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伟大航路当海王》 1、第 1 章 在沙滩上醒来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冷冷的海水在脸上胡乱地拍,再不起来就快要被淹死了,我猛地坐直身体,沙子粘了一脸。 “你终于醒了。” 一道声音响起,我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跳起来,四下张望却空无一人。这片海滩上没有任何人类来过的痕迹,就保持着最原始的样子,海水也无比干净,蔚蓝的颜色一致延伸到天际,和我之前去过的任何景区已经被污染的海完全不同。 身后除了几棵棕榈树、椰树以外,马上就变成了原始森林,道路都没有一条的那种,明显还没有被开发过。 完全忘记刚才听到有人说话的事儿,我沉浸在震惊当中,这到底是哪啊!!?我不是应该在自己的床上,享受好不容易熬到的周六吗? 仿佛是听到了我内心的困惑,那个声音又在说话了。 “这里是东海的一座岛屿,盛产棉花和蚕丝,除了一个小型的农耕国家外再没有其他了。” ……谁想要问这个啊喂!?等等,“eastblue”是真实存在的吗而且这个名字为什么有种奇妙的熟悉感? “没错,”仿佛伴随着一声江户川■南推眼镜的声音,幻视中我看见那道眼镜上反射的神秘白光,“就是你想的那个‘东海’,在四海中是最弱小的存在,却也是和平的象征。” 我一时间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 “所以……我这是穿越了?”我小心翼翼地问,这个套路我熟悉啊,在荒芜一人的地方醒来,周围没有一个同类,下一步应该是空手撸树,做出工作台之后再用木斧头砍树、木稿子敲石头,然后是石镐接着敲,天黑下来之前找到合适的地方开辟庇护所…… 由于已经开局过八百次了,这早已刻进我的dna,虽然俗话说不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dna里刻,但早就形成肌肉记忆了,我不往那边想都难。 “停停停停停!”似乎是此刻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宿主有多么不靠谱,我明显听出……暂且就称作它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啊!?” “你就是传说中的系统吗?” “……嘛,姑且也可以这样说吧,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你可以称呼我为‘阿银’。” “gin锵?”我嘴角一抽,“你和坂田■时是亲戚吗?” “……都说了不要再往奇怪的地方想了啊!”随着这次声音变得更加清晰,我面前忽然凭空出现了什么东西。 还真的很符合它的名字,全身上下都是银色的……小姑娘?这么说还有些不太合适,它并非真正人类的样子,而是像什么人偶、玩具一样,模拟着人类的形态,总之就是看起来很怪。 至少我想象中的系统不会有这种实体的模样。 “额……你这二头身,跟里■恩认识吗?‘彩虹之子’迷路到了onepiece的世界?” 它看起来更生气了,不过借此机会正好也能更好地观察眼前这位‘阿银’。 眼部是金色竖条纹、被铠甲一样的东西包裹,身上有些奇妙的花纹,仔细看去,胸口处像是别着胸针一样的东西,但我知道那就是它本身的一部分。一共有四种图案,分别是海豚、钻石、瓢虫和蝴蝶。 虽然不知道这些都代表什么意思,不过应该是对它来说有重要寓意的东西吧。 而阿银的‘发型’则看起来……非常像米老鼠。头顶上扎着丸子头一样的小揪揪,脑后是编辫的形状。 我咂了咂嘴:“阿银,你应该感谢海贼王的世界里没有迪■尼,不然地表最强法务部能追你到拉夫德鲁告你侵权哦。” 它看起来彻底无语了,半晌之后才艰难地说:“算了,我不应该跟你纠结这些的。” “说吧,想要我做什么?”我大大咧咧地往沙滩上一躺,这里比我去过所有海滩的沙子都要细腻,正直中午,砂砾被太阳烤得暖烘烘的,几乎就要哄干背部被海水浸湿的衣服。 我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娴静,在我自己的那个世界可找不出这样安静的海滩了,就算有也不是我一个平民能去的起的。海水拍打礁石、一次次冲刷沙滩,海鸥的翅膀略过海面,不远处林间的鸟叫虫鸣……浑身上下几乎要被暖洋洋的太阳晒化了,我几乎就要睡着过去。 突然,有什么阴影遮挡住了直射在脸部的阳光,不用睁眼我也知道是阿银,我翘起二郎腿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就听见它的声音变得低低的。 “你……难道不想回家吗?回到自己的世界。” “回家?”我重复这两个字,把它们吞进口中细细咀嚼,随后睁开一只眼,无所谓地说,“反正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在哪里都无所谓吧。” 我刚出生之后父母就去世了。 渔夫在海边发现了包裹在襁褓中被潮水冲上来的我,之后我就进入了福利机构。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后来一个远方的亲戚找到了我。那个时候我太小了,只记得他有着太阳般耀眼的金发,和绿松石一样坚定温和的双眼。 他是意大利人,跨洋过海来到福利院想要接我跟他回那不勒斯。但当我问起他和我到底是什么亲戚关系的时候,他却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说是我叔叔。 所以我回绝了那个其实看起来丝毫不可疑的男人,说自己不想被(来路不明的叔叔)收养,还是希望一个人,等成年之后或者在那之前就搬出去离开福利院。 于是他留下一笔巨额的抚养费离开了——据说他的工作很繁忙,能抽身亲自来一趟美国已实属不易。不过也在与我发邮件保持联系,我给他备注的名字是‘乔巴纳先生’。 他一直希望我能去意大利和他一起生活,但我选择留在美国,这是我父母出生的地方,有时候我在想,虽然时间晚了,但是在同一片天空下,就好像他们还在一样。说不定今天我走过的某条街,就是他们曾经一同走过的。 乔巴纳先生告诉我,远在日本的一个小镇上,我还有一个远亲是那里的警官。他们几次都想要一起来探望我,可都因为工作的原因脱不开身,现在他们想要探望我也探望不了了——我来到了别的世界。 “这就是我唯二的亲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一个从未见过——还是他们自说自话的亲人。 长时间只睁一只眼睛很累,于是我又闭上了,告诉自己那些泪花不过是酸涩导致的罢了。 “或许连我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察觉,所以对我来说,在这里和那边都一样啦。”我故作轻松地说,眨眨眼睛,很快那些湿意就蒸发在空气中。 阿银飘在空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既然那两个人是你最后的亲人,那想必你对于他们来说也同样吧。” 这个从未想过的问题一下子让我愣住了。 “所以那个人才一直很想让你去意大利投奔他吧,不过他更尊重你的意愿。”阿银再接再厉,我一直不是擅长隐藏表情的人,它知道它马上就快要成功了。“你这样凭空消失,他一定会很着急,我想他会去美国找你的。” 我倏地坐直身体。 前段时间我终于争取到了搬离福利院的批准,一个人背上行囊独自前往了镜花水月之地——洛杉矶。好莱坞,一个底层人民也能跻身于上流社会的地方,对于年纪轻轻又没有什么本领的我来说,似乎是一个值得闯荡的地方。 当然,现实残酷又骨感,我现在就是一个端盘子的服务生,离那些大人物还远着呢。乔巴纳先生知道我的动向,在邮件里隐晦地提起过当红意裔女明星乌纳女士是他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我假装没有看懂。 不过以上都不是我垂死病中惊坐起的理由。 福利院里的小伙伴们通常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更有甚者经不住社会上的种种诱惑很早就堕落了,和我一起长大的一个黑人小伙就是那种街头的小混混,加入了什么兄弟会组织一样的东西,时不时回来看看,给孩子们买些玩意儿。 我给乔巴纳先生发邮件说自己即将出发去洛杉矶时,他在一旁看到了收件人的名字。 “乔巴纳?是那个乔巴纳?”他用一种种族自带的优势rap一样地说,听得我都要跟着摇头晃脑了。 “哪个乔巴纳?”我不明所以地问道,难不成他也是个名人? 他用一种‘老兄你不懂’的眼神看着我:“乔巴纳可不是什么常见的姓氏,据我所知的就只有一位而已。如果你发邮件的这个人真的是那位,我得说,他可是个大人物。” “这是我的远亲,意大利人,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吧?” 小黑耸了耸肩,厚厚的嘴唇微微撅起,继续用rap一样的节奏解释:“我说的那位就是意大利人,道上的人都知道,连我们这种小组织都听说过,欧洲那边无人能敌啊,老兄。就算他来了美国,所有人也得让他几分。” 据我所知,小黑是帮派份子,虽然不是那种特别过分的,但也确实不是什么好归处。听完他的话,有很多很多事情闪回一般被我想起——我知道乔巴纳先生是有钱人,可从来不知道他具体做什么工作,当然也是我从来没有询问过的缘故,但他第一次见到我就留下了巨额的抚养费。 什么人会那么大方的给远亲家的孩子那么多钱呢?哪怕是因为同情孤儿也……后来他一直坚持每个季度给福利院打钱,等我有了自己的银行卡之后就打在我的账户上,我有想过还给他,可是乔巴纳先生无论如何都不肯告诉我他的账户。 于是我打算等哪天自己功成名就了,再亲自去一趟那不勒斯感谢他。 可是小黑既然这样说,恐怕乔巴纳先生的身份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复杂啊,说不定就是什么黑手党首领一样的人物呢,电影《教父》三部曲可是许多美国人心目中的圣经。 当然,在我心中一身而过的是著名水产公司老总沢田■吉的身影。 “想到什么了?”见我脸色忽明忽暗地变来变去,阿银歪歪头问道,换了个地方飘着继续为我当去照射在脸上的阳光。 “啊……事情好像突然变得很麻烦啊……” 如果乔巴纳先生真的是□□中十分重要的人物,那我凭空消失会不会被认为是……受到了他的牵连?毕竟我已经是他为数不多的亲戚了,又独自生活在天高皇帝远的海外,没有比我更好的目标了。 本来就已经受了他那么多恩惠,如果再因为穿越这种事情让他误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导致我神秘死亡了,那我真的……非常十分过意不去。 “看来有必须要回去的理由了。”我站起身,试着拍去裙子上沾着的湿沙子,根本清理不掉,我索性不去管他们。“你赢了,阿银。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这种带系统的穿越,不是有任务就是要跑腿,我小说看得多,早就知道这种套路了。但是为什么偏偏找上我这种废柴呢?恕我直言,民工漫这样的高危世界,我等一介草民实在是翻不出什么浪花。 “……你只要能回家就已经很好了。”阿银用一种带着怜悯和叹息的语气很轻很轻地说,伸出小手摸了摸我的头顶。 我顿时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从头到脚浑身都凉了,不抱什么希望艰难地说:“我想你说的这个回家,肯定不包括安安稳稳生活最后老死在这里再穿越回去吧?” “你的反应很快。”银色二头身小人点点头,“想要回家,必须用巨大的能量撕裂空间壁,而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收集这样的能量。” 2、第 2 章 我立刻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汗如雨下:“……那应该如何做呢?” “嘛,我先说一下有关你现在这个身体的相关情报吧。”阿银握虚拳放在嘴边咳了一下,郑重其事地说,“ 名字:瓦伦泰·d·丝黛拉 性别:女 种族:人类 出身:东海|哥亚王国 亲属:无|已故双亲皆为海军 恶魔果实:控制果实 特殊能力:暂无 …… 各项属性能力值皆为0,此处暂且略过。现位于东海某小岛上——被海贼绑架掳走至此,船只因极端天气失事遇难,被海流冲上沙滩。” 我竟不知道一时应该从何开始吐槽,等等,刚才我是不是已经说过这句话了? ……但是,里面似乎混入了一个非常可疑的东西啊。我皱皱鼻子:“控制果实是什么,没听说过的能力啊。” “算是一个比较不错的果实吧,”阿银语气欢快地说,开心地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圈,“危机时刻你可以通过控制别人的行为让自己脱离危险,但是因为你现在的精神力还不够强大,只能控制小动物之类的。不过之后可以慢慢锻炼的啦~” 听起来真的还行。 “但如果想要回家的话,需要收集一种名为‘信仰’的东西来转化为能量,简单理解你可以认为是其他人的好感度。越是强大的人越能给你越多能量,不过不用有那么大压力,好感度要求并不高,友情向亲情向即可。等收集了足够的‘信仰’,就可以撕裂空间从而回到自己的世界啦!” 不,亲情向不可能也就算了,但和大佬做朋友什么的也并不简单吧。 “目前看是没有别的办法呢,你没有别的选择,丝黛拉。” “不要叫我那个名字啊啊啊啊——” 这是我没来得及吐槽的第二点,为什么这个身体会叫‘丝黛拉(stella)’啊!?听起来就十分不吉利马上下一秒就要被送走那种大凶之名啊! “嗯?为什么,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吗?”阿银困惑地歪歪头,不明所以地望着我,“难道不是有着‘星星’的含义,寓意非常美好的一个名字吗?” “难道你不知道吗这可是——”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我愣在原地,仿佛记忆出现断片了一样,就要说出口的话到了嘴边就没有了。 诶?是啊,为什么stella这个名字不好呢?我是在哪里听到过的来着,为什么突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可是什么?”阿银还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一下子有点挂不住面子,只好摆摆手敷衍地说:“嘛,总之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要么以后简化一下就叫我‘黛拉’好了。” “……你随意吧。”它古怪地看了我一样,仿佛不知道为什么宿主有这么多毛病,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越是强大的人越能给你更多的能量,性别和种族都没有限制,所以你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动身向伟大航路出发,这个世界的强者全部都在那里了吧?” 我如同灵魂出窍。 “额、那个……普通一点的剧情边缘人物什么的快可以吗?”上来就让我一个刚落地到新手村的人物结交世界级别大佬,未免有点难为我了吧? 阿银给了我一个凉凉的眼神,我顿时知道此行路不通了。 “很遗憾呢,如果对方过于弱小,不在固定时间内获得足够的好感度转化为能量,你也会跟着灰飞烟灭的。要知道,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光是维持本身存在就需要能量。简单来说,你什么都不做就会流失已有的能量,如果你不肯去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死。” ……让我死吧! 我生无可恋,声音越发干涩:“你说的这个固定时间是多久?” “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左右吧。”阿银慢条斯理地摸摸下巴,然后点点头说,“为了保证你能存活,要尽可能多多交友哦~” ……我上哪去找那么多大佬做朋友啊,你当是直接见面然后伸出右手说“我们做朋友可以吗?”这样简单的吗!? 我只是个普通平民,想过平静生活而已。 “不过,你至少不用担心猝死的可能性,如果能量低到了警戒线值,就算是其他普通人的好感也能勉强维持一段时间,你可以去做些好人好事。” ……我已经懒得吐槽了。 “好吧,不过你说的这个需要强大的人,是怎么个强大法?多强算强?” “这个……”阿银沉吟了一会儿,托着下巴思考了很久,我几乎都能听到它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海贼王的世界里,悬赏金就是最直观的强弱体现吧?你需要找的人赏金至少要在5000万以上比较好哦~” 纳——尼——!!??5000万!? 我立刻摆手表示要求太高:“这也太多了吧喂!你一下子就把整个东海都排除在外了好吗!?路飞第一次出东海也不过只有3000万而已啊!” 众所周知,海贼王中赏金断层十分严重,要么就是乱七八糟不起眼的小角色,要么一下子拔高,到了伟大航路前半段中后和新世界直接几亿几亿开始打底。 皇上,臣妾实在是做不到哇。我突然觉得自己被踹进了一个大坑,让我一个人端了马林梵多听起来都比回家简单。 “这不是很好么。”阿银倒是无事一身轻,“试试看说不定也会发现没有那么难的。” 虽然说好感度要求达到友情即可,人家凭什么跟我当朋友啊?我又不是香克斯,没有面子果实的。 阿银似乎察觉到我在想什么,安慰地拍拍我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高深莫测地说:“不要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啦少女,怎么能在什么都没开始之前就打退堂鼓呢?只要你自己努力成为大佬就可以了啊,你看香克斯人缘就很不错,你也去当四皇吧。” 怎么可能啊!就我这样的?这是在损我呢没错吧? “等你的精神力慢慢强大起来,控制果实用好了甚至可以控制人类的行为,比如在战斗中令敌人停止对你的攻击,看起来也是很不错的果实了。” 我懊恼地低下头,闷闷不乐地踢了一脚沙子。 就、就算是这样说,人家还是觉得自己做不到嘛。哪里说得能有那么简单啊?想要精神力强大就需要去接触大佬们获得好感度,可是我自己不厉害人家又不会理我,这不陷入了死循环吗? 阿银不理会我颓废的情绪,已经开始替我安排计划:“第一个小目标:进入伟大航路。第二个小目标:把第一波维持生存的‘信仰’好感度收集到手。那么,这次的人选你有考虑过吗?” ?这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你当我在这选妃呢还考虑人选?”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能遇上谁算谁吧,我首先觉得第一个目标就已经很困难了。” 这里是东海,虽然是经常被其他地方挂在嘴上嘲讽的最弱海域,可实际上真的是最和平的。从这里出海向伟大航路去的海贼少之又少,很多只想在这里混一混过安逸的日子。然而非海军以外的人想要进入伟大航路就只能从颠倒山走,我应该怎么去呢? “……嘛,总会碰上要去那里的人的。”阿银含糊地说,我敢肯定它一定有什么知道的事情但没有告诉我。“总之,先从海滩上离开往有人烟的地方去吧,东北方向离这儿不远的地方就有村庄。” 转身走向森林之前,我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无垠的蔚蓝海面。 大海……吗? 我讨厌大海,这总让我想起我的父母葬身于此。 “喂,阿银,从刚才起我就想说了。”我抬头望向天空,穹顶之上在比云层还要高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中空环形白色光带,如同天使的光环一样悬在上空。“那是什么?天空中应该有这样的东西吗?” 在我原来的世界中,天空应该是一望无际的万里高空,难道这是海贼王世界特有的吗?我不记得尾田老师有过这样的设定啊。 “撒,谁知道呢。” 3、第 3 章 这里确实是从未开发过的原始森林,等我走到边缘处才发现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植物填满了地面的每一丝缝隙,灌木和藤蔓更是阻挡了我进入的任何可能性。 “从这里根本无法进入啊,阿银。”没有用来开路的工具——就算有小刀,出来了身上也一定会留下各种划痕。我四下张望,试图找到其他进入岛屿的入口,“既然你是系统的话,总应该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吧?” “从这座岛屿的地图来看,右边有一个港口,进入就是一个规模颇大的小镇。不过鉴于你是被海盗掠来的,他们似乎一部分人抵达了岛上,你还是低调一点从后面绕进去吧。” ……看地图不是系统应该有的基本素质吗? “我是说其他的啦!”我有些失望地看着那个银色小人,“就没有什么无敌的能力吗,给我没有副作用的写■眼,或者能卍解的斩■刀啊,有吗?” 阿银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喂,等等,不会真的有吧?”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不过一瞬间又反应过来,刚刚浮上来惊喜的神色又收了回去,“哦我知道了,有条件是吧。” 它点点头:“都是需要‘信仰’的能量来兑换的,你说的写■眼和斩■刀都是其他世界的能力,需要很庞大的点数才能使用。现在你连活下去的能量都没有保障,就先别想这些了。”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系统配什么御主,阿银你也没比我强多少。” 银色小人气呼呼地绕着我转了一圈,环起手臂不满地说:“也有没那么麻烦的能力啦!” 说完,我的脑海中就出现了某种幻象,成排的技能能力像是被展出在画展长廊中的作品一样,下面还写着一串数字,我猜那就是需要的能量。在左手边我看到了刚才我自己提到的写■眼、斩■刀,还有各种其他的战斗能力,数字1后面一长串的数字0看得我头晕眼花。 而就在右手边离我最近的地方,我看到了一些0的个数比较少的能力。 ‘隐者之紫’、‘白金之星’、‘疯狂钻石’、‘黄金体验’、‘石之自由’、‘世界’、‘天堂制造’、‘天气预报’…… 在大分类中,它们被归类于‘stand’。这个分类下还有许多其他的能力,但能量点数还要高出不少。 “这些是什么?”我指着这些能量只需一百万点(……)的技能,虽然每个方框下都有简介,可我还是有些看不懂。 阿银歪了歪脑袋:“嘛,这大概算是你家族的能力吧,因为有血缘关系所以需要的点数不多,如果需要的话可以优先从这几个里面选一个用来应急。” “……你别告诉我一个人能提供的好感度是个位数级别的。” “那倒也不会啦,亿级以上的强者,怎么也能提供个十几万啦~” “!!??你tmd是不是在搞我,啊!?”我掐着阿银的脖子把它摇来摇去,它如同风中飘零的树叶,“你这是要我死啊,亿级才十几万,你怎么不抠死啊?超新星那几个过亿了世界上也只有这12个超级新人好吧,赏金上亿是分水岭很难的好吧!” “等等等等等,你先别激动。”阿银拽住我掐住它脖子努力摇晃的手,咳嗽两声倏地一下从我手中溜走,“你好好听我说啦,听我给你算。” 我双手一环站在原地不走了,眯着眼睛打量阿银,打算看看它到底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以四皇香克斯为例,他的赏金是40亿吧?这样的话几十万到手岂不是轻轻松松?” 说完,它自己似乎也觉得有点过于勉强了,磨磨蹭蹭吭哧瘪肚又憋出来一句:“嘛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和他差不多级别的就可以啦~”、 “和香克斯差不多级别的?”我怒极反笑,“你以为四皇满大街都是一抓一大把吗?你可真会举例子啊。”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15几几年,但四皇的人数变动不如七武海大,白胡子bigmom凯多是我能交朋友的吗?黑胡子更不可能啊!唯一一个看起来好说话的就只有香克斯,整个海贼王世界也就剩这一个40亿级别的了! “哎呀,你不能这么看,还有王下七武海呢?他们的原赏金都是被世界政府招安之前的,现在究竟是多少没有公布过哦。还有一直不知道赏金的,比如香克斯的好基友鹰眼米霍克,既然在他断臂之前经常找香克斯决斗,那水平怎么也差不多赏金应该也比香克斯低不了多少吧?哦对了还有皇副呢,凯多那边的烬、奎恩、杰克你不喜欢的话,还有卡塔库栗、贝克曼、马尔科这样的。不死鸟在和之国篇可是一人单挑烬和奎恩,连夏洛特·玲玲本人都承认他的实力哦~” 见到我的眼神逐渐放空,脸上的表情越发生无可恋,阿银突然恍然大悟一样猛地握拳拍手,为我前途无‘亮’的op生涯计划单填上最后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刚才忘记说海军那边了,既然海军四皇七武海互相制约的话,按照实力换算一下,大将级别应该也差不多有香克斯那样的赏金吧?” ……我可真是谢谢你啊,真是为我提供了一个良好的思路。 “按照你这计划……伟大航路从头到尾各方势力你真的一个都没落下,雨露均沾。” 漩涡■人见了我都要佩服,我直接成为伟大航路偷摸大鸡第一人。 “那可不。”阿银骄傲地挺胸抬头,掐着腰炫耀一般地在空中转了一圈,“我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怎么样,少女,是不是突然感觉人生充满了希望,未来十分光明?” ……杀了我,快⊙益⊙。 * 不管阿银在其他方面有多不靠谱,地图总还是能准确加载的,绕开右边的港口,我们从左侧一个不起眼的小路从后方饶进去,这就是我想象中东海会有的小镇,甚至称不上镇,顶多算是一个村子,但对于这样弱小的一个国家来说已经是除王都以外主要的港口城镇了。现在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街道上的人不多,沿路有些商铺饭馆旅店之类的地方。 我揉揉干瘪的肚子,被掠到海贼船上之后就没怎么吃过东西,伙食除了鱼就是鱼,还是很腥的那种,闻了就想吐,我宁可不吃。 “我不会身无分文吧?”突然想到这个可怕的事情,无论在哪个世界没有钱都寸步难行,难道我要偷一只船挂上海贼旗吗? “这次的身份丝黛拉的父母是牺牲在战争中的低级海军将领,因为军衔不高平时也很清廉,所以没有什么积蓄。”我在心中默默叹息一声,在东海这种贫穷的地方,海军的后代也没有什么优待。“不过可喜可贺的是,我恰好能够把你在自己世界积攒的钱转换成贝利带到这里来哦~这样看的话你也算是个小富婆了呢~” 亲人!呜呜呜对不起乔鲁诺叔叔,等我从这个世界离开回去之后一定冲到意大利好好报答您呜呜呜呜。 阿银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现在改口了不叫乔巴纳先生了?” “你在说什么呢阿银,乔鲁诺就是我亲叔叔。”我正色道,“嘛既然有钱的话就先去吃饭吧,不填饱肚子的话也没办法去伟大航路啊。” 或许因为这里是港口的缘故,没什么适合一个人吃饭的正经饭店,都是小酒馆也可以上菜那种。我也没有什么挑选的余地,现在大中午的就有一家开门,推开吱嘎作响的木门,几乎是一瞬间我就后悔了。 里面胶着的气氛让人看了恨不得转身就走,可是已经晚了,门推开的声音太大,在寂静的小酒馆里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几个面目凶恶的男人站在大堂中央,桌子已经掀翻了几个,碎盘子和饭菜撒了一地,其他客人都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老板娘站在吧台后面脸色很难看。 “这几位先生,您点的菜我也上了……可是想要一艘船这样的要求……未免也太难为在场的各位了。” 然而那个打头的男人早就没有在关注老板娘说的话了,他转过头来仔细打量我,嘴角扯出一个油腻的笑容:“哟,这不是我们抓来这批货中姿色最好的那个嘛,我还以为船只失事之后沉入海底了呢。你这样的美人儿死在大海里太可惜了,不过居然成功到达岸上,还自己送上门来了啊?小的们,给我把她抓起来!那些其他的女人根本不重要,只要把她卖给贵族……别说船了,钱的话要多少有多少啊!” “是,船长!” 我的脑子一时间有点凌乱,转身就跑?不太可能,以他们的体力肯定马上就能追上我,而且镇上的人也不一定就能帮助我……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脱离困境……!? “喂,你们,不要打扰别人吃午饭啊。” 4、第 4 章 我猛地抬头看过去,在最昏暗的角落里,有一个之前隐藏在黑暗当中完全被我忽略的人。 他站起身来,小心地把勺子放在吃了一半的炒饭旁边,一把抓起靠在墙上的三把刀。这个年轻人腰上裹着奇怪的绿色腹卷,裤子是比头发颜色更深的墨绿色。 我揪住胸口处的衣服,在心中大声问到:“阿银!现在到底是海圆历多少年?” “1518年。” 我记得路飞出海似乎是1520年,这样算的话还有两年索隆才会遇到路飞,现在他才17岁。 “老、老大,那个好像是……海贼猎人罗罗诺亚啊!”其中一个手下明显有些退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索隆本来就是东海小有名声的赏金猎人,这种级别的海贼遇见他自然会害怕。 “切,怕什么!”话虽然这样说,但那人贩子首领额角也流下几滴汗珠,挥刀指向正将一把刀咬在齿间的绿发青年,“我们有这么多人在,还怕他区区一个人吗?事已至此,如果我们一个女人都带不过去,那些大人物肯定会怪罪于我们的。给我上啊兄弟们,干掉罗罗诺亚,把那个粉头发的女人给我抓过来!”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这个小酒馆怕是保不住了,首领所说的粉发女人就是我--这倒是和我在自己世界的发色相同,一时间我已经管不了这种显眼的发色会给我带来多少麻烦,转身就想推门而出。 吱嘎作响的老旧木门再一次被我推开,就在马上要看到外面的阳光时,我撞在了一堵“墙”上。 鼻子撞得生疼,眼睛里立刻泛满泪花,我捂着鼻子后退几步,一抬眼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这个人我有印象,他是在人贩子船上专门给所有被抓来的姑娘们送饭的男人! 他拖着一麻袋东西,有些惊讶地看着撞到自己身上的我,眼神一抬扫向酒馆内部,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充满压迫感地往前走了几步,魁梧的身躯挡住了全部去路。 “小姐,您还想去哪呀?” 我只好边后退边往回看,屋内的人贩子一伙儿已经被索隆的三刀流招数扫倒了一大片,还剩几个人顽强地挡在首领身边继续与海贼猎人对峙。 “干得漂亮,”首领大声向我们的方向喊到,对着船上的厨师下令,“把那女人抓住,绝对不能让她也跑了!” 在这要紧的关头,除非有奇迹降临才能让我脱离危险。索隆虽然有强大的实力,可现在还是他刚刚出道的时候,再加上对方有这么多人,我已经能听见绿发青年的呼吸逐渐开始变得紊乱。 “喂,阿银,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我在心里焦急地喊到,什么都好,总不能一切就结束在这种地方吧?我的控制果实目前还控不了人啊! “嘛,有倒是有。”小女孩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还记得我在介绍你的身份是说过的‘各项属性能力值‘吗,你现在唯一能用的就是这个了。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力量、敏捷、速度、体力、智力、幸运……很遗憾,因为本世界不兼容魔法元素,所以咏唱等属性不包括在内。” “我现在能兑换什么,能兑换多少?” 阿银沉默了一下,但在察觉到我的焦急之后还是开口说道:“以你现有的能量来看,最多换30点属性能力值,最高上限为200点。再多的话就不建议了,这些都是你在原本世界中积攒的,兑换之后你还剩下一个多月的生命,如果在这期间内你没能补充能量就会死。控制果实不要想了,这点能量根本没有质变的。” 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30点吗?足够了。 “全部都换成‘幸运’!” “什么!?黛拉,你疯了吗?在所有属性点中我最不推荐的就是幸运值,太过模棱两可了,效果也不一定显著。要知道,力量和体力这些都是实打实能看见的,只要有了数值就会变强,幸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啊。” 银色小人甚至焦急到直接出现在我身边,虽然没有真正的眼睛,可我仿佛真的能在它拟人的眼部中看到全然不赞同的神色。 “行了,别那么多废话,这就是我的选择,快点换吧!” 阿银气愤地在空中跺脚,我注意到似乎其他人都看不到它的存在,尤其是注意力全部都在我身上的厨师,根本没有察觉到我旁边凭空出现了这么大一个‘东西’。 “算了,真是拿你没有办法。”随着它的话音落下,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中突然充盈了什么,“好了,如果没有用的话你之后可不要怪我!” 不会怪你的。这句话已经来不及说出来了,对面的男人猛地挥舞手臂,大手想要抓住我,被我灵活地一矮身子多开了。然而得逞的笑容还没完全浮现在我脸上,他的下一次攻击就接踵而至,可这一次,我没能躲开。 他抓着我的脖子把我带向他身边,似乎因为我是重要的‘商品’,他不想在我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保持着一种能控制我又不让我脱离的力道,手臂环在我的脖子上,下一秒,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抵在了太阳穴处。 人群中发出几声倒吸凉气的声音,我僵在原地不敢动,人贩子首领和索隆的动作也都暂停了。 厨师的枪更加用力了几分,把我的脑袋怼向另一边:“喂,罗罗诺亚,要是不想这个女人脑袋开花,就扔下你的三把刀!” 还很青涩的索隆‘切’了一声:“我凭什么要在乎这个女人的命啊?” 可是他攻击的动作却微微退却了一些。 我趁着这个时候抻着脖子大喊:“别听他的,不要管我!他们只剩下我这一个‘商品’了,不敢真的对我怎样的,不然--唔!” ‘砰‘的一声枪响让酒馆里更加寂静了一些,原本挤成一团在角落中无辜的食客们也停止了窃窃私语。 热、和烫,撕裂一般的疼痛划过左腿,炽热的子弹划过,在大腿上留下一道痕迹。子弹深深陷入酒馆的木质地板,他居然真的开枪了!左腿从剧烈的痛到逐渐失去知觉变得麻木,我没想到他会变得这么不理智。 “呵呵,变成现在这种样子,要是在这里被打倒,一个‘商品’都没有送到的话,别说日后的生意还能不能做,那些大人物一定会来追杀我们的,他们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晓秘密的人啊。有点瑕疵就有点瑕疵吧,想必那些有钱人肯定能治好你的伤疤。” 厨师再一次勒紧了我的脖子,声音越发阴沉:“罗罗诺亚,如果你再不停手,下次这个女人受伤的部位就不止是大腿了……不,我们还会挨个杀死这个酒馆里的每一个人,除非你不再插手此事,现在就让头儿和我带着这个女人离开。” “可恶……人贩子吗,果然卑鄙啊。”索隆握紧刀柄,额角的青筋都因为牙齿咬的太过用力而显现出来,目光扫过噤声的平民人群,一时间不知道是否应该放弃攻击。 听完厨师的话,几个手下默契地不再把矛头指向海贼猎人,而是将刀刃和枪口指向食客们,首领喜形于色道:“干得漂亮!就是这样,听见没有罗罗诺亚,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啊。” 阿银焦急地在空中转圈圈,捂着脑袋崩溃一般地说道:“所以我早说了啊黛拉,幸运值根本没用的啦,如果是力量的话岂不是早就脱离困境了!” “……都这种时候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我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厨师没有听清我说的是什么,还以为我是在和他说话,低下头问了一句“什么?” 力量不在于多少,而是在于能不能巧用。 “吃我一脚断子绝孙踢啦!”我猛地向后抬腿,手肘用力怼向后方的同时趁着男人没反应过来,一脚正中红心! “就是现在!”我回过头向索隆大喊,剑士的反应很快,立刻抓紧刀柄向敌人砍去,但我还是抓住了他嘴角转瞬即逝的抽搐。 厨师痛苦地捂着受伤部位倒在地上,控制不住地打滚几下之后抬头愤恨地嘶吼道:“你这可恶的女人居然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怒气冲冲地又狠狠补了几脚,你生气?我还生气呢,居然敢在少女的身上留下伤疤,不可原谅!好担心会不会留下伤疤…… 这下,厨师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来得及有,直接两眼翻白晕过去。 整个酒馆一片死寂,那群角落中的食客连害怕都忘记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好像我比人贩子还可怕一样。 “你、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首领惨叫一声,“居然敢伤害我兄弟的小兄弟,你看我不--” “行了,你也快点给我闭上嘴吧。”索隆不耐烦地挥出最后一击,刀剑入鞘的同时首领也应声倒下。 他小心的收好三把宝贝刀,看了我一眼:“哼,你这女人也不简单嘛。” 至于说的是哪方面的不简单,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5、第 5 章 “妈妈,我们这是得救了吗?” 一个一直被母亲藏在身后的小女孩儿见到已经没有了乱七八糟的声音,终于忍不住探出头说到:“啊,大姐姐,你受伤了!”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那处伤口,裤子被子弹划开一道口子,在海滩处浸湿的布料还没有完全干透,残留的盐分缓缓渗入到伤口内部,‘突突’跳着一样地疼。 “没事的。”我不在意地笑笑,虽然很疼,但还在够忍受的范围内,我不想让这个小女孩儿担心。 女孩儿的母亲心有余悸地扶着胸口:“两位年轻人,真是谢谢你们出手相助,不然我们很有可能就没命了。”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其实什么都没做,都是因为赏金猎人所以才……” 绿发青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这边,将三把刀依次排开支在墙边,缓缓坐回自己最开始的位置,什么话都没有说。 老板娘在吧台后面用围裙擦了擦汗湿的双手,终于松了口气:“我这就去联络海军。这个国家太小了,只有皇都才有一个小小的分部……” 见状,无辜的路人终于陆陆续续从角落里散开回到各自原本的位置上去。此时肚子中的尖叫已经完全被我忽略,比起填饱胃袋我还是决定先去诊所处理一下伤口。 梅开二度,我再一次推开木门,突然有某种预感让我顿了一下,可是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是将要发生什么,只能愣在原地停下手中的动作。 “危险!” 索隆的警告声穿过我的大脑,我回过头,眼前的一切如同慢动作一般,我看到刚才被我踢晕的厨师已经勉强恢复了意识,从地上捡起不知是哪个同伙掉落的枪支,食指穿过扳机环想要扣下。 然而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指尖搭上扳机的同时,沉重的□□也从他手中脱落掉在地上,枪口转了个方向。 而子弹飞出的方向,恰好指向拉着自己母亲的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 位处于门口的我距离她们太远,无论怎样都已经赶不上了,哪怕下意识用上了控制果实的能力也只是令子弹稍微减速了一点,没办法将它停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子弹马上就要击中女孩的躯体。 千钧一发之际,绿发的剑士及时地扯住小女孩的手臂将她拉向自己的方向,与之相对的,他自身受力向前,恰好吃到了那颗子弹。 我伸出手站在原地目瞪口呆,金属弹头从索隆的侧腹没入鲜血的颜色染红了绿色卷腹,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反手将那厨师击倒,嘴角却抬起来,瞟了一眼女孩:“太好了,你没事啊。” 