骨骼秀美细长,并不适合做粗活,尽管曲斯年警告多次,他还会我行我素当个称职管家,洗衣做饭从不落下。
“我不会过分亲近曲竟,我只属于主人。”
【叮,攻略目标好感度提升20!】
前所未有的涨幅,迟闻秋眉头挑起,不动声色的曲斯年低头看他:“怎么好像有点惊讶的样子?”
迟闻秋露齿轻笑,“没什么,只是被你的手揉了揉,就没那么痛了。谢谢您。”
“好好休息。”
“不需要我帮助您疏解吗?”
“迟闻秋,你应该记着,你不是工具人,不是我需要你了,才有你存在的作用。可以帮,但没必要。”
迟闻秋露出茫然的表情。
男人低头吻他嫣红的唇,“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准备食物。”
“怎么能让主人代劳……”迟闻秋想起身,被男人给摁了回去。
“没有你拒绝的权利,还是你的身体要紧。”
男人抽离,脚步声远去。迟闻秋在心中跟系统对话:“一次新的突破不是吗?证明我的方法不是错的。”
系统战战兢兢:【宿主啊,你不要铤而走险把自己玩坏了!我还是不建议你把攻略目标逼急,他是真的疯子!】
迟闻秋眼里只有疯狂和坚定,“不这么做的话,就一辈子完成不了任务。”曲斯年需要刺激,狠狠地刺激,无论是利用傅汝欢还是曲竟,都不能放过。
曲斯年是个表面游刃有余、内心寻求刺激的家伙,迟闻秋循序渐进攻略了三年,好感度慢蹭蹭涨到及格线。与其继续装乖装体贴,还不如给他制造危机感来得刺激。
既然好感度发生变化,就证明他赌对了。
外有傅汝欢施压,内有曲竟觊觎,曲斯年不可能坐的住。
还需要再来一把猛料。
系统看着一脸沉思的迟闻秋,胆战心惊说:【宿主,你可不要玩太大了,万一惹恼了攻略目标开启小黑屋剧情,我可救不了你呜呜】
“不会的,我有把握拿捏尺度。”
11. 小妈你好香
未来的几天还算风平浪静,曲竟安心在学校读书没有整幺蛾子,曲斯年也专注于工作,连激烈的床上运动都少了。
迟闻秋负责在曲家整顿内务,因一些额外开支而跟老管家产生分歧,看着好说话的迟闻秋不仅不妥协,还闭嘴不语。
“小秋啊,你不签字我没办法买材料,花园的喷泉池是需要出钱维护的,如果长久不修复的话,也影响美观,而且家主大人降罪下来,也不是咱们仆从可以承受的。”
眼见着他居然把难搞的曲竟都驯服了,老管家自然沉不住气,各种想要找麻烦膈应迟闻秋。
“不劳费心,喷泉池还能运作,也没到维修的时候,不需要多花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小秋,你年纪还轻,咱们曲家最重要的是门面,就好比像家主这么成功的男人需要贤内助来帮衬,给家主分担压力,必要时还是重要场合的顶梁柱。你……唉,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但是太年轻,上流圈子的弯弯道道你不懂。”
话里话外都是内涵迟闻秋,他淡然说:“其实我也是给您不少面子了,以前的您做假账的事都是记在我头上,家主没说什么,我也就不追究,可你现在非但不收敛,还越来越猖獗。这样吧,这卡你就拿着,想买什么都可以,反正我是跟家主说不打算管账了。”
“你在威胁我?”老管家恶狠狠瞪他。
“并不是,其实是我看着太好欺负给你产生了假象,觉得我一个穷苦人就是老实。但是你别忘了,我没有亲人,就只有一条烂命。”
无视脑海崩人设的警报声,美人管家的微笑昙花一现,“如果可以,我甚至还不想当这个管家呢,我放弃后不就如你所愿了吗?”
【宿主!ooc值高达九十了!你不要再叛逆了哇!】
老管家错愕,料想不到迟闻秋装也不装,这么不给面子说出来,他总疑心是迟闻秋的把戏,挂起笑脸谨慎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小秋,你我都共事三年了,配合得相当默契,而家主大人十分器重你,不干了多可惜。难道你是要当女主人?这可不比管家轻松,而且曲竟少爷还很反感呢,你要好好考虑啊。”
迟闻秋只是笑了笑,“您还要继续拨款修喷泉吗?”
老管家连忙摆手说不,也不敢再下马威,找了个理由匆忙离去。
系统也不清楚迟闻秋的想法,他好像越来越偏离原有人设了,如果攻略对象不知情倒还好,要是让他知道曾经乖巧温顺的迟闻秋是个刺头,肯定被判定崩人设而降下惩罚,力道会随着次数递增,会逐渐承受不住的!
系统心疼迟闻秋,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着急,小八,想要取得成功就得做出改变,我想我找到对付曲斯年的办法了。”
……
“合作愉快,曲总,您实在是个爽快人,跟您合作太省时省力了,希望还能有下一次。”饭局结束,一伙精英人士走出五星级酒店,为首的企业家面带微笑说着,他面前的男人似笑非笑,猜不准心中所想,让人忐忑不安。
“当然,你也是个爽快人,下次合作也会有的。”好半会,才听到男人仿若圣旨的声音。
企业家谄媚笑着,故作轻松说:“就是不知道怎么今天没看到迟助理了,他是生病了吗?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让您亲自来谈这次小小的合作,实在是惶恐了。”
曲斯年的眼眸幽深莫测,他深深凝视了浑身冒汗的中年男人一眼,在对方差点要软了双腿赔礼的时候,才勾唇说:“确实,昨晚不小心让他累着了,就给他多放了一天假。”
是“昨晚”,还是“做完”?
中年男人不敢多问,连连点头。
曲斯年好像现在才留意到迟闻秋能做出许多业绩,并不只是因为能力出众,还有他的一张好脸带来不少便利。
仔细再想一想,最重要的三年过去,迟闻秋完全没必要继续待在他身边受气的理由,白天工作,晚上被工作,实在是不值得,但是他却任劳任怨,也没想过提出辞职。
任劳任怨吗?
曲斯年开始反思,迟闻秋也是活生生的人,被逼急了会小小反抗一下,然后还是会乖乖顺从,好像不这么做的话,就会错失什么一样。
到底有什么是他在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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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象中是没有的,曲斯年试探过迟闻秋很多次,带他见识过有钱人的奢侈生活,也给他赠送豪宅游艇之类普通人无法接触的东西,他的反应极为平静,送不送都不重要似的。
曲斯年想不到他到底喜欢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却没能真正把他拿捏在手的感觉太空虚,如果能拴在身边一辈子是最好的。可曲斯年打算付出真心,贪婪地想要迟闻秋以同样的感情回应他。
深知这不太可能。
迟闻秋性子冷,他就只能用点极端手段了。
……
最近曲斯年变得很忙碌,一天都不一定能见上一次面。曲竟自打开心房后,总有意无意跑来跟迟闻秋刷存在感。
当着他人的面,曲竟都不会给迟闻秋好脸色,然而私底下会悄悄抱着他的腰量腰围。他吃准了迟闻秋不会发脾气,从牵手到拥抱,克制在一种微妙而不僭越的界限。
迟闻秋也并非没有脾气,他纵容曲竟的无礼。
深夜,寂静无声。
迟闻秋一不小心在沙发上睡过去,向来扣得紧密无缝的衣领无声散开,锁骨微凉,又带了一点蚀骨的痒意,他睁开眼只看到一道背着光的高大身影,登时一身冷汗,立马摁住某人作祟的手,“不行!”
曲竟装作懵懂的样子明知故问:“为什么不行?”
迟闻秋固执摇头,“我跟你父亲关系匪浅,绝对不能跟你乱来!”
“为什么不行?”曲竟自顾自重问了一句,行为越发大胆,他的手指勾起了贴在胸口下的衬衫夹,眼神似蛇阴冷的舔过迟闻秋沁出冷汗的肌肤,伴随着汗液出来的,还有他并不光彩的心思。
他低下头埋在迟闻秋颈间,一如那天晚上,深深呼吸着,仿佛在深嗅什么能延年益寿的药味。
那道低沉嘶哑的声音,带着某种特殊情感在幽夜飘散:“好香啊小妈,我好喜欢你的味道,也好喜欢你。你都能给我老爸穿情趣内.衣,可不可以也穿给我看?”
迟闻秋本来还算理智的脑袋崩断了一根弦。
他或许没想过曲竟竟敢这么大胆。
他不是讨厌自己吗?
12. 嫌弃他脏了吗
“可以吗?可以吗?”
错乱的衣襟里头细腻的肤色如同山头冷傲的雪,又有晶莹汗珠流淌而过,香味愈发浓郁,像是昂贵的香水在地面被无情砸开,层层叠叠的基调前后相拥。
像清甜的葡萄,也比草木芳香清冽。
曲竟说不上来那种味道,潜意识觉得这种香味特别好闻,他的唇抵在迟闻秋粉白微颤的下颚,牙齿悄然露出来。
如果一口咬下去,迟闻秋会疼哭吗?看到痕迹后他老爸会不会大发雷霆?
他想让迟闻秋崩溃,也想让曲斯年生气,可是又无法狠下心来。
他对那俩人的恨远远不够。
“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我好喜欢你,迟闻秋,但是又埋怨曲斯年,他能不能把你让给我,就不计较有没有血缘关系这件事了,我会继续给他好好当儿子,养老也不在话下。如果他不答应,我就跟爷爷说出实情,然后把家业和你都抢过来!”
他说得信誓旦旦,认真得令人害怕。
迟闻秋起身捂住他的嘴,“你瞎说什么胡话,那可是你爸!”
见他万年不变的情绪终于产生波动,曲竟笑着捧起贴面微凉的手,亲昵吻了吻,眉眼化开得意的笑意:“你终于肯回应我了?”
迟闻秋冷着脸,他的抵触完全表露在面上,但他面对的是死缠烂打的感情疯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宿主,宿主你不能勾搭攻略对象的儿子哇,我们这是纯情攻略嘤嘤嘤】画面过于粗暴,被迫打上马赛克的系统哭泣。
迟闻秋在心中跟系统交流:“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把曲竟惹急了,捅到曲斯年那边去同样鱼死网破,倒不如先安抚好他,这年龄段的小孩太容易性冲动,什么都觉得新奇,等他厌烦了就行。”
沉思过后的迟闻秋再次看向满怀期待的曲竟,“我没做好准备,这次就用手帮你吧。”
“为什么?你不喜欢跟我一起吗?”曲竟咄咄逼人。
“没有准备充足,我容易受伤。你希望我受伤吗?”
希望。
曲竟抱着他,把到嘴边的话默默咽回去,摇头说:“不希望,我心疼你。”
迟闻秋轻柔拍抚他的后背,“躺下。”
曲竟乖乖躺好,他借着月亮反射的光晕看清迟闻秋的脸,羊脂膏玉一般的面容姣好温润,连形状优美的嘴唇都惹人垂怜。
曲竟仰起头嘟囔着:“想亲。”
迟闻秋很干脆地扭头覆盖住他的薄唇,柔软的触感荡人心弦,气息交错缠绵,飞速上升的气氛连接触在一起的肌肤都要融化。
锻炼得体格健硕的男孩,几乎将迟闻秋揽进自己的臂弯里,刚开始还能漫不经心跟他接吻着,随着时间推移,不由得沉沦进去,五指不知道放在了什么地方,揉捏到很好的手感,溢出指缝的弧度细腻温软。
迟闻秋忍着疼意帮他动手,曲竟毕竟还是小伙,并不精通此事,只得粗喘着被美人肆意玩弄,像是发情期无处宣泄的猫咪,脑子空白得厮磨着眼前人,总想张口咬着什么解馋。
肩头一痛,紧接着什么东西流淌,痒得很。
迟闻秋还以为出血了,扭头一看,是曲竟眨着眼睛流眼泪,这么要强的男孩哭起来还挺梨花带雨的。
“这么爽?”迟闻秋默念这句话,偏头舔过男孩因情动流下的眼泪,不是特别苦涩,没什么味道。
想起初次时,迟闻秋也是精疲力尽倒在曲斯年怀里,生理眼泪流个不停,被老男人按着把泪水都舔干净,眼睛都干了。
原来把人弄哭还有种蓬勃的成就感……难怪曲斯年总是恶趣味想捉弄他。
迟闻秋意动,心想都这样了,再过分一点也没什么。他倏然起身,曲竟还以为他要走了,立马跟着拽住他,本还染上欲色的俊脸惊疑恐慌。
迟闻秋弓身卸掉西装裤,淡然说:“我不走,只是看你半天下不来,打算换个更省事省力的方法。”
他又摘掉后脑勺上的发圈,修长的手指拨散栗色头发,前发披散,大半遮住了面颊,将眉目的几分锐利收敛,显得更加柔美温和。
曲竟还在疑惑,便看到一双白到散发荧光的笔直长腿,常年不见光的白皙,纤瘦又不缺乏肉感,特别是腿根小巧的红痣,像是皑皑雪地里傲然生长的红梅,更是点睛之笔。
他像是被鬼上身,按住了一边腿肉,细腻如牛奶的触感让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男孩看痴了眼,他止不住吞咽着口水。
迟闻秋实在是太美味了,堪称色香味俱全,完全是长在曲竟的审美上。迟闻秋侧身躺下,并起两条长腿勉强回头,“动静不要太大,也不要在我身上留痕迹,快点吧。”
曲竟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他被迟闻秋的手拉过去。迟闻秋全身无一处不是完美的,曲竟都下意识忽略对同性的抗拒,他像个被花蜜吸引的蜜蜂,忍不住要品味他的甜美蜜液。
隔着绵软的布料,身子摇摇晃晃,黏腻的汗液一打湿,单薄白衬衫贴着柔韧的细腰。腿根火辣辣地疼,迟闻秋几次挪位出去,都被曲竟给拽回来。
承受力道极强,破碎的声音泄于唇边,迟闻秋咬了咬下唇,眼睛被汗水糊得有些睁不开,从背后搂住他的曲竟总想用点什么东西磨牙,他不敢再咬伤迟闻秋,就紧紧叼着衣料,喉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声。
正舒坦之际,迟闻秋大脑思考能力降低,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将他惊醒。
曲竟锁住他的手脚,“别接。”
“可能是你爸打来的……唔!”
嘴唇再次被覆盖住,如饥似渴的大男孩很有精力舔吻着,将迟闻秋手腕上能通话的腕表一扯,想摘掉没能成功。
“摘不下来的,也挂断不了电话,要是再不接,等会就自动报警了。曲竟,你有在听我讲话吗?”
曲竟正兴上心头,狠狠咒骂一声,不得不松开了迟闻秋,又狠狠在他的丰腴揉了一把,自暴自弃说:“我去洗澡,你先回去吧。”
“嗯。”迟闻秋软着手脚爬起来穿衣服,哆哆嗦嗦着,曲竟看不过眼,帮他套好衣服。在他要走的时候又在饱满的额头吻了一下。
“明天见,我会做好准备的。”
迟闻秋心头一跳,想询问他为什么执着于自己,张了张嘴巴,意识到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的唇,点点头,转身离去。
他刚出门口,就看到老管家站在走廊盯着这边方向。
当做没看见一样,迟闻秋故作自然走回房间,谨慎确认自己的房间没人来过,他才卸了一身疲惫睡在沙发上。
【宿主,宿主你没事吧!呜呜,都怪我没什么作用,还要让宿主执行任务给我提供力量,我就是个废物!】上一秒还嘤嘤哭泣的系统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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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发布指令,【叮,检测到宿主违抗任务目标的意愿,将强行采取措施!】
草!
