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从一夜爆红开始》 第一章 小沈阳没火，我要火了！ “卡！” “这条过。” “我宣布，《屌丝男士2》正式杀青。” 徐铭带头鼓掌，剧组内瞬间充斥起掌声和欢呼声。 说是剧组，实际就是大猫小猫两三只。 要不是年中在网络上播放的《屌丝男士1》名气足够大，再加上徐铭是本山大叔的弟子，剧组都不见得能凑齐这些人。 毕竟在2008年，大众眼中这种网络视频就是粗制滥造的代名词，业内的从业人员甚至都不认为这属于影视行业。 从前年胡戈创作的网络短片《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开始，再到去年后舍男生对口型假唱的搞笑视频。 虽然让网络视频有了雏形，但依旧上不得台面。 直到徐铭今年《屌丝男士1》的播放，全网爆火的现象，才让网络视频正式进入了大众的视野，说前者是如今的网络短剧第一人都不为过。 “宝哥，感谢客串，辛苦了。” 徐铭看向身旁黑黑瘦瘦一脸苦相的矮小男人说道。 “哎，我是来沾你光了，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宋晓宝摆手道。 他是去年拜入本山大叔麾下，徐铭则是去年年底。 刚拜进去的时候，徐铭因为没赶上《关东大先生》，跟师兄弟们都不怎么熟悉，还是宋晓宝率先向他释放善意。 谁曾想才过了半年，这个年纪最小的师弟就鼓捣出个《屌丝男士》，异军突起。 一时间成了本山传媒中名气排名前列的弟子了。 而且大部分人的名气局限于东三省，徐铭却是由于网络的缘故，在全国范围内都有一定知名度。 这年头知名度的范围就意味着商演的范围，范围大了演出自然就多，平时再带上几个师兄弟一块去，人缘想不好都难。 “都是自家师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徐铭笑了笑，一边指挥着工作人员收起设备，一边状作不经意地问道：“咱师父今年不是带刘晓光师兄上春晚？节目排演得咋样了？” “哎呀妈呀，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呢，还排演得咋样，节目都黄了。”宋晓宝激动道。 “黄了？咋回事？”徐铭一副惊诧的表情。 “这事儿从我嘴里到你耳朵里，别第三个人知道了。” 宋晓宝压低声音，“审查的评委说刘晓光表演过于低俗，台词敏感，给节目毙了，咱师父把节目给送去辽台春晚了。” “啥，毙了？那离春晚直播就差十来天，师父不能不上了吧？”徐铭直拍大腿道。 “不可能，师父不上，春晚节目组都不可能答应。”宋晓宝摇头。 “那师父打算让谁顶上？还是说今年不带自家演员了？” 徐铭问完，心脏砰砰直跳着，血液有力地涌动。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师父上没上，甚至还知道带了另外哪两个徒弟，上的什么节目。 至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全国人民都知道。 所有艺人梦寐以求的机遇，落在了那个穿着苏格兰裙的娘娘腔身上。 自此以后，便有了一句话叫作——你再火能火得过09年的小沈阳？ 真真正正的一夜爆红。 没错，徐铭是个彻头彻尾的重生者。 前世是个影视剪辑账号的自媒体人，一次不小心掉井盖，回到了2007年，他费尽心机拜入本山大叔麾下，为的就是这么个交换人生的机会。 为此，他还特意跟小沈阳打好关系，给对方写了一首《我的好兄弟》，两人一起合唱发行。 然后放到《屌丝男士》里当插曲，让这歌也跟着在网络爆火了一把。 以他对小沈阳的了解，对方只要赚了钱，就很难再愿意舍下脸去演那些娘娘腔的角色。 事实上，跟对方接触以后，他就发现人家本身性格属于贼爷们儿的那种。 不然不能喝多了吵吵两句就跟刘华强干起来，还把人给干伤了。 宋晓宝不知道这会儿的功夫，眼前的师弟已经想到十数年后了，闻言轻笑道：“看师父的呗，咱们又说了不算，不过错过了也没啥当紧的，05年春晚带了蔡伟利和王小虎，还有去年春晚的刘流，不照样不温不火的。” “好多师兄弟琢磨着还不如趁过年多出去跑跑商演，还能多挣点。” 就属过年的时候商演价格高且多，许多艺人每年就指望过年这一段挣半年的钱了。 但话是这么说，能上春晚谁不想？ 露个脸，身价翻番涨可一点不带开玩笑的。 说到这儿，宋晓宝特意看了徐铭一眼，说道：“反正师父要是让你上，师兄弟们都服气。” 很简单，传媒里表演能力强的人有得是，不见得谁就比谁弱。 可论及创作能力，徐铭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又能拍网络短剧，又能写歌。 何况《屌丝男士2》喊了挺多师兄弟来客串，摆明了不是吃独食的人。 会造蛋糕还舍得分，谁不喜欢？ “呵呵，我听师父的，师父要是需要，我就是去打杂都成。”徐铭言不由衷道。 他就盯上了那一个位置，只要顶上，够他吃半辈子了。 “放心，你创作能力强，平日里又哄师娘又帮忙带小孩的，师父那么喜欢你，肯定会叫你。” 宋晓宝顿了顿，“本来小沈阳也是个苗子，但他那个《超级大明星》的节目不是之前也被毙了，送到京台春晚，而且……” 说到一半，他嘴唇抿了一下，思虑到徐铭和小沈阳的关系，没往下说。 “没事，宝哥你有话就直说。”徐铭催促道。 “而且小沈阳现在唱歌唱得飘了，天天商演，帐都不走传媒了，师父面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宋晓宝说道。 这就触及到师父的底线了，再跳都没关系，可不走传媒的帐，意味着传媒拿不到分成，这点钱是不算啥，其他师兄弟要是有样学样咋整？ 徐铭拳头攥紧了一下，表面叹气道：“沈阳哥这整得确实有点过分了，我回头给他打电话劝劝。” 工作人员收拾完设备，徐铭安排着给还了回去，就怀着忐忑的心情在租住的公寓里等待消息。 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剩下三分天注定。 直到夜里，铃声响彻在房间，徐铭一把抓在手中，上面赫然显示着师父二字，按下接通。 “收拾好东西，明天来春晚节目组报到。” “好，师父。” 电话挂断，徐铭紧握的拳头挥舞在半空中。 艹艹艹，终于等到了。 小沈阳没火，我要火了！ 第二章 这热点都能让你蹭上 推开筹备小组的房门。 扑面而来的烟气，差点把徐铭给熏厥过去。 在收到师父电话后，第二天他就赶一早的飞机来了京城，踏进这个无数艺人都梦想的殿堂。 “师父。” 徐铭喊了一声，表明身份。 “铭子来了啊，自己找地儿坐，师父就不特意招待你了。” 本山大叔随口玩笑道，哪有当师父招待徒弟的。 众人哄笑了一下，冲散些许屋子里的愁闷。 距离春晚直播只有十五天了，节目这两天再憋不出来，事儿就耽搁完了。 徐铭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很快就融入进去，也跟着点了一根。 用一手烟来对抗二手烟，很荒谬吧，但还真能缓解，他视之为世界未解之谜之一。 “咋说？谁有啥好点子或者素材抓紧吭声，这时候就别藏着掖着了，大家有一份力使一份力。”本山大叔开口道。 其实他今年是真有点力不从心了，搭档高秀敏离世，范围单飞，宋丹丹退出，一系列糟心事已经让他萌生出隐退春晚的心思。 本来今年是想主推徒弟小沈阳，甚至专门安排了小品《超级大明星》，可惜到审查环节被毙掉，又打算推一推刘晓光，节目又被毙。 一来二去，徐铭这个新近蹿红的徒弟才进入他视线。 想到这儿，他见没人开口，便看向徐铭说道：“铭子，你来起个头，啥点子都行，就当是给大家开阔个思路。” “好，那我简单说上几句。” 徐铭背着手就站起身，引得众人脸上泛笑。 这领导范挺足啊，看得出来丝毫没有怯场的意思，就这点已经超过在场众人的预料了。 不管怎么说，涉及到春晚，谁心里不打个鼓紧张一下子。 “我之前在饭店吃饭，碰见一特有意思的事儿，有一顾客来吃饭提前给服务员塞了一百块小费，告诉这服务员，待会儿他有朋友来，点龙虾、鲍鱼啥的就告诉说没有……” 徐铭对小品《不差钱》的台词能倒背如流，实在太过经典。 但他不能这么干，这节目得‘群策群力’出来，才显得是大家的功劳。 自己要求不高，占个服务员的角色就足够了。 “哎，这事儿我也碰见过，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确实有意思哈。” 编剧徐正超一拍大腿，兴奋了起来：“按照这个框架往里塞包袱，我感觉能整。” “不着急，大家先挨个说一遍自己的想法，最后再定。” 本山大叔意外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小徒弟，没想到上来就立了功。 有了徐铭的开场，其余人也跟着有样学样起来。 只是转了一圈到最后，大家发现还是徐铭提出来的那个框架好。 “那就定铭子提出来的素材当节目框架了啊，都没意见吧？”本山大叔为了避嫌，专门问了一句。 “我觉得成。” 徐正超点头下，这框架就算定住了。 然后一帮人又热烈讨论了起来，框架定了等于是有了骨头架子，还得往里填补血肉。 很快徐正超就提出来格局问题：“咱们得加点深度，单纯的请客吃饭就没意思了。” 无论是《超级大明星》还是《生日快乐》，要说喜剧效果绝对杠杠的，但就是没过审查。 这又把大家伙给难住了，一个个论及制造包袱，那作为资深小品团队肯定没问题，可讲格局就有点难为他们。 如何搞笑又带上正能量，那是每个春晚语言类节目都头疼的事情。 “重病患者家属请医生吃饭？” “贫困家长为了孩子，请老师咋样？” “老同学聚会，装大款请初恋？” 众人积极献策，只是全部被徐正超和本山大叔毙掉。 “前两个太沉重，后一个太轻浮。” 一时间屋子里再次陷入到沉闷之中。 酣畅淋漓的艺术创作才是罕见的，往往如同便秘一般，一节一节产出才是常态。 “追求梦想。” 角落里，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出。 惊雷似的在众人脑海中炸开。 “接着说。”徐正超激动道。 “爷爷为了帮助孙女追求梦想，但由于某些原因囊中羞涩，才被迫出此下策。”徐铭说道。 “好一个被迫，这下动机也正了，比方说这爷爷第一次带孙女来到大城市，准备好的吃饭钱忘带或者丢了，客人又马上到，只能如此。” 徐正超一拍手，循着方才出声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人赫然是徐铭。 后者在众人的注视下，正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们别觉得我添乱就成。” “你小子说话咋那么假捏，有能耐是好事，搁我面前装啥，坐过来。” 本山大叔呵斥着让徐铭坐在自己身边，论表演，自己这个徒弟在他面前还不是个个儿。 不说别的，就看完《马大帅》里那真实的表演，再看摩根弗里曼都觉得表演痕迹过重。 本山大叔明面上是呵责，可任谁看到对方脸上那笑意，都看得出来心里怕是当宝贝了。 创作型人才到哪都吃香，再说这小子长得还那么俊。 刚进屋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哪个偶像小生走错门了，着实有点拉高本山传媒的平均颜值了。 “你觉得这个梦想是啥比较好？”本山大叔带上几分考校问道。 “唱歌。” 徐铭想都不想，“最直观，也最方便。” 不需要任何道具，张口就能来，也省得出差错，而且能捧人。 “啧啧啧，你这徒弟了不得啊，脑瓜子是真活络，多大了？”徐正超对自己这个本家还挺欣赏，问道。 “虚岁二十，89年生人。”徐铭回答道。 嚯，真特么年轻。 听完岁数，众人莫名就多上了几分青睐。 毕竟一个有才华的三十岁中青年和十九岁小年轻完全是两个概念。 嗯，三十岁也是个哪怕冒犯地喊一声中青年，会找麻烦但不会太麻烦的年纪。 “那要请的客人是什么身份最好？”徐正超心里隐隐有了想法，可还是想先问问对方。 “《星光大道》，毕福见。” 徐铭说出这个放在后世要被打码的名字。 房间里先是一静，紧跟着噪音轰地炸开。 神来一笔啊！ 这热点都能让你蹭上。 第三章 这是真飘了 有了徐铭的打岔，《不差钱》的雏形比前世要早了两天问世。 春晚审查方面看了下大概的内容，发现没有敏感和低俗，就给迅速通过了。 没办法，总不能真把本山大叔给卡出春晚舞台吧？ 不用全国人民动手，总导演就得让他们自裁谢罪。 翌日。 徐铭走出排演室，一个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喂，搜狐娱乐？抱歉，《屌丝男士2》一万一集真卖不了。” “酷6网啊，五千一集？拜拜了您嘞。” “一万二一集我知道是挺高的，等过完年咱们再谈吧。” 他挂断来自新浪娱乐的电话，全是奔着他手里《屌丝男士2》的网络首播权来的。 别看在娱乐圈徐铭是个小卡拉米，但在网络领域，那是当之无愧的搞笑男神。 《屌丝男士》第一季全网累计播放量超过五千万，还在不停上升当中，更是在网络上掀起了一股名为屌丝文化的风潮。 网友已经不再自称草根了，而是以屌丝自居。 全国3亿网民，起码有三分之一看过或听过《屌丝男士》，首发视频网站优酷网更是通过贴片广告，第一次达到了收支平衡。 让凡是有志于上市的视频网站，全都盯上了这块香饽饽。 但出价却是各个趋于保守。 毕竟这年头一部明星云集的电视剧网络首播权一集也才三千块，荣获白玉兰大奖的《金婚》便是，到了明年第二部才涨到了两万一集。 可对于徐铭来说，这点钱不够塞牙缝的，真特么不拿豆包当干粮。 虽然他一集15分钟，单集成本还不到五千块，人力包括设备成本全是本山传媒友情价，又刨除了他的片酬，喊来的艺人多是客串。 顶多是这一季请了东瀛艺人苍老师来助阵，花了一万块，人家听说是请她拍不是动作片的戏，片酬都没要，只是包了机票和食宿。 当然他要是卖的话，也是各个平台一起卖，赚钱是肯定赚，只是赚多赚少的区别。 叮铃铃！ 手机响起，徐铭随手接起：“《屌丝男士2》暂时不卖，过完年再说。” “啥丝？你卖啥呢？”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乡音，是老妈的电话。 “工作上的事儿，妈，你打电话有啥事？”徐铭问道。 “今年啥时候回家过年啊，我跟你爸提前给你屋子收拾出来。”老妈说道。 “不回了，我在春晚舞台呢，嗯呐，跟师父一块，到时候你喊着大家伙蹲电视机前面就等着看你儿子的英姿吧。”徐铭嘿嘿笑道。 别看春晚后世被口诛笔伐，可放在如今，还尚未露出疲态，仍处于如日中天的时候。 这会儿，哪个艺人能登上春晚的舞台，是真能写进族谱的光彩事。 又接了师兄弟们打来的电话。 有的人酸溜溜的恭喜，有的人嫉妒恨不得牙齿咬碎。 徐铭统一都回复，自己全听师父的安排，况且包袱都在丫蛋身上，自己就是一陪衬。 信不信吧，反正就这么回事。 直到手机上显示来电人小沈阳，徐铭才心里咯噔了一下。 虽然对方不清楚错过了怎样的机会，但他这个知情人还是有几分不自然的。 “沈阳哥，咋了？” “恭喜啊，听说师父带你上春晚了。” “侥幸，要不是你跟王小利撞上审查，还轮不着我，而且这回师父要捧得是丫蛋。” 徐铭说着说着内心就平静了下来，自己又不欠这家伙什么，有什么好心虚的。 前世那么好的机会，落在对方头上，白瞎了，混到最后也没挑起本山传媒的大梁，还不如换自己来。 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唉，确实，就差一步，只能去京城台春晚了。” 小沈阳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对了，有个大年初一的商演，一首歌一人十万，点名要咱俩一起合唱，有兴趣没？” 正常情况下，他商演价格是三万，过年这会儿能涨到五万。 而徐铭则是很少商演，这次能抬到十万一个人，小沈阳属于是沾了前者的光，自然说话就放低了姿态。 其实这价不低了，屠洪刚今年才六万一场，《奋斗》爆火的文章也只是四万一场。 港台艺人普遍更高，其中最高的是程龙、刘德化、奶茶周，三人出场费均一百万。 “你不要上京城春晚吗？”徐铭诧异道。 “不碍事，抽个空的功夫。”小沈阳满不在乎道。 “那你给师父说了没？”徐铭问道。 “一场商演，又不是啥大事，这就不用请示了吧。”小沈阳说道。 得，这是真飘了，不光飘了，整个人膨胀得有点过分。 不过想想对方这些年的苦日子，徐铭也能理解。 以前那都是在斯卡拉大舞台表演，天天又要扮娘炮，又要当小丑，完事儿挣俩钱还得酷酷灌酒。 拍《关东大先生》的时候，戴着个黑框眼镜，穿着短袖裤衩子，在本山传媒还啥都不是呢。 硬要说过上好日子，也就是徐铭拉着对方一起唱了《我的好兄弟》以后，靠着商演挣了钱，也拾回了尊严。 “那你是没搁师父身边，等我待会儿跟师父说一声。”徐铭态度强硬。 正值关键时期，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毁了自己的大机缘。 小沈阳那边不置可否，老实说他还有点瞧不上徐铭的怂，换作他拥有《屌丝男士》这种作品，早就独立门户赚大钱去了。 殊不知，没了本山传媒这个靠山，他哪来舞台和资源？ 徐铭很清楚，自己想在吃肉不吐骨头的娱乐圈内站得稳稳当当，少不了师父的庇护。 真以为过了山海关，就找嗯嗯嗯，是开玩笑啊。 回了排演室，徐铭刚推开门，就看到师父正跟一大鼻子男人唠着嗑，赫然便是程龙。 “你想在这里玩吗？”本山大叔笑着问道。 “想啊，想跟你玩啊，听你差遣。”程龙说道。 排演室里众人笑了起来，摄像机摆满了屋子，全都对着二人。 徐铭看着两人的排场，心头莫名升出了一道念头，大丈夫当如是也。 后面还有一句，彼可取而代之！ 第四章 跃龙门后，且听龙吟 本山大叔跟程龙定下饭店老板的角色后。 后者就离开了排演室。 徐铭主动上前，低声道：“师父，沈阳师兄那边喊我大年初一参加个商演。” “大年初一？他不是要上京城台春晚演节目吗？”本山大叔皱眉道。 “我问了，师兄说不碍事。” 徐铭主打的就是一个问啥说啥，在师父面前老实得像个鹌鹑。 “不碍事那就去呗，你告诉他，真要出啥事，别指望我兜着就行。”本山大叔说道。 很显然，对于这个得意门徒，他多少感受到对方的膨胀了。 “好。”徐铭点头。 有些事他不便掺和，谁让他入门晚。 好在也不是没好处，不论师兄弟还是师父，都对他不会多想。 “对了，你在本山传媒签了多少年的合同？”本山大叔随口问道。 “八年，年初刚签的，我本来想签三十年来着，经纪部的人不让，说我还没干呢就想养老。”徐铭一副委屈的样子。 “哈哈，你这孩子心眼太实了，三十年以后，本山传媒在不在还不一定呢。” 本山大叔闻言笑出声，拍拍特意弯着腰的徐铭的肩膀，“这《不差钱》的框架是你提出来的，包袱全搁丫蛋身上了，心里没啥吧？” “都自家人，那能有啥，丫蛋也是我师姐。”徐铭说道。 开玩笑，包袱到底在谁上，他能不知道？ 只是现在还不是得意的时候，等过了1月25那天的春晚直播，跃过那道龙门，且听龙吟。 虽然事业上一时半会儿是肯定追不上程龙大哥了，但在桃花运上，他觉得还是能赶一赶的。 咱没有大鼻子，可咱有貌比彦祖的面庞啊。 …… 接下来的时间里。 徐铭配合着师父和丫蛋排演，期间毕福见也来了。 后者本身就是央视的主持人，时间上倒是挺充裕的。 不过之前众人预想的，程龙与本山大叔同台的画面是没有可能了。 实在是饭店老板这个角色可加的戏份太少，本就显得鸡肋，若是让程龙来演的话，一是对不住人家的热情，二是容易喧宾夺主。 总不可能程龙说任你差遣，这边就真傻乎乎地随便差遣了。 那么艮的人，在春晚节目组是待不下去的。 排演室内，几个人站好位置，气氛很焦灼。 因为明天就是春晚直播。 他们得趁着还有时间，再多练习一下，免得登上台面对全国观众再出现失误，那就万死不辞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本山大叔那样，在06年春晚表演小品《说事儿》的时候，上了台才发现忘拿了重要道具，搭档丹丹姐心都快吓停了，这位硬是淡定地下台给取了回来。 “那个丫蛋歇会儿，嗓子不能累着，默背台词就行。” 本山大叔拉了个凳子坐下，他今年五十二，但由于早年饥一顿饱一顿，身体要垮得多，“小铭，你来一段那个《山丹丹花开红艳艳》，我看看状态维持得咋样。” 最后的包袱就落在两个人的唱歌上。 而本山大叔之所以把这个桥段拉出来，也是想捧一捧俩徒弟。 实在是徒弟们不争气，没一个能走出东三省的。 后来要不是《乡村爱情》意外捧红了东北F4里的另外三位，那就真全靠小沈阳一个人撑台面了。 至于文松、杨树林、宋晓峰这些那都属于更往后了，排不上号。 “咳咳。” 徐铭清了清嗓子，开腔道：“山丹丹的那个开花呦~红个艳艳个鲜，毛主席呀哈领导咱们打呀哈江山~” 他本来自重生后，除了拜师本山大叔外，另一件头号大事就是开嗓练唱功。 唱功要是不成，哪怕他有机会上，也争不过旁人。 话说回来，这歌当着毕老师的面唱，颇有种嘲讽的意味，当然这里面跨越时空的趣味，也就徐铭自己明白了。 “你这俩徒弟嗓门一个比一个高，都是好苗子啊。”毕福见笑道。 “全是自学成才，丫蛋是有二人转功底，铭子也能唱成这样，是我没想到的。” 本山大叔感慨道，“我记得刚拜到我这儿的时候，最擅长的是讲单口相声，看来入门后没少努力。” 说是单口相声，实际上徐铭当初就是靠讲脱口秀入的门。 当然这年头国内脱口秀概念还不是很风行，被师父自动给当成了单口。 而且入门以后，徐铭一直在本山传媒里都很低调藏拙，该出的风头的时候不会落下，但事后该谦虚还是谦虚。 传媒内或许有人不说他好，可绝没有一个人说他坏。 哪怕算不上宋江，也能称上一句小施恩。 “我没有师兄们入行早，就只能平日多下苦功了。” 徐铭说起来轻飘飘，里面却包含了他一整年的努力。 人在没有明确的目标和收获时提不起动力，可他知道《不差钱》能够给自己带来的泼天富贵，就跟做系统任务一样，每天进步的同时仿佛能看到距离任务完成的进度条。 “这孩子真不错，回头真可以送我们星光大道上来试试，以他的唱功和形象，大火不敢说，小火我感觉保准行。”毕福见说道。 “等过完年了吧，到时候看这孩子自己的想法，挺有主见的，网上还整了那啥丝男士，听说老火了。” 本山大叔没应下也没拒绝，他对徒弟们管得倒是不严。 本山传媒跟德云社还是不同的，至少是公司制，而且徒弟们大多是带艺投师。 最最关键的是，本山大叔的心胸在那，确实宽阔，比某位相声大师强太多了。 很难想象一位师父说自己徒弟欺师灭祖、悖逆人伦的原因，竟然是徒弟想要加薪…… 时间一晃而逝，春晚直播当天。 后台愈发热闹，气氛也愈发紧绷。 大部分人都是欢庆放松地等着过新年，春晚后台的众人却绷着一股劲，生怕搞砸了一年一度的盛会。 一位又一位艺人被经纪人领着到休息室来拜会本山大叔。 徐铭站在一旁充当着保镖兼助理的角色，倒是也混了不少张名片。 渐渐地，人群散去，休息室恢复清净。 外面隐约传来主持人开场的声音。 与此同时，无数台电视机上出现了同一个画面。 在六个央视主持人后，挂着一道硕大的背景布——2009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 第五章 万千荣光，就看今夜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刘谦手拿着戒指，靠近放着鸡蛋的玻璃杯。 一旁站着央视主持人董卿。 从今天以后，这句口号和董卿就成了他春晚魔术的标配。 吉省抚松县前营村，男女老少挤在电视机前，眼珠子都不敢转一下，全都盯着屏幕。 “哎呀妈，真放进去了？” “太牛逼了，这哪是魔术，仙术吧，我就说这世道不寻常。” “傻帽，这怎么可能是真的，肯定是用了障眼法。” 众人争论着，一年到头就图这会儿热闹呢。 按照现在的经济条件，实际上家家户户有电视机，但在听说徐家的儿子要上春晚，村长贾长海还是把大家给召集了起来一块看。 “你们家徐铭啥时候上啊？快十一点了。”有人问道。 “马上，急啥，我儿子上春晚那是咱全村的荣耀，你不乐意看就回去。”徐母怼了一句，旁人便不再言语。 那可是春晚，现在想想徐家那小儿子有机会上台，都觉得不可思议。 而在东三省各个地方，本山传媒的艺人或多或少都关注着今年的春晚。 就连正在商演的小沈阳，唱完歌后，都专程找了个电视机。 春晚后台。 本山大叔正给两个徒弟平缓着心态。 “放松啊，上了台不用紧张，就跟咱平时排练一样，实在不成，你们就当是在咱们刘老根大舞台表演，当然也别放得太松，太松那就垮了。” “嗯，我放松。” 丫蛋嘴上说着，可小脸还是煞白。 终究是紧张了，她不得不考虑，这是不是自己此生仅有登上春晚的机会，能不能出头就看这一哆嗦。 徐铭深呼吸了几口气，他身子同样微微颤抖。 比起前者，他对这一天期盼得更久，可以说无时无刻不想着。 “走走走，到本山老师你们节目了。”工作人员催促道。 这一声犹如发令枪的枪响，一时间所有人都动了起来，簇拥着四人往台上的方向去。 徐铭浑身血液集中，奋力地涌动了起来，大脑从未有一刻如现在一般清晰。 别人可能是碰到大场面容易懵逼，但他不同，是遇到越大的场面越容易兴奋。 “这两年，被称为百姓大舞台的央视星光大道，一到年底的时候就格外的热闹，因为他们说只要上这个节目，并且夺得年度总冠军就有望参加春节联欢晚会。” “这下可就热闹了，来了不少人报名，这其中有一位东北老汉，为了让自己的孙女上星光大道，也为了圆自己年轻时候的梦想，力邀一位特殊的客人共进晚餐，结果如何呢？让我们一起来欣赏小品《不差钱》。” 主持人朱军在前面介绍完，台下就响起了掌声。 包括台前的观众们也跟着坐正了身子，把注意力放回到电视机上。 这一年到头，就指望本山大叔的小品乐呢。 “这就是铁岭最大最贵的饭店，叫苏格兰调情。” 本山大叔领着丫蛋走上台，寥寥两句话，就响了一个包袱，让观众们哈哈大笑的同时进入到了熟悉的本山小品节奏当中。 “爷，你念反了，这叫苏格兰情调。”丫蛋跟着道。 台上的本山大叔，还有台下的编剧团队，心里全都咯噔一下。 这儿翻了包袱，按理说应该会更响，但观众却没反应。 很明显，丫蛋状态不对，节奏没跟上。 完了，要知道这回小品的包袱大多在对方身上。 直到本山大叔交代完钱落家，扭头喊了一声服务员。 穿着苏格兰裙、梳着油头的徐铭走上台，娘不唧唧的步态顿时让观众们欢笑了起来。 众人心搁回去一半，还好有徐铭顶上，他们可算明白啥叫东方不亮西方亮了，要是徐铭也垮了，那就真完了。 尤其是本山大叔叫了徐铭一声姑娘。 后者兰花指一翘，娇哼道：“哎妈，你叫谁姑娘呢，人家是纯爷们儿。” 哈哈哈！ 台下爆笑如雷，连带着电视机前观众也跟着乐呵。 本山大叔和编导团队心中大定，这孩子状态真好，稳了。 开玩笑，一整年啊，徐铭连做梦都在练《不差钱》的台词。 万千荣光，就看今夜。 看到这开场，前营村的电视机前很安静。 要说大家不乐吧，那是假的，但谁也不好先笑出声，怕老徐家当成是嘲笑。 “咳咳，这个二人转嘛，演个娘娘腔正常，而且小铭是咱大家看着长大的，谁不知道是带把的纯爷们儿。”贾长海打岔道。 噗嗤~ 大家伙听到这声纯爷们儿，再想起徐铭方才的表演，顿时绷不住了。 全部笑出了声。 徐母捂住脸，扭过头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儿啊，你咋早不说演这个呢？ 这下真成生儿育女了…… 一个小房间里，小沈阳看着电视机里，穿着苏格兰打底裙的徐铭，猛然觉得有一块极为重要的东西好似被人抢走了。 他开始安慰自己：“咱大老爷们儿，演什么娘炮。” 可是嘴上怎么说，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而舞台上，徐铭按照台本继续往下走。 他是越演越有自信，每抛一个包袱出去，观众都能热情回应，如何能不自信？ 倒是丫蛋，越演越没状态，风头被徐铭抢走完了。 本山大叔为了节目着想，也只能将错就错，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配合和烘托徐铭身上。 反正对他而言，捧哪个徒弟红都是红，何况徐铭还听话懂事，合约算是公司目前最长的。 “你们酒店咋要啥啥没有，干什么玩意儿，这人容易来一次吗？把你们老板找来。” “没有。” 哈哈哈哈，观众乐得前仰后合，以为这就到头了，没想到后面更炸。 “来民间的，孩子，来一个小野鸡炖蘑菇。” “没有。” “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 鹅鹅鹅~ 电视机前不知道多少观众笑得如同大鹅。 看着屏幕里大眼瞪小眼的徐铭和本山大叔，一个个笑到肚子疼。 这下甭管是台上正演着的本山大叔，还是后台的春晚节目组，全都察觉出来了。 这节目效果好像比他们先前预想的，要好得多啊。 第六章 包袱彻底炸了 “大爷，你看我今年岁数小，但是我总结了，人这一生其实可短暂了，有时一想跟睡觉是一样一样的。” “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嚎～” “眼睛一闭，不睁，这辈子就过去了，嚎～” 徐铭听着台下观众澎湃的笑声，只觉得整个人更加上头。 他是人来疯的性格，这会儿跟玩起来了似的，甚至状态隐隐超越了前世小沈阳的原版。 毕竟他的表演属于是升级更新的plus版本。 “大爷，我没别的意思。” “那是啥意思。” “我那意思那，人不能把钱看得太重，钱乃身外之物，人最痛苦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人死了，钱没花了。” “人这一生最最痛苦的事你知道什么吗？是人活着呢，钱没了。” 本山大叔也跟着来了劲，当师父的风头能让徒弟给全压咯？ 他是谁？小品之王！ 两人的一唱一和，就跟往台下和电视机前丢了炸弹似的。 轰地一声。 包袱彻底炸了。 观众们就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一浪推着一浪，笑声翻番地往上升。 “雾草，这小徐是真特么猛，排演的时候咋没感觉到呢。”编剧徐正超由衷地感慨道。 他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包袱，在丫蛋那没炸，到徐铭这儿全炸完了。 自己这个本家的状态，多少沾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连本山大叔都有点压不住的意思。 “这演员叫啥名字，本山大叔的徒弟？头一次见呐。”春晚后台节目组的导演看着导播屏幕，对着对讲机问道。 他很清楚，经过这晚，对方肯定要火了。 “叫徐铭，去年刚收的徒弟。” 工作人员擦着额头上的汗，更多的信息他们也不知道了。 对于不了解网络的人来说，徐铭就跟石头堆里蹦出来似的，一无所知。 前营村，这会儿气氛又不一样了。 “徐大姐，你儿子这是要成明星啊，以后有好事可得想着咱们父老乡亲。” “对，小铭小时候我还把过尿呢，那尿呲得老远了。” “咳咳，老徐，你记不记得咱以前喝酒，你说让铭子跟我家闺女撮合撮合。” 众人下意识恭维着徐父徐母，他们再不懂行，也看得出徐铭这孩子怕是要红了。 没看屏幕里台下那观众乐得都跟他们村头二傻子一样。 上一个能让大家在春晚笑成这样的年轻人，叫陈小二。 人家现在是见不着影儿了，但当时多火，大家还是记得的。 “哎，我俩不当家，那孩子自己贼有主意，啥事等他回来再说吧。”徐母囫囵地敷衍了过去。 她突然发现，生儿育女不是啥坏事，娘炮点咋了，不知道妇女能顶半边天吗？ 自己儿子连带着爷们儿和妇女全占了，这不就顶起整片天。 本山传媒的艺人们就更不用说了。 各自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没想到师父先前带了好几个徒弟登台，唯独这回节目是真捧人啊。 但就算再酸再嫉妒，他们也得乖乖地把手机拿出来，给徐铭和丫蛋编辑起祝福短信。 过了年，谁喊谁哥那可不一定了。 现在的他们只觉得徐铭要火，但谁也没想过后者会火到怎样的程度。 台上，徐铭唱完歌，又迎得满场喝彩。 他没贪，在自己的包袱丢出去完以后，就安安生生地跟着师父的节奏走。 见到这一幕，本山大叔眼底更添几分欣赏。 演小品时，最切忌的就是演过了，这样反而可能起到反面效果。 “你叫什么名字？”毕福见问道。 “我的中文名字叫做徐小铭。” “你还有外国名字？” “英文名字叫xu、xiao、ming。” “叫什么？” “没听明白吗，英文名叫要小命。”本山大叔笑道。 这点他是真笑场了，不过没人看得出来，因为大家伙全都跟着笑呢。 前世这块的包袱设计是小沈阳和小损样，但换成是徐铭来演，自然就变了个设计。 也是这一番对话，让观众彻底记住了徐铭的名字。 不得不说，演员的红与角色名字也大为相关。 像徐铭这种直接叫本名的，到时候演完了观众也好认。 类似沈藤那种，演郝建出了名，反而要费劲巴拉地摆脱这个标签，让大家重新认识到他叫沈藤。 待到本山大叔说完那句‘其实我姥爷也姓毕’，小品就算收了尾。 前者把帽子一摘，与徐铭三人一同朝观众们的方向鞠躬谢幕。 等到下了台，众人没干别的，第一件事先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可算是给撑下来了。 这种面对全国观众的舞台，不出彩反而是小事，关键是不出错。 “对不起师父，我，我紧张了。” 丫蛋带着哭腔，她在台上想死的心都有了，幸亏节目没折在自己这儿，不然真不活了。 “没事，这不都顺下来了嘛。” 本山大叔笑了笑，“剩下就看观众了，不过我在台上听反响还不错，铭子这儿的包袱比平时响多了，这孩子是个人来疯的性格啊。” 演之前，他肩膀的担子重，演完后，却是一身轻松。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大脑一片空白，就照着平时给演出来了。”徐铭摸摸后脑勺，“还是师父和毕老师带得好。” 不争功不抢功，反正他知道风头自己都出完了，别人想抢都抢不走。 别看娘炮丢人，本山传媒几个出圈的徒弟，都是靠娘炮形象。 比如前世的小沈阳，宋晓宝，文松等人全是。 就算是赵四，跳舞那姿势多少也带点娘，这年头的全国观众可能确实没咋见过反串。 不像东三省，看腻了都。 至于面子问题。 自己上了台你骂我娘我不跟你计较，下了台你应该怎么称呼我？ 就连小阿giao赚钱提了大奔，都摇身一变成giao导师了。 这年头，从来是笑贫不笑娼。 “这孩子沉得住气，将来能成大事啊。”毕老师感慨道。 “呵呵，成不成大事的，别出大事就行。” 本山大叔拍拍俩徒弟的肩膀，笑道：“待会儿回去了，师父亲自给你俩包饺子吃。” 徐铭点点头，莫名想起了前世春晚我们一起包饺砸的梗。 他猛然晃晃脑袋，好不容易站上春晚舞台了，可不能被这歪门邪道给污染了。 第七章 我得意的笑 日上三竿。 徐铭从睡梦中醒来。 兴许是昨天精神消耗得太多了，他这一觉睡得死沉死沉的。 刚打开手机，就有电话打进来，短信更是多到爆炸。 为了不被打扰，他还特意调的静音模式。 摁掉来电，第一件事先给师父打了过去。 “喂，师父，咋了这是，我这手机突然全是打电话的，没敢接都。”徐铭装傻充愣道。 “你小子火了，全国人民昨晚上都认识你了，人家电话早上打到我这儿来了，我寻思喊我商演呢，没两句人家就说是想请你去，合着你师父我成赠品了。”本山大叔感慨道。 话里话外也带着几分高兴，好不容易是捧出来一个啊。 就是这蹿红的速度，连他这个当师父的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啊，真的假的，没骗我吧师父，我这谁电话也没敢接，第一个就打给你，那我现在该干啥啊？”徐铭带着点小心机地说道。 他能不知道干啥？太知道了。 但在师父面前不能这么表现，说到底，翅膀还没彻底硬起来呢。 “这样，你在酒店等着，我派人过去接你，你就记住啥承诺都别答应，就等公司安排。”本山大叔说道。 原以为自己这徒弟爆火，保不齐就跟小沈阳似的膨胀了，但听到对方醒来第一时间给自己这个师父打电话，心里还是放心了许多。 这孩子懂事啊，省得再敲打了。 “好嘞。” 徐铭挂断电话，又给家里人报了个平安。 琢磨了一下，打给了小沈阳。 “沈阳哥，对不住啊，我这商演可能去不了了，师父那边让我一切听他安排。” “没事，你现在这身价，之前给的那点钱肯定不够。” 小沈阳的声音听起来是没什么，“恭喜啊老弟，春晚大火，报纸上全是你跟丫蛋。” “呵呵，侥幸，全是师父栽培得好，那我先不聊了，回头再说。” 徐铭嘴上没漏点口风，虽然他对小沈阳的人品还是信得过，但万一人家长了心眼点了录音呢。 另一头，小沈阳放下手机，他倒没想徐铭想的那么龌龊，压根没朝录音的方向去想，但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 在他看来，这机会本该是他的才对。 就差一步，一步之遥，这个蹿红爆火的人就应该是他了！ 怪谁？ 春晚审查小组？他也没这个胆子。 怪师父？那他是相思了。 怪徐铭？人家红了都不忘给他回个电话，自己有今天还全靠人家。 小沈阳搓了把脸，他有个事儿谁也没讲，那就是昨晚上一直做梦，梦见台上穿着苏格兰裙的人是自己，后面红透半边天，牛得鼻孔朝天。 醒来后，才发现确实一夜爆红了，可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徐铭。 叮！ 【徐铭：沈阳哥，我前段时间琢磨了一首歌，算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叫作《我叫小沈阳》，回头我把词谱给你发过去。】 小沈阳看完后，硬是给了自己俩嘴巴。 弟啊，你对哥太好了，哥咋能妒忌你呢，忒不是东西了。 …… 另一边。 徐铭放下手机，他自觉已经做到仁至义尽。 占了对方的机缘，这回送歌就当是补偿了。 仔细想想，说不定人家就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 这种一夜爆红的压力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他宁愿独自承受这种痛苦，一分也不留给别人。 而且蹿红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因为这种快乐压根想象不到。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徐铭哼着小曲，脱了衣服就进浴室洗漱起来。 等到与师父派来接应的人汇合。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遮得严严实实的套装，脸上还戴着硕大的蛤蟆墨镜。 这一身夸张的行头，无不彰显着一句话。 快来拍老子！ 喀嚓！喀嚓！喀嚓！ 酒店门口，一道道闪光灯亮起。 徐铭的出现，谋杀了无数菲林。 “徐铭，看这边，我们是搜狐网的，想问你你对自己一夜爆红的经历，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吗？” “我们是凤凰卫视，据说《不差钱》是在距春晚直播仅有十五天的时候才创作出来，是真的吗？” “徐铭，你先拍了《屌丝男士》，现在又扮娘娘腔，算不算哗众取宠？你觉得你给青少年做好了榜样吗？” 前两个话筒递过来的时候，徐铭脸色还好，后一个问题抛出来，他骂娘的心思都有了。 青少年的榜样跟他有个毛的关系，这个问题你们应该去采访苍井空和饭岛爱才对。 他仔细地看了一眼发问记者手中话筒的标志，《壹周刊》。 那就没错了，这家无良媒体从来没有底线可言。 后来的霸王致癌门就是这家媒体炮制出来的，硬是把霸王洗发水给搞得破了产，等到后者上诉成功，大众早就把注意力转移走了，不可谓不无赖。 只是没想到聚焦于香江娱乐圈的对方，会专门跑来采访自己。 可见自己确实是红得发紫。 “抱歉，我暂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总之感谢大家的喜欢和关注，我会努力用更多的作品去回馈大家，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采访我师父，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徐铭一副初出茅庐的雏鸡模样，青涩地朝镜头摆手打了个招呼，就跟着师父派来的人上了路边的商务车。 一溜烟开到了春晚节目组。 明明只隔了一个晚上，徐铭却走出了故地重游的感觉。 路过的每个人都带着无比灿烂的笑容，以及释放着无尽的善意。 他终于能理解黄博曾经说过的那句，红了以后身边都是好人的话了。 这就跟猴子上树似的，往上看全是屁股，往下看全是笑脸。 