女孩站在原地完全吓傻了,她母亲也愣住完全不能动,阿银从后面踹了我一脚,我这才反应过来踉跄着跑过去:“喂、索隆,你受伤了!” “啊,”绿发青年淡淡地应了一声,紧接着却紧紧盯住我:“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就在我马上要脱口而出‘因为你是东海有名的海贼猎人’时,我猛地想起来,这是剧情开始的两年前,他不会才刚刚‘出道’吧?话到了嘴边却转成:“啊、哦,我在报纸上看过你的报道……比起这个,这么重的伤应该马上去找医生才对!” 他却丝毫不在意地挥挥手站起来:“嘛,这点小伤,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我无奈地扶住额头,终于知道娜美在草帽海贼团的生活有多辛苦了,握着拳头鲨鱼牙喊道:“怎么可能好啊你这个臭小子!?乖乖跟我去看医生,至少把子弹取出来啊!” “喊谁臭小子呢你这女人!还有为什么我一定要听你的啊!” 最后还是乖乖被我拖去诊所接受治疗了,我猜测可能是因为我阴仄仄地狞笑着看了一眼那个翻白眼的厨师的某个位置,索隆流着冷汗妥协了——也可能是疼的。诊所就在斜对面不远处,医生是个念念叨叨的小老头,一看到索隆的伤势就摇头晃脑,直说我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让人省心,比起给我处理伤口时我的龇牙咧嘴,绿发青年倒是一声不吭默默地忍耐下了。 “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不要剧烈运动、也不能喝酒……”小老头边在纸上写画着什么东西边嘱咐到,一开始索隆还能点头附和,但到了最后一项时我明显看到了他不情愿地压下了嘴角。 医生早就见过不知道多少个这样的小鬼了,毫不留情地用小册子打了一下索隆的头:“我说不能喝酒就是不能喝酒,真是的你们这些小年轻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身体……” 然后边说着边从小本本上撕下来一张纸:“上面是你需要的、下面是他需要的药,按时按量,外敷内用都写好了。我说姑娘,你可一定要看好他啊!” 我认出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里面夹杂着头孢类药物,立刻严肃正色行礼到:“是的医生,保证完成任务!” 出了诊所,我叹口气:“所以?你住哪?” 索隆戒备到:“你又要做什么?” “?我也要找地方住下啊?” 他这回似乎是真的屈服了:“……刚才餐馆二楼的旅店。” * 晚上,餐馆老板娘敲开了我的房门,我注意到她没有带上来我点的晚餐。 “这位姑娘,为了庆祝赶走海贼,楼下要开一个小小的宴会,要来吗?大家一起会很热闹的。” 看着她期待的神色,我不忍拒绝。海贼王真是一个神奇的世界,什么理由都可以开宴会、万物皆可宴会。我跟着老板娘走下吱嘎作响的木制楼梯,还没到一层就听到欢快的笑声和玻璃酒杯碰撞的声音。酒馆里挤满了人,不少都是中午在这里的食客,见到我的身影,他们大笑着举杯向我致敬。 令我惊讶的是,索隆居然也在这里。他侧着坐在吧台前的凳子上,正弯腰结果他救下的那个小女孩递过去的花朵,总是下压的嘴角有一丝温柔的弧度。注意到我走过去,他简单地抬了一下手,算是打招呼。 小女孩冲过来几乎扑到我的裙子里,举起手中捏着的白色雏菊:“谢谢你,大姐姐。” 我眯眼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她又害羞地跑回母亲的身后躲起来、只露出一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了。被这种情绪感染,我也不由得觉得快乐放松,走过去坐在索隆身边的空位上,看着欢笑庆祝的人们,感叹到:“真好啊。” 绿发青年只是很轻地哼了一声,但我知道他实在同意我的看法。很快老板娘就把我们之前预定的晚餐送到吧台上:“请用吧~” “哦,谢谢,麻烦再来一杯啤酒。”索隆毫无自觉地说。 我化身鲨鱼牙娜美状态给了他一颗暴栗,举起拳头威胁他:“所以都说了不能喝酒啊你到底有没有记性!” “哈?只要不吃药不就没事了吗?” 我:###跟路飞上一条船你可真是没选错船长啊,你们两个完全是半斤八两好吧! 我拽着他的耳朵大喊:“你敢不吃药,真以为自己是超人吗?不想吃药想不想尝尝断子绝孙踢啊?” 索隆含恨地推开酒杯:“……早晚我要把你这女人砍了。” 小酒馆的气氛逐渐变得火热起来,我们吃完各自的晚饭,都转过去看舞台上的节目,镇上的小乐队表演完节目之后,很多人自告奋勇上去唱歌,有的惊为天人、也有的五音不全,所有人都一起开怀大笑,最后台上的人也跟着自嘲地笑起来。 然而我渐渐就笑不出来了。 在这里再简单的事情也能变得很欢乐,在我的世界里已经很难找到这样单纯、淳朴的快乐了,但……我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我要回去的。一种酸涩紧紧包裹着我的心脏,涨涨的、比手臂上的伤口还要痛。 那个小女孩拿着话筒‘噔噔噔’跑过来将话筒递给我:“呐,大姐姐,你也唱一首歌吧。” 我为难地笑道:“但是……我不会唱歌啊。” “没关系没关系。”“大家唱的都不好听!”“来一首吧~”众人附和着,我只好无奈地接过话筒,一张口却是一首完全不符合情境、但十分符合我的心境的歌。 【若你错过了我搭乘的那艘船,你应明白我已离开。 你听到那绵延百里的汽笛,一百里又一百里,离我远去,再也不回。 不知不觉我便已离家五百余里,背负一切、背井离乡,家在远方,我却再难回去。 如今我衣衫褴褛、依旧是一文不名,上帝啊,我怎能就这样回到家去。这般困顿、这般处境。 若那船只开动让我来不及见你,那就说明我已独自黯然离去, 告诉着你我已背井离乡、不见归期,那绵延百里的汽笛,一如我的叹息……】 一曲完毕,酒馆里一片寂静。我感觉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抿唇低下头,不敢去看大家的神色。不知道是谁带头先拍起了手,然后是剧烈的掌声,在为我的歌声欢呼之后,大家似乎都陷入了各自的回忆里。小女孩还太小了,听不懂歌词里夹杂着的辛酸和苦涩,拉着妈妈的裙子奇怪地问为什么有的人喝着喝着酒就哭了出来。 我垂下眼帘,有些落寞,努力压下眼底涌起的酸涩。 “喂,你的家乡在很遥远的地方吗?”身边传来青年富有磁性的声音。 “……啊,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轻声说到,连自己都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远到我也不知道,有一天我是否还能回去。” 在这片广袤的大海上航行的人们,或许都背负着这样的命运。 要么荣归故里,要么客死他乡。 酒馆昏暗的灯光下,绿发青年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只是他还那么年轻,有着还没经过时间打磨的锐利和锋芒,带着初出茅庐的朝气蓬勃和梦想,开启了人生的第一个篇章。他突然提起嘴角,露出一个轻易就将我感染、把我从悲伤的泥潭冲拉出来的自信笑容。 索隆对我举杯,以茶代酒:“那我祝愿你衣锦还乡。” 6、第 6 章 宴会结束比我想象的还要早,或许是这里的人们大多数都是农民,早早就休息下了第二天好去田里劳作。而我依旧毫无睡意,过多的情绪几乎淹没了我。走上二楼的楼梯之后,我没有选择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走廊尽头通往房顶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手脚并用地爬上屋顶,我找到合适的位置躺下,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去。今夜无云,漫天的星星布满了夜空,这是我在城市里永远都看不见的景色。 我完全放空思维,不想再去想那些恼人的能量、回家的任务、还有完全没有方向的未来,阿银似乎也被我的情绪感染了,默默地坐在一边陪我看星星。 过了一会儿,楼下传出来开窗户的声音,索隆就这么直接从窗户翻了出来,强悍的臂力让他能轻松地一跃到达房顶,我惊得坐直身体:“我是不是不巧躺在你房间上面了……?” 听说剑士的感知都很敏锐,我这是打扰到他休息了吧? “并没有。”他也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在房顶瓦砾的砖缝中找到一颗草叶折断放在嘴里,旁若无人地躺下了。 我只好也缓缓恢复自己刚才的动作,手臂枕在脑后:“你也睡不着吗?” 青年没有回答,我猜是他不想和我聊天,又转过头去静静地望着星空。 过了半晌,他突然开口问道:“你是被人贩子抓走、船只失事飘到这里的?” 我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回家吗?” 我迷茫的望着挂在天边的新月,后背底下有一块凸起的瓦砾,很不舒服,但我现在懒得动弹:“……撒,我也不知道呢。我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回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一时间,我分不清是【丝黛拉】这个身份在说话,还是我在说话了。 “……抱歉。” “没关系~”我轻松地说,仿佛父母的离世早就已经左右不了我的情绪,“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呢?海贼猎人——罗罗诺亚·索隆。” 听到我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他也没有拆穿,而是轻笑一声:“我的打算嘛……我要在这里积攒名声,锻炼自己的实力,总有一天我要去伟大航路——我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大剑豪!” 果然,这就是索隆一直以来的目标和梦想啊。 “世界第一的大剑豪吗?真好啊。”我感叹到,“你一定会成为最出色的剑士的,我有这种预感。” “哼,谢了。”我侧过头看去,现在的索隆还很稚嫩,谈到自己梦想的时候,眼睛里有无法磨灭的光,抑制不住弯起了嘴角。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能量充盈了我的心房,阿银在脑海里告诉我,那是索隆的一点点好感度,它已经转换成为能量为我续命了。 见我在看他,他也转过头来,“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曾经是一个离我很近的话题,可是现在它变得遥不可及了。 “梦想吗……”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那个世界,我想成为闪闪发光的好莱坞明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们这些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总是想更加出人头地一些,虽然最后现实总是很残忍——可我们还年轻,试试也无妨,哪怕失败了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父母很早就不在了,所以没有人关注我,除了(疑似)我的叔叔乔鲁诺。我想要被铭记、我想要留下存在过的痕迹、我想要……被爱。 无论是谁的手也好,只要向我伸出来,我总会忍不住想要牵上去,【这个人】能不能拯救我呢、那【下一个人】呢? 但是,似乎在海贼王的世界,这个梦想更加天方夜谭了,我能做的只有不断逼迫自己前行,获得足够的能量、找到回家的路、弄清事情的真相。 在动荡不安的大海贼时代,我只想过平静生活。 “我的梦想很简单,我想要生活在一个真正和平的地方。唔,最好是世外桃源之类的,一片宁静峡谷中的花海,远处是山顶落了雪的雪山,一条小溪流过,我住在一个带水车的小房子里。” “嘛,听起来是很简单的梦想,但实现起来也很困难吧。”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真的有真正和平的地方吗?在这个世界上还不存在吧。” 就连被称之为和平的东海,也有数不尽的黑暗。 “说不定以后就会有了呢。”我忍不住弯起嘴角,真想亲眼见证啊,路飞找到大秘宝之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月亮缓缓移动到西边。 这期间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静谧和温柔的晚风。 “明天我就要动身离开了,你也有要去的地方吧?既然没有暂时的目标,那就随便找一个方向坚定地走下去,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如果不是他突然说这句话,我都快要睡着了,我支吾一声,他意识到我昏昏欲睡的状态:“喂,女人,不要在这里睡着啊,会着凉的。”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我打了个哈欠,立刻觉得精神了不少,生理泪水让眼前的事物从模糊变得清晰,“我会记得你的名字的,罗罗诺亚·索隆,我等待着你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那一天。” 你一定会做到的。 “是吗,那就借你吉言了。”索隆坐直身体,“等我成为了世界第一大剑豪,你也要完成你的梦想。” 我诧异地瞪大了双眼:“诶?” “就这么约定好了,等到了那一天,我会找到你的,丝黛拉。” * 第二天早上,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床边吃老板娘送上来的早餐,街上很快从热闹变得冷清起来,人们都下到农田里去干活了。我拄着(空空的)脑袋,听阿银飘在我身边絮絮叨叨。 “好了,现在第一个危机已经过去,应该考虑下一步怎么办了。” “是啊,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呢?”我一点都提不起精神懒踏踏地说道,香煎培根与鸡蛋真的很好吃,配上牛奶,完美的一顿早餐。 “你的语文老师没有教过你吗?不要用问句来回答问句啊岂可修!”阿银对着我的脑袋就是毫不留情的一下,可惜力道实在是太小了,就像棉花娃娃用小拳头在为我做头部按摩一样。 “给我有点危机感啊黛拉,现在虽然暂时摆脱了这批人贩子,但你可是吃了珍贵的恶魔果实的女人,知不知道黑市上恶魔果实卖多少贝利一个啊?光是凭借这点你的身价就值上亿了,搞不好还会有他们的同伙来追你,先不说能不能去的上伟大航路,先给我从这座岛屿上离开!” “嗨咿嗨咿~”我拖长了声音,叉子在培根上戳出数个小洞,盘子上发出难听刺耳的吱嘎响声。 我已经在考虑这件事了,但究竟应该先去哪里比较好呢?想要去伟大航路的话,东海我只知道那一个地方可以做到——起始与结束之地,罗格镇。 “路飞出海两年之前的话,斯摩格是不是已经镇守罗格镇了呢?”虽然当时有认真看过主线,但对于一些细节和时间线已经很模糊了,很多时候我对剧情只能记起一个大概,“我记得他似乎很厉害吧,能从他手底下溜走前往颠倒山的海贼少之又少,几乎都没有了。” 那我还去个p的伟大航路啊? “等等,阿银。”我猛地用拳头击了一下掌心,一道闪电从脑海中劈过,“我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阿银:? “说道很厉害……”我缓缓地转过头,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望着更加疑惑的银色二头身,“索隆不就很厉害嘛!” “所以?” “那个啊,就是那个!”我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奇怪阿银怎么还get不到我的意思:“你不是一直说找不到地方收集好感度吗,那索隆——” “不行!”它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在的索隆还很不够看呢,起码也得路飞他们到香波地岛或者两年后才行,不是都说了3000万以下的没必要考虑吗?别看超新星一个个说着挺厉害,大将来了还不是一脚一个?” “啊……”那我彻底躺平了,难不成真的要我去罗格镇撞大运吗?要是再被斯摩格当成海贼记上黑名单,我这下半辈子就在海上漂泊吧。 阿银气不打一处来地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拽起来:“总之,先去准备一些简单必要的物品行李,中午之前我们就离开这座岛屿。” 慢吞吞地坐起来,把盘子里最后小半个煎蛋和一块培根扒拉到嘴里,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窗外——“咳咳咳——咳咳咳!”我不要成为第一个被鸡蛋黄噎死的人啊也太沙雕了吧! 我掐着脖子接过阿银手忙脚乱从水壶里倒出来的一杯水,猛灌了几大口才顺过气来。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又是无聊出来散心的吗? 7、第 7 章 “是、是鹰眼米霍克!”我扒着窗框震惊地说,努力揉了揉眼睛,那优雅的花纹、帽子上的装饰、背后的大刀、□□的胸膛,再一次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不是吧,为什么他会在这啊?” 然而第一个涌进我脑子里的事情不是他在瓜田里种地的画面,而是——索隆还在隔壁啊啊啊啊!我的天,他可别没事突然想要看窗外的景色,好死不死恰好就看到了他一直想要挑战的男人啊! 不行,绝对不能让索隆在这里撞上鹰眼。 一瞬间,我在想,是否因为我的出现才导致了一定程度上的错乱呢?如果不是昨天下午在一楼和人贩子那件事,他没有出手、受伤,说不定索隆根本不会在这里多加停留。 他一定得是在海上餐厅巴拉蒂遇见鹰眼才行,然后对未来的海贼王路飞说出那句承诺。 身体在我的大脑得出结论之前就开始自己行动了,我飞速冲出屋子,一个滑步冲向索隆的房间,压下把手的时候有些惊讶门没锁,于是我就这样直接打开了索隆房间的门。 他……正一手反在背后、只用一手支撑,在房间内的空地上做俯卧撑。 应该是被我突然开门的动静吓到,此时还没有修炼到心如止水境界的三刀流剑士被我吓了一跳,不怎么雅观地跌到在地上。 我们两个对视了至少有十秒钟。 我嘴角抽搐:“你在做什么?” “这很难看出来吗,我在锻炼!”他翻身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比起这个,应该说这句话的是我吧臭女人,你到底要干嘛!?知不知道进别人的房间要敲门!” “啊……抱歉。”我挠挠头,刚才满脑子都是不能让他和鹰眼见面的念头,完全忘记别的事情了,“我、我就是突然想起来,要和你道别——我怕你已经离开了,就有些着急。” 这是我胡乱编出来的理由,一时间我也想不到别的说辞了。 “这么快吗?”这次他流露出真正的惊讶,随即马上就恢复了平常的神色。我记得昨天他提到,今天要去皇都的海军分部兑换赏金猎人的钱,有几个人贩子是通缉令上有名字的。在这个小国,所谓皇都也不过是一个比这里稍微好一些的城市,大家都被每年必须上缴的高额天上金压得喘不过气。 鹰眼的方向是港口,刚好和皇都相反。 “嗯,”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做完每天早上计划好的晨练以后。” 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这足够鹰眼走出他的视线范围外了——如果索隆能不180度方向大调转迷路的话。嘛,两年前的话,路痴应该还没有那么严重吧? “那,就此别过了,罗罗诺亚·索隆。”我向他挥手,送上一个诚挚的笑容,“你一定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大剑豪啊!” 一点点名为‘信仰’的能量再次温暖了我。 只是,或许那个约定无法完成了。 “啊,一定会的。”绿发青年向我点头,“后会有期。” * 跟索隆道别过后,本来不打算立刻动身出发的我,这下也不得不踏上行程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有些手忙脚乱,身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装着阿银变出来的用美元换算的一小点贝利,这就是我现在的全部家当了。“应该先去买一些衣服和海上航行时的必需品吧?” 突然有一种要出门旅游但总是觉得少带了东西的感觉,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带。 “什么怎么办?”阿银又对着我的脑袋来了一下,“给我上去追啊!” “哈?”原本抱着脑袋原地乱转的我突然冷静下来,“追什么?” “乔拉可尔·米霍克!”阿银似乎在看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无奈地扶着脑袋,“天上掉下来这么大一个馅饼你不要,怎么你还要自己从种小麦养猪开始吗?” “啊啊啊哦!”我恍然大悟,原来说的是补充‘信仰’的事情吗?但是紧接着现实就如同一盆冷水从头顶毫不留情地浇下来。“等等,你不会是想让他带我去伟大航路吧?” 阿银一幅‘不然呢’的表情,我痛苦地拍上脑门。 刚要迈出去的脚步收回来,我焦虑地咬住指甲,期期艾艾地说:“我、我不敢。” 开玩笑,你当他背后那——(比划)么大的一把刀是当摆设的吗?他万一看我不爽一刀把我给劈了,我岂不是直接凉凉? 阿银安慰地拍着我的肩膀:“其实,鹰眼应该算是七武海乃至三大势力中脾气最好的吧。” ?你说的这个脾气好,是指‘被首领克利克打扰到睡午觉,十分不爽于是砍了他30艘船还没消气,一路从伟大航路追杀到东海顺便砍了一下未来徒弟’的脾气好吗? “那是因为他被克利克看到拿黑刀·夜划小棺材船,面子上过不去才一路追杀的。” 我立刻留下两道海带泪:“那你tm这不是让我近距离观察他怎么拿黑刀划船的吗?你到底是不是向着我的啊?” 阿银语重心长:“他毫无怨言养了两年的闲人(佩罗娜),还亲自种地,会做饭,清心寡欲眼里只有剑术,多完美的好脾气男人啊。” “那也不耽误他砍人。” 银色小人这次直接一脚踹上我的屁股:“给我去啊,一会儿人都没影儿了你还怎么追!” 我边跑边哭,呜呜呜再见了索隆,如果你在报纸上看到我死亡的消息——如果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的话,请别忘了从世界的尽头回到这座小岛每年在我的墓前放上一朵花…… “有时间想那些没用的不如好好想想一会儿叫住他之后说什么啊!” 然而我完全没有任何思路,脑子一片空白,不如说我已经陷入了一种自暴自弃的状态,只想着一会儿死的时候怎么才能不痛苦一点。鹰眼没有那么恶劣的性格,应该能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吧? 事实上,是我高估了这个镇子的大小。上一次是从别的路绕进来的,我不知道从餐馆到码头其实有这么近的距离。远远的,我就看到了他帽子上的羽毛毛,他就要走到港口了,那艘阴森森的棺材小船就招摇地停在海面上。 脚步一转,我稍微绕了一下路,跑到一堆木头箱子货物后面。扒着木箱,我小心翼翼地在遮挡物后踮脚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步伐平稳地前行,一看就是一幅很不好接近、生人勿扰的模样啊!我我我该怎么跟他搭话呢? 突然,他的脚步顿住了。 金黄色如同老鹰一般的双眼向我的方向看过来,我吓得立刻出了一身冷汗,迅速地躲回箱子后面背靠着实物,心跳止不住地加快,‘碰碰’、‘碰碰’,节奏如同强烈的鼓点,我的心脏就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躲是没有用的,他已经发现了。”阿银飘在空中慢悠悠地说。 其他人看不见阿银,所以它才会毫无顾忌地飞来飞去,从它提供的共享视野里,我看到米霍克的神色丝毫没有变化,他没有往这边走的意思,仿佛就如同在林间散步时看到了在草丛中一闪而过的小兔子一样。在眨眼一次之后,他重新转过头,继续向自己的小船走去。 我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手掌能清晰地感觉到有力的碰撞,另一只手和阿银进行剧烈的拉大锯大战。我疯狂的摇头,脑电波传输着“不行不行我是废物你别逼我了求求你就让我死吧”的念头希望阿银能够放过我一马,然而不知道这次阿银是从哪挤出来吃奶的劲儿,又或者是我因为太紧张手脚冰凉四肢无力,我愣是没有拽过它。 等我踉跄着根本刹不住步子,从货箱后头一路磕磕绊绊差点在鹰眼米霍克面前摔个狗吃■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毁灭吧,赶紧的,老子累了。 “从刚才开始我就注意到了,”头顶传来的声音意外的温和,没有我想象中的愠怒,“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迅速地站直身体在男人面前调整了一下站姿,张开嘴巴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回话,我感觉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很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这个出场实在太尴尬了,还不如我好好地走到他面前呢。我拘谨地把双脚并拢,不安地绞紧手指。 “看你的样子,并不像是想要挑战我的剑士。” 深吸一口气,我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抬起头,盯着那双金色的双眼,字正腔圆但没有丝毫胆怯地说:“我想请您带我去伟大航路!” 对不起,阿银,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好感度什么的,就我这个怂样怎么可能。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他没有丝毫动容,语气平稳:“伟大航路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说着他就要绕过我,我脑子一热就拉住了他的披风,然而再一次对上那双鹰目,我发现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势一下子全没有了,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干巴巴地说:“我、我想和您去伟大航路……” 这次他完全停住,转过身来轻轻皱眉,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我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手。 8、第 8 章 “为什么我一定要同意你这个无理的请求呢?” 出乎我的意料,他并没有恼火地拔刀,虽然也有在皱眉,但神情里没有不耐和厌烦,或许他只是单纯地好奇,为什么我会向他——一个看起来就很危险,实际上是政府公认的大海贼:王下七武海求助。 不过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好信号。 没有一刀劈了我、没有不理不睬,一定是我之前坚持点的30点幸运值起作用了(阿银:喂!),看来鹰眼今天心情不错。我顿时觉得说不定有戏,在心里继续给自己打气。 “我什么都可以学着做的!”我超级自信地挺起胸膛——依旧只勉强到他胸口的位置。 高大的男人看起来似乎是在思考,过了半晌,那道锐利的视线再一次落在我的脸上:“真是稀奇,看到你我居然有一种奇妙的熟悉感,但我很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你。” 这句话也给我说懵了。 在我的印象中,鹰眼米霍克向来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在这点上他没有必要骗我什么。我茫然地看向阿银,它也和我一样懵圈。但按照我对丝黛拉仅有的回忆来看,这真的就是一个在东海里哥亚王国长大的小姑娘,不太可能见到过鹰眼——如果真的遇见过,这样的男人一定会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的。 “啊?”我挠挠后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应该……没有过吧?” “在得出答案之前,你在身边也无妨。”他淡淡地扔下这句话就继续往他的小船那边走。 “诶?诶——”慢了半拍我才反应过来刚刚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转过身去追上他的脚步,“您这是同意了吗?真的吗?” 他的速度一点都没有放慢,还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自己追不上来的话,我也不会管你。” 我感动地几乎要哭出来:“谢谢您!” 表面上我一副马上就要掉眼泪的样子,实际上内心叉腰哈哈大笑。阿银在一边无奈地抽嘴角:“……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啊喂。” “你看,我就说幸运值有用吧?今天鹰眼心情好,说不定换了明天他就会不等我把话说完就砍了我呢。” “……跟幸运值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吧?我倒是很在意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什么话?以前见过我吗?说不定是认错人了。”我并没有把那句话太放在心上,如果不是阿银再一次抛出来,估计很快我就要忘记了。现在我满脑子都是自己终于抱上大腿了——虽然还不是很牢固,但这至少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我懂了,原来没有我想的那么困难,以后要是遇到了其他名单上的候选人,只要在路上拦住他并说明想要让他帮忙就可以了,毕竟主角方的人大家都很好心呢!” “别给我做梦了!这明显是个特例。”阿银给了我脑袋一下,“而且鹰眼也不算是主角方的,他现在纯属是好奇那个原因才会同意带上你的。我敢肯定鹰眼说的不是别人、就是你,那种形容太特殊了——‘熟悉但确定没见过’,怎么想都不是错把你认成其他人了。” “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也没有用嘛,”我委屈地扁扁嘴,再一次小跑跟上男人对我来说过大的步伐,“人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再说你让我上哪里去找原因啦。” 我不理会阿银的愁容,在我看来,如果事事都那么计较的话,未免活的也太累了。现在我应该思考的事情只有一个——如何不让鹰眼在航行途中把我从小船上扔下去。 事实上,我对自己的提前预估并没有出什么差错。 譬如,在动画里鹰眼的棺材小船看起来平平稳稳,男人云淡风轻地走了上去,然而等我一溜儿小跑气喘吁吁地跟着他走到船边时,我低头看着因为海水不停晃动的船沿与水泥地之间巨大的缝隙,重重地吞了一下口水。 ……这不能怪我,因为没有任何绳子一类的东西把它固定在岸上。鹰眼的身高能让他轻松一迈腿就上去,我……我强颜欢笑。 天知道以前我和小伙伴儿们跟着嬷嬷参加福利院一年一次的春游去湖边玩时,不仅有安全员扶着我上船,我还穿着救生衣。但显然此时询问鹰眼他有没有救生衣不像是个明智的选择,他已经在转过身来看着我等待我上船了。 我硬着头皮尽可能跨出我能做到的最大一步,然后开心的发现我不仅一只脚迈了进去(像是真的一只脚踏进棺材),我还把船踹得更远了些。现在我看起来随时像是要在空中表演劈叉,这取决于下一波海浪大不大。 太好了,我真是个天才。 阿银在一旁绝望的捂住了脸。 我尴尬地抬起头,鹰眼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打赌现在自己的脸一定比他家后院菜地里的番茄还红。 他看起来真的……有些无语,随后叹了口气,伸出手提溜着我的衣领子将我提了进去,似乎已经开始后悔答应带上我这个请求。 我现在哪管得了那个,一踏上船我立刻就感受到了与陆地上的不同,小船毫无规律地随着波浪起伏,尤其是因为船太小晃动的感觉反而更加明显。海浪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温和,我觉得自己开始脸色发白、逐渐开始头晕恶心——我不会是……晕船吧!? 鹰眼淡定地坐在他的专属座位上,而我……我缓缓蹲下,然后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死死扒着船沿不放。 阿银:? ……看什么看没见过怂x啊!?余光里,我觉得黑衣男人的身形又僵了一下,好吧,我收回刚刚这句话。 我尴尬地笑笑,试图抛出一个话题缓解气氛:“那个……所以我们应该怎么走……?” 下一秒,我立刻就因为自己这句没过脑子的话后悔,背后冷汗都下来了。完全忘记刚才阿银说的首领克利克为什么被追着砍,我这不是自己找死吗,流眼泪了家人们。 只见高大的男人把手伸到背后,握住黑刀·夜的把手,缓缓抽出了刀。我感觉自己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毫无预兆的,世界第一大剑豪漫不经心随手一挥,释放出的绿色剑光差点把我的双眼闪瞎,剑气带来“嗡”的一声震颤让我的耳膜感觉到微微刺痛,下一秒,船腾空而起,我的屁股离开了木板。 “啊啊啊啊啊————” 我流着宽宽的海带泪体验了一把起飞的感觉,真的,我以后再也不用去游乐园坐激流勇进了。 哦,跳楼机也免了——达到一个海浪再也无法更上一层的高度,小船迅速向下跌落。可是比起我尖叫着扑在船沿上、阿银明明自己会飘还死死揽在我的脖子上差点把我勒到窒息,鹰眼则是在挥出那一剑之后就淡定地坐在了自己的专属座位上。 等一切终于恢复平静,我呆滞地抬起头看向阿银:看,我一开始就坐地上是对的吧。 阿银(凌乱):……%#@&¥ “为什么要去伟大航路?” 我还处于没回过神的状态,听到这句话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明白是鹰眼在向我提问,我转过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还傻傻地张着嘴巴,赶紧闭上嘴咽了口口水。 一瞬间,很多种答案闪过脑海。 最本质的根本目的,我需要获得‘信仰’能量续命。甚至很过分的,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我潜在的目标之一。可是……可是他已经非常好心地答应带我一程了,我真的没有那个厚脸皮再去说什么‘你看要不咱俩交个朋友?’。幸亏阿银那里还存储了许多暂时不需要去换算的美元——把太多贝利带在身上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以至于我现在还不需要向他开口借钱。 “说你想去马林梵多。”阿银平稳而没有感情的声音从半空中传入我的耳朵。 我机械地眨眨眼,眼神空洞地跟着重复到:“我想去马林梵多……”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我就编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说服了的理由。 “我是被人贩子带到这座岛的,侥幸逃了出来,但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也没有其他的家人。我听说马林梵多是号称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就想……试试看能不能去那里过平静的生活。” 话音落下,一阵尴尬的沉默在不大的小船上蔓延开来,男人用一种很难读懂的神色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是在考量我的答案是否真诚,还是在想我去伟大航路的理由太过简单无聊。 事实上,我认为很难有人能从那双令人炫目的金色瞳孔里读懂什么内容。 半晌后,他的目光移开,眺望向更远处的海域。他身后的小岛肉眼可见地正在一点点变小直到成为一个黑点看不见了,四周变成一望无际、除了海水没有任何其他迹象的深蓝色。 “是么。”男人淡淡地开口,依旧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船的终点是克拉伊咖那岛,抵达之后你可以再出发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9、第 9 章 说完那句话之后鹰眼就没有再理我。我依旧是那个姿势侧坐在船沿,手臂搭在船舷上,但保持自己的余光能瞄到男人的身形,这让我能有那么一点点安全感——我还没有那么信任能做到完全背对着他,不过如果他真的想要做什么我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就是了。 太阳慢慢升得越来越高,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温和清凉的海风吹拂而过,我看着不断反射耀眼金色的波浪,终于在困倦一点点袭来之后松懈下来。穿越、收集能量、人贩子,所有的事情一起袭来,让我从落地开始连口气都没喘上,被迫不停地前行。 但我知道,至少从现在开始到抵达克拉伊咖那岛之前,自己大概是安全的,没有人会蠢到会来找世界第一大剑豪的麻烦。 至于怎么去马林梵多……嘛,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 温暖笼罩着我,等我逐渐从刚睡醒的状态回过神,眨了几次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就已经不在洛杉矶那个才租下没多久的小公寓里了。被海水托着的小船像是被人摇晃的婴儿摇篮,我一定是在精神紧绷太久之后没反应过来就睡着了。 胳膊枕在脑袋下面有些发麻,我直起身体,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什么东西从胸口处滑落下去。我拽了拽身上那团布,抖落开来是一件黑色的披风,没有任何装饰和花纹,领子立着,仅仅有一条链子可以把胸襟处连接起来。 一点也不像是这条小船主人的风格。 我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的位置也换了,上船的时候我坐在鹰眼斜前方,此时正在他的座位正后面,只能看见男人的背影、黑刀·夜的刀柄以及帽子上的羽毛。睡着之前我记得太阳还高高挂在天空正中间,这时候已经歪到了海平面上面。 身后和身下是不符合印象的柔软,我掀开披风抬起屁股,下面是一条柔软的毯子,后边靠着方形小靠枕,上面复古的花纹繁琐复杂,一个奇怪的念头升起来——这倒绝对是鹰眼的。 阿银面对大海坐在船舷上,双手托着下巴眺望远方的景色,很远的地方,某种鲸类换气喷出很高的海水柱。我揉揉双眼,对着阿银试探地举了举披风,它连头都没有回就指向身后男人的方向。 我热泪盈眶,果然鹰眼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啊呜呜呜。除了小时候福利院的嬷嬷,这辈子还没有其他人给我盖过被子呢! 听见我发出动静,前面的男人没有回头就说道:“很快就要到下一座岛屿了,是荒岛,今晚就在那里过夜。” 我抱着披风慢慢、慢慢往前一点点挪,最后终于重新回到他身边,男人翘着的二郎腿上摊开一本书,我抻着脖子瞟了一眼上面的单词,晦涩难懂,只好又缩了回去。 想要感谢他为我铺毯子盖被,一开口却变成了:“那个……在阳光底下看书对眼睛不好。” 说完我就想拍死我自己,阿银下巴都要掉了,一副‘你到底在搞什么啊!?’的表情。男人缓缓抬起头,“啪”地一声把书合上了,双眸移向我。 “不、不是,我是想说谢谢您,真的非常感谢!”tvt 鹰眼没有过多在意我刚才说了什么,把书拿下来随手放在一边,起身在船上的暗格里拿出来几个东西扔向我,我慌忙伸手接好。居然是调料一类的东西,看到这些迷你的瓶瓶罐罐,在感叹鹰眼的船上居然还有这么多东西之前,我的肚子先‘咕噜噜’叫了起来。 我感觉自己的脸又涨红了。 船这么小,他显然也听到了,不过没有做出任何评论,仿佛完全没听见一样:“除了刚才说的荒岛,到克拉伊咖那之前还有一个可以落脚地岛屿,上面有城镇和村落,补充一些物资之后就进入伟大航路。” 我胡乱地点头,这种时候当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过能去购物让我微微松了口气,有些东西是我十分急需的,除了合适的衣服以外还有生活和卫生用品。 