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技能点满我靠摸鱼抓虾养活妻女陈长帆沈翠云完整版免费全文阅读》 第1章 老婆孩子都快饿死了 本书捕鱼打猎种田文,架空世界+少量超凡元素,非玄幻非玄幻】 大武朝,青山县。 赤尾河畔,一身烂泥的陈长帆狼狈从芦苇荡里爬了出来。 他抹了一把脸,啐出几口烂泥,终于意识到自己穿越的事实。 上一世当了一辈子牛马,终于在六十大寿那天猝死在工位上。 醒来后发现自己还不如牛马。 饥荒年,饿殍无数。 而大武朝国力衰微,却是连一笔赈灾粮也发不出,甚至赋税还一年比一年重。 听说北边的百姓们都饿疯了,漫山遍野的刨食吃。 青山县本地物资还算充裕,可也有挨饿受冻的人家。 就比如原主这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放着家里忍饥挨饿的妻女不管,反而跟几个狐朋狗友天天跑去赤尾河钓鱼。 赤尾河河水湍急,本不适合垂钓。 可这河里却独有一种名为“赤尾”的河鱼鲜美无比,是酒楼里的抢手货。 而原主正是钓上了一尾赤尾,却被人起了贪心抢走。 原主更是在争抢当中被人推进泥塘里,活活溺死了。 想到这里,陈长帆就不免一阵心疼。 这样一条赤尾价值百钱,如果省着点用的话,足以够他们一家子两个月的吃食了。 “吴老六,先让你喘几天气,这仇我早晚会报。” 陈长帆恨恨地攥了攥拳,旋即在芦苇丛里一顿摸索,将先前遗失在这里的鱼竿鱼篓捡起。 忽的眼前一花,眼前悄然浮现了一个半透明的面板: 【技艺:钓鱼(精通)】 【奇遇:1(捕获赤尾1条)】 【是否灌注奇遇,推演技艺?】 陈长帆看着眼前的文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金手指还挺守时的,直接到账了。 他刚准备要抛一竿看看这古代的鱼情如何,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妇人的叫骂声。 “陈长帆你……你混账!一夜未归我还当你出事了,亏得我出来寻你,你竟然在这钓鱼!” 陈长帆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黑黑瘦瘦的妇人正抹着泪走向自己。 她衣衫褴褛,一脸悲戚,说是街上的叫花子也不为过,正是自己的便宜老婆沈翠云。 “爹……爹爹!” 沈翠云怀里的襁褓里,一张稚嫩的小脸探了出来,见到满脸黑泥的陈长帆,一双灵动的眼睛四处搜寻,立刻锁定了爹爹。 落落是两人的女儿,算起来似乎刚过周岁。 这丫头灵动,可身子看起来却比寻常孩子要瘦小不少。 小脸蜡黄,完全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她似乎精神不好,恹恹地眨了眨眼,又重新缩回襁褓里。 原主可真不是个人啊! 老婆孩子都快饿死了,居然还想着靠钓鱼一夜暴富。 倒真给他撞了大运钓上了赤尾,却害得他连性命都丢了去。 陈长帆内心唏嘘,同时也感受到了肩头的重担。 既然占了原主这具身体,那便要照顾好他的妻女。 虽然说这个乱世里,有饥荒,马匪,朝廷横征暴敛,可他还是有信心让妻女过上好日子。 不然真的白瞎了自己这个穿越者的身份了。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便宜媳妇,皮肤干瘦黑黄,头发也有些凌乱,却不难看出其实是个美人胚子。 这样的天然美女,放在后世也是女明星级别的。 这也难怪,沈翠云本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村花。 只是前年他们一家去县城省亲,回来时途径大河村,不幸被一伙马匪盯上了。 沈老夫妇为了保护女儿逃走都遭了马匪毒手,沈翠云为了保全名节投河自尽。 却意外被陈长帆救起。 为了感谢陈长帆的救命之恩,外加这小子容貌俊朗,沈翠云头脑一热便嫁了过来。 据说当时可让附近村子里的青年们嫉妒了好久。 沈翠云嫁过来之后才知道张氏就是个十足的恶婆婆。 整日里对她动辄打骂不说,家里的粗活重活一股脑地都堆到了沈翠云身上。 此外,公公婆婆都偏心老大一家子,对于二儿子陈长帆不闻不问。 原主也因此日渐消沉,最后混成了游手好闲的街溜子,日子已经惨到揭不开锅的程度。 提起这个便宜老娘,陈长帆也是十分无语。 明明都是儿子,偏偏大儿子陈长青时刻被挂在嘴边,而他这个二儿子却仿佛不存在一般。 如果不是自己救了沈翠云一命,只怕这辈子也讨不到老婆了。 想到这里,陈长帆有些愧疚地伸出手,摸了摸落落的额头。 烫得吓人。 “烧成这样了?快去请大夫!” 陈长帆说着就要抱起闺女,却被沈翠云转身躲开。 “请大夫?你身上掏得出一块铜板吗?” 