迟闻秋想爬起来已经晚了,他的身体不受控制,自发行走到门口,直愣愣朝曲斯年的房间而去。
上次这么失控,还是被曲斯年夺去初次的时候,他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好在老男人有岁月沉淀,虽然常年禁欲,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懂得怎么处理事后,没让他太难堪。
而此情此景,让迟闻秋梦回遥远的记忆,无法压下去的耻辱感撕扯着理智,咕咕往外冒。
他精美的五官扭曲,一抬头,跟卧室里戴着眼镜看书的男人撞上目光,对方有些错愕,愣了一秒后轻笑:“明明是你来迟了,怎么像是我爽约?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曲斯年一招手,迟闻秋就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哈巴狗,眼巴巴凑上去。即视感太强烈,迟闻秋满脸写着纠结和扭曲。
曲斯年觉得有趣,先前的不满消去几分,他用指腹碰了碰迟闻秋沁满薄汗的鼻尖,再捏起他的下巴,啧啧说:“这嘴巴怎么这么红啊,别人亲的?”
迟闻秋下意识想咬唇,刚开了唇缝,大拇指就趁虚而入,顶开了牙关。
迟闻秋别扭说:“热。”
“热?还能热出一身牙印不成?”
手指再一勾,松松垮垮的衣襟散开,迟闻秋被扶着后腰挺胸,像是把美味送到男人面前,过于难堪的姿势让他羞愤至极,芙蓉面呈现艳丽的姿态。
曲斯年偏爱这样生动娇艳的迟闻秋,终于不再像个略微厌世又板正的管家而已。
“唔,别……别吻这里……”曲斯年将他的耳朵卷入湿热的口腔中,灵动的舌头吻过耳廓,黏腻的水声在颅内放大,仿佛达到某种极致巅峰。从一开始,他就熟知迟闻秋各个敏感地方,每次欢愉时总是锲而不舍去疼爱,准备工作还没完全做足,迟闻秋就已经像烂泥瘫软。
男人像一头即将捕猎的猎豹蓄势待发,迟闻秋完全被他圈禁在怀抱里,没有动弹的机会。耳朵里的声音,比戴耳机听助眠视频更加清晰刺激,迟闻秋再冷静也无法抵挡这等攻势。
男人暗着眼眸,将他身上不属于自己的痕迹全都覆盖住,再扶起他贴着耳边问:“他年轻不懂事,能让你这么舒服么?”
迟闻秋眼尾一抽动,无可奈何睁开眼睛,他的眸子很漂亮,清透如烦着光泽的黑曜石,牢牢套着曲斯年,没有说话,而是主动张开双臂抱住男人。
没什么比身体反应更加诚实取悦人的了,男人轻笑着吻他湿漉漉鬓发,过了一会又叹了口气,说:“父亲不让我娶男妻,怎么办?”
尚且没能够掌控身体主动权的迟闻秋庆幸自己还能开口说话:“不要那张结婚证,我也依旧是您的人。”他变哑的声调性感嘶哑,给曲斯年助了一把兴,可他只是用手碰了碰肖想许久的美味,没有再继续动作。
迟闻秋疑惑:“是嫌弃我脏了吗?”
“你什么样子我都爱,只是不忍心你再次受到伤害而已。”
迟闻秋像八爪鱼一样手脚扒拉他,附耳轻声说:“那就去浴室吧,您帮我清洗一下。”
难得他这么主动要求,曲斯年自然不会拒绝他。结实遒劲的臂膀将他打捞而起,大跨步迈进了浴室。
门外,曲竟看着透光的门缝陷入久久的沉默。
13. 爽、约
曲竟的插足并未影响到迟闻秋和曲斯年的关系,至少都没有再让好感度掉下来,看曲斯年愉悦的心情,就知道他是被哄好了。
也不知道曲竟从哪里得知自己的东西是被曲斯年丢掉的,当即跟他吵了一场架,差点动手打起来。迟闻秋当时没有在场,他忙着处理曲氏公司比较重要的拍卖会,忙到晚上回来,才发现曲斯年俊逸的面庞黑了一块。
老男人没有生气,笑呵呵让他亲一口在嘴角作安慰。
“您没必要跟自己孩子一般见识,他才十九岁。”
“呵,十九岁,我比他还小两岁的年纪早就出去闯荡了,没有我他能有今天的好日子?”曲斯年冷笑一声,牵扯到嘴角的伤后抽气,拉着迟闻秋的手说,“老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破相了?”
曲斯年油腔滑调的一面还是不多见,趁着他心情好赶紧多攻略,迟闻秋拿他没办法,小心翼翼给他上药,然而曲斯年的心思不在伤口上,他在公共场合调情,动作也不收敛。
“这小子打他老子是真的不手软,找个机会一定让他狠狠吃苦头!”
从二楼下来的黑衣男生冷漠扫了他一眼,在看到迟闻秋的时候脸上的漠然明显融化,长腿一跨很快来到他面前,扬起帅气的笑容说:“明天陪我出去兜风吧!”
“我……”迟闻秋犹豫看了曲斯年一眼,老男人正阴险笑看他养大十九年的儿子,那不怀好意的模样很难让人想到他俩是父子,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正好我明天也没有事,那就一起去吧,一家三口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你能不能要点脸,我只邀请了闻秋。”
“怎么能直呼你妈妈的名字呢?乖儿子,喊妈。”
年轻人的面部抽搐了一下,忽而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咧着白牙对迟闻秋甜甜喊了一声:“妈!”
迟闻秋眼底流露些许错愕和不自在,他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但绝对不是回应的时候,于是紧紧抿着唇,好久之后才说:“你想去哪里玩?我得安排一下行程。”
听他应允,曲竟像是得到胜利一般冲他爹扬了下眉头,再拿出手机给迟闻秋看:“法丹尼尔广场新开了一家日料店,我想去尝试一下,你能接受生食吗?”
“我都可以。”
“我还想去海边看落日,您也知道我刚回国没什么好朋友,所以没有找到人陪我去。”曲竟像小狗一样期待看着迟闻秋,敬语都能说出阴阳怪气的味道。
“我可以陪您去。”迟闻秋应下了。
【宿主宿主,好感度掉了两点!】
两点虽然不多,也不能随便掉。迟闻秋的情绪产生了一点变化,最是了解他的曲斯年说:“没关系,你想去就去吧,明天就当是给你放假了,公司有我顶着,也塌不了。”
他看似大度,实则按着迟闻秋细腰的手已经收紧,显得这番话虚伪又假意,迟闻秋一声不吭,垂下的眼睫毛在面部投落大片阴影。
曲竟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还以为自己胜了一筹,“那行,你也不用太过打扮,穿得休闲一点就好,跟平时一样。你什么样子都好看的,闻……小妈。”
迟闻秋点点头,感觉身后老男人的目光几乎要把他的后脑勺盯穿,好感度没有继续掉,应该是没太斤斤计较。
曲竟高高兴兴上楼去规划约会行程了,迟闻秋赶紧安慰闷声吃醋的老男人:“大少爷少年人心性,做事都是冲着新鲜劲去的,很快就失去兴趣了,他会发现我这个人无趣刻板……唔!”
男人突然按着他吻过来,蛮不讲理地进行一段长达三分钟的深吻,迟闻秋的两片唇被碾磨得肿胀不堪,一旦进行亲密接触,他都是被动方,被欺负得像被雨水打得稀巴烂的海棠,颤颤巍巍。
曲斯年总想多欺凌他多一点,可又不忍心他太受委屈,“不要这么说自己,闻秋是这世间最有趣的人,我很喜欢,从□□到灵魂,喜欢得要疯了。”
迟闻秋倏然抬眼看他,这次的曲斯年不再高深莫测,他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欲-望和感情,仿若野火燎原,将迟闻秋烧得骨头都不剩。
无法正面回应,迟闻秋又心虚挪开视线,男人立马又咬住他的唇。
……
曲竟早早就去相约地点等着了,忍不住去想迟闻秋会打扮成什么样,如果能脱掉他那身灰扑扑的西装就好了,虽然他穿西装也好看,多了几分禁欲气息,可是跟他相处总有种被长辈压制的错觉。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迟闻秋也才二十六岁,年纪根本不大,跟曲斯年那个快奔四的老东西才有代沟!
曲竟纠结的时候嘴巴停不下来,他点了很多东西,不知不觉消灭干净,时间也过去很快。
迟闻秋迟到了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日落西山,店铺即将打烊。
曲竟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像一具不会思考的石雕。期间他尝试给迟闻秋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都得不到回应。
如果不想来,为什么还要答应他呢?不,迟闻秋不是那样的人,就只能是被曲斯年给胁迫的,他肯定也在想办法逃出来!
“打扰一下,请问您正在等待的人还没有来对吗?”
面前走近一个黑风衣男人,他微笑着优雅拉开椅子,顶着曲竟充满敌意的目光坐下,说:“别这么防备,我是来好心提醒你的。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对迟闻秋那么熟悉亲切吗?”
……
迟闻秋没能赴约的原因,是曲斯年掐着他的腰做了一天激烈运动,早上要爬起来的时候又被拖回回去,如此重蹈覆辙,就算是机器也要散架了。
曲斯年是铁了心要跟儿子对着干,已经打算撕破脸皮了,也害得向来恪尽职守的迟闻秋当了一回不守时的恶人,白白浪费曲竟的感情,不过这并不重要,好歹损失的好感度涨回来了一点,老男人伺候得也不错。
美人微长的发披散在洁白枕头上,白嫩肩头上密密麻麻的指痕牙印,像是艳红的刺青错乱妖冶,对比得触目惊心。
他已经安稳睡熟过去,坐在一旁的曲斯年舒展臂膀,无数次把手机的未接来电挂断。
忍无可忍,曲竟短信轰炸:【闻秋,说好的早上九点到地方,已经快中午了,忙完就快来吧!】
【……】
【是不是曲斯年这个老东西把你关起来了!!我就知道他不会假好心!】
老东西?这像是儿子对父亲说的话吗?
本来没有暴力倾向的曲斯年都想抽出七匹狼管教不孝子了,当初曲竟还小,不小心惹祸赔了几百万,他赔款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事后也只是安慰说没事,现在光是看到这“老东西”三个字都想手痒痒了。
迟闻秋昨夜没能消停,他一觉直接就睡到了晚上,他醒来意识到过去这么久,立马就想起来,可是还处于腰酸背痛的状态,刚起来又跌坐下去。
“别逞强了,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曲斯年端着晚餐走进来,黑色衬衫修身衬托极好的身材,银边眼镜又莫名带了分衣冠禽兽的斯文感,斯文不过是伪装,在床上他可狂野如虎。迟闻秋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对方往后退了一下,示意让他来喂。
【宿主呜呜!】迟闻秋刚醒,系统小八也跟着开机,它嘤嘤哭诉着,【你身上好多伤,我想给你治疗!求求你让我帮你一次吧,你不能全都自己承受了的!】
为了不让曲斯年起疑,迟闻秋从来都不会借用系统的力量行事,毕竟是最高难度副本,他自带的金手指近乎没有,只能靠自己。
一脸朦胧情态的迟闻秋一口一口吃下食物,休息的间隙,曲斯年越看他越可爱,忍不住抬起他的下巴亲上去,迟闻秋有些不悦紧闭嘴巴,晶莹唇肉被男人舔了又舔,眼看着要继续昨晚的刺激,迟闻秋赶紧推了推他。
“怎么,不想要?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迟闻秋含着秋水的眼眸盈盈潋滟,嗔视他一眼,说:“消停一点吧,再来一次我可就要断气了。”
曲斯年笑容饶有兴致,像是在说就算是尸体也可以。
系统提示好感度涨到了八十,也不算白费一晚上的功夫,迟闻秋压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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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翘的嘴角,装作担忧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少爷交代,他肯定会埋怨我。”
“没事,他要是生气,肯定先是气我,根本舍不得对你发脾气。”曲斯年说的是实话,他摸人脾气的能力很厉害,对于相处了十九年臭屁儿子,自然知道他几斤几两。
唯独迟闻秋,就像是被雾笼罩住一样根本看不清,还一抓就散,不像是有实质一般。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去留下他,哪怕倾尽所有。
迟闻秋实在是提不起劲来,吃了点东西又想睡了,隐隐听到一通电话声音。
熟悉的声音通过听筒变了一些质感,苦闷低哑倾诉:“迟闻秋,我好想你啊,你能不能来接我……嗝,这酒真难喝,头晕晕的。闻秋,秋秋,你怎么不说话?你在听吗?我……我说我想你,想见你!”
似乎看够了他的洋相,又一道成熟男声含笑响起:“怎么能去想别人的老婆呢?别人的也就算了,而这是你老爸的人,该说不说咱父子的口味还挺相似?”
对方瞬间被激怒:“曲斯年你这个混蛋!迟闻秋根本就不喜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限制了他的自由,硬生生逼他的!”
“哈,你怎么就不信是他心甘情愿呢?”
“心甘情愿?你看他像是心甘情愿的样子吗?我知道,我都知道了,肯定是有什么把柄被你捏住了,所以他才无处可去,你是坏人,破坏他自由的混蛋!敢说你会放他离开?不敢吧,你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
曲斯年无话可说,沉着脸色抿紧嘴巴。
曲竟又大着舌头说:“别自欺欺人了曲斯年,他一点也不喜欢你,不,是对你没有任何感情才对,哈哈哈,你好可怜,可怜得像一条掉进下水道的老狗!你跟我有什么竞争优势呢?我是你的下一任接班人,也比你活力年轻,能更好去照顾迟闻秋,起码我不会逼着他做不喜欢的事情!他以前没这么冷漠的,你的到底逼着他干了什么!”
他的儿子认出迟闻秋了。
曲斯年猛地挂断电话,将之扔出了窗外。
沉思的他习惯性咬着指尖,用力大到起皮出血都不自知。
他对迟闻秋的确蓄谋已久,不过刚开始暗中赞助迟闻秋读书,也不求他回报什么,更不会对一个还没成年的愣头青起歪念头,只是三年前再见到成熟冷静的他,眼睛就挪不开了,可是……他压根就没想过介入一个小了快十岁的小年轻的世界,是迟闻秋先招惹他的。
一旦关系开始,就是结下因果,已经做好了被缠着不放或人财两空的心理准备,然而过去三年,迟闻秋依旧不求回报。
没有支撑,他不可能无欲无求只为了陪伴在曲斯年身边,哪怕曲斯年帅气多金,并想要跟他关系更进一步,迟闻秋都保持感恩的初衷,不愿跨过界限。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让素来冷静自持的老男人也产生了患得患失的感觉,他止不住怀疑自己的个人魅力。
论才情,他可算的拔尖,美中不足的就是年龄跟迟闻秋相差有些大了,以他的性子,的确是曲竟更适合作为对象。
嗤,那小屁孩毛没长齐,能懂什么?