鹰眼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我抱着一会儿需要带上岛的东西,反应了一会儿才想到似乎哪里不对劲。 “那个……阿银,把地图调出来给我看一下。”阿银不明所以地歪头,但还是按照要求在脑海中生成了海贼王世界中的特殊地球模型。 目前我们的位置在东海,笔直向前的航线上,船只所在的不远处是一个未命名岛屿,再向前就是一个我没有听过名字的王国,应该就是鹰眼所说的即将路过的两座岛,而我们的最终目的地克拉伊咖那则隔着一条宽宽的无风带。 ……他不会是要横跨无风带吧? 阿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是呢,既然是鹰眼这样的男人的话,应该能做得到吧。” 古有雷利游泳,今有鹰眼划船。果然这个世界的大佬都是怪物。 我垂头丧气地叹息,祈祷自己不要变成海王类口中的点心。唯一一点让我感到欣慰的是,至少不用从颠倒山进入,仅凭我自己根本没办法穿过‘乐园’抵达前半段的终点马林梵多。 好奇地看着地图,实际上前半段的岛屿也比我想象中的更多,我根本无法捋出超新星走过的7条线来,只能勉强辨认出由推进城、司法岛和马林梵多组成的大三角。一想到‘正义之门’和中间的巨大漩涡海流,我就忍不住头疼,为克拉伊咖那到海军本部中间这段距离发愁。 最后我的目光忍不住落在新世界上,让我既失望又觉得本该如此的是——最后一座已知的岛屿标注着‘水先星岛’这个名字,而非“拉夫德尔”。 看来除非等到路飞找到真正的大秘宝,拉夫德尔的秘密才能被揭晓吧,或许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哪怕是阿银这样外来的系统也无法打破。 不一会儿,视野中就出现了一个黑点。男人站起身来确认了一下,再次用挥出的剑气加快了小船的速度,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成功抵达悬崖边,饶了半圈之后从海滩上登陆。这次我倒是看清了鹰眼放下船锚,以防我们过夜的时候小船离家出走。 说这是座小岛还真没委屈它,比我们刚刚离开的那个城镇大不了多少,不过植被很茂密。男人环顾了一周,最终指向沙滩和森林的交界处:“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我抱着现在暂时属于我的抱枕、披风和小毯子懵懵懂懂地点头,突然发现除了航海的知识以外,还有很多生存常识需要学习。 我跟在鹰眼后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沙滩来到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他把之前那些调料和简单的烹饪用品放好,抬起头看着我手里的东西说:“你自己铺吧,我去找一些食物。” 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木桩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趁他转身进入森林之前开口道:“那个,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高大的男人认真地打量我一眼,终于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开口:“这座岛上没有什么大型猛兽,你可以去找一些浆果,或者易燃的树枝枯草。” 内心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同意我去做点什么反而让我感觉好多了。我点点头表示明白,转身走入和他相反方向的森林中。刚刚他应该是用见闻色霸气感知过了,我不必担心会有什么危险。 “等等,”他又突然叫住我,我顿住脚步回首,男人伸手压低了帽檐,挡住了那双锐利的眼瞳,或许是因为距离较远,声音莫名显得柔和了一些。“不要走得太远,没有找到任何东西也没关系,天色黑下来之前一定要回到这里。” “好的!”我的回答里不自觉地染上一丝欢快,嘴角也抑制不住地上扬,虽然有阿银在我不可能迷路,但仅仅是这句话也足够我蹦蹦跳跳地走进森林了。 实际上根本不需要阿银的地图,我一路是寻着香味回来的。抱着一堆(我认为)能派上用场的东西,我加快步伐走回了小据点。鹰眼已经架起了火堆,旁边插了几根超级长的粗树枝悬在火焰上方,上面串着已经处理好的我不认识的鸟类,外皮考成金焦黄色,时不时流下几滴油脂,再落入火中发出‘啪’的一声响。 看的我口水都要下来了,我不知道鹰眼居然还有这样的手艺,但一想想他又种地又会做饭的,似乎也不那么奇怪了,独身的男人总要掌握几种饿不死自己的技巧。 见我回来,男人望向我手里抱着的东西——几颗红色浆果、几个不怎么好看的蘑菇,还有一小把枯草树枝。可是火早就已经升起来了,似乎不太需要我的帮忙。 然而鹰眼还是从我手里拿走了这些简单的易燃品,扔进火焰中算是添了柴火,火舌蹭的一下蹿高不少,但也就仅仅如此了,马上又降回原来的高度,我在内心里感叹了一下自己的没用、以及这个男人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又伸出手掌展示了一下掌心里的几个小东西,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有小动物鸟类吃过同种痕迹、还残留下几个完好无损的东西了。这里的植物和我原本世界里的很不一样,根本就无法辨认出来,我不敢随便往回带。 他把那几个蘑菇扔回身后的森林中:“有毒。” “诶——?但是我明明看见有被吃过的痕迹了啊?”我挠头,仅仅是这点事我还是能做好的吧? 米霍克弯起一边唇角,似乎是终于忍不住笑意了:“我想如果那时候你再往前走几步的话,就能看见吃了这种蘑菇的——无论是什么动物——的尸体了。” 我面色发白:“……好、好的。” 10、第 10 章 留下那几颗对填饱肚子完全没有什么作用的浆果,我坐在树桩上拄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那几个烤禽类,以前我总想要试一试这样烤出来的食物和烤箱烤的有什么不同,但完全没想到地点会是在这里,会是和这个男人一起。 他把长树枝挨个旋转了一下,好让禽类的另一面烤火,我忍不住屁股又往前挪了挪,仔细打量起那些比我想象中还要诱人的烤鸡。似乎是刷了蜂蜜在上面,外皮上流淌着粘稠的淡金色,包裹着油脂一起反射出令人分泌大量口水的闪光。 “可以吃了吗?”我一脸期待地看着鹰眼,他观察了一下,然后推了推串着颜色最深的那根树枝,烤鸡从火堆上离开正好停在我面前。 我伸手就要去抓,男人反应迅速地喝住我:“不要用手碰,烫。” 阿银在一旁叹气:“哎,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我感觉自己的脸又涨红了,给了它一个凉凉的眼神让它自己体会,一会儿再跟它算账。 “好、好的。”我嚅嗫着说,鬼使神差地添了一句,“对了,我叫丝黛拉。” 没敢看对方是什么反应,我低下头看着那只还在冒热气的烤鸡,可是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我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半晌过后,平稳的声音传来:“乔拉可尔·米霍克。” 我对他咧开嘴笑笑,刚要吸气再说点什么,他就打断了我的话:“现在可以吃了。” 我立刻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到九霄云外,狼吞虎咽地开始吃起来,连阿银在旁边一脸黑线地告诉我至少注意一点形象也没有听到。烤鸡的味道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几百倍,被掏空的肚子里不知道填塞了什么有香味的草,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我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但混合着蜂蜜意外的合适,比在福利院每年我最期待的圣诞烤鸡还要美味。 啃完一只,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一抬头发现米霍克正有点惊讶地望着我,似乎是被我豪放的吃相震惊了,我红着脸咳了一声:“那个,我能再吃一只吗?我没吃饱。” 米霍克叹息了一声,又把另一个树枝转到我面前:“吃吧。” 阿银再一次绝望地捂住了脸:“你这个样子下去,可怎么可能获得‘信仰’啊,就算有好感度也只可能是养个宠物那么低的啊……” “人家饿嘛,没吃饱我有什么办法。”我开心地啃起第二只,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 只有当我马上吃完第二只、因为吃饱了所以速度逐渐放慢下来之后,才有心思去观察坐在火堆对面的男人。他看起来很……普通地在吃烤鸡,动作比我优雅很多——这个男人似乎做什么都很优雅,从前看动画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米霍克在一群多多少少都有点各种问题的大海贼中间,显得很高冷很酷。 但这样看来,真的很平凡呢。 第一次,我意识到自己面前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我想象中的某个虚拟的人物。或许草帽海贼团还会好些,他们是主角,对于他们的日常生活或多或少还会有些笔墨,而对于更神秘的那些人,只有零星的画面和文字。 可是他们也要吃饭睡觉,面对生活中的各种琐事,一想到我一直尽力回避的、以后可能会直面更多赫赫有名的海军海贼,我的喉咙就像是被堵住,刚才还对我十分吸引的烤鸡一下子就不香了。 我真的能做到……吗? 虽然米霍克的好感度在缓慢提升,但是太微小了。 现实却不允许我退缩,阿银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的能量只能维持不到一个月的生命了。” 一个月,我连马林梵多的边儿都搭不到,大概会死在半路吧。 突然就没了心情,我几口胡乱把剩下的鸡肉吃掉,用湿巾仔细清理过手指之后,在一处柔软的枯草堆上面铺好了毯子。 等我坐在披风围起来的壁垒中时,这才意识到米霍克也早就结束了自己的晚餐,但是他一点也没有灭掉火堆的打算,就坐在那里默默地盯着火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个……你不休息吗?”我试探着问到。 男人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赶紧躺下睡觉:“明天还需要尽快赶路,早些休息。” 阿银慢悠悠地飘到我身边:“如果没有你他应该也不需要在这座岛屿上登陆休息吧。晚上海边会很冷,熄灭火堆你肯定受不了。而且虽说这座岛上没有大型攻击性动物,可谁也保不准没有船会路过,两个人都睡着了谁来守夜呢?” 一种酸涩突然胀满了胸腔,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沉默寡言的温柔。吸吸鼻子,我努力把眼里的泪花眨掉,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对男人的回答,拉起披风转过身背对着他躺下了。 “晚安,米霍克先生。”我听见自己这样说道,我已经不想再一次次道谢了,只会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只有木头在火焰中燃烧的“噼啪”声与海浪温和冲刷沙滩的声音。 等到了克拉伊咖那,我就找船尽快离开吧。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就在我即将沉沉睡去的时候,恍惚中听见男人的声音。 “晚安,丝黛拉。” 闭着眼睛,嘴唇忍不住弯出一个微笑,我陷入甜蜜的梦乡。 * 我以为睁开眼睛会看见天还没亮,可是等被米霍克叫醒才发现早就太阳晒屁股了,简单地吃了些早餐——这次是比较清淡的炖汤,我们马上就出发前往下一座岛屿。 在船上的绝大多数时间我都是睡着度过的,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且可悲的问题:我似乎真的晕船。昨天上船不久就睡着了,醒了又马上到了荒岛,直到今天我才察觉到这件事。 这更加坚定了我必须去马林梵多定居的决心,当海贼什么的,根本不可能的,下辈子的吧,没有海贼会晕船。 下一座岛屿依旧是一个加入世界政府的小国家,我们没有逗留太长时间,只是补充了必要的物资。考虑到之后我还要去海军本部继续生活,上岛不能和这个(刀的)外形太过显眼招摇的人一同行动,我们兵分两路。不然到时候进入马林梵多的第一步审查就会出大问题——这个女人曾经和王下七武海共同活动,有很大嫌疑是海贼,海军会直接从源头上直接否定我的入岛动机。 我买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物品,量少但保证齐全,t恤短裤、夹克外套长裤,还有厚度适中的运动鞋,以及指针、卫生棉条之类需要提前准备好的物品。而米霍克则是带着一些食材回来,像是去了一趟集市,几乎涵盖了除了蔬菜以外的全部种类,多数都是奶制品和肉类,以及一些上好的咖啡豆,看着像是他要带回家的储备粮。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在船上度过的,哪怕我已经睡到根本毫无睡意,还是不得不闭上眼睛休息,买来的晕船药已经被我吃了一大半,一直到我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死在船上的时候,那个小岛终于出现在了视野里。 克拉伊咖那。 阴森笼罩了整座岛屿,章鱼触手形状的诡谲山峰上还能看到尖顶的房屋建筑。记得这里在鹰眼刚刚到来时还是战乱不停的国家,哪怕过去了近十年之久,空气中还隐约弥漫着一股铁锈混合着鲜血的气息。没有阳光的照耀,淡紫色的雾气挡住了全部是针叶树木的森林,城堡的轮廓模糊不清。 我浑身的肌肉都不自觉地紧绷起来,掀开披风从简陋但温暖的被窝中坐起,冰凉的空气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地面上没有落雪,这里大概是座秋岛。 根本不敢抬头去看男人的神色或者是表情,我机械地站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控制了自己的脑子,一件件地把从现在开始不属于我的东西归拢好,放回它们本应该在的位置。 等终于踏上真正的陆地时,我有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感,仿佛是在船上晃了太久,一时间恶心和呕吐感还没办法一下子消失。我深吸一口凉凉的空气,清新的感觉穿透整个肺部,让我晕乎乎的脑子也终于清醒了一点。 只有一个包裹,装着我的全部家产,我紧紧攥在手里站在原地,双脚像是灌铅了一样一步也迈不动了。剩下的东西仿佛没有重量地被米霍克提在手中,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下了船就向应该是他城堡的方向走去。 尽管我知道这一刻总会来临,但似乎时间在两天的睡睡醒醒中过得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做好分别和上路的心理准备。尽管一直避免去想,但我知道我必须开这个口,比起被人赶着离开,我宁可自己提出要走。 “那个……”我感觉自己的心一点点在下沉,慢慢的慢慢的,我快要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米霍克先生,之前你说过我可以……所以我在想有没有小船之类的,好让我出发去下一座岛屿。” 男人的脚步顿住,他转过身来看着我,那双金色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11、第 11 章 一股让人十分不安的沉默弥漫在我们中间,我抿紧嘴唇,指尖掐进手心的肉里。 米霍克眼睛都没眨一下,语气平淡到似乎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天色就快要黑了,先回城堡里吧,明天再想办法。” 我抬头看了看依旧挂在空中的大太阳:“……”虽然地理课没怎么学好,但是常识告诉我现在差不多是下午两、三点钟。这个男人……果然非同一般,连睁眼睛说瞎话都能如此理直气壮。 阿银从后面给了我一下:“还不快点跟上!这么明显给你一个台阶你还不顺着往下走,难道真的以为能自己划小船去海军本部啊!?” “哦,噢——”我局促不安地支吾着,希望自己语气中的放松和开心没有那么明显,不过似乎失败了,在阿银的强迫下半是小跑着到了他身边,落了米霍克大概半步的距离,“好的,再次麻烦你了。” 森林中比我想象的还要阴森幽暗,除了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以外,我总是觉得还能听到点别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不见的地方移动一样。突然,不远处的树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几片叶子飘落下来的同时,一道黑影闪过没入某棵树干后面。 连脑子都没过,我立刻上前一步抓紧了鹰眼的披风,硬生生把他拽的停了一下。 “是狒狒。”他冷静地瞟了一眼阴影中的某处,“这座岛上原本就有的生物,喜欢模仿人类行为,你是新来的,它们似乎对你很有兴趣。” 我脸色白了白,这些就是能让索隆流血受伤、会使用刀剑的狒狒? 注意到我浑身绷紧了,米霍克安慰道:“没关系,它们不会靠近我,也不会靠近城堡,你跟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事。” 太好了,我已经开始思考明天早上我自己单独穿越这片森林到海边的路上会发生什么了。 所谓的‘鹰堡’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辉煌、也更加空旷,大门缓缓在身后闭合之后,再听不到其他一点声音。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不会害怕吗?我已经开始脑补午夜时分突然开始走路的空盔甲、地下室空牢房门上的锁链叮铃作响、不知道从哪吹出来的风一下子将蜡烛全部熄灭…… 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子,我又往他身边贴了贴。 晚餐是意大利千层面,我再一次被鹰眼的手艺震惊——虽然这个我也会做,但是调不出味道这么好的酱汁,要不是明天就要走了,我说什么也得把这份秘方学会。 至于晚上过夜的地方……因为有亿点点害怕,所以就选了米霍克隔壁的那间,双开门被打开之后,我看着奢华程度直逼凡尔赛宫的房间,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举着鹰眼塞给我的牙刷牙缸,我被推进盥洗室(我甚至不好意思叫它厕所),他说要给我换一床新的被子。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整个城堡难以置信的整洁,虽然没有任何其他人居住,但明面上也看不到什么浮灰——米霍克八成是有点洁癖。坐在马桶上思考人生的时候,我听见外面的门咔哒一声关上了,过了一会儿等我再走出去,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新的床单被罩和湖水绿田园风格的壁纸甚至是几乎差不多的花色,好我知道他也有强迫症了,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双人床的其中一边还躺了一只巨大的泰迪熊,画风意外的正常,就是腿太长了点,显得头重脚轻。 我不想再想那么多,把整个身体摔入床垫时,一种柔和清新的淡淡香味侵入我的每个毛孔,或许这是有助于睡眠的什么东西,我不知道。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我抱紧了被子,柔软的表面贴着肌肤——唔,和福利院的一点都不同,那种浆洗到原本颜色都看不出来的被罩总是僵硬的,带着一股刺鼻的、未散去的消毒水味。 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我的手臂搭在泰迪熊的腰上。 * 尽管我不想,睡着的时间总是一眨眼就过去。 早上没有人来叫我起床,我依旧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米霍克似乎早早就用完了早餐,正坐在单人沙发上喝着咖啡看报纸,黑刀·夜竖着立在门口,也许是早上出去晨练过。 我强迫自己一步步走到男人面前,他没有抬起头看我,专注地盯着报纸上的内容,眉头微蹙。深吸一口气,我刚要说点什么,米霍克开口了:“早餐在餐桌上。” 一下子就把我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戳破了。 餐厅里桌上淋了枫糖浆的煎饼还冒着热气——我很难不去想或许是这些天米霍克已经差不多掌握了我大致自然醒的时间,九点半到十点左右。比起他杯中干巴巴的黑咖啡,我的马克杯里兑了牛奶,呈现出一种让人愉悦的浅棕色。 咖啡会加速新陈代谢,我喝完之后总是想去卫生间,对一会儿即将出发的我来说不是一个好主意,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喝的一干二净。 等我再一次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男人将手里的报纸扔在了茶几上。 “我不认为现在出发是明智的选择。” “诶?”我困惑地歪了歪头,直到对方用下巴指向报纸,我才想到要去看上面的内容。 头版,加粗黑体字,‘世界会议’。我缓缓伸出手拿起那份报纸。 哦,对哦。剧情中两年后差不多路飞他们离开万国时,四年一次的世界会议就召开了,现在正好是剧情开始的两年前,也就是说下一次,王下七武海这个职位将被取缔。 “这个时候从马林梵多到玛丽乔亚都会进入戒严时期,你现在就算成功抵达海军本部也未必能进得去,更不用说路上会发生什么。” 我十分缓慢地点头,虽然记不太清,但是似乎很多海军都会出去护卫王族,连卡普中将都去龙宫了:“那大概什么时候结束呢,世界会议?” 米霍克喝了一口咖啡:“每次视情况而定,大约一个月左右。” 于是我的出发日期理所当然的顺延到了世界会议结束之后——如果今年那些王公贵族们没折腾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的话。 非常可耻的,我一直紧绷的精神居然放松了下来。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只会吃饭的米虫,我提出中午饭由我来做,怕关键时候掉链子,我早早就进入厨房开始准备。厨房倒是没有特别豪华,但也比我见过的任何普通家里的还要大了,材料调料一应俱全,多的有点像美食节目中的储藏室,所有东西都十分有条理地被放置在不同地方,让我有点头晕目眩。 最后我决定做苹果派再煎两份牛排,太复杂的东西我也不会。福利院一直在吃统一的饭菜,睡觉之前能偷藏一块奶酪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之后去了洛杉矶,拥挤的小公寓也不允许我大施拳脚——最重要的,多份兼职让我只能中间抽空啃点面包店的面包。 从柜子里往外拖面粉袋子的时候,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窜进整个脊柱,我僵直在原地,开了口的袋子随着重力坠下,一些白色的粉末飘到一尘不染的地面上。 阿银担忧地飘过来:“怎么了,黛拉?” 我犹豫了一下,直起腰:“……就在刚刚,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那个【从地面的矮柜里向外拖面粉袋子】的动作,我好像什么时候做过一样。” 可实际上我的人生经历中根本无法提供这样的机会。 阿银无机质的拟人类眼部盯了我一会儿,意味不明地说道:“这种情况也时常有发生吧,很多人都曾经有过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出现,不过目前科学还没办法解释。” 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这个,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有时候自己的某个动作或者谁说的一句话、什么场景就像在梦里梦见过,现实生活中是第二次经历一样。可这次的……感觉很不同,比任何一次都更加强烈、清晰,更加真实。 仿佛在某个时空、在同样的地点,我真的做过这件事似的。 抑制不住地,我回想起第一天见到米霍克时他对我说的那句话。 ‘对我有一种奇妙的熟悉感,但确定没有见过我。’ 这两件事不一定就有联系,可我总是忍不住往那边想,越想越真,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这种不安的情绪一直持续晚上,米霍克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但因为我有意回避了他的目光,他看出来我不想谈论这个,于是便没有多问。 晚餐是他做的,虽然没什么胃口,我还是基本吃的差不多,多年养成的习惯让我不喜欢剩下吃的东西。 等我把盘子餐具收回厨房,正要放进水池的时候,一股剧烈的疼痛卷席了全身,我眼前一黑,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下去碎了一地。 好疼,真的太疼了,仿佛钻入骨头缝里的痛,我蜷缩着倒在地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紧紧抱住自己。 阿银的声音显得那么模糊,我根本就听不清了,只能依靠相连接的意识才能知道它说的内容:“黛拉,你的能量值太低了,身体已经自动进入警戒状态了。” 12、第 12 章 完全没办法动弹,过度的痛苦席卷了整个身体,我试图让自己扶着料理台站起来,但失败了,双腿不停在发抖,一点也用不上力气。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强烈的求生欲迫使我继续思考,我应该站起来、走出去,去找米霍克,然后再想办法。 第一次知道自己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候,我逃避了,之后也在不停地想着,到时候再说吧,大不了就死掉。可事实更加残忍,它不让我死,可是也不让我活。潜意识里我知道,如果不充能,这种痛苦是不会停下来的。 真的快要死的时候,人又想要继续活下去了。 似乎是几秒钟之内,也似乎过了很久,我对时间已经没什么感知了——有人步伐焦急地来到了我身边。 宽厚的手掌落在我的背上,我知道是米霍克,除了他也不会是别人。他半跪下来,低下头想要找到我埋在膝盖中间的脸颊,检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厨房被我弄得一团糟,水龙头没有关上,碎盘子的瓷片哪里都是,还有一些点缀用的西蓝花和我挑出来没吃的洋葱掉在地上。想起来他很洁癖,我下意识地喃喃着想要道歉,可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听不见。 然而男人的注意力一点都没有分给那些杂乱。 “丝黛拉,”男人的手向上移动搭在我的后颈上,见我没有一点反应,不得不用了点力气捏住后颈强迫我抬起头来,我沉重地喘息着,只能看见一片炫目的金色——他眼睛的颜色。“丝黛拉!” 似乎是意识到我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米霍克的眉毛皱得更紧,另一只手掌拖着我的脸颊让我完全正视他:“发生了什么,你哪里不舒服?” 我哪里都不舒服,浑身都很疼,但不知道如何形容,我只能断断续续地说:“我不知道……我、好痛……” 他看起来异常耐心,却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语气显得有些焦急:“你有什么病史、或者过敏史?” 晚餐有鱼、蘑菇,都是经常出现过敏的食物,他确实异常敏锐。 我摇头:“不、不是的……” 他直接摸上我的额头,他的手要更热一些,也或许是我微微出了些冷汗的缘故,至少现在我知道自己没有发烧。下一秒,米霍克突然把我打横抱起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剧烈地发抖,他大跨步走出厨房,把我放在沙发上,但依旧虚托着我的上半身,半跪在我身边。 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我直接陷入了黑暗。 *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从透进窗帘的光来看,我猜比平时我起时要早得多。 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的时候,我盯着复杂的水晶吊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的。紧接着,昨天晚上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我‘腾’地一下坐起来,引来坐在梳妆台上阿银有些嫌弃的一瞥。 身上的衣服换过新的了,应该是退烧出汗之后为了不让我着凉,米霍克又帮我换过了。 环顾四周,他不在屋里,我松了口气。断断续续的片段令我回想起来,我发了很高的烧,米霍克把我送进房间时候我一直半梦半醒地睡着,他只能用最基础的办法——湿毛巾搭在额头上令我降温,又喂我吃了退烧药。 但是生病的后遗症也让我浑身酸痛。 “呐,阿银,你说从现在开始的话,我还能变强了吗?”我盯着天花板问道,虽然不报什么希望,但还是忍不住去思考这种可能性。 “……你是说自身身体上的变强吗?” 我点点头,海贼王世界中大家原本的身体素质似乎就很强,索隆受了鹰眼一刀过段时间还跟没事人一样,路飞的门牙被打掉、喝点牛奶就又长出来了……更别说还有武装色霸气等能改变身体强度的招式。如果我也能将拳头手臂都变成铁块,说不定还能学学海军六式。 “不用想了,不可能的。”阿银干净利落地说,“你和他们的身体本质就不同,不可能做到像他们一样的——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还可以告诉你,你和他们的dna都是不同的。这个世界的人类对于我们可以说是全新的物种,你们的基因序列都不一样,怎么可能做到一样的事情呢?” 我有些惊讶地半坐起来,靠在靠枕上:“基因不同?” “是的,这可不是猫的品种之间的不同,而是‘你是猫,他们是老虎’这样的差别。”见到我的神情有些低落,阿银安慰到,“不过别气馁,这也不是你个人的问题,无论是你原本世界的哪个人来,最后都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正常的方法是不可能了。” “不过,你不需要为这些事情发愁啦!”它骄傲地挺起胸脯,用力拍了拍,“你这不是还有我呢吗?用能量来换取对应的特殊能力,这样也不必担心没有自保的手段了。” “……你是说最少也需要一百万点一项的能力吗?”我阴森森地看着它眯起眼睛,阿银缩了缩脖子摊摊手,一副‘我也没有办法’的样子。突然,我想起来什么事情,“对了,阿银,最后我到底是怎么好起来的?” “我用‘信仰’为你转换了足够续命的能量。” 我有点想不明白,米霍克的好感度原本不高啊,怎么一下子又有‘信仰’值了呢?还是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它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本来你这次不会‘生病’的,但是为了让你知道缺少能量真的会死,我不得不选择鞭策你一下,免得之后你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我:????? “你小心我暗杀你啊,阿银!”虽然知道它本意是为了让我打破蜗牛壳不要自我逃避,但是我可是实打实发烧了啊! 阿银完全无视了我:“至于米霍克这件事……我也觉得很奇怪。你第一次在港口看见他的时候,他对你的好感度就很不错了,不然不可能答应带上你。不过为了不让你多想我就没有告诉你,我替你保存了‘信仰’值。然而在来到这座岛屿,进入了这个城堡之后,他的好感度已经达到友情线了。” ……和之前说的他觉得我很熟悉有关吗? “果然还是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吧?”我怀疑地眯起眼睛。 可是阿银却无辜地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 等我在卫生间简单冲洗之后,门被敲响了,我清了清嗓子,说了句“请进”。 “你醒了。”是米霍克,见我没事了神态稍微放松了一些,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走进来,“现在还很早,你现在想吃东西吗,还是需要再睡一会儿?” 虽然我知道自己应该吃点东西,可发烧的后遗症让我暂时只想再回到被窝中躺着。 没等我回答,他已经察觉了我的情绪,男人温和地表示让我再休息一会儿,等会儿会来叫我吃早餐。 13、第 13 章 但实际上米霍克并没有来叫我,我是自己醒过来的。 根本没睡多久、或者他来过了但看我睡得太死就没打扰,不知道到底是这两种中的哪一种,我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最后只能坐起身来下床。 主要是饿了。 我有些虚弱地一步步挪到了大厅里。 大厅里也没人,我左右探头看看,米霍克的红酒杯和书还放在茶几上,他应该还没走远。正打算自己到厨房里找点吃的对付一口,男人从厨房里走出来:“我听见你起床的声音了,先坐吧,午餐需要热一下。” 说完他就又转身进去了,我站在原地,看来自己又睡了挺久的,又不想和他挤一个厨房,只好回去坐回餐桌旁边。 米霍克做了鸡茸粥,端过来的时候,我压根没敢看他,装作突然对瓷汤匙上的花纹异常感兴趣,他似乎也知道我还有些尴尬,便没有多说什么,重新坐回自己的老位置。 我狼吞虎咽地喝了两碗才停下来,然后突然想到:“对了,米霍克先生,我之前的衣服是……?” “洗了。”他言简意赅地说。 我直接裂开。 汤匙‘当啷’一声掉回碗里,我的脑子里无限回荡着‘洗了’着两个字,可是米霍克的语气又那么淡定,仿佛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大事一样,但!是!那里面可还有我的贴身衣裤啊啊啊啊啊—— 他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自然?!! * 在鹰堡的日子我适应的很快,唯一令人有些头疼的就是一天三顿饭吃什么——通常是我们轮流做,不过在我从图书馆的某个书架上找到几本食谱之后,这个问题也迎刃而解了。 正因如此,我也参观了他‘家后院菜地’,总算知道为什么上次他在集市什么蔬菜水果类都不买了,菜地比我想的规模要大得多,我甚至怀疑他一个人是怎么照看打理这么大一片地的,鉴于真正的种地和游戏里那种撒下种子、浇水、按时收获可完全不同。 但转念一想,他都能直接劈开一条船了,这点地大概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唯独我无法理解的是,种类真的好多,多到根本不应该是同一种气候、同一个季节出现的蔬菜水果,居然在同一片地里都开花结果了。 阿银:永远不要低估伟大航路,况且人的身体都能变成橡胶拉长了,你还在这跟我讲科不科学? 我:从现在开始我讲柯学可以了吧? 至于鹰眼……天知道为什么,明明最开始出场一直到顶上战争结束,他一直都是十分高冷的形象,结果从不知道哪一天开始,就……额,变成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伯伯。 王下七武海什么的,都是副业罢了,怪不得海军召开的例会从来不去,感情是在家忙着收地呢。克洛克达尔忙着在阿拉巴斯坦扮演英雄,波雅·汉考克会把一切靠近亚马逊·莉莉的海贼船全部击沉,甚平一直周旋在人类和鱼人之间,多弗朗明哥……维持地下世界的秩序,也勉强能算他有在做事吧。 但是,乔拉可尔·米霍克,顶着王下七武海的名头,人称世界第一大剑豪,独占一座岛只为种地,我愿称之为只拿工资不办事的伟大航路第一人(拇指)。 第一次去地里的时候,我挺着胸脯保证到:“米霍克先生,你也教我认一下吧,虽然现在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但我会认真学习的!” 确实是这样,除了已经有了成熟果实以外的东西,在我眼里都长一个样子——绿色的草。 剑豪先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认得。” “诶?”我挠挠头,难道我(对于海贼王世界)这么无知的事情已经这样明显了吗? “因为你现在就站在西瓜苗上面。” “……”我机械地缓缓低下头,十分不巧,我正好踩到了一颗绿色的植物,如果不是米霍克告诉我,我肯定单纯地以为这就是杂草。我抬起眉毛,磕磕巴巴无奈地说,“非、非常抱歉。” 阿银抱着肚子在一旁笑得非常开心。 教我(阿银)认识绝大多数作物之后(因此阿银现在笑不出来了),米霍克差不多就甩手不管了,反正我拿什么回去做他就吃什么,从来都不挑食。 而发现真相则是十分偶然的原因,有一天晚上无意间拉开窗帘,发现外面有荧黄色的小小光点,只在教科书上见过萤火虫图片的我二话不说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完全忘记第一天上岛的时候曾经出现在森林中会模仿人类行为的狒狒还在了。 等跑到了外面,我傻了, 一群狒狒正拿着平时放在外面工具仓库里的东西给地里的植物浇水除草。 一开始月光被一些云挡住了——这座岛上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阴天,一到了晚上,除了城堡里个别房间透露出微弱灯光以外,外面有什么一点也看不见,没有见闻色霸气的我自然也没办法在那么黑暗的环境中察觉到本身毛色就深的狒狒。 等月亮缓缓拨开云雾,那群狒狒也发现了我。 “……”“……”←此为我与狒狒们面面相觑。 但令我惊讶的是,那群狒狒并没有要攻击我的意思,它们只是叫了几声,默默地继续干完手里的活儿之后,就十分有序的离开了,剩下我留在原地思考人生。 好家伙,怪不得能开这么大一片地,原来是有工具猴帮忙干活。 等我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什么跑下来的时候,那群萤火虫早就飞得没影了。 第二天上午起床之后,我又下楼了一趟,想看看那些狒狒还在不在,意料之中的,白天他们似乎不会出现,我又顺便摘了一些橘子、葡萄之类的水果上来当零嘴吃。 早餐时间,我捧着自己的咖啡杯,在米霍克马上就要吃完离开餐桌的时候抛出了话题。 “那个……”听到我拖长的声音,他果然被我吸引了注意力,视线从报纸上抬起来,挑了挑眉,“昨天晚上我去了地里一趟。” “我听见了。”他呷一口咖啡,抖了抖报纸。 我抬起眉毛,非常小心翼翼地提到:“然后我就看见了很多……嗯……” “哦,你是说狒狒啊,”米霍克了然地点点头,神色非常自然,“它们有时候晚上会去地里帮忙做些事。” 尽量保证自己的嘴巴不要圆成一个o型,我困惑地问道:“为什么?我是说,我以为他们是攻击性很强的动物,为什么会来地里帮忙呢?而且他们也没有要攻击我的意思。” “那是因为你站在菜地里。”他淡定地翻过一页报纸,语气没什么起伏,“如果弄乱了地里的作物……我想那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回想起前段时间不小心踩了他的瓜苗……嗯,好在当天我立刻给他补种了一个,而且踩到的那个很快就恢复了生机。如果刀是他第一宝贝的东西,排第二的应该就是地里的菜了。 “至于为什么要去帮忙,可能是看到人类的行为之后自觉地就会去模仿吧。” ……不,我不这么认为。 见到我怀疑的眼神,他淡定地补充到:“晨练的时候,也被它们学去了不少剑法,大概是想要报恩吧。” 感情对狒狒也要收学费,索隆当年拜师求学的时候……应该也没少种地吧。 几天之后,地里的草莓一夜间全都熟了(感谢伟大航路的奇妙天气),个个又大又红,甚至有些都快要赶上拳头大小了,看得我直流口水。