推开排演室的门，人未见掌声先传了出来。 “来给我们昨晚小品成功的两位大功臣呱唧呱唧。”本山大叔笑吟吟道。 徐铭和丫蛋站在中间，都有种无所适从感。 前者是半装半真，后者是深知自己就是个陪衬。 虽然两个人都是《不差钱》的演员，甚至戏份也差不多，但在全国爆火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徐铭。 第八章 本老爷还不够平易近人？ “主要还是大家的功劳，我只是站在台前，享受了更多的红利罢了。”徐铭谦虚道。 尽管大家都知道这是句客套话，但听起来心里是好受多了。 没办法，在华夏就是如此，幕后人员确实没有台前的人吃香。 尤其是干活的牛马。 “过度谦虚就是骄傲了，放心，大家的那份奖金也少不了。” 本山大叔笑着拍拍徐铭的胳膊，说道：“待会儿我带你去见点儿人，到时候立立正正的，别给我出洋相啊。” “保证不给您丢人。”徐铭说道。 他明白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过会儿要见的人恐怕都是国内娱乐圈的核心人物。 也是师父最为珍贵的资产，圈内人脉。 后者愿意带徐铭去，那就等于是对外宣称这是他衣钵传人了。 今后但凡是跟本山大叔有交情的，碰到徐铭了，都会卖他个面子，行个方便。 一连三天，从春晚的总导演再到圈内的大佬。 徐铭跟着师父见了一系列大人物，应酬得累了个半死，可算是结束让他回家休息了。 但用后者的话来说，抓紧享受这最后几天清闲时光吧。 凭徐铭如今的热度，今后想清闲都难。 …… 吉省抚松县前营村。 叮铃铃！ “儿，你电话响了，我也不认字，你快过来接着。”母亲举着手机递给了徐铭。 徐铭接过来，上面赫然显示着师父二字。 “喂，师父，在家呢。” “明来趟传媒。”师父简短道。 “行。” 挂断电话，徐铭拍拍身上的瓜子皮，对母亲道：“明别做我饭了嗷，我要回公司了。” 这年节过了，也是时候动动身子骨了，再不动成木头桩子了。 他想了想，给搜狐娱乐、新浪娱乐、优酷网、土豆网四家全发去了短信。 【《屌丝男士2》卖全网独家首播权，明天到了沈河区正阳街跟我联系。】 嗯，沈河区正阳街就是本山传媒所在的街道。 不能光折腾自己，也该折腾折腾其他人才对。 翌日。 正阳街110号。 徐铭进了传媒公司。 “铭哥好。” “徐哥真精神呐。” “哥，你瞅我身上这貂好看不？” 徐铭从油光水滑的貂皮大衣里豹纹内衣上抽开眼神，心情很是舒爽。 记得这老妹之前的貂皮裹得老严实了，现在知道热了？ 看来单一张帅牌还不够，再加个多金，才能凑成王炸。 一路目不斜视地进了会议室。 师兄弟们都在，看徐铭的眼神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但表面上笑得跟一朵朵菊花似的。 “宝哥，你这褶子再长下去，我得叫你叔了。” 徐铭一屁股坐在宋晓宝身边，随口开着玩笑。 “咋埋汰你叔呢。” 宋晓宝张口就接了梗，他心里挺暖的，没想到徐铭火了还能跟自己这么随和。 其他人更是对前者嫉妒了起来，巴不得跟徐铭私交好的人是他们。 瞧见没有，这人要是发达了，随便干点什么，都有人愿意过分解读。 果然，入关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对了，沈阳哥呢？”徐铭问道。 “那家伙京城春晚演了《超级大明星》，热度也不小，正跑商演呢，待会儿师父来了，可别提这个，正生着气。”宋晓宝解释道。 徐铭咂咂嘴，没曾想截胡了对方的《不差钱》，还是没能改变小沈阳膨胀的心态。 没过一会儿，本山大叔跟传媒总裁刘双平一同走了进来。 看到徐铭老老实实坐在台下，本山大叔的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 显然，比起小沈阳这个新星，更加炙手可热的徐铭要重要得多。 先是谈传媒去年的规划实行得如何，时不时点名批评或者表扬某个艺人，繁杂的信息听得人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才熬到关于今年的计划，头一件事就让大家伙精神了起来。 “《乡村爱情3》今年预计八月份开机，这个档期大家都给留着啊，另外铭子之前没参演确实是公司考虑不周，你有啥想法没？”刘双平问道。 这可是传媒的重头戏，捧红了饰演刘能的王小利还有饰演赵四的刘晓光。 内部难得能捧人的项目，师兄弟们全都盯得死死的。 况且换角这事儿不是没发生过，《乡村爱情1》饰演赵四的是关小平，第二季才换成了刘晓光，让后者给演火了。 以徐铭现在的热度，岂不是他想换谁就换谁？ 眼瞅大家一副紧张的模样，徐铭却是笑了：“刘总，我就算了吧，这出彩的机会不如留给其他师兄弟，他们应该比我更需要。” 他，徐小铭，09年最火的存在，演《乡村爱情》？还是三？咋可能。 求着他演，他都不带正眼瞧一下的。 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内心生出几分酸楚。 他们这会儿陡然地清晰意识到，自己这帮人与徐铭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上了，双方之间有了一层厚厚的壁垒。 就像是长大以后的闰土见到鲁迅，万般思绪只能何为一声老爷。 对此，徐铭感到深深的悲哀，都新华夏了，怎么还有这么落后的思想？ 本老爷难道表现得还不够平易近人吗？ “还有件事啊，新画面的张伟平主动联系了咱们传媒，想要咱们赵家班跟张国师一同合作拍摄电影……” 刘双平说到一半，台下就嗡地一声骚动起来。 空气里满是焦灼的欲望。 那可是张国师，08奥运以后，在国内娱乐界的声望可谓无人能及。 在他手底下拍电影，哪怕只是露个脸，都是莫大的荣耀。 “咳咳，听刘总把话说完。”本山大叔说道。 “主要角色，我们暂时跟张导圈定了两个，一个是徐铭，另一个就是丫蛋，你们两个心里要有准备，另外还有其他戏份不低的角色，咱们内部尽量去争取，每个人都有机会。”刘双平说完，看向了徐铭。 这回传媒给这小子送的礼够大吧，第一部电影处女作就是跟张国师合作，几个演员能有这份殊荣？ 徐铭嘴唇动了动，他能说自己是真想拒绝吗？ 这个电影处女作，他实在不是很想要啊…… 第九章 今日之争，无可避免 如果徐铭记得没错，这部赵家班与张国师合作的电影。 就是那部号称加长版二人转的《三枪拍案惊奇》。 老实说，这电影票房其实还不错，2.44亿，放在09年票房能排到第三。 第一名是《建国大业》，第二名是《赤壁下》。 而排在第四，被《三枪拍案惊奇》压在身下的则是公认好片《风声》。 由此可见，有时候电影质量跟票房高低，关系确实不大。 不然那部胖妞减肥记，也不能轰下三十四亿的票房。 对于张国师来说，对方身上从不缺乏争议，后世那部《满江红》也满遭讹病，但人家是什么咖位，些许风雨压根不值一提。 徐铭就不同了，他才刚蹿红。 观众们处于认识他，却不了解他的时候。 头一年就是观众在往他身上打标签的过程，同样每出席一个活动和参加一个项目，都是在消耗他的热度。 《三枪拍案惊奇》说白了，就是消耗《不差钱》的热度，他、丫蛋包括师父全是被蹭的对象。 可观众到时候看完电影，觉得不好看，第一时间要骂的是他徐铭，烂片演员的标签一旦贴上，要还清债务可就有的等了。 前世小沈阳为何到后来逐渐泯然众人矣，就是在拥有热度的时候挥霍无度。 像大鹏，拍完煎饼侠以后，硬是还了好几年口碑债。 国内观众对明星是极度包容的，但只要过了那条线，抛弃起来也是相当无情的。 亲眼见证过前辈们踩坑的徐铭，自然要慎重对待自己接下来的每个项目。 但面对师父的目光，他不光不能拒绝，还得一脸激动：“谢谢传媒给的机会，我一定把握好，不给师父丢人。” 再咋说，那是张国师，哪怕烂片也多得是演员簇拥而上。 徐铭只能安慰自己，《三枪》算不上烂片，顶多是风格比较割裂，大不了自己到时候把戏份都让出去，演得别那么抢眼。 这样观众总不能还把全部的火力，往他身上集中吧？ “嗯，你记好了，这不是为了我演，是为了你自己也得好好演，电影圈可没那么好混，你师父我到现在还没挤进去呢。”本山大叔说道。 当然，他说这话是对照自己的身份，跟小品界的地位肯定没法比，但也不能说毫无建树。 97年《男妇女主任》拿下了华表影帝和百花影帝，07年的《落叶归根》入围金马奖最佳男主角。 只是在票房号召上，确实不太行。 其他人眼里满满的羡慕，他们还得竞争，徐铭直接就内定了。 红了就是爽，艹。 “还有一个事，今年传媒给你组织一场全国巡演，名字暂定为《2009徐铭笑转华夏演笑会》，巡演首站定在3月6日京城，节目你这几天抓紧定下。”刘双平说道。 他只当是例行公事通知对方一声，所以没有过多解释，就打算略过到下一项。 “等下，这个全国巡演我不太明白是啥意思。”徐铭举手打断道。 “你可能不太了解你现在的人气，全国各地的观众朋友都通过春晚认识你了，他们迫切地想跟你接触，传媒才顺势开展这个巡演来回馈观众朋友们。” “而且每场的门票收入，到时候会拿出一部分给你做奖金。”刘双平耐心道。 本山传媒的所有艺人，薪酬都是由工资加奖金组成，演出的出场费需要全部上缴到本山传媒，再由公司去分配。 之前为啥小沈阳私自出去商演，不想告诉本山大叔的原因就在这儿。 挣一笔钱，就得有大半被公司分走。 而徐铭，显然就是传媒新盯上的一棵摇钱树。 前世小沈阳跟师父传出闹掰的风声，就跟这全国巡演有关，单单巡演收入就达2.6亿，还没算代言广告和商演。 “这不是奖不奖金的事情，我认为公司在对于我们这些艺人的职业规划上有问题。”徐铭义正严词道。 他不可能说自己纯粹就是嫌钱分得少，要做的事还多，才不想干。 自然就得拐个弯寻个其他理由拒绝了。 “什么问题？”刘双平眼皮跳了跳。 他突然觉得一向看起来乖巧懂事的徐铭，竟然有些隐隐超出自己掌控的意思。 “过分注重线下市场，师父那么多徒弟一直局限于东三省，我觉得就有这方面因素，二人转的受众再多能有多少？现在大家都是看电视上网络。” 徐铭看向本山大叔，说道：“要是师父不上春晚的话，他的影响力能遍布全国吗？知名度能那么高吗？没有《乡村爱情》，刘晓光和王小利两个师兄能有现在的名气吗？” 三连问，不但把刘双平给问住，连带着把师兄弟们都给问精神了。 谁想整天苦哈哈地在舞台上演出？ 谁不想光鲜亮丽地出现在电视机上。 徐铭这一番话是真真正正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没人愿意当公司的挣钱工具，他们也是有自己想法的。 只是自身没底气不敢发声，现在有徐铭这个出头鸟顶在前面，顿时不住地点头支持。 “铭子这话说得有道理，不说别的，吉省的魏三就是靠着录像带出了名，咱们也得与时俱进了。” “我认为小师弟说得对，社会在变，咱们也得变。” “传媒肯定有传媒的考虑，我觉得徐铭就是不服从公司安排。” 一个个吵吵嚷嚷地争论起来，一时间会议室跟菜市场似的。 更有甚者直接吵出火气骂起娘来，本身这帮二人转演员素质就参差不齐。 嘭！ “吵什么吵，当我不存在是不是？” 本山大叔一拍桌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晃晃有神的眼睛扫向徐铭，看不出表情深浅道：“你觉得刘总的规划不行，说说你的想法。” 面对师父的眼神，徐铭心突地一紧，明白自己今天最大的考验来了。 别看师父一向和气，真触动到对方的逆鳞，东北王这个外号可不是开玩笑的。 其实他也可以怂下去，慢慢找机会再跟公司掰手腕，但才情和人气是会被消耗的。 若想走上高位，今日之争无可避免。 第十章 这就是天才的世界吗 “我们和辽台关系那么好，完全可以做一档综艺，来给师兄弟们制造曝光机会……” 徐铭对上师父的眼神，不慌不忙地说道。 只是说到一半便被刘双平身边跟来的张家豪打断。 后者是本山传媒的副总裁，专门负责演出这块，之前在《马大帅》里出演过阿豪一角，是个江湖气息非常重的人。 徐铭的提议，恰好就在动他的奶酪蛋糕，自然坐视不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想过往这方面发展？呵，去年师父和刘总就跟黑台接触过，联手一起做一档综艺了，连名字都想好叫《本山快乐营》。”张家豪冷笑道。 徐铭视线转移到对方身上，淡定道：“听着就够土的，话说跟《快乐大本营》就差一个字，你们不怕人家告吗？” “你懂啥，这叫……” 张家豪脸色涨红，梗住了。 “接地气。”一旁刘双平补充道。 “那说说你们打算怎么整？让我看看咋个接地气。”徐铭轻笑道。 他前世看过这档本山传媒最早打造的综艺，录了两年就停播了，前期成绩确实好，但后继乏力啊。 张家豪看向一旁的刘双平和本山大叔，示意这能不能说。 毕竟这档综艺目前算是传媒的保密项目了，原本是当作大杀器旨在今年弄出点名堂来。 本山大叔微微颔首，争就争出个明白来。 他知晓自己这个徒弟在创作上有自己的思路，倒想看看对方是真觉得传媒规划有问题，还是纯粹有其他心思。 “暂时是定下以《乡村爱情》为背景，到时候让演员们以小品、情景剧还有二人转的形式，展现象牙村的生活，并且还准备了特别节目，到时候加上ab双结局以及反转剧……”张家豪还在得意地说着。 徐铭已经不耐烦地摆起手来，他作为曾经的影视综剪辑人，这种俗套的形式早就看腻了。 “也就是说到时候这档综艺，出演的演员还是《乡村爱情》里的角色，先不说这就只利好个别师兄弟，就说一直讲象牙村的故事，场景局限，角色塑造固定，观众会不会产生审美疲劳？” “你了解过综艺观众这个群体吗？他们的耐心程度跟电视剧观众完全是两回事，带来不了足够的感官刺激，立马就会调台走人。” 徐铭在综艺制作方面只是半吊子，但身为25年重生的半吊子，咋地也比眼前的土老帽强。 张家豪张张嘴，硬是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让他撸袖子干仗行，但一讲起什么角色塑造、审美疲劳这种专业词汇，不大的脑仁立刻宕机。 其他师兄弟们听到又是特么《乡村爱情》那几个主要演员享受红利，更是坐不住了。 “凭啥还是他们几个，我不是不服刘晓光、王小利他们，但咱们传媒总得讲究个公平吧。” “对，都是师父的徒弟，凭啥露脸的就老是他们几个。” “徐铭虽然年纪小，但我觉得他说的在理。” 众人群情激奋，大部分都站在了徐铭这边。 都是二人转演员出身，谁比谁高贵？真论本事，在座哪个不是底层演出市场里杀出来的。 “咳咳，你既然提起了《快乐大本营》，那这档综艺还一直是那五个主持人主持，怎么不见观众腻？” 刘双平眼见副手顶不住，轻咳两声只能亲自顶上。 “那是因为他们每期都请新嘉宾。”徐铭就跟看智障似的看着对方。 老实说，刘双平的能力还是有的，不然不能把原本一摊散沙的本山传媒给带到今天的地步。 但对国内娱乐行业的认知，确实不如徐铭这个重生者。 “你先说说你的想法，你打算弄个啥样的综艺？真可行了，整两档也不是不行。” 本山大叔总不能真看着自己钦定的总裁被扫了面子，出言岔开话题道。 “《超级女声》有多火，大家应该知道吧？”徐铭说着环视四周，询问道。 所有人都点起了头，当时这节目红到快冒火星子了。 当时冠军李玉春的人气，也仅仅比今天的徐铭低上一线。 后者胜在全国知名，毕竟谁过年不看春晚？ 前者胜在粉丝忠诚度足够高，再过二十年都有玉米依旧在支持着李玉春。 “《星光大道》也火，可以说只要掺杂上竞赛因素的综艺，观众都比较喜欢看，这说明什么，有竞争有pk更能激起观众的兴趣。”徐铭说道。 “说得简单，咱这搞二人转的又不是没整过比赛。”张家豪不屑道。 “小了，格局小了，为啥要把咱们局限在二人转，难道二人转不包含在喜剧这个大类之中吗？我们不止是二人转演员，还有更鲜明的标签，那就是喜剧人。”徐铭铿锵有力道。 明明能够拥有更大的舞台，偏偏要把自己给固步自封。 说好听点是踏踏实实，说不好听就是蹲在舒适圈不愿意出去了。 但时代的车轮可不会管他们的想法，不接受改变或者不主动改变的人早晚都会化为时代车轮下的一粒尘埃。 张家豪有些措手不及，嘴硬道：“就算你说破天，这竞赛也没法搞，你打算找一堆喜剧新人来比赛，决出冠亚军啊？” “哎，你这说到点子上了，这个灵感不错，但跟我要说的还不一样，喜剧这个类目远远不如唱歌那么大众，所以要考虑到热度的问题，我们可以去邀请那些有实力有一定名气的喜剧人来登场比赛。” “比方说我们把相声演员、电影演员、小品演员等等队伍，都给聚集到一个综艺，让他们每期出一个作品，再由现场五百名观众进行投票。” “每两期淘汰一个队伍，再递补一个队伍，要是觉得不够精彩，再增加个淘汰赛，最后进入总决赛再决出冠亚军。” 徐铭说的这个节目便是前世的《欢乐喜剧人》，其实起初这个综艺设想并不被番茄台看好，直到呈现在观众面前后，才绽放出了光芒。 众人听得两眼发直，就跟听天书一样。 让你丫做个加减乘除，你直接整了道高数上来？ 这就是天才的世界吗？ 第十一章 鲁迅：这话我真说过 会议室内寂静得可怕。 徐铭所说的话，涉及到他们知识盲区了。 根本接不上来。 要是聊个唢呐、二胡啥的还成。 综艺制作？ 满屋子凑不出一手的大学生，高中生都没几个…… “你说得倒是简单，队伍邀请有那么容易吗？他们凭什么听你安排？”刘双平有些乱了阵脚。 他一直管着本山传媒的人，那是鉴于没有专业人才的情况下。 而且传媒内部，更多是本山大叔的一言堂，他这个总裁忠诚要比有能力更重要。 “为何不听？全国范围内，有其他喜剧类节目吗？他们只要想要曝光，想要舞台，就必须参与进来，甚至还要对我们感恩戴德，因为咱们是做蛋糕的一方。” 徐铭看向自家师父，朗声道：“况且以师父在喜剧界的地位，我相信就算有人有异议，也不敢说什么。” “最关键是，我们本山传媒作为业界做喜剧的领头羊，要具备这种执牛耳者的格局，没有舞台我们创造舞台，没有蛋糕我们创造蛋糕。” 他很清楚别看传媒这总那总的，没啥用，到最后还是师父一人决断。 而他这番话，恰恰就说到了本山大叔的心尖上。 本山大叔若是只顾着自己，那也没必要再开个本山传媒，可以说前期贴本居多，为的是啥？ 总不能真是做慈善，说到最后还不是图个权柄。 他低调那是今后的事情了，如今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但凡没有心气，不能传出那句话——过了山海关，就找xxx。 “小铭这话说得不是没道理，咱们不能老琢磨着拾别人的剩饭，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兼顾住自己人的同时，对行业建设也要做出一份力。” 本山大叔一句话就给定了调子，显然是倾向于徐铭那边。 刘双平张张嘴，硬是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自家大佬当老大的心，那是路人皆知。 “其他人有没有想法？”本山大叔看向徒弟们。 所有人都摇头，他们再傻也听得出来多个舞台，对他们有好处。 不光不反对，相反心里还承了徐铭一份情。 “那这个项目就先定下了，小铭刚才讲得头头是道的，就由你去跟辽台对接吧，你小子不是挺能耐，能者多劳嘛。”本山大叔说道。 他这明面上是给徐铭加担子，但何尝不是给后者锻炼和放权的机会。 刘双平是07年出任的总裁，徐铭同样是07年拜的师。 论起亲远疏近，后者是实打实磕过头拜了师的，况且签了八年的合同，再加上在徒弟当中的人缘。 为了集团的稳定，他也得做好平衡。 “多谢师父栽培，我一定不负您和师兄弟的期望。”徐铭微微躬身道。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他拿出《欢乐喜剧人》的方案只是想搅浑传媒的水而已。 “就算做线上，跟线下巡演也不冲突吧，我认为两者可以一起做，相信徐铭为了传媒牺牲一点个人休息时间，没啥问题吧？”刘双平沉声道。 “当然有问题，我可以为传媒牺牲，但不会做无谓的牺牲。” 徐铭冷笑一声：“我今年是火了，大家喜欢看，明年呢？你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是生怕明年我没了热度挣不着钱，赶紧照死了用是吧？” “咱们是一家传媒公司，懂什么叫公司吗？看得是长远发展，拍一部《乡村爱情》的时间，可能不如师父花同样的时间去商演赚来的多，但带动得是整个公司的发展。” “到明年，后年，五年乃至十年后，这个ip都会源源不断地为公司创造利润，什么叫ip你懂吗？” 他虽然不知道对方给自己安排的全国巡演有多少场，但猜也猜得出来不会少。 他不反对杀鸡取卵，可反对自己成为那只鸡。 “说那么多，就是不愿意巡演，还是为自己考虑呗。”张家豪说道。 “哎，你这话说得没毛病，在场谁不为自己考虑？你这么无私，干脆别领工资，别当这副总裁，去扫厕所得了，站着说话不腰疼。”徐铭大言不惭地点头道。 周遭师兄弟们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模样，当着几人的面给他竖大拇指。 都是底层出来的，锱铢必争，跟他们谈牺牲奉献，只会觉得你脑袋被驴踢了。 说难听点，进本山传媒就是找个靠山，每月挣的钱是往上交保护费。 徐铭这儿保护费涨了，他们难免要兔死狐悲。 “巡演安排了多少场？”本山大叔问道。 “其实也没多少……”张家豪囫囵着想岔过去。 本山大叔看向一旁的刘双平，后者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道：“133场。” 嘶~ 会议室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全球稍稍变暖。 一年总共365天，给徐铭安排133场巡演，还不算其他的活动。 这尼玛是拿人当牲口用啊。 怪不得徐铭反应那么大，换成他们，早就闹翻天了。 就连徐铭自己都嘴角扯了扯，就离谱，是真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 这么看，小沈阳跟公司闹翻也不奇怪。 得亏是自己长了个心眼，不然这坑跳进去，想特么爬出来都难。 “把前面的1给去掉，定33场。”本山大叔说道。 这事没挑明前，他可以默认，但既然在会议室上挑开了，那就不能这么干了。 不然他这师父以后还怎么当？哪个徒弟还敢信公司和他？ “这……” 张家豪有些不愿意，他们算好了，今年逮着徐铭一只羊薅，能创造起码两个亿以上的收益。 少一百场，到时候账面上怕是不好看。 “我说的话，在传媒没用了是吧？” 本山大叔斜瞥向张家豪，一眼过去后者额头冷汗直冒。 “是。”张家豪应道。 本山大叔再看向徐铭，问道：“你还有问题不？” “我听师父的。”徐铭果断认怂。 他本来就没指望躲过去，能减一百场已经达到他心理预期了。 鲁大师说得好啊，要开天窗先拆房顶，这样旁人就愿意折中答应了，诚不欺我。 鲁迅：这话我真说过。 第十二章 你啥时候有电影梦了？ 在师父站出来进行调和后。 会议后面的内容便逐渐变得无聊起来。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大家伙在下面坐得屁股跟长了钉子似的，巴不得抓紧解散回去把今天的八卦给散播出去。 传媒当红炸子鸡跟传媒总裁杠上了。 但不知不觉间，他们内心已然偏向了徐铭方向。 很显然后者的提议是同时兼顾了公司的利益和他们的利益。 “好了，今天会议就到这儿。”刘双平合上本子，“本山老师，您要不讲两句？” “我没啥讲的，对你们也没啥要求，听从传媒安排，少给我惹事就行了。”本山大叔摆摆手道。 他的威严无须建立在这种会议之上。 众人陆续离开。 只是临走的时候，脚步全都放慢。 因为徐铭始终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作，这是有事要单独跟师父谈呐。 一个个心里痒得很，想留下偷听都找不到理由。 “你又有啥事？” 本山大叔等到人走完，没好气地开口道。 刘双平听到前者的语气，眼角抽搐两下，越是不客气才越是亲密。 “我个人的一点私事。” 徐铭笑了笑，看向张家豪：“张副总，你个管演出的，就没必要留在这儿听人墙角了吧？” 你妹的，我这是听墙角？明明光明正大地站这儿。 可面对刚爆红的徐铭，他后槽牙咬碎也只能乖乖地离开。 “我吧，一直有个电影梦，这点从《屌丝男士》上，您应该看得出来，以前是没有这个能力，只能拍点网络视频，现在有希望了，我想让传媒支持一下。” “我手里有个电影本子，我可以零片酬出演，而且制作成本不高，我预估在五百万到七百万之间。”徐铭一脸真诚道。 他所说的电影本子便是日后的《失恋33天》，这剧本的原著作者现在还没受到情伤呢，压根没动笔，自然就轮到他截胡了。 这部电影前世2011年拍摄，制作成本在900万，放在如今09年，成本自然会下降不少。 属于实打实的小成本电影。 “你这……有点突然啊。” 本山大叔做好了许多心理准备，仍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啥时候有电影梦了？ 记得这小子刚拜师的时候，嘴里明明说得是要振兴东北二人转事业啊。 关键国产电影市场多萎靡，他这个当师父的是知道的。 可以说拍十部亏九部，剩下那部没过审查。 能赚钱的仅仅是有限几位名导而已，大多数电影人全靠补贴和海外获奖卖出的版权费过活。 而煤老板也被坑得学精了，一般不投电影改投电视剧了，能安排的角色多，运气好了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 本山大叔不好开口的话，一旁的刘双平却不客气。 “风险太大，何况你没演过电影，不如实际一些。” “我不是马上就要出演张国师的电影了，到时候趁着他电影上映后的热度，能省多少宣传经费？”徐铭说道。 演完《三枪》后，自己不被骂就不错了，他之所以这么说，还就是故意让刘双平拒绝。 “呵呵，如果拍电影真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刘双平冷笑一声，提起这个他就有话讲了：“前年本山老师的《落叶归根》阵容够强大吧，他和丹丹老师主演，还有胡君、夏雨、廖帆、郭韬这些知名演员客串，最后票房多少知道吗？” “不到两千五百万，制片成本是三千万以上，最后落到制片方手里顶多一千万，剩下净亏。” 本山大叔脸上有些挂不住，轻咳两声道：“刘总说的没错，有梦想是好事，但咱得脚踏实地的来……” “那我自己攒一个组成吗？投资我来拉，放心，公司的事情不会耽搁。”徐铭执着道，“我就一个小小的要求，到时候师父帮忙客串一下就好。” 刘双平本能觉得不对，以对方今天表现出来的性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但本山大叔却是有些心直口快道：“你要有这本事，当师父的肯定支持，差个一百万的，传媒给补上了行不。” 老实说，师父的回答，徐铭还真没想到。 他心里一直在与内心的假想敌隔空博弈着，但忘了师父压根就没想那么多。 或者说，后者与其说是个商人，其实更多算是个大家长一般的人物。 该没收你收入的时候一点不含糊，可帮忙的时候同样不含糊。 双方的矛盾点，其实更多在于徐铭受不了这种封建的管制，换作是一事无成的人，在这种体制里反而如鱼得水，师父是真能管一辈子。 “师父大气，要不说您老人家是宗师气度呢。” 徐铭嘴里不要钱的好话，使劲往师父身上丢，哄得老头一乐一乐的。 “那就这么定了，我先去忙了。” 他得了便宜便不再逗留，万一等老头反应过来那不就晚了。 过了眼下这个节点，以他对师父的了解，就算心生悔意也不会收回成命。 而有了这道谕旨，他身上的锁链总算是松快了些许，起码有挪动的空间了。 一路应付着师兄弟们的试探，徐铭给昨天联系的四家公司发去短信，就在附近找了个茶室的包间等候了起来。 不多时，房门敲响，头一个搜狐娱乐的人进来了。 “徐老师好，很高兴能与您洽谈这次合作。” “你高兴得太早了，先坐。” 徐铭示意笑容僵住的对方坐下。 陆续间，土豆网和优酷网的人也来了，三家面面相觑，看架势，好像还有竞争对手。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一中年男人进包间先道歉，说到一半发现还有其他人在，顿时傻了眼。 啪啪！ 徐铭拍了拍手，将四家的视线都给集中在自己这儿。 “嗯，搜狐、新浪、土豆网、优酷网，包间凑齐华夏视频网站的半壁江山了啊，咱们长话短说，这次喊四位来，就是为了卖《屌丝男士2》的独家首播权。” 徐铭当然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合规矩，但谁让现在是卖方市场，换作是对方占优势，同样不会手软。 自己《失恋33天》的投资，至少有小半份额就靠他们了。 第十三章 人外还有人 “徐老师，请问你预期打算《屌丝男士2》一集的价格在多少区间范围内？”新浪娱乐的人问道。 其他三家保持沉默，跟着看向徐铭。 显然，他们对徐铭这种做法稍有不满，也有抵触的情绪。 “十万以上。”徐铭张口道。 嗤~ 土豆网的人发出轻笑：“你知道正经八百的电视剧网络独家首播多少吗？顶了天三万，十万一集，坑人呢，我们土豆网就不奉陪了。” 说完，他起身就欲要离开。 “这是《屌丝男士2》我参与的最后一季，另外声明一下，这个价格是独家首播权外带今后续集合作权一起打包。” 徐铭不紧不慢道，“也就是说，再有屌丝男士三四五季，优先会与你们合作，同样这也是我短时间唯一会露面的影视作品，再拍就是与张国师合作电影了。” “我话讲完，请自便吧。” 只是话音落地以后，起身欲要离开的土豆网工作人员硬是把屁股给放了回去。 这么聊的话，那这天也不是不继续往下。 《不差钱》的热度，他们都心知肚明，而且《屌丝男士》本身就是在网络上极具盛名的一个ip。 说是网剧开创者也不为过，再配上徐铭如今的流量，溢价也值得考虑。 “有多少集？每集时长多少？”搜狐娱乐的人问道。 “总共十集，每集三十分钟，当然是由单元短剧组成，你们也可以自行拆分。”徐铭微笑道。 原版的《屌丝男士2》是六集，十五分钟。 他琢磨着自己往后是暂时不会出演网剧这块了，索性就加量大加价一把，把后面两季的内容也给塞了进去。 而既然对方关心这个问题，那就是有购买意愿。 剩下三家低头思索了一下，其中一人道：“现在的情况超出我们的预估，需要跟公司联络才能给您答复。” “没关系，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后咱们投个暗标，哪家价高我就选哪家，省得磨蹭下去浪费时间。”徐铭笑道。 他一开始的想法就是快刀斩乱麻，不然这四家通过气后，反而容易压低价格。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 四家再不情愿，也把写有价格的纸条交给了徐铭。 没办法，09年正是国内各个视频网站寻求上市的时间段，每个有可能提振投资者看好的信息，他们都要尽量把握住。 “恭喜搜狐娱乐，十五万一集，很高兴能与你们合作。” 徐铭伸出手，和搜狐娱乐的工作人员握了握，嘴角的笑意上扬。 老实说，这个价格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比起国内苦哈哈的娱乐公司，这些互联网大厂还是财大气粗啊。 而且他和本山传媒签署的合同，需要上缴收入的只有演出方面，其他例如创作等等收入，归他个人所有。 也就是说这一百五十万，在扣税后，是他的净收入。 其他两家优酷网和新浪娱乐面色复杂地鼓了鼓掌，同样没想到对手这么舍得。 要知道今年搜狐娱乐买下的《大秦帝国》网络独家首播权也才一集2.5万而已。 唯有土豆网的人破防了：“我们出的也是十五万一集，为什么选搜狐？” 好家伙，感情喊走是你，背地里出高价的还是你。 我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啊。 剩余三家眼神鄙夷，但也费解地看向徐铭。 “价格一致，按本人心情来决定。” 徐铭面色淡然，转而道：“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再合作的机会，还有个小成本喜剧电影的项目，四位要不要考虑投一把？” 你这是逮着我们四只羊，一个劲地薅啊。 “是你跟张国师合作的那个？”优酷网的人带着侥幸问道。 “你觉得呢？”徐铭将问题丢了回去。 对方悻悻地笑了笑，张国师的电影可从来没缺过投资。 “总计投资金额才七百万，我师父已经答应帮我拿一百万，我自己再出一百万，剩下也就五百万的份额，你们四家随便分分就够了。”徐铭继续说道。 面对这些财大气粗的互联网公司，他当然得把投资金额往高了虚报。 换成内行人的话，其实五百万制作成本足够。 “如今国产电影的市场环境可是非常恶劣，你拿什么来保证电影的投资回报？”新浪娱乐的人问道。 徐铭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对方：“谁要是告诉你，他拍电影一定赚钱，你千万得喊上我，让我看看谁那么大口气，就算张国师也不敢向你保证他的电影一定能赚钱吧？” “优势呢，你这个项目的优势有什么？”新浪娱乐的人换了个说法。 “剧本很好，而且我是主演，虽然国产电影环境确实差，但小成本喜剧其实还是出了好几部票房黑马的。”徐铭说道。 好歹面前都有可能是自己未来的金主，他多少还是给予了一点尊重。 “编剧是……” “本人。” 徐铭大言不惭的回答，让四家愣了好半晌。 他们觉得自己足够无耻了，今天才发现人外还有人。 “我们土豆网就不参与了，告辞。” “呵呵，优酷网资金近来也捉襟见肘。” 这就有两家退出，徐铭看向剩下两家，也是他最抱期望的两家。 “我得回去跟公司汇报一下，等上面的决定。” “我也是。” 新浪和搜狐均表示要研究考虑一下。 徐铭倒也不失望，拉投资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硬要说的话，目前《失恋33天》这个电影项目，表面确实看起来不贴谱，最大的优势其实就是他本人。 这也是为何他哪怕冒着跟师父决裂的风险，也要在传媒内部会议上抗争的原因。 他身上最大的筹码，就是他自己。 其他三家离开后，搜狐娱乐的工作人员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份合同。 这边徐铭签上名字后，就收到了账户上一百五十万转款入账的短信。 他伸出手与对方握了握，一脸真诚道：“说真的，你们可以仔细考虑一下我的提议，这部电影有我在，想亏都难。” “呵呵，我们会认真考虑的，合作愉快徐老师。”对方尴尬地笑道，她发现自己有点抽不出手来。 “那再请你们帮个忙，麻烦帮我问下滕华韬导演的联系方式。”徐铭说完才松开手来。 真以为他是因为心情原因才选择的搜狐娱乐？ 纯粹是看后者在娱乐圈的关系网不小，以后能用得上。 许多创业项目，真不是有钱就能投，人家项目方足够有底气的话，还要看你投资方的人脉和背景能不能对项目产生作用。 第十四章我还不想奉献出屁股 京城机场。 全副武装的徐铭走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另一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 俩人的打扮莫名就撞上了。 “沈阳哥？”徐铭试探道。 “哎呀妈，差点没认出老弟你来。” 小沈阳一把揽住徐铭的肩膀，说道：“走，坐坐哥新买的车。” 徐铭跟在对方身旁，满肚子的槽无处吐。 你啥咖位啊，还整这么一身，这是生怕人认出来，还是生怕人认不出来啊？ 至于他自己，那是受过切肤之痛。 那天送走了搜狐娱乐的人，从茶室里出来忘带墨镜被人认出来了。 好家伙，整条大街都被堵得严严实实。 出租车司机跟乘客都不走了，打着表看热闹…… 这回他来京城，除了要到了滕华韬的联系方式，打算跟人见面聊聊，还有就是准备巡演首站的表演。 本来是一个人悄摸来就得了，传媒要配的助理，他都没要。 不曾想小沈阳那收到消息，硬要给他接风，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到了车库，一辆崭新的大奔停在那。 小沈阳领着徐铭上了车，嘚瑟道：“咋样，够宽敞吧？” “啥型号啊，多少钱下来的？” “奔驰E280，不多，才七十个出点头。” “行啊，现在讲话，万都不叫万，论个了，你这半副身家砸里头了吧？”徐铭轻笑一声，“嫂子那能答应？” 原以为距离京城春晚过了好几天了，对方心态能恢复一些。 没想到这是越来越飘了哈。 要知道对方和自己这个单身光棍汉不一样，有家有室的，跟沈春阳05年就结了婚，次年就有了女儿。 这才挣了点钱，就敢这么大手大脚。 提起这个，小沈阳的脸色就有些难看：“她懂个啥，以为这儿是辽省吗？京城，首都哎，不开个豪车，人都不拿膀胱看你。” “那是，装门面，确实需要辆豪车。” 徐铭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良言逆耳，他才懒得当个讨人厌的滥好人。 “要不我说还是兄弟你懂我呢，对了，你给我写那歌真不错，我过段时间就打算录了。” 小沈阳说着，从储物盒里拿出个扎实的信封来，“我也不知道行价多少，这里边就五万，嫌多就当是哥送的，嫌少回头我再给你补上。” 一首歌五万，莫说放在09年，就是再过十年都不算少。 赚了一个亿的《广东爱情故事》这首歌，才卖了五千块。 徐铭摸着这厚厚的信封，开口道：“沈阳哥，传媒安排我去跟辽台制作一个综艺，到时候会请十支队伍竞赛，你带队参加吧。” 就在刚才那一个瞬间，他都想好放弃对方，任由堕落了。 可收到信封后，还是打算再拉小沈阳一把。 甭管人家再怎么飘，至少拿自己是当兄弟看待了。 “我带队？师父那都快把我扫地出门了，而且有你在，也轮不着我。”小沈阳笑道，他心里啥都门清儿。 “师父那人你是了解的，你但凡低个头服个软，他真能不认你？” “综艺那边，我一是时间不充裕，二是浪费资源，这个曝光不如留给师兄弟们，你带队的话，冠军有保障。”徐铭说道。 以自己的咖位上节目，纯属欺负小朋友，顶多就是客串几期。 “我想想。” 小沈阳说完，车内陷入沉默。 照着徐铭给的地址开了过去。 到了目的地。 徐铭下车前，突兀开口道：“沈阳哥，《屌丝男士2》我卖了，一百五十万，前两天有个商演找到传媒那，报价八十万，被我给拒了。” “我跟你说这些，意思不是我多牛逼，是牛逼的人多了，咱得往上看，还有，那歌是我送你的，谈钱伤感情啊。” 他把信封往副驾驶座上一放，关上车门朝一四合院走去。 《屌丝男士2》卖钱的事儿早晚会漏，他也不在乎提前告诉对方，关于商演的价格，也不是他吹牛，人家真舍得给80万，只是在酒吧演出，还是特么甘省。 山高皇帝远的，没敢去。 但他现在商演价格基本稳定在五十五万一场，师父也才五十万。 就曲艺明星里面，他商演价格排首位。 说这些话的目的只有一个，能让小沈阳膨胀的心态平缓下来，听不听得进去就看对方自己了。 推开四合院的大门，报上了名字。 对方在看到徐铭脸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礼貌道：“徐先生，这边请。” 这是个会所，不是那种会所，是正经八百谈事的地方。 他约滕华韬见面聊《失恋33天》，人家给定的位置。 等到跟着服务生进了包房，才发现里面坐着的不止滕华韬一人。 还有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身边坐着个花枝招展的女伴。 前者徐铭没认出来，后者倒是认出来了。 这不霍思雁嘛。 能让她作陪的人，那这位不是华艺的王忠军，就是王忠磊了。 不过表面上，徐铭还是装傻充愣道：“这二位是……” “这位是华艺传媒的董事长王忠军先生，这位美女呢是霍思雁，著名女明星。”滕华韬介绍道。 “我算什么明星，跟徐先生的热度比起来，什么都不是。”霍思雁一颦一笑间，皆散发着一股茶香。 “王董好，霍老师好。”徐铭大大方方地上前与两人握了握手，才笑道：“就一个小成本的电影项目，怎么把王董这尊真佛都给惊动了？” 他今天来这儿的身份，是《失恋33天》的项目主导者，自然得展现出气度来。 “坊间一直传闻，《不差钱》的小品框架，是你做出来的，我起初还不信，没想到你发给滕导的电影剧本，他都连声叫好，我才发现自己是小瞧人了。” 王忠军笑吟吟地看着徐铭道：“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华艺发展？你师父那自有我去分说。” 感情是来撬墙角的，徐铭面不改色道：“承蒙您瞧得上，不过我师父好不容易把我培养出来，我不能做那不忠不义之人。” 谁要是信了这家伙嘴里的话，怕是被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但凡他今天应了，马上两头不是人。 