曲斯年摇了摇头,回想到曲竟十一二岁的年纪,遇到了刚成为家教的迟闻秋,才不到一天,关系就十分密切了。等曲斯年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的儿子缺乏的不只是亲情,还有朋友的支撑。
看着叛逆愣头青变得上进,曲斯年有说不出的欣慰,可没过几天,青涩稚嫩的迟闻秋就跟曲斯年提出了辞职,哪怕是加钱,还是没能挽留想要离开的他。
看不清少年人的想法,曲斯年就不再去猜想,一连五六年过去,迟闻秋蜕变成进退有度的男人,让他的印象更加深刻。
后来迟闻秋认出了曲斯年就是不挂名资助他的好心人,可是这位好心人还是将他抵在床头,用唇舌丈量他身体的每一处。
曲斯年还以为自己清高到能不求回报,转过头来发现,他对迟闻秋的欲望藏得太深太深,爆发出来后更是措手不及。
他不会把迟闻秋让给任何人,包括他的儿子。
14. 一直看着你
曲竟一天一夜没有回来了,曲斯年沉醉着照顾迟闻秋,压根就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老管家匆忙跑过来大喊:“家主大人!不好了!曲竟少爷被人绑架了!”
“绑架”这个字眼对曲斯年并不陌生,他小时候也经常被牵扯到暴力事件,也练了一身功夫。他事业有成之后,也时常惹来许多有心人的报复,被用唯一“血脉”的曲竟要挟他。
光是绑架就不少于十次,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出事第一件事要找的必定是安保负责人,成排的便装保镖低头站在面前,负责人有些紧张跟曲斯年汇报:“是、是大少爷说不让我们靠近,所以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了,谁知道突然闯进来一堆人抢劫,现场很混乱,我们又不好插手此事,等回过神来少爷他就,就不见了。”
“闻秋,你怎么看?”曲斯年看向坐电脑前调查监控录像的年轻管家。
迟闻秋:“监控被黑过一次,好在找回了录像备份,诸多可疑目标中,我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没有证据,无法断定。”
“是傅汝欢。”
“是的。穿衣风格很类似,只是这次他把头发放下来遮住了点脸……”
迟闻秋还要再进行分析,曲斯年打断他:“你不用插手此事,我会处理好的。”说完他起身走到门口,回头再扫了负责人一眼,被冷眼扫过的保镖们差点就跪了。
“跟上。”一群人出去,房间立马就空旷不少。
【宿主宿主,你要怎么做呢?傅汝欢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啊,顺带再报复一下任务目标,你可不要中计啊。】曲斯年不在,胆小的系统才敢冒出来,弱弱说道。
迟闻秋自然清楚这层道理,要掳走一个在诸多保镖保护下的大活人不太现实,而曲竟的位置也定然是有人泄密。他拿出备用机给某人发了消息:【我是迟闻秋。】
不到半分钟,一通电话打过来。
“好久不见了,小秋,我很想你。”声音矜贵温润,饱含感情。
迟闻秋稍有点出神,仍记得是谁也说过这句话,他记不清了。
傅汝欢那把悦耳的声音染上几分失落:“你不想念我吗?自从上次见面,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把你揽入怀中,想跟你做一些比朋友更加亲密的事情,比如牵手,比如接吻。”
迟闻秋垂下眼睛的神态怜悯又无情,声音却温和有礼:“感谢您的厚爱,闻秋只是一个小小员工,不值得傅总这么花费心思。”
“呵呵,看看窗户,闻秋,我一直在看着你。”
迟闻秋目光一冷,立马看向窗外,一点红外线正好落在他的眉心,殷红妖冶,意味着他已经无处可逃。
系统立马紧张尖叫:【宿主!是红外线,他想杀了你啊啊啊——】
迟闻秋沐浴在穿过窗台的阳光之中,直视光线的眼眸被照出清透的褐色,漂亮如可放手上把玩的玻璃珠子。他整个人完全暴露在可视环境下,稍有不慎就会被一枪致命。
“你真好看,宝贝,要是我能把你抢到手,不知道该有多爽。曲斯年那个不解风情的性无能肯定满足不了你,还不如投入我的怀抱……想救他儿子吗?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来交换就好,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但是别人就不一定了。”
“你在哪?”
“海天……”
耳边近乎痴汉的说话声倏然一断,再是刺耳的断流声,又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过了一会才响起曲斯年冰冷的声音:“给我找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声音又猝然一断,像是通讯工具遭到破坏。
系统战战兢兢:【宿、宿主,任务目标好像生气了,他不会真把你交出去换曲竟吧!不要啊,我们都快完成任务了呜呜】
“不会的。”曲斯年不是这种人,他的怒火绝大多数是因为身边人被觊觎而不爽而已,他的占有欲远超所看到的程度,要解决傅汝欢也不难,可是……
迟闻秋迅速收拾东西,把能带的都带上。
系统不理解:【宿主你要去哪?】
“救人。把曲竟的位置发给我,我要当一回不理智的莽夫了。”
【宿主!不要啊,任务目标说好了你不能插手,不然你会再受到惩罚的!惩罚力道递增,你不可能一直撑得住!】
“这是最好攻略的机会,就是要逼疯曲斯年,不成功就成仁,大不了一死而已。”迟闻秋语气坚决,还淡淡笑起来,“可惜这次要是不成功的话,我怕是得万劫不复了,也没有和你下一次合作的机会。”
系统不明所以,它并不了解迟闻秋的过去,仅仅知道他是被主神重点关注的任务执行者,听说他好像犯了十恶不赦的罪恶,被派去执行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
刚开始系统还觉得迟闻秋会把任务世界搅成一团浑水,谁知他兢兢业业执行任务,付出了许多努力,可照样没能攻略下任务目标,还要受尽委屈,如果换成别人早就不干了,他还苦苦坚持着。
迟闻秋看着并不是死磕到底的人,他骨子里倨傲倔强,十头驴都拉不回来,只有执行任务的时候稍微妥协一点。不妥协不行,他不想再丧失身体控制权了。
想过自杀了结生命,但这种愚笨的办法不过是让痛苦轮回,下一个世界会更加难办。不知道他还要继续做任务多久,只要完成任务,就算是减轻罪恶。
系统说曲竟所在的地方在偏远的郊区,目前的精神状态不太对,还受了伤,随时有生命垂危的风险。
迟闻秋开车到一半,曲斯年的电话不停打过来,更是发消息威胁他不要去找曲竟。
迟闻秋不停暗示自己是在遵守曲斯年最初的命令,要好好保护曲竟,人设也不算崩得太彻底,系统给出的崩人设值稳定在及格线,没有强行采取措施。
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多次不接电话,曲斯年已经烦了,好感度掉到了六十,岌岌可危地下及格线。
【宿主哇,你不要再跟任务目标对着干了,!好感度提升的同时也会伴随着黑化,他那么狠心,万一黑化,肯定会伤害你的!你可要考虑清楚,不能——】
迟闻秋单方面掐断了系统的脑电波连接,踩油门加速。
他当然知道风险性。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做下决定,他勇于承担后果。
……
缺水得厉害,一阵阵口干舌燥,嘴巴塞了破布,也没办法隔靴搔痒地舔嘴唇止渴,耳边的滴答水声跟催命似的,让人根本没办法入睡。
刺啦一声,撩起窗帘的声音炸响,曲竟被迫打草惊蛇,弓下的腰身绷紧,腹部的伤口火辣辣发疼,肯定是被感染了,不然身体怎么像那天一样烫得厉害?
心中成千上万遍默念迟闻秋的名字,勉强保持着清醒。
两道带着口音的粗犷声交谈:“他奶奶的,说好绑了人就有钱拿,都绑了一天一夜了,也没见叫人去拿钱,该不会被当做猴子耍了吧,艹!”
偏阴柔的声音:“嘿,你看这小子,不知道挂记哪个娘们,喝了不少酒也没倒下去,被打一顿也没老实,年轻人谈恋爱还是带劲呐,不像我们都是刀口舔血的,随时没命。”
“管他什么娘们,我更在意有没有钱拿!他大爷的,这些雇主能不能信守承诺一点,还是生意人呢……”
“楼下有动静,是不是有人过来了?”
“你去看看。”
“成。”
曲竟只听到那道脚步声渐行渐远,伸出头想看,似乎意识到他在听声音,粗犷男立马一脚将他踹倒,被束缚手脚的曲竟稳稳摔在地上,被压到脱臼的右臂传来剧烈疼痛。
他连哼都不哼一声,满心希望能坚持到看迟闻秋最后一面。
“迟闻秋,迟闻秋!”心中默念着仿若魔咒的名字,曲竟疯了一样咬紧脏布,咯吱声在封闭的空间作响。
粗犷男自语:“我草,生命力跟蟑螂一样,愣是不肯求饶,好歹哭一哭啊,让老子知道是在绑架人……”
他抓着曲竟的头发一提,“喂,都说了赶紧打电话让你爹来赎你回去,别磨磨唧唧了,不想要命了吗?该不会刚回国只听得懂外国话吧?我想想……Life,life!You know?”
长时间缺水断水,加上血液凝固模糊了耳朵,还被重创到了太阳穴,曲竟的耳朵嗡嗡的听不清什么,他甚至还幻视到了迟闻秋会来救他。
这可能吗?
不,一点都不希望他来,这里太危险了,宁可他无情报警,也不想他来白白送命!
咸涩的汗液淌进眼睛里,曲竟疯狂眨眼,眼睫毛刮在厚厚的遮眼布上,他回忆起那年燥热的夏天,身穿漂洗洁净的白衬衫少年坐在阳光下,轻声背诵单词。
他们谈天说地,定下誓言要上同一个学校,放假后要去爬山,去看海。意识不清醒,埋藏脑海的记忆却清晰了起来。
梦中无数次窥见过的人脸不再模糊,他再次看到了迟闻秋。洗去了稚嫩,他变得成熟稳重,然而不再带着亲和的微笑,冷漠和疏离成为他的底色。
曲竟想亲口问问曲斯年,为什么当初要把迟闻秋赶走。
他孤苦伶仃,又没有经济来源,只能做家教赚学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扼杀他未来?
——
“家主大人!迟闻秋先生他……他已经离开S市了!”
坐在后座的男人蓦然睁开眼睛,面无表情说:“所以你们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追不上,就这么放他跑出去了?”
副驾驶座的助理紧张说:“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过封锁区的,总之我们的人都没有侦查到他,还被摆了一道。家主大人,他甚至都避开了劫匪的眼线,或者说,是得到了允许,会不会……”
“不中用的废物,办不到的事情,为什么不先质疑自己?他要是出事,你们可不仅仅是被辞退这么简单了。”
“是!我们会全力去追查迟先生,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
“喂,臭小子,我看你也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好端端一个男人,前途这么光明,就别为了女人要死要活了。你有钱,享受高高在上的待遇,什么女人追不到?”
粗犷的男声实在刺耳,像是粉笔刺啦挠过黑板一样,曲竟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劫匪把他提起来一看,咒骂着:“草,怎么就高烧了,体温还不低,还没拿到钱,先别死在这里啊!”
门口传来不小的动静,劫匪立马提起武器,同时有人走了进来。
看清来者,劫匪齐齐喊:“老大,你可算回来了!”
曲竟努力睁开眼去看所谓的老大,视野抬不高,只能勉强看到昂贵的皮靴和黑色西装裤。
傅汝欢用矜贵平静的声音说:“他没用了,直接杀掉。”
粗犷男犹豫:“撕票?可我们费尽千辛万苦……”
阴柔男:“赶紧听老大的,你能还有钱拿!”
粗犷男还有点舍不得动手,但干完这一票,他就打算金盆洗手回家养老。
他拽着曲竟的衣领,低声说一句抱歉,刚拿出匕首对准男生的胸膛,突然一阵警报声响起,说明有不速之客。
傅汝欢扫了眼手机监控,嘴角慢慢提起,“慢着,他先别动,等会再杀。”
谁来了?
曲竟希望是曲斯年,又不想迟闻秋跟着来,却又想看到他。
曾经的迟闻秋堪称是白月光的存在,一直在他梦境徘徊,好不容易把这个人找回来,欣喜又哀切,觉得自己玷污了他。
“走吧,你小子好运没死成,敢乱动就一枪崩了你。”曲竟被带出去,听着水滴声远去,耳边的风声加快,他意识到自己来到外面了。
“站住!”
“不许动!”
“你是什么人!”
隐隐听到一阵呵斥,曲竟偏过头去,疑惑曲斯年这么大胆敢孤身前往巢穴。
“说好的一换一,我来了,你就把他放了。”刻入心头的声音冷冷清清,带着点坚毅。
迟闻秋?!
听到那道声音的一刻,曲竟全身血液凝固了一瞬,他开始用力挣扎着,发出呜呜的闷哼声。按住他的男人毫不留情给了他两拳,疼得他有些不稳。
迟闻秋冷声:“不要动他!”
荒废陈旧的烂尾楼里,西装革履的美人陷入诸多持枪大汉的包围圈,他面无惧色,执拗看着被挟持的男孩。
傅汝欢笑了一声:“原来闻秋是这么重情重义的人啊,可怎么就只对我无比冷漠呢?真让人不快。”
“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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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让我对你有好脸色。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到了,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当然,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过谎。”傅汝欢一抬手,有眼力见的阴柔男立马一脚踹在曲竟的膝盖窝,逼他噗通跪在地上。
傅汝欢凉凉扫他一眼,不悦说:“你怎么回事,不应该善待俘虏么?”
阴柔男盯着迟闻秋冷笑:“这小子可费了我们好大的功夫才抓到呢,也咬了我好几口,这仇不报不行啊。喂,小白脸,如果你真要一换一,可不能完好无损地换啊。”
迟闻秋蹙眉,“那你想怎么做?”
“这简单,也给我打两拳解解气,我就不会伤害他了。”
“可以。”
“呜呜!”曲竟想爬起来。
傅汝欢适当刷好感:“别这样,闻秋,你知道我舍不得看到你受伤。”
迟闻秋脱去西装外套,证明自己没有多带东西,淡然说:“我受伤后,逃跑的几率大大降低,不是正合你所愿吗?不必废话,直接来吧,他快要撑不住了。”
听着他关怀别人的话语,傅汝欢冷冷扯下嘴角,他对迟闻秋勾勾手指头,“你要是肯对我笑一笑,曲竟定能活着回去,也不需要你受伤。”
“没必要,就按照他说的来吧。”迟闻秋冷漠的态度让傅汝欢更加愤怒,他今天没能调戏到迟闻秋,还被曲斯年教训了一顿,还好他警觉性强逃出来,不然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眼下迟闻秋已经是掌中物,也得慢慢驯服他。
傅汝欢佯装失望,“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干涉你,以免你又说我多管闲事。”
阴柔男手里捏着匕首,哼笑着:“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一把?你这张脸还挺好看的,我是不舍得下手。”得罪老板的事情他可不敢做,暗戳戳的,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迟闻秋的腰线和修长大腿,侵犯感强烈。
迟闻秋已对这种眼神见怪不怪,曲竟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如果不及时治疗,只怕会留下后遗症。
他接过阴柔男人的匕首,说:“他伤了你哪里?”
“手。”
话音刚落,迟闻秋就冷着脸一刀割开掌心,不带丝毫停顿,眼前血光一闪,傅汝欢才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迟闻秋!你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
人美心狠的年轻管家直直望着同样震惊的阴柔男:“还有呢,他伤害你哪里,我都一一还回来。”
“我草,狠人啊……”
迟闻秋扫了他四肢,看到他右侧大腿包扎了绷带,了然道:“还有右腿是吧,都还给你。”他抬手就要往自己右腿扎下去,还未真正伤害到自己,武器就已经被傅汝欢夺了过去,他被拥入一个带着混着熏香以及血腥味的怀抱里。
傅汝欢紧紧抱紧他,还捏住受伤的手腕,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在耳侧响起:“好,很好,难得有人能让我气成这个样子……医生!快把医生叫过来!”