以前我当然也见过类似这么大的草莓,可并不是当时的我能买得起的,于是我每天的头等工作就是挎个小篮去地里摘草莓。 当然,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这些草莓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吃不完。米霍克说每年没有摘掉的都烂在地里了,我觉得浪费可惜,于是每天都把新熟的带回来,一度导致草莓泛滥,甚至连菜谱都遭了殃,草莓派、草莓蛋糕、草莓牛奶……草莓一切。 “丝黛拉,你知道为什么这里的草莓会长得又大又红吗?” 男人突然抛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正抱着一盆草莓边看书边吃,视线从书本上离开,我抬起眉毛摇头表示不知道。 “当然是因为一直战乱不停的缘故,给这片土地带来了过多的营养。” 我往嘴里送草莓的动作停下来,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甚至还因为想到可能那片土地上曾经有过鲜血浸泡和尸体腐烂,还有点反胃想吐。 米霍克终于抬起头来,喝了一口红酒,忍不住嘴角的笑意:“骗你的,没有这回事。” “#!”我啪的一声把书合上,露出鲨鱼牙大声说,“下次不要说得这么真啊喂,我可是真的会信的!” 遂因草莓摄入过度,剑豪先生严令禁止草莓再出现在菜单上,甚至不允许任何红色的作物再进入城堡的大门,导致好几天没有吃上我最喜欢的意大利千层面。 14、第 14 章 城堡西侧的地下室是一个巨大的图书馆,没事的时候我几乎都在下面看书打发时间,没有电子产品之后我的人生突然就空虚了很多,不得不找点什么事儿填补上这个巨大的漏洞。 像是海绵吸水一样,我几乎是拼命在吸收这个世界的知识,而令我惊讶的是,比起从前知道尾田设定下的东西以外,这个世界比我想象要的更加立体。 “这是肯定的吧,毕竟这是一个真正存在的世界啊。”阿银摇摇头,看着桌面上堆着的那一大摊书,多数都是关于这个世界的历史的,但唯独没有任何800年前那空白的100年的资料。 有独立完整的神话体系,有已经覆灭的古国传说,有脍炙人口的童谣……这个世界如此丰富多彩,却有许多故事是和我原本世界十分相似或者有部分重合的。 “什么啊……这也太像了吧。”用几个小时看完了一本《坎特伯雷童话集》,我合上书重重地叹了口气,原本是因为名字很像那个世界的一本书,我才会跟阿银合力好不容易从书架上拖下来的,结果里面的内容却是童话传说大杂烩,总结来说,有这个世界版本的小美人鱼、灰姑娘、美女与野兽等故事,只不过名字和细节上有些不同,分别来自于四海的不同国家。 “嘛,这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或许每个世界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呢,这也是为什么这种类型的故事会流传下来吧。”阿银耸了耸肩,指了指另外一本更厚的书,“我倒是对那个更感兴趣一点,是完整的神话呢。” 里面是用古英语来描绘的,因为随着时间流逝已经有大部分词法句法和现在不再互通,我只能勉强读懂个大概,主要描绘了这个世界初始之时,由众多神明统治着海洋与大陆,可不知道某一天因为什么原因(这部分是我没有读懂的),神明离开了,从此便结束了神统治的时代,进入了人类与众多其他物种如鱼人、巨人、小矮人共生的新纪元。 “又像《吉尔伽美什史诗》,又像《精灵宝钻》的。”倒是还挺有趣,就是我上学的时候完全对语言类不感兴趣,所以没有选修拉丁语或者古英语,要是当年学习了的话,说不定还能看懂。 而每天除了看书学习知识,我称之为受罪的时间。 ‘信仰’所转化的能量我基本没有省下来,全部都用来强化身体各项数值的点数了,力量、体力、速度、敏捷……等等,这幅身体实在是太过弱小,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座岛屿一个人前往伟大航路,我必须有点保命的本事才行。 “真的不需要再点点儿魅力值吗?”阿银怀疑地说,它总是对于以后的补能过度担心。 但是我坚定地拒绝了,没有强大的实力,在这片大海上,过度的美貌只导致灾祸。而且不知道到底遗传老爸老妈哪一方,我的粉头发金眼睛已经够显眼的了,根本不需要再多加惹人注目。 在请教米霍克如何正确地锻炼身体之后,他倒是有好好地帮我制定计划,但估计我也只是想要强身健体一下,就没有安排的那么辛苦,都是简单的体能训练:“你的身体已经成型不再成长了,错过了最佳时机,现在无论怎么练习也没办法达到最高的高度,习武之人都是自幼练习的。” “哎呀,我知道的嘛。”小时候我还在福利院天天想着晚上怎么在被窝里多吃一块奶酪呢,怎么可能和这个世界的小怪物们相提并论? 一周之后,我的体力明显变好了、肺活量也相应的增大,原本只能双手提起来一桶水,现在能毫无困难地一手拎一个了。 我跑到米霍克面前撸起袖子:“你看,真的长出肌肉来了诶!” 他抬起来瞟了我一眼,似乎很无语:“你原本也有肌肉,只不过现在开始有线条了而已。” “好歹也表扬人家一下嘛。” “你进步得比我想象要快,”在我一脸困惑的时候他淡定地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落地窗,“你在外面做什么,不需要特意起身就都能看到。” “……”身高两米了不起吗!?而且被人看到跑圈、上下跑楼梯什么的真的好尴尬啊可恶! “要是那么想学点什么的话,仓库里还有前王国留下来的武器,你可以去试试。”他把手里的书本合上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来准备去厨房准备晚餐,“剑术的话我还可以指导你一些,但是你的情况不适合佩剑,恐怕以后也用不太上。” 我挠挠头,这话说的倒是没毛病,人家可是励志要当良民,没事儿腰间别一把刀什么的,根本不符合我的形象,会被海军抓走请喝茶的。 不过我到底还是拿了一把剑出来,又因为看到一把有精致花纹的银色小手/枪,心里实在是喜欢得紧,哪怕不会用也想要带走。 实际上学习如何用剑可困难多了,一想到以前看的动画片里那些高手动手时,给一个剑出鞘的镜头,下一秒人全倒了,动画组还真是省心,比出拳踢腿的方便画多了。但由于这一项实在是需要多年积累打下基础,仅仅是指导第一场之后,我和米霍克就默认放弃了这种武器,他一直挺担心我会不小心砍到自己。 但是轮到用枪的时候,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没有特意去瞄准,”他接过我在仓库里找到的那把枪随手开了一枪,是阿银的视野才捕捉到那枚子弹是如何穿过一片正在掉落的枯叶上的洞的,“只要用心去感受,就可以打中目标。” ……原来大佬无论到哪个领域都依旧是大佬,但菜鸡永远都是菜鸡。 好了,现在米霍克面临着本世纪最大难题,如何向没有见闻色霸气(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解释什么叫‘凭感觉’。 最后他只能放弃,在一声叹息之后,男人摇头:“那你就用最原始的办法练习瞄准吧。” 在打空了好几盒子弹之后,别的枪我是不知道,反正这把是终于用的顺手一些了,准头也变得没有那么可悲,于是我打算等到要走那一天,把这把枪别再自己的大腿上——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放进背包里根本来不及拿出来。 如此充实的日子过去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等到第一本食谱上所有吃的都做完一遍之后,今年的世界会议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是时候离开这里了,”阿银苦口婆心地对我说,“在这里的日子太过安逸,有时候会让你忘记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别忘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的目标——回家,而收集‘信仰’只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的其中一项必须要做的事情而已。” 我慢慢低下头,它的话没错,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只会更加依赖其他人,但我原本谁也不应该依靠的,这是属于我自己的路,我必须独自前行。 “虽然我这样说会显得有些无情,但是你要知道,黛拉,无论鹰眼是出于什么心理帮助你,你都要知道谜题还未解开,你也不能一直依靠别人。” “……我明白。”但我会一直记得在这里的日子的,哪怕回到原本的世界也不会忘记。 正当我犹豫不决应该怎么向米霍克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男人先找到了我。 “马上就是王下七武海的会议了,去参加的路上我会顺便把你送到香波地群岛。” ……这样的话,我就不用费心思自己去了,我知道鹰眼其实主要是送我、顺便去开个会的,听说他经常旷工,每次都会把战国元帅气得要死。不知不觉地,我的眼眶有点发热,尽量忍住快要哽咽的声音,我点点头:“好的,麻烦你了。” 不过,在出发之前又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导致我们又晚了几天启程。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轮到我做早餐,可平时一直放在固定位置的电子秤不见了,我的其他配料已经放进了锅里,急需称出来玉米淀粉的克数。我匆忙跑出厨房,米霍克不在大厅,大概是在房间里? 他屋子的门是大开的,我想都没想就探头向里面大声问道:“喂米霍克,你把电子秤放在什么地方了?” 卫生间里传出来点动静,可是好半天没有人回话,我感到很奇怪地往里走了几步,就听见男人无奈地说:“最近这段时间,气息遮断你倒是学的很快。” “……”我有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他正对着镜子,手里拿着刮胡刀,然而我在反射的镜像中看到——他右边的小胡子……少了那么一小块,虽然对我来说完全是值得忽略的事情,不过对他这么强迫症的人来说,大概比天塌了还严重。 “咳,”我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应该是我突然出声吓到了他,“可是你不是有见闻色来着……?” 男人在镜子里横了我一眼:“没有人会在家里也无时无刻使用见闻色。” 遂因形象有损,我们愣是等到他的胡子恢复正常形状,才终于从克拉伊咖那向香波地群岛出发。 15、第 15 章 前往香波地群岛的路程比我想象的还要远,也可能是我晕船的原因,所以在船上的时间就显得更加漫长了。在小船上昏天黑地地睡了好几天之后,鹰眼把我摇醒:“马上就要到了,清醒一下吧。” 我揉揉眼睛,趁着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赶紧就这水吞下去一片晕船药——上次买的一大堆现在就剩下最后一板了,看来上岛之后我还需要补充更多存货。 紧接着,那座梦幻的岛屿映入视线,我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由79颗红树组成的、伟大航路前半段‘乐园’的终点,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成分为树脂的巨大泡泡缓缓升入空中,折射了太多阳光,整个岛呈现出一种七彩的颜色。 “好厉害……”我忍不住感叹道,居然真的有这么神奇的地方,这里是所有人都可以狂欢的天堂,如果有机会的话真的想来这里好好参观游玩一下,泡泡车、泡泡摩天轮、泡泡酒店…… 但紧接着,限时不容许我先去想那些事情,越是靠近群岛,附近的船只越多,而鹰眼的小船实在是太有特色,即使远远看过去也一眼就知道是谁来了。我用头绳把头发盘起来,再从背包里拿出棒球帽把碎发全都塞进去,然后披上那件黑色的披风,这样能不那么显眼。如果海军观测到鹰眼的船发现我在上面,等之后去本部就麻烦了。 “香波地群岛有很多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的作用也不同,正常我应该从海军驻地登陆再前往马林梵多,但这样你就没办法下船了,所以我们会先去造船所,等下船之后,你必须自己前往海军驻地,想要进入本部,这是唯一的方法,到那里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米霍克难得一次说了这么多话,虽然听得还有些懵懵懂懂的,但我依旧点点头,意思就是我们会从其他地方登陆,然后我再自己乘船去本部。 “到了岛上之后不要乱走,造船所是离驻扎地最近的区域,每个区域之间都有桥相连,每棵树上都标记了号码,只要按照顺序走不会迷路的。” 我心想两年后你徒弟第一次上岛的时候可是能从2号直接走到13号,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恐怕一般人都没办法,索隆大概是有什么特殊的天赋吧。突然想起一个很损的笑话,我忍不住一个人偷笑起来。 米霍克给我一个疑惑的眼神,我清清嗓子道:“突然想到一个路痴笑话。” “路痴?” 我唯独把索隆和草帽海贼团的名字隐去:“就是说有一个海贼,经常迷路,大家都说他是路痴,然后就有人调侃,说有一天晚上整个海贼团都睡下了,独留他一个人守夜掌舵,第二天早上起来,大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拉夫德鲁。” “……”男人又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完全没有被这个笑话逗笑,“真的会有这么愚钝之人?也不知道该说他的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我又忍不住笑起来,一想到两年后他收徒弟,估计第二天就会看着在城堡里都会迷路的索隆头疼到要死吧?嘛,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看看那个时候米霍克的表情啊,我猜一定会很有趣~ “行了,别在那里得意忘形了,赶紧想想上了岛之后应该怎么办吧。”阿银警告我,“香波地群岛可是有很多连海军都管不了的灰色地带,你可别着了人贩子的道。” “还有一件事,丝黛拉,我必须提醒你。”突然,米霍克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收敛了笑容,有点被他的态度吓到:“诶?是、是什么?” “这座岛屿的统治者是天龙人,如果遇见了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装作没有看见,不要让他们看清你的长相,”那双金色的眸子牢牢盯住我,自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发生转变之后,他就再也没用这样的眼神注释过我,“听明白了吗?以你现在的实力来说,是无法与他们抗衡的,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口水,我谨慎地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不会和天龙人起冲突的,只要远远地看到他们,我就避开到别的道路上去。” “很好。” 小船慢慢靠近香波地群岛,我们向着附近船只最少的地方前进——能低调尽量低调,不远处有一个树根形成的天然船坞,附近除了停靠了一艘上面没有人的船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可越是靠近,我越是觉得那艘船十分眼熟,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可是船帆卷了起来,旗子也因为没有风坠落下去,看不到海贼团标志。 倒是米霍克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红色龙头船:“那家伙……” 看来是老熟人了。 伟大航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除了路飞那一年超级新人大爆炸,实际上这里的常驻人物也就那些,谁不认识谁啊? 怪不得非要等胡子长出来再上路,不然叫别人看见了多没面子。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米霍克居然控制小船的方向靠近了那艘船,阿银警觉地直起身子:“岸上被船体挡住的地方有人,实力很强……非常强。” 红树的树根离水面距离太高,凭我现在的弹跳能力还上不去,米霍克提溜着我的领子把我带上去,一踏在地面上就能感觉到脚底的草地异常柔软,我踩了几下,从草的缝隙中溢出来一些黏黏的透明液体。 ……虽然泡泡飞起来很炫彩很浪漫,但是这个树脂这样看有点恶心,草都被粘在一起成了一团一团的,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忽视脚底下的存在感,一抬起头就和一位白发老人面面相觑。 “啊……”这不是……可是按照我的身份来讲,我是不应该认出这个看起来普通的老人是谁的。我的眼睛睁大了看向米霍克,他很有礼貌地对着雷利点头表示问好。 “真让人惊讶啊,你居然会带着其他人。”白发老人风度不减当年,镜片后的目光十分锐利,他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里面的工具是他身高的两、三倍高,仔细看了之后我才反应过来,雷利应该是来给这艘船镀膜的。 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很久,眨了两次眼睛,可是我一点都读不懂他眼里的情绪,因为他的神色也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变化,但就是让我脖子后面的汗毛微微竖立了起来,我能感受到他没有恶意,但……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一点私事。”米霍克没有多加解释,只是我有些惊讶他居然和雷利还能有来有回唠上几句……看着不像啊。 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雷利对着岛内的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是特意来找他吗,刚和伙伴们往那边走了,应该还没走远。” 剑豪先生看着像是垂下眼眸在思考,半晌后轻轻点头,歪了下头示意我跟上,我连忙小跑过去,但忍不住回头看那艘船,原来是红发的船——雷德·弗斯号,怪不得这么眼熟。 然而雷利的目光一直盯着我,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好在离开之前对他微微鞠了一躬,他还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不由得耸了耸肩膀,难不成是我脸上有花吗? 等脱离了雷利的视线范围,米霍克对我说:“一会儿要见的……是认识的人,如果是他的话,至少去海军驻地不会出什么问题。” ……好家伙,‘认识的人’可还行,‘朋友’这两个字就那么烫嘴吗,红发听了会哭出来吧?也不知道两年后是谁在路飞第一次悬赏下来的时候拿着悬赏令特意去找香克斯的,鬼吗? 果然,不一会儿我们就追上了还在悠哉悠哉慢悠悠前进的红发海贼团——只有干部们在。是副船长本·贝克曼先回的头,然后香克斯转过身来,看见我们微微睁大了眼睛,一丝欣喜浮上眼角。 “喂——鹰眼!真是稀奇啊,你居然会来这种地方,我以为你不喜欢人这么多的岛呢!”他对我们挥手,有些困惑地看着我,“诶,你身边的是谁啊?” 完全没有一点四皇的样子,红发男人跑过来低下头看着我,眼里全都是新奇和惊讶:“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本就应该是我的船员。你是航海士吗?做我的船员和我们一起走吧。这可是一片很广袤的大海哦,永远都有冒不完的险,来吧来吧,会很有趣的!” 他身后的船员都哄堂大笑起来,拉基·路用嘴狠狠私下手里鸡腿上的一块肉,模糊不清地说:“喂头儿,你这种搭讪的方式也太古老了,女孩子们不会吃这套的,逊毙了。” “什么啊,我可是很认真在说的啊,真是拿你们没办法。”香克斯有点尴尬地挠挠头,抱歉地冲我笑笑。 干部们的嘲笑声更大更欢了,而我注意到,在所有人当中,只有本·贝克曼没有跟着笑。 16、第 16 章 当然,我也笑不出来。 拉基·路眨眨眼睛,仿佛当了十几年同伴的时间都消失不见,今天第一次认识贝克曼一样,他抬起手抹掉嘴边的油:“喂喂,贝克曼,别告诉我你也想这么说吧?” 香烟在副船长的嘴里换了个地方,他瞟了一眼拉基·路没有说话,但眼里的威胁让胖胖的男人选择立刻闭嘴。 倒是米霍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像是在自言自语、但也像是在说给他们听:“原来如此,你们也有这种感觉么。”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视线来回在红发海贼团和鹰眼之间徘徊,同时被这么多人盯着看,我还有点紧张,我现在知道动物园里的猴儿每天都是什么感受了。 可是香克斯似乎还在等着我的答案,他又向前走了几步,友好地说到:“怎么样,要考虑一下看看吗?” 我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我不是航海士,也不会航海术。” 这是实话,在鹰堡的图书馆里看书补习的时候,我光顾着看这个世界的各种历史传说了,完全没有在这方面费心——开玩笑,晕船晕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出去航海?我宣布以后马林梵多就是我家了。 红发男人看起来有些失望,但还是对我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是吗?这样啊。航海士一直都是贝克曼在兼任诶,如果有人能分担一下他的工作就好了,他还要管那么多事。” 干部们集体露出鲨鱼牙怒吼:“还不是头儿你太不靠谱啦!!!” 我一时间不知道这个话应该怎么往下接了,求助地看向鹰眼,结果发现他居然在笑!虽然很不明显但是经过近一个月的相处我已经能很清楚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了,他居然在偷笑!而且一点都没有开口挽救我的意思,我疯狂对他眼神暗示,结果他竟然直接半转过身去将视线移开了—— “其实如果不是航海士,普通的船员也可以啊,考虑一下嘛。”他苦恼地皱着眉,似乎在寻找更加吸引我入伙的描述方式。 “呃,我……我其实不太想当海贼。”我想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一点,但看起来似乎失败了。 香克斯开口还想要说些什么,贝克曼在不远处用力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白雾,轻咳一声道:“行了,人家根本没有想要上船的意思,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一点都没有……的样子,丢死人了。” 干部们又不客气地笑起来,红发男人只好叹了口气,扭过头去烦米霍克了:“说起来你可真是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大剑豪向我歪了一下头:“顺路而已,她想去马林梵多。” “诶——想去马林梵多啊。”香克斯微微睁大双眼,有些惊奇地看了我一眼。 要不是看过动画中他出现并结束了顶上战争,谁能想到他一直还是十多年前在风车村初见路飞时的性格呢?可是能够一直保持这样的心境也很难得,四皇里面,也就他过得最自在吧。 “嘛,不过既然你来了……”红发男人突然搭上自己一生亦敌亦友的人的肩膀,露出大白牙一笑,“宴会宴会!大伙儿,今晚开宴会咯!米霍克,我可说好了,今晚你不喝多不许走啊!” “现在还是白天,”米霍克毫不留情地把香克斯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去,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而且我还有事情。” “?你能有什么事情?” 大剑豪看起来非常想叹气,不过贝克曼已经在这样做了,还十分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一直以来都辛苦了呢,贝克曼桑,怪不得这没过几年头发都白了。 “现在海军本部应该在召集王下七武海吧,原本的时间因为世界会议而延误了,不过我听说前几天就开始了?似乎要招安新人。”副船长又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盒磕出来一根咬在嘴里,打火机‘叮’一声蹿起火焰。 “新人?”我忍不住出声问道,七武海的人数变动有那么多吗?一定是我没好好看剧情,除了很早就加入的那批以外,剩下的都不知道具体是何时被招安的。 “是啊是啊,”耶稣布似乎回忆起什么,露出一个半是怀念半是无奈的微笑,“新世界的超级新人呢,最近真是多了不少嚣张的小鬼啊,不知道最后会自己闯出来一番名堂,还是加入某个人的麾下,大家都很期待他的表现呢。” “火拳艾斯,米霍克你也一定听过他的名字吧?”香克斯不长记性地再一次揽上米霍克的肩膀,这次大剑豪放弃抵抗了,“哎,真是个有礼貌的小伙子啊,我还挺喜欢他的。” 居然说的是艾斯吗?也是,现在是剧情开始两年前,听说艾斯曾经受到本部的邀请成为七武海,他当然是拒绝了。只是在听到世界上发生的消息时,我总有一种奇妙的虚幻感,原本离我很远的事情,居然就在这么近的地方。 “哼,”米霍克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还是太心急了,在这片大海上沉不下心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喂说的好像你们都是老爷爷了一样。 “嘛,既然来都来了,不可能让你就这样跑了,今天你必须和我们走一趟,”香克斯招呼着大家继续向前走,“不醉不归啊哈哈哈哈哈!” 米霍克犹豫了一下,似乎在顾虑什么事情,但在短暂的凝神之后还是放弃了思考:“算了,正好还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我只好跟上,香克斯和米霍克一走到前面去,其他的干部们呼啦一下子就围了过来。奇怪的是,虽然他们都是赏金过亿的大海贼,可我一点也不害怕他们。贝克曼给了他们一个警告的眼神,却没有什么作用。我朝他笑笑,可是他没有任何回应就转过身追上了自己船长的步伐。 我觉得他很明显地十分不喜欢我。 “别理贝克曼,他就是那副样子,天生就不会笑。”拉基·路摇摇头,手中拿着的油纸包伸向我,“要来一块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用,晕船的眩晕恶心感让我现在没什么胃口,路不在意地收回手去又拿了一块烤鸡出来,这时候那个总是带着小猴子的男人问到:“你是哪个地方出身的啊?” 按照穿越时阿银的解释,我只能顺着这个剧本往下说:“东海。” 实际上我对之前的事情可以说几乎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父母都是战争中牺牲的海军。 “东海?”耶稣布听到这个来了精神,“东海的什么地方啊?东海我们去过很多地方,说不定就是我们曾经登陆过的地方呢。” 我知道他实际上是想到了乌索普也在东海,可我真的没见过他:“是一个叫做哥亚的王国。” 听见这个回答他们几个人对视了一下,路吃东西的动作停下:“啊……那不就是……” 是路飞出身的风车村隔壁,也是萨博出生的地方,我在心里接替他们把话说完。 耶稣布挑起眉毛:“你是贵族?” 我连忙摆手否认:“不不不,我是平民,我的父母都是海军,不过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 这一次连前面的几个人都微微偏过脑袋回过头看了一眼,连米霍克也是,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谈起过过去的事情。 也许是察觉到了身份上的差距,另一个我不知道名字的男人赶紧解释到:“啊,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就是那种很……的海贼,嗯,所以你别生气……” 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我父母的死亡一定是海贼的手笔,他想解释他们不是那种海贼,我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微笑:“啊,没关系的,既然是米霍克的朋友的话。” 他们看起来都松了口气。 香克斯带着我们往岛屿中心走去,不一会儿红树上的数字就从50多号锐减到10几号,最后停在了一家看着不怎么起眼的酒吧面前,‘夏琪的敲竹杠bar’。 “啊啦,这不是小香克斯嘛。”一进去就受到老板娘的问候,她的目光滑到我身上,有些惊讶和好奇,不过没有多问什么,“见到雷利了?” “嗯,麻烦您了。”香克斯点头问好,似乎不是第一次来了,他们轻车熟路地入座,夏琪很热情地邀请我到吧台前坐坐,说要给我调特殊的果汁。 然而米霍克只是坐下来象征性地喝了两口红酒就站起来:“我要走了,记得我说的话,红发。” 香克斯微微睁大双眼:“这么快?”却马上就换成一副了然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又可靠起来,这一次我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确确实实是个海上的皇帝:“啊,交给我吧。” 见红发真的放人了,我有些慌张地绷紧了身子,目光盯着米霍克的背影,他这就要走了吗?这一别之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啊啦,看来有人需要去道别了呢。”吧台后面完全看不出来岁数的女人说到,她调侃地微笑着,眼里的光却是温暖的,左眼对我wink了一下,“快去吧,我会等你回来再加冰块的。” 不顾其他人的目光,我马上从高高的吧台椅上跳下来一路小跑追上米霍克,酒吧的门在我们背后关上。 17、第 17 章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神色叫人一点儿都读不懂。 那双金色的眸子总是毫无波澜,虽然我的眸色也是金色的,但却永远没办法这样锐利,他平静地开口,仿佛这根本就不是在分别一样:“如果有香克斯在的话,你在这里多逗留几天也无妨,我已经拜托他到时候送你到66区。” 我紧张地点点头,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手指捏紧了衣服的边角,张开嘴半晌才用微弱的声音说出来一句:“……一直以来都受你照顾了,谢谢你,米霍克。” 因为不知道以后是否还能见到他——如果我真的能在马林梵多定居,这一别就是永远了。 我会尽可能在马林梵多收集足够多的‘信仰’的,如果速度快的话,可能在顶上战争之前就能离开这个世界回家。而他来马林梵多无非只有在七武海会议的时候,记得动画里第一次描绘这个会议,大家都很惊讶鹰眼的出现,多弗朗明哥更是出言调侃,说明他从来不会来。 哪怕他来了,我一个平民也不可能见到他。 如果能量收集的没有那么顺利,除了顶上战争我会短暂被转移到香波地群岛,之后就会跟着本部转移一起去往红土大陆对面的g1支部。 我的脑子浑浑噩噩的,一时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开始想,然而米霍克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你不必感谢我,虽然暂且还不清楚原因,但我有一种感觉,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遇见你之前,我一直都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过现在我会想,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指引。” 他难得会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我知道他本身不是多浪漫的人,最后一句话并非在阐述我们的相遇,而是指真正的命运。 见到我依旧是一副困惑的神情,他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世界会如何变化还如同一片迷雾,谁也无法预测。自罗杰开启的时代已经有20年了,我有一种预感,很快这片大海上就会风起云涌。你选择了马林梵多,或许对你来说那里会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为他的敏锐和前瞻性暗暗感到吃惊,这就是世界级的强者吗?不过转念一想,多弗朗明哥也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然而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一切都与我……没什么关系,阿银曾经警告过我,如果随意介入,很可能改变这个世界人物原本的命运,我不应该插手的。 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会一直矗立于顶端的,直到有一天他的徒弟,同时也是海贼王的副手来挑战他。 我犹豫了一下,轻轻环抱住米霍克,头侧着靠在他的胸膛上,手臂慢慢缩紧、可又不敢收的太紧:“谢谢……再见。” 男人回抱住我,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顶。 半晌后,我感觉自己吸了吸鼻子,把那股心酸的感觉压下去,才敢松开手抬起头来,他嘴角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再见,丝黛拉。” 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我,我突然踮起脚尖——却因为太矮了只能勉强够到他的下巴,在男人的脸颊下侧落下一吻。作为回应,他的唇落在我太阳穴侧的头发上,他不是擅长表达感情的人,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多了,我对他露出一个连我自己也说不清包含了什么的笑容,米霍克点点头,转身离开。 双手交叠放在背后,我靠在酒吧的木门上注释着他走远,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我也没有离开那个位置。 “别忘了你要回家。”好久没有出现的阿银在我旁边出声说道。 我忍不住眯起眼睛轻笑起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会微笑:“阿银,你真无情。” 这次它难得没有出声呛我。 我抬起头,无数树脂泡泡慢悠悠地、没有任何烦恼地升入天空中,天色逐渐暗淡下来,透明的薄膜上反射出夕阳颓败的橙色。肥皂泡公园中的游乐设施挨个亮起灯光,摩天轮、海盗船和跳楼机的轮廓显现出来,配合着映出色彩的泡泡,显得如梦似幻。 我没有进到屋子里面,现在也不想回去——我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否好看,他毕竟是帮我度过穿越之后最迷茫无助时期的人,我想我是对他有点好感的。 这里确实很冷清,夏琪的酒吧不在商业街、也不在平民街,更是远离旅馆街,没有什么人来,我一直在外面站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有些凉,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突然,木门被打开了,我毫无防备地向后仰去,然后跌到一个柔软的怀中。我仰起头看,居然是夏琪,她环住我,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啊啦,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我还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想进去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忘记时间了。” “来,”她温和地拉住我的手将我向屋子里带去,她的手是温暖的,而我的很凉,“外面有点冷吧?进来喝点热的东西。” 夏琪真的太贴心了,我记得出去之前她明明准备的是要往里放冰块的冷饮,我不禁反握紧了她的手。屋子里面人们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我身上,不过没有好奇、也没有要开口问什么的意思,我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撒,既然天已经黑了,就赶快准备宴会吧!”香克斯突然站起来宣布,我注意到他们坐下的那桌地上和桌面上都摆满了成箱成桶的酒,红发男人的目光转向我,“你也一起来吧。” 那些男人都自发站起来每个人或拎着椅子长凳或扛着酒向外走去,香克斯见到我有些困惑,解释道:“宴会当然是在外面才有趣啦,而且还要升篝火的,吃烤肉和海鲜。” 还挺严格。 既然也邀请了我,我连忙从吧台椅上站起来:“啊,我也来帮忙。” 话音还没落,夏琪就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按回了椅子上,她瞪了香克斯一眼,转向我的时候像变脸一样笑起来:“你不用去,让他们自己搬。” “嘛嘛,我没有让她帮忙搬东西的意思嘛夏琪。”红发男人连忙投降一样地说,对着我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在外面等你。” 我捧着夏琪给我泡的茶,有点像是英国人喝的下午茶,看着他们进进出出一趟趟跑来跑去,把烧烤炉和调料之类的东西也都拿出去,红发海贼团的几个普通级别的成员为干部们带来刚刚采购的食材之后就离开了。拉基·路拎着大块的肉和菜板回到酒吧内的桌子上,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速度快速切着肉片。 尽管夏琪再次阻拦,我还是自告奋勇地帮忙腌制肉片,戴上塑料一次性手套将肉和调料酱汁都丢进铝盆里慢慢搅拌。路站在我旁边默默地干活,不一会儿他开口说道:“你别看头儿总是那副样子,其实他很可靠的。” 我忍不住笑起来:“我知道,毕竟是能当船长的人呢。” “丝黛拉,你是怎么看待我们的呢?”他没有看向我,依旧专注着手下肉片的薄厚。 我知道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于是笑着眯起眼睛:“如果不说的话,米霍克看起来也不像个海贼呢。如果是你们……给我的感觉大概更像是冒险家吧。” 一时间只有菜刀落在案板上的沉闷声,半晌后路出声道:“我想我们会相处地很好的,丝黛拉,不如再考虑一下头儿吧。” 怎么听起来像是在推销自己家嫁不出去的傻儿子……明明说的是加入海贼团的事情。 还没等我回话,那只跟着海贼团的小猴子跑进来,应该是闻到了生肉的味道,自己跳上桌子探头探脑,路额角崩出来一个十字路口,大喊道:“喂,尼尔森!把你的猴子弄走,一会儿毛都掉到肉上了!” 外面传来一声更加暴躁的回话:“别说的好像你没长头发不掉头发一样!” “我戴了头巾,你这傻x是眼瞎吗?”似乎吼完才意识到我还在旁边,路有点害羞地对我笑笑,“抱歉,习惯了,你无视我们就好。” 于是那个话题就被自然而然地跳过了。 不一会儿碳就烧好了,路被叫出去烤肉,我猜他应该是个大厨——会吃的人肯定都会做、要么就是还没开始学,他端着铝盆直接出去,我把塑料手套摘下去扔进垃圾桶里,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夏琪眨眨眼睛:“你怎么不出去?” “我……”我有点打怵,毕竟和他们不那么熟悉,要我一个人怎么去啊?我真的没有那么自来熟,连用什么姿势走过去都想不出来,手应该放哪呢?我是不是应该带着笑容过去再顺其自然地加入他们并和其中某个人开始聊天? 社恐要死了,我觉得我可能会顺拐。 阿银环着手臂,语气严肃地像教导主任:“现在这个岛上的强者很多,你收集‘信仰’大好机会来了,雷利——” “不可能的吧……”我面无表情地否决了,什么东西往年交吗?