看着沈翠云那略带不屑的目光,陈长帆也是一脸尴尬。 原主这是有多混蛋啊? 自己闺女发烧了请不起大夫,自己却兜比脸还干净。 连自家媳妇也瞧不上自己! “等我回家去跟爹娘要钱!孩子的病不能耽误了!” 听到陈长帆这话,沈翠云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 不知道怎么,自己这个混蛋男人好像一夜之间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还是之前的样子,可总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以前的陈长帆不学无术也就算了,还是个不明事理的浑货。 可是今天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两句话,倒是多少像个男人。 他们两口子生活之所以如此困苦,很大原因就是缘于公婆的打骂压榨。 自己不但要承担一大家子人的所有家务,就连陈长帆每天也会被公公撵出去想办法赚钱。 而老大一家子,不仅什么活都不用干,在家里白吃白喝,甚至还开小灶。 若不是被爹娘逼得太紧,陈长帆也不会选择去做钓赤尾这种纯碰运气的事。 “你要是能从那两只铁公鸡手里要出钱来,我跟你姓!” 这是沈翠云心里的话。 毕竟她打心眼里,还是不相信他敢跟家里伸手要钱,他们还指着自家男人往回拿钱呢。 陈长帆知道现在跟她说什么,对方也不会信自己。 只有拿出实际行动才行。 鱼竿挑起鱼篓,陈长帆赤着脚走在地上。 而沈翠云则是抱着大丫跟在后面,始终保持着五米以上的距离。 这幅身子还真是虚弱,不一会就出了一身虚汗。 他回头看了眼沈翠云,发现后者也是脚步虚浮,唇角发白。 两只细瘦的胳膊微微颤抖,却还是死死地抱着怀里的婴儿。 饥荒年,正常人都吃不饱饭,饿得两眼发昏。 更何况一个还要奶孩子的妇人呢? “你累了,我来抱会。” 陈长帆说着伸出手去,可沈翠云却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把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了一些道:“别……别过来!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我就跑!” 听着女人的威胁,陈长帆不禁苦笑。 不但一直跟自己保持着距离,就连孩子都不敢让自己碰一下。 陈长帆见沈翠云不肯松手,也不再坚持,而是跑到路旁的高坡下,抽出了手里的鱼竿。 沈翠云见他光着脚踩着锋利的石子爬到坡上,奋力地用鱼竿抽打着坡上的荆棘丛,然后捡起地上被抽落的野枣,吹了吹灰尘,递到自己身前。 “这玩意儿不顶饿,但多少能解解渴。” 陈长帆不由分说地将一把酸枣放在沈翠云手心,然后转身继续往前走。 沈翠云趁他转身的间隙往嘴里塞了几颗枣子,看着前方路上疏疏点点的血印子。 嗯……牙酸了。 第2章 我去请大夫! 才到家门。 就听见婆婆张氏那破锣般的嗓音,沈翠云立刻害怕地浑身直发抖。 “二郎那一家子都死哪去了?这都快晌午了,沈翠云那个贱胚子还不滚回来做饭,是想饿死老娘吗?” 然后就听见大哥陈长青的声音,“二郎昨天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听大哥这语气,陈长帆没听出半点关心,反倒是听出了些许的幸灾乐祸。 都说亲兄弟上辈子是仇人,古往今来有多少亲兄弟因为分家而打得不可开交。 如果二郎真死在外面了,那老陈家这些家当不就全都是他的了吗? 院墙不高,两人的对话陈长帆跟沈翠云在墙外听得清清楚楚。 本以为自己的便宜老娘会担心一下自己,可谁知老太婆下一句话直接让陈长帆破了防。 “那个不成器的混账,死在外面了才好,正好把沈翠云那只瘟鸡跟那个小贱种也撵出去,能省不少粮食呢!” “娘,沈氏留下当牛做马,那个小贱种干脆卖了换粮……” 砰的一声! 院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人影闯了进来,抬起拳头狠狠砸在陈大郎脸上! 陈长帆怒不可遏,一拳接着一拳砸出,“狗东西还编排我媳妇,还想卖我的崽!我锤不死你!” “哎呦!我滴娘!” 陈大郎捂住眼睛连连后退,手指缝里有鲜血溢出,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陈大郎平日里虽然蛮横,可整日游手好闲,其实也只是个空架子,被陈长帆迎面打了这一拳,此时也横不起来了,只有摊在地上哼哼的份儿。 陈长帆瞥了这便宜大哥一眼,记忆里原主整日被这货打骂欺负,原来也不过是个软蛋而已。 