迟、闻秋……
无法视物的曲竟听着声音面朝那边的方向,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他艰难匍匐爬行,成功叼住了迟闻秋的裤腿。鲜血滴落在他扬起的脸上,正好落在嘴角。
他真的受伤了。
那一瞬间,曲竟心口抽痛的厉害,同时也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痛恨,他就不应该自大到甩开曲斯年的贴身保镖任性妄为,惹得如今遭到劫持,还得迟闻秋来救。
喉咙发出难忍的咕噜声,曲竟在哽咽。
想带迟闻秋去处理伤口的时候,傅汝欢也留意到脚下的绊脚石,眼镜下眸光一冷,他准备抬腿去踹开曲竟,迟闻秋往前一步逼近,目光满是不赞同,并用没受伤的手哀求一般拽他袖子。
傅汝欢的怒火顷刻化解,撩了下他腮边被汗水濡湿的头发,咧嘴轻笑:“生气了?亲我一下,就既往不咎。”
【宿主!宿主你可千万不要委屈自己啊!这家伙盯上你很久了,就等着你去投怀送抱呢!】
迟闻秋当然知道目前应该以大局为重,如果曲竟死了,他的攻略进程也会止步不前,而且又得罪了曲斯年,说不准之前的努力也会白费。无论如何,这曲竟都得保下来,哪怕是牺牲自己的色相。
稍微晃了下神,迟闻秋抿抿红唇,抬头吻住优雅贵公子。傅汝欢想不到他这么干脆,也有点没回过神自己就这么简单能跟喜欢的人亲密接触。
下一秒,傅汝欢回吻更加汹涌的力道,尖锐的牙齿撕扯合不拢的唇肉,顶开了牙关长驱直入,还用手抬起了对方的纤腰迎合自己。啧啧水声令人面红耳赤,周遭的大老爷无不尴尬挪开眼。
如果是肤白貌美的大美女,他们说不准还能饱一下眼福,可这只是个带把的男人啊,长得再漂亮也无法忽视对同性的抵触。
阴柔男人愣愣看着相拥的俩人,心知应该扭过头去,但就是无法挪开目光,被裤腰带扎得纤瘦的腰薄得轻轻一握都能收入掌中,可谓香艳。
傅汝欢逐渐剥开斯文优雅的外皮,恨不得彻底将迟闻秋吃干抹净,他也没忘了还有人虎视眈眈,不得不中途停下,亲自给迟闻秋处理了伤势,说如果同意跟他结婚,自然就会把曲竟送回去。
他的话不能轻信,迟闻秋没有直接答应,贵公子轻抚着他的脸说:“你该不会觉得你送上门来,还有反悔的余地吧?我想过好好跟你深入了解,可实在对曲斯年放不下心,他会将你从我的身边夺走。当然,如果你是同意跟我在一起,就就少了很多麻烦。我们会出国,而我也会好好爱惜你,也不需要当一个小小的管家忙里忙外,我的财产都会有你的一份。”
听着挺让人心动,但迟闻秋心是铁做的,他的心里就只有任务,他没有拒绝更没有同意,“曲竟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要看看他。”
傅汝欢眼神深邃,“你喜欢上那臭小子了是吗?”
“保护他是我的责任,我关爱每一个雇主。”
“哈,雇主?行。”
得到应允,迟闻秋才有机会去检查曲竟的身体状况,刚摘下男孩脸上的东西,他通红的眼睛一直掉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可怜巴巴得像一条等着被主人带回去的小狗。
系统尖叫:【宿主!他对你的爱意值超过了任务目标对你的!】
本来还有点恻隐之心的迟闻秋立马冷下了脸。
15. 吻我
迟闻秋神情的倏然转变吓坏了曲竟,他磕磕巴巴说:“是、是不是伤口太疼了?你不应该那样做的,更不应该来这里!”
迟闻秋见他还算生龙活虎,又把东西堵他嘴里,回身对傅汝欢说:“我要确保他安全送回曲家,事不宜迟就赶紧的,别浪费时间等到曲斯年找过来。”
傅汝欢若有所思:“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虽然说出地址,但他所在地还是相当隐蔽。
“我在他身上装了GPS,不难找到。”
曲竟在抓到后被搜查过好几轮,身上不可能还存在任何电子设备,理由稍有点牵强,不过也没其他能解释了。
【宿主,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啊,真要答应他的话,任务对象会生气的,要是好感度扣光光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迟闻秋看着傅汝欢指挥手下,在心头跟系统对话:“曲竟的精神状态不太好,突然对我真情实意起来了。如果之前是故意跟他爹怄气,现在转变得有点不对劲,过于在意了,我不信是因为我来救他而产生了爱意。”
他生来感情淡漠,也能旁观者清,看清感情之事,一个人的爱意值不可能从十几二十蹦到几乎满分,只能是另有原因。
【额,宿主,其实我忘记告诉你了,在原来的故事线里,你曾经来曲家做过一段时间的家教,跟曲竟关系很好,只是那时候你喜欢上了任务目标而被发现,自愿离开。但曲竟认为是他爹把你赶走的,从此记恨上他。】
以为你是白月光的替身,谁知你就是白月光,多么狗血。
系统不愿将少年人的情窦当真,愣是不把白月光说出口。
看曲竟可怜巴巴的样子,应该还想回到以前纯情的关系,但迟闻秋不再是不带目的接近的好学生,他是个完成任务立马就走的狠心人。
他回应不了曲竟的感情,目前也无法逃离,坐在一边当安分守己的俘虏。
傅汝欢给他漂亮的眼睛蒙上布,双手也铐上枷锁,禁止他到处乱走。
“等会就有车来接走曲竟,我们会把他送到家的视频给你看,不用太担心我们会对他做什么,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边,就相安无事,但是你敢逃,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傅汝欢矜贵的嗓音低低说着威胁话语,这番话放让曲斯年说出来也相当合适。
【宿主,任务目标还有五分钟到达,他已经打算硬闯了,如果真打起来,等会你要找机会躲好。】
迟闻秋得拖延时间,他被手铐束缚的手抓住傅汝欢的衣摆,并将头抵在他胸膛作依偎状。傅汝欢觉得稀奇:“你是在对我示好吗?”
迟闻秋闷闷说:“我不喜欢被蒙上眼睛,这样我看不清东西。”
“很快就不需要了,这只是一道保险,为了你好,你不用知道太多事情。”
迟闻秋蹙眉咬咬下唇,将藕粉色的唇肉掐得泛白。傅汝欢心疼:“别这样闻秋,再忍一忍就好了,我也不想为难你。”
美人偏偏头,黑色的纱布洇湿布料,他哭了。
悄无声息地落泪仿佛是最好的催情剂。
傅汝欢的呼吸一下子错乱,右手情不自禁抚上他的面颊,让人想使他哭得更厉害一点。
汹涌的泪水从泪沟蜿蜒而下,烫得傅汝欢的大拇指一哆嗦,他吞咽着口水,想往前凑去亲吻迟闻秋,又硬生生刹住车,他还想着循序渐进拉近关系。
“吻我。”
傅汝欢不再犹豫,立马吻上去,四瓣唇被用力碾压变形,像是两只野兽的力量交锋,撕扯、纠缠,不将另一方干掉誓不罢休。
迟闻秋被完全压在身下,裹满了不算得浓烈的木质香调,他有些喘不过气,眼睛上的布被挣脱了一半,隐约看清周遭的事物。曲竟就在不远处,深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耳朵能听见声音,正在发生的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凌乱的呼吸迭起,傅汝欢的眼镜被弄掉,他没有去捡,满怀幸福盯着迟闻秋的眼睛说:“明天我就带你出国,签证已经办好了。”
身后的男孩动了一动,悄然捏紧拳头。
迟闻秋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委婉说:“我吃不惯国外的食物。”
“你喜欢的菜我都有认真在学菜谱,只要安定下来,想去哪个国家都随你,我此生就只爱你一个人,不会沾花惹草,财产都掌握在你手里,安全感都会有的。”
【天呐宿主,他好用心在表白,真的好爱你诶,可惜他不是任务目标呜呜。】
迟闻秋心道:“他的爱意值多少?”
【90,比曲竟少了两点。】
很高的分数,竟然不是假的,不过从分数判断一个人的感情太过牵强。
愣神期间,男人的手无视阻碍地往里探去,保养得极好的嫩滑肌肤遭到刮弄,瘙痒得肌肉收缩,迟闻秋想扭身躲开,被一把掐住,维持着难堪的姿势僵硬半空。
他哭得眼尾泛红,胸腔因窒息的吻而剧烈起伏着,从头到脚都诱人无比。怎么看都看不够,傅汝欢都想把他做成标本留一辈子。
男人眼底的欲念明晃晃得吓人,巴不得将迟闻秋抽筋扒皮,从发丝到骨肉都充实它们的作用。肢体摩擦,不可避免起一些化学反应,美人玉面羞红,灵动的双目满是羞愤。
傅汝欢吻了吻他眼睫毛上的泪水,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曲斯年只能是手下败将。”
迟闻秋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系统已经激动得不行:【呜呜宿主,他好可怕啊,黑化值也快比上爱意值了,好怕他一时想不开跟你殉情啊】
迟闻秋心想:“他只是比较疯癫而已,人都是比较惜命的,犯不着为了其他而牺牲自己,你有空就多读书。”
没过一会,曲竟被手下拖起来送出去,迟闻秋也想去跟,男人紧紧抓着他不放手,动情轻啄他白皙的皮肤,“不管他,我的人会安全将他带回曲家,等会我们也可以离开了。”
“去哪?”
“去我们的临时住处,明天甩开曲斯年后就会变得放松,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傅汝欢直勾勾盯着他,“我好想跟你做一些情侣之间做的事情,但是我们的身体还没完全熟络,我会等,等到你心甘情愿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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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曲斯年最大的区别就是懂得隐忍,慢慢放松迟闻秋的戒心,如果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职工,那早该被傅汝欢吃透了,可惜他有任务在身,并且对他以及财富权利不感兴趣。
没人能留得住迟闻秋。
下午五点,阴柔男送来噩耗:“老板,那个姓曲的找到我们了!”
其他人叫道:“老大!我们的通讯设备都被黑了,干不过他们!”
“系统出现异常,输送的数据被强行中断,时间来不及了老大!不要机密了,我们赶紧走吧,不能跟他硬碰硬!”
傅汝欢雇来的手下虽然都是刀口舔血的汉子,也都是为钱卖命,一旦有性命之忧就不管不顾了。
傅汝欢不甘心咬咬牙,“闻秋,需要你帮一下忙了,帮我把数据都恢复。”
迟闻秋似乎理解了什么,“你这些数据是从曲氏公司偷窃来的高级机密吧?果然,一直想挖墙脚,无非就是为了钱。”
傅汝欢有些手足无措:“不,不是的,我是真心喜欢你,无关其他利益!为了你我都敢得罪曾经的合作伙伴了,甚至不惜封杀自己的前途!”
听他近乎表白的话语,迟闻秋没有多大反应,而是淡漠说:“我没有逼你这么做。”
傅汝欢愣住,似是没料到迟闻秋会这么绝情,他急忙忙表态,“你……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是真的很爱你,爱到为你做任何事情!”
美人垂着黑眸,神情淡淡,“我信。”
“可你……似乎没理解我在说什么,我说我要跟你过一辈子,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甚至是不惜得罪曲斯年!”
“我不聋,可是这跟我没关系。”
傅汝欢无声张了张嘴,看向迟闻秋的目光有些陌生,“你怎么这么薄情……”
迟闻秋这才提起嘴角微笑:“让你失望了,我是医生口中那些情感缺失的人,不在乎别人为我做了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你能把我放回去是最好的,但是你并没有这个打算。”
在职场见过迟闻秋无限诱惑风情,傅汝欢以为他外冷内热,所以深得曲斯年的心,但他没想到,迟闻秋为了曲竟单枪匹马杀进来,还自残得果断,被表白也依旧漠不关心。
原先以为是情趣,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不像感情丰富的人类,更像是披着华丽皮相的精魅。
“曲斯年根本不在乎感情,只是喜欢你的皮相吗?你对他也是这样的。我懂了,你根本不喜欢我,你更爱曲斯年或者是曲竟,根本不理解我对你的感情。”
迟闻秋懒得应付他,转而看向黑黢黢的窗户,心道:“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系统也有点看呆,但以它空空的数据库无法分析原因,【任务目标打算声东击西呢,可不能贸然闯进来啊,万一伤到什么人就不好了。可不可以不要打架啊,破坏公物也是违法……】
它还没说完,外头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接二连三,动静不小。属下说是车库的车子自燃了,傅汝欢不会相信什么自燃,他动作利落重新给迟闻秋套上蒙眼布,拿出手-枪召集人手出去。
16. 他根本不爱你
【宿主你刚才是装的吗,也太临危不乱了!】系统一阵后怕。
“没有,那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你不怕得罪他吗?那可是疯子啊,万一疯起来连你也杀怎么办?】
“我会比他更疯。”
双手被铐得死死的,迟闻秋花了一点积分让系统帮撬开锁,目前曲斯年的好感度还在掉,直接掉出安全线的六十分之外,黑化值反而蹭蹭往上涨。
他是真的动怒了,连儿子被绑架都没这么生气过。
外边的动静持续不断,枪声如雨吵得耳鸣,迟闻秋挣脱了束缚却打不开锁死的门,系统告诉他好感度已经低到了四十。
辛辛苦苦蛰伏三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吗?
迟闻秋不甘心,他也不急着出去,坐在椅子上等着枪声歇停一阵,腕表接到了曲斯年的电话。
“你在哪里。”男人的声音磁性低哑,冰冷得没有感情。
“我……”迟闻秋刚吐出一个字,又一声枪响,电话中断。
【宿主,信号异常波动,我无法探查到任务目标的画面!】系统向来都是避开曲斯年的,任务目标可比其他人更加强悍,会严重影响它的判断。
【宿主快趴下!】
迟闻秋想也不想就照做,刚趴下的后一秒,门口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门锁被炸开,碎屑七零八落。一个男人迈开长腿冲出滚滚烟尘,将地上的迟闻秋给单手拎起来。
迟闻秋一米八的个头体重自然也不会低,还是被轻松抬上肩膀,有力的五指陷入臀肉里,扛着他大步走出去。
“傅汝欢!你想干什么!要拿我跟曲斯年换命是不是?别让我看不起你!”迟闻秋已经大半天没吃东西了,被颠得腹腔翻江倒海,难受得冷汗直冒。
男人脚步猛地一顿,继而走得更迅捷,“我本来没这个打算的,但是这么一说,就不得不考虑了。你说的没错,没人逼我这么做的,从始至终都是我自作多情,以为你会喜欢上我。”
不是他比不上曲斯年,而是迟闻秋压根就没想过回应他们,他的心是铁做的,什么都撼动不了。傅汝欢不禁猜想,如果是性命之忧,迟闻秋会不会流露一点人类面对恐惧该有的反应呢?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回应我的感情。”
迟闻秋没有注意到他在说什么,脑海只被一句话所占据:【任务目标黑化值已满,请宿主注意人身安全!】
这是什么意思?