还是刷亲情啊,太晚了吧? “好,那香克斯和贝克曼,他们两个的好感度至少要达到友情线以上。” 我:?正好外面是宴会,要不你把我鲨了给大伙儿助助兴? 18、第 18 章 “没关系的,”夏琪拉着我的手要带我走出去,“别看他们都是海贼,实际上是很不错的人哦,不用害怕。” “不……”我连忙摆手解释到,“不是害怕啦,只是有些不太熟,不知道应该如何相处,其实我和他们是在来您的酒吧之前、在路上才第一次见到面的。” “诶──”这次夏琪拖长了声音正大双眼,“真的吗!?居然是才刚刚认识,看样子我还以为小香克斯苦苦追求你很久了呢。” 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没没,没有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啊,”夏琪低下头,神情若有所思,“嘛,还真是难以抉择啊,其实米霍克的品行也很好哦,哪怕我和小香克斯的关系更近一点也不得不这样公正地评价。不过呢,说起来贝克曼也很可靠,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把丝黛拉酱你照顾得很好的……” 我(流汗):……这位姐姐,你也真是敢想啊。 而且贝克曼很明显的不喜欢我,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突然吸引了神经大条的船长的注意力,他一定很生气吧? 她再一次十分充满活力地对我wink了一下:“不过无论是谁我都很看好你哦~” 我已经无力解释了,我只是想赶紧回家而已,可一点都没有那方面的打算,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而阿银还在旁边添油加醋:“你看看人家,就不能学学人家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你比人家小一半还带拐弯儿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怂成这个样子……” 我额角绷起十字路口:行了阿银,你可快闭嘴吧。 结果到底还是夏琪带着我出去的,好在他们已经开始了宴会,并没有把太多注意力分给我,香克斯正搭着贝克曼的肩膀,手里拿着一个比脸还大的木质啤酒杯吨吨吨地喝,我挑了一个不那么显眼的位置,恰好坐在耶稣布旁边。 他递给我一个盘子:“一会儿路会把烤好的肉分给大家,你只需要等着吃就好了。” 我点头接过,突然耶稣布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转身找出来一个杯子倒上啤酒给我,我探头犹豫地看着里面的泡沫……小时候在福利院,我和小伙伴偷偷尝过嬷嬷们自己买的啤酒,从此留下了心理阴影——实在是太苦了。可是看着他们所有人都大口喝着,我突然又想尝尝了,说不定这个世界的啤酒会更好喝? “呸呸呸!”实际上是我太高估自己、也太高估了这里的啤酒,或许是工艺还没有那么精湛,甚至更加苦涩浓郁了,我的脸皱成一团,痛苦地把酒杯塞回给耶稣布。 “什么啊,丝黛拉,你不会没有喝过啤酒吧?”不知道什么时候香克斯已经喝完了他的那杯,酒杯‘嘭’一声砸在长椅上,看到我痛苦的神情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贝克曼长长叹息一声扶住了额头。 耶稣布边笑着接过杯子边眼疾手快地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咬下去一股甜甜的汁水冒出来,冰得我牙直打颤,却意外的好吃。 瞬间,那股苦涩的味道就被水果的清甜压下去了,我微微睁大双眼,吐出一颗果核在手掌上:“这是什么?” “冰冻杨梅哦!”路嘴里咬着三片烤肉含糊不清地说。 尼尔森隔着耶稣布把一个盒子递给我,里面确实是非常大颗粒的杨梅,上面还挂着一层白色的冰霜,大概是摘下来清洗过后,简单地在糖水里浸泡了一下就冻起来了,我从来没有这样吃过杨梅,忍不住一颗接一颗地往嘴里送。 “看,头儿,我就说丝黛拉会喜欢的吧?”尼尔森用一种‘你这样是不会找到老婆的’眼神看着船长,“女孩子都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 “……是吗?”香克斯怀疑地往嘴里塞了一颗,半晌后评价到,“太甜了,我还是觉得啤酒更好。” 尼尔森&耶稣布&拉基·路:不愿再笑。 夏琪笑眯眯地看着我们:“那丝黛拉酱喝过红酒吗?” 我犹豫了一下,诚实地点点头:“嗯……在米霍克那里尝过一点点……几滴。” “‘几滴’啊哈哈哈哈哈哈——”路毫不客气地往香克斯嘴里塞了一片烤肉,堵住他的笑声。 “觉得怎样?”夏琪调笑着问。 “……要听实话?”我不太确定地问,反而让干部们都竖起来耳朵听了,在女人点头之后,我挠挠头,“呃,有股烂果子的味道。” 这次他们集体爆发出大笑,我困惑地望着夏琪,我真的是这样觉得的啊,以前福利院买成麻袋成麻袋往回买水果,没有保存好时就会腐烂发酵散发出那种味道。 香克斯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直拍大腿:“那鹰眼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就是非常隐晦地翻了个白眼。” 这次连贝克曼都绷不住笑了起来,一时间篝火附近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我摇摇头表示不理解:“有那么好笑吗……” 耶稣布用力地拍我的肩膀:“丝黛拉,如果你上船的话,我们的旅途一定会更有趣的!” 是啊,就我笑不出来,我现在终于跟和草帽海贼团同盟的罗感同身受了。 夏琪的起身打断了这个话题,她忍俊不禁地说:“好啦,我去给你弄点适合你喝的鸡尾酒好了,到现在还没有人说过不好喝呢!” “那是因为夏琪你把说不好喝的人都揍飞了吧?”红发男人笑嘻嘻地说,被夏琪狠狠瞪了一眼,这次轮到我忍不住笑起来。 红发海贼团的氛围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大家都是有趣又和善的人。 这时候路拿着烧烤用的双面网走过来:“喏,丝黛拉,这是特别给你烤的,没有那么多肥肉,但是肥瘦相间很合适,不腻的。” 我受宠若惊地伸出刚才耶稣布给我的盘子:“好的,谢谢你,路。” 等夏琪拿着鸡尾酒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吃第二盘了,确实像路说的一样,肥而不腻、每咬一口都有浓郁的肉汁,混着伟大航路特殊的香料,好吃到我想吞掉自己的舌头。鸡尾酒中的果汁中和了酒的苦涩,几乎只留下了甜味,是草莓气泡的,不知道为什么还有淡淡的奶酪香气。 “哇,这个好好喝!”我眼睛一亮,夏琪笑眯眯地对我说不论想喝多少都有,突然,我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来自年长的女性名为‘母亲’的气息,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我忍不住又向她的方向挪了挪屁股,她温和地拍了拍我的头顶。 喝着草莓鸡尾酒,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在鹰堡的时候那些泛滥的草莓,以及米霍克不太好看的脸色,自己偷偷笑起来。 “在想什么这么开心?”香克斯挤到我和耶稣布中间——耶稣布翻了个白眼去别的地方坐着了,我抬起头看这个红发男人,他真的很高大,看起来比动画中还要帅气(前提是不笑的时候),眉眼深邃、鼻梁挺立,是个小麦肤色、男子气息很足的帅哥。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我诚实地告诉了他原因,香克斯温柔地眯起眼睛笑起来:“说到这个,你是怎么和鹰眼认识的?我好奇到要睡不着觉了。” 酒精拖慢了大脑运转的速度,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在云朵上飞,慢悠悠地说:“嗯……因为我被人贩子抓走了,船在海上遇到风暴就翻了……嗯,然后就遇到了米霍克。” 干部们说话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 “辛苦了,丝黛拉。”他似乎有些后悔提起了这话题,抱歉地笑笑,马上转移话题道,“和我们一起去冒险吧,有很多很多岛屿值得一看哦,对了,你还从来没去过新世界吧?新世界有更多神奇的地方,不过要说最繁华的还是海神岛。” “海神岛?”我缓慢地重复了一遍,是从来没听过的名字,应该是路飞他们还没到的地方吧? “那里有全伟大航路最正宗的温泉,其他地方都不是真正的温泉水,岛屿中央还有上古时代留下的神迹。每到海神日的时候,无论是海贼、海军还是平民,大家都会从四面八方赶来庆祝。” 我眨眨眼睛,慢吞吞地说:“……温泉?” “你不会是从沙漠国家来的吧?我记得哥亚王国不是啊,没听说过吗?”香克斯歪歪脑袋,有些不解。 “我当然听说过,”我的脑子浑浑噩噩的,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好像能力者泡温泉会很难受吧?” 香克斯睁大了双眼,惊讶地问道:“丝黛拉你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这下子他们都来了兴趣,连贝克曼也抬起头望着我,夏琪眼里也有忍不住的好奇:“你的能力是什么?” 我突然有点后悔喝了那么多带酒精的饮料,才会不小心说漏了嘴,可是我也不能临时编出来个别的果实,只好晕乎乎地回答:“是控制果实……不过我现在什么都控制不了的啦,很弱的。”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震惊地看着我,一时间只能听见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我觉得自己一下子就醒酒了。 19、第 19 章 耶稣布的额角肉眼可见地留下一滴冷汗,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你是认真的吗,丝黛拉?” 我有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阿银从来没有对控制果实做出什么特别的解释啊? 夏琪心有余悸地舒了口气,抬眼瞟了一下香克斯的神色──红发男人严肃得可怕,她拉住我的手握紧:“幸亏今天只有干部在这里。” “这一点您可以放心,夏琪,”香克斯沉稳冷静地说道,他一下子变得这么正经我还有点不太适应,“我可以保证今天在这里提到的一切都不会流传到外面去。” 我眨眨眼,一时间有点被凝固的气氛吓到了,仿佛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吃下是控制果实的呢?”红发男人声音温和地问到,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 我犹豫了一下,说实话,这不是‘我’亲眼所见的,那时候我还没有穿越到这里,是丝黛拉的经历。 香克斯敏锐地捕捉到了我一瞬间的皱眉停顿,他认真地望着我:“丝黛拉不可以对我说谎哦。” 咽了口口水,我竟然完全不能移开双眼,断断续续地回答:“那个时候……那些人贩子给我吃下了恶魔果实,他们说……是叫控制果实。” “他们没有再对你说些别的?” 我诚实地摇头。 “贝克曼,我们船上的恶魔果实图鉴──”香克斯突然抬起头对副船长询问,却被叼着烟的男人打断了。 贝克曼的香烟已经熄灭,但他仿佛是没有注意到一样,紧皱着眉头:“现在已经不是图不图鉴的问题了,图鉴上根本没有说那么多,而是前代能力者们和……世界政府的态度。” 红发男人噤声了几秒钟,我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扫视,他们仿佛在用意念对峙,余光里干部们的脸色也很苍白。 不、不会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吧?我茫然地看向夏琪:“前代拥有者……怎么了?” 女人沉重地叹了口气,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丝黛拉,看着我。”香克斯的声音似乎有什么魔力,我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回他的身上,“现在是因为你不知道,所以这次没关系,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就这样说自己吃了控制果实,懂了吗?除非是你十分信任的人,但我建议在这件事上,你不要相信任何人。” 贝克曼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这次是东海么……居然打的这种主意。” 眼见着我的注意力又被副船长吸引过去,香克斯的声音变得严肃有力:“丝黛拉,你听明白了吗?我要你现在就答应我,不可以对别人说自己是控制果实的能力者,无论是谁。” “好、好的……”我有点被他咄咄逼人的态度吓到了,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靠在夏琪身上,嚅嗫着说道。 年长的女人不满地皱起眉:“小香克斯,你吓到她了,把你的霸气收一收。” “……抱歉。”香克斯低下头,红色碎发遮挡了大半脸颊,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记得我们有恶魔果实图鉴来着。”贝克曼看向其他人,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我很想说贝克曼你这样抽下去肺不会出毛病吗? 耶稣布摇头:“有是有,但现在在船上没有拿过来,船还在50区。” 但是,我已经不想再听他们这样打哑谜了,我直视着红发男人,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抬起头来看着我,我认真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大概是千年以前,控制果实就进入人们的视野中了,没有人知道是如何被发现的,大家知道这颗果实时,它就已经被写入恶魔果实图鉴了。”香克斯沉吟了一会儿,最后以这样的方式开头道,而且这其中的渊源比我想象的还要长。 “图鉴上把控制果实的能力描写的十分晦涩难懂,只说明了可以是一种可以控制其他人的能力。曾经的拥有者们都是很可怕的人,因为果实能力觉醒之后甚至可以精神操控,发生了很多灾难。他们……利用控制果实为自己谋求权利、地位和财富,做了许多很不好的事情。 然而人们还是对这颗果实趋之若鹜,因为它的能力开发之后太过无敌了。连世界政府的态度也很明确,如果不能得到控制果实的能力者,那也要杀死他。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著名的王国覆灭了,只有一个幸存下来的侍女讲述了那座岛屿上曾经发生的故事。”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个口吻,发生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王国的掌权者,发现了一个不小心吃下控制果实的普通妇女,后来据那个侍女所述,为了刺激她的精神力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国王当着她的面残忍地杀害了她的大儿子,这就导致了最终的惨剧。国王依靠其它的果实能力者控制住了她小儿子的性命并将他藏在女人找不到的地方,以此要挟要求她除掉自己的政敌和一切反抗她的人。 可是这一切也没能满足国王的贪欲,他的目光转向了自己一直虎视眈眈的邻国们,为了获得更多的土地和财产,他利用这名妇女的能力操控大批平民组建军队,最终成功侵略了其他国家。 但国王没有料到的是,最后女人无法接受自己操控了不愿参加战争的平民去送死,精神失常,能力暴走了。然而在寻找自己小儿子的时候,得知国王早就将其杀死,一切不过是骗局之后,所有参与过迫害她的人,包括那些冷漠的旁观者,以及因她的惨剧而间接获益者,全部被她一个不留地杀死了。 正逐步走向强盛的帝国一夜之间覆灭,唯独留下那个曾经想要帮助她逃跑但失败被关入大牢的心善侍女一个人。 做完这一切,女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那之后,历史上也有过几次控制果实出现,结局都很不幸。哪怕后来世界政府介入,人们也依旧在不停寻找这颗果实。 迄今为止,控制果实至少已经有百年未曾出现了。丝黛拉,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是它的能力者。” 20、第 20 章 我愣在原地久久没办法回神。 “抱歉,丝黛拉,不得不向你讲述这样一个……悲惨的故事。”香克斯有些抱歉地说,眼里的光更比之前更加柔和了一些,“可是我认为,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是知道这件事更好。” 我感觉自己脑子都麻了,我听见自己机械地问:“那……知道控制果实和它的故事的人,有很多吗?” “……我不知道,丝黛拉。”红发男人皱眉艰难地说,仿佛他也没办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 而贝克曼打碎了我最后一丝幻想:“或许东海这样的地方……不,四个海域中没有流传地那么广泛,但伟大航路……至少新世界,知道这样的传说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香克斯才不让我随便乱说自己的能力。 我的后背一下子就被冷汗浸湿了,幸亏、幸亏我第一个遇到的人是鹰眼(索隆暂且还不能算)。就算他知道我吃了这种果实,他也不会怎么样,更不会要求我去控制其他人做坏事。 “不用那么担心,和我们在一起很安全的,”香克斯温和地说,试图露出一个让我安心的笑容,“你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话,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这种时候也不能太乐观。”贝克曼第一次正视我,直视着我的双眼,“你说你是被人贩子带走的?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我摇摇头,一点思绪都没有,他继续询问:“把具体的经过都告诉我们,不要落下任何细节。” 捋着时间线往下数,按照阿银给出的解释,被带离哥亚王国之后丝黛拉就一直在船上,即使几次停靠岸边也没有下船,没多久就遇到海上风暴翻船,我穿越的时候恰好是被冲到岸上的时间节点。 “然后在餐馆里,海贼猎人介入之后,那些被冲上岸的人贩子应该就被押送到海军基地了。”我简略地把当时的经过描述一遍,但是隐去了索隆的名字。 副船长把烟从嘴里拿出来,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所以你没办法确定剩下的人贩子是不是都在海难中死去了,如果他们还有残余的同伙活着——” “行了,贝克曼!”香克斯几乎是有些责备地大声打断了贝克曼的话,“不要再在丝黛拉面前说这些了。” 我知道香克斯是不想让我太因此担忧,可是一旦贝克曼抛出这个可能性,我就忍不住顺着他的方向继续往下想。本·贝克曼是已知的海贼王中智商最高的人物,尾田钦点的第一,他说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 万一那次海难,还有人贩子被冲上别的岛屿呢?万一在餐馆被打败的那些人在押送至海军基地时出了意外没到呢?甚至真的被关起来了,也有可能还有同伙将他们救出来——我记得那个人贩子头头隐约提到过什么‘这一单赔了会有人找他们算账’,谁会是他们的上级买家、如果没有翻船我又将会被带到哪里呢? 这一切都太过复杂,我根本考虑不全所有的可能性。 就像香克斯所说的,控制果实已经有近百年没有问世了,这期间是一直没被找到、还是有人找到了藏在手里?这次控制果实为什么会出现在东海这样偏僻的地方,而我吃下这颗果实是偶然还是必然?或许丝黛拉只是一个点背的普通姑娘,会吃下控制果实的有可能是那艘船上任何一个人? 那些人贩子是知道控制果实的‘特殊’价值,才特意挑选了一个和故事中那名普通妇女(没吃果实前)一样弱小的人,还是只觉得吃了恶魔果实的人类奴隶能卖个更好的价钱?一颗恶魔果实的市价大概是一亿贝利往上,而普通人类只价值几十万至几百万,作为奴隶比不上其他更加稀有的种族,也许他们只是单纯地想要卖个好价钱呢? 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往最坏的地方想,如果还有人在追杀我……虽然有鹰眼的帮忙,我以非常规手段跳过颠倒山迅速进入了伟大航路,可是只要慢慢追查,迟早会知道我的动向。我怎么偏偏就是这么显眼的粉色头发金色瞳孔呢?如果是黑发黑眼,估计直接掉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了。 “丝黛拉,先不要想那么多了。”香克斯担忧地望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关系,至少你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保证不会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的。” 我机械地点点头,直到再次被夏琪握住双手,我才察觉自己的手有多么冰凉——明明我坐的位置离篝火很近。 而我现在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前任能力者们的故事更加坚定了我去马林梵多定居的决心,不管是谁手下的人贩子,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在海军元帅和大将的眼皮子底下动手,我只要能凭借着海军后代的身份进入本部,从此低调生活,一切就万事无忧了。 控制果实的事情,我不说,谁也不知道。 至于香克斯……我不可能跟红发海贼团走。 虽然阿银说这次和米霍克的情况很相似,见到我第一面的时候红发海贼团对我的好感度就很高,可是…… 一个是我不想再当累赘——情况已经升级到和米霍克那个时候完全不同了。其次,如果我的身份暴露,红发海贼团也会被推上风口浪尖,我和他们无缘无故,我不想因为他们对我莫须有的好感就置他们于如此境地。 21、第 21 章 “抱歉,”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因为我的事情……明明应该是很开心的宴会,结果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之前愉悦欢快的气氛在知道我是控制果实能力者之后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或许是在替我觉得惋惜,我的人生在吃下了那颗果实之后,突然变得不平静起来,随时都有陷入悲剧的可能性。 “别这么说,丝黛拉。”红发男人怜惜地望着我,轻轻揉了揉我的头顶,“这不是你的错。” “是啊是啊!” “大家接着喝吧!” “没关系啊,丝黛拉,既然是宴会就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吧。” 大家纷纷附和,重新拾起放下的啤酒杯,尼尔森又把一盒新的冰冻杨梅塞给我:“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给!” “呜哇!”路大叫一声,仿佛天都塌下来一样,“我的肉都烤糊了!都怪你话太多了啊头儿!!!” 他们重新爆发出大笑,一齐上去抢救那些看着还能吃的肉片,清理好铁网之后再把新的肉铺上去。 明明都是第一天遇见我,大家却仿佛我早就已经是多年的伙伴一样,生怕我再为了这件事苦恼。有很多感动,还有一点说不上来的心酸──我只能短暂地拥有他们的善意,或许明天早上我就要和他们分别了。 “如果不开心的话,”一个冰凉的物体接触到我手臂上的皮肤,原来是夏琪又递给我了一杯草莓鸡尾酒,“喝吧,喝完了就会忘记了。” 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我接过那杯酒,突然发现自己的抗压能力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我不想哭、也没有因此一蹶不振,只是觉得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杀人放火了,这辈子倒这么大的霉。 阿银不知道是不是在装死,这会儿倒是当上缩头乌龟一句话都不肯说了,甚至没有出现在我身边。 他们开始讲起他们冒险途中遇到的趣事,会逆流而上爬瀑布的鲤鱼、天空上的黄金之城、能储存声音和音乐的贝壳…… “对了,丝黛拉你还没有去过肥皂泡公园吧?有泡泡做成的摩天轮、海盗船,我们可以骑着跑跑车过去……” “还有泡泡的空中旅馆,如果来香波地群岛不住一次的话就太可惜了!” 他们想尽办法想要逗我开心、转移我的注意力,最开始我还能听得进去,可是随着一杯杯的鸡尾酒下肚,我摄入了对身体来说过量的酒精,脑袋开始昏昏沉沉的,看什么都要慢悠悠地眯着眼睛,动作也变得缓慢,仿佛自己现在踩在棉花上一样,我马上就要变得和树脂泡泡一样飞起来到空中炸开了。 “你怎么了,丝黛拉?你哪里不舒服吗?”夏琪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拽过去取,一只手摸上我的额头,复而抚上我的脸颊,她的手好凉──不、不是,在反应了一会儿之后,我察觉到是我的脸颊烫的可怕。 我迷茫地看着她,脑子转了好几圈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困惑道:“我、我不知道,夏琪,我感觉……我的胃好像有些不太舒服。” 她立刻把我手里空了一半的玻璃杯抢走了,之前一个我从来没有说过话的男人走过来,香克斯站起身为他让出位置,他简单地摸了摸我的脉搏──在我惊讶这里居然也有这样的医术之前,他就摇头表示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应该是一下子太紧张、压力太大导致的,喝了很多酒、又吃了很多凉的,肚子里也没有什么东西,所以才会突然胃痛,如果觉得难忍的话,除了吃点止痛片,还可以喝些养胃的药。” 夏琪有些为难:“止痛片我这里倒是有,可胃药的话……” “没关系的,夏琪桑,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吧。”香克斯突然起身说道,对其他的干部们点头,“大家请继续,我和贝克曼先把丝黛拉送回去了。” “……什么?”我懵懵懂懂地问,把我送到哪去? 但是香克斯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而是对着路说:“路,如果看见雷利桑回来的话……不,如果没回来也要告诉我一下。” 我已经看不太清路的回应了,隐约听见夏琪在旁边说“路上要小心一点哦”,紧接着香克斯走到我面前弯下腰:“怎么样,丝黛拉?自己能站起来走吗?” 我点点头表示能,可实际上一站起来,眼前立刻天晕地旋,脚下吸饱了树脂的草地本身就软绵绵的,这下我更是找不到一点平衡感——原来以前看到的在大街上喝醉走z型路线的人,他们是真的没办法走直线! 红发男人眼疾手快地托了我一把,虚扶着我的腰将我带离篝火附近,贝克曼也将烟熄灭扔进垃圾桶里站起来。 眼看着我们走的方向不对,我来回在他们两个和酒吧之间来回打量,半晌后抬起胳膊指向远处:“可是夏琪的酒吧在那个地方啊?” “我知道,”香克斯用一种既耐心又宠溺的语气说道,笑眯眯地弯了眼睛,“但是夏琪的酒吧太小了,住不下我们这么多人啊。” “嗯……好吧。”思考了一会儿,我最终点点头,“那要去哪里呢?” 我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有点喝多的感觉……十分意外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我现在只觉得开心,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忍不住,却没有任何原因,或许这就是海贼们都喜欢喝酒的原因吧。 半晌都没有等到回答,我转过身去,香克斯正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望着我,里面除了无奈和欣慰,还包含了很多很多东西,那句话声音低到我几乎听不清:“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觉得……遗憾,不然我就可以背着你了。” 我眨眨双眼,正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时,红发男人又恢复了洪亮的声音:“嘛,贝克曼,麻烦你了。” 副船长无奈地叹息一声,快步走到我身前背对我半跪下:“上来吧。” 在我的脑子反应过来之前,香克斯就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我几乎是摔在贝克曼身上,他轻而易举地拖着我的双腿将我背了起来,仿佛我轻飘飘没有一点重量一样。男人的后背坚实宽厚,为了不掉下来,我揽住贝克曼的脖子,脑袋靠在他的一侧肩膀上。他稍微颠了一下,调整好一个让我更舒服的姿势,平稳而缓慢地往我不知道的方向走去。 眼睛困倦地要闭上了,余光能看到香克斯在我们旁边不到半步的距离跟着。 前所未有的安宁包裹了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还从未有过这么安心的时候。大家围着篝火喧嚣吵闹的声音渐渐远去,只剩下天空中偶尔破裂的泡泡声、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还有我自己有些沉重的呼吸声。身体接触的部位慢慢变得暖和起来,我忍不住微微收紧了手臂,无意识地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脸颊。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段路程永远不会结束。 22、第 22 章 “丝黛拉?” 我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嗯’了一声,眼前的景象已经从最开始幽暗的红树森林变得明亮,龟速运转的大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原来那是游乐设施发出来的光亮。 “快看,你还没玩过这些吧?”香克斯欢快地说,“明天一起来这里吧?” 别说没在这个世界玩过了,就是再原本的世界,我也从来没有机会去游乐场——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着去,我没有,其他福利院和我一起长大的孩子也没有钱,所以我根本不会靠近这类地方。 我很怀疑自己现在醉成这个样子,第二天早上还能不能起得来,但我还是点点头答应道:“好。” “很快就到了,再坚持一小会儿。”他温和地说。 远远地,我就能看见由树脂泡泡贴上合金壁制作而成的空中旅馆,有的是悬挂在钢铁轨道上的,有的是用钢丝连接到地面上,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想起小时候看哆啦a梦,每次都很羡慕大雄他们在外露营时扎的高科技‘帐篷’。 似乎是已经有海贼团的普通成员为他们预定好了房间,他们只需要在前台领取房间钥匙就可以了。通过外置的木质楼梯和长走廊到达房间门口,贝克曼小心翼翼地把我放下来,香克斯扶着脚步虚浮的我走进去——副船长没有跟进来,但他也没有关上门。 红发男人扶着我坐在床上,半跪在我面前帮我把一绺垂下来的头发挂在耳后:“怎么样,现在胃里还不舒服吗?” 我皱着眉仔细感受,或许是因为刚才被人背着,胃部一直被压着能好一些,现在又开始翻江倒海。 仔细观察着我的神色,他抱歉地说:“胃里没有东西,又喝太多酒了,你还是第一次喝酒,我应该考虑到这一点的。” “来吧,”他托着我的胳膊把我从床上拽起来,“吐出来胃里就不会难受了。” 我抗拒地往后退,使劲摇头说:“没事的,我自己待着一会儿就好了。” 开玩笑,哪怕现在我醉的要死,我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怎么好意思啊!?他、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然地说出这种话?明明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怎么能让他照顾身体难受的我呢,而且贝克曼应该还在门口听着呢。 “没关系的,”香克斯用一种宠溺的、哄诱的语气说道,认真地看着我的双眼,“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丝黛拉。我不会嫌弃你的,吐出来真的会好一些。” 我的脸红得要滴血,结果最后还是抗拒不过他的力气,被他连拖带拽弄到卫生间。他温和地用唯一一只手帮我把全部头发都捋到脑后挽好,轻拍我的后背,直到我把胃里的酒液都吐干净才停止了动作。 男人及时地递给我一杯温热的水漱口,又用热毛巾给我擦了脸,好像我是什么小宝宝一样:“好了,现在去床上好好睡上一觉吧。” 脱下外套躺回床上,这时正好贝克曼端着一杯热水走进来,手里拿着两片药片:“一个是胃药,一个是止痛药。” 副船长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药片交给船长,转身就走,我用胳膊直起身体:“谢谢你,贝克曼。” 但是男人没有回应,奇怪的是并没有失落感,香克斯把药喂给我,感觉到温水从食管流到胃里,那种尖锐的刺痛顿时消减了很多。终于有精力观察一下房间内的环境,这里应该是给他们中的某人定的房间吧,可是我睡了这里,香克斯应该去哪呢? 我缓慢地眨眨眼睛:“那你怎么办?” 但他很快理解了我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的意思,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关系啦,再去定一间就好。” 听见这句话,我安心地身体又往下滑了滑,更彻底地钻进被窝,红发男人贴心地帮我把被子拉高,英俊立体的脸更加靠近了——他靠得很近,我能清晰地看见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还有经历了风吹日晒的小麦色皮肤,以及更给他添加了男子气息的胡茬。 就在我以为他会再靠近一些、或者落下一个吻的时候——那双眼里包含了过多应有的情感,可是他只是克制地用拇指拂过我的脸颊,轻轻摩挲了一下就拿开了手:“好孩子,睡吧。” 我点点头闭上了双眼,感觉到床侧微微下压,我知道他坐在那里看着我,过了不知道多久,昏昏沉沉的我终于听到衣物和床单摩擦的声音,以及轻轻的门锁响声。 * 第二天上午,我不知道自己具体是几点醒来的,房间里没有人,我也不知道在昨晚香克斯离开之后是否有人再来过。我靠在靠枕上思考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阿银?” 一个似乎很久没见了的身影慢慢飘出来,那双无机质的非人类拟眼望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昨天晚上香克斯他们告诉我的事情,哪怕是睡了一觉早上起来了,依旧对我的冲击很大。 阿银慢慢摇头,最后犹豫地说:“我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你要相信我,黛拉,我永远不会害你。” 我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最后点点头表示接受,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它,似乎阿银就是我的半身一样。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矛盾,它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唯一知道我还有另一段人生的‘人’。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下楼之后前台小姐告诉我,昨天和我一起来的两位男士现在在旅馆提供的餐厅里,正当我要向那边走去时,阿银严肃地拦住了我:“等等,里面还有别人,我先去看看。” 别人看不到阿银,这样让它能随心所欲地出现在我周围的任何地方,并且共享视听能让我得知餐厅里到底是谁。 随着阿银靠近,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入耳中。 “还需要2天?” “……性命……不是开玩笑的,没办法加速。” 是雷利,或许谈论的是镀膜的事情,我记得他为阳光桑尼号镀膜的时候就说过,因为要下潜到万米以下的深海,这种精细的活儿不可能那么快完成。但香克斯他们是……着急要走? 然而就在阿银接近他们的时候,三个人似乎都察觉到了什么,贝克曼对着餐厅门口抬抬下巴:“她醒了。” 23、第 23 章 “这是雷利,我曾经的副船长。”把我叫过去之后,香克斯这样介绍到,我拘谨地对着海贼王的副手点了点头。 倒是雷利轻松地笑了笑:“这个小姑娘跟着鹰眼上岛的时候我看见过,原来你就是丝黛拉啊。” 不过说完之后他就站起身将兜帽戴上:“那我就先走了,时不待人啊。有什么事情可以再联系我。” 红发男人也起身点头:“麻烦你了,雷利桑,那我就先不送了。” 直到白发老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香克斯才坐下,在我开口询问任何事情之前,他就先说:“明天我们就要离开香波地群岛回到新世界了,丝黛拉,你确定你不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摇头,无论是否知道控制果实的真相,我去马林梵多的决心从未动摇过。看他的意思,差不多能肯定控制果实的买家就是新世界的某个势力,白胡子肯定是不可能了,就看是凯多和大妈中的哪一个。 “不了,香克斯,我还是觉得去马林梵多对我来说是个更好的选择,谢谢你。”我不能说是自己不愿拖累他,不然他肯定会想办法劝说我他不觉得我是麻烦。 反倒是贝克曼点头:“就算是四皇的手也伸不到元帅眼皮子地下,丝黛拉说得对。” “但是,如果海军知道了丝黛拉的事情,会不会——”香克斯看起来还是不放心,似乎没办法信任海军,他们的声誉有时候倒确实不怎么样。 “她是个平民,还是海军的后代!”贝克曼无奈地摇头叹气,仿佛是船长太过杞人忧天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海军,在没有问题的情况下根本不会自讨烦恼去动她。” 眼看着他们又要吵起来,我赶紧出声打断:“对了,香克斯,我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晕晕的……所以我想今天就不去肥皂泡公园玩了。” “当然。”他立刻答应到,“当然是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了。既然还有些醉宿,下午再休息一会儿,晚上出去吹吹风好了。” 简单在旅馆餐厅吃了些清淡不伤胃的食物——他们两个依旧是大鱼大肉,好像昨晚喝的那么多啤酒对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影响一样,我回到房间又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我心下觉得不好,晚上怕是会睡不找了。 重新跟香克斯汇合之后(这次贝克曼没来),我原本打算去商业街买些明天要带到马林梵多的东西,但是他告诉我完全不必,香波地群岛第三产业发达,东西都是卖给富得流油的海贼们的。反而是马林梵多因是海军家属居住地,没有税收东西十分便宜,也算是家属们的一项福利了,但反之就是房子很贵,本来就不算太大的岛,军事区域占了绝大多数,平民区自然寸土寸金。 香克斯到底还是个四皇,身份和那些刚刚抵达此处怀抱着希望想要进入新世界的新人们不一样,岛上还有巡逻海军,不可能这样随便出现。于是在乔装一番之后——实际上他就是披了个黑袍子戴个兜帽,而我依旧是将头发盘起来塞进帽子里,掩盖太过显眼的发色,我们向平民街出发了。