也不想想，华艺若真是好地方，王景花能带走一大批艺人出走吗？ 况且内部资源倾轧得有多严重，圈内人尽皆知。 他还不想奉献出屁股。 第十五章 您先开玩笑的 酒过三巡。 徐铭一直谨守口风，面对王忠军或明或暗的招揽丝毫没有动摇之意。 后者也渐渐不耐烦了起来，径直道：“这电影项目虽然成本低，但风险因素也很多，比方说你第一次作为编剧出的本子，以及你从未担纲过电影男一号。” “华艺可以投，不过女主人选得我们来钦定，以及电影宣发交给我们负责，另外预定你一部电视剧片约没问题吧？” 徐铭闻言差点气笑出声，这是知道自己是电影门外汉，往死里坑啊。 女主华艺定，宣发华艺做，自己还得搭上个电视剧片约。 合着好事全归华艺了呗，说难听点，他现在一部电视剧片酬就大几百万，等于对方是空手套白狼了。 再算上宣发费用，说不准他亏了，华艺还挣呢。 尽管他知晓这是每个入行新人都要必经的交学费环节，但要价这么狠，说明人家压根就没把自己当盘菜。 “要不然这样吧，王董，这剧本我卖给你们华艺，一百万咋样？”徐铭认真地回答道。 搞得王忠军都有些不自信了，怀疑耳朵道：“你是在开玩笑吗？” “您先开的。”徐铭回以笑容。 饭桌上气氛一时间冷到了冰点。 实际上，王忠军一直是很会长袖善舞的人，不然不能从一介广告公司把华艺做到如今的位置。 可那得分人，刚火起来的徐铭，在他看来能过来见一面，就已经是这小子的荣幸了。 万万没想到兔子竟然也敢反蹬。 “呵呵，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师父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王忠军轻笑一声，站起了身：“好自为之吧，华韬，我先回去了。” 说完，看都不看徐铭一眼，就带着霍思雁离开了包间。 以他的身份，跟对方置气反而是落了下乘，今天这事传出去，日后自有徐铭好果子吃。 “吹特么什么牛哔，我师父真坐这儿，你再这么狂也不迟。” 徐铭吐槽完，扭过头对面容僵硬的滕华韬说道：“滕导，我对事不对人啊，对您肯定没意见，说实在的，我要是拉来了投资，您能来执导吗？” 他师父严格意义上讲是东北圈的，对方是京圈的，双方有交集，但根子不在一块，谁也奈何不了谁。 别看王忠军口气大，真到了东北，第一时间也得先拜会过他师父再说。 只要徐铭不用京圈的资源，就没必要舔人的屁沟子。 最关键的是，作为重生者，他很清楚京圈在未来的颓势。 何况电影这个行当，从来没有说谁有权势和人脉，票房就一定高的，要不然每年也不会出那么多黑马了。 眼前的滕导未来也不会拉着鹿哈一起，把国产科幻电影刚打开的大门给踹回去。 滕华韬面对骂完自家老板，转头又恭敬询问的徐铭，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小子到底是有礼貌还是没礼貌啊…… “呃，照常理说我是华艺签约导演，咱们是很难合作，但你这个剧本我确实很看好……” 滕华韬想起自己前年上映的电影《心中有鬼》，07年的四千万制作成本，主演是黎名、范兵兵、刘若瑛。 这种阵容，到最后票房没过五百万，扑得连个水花都没冒出来。 可想而知，他这个导演在迎接完这种灾难级的票房失利后，再想进入大银幕短时间几乎是没有可能。 徐铭这个电影项目能找到他，连他自己起初都奇怪中带着振奋。 机会来之不易啊。 想通这点，他心中有了决断：“拍电影不止是需要资金，更重要的是发行渠道，华艺是没可能了，你得再拉一家进来。” “成，我明白您的意思，就等好吧。” 徐铭点点头，听出对方更愿意加盟的倾向，瞬间心中有数。 导演是电影的重中之重，前世《失恋33天》的成功，跟导演滕华韬是离不开的关系的。 别看这厮拍科幻扑得面目全非，但在都市情感这块，还是有天赋和能力的。 《双面胶》《蜗居》《裸婚时代》这些都市情感类电视剧，都在他手上大获成功，就是这家伙拍这种小情小爱多了，总想整个大片，才有了《魔都堡垒》的大失败。 就跟某些网络作者写都市好好的，非一头扎到高武，死得连挣扎都没有。 而他之所以在得罪王忠军后，还敢邀请对方，就是知晓京圈的松散。 什么这圈，那圈，到最后都是利益说了算。 以滕华韬根红苗正的导演家庭背景，哪怕不鸟王忠军，也照样拥有一席之地。 …… 北展剧场。 一众师兄弟全部齐聚于此，包括师父本山。 到3月6日那天，不仅是徐铭全国巡演的首站，同样是刘老根大舞台初到京城的试演。 “小铭，我咋听人说，华艺放话要封杀你？” 刚排演完节目，本山大叔冷不丁问道。 这下，一众师兄弟顿时竖起了耳朵。 封杀？ 听听这词多特么高级。 而且华艺作为国内民营娱乐公司的龙头，徐铭能跟前者起冲突，也是三伏天吹西北风，够莫名其妙的。 “就谈我那电影的投资嘛，去了以后王董想让我去他们华艺，还说电影投资没问题，片约得留给他们，我就说了句师父好不容易把我培养出来，不能做那不忠不义之人，谁知道咋得罪他了。” 徐铭挑挑拣拣地跟师父诉苦了起来，这些话都是那天在会所出现过的，只不过顺序可能颠倒了些，部分语句被他给删减了。 呈现出来的意思，自然就变了个味儿。 毕竟这是前世作为短视频营销号作者的基本功。 本山大叔的脸有些阴了下来，他事业正值巅峰，远没有后来的低调和平和，不然13年不能跟哈文翻脸退出春晚。 其实在04年他就跟春晚起过矛盾，当时徒弟张小飞在台上正表演，中途被主持人给拽下去了，之后他就上台发火。 然后当年的春晚就没有了他的身影，连带着《马大帅》该播出的时候也被停了，一下子就将老赵给整得服服帖帖。 “师父，要不我当着媒体的面给人道个歉？”徐铭故意问道。 “不用，好赖有我在呢，我看他们能把你封杀成啥样，再不济还有刘老根大舞台呢。” 本山大叔一摆手，显然同样生出了火气。 第十六章 搜狐的再度邀约 等到师父离开后。 一众师兄弟才围了上来。 “没事吧铭子，那华艺真敢找你麻烦，咱师兄弟绝对站你这边。” 你倒是想往人家那边靠，人家能要你么？ “铭子现在是混大了，都开始谈电影投资了，回头要是有啥合适的角色，别忘了我啊，不要钱都成。” 大哥，你贴钱我都得考虑呢。 “啥也不说了，有需要宝哥一直在。” 宋晓宝拍拍徐铭的肩膀，“虽然咱也确实帮不上啥忙。” 这是真弟兄，连无能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谢过大家伙了，真没啥事儿，天塌下来，有师父这个高的顶着呢。” 徐铭这哄堂大孝的话语，让众师兄弟嘿嘿笑了起来。 他们平时也没少办浑事，让师父帮忙擦屁股。 甭管是假惺惺的关心，还是真诚的关心，他都一一谢过。 完事儿，一顶着大长鹰钩鼻的师兄走到近前，说道：“铭子，你那电影还缺多少投资？差个小几百万的，我给垫上也成。” 谁特么闲着没事又吹牛哔呢，师兄弟们里有一个有钱的…… 看清来人后，徐铭把吗字吞了回去。 还真有，这哥们儿算是本山传媒里唯一一个富二代出身的家伙。 家里搞房地产的，之前演了《马大帅》里的大壮，一句‘事儿见吧’，让徐铭为马大帅担心好几集。 《战狼2》筹拍缺资金时，就是这哥们儿慷慨解囊投资了一部分。 “飞哥，暂时还不缺，心意我领了，真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我肯定言语。”徐铭说道。 “那就行，我别的忙帮不上，就家里有几个臭钱。”吴云飞说道。 啥时候咱也能这么自嘲一下，可惜徐铭家里是真的只有几亩地外带几头猪，顶了天再有只中华田园犬，括弧串串。 时间在排演中一天一天地流逝着。 华艺针对徐铭的封杀，倒也不是没有效果，许多影视剧的通告都默默地取消了。 但整体而言，根本没有影响到后者。 他短时间内压根就没功夫参加这些通告，相反不少电视台和广告商巴不得能请到他出席活动。 华艺方面暂时是偃旗息鼓了，可谁都知道以那两兄弟的心胸，这事儿怕是没完。 2月的娱乐圈倒是风平浪静，女星黎姿退出娱乐圈嫁人去了，另一位女星董婕和丈夫潘越明则是喜得贵子，很难想象被大众视为金童玉女一对，多年后会闹得一地鸡毛。 在这种平静中，网络上《屌丝男士2》上线了。 自从春晚过后，就极少露面的徐铭，难得有部作品问世。 哪怕是网络视频，也足以把早就百无聊赖的媒体和大众的视线转移过去。 烂俗！ 低级！ 浮夸！ 各种评价扑面而来，此时人们对网络视频天生就带有一种优越感。 尤其是专业媒体，在他们的报道中，徐铭出演这种东西，简直就是自甘堕落。 可这些都不影响《屌丝男士2》的数据节节攀升。 第一集24小时播放量破千万，十集累计播放量破亿，‘屌丝男士2’一词蝉联度娘搜索风云榜榜首三天时间。 可把其他网络公司给羡慕坏了，搜狐光是因为这个网剧的热度，市值小小地向上波动了一下。 要知道搜狐市值数十亿美元，波动再小也是按美元计算。 一时间，又是无数采访请求发送到了本山传媒。 让经纪部的人那叫一个焦头烂额，他们之前的工作清闲得很，大家伙都巴不得自己偷偷接活，少给公司交呢。 谁能想到，一个徐铭带来的工作量，就超出整个公司的所有艺人。 “我得意的笑……” 彩铃响起，徐铭拿出手机，他自过年后就换了手机卡。 能打进来的，全是身边人或者重要合作方。 “徐老师这会儿忙吗？” “你再不说正事，我可能马上就要忙了。” “咳咳，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希望您下一季还能出演《屌丝男士第三季》，具体的酬劳好商量。” 显然，《屌丝男士2》的播放量，属实让搜狐娱乐吃了个肚饱溜圆，一顿饱还不够，惦记上下一顿了。 “我不说了么，以后不会再出演了，连续集拍摄权都打包卖给你们了。”徐铭随口应付道。 这一部，他还能说是没上春晚前拍的，再拍的话，到时候无论是电视台还是广告商都会觉得他没逼格。 就像是网红和明星的鸿沟一般，在没有带货直播之前，哪个明星要是靠直播赚钱，那就是过气的象征。 “客串就行，这个剧集少了您，就是少了灵魂啊，另外我们公司重新考虑了关于《失恋33天》电影项目的投资，觉得我们双方可以再度合作一把。”搜狐的工作人员说道。 大公司往往跟一个艺人合作顺利，后续就会深度合作下去。 当然，更重要得是讲究一个赢者恒赢。 只要徐铭能一直给他们带去利益，他们就会一直支持徐铭，什么时候失去了这份能力，跑的最快的也是他们。 “那这个客串倒是可以考虑。” 徐铭话锋转变得也很快，说道。 “但听说华艺那边是跟您谈崩了，新的一方您有备选吗？”对方问道。 搜狐娱乐有一定的发行能力，但完全不足以支撑起整部电影，更多是作为补充。 所以这个拥有发行渠道的公司很重要。 华艺之所以不缺，是因为有冯晓刚打下的基础，贺岁片这个屡屡成功的领域。 特别是今年上映的《非诚勿扰》，硬是在《赤壁下》和《叶问》《梅兰芳》三个大片的前后夹击下，轰下超过3亿的票房。 这个成绩足以让一众院线向华艺倾斜资源。 但到了后来，华艺得罪了拥有院线的万达，后果如何也很明了。 小王都敢在围脖上嘲讽冯晓刚了，后者还只能不痛不痒地抨击两句。 徐铭脑海转着，国内如今拥有发行渠道的娱乐公司本就不多，再去除掉跟华艺有牵扯的，他脑海里瞬间跳出一个选择来。 “橙天娱乐如何？” 第十七章 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 魔都。 一家私人会所。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只是主角换了。 “吴总好，江小姐好。” 徐铭与吴克波握了握手，又跟一旁的江怡燕轻轻一握。 这些娱乐圈的大佬怎么回事，出门谈事都习惯带杯绿茶？ 今天这饭局是搜狐娱乐的人帮忙组的，他们也觉着橙天娱乐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但具体还要徐铭这个项目发起者去跟对面谈。 “哈哈，我听说了你和王忠军起的矛盾，放心，跟我们合作，华艺的手伸不过来，别人怕他两兄弟我可不怕。”吴克波爽朗大笑道。 他岂止是不怕，橙天娱乐起家靠得就是挖角华艺。 当年王景花带着大批艺人出走华艺，跳槽到橙天娱乐，差点把正如日中天的华艺给折腾完蛋。 要不是冯晓刚的贺岁片撑着，真不一定能挺过去。 传言07年李兵兵合约到期，橙天娱乐就有接触，靠着这个威胁老东家，硬是让王忠军大出血，给了三年八千万的合同。 双方的关系都不能用矛盾来形容了，应该叫作仇恨。 当然橙天娱乐现在的势头，是跟华艺平分秋色，07年收购了嘉禾，在香江立脚，更是拉着吴白鸽拍了《赤壁》上下。 虽然亏得一塌糊涂，但落了个声势浩大。 若不是去年七月，王景花又双叒叕带着旗下艺人另起炉灶跑路，橙天娱乐是能盖过华艺一头的。 “我正是觉得吴总的心胸要远远大过那姓王的，今天才出现在这儿，就格局而言，橙天娱乐要比华艺大太多。” “您这种合作伙伴，才是我真正需要的。” 徐铭捧着吴克波，顺带着踩一脚王忠军，不要钱的好话扔过去。 对方脸上升起的笑意，说明还是吃这一套的。 “你这唱二人转的，嘴皮子比说相声的还利索，不过我很喜欢。”吴克波笑吟吟道。 “我拜入师父门下的时候，表演得就是脱口秀，我师父到现在还以为是单口相声呢。”徐铭顺着对方的话闲聊道。 正常来说，京城的商人应该是酒桌上拉交情再谈买卖，魔都的商人是茶室里聊生意一码归一码。 也算是南北方商人的差异。 但在华艺和橙天这两家，倒像是反了过来。 他脑海思绪转了一个圈，便明白了过来。 真正变的不是吴克波和王忠军，而是对方对他的重视程度。 《屌丝男士2》在网络上的热播，尤其是尚且没有失去含金量的各种数据，让不少人重新审视了一遍徐铭的价值。 毕竟在没有网剧之前，艺人的商业价值就提现在收视率亦或者票房上。 如今《屌丝男士2》开拓了网络视频这个新赛道，让点击量和播放量成了又一个商业价值的佐证。 想通这点，徐铭就更不着急了，陪着吴克波聊起脱口秀来。 后者作为海归，又是魔都商人，对于脱口秀自然不陌生，倒是对徐铭这个东北人如此熟悉脱口秀，感到奇怪。 徐铭顺势还现场来了一小段，逗得江怡燕花枝乱颤，匍匐在吴克波身上。 娘希匹的，瞧瞧人家这待遇。 徐铭深刻意识到啥叫天外有天，自己现在的位置对于小艺人来说或许梦寐以求，但放在娱乐圈，顶多算是大点的虾米。 眼瞅火候差不多了，他才提起了今天的正事：“吴总，《失恋33天》这个电影项目我自己是非常看好的，并且全部身家也梭哈其中了。” “男主角延续了我在《不差钱》中的娘炮形象，能让观众更好地代入进去，不会出现不适应的情况……” 他正打算多说点自家项目的优势，就跟创业者拿着PPT给投资人画饼似的。 吴克波摆了摆手。 这个动作让徐铭心底一沉。 “我大致看过一眼搜狐那边递来的项目书，总成本七百万而已，你们几家看看投多少，剩下的橙天补上。”吴克波随意道。 抬手投足间尽显土豪风范，他背后站着的是东瀛投资界的资本，今年目标是借嘉禾的壳上市，成为华夏第一家上市的传媒集团。 要知道他们这两年投资的电影，《赤壁》系列、《投名状》、《风云2》，那都是动辄投资上亿的大片。 几百万投资，对他来说真就洒洒水啦。 “吴总大气。” 徐铭瞬间竖起大拇指，尔后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我敬您。”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两人一愣一愣的。 吴克波乐了起来，眼神欣赏：“徐小兄弟什么时候若是在本山传媒待腻了，我们橙天娱乐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他麾下缺得就是对方这种人才，又能演戏又能创作。 天知道他有多羡慕华艺旗下有个冯晓刚，还有新画面的张伟平有个张国师。 而他呢，投资些港台导演，全是把他当大冤种使劲坑。 《投名状》里一个道具草帽，造价十万美金你敢信？ “若真有那一天，我首选一定是橙天。”徐铭顺手给对方画了张饼。 开玩笑，他辛辛苦苦忙活这么多，可不是为了给谁当马仔的。 为的就是在圈内，永远当那个站在别人身后的男人。 而不是趴在前面…… 双方谈了个宾主尽欢，有了吴克波的首许，橙天娱乐的动作也很迅速。 徐铭拉着搜狐娱乐、橙天娱乐的人在本山传媒签订了四方合作的投资协议。 搜狐娱乐拿出两百万，橙天娱乐拿出三百万，剩下两百万的投资份额，徐铭和本山传媒各占一半。 但徐铭的电影片酬定得是一百万，他跟师父一商量，干脆直接算到双方的投资中，也就是说他只用出五十万。 可这五十万，徐铭都没打算拿。 拜托，拍电影哪有拿自己钱拍的，不忽悠投资方那还能是电影人吗？ 主打的就是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 五百五十万资金进入到账户中，徐铭第一件事就是用公款给自己换了一身行头外带置办了手机、笔记本等电器，记账就是剧组办公需要。 就这他算是讲究的了，煤老板入行交学费的时候。 一个电影项目不但付了导演小蜜的包养费、房租、包包，更不要脸的顺便把金主小蜜也给睡一遍。 第十九章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是，我是黑省哈市人。” 小宋嘉见徐铭认出自己来，反而不慌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平静感。 “咋想着去魔都上学了？” 徐铭翻了翻对方的资料，还是橙天娱乐的签约艺人。 不过想想也是，魔都毕竟是橙天娱乐的大本营，上戏出身能签进去已经是很好的归宿。 “无可奉告。”小宋嘉说道。 啧，还是根小辣椒。 “成，你挑一段准备，十分钟后开始。”徐铭示意道。 他跟对方搭话，除了认出身份外，也确实觉得她可能会适合黄小仙这个角色。 虽然她和白百合不是一种类型的演员，但不代表驾驭不了同一个角色。 好赖科班出身，未来拿过金鸡影后和金鼎影后以及白玉兰视后，表演塑造性还是很强的。 小宋嘉挑了一段剧情，去角落里准备起来。 旁人的目光却是在她和徐铭身上来回打转，两人方才对话的状态，很难不让人怀疑有内幕。 “认识？”滕华韬问道。 “楼下见的第一面。”徐铭回答道。 滕华韬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反正待会儿看演技说话，黄小仙这个女主角是《失恋33天》的核心人物，演不好就意味着电影失败一半。 徐铭若是真乱来，他不会轻易答应。 十分钟过去。 小宋嘉朝着桌子后的几人点点头：“我准备好了。” “黄小仙接王小贱电话那段是吧，那个谁，你给搭着……”滕华韬手指刚指向副导演。 徐铭就把话茬给接了过去：“我来搭吧。” 哎呦，这态度可就不一般了，试镜到现在，也没见哪个女演员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众人深深地看了小宋嘉一眼，心中默默记下。 感情铭哥是喜欢这款。 这要是徐铭听见，怕是直喊冤枉，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我全都要。 “黄小仙，走到窗子前来。” 徐铭台词功底还成，专门练过气息和绕口令，为的就是口齿清晰，上台能让台下的观众听得清。 非专业演员与专业演员最大的区别往往就在这口条上。 正常人能把话说明白就算不错了，吞字气息不稳多得是，日常生活不明显，自己录一遍再听就会觉得别扭，不是太赶就太慢。 有个一直被诟病台词的演员杨志刚，就属于太慢那种，他哥作为导演专门给人设计结巴的男主角…… “你又要干吗呀？” 这句话小宋嘉念得是发自内心。 不光是黄小仙对王小贱的疑惑，同样是她对徐铭的疑惑。 不就撞一下么，怎么还撞出感情了不成？ 以为偶像剧啊，转角遇到爱…… “就几步，走过来。” “我走过来了，然后呢，教唆我打开窗跳下去是吧？” “你看见什么了？” “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小宋嘉语气不耐烦地说道。 “等下，你再琢磨一下人物间的关系，这个时候已经进入到剧情后期了，两个人物是建立起感情的，不耐烦是浅显的表达，底色还是亲密的。”徐铭打断道。 他可能不懂怎么指导表演，但他看过原版《失恋33天》。 有白百合的表演珠玉在前，再去观察小宋嘉仓促的表演，自然能看出区别来。 不能说后者的演技就不如前者，主要是对剧本的熟悉程度不同，后者才刚接触角色十分钟而已。 而白百合是完全把角色吃透，并且在片场拍好几条甄选出其中一条来。 在出演《失恋33天》之前，白百合的表演经历还没有现在的小宋嘉丰富。 作为男主角，指导女演员是越俎代庖，但作为编剧，就情有可原了。 大家只当没看见这当面作弊的一幕。 哪有现场指导试镜演员的。 不过老实说，小宋嘉的表演比之前的女演员确实要强得多，这方面也是堵住他们嘴的理由之一。 “好，我梳理一下。” 小宋嘉当然听得出徐铭是在帮自己，并没有矫情地拒绝。 什么追求公平的试镜，在娱乐圈全是狗屁，能走关系、使盘外招，那是演员的本事。 像今天出现在走廊的女演员，哪个不是有关系漏风声才来的，其中甚至有提前看过整个电影剧本的。 而大多数女演员连《失恋33天》试镜的消息都不会知道。 等到小宋嘉根据徐铭的指导梳理完以后，再开始试镜，表演明显上升了一个层次。 徐铭也没继续好为人师下去，他只是希望对方向原版的表演靠拢，但风格上还是演员自己把控为好。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分寸还是要把握到位。 “我觉得可以，你看呢？”滕华韬说道。 他逐渐开始适应自己甩手掌柜的身份，掌控欲没那么强的话，有对方这么个懂剧本的人帮忙倒也省不少事情。 “先纳入备选吧，再看看。” 徐铭表示自己还是很大公无私的，对小宋嘉说道：“辛苦，有结果我们会通知你。” “好的。” 小宋嘉点点头，把风衣披上出了房间。 徐铭又翻了翻手里的资料，突然顿住，指了指上面的照片问道：“这个演员今天来了吗？” 旁边的副导演看了一眼，拿出名单对比：“好像没有，要不然我联系橙天那边，让他们通知这个叫唐妍的过来试镜？” “不用了。” 徐铭摆手，这位可是号称‘中戏之耻’的存在，演个偶像剧还成，就别来祸害剧组了。 资料上还显示唐妍是橙天主推组合【橙天七公主】的一员。 看了看其他六位公主，他硬是一个不认识。 后续试镜的女演员一个比一个不合适，哪怕跟他相熟的本山传媒艺人关亭娜，徐铭也是不念旧情地给画上了叉号。 这么一来，黄小仙的人选除了小宋嘉外，就剩下三家投资方力挺的三名演员了。 一个是搜狐娱乐的程怡，06年《搜狗女声》冠军出道，一个是本山传媒的蒋怡衫，同样是06年《乡村爱情》出道，目前是传媒力捧女艺人，最后一个就是江怡燕。 没错，后者连试镜都没参加，正跟着陆川跑《金陵！金陵！》的宣传呢。 而小宋嘉作为橙天娱乐的艺人，却只是在《赤壁》中跑了个龙套，根本没有资源可言。 她是王景花签入橙天娱乐的，本来是要跟着后者一起离开，但犹豫间选择了留下来。 谁能想到江怡燕紧跟着就上了位，倒让她在公司的位置不尴不尬。 第二十章 让你飞，让你飞！ 出了本山传媒。 打算买机票返回魔都的小宋嘉，突然站住了脚步。 她手机上收到了一条陌生来信。 【我是徐铭，你这人生地不熟的，试镜完应该没地儿去，要不要我这个东道主作陪一下？】 老套的搭讪手段。 小宋嘉脑海中闪过徐铭的脸，回复道：【你从哪知道我的号码？】 【资料上留的有，你在红绿灯旁边的咖啡厅等我下，晚会儿过去。】 【谁答应你了？】 小宋嘉手指狠狠戳在按键上，然后顿住脚步，扭头去了对方所说的咖啡厅。 试镜室里，徐铭收起手机。 虽然他不懂女生，但他知道女生只要不拒绝就是答应，如果对方确实是没答应，那正如他最开始说的，他并不懂女生。 “辛苦，麻烦回去等消息，有结果会通知您。” 副导演机械性地回复了一句，女演员一脸失望地走出试镜间。 显然剧组的态度，从试镜中途，大致就能看出个大概。 “后面还有几位？”徐铭问道。 “五个吧。”副导演说道。 “嗯，你们面吧，我这儿有点别的事，剧组一切听滕导安排。” 徐铭说到一半，顿了顿，接着道：“滕导，晚上的饭局我就不参加了，这舟车劳顿的身体受不住，改明我亲自给您倒酒赔罪。” “没事，你忙。” 滕华韬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表面还是应了下来。 从试镜室出来，徐铭正往电梯去。 迎面就遇上了关亭娜。 后者正满眼幽怨地看着他：“行啊，徐大腕现在咖位是大，咱是高攀不起了，以后是不是在公司得绕着您走了。” “哪有，刚才在试镜室我不是得秉公说话，娜姐你的演技肯定过关，就是跟角色形象不符，观众一见你这充满母性光辉的气息，立马就沦陷了，谁还关注剧情呐。” 徐铭摸了摸鼻子，随口就安抚了起来。 换个女演员，要敢这么阴阳怪气，他早就怼回去了。 这位不成，因为真怼过…… 并且是他重生前后碰到的第一个一手无法掌握的女人。 “去你的，你这试镜完了？就这么急匆匆走？该不会是约了哪个小妖精吧？”关亭娜狐疑道。 “什么话，你觉得我现在有那功夫吗？一堆事情等着我呢，咱们传媒不是要跟辽台合作个喜剧竞赛综艺，师父让我跟那边对接。” 徐铭一边感慨着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真的准，一边应付着。 “那倒也是，最近都忙？”关亭娜欲语还休地问道。 徐铭是闻弦知雅意，心里盘算了下近来的行程，说道：“大后吧，你给我煲个老鳖汤。” “年纪轻轻的，也不怕补死。” 关亭娜瞥了一眼，带着一股香风满意地离去。 徐铭嗅了嗅鼻尖的香水味儿，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刮子。 擦，怎么就没忍住呢。 他一向奉行的宗旨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有一有二不可再三再四。 奈何，心软呐。 真真就是男菩萨一个，面对女施主们有硬必回。 …… 咖啡馆。 小宋嘉搅拌着面前的咖啡，都觉得是不是自己被耍了。 不就是撞一下嘛，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儿耍自己吧？ 突兀，一道阴影挡住了她面前的灯光。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同属东三省，碰见就是缘分妹子。”徐铭笑呵呵道。 “你这笑话可真够冷的。” 小宋嘉闻言都无语到发笑了，这儿就是东北，到处都是老乡，让这家伙说得好像身处异国他乡一样。 “冷没关系，能笑出来就说明是好笑话。” 徐铭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你这么急匆匆赶过来试镜，应该还没吃饭吧，我找地方一块喝点？” “想泡我？我跟你很熟吗？” 小宋嘉斜瞥徐铭一眼，轻笑道。 “俗了，怎么能算是泡呢，我认为这是一种欣赏，何况江湖儿女，相逢何必曾相识。”徐铭挑眉道。 “我快三十了，准确地来说明年就三十了。” 小宋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小男人，说道：“没人告诉你，这个年纪的女人碰不得？” “二十九岁而已，正是一个女人最美妙的时候，既褪去了青涩，又未熟到透，尤其是对一个女演员来说，属于黄金时期。” 徐铭摊了摊手，嘴角上扬道：“而且你不觉得男女主角应该多接触一下，增进感情吗？” “才刚试完镜，我听说公司那边主推的也不是我，你怎么就觉得我会是女主角？”小宋嘉问道。 “因为我是男主角，当然认得出我的女主角是谁。” 徐铭伸出手，“娘娘，起驾？” “小徐子，起驾。”小宋嘉手搭了上去。 “嗻~” 换了个餐厅。 两人心照不宣地喝着红酒，一杯接着一杯。 悠扬的小提琴声在四周飘荡。 中途舞会时间，双方在黯淡的灯光下，心与心只隔了两层布料。 摩擦、摩擦。 小宋嘉脸上不知是醉酒的红还是旁的，看着徐铭问道：“你觉得我会红吗？” “演完《失恋33天》，你就会了。”徐铭注意力压根不在聊天上。 “我有点多了，该回去了，晚上还有回魔都的航班。”小宋嘉说道。 徐铭终于舍得把注意力放在对方眼睛上。 吃饱喝足，你告诉我你要回家？ 那你干脆不如一开始就回。 “咳咳，行，我那正好有《失恋33天》的剧本和创作的心路历程放在酒店，你一并拿回去好好揣摩。”徐铭一口应了下来。 “就只拿资料？”小宋嘉玩味地看着对方。 “对，只拿资料。”徐铭一脸真诚道。 …… 酒店。 昏暗的房间，衣物散落一地。 “你、你不是说，嗯~只拿资料吗？” “光有理论，还得配合实践。” 徐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伸手拉住台灯的灯绳。 一只白皙的手臂伸出来，抓住他的手。 “别，别开灯。” “我要看着我的女主角，狠狠地入戏。” “呸！” “你不是要飞回去，我让你飞，让你飞！” 徐铭不再言语，只是一味地出击。 第二十一章 这就叫专业 翌日。 徐铭从睡梦中醒来。 下意识就往身边揽去，却是捞了个空。 新交的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只在床头柜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还压着二百块钞票。 【你的服务我很满意，回魔都了。】 擦，到底是谁睡了谁？ 还有，我的服务就值二百？ 气抖冷！ 徐铭莫名有种被糟蹋的良家妇男感。 洗漱完穿好衣物后，他望着那物化自己的二百块，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揣进了兜里。 嗯，好歹是小徐铭赚的第一笔，留作当个纪念。 手机开机，电话不少。 他大致扫了一眼，见有师父的未接，立马给打了回去。 “师父，有事找我？”徐铭道。 “辽台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你抽时间去一趟跟人聊聊。” 本山大叔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忙着整你那电影，但传媒的事情也得放在心上。” “成，我马上就去，瞧您说的，传媒就是我家，家里的事儿我能不放心上？”徐铭张口就来道。 他最近的动作都能看得出来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恰恰就游走在本山大叔的内心底线上。 哎，我进来了，哎，我又出去了。 不至于跟前世小沈阳似的翻脸，但心里也有点膈应。 “听说家豪的人你不想要，传媒再给你配个专职的司机，再带个保镖和助理咋样？你现在名气大，身边总得有人帮忙。”本山大叔说道。 这事儿传媒提过不止一次，都被徐铭给推拒掉。 这回师父开口，他再拒绝就不好了。 何况他也确实需要人手，内娱环境虽然没有香江那般恶劣，但安全也是需要保护的。 到了19年，任大华还被捅过一刀。 “行，我就一个要求，身家清白，不能是张家豪或者刘双平的人，我对他俩没有意见，但我对他俩的立场持有怀疑。”徐铭直言不讳道。 在攒局组成了《失恋33天》这个剧组后，他在传媒内就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弟子或者艺人了。 与二人为核心的管理层，也把矛盾逐渐摆在明面上。 他代表的是传媒艺人们，而刘双平、张家豪则更多代表传媒管理层。 本山大叔对于这种现状没有发表意见，看似是在中间调和，实际上也是一种变相的放任。 很简单，下面人若是铁板一块，他这个董事长反而要多想了。 “好，我亲自帮你挑，这你小子没意见了吧？”本山大叔说道。 “那可以。” 徐铭应了下来。 很快安排的司机就打电话过来了，他给报上位置。 一司机一保镖一助理，前两个都是短发精壮小伙，后一位则是个脸圆圆的姑娘。 “去辽台。” 徐铭说完，就在车上小憩了起来。 等他到了电视台，报上了名字，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领到一间办公室里。 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电视台的领导，看样子对这次与本山传媒的合作还是很重视的。 毕竟作为本山大叔的老家，又与本山传媒有着深入合作捆绑的关系，但对方的新综艺居然是要跟黑台合作。 如若不是徐铭横插一杠，他们辽台怕是连不明不白就被人撬了墙角。 老实说，在全国那么多省级卫视中，辽台能混到中等靠前，最大的助力就是本山大叔以及后者的徒弟们。 “徐老弟自个来的？”其中一人问道。 “昂，我师父忙活刘老根大舞台在京城的首演呢，派我回来跟大家谈合作，说我年纪小，你们肯定不能以大欺小。”徐铭笑呵呵道。 众人闻言笑了起来，对这个刚蹿红起来的本山徒弟多了几分和善。 都说这家伙红了以后脾气大，本人不挺好的嘛。 主要是徐铭春晚过后，很少接商演和活动，再加上在公司跟刘双平等管理层闹矛盾，他膨胀的消息就被后者有意无意给宣传了出去。 面对这么个当红炸子鸡，上来又把姿态摆到晚辈的位置上。 一众电视台领导也变得放松了起来。 “你们本山传媒可不地道，咱两家的关系，有综艺不想着我们辽台，怎么跟黑台合作了？”为首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笑道。 虽然是兄弟台，可越是离得近，竞争才越大。 “这是刘双平总裁的决定，我是坚定站在咱辽台这边的，别看我是吉省人，但心是辽省心啊，这回综艺的提议就是我给师父提的，不然他老人家怎么会派我过来。” 徐铭特意把刘双平的名字给点了出来，生怕对方没记住，顺带着给自己脸上贴了贴金。 至于灵活的立场，那就是跟程龙大哥学的。 到哪宣传就是哪里的人，身段那叫一个柔软，怨不得功夫那么好。 “哈哈哈，这话说得好，心是辽省心，有空可以常来我们台上节目玩玩。”眼镜中年男开怀笑道。 一旁的人见此提点了一句：“这是苏总监，我们辽台的频道总监。” 哎呦，这可是现管综艺的大佬，论实权，某些方面可能比副台长还大。 徐铭磕巴都不打一下，就应了下来：“好，咱们台有需要，我一定随叫随到。” 只要出得起出场费，他住台里都成。 出不起，那抱歉，您忘了，我是吉省人呐。 “说说这回的综艺吧。”苏总监拉回正题。 “这里有策划书，我特意多打印了几份，您诸位可以先有个大致的概念，然后讲解的话，专门有做相对应的PPT。” “方便问下您这里有能放映的大屏幕吗？” 徐铭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也不指望对方能配备，拿出用剧组公款买的电脑。 “那我就现场用笔记本讲解一下，屏幕小了点，大家可以对照策划书来看。” 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策划书兴许不新奇，但PPT讲解，后世用烂的方式，放在这年头绝对是时代前沿。 单是开头飞进来的渐变色艺术字，就足以让众中年领导不明觉厉。 都不用徐铭提醒，一个个自动就坐得端正起来。 上面老提倡信息化办公，现在一看，这不就是嘛。 这个小徐，还是个会高科技的明星。 第二十二章 这种塌房巴不得 “总共十支队伍，首发六支，替补四支，每两期淘汰一队。” “这些队伍我们可以慢慢去遴选，无论是喜剧界的新人还是前辈，他们都不会拒绝这么一次曝光的机会。” “但制作时间上，我认为还是要抓点紧，尽量赶上暑期。” 徐铭喝了口水，没想到重生以后当了艺人，还特么逃脱不了讲PPT的命运，活该前世是个社畜。 不过看各位电视台领导的模样，貌似这帮家伙也没听进去什么。 “嗯，赛制我觉得很合理，这个策划也很详实，就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本山老师确定会来担任主持人？”苏总监问道。 “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他不会缺席。”徐铭回答道。 气氛顿时松快起来，只要本山大叔出现在节目上，至少广告和赞助是不用担忧了。 “第二个，为什么你不是本山传媒这次队伍的领队？” “我的身份不合适，节目是个整体，太早失去悬念，容易喧宾夺主，并且行程上时间确实凑不上，不过我会在其中几期露面客串一下。”徐铭解释道。 这个不是他拿大，以他如今的人气，上台跟人竞赛完全是大人打小孩。 “那我没问题，这个综艺我个人是倾向于可以做的。” 苏总监发完话，剩下的人全部附和了起来。 闹了半天，徐铭才发现自己一整个PPT，可能都不如这两个问题来的作用大。 这就是尚未完全褪去草莽气息的娱乐圈啊。 可真是令人怀念。 起码比后世整一大堆数据来比对，请了一帮所谓的流量，完事儿做出来一大坨垃圾，最后决定还是引进海外综艺要强得多。 定下了节目，剩下的事情，徐铭反而参与的意义不大。 辽台得先选出来一个总制片，这档综艺才会继续推行下去，这里面就又得是一番龙争虎斗了。 出了辽台，小圆脸助理快步跟了上来，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有事说事。” “铭哥，你上新闻了。” 小圆脸助理将手机递了过来，还是条推送的彩信。 【惊爆，春晚小品演员徐铭与美艳女演员夜宿酒店，动作亲昵。】 上面赫然是徐铭和小宋嘉昨夜进入酒店时的照片。 他揽着后者的腰，后者则是靠着他的肩膀，明眼人都能出那股暧昧劲。 再看最后发表的媒体，壹周刊。 你妹的，盯上小爷了是吧？ 一想到昨天狗仔可能跟了自己一路，甚至蹲守在酒店外一整晚，他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他朝四周瞄了瞄，朝新配备的保镖问道：“咱来的路上，有车跟踪吗？” “没有。”保镖肯定地回答道。 徐铭稍微放下了心，他是没事了，一旁的助理却是急得团团转。 “咋办铭哥？要不要我联系传媒，跟那家报社交涉一下？或者咱们开个发布会澄清一下。”助理说道。 “你以为拍电影呢，我啥咖位就开发布会。” 徐铭看着这条花边新闻轻笑一声，“有人免费给咱们新电影宣传还不好嘛，他们乐意发就发，不用管。” “啊？这……不太好吧，传媒那边要是问起来咋说？”助理不安道。 “就说我带着女演员夜读剧本了。” 徐铭理直气壮道，“我一单身，二无家室，跟新交的朋友在外面过个夜多正常。” “我听说这种绯闻，不是会伤害到艺人的形象？” 助理迷惑了起来，这跟她之前学过的经纪人知识不一样啊。 “那得分人，我又不是演偶像剧出身，大家对我的印象是娘炮，你觉得娘炮能有什么女友粉？大家看见娘炮在外过夜，只会觉得我不娘。” 徐铭摊了摊手，这种塌房他巴不得呢。 别人费劲巴拉想将自己和角色切割，好让观众分得清，那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啊。 他压根不需要，花边新闻越多，观众就越觉得割裂。 这尼玛跟《不差钱》里面那个穿苏格兰裙的娘炮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要是当个娘炮，每次露面，都能搂着不同的妞睡觉。 那他们巴不得也当个娘炮。 前世小沈阳也就吃了结婚的亏，老想着表现自己的阳刚气概，实际上多换几个网红嫩模，观众就自然会把冲突的两个标签给撕掉。 至于纯爱粉，虽然消费能力是高，但管得也宽呐。 就跟刘施施的粉丝似的，结了婚以后战斗力锐减，脱团无数。 反观杨蜜，粉丝们看见了绯闻只会觉得我姐霸气，又撩一个，想塌都难。 徐铭现在火就火在全国知名度上。 他只要持续产出好作品，不干作奸犯科的事儿，观众对他就会很宽容。 一个演娘炮的，骚点就骚点吧，总比真娘强…… 嗯，没错，观众可以接受反串，但不能接受真伪娘。 金星能够活跃在荧幕上，靠得也是她足够扎实的舞蹈功底和毒舌辣评的特色。 没过一会儿，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了进来。 有《失恋33天》投资方的，有本山传媒的管理层。 连师父都打电话过来臭骂了他一通，就算管不住下半身，起码也得隐蔽点吧。 学学自己那些师兄，多能藏…… “嗯，我马上回公司了，等我到了再说吧，正好趁这个机会把搜狐娱乐还有橙天娱乐的代表都给喊过来，咱们一块开个会。” 徐铭挂断滕导的电话，紧跟着小宋嘉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老实说，看到这个名字，他还是多少几分尴尬，主要对当渣男没什么经验，提上裤子不认人这种事情还不适应。 “喂。” “新闻的事情，我说不是我安排的，你信吗？” “呃，我压根也没往哪去想。” 徐铭表示自己又学一招，这狗仔还能提前通知安排，江湖当真险恶啊。 两人沉默了半晌。 “你打算怎么处理？需要澄清的话，我可以出来配合。”小宋嘉率先开口道。