不容迟闻秋过多理解,他被放了下来,太阳穴也抵上尚带余温的枪口,傅汝欢嘶声喊道:“曲斯年!你给我滚下来,咱们今天做个了断!”
迟闻秋被掐着脖子抬高视野,看到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被送下飞机,他抓着绳梯,直直射过来的目光冰冷无比。
迟闻秋不敢跟他目光对接,刚转过眼眸,就听见傅汝欢阴森说:“你果然喜欢曲斯年是吗?他会比我更疼你,还是比我有钱?他根本不爱你,就只是贪恋你的肉-体而已。”
迟闻秋温润的嗓音被夜风吹的飘渺,“我花了至少三年接受了他不爱我这件事。”
相隔甚远,曲斯年也能从唇语得知他说了什么,眸光越发深沉。
傅汝欢的呼吸立马就沉了,恶狠狠磨着牙:“所以我对你的一腔爱意又算的什么!”枪口往上一顶,紧紧贴着太阳穴,在飞机打下的椭圆状灯光里,男人歇斯底里,“我根本不奢求你多爱我,只要别忽视我就可以了!”
“傅汝欢。”曲斯年降落到地面,边走过来边挑衅,“你像个可怜的小丑。”
男人的自尊心顷刻破防,他抬手就是一枪,正中曲斯年右肋,即便有防弹衣保护,也打得他脚步一顿,却不妨碍前进。
他止步于五米之外。
傅汝欢再次把枪口对准被爱惨了的心上人,“曲斯年你懂什么!我能为了他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曲斯年穿着便携式军装,慢悠悠拆卸装武器子弹的腰包,像是要赤手空拳打上一架,随意说:“可是小秋并不在乎你的付出,甚至对他而言是负担。赌上你的一切,傅汝欢,跟我光明正大打一场,别老是待在别人身后当懦夫。”
“你他妈的——好话全给你说了,就这么想当圣人是不是!”傅汝欢再沉不住气破口大骂,如果不是被曲斯年逼迫,他犯不着用迟闻秋做威胁。
风吹散了迟闻秋微长的发,发香清淡,他低垂着长长的眼睫毛,状似悲悯哀悼。尽管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依旧美得惊心动魄,无怪别人为了他要死要活。
傅汝欢生气的不是他拒绝自己,而是迟闻秋这副冷淡的态度,好像爱与不爱都跟他无关一般,明明都为了他把自己逼上绝路了,他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傅汝欢的胸膛剧烈起伏,将迟闻秋往里一带,捏着他的下巴啃上薄凉的唇,唯有在这种情况下,才得以看清黑瞳之中的惊讶神色。
被迟闻秋双眼倒映的傅汝欢,觉得有一丝悲凉的满足感,他将要死到临头,仍是为对方着想。
用力啃咬温软如玉的唇肉,品出一些铁锈味来,傅汝欢过足了瘾,也变得冷静下来,低声说:“我不会伤害你,但是我得杀了曲斯年。如果人真的有下半辈子,希望不会再遇见你。”
迟闻秋舔了舔受伤的唇,难闻的血腥味让他皱紧眉头。汗液打湿衬衫,忍着黏腻的感觉这么久,他早就想回去洗澡了。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曲斯年有如实质的目光几乎洞穿他的心思,将最后一件装备扔掉,老男人摊开双手说:“打赢我,就放你走。”
傅汝欢:“我还要带走他!”
“行。”没有过多犹豫,曲斯年勾了勾嘴角,显得漫不经心。他半张俊美脸庞溅上凉透的血迹,很明显并不是他的。
周遭的人紧紧盯着,压力徒增,如果不及时处理这件事,损失更大的也是自己。傅汝欢把迟闻秋往旁边一推,用惯用的语调温声说:“你先去休息一下。”
暂时不用顾及迟闻秋,曲斯年迅速冲过来,一拳砸在傅汝欢面门,直把大汉打得退后连连。傅汝欢也是个练家子,不甘示弱回击,二人你来我往打起来,专门朝着致命点进攻,拳拳到肉。
迟闻秋往旁边看去,傅汝欢不中用的手下全都被训练有素的保镖扣押起来,一条漏网之鱼都没有,还在哭爹喊娘着讨饶,说到底都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
“砰砰砰!”突然的三发枪响惊动所有人。
迟闻秋抬头看去,见是傅汝欢气急败坏掏枪,曲斯年躲闪开,还是被只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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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右边耳朵,这种近距离的情况下,至少导致耳聋。
很快,傅汝欢被暴怒的男人摁在地上,一拳拳带着仇恨一般朝着虚伪文雅的脸暴揍,大有想把人揍死的架势。
保镖负责人觉得不对劲,赶紧上去劝架,刚走近三步,曲斯年凶狠如鹰的锐利眼眸横扫过来,负责人神经猛地一跳,差点反射条件滑跪。
目光转动,脸上染血的男人看到身后抱紧双臂的迟闻秋,凶狠的眼神转变得柔软不少,剧烈运动后胸膛起伏得急促,喉咙火辣辣地疼,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勾勾嘴角,冲迟闻秋招手。
美人立马迈开步子走过来,越来越快,投入男人怀抱中。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在系统疯狂提示的好感度跳动提示中,迟闻秋搂过曲斯年的脖子想吻上去,但又意识到什么,突然停住,低头用力擦着嘴唇,血液被晕开,愈发撩人。
“没关系。”曲斯年说着违心的话,用手拨开迟闻秋遮脸的头发,他无论是散发还是束发都绝美,像是带刺的野玫瑰,火红灼目。
迟闻秋拿起他的手,将脸贴上宽厚的掌心,微微偏过头亲吻半指手套,湿滑的舌尖扫过擦伤的手指,将火药味卷席入口。温软的口腔奇热无比,被血润红的唇越发妖艳,轻轻包裹了他的食指,怜爱动人。
充满某种暗示的举动无疑讨好了老男人,他的眉目不再凌冽,低头吻了吻迟闻秋的额头,“没事了,我们回家。”
好感度堪堪止于85,远远不够。
“系统,有没有办法再刺激傅汝欢一下?我可以消耗积分。”
【宿主,你的想法很危险,而且你的积分所剩无几,要是遇到生命危险,肯定不够你用,还是留一下吧】
迟闻秋陷入短暂的漫不经心状态,曲斯年眸光闪了闪,两指摩挲他圆润的耳垂,以往的敏感地带没有刺激到迟闻秋,他像是没事的人一样。
愣神不过三秒,迟闻秋抬头对曲斯年说:“曲竟少爷应该安全到家了,您……”耳朵传来刺痛,美人纤长的眼睫毛慌乱抖动一下,眼神无措。
“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他的名字。你应该知道背叛我的后果,迟闻秋,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之前什么心思都收起来,专心对待我就好。”
迟闻秋乌黑的眼眸似夜空星星点点,透露几分世事无争的纯净来,他认真点点头,说:“我会尽全力伺候主人,哪怕牺牲我的性命。”
后半句话怎么听都不对味,曲斯年温声教训他:“不许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就算是我死,你也不能死。”即便是这么说,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安全感,故而显得空落落的。
迟闻秋冲他露出迷人浅笑,眼睛被晃了一下,曲斯年慢慢低下头,烫人的呼吸近在咫尺,相互缠绵。他克制着吻下去的冲动,心知如果这么做容易一发不可收拾,而现在还不是温存的时候。
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迟闻秋的眼睛划过受伤神色,似乎是觉得曲斯年介怀于傅汝欢弄脏他。
曲斯年并没有错过他的小反应,心头抽痛,他果断扣住迟闻秋吻下去,气息缭乱,被封住的嘴唇泄不出一丝声音。
俩人相拥接吻,旁若无人。
其他人也都识趣没再多看,给足二人空间。
17. 黑化的代价
晕死的傅汝欢被带下去,他已半死不活,再难威风得起来。
坐车回去的路上,迟闻秋紧紧依靠着曲斯年。他腹部中弹,经过简单处理,伤口依旧触目惊心,即便有防弹衣保护,近距离的情况下手-枪杀伤力极大,差点造成贯穿伤害。
加上后来曲斯年打斗崩裂伤口,导致血流不止,还加重了感染风险。
“家主大人,少爷已经平安到家,身上的伤也得到及时处理,明早大概能清醒过来了。”坐在副驾驶的吴老管家说道。
“嗯。”只要人没死,曲斯年就不在乎其他。
“只是……”老管家抬眼,小心翼翼看了下后视镜的迟闻秋,“他还没完全安分下来,一直喊着要去救迟管家,哪怕说他已经平安无事,仍旧不听,所以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迟闻秋:“也好,回去的路程至少要两个小时,他等不了这么急。”
“我这里有手机……”
“吴管家。”曲斯年冷不丁开口,吴管家立马噤声。
迟闻秋也低下头,能感觉扣在腰上的手不断收紧,疼意越发明显起来,他小幅度调整姿势,头上的目光炽热得像是要穿透他。
男人按下按钮,车子的挡板将前后座隔绝,迟闻秋被逼退到座椅和车窗的夹角,慌乱问:“主人?”
“你很不乖。”
迟闻秋的眼眸水汪汪含着秋水,莫名多了一些可怜意味,极深的夜,早就过了原来的作息时间,他心慌意乱,声音也变得虚弱:“我……对不起,主人。”
被捏红的耳垂被夹在两指之间,瘙痒的异样感催促着迟闻秋赶紧躲开,他不仅没躲,反而更加顺从对方,反抗只会遭到更无情的暴力,倒不如一开始就乖一点。
曲斯年分明很想要了,可还是装作淡定模样,不停用手撩拨,迟闻秋都得软着腰靠在他身上。没有语言示威,更没有侵略性的动作,老男人就只是随性而为,直到呼吸声放得平稳。
事情眼见着过去,目前最能伤害到曲斯年的也就只有迟闻秋,他大可以用刀一把捅破男人胸膛,并在感情上给予重击。但是远远还不够,好感度只是维持八十五的界限,不高不低,因爱生恨还太困难。
难道就此放弃了?
好感度长时间没有变化,脑海里的系统十分安静,迟闻秋只是调整了坐姿,睡觉的男人立马收紧手部力道。手指抠进软肉里,代表着紧张。
他肯定也心有余悸,却没想好怎么惩罚不听话的宠物。
“吴老,回枫林假日。”
“家主,这个时间点,您确定吗?”
“嗯。”
枫林假日是曲斯年的独有别墅区的名称,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交通便利。能在黄金地段买下大面积房产却不盈利,实在是浪费。前段时间在翻新重修,现在大概是弄好了。
迟闻秋还没去过那里,但也知道,那曾经是有钱人专门包养小三的地方,位置足够隐蔽,重重戒备,几乎谁都进不去。
那曲斯年为什么半途改道去枫林假日?总不能是不想看到他跟曲竟相见吧?
正想着事情,迟闻秋被捏起下巴转过去,曲斯年跟他平静对视了一瞬,低头咬住凸起得清晰的锁骨,不知弄疼了哪里,迟闻秋小声倒吸一口凉气。
曲斯年警觉,立马握起他的手,将半抱住掌心的袖子掀开,露出被血浸红的绷带来,语气很不满:“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
迟闻秋沉默,男人带着怨气继续给脖子留下淡红色牙印。
他的漂亮管家其实特别怕疼,但强忍得很厉害,即使如此,身体给的反应还是很诚实,轻微的抽搐、无意识地紧贴,都分外可爱。
这样的迟闻秋,最是适合折断飞翔的翅膀绑在身边。
……
新的住处应有尽有,食物都自给自足,仿佛一处小型天地。迟闻秋从未想过,曲斯年从很早就给他打造了挣不脱的牢笼。
看着迟闻秋有些冷漠的脸,曲斯年再次把专属打造的监视器扣上迟闻秋细细的手腕,低笑说:“喜欢吗?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那公司怎么办呢?”美人垂睫轻问。
“不用管,你只需要取悦我就好。我不会强迫你跟我做,也不会打断你乱跑的腿,待在这里就行,只能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叮!恭喜宿主触发隐藏支线,配合黑化对象的一切需求,奖励未知。】冷漠的提示音之后,是系统的小声抽泣,【宿主,我们的任务好像失败了!该怎么办啊,你不会要被关一辈子吧?】
“不会,就算冒着崩人设的风险我也不会让自己留一辈子。”
“怎么又失神了,你是在跟谁对话吗?”男人的话语低沉而充满危险性,他身上的血腥味浓到风吹不开。
迟闻秋倏然回神,“不,我只是在猜想主人的用意。”
曲斯年将他的脸摆正,好跟自己对视,“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安安分分当我的小宠物就行,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也可以视作惩罚,喜欢吗?”
眼前这个男人表面温和,实际上已经快要气疯了,如果他跟曲竟一样年轻,怕不是早就暴跳如雷。迟闻秋硬着头皮说:“喜欢,我的主人。”
天边亮起鱼肚白,将近天亮的时候,迟闻秋才得以清洗身子,肉身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让他在浴缸里睡了过去,猛然惊醒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
衣服穿得好好的,曲斯年也不见人影。
在系统的提示下,迟闻秋来到后花园处,曲斯年背对着他打电话。
“嗯,我把他藏起来了。骂人干什么,我可没教过你说脏话,呵,不认我这个父亲?那你出去问问,你除了是我曲斯年的儿子,还能有什么身份?除非你能不靠我念完大学。打赌?我没必要跟你赌,闻秋不是赌注。”
听起来他是在跟曲竟通话,态度并不友好,语气满是随时想挂断电话的不耐烦,“总是问我他在哪里,倒不如反省一下自己怎么就被人抓去。我不会为难迟闻秋,但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他是我的人,冒着危险去救你不过是履行义务。”
说完他利落挂断电话,一旁的吴管家上前,严肃说:“家主大人,老家主已经在催您去跟苏家二千金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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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兰亭十二点钟的宴席,现在过去为还来得及。”
曲斯年不回应。
“我一把骨头了,也深知亲情可贵,就算顶着被辞退的风险也还是要说:您跟老爷子对着干了一辈子,也从不退让,到现在他身子骨不利索,最后的执念就只想着能看到您结婚生子。偌大的曲家需要女主人来管理,曲竟少爷也……”
“他早已经成年,不需要什么母爱,毕竟我作为父亲,也丝毫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以为这是明眼就能看出来的事,那就别管了。吴老,你在我身边共事至少三十年,也比一般人通透圆滑,怎么越老就越糊涂了呢。”
气势突然一沉,压得老管家腰背不再挺直,他满头大汗,硬着头皮说:“家、家主大人,实不相瞒,我是出于考量才这么说的。迟闻秋他不能再留了,之前他仅仅是您的助理,而现在竟要把他提拔到‘女主人’的位置,这……这于礼不合啊。而且老家主已经知晓此事,肯定不会同意。”
“这种话术对我没用,仅仅能骗一下小竟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闻秋,但是赶走他你绝对拿不到多少好处。放心吧,他不会回曲家,所以就只有你一个管家,就算要招进来的也是听话的小年轻,会听你管教的那种。前提是你得安分守己一点。”
“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啊!迟闻秋他三心二意,追随您的同时还勾搭了曲竟少爷,那天您在公司的晚上,我就亲眼看到他从曲竟少爷房间出来,那模样,简直是不堪入目!家主,可千万别不要被这种蒙蔽!”