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们两个的装扮还算是……正常人。主要是海贼王里大家的配色实在是有点太……令人难以想象,而且好多都是奇装异服,并且似乎这里的男的天生就不会系扣子,所有人都是大大咧咧敞开上衣,要么就干脆不穿了(对某火拳指指点点),我建议有不要的扣子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平民街有许多小吃,香克斯说这里能看到四海以及伟大航路前半段的所有特色食物(只要原材料不需要原生岛屿的话),对于很多海贼来说,没有那么强的实力、自知在新世界闯不出什么名堂,这里就是他们一生的终点了。 似乎是今晚天气很好,难得既不闷热也不潮湿,大家都有闲情逸致出来逛街。晚上的微风十分清凉,让我一天以来昏昏沉沉的脑子终于开始清醒,我用余光看着身边这个男人,即使是黑色的外袍也难掩他手臂上坚实紧致的肌肉轮廓,他有些太高了,我只到他胸口处,前胸还是坦荡荡地露在外面,让我的思绪忍不住飘向什么别的地方。 他确实很帅气,虽然不是我之前提到过喜欢的那个类型,可这样男人又能怎能让人不喜欢呢?如果他是属于我原本世界的人,或许我真的会喜欢他。可似乎来到这里之后,清晰地知道还要回去,我就完全失去了‘爱’的能力了。 这里就又要搬出我们是偷摸大鸡那一套了。 “有时候我在想,”就在我神游天外的时候,香克斯突然开口,即使在嘈杂的人群当中,我也能很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丝黛拉,你总是给我一种很遥远的感觉,明明你现在就在我身边。” 我抬头困惑地望着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仿佛你和这里的所有人都毫无关系一样。你看,你站在这里,却无法真正融入到人群当中。”他的目光似乎落在普罗大众之上,又似乎在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就好像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我的心跳暂停了。我不知道这是见闻色霸气,还是什么‘直觉’,我睁大双眼望着他,停下了脚步。 这才注意到自己在说什么,他猛地回过神来,抱歉地对我微笑:“对不起啊,丝黛拉,我说的是不是太奇怪了?” 我愣愣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他将我脸颊旁落下的一绺头发重新掖回耳后:“我只是觉得……有一种莫名的遗憾。” 24、第 24 章 “这是……什么意思?”我慢吞吞地问道。 红发男人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我也说不太清楚,就是一种很模糊的感觉,就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或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没能完成,像是读了一个故事又没能看到结尾一样。” 我又被他这几个形容的方式弄得更困惑了。 见我不解,香克斯摇了摇头:“算了,你就当做我胡说的吧。” ……怎么可能啊! “走吧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将我送回泡泡酒店之后,他犹豫着又问了一个问题:“对了,昨天晚上的时候你吐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后颈左侧的星星印记……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星星印记?”我困惑地歪头,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次轮到他惊讶了:“丝黛拉自己不知道吗?” 香克斯把我拉到门口的镜子面前,让我背过去,把散落在后背上的粉色发丝都拢到一起放在右肩膀前,后领下压露出左边的皮肤,他的手指落在某一个地方点了点,我扭过头看,却并不能看到那片皮肤。 “就是这里,这里有一颗浅紫色的星星。” ?我还真的不知道。 “是吗?我自己也看不到呀。” 但是香克斯却很坚持:“去卫生间的镜子前面看看好了。” 卫生间棚顶和镜前的灯全部被他给打开,他贴心地把那头长发揽起,多次调整我背对镜子角度之后,露出那一块不易察觉的紫色。 “真的有诶!”我正大双眼有些惊讶,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这里,以前也没有足够亲密的人看到它并告诉我。 “是纹身么?”香克斯几乎是自言自语般问道,还没等我说自己从来没有纹过身(主要是没有钱),他就自己给出答案,“不,我觉得更像是胎记。” 我愣愣地缓缓伸手摸上那颗紫色星星,着魔一样来回抚摸,没有任何凸起或者凹陷,如果香克斯不告诉我,我根本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或许这就是你名字的由来呢,丝黛拉,”他轻笑起来说道,“虽然不记得是哪种已经失传的语言了,但那是星星的意思哦。” 可我还是觉得,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胎记,一定还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或许以前有什么人对我说过,可是记忆总是乱糟糟的,连有没有这回事都记不清了。 * 第二天早上香克斯敲开了我的门:“今天下午我们就要出发回新世界了。” 我点点头,看着他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于是他便明白了,我的想法依旧没有改变。 “好,”男人摸了摸我的头发,“那你慢慢收拾一下,别忘了装好需要带去马林福多的东西。我下去看看船员们准备的如何了,不用着急,我们吃过午饭再走。” 然而等我从卫生间里边擦头发边往外走时,差点被坐在沙发上的贝克曼吓到心脏暂停。再加上有些沾了水的一次性拖鞋在地板上太滑,我脚下一个没注意就失去了平衡,向一边歪去。白发男人眼疾手快地站起来拎住我浴衣的后领将我提起来放在床上──力气大到差点没把腰带扯掉,皱着眉头坐了回去。 我在心里高声尖叫阿银为什么不告诉我外面有人,可是这厮却跟我说它也一丁点儿都没听见,我只好木着脸盯着贝克曼,不知道他此行是何意。香克斯不在房间里,应该还是和船员在下面,贝克曼不可能不知道船长在哪,所以他只能是来找我的。 “那个……贝克曼桑,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见他半天不说话,我只好有些尴尬地开口。 他倒是问了个不明不白的问题:“你知道香克斯是四皇。” 我没get到他的意思,但还是点头道:“……我也不至于无知到那个程度。” “既然你知道这件事,那剩下的就好办了。”男人背靠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交叉的双腿换了另一条腿在上面,“有时候香克斯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但是自从他被人称为四皇之一,他想要的自由也相应的消失了一部分。太多人的眼睛都盯在雷德·弗斯号上,所以他也不可能再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盯着他没说话。 “我们的身份太特殊,即使不想承认,但只要我们动了,新世界的平衡就会立刻被打碎。”这次他身体微微前倾,明明他坐在沙发上却比坐在床上的我还要高一些,自上而下地俯视着我,左眼附近的那道疤痕显得可怖,“作为红发海贼团的副船长,我也必须为船员们负责,所以不可能让香克斯带着你回到新世界。”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跟他走。”我一字一顿地说,顿时心里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股火气,哪怕他是为了红发好,也不必这样一次次针对我吧? “你知道红发海贼团被海军称为什么吗?”似乎根本就没有自寻烦恼等待我的答案,他就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最平衡的‘铁壁的海贼团’。然而你的加入,只会让这个坚固的铁桶出现唯一的短板——” “行了,我对上天发誓还不行么,”我怒气冲冲地打断他的话,三根手指并拢指向上方,“我永远不会加入红发海贼团,一直到我死亡!” 灰白发男人似乎被我的决心震惊到了,不过很快微微睁大的双眼就恢复原状,他沉默了半晌,然后有些歉意地说:“……抱歉,丝黛拉,你知道我并不是针对你本人。你很勇敢、也很坚强,如果是其他人遇到了控制果实的困境,在有一位四皇伸出援手的情况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抓住,但是你没有。” 我的胸膛剧烈起伏,喘息着缓缓放下右手。 “但是控制果实太危险了,我不可能冒着这个风险让你去新世界——你的买主只会是另外的四皇,除此以外我想不到什么其他答案,一旦知道你的存在,他们一定会不顾一切把你抢回去的。”贝克曼站起身,深蓝色的漩涡长袍随着重力垂下,“你的选择很正确,现在唯一能保护你的就是马林梵多,战国他们除非脑子坏了——显然目前来看不太可能发生——才会去招惹你,一旦你的能力觉醒甚至可以控制整个海军本部,他们不会自讨苦吃的,所以你在那里会很安全。” 我松了口气,他终于说完了,可是在转身之前,他十分可疑地停顿了一下,与此同时我也听见了木质走廊上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我们两个人慌张地对视了一眼——不对,为什么我也要跟着紧张啊?明明是贝克曼找上我的! 然而我们只能等着他推门而进,贝克曼从窗户走的话……岂不是更奇怪了,几乎就是几秒钟之后,香克斯打开门惊讶地望着贝克曼:“你怎么在这里?” 25、第 25 章 贝克曼果然是比香克斯多在海上混了十来年的男人,面色不改:“没什么,谈些事情而已,正事。” 红发男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更加无辜地摇头,干笑着说道:“贝克曼说得对。” “……”香克斯不解地挠挠头发,最后干脆放弃了思考,他信任自己的副船长至少不是来暗杀我的,“算了,丝黛拉,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们就快要出发了。” 我连忙点头:“换个衣服就来。” * 等我下楼的时候,红发海贼团早已经将出海的事情准备好了,我们简单地在旅馆的餐厅用了午饭,他们便都用黑色袍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旅馆街在70区,东南侧再隔着几颗红树便是海军驻扎地,但是想要再往东侧走去造船所找到停泊在镀膜工匠处的雷德·弗斯号,就必须从上方的不法地带绕道走。 我想去驻扎地的话,就再从造船所折回来。 去雷德·弗斯的路上,我们再一次路过了夏琪的敲竹杠酒吧,雷利依旧不在,我猜是还在船那边等着红发海贼团,夏琪得知我要和香克斯他们分别、从此要到马林梵多居住,反而微笑着拥抱了我。 “到那边居住的话,也不是以后就不能过来了。”她看了香克斯一眼,轻笑着说,“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起小香克斯,可如果你跟着他去了新世界的话,才真的是不知道多久之后能再次见面了。” “什么啊,”红发男人无奈地笑道,“夏琪也太偏心了吧,明明是先认识我的。” 然而女人根本就不理会他,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如果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回来找我们——不过雷利经常几个月半年地不回来,真是不靠谱的男人。” 她又帮忙检查了我带的东西,仿佛一个真正的母亲送自己的女儿出行一样,嘱托我到那边找工作和房子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那我就期待着下次和你见面的时候啦~”夏琪站在门口对着我们所有人挥手,虽然我有些不舍,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 红树上的数字从十多号变成了五十多号,造船厂到了,这里应该就是鹰眼带着我登陆的地方,远远地,我已经能看到雷德·弗斯号被风吹起来的海贼旗。 “大家,请你们在这里多等一会儿,我和贝克曼把丝黛拉再送得远一些。”香克斯对剩下的船员说,这似乎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所有人一起行动的话还是太显眼了,越是靠近世界政府的领地,巡逻的海军就越多,尤其是他们中的有些人特征太明显,几乎就是在宣告自己的存在。 耶稣布摸了摸我的头发,而拉基·路抱了抱我:“我总有一种感觉,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余光看到贝克曼变黑的脸色,我反倒笑起来:“说不定是真的呢。” 不过我没猜中的是,雷利并没有在这儿,估计是好不容易赶完工作跑去买酒喝了。船员们把补充的物资箱子一件件搬运到船上,而我和船长副船长转身重新向西走去。 “如果真的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像夏琪说的那样去找雷利桑。”路上香克斯嘱托到,一副觉得我去了马林梵多迟早会出事的语气,“别看雷利桑总是那个样子,实际上可是世界上名列前茅的强者哦。” 谁会想到曾经海贼王的副手居然会成为镀膜匠人、活得还如此低调呢? 我装作不知道内情的模样先是惊讶了一番,然后才点点头:“真是看不出来啊。” 红树上的数字越是靠近6打头,建筑的风格越不一样。群岛的其他区域都和我之前看到的为数不多的小岛差不多,楼房最多是三、四层,样式也很简陋,这里却开始变得精美起来。 察觉到我四下打量的目光,香克斯压低声音说:“从前面开始就是世界贵族的领地了。” 天龙人! 怪不得那些建筑上方很多都成圆球状,和他们衣服头罩都是一个风格,那些渣滓自以为高人一等,连空气都要呼吸净化之后的,不与世人‘同流合污’。 等数字到了59的时候,贝克曼的脚步开始变得缓慢,声音严肃地提醒香克斯:“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我已走出去两步,自是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们,见香克斯叹息了一声,我便说:“到这里就好,接下来的路我可以自己走的。” 眼看着下个区域里走过去一队巡逻的海军,我赶紧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如果要是被发现他们在这里,红发海贼团离开的时候也少不了一场鸡飞狗跳,就是怕惹上这种麻烦,前两天在岛上活动的时候大家才会把自己的特征遮掩住吧? “抱歉,丝黛拉。”红发男人露出一个带着歉意地微笑,“这里是离本部最近的岛,也是伟大航路前半段兵力驻守最多的地方,再靠近我们就会被发现了。” 他突然走过来拥抱了我,我能从他逐渐收紧的手臂中感觉到其实他还是想让我上船的,我知道他一直都对我坚决的态度略微感到失望,然而最终他还是尊重了我的选择。原本有些不知所措的我只好慢慢地回抱住了他:“……谢谢你。再见,香克斯。” 男人直起身子注视着我的脸颊,似乎是想要把我的样子刻进脑海中一样,半晌后,他微笑着说:“无论过了多久,我的邀请都作数,红发海贼团永远欢迎你的加入。” 我仰着头对他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即使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发生了,但我还是感谢他为我留下了这样一条后路。 余光里,我看见贝克曼用一种模糊的神情半眯着眼睛看我,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走过去轻轻抱了一下他,让我意外的是,这次他温和地拍了拍我的后背:“过了远处那座桥开始,就是世界政府的管辖区了,避免小路、胡同,不要四处乱走,只要一只按照大路前进,很快你就能到66号的海军专用港口,在那之前会有人审查你的身份。”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后会有期。”我听见自己挥手这样说道,阿银飘出来在一边,一只小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去吧,我们看着你过去。”香克斯语气温和地说,对我抬了抬下巴,示意要我赶紧过桥。我连忙抓紧背包加快脚步,趁着自己的心还没开始动摇的时候走到对面去。 等我过了桥,巡逻的海军并没有对一身平民打扮、身上也看不见武器的我多加防备,直接无视我走了过去。远远地,我还能看见那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原地,我对他们最后挥了挥手,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继续前进了。 “贝克曼说得对,哪怕这里是海军的驻地你也不能掉以轻心,黛拉。”它已经完全把过去的事情抛在脑后,比我更快地开始向前看。 可就在我顺着主路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吵闹声,人群一下子就乱了起来,我抻着脖子想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没想到前面所有的人都呼啦一下子跪下了。 几乎是本能,我马上闪身进入了一边的小巷。 是天龙人来了。 还离得很远,那些巨大的、愚蠢的气泡头盔和臃肿的服装就能看见轮廓了,他们周围还围着许多依旧站着的人,不是他们的走狗就是奴隶。路上的所有行人都慌张地低下头,即使许多人不情愿也只能暂且忍耐,尽量低调不想被世界贵族注意到,平白丢了性命。 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愤怒,仿佛我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一样,‘我不可能给天龙人下跪’这句话一次次回荡在脑海中。我被这种出离愤怒惊呆了,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趾高气昂的人接近我藏匿的小巷。 身体不自觉地迈出一步,阿银猛地拦住了我的肩膀:“黛拉,你在做什么!” 【我想要他们死。】 26、第 26 章 我被自己脑中的想法吓到了。即使动画中的天龙人的确可恨,但我为什么会……? 如果不是阿银拉着我,恐怕下一秒我就会不计后果地冲出去,可是我只在大腿上绑着一把小□□,在一切发生之后我又该怎么办呢? “阿银,我、我这是怎么了……?”我茫然地看向它,好像现在才缓过神,开始后怕起来。这股愤怒是从何而来的? 即使丝黛拉出身于哥亚王国,见到的也不过是当地的一些富豪乡绅罢了,和世界贵族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可能真的见过天龙人。然而那种怒意又那么真实,好像真的有什么事情曾经真真切切地发生过一样。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它露出鲨鱼牙对我怒吼,“你也不用脑子想想,怎么,想搬到推进城去住吗?” 我连忙摇头,虽然还有很多不解,可现在大脑冷静下来了,比起解开这个疑惑,先去了马林梵多再好好想为什么也不迟! 打头的男性世界贵族正骑着一个人类奴隶慢吞吞地走,即便对于这种事情我恨愤怒,可现在的我还改变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银摇了摇我的肩膀,在我脑中投映出本区的地图:“他们的速度太慢了,一时半会儿都走不过去,从小巷里绕出去吧,没有别的办法了。” 然而一回头还没走几步,我就差点撞到什么人。停下来定睛一看,是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奶奶,头发花白,脸颊上的褶子耷拉下来、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老年斑。还没从天龙人那边回过神,这一眼让我心脏都暂停了一下,巷子太窄,她恰好堵住了我的去路。 她缓缓抬起头来看我,不知怎的,我心里的警铃立刻拉响了,她阴沉沉地不说话,我只能慢慢往后退:“……您有什么事情吗?” 但是,那群该死的天龙人还没走过去,再退的话我就会正好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然而那老奶奶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姑娘,请帮帮我!” 她力气大的可怕,望向我的目光炯炯有神,根本就不像是暮年的老人,我心下一惊,也顾不得她的目的是什么,挤开她就往巷子的另一边跑去。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按照贝克曼说的千万不要往小路里走了——但我打死也不想向天龙人下跪,已经没有办法后悔。我一边迅速往前跑着,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如果不是有阿银的地图,我很可能在这里转来转去彻底走不出去了。 可是紧接着我就意识到事情不对,每一次转弯我都能看到向我的方向迅速走来的、身形高大的男子,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他们在堵住我。逐渐远离最开始那条主路,似乎那边已经听不到这里了,他们逐渐开始变得嚣张起来。 “呵呵,你一个小姑娘为什么独自出现在这里呢?” 根本没有理会他们,我的心思全在地图上,然而他们的人太多了,几乎将我的去路全部封死,那个最开始拦住我的‘老奶奶’一把扔下花白的假发,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哈哈哈哈哈,你尽情地跑吧!但是从来没有人从我们手上逃走,你这么漂亮,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居然是人贩子! 可……这里是世界政府的底盘啊?即使不是海军直辖区也有大量的巡逻兵,他们已经张狂到敢在此处撒野了吗?偏偏就正好有天龙人走过,海军都去保护那些废物去了! 此时此刻,我无比感激在鹰堡时做的训练。如果还是原本世界的我,跑到这个时候早就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了,然而现在我居然还能冷静地抽出绑在大腿上的手/枪向身后指去。 已经顾不得枪声响起究竟会提醒海军还是引来更多他们的同伙,即使我的心脏已经紧张地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手臂却丝毫没有发抖,手指打开保险压下扳机,毫不犹豫地开出六枪、退出弹夹上弹——我根本没有费心思瞄准,感谢窄小的小巷,只要笔直顺着打出去一定会击中敌人。 身后传来几人中弹的哀嚎声、倒地声,我心知有戏,说不定真的能逃跑,只要回到大路上,他们就拿我没有任何办法。眼看就要到一处开阔的地方,趁着他们能分散开来围剿我之前,我又快速打出六发子弹,满意地听见了几声惨叫。 如果能确定自己的常用武器是枪的话,我倒是很想兑换那个叫做‘性/感手/枪’的替身能力,看起来像是能操纵弹道的轨迹。可惜的是它要求的能量值实在是太高了,比起来,据说是我家族的那些能力性价比更高一些,尤其是我眼馋的恢复替身‘疯狂钻石’。 这个世界的人强吗?都挺能打。在无法判断替身能力中的力a与武装色霸气包裹后的拳头谁更厉害时,我选择奶妈。 人为什么会死? 阿银不合时宜地:“人被杀,就会死。” “不,”我正色道,“是因为没有奶。” 有了疯狂钻石,就是只剩下一口气我都能给原地奶活,从此我就打遍天下无敌手了。虽然人家目前无意参加顶上战争──来这里之前我很喜欢白团,但现在看来是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可帮不了别人、手里总要握着点底牌我才放心。 “你以为自己能逃得掉吗!?”身后传开怒吼声,我似乎不小心把他们逼急了,“不把你捉来卖了都对不起兄弟们受的伤!” 正前方就是几栋房子中间的一片空地,就在我以为自己马上就能脱离险境的时候,从前方的围墙上落下来几个人。 我心下暗道不好,早知道多从鹰眼那顺几把枪了,反正他也用不上,还不如给我。可现在我一时间没办法兼顾两头,正犹豫应该打哪边的时候,情况居然又反转了。 只见那新来的几个人手脚利落地用枪扫倒了追我的人──跳过了我,他们居然不是一伙儿的! 但我也没有立刻变得乐观起来,主要是他们长得实在是太丑了,海贼王世界里一般长得难看的必是坏人,我警惕地举着枪瞄准他们慢慢往后退。 “可恶!居然是1区的人……” “头儿,这下怎么办?” 面前第二伙人的首领笑嘻嘻地把火/枪扛在肩上:“你们也知道我背后是谁吧?这可是我看上的货,你们都不用费心思了。” 让我惊讶的是,第一伙居然真的就这样屈服了,身后的人啐了一口:“切,今天便宜你小子了……我们走!” 那首领见他们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色眯眯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即使现在我的装扮很男性化,他依旧让我感觉到恶心:“瞧瞧这漂亮的美人儿,要是我有那个福气啊……肯定舍不得把你卖给贵族!” 跟着他的小喽喽们爆发出一阵哄笑,还有人在下流地吹口哨。 我冷着脸,心里充满怒气,直觉告诉我,这群人绝对不是刚才那波那么好解决的,我拼命思考站在他背后的人会是谁,却完全没有头绪。 同样都是男人,红发海贼团和他们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些人渣只会让我作呕! “看看她,还举着这么小一把手/枪,不会真的觉得能伤到我们──”话音未落,我的子弹早已出膛,直接贯穿了说这句话的小喽喽的左胸,他直挺挺地倒下了,完全没有想过我被围攻居然还有还手的勇气。 领头的男人眼里充满怒气,然而在他开口之前,一切都像是慢动作一样,我竭尽所能把剩下5发子弹都打出去,其中4枪击中了对面,可惜的是首领偏过身子躲过去了,他怒吼一声“射!”,我来不及找出他在对谁下命令,就感觉脖子上一凉! 恍惚间,我看见另一个男人从斜对面的房顶上跳下来,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我认不出来,但是阿银望向我的视野里,我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麻醉剂。 可恶……失策了,他们居然还有埋伏! 意识在迅速流失,手中的枪脱落,天旋地转之后我软倒在地,但也许是他们的剂量不够,我隐约还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这臭女人居然敢伤了兄弟们,等回去之后我就要让她吃点苦头!” “行了,别意气用事,这可是难得的人类好货,伤了她的小脸蛋你来负责?最近一直生意惨淡,我可不想压轴货出什么问题。” “哼哼,谁说我要动手了?到时候上台之前给她下点别的药,让她在台上出丑!那帮里子烂透了的贵族们可就爱看这些,说不定价格还能翻倍呢!” 我在心里‘呸’了一声,你们和他们都一样烂! 阿银没有给出特别的警告,我知道这次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到时候必能化险为夷,便也不再惊慌,索性等待恰当的时机逃走。 闭上眼睛的前一秒,我看见拖着我走动的男人上衣敞开得更大了一些,他腰侧有一个被划掉的笑脸标志! 他妈的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等我下次见了你,我必把你这只粉鸡的毛拔光、让你变成秃鸟一只不可!! 27-30 第27章 意识恢复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单独牢房里,几乎是刚一从床上坐起来,我就感觉到了脖子上的重量,沉甸甸的,坠得我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 脸色一变,我从阿银的视角中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项圈。 是香波地群岛上奴隶专用的项圈,如果想要强行拿下来就会爆炸,岛上唯一一个能无伤取下来的人……大概正不知道在哪儿喝酒呢吧? 我叹了口气,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这次应该怎么逃出去,环顾房间,门是铁的、没有窗户,铁链结结实实地用一把巨大的锁拴在门上,我只好再次躺回去装昏迷。隔着铁栅栏,外面除了石壁上跳跃的火光以外看不见任何东西,但能听到隔壁时不时传来响动,我知道这里就是拍卖场关押奴隶的地方。 阿银飞出去探视野了,看了一圈回来,情况也不怎么乐观,看守有很多。联想到被抓的时候那些人说最近生意不好,就应该就指着这次狠狠赚一笔,我忍不住开始头疼。 “等我出去到了马林梵多,一定要跟海军举报这里,让他们一锅端了多弗朗明哥的场子。”我悻悻地说。 “不,你不能。”阿银无情地拒绝了我,“首先,这里是1区的人口拍卖场,是两年后人鱼凯米被抓走的地方,也是在这里路飞打了天龙人引来黄猿,为了不破坏剧情,你只能让这个地方保持原样。” 我气得肺要炸了。 “其次,别忘了那些买家不是天龙人就是贵族,你以为海军不知道这里?怎么可能,是他们没有办法管。再有了,这是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的场子,他是王下七武海,世界政府还指望着他们的战力,不可能打自己人的脸。最后一点,他又与别的七武海不同,原本是天龙人,都敢打劫天上金威胁玛丽乔亚的世界贵族,你以为他什么做不出来?” ……我现在开始理解藤虎一笑了。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被打了他们说的什么药之后再被拖上台展示吧?”在这种人口贩卖重心,即使他们没有明确说是什么药,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个世界的科技那么不发达,谁知道给我打的是什么药啊,万一留下后遗症怎么办? 而且说不定比我想的更加严重,比如什么能让人顺从的破坏大脑额叶的药,我可不想变成傻子啊! 趁着意识清醒,我拼命地思考现在多弗朗明哥可能会在哪──和鹰眼分开差不多刚好过了两天左右,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才过了这么点时间。七武海会议结束了吗?他已经回到了德雷斯罗萨?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突然听见有逐渐靠近的说话声,我连忙躺回去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在昏迷,肌肉放松成自然状态,等待他们来检查。从阿银的共享视角中,我发现二者正是人贩子首领和射出麻药的人! “前面那些货都准备好了?” “那是自然,就等着这个了。” 随后就是铁链叮当作响的声音,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来人困惑道:“她怎么还在睡啊,你用的麻醉是不是剂量太大了?”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她比看起来要轻呢。”后面那个男人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人贩子首领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支针剂,透明的玻璃针管里装了一半泛着淡淡粉色的液体,我心里有点慌,连忙在意识中向阿银大喊:“喂,你这样就有点不厚道了啊!?要是真的被注射了就没有回头路了,我才不要去台上丢脸啊!” 阿银并没有站在房间里,而是飞到了地牢的走廊中,它似乎并没有费心留意我这边的事情,而是全心全意地倾听着什么声音:“嘘!听我的,你只需要装睡就可以了。” 眼看着男人拔掉塑料管,泛着寒光的针头靠近大臂上的皮肤,我在心里痛骂:“你耳朵能伸那么长,怎么在小巷里的时候不提前告诉我身后有人贩子啊?那个蹲在房顶上暗算我的麻醉针你肯定也看到了吧?” 它非人类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让你能够遇到提供‘信仰’的人,只要不会伤害你,除此以外都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所以你被带到这里是必须经历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对阿银的强词夺理做出什么反应,脑中灵光一闪捕捉到某个点:“为了得到‘信仰’?”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难道说……??? 针尖儿扎入皮肤带来的刺痛让我忍不住皱眉呻吟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这里的科技不够发达还是怎样,针粗的可怕,我实在是没能忍住痛呼,这反而让那给我下了麻醉的男人轻笑起来:“看,她还是有感觉的,说不定过会儿就能醒了,正好赶上拍卖会的压轴。” 我的身体立刻就开始燥热起来,没想到药效居然有这么强烈的效果,我尽量忍住呻吟出声,隐隐感觉到浑身开始渗出细微的汗珠。 “……真是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贵族老爷,切,出身好的人真是幸运啊,我怎么就没有那个运气投胎到贵族家里?”那首领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对外面喊道,“叫人把衣服拿来给她换上!” 不一会儿,一个神情麻木的老年女性手里用托盘盛着什么布料走了进来,她的脖子上也有奴隶专用的项圈,我猜测是她已经年老色衰没有买家,所以不得不留在这里为他们工作。 等首领把那‘衣服’从托盘上拿下来的时候,我人傻了。 纵是我自认为不是什么保守的女人,看了这件布料少得可怜、剩下的部分全部都是轻纱的衣服,我也会闹个大红脸。这、这、这哪能叫衣服啊?分明就是XX内衣!哪怕海贼王里女性角色穿的都不多,也没有打扮成这样出门的——虽然我知道他们是想要把我买上个好价钱,但这也太过分了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我感觉我要裂开了。 我不要穿这种东西啊啊啊啊!我的节操何在!?不行不行不行我现在就要醒过来—— 但是阿银死死按住了我。 就在我们两个僵持住在精神世界内大战三百回合时,那女人已经手脚麻利地开始扒我的衣服,阿银拼尽全力让我再等一会儿。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新的、全然陌生的声音突兀地在走廊中响起,我敢肯定刚才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那男人开口道:“呋呋呋,约克,看起来最近生意不错啊?”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跟着冻住了,多弗朗明哥真的来了!七武海会议已经结束了吗? 就在女人为我穿好衣服的时候,阿银再一次飘到外面去,金发古铜色皮肤男人身材高大,加上他的粉色毛毛外套,几乎要把整个走廊都填满。他双手漫不经心地插在裤兜里,墨镜后面根本看不清神色。 这一身打扮倒是真的挺符合他海流氓的身份,从头到脚十分精神,一幅夜店小王子的架势。我在心中暗暗咂嘴,明明年轻的时候挺帅气的一个小伙子,也知道穿西服打领带,配色也挺时尚的,怎么就越活越倒车了呢?现在不仅罗圈腿不好好走路了,时不时还一脸玩味的坏笑,可惜了好好一个帅哥。 但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当着人口贩卖店的老板的面,我该怎么脱身啊?多弗朗明哥完全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他可是我正经遇到的第一个反派,而无论鹰眼红发还是雷利都是正派人物,万一他真的毫无廉耻地把被下药的我睡了,或者觉得无趣把我当奴隶卖了,我可怎么办啊? “没关系,看起来多弗朗明哥对你的好感度也蛮高的,不过奇怪的是仇恨值也有很多……嘛,不过我相信你黛拉,你向来都是可以化险为夷的!” 我被它气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很快我的意识已经渐渐消散了,比起上次的麻醉剂完全不同,脑子里仿佛变成了一团浆糊,开始变得无法思考,浑身上下都热得快要爆炸,我已经快要抑制不住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马上就要醒过来了。 铁门再一次被打开,在我身前的女人恭敬地退到墙边,我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目光迷朦地向门口处看去,一团粉色几乎把整个门框都要填满,男人手臂环在身前,眼镜完全挡住了神情——又或许是我什么都看不清了,我只觉得突然口干舌燥,多弗朗明哥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暴露在外的古铜色胸膛,嘴角若隐若现的坏笑,以及他低沉的声音,甚至连此时因他额前用力皱眉而微微凸起的血管都让我感觉到致命危险的吸引力。 那首领似乎想想从他旁边挤进来,然而垂下的粉色羽毛大衣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刚要矮身一只脚迈入房间内,多弗朗明哥就‘砰’一声拄在墙上,门框在他的手下显得那么薄,他太用力了,以至于白色衬衣下的肌肉暴起,撑的整件衣服都鼓鼓囊囊的。 女人吓得后背紧贴墙壁,试图把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小。 “你们都可以走了。”他冷冰冰地说,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感情,“把她从商品上划掉。” “额……可是这……”我听见首领犹豫的声音,似乎对到手的钱就这么飞走了感到遗憾。“可她是今天的压轴货……?” “我说,”男人招牌的坏笑不见了,嘴角不悦地下压,额前的青筋更重了,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可是他的声音依旧无比冷静,“你们可以离开了。” 不知道是药物的原因,还是我真的感觉到了压力,房间内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起来,我像脱了水的鱼儿,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息着,呼出的气体又热又烫,忍不住开始小声哼哼。 女人二话不说步伐迅速地离开了,那首领也迫于压力不得不同意,流着冷汗道歉:“当然、当然,如果您这样希望的话。” 约克满头大汗地往外走,却又被多弗朗明哥冷冷地叫住了:“等等,把解药给我。” 那人愣了一下,更不明白JOKER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然而这个时候他也不可能去询问金发男人的意思,只好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针剂递给他。 无关人等终于离开,而多弗朗明哥就僵硬地站在门口,似乎在观察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他终于动了,边脱下羽毛外套边向我走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声音很奇怪,有些暗哑、似乎还包含着什么别的感情,我判断不出来:“看看你现在这幅可怜的样子……我是在哪见过你呢?”