这就更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那就是遇到事了不能怂,就是干! 别看张氏平日里宠溺大房,对他这个二房不屑一顾,此时见陈二郎发起狠来,竟也不敢骂了。 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张氏实在是偏心得很。 大房两口子一点活计也不干,张氏也不闹不怒,反而是天天骂陈二郎没用,骂沈氏惫懒,还骂落落娇惯。 “婆婆。” 沈翠云被陈长帆领进了门,看到张氏后忍不住心中畏惧,大气都不敢出,却看见陈长帆伸手就冲张氏要钱。 “落落生病了,我要拿钱给她治病。” 落落已经烧得有些迷糊,可张氏却仿佛瞎了一般视而不见,梗着脖子道:“没钱!钱都买了粮食给这娘俩吃了!” 沈翠云委屈地咬着唇,“娘,我昨天就吃了半碗稀粥,落落还是吃奶的孩子,她能吃什么粮食?” “你还敢顶嘴?” 张氏眉头一竖,理直气壮道:“今年这年景不好,家家都没有余粮昨日,给你吃了半碗稀粥,我们可都还饿着肚子!” 这时候,从堂屋里跑出一个五岁男童。 男童手里拿着半块馍馍塞到张氏手里,“奶奶,这馍馍太大了,龙龙实在吃不下了。” 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到这男童身上。 这男童脸上肥嘟嘟的,模样跟陈大郎有几分相似。 正是大郎的儿子龙龙,张氏一向视作是心头宝一样疼着。 听见自家媳妇两天只喝了半碗稀粥,而大郎的儿子却撑得连馍馍都吃不下。 陈长帆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看着龙龙那一脸肥肉,吃得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而自己的落落却连病都看不起。 这老两口未免也太偏心了! 他压着满腔的怒火,向着一脸慌张往自己怀里揣馍馍的张氏伸手道: “最后问你一遍,拿钱来!” 张氏从没见这个二儿子这般凶悍过,顿时被吓得连连后退,倒是一直蹲在地上抽着烟袋的陈树里站了起来。 “逆子!你还想抢你娘的钱不成?”陈树里大声怒斥着二儿子,一张黑瘦老脸的皱纹都皱在一起。 “那都是我钓鱼挣的钱,我拿我的钱给我闺女看病,谁拦着我干谁!” 陈长帆这话说得才叫一个理直气壮,这一大家子都是好吃懒做的主,一个个擎等着他每天钓鱼卖钱。 若不是负担太重,原主也不会冒险跑去湍急的赤尾河钓鱼,更不会因此丢了性命。 说起来,这些钱也算是原主辛苦赚来的,他取走拿去给女儿治病天经地义。 “家里的钱,要留着缴税!谁干动一个子儿我打断谁的腿!” 陈树里把烟袋往地上一摔,骂道。 平日里一点农活都干不了的老头子,力气大到直接将烟袋摔成好几截。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马蹄声,院门被一双皂靴粗暴踢开,几个吏员模样的男子直接闯了进来。 为首的那名吏员拿着名册,扫视了一圈众人,冷声问道:“哪个是陈树里?今年的人头税该交了!” “官爷,官爷,小的就是,您这边请。” 刚才还威风凛凛的陈树里,此时立刻挤出满脸笑容,将几名吏员请到里屋,身子也不自觉地佝偻下来,显得有些谄媚。 陈长帆见陈树里一脸神神秘秘,正要凑过去听,可沈翠云那惊慌的声音忽然落入耳中。 “落落,你怎么了?你睁开眼,你不要吓我!” 只见沈翠云怀里的落落忽然浑身抽搐,脸色发白,很快陷入意识昏迷。 她急得眼泪大滴大滴地掉,手足无措地抱着怀里的孩子,身子因为害怕而抖个不停。 陈长帆伸手一摸,发现落落额头烫得惊人。 他一眼就看出这是高烧惊厥,情况已经十分危急。 “把孩子给我!她现在需要抢救!” 说着,陈长帆就要去抱落落,可是沈翠云却是死死抱住怀里的孩子,说什么也不肯放心交给陈长帆。 陈长帆急了,“你别抱那么紧,她现在本来就呼吸不畅!快把她侧放在床上,口鼻清理干净!” 沈翠云仍然是一脸不信,可看到怀里的孩子脸色越来越白,甚至嘴里都吐出了白沫,她都要急疯了。 要不……就试试这混蛋的法子? 沈翠云一咬牙,按照陈长帆的方法给落落清理口鼻。 落落的脸色果然好转了许多,抽搐也减小了许多。 “去找个湿毛巾来,襁褓不能裹这么严实,落落需要降温。” 沈翠云手忙脚乱地照做,抽搐果然消失了。 不一会,落落竟奇迹般地睁开了一双小眼睛,无精打采地看向二人,“爹,娘……” 看着落落转醒,陈长帆眼角忍不住湿润。 可是他深知此时落落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烧成这样是必须要看大夫吃药的。 “我去请大夫!” 陈长帆霍地起身,可沈翠云却向他投来一种看白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