“无所谓,现在他再不能乱搞了。”
“怎么会无所谓呢?”吴管家胆战心惊抬头,猝不及防看到他身后面无表情的迟闻秋。
早有留意的曲斯年回头微笑:“小秋醒了?过来吧。”
以往听话乖巧的迟闻秋没动,他目光淡然,套着纤长身子的宽大衣衫随风舞动。
“迟闻秋?”曲斯年已经走到他面前,迟闻秋这才抬高视线与之对视。
“回去吧,风很大。”
被搂过肩膀带回去,迟闻秋刚坐下就发问:“当初曲少爷被弄丢的东西,也是您授意的对吧?是想让他对我产生矛盾,您好坐收渔翁之利吗?”
老男人优雅翘腿坐着,目光上下扫视垂眼躲避视线的迟闻秋,美人敛去温和伪装,变得更加冰冷,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非人感,或者说这就是他原本模样。
曲斯年很乐意看到他不带掩饰的真面目。
“嗯?怎么说呢,不如先吃顿早餐吧。”
“曲先生,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久违的称呼,一下子将曲斯年代入三年前的某个夜晚,浑身被酒液浸透的小年轻目光倔强,不卑不亢说要用后半生报答。
曲斯年不缺打工人,也不需要床伴,但就是被迟闻秋清透的眸子凝视,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语来。后来他不仅给自己打工,还在床上伺候得很好。
甚至还不满足现状,贪婪地想要让他转正成为正妻。
男人翘起嘴角,一如往常的轻松语调说:“迟闻秋,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吧?”
18. 舔泪
迟闻秋眸光微晃,避而不答:“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抱歉,只是小说看多了,还以为小秋背负名为系统的东西,不得不执行任务才能活下来。我也想融入年轻人的圈子啊,怎么,小秋不爱看小说吗?”
“我没有太多时间消遣。”迟闻秋自从跟了曲斯年,就没有一分钟时间是给自己支配的,他的一举一动完全在男人的监控之下,除了不能掌控脑子里的想法,曲斯年几乎操控了他的人生。
“听你这语气好像还有点抱怨?”
“不敢。”反射条件就示弱,迟闻秋心中毫无波澜,他只想着早点结束这个无聊的关系。
他不想做这个强制性的任务了。
一点也不想看见曲斯年。
他心头抵触时总会抿唇、咬下唇,曲斯年见了,会毫不犹豫抬起他的下巴就亲,亲到迟闻秋面红耳赤,双目泛了潋滟波光才放过他。这次不一样,曲斯年像是不懂得克制的愣头青,亲吻得毫无技巧可言,只懂得使用蛮劲,吮得唇肉发麻,旧伤裂开。
迟闻秋抵抗着,忽而听到一声命令:“迟闻秋,吻我。”
不等他反应,身体已经自发迎合上去,所谓的口嫌体正直不过如此。他痛恨地闭上双目。
曲斯年喉头发出一声轻笑,随后唇上刺疼,是迟闻秋在报复他。
“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是上下级关系。”迟闻秋被放倒在沙发,衣口不知不觉散落开,大片细嫩莹白暴露眼底,曲斯年从他锁紧的眉头吻下去,依次是鼻尖、带伤的下唇,他低哑说,“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也由我来追求你,直到你同意嫁给我为止。”
【叮!身份更正:您跟任务目标是被追求和追求关系,有权拒绝一些不合理需求!目前好感度:90,黑化值:100。】
迟闻秋有些失神,想不到曲斯年支配欲这么强的家伙也会示软,长腿被交叠上肩,男人居高临下的目光饱含深情,肢体接触厮磨得发痒,愈发动情。
身体掌控权一下子回归,迟闻秋毫不犹豫一巴掌甩过去,曲斯年不躲不避,硬生生受了,用舌头舔过嘴角的血,错愕之后便是低笑:“想不到闻秋对我的怨气这么大啊,不疼不疼,再来一下。”
迟闻秋可不会留情,抬手又是无情的一巴掌,曲斯年反手接住,并怜惜吻了吻他的手背,“手都打红了,那就歇一歇吧。”
“啪!”迟闻秋换手再打。
两个巴掌很平均落在左右脸,曲斯年也不喊疼,黑眸危险地盯着稍有些呼吸急促的他,膝盖磨着腿根,使得迟闻秋被迫摆成难堪的大开大合姿势。
一抹水渍洇了布料。
迟闻秋也在哭。
共事三年,暖床两年,调-教一年。
迟闻秋的身子完全适应了曲斯年,只要他想,迟闻秋的任何生理心思都会被洞悉,毫无隐私可言。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曲斯年想要的是,迟闻秋的身心必须只能被自己支配,一点多余的想法都不能有。
“唔,别……”
细碎的喘息被更有节奏的声音覆盖,滚烫的身子持续潮红,蓦然间,冰冷的酒液落在袒露的胸膛,冷与热的极致交锋,让迟闻秋立马收紧肌肉。
被牵连的男人闷哼出声,轻笑着将酒液一点点吮尽。
辛辣的酒味在充斥暧昧的空气挥发,伴随着哀婉缠绵的低吟。
早餐进行中,直到午餐都还没结束。
……
曲斯年越来越忙,老管家派了中年妇女伺候,单凭她一个人很难打理大到空旷的住宅区,迟闻秋闲着无聊了也会打扫卫生。
平时没有自己的娱乐时间,辞去工作后时间一下子变得富裕,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支配。曲斯年在的时候还能消遣一下,可他大部分时间都去公司,迟闻秋就像是独守空房的妻子。
虽然限制自由,好在曲斯年并没有没收一切通讯设备,不仅有手机、电脑等,还有许多平时接触不到的全息投影仪,为了讨好迟闻秋,可见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让迟闻秋有些在意的是,随着曲斯年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就猜想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晚上,是时隔三天才有机会共进的一次晚餐。
曲斯年一回来,饭菜已经布置好,他没有脱下西装外套,看样子是吃完了就准备要走。
迟闻秋大大方方打量正在进食的男人,他虽然早年没正经接受过高等教育,并不影响他培养出举手投足的优雅气质。
“你要是不会用嘴巴吃饭,我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喂饱你。”
迟闻秋并不理会带点颜色的笑话,说:“如果曲老先生非要让您娶妻生子的话,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传宗接代比较重要。”
筷子被不轻不重按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迟闻秋再一抬头,高大的男人已经走过来,单臂将他提起,他不发一言,像块冰冷的石头,而攥住手腕的温度又滚烫无比,要烫伤肌肤直达骨肉。
“唔,疼……”
迟闻秋被粗暴按在桌子上,掀起的衣摆露出底下诱人的腰窝,美味的佳肴被磕碰了一地,佣人早就隐退,餐厅只空荡荡剩下他们俩人。就算是迟闻秋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
但迟闻秋也不会叫。
他死死咬着下唇,紧闭眼睛。
“跟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厌恶吗?”眼尾被大拇指肆意摩挲了一下,男人的气息喷薄在脸上,他的视线轨迹很失礼冒犯地扫视每一寸皮肤,那无声又随时爆发的怒火埋伏于皮肤之下、血管之中,就差着一根导火索将之点燃。
迟闻秋刚才的话差点就让他失去理智。
曲斯年继续要了命发问:“难道看我跟别人结婚生孩子,你就会很高兴?你不能这样,迟闻秋,是你最先来招惹我的,然后你又想装作无事逃走是吗?”
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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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秋睁开眼睛看着他,男人背着光,头顶刺眼的吊灯让他生理眼泪翻涌,声音一如往常那样平稳:“不然老先生会将您驱逐出家族,并让少爷来继承家业。这种情况,您想要吗?”
曲斯年的父亲年事已高,却并未完全退位,十多年前跟儿子闹掰,将曲斯年驱逐出去,并不意味他放弃了至亲血脉。如果不是后来再难怀上曲家血脉,他也未必还留着曲斯年这个不孝子。
“我并不想,可曲竟身上流的也不是我的血。”曲斯年收养曲竟,就是为了堵塞那老古板的父亲,纸终究包不住火,老父亲早就知晓真相,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曲竟也知道了,性质就产生了变化。
比起上了岁数,又在男人身上吊死的不孝子曲斯年,还是大学生孙子更加方便管教。
曲斯年知道他父亲缺的只是个能延续香火的后代,而非什么重要的亲人。
“但是他不知道曲竟也喜欢上了你,不然,你就会有生命危险。”
看似囚禁,实则保护。
迟闻秋看着面庞上带着淡淡指甲印的男人,心头平静得很,“说好不再是上下级关系,可你未必把我摆放在同一水平线的位置,我依旧是你的附庸而已。需要时,我是暖床人,不需要就丢弃,对吧?”
眼泪晕得眼睫毛一络络的,也将眼睛洗得更清明了,曲斯年看着他眼里的倒影,有些胸口堵得慌,他把一切反常归结于迟闻秋身上。
低头用吻揩去他的眼泪,“别哭,迟闻秋。”
【好感度+1!】
“我在试图去了解你的内心,但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讲理的人,如果我退让一步,你就会想要离开。”
【好感度+1!】
“我目前最冲动的想法就是把你的双手双腿折断,永远禁锢在我的怀里,那双漂亮的眼珠子挖出来,只能够被我看见。很可怕,是不是?这种梦我就做过很多次,醒来后又庆幸你还在我身边,这种感情不能归结为占有欲,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好感度+3,目前数值为95,请宿主再接再厉。】
好感度不再出现波动,迟闻秋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喜欢?”
纠缠三年之久,第一次从曲斯年听到“喜欢”这两个字,他已经三十多岁,阅历也比常人丰富,越是成熟,越不会把这类字眼挂在嘴边。
“对,所以你怎么回应我?”曲斯年牢牢盯着迟闻秋的脸,看了许久,很遗憾没有看出任何变化,他苍白淡漠,像一张纯白的纸,无法留下任何颜料。
同时又心硬如铁,怎么都撼动不了半分,向来也应该是被记恨的,莫名其妙将他关起来隔绝外世,有情绪也是应该的。
迟闻秋问:“如果老家主死了,您会放我出去吗?”
“不会。”
回复得斩钉截铁,似是要把他关一辈子。
然而,迟闻秋不可能跟他浪费时间。
19. 要干就干
晚上,曲斯年想进一步接触,被迟闻秋无情拒绝,老男人不情不愿离开。
“傅汝欢还活着吗?”
【活着,也不能兴风作浪了。】
“以为曲斯年会杀了他。”
【宿主,杀人是犯法的!】
“我知道,所以曲斯年也知道,比起杀人,还有更多报复手段不是吗?”
十点,女佣来送夜宵,这次她没有急着离开,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女人仍旧浓妆艳抹,领口也故意放的很低,浑身透露一种廉价庸俗的味道,她转动的眼珠很精明,倾身小心翼翼说:“傅先生想见你一面。”
“不见。”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得谨慎一些。
“可他为你做了这么多,死到临头就为了见你最后一面。”
“不见。”
女人很是不甘心,踌躇了一下,“没有其他理由?”
“我惜命,所以不见。”
迟闻秋的冷漠无情,让人恨得牙痒痒,尽管如此,也无法左右他的想法,女人失落退去。
晚上入睡,迟闻秋感觉身子燥热得慌,“小八?”
【宿主,我在。】
“她下药了?”
【没有检测到任何药物,应该不是。】
“那我怎么回事?”胸膛烧灼得厉害,迟闻秋步伐不稳来到浴室,刚打开灯,猝不及防看到自己面颊红得不成样子。
系统叫起来:【宿主,你该不会是食物过敏了吧!我给你净化一下,等会,药在哪里来着……】
陷入忙碌系统没注意,房门无声打开,走进来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他径自走到浴室,托着迟闻秋软下去的腰。
低哑矜贵的嗓音响起的同时,也立马中断了系统连接:“小秋是忘记了,自己吃不得还海鲜了对不对?我故意让人安排的,控制在你清醒又不清醒的程度之间,这种过敏反应就跟你酒精不耐受一样。”
曲竟喜欢吃海鲜,然而他海鲜过敏,吃饭前总及时吃药忍受,甚至连曲斯年都不知道这些事。
迟闻秋被稳稳扶着,手腕内侧的敏感地带被尖锐的指甲故意挠过,因过敏反应而越发薄红的肌肤受不得一丝刺激,打着颤想躲开,可身后的男人紧紧相贴,不给任何逃跑机会。
这种感觉比喝醉酒都要难受,生理泪水模糊了迟闻秋的视野,他止不住眨动眼睛,泪珠成串流淌,再被男人湿热的舌头卷走。如今的他比之前更要容易陷入情动。
他喟叹着:“真好看啊迟闻秋,可比你平时美多了。”
迟闻秋抬眼看着镜子,撞进一对泛着春-色的妩媚眼睛,目光迷离失焦,撩人地半眯着。像是与人苟合的……荡夫。
从尾椎骨攀爬的耻辱感让他稍微清醒几分,猛抓大腿肉维持理智。
“傅先生,既然逃出来了,就该……呃啊!”被粗蛮的力道往前一推,迟闻秋被抵上洗手台,无处安放的手将东西全部打乱,噼里啪啦一顿响。
额头按上镜面,粗重的吐息将清透的镜子模糊,汹涌的眼泪水顺着潮红的面颊往下淌。
“曲斯年是不是把你干得很爽?我都听到了,你叫得很好听,我十分喜欢,如果是对我叫就更好了。”傅汝欢一改平时的贵公子形象,匍匐在迟闻秋身上像个急于交-配的阴冷毒蛇。
他绞紧了迟闻秋,附耳森冷说着,“可惜你无情透了,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你到底想要什么,告诉我,迟闻秋。”
迟闻秋哼笑一声,艳丽姣好的面容满是嘲弄,“要干就干,别说废话!”
……
曲氏公司内部,曲斯年漫不经心听着老头子的劝诫,他把戒了快十年的烟叼上,迟迟没有点燃。
“你这个不孝子,以前不找女人也就罢了,后来还敢去找男人?!我看你是被鬼上身彻底不清醒了!早知如此,我就该在你救下那混小子的时候杀了他,也好过你昏头三年!”
“老头,都半截入土了还管这么多呢?都说我同性恋生不了孩子了,就少给我推相亲对象,一大把年纪还相亲,丢不丢人?”
暴怒过后的曲文斌努力平复情绪:“行,那就让姓闻的给曲家生。”
“不行。”曲斯年果断拒绝。
曲文斌吹胡子瞪眼:“你个不孝子,真想曲家断子绝孙啊!”
曲斯年把烟头咬紧,冷漠说:“你就算是自己或者小竟来生我都没意见,迟闻秋不行,他多看别人一眼我都要疯。”
“你这是鬼迷心窍!嗬——咳咳咳!”老人激动起来呛个不停,曲斯年冷眼看着老家伙犯病。尚不知道是真是假,他的演技可是连医生都骗得过去。
心头烦躁的厉害,连烟草味都没办法镇定下来,他很想迟闻秋,想念气味和声音,最好是看到他的笑容。
曲斯年蓦然起身,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一米九壮汉保镖拦住了。
“好狗不挡路,你们不敢对我下死手,我却敢杀了你们。”
保镖们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的犹豫。人们都知道曲文斌心狠手辣,他的儿子更胜一筹,得罪谁都是死路一条。
“斯年。”老人咳嗽得嘶哑的声音久违唤出他的名,疲惫而饱含沧桑,的确是要半截入土了。
曲斯年冷心冷肺,一个眼神都不想施舍。
“斯年!”曲文斌再次跺跺拐杖,“我如今是说什么,你都不会认我这个父亲了是吗?那好吧,就用你最喜欢的方式解决问题。我会杀了迟闻秋,让你不再有任何软肋!”