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觉得见过我呢?还是说我和谁长得太像了? 下一秒,他突然把自己的羽毛大衣盖在我身上,对他来说只到膝盖处的衣服大到完全可以覆盖我的全身,他轻而易举地用衣服把我包裹住,根本没怎么用力就将我从牢房的小床上抱起来——可是这一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太热了,我不满地在他怀里挣扎,想要从羽毛大衣里挣脱出来。 “乖一点。”我听见男人暗哑的声音这样说着,但是我并不想听他的话。 多弗朗明哥只用单只手臂就能把我抱在怀里,他矮下腰穿过对他来说太矮的房门,抱着我一路顺着走廊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放、放开我……好热……”我喃喃着说,在他胸前动来动去蹭得更厉害了,努力想要挣脱外套的束缚。 他额前再次绷紧了,突起的青筋看起来十分可怖,嘴角下压得很厉害:“怎么,你不想要解药了?” 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我委屈地双臂抱紧自己,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眼眶一下子就湿了,再眨几下就要掉下眼泪来。 见我不再扭动挣扎,多弗朗明哥混身的肌肉终于微微放松下来,我肩膀靠着的胸肌也没有那么坚硬了。路上似乎路过了一个更大的牢房,我隐约记得在哪里见过,十分熟悉的构造,许多铁栏杆后面坐着成排等待卖出去的奴隶,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可是我已经看不清是什么了,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迅速地又消散不见了。 等从地牢中出来的时候,有许多工作人员都诧异地向我们看来,但也仅仅只是好奇的一眼,便马上移开目光不敢多看。我缩了缩脖子,忍不住想要用粉色羽毛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起来。 男人这次愉悦地调笑道:“刚才还挣扎地厉害,现在又知道会弄掉外套了?” 我不想回答他,把脸转过去埋在他的怀里,咬紧了脸颊内侧的肉。可恶,要不是非要从你身上收集‘信仰’,你以为我会等到这种时候? 他三阶楼梯算成一步地继续向楼上走去,很快就到了顶层,似乎是专门修建成了什么VIP客户的休息室,看着很是豪华,多弗朗明哥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一张尺寸非常巨大的床,我被他摔在床垫上的时候只觉得异常柔软,几乎全身都要陷进去。 男人几乎是粗暴地扯掉了包裹在我身上的外套,裸露的皮肤一挨在冰凉丝滑的被单上,那股燥热立刻就消减了不少,我哼哼着抱紧了被子,试图让全身更多的皮肤尽可能地贴在被子上,舒服地叹息了一声。 “呋呋,”似乎是因为我的行为感到好笑,男人哼笑了一声,“要不是……我倒是真的想试试了。” 他用约克给他的针剂扎在了我的手臂上。 * 我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但又有一种奇妙的熟悉感,好像我了解这里的一切事情。从一个主体颜色是白色的房间中醒来,一个我从未见过、不知道品种的……狗?从床头跳到我的身上,又一跃而起落在地上,回过头抬起一只前爪呜呜地叫着,黑色的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是要我跟它走的意思吗? 站起身走到房间门口,就在我要推开门的时候,那扇门发出类似气阀的声音,自动缓缓打开了,露出外面空无一人、多数都是金属材料的走廊。 那只白色的生物轻盈地跳到房间外面,我也只好跟着走出去,门又在我背后关上了。它带着我往某个方向走过去——好像这种事我已经做了无数遍了,路上偶尔碰见了一两个穿着白大褂、手里抱着资料夹,像是研究员的工作者,他们面容模糊不清,对着我礼貌地点头又离去。 走廊的尽头,我看到了一扇双开门的房间,刚刚那些人似乎就是从这里离开的。随着我们的靠近,那只白色的小动物步伐变得焦急起来,呜呜了两声,小跑着溜进了半掩着门的房间里。 我推门而入,这间房屋比我想象地要大很多,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占据了整面墙的巨大屏幕,上面有一个……地球一样的东西?可是却和我印象中地球的大陆分布完全不同,这颗星球很奇怪的只有一条带状大陆,围绕着整个球体转了一圈,剩下的土地零零散散成小岛状分赛在海面上,其中与大陆垂直的那一环带被特殊圈了起来,星球旁边标注着无数我看不懂的数据。 大屏幕下面有几排呈阶梯状的电脑和座位,穿着白大褂的人们正背对着我忙碌地敲击着键盘,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我和狗狗一起进入了房间。离我最近的地方有一个主控制台,一个人坐在那里对着十分高科技——我印象中自己的世界也没有发展出的虚拟屏幕忙碌着,时不时拿起手边的咖啡杯喝上一口。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奇装异服的女人,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了我的存在,那个棕色头发的女人欢快地开口:“啊啦,JOJO,你来了?” 就在她要回头的刹那间,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从后方像是拽住了我的后衣领将我吸入了一个黑洞,那个场景离我越来越远,女人回过头的面容变得模糊起来,坐在光屏前的男人站起来转过身,他似乎在笑着伸出手对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可我伸出手却完全无法够到他的指尖。 【别抛下我一个人……】 * 似乎是隐约记得梦境中我好像被人抛下了,我无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人——准确的说,是我在对方怀里,但将他的腰搂得更紧了,顺便还用脸颊蹭了蹭胸膛,打算再心安理得地睡一会儿。 然而下一秒,我僵住了。等等,我抱着的是谁来着? 额嗯……我怎么记着香克斯已经走了,然后我一个人出发要去66区海军驻扎地,之后就—— 呵呵,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 还没等我在心里默念完他的名字,头顶就传来“呋呋呋”的笑声。我紧张地吞了口口水,慢慢、慢慢、慢慢地把爪子从他的腰上拿下来,乖巧地放在裤缝的地方,正要装傻地在床上翻个面,男人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我的肩膀。 “小东西,我还以为你想要投怀送抱呢。” 我痛苦地睁开双眼,完全不想抬头看,木着脸喃喃道:“那个……谢谢你给我打了解药。” “呋呋呋,虽然我很想说不用谢,”男人两根指头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但我也很想听听你想要如何感谢我。” 怎么,还要我以身相许吗? 墨镜后面的眼睛只能隐约看清一个轮廓,我拿捏不准他的态度,只好什么都不说,心里已经把他祖宗十八代从上到下骂了个遍。 “你居然敢在这个时候走神?”十分不满地,男人的手指上加了些力气,我‘嘶’了一声,他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保证我不敢再溜号儿。 “呵呵,我哪敢呢。”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多弗朗明哥忽略了我的阴阳怪气,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房间里安静得让我混身都感觉到不适,我觉得如果自己不是现在提出离开,可能就再也走不了了,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既然……药效已经解开了,我能不能……离开了?” 他眉毛一挑,我的心也跟着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你还想去哪?回到地下室去继续当你的压轴货在拍卖会上被人买走?” 我盯着他不说话,实际上我的心跳已经开始加速,我甚至觉得……不是没有可能啊,多弗朗明哥看着也很像能干出来这种不是人的事儿的。 “但是,如果我现在不想把你卖给别人了呢?”他再次呋呋呋地笑起来,整个胸膛都跟着颤动起来,“你总是让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我没有找到答案之前,我还不想放你离开。” 我顿时有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连忙想要往后退,可是他的大手却向下滑、轻轻卡住了我的脖子,他没有用力,但保持在一种我跑不了、但乱动一下会十分不适的状态,狞笑着说:“我这里有一条很有趣的情报,我认为你会感兴趣,你想听听吗,嗯?小东西?” 明明最后一个词是个爱称,可我觉得下一秒他就想把我掐死。 强烈的死亡威胁下——我知道我打不过多弗朗明哥,如果他想要对我动手的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拧断我的脖子,我开始忍不住发抖。 “什、什么情报……?” “我以为你心里至少会有一个大致的方向的,”他仔细打量着我的神色,最后发现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掌握了地下情报的JOKER?你以为会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全身的血液都因这句话所指向的内容冻结了。 多弗朗明哥忽略了我呆若木鸡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到:“你的发色和瞳色,我不由得想起,前段时间听到了一个让我记忆犹新的情报—— 东海丢了一个吃了珍贵恶魔果实的女人,传言那是传说中百年未曾现世的‘控制果实’。没有人知道这是否是真的,但整个新世界的地下世界都为此撼动,我一只以为这是假消息,有人说那女人早就死于海难,总之在那之后没有人再见过她……没想到居然还活着,而且这个女人就是你,丝黛拉。” 他盯着我的眼睛,手掌慢慢收紧:“而且,你恰好出现在了我的地盘上,这是不是上天赏赐给我的‘机会’呢?”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不顺畅起来,难受地掐住他的手腕,多弗朗明哥这才突然清醒了一样,触电一样松开了手,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刚才掐了我的脖子。 男人猛地坐直了身子,说出来的话让我浑身如至冰窟:“如果我把你献给凯多以及百兽海贼团……SMILE的事情就万事无忧了。” 我愣愣地望着他,仿佛自己的耳朵听到的是死神的呢喃。 怪不得啊,怪不得香克斯那样强硬地让我保证不会将自己吃了控制果实这件事说出去,最后的结果不就是这样吗?我还在期待什么呢? 我为什么会在多弗朗明哥给我打了解药之后,就会对他怀抱着连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期待? 他连自己的亲生弟弟都能毫不留情地杀死,在那之前甚至希望罗西南迪吃下手术果实之后用性命为代价为他做能够长生不老的手术,利用一个陌生的女人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不对,”男人的语气逐渐变得兴奋不已,仿佛这个时候我真的变成了他无意中找到的宝藏一样,哪怕隔着墨镜我也能感觉到那股狂热的视线,“从一开始我的思路就偏了,既然有你的能力……那若是我将你带回去,稍加训练,你就能为我去控制一切反抗我的人,我的计划也不会仅仅止步于德雷斯罗萨了,我会成为——海贼王!” 你永远不会成为海贼王。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开始轻笑起来,最后逐渐变成放声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然而多弗朗明哥一直游刃有余的坏笑消失了,他变得面无表情,嘴角抿紧,面部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声音冷得快要结冰:“你在笑什么。” 我直视着那双墨镜后面的眼睛,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没什么。” 他的牙咬紧了,然而此时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害怕了,我叹息着唤他的名字:“多弗,什么都没有。” 清晰地在深色墨镜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我在那双倒映出来的金色眸子里看到了很多东西,了然、讥讽、寒心,以及深深的失望。 我盯着他久久不再说话,但这种反应似乎激怒了他,多弗朗明哥猛地掐住我的下半张脸,食指和拇指分别捏住脸颊两侧,前额的青筋暴起:“不许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我倔强地盯着他,要是他现在能因为暴怒而杀了我,反倒是好事一桩,就不必我再去想应该怎么自/杀了。 “我说,”突然释放而出的霸王色霸气将梳妆台的镜子和窗户上的玻璃震得粉碎,一瞬间被褥全部变成了丝线,缠绕着飞起来想要包裹住我,他狠狠咬住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反而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很期望他现在就能杀死我。 但这次他似乎流露出来一丝恐惧和慌张,仿佛察觉了我的真实想法——如果他真的敢把我献给凯多或是带回德雷斯罗萨,我会主动选择死亡的怀抱。 “……无论你现在在想什么,停止那种想法。” 他指间的力道变弱了,我嗤笑一声,‘啪’地一下挥手打掉他的手,冰冷道:“若为自由故。” 多弗朗明哥显得有些困惑:“作为你帮助我的回报,我会给你无尽的财富和荣耀,给你万人之上的地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弧度:“你以为谁都稀罕你给出来的条件么?你也真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多弗朗明哥扶住额头,我甚至听到咬牙时咯吱作响的声音,他居然看起来比我还要更加生气、几乎是暴怒:“拜托你搞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丝黛拉,我没有询问你是否愿意、只是在通知你而已,我要你跟我回到我的国家,我要你成为德雷斯罗萨的王——”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最后半句话。 来人声音期期艾艾:“天、天夜叉大人,外面有人找您……” 多弗朗明哥肉眼可见变得暴怒,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让我觉得背后发凉,低沉阴森的声音里满是不悦:“不知道我在办事么,什么时候你们敢来打扰我了?” “但、但是,对方是……”门外的人声音明显开始打哆嗦,却吞吞吐吐说不出来个名字。 “你想死吗?”金发男人没有任何表情,冷酷的可怕,薄唇轻轻动了一下,不屑地吐出一个字,“滚。” 突然有一丝小火花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太快了,我并没有抓住它。 眼睁睁看着房间的门一点点变成丝线,我瞪大了双眼,外面并没有离开的脚步声,他是真的想杀了那个人! 然而还没等我出声阻止,一股巨大的威压瞬间袭来,空气似乎一瞬间就变得稀薄,我像是被真的扼住了脖子,开始变得呼吸困难。我勉强辨认出这应该也是霸王色霸气,但是比刚刚多弗朗明哥的要强上更多。 金发男人皱紧了眉头,显然受到的影响比我要小得多,但这股霸气也足够将他震慑住。 我的大脑开始缺氧,在意识到我马上就要晕过去的时候,国王及时地抱住我,大手按着后脑勺让我的头埋在他的胸膛上,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威压。 等到房间的震颤停止之后,我像是溺水的人刚刚接触到空气一样大口喘息着,甚至感到一丝头晕恶心。 “……你可真是让我惊讶啊,丝黛拉。”这个男人又喜怒无常地揪着我后颈的皮肤把我拽起来,让我抬起头来直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销声匿迹之后居然这么快就能进入伟大航路到达前半段的终点,还能和这种人搭上关系,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这种人?什么人? 我呆滞地望着那扇历经磨难的门终于不堪重负,晃悠了几下‘嘭’一声倒在地上,激起一层碎屑和浮灰,外面的走廊里一个男人倒在地上似乎失去了意识,随后另一个身影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罢了,”来人气定神闲地微笑着说,手里随意抓着一只空酒瓶,“过去的那些事情,不提也罢!” 多弗朗明哥的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一下:“‘冥王’,西尔巴兹·雷利。” “那个名号已经被人忘记了,大家都叫我镀膜师傅老雷而已。”白发老人迈过倒在地上的男子,眼神依旧犀利无比,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我浑身一个激灵。 “我早就听说过你在这座岛上,没想到是真的。” 雷利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反而把话题引到了我身上:“老头子我啊,最喜欢年轻的小姑娘了,更是看不得小姑娘被人欺负。” 我抬腿就要往雷利那边跑,但硬生生被丝线扯回多弗朗明哥身边,一个踉跄跌坐在床上,捂着屁股“哎呦”了一生,愤懑地回头怒视身后高大的金发男人。 但是多弗朗明哥完全无视了我的反应,唇角紧抿着,警惕地望着上个时代的巅峰强者──哪怕是现在的四皇也不一定在他实力之上,连卡普都无视了他在香波地群岛养老这件事,就足以证明雷利不好惹,作为地下世界贩卖一切包括情报的JOKER,多弗朗明哥不可能不知道雷利的底细。 “有一点我不明白,丝黛拉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拉住我的手腕,拇指充满占有欲地在我的手背上摩挲。 太不要脸了,他怎么能当着雷利面做这么暧昧的事情呢!? 我用力想要抽出来,但是男人握得更紧了,似乎就是有意要给对方看一样。 没想到多弗朗明哥的胆子是真的大,4年后贴脸接路飞四档,现在敢和海贼王的副手硬刚(语言上)。 “嘛,既然有人拜托我稍微留意一下,老一辈的人自然得帮帮忙了。”雷利的目光落在我和多弗朗明哥紧紧相握的手上突然,多弗像是被电到了一样猛地松开手,我猜测那是雷利能集中到一点上的霸气。 国王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用眼角看我一眼:“我听说红发匆忙回新世界了。” 雷利歪了一下脑袋,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的消息确实很灵通。” 金发男人露出他的招牌坏笑:“所以我假设丝黛拉拒绝了红发——因此她现在和我一起了。” “……?”我诧异地看他,他问过我了吗?自说自话的能力也真是不一般。“什么时候的事?” 这次雷利呵呵地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年轻人,强扭的瓜可不会甜啊,我也算了解这个小姑娘,她不可能同意的。” 我愣是听出了言外之意──香克斯都没能让她同意上船,凭什么你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就能让她点头? “丝黛拉,你要和这个男人走吗?”雷利轻松地问,我的脑袋立刻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生怕他误解了我的意思,于是他的笑意更深了,望着忍着怒意已经快要爆炸了的多弗朗明哥,“所以你看,她不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德雷斯罗萨的国王,也要讲究你情我愿吧?” 还真不一定,雷利几乎没有可能知道多弗朗明哥的真实身份是天龙人,除了‘沦落凡间’至东山再起的那段时间,他向来都是看上什么就要拥有什么、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性格,任何违逆他的人最后都死了,仅剩下罗西南迪用性命守护的特拉法尔加·罗。 要是多弗能打得过雷利,我敢肯定没过完这一秒,他就会冲出去活活撕了对面的老人,可惜他打不过。 金发男人的手指僵硬地动了一下,我突然觉得身上变得轻松了起来,尝试着抬起胳膊,我居然能动弹了!像是愤怒的小鸟一样,我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就飞向了雷利,我自由了,多比是一只自由的小精灵了! 白发男人从善如流地张开怀抱将我接住,他的怀里很温暖,不同于任何人,我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裹住了我。 ———————— 感谢在2021-05-14 15:30:49~2021-05-17 16:26: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白 35瓶;diodio的奇妙冒险 10瓶;云小小 6瓶;藤院栗栗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他怜爱地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揽着我的肩膀将我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我在雷利怀里悄悄回头,用余光偷偷观察坐在床上的男人。他看起来要气炸了,游刃有余的裂开嘴的笑容消失不见,嘴角压成一道向下的弧线,我甚至能听到狠狠咬牙的声音。 多弗朗明哥的目光完全落在我身上,我感觉自己背后像是要被盯出一个洞,雷利察觉到我在偷看,手腕在我的脑后一拧就让我的前额贴在他胸膛上:“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 德雷斯罗萨国王皮笑肉不笑,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我们之间还没算完,小鸟(Birdie)。” 我明智地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头也不回地跟着雷利走了。 * 我本来应该参加并被卖出去的那场拍卖会已经结束了,一路上没有一个人拦我们——不如说在雷利来的时候都被霸王色震晕了,一想到多弗朗明哥还得收拾这个烂摊子,我心里就开始幸灾乐祸。 然而身体和心灵上的疲惫仿佛现在才反馈出来,短时间内经历了这样的大起大落,我回头怔怔地望着这个拍卖场,知道2年后的某一天,这里还会发生另一件大事。 “先跟我回夏琪那里修整一下再出发吧。”雷利疼爱地摸了摸我的头发,解下自己的披风仔细系好扣子为我遮住那身可笑的衣服,“抱歉,丝黛拉,我意识到那个是你的时候,你身体里的药效已经发作了,所以不得不等到他为你打了解药之后才来找你。” 如果我真的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经历这件事的话,或许我能坚强地挺过来——可是现在有人在安慰我了,积压已久的委屈终于全部爆发出来,我哽咽着扑进了雷利的怀里。 我不怪阿银,我知道它是为了我好,就是手段有些偏激而已。我只是委屈为什么会独身来到这个世界,我现在就想回家,但又意识到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根本没有人在等我回去,我忍不住在他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这有什么好哭的啦,丝黛拉是喜欢哭鼻子的小宝宝吗?”听到我的哭声更大了,白发男人无奈地拍着我的后背为我顺气,“我这不是已经在你身边了嘛,放心吧,老头子我可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的小姑娘了。” 我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哽咽着问:“真、真的吗?” “我保证。” 他抱着我,一直安慰到我终于不再抽泣,哪怕路上的人停下来为如此奇怪的一幕驻足也毫不在意,雷利捧起我的脸颊,粗糙的手指为我擦去剩余的泪痕:“丝黛拉已经做得很好了,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 ‘家’,多么令人心酸的一个词,我还想到了夏琪温暖的怀抱。 见我又要掉眼泪,他连忙慌张道:“哎,我还真的是不会安慰年轻的女孩儿啊。” 看到曾经称霸海上的大海贼这副模样,我不禁破涕而笑,他也跟着轻笑起来,拉着我的手慢慢往13区的敲竹杠酒吧走去。 * “诶——”见到雷利带着我又回到了自己的酒吧,夏琪难得露出诧异的表情,拖长了声音,“丝黛拉酱不是被小香克斯他们送到……怎么和你一起回来了?” 我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先让她去休息一会儿吧,我看她的状态不太好,等睡醒了之后我会送她去的。”雷利摆摆手,示意夏琪先带我回后面的房间里。 女人愣了一下,不过没有多问什么,从吧台后面绕出来拉着我的手:“丝黛拉现在想吃点喝点什么吗?” 摇摇头,我害羞地嚅嗫到:“对不起,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夏琪失笑:“这算什么麻烦,而且你的事情我可是一直都很上心的哦~” 她将我带回自己的房间,细心地帮我掖好被子,疼爱地抚摸我的长发:“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和我们说,不要一个人掖着藏着。” 我点头,就在她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拉住她的衣角:“夏琪,你能陪陪我吗?” 似乎意识到我的情绪异常低落,她什么都没有询问,重新坐回我床边,伸出手像是哄小宝宝睡觉一样轻拍着:“好,我就在这里,快睡吧。” 我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很快疲惫就令我陷入梦乡。 * 醒来之后天色已经全部黑下来了,房间里没有人,我听到外面传来谈话的声音,推开门走出去,夏琪和雷利正一个在吧台后面、一个喝着酒聊天,店里没有其他客人。 “快坐。”夏琪招呼我过去,对我wink了一下:“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们会替你保密,不会告诉小香克斯的~免得他又在担心,说不定会很自责呢。” “不、我、那个……”我的眼睛现在一定像蚊香一样开始绕圈圈,支支吾吾地说,却不知道怎么形容更好,“我和香克斯其实没——” 倒也完全不必‘瞒着’香克斯,我们之间本身也没什么特殊的关系。 “哎呀,我都懂的,你不用解释了。”她不在意地说,从身后拿出来一份炒饭和一杯饮料,“过来吃饭吧。” ……怎么越描越黑?这下彻底解释不清了。 正当我苦恼如何将事情说明白时,反而是雷利发出爽朗的大笑,将玻璃杯中的一般褐色液体一饮而尽:“不必多说了,丝黛拉。等下我会亲自送你去66区的,这次不会再节外生枝了,也不知道那两个不靠谱的小子是怎么让你落单的,下次见到他们我会替你好好教训他们的。” * 之前的东西全部在被人贩子抓的时候弄丢了,好在之前香克斯没有让我去购物,这次我打算等到了马林梵多再说,索性什么都不带了,只在裤兜里放一点从阿银那变出来的现金。 雷利像一个真正的镀膜工匠——不,现在他就是,我给自己这样洗脑,带着我轻车熟路地从另一条路线直接来到65区。现在我才知道碰上人贩子的地方是63区,离海军驻地还需要过两个区呢。 几乎一直把我送到大门口,就剩下几步道的距离(……太嚣张了),雷利对我道别:“如果还回来的话,别忘了去看看夏琪。” 随后他就拎着装满了酒的葫芦挥挥手潇洒离开了,门口站岗的海军完全没有认出来白发老人的身份,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权当没看见。 进入驻地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虽然那些海军注意到了我,但我实在是身材单薄、两袖清风,也从来没在通缉令上露过脸,他们就放我过去了,直到一个类似于咨询台的地方我才停下。 值班的是一位温和的男子,见我站在前台犹犹豫豫,礼貌地询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他的态度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不,整个支部的气氛根本没有我以为会有的盛气凌人,看来还是动画让我对海军有了严重的刻板印象。 “我、我想问一下,现在还可以去马林梵多长期定居了吗?我听说只能从这里去那边。”我犹豫地说道,很害怕他会直截了当地拒绝我。 但是他似乎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从某个档案袋里抽出来一张表格递给我示意我填写:“你丈夫在本部服役?怎么没陪你一起过来?” “额,我还没结婚……”他对我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我立刻说道,“其实是我的父母是海军,但是他们都已经去世了,曾任东海74支部的大佐和和少佐,姓瓦伦泰。” 男人点头:“如果你的身份能核对成功,自然可以进入马林梵多居住。” 就在我开始慌张如何才能自证身份的时候——海贼王的世界里可没有什么身份证或者社会安全号,他把我填好的表格拿走,看完内容之后点点头:“请左转去检验部门,如果你的父母为海军,一定曾在本部注册留下过血液样本,做一个简单的验血就可以了,不用紧张。” 然而等转身之后,我的脸都绿了:“喂阿银,DNA到底能不能对上啊?都到了这个时候可别再掉链子了!” “当然没问题,这个我可以糊弄过去。”它自信地说道,我发现只要不涉及到能量这件事,我俩还是很能合得上拍的。 一小时后,我拿着验血结果再一次去前台,他检查完之后发现没有问题,便说道:“欢迎来到马林梵多!只不过你的身份是平民,不能乘坐有任务在身的军舰,现在天色已晚,不适合在伟大航路上航行,明日最早出发的普通军舰是上午8点整。” 就在我苦恼这一晚上又该如何度过时,男人及时补充:“如果没有地方留宿的话,基地里有专门为家属准备的暂留区,您可以以比外面优惠很多的价格入住。” 我几乎要流眼泪了,看看这待遇!看看这贴心的程度!成了自己人之后待遇立马就不一样了,如果我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哪怕为了这些(其他人根本看不上的)福利,我也要加入海军,能有个文职混一混也不错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发现船上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基本都是往返于香波地群岛和马林梵多的海军家属,有新婚的小夫妻、也有带着孩子来游乐园玩的,即使有海军也都是休假的放松状态,氛围很和谐。 两小时后,那座在两年后会经历一场大战的海岛慢慢出现在我们眼前,最高最明显的建筑下的墙壁上写着巨大的‘海军’二字,上面的红白色系日本楼房应该就是海军的总部了。除了马上要迎来新生活的雀跃以外,我还有点发愁。 怎么得到海军的‘信仰’呢? 很快,军舰就驶入了月牙型港湾的某个船坞中,似乎恰好在正中间的地方,面前就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延伸出去的道路两边通往居民区,正前方通向本部军区。 其他人都已经是这里的居民了,只有我一个人是新来的,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一样站在船舷旁边,兴奋地望着这座被称为世界上最安全的岛屿,马上我就会在这里拥有自己的房子。 下一秒,挂在我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 感谢在2021-05-17 16:26:56~2021-05-18 16:07: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好喝的一碗粥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柳野轻倾清雨雾 1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船停在岸边,却没有放下舷梯。一队海军迅速从军事区域出来,快速地清场了广场,普通居民似乎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很快就迅速离去。 从广播里传出的声音提示着我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从玛丽乔亚转回海军本部的王下七武海即将离开。” 原来是我一直记错了,七武海会议的地点是圣地玛丽乔亚。 正想要立刻离开船舷边,我却发现此时已经晚了,远远地我看见那坨(……)粉色大摇大摆地顺着海军开辟的道路走向港口,阿银比普通人类更远的视野告诉我,多弗朗明哥已经发现我了。 这是什么孽缘…… 然而他不止独自一人,七武海这次人员异常的多,不知道是否和这次会决定新人有关——如果艾斯拒绝了政府的招安,新来的是谁呢? 战国元帅和大参谋鹤跟在一旁监督,与他同行的还有鹰眼米霍克、沙·克洛克达尔、波雅·汉库克、巴索罗米·熊、月光·莫利亚,以及海侠甚平。 生怕多弗朗明哥会出声叫住我——那我长住在马林梵多的计划就都泡汤了,我脚底抹油一般往回撤,然而却在下一秒又硬生生停住了。 米霍克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脚下又走不动道了。 “呋呋呋,是有什么吸引了大剑豪的注意吗?”多弗朗明哥生怕事情闹不大一样开口说道,唇角是我熟悉的坏笑。 这下可好,他们所有人都向我在的军舰看来。 妈的,太尴尬了,我甚至想要一脑袋扎进船边的大海里。 我身边又没站着别人,只好装作四处看风景,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的样子——等阿银回过头之后我才从它的共享视野里看到,这样反倒更加明显了,因为船上别的人也都在看他们。 “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等七武海离开之后,我们才会让大家下船。”船上的工作人员这样说道,然而几乎没什么人理会他。 或许对于马林梵多的原本居民来说,能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名声显赫的大海贼也不是常事,此刻都好奇或者厌恶地望着那一行人。 或许因为米霍克一直都给人沉默寡言、对什么都毫不在意的印象,当多弗朗明哥提出他在关注什么时,其他人都下意识地一起跟着看过来,然而谁也不能确定他到底在看什么。 克洛克达尔的不屑、汉库克的轻蔑、以及莫利亚的兴奋……每个人眼里都清清楚楚地写着不同的情绪,他们的目光从平滑地从我身上略过,正当我要松一口气时—— 沙鳄和女帝原本已经扫过去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我感觉自己的心跳暂停了。 “不,”突然出声的米霍克再次拯救了我,他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道,面无表情压低了自己带羽毛装饰的礼帽,“什么都没有。” 但是我总觉得他好像对我点了一下头。 可惜的是,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我没办法回应他了,只能目送着他离开。 “哦?真的吗,我还以为你看到了有趣的东西,真是遗憾啊。”多弗朗明哥调侃道。 鹰眼根本没有再理会他,甚至嫌弃地走快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莫利亚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说多弗总是喜欢自讨没趣。 但是难得的,金发男人没有反驳,他似乎不想引起更多注意,悻悻地闭上了嘴。 这倒是引来了战国好奇地一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学会低调行事了。注意到克洛克达尔意味不明地望着我,汉库克好看的眉头深深皱起,元帅挑眉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镜片闪过一道白光,甚至连鹤都轻蹙了一下眉。 “……不妙啊,阿银,别告诉我你又有什么头绪了。” 它无辜地耸了耸肩:“没什么好说的,低调做人吧。” 完全没感觉到任何安慰呢,谢谢。 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港口,船上的海军警告让我们从船舷边上撤回来,不要乱凑热闹,这下我才终于算是退出了他们的视野。 阿银继续留在半空中,歪着脑袋打量这些实力强大的海贼,我甚至能听到它脑子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仿佛他们已经不是七武海了,而是一串串代表着能量的数值。 “……行了,你收敛点吧。”随着我进入马林梵多,以后这些人估计是指望不上了,还是把目标放在海军中更加合理。 那行人似乎很快就忘记了这个小插曲,一路上再也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在港口分道扬镳乘坐各自的船出航了。虽然某种第六感告诉我也许我和多弗的事情真的如他最后说的那样,不会这么简单就算完事,可暂时我还是很相信即使他是JOKER也有手伸不到的地方的。 军舰上的船员们督促我们迅速下船──因为七武海的离开耽误了原本停靠的时间,他们还要急着赶回香波地,不然就会错过下一趟的正点,我没有机会再观察他们,跟着人群的脚步来到了马林梵多最大的广场前。 其他乘客都有各自的目的地,下了船就直奔目标,我是唯一一个例外。 可是陌生的一切阻止不了我内心的雀跃,在这里我的人生就又要开启新的篇章,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尽快回家呢! * 最先解决的是住房问题。 小金库的钥匙在阿银手里,虽然乔鲁诺叔叔留给我的钱买一栋好房子(独栋别墅)也绰绰有余,但初来乍到的我并不想太引人注目。尤其是放在一个父母都是早就牺牲的清廉海军的后代身上,就显得没有什么说服力了。 在商业区和住宅区混合交界的地方,我找到了一个刚空出来不久的小公寓,在一栋4层小楼的最顶层,还附带一个阳台和空中小花园,前主人将这里打理的很好,温室一样的小花房中充满了绿植,四季不同的花朵争相绽放,煞是好看。 “……为什么会突然决定离开呢?”听说房子的前主人匆匆忙忙搬离马林梵多了,连东西基本都没怎么带走,我想不明白为什么。 中介经纪人扫了我一眼,摇摇头:“她的丈夫在任务中牺牲了,所以再也看不得一切充满二人回忆的地方了吧。” 我顿时闭上了嘴,觉得有些遗憾。屋子里很多地方都能看到之前的主人是多么热爱生活,卧室窗台上几颗小向日葵欣欣向荣地生长着,客厅和厨房里也摆满了可爱的小物件和装饰品。 无论在哪个时代、在哪个世界,保护平民的军人都值得敬佩。 哪怕是在这里,四海的支部存在腐败、与海贼勾结的现象,但大多数海军都是好的,只是我所看到的动画集中写了主角们的冒险,没有机会去描绘这些东西而已。