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让徐铭想起了昨晚。 “不用处理，让他们随便炒。” 徐铭顿了顿，补充道：“你可以让橙天娱乐的人帮忙买几份通稿，反正你又不是走玉女路线的，曝光也无所谓，还能涨涨名气。”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小宋嘉莫名有些生气。 “我是认真的，包括后续剧组也会进行这方面的宣传，正好当给电影预热了。”徐铭舔舔嘴唇，“不过可能需要你多配合我几次制造这种新闻。” “再，再说吧。” 小宋嘉匆忙挂断电话，摸了摸脸颊，烫得厉害。 一次她都觉得顶不太住，还几次？不得折腾散架了…… 第二十三章 我只会一身正字 本山传媒，会议室内。 三家投资方的人已经全部落座。 刘双平来回踱着步，脸色阴沉：“这个徐铭实在太不懂事了，眼下是多关键的时候，才刚红就曝出这些破事，以后呢？” “刘总，我想徐老师不是有意的，他马上就来了，到时候应该会有解释。”搜狐娱乐的人劝了一句。 “哼，今天这个解释他不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这事儿不会就这么过去。”刘双平沉声道。 好不容易揪住徐铭的小辫辫，自然要借题发挥一把。 众人面面相觑，说起来徐铭也是本山传媒的艺人，对方的家事他们不便多嘴。 不过身为本山传媒的总裁，貌似对徐铭的意见很大啊。 十分钟后，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徐铭从外走了进来，一边接过路上让助理整理的资料，一边神色轻松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徐铭，你不打算给我们大家一个解释吗？”刘双平眯起眼睛问道。 “什么解释？”徐铭挑眉，反问道。 嘭！ “今天的新闻，娱乐版块的头条，你可真是红了，昨天才到的试镜女演员，当天晚上就搂着睡觉去了。” 刘双平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撂，上面赫然是徐铭搂着小宋嘉的照片。 “你说这个啊？” 徐铭将手机给拿了过来，瞟了一眼，又给撂回了桌子上：“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谢。” 嘭！ 这一声响，听得众人心头一跳。 真刚啊，这哥们儿。 “呵呵呵，谢？看来你曝出来个绯闻，还是对剧组做贡献了？”刘双平气极反笑。 “不是吗？你们买这些宣传通稿要花多少钱？” 咚咚咚，徐铭敲了敲桌子，“现在，我一分钱没用，帮剧组免费登上各大报纸和网站，这不是贡献？” 他把助理准备的资料拿出来，摆在桌子正中央。 “这些是路上我让助理小圆搜集的报道此次新闻的报刊名单。” “《南都娱乐周刊》《扬子晚报》《娱乐快报》等等，剩下那些小报我就不一一陆续讲了，另外新浪娱乐和搜狐娱乐都有相关新闻，包括百度风云榜的搜索量。” “你知道这些曝光，是花钱都难买来的吗？我牺牲了我的形象为剧组博取热度，不感谢我还要解释？你这个总裁能干干，不能干趁早换个懂行的人来干。” 徐铭面对刘双平的怒视，丝毫没有退缩，直视了回去。 他是为了自己才睡人姑娘的吗？ 是为了剧组啊！ 自己才二十岁，小宋嘉可是二十九，差了整整九岁，他是那个被啃的嫩草。 一念至此，徐铭更觉无愧，脊梁挺直，一副我为剧组献过精的昂然。 “你！” 刘双平嘴唇都在哆嗦着。 歪理，歪到姥姥家去了！ 其他两家的代表方却是陷入思索之中。 好像……徐老师所言极是啊。 这些报刊哪个不是要价极狠的主儿，算起来也是国内发行量排行前列的娱乐报刊。 尤其是《南都娱乐周刊》，被誉为‘华夏娱乐第一刊’，想登上头版头条，花钱都不好使。 “咳咳，刘总，其实徐铭老师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你有点过激了。” “确实，就宣传这块，我们搜狐娱乐应该有发言权，这次新闻的搜索量起码达到了数百万以上，过千万只是时间问题，徐老师贡献很大啊。” 两家代表坚定地站在了徐铭这一边。 正如先前徐铭所说那样，牺牲得是演员个人形象，得利的是整个剧组，他们有什么不赞同的？ “我……”刘双平想张口。 “好了，刘总是外行人，我不计较，何况大家都在，就没必要家丑外扬了，咱们进入正题吧。” 徐铭摆摆手，把这个话题给岔了过去。 再争下去没有意义，占了便宜就够了，省得再陷入泼妇般纠缠。 于是，会议室里。 只有刘双平受到伤害的世界达成了。 后者是有口难辩，什么不计较，衬得他倒像是强词夺理的小人一样。 还有这是家丑不外扬吗？徐铭就差把家丑贴他脑门上了。 “女主角的人选，大家现在应该没有异议了吧？”徐铭问道。 “我认为还是可以考虑一下江小姐……” 橙天娱乐的代表还试图想推一推自家老板的金丝雀。 “她可以配合我进行宣传吗？”徐铭一句话问住了对方。 这他们哪敢应，假戏就算了，万一你俩真做，老板头顶长出来大草原，他们都得噶。 徐铭咂咂嘴，得亏是没答应。 真应下来，到时候是ntr还是当曹贼，实在让人很难抉择啊。 什么，当个正人君子？ 他只会一身正字，没有一身正气啊。 “我们搜狐相信徐老师的安排。” 搜狐娱乐的代表一副全凭徐铭做主的模样。 可见《屌丝男士2》是真让搜狐赚着了。 要说徐铭后不后悔把这ip给让出去，还真没有。 在没有资本的阶段，他要么剥削别人，要么剥削自己，《屌丝男士2》就是他交出去的入场券。 很简单，这个圈子不欢迎吃独食的人。 星爷够牛哔吧，千禧年后导演的每部片子都能大爆，硬是拍一部闹翻一个投资方，到后面若不是有新玩家入场，他想拉个投资方都难。 说什么上年纪懒得赚钱，那都是屁话，真不愿意赚钱，《新喜剧之王》是怎么赶工拍出来的？ 后来更是又整脱口秀，又整短剧， 说白了，吃相太难看，没人敢跟他一块玩了。 当然，从职业水准上而言，星爷无论是做演员还是做导演都对得起观众。 “既然都没意见，女主角就定下小宋嘉了，余下的选角工作全权交给滕导，我就不再参与。” 徐铭自然要留给滕华韬足够的权利空间，不然真让这老小子憋屈得撂挑子，那就不好了。 他接着道：“宣发资金增加两百万，由四家平摊，这笔资金会用到这次新闻的持续加热上，一直到上映。” 说完，他特意留了半分钟的时间给众人反应。 但这回即便是刘双平也没有反对，这家伙外行归外行，但脑筋转过来后，不会让个人情绪影响到公司决策上。 不然本山大叔也不会那么放心把整个传媒交给一个外人就掌管。 第二十四章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 “上映的档期，我建议暂时定在暑期档，也就是说，最迟我希望《失恋33天》能够在七月份出成片，预留一个月的时间来进行宣发。” 徐铭这回的发言，倒是让众人有些意外和费解。 “太赶了吧。”橙天娱乐的人犹豫道。 “现在是2月13日，我的想法是7月13之前做出来，五个月的时间对于一部电影来说足够了。”徐铭斩钉截铁道。 比起香江电影来说，这制作时间简直不能再充裕，《古惑仔》拍下来总共才花了十四天。 而《失恋33天》前世也只花了四十七天拍摄。 至于为什么赶暑期档，而不是如同原版一样放在十一月光棍节那天。 自然是徐铭了解今年暑期档的对手们有多不堪一击。 避开七月份的好莱坞电影，诸如《变形金刚2》《冰川时代3》《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这些大热ip续集。 到了八月份，就是国产电影陆续登场了。 7月30日上映的《大内密探灵灵狗》，都能轰下1.025亿的票房，《窃听风云》、《非常完美》也俱是九千万以上的票房。 更不要说《机器侠》这部大烂片，以及票房660万还不够支付演员片酬的《白银帝国》。 就这帮虾兵蟹将，徐铭表示我上我真行啊。 前世《失恋33天》在十一月那种冷门档期都能轰下3.5亿，放到今年的暑期档不就等于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踩北海幼儿园么？ 而且2009年国内总票房收入62.06亿，2011年国内总票房收入为131.15亿，中间差了一倍往上。 想要提前两年，复刻出原版的票房奇迹，就必须占据一个更好的票房档期。 很简单，蛋糕是固定的，自己想多吃，就得从别人嘴里抢。 “我还是那句话，全听徐老师的安排。” 搜狐娱乐的代表站边站得很彻底。 “我觉得不妥，暑期档竞争太激烈，我们的电影在阵容上没有优势。”刘双平说道。 这回他真不是故意针对徐铭，而是刻意求稳。 “我就是剧组能打的最大一张牌，时间越往后，《不差钱》的影响力就会越衰减。” “有现在的热度，就能保证电影的下限，放在暑期档，是搏电影的上限，我相信我们的电影能够取得成功，并且坚信不疑，各位拿钱投资应该也不是为了赚点零花钱吧。” 徐铭眼神从房间里三个投资方代表，挨个看过去。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和胃口，电影投资就是一场赌博。 只是对他而言，这个牌桌上所有人都是明牌。 “我投赞成票，徐老师这种敢于蛇吞象的气魄，正是我们橙天娱乐一贯的风格。”橙天娱乐代表说道。 他们敢在国内电影市场尚未成熟之际，连投《赤壁》和《投名状》两部过亿成本大片，可见胃口之大。 更不要说鲸吞香江老牌巨头嘉禾影业的举动。 从资本运作上来看，吴克波无愧于其东瀛投资界的出身。 输只输在电影从来不是单纯靠资本运作就能成功的行业。 这点从后来互联网巨头们在娱乐领域纷纷铩羽而归，变得老实多了，不再插手创作上就能体现出来。 至于老谋子的四合院，以及贾大导的胖妞减肥记，也实打实透支了国内电影行业的潜力。 想让观众重新对国内电影行业拾回信任，债有得还了。 老谋子后来还呼吁观众走进电影院观影，而不是看短视频上的电影解说，一副为行业鸣不平和悲愤状。 俩字，活该。 剩下众人的目光投向刘双平。 后者咬咬牙：“我弃权。” 切，就这点胆量。 本来还打算舌战群儒的徐铭百无聊赖地摆摆手：“那就这么定了，宣发资金抓紧到位，这块交给你们搜狐来做，滕导那边通知一下，选角工作抓紧，争取三月份正式开机。” “别忘了，刘老根大舞台三月份还有演出。”刘双平提醒道。 “放心，不影响。” 徐铭表示毫无压力，不就轧戏嘛。 每个当红艺人迟早都要有的经历。 他还算是争取到了一定的自由空间，换个人有他如今的名气，早就成连轴转的赚钱工具了。 …… 三月一日。 嫦娥一号准确落于月球预定撞击点，探月一期工程圆满结束。 现在的人很难想象，这个工程会做到四期，嫦娥会出到六号，国外的航空局会求着华夏带他们一个。 娱乐圈却是无甚大事。 酒店内，徐铭赤果着上身，精壮的身躯上满是汗水。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然后瘫趴在了一团丰腴的肉棉花上。 世界什么时候能够和平？ 宇宙是否无边无际？ 人类为何总要自相残杀？ 他陷入到一种无欲无求的圣贤状态，思考着人生的哲理。 七情六欲，与我何干？ 一双玉手从他背后环绕到胸前，划啊划啊的，一圈又一圈。 “我让我老舅留意着呢，确实该煮点老鳖汤补一补了。”关亭娜趴在徐铭耳边吹气道。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 徐铭涨红了脸，额上青筋条条绽出，争辩着。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最近排演得有点忙’，‘传媒安排了商演和代言’，什么‘只有累死的牛’之类，引得身后美人轻笑起来。 他能说前两天小宋嘉到了京城进组吗？那不纯自找麻烦。 况且他也没想到二十岁的火力，居然差点没顶住车轮战。 “好好好，我知道，这不是你平时的实力，今天紧张了而已。” 关亭娜哄小孩似的，安抚着徐铭，尔后道：“《失恋33天》那边滕华韬是油盐不进，连个有台词的角色都不给我，你找他说说嘛。” 徐铭当然知道人家明知道没有未来，还愿意跟自己交朋友..... 肯定不能是奔着纯爱来的，有别的想法很正常。 他对此并不介意，思索道：“电影盯着的人多，我又刚红，选角方面不好插手，等等吧，回头有合适的项目，我再帮你看着点。” 他最近跑了几场商演和代言，跟传媒那边心照不宣地五五分成。 这笔钱躺在账户上只能是废纸，他也在琢磨着投资个影视项目，来逐渐搭构自己娱乐公司的版图。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奖励你的。” 关亭娜身如游蛇，向下蜿蜒匍匐..... 第二十五章 嗨嗨嗨，老子来了 3月3日。 京城望京SOHO。 一处空地上，站满了乌压压的人。 上方挂着一道红红的大横幅——《失恋33天》开机仪式。 下面是简易的台子，摆放着简单的桌椅。 嗯，条件就是这么简陋。 每省下来一笔，在徐铭看来都要进自己的口袋。 “滕导，京城可是你的主场，待会儿采访环节全靠您了。”徐铭笑道。 “呵呵，这帮记者是全奔着你来的，明个咱们剧组能不能登上报纸，靠你的发挥。”滕华韬说道。 他原本对徐铭是有几分不满的，好歹算是圈里前辈，又是导演，对方哪怕正当红，选定女主角总要跟他商量一下。 谁料，几个投资方一开会，直接把他这个导演给撇开了。 若不是后来的选角工作，徐铭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一下没插手，滕华韬心里怕是得扎根刺。 现在么，大家表面和谐还是能维持住的。 《青蛙变王子》拍摄的时候，男女主角陈乔恩和明道两人互相嫌弃，播出后照样让观众陷入两人的cp无法自拔。 可见娱乐圈跟办公室其实差不多，大家都在演而已。 没过一会儿，小宋嘉也匆匆忙忙赶到，坐在了另一侧。 她用余光恨恨地刮了徐铭一眼，不是后者大早上非要折腾，她怎么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迟到？ 毕竟要见媒体，精致的妆容是必须有的。 《失恋33天》又不是什么大剧组，阵容也是新人居多，自然流程也就简略了许多。 等到媒体记者陆续就位后，开机发布会就开始了。 “滕导，自《心中有鬼》票房失利后，您是怎么想着重新回到爱情电影这个领域的？” “还有，上部电影男主角是黎名，这部降格成了徐铭，您不觉得翻身的难度更大了么？” 这犀利的提问，戳得滕华韬脸色青白交加。 不是说好媒体经过筛选的么？ 上来就这么搞事，谁能反应过来。 就在滕华韬卡壳，现场气氛下落之际，徐铭顺手就举起了话筒。 “滕导是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总不能像我一样，在哪跌倒就在哪躺下了。” 徐铭一句玩笑话，瞬间冲散了沉闷，这种戏谑的调侃放在09年尚且新奇。 紧跟着，他指了指那名提问的记者：“京都娱乐刊的记者是吧，感谢你啊，能把我和黎名相提并论，既没有伤害到黎名，又抬高了我。” 那名记者神色有些错愕，没想到自己鄙夷的话语，会被对方曲解成吹捧。 他想解释，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身侧两个穿着黑西装的安保人员出现在他的两侧，夹着他就给往外带。 真以为徐铭指人的时候是在感谢啊。 他是给安保团队指路呢。 小样儿，在我的主场还收拾不了你。 有了这突然的插曲，徐铭察觉到现场的反常来。 今天来的媒体记者，貌似有好几家不在名单上，像方才的京都娱乐报，明显是模仿南都娱乐的小报。 能主动来找茬，背后必定是有人授意，只是他暂时还没猜到会是哪家。 三家投资方，谁的对头都有可能。 他下意识没把自己算进去，自己向来平易近人，怎么可能有仇人？ “就你了，搜狐娱乐的记者。”徐铭亲自点将。 蠢蠢欲动的记者们顿呼有黑幕，谁不知道搜狐娱乐是电影投资方。 只是无人在意。 “想问一下，片方对票房的展望。” 搜狐娱乐记者提了个中规中矩的问题。 同行们纷纷投以鄙视的目光，太没水准了。 “去年票房过亿的国产电影拢共才八部，但是今年才过去两个月，就已经有三部破亿国产电影出炉了，分别是《赤壁下》《疯狂的赛车》《游龙戏凤》。” 徐铭比划出三根手指，如数家珍道，让众人没反应过来这家伙到底想干啥，这三部电影跟你个小成本电影有啥关系？ 《失恋33天》对外号称是一千万投资，当然大家都知道其中肯定还有水分。 这种小成本电影，每年都会有不少，最后的结局大半是充当各个档期的炮灰，剩下小半连上映都难。 众目睽睽下，徐铭伸出第四根手指：“《失恋33天》就会是今年第四部破亿的国产电影，我相信滕导和我们这部电影。” 嗡！ 骚动随着徐铭铿锵有力的发言，传播开来。 闪光灯骤然亮起。 一旁的滕华韬满脸的惊愕，大哥你这么相信我，有没有提前跟我商量一下？我都不敢这么相信自己。 票房破亿，在这个电影市场尚未成熟的时期，是每个导演梦寐以求的冠冕。 徐铭彻底掌握了场上的节奏。 他发现靠滕华韬来搞话题已经不行了，决定亲自下场。 费劲巴拉开这么个开机发布会是为啥？ 不就是为了炒话题，搞事提热度，不然他们这么一帮人在大冷天凑一块过家家啊。 “滕导在我看来，水平绝对是够的，《心中有鬼》失败的原因不在他，在于水土不服。” “什么意思呢，就是想要获得大陆观众的支持，你得讲大陆的故事，那部电影从制片人到编剧全是弯弯人，男女主角有一个是大陆演员吗？” 徐铭一副痛心疾首替滕华韬打抱不平的模样，疯狂向这部两年前的电影开炮。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论据完全是扯淡，今年9月份即将上映的《风声》，同样是《心中有鬼》的制片人和编剧所做，大获成功。 但架不住大家就喜欢听这种带有阴谋论和地域冲突的话题。 后世刷个短视频，下面光是因为ip而吵架的网友就能搞出上万条评论来。 台下的记者们兴奋了，拼命地按着相机快门键。 台上的主创们麻爪了。 我是谁？我在哪？这是我该待的地方吗？ “圈内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就是电影的主角必须有一个是港台艺人，不信大家可以查证一下，近些年上映的电影，是不是如此？” “我们的演员哪怕有足够的名气，也只能为别人作配角，这公平吗？” 徐铭环视着台下面色由于兴奋到充血而涨红的记者们，发出了自己进军影视圈的第一声招呼。 嗨嗨嗨，老子来了！ 第二十六章 有杀错没放过 轰！ 台下在延迟了半分钟，消化完徐铭所说的内容后，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这是可以说的吗？ 你小子有点太特么敢了点吧。 港台影视人员在进入内地市场后，所享受到的优越待遇，早就成了不可触碰的话题。 04年小白龙王伯召在拍摄《小鱼儿与花无缺》的时候，被谢和张联手暴打住院。 王景接受采访时，还嬉皮笑脸表示对方是在夸大事实，借机炒作。 完事儿当着摄像头的面，示范地轻扇了自己六巴掌 当时内地影视圈搞了个联名声明，最后这事儿也是不了了之，没妨碍谢和张继续在内地拍戏。 《画皮》上映后，陈佳上碰到吴白鸽，更是被后者耳提面命训斥了一番。 为什么要启用内地年轻演员，而不是给港台年轻演员一个机会？ 包括橙天投资的《赤壁》，吴白鸽居然敢拿内地一众大咖演员给黑泽志玲作配。 这姐们儿在这之前，压根没碰过电影。 种种行径，早就在双方人员心里积攒了怨气。 实际上，如果不是去年陈大摄影师的艳照门曝光，断送了港台最有出息的几个青年演员。 内地青年演员们的出头之日还得往后放放。 小宋嘉忍不住手伸过去，拉了拉徐铭，示意后者别继续说下去了。 这开机仪式开得，比她今早上在床上心跳频率都来得要高。 “不用拦我，我知道我可能说多了，但今日的我不替他们发声，未来谁又会替我发声？” 徐铭死死地占住道德高地，就凭今天这一席话，他不扑街的话，今后平白就得高上同辈演员一头。 尔后，他振振有词道：“这里面同样少不了内地公司的推波助澜，没错，我指得就是华艺。” “身为内地民营影业的龙头，有一点带头大哥的样子吗？不是舔好莱坞就是舔港台，有没有想过培养我们自己的行业人员？” 贴脸开大！ 坐在一旁的滕华韬捂住了脸，他发现自己被绑到贼船上了。 想跳都没得跳。 “爆了，马上咱们话题就要爆了！” 台下搜狐娱乐的代表紧紧攥住了拳头，恨不得上台为徐铭摇旗助威。 橙天娱乐的代表干脆拎出了小本本开始做起了笔记。 奶奶的，拍了几部大片了，说起来也是资深人士，跟徐铭比起来，自己公司的宣传部门跟特么饭桶一样。 徐铭喷华艺，可不全是谋略，也含着满满的感情。 这家公司或许在内地电影刚发展的时候，有些许的功劳，但绝对是过大于功的典型。 说难听点，用趴在内娱市场上的吸血虫来形容都不为过。 细数下来，除了开impart，净不干人事，关键还没叫过他。 这么说，栓条狗在华艺的位置上，兴许都对内娱发展有利。 “咳咳，今天就到这儿吧，差不多可以了。” 滕华韬抓住徐铭的胳膊，眼里满是乞求，大哥你好歹考虑考虑我，我还是华艺的签约导演呢。 “我给滕导个面子，就说到这儿，最后一句送给华艺，听说他们今年制作了一部叫什么《机器侠》的电影，暑期档见。” “散会。” 徐铭放下话筒，头也不回地从台上离开。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主要他怕自己上扬的嘴角，被记者们再拍下来就影响今天的节目效果了。 别看他又是喷港台潜规则，又是喷华艺。 实则全是嘴炮，最多拉点言语上的仇恨，不该碰的话题是一点没碰。 节目效果有了，还不用担心彻底被圈内排斥。 毕竟，有排斥内地影人的港台影人，就有亲近内地影人的港台影人，而华艺就更不用说了，看不惯的大有人在，不缺徐铭这一个。 看似他得罪了两方大鳄，但也拥有了另外两方的朋友。 等到了后面，搜狐娱乐和橙天娱乐的代表迅速上前。 助理小圆则是拿着毛巾，擦了擦徐铭额头的虚汗。 跟拳击手中场休息似的。 “今天到的媒体记得塞足车马费，有红包有话题，他们会自发替我们卖力宣传的。”徐铭提醒道。 搜狐娱乐的代表点点头：“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另外京都娱乐刊的记者幕后指使问出来了，是华艺安排的。” 此言一出，滕华韬脸色就难看了下来。 这是连他一块纳入到攻击范围内了，他对方才徐铭怒喷东家的举动，生出了些许的爽感。 不过一码归一码，滕华韬依旧抱怨道：“今天这发言事先可没跟我通过气，你们把我当什么了？” 虽然他听着也很解气，但不能摆明面上说啊。 “呵呵，你想多了滕导，《失恋33天》只要票房能取得成功，港台资本和华艺照样会主动找你投资拍戏，要是失败……” 徐铭冷笑两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影视行业，连续搞砸两部电影的导演，几乎没有投资方再敢用。 而《失恋33天》恰恰就是滕华韬的第二部。 后者也很快想通了这一点，面色变幻了一阵，叹气道：“那也不至激烈于此，《机器侠》那边又怎么说？” “放心，华艺那边巴不得能参与进来一块炒作，新闻嘛，不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大家都和和睦睦的，媒体记者也没饭吃啊。”徐铭随意道。 要论争议性，他比新画面的张伟平和巨星影业的邓建国差远了。 前者是圈内出了名的大嘴巴，如果后来不是由于分账问题和张国师闹翻，新画面照样在影视行业活得滋滋润润。 后者更是被誉为‘炒作大王’，几乎没有道德底线的那种。 比起这两人，徐铭足够收敛了。 “那也不合适啊。” “为啥？” “《机器侠》是乐视投资制作的，跟华艺也没关系啊，《风声》才是。” 徐铭与滕华韬大眼瞪小眼着。 合着闹了半天，自己碰瓷还碰错对象了。 琢磨了下《风声》和《机器侠》两部电影的质量，徐铭决定还是将错就错。 “没事，无所谓乐视还是华艺，有杀错没放过。” 滕华韬看着徐铭满不在乎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给憋了回去。 这家伙喷了半天的潜规则，最后挑的对手，还难得是内地演员主演的电影，胡君和孙丽。 但导演和编剧是香江导演刘振伟，出演机器侠的则是方力申。 也算没打错。 第二十七章 喜迎NG 一张供桌。 上面摆着水果、糕点、香炉等等。 中间则是一尊关二爷的雕塑。 “票房大卖。” “拍摄顺利。” 主创人员依次上前敬香，徐铭也在此列。 更早以前国内就是喊个口号，这花里胡哨的流程全是港台传来的坏风气。 动不动就把关二爷给请出来，那帮家伙也不瞧瞧自己有忠义礼信哪个字？ 但胳膊拗不过大腿。 国内又有求吉利的心态，拜就拜了，图个心理安慰。 拜完后，所有人站在摄影机前。 喀嚓！ 给拍了张大合照。 然后最前面的徐铭与滕华韬一把掀开盖在摄影机上的红布。 “开机大吉！”所有人一起喊道。 仪式就算齐活儿了，一帮人转场到楼上的办公室。 开机第一条的戏很简单，就是黄小仙和王小贱的初次对话。 往往第一条，导演都会挑想NG都难的画面，毕竟刚开机就喊卡，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没事儿吧，黄小仙儿？”徐铭端着个咖啡杯，问道。 “我很好啊，好的不得了。”小宋嘉微笑回应。 “要是没事，就别用身子碰隔板，你一碰我这儿跟着颤，咖啡全洒了。” 徐铭戴着个黑框眼镜，白了小宋嘉一眼，才回到自己工位。 到这儿就算结束了，但两人没听见过，也没听见卡。 反而是滕华韬皱着眉头坐在监视器前，犹豫道：“徐老师，麻烦你俩过来看下回放。” 得，这是出问题了。 众人心头一颤，刚开机就卡住，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事实上，徐铭自己也觉得方才那一条演得有点不对，只是身在庐山中。 他走到监视器后，仔细地看了一遍回放，立刻就找到了问题。 演得太熟了。 两个人表现得太过自然，丝毫没有同事的那种间疏感。 尤其是王小贱和黄小仙属于那种有点矛盾，互相瞧不上的。 “我的锅，再来一遍吧，给我三分钟的时间，对不住大家了。” 徐铭很果断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且向剧组的众人致歉了一番。 他自认在表演上还算有几分天赋，又有原版的记忆作为对照，本以为不说手到擒来，起码也能达到及格线以上。 没曾想上来就喜迎NG。 好在身为剧组投资方兼编剧兼男主角，没人敢表露不满。 从这点来看，请滕华韬还算请对了，换个怂点的导演，怕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也难怪前世资源咖会拍出那么多烂片，人家当时拍的时候没人敢指正啊。 “嗯，你调整一下。” 滕华韬同样很无奈，虽然他提倡男女主角应该熟悉一下彼此，但也不至于还没开机，就已经熟悉到互相了解对方身体构造的地步。 姓徐的小子比他这个当导演的玩得都花。 属于是走他的路，让他无路可走了…… 徐铭回了片场，琢磨了一下，脑海闪过那天和小宋嘉初次碰面的场景，迸发出灵感来。 “记不记得那天在本山传媒，你不小心撞我，然后咱俩在试镜室碰面？” 徐铭提醒道：“把当时那种有点熟悉却又间疏的感觉找一找，当然别把我代入进去，还是当成是王小贱，不然容易受我这张脸的影响。” 前半段小宋嘉还在认真地听着，后半段就忍不住想啐对方一口。 还真别说，这股不要脸带着贱贱的劲儿，真有王小贱的意思了。 “我好歹科班出身，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小宋嘉说道。 真论起来，她比徐铭的表演经验要丰富多了，后者才是剧组大多数人担心拖后腿的那个。 只是接下来，徐铭的表现超出了许多人的预料。 基本三条内就能过，哪怕出现问题，也会很快找到并且解决。 哪怕跟小宋嘉演起来，丝毫不带虚的。 甚至于结束后，还能给对方提个意见。 起初小宋嘉还不以为意，只是稍微一思索，发现确实有用。 以至于她都有点怀疑徐铭是不是私下里偷偷有学过表演。 “你们二人转舞台那么锻炼人的吗？还是说上过春晚就是不一样？”小宋嘉疑惑道。 至于天赋，她看得出来徐铭的确有，但还没到挥洒灵性的份儿上。 类似于周讯、王宝強等天赋型演员，表演多是浑然天成，而徐铭，还是能看出几分表演痕迹。 “我跟你不一样，你脑子里装的是剧本，我脑子里装的是一整部电影。”徐铭笑道。 小宋嘉嘁了一声，只觉对方是敷衍自己。 拍了一上午，到下午的时候。 师父本山大叔就被喊过来客串了，让他来演公司老总。 这个角色原版是张嘉益出演的，挺有股老板的范儿。 在滕华韬提出让师父来出演的时候，徐铭还一度想要劝阻，这演得能行吗？ 但在听到这个问话后，所有人都流露出奇怪的眼神看向他， 一个客串的角色，本山老师还能驾驭不了？ 徐铭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被原版所局限了，在核心明确的情况下，艺术创作从来都是自由的。 恪守公式，只能造就流水线的产品，而不是能够打动大众的作品。 他索性在纹章饰演的王小贱的基础上，添加了自己的想法和特色。 到了背校训的那场戏。 “你们学校的校训是什么？” 本山大叔坐在办公桌上，一边倒茶一边品茶，不怒自威的大佬范悠然而出。 小宋嘉还没说话，一旁的徐铭先噗嗤笑出了声。 “你要干哈啊，笑场两遍了，全组人就可着你耽搁。”本山大叔不爽道。 “不是师父，咱俩太熟了，你这冷不丁这么正经，真有点不适应。”徐铭笑道。 主要师父基本没怎么穿得西装革履过，猛地走都市范，实在让人绷不住，太不适应了。 “你这孩子就不能克服克服？” 本山大叔说着，拽了拽脖子上的领带，确实有点别扭。 徐铭琢磨了一下，说道：“这样成不成，给我师父换上唐装，再戴个手串啥盘上，看上去起码不违和。” 滕华韬也觉着画面看着别扭，只是人家这么大腕来客串，不好张口提要求。 既然徐铭这个当徒弟的发话，顿时就附和着把服装给找来，让本山大叔给换上了。 这么再往镜头前一坐。 嚯，对味儿了。 第二十八章 谁火谁才是真理 “好，各小组准备。” “开始！” “你们学校的校训是什么？” 换上了唐装，盘着手串的本山大叔，颇有一股江湖大佬的气息。 这下画面总算是和谐多了。 “啊？” “给我背背你们学校的校训。” “想不起来了。” “你呢，王一扬？” “尊师重道，薪火相传。” 徐铭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监视器后，滕华涛表情一怔，他才注意到剧本的这一段。 这校训是他们京电的啊。 实际上原版《失恋33天》的作者就是京电出身，属于是滕华涛的学妹。 徐铭撰写剧本的时候，有意识到这个错漏，但懒得改。 关键是他作为刘老根大舞台毕业生，也没啥校训。 “行了，王一扬，你先出去吧。” 随着本山大叔的声音落下，徐铭板板正正地向外走着。 到了师父的身后，他才娘唧唧地转过身来，朝着小宋嘉扭了一段嘚瑟的舞蹈，那叫一个贱呐。 比原版纹章扭得要欠打多了。 尤其是他在大众心目中形象本就是娘炮，扭起来舞来丝毫没有违和感。 “噗~” 这回轮到小宋嘉笑场了。 只是她这次不是一个人，全场的人都笑喷了。 监视器后的滕华涛更是高竖起大拇指，向徐铭方才的表演回以赞扬。 得亏是小宋嘉笑得晚，没录进去，这一条算是能用。 “咋了这是？这小子扭成啥样，让你们笑成这样？” 本山大叔纳闷着走到监视器处，看了一遍回放，也跟着乐了起来。 他转过头摆了徐铭一脚，说道：“你小子扭得忒欠打了，我替大家伙出口气。” “这不得您真传嘛。” 徐嘉贱兮兮一笑，真有点入戏（本色出演）的意思了。 “这个状态很好，咱再保一条。”滕华涛招呼道。 剧组很少有一条过的时候，基本都要拍三条，以便后期剪辑的时候遴选。 再极端点的演员，甚至会换四五种演法，然后最终版从里面选一条导演觉着最合适的。 毕竟不是拍胶片电影的时候了。 众人归位，又演了一遍。 看着监视器里徐铭的表演，滕华涛压低了声音，对身旁的副导演说道：“你有没有觉着徐铭这风格特熟悉？” “是有点。” 副导演是滕华涛带进来的班底，认真观察了一下，拍脑袋道：“这，这有点像纹章啊。” 他们拍的《蜗居》，今年2月份才杀青，中间只隔了一个月不到。 对纹章的表演风格自然还很熟悉。 “呵呵，你说错了。” 滕华涛顿了顿，意味深长道：“是纹章像他。” 副导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顿觉醍醐灌顶。 这个圈子，谁火谁才是真理。 白百合刚出道的时候，顶着的可是小王洛丹的名头。 后来呢，再提起王洛丹，反而都说她像白百合。 包括刘施施，刚出道糖人给其的路线就是小刘亦非，火了后也是再没人提过。 多少歌曲翻唱火了，观众们连原唱是谁都忘了。 一天下来，拍到夜里才收工。 小宋嘉状作不经意道：“今晚你回酒店还是哪？” 擦，这是食髓知味了啊。 都说三十如狼，在他看来对方虽然差一岁，但已初具饿狼之势了。 “你忘了滕导的提醒？这段时间得保持间疏感。”徐铭义正严词道。 “我是想问你顺路不，顺的话给你捎回去。” 小宋嘉脸色一红，羞恼地瞪了徐铭一眼，径直离开。 装什么正人君子，底裤什么色她都清楚。 “哼，瞧见没有，什么叫演员的自我修养，什么叫职业操守，这就是，以后都得向我学习。” 徐铭对一旁的助理小圆耳提面命道。 等他钻进了公司配备的保姆车里后，第一时间给关亭娜发去了短信。 【咱舅那老鳖寻摸咋样了？我不是催，就是问一句，这玩意儿对我也就锦上添花。】 收起手机，徐铭才看向对座的中年男人。 戴着个金丝眼镜，穿着个职业西装，一副职场精英的打扮。 正是他给自己公司新招的总裁，之前小打小闹就算了，现在公司眼看要步入正轨，得请个职业经理人帮他执行。 之前《屌丝男士2》，他只是把后续的拍摄权连同独家播放权打包卖了，版权还是在他手里。 包括后续的续集，他同样具有优先注资权。 尽管短时间内，由于国内版权保护尚且不完善的情况下，这个ip能给他带来的收益不大。 但日后是能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 就跟乐视似的，老板都跑路了，靠着《甄嬛传》的版权收益，硬是把剩下的员工给养得滋滋润润的。 “按照您的吩咐，名单上的网络小说影视改编权能买过来的都买过来了，不过也有部分没谈成，玄霆公司出价超出了我们的预算。” “例如，《鬼吹灯》的影视改编权，他们提出一百五十万，五年的期限，我觉得有必要再考虑下。”经理人汤生说道。 提起玄霆公司，熟悉网文的人应该就知道是哪家了。 真不当人啊，他们07年买断《鬼吹灯》版权的时候，总共才花了一百五十万。 才过了不到两年，影视改编权张口就敢要个买断价。 关键徐铭还确实心动了，他比谁都清楚如今刚有点起色的网络小说版权，是个多么有价值的金矿。 《鬼吹灯》更是其中之最，如果不是由于版权纠葛，其实轮不到《盗墓笔记》后来居上。 天下霸唱就因为酒局上的一念之差，跟南派三叔的未来就彻底拉开了距离。 “接着谈，争取一百万能拿下就拿下，时限签个十年，资金方面我会想办法来解决，对了，问问银行方面，公司抵押贷款能做到多少额度。”徐铭说道。 现在咬咬牙勒紧裤腰带，换来的都是日后起跑线上的优势。 可以说这是国内影视行业最后的洗牌时机了。 等明后年，资本逐渐把注意力放过来，再想如此廉价地掠夺ip，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到了14年，一众互联网视频平台的崛起，更是会把娱乐圈内的一切成本给推高到无以复加的位置。 第二十九章 整个晋西北乱成一锅粥（求追读） “对了，还有您交代的《爱情公寓》这个项目，我已经联系到投资方联凡科技，据了解总投资在五百万左右，他们享有全部版权。” “去年十月下旬杀青，目前制作出成片，但还没有找到买方，我大概接触了一下，那边不太愿意松口。” 汤生不知道徐铭是从哪知道这个犄角旮旯里的项目，他只负责无条件执行对方的决定。 要说联凡科技那边也不是傻子。 《爱情公寓》一开始本来只是个广告片，为同名的交友网站宣传的，投资起初只有六十万。 但拍完以后，导演把成片拿去给五百名观众试看了一下，发现效果很不错，才有了后面的四百多万追投资金。 “不太愿意松口就算了，这样……” 徐铭生出个主意来：“你去联系下这部剧的几个主演，没有经纪约的话就给签下来，必要时可以透露我的身份，扯扯本山传媒的大旗。” 既然吃不到《爱情公寓》这块蛋糕，他蹭蹭总没关系吧？ 以《爱情公寓》给几个主演带去的名气，他们的商业价值本可以更高的，只是资源上确实烂。 直到十年后，才陆续有了各自的出路。 吕子乔演上了张国师的电影，关谷也能扛起上亿投资的电影了，小姨妈则是拿下了金鸡百花双料女配，后来更是拿了华鼎最佳女主角。 至于曾小贤，综艺咖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胡一菲和陈美嘉双双进军直播带货。 各自境遇，令戏外观众感慨。 钻研业务和不钻研，那确实是两样。 当然，这帮家伙再落魄，也不是正常人能比的，像王传军，用他的话来讲，最穷的时候卡里只有一百万，根本不敢出门…… “明白，联凡科技那边我觉得可以再努力一下，他们总归是互联网公司，不大可能赌上全部，部分版权应该还是有可能松口的。”汤生争取道。 互联网公司对于投产比很看重，能够提前收回大半成本，他料想联凡科技不会拒绝。 “成，你试着再接触下，预算四百万，底线三成的版权份额，尽量倾向于网络平台多一些。” “到时候谈下来的份额越多，你的奖金也会越多。” 徐铭依旧对《爱情公寓》这块蛋糕抱有一定的觊觎之心。 没有机会也就罢了，有能力自然要尽量分一杯羹。 日后都是价值数亿乃至十数亿的版权收益。 …… 次日。 关于徐铭在《失恋33天》上的炮轰。 迅速在各大媒体和网站传播开来。 本来三月份就无甚大事，大家闲极无聊呢，有徐铭这个国民热度爆棚的家伙站出来贡献话题。 瞬间就引爆了大家伙的热情。 不少人真去认认真真扒了近几年的电影，发现果然如徐铭所说那般，男女主角必有一个是港台艺人。 这还是有大陆资方的背景下，若是港台资本，内地知名演员只能沦落到作配角。 这下可就捅了马蜂窝，线下线上全是骂声一片。 这些声音自然也传到了华艺。 王忠军和王忠磊两兄弟听到这则消息后，一时间都怔住了。 在他们看来，既然放话封杀徐铭，后者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在他们面前蹦跶。 没想到对方反而蹦跶得更欢实了。 “滕华韬不是咱们公司的签约导演吗？”王忠军问道。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自己的人去给徐铭和橙天娱乐执导电影去了，这不纯打他脸吗？ “滕导是拍完《蜗居》后去的，手头暂时没什么工作，而且吧，他本人也更倾向于再进军一次大银幕。”王忠磊解释道。 自己公司不投资，总不能拦着人家去拍别人投资的电影吧？ 毕竟滕华韬不是旁人。 严格意义上而言，双方是合作关系，不是上下级。 “其实这事儿不能只往坏处想，好处也有，他们投资帮咱们锻炼导演，失败了没损失，成了滕导还是咱们的人。” “至于徐铭，无非就是个跳梁小丑，想要趁电影开机博取热度罢了，咱们成全他又如何，反正这热度我们也能得到，只是你我就不方便上场了，到时候自有手下人回击。” 王忠磊巴不得徐铭骂得更欢一些，这都是不要钱的媒体版面啊。 媒体喜欢，观众喜欢，他们能得到热度也喜欢，三赢的局面。 想到这儿，他甚至都有些欣赏徐铭，可惜了，不是自家公司的艺人。 “说得也有道理，既然要扩大影响，只咱们一家多没意思，他不是还炮轰了港台圈的人，一块给拉进来把水搅浑。” 王忠军从愤怒中清醒过来，很快思虑起对自己有利的决策。 有了这个认知，华艺方面也迅速召开发布会回应。 一是声明自家的电影不叫什么《机器侠》，而是《风声》，并且接受徐铭的挑战。 二是指责港台方面确实过分，不给内地新人演员成长的空间。 以前他们是争不过，现在么，港台方面青年演员由于‘艳照门’折损大半。 自家如黄小明、佟大为、邓朝这些青年演员却是踊跃而出，自然要争一争。 乐视网也马上站出来声明《机器侠》是他们的，决定一挑二，连着《失恋33天》和《风声》一起干。 整个晋西北顿时乱成一锅粥，越来越多的内地公司和演员站出来发声。 国内影视市场眼瞅在上涨，这块蛋糕他们想多吃，就得让港台圈的人少吃，借着徐铭发起的舆论攻势，一时间群起而攻之。 港台圈的人懵逼了。 我们连徐铭是谁都不晓得，上来就是迎头一棒啊。 往日无怨，今日也变得有仇了。 【王景：我们选角一向一视同仁，内地演员没选上只是因为比不上香江演员的票房号召力。】 【吴白鸽：我怀疑徐铭就是故意挑动三地纷争，这种演员我永不会用。】 【谢庭锋：徐铭是谁？