瞳仁骤然缩小,曲斯年深呼吸一口气,猛然回头,三两步来到曲文斌面前提起他的衣领,老人被迫挺直了腰背,直直盯着自己的儿子。
好似看到了当初跟父亲对着干的自己,一样的张狂自负。
然而曲斯年却没有动手,三秒后,他松开力道,倏然转身离去。
老人跌坐地上苦笑:“晚了,都晚了。”
曲斯年才走出门口就接到自己人的讯息:“老板不好了!傅汝欢不知怎么就逃出来了,还潜入了迟先生的房间——”
信号突然中断,断流声刺耳无比,曲斯年摘掉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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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麦,独自上车,匆匆开回枫林区。
他心有不好的预感,感觉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是迟闻秋吗?
血液凝固,手脚冰凉得有些不听使唤,尽管有一两年不开车,肌肉记忆还在,也不影响他正常开车。
驾车行驶上路,突然窜出来一辆黑色反光重型机车,隐约听见他儿子的嘶吼声:“曲斯年!快把迟闻秋还给我!”
……
临近十二月份,晚上的温度低于十度,冻得人遍体生寒,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傅汝欢控制不住本能打着抖,牙齿上下磕碰着:“你……你可不要乱来啊!”
在他面前的年轻人洗去一身青涩,冷漠的外表藏不住疯狂的内心,正一手抓着他的命根子,一手捏着秀气雕金的水果刀。
他的手漂亮得衬托小刀也很好看,如果只是单纯削果皮,的确值得欣赏,然而却是在夺人半条命。
傅汝欢怎么也想不通,刚才还愿意跟他柔情蜜意的迟闻秋,怎么就突然发难,还敢用水果刀威胁他的生命,这还是被曲斯年温养的小助理吗?怎么比劫匪还不要命?
身为男人,本该无惧危险,可他面对的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一下子将他满腔温情浇灭,一时间都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闻、闻秋,你别冲动,我根本不想伤害你……”
“我可不是在跟你调情。”某物被干净的手帕包裹,再由迟闻秋细白的手指轻握,如果忽略掉他手里的凶器,这可能是十八禁画面,但是……
傅汝欢无法忽视内心的恐惧,疯狂咽着口水,“对不起,对不起小秋,别玩了好不好,可、可不是说笑的事!”
“到现在还没疲软,你说谁在说笑?”刀口轻微一压,丝丝缕缕的寒气直逼下来,傅汝欢大气不敢喘,一动不动。
迟闻秋可是从心里厌恶他人的触碰,曲斯年是任务需要也能忍忍,傅汝欢就不行了。
他还真想上宫刑,可是系统一直在脑海哭爹喊娘:【宿主不要啊,故意伤人是要犯罪的,咱们可是正经无害的良民,应当遵纪守法!】
傅汝欢见迟闻秋迟迟没有动作,以为还有转机,“我敢保证再也不……”
“吵死了!”
系统和傅汝欢同时噤声。
外头传来脚步声,迟闻秋给了傅汝欢一个眼神,男人乖乖高举起被绑起来的双手:“我绝对不乱动!”
【是……是那个看你不顺眼的中年女佣啦,喜欢半夜趁你不注意偷东西,她的老相好吴管家被罢免了大部分职务,没办法做假账,又搞起了偷窃勾当。】
“恶心,恶心,太恶心了!屁股欠捅的死男同,勾搭这么多的帅哥,给我一个不行吗!早点死吧,占用那么多资源,凭什么好处都给你一人!”听着她的怨气十分大。
傅汝欢似笑非笑:“她并不知道我会来。蠢货一个,只需要一两句花言巧语,就什么都愿意帮你了。不过是你的话,我愿意献出身体……嘶——别捏别捏,疼。”
嘴上说着疼,身体却诚实地膨胀了。
20. 最后一次
女佣跟老管家是一起的,但平时都互相包庇,但似乎老管家并不知道她把傅汝欢放了出来。
某个没戴上眼镜而有些近视的家伙努力挤出眼泪水说:“闻秋,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就放了我吧,如果你想出去我都可以帮你。”
他好像在悔改,可令人冒犯的目光还是在迟闻秋的三角区徘徊,比苍蝇还要烦人!
迟闻秋不可能对他下手,世界规则都不允许他做违法的事情,如果这里没有法律约束就不一定了。
眸光晃动,他看向了窗外,外头的光照四射,应该是有人回来了。
傅汝欢还在试图招揽迟闻秋:“别犹豫嘛亲爱的,你完全不用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出去后你把我当小白脸关起来养着,我绝对没有二话。”
系统叫嚷:【宿主可别听他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是下半身思考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能听信,他现在就只想跟你为爱鼓掌,一点都没有任务对象诚实!】
迟闻秋并不认可最后一句话,脖子还瘙痒得很,绯红已经蔓延到整片胸膛,被衣服摩挲得难受。眉头习惯性皱了皱,问:“你有把握逃出去?”
“当然,请无条件相信我!”傅汝欢冲他眨动狭长眼睛释放魅力。
迟闻秋完全不吃这一套,甚至还有点反胃,他随手把手帕塞进他嘴里,心道:“系统,电他。”
【诶,什么,我吗?好吧……】
傅汝欢见迟闻秋站起来,目光逐渐变得希冀,然而对方奇怪地比划了一下角度,又突然反手握刀,毫不留情捅在自己的腹部。傅汝欢反应敏捷,立马就想弹跳起身,但是身体蓦然窜遍电流,让他动作得十分艰难。
利刃入体三分,血液迸溅,迟闻秋生怕还不够,又用力刺了一刀。
“呜呜呜!”傅汝欢挣扎着爬起来,看到迟闻秋的整张脸都白透了,将嘴里的布磨蹭掉,“你疯了吗迟闻秋!有必要伤害自己报复我?!”
“哈,我可不是为了你。”
房门外响起女人惊慌的声音:“等下家主大人,我不是……”
里头的卧室门板被强制踹开了,同时还伴随一句冰冷的提示音:【警告,任务目标愤怒值满级。】
愤怒值?不是好感度?
迟闻秋弓腰捂着伤口,汩汩往外冒的鲜血止不住流遍裤子,如果这次还不成功的话,那可真是遭罪大了,吃了三年的苦,可是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
一阵兵荒马乱中,他倒了下来,即将跌落坚硬的地面之前,首先倒入熟悉木质松香的怀抱,跟以往一样沉稳有力,给予满满的安全感。
男人沉沉的嗓音隐约可听出急迫声:“迟闻秋,看着我!”
迟闻秋残存的最后意识却是在跟系统交流:“牺牲自己来刺激曲斯年是我做过最蠢的事情。”
肯定是他睡眠不足导致的。
【宿、宿主呜呜,现在是晚上三点十五分,下次睡够了再执行任务好吗?】
……
一周过去。
医院高级病房,迟闻秋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憔悴的曲竟,他年轻俊逸的面庞挂着两个沉重的黑眼圈,望着他的眼睛默默不说话,眼眶倏然红透。
【宿主,宿主……咱们的任务还是没成功。黑化值已满,好感度迟迟不动弹。】
“真想把曲斯年给刀了。”
【不要哇呜呜,咱们是遵纪守法好良民!不过还好也不算得失败,咳咳,起码曲斯年是受到惩罚了!】
“怎么回事?”
【这,这你得问问傻儿子。】
右手被人轻轻抬起来,紧贴着大男孩冒出些微胡渣的下巴,他双眸含着泪水,故作镇定地可怜巴巴发问:“闻秋,你别生气了,傅汝欢肯定得给你偿命,我们也会好好补偿你……”
失去血色的病美人定定看着他,漠然吐出:“你是谁?”
曲竟倏然往后一退,眼神充满不可置信,“不,等下,你不认识我了?”他慌乱爬起来往外跑,“医生!医生!”
医生进来检查半个小时,诊断无果,还想把他转重症病房时,迟闻秋扯了扯嘴角:“好了,开个玩笑而已。曲斯年呢?”
曲竟的嘴角不悦地往下撇,“你刚醒来不是问我好不好,而是问他在哪?他死了!”
“他是你的父亲,好好说话。”
“我没什么好说的!”曲竟反应极大,“如果不是他,你怎么会受伤呢!说什么把你关起来保护,可你差点就死了!”
迟闻秋漠然注视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安慰。曲竟更加伤心,只是这回他把情绪掩饰得很好,微笑着对迟闻秋说:“还在吊葡萄糖,你应该是不饿的,但是你要是嘴馋,想吃什么跟我说,我都给你去买。”
仿佛回到刚把他接回曲家的那一晚,迟闻秋也是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跟他说话。
“不饿的话……我把手机给你玩,也就不会无聊了。暂时还不能出院,医生说你伤口还在恢复中,贸然乱动会崩裂开。”曲竟紧紧握住他的手,“你为什么不乐意看我,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大少爷。”迟闻秋偏头看他一眼,语气疏离冷淡,“我只是个普通人,受不起你的好。”
曲竟的脸稍微扭曲起来:“受不起也得受!你是不是又想像几年前那样突然离开!?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你要等我考上跟你一样的学校,一起努力,一起去旅游,爬山看海之类的,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迟闻秋闭上眼睛,不愿多说。
曲竟握着他的手在颤抖,细碎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好半会才勉强冷静下来,“爷爷让我接管曲家,然后把曲斯年赶走。因为他欺骗祖宗快二十年,是大不敬之罪,但是我的真实血脉是小叔的儿子,勉强也算半个曲家人。爷爷让我回去继承家业,我没答应,我还得毕业。而且,也想知道你的想法,要是可以的话,让你来管也可以,毕竟公司都是你管了三年,应该很舍不得……”
迟闻秋睁开眼,他的眼睛清凌凌如皎洁月光,没有任何事物能留下痕迹。
曲竟心头莫名泛酸,闷闷说:“你的处境跟我不同,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可是……我想不到其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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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你的办法。我年纪轻,没有管理公司的经验,曲斯年又不在,但是不管不行。回来吧,闻秋哥,你教教我怎么管公司,而我们的关系还能像以前一样。”
“不会了。”嘶哑的声音出自迟闻秋之口,冰冷无情,“我根本不想跟你们扯上关系,而且也不是傅汝欢伤害的我,完全是我自作自受。”
泪水从空洞的眼睛滚落,曲竟错愕看着他,一时间都忘了要擦眼泪,“等下,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傅汝欢干的那还是谁!一定是气话对吧?你没道理这么做!”
“我想死,但没死成。”迟闻秋的嘴角总是挂着薄凉的笑意,像是嘲笑一般。
“为什么!”曲竟临近崩溃,“你就算是要死也不愿意见到我们吗!你难道喜欢傅汝欢?还是其他什么人?求你了闻秋哥,别再折磨我了,你明知道我对你……是真心想对你好!”
有系统阻止,迟闻秋给自己的两刀已经避开了要害之处,仅仅是大出血看的吓人而已,他也给曲斯年添上了许多麻烦,让他连公司都不管不顾了。
迟闻秋心中畅快几分,又因为任务没完成而有些烦闷。看到他半死不活的那一刻,曲斯年到底是什么心情,居然能强忍着不动心。
不愧是最难缠的任务目标,他已经浪费了许多精力和时间了。
最后一次,再试探最后一次,如果再不行,就只能强行结束任务。
……
没过多久,迟闻秋顺利出院回到曲家。曲家少了他来管家,佣人们就懒散许多,出来迎接得歪七扭八,一时不知道谁才是主人。
曲竟目光一扫过试图偷懒的家伙,准备恶言斥责。
香风拂过,迟闻秋经过身边,他旁若无人走上楼,一路来到以前最喜欢的阳台坐下。他在晒太阳。
温和的日光仿若金辉毫不吝啬洒在他身上,柔美的侧颜泛着暖色调的光,美得曲竟几乎屏息。
眼睫毛抖动,迟闻秋再度睁开眼睛,说:“冬天了,却没有下雪。”
曲竟赶紧说:“你要是想看雪,我们可以去北方,或者给你造人造雪景也行,只不过要花点时间。”
迟闻秋轻轻哼着歌,将他无视得个彻底。
曲竟不死心,坐在他身边,一坐就是一下午。
直到复检,恢复良好的迟闻秋很久没有见到曲斯年,没有相关讯息,系统也无法得知任务目标的情报。自打知道任务无法完成的时候,系统就蔫了,变得有气无力,怎么都提不起精神。
迟闻秋的耐心也渐渐告罄。
隔日,他网购的东西到了,慢悠悠拆开,再把东西往身上套。
系统疑惑:【宿主,你这是干什么呢?】
“闲着无聊,做点没做过的事。曲斯年不是一直想看我穿女装吗?那我就穿上一回。他肯定在暗中盯着我,如果我出去浪,怕不是得疯。”引蛇出洞不过如此。
看着迟闻秋一件件套上轻薄的衣物,系统也轻佻吹起口哨:【哇哦,好合适耶。啧啧啧,这个小腰,这个翘臀,我要是任务目标怕不是……等下,曲竟来了!】
21. 父争子斗
迟闻秋不在乎谁来,他不紧不慢给自己上妆。
外面的男孩有些拘谨问:“闻秋哥,你在里面吗?”
久久没有回应,等待的空虚一如那天被放鸽子那般。
“我……我刚才听到你的声音了,我想跟你说点事,可以让我进去吗?”曲竟默默等着回话,试图想打开房门进去,又怕迟闻秋不高兴晾他好几天,他真的受够被忽视的日子了!
硬生生憋住脾气,曲竟鼓着脸等待许久,意识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将揉皱的情书小心翼翼铺展开,幻想迟闻秋的惊讶反应。不接受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曲斯年花了三年没能捂热他,但自己一定可以。
“闻秋,你是不是不方便开门?那我进去了?”心中没多少底气,但是把许多情敌打倒后的男孩鼓起了勇气,他轻轻推开房门。
迟闻秋不喜欢房间太过亮堂,平时都是开的节能灯,不是他勤俭持家,而是习惯所致。
昏暗的橘黄色灯光营造一种暧昧空灵的氛围,往里看去,见卧室梳妆台灯光更明显一些,台前坐着一个人,背影优美绰约,长发垂过两肩。
光是一个背影都让人浮想联翩。
曲竟无意识紧张吞咽口水,疑惑迟闻秋的头发好像没有这么长,但目前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怎么自然地把情书递交给他。
吞口水的动静太大,迟闻秋侧头看过来,柔顺长发随着动作而从半裸的肩头滑落,太过细腻圆润,惹人忍不住盯着那片白皙发痴。
不对,这是迟闻秋?!
曲竟渐渐回过神来,素来刻板得一颗纽扣都不松的迟闻秋,居然穿上了清凉女装!那一瞬间他还以为看到了性转迟闻秋呢。
黑色包臀裙短到腿根,一坐下来简直风光无限,丝袜还没穿上,光洁的白腿匀称而泛着好看的光晕,几乎闪瞎了曲竟的眼睛。
烟熏妆压不住底子极好的五官,秾艳得给心里带来绝佳的冲击感,曲竟愣在原地,都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迟闻秋慢慢描完眉,转动戴着美瞳的眼珠看到久久没有回神的曲竟,满意他的反应,哼笑一声:“我早就不是你们的管家,所以也管不住我要做什么。今晚我可能不回来。”
“你要去哪?”曲竟呆呆问。
“跟你无关。”迟闻秋提包就走,也没忘了带上化妆品随时补妆,他不太喜欢浓妆艳抹,脸上抹东西很不自在。
忍过今晚就好。
意料之外的是,曲竟也没有强求他留下来,只是迟闻秋走到停车场,注意到后面多了一道脚步声。曲竟装也不装,跟踪得光明正大。
迟闻秋停下来,回头看他。
曲竟:“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
身形高挑的“女郎”黑发微卷,绝艳的脸上带着心如死灰的淡淡厌世感,没有一丝柔情可言,漠然说:“有多远滚多远。”
说完头也不回上车,根本不在乎曲竟有多伤心。
【宿主,他的爱意值达到了99。】系统见不得可怜,小声嘀咕一句。
“以后不要跟我汇报除了任务目标之外的事。”
……
迟闻秋来到市区最大的gay吧,里面外形优质的男人一抓一大把。虽然迟闻秋女装,明眼人还是能看出他是男性,并且不扭捏做作,坦荡利落得没有违和感。刚进来就有三个零同时迎上来。
迟闻秋:“抱歉,等人。”
“一看就知道撞号了,走吧!”三人推搡着走了。
劲爆的DJ震耳欲聋,灯光花花绿绿,目之所及的人们三三两两结对成群,迟闻秋有些不太能接受时下年轻人的追求,就缩在角落喝酒精度数不高的鸡尾酒。
系统时刻汇报动向:【任务目标还没来,该不会不知道你在这里吧?好多男同啊我好害怕,他们看你的眼神简直要生吞活剥一样。】
迟闻秋淡定无比,他已经拒绝不下十个大帅哥来搭讪了,不耐烦到拒绝的话都懒得说,冷漠的目光一扫,别人被迫知难而退。但是他美得明艳,总有人不畏艰险都想要泡到他。
所谓的消遣娱乐并没有给迟闻秋太多新鲜感,反而还一直被人纠缠不清,故而眉峰压得很低,随时都有跟人干架的可能性。
“帅哥,你的癖好还挺与众不同啊,我好喜欢,能不能给个机会认识一下。”看着刚成年的黑皮体育生偷偷摸上迟闻秋交叠的大腿,“我有八块腹肌给你摸哦。”
迟闻秋抿了口酒,混乱的彩光下五官艳丽如毒花,“女装是主人的命令,我想你没机会了。”
“别这么无情嘛,我活很好的,绝对能让你上天!”搭讪者明显不死心,作祟的手往上而动,想要搂过他的腰。迟闻秋眉毛一挑,在他要动手送客之际,那家伙就被人给提起来了。
对方比体育生更加高大沉稳,低低发笑的声音森冷危险:“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我的小宠物还是最喜欢我了。”
“宠物?”迟闻秋给了他一个眼神,男人立马软化了语气说:“不,应该是我的主人。”
不可一世的曲斯年居然也有服软的时候。
迟闻秋弯起眼眸笑得明媚绚烂,唇边挂起浅浅的梨涡,招人得曲斯年忍不住想亲他,可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迟闻秋拍掉了。
“放尊重点,我跟你不熟。”
“不熟?哪里不熟?”曲斯年将这两个字咀嚼烂了,目光有如实质从迟闻秋漂亮的脸蛋,再往下掠过被丝袜包裹得丰盈的大腿,把人看得浑身不自在,双腿贴紧往里收了收。
“哪里都不熟。”迟闻秋咬紧语气,目光变得嗔怒了,“再乱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好凶啊。”曲斯年闭上眼睛,“不看就是了,你别生气。”
“喂!”被晾了一段时间的体育生不满跳脚,揪着曲斯年的衣领来回拽,“懂不懂得先来后到啊,你个老男人有什么资格比我先跟他聊天!你——”
“啪!”本来还闭着眼的男人回身砸出迅猛的一拳,准确又结实地落在体育生还算英俊的脸上。
皮糙肉厚的男生被打得一懵,还想回击,鼻子痒痒的,他抬手一摸,瞪着刺眼的猩红慌乱喊:“血,血啊!”晕血的他差点要晕过去了。
“抱歉,手滑了。”曲斯年甩了甩手,宛如西装暴徒将野性和文雅完美结合。
体育生瞬间回神,怒不可遏道:“你他妈的,都没人敢动我,你算什么东西啊,为了这个当鸭的打我?!”
“再说一遍,谁是当鸭的?”曲斯年的语气变得认真。
稳稳坐着的迟闻秋歪头看他俩,像是看着动物园里的动物对峙,气氛剑拔弩张得随时都要打起来。也不知道曲斯年刚从哪里回来,满身的戾气,身上还带了不同程度的疤痕,仿佛一个地痞打架归来。
男人身高腿长,合力抬起体育生扔了出去,惊动隔壁桌蹦迪正嗨的客人,保安来劝架,立马被曲斯年的保镖来拦住了。不多时,警察也赶了过来。
体育生喝了点酒,又因情绪上头不清醒,警察来了还想继续还击,当着众人的面,曲斯年再一拳打在他的颧骨上,小男生立马倒下去。
周遭一片抽气声响起。
五彩的灯光打在曲斯年英挺的侧脸,他紧紧盯着迟闻秋,那样貌绝美的男子浑身放松翘腿端坐,嘴角轻轻一勾,像是乐意见他失态狼狈的一面。
酒吧混乱,时而有人来闹事,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但是这么帅气的闹事者却不多见,甚至还有人认出曲斯年是前公司老总,负面舆论影响的不仅是个人,还有公司形象。
曲斯年跟迟闻秋前脚刚到警察局,后面曲竟也来了,紧跟着的还有曲文斌的夺命连环call。曲斯年没接,好整以暇对快炸开的儿子说:“怎么是这副表情,好像我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曲竟可不炸毛么,他正忙着处理公司烂摊子,一接到电话得知老父亲打人进局子,匆匆赶来被民警严肃教训了好久,还被曲斯年甩脸子,没当场骂人都算他脾气好。
他看了旁边补口红的迟闻秋一眼,他若无其事得仿佛天塌了都无所谓,顿时气消几分。
逐渐调理好紊乱的呼吸,已经成长许多的曲竟对他不负责任的爹说:“对外您依旧是曲氏公司的掌权人,任何舆论都会影响到公司,本来都因为之前的事情一团糟了,还要添一把火,这是何必呢?更何况,你也已经跟爷爷说过,处理完所有事情之前,不会再去见迟闻秋的,又不作数了是吗?”
曲斯年笑得得意:“老婆穿的这么漂亮跑出来找我,谁能忍得住呢?而且这大晚上的,他被人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不得悔一辈子?”
迟闻秋冷不丁发声:“我还没脆弱到那种程度。还有,谁是你老婆?”
曲斯年被架空后就是个懒散不管事的,曲竟没办法,只能帮他收拾烂摊子,还要被不称职的爹调侃:“当初你把人家车拆了,被送去警察局后,也还是你老子来处理的。别绷着脸嘛,第一次当爹,笑一笑才是。”
忙活大半天终于能离开,曲竟正要跟迟闻秋套近乎,转头就见漂亮的“小妈”被按在车盖上接吻,柔软的脸蛋被五指揉捏鼓起,长长的眼睫毛扑朔频繁,无处安放的黑丝长腿被男人抬到腰处,像是要隔着衣服干起来一样,画面张力强到他一个成年人都面红耳赤。
刚涂抹得完美的口红被吃进大半,剩余一些都转移到曲斯年的嘴唇上,狗男人呵呵发笑:“这是我送你的那支吧,吃起来味道不错,只是口红带毒,下回抹少点。”
“毒死你!”迟闻秋想推开他,再次被搂腰抬起,更贴合对方。
手灵活一钻,把包臀裙绷紧的裙沿勾起,几乎要往里探去,曲斯年在耳边低低说:“怎么这么骚,没穿安全裤?”
“我一个男人要那玩意儿干嘛!亲够没有,滚开!”迟闻秋捂着他不说好话的嘴,想不通好端端一个冷静自持的家主怎么沦为地痞流氓了,简直是够臭不要脸的。
“怎么不要,我亲手撕起来才带感,还是说,你想敞开腿给我儿子看?”
“一口一个儿子的,人家说不定都不认你!”
“嗤,要是没有我退位,他能安心当公司总裁?”曲斯年将迟闻秋死死抵在车上,更往下压沉重结实的身体,低头叼着藏在发间的小小的耳饰,连带耳垂都用唾液清洗一轮。
身体不可遏制地发热,像是生病一样的迟闻秋闷哼着承受,余光瞥见满是震惊的曲竟,一瞬间觉得大快人心。
父与子的斗争,怎么都看不腻。
——
曲斯年对自己儿子也是怀有不小怒气,他把养父背刺倒台,还觊觎深爱着的心上人,实在是太欠揍了。
不止一次想把叛逆的儿子驱逐出去,但是当务之急是要把迟闻秋给哄回来,别被其他人趁虚而入了。
迟闻秋原本乐得见曲斯年吃瘪的,没想这人大庭广众之下还敢强吻他,恶心得有点反胃,说什么都不给都好脸色看了。
“小秋,乖,跟我回车里坐着,外边冷。”确实有点冷,迟闻秋露肤程度不低,喝了点小酒有些微燥热,还没达到过敏的程度,更清醒得很。
他无情拍掉曲斯年的手,冷声发笑:“原来你也有被儿子稳压一头的时候啊,这下曲家都不要你了,以后还怎么威风呢?”
曲斯年轻笑:“也不过是再次白手起家罢了,不至于到没钱花去乞讨的份上吧。”
曲竟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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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着怒火:“得罪合作商,平白欠下几百万的债务让我承担,你可真是个好父亲呢!”
“哎呀,这都是小事,只可惜我没能送走傅汝欢一程,倒是有点不痛快。”
曲竟继续嘲讽:“你还想多痛快?差点也把自己也送进去了。人家的家族涉黑,你一个混白的平民怎么比?差点就被暗杀了,自身都难保,还恬不知耻回来找迟闻秋,想害死他啊!”
嘴上痛骂,余光瞥见美人踩着恨天高的长腿,喉头艰涩滑动。不是他太贪色,单凭迟闻秋的外表,近乎无人能抵抗,更何况还是爱慕对象,光是闻闻气息都要支棱了。
随着夜色加深,冷风乍起,迟闻秋跺跺脚,打开车门进去,“开暖气。”
莫名其妙看了一场感情大戏的司机:“已经在开了。”
紧跟着钻进后座的曲斯年:“再高点。”
坐到迟闻秋另一边的曲竟好声好气说:“闻秋哥,已经很晚了,先回曲家吧,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不拦着。”他已经快要气疯了,还只能憋屈在三人拥挤的后座缩着腿,小心翼翼不触怒迟闻秋。
要不是曲斯年在,他恨不得贴近迟闻秋的耳边说:“等我把老爷子拽下台,完全掌控了曲家基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能够顺利跟你结婚。”但曲斯年还在,就由不得他痴心妄想。
儿子那点小心思也瞒不住别人,曲斯年一边暗戳戳伸出手,盖住迟闻秋短裙和吊带袜衔接的绝对领域,一边饶有兴致说:“小竟,想来也让你失望了,我这个父亲虽然失了势,也是能回来寻找老婆的。”他也确实有能耐,无论曲竟用尽了什么手段,曲斯年都能化险为夷,说到底是他还不够狠心,把他爹干掉哪还有这么多破事?
还没满二十岁的男孩五指攥紧成拳,丝毫没留意迟闻秋眼底掠过的轻嘲之色。
“老婆,怎么不说话?”吊带袜的带子被粗粝两指勾起,一松开,啪地一下回弹,打在腿肉清脆响起。
迟闻秋的火气瞬间窜上来,抬腿用堪比利器的鞋后跟跺他鞋尖,老男人痛哼。
迟闻秋:“你要是喜欢犯贱,我不介意把你那根剁掉!”
“可别,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着想,还是剁别的吧。手指头不行,不然开拓不了你也会痛,脚趾还是免了,我不能扶着你的腰让你踩我脚上……嘶,老婆好辣,多踩几下。”
说到最后,曲斯年轻佻的声音也变得颤抖了。
“呵。”迟闻秋红唇一挑,贴在男人耳畔低语,“很可惜没看到你失控杀人的画面,早知道仅仅是不轻不重打了几拳,我就该跟别人滚到床单,让你后悔莫及。可是,我才不会让别人碰我,包括你。”
他呵吐的气息很好闻,些微清冽淡雅的香气混着葡萄味的酒香,像是□□物一样促使曲斯年紧绷了肌肉,他想遵从心中所想吻上去,俊脸被猝不及防甩了一耳光,响亮得司机都多看一眼。
“不疼,再打一次。”曲斯年嘶哑的声音放得很低,话语缱绻情深,字眼粗俗无比,“等你打爽了,也该轮到我干爽了。”
“你真是个混账!”
“我可没说我是绅士啊。”曲斯年漆黑的眼里满是望不见底情思,“你早就知道的,我学历低,学不会几个大字,只是装得斯文的禽兽而已,日日夜夜只想跟你做一些爱做的事。而且,你要是惹急了我,还会不干人事,要试试吗,亲爱的?”
男人动唇无声说了几个词,都是一些不能过审的玩意儿。
迟闻秋冷笑着,“你的确够不要脸啊曲斯年,谁能比得过你?刚开始拿曲竟试探我,玩过头了才假惺惺要结婚确定关系,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名分呢?也不照照镜子,你现在还是那个有权有势的家主吗?”
他往后挨上曲竟,双手环胸冷漠道:“我的后路多的是,那你呢?等你白手起家,怕不是又要耗二十年?我能等,你能吗?有这个时间精力,明显是曲竟比你更好吧?”
他说话算不得伤人,可就是像刀子一样扎在曲斯年的心头,能让一个自尊心强的老男人记一辈子。以曲斯年的性子,要让他放低身段去哀求迟闻秋却是不肯的,只能用哀切的目光痴痴望着他。
迟闻秋是铁了心肠不会回头,冷淡的态度比对仇人都坚决。
好半会曲斯年才说:“这是你的选择?好吧。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迟闻秋,无非是想要让我真的爱上你,你才能离开。”放在黑丝上的手慢慢收走,男人坐了回去,慢条斯理整理着衣服,“我无法答应你这个条件,但也有其他方式放你自由。”
他把司机叫停,一个人独自走进冷风之中。
迟闻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拐角。
司机:“这里距离曲家还有十几公里……”
“让他自己走回去。”
曲竟欲言又止,他看迟闻秋跟曲斯年的相处,就好像是小情侣闹别扭,迟闻秋回头:“你要是替他说话,也可以一起吹冷风。”
“额,不是,是高速不让停车。”
迟闻秋无情说:“那就赶紧开走。”
所以他爹就不管了?
有点道德感但不多的曲竟很快把注意力都放在迟闻秋身上,那细腰长腿似无形的刀刃,冷嗖嗖剜人眼球,明明喜欢得要扑上去了,还要维持读书人的矜持:“咳咳,所以你……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
迟闻秋反问:“你不喜欢?”
耳根红得要滴血的小男生点头:“喜欢。”
“回去洗干净了等我。”
“啊?”曲竟倏然坐直。
迟闻秋心烦意乱,无视脑海中系统滴滴滴的警报声,将脸侧的头发捋到耳后,无端流露的风情诱人,有些赌气地说:“今晚还就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