我不认识，另外不要再问我跟陈关希的关系了，我和柏之感情很好。】 外界乱作一团，徐铭却是躲进小楼成一统，老老实实拍戏不露面了。 他想要的热度已经达到了，后面再怎么炒，也少不了他这个发起者一份。 剩下的版面就留给同行们吧。 人要懂知足，不然风头太盛，这个被群起而攻之的人很有可能换成他。 第三十章 全都瞎勾八起名 3月27日。 北展剧场，刘老根大舞台在京城的首演落幕。 徐铭跟着师父朝台下的观众们鞠躬谢幕。 下面的欢呼声就跟海浪似的，一浪比一浪高。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伴随着他的姓名欢呼声四起。 直到今日，他才真正见识到自己今年的人气到底有多么恐怖。 上到八十岁老汉，下到三岁小屁孩。 见了他，都能喊上一声‘徐小铭’。 “你小子现在是真行啊，得亏是观众还愿意给我这个糟老头面子，不然差点压不住你的场了。”本山大叔感慨道。 他有时也动过念头，若是今年春晚《不差钱》的服务员换成是别人来演，还会不会现在这个效果。 “我这是一时的热闹，师父你才是咱传媒的定海神针。” 徐铭张口就是一句马屁，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甭管师父心里是咋想的，他作为徒弟的低姿态得始终摆出来，并且保持住。 别看他在传媒里，跟刘双平一众管理层怼天怼地。 但面对师父的时候，永远是乖巧徒弟的模样。 哪怕本山大叔能察觉到自己这个弟子的不安分，可在没有触碰到底线的时候，依旧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啊，春晚这些年走红的人不少，我也是风风雨雨过来的，有几个人能挺到最后。” “讲究的还是踏实，越想一步登天越容易摔死。”本山大叔略带提点地说道。 徐铭当然能听出师父的敲打，笑了笑道：“您说的是。” 可惜这道理，您要是真言行合一的话，后来也不能退回东北好些年再出山。 对于他自己来说，在旁人看来，仿佛每步都是在行险。 但他清楚，自己的每一步都踩得结结实实。 “这段时间表现还行，挺安生的，前些日子你这孩子折腾得我成宿成宿睡不着觉，全是给我打电话。” 本山大叔拍拍自己这个爱徒的肩膀，接着道：“不过只要咱们占理，万事有师父给你撑着。” 说话间，属于东北王的气场悠然而出。 身旁所有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话师父有资格也有能力说。 等到了后台。 一行人迎了上来，为首戴个帽子，一脸的褶子。 看清帽檐下的面孔，本山大叔一愣，顿时也堆出一脸褶子走了过去。 “哎呀妈，张导你啥时候来的？” “开场就来了，想着别打扰你们演出，这声势确实不小。” 张国师与本山大叔使劲地握了握手，看向一旁的徐铭，笑道：“这就是徐铭吧，跟春晚的时候看着还挺不一样的。” 那是，春晚上咱演得是娘炮，下了台是真?纯爷们儿。 徐铭心里嘀咕着，面上却是恭敬十足：“张导好，我从小看您的电影长大的。” “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明明张导拍电影的时候，你还没出生，我才是正儿八经看着张导电影长大的。”本山大叔跟着调侃道。 众人笑了起来，有些略带冒犯的话从这师徒俩嘴里出来，瞬间就变得可乐了。 一帮人浩浩荡荡地找了个大房间，当成是临时会议室。 “先跟大家说声抱歉，本来早就该碰个面的，但是零八奥运耗费太多精力了，再加上要在鸟巢筹备歌剧《图兰朵》，一拖就拖到现在。”张国师抱拳道。 怪不得人家能成大导演，而且保持电影高产的同时，还能尽量维持住质量。 这是时刻怀揣着谦逊之心啊。 纵观张国师失败的电影，其实多是受到资方的影响，才导致没把控住电影中的元素。 比方说现在的《三枪》，本来人是想改编《血迷宫》的，地地道道的悬疑电影。 被张伟平一拍脑袋给请来了赵家班，这特么二人转跟悬疑有个毛的关系？ 再到后来的《长城》，更不用说了，中西方文化结合出来的一坨翔。 主演马特达蒙为了演这部片子，居然把《海边的曼彻斯特》给推了，成了好莱坞的笑柄。 “那肯定是国家的任务重要，咱这电影啥时候拍都不着急，我们赵家班所有人随时都严阵以待。”本山大叔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能在张国师电影里露个脸就够一辈子吹嘘的了。 徐铭跟着点头，他是没办法，逃是逃不过了，只能享受。 好赖《三枪》也是破两亿的电影，说不定有这片子的打底，未来自己也能混个第一位华娱票房破百亿演员的称谓。 “我跟伟平商议过了，咱们电影开机时间定在6月3日敦煌，这后面的档期诸位得预留下来。” “另外，剧本草拟的初稿也打印出来，大家可以先看看，但不保证这会是终稿。” 张国师说话间，示意助理把剧本给发下去。 等到大家伙接过后，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一眼，全沉默了。 上面角色姓名赫然写着‘张三、李四、王五麻子、赵六、陈七’。 这还算好，其余人干脆就只有个身份，压根没名字。 徐铭很怀疑这是不是张国师对投资方的一种无形控诉。 你们丫的不是喜欢请有名气的吗？我这回拍得全都瞎勾八起名…… 当然，这只是他一家之想，张国师应该有自己的艺术构思在里面。 “饰演张三的演员，暂定是孙宏雷，徐铭饰演李四，丫蛋饰演陈七，委屈本山老师出演巡逻队长了，至于剩下的角色接下来会进行遴选。”张国师说道。 《不差钱》三个演员的角色是肯定定下的，但余下的角色，还得赵家班的人去竞争。 不过剧本都给出去了，从某种意义上，已经是走了后门。 “没问题。” 本山大叔一口应下，他对自己出演啥角色不看重，关键是能不能帮徒弟们多争取几个。 说句难听的，他还能干多少年？ 看看后世的德运社，拢共就捧出来个金子和小岳岳，前者走人，后者一人难挑大梁。 其余的弟子要说名气是有，可有几个是真正上得了台面的？ 逼得老郭一把年纪还得频繁露面为徒弟们站台，未来能不能功成身退还是两回事。 第三十一章 人微言轻 “大家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今天第一次碰面，就是想听听你们对剧本的看法。” 张国师和善地看着在场几人。 没人吭声。 就本山大叔一个人开了口：“我这个角色能不能加个特点，就是能让观众一眼记住的。” “你说说看。” 张国师对本山大叔的意见还是很重视的。 “就比如这家伙是个斗鸡眼，看谁都不拿正眼瞧。” 本山大叔做了个示范，两眼往中间一集中，说道：“张导啊，你感觉咋样？” 噗~ 会议室哄笑起来。 本山大叔在这种角色上，能引发的喜剧效果，一般人很难忍得住笑。 “呵呵，这个可以。”张国师笑呵呵道。 这部电影在他想法中，应该是幽默中带有冰冷的底色。 但《血迷宫》的黑色幽默，在他看来放在大陆会水土不服，这才想着将二人转的幽默给融入进来。 只是此时的他，还没想好怎么去平衡二人转和电影基调的融合。 徐铭看着剧本初稿，同样是一口老槽无处吐。 这剧本的剧情松散到像是编剧拍脑袋想出来的，台词虽然搞笑，但也不乏低俗。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是加长版的春晚小品。 直到看到上面的编剧署名，他才有所明悟。 这不就是《不差钱》的编剧徐正超么，怪不得一股熟悉的味道。 徐铭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张导，我想问下咱们这个故事背景是在具体什么时候？” 他看了全篇的剧本，老实说有点不太理解故事讲了什么。 其实有所猜测，正常来说，张国师的剧本不该是由徐正超来操刀。 这么一看，怕是也受到资方的掣肘。 毕竟与本山大叔不同，张国师本身属于一个纯粹的导演，他在自己的电影上有一定的坚持，但也会妥协。 这也是为何他永远不缺电影投资，并且一直在路上的缘故。 从某种角度而言，张国师也有其圆滑和商业的一面。 反观，对艺术始终执着的陈凯哥，却是屡拍屡败，屡败屡更败…… “具体背景我没有设定，它是一个不明确的时代，因为我想糅杂进去不同的时代特色，服装上会更偏向于东北的大花袄，我觉得你们这种花袄视觉上会呈现出很有趣的画面……” 张国师谈及视觉和颜色就变得滔滔不绝起来，反而是剧情方面，很少提及。 徐铭甚至都想问一问对方，到底仔细看过剧本没有。 只是一旁的师父严厉地瞥了他一眼：“张导肯定有他的考虑，你就老老实实把自己剧本背熟，角色演明白就成。” 他提问是缓解气氛，但轮到徐铭，就不太合适了。 “是，师父。” 徐铭应声道，原本试图改变的心思迅速淡了下来。 自己有点越界了，对剧本提出质疑这事儿是该自己能干的吗？ 师父的呵斥，也让他略微飘飘然的心落了下来。 在《失恋33天》，自己兴许是一呼百应。 可放在影视圈，依旧是人微言轻。 罢了罢了。 …… 距离与张国师那天的会面，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师父在张国师走后，就带着他们对了一遍戏。 二人转风格极为突出。 徐铭稍微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演，都不被师父所允许。 在后者看来，这是个能够宣传二人转文化的机会。 身为他的弟子，也必须将赵家班的风格给贯彻下去。 其他的事情上，或许有商量的余地，但在二人转传承方面，谁也不能说服他。 眼看《三枪》是没有任何改善的可能，徐铭把全部重心都给放到了《失恋33天》上。 他理解自己的人微言轻，但不代表他能一直容忍自己处在这种位置上。 只要自己饰演的王小贱提早出现在观众眼里，那之后饰演李四的负面影响，至少不会对他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卡，这条过。” “给徐老师和小宋补补妆，换场地。” 滕华韬的声音在片场中气十足，这电影他是越拍越自信。 虽然徐铭经常会指手画脚，提出一些拍摄方面的建议，让他这个导演很不爽，但不得不说，这些建议肉眼可见地让剧组向好的方向发展。 这部电影只要能够收回成本，他就有信心拉到下一部电影的投资。 到时候，他说什么今后也不会跟徐铭这家伙合作了。 尽管没有明面上的矛盾，可身为导演，他的权利被侵占太多了。 “哎，你在橙天娱乐的合约快到期了吧？”徐铭问道。 “年底吧，公司在找我谈续约，我还在考虑中，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不给我任何资源？”小宋嘉苦笑道。 现在想来，她当初还不如跟着王景花一起走了。 “要不要考虑来我这儿？” 徐铭随意地问出早就蓄谋已久的提议。 “你们本山传媒啊，自己还没捧出个女演员呢……” “不是，是我这儿。” 徐铭加重了语气，“我自己的公司，放心，你来，就是公司一姐，资源你先挑。” “呵，你哄傻子呢，我去了就我一人，想当二姐都没门儿。” 小宋嘉嗤笑一声，觉得对方是在开玩笑。 “已经签三个了，一女两男，都是你在上戏的学弟学妹。” 徐铭语气认真：“我没开玩笑，你好好考虑下，别的不敢保证，像《失恋33天》这种级别的女主资源，我还是敢一年许诺一部的。” 前几天，汤生已经说服联凡科技的人，用三百万拿下了三成的版权份额。 顺带着把娄艺萧和王传军、孙艺州三人给签下了。 陈贺是有自己的背景，瞧不上徐铭这小公司，李金明去年就跟《爱情公寓》制作方签了独家演艺合约。 邓家佳，华艺的人，何况她是《爱情公寓2》才出演的。 “等年底再说吧，我就算现在答应你，你愿意付违约金带我走吗？”小宋嘉转过头，看向徐铭。 “咳咳，你们橙天不是派了人来客串，走，去迎接一下吧。” 徐铭避左右而言其他，先不说他现在资金捉襟见肘，就说能付得起，也不敢啊。 就小宋嘉这副样子，他敢答应，恐怕对方想跟自己过日子的心都能生出来。 那可不成，一整片森林呢。 说起来，这回橙天派来客串的艺人里，貌似有唐妍。 第三十二章 演得就跟真失恋似的 “剧组的人呢？不是说派人来接了吗？”唐妍一脸懵懵地问道。 “应该马上就来了，滕导这人挺靠谱的。” 一旁同伴李念对滕华韬却是并不陌生，她刚拍完前者执导的《蜗居》，饰演海藻一角。 原版里就有她的客串出演。 只是橙天的人出现在华艺的戏里，多少带点离奇。 “哎，听说这戏的男主角是徐铭，你接触过吗？看新闻好像脾气挺大。”李念八卦道。 “没，但我看资料是89年的，才20岁，挺年轻的。”唐妍摇头道。 提及这个岁数，两人眼中皆是羡慕之色。 什么人怕出名猪怕壮，在娱乐圈，只有出名要趁早。 名气就意味着资源。 她们身为橙天娱乐的人，下面人在仰视着她们，她们也在仰视着徐铭这种一鸣惊人的天骄。 说曹操，曹操到。 一辆商务车停在二人身边。 戴着墨镜的徐铭下了车，招呼道：“我们是《失恋33天》剧组的，走吧，上车。” 说着他不等两人反应，就把行李往后备箱一塞。 俩姑娘稀里糊涂就上了车。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些担心会不会被骗了。 “我先给滕导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李念说着，就停了下来。 因为徐铭摘下了墨镜，他这张辨识度极高的面孔，在09年的华夏可以说无人不识。 “片场离得不远，没多大会儿就到了，认识一下，我叫徐铭。”徐铭伸出手，笑道。 他方才认出这位李念，这不《都挺好》里的二媳妇嘛。 起点挺高的，可惜了…… “你好，我叫李念。” “我叫唐妍。” 徐铭握了握唐妍的手，不经意地捏了一下对方的手指。 唐妍触电似的缩了回来，有些怀疑地看向徐铭。 只是徐铭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说道：“咱们酒店离得有点远，收工的话最好跟大部队一起回去，房卡到了片场副导演就会安排……” 他絮叨地说着关心的话语，让二女逐渐放松了下来。 主要这张脸和对方的身份，天然就具备安全感。 这就跟开着帝豪和开着BBA送姑娘回家的区别一样，后者更容易获取信任，让女孩上车。 （向帝豪车主下跪道歉▄█▔▉●） 看着对面熟悉的大脑门，徐铭内心很是感慨，这会儿对方身上还没有后来的星味儿，看起来跟个傻憨憨似的。 他怀疑《仙剑3》的紫萱能成为经典，跟在唐妍脑门上戴个头饰离不开关系。 糖人的服化道确实有水平。 等车子开到片场，三人已然熟悉了起来。 徐铭连两人的基本信息都给打探了出来，都是02级表演系毕业，只不过李念是上戏，唐妍是中戏。 “糖糖应该演得是冯佳琪，也就是抢走女主角男友的闺蜜，小念演得是女主角的大提琴老师，你俩科班出身，演起来手拿把掐。” 老实说，徐铭是有些担心前者的，毕竟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中戏之耻’后来可是响当当的名号。 两女虽然觉得刚认识就喊得这么亲近不太适应，但还是默许了。 与徐铭探讨起了表演。 至少从见面到现在，在她们眼里徐铭忙前忙后，为人还挺暖男的。 滕导和小宋嘉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徐铭正演着王小贱的角色，逗得两个姑娘笑得花枝乱颤。 “我不是派你去接的人吗？徐铭怎么在这儿？”滕华韬朝司机问道。 “我不道啊，铭哥说一块，我就一块带上了。”司机说道。 开啥玩笑，天天剧组里给工作人员买鸡腿和热饮的人是徐铭，不是他滕华韬。 谁更有威信，自然不言而喻。 滕华韬一扶脑门，擦，千算万算把这牲口给漏了。 这波属于是羊入虎口。 “演得挺有激情啊，这有小妹妹当观众就是不一样。”小宋嘉冷笑道。 “准确的来说，在场女性都是我姐姐，是吧宋大姐。”徐铭纠正道。 “你……” 小宋嘉咬牙，两人由于角色的缘故，一直在刻意保持距离。 但这家伙有点忒气人了。 想到这儿，她突然对黄小仙的理解又上了一层。 “那个，副导演，你带着她们两个领领东西，定下妆容和服装。” “徐老师，咱们该拍下一场了，抓紧补妆吧。” 滕华韬呼喝着副导演把唐妍和李念领走，又催促着徐铭去补妆。 反正不能让这小子继续再散发魅力下去了。 杀青后他不管，拍摄期间，剧组男女关系还是纯洁一些比较好…… “你给我注意点，那都是我们公司的师妹，别打什么歪主意。”小宋嘉说道。 “大姐，第一我就是助人为乐，没别的歪心思，第二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家住海边啊。” 徐铭顿了顿，提醒道：“别忘了，咱们就是配合宣发的关系。” 他感觉小宋嘉过于入戏了，得敲打一下。 正如他初见对方时说的，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识何必要相爱。 大家保持一个纯洁的肉体关系不好吗？ 小宋嘉闻言一怔，深深地看了徐铭一眼，也没回嘴。 脚步哒哒着就走人了。 她不承认自己先动了真感情，凭什么，凭什么这个混蛋就能表现得这么轻松？ 到了开拍的时候。 滕华韬再看着场上与饰演前男友的郭靖飞飙戏的小宋嘉，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开窍了？ 状态有点过于突飞猛进了吧？ 演得就跟真失恋了似的。 他猛地看向站在监视器后看热闹的徐铭，低声道：“你俩吵架了？” “我煞费苦心，就为了让她把今天这场戏演好，牺牲老大了。”徐铭说道。 滕华韬嘴角扯了扯，别指望从这家伙嘴里听到一句实话。 而等到唐妍出场，饰演撬走黄小仙男友的闺蜜时。 小宋嘉那眼神里的情感简直化为了实质一般，单凭眼神戏就把唐妍给压制得死死的。 饶是在话剧界磨砺多年的郭靖飞都差点没接住。 这情感爆发得忒激烈了吧。 他跟小宋嘉还是上戏2000级表演本科班的同学。 这几年不见，进化成这样了？ 第三十三章 我以后得叫你师娘了 在小宋嘉突然爆发的演技下。 今天剧组拍摄的速度格外得快。 虽然唐妍接不住戏，但郭靖飞勉强能接下，这就足够了。 拍摄结束后，小宋嘉连看都没看徐铭一眼，自顾自地回了商务车上休息。 徐铭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也不气馁。 转头就凑到唐妍和李念身边去了。 他深刻明白一个道理，舔一女为犬，舔十女为狼，舔百女便是战狼。 “听说你去拍了糖人的《仙剑3》？第一部我以前挺喜欢看的，续集拍得咋样？” 徐铭不纯是找话题，也确实是感兴趣。 他有段时间就困于剧名，找了好久的《仙剑2》，后来才知道压根没二…… “还可以，糖人那边挺重视这部剧的，而且一起拍摄的都是同龄人，大家相处得愉快拍起来就不闷了。”唐妍说道。 那可不，今后十年你们仨再带上第一部的刘亦非，组成的大唐诗仙那是内娱绕不开的组合。 要说这里面没有几人背后经纪公司的推波助澜，徐铭一点不信。 不然安若璇也是第一部的女主角，咋就没给带里面呢？ 不就是弯弯的背景被排斥了，当然年纪大也是一方面。 毕竟四人捆绑在一起，哪怕其中一个拉了，提及另外三人的时候，也绕不开，自然就带动了起来。 这就跟近几年如日中天的四旦双冰一样。 只要能挤进去，在圈内的地位就抬高了一大截。 都说四大天王有个五个，号称‘第五天王’的郑义健，到最后还是在大众心中没排进去。 至少提起刘德化，大家能想起另外三位，又有几个会再想起郑？ 徐铭心思盘旋着，嘴上应道：“都是同龄人就挺好，你们这有第一部剧的基础，很容易大爆啊，看来得提前恭贺大红了。” 两女强忍翻白眼的冲动。 换个人这么说，她们或许会相信。 可这个人是演了《不差钱》的徐铭。 再爆谁能爆得过你？ 今年整个《仙剑3》的演员捆一块，怕是都不如徐铭一个人的名气。 老胡？ 车祸前确实算正当红，现在么，也拉了。 “哼，好什么好，当初定妆照都拍完了，说好的女主角临开拍被换，要我说糖糖就是脾气太好，换成是我保准忍不了。” 李念替自己这位同伴打抱不平道。 论及潜力，她现在是‘橙天七公主’里势头最好的那个。 尤其滕导的《蜗居》，今年七月份就能上映，她还是女主之一。 制作班底是前年热播剧《双面胶》的原班人马，导演滕华涛、编剧六六。 这部剧在首播后，影响力确实大，可惜被停播了。 从这方面来看就不如《仙剑3》的细水长流。 “哎呀，没事，导演可能觉得蜜蜜比我更适合那个角色，而且我们后来也处成朋友了。”唐妍笑容勉强。 好端端的女主角被抢走，换谁心里没怨气？ 只是她确实争不过大蜜蜜，后者太受蔡怡侬的青睐，雪见一角便是送出去的诚意。 但糖人也没想到，大蜜蜜是吃下糖衣，送回炮弹，在荣欣达合约到期后，转头跳到了香江美亚娱乐。 徐铭从两人的反应中也大概明白过来。 为何唐嫣后来的星途要比李念更顺畅一些，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啊。 “我觉得糖糖这个心态可以，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圈内被抢角太稀松平常了。” 徐铭安慰了几句，让有些尴尬的唐妍缓和了不少，内心隐隐生出感激。 另一边，滕华涛看到这一幕，连忙又给徐铭喊走了。 这小子一个没看住，就逮着机会了，看那样怕是又有一个小姑娘要落入魔掌。 也就徐铭听不出这家伙的心声，不然非得啐上一口。 你个老登还有脸说别人玩得花？ 李念用胳膊拐了拐身旁的唐妍，笑道：“你没发现徐铭对你特别关注吗？说不定是对你有意思。” “啊？他不是对咱俩都挺照顾的嘛。” 唐妍不是没发现徐铭的关心，但她不清楚对方是针对所有人还是单自己。 “呵呵，他可没说我演了什么，却知道你演了《仙剑3》。” 李念轻笑一声，尔后顿了顿道：“不过你自己得把握好，二十出头的小男生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说什么呢，我跟他刚认识而已，而且我不喜欢比我小的。”唐妍不以为意道。 李念没多劝说，就凭徐铭那热络劲，以及和她们聊天中体现出来的温暖和幽默。 没几个女生能顶得住，关键人家还有颜有名。 众所周知，有名也就意味着还多金。 说话间，一个身材饱满的女人拎着个饭煲走进剧组。 与几个相熟的本山传媒的人打了声招呼，女人扫视了一圈，看到徐铭后眼前一亮，主动走了过去。 来人正是关亭娜，后者笑道：“老鳖汤我给你熬好了，听说你在剧组忙得抽不开身，专门给送过来。” “替我谢谢你老舅啊，开春这玩意儿不好找。” 徐铭能感受到四周投射过来的目光，自然地接过饭煲。 早一天晚一天，什么时候来不行？ 偏偏就挑了今天，还是这时候。 他脑子飞速旋转，嘴上道：“咱传媒的《乡村爱情3》选角选得咋样了，开机时间定了吗？” “改了，现在叫《乡村爱情故事》，听师父的意思是八月开机，去象牙山拍，我定得是杨晓燕。”关亭娜不好意思道。 剧本出来以后，传媒就一直猜这杨晓燕会是谁来演。 毕竟那可是跟师父演情侣戏。 “哎呦，这么说，我以后得叫你师娘了。” 徐铭仿若听到什么喜事似的，笑呵呵地扬声说道。 师娘？ 剧组其他人耳朵高高竖起。 原来是师娘啊。 小宋嘉收回了目光，李念和唐妍也跟着收了回去。 后者不知怎地，心里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就像是一直关注你的舔狗，突然有别人舔了，心里哪怕没点什么，都得生出点什么来。 “你喊那么大声干啥，这事儿还没公布呢，别整得回头赖我漏了口风。”关亭娜没好气道。 她压根不知道方才那声师娘，造成了多大的误会。 第三十四章 君子动口没动手 关亭娜走了。 徐铭亲自送走的，只留下满满一煲老鳖汤。 本来前者是想留宿一夜的。 但后者坚定地以拍摄要紧的理由给拒绝了。 别人向往的地方，他早已来去自如，不如停段时间，生出新鲜感再去。 剧组照常拍摄。 甚至由于徐铭刺激到小宋嘉的缘故，效率大大提升了。 一连几天，几个青年演员倒是处熟了关系。 郭靖飞也凑了进来，形成了四人小团体，没事在一块聊着圈内八卦。 小宋嘉只在徐铭不在的时候，才会偶尔参与进来。 中间李念戏份杀青离开剧组，变成了三人小团队，直到唐妍的戏份也拍完。 当天晚上，徐铭做东，把组里几个演员给叫上，给唐妍送行。 “都别跟我争啊，今晚上你们只当是打土豪了，放开点就行。”徐铭笑道。 “放心，绝对不带一点客气的。”郭靖飞嘿嘿乐道。 对于徐铭的收入，他们即便不清楚，也通过新闻有个一知半解。 一场商演就六十万左右了，如今京城朝阳区也就两万一平，等于一场商演就能买个朝阳区的大主卧。 弄明白这点后，他们连嫉妒的心都生不出来，差距实在太大了…… “我来吧。”唐妍说道。 “哎，今儿是给你送行，哪有让你请客的道理。” 徐铭摆摆手，问道：“你这趟回去，你们公司给你安排什么行程没有？” “要出席一些宣传活动，我有部电视剧这个月在京城台播出。”唐妍不好意思道。 对方已经出演了电影男一号了，自己还在电视剧圈摸爬。 “比我强，我这拍完又得回去演话剧了，跑龙套都没几个剧组要我。”郭靖飞无奈道。 他表演天分算强了，上戏毕业后直接进了魔都话剧艺术中心，并且上来就担纲男主角。 问题是市场变化也快啊，演员片酬在涨，魔都的房价也在涨。 从他04年毕业到现在，魔都的商品房均价也从六千涨到一万六，等于一百平的房子硬生生多出一百万来。 他的连襟陆易更是赚得盆满钵满，唯独他这个话剧演员，特喵的挣得还没媳妇儿多。 这部戏能得到试镜机会，也是媳妇儿鲍莉推荐的。 后者出演过滕华韬执导的《危情24小时》。 “以你的能力，接戏不难，就是跑单帮太吃亏，得签家经纪公司帮衬着。” 徐铭没有毛遂自荐，他的公司迄今还没投资制作过一部项目，除了纯新人演员外，想吸引旁人都难。 只是在对方心里留下个种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发芽了。 众人一边聊着一边喝着。 也不知道是唐妍酒量不好，还是这啤酒劲儿大，总之是有点多了。 郭靖飞等人见状，就找了个借口识趣地离开。 徐铭的心思，在组里面属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他们很清楚今天就是来陪场的，酒足饭饱就该退场了。 前者也丝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唐妍的身边，搂住对方的肩膀：“你喝多了，糖糖，我送你回酒店吧。” “我，我没喝多。” 唐妍靠在徐铭的肩膀上，带着哭腔道：“我觉得自己不差吧？凭什么就要换我的角色，明明定妆照都拍好公布了。” 这对于一个演员无疑是重大的打击，足以让人怀疑自己。 何况紫萱这个角色虽然好，但那都排到女三去了，跟女一的份量完全没法比。 甚至严格意义从戏份上算，紫萱都算不上主角，说是大女配也行。 “谁说的，你哪里差了，是导演有眼无珠。” 徐铭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唐妍的后背，安抚着对方。 他就是麦琳口中所说的那种，你就是1+1=10，也会说你对的那种男人。 但要夸他是个好男人，那在徐铭耳朵里，就属于是骂街了。 老实说，他也觉得杨蜜比对方更适合演唐雪见一角，可这时候谁要是照实话说，就真成傻子了。 “真的吗？”唐妍红着眼眶看向徐铭。 “当然，你不觉得你很独特吗？有种与其他女演员都不相同的气质，我相信早晚大家都会看到你闪闪发光的那一面。” 徐铭看着对方的眼睛，满眼真诚地说着，“而且，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虽然他更喜欢得是唐妍的那双大长腿。 “我，我有点热了，咱们出去透透风吧。” 唐妍被徐铭大胆的眼神看得脸颊发烫，慌乱地想要起身。 “哎呀！” 一个没站稳，就往徐铭的方向倒了下来。 自然是徐铭作祟的小手，偷偷拉了对方一把。 见此情景，他当即抱住了唐妍，抱得结结实实的。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头就埋了下去。 趁着暧昧上头，想突破身体接触，就得趁热打铁。 后者挣扎了几下，用手软绵无力地拍打了徐铭几下，渐渐就放在了后脑勺上。 嘶溜嘶溜~ 徐铭把自己毕生的吻技，都用在了这一刻。 “唔~” 直到唐妍有些喘不过来气，才唇分。 “抱歉，我有点情难自制了。”徐铭一脸歉意道：“放心，我不会乱来。” “你……” 唐妍脸红如滴血，低头看了一眼道：“能不能先把手从里面抽出来，再跟我说这些？” “噢，习惯了，可能天冷。” 徐铭面不改色地收了回来，临走不忘轻捏一下。 唐妍嘴唇咬紧，想起双方初次会面那天，突然有所明悟，该不会从那个时候…… “走吧，我送你回酒店，保证不动手动脚。”徐铭发誓道，他只动迪奥。 “你说的啊。” 唐妍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反正是答应了下来。 徐铭一路绅士地开车送到酒店，只是进了电梯就不一样了。 私密的独处空间，让酒精尚未褪去的二人有种燥热感。 唐妍小心翼翼地朝一旁看去，就看到徐铭灼灼看着自己的一双眼。 那团火，仿佛能把她烧灭。 “唔~” “你说话不算话。” “君子动口，没动手啊。” 听着徐铭的狡辩，唐妍无力地拍打了对方几下，随后也回应了起来。 第三十五章 主题曲？我就会啊 嘀！ 房卡刷开门。 两个纠缠的身影就进了屋子。 “等等，我还不想那么快。” 唐妍喘息着，按住徐铭作怪的大手。 “那我慢慢来，半个小时起步总能满足吧？” 徐铭手依旧不停，开什么玩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好歹，好歹先洗个澡。” “这个可以有。” 徐铭表示浴室也是他play中的一环。 只是正当两人干柴烈火，蓄势待发之际。 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进程。 唐妍摸索出手机，看见上面的名字，混沌的大脑陡然清醒了起来。 “等下，我接个电话。” “你接，不碍事。” 唐妍坐在徐铭的大腿上，脸色潮红地接通了电话。 “喂，施施。” “你房间号是多少啊，我在你酒店大厅，惊喜不惊喜？” 电话里刘施施的声音，让上头的二人瞬间如被浇了一盆凉水一般。 “你不是你马上杀青了嘛，我正好在京城，就过来看看你，过段时间咱们一起去横城探蜜蜜的班吧，她在拍《美人心计》呢。” “啊，好，你稍等下，我马上下去接你。” 唐妍应了下来，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慌里慌张地从徐铭身上起来。 “我朋友来了，下，下次吧……” 唐妍说完，自己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说错话了。 “下次？一言为定。” 徐铭立刻抓住了唐妍的语病。 他也是很无奈，刘施施什么时候来探班不好？偏偏这会儿。 要不是这是现实，不是小说，他恨不得…… “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你先出去到楼梯间躲一躲，待会儿我给你发消息再走。” 唐妍整理着自己发皱的衣物，说道。 她这会儿酒精逐渐褪去，想起自己方才的行径，脸就如同火烧。 “这样，你亲我一口，我立马走。” 徐铭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之前是他主动，现在让唐妍主动。 后者自然犹豫了起来。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终究是拗不过徐铭，亲了上去。 又是一阵水乳交融。 片刻，徐铭才满意地松开对方，放下身子软绵的唐妍，离开了房间。 至于藏楼梯间，他再不济也不能干出这事儿。 大大方方地就坐电梯到了酒店大堂，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穿着风衣的清冷姑娘。 其实刘施施长相算柔和，不过由于近视而无神的双眼，很容易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淡漠。 他与对方打了个照面，随后便擦肩而过。 过了没一会儿，唐妍从酒店里走出来，表情带着复杂，问道：“你刚才有看见什么人吗？” “没有，我光顾着看手机了。”刘施施摇头，“怎么了？” “没事，随口一问。” 唐妍松了口气，笑道。 刘施施奇怪地看着自己闺蜜，脑海莫名闪过方才离开的那道身影，好像是有点眼熟。 …… 又一个熟人离开了剧组。 徐铭难得清净了下来 好在随着拍摄进度的加快，距离杀青也越来越近。 众人绷着的那根弦还不算太紧。 “卡！这条不错，先吃饭吧，吃完饭再保一条。” 滕华韬看了眼手表，快两点了，演员顶得住，他都快顶不住了。 众人欢呼一声，往早已等候多时的餐车走去。 “每人限领一根鸡腿啊，谁都不准多领，徐老师体贴大家才增加的预算。”制片主任喊道。 “谢谢铭哥。” 工作人员们朝着徐铭的方向喊了几声。 滕华韬看了眼自己饭盒里的大鸡腿，决定不跟对方再计较谁在剧组威信更重了。 他朝徐铭招了招手：“徐老师，过来下，我有个事儿找你商量，还有宋嘉，你也过来。” 两人抱着饭盒走了过来，有段时间没在私下聊过了。 一时间竟还有些不适应。 “咋了，滕导，有事你吩咐。” 徐铭一边问着，一边眼睛瞄上了小宋嘉饭盒里的鸡腿。 话刚落地，筷子就伸了过去：“你最近不是减肥么？我替你解决了。” “哎，要不要脸呐。” 小宋嘉羞恼地瞪了徐铭一眼。 后者嘿嘿一笑，两个人之间的隔膜顿时变薄了许多。 “好了，我说的是正事儿。” “咱们这电影，我预计再有一周就该杀青了，琢磨着是不是该收个主题曲什么的，这年头不是就流行这个么。” 滕华韬结束两人的吵闹，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是真为了这部电影倾注了不少心血，为此甚至不惜跟华艺留下隔阂。 只要是能对电影票房有一丝作用，他都想安排上。 而要整电影主题曲就意味着增加预算，不论收歌、录制还是最后的宣发，都得从剧组账目上出。 这事儿找制片都不好使，还得是徐铭。 因为都知道投资方听后者的话。 “您这个提议好，前年奶茶伦那部《不能说的秘密》，不就走这个路线。”徐铭拍掌叫好道。 “对，我就是从中得到的启发。”滕华韬顺口就把功劳认领了。 “这事儿哪还用找别人，咱不有现成的吗？”徐铭笑道。 “现成的？嘛意思？”滕华韬懵逼。 “我啊，您不知道我之前还写过两首歌，一首《我的好兄弟》，还有最近比较火的《我叫小沈阳》。”徐铭说道。 前者不用说，绝对属于KTV金曲，尤其是三四十岁中年男人最为喜爱，后者如今热度也不小，让小沈阳在歌坛小火一把。 “你的意思是……你来写？” 滕华韬脑子转过来圈，“我这记性，你春晚上那几嗓子唱得也好，就是这歌曲创作肯定需要时间。” “咱们两手准备，你这边创作着，再收着歌也不耽误。” 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徐铭在写歌方面的实力。 徐铭也不在意，他清了清嗓子道：“我之前有存货，您先听听合适不合适。” “抱一抱，就当作从没有在一起~” “好不好，要解释都已经来不及~” 这首歌，在《前任3》上映的时候，可谓大街小巷爆火。 用在《失恋33天》，倒也算得上恰如其分。 第三十六章 所以我向来支持女性独立 “因为成长，我们逼不得已要习惯~” “因为成长，我们忽而间说散就散~” 徐铭渐渐收声，看向滕华韬道：“怎么样？” “可以啊，你这首歌完成度挺高的。”滕华韬挑眉，诧异道。 “滕导还挺懂行，确实这首歌原本是我打算收录到专辑里的，就是最近太忙，闲下来可能才会继续进行。”徐铭笑道。 以他的人气，不出专辑实在可惜。 并且，他只要想升咖，专辑也是必出的，这是华娱不成文的规定。 但凡有名气的艺人，都会尝试着往多方面发展。 所以在华娱，会看到欧美娱乐圈很难理解的画面，那就是一个艺人通常是影视歌三栖，再有点上节目的天分，就成了影视歌综四栖。 演而优则唱，演而优则导的艺人更是数不胜数。 反而过来也是同样，唱而优则演。 而在欧美娱乐圈，电影咖很难再重回小荧幕，歌手演戏也很容易被讽刺。 反观华夏，黄博成了影帝才能担纲电视剧男主角，秦浩更是演网剧去了。 可见两个圈子的差异之大。 “呵呵，我爸年轻就是学音乐的，要不是音乐学院不招生，也不会考京电导演系。” 滕华韬笑了笑，他爹藤纹骥第一部电影就是部音乐片。 “我觉得挺好，回头抽空给录了吧，对了歌名叫什么？” “《说散就散》。”徐铭说道。 “挺贴合咱们这电影失恋的主题，方便拿出来跟小宋一起唱吗？”滕华韬问道。 一般情况下，电影主题曲以爱情线为主的话，通常是男女主角合唱为好。 但谁让这是徐铭自己写的，再加上对方跟小宋嘉人气差得有点大。 “可以，一切以咱们电影为主。”徐铭点头道。 《失恋33天》不仅是滕华韬的翻身之作，也是他向资本证明自己才华的第一步。 演员只是工具，唯有对项目拥有主导权，才能摆脱提线木偶的命运。 这也是为何，无论是李莲杰还是程龙，亦或者周兴驰，最后都会走上自己攒组的路线。 这点海内外倒是相通，巨星皆是如此。 一旁的小宋嘉微微一怔，没想到这里面还能落到自己好处。 她眼神复杂，抿抿嘴唇：“谢谢徐老师。” “不用谢。”徐铭随口道。 谁料到了晚上，他的房门咚咚响了两声。 方一开门，一个柔软的身子就滑了进来。 不等徐铭出声询问，就被熟悉的味道堵住了嘴巴。 直到推倒在床，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影骑在他的身上，软绵的丝带略带一丝力道甩在胸膛。 人生在世，哪需要那么多为什么？ 有时候享受就对了。 徐铭闭上眼睛，感受着黑暗中窸窣的摩挲。 ……五万字省略…… 接下来的日子，剧组恢复了往日的和谐。 众人又能看到男女主角天天凑在一块嘀嘀咕咕。 只能感慨一声女人真是膳变的。 倒是滕华韬感觉正好，把先前攒的男女主感情戏一并给拍了。 4月12日。 京城的天稍微回暖。 片场。 “卡，这条过。” “我宣布，《失恋33天》正式杀青！” 随着滕华韬的声音落下，在场众人鬼哭狼嚎地欢呼了起来。 尽管他们中很多人，在杀青了这部戏后，还要紧赶慢赶到下部戏。 但听到杀青这两个字，总会有种类似完结的特殊意义。 “大家不要急着走啊，待会儿还是坐剧组的车，徐老师给大家安排了杀青宴。”制片主任说道。 “徐老师牛哔！” “徐老师，我想给你生猴子。” 众人更加兴奋，不是哪个剧组在杀青后都会有杀青宴。 尤其是小成本剧组。 “别特么恩将仇报啊。” 徐铭回应了一句，脸上也跟着笑了起来。 花投资人的钱，卖自己的好，这事儿他干得顺手。 另一边，制片主任转头找到滕华韬，低声道：“滕导，徐老师让我问问您有什么想要的礼物，额度在十万以内的。” 滕华韬瞬间明了，这是拍摄资金余下不少，要突击花钱了。 他琢磨了一下，报出个八万左右的物件，吃相没太难看。 至于物件到手，是卖还是自用，就不关剧组的事了。 主要是买成物件有发票，投资方就算知道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接分钱，就有点过分了。 当然更狠的剧组，在拍摄过程中，就已经通过伙食费、设备租赁、选角费用等等一系列花销，默默把钱给分到各个幕后主创的口袋里了。 《失恋33天》是有徐铭这个投资人兼男主角，天天在剧组待着。 再加上规模不大，想捞油水都难。 到了杀青宴上，觥筹交错。 一众人排着队找徐铭敬酒，后者也是来者不拒。 应付完大家，他也端起了酒杯，向滕华韬举杯道：“滕导，我敬您一杯，希望有机会以后再合作。” “呵呵，跟你合作是挺愉快的，除了我这个导演当得没啥成就感以外。” 滕华韬显然也喝多了，酒后吐起了真言。 “说到底，咱们都是为了电影的成功努力，票房大卖谁都有成就感，票房垮了这成就感又有什么用？”徐铭笑道。 “说得也是。” 滕华韬点点头，他深知这个圈子只以成败论英雄。 只要有足够的价值，就算是婊子，也有的是人帮你立牌坊。 然后他抬了抬下巴，略带幸灾乐祸地给徐铭示意。 后者疑惑转过头，就见小宋嘉一手拿着白酒瓶，一手端着酒杯，正看着自己。 “徐老师，我敬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小宋嘉喝下一杯，又倒一杯，连续三杯一饮而尽。 看得周遭人皆是叫好。 那可不，都照顾到床上去了。 “应该的，我这人没别的，就是喜欢助人为乐。”徐铭端起酒杯，回敬道。 “铭哥，你咋不照顾照顾俺？”一糙老爷们儿喊道。 “女留qq，男自强，滚边去。”徐铭没好气道。 众人哄笑。 他看向小宋嘉，伸出手从对方手中夺走酒瓶和酒杯。 “少喝点，你什么酒量自己不清楚？” “你能管我一时，能管我一辈子？” 小宋嘉盯着徐铭，眼神直勾勾的，煞是风情。 “所以我向来支持女性独立。” 徐铭避开眼神，拍拍对方的手背，“好了，别闹。” “你真是个混蛋。”小宋嘉醉醺醺地啐道。 “过誉了。” 徐铭拱拱手，受宠若惊道。 第三十七章 打算包养我？ 最后一夜的狂欢。 徐铭腰都差点折腾断了，才勉强降服住这匹大野马。 过了两天后。 在搜狐娱乐安排的录音室。 小宋嘉看着身旁的徐铭，面色多少带些尴尬。 她原以为两人杀青后，怕是短期内很难再见，所以才那么放纵肆意。 没想到，转头又聚一块了。 “宋嘉老师的嗓子有点哑，碍事吗？”徐铭问道。 后者脸一红，还不全怪你。 “先听听声吧，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们尽量调一下。”制作人说道。 “嗯，主要时间比较赶，咱们抓紧录，回头得配合预告片宣发。”徐铭说道。 跟录音室的人交代完自己想要的效果，以及具体的编曲。 对方也是松了口气。 时间催得紧，要是主顾再是个不懂行的，那可就有罪受了。 幸亏徐铭算是半个专业音乐人，而歌曲的完成度也足够高。 看着录音室的人忙碌，徐铭坐回了小宋嘉身旁。 “你录完歌以后，橙天给你安排什么行程了？”徐铭随口问道。 “还能干什么，试镜、跑宣传……” 小宋嘉顿了顿，“我六月份就得去跑王景导演《大内密探灵灵狗》的宣传了。” 徐铭等着她继续说呢，就见对方小心地打量着自己。 这才记起先前自己怒喷过港台圈，当时王景有过回应，估计对方是以为自己跟王景有矛盾。 他笑道：“你想多了，我跟港台艺人没什么矛盾，互相喊喊口号而已，未来该合作的时候还会照样合作。” 这年头，谁不是嘴上全是主义，心里都是生意。 倒是对方出演过这部电影，他还真没想到：“你演的谁啊？” “彩云公主，佟大为也去了，没什么好提的，我俩都是给人作配。”小宋嘉说道。 她这情况还算好，大S比她红得多，给人作配不丢人。 再插个题，大S凭借《转角遇到爱》入围过第14届白玉兰最佳女主角，啧啧啧…… “给你安排的行程少就算了，还全是配角，你这个年纪再不往上冲冲，就只能演婆婆妈妈了。”徐铭说道。 这回小宋嘉没有因为年纪生气。 毕竟徐铭说得是实话，女演员过了三十，如果还没找到自己的生态位，很容易就被后来者给挤没了。 没有女演员永远十八岁，但永远有十八岁的女演员。 “好好考虑下，我的公司大门一直向你敞开啊，你来就是量身大戏。”徐铭说道。 如果说他之前收到麾下的娄艺萧，算是b级艺人，那对方至少能算个s。 “你这意思，是打算包养我吗？”小宋嘉冷冷问道。 “那你想多了，我指望你给我赚钱多养几个呢。” 徐铭呛得咳嗽一声，摆摆手，“我们打个赌，八月份《失恋33天》到时候就上了，票房如果能过亿，你合同到期就来我这儿怎么样？” “你都敢赌一亿票房了，我有什么不敢接的。”小宋嘉抱胸道。 一亿票房？ 就凭他们这个阵容，以及不大的投资，纯属痴人说梦。 只是徐铭说得这么肯定，多少让她内心生出了几分不切实际的憧憬。 …… 录了一周的歌。 徐铭坐上前往魔都的飞机。 除了参加传媒安排的巡演，也是去见一见自己公司投资的第二个项目，顺便再见见几个仅有的艺人，给人吃个定心丸。 到达虹桥机场后，汤生就在出站口等待着。 “徐董，酒店安排好了，咱们是先回酒店，还是先去公司？”汤生问道。 “人都到齐了？” 徐铭双手插兜往外走。 身后则是拎着行李的助理小圆以及保镖。 “到齐了，《爱情公寓》的主创团队还有联凡科技的代表都在。”汤生说道。 “那就先去公司……” 徐铭顿了顿，看向对方：“下次直接说正事，我去酒店了，岂不是让人家白来一趟？” “对，您说得是。” 汤生连连点头，对自己这个老板的脾性又了解了几分。 坐上提前准备的豪车，看着窗外魔都的夜景，徐铭回想起前世的魔都之旅。 对于杨超月那句话有了深刻的理解。 拎着大包小包坐长途大巴来的魔都，和妆容精致拎着小皮箱从国际机场来的魔都，不是一个魔都。 一个小时后，徐铭抵达了自己在魔都的办公场地。 老实说，他也是第一次来。 之所以选择魔都，而不是更适合的京城，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避开京圈。 实在而言，他得罪华艺，对自己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既然暂时正面刚不过，那咱就先绕开。 “让大家久等了，我让助理去买了点宵夜和热饮，马上送过来。” 徐铭进了会议室，爽朗地笑道。 “谢谢徐老师。” 众人此起彼伏地回应，装作不经意地观察着对方。 确实跟《不差钱》里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呐。 “联凡的人呢？”徐铭问道。 “我在这儿。” “问下咱们这部剧播出的平台谈得怎么样了？据我所知，好像杀青有几个月了吧，还没有谈好吗？” 徐铭上来就直戳最关键的核心问题，让联凡的代表面色踌躇，不知作何回答。 一旁的主要演员们却是暗暗直呼给力。 他们也对这个很关心。 “我们在努力跟电视台磋商，目前来看与赣省卫视很有可能会达成合作。” 联凡的代表说完，不忘找补道：“我们主营业务不在影视这块，望您谅解。” “虽然我只占了三成的份额，但这个剧我还是很看好的，你们搞不定，那不如换我来。” “回头拷贝给我拿一份，我送到辽台或者黑台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给你们几个主演一个卫视综艺的通告，上去做个宣传。” 徐铭三言两语间，就将主导权从联凡手中夺了过来。 对方显然也有这个意思，顺水推舟道：“那就辛苦徐董了。” 他们愿意接纳徐铭进来，除了回收部分成本，还有就是看重对方的背景。 其他诸如陈贺等主演，就更不用提了。 卫视综艺的通告对他们来说，算得上难得的资源。 特别是之前选择加入公司的娄、王、孙三人，更觉自己的决定正确。 第三十八章 一部片酬买你命啊，扑街 散会后。 回到下榻酒店。 徐铭从浴室里走出，擦拭着湿润的头发。 叮咚！ 手机亮了起来。 【李金名：徐老师，我有点事情想找您谈，方便过来吗？】 徐铭直接将酒店房间号给发了过去。 也不换衣服，叫管家送上了一份餐食，顺便配着红酒。 等到房门敲响。 李金名进来后，看到身着浴袍的徐铭，神色如常。 “徐老师，我之前一时糊涂没想好，现在想加入您公司，您能给我个机会吗？” 说话间，她撅起小嘴，可怜巴巴地望着徐铭。 “我记得你和高格公司签的不是有独家演艺合同吗？”徐铭挑眉道。 对于李金名的投诚，他并不意外。 自己上来就拿出来一份省级卫视的综艺通告当见面礼，他们这些新人演员自然顶不住。 何况前世在《爱情公寓》播出后，对方也是迅速跟高格解约了。 “我当初是不懂事，被他们骗着签下的，签了快一年，什么通告都没有。” 李金名半蹲在摇晃着红酒杯的徐铭身旁，手搭在后者胳膊上，撒娇道：“我会解决好合约的问题，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 哎呦，这个劲儿，怪不得被叫初代甜妹。 “原则上肯定是不行的……”徐铭不紧不慢道。 李金名脸色一喜，身子更贴近了过去。 了解社会的人都知道，原则上可以，那就是不可以，原则上不可以，那就是可以。 “但你这么诚恳，我觉得还是可以给个机会，前提是你要把高格的合约给搞定，公司是不会帮你擦屁股的，明白吗？”徐铭说道。 “明白，谢谢徐老师，您人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李金名脸蛋红扑扑的，略带娇羞。 都是圈里的，有时候一件浴袍足以暗示太多了。 换成更不要脸的，直接就空档，生怕人家不明白自己意思。 “你来得正好，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陪我小酌几杯。” 徐铭在前几日的连绵征战后，还是很有情调的。 一个男人如果在看到穿着清凉的媳妇儿，还愿意慢慢来，那就表示在等药效上来…… 当然，徐铭肯定不至于，正如他所说，漫漫长夜有的是时间。 叮铃铃！ 手机铃声陡然响起，打破房间里暧昧的气氛。 徐铭随手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一阵喧闹声，然后传来程野惊慌的声音。 “铭儿，沈阳哥跟人打起来了！” “慢慢说，别着急。” 徐铭闻言皱眉起身，也不管被碰倒在地的李金名，沉声道：“发个位置过来。” 他一边甩掉浴袍，一边换着衣服。 “我们不是闲着没事，沈阳哥就喊着去酒吧坐会儿，旁边有桌香江演员，他们说话贼装逼，挺看不起内地。” “然后不知道咋地，就提起来你的名字了，那帮人说你就是个跳梁小丑，香江演员天生就该骑在内地演员头上，沈阳哥听不下去，吵吵着就干起来了。” 程野逐渐镇定了下来，诉说着情况，“看那边架势，好像是不打算善了。” “你们几个先护着他，我十分钟就到。” 徐铭看了眼对方发过来的位置，发现并不远，按断了电话。 他扭过头对李金名说道：“你今晚先在这里休息，不论谁问起来，就是咱俩在一起，明白吗？” “明，明白。” 李金名看着语气严肃的徐铭，连忙点头。 后者第一时间给自己的保镖打了电话，然后又给在魔都剧场的师兄弟发了个位置，让他们朝这边赶。 临走时，犹豫了一下，把王传军和孙艺州也给叫上了。 好歹是俩男的，人多壮声势。 坐上车，徐铭揉了揉太阳穴，大半夜的净不省事。 关键这事儿貌似还牵扯到圈内香江那边的人，就是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他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先不打搅师父了，等到地方看看情况再说。 到了酒吧里，都不用特意去找。 一眼望过去，就看到被十数人围住的小沈阳等人。 “妈的，内地仔，你不是很狂吗？再狂一个给我看看？走，跟我出去！” 为首的男人伸手欲要拍打小沈阳的脸。 徐铭大步走了过去，一巴掌拍开了那人的手：“讲话就讲话，少动手动脚，法治社会懂不懂？” 他硬是从对方人群中挤了过去，站在小沈阳前面，与这帮香江艺人对峙了起来。 大眼一扫，熟悉的面孔还不少。 站在最前的不就是杜文喆，这逼一四年才被封杀，现在还在大陆活动呢。 靠后一些，其中一个戴着针织帽的赫然便是张卫建。 这是蛇鼠凑到一窝了。 杜文喆愣了下，向徐铭身后瞥了一眼，顿时嗤笑起来。 孙艺州和王传军被喊的时候，正好跟陈贺、郑凯四人一起吃着饭，收到信就一块过来了。 四个人看起来跟大学生似的，丝毫没有震慑力。 杜文喆手戳着徐铭的胸膛：“戴个墨镜，装什么大明星，看清楚我们的脸，一部戏的片酬买你命啊，扑街！” “我来是讲道理的，我朋友哪里得罪了你们，我替他赔礼道歉，你们说个数。” 徐铭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毫无敌意。 这副怂怂的样子，不仅让对方哄笑了起来，连小沈阳等人脸色都憋红了许多。 “铭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打死不成。”小沈阳硬气道。 “不是酒吧保安拦着，我早打死你这衰仔了。” 杜文喆骂了一句，然后对徐铭道：“看你是个懂事的，五十万，再加上一巴掌。” “钱好说，巴掌就算了吧。”徐铭讨价还价道。 “这一巴掌是给你的，扑街，你刚过来的时候不是挺能装吗？”杜文喆冷笑道。 徐铭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人畜无害地笑道：“好，那我们出去解决，这里有监控，拍下来我想对你们也不好。” “哈哈哈，这扑街还替我们想呢。” 杜文喆笑完，挥挥手示意徐铭往前带路。 一众人簇拥着往酒吧外走。 身后郑凯拉了拉陈贺等人，低声道：“你们这老板就这么怂？不是江湖传言脾气挺大的吗？” “耍大牌耍大牌，没人家牌大怎么耍？”陈贺低声回道。 小沈阳则是红了眼：“这一巴掌不可能让你替我受着，我……” “稍安勿躁，我什么时候吃过亏？” 徐铭看了眼手机，脸上笑容更盛，脚步加快了起来。 第三十九章 （求月票）对方发动面子果实，大失败！ “看你这么懂事，这样，你喊一声爸比，待会儿我巴掌轻一点，怎么样扑街？” 杜文喆还跟同伴们哄笑着。 “好啊，文泽哥，喜欢听爸比是吧？” 徐铭轻笑起来，突然站定了身子，让队伍停在了酒吧外的一处空地上。 恰好在摄像头范围之外。 “你很巴闭啊，你要是巴闭，老子就是陈浩南。” “CNM，给老子干他！” 徐铭起脚压根没有前摇，一句国骂刚出口，四十三码的脚底就踹在杜文喆的肚子上。 霎那间，后者腰弓得如同大虾，脸也如煮熟一般。 这帮香江艺人还没反应过来。 数辆丰田海狮就停在了他们身边。 此车又名两广轻型步兵运输车，绰号陈浩南移动办公室。 貌似车载空调太过制冷，乌泱泱一片人冲下来，嘴上就呼喊着‘冻手，冻手’。 都是本山传媒这次来演出的工作人员，其中在后面上蹿下跳的眼瞅像宋晓宝。 “干什麽，干什麽，这是法治社会。” 香江艺人们都蒙了，连连呵斥道。 “我跟你讲法治，你跟玩社会，现在我跟你玩社会，你跟我讲法治？怪不得那么能当两面人。” 徐铭拍着说话那人的脸，后者脸色涨红，硬是不敢还嘴。 “我丢雷楼某……” 杜文喆说话到一半，就被小沈阳一个大嘴巴扇得闭上了。 其他人眼瞅就要一拥而上，一开始最能保持克制的程野，那是蠢蠢欲动。 “徐先生，我认识你，你也应该认识我，大家都是演艺界的同行，没必要搞得这么难看吧？” 张卫建摘下墨镜，站出来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 徐铭一拍脑袋，嘴里啧了一声：“瞧我这记性，咋把你这个大明星给忘了。” “给我个面子……” 张卫建眼中闪过喜色，决定发动面子果实。 嘭！ 徐铭正当胸一脚把他给踹躺飞了出去。 “这一脚我替小白龙还的，给这帮香江友人长点记性，免得说我们不好客。” 徐铭挥挥手。 下一刻，人群将对方给淹没。 他对爱国的香江艺人保持崇高敬意，但对这种一边贬低大陆一边挣着大陆钱的两面人，丝毫没有留情可言。 能跟杜文喆和张卫建这种人混在一起，其他人这顿打挨得也不冤。 “注意点分寸，待会儿安排大家吃个宵夜，记我账上。” 徐铭丢下一句话，跟着保镖先坐上车离开了。 他之前保持克制，就是在摄像头下面不好发挥，再加上有酒吧的目击证人。 现在么，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张卫建是吧，打得就是你们这帮小赤佬。” 郑凯兴奋地伸出脚，好不容易才在众多脚中，印在对方脸上。 身后陈贺生拉硬拽给薅了出来。 “我还没爽够呢，平时哪有这机会？”郑凯不解道。 “傻子，他们待会儿坐车走了，咱们留这儿不就玩完了，趁现在抓紧走人。”陈贺道。 是这个道理，两人又把人群中的王传军和孙艺州给拉了出来，悄咪地就打了个车。 “我擦，收回之前的话，你们老板真特么牛掰，干了我一直想干不敢干的事儿。” “我以前跑过张卫建的组，这家伙老横了，也能有今天，老天开眼。” “你俩以后还是注意点，尽量别跟公司闹矛盾。” 一句话，车内王传军和孙艺州笑容就僵住了。 他们站在徐铭这边自然爽快，可要是站到对面，想想就不寒而栗。 …… 回到酒店。 等徐铭钻进被窝，里面还是暖和的。 “唔~” 一旁传来一声无意识的呢喃。 吓了他一跳，感受到一根玉藕似的手臂搭在身上，才想了起来。 还挺听话的，说不让走就真留下了。 徐铭往被子里一钻。 片刻后房间里回荡起娇滴滴的喘息声。 “人家还在睡觉呢。” “睡什么睡，起来嗨。” 第二天，一大早，徐铭还在睡梦中。 吵闹的铃声将他唤醒，摸索着接了起来。 “昨晚跟人干仗了？” 本山大叔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让徐铭瞬间清醒。 “是闹了点小矛盾，寻思着大晚上就别惊扰您睡觉了。”徐铭说道。 “晚上是没扰着，早上我这手机就没停过，知不知道人家现在都住进医院了，面对媒体一口一个你的名字，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舆论想压都压不住。”本山大叔没好气道。 他算是发现了，自己这个徒弟平时是安生，但只要一出事那就是大事。 “放心吧师父，我保证昨晚上一点视频资料没留下，一张我正脸没拍下来。”徐铭信誓旦旦道。 要单看酒吧监控，他甚至属于是受害者那一方。 “那还行……不是，我是那意思吗？到底咋回事，给我说明白咯。”本山大叔说道。 “就昨晚上沈阳哥他们出去放松，听到那帮香江人讲我坏话……” 徐铭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师父，这事儿他还占理，压根不用添油加醋。 “我要不是把师兄弟们喊过去，昨晚上就挨巴掌了，他们认出我是谁还敢这么干，打得是我的脸吗？打得是您的脸啊。” “滚一边犊子去。” 本山大叔笑骂了一句，然后道：“他们真是那么整的？” 显然，对自己徒弟添油加醋的本事，他多少还是了解几分。 “我让程野拿手机录了音，谁说瞎话谁生儿子没……”徐铭张嘴就要发誓。 “好了，回头让程野把录音给我发过来，还是那句话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 “但是舆论方面得控制一下，不能由着他们说，你也开个发布会啥的澄清一下。” “没凭没据的那不就是诬陷嘛，法治社会能让他们这么猖狂？” 本山大叔听完事情发生的起因，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家徒弟犯错，他自然会收拾。 眼瞅要被骑到脖子上了，打回去那也是应该。 那帮碧阳的还敢打电话到他这儿来要说法。 也不找刘得华打听打听，他赵苯山在山海关需要给谁说法？ 徐铭有了师父撑腰，顿时底气就足多了。 第一时间就给助理小圆打去了电话。 “租个场地出来，联系媒体，就说我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一下谣言。” 第四十章 去他的谨言慎行 喀嚓！ 喀嚓！ 闪光灯亮起，一时间发布会现场恍若白昼。 徐铭自白昼中走出，看着台下的媒体记者们，面色严肃。 “感谢大家能够来到今天的新闻发布会。” “今天主要是为了澄清近日的谣言，本来我是懒得站出来，但是有的媒体和网络言论愈发离谱，不得不站出来。” “我，徐铭，历任吉省抚松县前营村小学二道杠中队长，抚松镇二中2004级初二三班劳动委员，是绝不可能参与到打架斗殴这种恶性事件之中。” 徐铭的澄清发言掷地有声。 在空旷的发布会场，能够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记者的耳朵中。 只是每个字都认识，组成在一起，记者们就有点懵了。 二道杠中队长？ 劳动委员？ 这特么老黄历的事情，你拎出来讲什么？ 关键还一副我很自豪的模样。 这么大的场合，你表情那么严肃，合着上来就给我们抖包袱是吧？ 当这儿是刘老根大舞台了！ “也希望大家把我的态度给表明出去，他们诬陷我，就是在诬陷一名曾经的少先中队长，一名曾经的共青团员，一名……” 徐铭顿了顿，后来他连团费都没交齐。 转而道：“总之，善语结善缘，恶语伤人心，张老师他们只是失去了健康，而我失去的可是名誉啊。” 噗嗤~ 台下已然有内地的媒体记者笑出了声。 到这会儿，他们再听不出徐铭言外的幸灾乐祸之意，那就白瞎脑子了。 而香江的记者们脸色顿时铁青了起来。 壹周刊的记者率先诘问道：“据我们采访所知，张卫建、杜文喆等人是来参加友人吴国敬在5月11日的魔都演唱会。” “他们只是在排演完以后到酒吧放松，因为几句口角之争，就被打到住院，目前全部指控你是始作俑者，这还只是谣言吗？” 要说这帮香江记者对香江艺人有什么感情，那倒没有。 只是此刻，立场站在了一起。 “谢邀，人在美国（划掉），我昨晚刚从京城飞到魔都，直接去谈合作了，你说的什么酒吧，我既不清楚也不在场。”徐铭说道。 甭管对方说什么，反正他就秉承六字真言，不听不信不答。 如果对方真有实质性的杀手锏，也不会只在背后推动舆论，早就站出来对付自己了。 “酒吧内有监控，显示当时跟张卫建他们发生冲突的人，正是你的师兄小沈阳等人，并且后面你也出现了……” “等等，我出现了？证据呢？照片呢？” 对方还在说着，就被徐铭直接打断。 “虽然没有拍到正脸照，但无论是从侧脸，还是从身材，基本都可以判断是你。”记者道。 “侧脸和身材长得像我的多了，全国如今模仿我的人一大把，信不信我现在就能给叫来十个。” 徐铭不耐烦地挥挥手：“这种明显是栽赃陷害，大家还是不要以讹传讹了。” 他这副随意的态度，彻底把台下香江记者们给激怒了。 其中一人猛然起身，忍不住道：“香江演员来你们内地出席活动，就是这么对待的吗？你们太暴力了！” “其实他们也可以选择不来，我个人会非常支持。”徐铭一脸认真道。 开玩笑，后世港台艺人老的老，小的凉，也没见有什么影响啊。 倒是港台在失去了大陆的人才储备后，是真没产出过什么好内容了。 “另外，你们如果一定要我对这件事情发声的话，那我觉得这可能就是报应吧，张卫建的伤情从报纸上看，可比当初王伯昭老师的伤势轻多了。” “至于暴力，就警匪片这块领域，香江可是独树一帜，别的地方想那么写实都难。” 徐铭放下话筒，就打算转身退场。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拿了起来道：“张卫建他们需要的话，我可以带着花篮上门看望，最后衷心祝愿各位香江的老师早日康复，以后嘴上积点德可能就不会受伤了。” 丢下这番话，徐铭不再迟疑，身影消失在发布会台上。 上台之前，很多人给他发过短信，劝他谨言慎行。 直到上台前，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已经占了便宜。 可当他感受到这帮香江记者骨子里的傲慢与不尊重后，全部抛之脑后了。 去他妈的谨言慎行。 他又看不上那片弹丸之地的市场。 何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大陆的市场潜力有多大，来讨饭吃就得尊重主家，做不到这点就滚蛋。 台下哗然一片。 照相机对准徐铭的背影，不断拍着。 所有记者脸上都弥漫着潮红。 大新闻啊，多年前的老恩怨都被牵扯进来了。 就知道有徐铭这厮在的地方，永远不会缺少话题和争议，这点对方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 换作是以往，哪怕再劲爆的新闻，也可能要明天才能让大众知晓。 但今天这场新闻发布会，是搜狐娱乐帮忙组织，人家直接安排了现场直播。 守在直播间的网友们，不乏有录屏的人。 前脚发布会结束，后脚消息就传播了出去。 “支持徐铭，怼得好！” “这就叫风水轮流转，老天有眼。” “早就该治治这帮香江演员了，眼睛都快瞧到天上去了。” 一片叫好声中，远在横城守着看直播的几个小姑娘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这徐铭哪娘了，多爷们儿啊，硬得不行不行的，帮我出了一口恶气啊。” 杨蜜一副与荣有焉的模样， 她出道早，对于港台艺人和内地艺人的区别对待见过更多，只是忍气吞声罢了。 包括这次出演的《美人心计》，明明是在内地拍，他们内地演员却是剧组最底层。 “其实也分人，咱们当初拍《仙剑3》的时候，霍健华老师和刘子聪老师人就都挺不错。” 刘施施顿了顿，“不过徐铭确实刚，就是后面舆论风波恐怕会很大。” 她在京城和唐妍汇合后，两人玩了好一段时间，然后结伴来横城探班大蜜蜜了。 “糖糖，你不是跟徐铭一起演过吗？他本人也这么男人吗？”杨蜜问道。 “啊？是，徐老师很会照顾人。” 唐妍莫名脸一红，徐铭硬不硬，她还能不知道？ 第四十一章 拾起老本行 发布会当天，网络上还只是小喧嚣。 到了第二天。 关于徐铭的言论，就在各大媒体铺天盖地涌现出来。 原本魔都有位‘海派清口’周礼波渐渐为人所知，被视为魔都的郭得刚。 刚有点小火的苗头，瞬间就被徐铭的新闻给压了下去。 【深扒5.05夜店事件，徐铭与香江艺人的恩怨情仇】 【徐铭直言张卫建挨打纯属报应】 【王伯昭接受采访，表示这两天心情很愉悦】 【杜文喆病床怒骂，内地仔只会偷袭，有本事一对一单挑】 砰！ 张卫建听着电视机里的新闻播报，猛地将手中遥控器掷了过去。 砸得电视当即黑屏。 “妈的，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能这么逍遥自在？”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毁了他，你们就干看着？” 张卫建愤怒地看向床尾站着的经纪人，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一想到那天自己说出给个面子，迎来的却是一脚，整个人就止不住地颤抖。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我们有动用资源帮你，但是这个徐铭太过滑溜，根本没有下手的空间啊。” “从今年春晚爆火后，他除了商演活动外，只接了两部电影，一部是他作为编剧兼男主角外加投资人，另一部则是新画面张艺某的项目，都没有插手的可能。” “不过你放心，公司方面已经安排人向本山传媒施压了，包括香江本土的艺人都会为你发声，名声搞臭我看谁还会用他。” 经纪人安抚着，尽管张卫建比起前几年过气了不少，可还是有不小的价值。 另一方面，徐铭的言论也的确引起了香江许多艺人的敌意。 他们很多优待是隐藏在明面下，如今被摆出来，自然见不得光。 如果任由舆论发酵，必然会伤害到他们利益。 “我们是受害者，看看我脸上的伤，衣服上的脚印子，这都是能抓他的证据。” 张卫建依旧不满足，激动道。 “我们调取了那天酒吧的监控，没有任何可以真正指控到对方的证据，相反很多证据是对我们很不利，尤其是你的形象上。” 经纪人提醒了一句，身为公众人物，这种事情若是闹到公家，同样讨不到好。 张卫建方才激动地扯到了自己的伤处，听到经纪人的话，摆了摆手。 “按你们的来，尽快吧，我不想再在电视上看到他了。” …… 王景：“必须严惩不贷，这个演员太猖狂了，我们香江演艺界全体抵制，坚决不会与其有任何合作，也希望内地的同行跟这种害群之马划清界限。” 周闰发：“这次事件发生后，我非常痛心，动手的凶手居然还大摇大摆开发布会，我很难想象自己的同行里会有如此品德低劣之人。” 吴白鸽：“我号召行业内有良知的人，和徐铭划清界限，我本人也不会与他出席任何同一个场合。” 谢庭峰：“不要再问我王伯昭的事情了，我早就解释过，拍戏误打而已，他自己不躲怪谁？还有我跟张柏之很好，没有可能离婚。” 尽管还有许多香江演员没有表态。 但这几个香江大咖们的发言，就足以让网上许多慕洋犬高潮了。 “徐铭，滚出来道歉！” “破坏我们大陆人的形象，滚出娱乐圈。” “你完了，徐铭，马上迎接你的就是封杀。” 2009年的网络环境有多恶劣，是后世许多年轻人不知道的。 并且香江艺人，在许多人心里，天然就比内地艺人高上一层。 这也是为何商演市场，同样名气下港台艺人就是要比内地艺人的酬劳高出一半。 一时间舆论上，徐铭被群起而攻之。 愿意为他站出来的仅有东北的一些艺人，诸如李雪见、范围这些自己师父的朋友们。 可比起谩骂声，就显得小了许多。 甚至于支持他的艺人，都被牵扯到一起骂了。 “忍忍吧，顶多一阵的事儿，过了这个风口浪尖，再慢慢来，舆论这块咱确实不如人家声势大。” 小宋嘉特意打来电话，安慰道。 “你跟师兄弟在魔都演出完一块回来，过了山海关，啥事儿都没有，他们敢封杀你，我就敢让他们进不来山海关。” 本山大叔一如既往的霸气，只是也难掩疲态。 这事儿关键在于人家挨了打，算起来他们是占便宜的一方，而且媒体方面确实没人家有优势。 一通又一通电话，劝他忍一忍。 退一步就海阔天空。 徐铭也做好蛰伏一两个月的心理准备了。 没想到华艺的王忠磊在这个节骨眼上冒了出来。 “这种劣迹艺人，我们华艺早就与之切割了，千万别说是我们内地的演员，丢人。” 你奶奶的，老子不搭理你们就得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真当我是泥捏的？ 徐铭火气蹭地冒了起来，在房间里踱步思索着应对之策。 再召开新闻发布会眼看是不成了。 媒体层面几乎被香江那边给拉过去完了，哪怕报道也不会站在他这边，反而可能起到反作用。 他余光扫到一旁桌子上的笔记本，顿时拍了下脑门。 这重生久了，怎么把老本行给忘了？ 前世在成为营销号博主之前，他可是非著名网络喷子，上到某乎中到内涵段子下到贴吧，可谓取诸家所长。 想到就做，他打开笔记本，创建了一个博客账号。 徐铭敲击着键盘，灵感伴随着愤怒喷薄涌出。 标题：【震惊，王x兄弟竟干过这些，历数华x之罪】 对于圈内许多腌臜事，现在还藏得好好的，但在未来早就被网友们给扒得干干净净。 徐铭披着马甲也不客气，直接就在开头写上了第一行。 【内娱不良风气之始，始在xx的诞生，华娱若完，根子便在王x兄弟，我是华艺前员工，实在受不了内心的煎熬，才在电脑前写下了这些。】 甭管他说得对不对，就问这第一行是不是足够耸人听闻。 要知道这年头大家还很淳朴，只是骂人直接了一点。 在营销方面，徐铭算得上现年头网友们的祖师爷。 编纂好三千字泣血长文。 之后他分别在人人网、开心网、51等流量大的社交网站和论坛全部发了一遍。 “小圆，你联系下网络水军，把我短信发给你的文章全网散播一下，还有之前在酒吧的监控视频想办法给拿到手。” 发完短信，徐铭放下手机，这才长舒一口气。 那视频里，可只有自己等人受欺负的画面。 接下来，就让子弹飞一会儿。 一个个不是狂么，那就挨个阎王点卯。 可惜这年头没有手滑点赞的功能。 第四十二章 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徐铭还是低估了这年头网民们的热情。 文章发出去后。 没等水军出动，就被网民们自发地顶了起来，并且转载到其他论坛和网站。 对于光鲜亮丽的娱乐圈，大众一直是秉承着一种病态的窥探欲和仰视感。 不然内娱明星的待遇不至于那么超然。 归根究底，是在建国时期给予文艺工作者足够高的地位，延续到了今日。 而华艺作为内娱民营龙头，又拥有大批明星，再加上流传出的花边新闻。 瞬间让徐铭撰写的檄文成为了网络热点。 紧跟着小圆联络的水军再给添了一把火，蹭地一下这把火烧遍了整个网络，甚至向线下蔓延。 本来愁着销量不佳，没有争议新闻可写的小报们也集体跟上。 管你真假，反正吸引眼球，我就往刊面上放。 至于华艺和两王的声誉？ 不瞒您说，吃得就是二位的人血馒头。 名气不大咱还不吃。 这种时候，什么交情、人脉全没了屁用。 挡得住上亿网友们的激情？挡得住无良小报们的狂欢？ 什么叫淹没在人民群众的海洋？ 这就是。 一直等到第二天博客的文章点击量破100万，徐铭就不准备闲着了。 马甲上完，轮到本尊出马。 他先前在博客注册过账号，更新一些《屌丝男士》的拍摄日常，以及本山传媒的演出。 本来想着如果上不成春晚，就走网络红人的路子，曲线救国一把。 没曾想，备用路线虽然放弃，但还是能排上用场。 【徐大大大铭：双插头，可以理解。】 他本尊账号的出现，无疑是火上浇油。 毕竟这段时日，徐铭和张卫建、杜文喆等人的大瓜，网友们吃得可是津津有味。 有无聊的家伙，甚至在张卫健晒出挨打的衣服后，比对上面脚印和徐铭鞋子尺码是否一致…… 【坏小子の好丫头：评论区惊现徐铭本尊，我滴妈，真是本人啊。】 【蕏de理想迣鎅：懂行的人解释下。】 【帅帅滴大男孩：蓉都的应该格外了解。】 很快就有人解析出了含义，听得众人大开眼界，仿佛打开了新世界。 互联网就是好啊，搁以前这种事儿听都没听说过。 啧啧啧，想起以前关于华艺的那些花边新闻，细思极恐。 霎时间，随着文章的传播，徐铭的评论也成了一道热梗。 而热梗的出现，也反过来助推文章热度上涨。 华艺的男星女星全部被牵扯了进来，每个艺人都被网友用放大镜观察着。 但凡跟小王走得近些，众多网友就开始揣测。 包括许多人都询问到了徐铭这里。 “华艺小王那事，真的假的？” “你猜。” “都有谁啊，外面盛传两个男星争宠，真假？” “你猜。” “切，没劲，话说你这么搞华艺，就不怕被报复？实在不行待在东北别出去了。” “放心，我只是点到为止，不识趣的话，后面还有狠货等着呢。” 徐铭跟兴致勃勃打电话八卦的小宋嘉聊了几句，听到敲门声，便道：“有事，先不说了。” 挂断电话，就见小圆走了进来。 “铭哥，监控视频拿过来了，那老板给咱们的是完整的，之前香江人找过去，他只给看了部分。” “拿的时候，还让我转达祝福，说他全家都喜欢你。”小圆说道。 瞧瞧，这就是群众基础啊。 一个《不差钱》够自己吃十年老本了。 “回头把我签名照给他送过去几份，录像放出来看看吧。” 徐铭交代完，就看起了录像。 尽管画质模糊，但依旧能认出张卫建和杜文喆等人来。 画面里，小沈阳站出来与对方交谈了几句，便被站起来的杜文喆推推搡搡。 十数个香江艺人围住了小沈阳等人动手，后面酒吧安保出面，再之后就是徐铭赶到了。 只从这部分录像来看，嚣张跋扈的一方明显是杜文喆等人。 反观徐铭一方属于受欺负的受害者。 “现在舆论闹得这么大，要不要我找人发出去？”小圆问道。 这个录像只要放出去，香江叫嚣的人保准会闭上嘴巴。 “等等吧。” 徐铭摇头，这种一锤定音的视频证据，自然是要到关键时刻再用。 在这之前，他得充分利用好这份来之不易的热度。 毕竟是沈阳哥挨顿毒打换来的。 那可是他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必须好好消费，才算对得起人家。 把录像给收好，他给滕华韬拨去了电话。 “喂，滕导。” “别，您叫我小滕就行，我给你导个戏，现在成全公司异类了，要不咱还是过段时间再联系，我怕王董他们误会。” 滕华韬是真服了徐铭，本以为那天在开机仪式上，对方就够胆大了。 现在才发现，远远不止。 打了张卫建他们就算了，双插头都敢往外说…… “小滕啊，《说散就散》制作得怎么样了？你那个电影预告也得抓紧出来，歌跟预告搭配着发效果才好。” “趁着这段时间我身上有热度，抓紧发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下个店。” 徐铭琢磨着自己从过年到现在，起码上了三次娱乐版权的头条，给媒体记者们贡献了将近一季度的KPI。 再折腾下去，观众怕是都要看出审美疲劳了。 滕华韬刚准备对自己‘小滕’这个称呼表示不满，让你小子喊真喊啊。 可是听完徐铭的话，顿时沉默了。 好半晌才幽幽道：“徐老师这是舍身取义啊，是我错怪你了。” 这种能主动为剧组寻求热度的男主角到哪去找？ 滕华韬甚至都有些动摇自己先前许下的，今后再也不跟徐铭合作的承诺。 “都是为了电影，您别辜负了我这份牺牲就是。”徐铭配合着叹息道。 “放心，就算豁着跟公司掰了，我也为咱们电影撑到底。” 滕华韬难得燃起了雄心斗志，尔后犹豫道：“不过你现在很容易玩火自焚，别看套了个马甲，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文章跟你有关系。” “小心点吧，大小王两兄弟心眼儿可从来不大，我只能说到这儿了。” 徐铭笑了笑，说道：“多谢提醒，辛苦您预告尽快剪出来，要不了多久这事儿应该就要平了。” 滕华韬握住电话的手一颤，莫名后脑勺有点发凉，这家伙哪来那么大的自信？ 第四十三章 谁沾谁死 咔嚓！ 一樽仿唐白玉马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哪怕有地毯的缓冲，也碎出一道道裂痕。 “就这么由着姓徐的在网上胡说八道？他已经给咱们公司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了。” 王忠磊看着自己哥哥王忠军，怒气冲冲道。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他如今在本山传媒窝着，有那姓赵的护着，谁能动得了他？” “还有那些媒体和网站，得花多少钱才能堵住他们的嘴，现在圈里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热闹，越是这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王忠军冷静地分析着局势，丝毫没有冲动的意思。 至于自己弟弟那些事，圈子里稍微接触核心层的人都知道，只是暴露于大众还是头一次。 话说，徐铭那厮是从哪打听的消息？ 莫不是…… 他脑海中闪过某位滕姓导演的身影，甩了甩头，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那我们总不能干看着吧，这样下去，谁还会听我们的？”王忠磊说道。 华艺之所以被称作内娱民营龙头，强就强在以他们为中心，围绕了一帮民营娱乐公司。 扎根于京圈，资源只在他们中流转。 但要按徐铭这么搞下去，华艺的威信指定要被动摇。 “急什么，有的是人比我们更急，你这个性子得改一改，再这么火急火燎下去，早晚得吃大亏。” “前面那么多人发声都没事，到你这儿就被逮住当活靶子开枪了，牵连到公司头上冤不冤？” 王忠军没好气地呵斥了弟弟一句，心里也是对徐铭憎恨得厉害。 你丫的要是一块骂就算了，偏偏就单独把华艺给挑了出来。 啥意思？ 把他们当软柿子捏了？ “你是说香江那些人吧，我早看出来了，一个个雷声大雨点小，全是明哲保身的主儿，怪不得香江影视行业那么发达，现在混成这副德行……”王忠磊嗤声道。 “说话注意分寸。”王忠军瞪了弟弟一眼。 “这儿不就咱自个兄弟，传不出去……” 话是这么说，王忠磊还是顺手把电视给打开。 新闻播报的声音顿时充斥在整个办公室。 随意调换了几个台。 “停下。” 王忠军眯起眼睛，看见了电视屏幕上那张被扁成猪头的脸。 “我不可能放过那个扑街仔，那天要不是我喝多了，再加上他们人多欺负人少，我一只手足够了……” 杜文喆面对凤凰台的镜头大放厥词着。 如今全香江都在传他和张卫建被大陆仔爆K，真真正正丢人丢到家了。 “瞧见没有，冲锋陷阵的人这不就出来了。”王忠军抬了抬下巴道。 咚咚！ “进。” “王董，您让我关注的那名博主……又发文了。” 助理这一停顿，让王忠军心里浮现出不详的预感。 “发的什么？算了，拿给我看。” 助理从电脑翻出了那篇博客，王忠军和王忠磊都凑了出上去。 【震惊！历数xx外网逆天言论】 熟悉的震惊体，熟悉的感叹号，以及熟悉的一眼就让人想点开的标题。 两人接着往下看，顿时沉默了。 上面一条条俱是杜文喆在脸书上发表的逆天言论。 可谓图文并茂，句句触及到红线。 没人注意也就罢了，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是不知道。 可这些言论一曝光，就意味着杜文喆不可能继续出现在内地的影视市场。 这家伙已经随着这篇博文，变成了满是翔的炸弹。 别说沾上，靠近都容易被崩上一身屎。 评论区第一条就是徐铭的评论。 【徐大大大铭：我很好奇这种没有艺德的演员，为什么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银幕上？】 杀人诛心，一剑封喉啊！ “毒，姓徐的这招太毒了，他怎么敢的？他就不怕……” 王忠磊咬牙切齿，圈内大家哪怕闹矛盾，也有不成文的规则，至少不会动不动揭人短。 到了徐铭这儿，却是招招朝着要害去。 “怕什么？人家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你又能怎么样？” “还特么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跟杜文喆切割，晚一步咱们就得跟着陷进去。”王忠军吼道。 他承认自己心中生出了一丝恐惧，不只是对徐铭，更是对对方掀起的大势。 况且这小子手里还有多少料，他们都一无所知。 这场闹剧继续下去，谁还会被推出来成为牺牲品？ 已经不是徐铭惹不惹众怒，是继续惹怒对方下去。 保不齐下一箭就要射中谁。 电视上，眉飞色舞的杜文喆讲到一半，被经纪人给拉住了。 紧接着对方就把记者给赶出去，病房门关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杜文喆先生好像不太愿意继续接受我们采访了。”记者对着镜头不解道。 另一边，本山传媒内。 程野看着这一幕，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还能因为啥，得罪铭哥了呗。” 然后看向一旁的徐铭竖起大拇指：“还得是铭哥牛，坐在传媒就把人给灭了。” 他作为当事人之一，心里总觉得担惊受怕，拉着小沈阳、宋晓宝等人来徐铭这儿打算商讨对策。 哪曾想刚坐下来没多久，就看了一场直播大戏。 至于83年的他喊89年的徐铭一声哥，在场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话说得不对，不是我灭的他，是网上这位名为【周一见】的博主灭了他，人家看咱们受欺负，帮忙仗义执言，这份情得记着，以后想办法还。”徐铭认真道。 听得几人一愣一愣，心里也开始纳闷这【周一见】该不会真是热心网友吧？ “不管这个【周一见】是谁，反正以后就是咱哥几个的恩人了，有机会我得请他喝一壶。” 小沈阳感慨一声，歉意地看向徐铭：“铭子，对不住，我捅了那么大篓子，给大家惹那么大麻烦。” “我们是师兄弟，千万别说对不住，没有沈阳哥你的付出，也没有我徐铭的今天。” 徐铭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小沈阳满脸感动，只是心里闪过一抹疑惑，自己付出有那么大吗？ 徐铭向后一仰，看着电视上直播回放里杜文喆那张脸，嘴角泛起冷笑。 这是第二箭，他还准备了第三箭，就看对面敢不敢接了。 第四十四章 东北F4诞生 “对了，《欢乐喜剧人》马上该录制了，铭哥你不过来亲自坐镇吗？”程野道。 一旁几人都看向徐铭。 这种竞赛类综艺他们都是第一次参加。 除了新鲜感外，还有着满满的压力，万一给本山传媒丢人了咋办？ “是啊，辽台那边听说请过来好几个实力比较强的团队，德运社、开心麻花、还有冯巩的俩徒弟叫啥贾铃、白凯楠。” 宋晓宝顿了顿，犹豫着说道：“而且，据说孙涛也有可能来。” 擦，这就忒狠了。 春晚上的熟面孔了。 算起今年，对方已经上了七次春晚。 这种腕儿也来参加竞赛，给不给人活路啊。 众人下意识看向徐铭，眼神期盼。 尽管后者按辈分，是传媒里的小师弟，但论名气，如今喊上声大师兄都没问题。 “呵呵，把心态放平，想想孙涛都不怕输，咱们怕什么？而且辽台的审核肯定要比春晚松，我们创作能更放得开。” “另外上综艺，赢固然重要，更关键是要会抢镜头，什么意思，有些人别看赢了，但是他在观众心里留不下印象，这节目就上得很失败，得明确咱们上综艺的目的。” “红，想方设法让观众记住你们，围绕这个方向去创作节目，错不了。” 徐铭安抚着大家，三言两语道出综艺的精髓来。 国内刚开始做综艺的时候，其实很多艺人还是挺较真的，上节目各个都是真性情。 等到综艺成熟以后，才发现合着是换了个地方演戏而已。 甚至于一般艺人还演不来。 为啥？豁不出去呗，有的综艺看起来尬就是嘉宾太闷，主持人带都带不动。 就说前世番茄台第一季《欢乐喜剧人》，冠军是开心麻花的沈藤，但受益最大的人却是宋晓宝。 一句我是咖妃，爆火网络，上了不少综艺。 连带着文松、杨冰这些配角也混了不少人气，这才是上综艺的正确方式。 除了立人设，还是立人设。 “你说让我们创作节目都好办，就是咋让观众记住，有点摸不着方向啊，平时都在大舞台上演，能把观众演乐呵值回票价就够了。”宋晓宝说道。 “我大概能明白啥意思，这电视上的节目跟咱们大舞台还不一样，师父之前领咱师兄弟上春晚，像徐铭，演完观众就记住了，有的演完观众没印象。”小沈阳跟着道。 听着几人的苦恼，徐铭摸了摸下巴。 好歹这节目是自己提出来的，要是没成绩也说不过去。 毕竟以后跟辽台合作的时间还长，比方说这回《爱情公寓》他给递上去，人家那边就在研究考虑。 换个人试试，递上去都不容易。 而且眼前几个师兄弟，也算是自己在本山传媒的班底，至少目前是向自己靠拢的。 “这样，我给你们打个样，起个头，后面你们照着这个形式往下琢磨。” 徐铭说着站起了身，先指了指小沈阳：“这次虽然是沈阳哥带队，但上节目尽量要让大家都出彩，所以以某个人核心是不行的。” 小沈阳点点头没说话，他带队的机会还是对方帮他争取来的，哪怕想独自发光，现在也张不开这个口。 宋晓宝和程野等人忍不住嘴角向上翘了一下，又赶紧恢复了回去，心中升起感动。 还得是徐铭，愿意为大家伙考虑。 “像港台有四大天王，内地论四大小生、四大花旦这些，咱们这儿带我正好四个人，就可以有个组合叫四大才子，别名东北F4。” “到时候你们仨上了台，问起来四大才子咋就来了仨，就可以拿我打趣，说我单飞了或者膨胀了不乐意跟你仨玩，剧情有需要加人，就可以说一般四大天王有五个。” “第一期的话我建议安插一个背景，能做成个系列，比方说咱们传媒要选角，你们几个去试镜，偶像剧、武侠剧、悬疑剧这些类型都能单独扩展出一期节目来。” 徐铭几乎是掰碎揉细着给仨人编排着节目，把前世他看过第一季《欢乐喜剧人》对方表演的小品给拿了出来。 而且他是根据结果来反推回去，讲出来的东西就更加完善和直观。 其中四大才子的概念到了节目后期才被提出来，而放在前期的节目背景下也丝毫不嫌突兀。 东北F4干脆就是《煎饼侠》玩的梗了，原本是小沈阳、宋晓宝、刘晓光、王小利四人。 徐铭直接把后面俩给踢出去了。 “铭儿，你这说的都挺好，就是东北F4拉上你，会不会对你有影响，这要整出来就成我们仨蹭你热度了。”宋晓宝说道。 确实，要这么论东北F4里面，徐铭的人气是断层第一，其他三人绑一块也比不过。 “这热度让自家人蹭了，总比让外人蹭了好，而且好歹我现在有热度蹭，啥时候想蹭都没得蹭那才悲哀。”徐铭摆手，大度道。 他短时间内是肯定摆脱不了本山传媒这杆大旗，并且在羽翼未丰满之前，他也不愿意过早独立出去。 尤其是现在得罪了那么多人的情况下。 那在传媒内部培养一批自己人，打造自己的山头就很有必要了。 至于师父的猜忌？ 开玩笑，他都手把手帮公司带红师兄弟，做了管理层干了几年都干不明白的事儿。 就算有想法，看在公司上涨的利润上，也得憋回去。 而且以他对师父的了解，后者这几年心其实不在娱乐圈，玩得是更高层面的事情，哪有功夫关注这些小事。 没错，跟师父干的事儿比起来，本山传媒纯粹就是前者自留的养老地。 “啥也不说了，铭哥，以后看我表现就是。”程野感激得眼眶都红了。 他在这里面是靠拢最晚的那个，名气比不上小沈阳，感情比不上宋晓宝。 徐铭能愿意带上他，属于祖坟冒烟了。 “自家兄弟，应该的。” 徐铭撸了一把程野的大光头，顺带拍了一下，手感跟个皮球似的。 裤兜里手机振动起来，他收回手接通了电话。 传来滕华韬的叹息：“徐铭，你害惨我了。” 第四十五章 快更啊，再更一篇 “怎么个说法？华艺把你扫地出门了？那好事儿啊，正好过来跟着我干，少不了你投资。” 徐铭随口调侃道，对方在都市情感影视剧方面，还是有一定商业执导能力。 前提是控制住这厮向科幻下手的欲望，或者说这家伙就适合小成本。 成本太高没有把控的能力。 有些导演就是你给他一块钱，能花出三块的效果，你给他十块，他还是给你花出三块的效果。 有些导演则是你给他一块钱，他只能花出一块二的效果，但你给他十块，他能花出十五块的效果。 “今儿王忠军特地找了我一趟，又是问《失恋33天》拍得怎么样，又是问咱俩关系如何，平时都聊些什么话题。” “不用想就知道，他是怀疑到我头上来了，我现在是泥巴落裤裆，不是屎都是屎。” 滕华韬压根没接徐铭的茬，他身为京圈的人，投奔本山传媒那是纯傻子。 至于给徐铭打工，他都没往那处想。 同样也没想到自己一念之差接下的电影，还没上映呢，就给自己带来不小的影响。 嗯，全是负面那种。 “话说你也是够牛逼，直接把姓杜的给搞没了，别看现在总局没发话，但以后关于他的任何影像资料都不可能在国内出现了，无限期封杀。” 滕华韬想起当初饭局上徐铭一介刚红的新星，就敢跟王忠军硬钢，那时自己就该看出端倪的。 但谁能想到，这小子钢到这般地步…… “咳咳，我声明啊，那个【周一见】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纯属热心网友帮忙，其次那家伙是自作孽，他不发表那些言论，也不至于有今天。”徐铭打断道。 怎么一个个都笃定这事儿是自己搞出来的？ 虽然确实是，但好歹披着马甲。 有那么明显？ “呵，你猜我信不信？”滕华韬冷笑一声道。 “呵，你猜我猜你信不信？”徐铭回以冷笑。 真特么幼稚。 滕华涛败下阵来，说起正事：“歌制作的差不多了，预告明天就能出，你这边打算怎么安排？” “都给我发过来吧，怎么安排你就别管了，总之一套组合拳打出去，我保证咱们电影未映先火。”徐铭说道。 他可是见识过，后世电影在营销上是如何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狗都看电影看到哭，见没见过？ 看完电影，不是下场打套拳，就是跳个舞，还有站起来背诵《满江红》的，见没见过？ 老谋子各种被演技震惊，模仿者就靠模仿这表情月入过万，见过木有？ 虽然这些套路，放在这年头不适用，但不代表就完全没用。 改头换面一下，照样能吸引不少人走进影院。 再加上电影本身的质量，他有信心在今年暑期档杀它个七进七出。 不说拳打华艺，脚踩港台。 起码从这两方嘴里抢块肉是没问题。 至于好莱坞，不是自贬，确实有着明显的差距。 今年十二月份《阿凡达》就要上映，咱们的《流浪地球》一九年才出来…… 徐铭只能尽自己所能，帮助华夏早点建立起自己的电影工业体系。 他接着给助理小圆打了过去：“小圆，帮我联系几个写手，把《失恋33天》的剧本润色成小说，记得签好保密协议。” 没错，他打算把《失恋33天》按照小说的形式在自己的博客上连载。 原作者是先发表网络小说，再出版，然后有了影视改编。 自己可倒好，直接给反过来了。 “对了，你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到咱们公司上班，愿意的话按照市场价给个合同。” 徐铭想起日后可能需要润色的时候还很多，不如养一批写手兼编剧。 毕竟公司未来不可能靠他一个人出项目。 等到网剧市场兴起，自己给出方向，这帮人流水线制作，也能自负盈亏。 “好。”小圆应下。 这种找枪手来代替写作和编剧的事情，在圈内早已屡见不鲜。 甚至新人想入行，被剥削是必经的路线。 于证当年就在香江编剧李惠民的工作室当了三年枪手，为了《荆轲传奇》的编剧署名，后来还打起过官司。 徐铭挂断电话，转身回了房间：“讨论得咋样了？节目这几天抓紧填充一下，过段时间我可能就没空陪你们商讨了。” “你来的正好，我觉得戏肉可以放在晓宝身上，不能仨人都抖包袱，我演个正一点的。”小沈阳招呼道。 房间里众人又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 一连三天，娱乐版块都是风平浪静。 以至于不少网友聚在【周一见】的博客下，天天催着对方继续发博客。 而香江那边，张卫建看到同伴凄凉的下场，也没了声响。 当所有人都觉得这波风浪就这么平息下去的时候。 一向大嘴巴的王景，面对记者的采访，又开炮了。 “不要再跟我提什么徐铭了，一天天的你们烦不烦啊，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身为一个演员，不好好琢磨表演，搞点那些脏手段，我不知道对他有什么好处。” “全天下都知道那个【周一见】是他安排的啦，有本事就来搞我嘛，别人怕他，我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啊。” “另外，他之前不是吹他编剧兼主演的电影，暑期档要票房过亿，正好我也有部自编自导的电影《大内密探灵灵狗》也要在暑期档上映，票房上说话咯，玩阴的有咩用？” 他敢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怼徐铭，就是有不怕被扒黑料的底气。 涉及原则的事情，他没干过。 至于潜规则、泡妞、拍烂片这些，就更对他造不成伤害了。 全香江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好色的胖子，并且拍那么多烂片，养活了大半的香江影人。 而且身为一名有多部代表作的商业导演，他也不缺电影投资，多得是老板求着给他送钱。 媒体和网友们也都学精了，压根不找当事人徐铭采访。 直接跑到了【周一见】的博客下。 “起来啦，该开工了，内娱就靠你撑起颜面了。” “干死王胖子，一想到我的邱女神可能被他碰过，我就痛不欲生啊。” “快更啊，再更一篇，就一篇，我一天不看浑身难受。” 第四十六章 子弹还在飞 只是无论网友们如何呼唤。 【周一见】的博客始终没有更新。 让拿好小本本，准备摘抄下来创新一番放到自家刊物的记者们都耐不住了。 怂了？ 以【周一见】之前表现出来的火爆性格。 不应该啊。 难不成是黔驴技穷？ 众人琢磨不明白，就又跑到了徐铭的博客下。 “别装了，都知道你是【周一见】，赶紧起来写稿了。” “围棋有本手、妙手、俗手，可是遇见你，我才发现自己更想看到，你勤奋更新的双手。” “快更新！！！（怒吼）（变成猴子）（飞进原始森林）（荡树藤）（创飞路过吃香蕉的猴子）（怒吼）（变成猴子）（飞进原始森林）（荡树藤）（创飞路过吃香蕉的猴子）（怒吼）（变成猴子）（飞进原始森林）（荡树藤）” 很奇怪，明明正经的评论区。 催更着催更着，竟然成了网友们比拼文采的场所。 甚至风气逐渐蔓延到其他论坛，让不少不感兴趣的网友都特地前来打卡。 但【周一见】和徐铭的沉默。 也让之前被怼到沉默的那批人重新冒了出来。 他们笃定徐铭这次是没有反击的能力了。 不然以后者的风格，怎么可能隐忍到现在？ “继续发啊，怎么不发了，这回终于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是吧？” “一颗老鼠屎，不能代表整个香江娱乐圈，但是你一个演娘娘腔的烂俗演员，一辈子也达不到张卫建那个高度。” “你那小品我看了就想吐，低俗得要死，就会耍阴招，你这种人呐一辈子只配活在阴沟里。” “窝在东北唱你的破二人转吧，港台演员站的舞台，你不配出现。” 一个个在评论区疯狂嘲讽了起来，又辱骂起催更的网友。 顿时博客下变得乌烟瘴气。 即便如此，【周一见】和徐铭还是不露头。 以至于零星的香江艺人，也试探着跟随王景发声。 这种站队的时刻，谁站出来的越早，就越容易吃到更多的红利。 原本大家还担心步之前那猪头的后尘。 现在有王景顶在前面，姓徐的大陆仔貌似没有火力了。 香江艺人那一方的粉丝，顿时开启了狂欢。 而被无数人惦念的徐铭，刚刚抵达辽台。 小圆在一旁时不时刷着电脑，担心道：“铭哥，网上舆论现在对咱们很不利，要不要我找之前的水军控制一下？” “不用，让他们闹吧，癣疥之疾罢了。”徐铭摇摇头，冷静道。 网上闹得再欢实，一时半会儿也伤不到他分毫。 “那……【周一见】您有联系方式吗？我们通过博客给他发私信，始终联系不上。”小圆斟酌着说道。 所有人都认定【周一见】是徐铭的手笔，偏偏后者从来没有承认过，哪怕师兄弟问，也是一副不熟的口吻。 搞得她这个助理都摸不清脉络。 “做好自己的事，其他不是你该考虑的。” 徐铭侧过头看了小圆一眼，后者脸色一白，他才接着道：“有句话叫你方唱罢我登场，人家还没唱完呢，急什么。” 说完，他脚步不疾不缓地进了辽台大楼。 跟在后面的小圆听到这句话，再看着前方的背影，顿时安心了下来。 虽然铭哥什么都没说，但她就是不慌了。 “哎呦，徐老师好。” 刚进大楼没多远，迎面就碰上了一对茫然的男女。 女孩转过头看到徐铭，立马惊喜地打了声招呼。 透过尚未膨胀的五官，徐铭一眼就认出了对方：“铃姐，来录节目？” “当不起姐，您叫我贾铃就行，跟我搭档一块来录节目，找不到地方了。”贾铃双手合十，谦恭道。 她82年生人，毕业于中戏，03年就拿过‘首届京城相声小品邀请赛’专业组一等奖。 嗯，就是郭得刚和于大爷拿了三等奖的那个。 那一年，决赛评委是冯恭和他的同事，其中还有一位是候跃文老师。 然后冯老师的两位爱徒宋宁和贾铃并列一等奖，前者是05年登上春晚，后者是10年登上春晚。 据说啊据说，当年初赛第一名是老郭、于大爷，进到决赛就成了三等奖，还是看在于大爷师父石富宽的面子上。 次年，老郭就拜了候跃文为师。 05年老郭成了该比赛特邀嘉宾，何伟和李菁就拿了一等奖。 “那正巧，我也要过去，一块吧。” 徐铭抬抬下巴，就领着二人往前走。 贾铃身边的白凯楠想跟他搭话，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徐老师，您该不会也参加这次录制吧，那有您在，我们只能争第二了。”贾铃笑道。 “我师兄他们带队，我主要抽不出时间，你们玩就是了。” 徐铭摆手给两人送到地方，说道：“正式录制之前，选手不能碰面，你们自己过去找导演吧，我就先回了。” “行，谢谢徐老师了。”贾铃躬身道。 “铃儿啊，我给你提个建议，你这个形象想红就得胖，才能有喜感出来。” 徐铭还是挺喜欢没减肥之前的贾铃，纠结半天还是出言提点了一句。 “啊？我回头琢磨琢磨。”贾铃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我就随口一说，别红了之后忘了初心就成。” 徐铭说完以后，瞥了一眼等待提点的白凯楠，没说话转身带着小圆走了。 这哥们儿他没啥可提点的，前世各个综艺都能看见，挺努力，但依旧改变不了尬的事实。 “呸！不就运气好点红起来，装他妈什么孙贼。” 白凯楠朝徐铭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转过头对思索的贾铃说道：“放心，咱明年也能上春晚，以后谁红还不一定呢。” 说来也奇了，徐铭发现今天是老能碰见熟面孔。 拐个弯就又看到了曹云（划掉）金和刘芸天。 两人不知道逗什么闷子，也没瞅着徐铭。 后者倒也不在意，看了眼曹金青涩的面相，再过十年这家伙一路坎坷，面相也变得跟其师父似的嫉恶如仇。 可惜后面再也没碰到其他参赛选手。 徐铭就进了苏总监的办公室。 而那颗射向港圈的子弹，还在飞。 第四十七章 等着看烟花 总监办公室。 徐铭与宋总监相对而坐。 “你们送来的那部电视剧我看了，挺闹腾，我这个年纪是看不出好坏来，不过年轻的同志们倒是觉得有潜力。” “但内容过于年轻化，放在我们辽台，感觉有一定风险啊。” 宋总监聊得便是《爱情公寓》能不能放到黄金档，听他这意思，应该正两边摇摆。 “年轻化是大势，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哪个台如果不拥抱这种趋势，在接下来的竞争中是会越来越落后。” “现在大家争抢得是全国范围的观众，普适性是首要，老聚焦于家长里短和农村题材，不说落伍，咱说点实际的，年轻人看得多的电视剧，是不是赞助商更愿意投？” 徐铭之前的话，只被宋总监当成是危言耸听，但到后面赞助商这个话题，就变得认真了起来。 广告商可是电视台一大收入，能把这块提高，那是切实的功绩。 “继续说。” 宋总监抬手示意徐铭坐下，说道。 徐铭一看这形势，知晓对方是听进去了，这才接着往下。 “就拿芒果台举例，07年上了一部《大明王朝1566》，张黎导演、刘和平编剧、主演陈堡国、黄志中一帮老戏骨，特考究的一部戏，收视率0.5%。” “同样是芒果台，08年9月上了一部《丑女无敌》，我估计您看了也会觉得闹腾，最高收视率3.56%，今年1月12播出了第二季，4.5%的份额排在全国同时段收视第二。” 两部剧在业内的名声都不小，前者是出了名的评价高，后者则是今年的爆火剧。 平时没放在一起，宋总监还感觉不出什么。 被徐铭拿出来这么一比较，真琢磨出来味儿了。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娱乐化？”宋总监犹豫道。 “没错，娱乐至死的时代已经来了，从《超级女声》就能看出端倪。”徐铭肯定道。 气氛沉默。 作为从旧影视时代走来的宋总监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事实。 徐铭则是等待着对方默默去消化。 这种大势挡是挡不住的，要么拥抱，要么被抛弃。 “劣币驱逐良币啊。”宋总监感慨道。 “是，观众吃过的细糠太多，头一次接触这种快餐食品，上瘾是正常的，等到他们吃多了，慢慢还会回到正轨上。”徐铭说道。 后世《人民的名义》《人世间》等等精品剧集的爆火，无不证明观众的口味在刁钻。 “你说得都挺有道理，但是你们这部剧阵容实在太一般，我很难说服台里其他人。” 宋总监摊摊手，“毕竟档期安排，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况且这部剧也不是本山传媒出品，要不是看徐铭的面子，压根到不了他面前。 “这部剧要是成绩不好，我以后演一个给您补上，您看咋样？”徐铭拍胸脯道。 他费这么大劲推《爱情公寓》，除了自己占了三成份额和签了艺人外，还有一个关键，就是帮自己公司来个开门红。 有了第一部剧的成绩，后面再推广自家的剧，就方便多了。 “一言为定。” 宋总监伸出手：“周六晚上七点半的黄金档，给你了。” 他等得就是徐铭这个承诺，分析这那的虽然有用，但都不如这一个承诺来的保险。 “感谢信任。” 徐铭与其握了握手。 心中琢磨着自己下次谈事儿，不行就换个酒局。 看这架势，半斤酒下肚，比啥都好使。 …… “网上的舆论？我不注意那些，我可能会更关注国际方面和好莱坞的事情吧，希望内地的年轻演员能更关注自身的成长，而不是歪门邪道。” 电视上，周闰发面对记者的采访，随意敷衍了几句。 虽然没有明提，但都知道他指得是谁。 他的发声，仿佛吹响了号角。 “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不就是那个演娘炮的，等他什么时候有资格出现在金像奖再说吧，上个月我可没看见他。”于文乐摆手道。 “今天这么开心，就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听到那个名字我就很败兴啊。”谢庭峰拒绝回答问题。 他没心情去关注内地新人演员，哪怕过去了一年，脑子里那些照片都在时不时浮现出来。 辽台外。 跟苏总监谈完《爱情公寓》的档期，徐铭看望了下师兄弟们，就出了大楼。 谁料还没走出大门，就看到一帮记者等候着自己。 “徐铭，周闰发今天接受采访，表示希望内地年轻演员别走歪门邪道，你有什么表态？” “于文乐说你什么时候登上金像奖，再有资格同他对话，并且调侃你就是个娘炮。” “徐铭，谢庭峰表示听到你的名字很败兴，你回应一下。” 这帮记者有的干脆操着的就是一口粤语，可见其中还有不少香江媒体跑了过来。 真够敬业的。 徐铭听着耳畔的嘈杂声，以及递过来的话筒，始终没有回答。 直到走到自己车边，保镖将车门拉开。 他才站定身子，朝着一双双期待自己说点什么的眼睛，伸出了拳头。 记者们愈发兴奋，难道这家伙恼羞成怒，要动手？ 那求之不得啊。 只见徐铭放在胸前的拳头往上再往上，直到举到头顶，拳头绽放开来。 众人呆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不明所以。 这是啥意思？ “等着看烟花。” 徐铭轻笑一声，转身上车。 闻着鼻尖的车尾气，记者们更茫然了。 烟花？ 哪来的烟花？ “卧槽，【周一见】更新博客了。” 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所有人都骚动地挤了过去。 “发了什么？” “别挤，我给你们念，标题震惊，感叹号……” “废话，这我们都知道，赶紧的。” “【震惊！国际影星竟是票房毒药，论港台影人真正的商业价值。】” 嚯，标题一如既往的博人眼球。 尤其是在港台影人大举北上的背景下，敢出来唱反调的人几乎没有。 那可是香江荷里活，东方好莱坞。 巅峰时期能跟全世界电影人掰掰手腕的地方。 “下面呢？” “没了。” “啥？咋就没了？” “我手机欠费，没流量了。” “妈的，充，以为我们看不起是吧，赶紧的。” 第四十八章 刨了港圈的根 与此同时。 无数人关注着周一见发布的博客。 连评论区的喧嚣声都停了下来。 【众所周知，目前华夏演员公认拥有国际影响力的演员，有两位，程龙、李莲杰。】 【前者，三闯好莱坞，一部《尖峰时刻》成就国际巨星。】 【后者，底薪反派开局，通过R级片站稳脚跟。】 【但，某位自吹自擂，往脸上贴金的国际影星，那就厉害了，进军好莱坞第一部电影就是男主角，结果呢？】 【《替身杀手》亏，《再战边缘》亏，《安娜与国王》亏，连亏三部，如若不是李莲杰由于老婆怀孕没参演《卧虎藏龙》，让这位捡了漏，估计这辈子都没有机会重返好莱坞了。】 【然后二闯好莱坞迎来的又是大失败，今年三月份上映的《七龙珠》更是亏到爆炸，这叫国际影星？我看票房毒药才对。】 【奉劝实力不足的投资人谨慎使用，人家片酬按美元计价，亏钱也按美元计价，没实力的亏不起。】 没点名是谁，可字字行行里分明都透露着一个字——发。 真狠啊。 大家看到这里的想法只有这一个。 国内娱乐圈与港台都是刚接轨没多久，更不要说是遥远的好莱坞。 只觉得去过好莱坞，身价就倍增。 发哥作为多部好莱坞电影男一号，那必定是国际影星啊。 可【周一见】这篇博客，明明白白把数据给摆在了面前。 一个票房一直失利的演员，好莱坞弃用的演员，却在华夏饱受吹捧，这正常吗？ 关键是你丫水平不行，拍内地的电影还要按好莱坞片酬收费，把投资方当冤种坑啊。 就如同皇帝的新衣一般，没有揭穿之前，大家都当作无事发生。 可一旦真相被揭开，迎来的就是信任的崩塌。 香江影人真的是票房灵药吗？ 会不会……我们被忽悠了？ 而在一家规格极高的晚宴上。 本山大叔正在跟中影的韩董聊着新电影的计划。 “我准备搞一部武侠电影出来，不是打打杀杀那种，喜剧类型的，导演暂时属意弯弯的朱厌平，成本大概三千万，你们中影有没有兴趣参一手？”本山大叔问道。 “美元吗？”韩三屏反问。 “人民币，没啥大场面。”本山大叔说道。 “可以啊，回头剧本出来，咱们再商量呗，反正这点投资几家凑凑就够了。”韩三屏随意道。 他一心想要推出华夏大片，中小制作不太看重。 说着，后者的助理小跑过来，耳语了几句，拿着手机递给了韩三屏。 韩三屏看了几眼，顿时笑道：“本山，你那新电影准备换个导演吧，我估摸着港台的影人怕是不会太愿意跟你们本山传媒合作了。” 嘴上笑着，眼睛却认真地看着手机上的文章。 很少有人会这么仔细地去剖析北上的港台影人们。 大家只是知道他们的身份，就会下意识认为有经验有能力。 可在这篇文章里，港台电影人那层光环拿走，再看过去，就是一帮见钱眼开的生意人而已。 毕竟国内的环境是赋予过文艺分子崇高的地位，文艺分子们也会尽可能对得起这份殊荣。 从唐国镪被称作奶油小生，硬是中年磨砺出来个诸葛亮就可见一斑。 但港台的文艺分子说透彻了，就只是戏子。 反而其中高尚之人，很难在那种环境中生存下去。 本山大叔听出语气不对，脑子转了一圈便有了答案，猛地拍大腿道：“是不是我那徒弟又整事儿了？” “不能说是整事儿，是让部分人回归到该回到的位置，让一些膨胀的人认清自己的重量。”韩三屏沉声道。 被拎出来开炮的人，都是些圈内明知的两面派。 于商业上有一定名气，可对上面来说无关紧要，更重要的是这帮人确实不老实，能借机敲打一下，是好事。 “那意思是这小子干得还不错，我回头还得说说他，干得再漂亮也要戒骄戒躁。” 本山大叔立马就接了腔，他虽然还没看到文章，但也清楚自家徒弟的德行。 能让韩三屏都这么关注，保准是来了个大的。 估计得把港台圈那边的人给戳得老疼了。 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呲牙花，自己这个当师父的天天在外面低调得不行，这家伙倒是跟个孙猴子似的，恨不得把天给捅破个窟窿。 “你是真护犊子，放心，只要你徒弟行得正，那帮人哭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事，但你确实要说说了，一次两次就算了，还是要注意大局和影响。”韩三屏隐晦地提点道。 很简单，和谐永远是两地的主旋律。 “行，我回去肯定说他，让我也看看写了啥。” 本山大叔从韩三屏手里接过手机，看到标题心里就是一咯噔，又看对周闰发的剖析，眼角就抽搐了两下。 后面这小子还没停，从王景到陈可欣再到吴白鸽。 几乎港台最近嘚瑟的人全被点评了个遍。 【《赤壁》好好一部史诗大片，拍成了‘萌萌站起来’，一帮两岸三地的明星众星捧月，就为了捧出个黑泽志玲，编剧芦苇估计都要后悔死挂这个名，不过恰烂钱，不寒酸。】 【《投名状》是只有投资人亏了，可全剧组上下包括陈可欣，都赚得盆满钵满。】 【王景，港片的烂和他脱不开关系，如果不是港片烂穿底线坑了台商，香江市场不至于此。】 看到这里，本山大叔都有点不忍心看下去了，怪不得这点破事儿能惊动韩三屏。 遮羞布被扒了就算了。 来内地各种捞钱的手段以及如何利用内地明星捧自家新人的套路，全都给写了出来。 今后无论是观众还是投资方，再看到港台影人的阵容，自然不会再盲目信从。 这篇文章相当于刨了港圈的根啊。 “咳咳，这个【周一见】写的文章着实犀利，我建议联系这个博客抓紧封了，这多破坏咱们和港台同行的感情。”本山大叔义正严词道。 韩三屏听着都好笑，谁不知道这个【周一见】跟你徒弟脱离不了关系。 不过有一说一，套了层皮和完全不套，确实是两种感观。 他倒是有些好奇港台方面的人，会是怎样的反应。 而站在辽台大门口看完了文章的香江记者们，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上升到天灵盖。 徐铭说得没错，他们看到烟花了。 只是这烟花的燃料是港圈啊。 第四十九章 博客在线求职 聒噪的声音安静了。 港圈一片死寂。 上蹿下跳的粉丝们如同败犬在评论区里狂吠。 发出‘票房小亏不算亏’‘做买卖有挣有赔’‘我家偶像尽力了’诸如此类令人发笑的声音。 电影圈很现实的，你次次行我就次次捧你。 可你一旦亏得连续超过三次，正常投资方基本不会再给机会。 港台艺人们优越感是曾经辉煌的历史给予来的。 如今这层遮羞布被扒开，满面疮痍的履历很难再说有什么商业价值。 而没有了商业价值的港台影人，还能像之前一样，到哪都被奉为座上宾吗？ 广告商们给出了答案。 多个港台艺人的广告洽谈被紧急暂停，代言定好的价格大跳水。 这篇杀人不见血的文章，犹如一双无形大手，把这些人从不该站的位置给拉回了本应的地位。 小圆兴奋地跑进徐铭所在的休息室。 “铭哥，【周一见】发文了。” “知道了。” 徐铭点点头，一副淡然的模样。 就这架势，要说他跟【周一见】没牵扯，小圆是打死都不信。 “那照您之前说的，他们唱罢，是不是就轮到咱们登场了？”小圆试探道。 她先前登录自己的博客号去支持徐铭，被喷得抱头鼠窜。 现在总算是看到翻盘的希望，自然巴不得赶紧吹响反攻的号角。 “当然，对了，你联系一下搜狐娱乐，让他们预留媒体资源，过两天要配合《失恋33天》的小说连载开始宣传了。”徐铭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好。”小圆应声。 等到出了休息室，她第一时间找到电脑打开博客。 果不其然，刷新了三四次，就看到了自己东家的评论。 【徐大大大铭：各位老板看我，事少活好，性价比贼高，承接商演、代言、广告、影视剧各种活动，详情请发送邮箱1xxx。】 这不自己的邮箱吗？ 小圆只觉眼前一黑，仿佛预示到接下来自己牛马的一周。 【范爷颜粉：哈哈，这是在线求职吗？好有意思。】 【本山我大爷：请问上面的范爷是范围老师吗？】 【东宸壹品：我们公司正在研究开业典礼商演人选呢，就决定推荐你了。】 【秀芹，开炮！：我们公司也在讨论代言人，感觉徐铭形象挺亲和的啊，可以试试，发邮箱了。】 下一秒，就见这个用户下方出现了徐铭的评论。 【徐大大大铭：我私发你经纪人电话，你直接联系她就好了。】 我尼玛，这是在线求职成功了？ 要不要这么搞？ 看热闹的网友们一个个不嫌事大，纷纷跑出来表态自己公司也招代言人，希望能私个联系方式。 虽然徐铭是不回复了，但这种盛况让其他看热闹的艺人们也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小沈阳：本人小沈阳，代表作《我的好兄弟》《我叫小沈阳》《超级大明星》，承接商演、代言、广告、影视剧各种活动，邮箱1xxx。】 【小宋嘉：各位投资方，我性价比更高，有影视剧试镜，务必考虑我，邮箱1xxx。】 【郭靖飞：我就不一样了，钱给够，让干啥就干啥，本人邮箱1xxx。】 他们有的是抱着支持徐铭的想法，有的则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没想到还真有活动联系他们。 毕竟许多公司在商演这块需求还是挺大的，只是之前要先通过中间人才能联系到艺人。 如今在【周一见】的博客下，直接不让中间商赚差价了。 这下更多的内地艺人按捺不住了。 眼下国内艺人经纪市场其实并不成熟，从许多明星早期网络发言都很真实就能看出来。 到了日韩的艺人经纪管理模式传进来，后来才演变成明星的公共平台账号全部在经纪公司手中掌握。 回复你的明星，百分之九十都不是本人。 唐妍、大蜜蜜、刘施施等等内地艺人全都站了出来，其中不乏正红的明星，任权、邓朝等等。 甚至于博客的老红人韩涵都冒了个泡。 这下真成一场内地影人和资本的狂欢了。 很简单，圈内的资源是有限的，港台艺人多占一些，他们就要少吃一些。 合作归合作，该下手的时候同样不会含糊。 之前大部分公司抱着的想法，其实就是用市场换技术，觉得港台影人商业方面更成熟。 但被【周一见】这么一扒，发现里面大半都是混子选手。 反观内地这边却是人才泉涌，此时不干，更待何时？ 前世是在2012年以后，内地资本捧着黄小明、邓朝等75后小生和黄胜依、刘亦非、杨蜜、王洛丹等一众80后小花才吹起反攻号角。 至于为什么小生和小花差了一辈，自是由于上面规定两地合拍必须要有一位内地演员为主角。 港台方面思虑之下，决定占住男主角，才给了四旦双冰这些内地女演员发展空间。 如今提前了整整三年。 可以说内地影人们苦港台圈久矣。 在自家地盘上，还得低人一等装孙子，这谁受得了？ “弹丸之地出来的爬虫，真以为自己是过江龙了？” 徐铭看着电脑上一条条涌出的评论，轻声哼了起来：“咱老百姓今儿真啊么真高兴~” 一路哼到小圆所在的办公区，然后就看到自己助理正焦头烂额地看着邮箱邮件。 不用想肯定有网友的恶搞邮件，起码得筛选好几遍才能把有效邮件都给筛出来。 徐铭默默地退了回来，算了还是自己跟搜狐娱乐方面联系吧。 他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你们透露点消息出去，让媒体记者到我京城的公寓楼下蹲守一波。” “别问为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总之是关于咱们电影预热的，帐走宣发费用啊。” 挂断电话，徐铭又给小宋嘉拨了过去。 “明天到京城找我，配合电影宣传。” “可公司还安排了《大内密探灵灵狗》的宣发。”小宋嘉说道。 “放心，直接来就是，王景估计这几天没功夫宣发了，你们公司要是有意见，就让他打电话给我。”徐铭嗤声道。 说起来，橙天娱乐也是跟港台圈子合作紧密的伙伴了。 自己这一刀插下去，怕是连橙天一块给插了。 第五十章 有亿点无耻 嘎吱！ 嘎吱！ “你，你……你就是这么配合电影宣传的？” “不一直是这么配合的么，而且我看你的样子，可一点没有不喜欢的意思。” “滚~啊~” 尔后房间归于平静。 她如八爪鱼抱住徐铭，说道：“说吧，到底要怎么宣传，你可不像是会缺伙伴的人。” 你这么讲，搞得我很渣啊。 徐铭摸摸鼻子道：“一段绯闻当然要有始有终，失恋的主题不禁要贯彻在戏内，戏外也同样。” 他只觉环抱在身体上的双手一紧。 紧跟着渐渐松开。 “呵呵，这是喊我来分手的啊。” 小宋嘉的声音平静得没有感情。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你入戏太深了。” 徐铭叹了口气，他有时也会反省自身，太过优秀是不是不太好。 可左思右想都没办法，藏住了帅气藏不住才华，藏住了才华藏不住帅气，烦恼啊。 “那我们没开机之前，也是在演戏？”小宋嘉眼神清冷。 徐铭转过身，捧住对方的脸颊，看着她那双自己夸赞过的眼睛：“那不重要，重要得是当下我们在一起。” 说着，他便低下头吻了下去。 多说无益，唯有轰出个海清河晏。 床上生活和谐，就足以解决绝大多数的问题。 …… 啪！ 公寓下。 小宋嘉手扇过去。 被徐铭给抓住了胳膊。 “我们完了！” 小宋嘉话音落下，眼眶已然红了一圈，两行清泪落下。 老实说，徐铭都有点分不清到底是真情实感还是演戏了。 他一脸痛苦之色：“误会，你想多了……” 蹲守在公寓外的记者们一个个眼睛发亮，手中照相机对准两人不断地喀嚓。 虽然两人捂得严严实实，但依旧能认出身份来。 哪怕消息来的蹊跷，他们也不介意配合二人营销。 谁让徐铭近来站在风口浪尖上，凡是关于前者的新闻，全都访问量颇高。 双方属于是合作共赢了。 何况小宋嘉这哭得梨花带雨，丝毫看不出有表演的痕迹。 这要是炒作，那这女的演技着实有点高了。 “佳佳，你别走。” 徐铭感受到周遭隐约的偷窥感，情知计划顺利进行，嘴角微微上挑了一下。 却被小宋嘉看进了眼中，以为对方是庆幸摆脱自己。 假戏真做是吧？ “死渣男！” 小宋嘉一脚踢在徐铭的小腿上，气冲冲地离开了。 这个称谓还是徐铭特意设计出来。 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才发现真特么贴切。 徐铭捂住小腿，倒吸一口凉气。 演个戏而已，要不要下脚这么狠？ 周围的记者们更是不装了，兴奋地跑出来围着徐铭拍照。 “你和小宋嘉是分手了吗？” “小宋嘉刚才哭得那么伤心，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你们恋情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连串问题丢过来，徐铭摆摆手黑着脸回了酒店。 这时候再有心情回答采访，傻子都看得出是炒作。 他回了房间，一边揉着小腿，一边给小圆打去电话。 “等我和小宋嘉分手的新闻曝出去以后，再安排个新的博客账号连载《失恋33天》，更个三天后，让小宋嘉在下面评论，然后你再安排水军和搜狐那边的资源炒热度。” “到时候我会在《失恋33天》下面回复小宋嘉的评论，第二天再给评论删除，之后曝出来我醉酒失态的照片。” “这几个节点注意好，不用怕观众看出来我们是在营销和炒作，只要把他们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我们就胜利了。” 徐铭交代着计划的细节，这一套小连招打出去，他就不信吸引不来网友们的关注。 《失恋33天》主打的就是年轻群体，而这部分群体恰恰跟国内网民重合，能抓住他们的眼球，电影营销就成功了一半。 “明白。” “还有件事，铭哥，师父他回传媒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回来一趟。”小圆说道。 师父回去了？ 他这段时间蹦跶得厉害，一直等着师父找自己谈话呢。 没想到后者那么沉得住气。 算算时间，也确实该去见一见师父了，免得对方以为自己飘到无视他老人家。 “好，我这就回去了。” 徐铭应了下来，他选定京城来营销，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地方记者方便蹲守，搁沈阳想藏都不好藏。 …… 本山传媒。 徐铭在办公室正襟危坐。 门打开，本山大叔和刘双平边笑边往里进。 前者瞥了徐铭一眼，不疾不缓地坐到自己位置：“孙大圣这是终于舍得回花果山了？” 刘双平表情不变，心里却是一沉。 本山大叔这调侃的语气，可不像兴师问罪的意思。 “瞧您说的，这哪是花果山呐，分明是方寸山，我要是孙猴子的话，您老就是菩提祖师。”徐铭嘿嘿笑道。 他很清楚，自己能跟港台圈子硬刚到现在，还没受到大的反噬。 就是师父在前面顶着。 不然港圈任意一个大佬看不过眼，随便递个话自己兴许就完了。 “气出完了吧？”本山大叔道。 “出完了，心里老畅快，没给师父您丢人。”徐铭说道。 “你那点事都传到中影韩董耳朵里了，这气再不出完，指不定要闹到哪去。” 本山大叔敲打了徒弟一句，才接着道：“这两天找我说情的人也很多，包括程龙他们，虽然他们不是一伙的，但你这个打击面太广，难免会有波及。” “所以，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儿到此为止吧。” 你说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啊。 你算个…… 徐铭抬眼瞅了一眼：“师父说了算。” “不过我得说明白了，那文章真不是我发的。” “我发的行了吧。”本山大叔没好气道，自己徒弟那死出他能不了解？ “嘿嘿，师父，我的事儿过去了，沈阳哥的事儿还没过，张卫建他们打了人，总得道个歉吧。”徐铭义正言辞道。 本山大叔愣了一下，他感觉自己方才的判断下得过于武断了。 连一旁的刘双平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话从谁嘴里出来都不意外，唯独从徐铭嘴里出来，貌似有亿点太过无耻。 第五十一章 反客为主 话是传了过去。 可过了三天，那边还是没有回应。 徐铭也不惯着，直接将酒吧监控视频用【周一见】的账号给发了出去。 这下那些口口声声‘张卫建他们终究是受害者’的言论彻底消失了。 毕竟视频里，飞扬跋扈的明显是香江艺人一方。 后来出现‘极度类似’徐铭的人，也是双手抬高始终保持克制。 大家伙在想起张卫建等人的惨状，甚至生出了一股大快人心的情绪。 当天下午。 缠着绷带的张卫建就出现在电视上。 “对不起大家，我向自己伤害过的人道歉，身为艺人要谨守艺德，希望大家以我为戒。” 他诚恳地朝着摄像头双手合十拜了拜。 现在是彻底老实了。 没有人能猜到徐铭手里到底还藏着哪些料，这才是最吓人的。 张卫建被推出来作为牺牲品，很显然是港圈释放出的信号。 就像是当年小白龙挨打后，同样是前者成为牺牲品一样。 监控视频也在张卫健道歉之后从博客删掉。 当然网民们自发传播，那就不关徐铭的事情了。 5月10日。 鹏城体育馆，‘笑转2009’赵家班全国巡演鹏城站演出结束。 徐铭擦擦汗，他是场上最卖力那个。 没办法，整个赵家班，除了师父以外，他是头牌。 在现场，他的呼声甚至一度盖过师父…… “《失恋33天》小说连载得怎么样了？”徐铭随口问道。 “发布两万字了，在您和宋老师的互动下，现在是博客日访问量第一的帖子。”小圆说道。 “嗯，醉酒的照片提前不是拍过？发给搜狐娱乐那边，让他们明天曝光吧。” 徐铭跟路过的师兄弟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然后道：“传媒那边有没有什么通告找我？” 通告方面，他特意安排小圆去盯着，以防传媒经纪部的人做手脚。 以他和管理层的关系，不是没有可能。 小圆犹豫了一下，说道：“有个客串试镜，传媒那边觉得一般，就给压下来了。” “客串试镜？哪个导演？” 徐铭擦汗的手顿住，语气诧异。 以他的名气，敢让他去客串的导演，起码得是名导级别。 “江文导演的新电影，好像是改编一个老作家的短篇，小说名叫《盗官记》。” 小圆记性不错，匆匆一扫的信息也记在了脑海里。 徐铭听到改编的小说名，不由挑挑眉毛。 答案呼之欲出啊。 好家伙，这可是《让子弹飞》，传媒那边的人居然会认为一般。 “主要是江导上一部电影票房成绩比较差，再加上只是客串……”小圆解释道。 在她看来，这种试镜是不符合自己东家的身份和咖位。 徐铭恍然大悟，那就说得过去了。 江文上一部电影《太阳照常升起》，票房只有一千六百万，这几年声势确实颓了下来。 又只是客串的角色，传媒和小圆不以为意也正常。 他现在好歹是张国师新片的主角。 如果不是徐铭提前知晓《让子弹飞》这部电影在华夏影史的地位，只怕也不会特别当回事儿。 不过……话说这电影的投资方貌似是港资英皇吧。 “跟那边联系一下，我后天，算了，明儿就能过去。”徐铭说道。 他不崇拜江文，但尊敬后者的电影，尤其是这部《让子弹飞》。 左右只是个客串，试上与否都无关紧要。 他纯粹就是抱着过去见证历史，顺便凑个热闹的心态。 “好的，铭哥。” 小圆虽然不理解，但坚决执行。 …… 次日。 徐铭就出现在了京城。 看着门口挂着的不亦乐乎四个大字，便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 这公司是江文和其制片人马珂合伙开的。 也是《让子弹飞》的主要投资方之一。 被前台引着到了一间屋子。 进门后，屋里全是激烈讨论的人。 五块大黑板陈列着，桌面上铺满了各式纸张。 没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老实说，这种试镜环境，根本不在徐铭的预想范围内。 “六子不死不行，他必须死，还要死得足够悲壮，不然这个人物就立不住，他的作用就体现不出来。” 江文跟一旁的同伴比划着，“到时候刀往肚子上这么一搁，哗啦，剖开了，你看，这是不是就一碗粉？” 他自己说着还激动了起来，一拍手：“啪，人物就立住了。” “确实，黄四郎这个局设出来，就是个死局。”同伴点点头，“但我未必没有其他方法。” 众人争论着，一时间没人顾得上徐铭。 后者也不着急，颇有兴致地这儿看看，那儿摸摸。 冷不丁还跟人交流两句。 尽管大家看到个陌生面孔有点诧异，可其他人不说话，他们也懒得多想。 反倒是这小子偶尔提出的建议，还挺有用。 “江武跟江导太像了，对手戏容易让观众出戏啊。” “整上假发和胡子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但感觉辨识度还是不够。” 造型师苦恼地抓着头发，要不是原先定好的武教头不演了，也不至于多出这么一摊子麻烦。 “把头发留长给烫成爆炸头。” 一个声音从身边传出来，幽幽道。 “哎，这意见不错。” 化妆师扭过头，看到徐铭那张脸一愣，“你不那、那要小命？” “昂，是我，我来试镜的，不过你们先忙，不着急。”徐铭笑呵呵道。 两人的对话让筹备室一静。 来试镜的演员指导起造型设计了，反客为主啊。 关键好几个人仔细一琢磨，刚才自己解决问题的思路，貌似就是这小子提供的。 江文总算是停下了争论，看了过来。 上下打量着徐铭一番，开口道：“要是你吃了一碗粉，只给了一碗粉的钱，别人冤枉你吃了两碗粉，只给了一碗粉的钱，你怎么办？” “放屁，我明明吃了十碗。”徐铭想都不想道。 这个回答让江文一愣，继续道：“那你怎么就给一碗的钱？” “放屁，你爷爷我一碗的钱都没给。”徐铭挺直胸膛，理直气壮道。 江文笑了，这小子有点意思嘿。 第五十二章 快乐建立在敌人痛苦之上 “那你还是赖账啊。”江文道。 “放屁，我不给钱是准备买他铺子，不光今天不给，以后也不给。”徐铭说道。 江文撸了一把发茬：“好家伙，这是碰上无赖了。” “对付无赖就得用无赖的办法。”徐铭笑道。 他是看过《让子弹飞》，但在对方眼里，自己是没看过剧本，不清楚剧情的。 自然不能按照六子的想法走，得照他本心。 “如果斗争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有些血不流不足以唤醒民众啊。”江文叹了口气道。 也不知在跟徐铭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反正徐铭是不敢接这个腔。 说完，江文看向徐铭：“我这儿有两个角色，一个是冤枉人的，一个是被冤枉的，你想演哪个？” “不用试？”徐铭疑惑。 自己名气不足以让对方妥协到这地步吧？ “刚才就是试镜，你这人有意思，我喜欢跟有意思的人一块演戏。” 江文顿了顿，自信道：“至于能不能演好，那是我该考虑的问题。” 得，知道您调教演员有一手。 真该给你塞个杨天宝试试…… “后一个。” 徐铭果断道，“我这人骨头跟您一样硬，演不来那种冤枉人的那种。” 江文眼角抽搐两下，他有点怀疑这小子是在讽刺自己。 他自己骨头硬不硬不好说，但对面这小子眼珠子滴流转的那股灵光劲，绝对是个七窍玲珑的主儿。 “但是后一个戏份多。”江文提醒道。 “我档期也确实有点紧。”徐铭回以笑容。 这一中一少的对话，听得旁人目不暇接。 编剧述平忍不住笑了起来：“老江，你还真别说，这孩子要不是面嫩，我感觉能顶替你演张牧之了，匪气十足啊。” “行，你真带钢，把合同签了，拍个定妆照。”江文嘿呦了一声，痛快道。 “这就定了？” 轮到徐铭不自然了，这速度快得他有点慌。 像是出去相亲，头天见面，女方就要拉着进民政局扯证，很难让人不去想是不是有个孩子在着急认领爸爸。 “不然呢，你还打算二轮、三轮面试，最终经过多方角逐，再定下来？” 江文嘴角上扬，霸气道：“这是我的电影，我喜欢谁，就定谁。” 难得能镇住这小子，从对方进屋开始，就跟回自个家似的，忒随性。 “是吗？我怎么听说您这项目，起初是您一个人的独角戏？”徐铭一副懵懂无知的表情反问道。 以前的江文可能确实如此，现在么，他自己投了钱，向市场妥协是肯定的。 这家伙就是硬汉的外表，柔软的身段。 被晓庆奶奶的前夫抓到时，那检讨书写得贼板正，关键时刻能屈能伸。 反观他弟弟江武，平日里憨厚，主意却极正。 后世第一个敢在公共平台宣扬汉文化的演员，冲这点就是个爷们儿。 江文脸一黑，摆手道：“肤浅，剧本这东西修修改改很正常嘛。” 实际上是投资方希望周闰发能出演，才增加了黄四郎的戏份，后来在修改剧本中，汤师爷的戏份也大幅增加。 这才有了成片三足鼎立的状态。 至于后来这家伙自己说的，不清楚周闰发的市场价值，纯属瞎掰。 周闰发尽管票房屡败，但在亚洲名气确实高。 徐铭之前攻讦的点，也只是这家伙的地位和片酬虚高而已。 “啊对对对，您说的是。”徐铭连连点头。 江文本来还觉得这小子孺子可教，只是越琢磨越不对味儿。 明明三个对，连一块就特么有点反讽的意思了。 他没好气道：“还有别的问题么？没有就去签合同吧。” “我真有一个。” 徐铭也不在意江文无奈的眼神，继续道：“这戏投资方是英皇，您怎么想着找我的？” 关键他还和港圈、周闰发都有矛盾。 哪个小天才出的主意，把仇家凑一块去了？ 也不怕片场打起来。 江文闻言，眼神变得奇怪，突然笑起来：“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徐铭纳闷。 “我这戏中影也有投资，韩董向我推荐的你。”江文意味深长道。 中影？韩董？ 一个名字从徐铭脑海中浮现出来。 他脑海里的疑惑顿时全部解开了。 怪不得英皇主投的电影，能让自己来试镜。 怪不得六子这个角色原定本该是张末，现在江文毫不犹豫就给了自己。 英皇再大大得过中影？ 张果立再大大得过韩三屏？ 再想起师父那天跟自己说的话，徐铭内心波涛汹涌。 父爱如山啊。 甭管韩董那边认不认，他这个义子是当定了。 还有义父吗？ 我能认十个！ “明白了，那也要谢谢江导的赏识。”徐铭说道。 江文心里颇为受用，笑道：“真要说起来，得是我谢谢你。” “啊？”徐铭懵了。 自己不就是让江武烫个头嘛，这么有用？ “呵呵，托你的福，我们一个主角自降不少片酬，省一大笔拍摄资金。”江文提起这个，嘴就合不拢。 这事儿属于天降横财，以周闰发原先的片酬哪怕是友情价，也占不少拍摄资金。 如今演员片酬这块省出来，就能在拍摄制作上增加了。 徐铭脑子稍微一转，就知道是为啥了。 他摸摸鼻子，没想到还能产生这种蝴蝶效应：“您是享福，我可是把人都给得罪惨了，真不怕片场干起来啊。” 不过料想周闰发那老胳膊老腿，应该也干不过自己。 “呵呵，你以为韩董为什么推荐你到我这剧组？”江文嗤声道。 他这剧组三地影人齐聚，就是让所有人知道到底谁是这块地头的主人。 同样也是明牌站出来支持现下这股拨乱反正的风气。 徐铭想明白这点，也乐了起来，合着自己如今是金牌护体。 随后道：“那您就没其他实际点的表示？” “滚蛋，拍完照别急着走，晚上留下来一块吃饭。” 江文算是琢磨透了，这小子属猴的，给个杆就往上爬。 “得嘞。” 徐铭嘿嘿笑了笑，跟着副导演去签合同去了。 片酬出乎意料的高，一百万。 “徐老师，这是江导特意嘱咐给你的感谢费，但您得藏严实咯，好多个配角都是零片酬出演，葛尤老师也才五百万。”副导演道。 擦，就知道错怪老江了，多大气一人。 徐铭随口问了句：“周闰发的片酬降了多少？” “这么说吧，之前按美元，现在是人民币。”副导演说道。 徐铭心里通透了，他的快乐就希望建立在敌人的痛苦之上。 第五十三章 直钩钓鱼 徐铭跟着江文进了一家餐馆的包间。 一眼就看到了相迎的女人，赶忙道：“周老师好，您这风采依旧啊。” “瞧你说的，我年纪跟多大似的。”周芸笑道。 “这小子拐着弯骂我老呢，别看面嫩，心眼跟老狐狸一样。”江文摆摆手，随意道。 周芸眼神微变，脸上的笑容更显几分真诚。 能让她家老江这么不客气，看来是很欣赏了。 倒是徐铭目光在周芸脸上打了个转，就收了回来。 三十一岁的女人，少妇感和少女感居然能同存一身。 江文真是啃了把嫩草。 每至于此，他就对古代先贤阿瞒兄多了几分认同。 魏武遗风今犹存呐。 另一位是制片人马珂，戴个眼镜挺斯文。 “呵呵，徐老师，久仰大名，我早就从滕导嘴里听过很多遍你的事迹了。” “那小滕肯定没说我什么好话。”徐铭与其握握手，笑道。 这位做电视剧有一手，算是京圈的一员，《蜗居》的制片人，前世《失恋33天》对方也参与了出品。 从这点可见，华艺在京圈只能说有一定话语权，但大部分人还是有自己的主见。 毕竟个个要么是大院子弟出身，要么是文艺世家。 谁能服谁？ 马珂愣了一下，随后嘴角上扬。 这家伙没大没小的很有分寸，语气上不令人讨厌，反而觉得新鲜。 “我说得没错吧，这小子挺有意思，可惜跟了赵……”江文笑道。 “咳咳~” 周芸打断丈夫的话语。 有些话不能乱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江文闭上嘴，他傲没错，但他不傻，得罪人的事儿不干。 坐下来以后，服务员就开始上菜。 酒过三巡。 徐铭连敬了好几杯，气氛逐渐热络起来。 周芸脸上都涌现出了红晕。 她终于有机会吐露出心中的好奇：“你对周闰发很反感？” 这段时间，对方与港圈的矛盾闹得沸沸扬扬，基本圈内都在关注。 “那没有，我连人家脚趾头都摸不到，价值观不同而已。” 徐铭顿了顿，说道：“他和港圈对我都不重要，事物回到本来的位置对我很重要。” “嚯，这词儿硬，值得干一杯。” 江文仿佛被触动，拎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你下午也看了剧本，觉得他演黄四郎怎样？” “本色出演。”徐铭给予肯定。 “哈哈哈~” 包间里众人笑了起来。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却又合乎情理。 “你下午不是说是我粉丝？那你最喜欢我哪部电影？” 江文问完，在座的人都饶有兴致地看向徐铭。 前者的作品不多，选择起来才尤为艰难。 “从我个人角度，《太阳照常升起》。”徐铭毫不犹豫道。 “为什么？”江文挑起眉头，略微诧异。 这个电影是他这些年少有的滑铁卢，失败到让他在这次的新电影中，甘愿费心思为了那点醋，把饺子馅给和好。 也就是所谓让剧情服务于观众，而不是单纯愉悦自己。 “这部电影您是真想告诉我们点什么，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不讲人话。”徐铭直白道。 他丝毫不避讳江文皱起的眉头，“我作为观众，花钱进电影院不是为了受教育的，所以您那电影得细品，后劲足。” “要是从观众角度，我更喜欢现在这部，哪怕还没开拍，我也觉着它能成为经典。” 饭局上几人陷入沉默。 他们更多是站在导演或者制片的角度去考虑电影，像徐铭这种纯粹站在观众的角度，反而很少。 “为什么你觉着这部能成经典？”马珂问道。 “因为江导知道请明星了，说明他开始在乎票房，也就是会琢磨观众的喜好，江导很聪明，他能做好这些，区别是他愿不愿意。”徐铭说道。 实际上《太阳照常升起》和《让子弹飞》内核一样，前者票房的失利，让江文选择费尽心思重新包一遍饺子，再给观众吃一盘。 但他的出发点还是证明自己那套东西是对的，并不是单纯为了市场妥协，这也是为何后来又恢复自嗨的缘故。 类似于每拍一部妥协的电影，就会奖励一部愉悦自己的电影。 “胡扯，你是过度揣摩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什么，你比我还懂我？”江文摆手，根本不认。 徐铭乐了，也不跟这傲娇大叔争，转而说道：“我前两天收了本书的版权，叫《侠隐》，作者是张北海，打算给改编成剧本，马哥应该清楚，《失恋33天》的本子就是我写的。” 这本书后来被江文给改编成《邪不压正》，前几天汤生根据徐铭的指示，把版权给成功买了过来。 众人也没当回事儿，只觉得小年轻刚上了餐桌，有野心很正常。 但随着徐铭的讲述，渐渐姜文被吸引了进去。 两人还在剧情改编上争论了好一番。 直到一个电话打断。 徐铭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唐妍。 他示意了下，起身出门找了个没人的包间。 “喂，怎么了？” “我，我看媒体发你醉酒的照片，没事吧？” 唐妍担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徐铭一愣，对方不提，他还忘了这一出，顺势含糊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有点难受……唔~” 他模拟出自己想吐的声音，说话也变得飘忽不定。 “你真没事吗？”唐妍将信将疑。 “其实这事儿本来是配合片方炒作，但我感觉自己入戏有点深了，对了，你在京城吗？”徐铭问道。 “我在，要不然……我过去看看你？”唐妍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静静就好。” 徐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果断挂断电话。 扭身回了包间，又是一番觥筹交错。 半个小时后，一条短信发到了唐妍的手机上。 【您好，我们是xx饭店的工作人员，客人喝醉到不省人事，我们看他手机上第一联系人是您，请问您方便过来吗？】 唐妍心中一咯噔，电话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人赫然是饭店的工作人员。 “你们看好他，我马上过去。” “好的，请您尽快。” 工作人员说完以后，把手机还给了站在面前的徐铭。 一张红色大钞塞在他胸兜。 “干得不错，忙去吧。” 徐铭眼神明亮，哪有一丝喝醉的意思。 第五十四章 她睡了 穿着大衣的高挑身影匆匆到达饭店。 正看见歪倒在大厅椅子上的徐铭。 “你这是喝了多少阿？” 唐妍靠近，便闻见了徐铭一身的酒气，内心最后一丝怀疑打消。 却没看到不远处跟徐铭打信号的服务生消失在大厅门口。 服务生心中暗道又学一招，下回装醉也往身上撒点酒试试。 “糖糖？你，你怎么来了？” 徐铭睁开惺忪醉眼，强撑着起身，只是身子一软靠在了对方的身上。 “不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 “别逞强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吧。” “在、在……” 徐铭嘴里憋了好半天，摸了摸兜，冲唐妍傻笑道：“我没拿钥匙。” 开玩笑，自己租住的公寓由于炒绯闻的缘故，早就被记者给列入重点关注地了。 “啊？那……” “不用你管，我自己上酒店就行。” 徐铭越是说不，唐妍就越是不忍心放下他一个人。 她咬咬牙，搀着徐铭上了自己的车，放在后座绑上了安全带。 “去哪啊这是？” “我家。” 唐妍没好气道。 后排的徐铭虚眯着眼睛，调整个舒适的位置，打起了小鼾。 …… 另一边。 江文和周芸已经回了家。 前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怎么了你这是？”周芸疑惑。 “不行，我得弄一本《侠隐》看看。” 江文起身，一边准备打电话拜托人给送过来，一边愤愤道：“我算想明白了，那小子在饭桌上提这茬准有想法，这趟哪是奔着试镜来的，分明是冲着我来的。” 他被徐铭在饭桌上讲述的故事给勾得心痒痒。 这框架，这剧情，太特么适合他发挥了。 …… “起来了。” “到家了啊。” 徐铭在唐妍的搀扶下‘步履维艰’。 整个人都倚在后者身上。 重量在比较重，却又刚好扛得住的区间。 他的手不断乱抚着。 “你能不能别乱动了……”唐妍声音有些颤，脸色涨红。 “我在找我家钥匙，待会儿要开门。”徐铭装迷糊道。 “这是我家，嗯~” 唐妍被击中要害，嘤咛一声，抓住徐铭的手，“老实点。” 就在这种拉扯下，两人总算是到了家门口。 唐妍已经面红耳赤，衣衫也变得凌乱起来。 她站在家门口，刚把钥匙插进去，突然扭过头看向一旁蠢蠢欲动的徐铭。 “你是装醉吧？” “恭喜你，答对了，奖品是一个亲亲。” “谁想要你的亲亲，不是，你居然骗我？” 唐妍气呼呼地瞪向徐铭，满脸写着不爽。 她那么担心地赶过去，累死累活地给对方搀回来，到头竟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 说时迟那时快。 徐铭按住唐妍的手，把房门给打开。 然后揽住对方堪堪一握的腰肢，往里进。 “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唔~这算什么道歉？” 一对男女纠缠在一起，房子里回荡着啧啧声。 半晌，唇分。 徐铭抱着面若桃花的唐妍，只觉双方体温在交互上升。 他深情地看着对方那双有些迷乱的眼睛：“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上次你就说过，是不是对女孩子说惯了？”唐妍狐疑。 “不，是我每次看到它，就会忍不住赞叹。”徐铭一本正经道。 上次说过吗？不是对小宋嘉说的？ 擦，不管了。 徐铭直接将其拦腰抱起，就往床上去。 多说无益，上路要紧。 “先、先洗澡。” “等会儿也一样。” 徐铭吃了上次的教训，自然不会再允许发生。 老鳖汤里放枸杞，今日方知我是我！ …… “别看了，该睡了，明天你不去公司了？” 周芸不满地看着江文，她都洗好澡等大半天了，这家伙舔着手指看书看到现在。 “你先睡，我再看会儿，这书写得挺有意思，以前怎么没发现？” 江文摆手，他马上快五十的人，荷尔蒙全挥洒到电影上，自然就留不到生活里。 周芸张张嘴，哼了一声。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歇一会儿是什么意思。 “你少操这些闲心吧，手头这个项目还没做好呢，就开始琢磨下一个了。”周芸道。 “不能不考虑啊，这小子是把准我的脉，知道我肯定要咬钩。” 江文叹了口气，他这时候倒是相信了对方是自己粉丝，不然不能看自己看得那么准。 提前把版权都给拿下来了，就等着他上钩呢。 “万一人家真是要自己做呢？”周芸说道。 “那他一毛头小子能拍得明白嘛，必须我来。” 江文翻了个身，难得生出烦心来，主动找人家？他有点舍不下自己这张老脸。 …… 唐妍靠在徐铭的胸膛上。 一脸幽怨之色：“我真是疯了，才会跟你……” 尤其是对方熟稔的节奏和层出不穷的套路。 更让她感觉自己上了套。 “这叫释放自我，无论男女，老憋着对身体不好，明白吗？” 徐铭扭过头，带着玩笑的语气道：“我这服务，以前可是要收费的。” “切，少吹。” 唐妍啐了一口，压根没当真。 徐铭嘿嘿笑了笑，那二百他可是裱在了钱包里，不到山穷水尽之际不可能花。 “对了，上次找你那朋友也是咱们圈里的？”徐铭随意问道。 唐妍却是立马警惕了起来，奶凶地看向对方：“我警告你，别打我身边朋友主意啊，不然，不然我就咬死你。” 说着，她真一口咬在徐铭的胸口。 后者嘶了一声，一巴掌扇在挺翘上：“你属狗的，说咬真咬啊，嘶哈~” 又是一轮。 等到徐铭从洗澡间回来的时候。 唐妍已经进入了梦乡。 叮咚！ 一声短信提示音响起。 徐铭拿过床头的手机，是发给唐妍的短信。 【杨：在干吗？】 【唐：她睡了。】 徐铭只当是唐妍的追求者，恶趣味发作，回复了一条，随手给压在枕头下，同样睡去。 【杨：？？？】 【杨：糖糖！！！】 横城一间宾馆房间内，传出一声充斥着疑惑和兴奋的尖叫。 第五十五章 蜜蜜电话记得发我 嗡！ 手机振动将徐铭震醒。 “喂。” “在哪呢？” 江文粗犷的声音传来。 “朋友家。” “报位置，我过去。” 听着耳畔的忙音，徐铭愣了一下露出笑容。 直钩也上鱼啊。 他亲了一口一旁依旧在睡的唐妍。 收拾了下，找了个小区旁边的咖啡馆。 三十分钟后。 戴着鸭舌帽的江文就坐在了徐铭对面。 这家伙眼睛满是血丝儿。 一看就是熬了夜。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江文坐下来就道。 “什么意思？” 徐铭面露不解，将桌上咖啡推过去：“正温的拿铁，尝尝。” “我很喜欢这本《侠隐》。” 江文看着这臭小子，加重语气，“你早料到了对不对？” “哎呦，您这话说得我好像您肚子里蛔虫，我哪有这本事，您不喜欢拿铁？” 徐铭笑笑，招手道：“服务生，给这位大爷倒一杯卡布奇诺。” 两眼珠子红得快变丧尸了，还搁自己这儿摆架子呢？ 在他这儿，就不可能让对方站着把本子拍了。 十七张牌你能秒我？ 江文很久没有过这么大情绪波动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觉得对面小子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看自己的眼神忒有穿透力。 既然气势上没压住，打感情牌试试。 “铭儿啊，咱爷俩昨晚上推杯换盏，不说兄弟也算朋友了吧？”江文说道。 “别，差着辈儿呢。”徐铭道。 江文一呛，好悬没上来气儿：“好，就算我是你叔，这本子我那么喜欢，你让给我拍，也不算白瞎吧？” “我也挺喜欢啊，昨儿就说我要拍，您不会是想夺人所好吧？” 徐铭瞪大无辜的眼睛，看着对方：“不会吧不会吧，江导能是那种人？” 你妹的，咋那么欠儿。 “你年纪小，这种有深度的作品需要足够的阅历……”江文试图嘴炮。 “年纪大不代表阅历深，说不定我拍得比你好，并且我打算明年就拍，我给您说说构思啊。” “到时候我来演李天然，有个师兄朱潜龙勾结东瀛特务暗杀了李天然的师父，被李天然给看见了，侥幸枪下逃脱，被美利坚医生救下，赴美学医多年受命回国。” “朱潜龙就让廖帆来演，您不觉得他特像流传的朱元章画像吗？但那是螨青整出来的假画像，寓意着他皇帝梦也是假的。” “还有个前朝武人蓝青峰，游走于中日两方之间，辛亥元老，他两个儿子分别死于粤东和魔都，最爱干的一件事儿，就是为了这点儿醋才包的这顿饺子。” 徐铭盯着脸色变幻的江文，不紧不慢地说道。 江文张口结舌，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这小子说的，都是我的词儿啊…… 关键他听着徐铭这周密的构思，怕是来真的。 顿时就坐不住了：“你就说怎么样才能把这个本子让给我拍，条件列出来。” “剧本什么样，你就拍成什么样。”徐铭认真道。 这家伙最爱干的事儿就是放飞自我，其实控制住这点，以前者的才华票房想差都难。 但……碰到的投资人，都是放手让他去随便拍。 《鬼子来了》，差点把华艺给坑出翔来。 《让子弹飞》，一度将制片人马珂给逼得濒临破产。 徐铭要做的，就是稍稍控制住这家伙的创作欲望，他也只敢是稍稍。 “不行，创作是自由的。”江文立马拍桌子道。 “那算了。” 徐铭起身欲走。 江文在背后无奈道：“但你可以提建议。” “有用吗？” “我江某人一向信守承诺……” “呵~” 徐铭一声轻笑，让江文脖颈青筋跳动。 几个意思？ “写合同上，终剪权归我所有。”徐铭道。 “不可能，这没的商量。” 江文摇头，这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 “这部片子，我保证你有一个亿以上的资金去拍。”徐铭沉声道。 他敢下这个保证，便是知晓有《让子弹飞》的成功在前。 江文下一部电影，哪怕是坨屎，也多得是人愿意投钱。 “我拿人品起誓，绝对听取你的建议。”江文举起三根手指，面色严肃。 大丈夫能屈能伸就体现在这儿。 “叔，合作愉快。” 徐铭伸出手，他的胜利建立在对江文的了解，以及《侠隐》版权上。 最关键的是，他上面有师父护着，想从他这儿巧取豪夺都不成。 一念至此，交保护费的怨气就散了几分。 等等吧，再等等，吾未壮，壮则有变。 “当不起，你都快成我大爷了。”江文伸手与之紧紧一握，说道。 下一秒，他脸就变了，这家伙手劲儿真特么不小。 “嫂子呢，没跟你一块来啊。”徐铭松开手，问道。 “筹备室呢。” 江文说完，狐疑地看了徐铭一眼，“那是你婶儿，什么嫂子，注意分寸。” 那么关心自己老婆干嘛？ “咳咳，行，我送你，具体合同细节回头再谈。” 徐铭起身，手机振动，回复了一下。 送到咖啡厅外停着的一辆大切诺基旁。 踏踏的高跟鞋声传来。 “你怎么乱拿我手机回消息？现在蜜蜜给我发消息，我都不敢回了。”唐妍抱怨道。 感情昨晚那杨是杨蜜啊。 “这样，你把你那朋友手机号给我，我跟她解释。”徐铭一本正经道。 唐妍本能就升起警惕，抱紧手机：“想都别想。” 然后就看到一旁看戏的江文，吓了一跳。 “江老师？” “呵呵，侄媳妇儿吧，这孩子挺好，你俩好好处，他要欺负你就告诉我，准帮你揍他。” 江文放下戒备曹贼的心，乐呵呵道，“走了啊，回见。” 一溜烟的，大切诺基消失在街道。 唐妍脑子都没反应过来，一脸懵：“刚才那是江文老师？” “昂，我喊他来谈点事儿。”徐铭点头。 “你……” 唐妍表情复杂，她想说你怎么会跟这种大咖有来往，但想起对方的身份，貌似也合理。 话说，江文老师是不是喊自己侄媳妇儿来着？ “三点钟方向有狗仔。”徐铭低声道。 跟狗仔斗智斗勇几个月，他也算锻炼出反侦察了。 “啊，真的假的？”唐妍有些慌。 “不用紧张，应该是跟着江文的车来的，你照常回家，我打车走，有人问就说是谈项目。” 徐铭保持微笑，嘴中快速交代，“对了，你那朋友的电话记得发我。” 第五十六章 空头支票也是支票【求票票】 【本山爱徒与江文街头会面，赵家班出演江氏电影？】 【徐小铭携手妙龄女郎，与江文说笑】 【江文密会女郎，疑是徐小铭女友】 徐铭抖了抖报纸，一脸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 赵家班出演江氏电影这种屁话都说出口。 记者敢想，他都不敢想。 另外，江文密会女郎，是自己女友，尼玛不知道以为自己被戴了帽子。 倒反天罡了属于是。 但从这些报纸就能看出来，自己这个江湖新秀距离江文这种江湖大佬还是有不小的距离。 新闻的着墨点，基本在后者身上。 自己只是点缀，唐妍就更不用说了，连名字都没有。 甚至于宋晓宝都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跑过来询问。 “师兄弟们托我过来问问，咱们赵家班真要演江导的电影？” “我自己去客串，江文那电影风格，赵家班进去能演啥？” 徐铭无奈，这帮师兄弟够膨胀的。 转念一想，今年《不差钱》大爆，《乡爱》也是收视正旺，师父春风得意。 传媒上下，可不都飘得不行。 “铭哥，外面有挺多记者想采访你，你看……”小圆进来说道。 “安排个小会议室见见呗。” 徐铭自无不可，只是感慨圈内同行不给力。 自己这点破事儿都能让娱记跑到本山传媒来采访。 会议室。 熟悉的长枪短炮。 徐铭已练就面对镜头波澜不惊，并且保持微笑。 “徐铭，请问你是加入到江导的新电影当中了吗？” “是，不光新电影，他的下一部电影我们也在探讨。” “据传，江导新片有周闰发出演，你不觉得羞于见他吗？” “确实有点，不知道他愿不愿意退出剧组来成全我。” 徐铭瞟了一眼提问的记者，听口音就知道是香江那边的媒体。 众人一滞。 他们原以为自己就足够无耻，没想到有人比他们还无耻。 这是谁的部将……噢，本山的，那没事了。 徐铭见记者们愣住，顿时化被动为主动：“江导的新电影，我只能透露一点，绝对的纯爷们儿。” “所以在看纯爷们儿之前，大家不妨先期待我在《失恋33天》里饰演的娘炮儿王小贱，同名小说在博客连载……” 他对着记者们侃侃而谈，聊起自己创作这部电影剧本的初衷，以及拍摄过程中的幕后趣事。 听得记者们一愣一愣，大脑空白了一瞬。 不是，谁问你了？ 零帧起手是吧。 等到采访结束，记者们感觉自己脑海，满满都是徐铭注入的《失恋33天》。 “大家远道而来，辛苦了，待会儿我会安排助理送送大家。” 徐铭一句话压下记者们心头的不满。 这帮篮子互相对视一眼，就跟小学生似的乖巧排排坐。 谁都知道接下来是什么环节。 把舞台交给小圆，徐铭出了会议室，打给汤生。 “跟江文那边洽谈得怎么样了？” “还在磋商，但初步协议应该很快就能拟定下来。”汤生道。 “嗯，协议定下来，可以在公司大群里透露下口风，免得大家觉得咱们是草台班子。”徐铭道。 虽然目前确实是，但稳住艺人们的心也是有必要的。 很快。 公司秋秋大群，汤生就发布了与江文初步达成项目合作的协议。 一时间，把所有潜水的人都给炸了出来。 【孙艺州：牛逼！（破音）】 【王传军：+1】 【李金名：+2】 若不是《爱情公寓》成功卖给了辽台，再加上有《欢乐喜剧人》这么个胡萝卜吊在前面。 他们真得怀疑当初汤生忽悠他们签经纪约的说辞，是吹牛皮了。 现在公司跟江文达成了初步协议。 那是小母牛坐火箭，牛逼上天了。 【徐铭：江导的新电影两年内不用考虑，把心思放到现在，你们好好干，公司资源上不会亏待，另外准备准备，下周上《欢乐喜剧人》补位。】 随后便是一连串的收到。 哪怕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艺人们的振奋。 徐铭揉了揉太阳穴，他挖空心思把江文给钓上钩，可不光是图谋《邪不压正》，更关键的是江文这块牌子。 足以帮助他公司从圈内的无名小卒，跻身到靠谱公司的行列。 谁说空头支票就不是支票？ 叮铃铃！ 徐铭接起电话，小宋嘉打来的。 “呵呵，徐老师，听说有新欢了？不过也是，糖糖那腿，我看了都喜欢，摸着感觉怎么样？”小宋嘉阴阳怪气道。 这女人是真生猛，什么都敢聊啊。 “媒体造谣，你也跟着造谣？你知不知道造黄谣对当事人伤害有多大？我跟你相熟不计较，唐妍呢。” 徐铭语气严厉，随后缓和语气：“谣言止于智者，girls help girls懂不懂？” 小宋嘉被怼了个措手不及，心里纳闷难道真冤枉这牲口了？ 她不再纠结于此，问道：“听说你进江导剧组了？” “昂，客串。”徐铭道。 “里面有没有适合我的角色？能推荐吗？”小宋嘉直截了当道。 就知道人家打这通电话，不能纯是奔着阴阳怪气。 不过他也喜欢这种掺杂着利益的交情，这样交起来他不用担心只剩下情。 “男人戏，唯一戏份多的女角色定了刘佳玲。” 徐铭一句话打消了小宋嘉的心思。 国内能跟刘佳玲相提并论的女演员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再给你透露个消息，我跟江导谈好他下一部电影的合作了，草台班子不可能永远是草台班子，我之前的提议你再好好考虑下。”徐铭说完挂断电话。 身子向后一仰，嘴角乐呵。 老江这张空头支票太好用了。 估摸着前者也猜不到，徐铭会借着他的名头，到处收买人心。 就跟杨昆那三十二场演唱会似的，演唱会还没开，助唱嘉宾先招满了…… 电话那头的小宋嘉攥了攥手中的摩托罗拉，咬牙切齿。 “挂我电话？你有什么可装的，不就是江文的电影嘛，我、我……” 她憋了半天，没找到反击的词汇。 江文这种级别的大导演，就算是她现在的东家橙天娱乐都得寻求合作。 真让那小子给拿下的话，自己确实该考虑下对方的提议了。 第五十七章 影响力出圈 唐妍原本慌了一整天。 以为自己和徐铭的绯闻曝光出去，自己会迎来铺天盖地的舆论。 胡思乱想一整夜。 醒来后才发现，新闻里自己连个名字都没有。 “凭什么凭什么……” 唐妍锤着自己手里的玩偶，一脸幽怨：“主角被抢就算了，上个绯闻都没名字，我好惨啊。” 她愈发明白为何娱乐圈内，人人拼了命地想要红。 叮铃铃！ 手机响起，看到上面‘杨’的名字，她莫名就是一慌。 “怎么了，蜜蜜？” “我看今天新闻了，你就是那个妙龄女郎吧。” 杨蜜上来第一句话，就给唐妍造成了一万点暴击。 后者强撑着道：“巧合而已。” “老实交代，那天晚上回我短信的人是不是徐铭？”杨蜜冷不丁问道。 “不是跟你解释过了，我喝多开玩笑而已，跟徐老师就是普通朋友。”唐妍语气自若，丝毫听不出慌乱。 “是吗？我挺喜欢徐老师的小品，什么时候约出来一起见见啊？”杨蜜明显不信，继续试探道。 “人家那么红，哪有功夫理会我，等有机会的吧。”唐妍笑道。 心中却升起了警惕，这女人想干什么？抢了自己的女主角，难不成还想抢…… “好吧，对了，徐老师的手机号你有吗？”杨蜜貌似不经意道。 “没有，他那么大腕，我没敢换联系方式。”唐妍弱弱道，只是抓住玩偶的手愈发变紧。 他要你电话，你要他电话，你们两个双向奔赴是吧？ 把我当什么了？ 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不可能！ 上一次我让了，这一次说什么不会再让。 …… 叮咚。 徐铭随手拿起手机，瞥了一眼。 【糖：不准打我闺蜜的主意，不然我就咬掉它！！！】 发什么神经？ 他顿感莫名其妙，稍微思索一下，便回味了过来。 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哪个闺蜜啊，蜜蜜还是施施？ 徐铭摩挲着下巴，其实他不挑的，服从分配。 当然若是能够三折叠，那肯定更有面。 “铭哥？”小圆试探性地喊道。 “噢，没事，你继续说。”徐铭回过神，说道。 “电影预告和歌曲安排晚上八点同时上传，这边可能需要您博客账号的配合。”小圆说道。 “没问题。”徐铭点头。 “还有就是《爱情公寓》安排在六月二十八号上映，辽台那边问，需不需要让李金名他们多上几期《欢乐喜剧人》。”小圆道。 “网播权不是卖给搜狐娱乐了，让那边配合着在网上宣传一下，李金名他们靠实力能走多远走多远，不用搞黑幕那一套。” 徐铭摆摆手，实力不行强推上去，容易受到反噬，没必要。 何况《爱情公寓》本就自带很大争议，不如闷声发大财。 晚上八点。 《失恋33天》的电影预告，配合着《说散就散》这首主题曲，出现在了各大网络平台。 从此时起，电影的宣发资金就已经开始燃烧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烧钱。 只是前期慢一点。 “现在的男孩们，情义千斤不敌胸脯四两。” “不说话时特梦幻，一说话都是梦话。” “二百五的脑子配上林黛玉的心，就是说你呢。” “买台冰箱，保修期才三年，你嫁个人，还要求这个人一辈子不出问题吗？” 预告节奏剪得很快，几乎一半的经典台词都给剪里面了。 而一闪而过的本山大叔更是成了大彩蛋。 等到预告快结束。 徐铭的歌声就响了起来。 “抱一抱，就当作从没有在一起~” “好不好，要解释都已经来不及~” 而预告里的画面，已然变成了一幕幕小宋嘉红着眼眶，泪流不止的哭戏。 这电影预告，是徐铭亲手执导着滕华韬，一步步给改成现在这种斗映风格。 男默女泪，看了就觉得好悲伤好感动。 至于悲伤什么，感动什么，说不出来，就是听着这歌，看着屏幕上的人儿流泪，莫名就共情了。 刚开始，滕华韬一度以罢工抵制。 身为导演，连剪个预告都特么被编剧指手画脚，真不如找根绳子上吊来的体面。 然后在预告修改完毕出来，所有人看过以后。 滕华韬决定把绳子换成面条。 妈的，这是哪门哪派的邪门功夫？ 先看剪辑质量，侮辱导演的名头，再看剪辑效果，侮辱导演的自尊。 从头到尾，滕华韬都是满脸‘这也行’的表情。 不连贯的画面和无厘头的哭戏，配合上音乐，就是催泪又煽情。 发布在网络之后，一石激起千层浪。 炸出来了无数个文艺男女。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流了出来，人在长安交大，有没有学姐学妹出来谈心的？” “三十秒，我要知道这个预告的全部资料。” “楼上是傻x吗？上面不写着《失恋33天》，7月25日上映。” “感觉很好笑又很好哭的样子，七月份有没有人想一起看的？” 其中有的是网友，有的是请来的水军。 谁也没想到，一个电影预告和主题曲，能在网络上造就如此威力。 再加上先前小说连载积累下来的热度，几乎全网平台都讨论着《失恋33天》。 哪怕有人看出这一系列动作是营销。 各种评价褒贬不一，可依旧不影响电影爆棚的热度。 甚至于这种程度的流量，惊动了各方公司。 不仅仅只是娱乐公司在关注，其他行业的公司同样将视线聚焦了过来。 网络营销带来的影响，远远大于业内外的预估。 互联网这个舞台，貌似又被徐铭玩出了新花样…… 影响力穿透线上，蔓延到了线下。 大街小巷逐渐传荡起《说散就散》的歌声。 尤其是借助于徐铭的国民度，但凡知道这首歌是前者唱的，大多数都会驻足倾听一番。 “这歌是今年春晚那个娘娘腔唱的？我记得他歌唱得不错。” “那嗓门老亮了，当时我快睡着了，硬是一激灵给我喊醒过来。” “咋老是抱一抱，我还以为是《大花轿》。” 这种传唱度下，《说散就散》居然不知不觉间登上了《音乐风云榜》等歌单。 虽然是末尾，可也让乐坛众人大呼狼来了。 阴差阳错下，成了徐铭自《不差钱》后又一出圈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