而且,像路飞和红发这样的才真的是海贼中的凤毛麟角,剩下的只会给人民带来沉重的苦难和恐惧。 “那么您意下如何呢?”中介人的问题打断了我的思路,“当然,前主人匆忙离开,如果您买下的话,房子里这些东西也属于您了。” 我连忙点头答应,不是为了这些东西,而是本身房子的价格相对低廉,或许是急着出手,而我恰好是这几天第一个外来者。况且位置也不错,出门不远就是最繁华的商业区,听中介人说附近还有集市,我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马林梵多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多数居民已经住在这里很久了,许多人都是直接出生在这里,很少能看到外来人搬进来,没过几天街坊邻居们就知道这里搬进来一个年轻的单身女人。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新入岛的一般都是将领士兵们出征四海时结识的女性,二人结婚之后,有些夫人便来到这里,只不过会入住军区内的某片别墅区里。听说是前海军大将黑腕泽法一事出现之后,才特意将现家属们单独保护起来的。 “啊啦,丝黛拉酱今天又来买花肥和除虫剂啊?”集市上专门卖花艺相关的奶奶调笑着问道。 我为难地挠了挠头:“诶,是的呢,那些小东西还真是让人苦手啊。” 奶奶知道我住在哪里——房子的前主人恰好也经常来这里买照顾花草的东西,现在我接手了小温室了,她便贴心地指导我不同的品种需要用什么。然而不管我怎么努力,那些花花草草还是打蔫的打蔫、生虫的生虫,似乎我完全没有一点这方面的天赋。 “慢慢来,不要灰心,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奶奶笑眯眯佛系的说,坐在摇椅上摇着蒲扇。 集市里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仿佛生活根本没有什么烦恼,大家每天的话题都只和自己的小日子有关。“今天我家的猫儿生了小猫”、“窗台上的月季花开了”、“港口新打上来的鱼真新鲜”……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这里或许真的是世界上最和平的岛屿,一切罪恶和丑行都被海军建立起来的壁垒隔绝在外,哪怕是世界政府的黑暗,海军也决不允许发生在自己的岛上。 “对了,说起来,丝黛拉找到工作了吗?”另一旁卖观赏鱼的中年女人好奇地问,紧接着好几个人都跟着看过来。 我苦恼地摇头,这是最近让我最头疼的一点。我能说自己实际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手艺吗?在之前的世界,除了去好莱坞的时候报了不少演艺有关的课程班,其他的时间都在端盘子。 “说起来年轻女性的话,‘懽宴阁’似乎是不错的去处。” “诶,是啊,丝黛拉看起来也很合适。” 她们自己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我困惑地望着她们,刚来没几天的我根本辨认不出那个名字是哪。 ———————— 第30章 最后她们商量出来认为这是值得一试的地方,其中一人便对我说:“‘懽宴阁’是马林梵多最著名最高级的餐厅,不是平民百姓去得起的地方,海军的那些大人物经常去呢,我听人说呀,连元帅和大将们都莅临过呢。” 我:“……真的是什么正经的场所吗?” 另外一个轻啐了一口:“小丫头,想什么呢,你把海军都当成什么人了!” 这还真不一定,男人嘛,呵呵,反正我是不信的,管你是海军还是海贼,在男女之事上多少都有点……嗯。 “总之这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去处啦,我姨家的妹妹的侄子的叔父的外甥女就在那工作,听说薪资很高的呢~如果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去碰碰运气也值得一试。普通女子人家还瞧不上呢,我们看你长得还不错,说不定能留在那里。” “哎呀,要是能叫哪位看上,我看下辈子都不用愁吃穿啦。”有人调笑道,对着我抛了个媚眼,“到时候丝黛拉酱可别忘了我们呀。” ……你当大将中将真的是那么好钓的? “呵呵呵呵,这件事情容我再考虑一下吧。”我僵硬地假笑着摆手,问题是我可不是冲着什么结婚恋爱去的啊,那么麻烦的事情还是…… “去,为什么不去。”阿银如同地狱中的恶鬼一样注释着我,要是手里有把枪的话现在一定已经抵在了我的太阳穴上,“这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工作啊,丝黛拉。” 在集市热心阿姨们的建议下,最终我还是打算去‘懽宴阁’碰碰运气。 这里的老板是位神秘的女人,看起来和夏琪差不多的类型,一见我到来便怀疑地眯起眼睛:“是谁推荐你来这里的?” “额……我听集市上的人介绍的?”我犹豫地回答,一时间不知道她这个态度是怎么回事,“我是刚刚搬到马林梵多的,父母是牺牲的海军。” 女人沉默了半晌,上下来来回回打量我好几回:“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嗯……”我停顿了一下,最后诚实地说道,“赚钱?” 她的怀疑打消了那么一点:“先跟我过来吧,以前做过类似的工作吗?” 我疯狂点头,或许舞蹈表演口音班学的不怎么样,但论起端盘子,我的经验还算挺多:“而且我力气很大。” ——相对于普通女子来说。 其实和我本人锻炼的努力没什么关系,都是用能量在阿银那里兑换的‘力量’点数。 在看着我毫不费力地抗起一个红酒桶之后,老板终于有些呆滞地点点头:“……好、好的,你被录用了。” 正当我要露出笑容的时候,她又马上恶狠狠地警告到:“小姑娘,我这里不收另怀心思的人。恐怕你也听说了,这里是高级将领们经常出入的地方,不少来应聘的人都抱着钓金龟婿的心理来的,如果我要是发现你有任何这方面的想法……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当然、当然。”我小鸡啄米般点头保证。 这个名叫特雷西的年龄神秘的女人,傲慢地看了看自己红色的长指甲,轻飘飘地吹去上面根本没有沾染的灰尘:“呵,外面那群没见识的人,真当准将们是什么人都能看的上的?未来的夫人曾经是个端盘子的,以后说出去了也不嫌丢人。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看看自己都是什么货色。” 我连忙擦擦汗点头称是,也不知道曾经有多少人抱着这种心思进来,又被老板赶了出去。 “而且啊,我看你年轻,先奉劝你一句,”她突然瞥了我一眼,当真是风情万种,“别以为有了军衔的就是好男人,在这里这么多年,我可是看多了被玩弄后又叫人抛弃的女孩儿,以后还哪有脸留在马林梵多?切,还真把那些鬼话当了真。女人啊,还得是靠自己,一个人过的快活!” 我顿时对她肃然起敬,或许她本意不坏,没有表面上那么刻薄呢。 * 总之,无论这家餐厅在外人看来到底是什么样子,我都尽快适应了这里的工作。 老板似乎很中意我,一个是我力气很大,一个是……我真的是个无情的端盘机器,眼睛从来不乱看,目不斜视地送上东西就迅速离开。 不过,‘懽宴阁’与我想象中的一点都不同,也不是原来的世界里好莱坞附近的那些西餐厅风格,这里是纯正的日式餐厅,全部修建成木质长廊、印有浮世绘的拉门、榻榻米以及方格纸窗的样式。庭院也是典型的园林景色,松树、白沙地、石灯笼、假山流水……我真的只在漫画中看过。 也怪不得这里受到将领们的青睐,和本部大楼的装修风格几乎一模一样,十分讲究,听说也和将领们自己别墅区的画风差不多。 有一次趁着闲暇时间,我蹲在竹添水旁边看了好久,试图研究出它的工作原理,差点被老板一脚踢进白沙里。她让我尽量优雅一点,穿和服还敢蹲着她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来人从长廊拐角一进来就能看见我撅个屁股蹲在那十分不雅,叫客人看见了多不好。 虽然每天上工的时候要梳麻烦的头型、穿繁杂的和服(有专门的人帮忙),但看在钱给得多的份上(但实在是太多了),这点小困难我还是能忍受的。懽宴阁里菜品价格贵的离谱,第一天我在背菜谱和价格的时候就被深深震惊到了,那海鲜刺身……我宁可自己去港口的鱼市拎条活的片两刀,也不会选择在这里吃一点东西。 不过这些钱在将领们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吧。 最开始我在大堂工作,但老板似乎有意训练我,在学会了基本的礼仪之后,我就到了包厢区。特雷西说我还算机灵,在这种地方工作,就是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无论包厢里的人说了什么,都得权当没听见。 当然,我从来不会特意在里面磨磨蹭蹭,送完了东西就出来在门口等着,除非又有人有了新的需求叫我了,我再进去。 大堂和包厢的客人似乎真的有所不同了,我不会看军衔,但是听同事们的谈话,外面的大多都是少尉、准尉级别以下的,职位再高一些的人就不怎么喜欢被人看见自己跟谁在一起、又说些什么了。 但我听说,保密级别最高的是庭院区,那个特殊的房间要从园林景观中间穿过去,到达懽宴阁的另一端,很少开放。每次使用的时候,除了老板本人以外,她只会挑选一个不同的人一起过去,还从来没有人去过第二次。 “真的是十分漂亮的包房呢,如果我要是能住在那么漂亮的地方就好了。” “谁也不知道特雷西夫人是如何让樱花全年盛开的。” “是啊是啊,哪怕马林梵多是春岛,这样的事情也很像奇迹呢。” 经常听到同事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那个地方,等老板出现的时候又埋头做事装作什么也没说,我的好奇心逐渐被勾起来。 “所以到底为什么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啊?”有一天和同事凯伊一起打扫庭院的时候——靠近保密区的地方是不允许我们靠近的、会有专门的人来清理,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嘘——”她如临大敌一样突然捂住我的嘴,扭头四下查看了好半天没有人听见,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以后可别叫其他人听见你随便提起这个哦,老板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我眨眨眼睛:“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唔……其实告诉你也无所谓,反正下次应该就会轮到你了,”见我依旧十分不解,在这里工作了几年的‘老人’凯伊继续解释说道,“这也是为什么特雷西夫人招你进来的原因,餐厅里的大家都去过一遍了,正好是需要新人的时候。” 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呢? “是……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把人打晕了偷走器官,或者有吸血鬼?” 比我大上几岁的凯伊噗嗤一声笑出来,像是看小朋友一样:“什么啊,你想到哪里去了?完全不是那样的——那里是海军高层聚会专用的地方,因为涉及到的都是大人物,才不允许私下讨论的。” 阿银:警惕.jpg 等我们换了地更僻静的地方清扫落叶,她接着说:“夫人似乎背景也很不简单,不然怎么可能独身一个人在寸土寸金的商业区开这么一家独占鳌头的餐厅呢?就是因为怕出事了被牵连,所以每次都选择不同的人去当侍者呢,这样就不会有人利用这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谁会没事闲的在整个海军高层面前搞事啊?找死吗? “到时候你就会看到了,确实是……风景很不错的房间呢,如梦似幻。”她的目光垂下,似乎陷入了之前的回忆当中。 但是说起海军的高层,来过这儿的、我还认识的只有鼯鼠中将,他的出场次数比较多,我能记住他的长相和名字,其他人顶多能看个眼熟,但是名字什么的对不上,什么火烧山啊、道伯曼啊……倒是从来没见过职位更高的人。 然而,自从凯伊告诉我这件事以后,我居然开始隐隐期待起来——不是为了收集好感度,而是真的想亲眼见一见传说中的大人物们。 反正海贼王的世界来都来了,不见一次好像白参观一趟。 * 没过太久我就接到了正式的通知,一周之后海军高层将在懽宴阁聚会。 正如同凯伊预测的那样,我被特雷西夫人选中,成为这次去保密区的唯一指定服务生,所有的菜品都只能送到门口由这个人统一上菜、餐具等等一切都是提前很久专门准备好的、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若是出了任何事情,谁都担不起这份责任。 弄得我还怪紧张的。 一直到了前一天,我终于被允许进入特殊包厢为第二天做准备。 ———————— 感谢在2021-05-19 13:31:35~2021-05-20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酸辣椒炒牛肉 3个;然生、可爱多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吃肘子的兔子 20瓶;幻夜殘月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0-40 第31章 确实如同每一个同事形容的,任何人都会陶醉于这样的美景。 并非如同我想象的是封闭式,反而十分开放——怪不得不允许任何其他人接近,日式风格的房间单独位于庭院中间,没有墙壁、所有的拉门都是方格纸窗样式,每隔一个就空出来一位,因此也能直接看到外面的风景,院子里种满了盛开的樱花树,风一吹过就如同仙境一般,花瓣洋洋洒洒地落下。 池塘中的锦鲤时不时越出水面,挤开浮于水上的满满一层粉色花瓣,再掉落回去,发出悦耳的叮咚响声。房间内已经摆好的双排相对的单人小桌上,空着的酒杯中飘入一朵花瓣,我忍不住开始想象里面真的有酒液时会是多么浪漫的事情。 连我整个人都跟着心旷神怡了。 级别高就是好啊,这种地方都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要我说,这么浪漫的地方,真是白瞎给他们这群直到天际的大老爷们享受了,浪费。 “明天的时候机灵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用紧张,就和平时一样就好。”特雷西夫人嘱咐我,生怕我到时候会搞砸点什么,毕竟我是新新新来的,“能不说话的时候就别说话,说多错多。” 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点头称是。本来没觉得怎么样,整个懽宴阁上下都紧张兮兮地,弄得当天晚上我也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下午五点的时候,另一个我从来都不知道有的入口被打开,小路直接通往那个房间,将领们陆陆续续地出现在这里,越是后来的人级别越高。 “啊咧——这次又是没见过的小小姐呢~”毫无预兆地,耳边响起这个声音。 我差点被吓得直接坐在地上,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小心!” 有人扶了一下我的手肘,避免我真的被刚才那句话吓得坐在地上,那人见我马上就自己站好了,立刻绅士地收回了手。 白发男人身形高大健壮,嘴里咬着两根雪茄,缥缈的烟雾几乎快要把他的面容遮住,现在的他没有两年后那道让他看起来更有男人味的伤疤。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要脱口而出的“斯摩格!”,有些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望着他,他现在不应该在罗格镇驻守吗?怎么会出现在本部? 然而情境不容许我去思考这个问题了,斯摩格对我简单地点了点头,抬头看向一边,语气中带着些埋怨:“黄猿大将……” “今天这种场合就不必这样称呼了嘛~” 我听得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向旁边看去,黄色竖条纹西服、肩上披着背后写着‘正义’二字的披风,茶色墨镜。 虽然听到这么明显的声音时我就知道来人是谁了,可是真的见到黄猿时,我还是心里惊了一下。 他正双手插在裤兜里,弯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我,即使看不清镜片后面的眼神,那种感觉还是让我毛骨悚然。 我忍不住浑身打了个颤。 3米多的身高真是……太高了,和多弗一样高呢。 啊呸,什么时候和他叫的那么亲密了,下次见面一定要称呼他唐吉诃德——不对不对,以后不会见面了。我苦恼地皱眉,今天似乎总是在走神,没办法好好集中注意力,是昨天晚上睡得太少了吗? “啊啦啦,你这样会吓到人家的。”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漫不经心地说。 青雉慢悠悠地走过来,边走边打了个哈欠,完全不在意这里还站着我这个大活人,向同僚抱怨到:“也不知道今天会到多晚,真想回去睡觉啊……哈……” 另一个更有压迫感的人走来,仿佛带着令人窒息的热度和威严,大将赤犬目不斜视地走了过来、身形挺直,只用余光瞟了我一眼,脸上没有一丝笑意:“都这种时候了,你们两个都收敛一点吧。” 青雉重重地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跟上前者的脚步,慢吞吞不情不愿地往前走,好像前面的屋子里有一个能把他一口吞下去吃了的怪兽一样。 这、这就是下班之后还要被迫参与社交场合的变相996可怜人士吗……看的我都要流眼泪了。 看来这大将也不好当啊,全年无休不说,天龙人只要干点蠢事就要出动,一天天也没个闲着的时候。怪不得人家鼯鼠中将都快进到订婚了,而这三位还找不到老婆。 他们几个走进去之后,房间里立刻热闹了一会儿,似乎有不少从四海和伟大航路支部赶回来的将领,互相简单地打完招呼之后,又开始变得寂静。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上位居然主动空出来三个,然而除了战国和卡普,我居然一时没想到第三个是谁。第四位是萨卡斯基,原来这个时候军中局势隐隐就变成了这样,青雉到底还是小了黄猿和赤犬一届,再加上他一直跟着卡普,对政/治并不感冒,两年后的结果几乎就是必然的。 我继续在外面站着,假装自己就是一颗庭院中的樱花树,然而实际上已经快要闭着眼睛睡着了,希望最后一波人赶紧到,这样看着海军的勤务兵检验并上完菜,我就可以去一旁歇着了。 万恶的官僚主义。 有可能是我真的精神恍惚了,过了不知道多久、可能也就没一会儿的功夫,剩下的三位来了。 看见那头紫色的短发时,我精神一振。 前大将黑腕泽法,前段时间听集市上的阿姨们唠嗑时还听到了这个名字,我怎么就给忘记了呢?如果他是在顶上战争之后七武海有所损耗、政府招安新人时才心灰意冷地离开的海军,那么照理来说他也应该参加了顶上战争才对。 可惜的是,到时候如果我真的还在这个世界的话,只能通过香波地群岛的电话虫转播观看战场了。 一想到他为海军和正义奉献一生,自己的人生却一次次充满荆棘和苦难,最后与自己的学生们对立,落得那样一个下场,我的情绪就莫名忍不住变得失落起来。 以至于连战国特意扭头看了我一眼这件事都是阿银看见了才告诉我的。 我:……为什么他要看我? 阿银含糊不清地解释到:“大概是那个时候多弗朗明哥叫住米霍克,他看到了军舰上的你吧,毕竟你这一脑袋粉色也挺显眼的。” 至于卡普……明明是来吃饭的,但是手里还抱着一大袋子仙贝,‘咔嚓咔嚓’一个接一个不停吃着,仿佛是在开战之前先赶紧垫几口吃的,然后把所有人全都喝倒的架势。 全体海军呼啦一下子站起来,对三位资历最老的人表示欢迎,我一看到他们平均3米的身高就头晕,小声跟坐在席尾的准将嘱咐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叫我之后,便赶紧离开了。 第一波都是之前就上好的凉菜,不用我管,我赶紧查看好下一轮菜品,都已经一个不落没什么问题了,才松了口气。特雷西夫人似乎刚从后厨过来,一会儿她会亲自帮我一同上菜,我们两个一人负责一边,不然我自己忙不过来。 说实话最开始我有点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在的情况下只有两个服务生。像是以前我看电影时看到过的那种,流水一样的一溜儿人一走一过,把一排人的菜都上齐了,这多快啊? 但是凯伊告诉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海军不仅仅有来自外部的敌人,内部派系也错综复杂,即使所有人都坐在这里喝酒了,不代表大家心里想的都是一个东西。 而除了老板的唯一一个服务生,将承担起本次聚会的所有责任,一旦出现了任何事,最先排查的就只有这一个人而已,方便又快捷。 但最重点的原因还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外传的。 人多眼杂,无关人等多了,到时候也不好往回找。若是出现了什么内部丑闻,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个服务生存在的情况下,泄漏消息的必然会是这个人,没有任何其他可能性。 但我坚信是不会出现任何事情的,毕竟咱点了幸运值,怎么可能有人点背到次次都倒霉呢,你说是吧阿银? 阿银:……你听说过,幸运E吗? 我:你说的这个E,是excellent的意思吗? 阿银:有些人呢,她天生是幸运F,加了满点之后,终于升级到幸运E了,可喜可贺。 *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以为我会负责左侧那一列,然而实际上我被分配到了右边。座位的排序为战国右位列首,对面卡普;右二泽法,对萨卡斯基;右三波鲁萨利诺,对库赞,以此类推…… 于是在我和老板上第二轮菜的时候——这时他们基本都会停下话题,房间里比较安静,我正头都没抬地把盛了新菜的小碟子放在第三张桌子上,将空碟子回收,他说话了。 “耶~虽然在这里是生面孔,但是瞧着这位小小姐总是很眼熟呢,我们之前在哪见过吗?” 一瞬间,整个环境寂静无声,连根针掉落都能听清。 ……这叫我怎么回答。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特雷西夫人回头了,娇俏地笑着、实际上在疯狂给我使眼色:“啊啦,丝黛拉,没听到大将在问你话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实话实说,木着脸回答道:“十分抱歉……我想是没有过,我刚刚搬到这座岛上不久。” “啊咧……原来是这样啊~” 听见他九转十八弯的腔调,我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见他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我在心里隐隐松了口气,目不斜视地起身到下一个位置,是一个我不知道名字但依旧眼熟的中将,心态平和地重复之前的流程。 不过我能感觉到落在身上的数道目光,似乎都因为黄猿的一句话而引到我身上。 感谢在这个世界里之前的那些经历,让我的脸皮不知不觉厚了很多,这都是……小意思了,难道我还……有所谓吗? 强颜欢笑。 于是这次算是平静的度过了,然而我没想到第三轮他还跟我搭话。 “那么丝黛拉小姐为什么突然搬到这里呢?”黄猿十分明显地扫了一眼我的手,上面没有任何装饰,“没有戒指呢……” 他右手边的泽法似乎是嗓子不舒服,虚握拳头挡在口前,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穿黄西装的男人在墨镜后眨眨眼睛,不说话了。 ……那我这是答还是不答呢?答似乎泽法会不高兴,不答……老板又会觉得我不礼貌。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黄猿的腿动了一下,撞在单人矮桌上,细头的圆筷子咕噜噜就往一旁滚去。我两个手里都有碟子,腾不出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慢悠悠地滚到地面上。 “耶~筷子不小心掉在地上了呢!”男人一点都不脸红地说。 ———————— 不知道为什么码这段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 黄猿:(前略)……你男朋友不会吃~醋吧?妹妹,你乘着军、军舰带着我,你男朋友知道了,不会揍我吧~? 好可怕你男朋友,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妹~妹~ 战国,血压拉满预备 感谢在2021-05-20 21:00:00~2021-05-21 00:07: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酸辣椒炒牛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lessandro 22瓶;仍然是我、柒柒、千辰、Irina 10瓶;景凡丹舟 8瓶;迹部 6瓶;轻松熊的假日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我:…… 全体海军:…… 你TM可是吃了pikapika果实的光速人啊!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它,掉在地上!你看看你旁边战国元帅和泽法老师的表情,脸比烧糊的锅底还黑了啊! 黄猿抬起头对我笑眯眯说道:“只能麻烦丝黛拉小姐再帮我换一双了。” 我……我能说什么!?一瞬间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工作了,我假笑到:“好的,当然没问题。” “耶~真是辛苦你了。” 我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但是还不能说什么,只能用一种非常‘慈爱’的声音客气道:“当然不会,这是我应该做的。” 所以为什么黄猿会一直揪着我不放啊啊啊——我简直要在风中凌乱了,哪怕会给自己的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也要公然询问我这些,我当然知道他肯定不是对我本人有兴趣什么的,就是不知道哪点戳到了他的好奇心。 我改还不行吗? 至于其他人的反应,我根本没有那个脸看,即使已经感觉到后背上的一道道目光都快要把我戳成筛子,我也依旧致力于当一个无情的端盘机器。 每次我进入房间的时候,阿银都不会出现。按照它自己的解释,是因为屋子里的顶尖强者太多了,按照后期将皇同级的解释,相当于整个新世界都坐在这个房间中了。只要我和阿银沟通时心思一放在它身上,在其他人眼里必定会看成‘我在溜号儿’,会引起不必要的警惕和麻烦。 等我头也不抬出去拿了新的筷子再回到房间时,这次正面对上了两排将领们的目光,有的疑惑、有的若有所思、还有的意味不明……我感觉自己脸都快绿了,面如菜色,本来就睡眠不足,现在都开始脚下不稳、手里拿不住东西了。 但这次或许是看在还有老一辈的在,黄猿到底还是收敛了一些,这次没有再问一些奇怪的问题,礼貌地(用十分欠打的语气)道谢,目光追着我的身影直到离开,也没有再开口问一句话。 酒过几巡,他们都开始有了醉意,慢慢地说话也开始不那么拘谨,我索性离远了,自己在庭院里找到池塘边的石桌石凳——试图坐下但因为已经是晚上、石凳上很凉,于是就站在池塘边借着月光看着水里的锦鲤发呆。 这里差不多算是他们视觉的死角,只有少数几个人还能看到我,我保持在一个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如果喊服务生还能听见的距离。阿银在这种地方就敢出来了,它绕着整个区域飞了一周,回来告诉我,在我察觉不到的地方还蹲着些人,应该是海军中的隐秘行动部队。 ……这是什么,暗部plus么? 太可怜了,上司们有吃有喝,他们还得在树上、围墙上蹲点,简直惨绝人寰! “装作不知道就可以了,这本来也不是你应该发现的事。” 我点点头,看见房间里开始陆续有人进进出出,应该是去卫生间之类的事情,也没太在意,一直过了很久,连阿银也觉得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它似乎打了个哈欠就消失了。 ‘咔’。 我猛地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回头望去,来人抱歉地笑笑,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觉得突然出声打扰会吓到你,所以特意踩断了树枝,没想到还是让你受到惊吓了。” 我惊讶到:“鼯鼠中将!” “你还记得我啊,”他十分和善地笑笑,“我只是想说,刚才黄猿大将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就是那种好奇的性格,没有什么恶意的。” 我当然记得他,刚刚被调到包厢区的时候,我有幸见到了他和未婚妻一起来这里吃饭,他们二人中指上佩戴了同款戒指。鼯鼠中将真的是一个好人啊,还一直想着这件事来特意安慰我,看看人家这样的才配有老婆! “好的,谢谢您。”我微笑起来,忍不住称赞到,“您的未婚妻很美。” 他似乎脸红了,在斑驳的影下看不大清晰,点头道:“十分感谢你的称赞。” 似乎是意识到我一直在站着,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那几个石凳上,恍然大悟道:“是因为石头太凉了,所以没有坐下吗?” 还没等我说话,他就主动脱下了外套放在石凳上面:“请使用这个吧。” 我大惊,捂着嘴说:“这怎么可以!这可是——” 这可是海军将领的披风啊,后面还写着正义两个大字,怎么能叫我坐在屁股底下呢? “没关系的,今天宴会结束之后就会统一送去清洗,无须在意。”说完他就留下衣服离开了,留下我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最后我到底还是坐下了,因为一直站着真的很累,腰疼。 这是,树林里又有什么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小羊!这不是战国那只销毁文件的小山羊吗? 我回头抻脖子看了一眼,元帅还好好地坐在座位上背对着我的方向,我便忍不住对着小羊伸出胳膊拍拍手,像引诱小狗狗一样逗它过来:“来呀咩咩~” 它歪着头,小黑豆豆打量着我,眼睛突然眯起来开心地‘咩’了一声,真的向我这边走来。 “哇,真是可爱的小羊。”我的心都要被萌化了,它用脑袋拱我的掌心,轻轻磨蹭着,手心里的痒意让我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四下看看,庭院里的植物都是早就设计好的,要么是白沙地,要么是整齐的草坪,如果被老板发现我揪了一把草喂羊,估计前脚将领们离开,后脚特雷西夫人就能杀了我。 我只好抱歉地摸摸小羊的头:“果咩捏,咩咩,我这里没有吃的给你。” 话说这只羊真的吃草吗?好像从来没见过,还是它只吃加密文件? 正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小羊突然张口咬住了我和服垂下去的袖子,我连忙想要扯出来——这可是老板高价买来的衣服,轻拍它的脑袋小声呵斥:“坏咩咩,这个不可以吃!” “真是少见,”我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它可从来不会和陌生人这么亲近,整个马林梵多能碰它还不会被咬的,恐怕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吧。”???你们海军走路都不出声的吗,还特别喜欢从别人背后出现吓人一大跳? 一转头,我就看见元帅佛之战国背个手站在我身后,镜片反光看不清神色。 我弹起来一样起立:“抱、抱歉,元帅大人,我不知道这是您的羊……” 过了半晌,他低了一下头,我的视野里终于能看清他的眼睛了,然而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语气平静地说:“没关系。” ……海军中的智将,怎么也不会比贝克曼差吧?我感觉也是智商天花板的存在。 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小羊还在不轻不重地用脑袋拱我的大腿侧面,我感觉自己甚至开始流汗了。 “丝黛拉,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呢?快过来。” 特雷西夫人的声音传来,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再这样下去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在战国的注视下坚持多久。 赶紧对战国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微微鞠了一躬,我转身提高音量:“来啦,夫人。” 老板正守着两托盘水果小碟,皱眉叉腰看着我一路小跑过来:“你又四处乱走!赶紧过来帮忙吧这些送上去。” 我连忙称是,接过托盘就要往里走,可是在迈上台阶的时候,似乎是刚才小羊往我身上拱时、不小心将腰带弄松了,和服下摆拖了地,我没注意,刚好踩在了自己衣角上。 手里的托盘眼看着就要打翻,我自己也要摔,阿银千钧一发地冲出来拽了我一把,让我勉强稳住了身形,不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出大丑。 托盘里的小碟子都倾斜到一边,见没有真的打翻在地,我长出一口气,只是有一碟切好的水果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汁水沾在手指上,我心想这盘大概是不能要了,就打算跟老板说去换好再一起上。 特雷西夫人也看到了刚才的全过程,瞪了我一眼让我把托盘放下,等人来换。 可是手指上的果汁还在,我下意识地放在嘴边舔了一下,却立马连五官都痛苦地皱在了一起,忍不住呼了一句:“好苦!” 老板刚刚开口:“什么好——” 前大将泽法猛地站起来,整个房间一瞬间都安静了,然而紫发男人根本没有在意其他人的停顿,眼睛紧盯着我和我依旧放在嘴边的手指,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站在原地都吓傻了,愣愣地望着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步伐坚定地走过来。 仅存的理智齿轮缓缓转动起来——是啊,刚才那个水果,应该是切开的某种瓜类,去掉了皮,但是为什么会那么苦、有那么恶心的味道呢?我整个人生中还没有吃过那么难吃的……水果…… 水果! 突然,一股剧烈的威压从庭院里传来,激起的狂风几乎吹掉了大半樱花,掀开我的长发向后飘去,我的脚下不稳、摇晃了两下才找回平衡。 我听见了特雷西夫人倒地的声音,余光看见庭院的大树和围墙上往下‘噼里啪啦’地掉人,应该就是刚才阿银说的那些‘暗部’。 后知后觉的,我意识到,那是庭院里战国元帅的霸王色霸气。 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泽法、战国、卡普、还有所有人如炬的目光都落在,依旧傻愣着站立在原地的,我的身上。 啊这。 ———————— 感谢在2021-05-21 00:07:13~2021-05-21 12:57: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INK、两仪敲可爱、可爱多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陆检 50瓶;墨绪攸、无眠小妖 10瓶;两仪敲可爱 9瓶;亦弥生 4瓶;骸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如果这时候我能跟阿银对话,我一定会掐着它的脖子疯狂摇晃尖叫问它“为什么我没有晕倒!”。 可惜我不能,我只能像个机器人‘嘎吱嘎吱’扭动脖子一样转头,对上泽法的死亡视线。 “好可怕捏~~~”某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样说道。 呜呜呜确实好可怕啊阿银救命啊!我现在两腿一蹬往后一仰躺在地上装死还来得及吗!??? 我麻了。 在经历了这么多我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大风大浪之后,我……麻木了。 这我就是长八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为什么自己没晕啊?现在特雷西夫人也倒了,我说自己真的是这里一个普通卑微、想过平静生活的打工人,他们会信吗? 什么样的打工人才能正面硬抗海军元帅的霸王色? 我脑子里的齿轮疯狂飞速旋转着,想出各种托词自己应该如何解释:因为被震多了就习惯了所以免疫了? 嗯?你问‘多’是怎么个多法? 害,第一次是被多弗朗明哥震一次,然后是雷利来捞人的时候震一次,好家伙现在这么一看还缺个香克斯的,要不要回头找时间补一下? 大概这么解释完的那一瞬间,我的脑袋就会掉下来吧。 阿银在脑海中疯狂尖叫:醒醒啊你不要自暴自弃啊!快,你还有机会拯救自己的人生! 前大将泽法站在我面前,3米多的身高充满了压迫感,我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小朋友一样。紫发男人的目光很严肃,嘴角下压,冷声到:“能请你解释一下原因吗?” 我、我要怎么说?如果真的是平民的话,哪怕是海军的后代(还是父母死得很早),没有接触过有关战斗的一切,应该是不知道霸气是什么东西、又是怎么一回事的吧? 额头留下一滴汗,我装作刚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慌忙去低头看特雷西夫人、又扭头望向院子里掉下来的人:“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后退一步赶紧蹲下来,伸手去检查老板的呼吸,假装在察觉到还有气时明显地松了口气,再重新抬头困惑地望向泽法。 阿银全程在旁边紧张地捏着拳头观看,我真的十分敬佩自己现在的厚脸皮程度,这一套戏演下来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不喘气的,要不是我自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自己都要信了! 果然我就是天生当演员的料,要不是穿越到这里来了,说不定我真的能成为好莱坞的大明星呢! 泽法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我屏住呼吸让自己的气息不会太紊乱,这时在一片寂静中,‘咔嚓咔嚓’咬仙贝的声音再次响起:“啊哈哈哈哈,泽法,你不要这么严肃吓到人家女娃娃,我看啊就是一个普通女孩,没有感觉到什么恶意!” 爷爷你说的对啊! 我真的就是一个破打工的,不小心点儿背碰上这么个大事,紧张完全是因为你们一帮大老爷们像是看海贼一样盯着人家,谁会不害怕嘛! 战国非常严厉地瞪了卡普一眼,暂时没对我的事情发表看法:“立刻封锁,查明真相之前谁也不许离开!” 几个准将小跑着离开,似乎是出去联系人过来调查了,剩下的人都坐在原位没有动。 所有人都收敛起之前属于酒宴的情绪,严肃对待本次事件,能坐在这里的一个个都是人精,在泽法起立问我为什么水果会苦涩时,基本上已猜测地八九不离十了。 瓜果被去皮分成不同小块,在酒席喝了一大半的时候上给将领们,基本上人人都开始上头了,谁会注意到自己吃的到底是什么呢?而验毒那道关卡大概率检验不出来,恶魔果实除了外表上有奇异的花纹、尝起来很难吃以外,其他特征跟普通的水果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去皮之后根本分辨不出来。 我立刻被自己的推断惊出一身冷汗。 众所周知三大将是恶魔果实能力者,战国也是,更不要说中将以下会有多少。无论这盘水果放在谁的桌子上,那个人吃下之后必死无疑。一个人不能吃两颗恶魔果实,这是公认的事情——除了后来黑胡子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夺取了震震果实还没死这点没法解以外,人人都知道他们再吃一颗的后果! 哪怕被分开之后的恶魔果实,只有吃下的第一口有作用,那也经不住这里坐着这么多能力者啊?中奖概率太大了。 怪不得战国会那么生气,高层聚会上死一个高级将领,若是真的发生也算是海军内部的大事件了。 幸亏刚才小羊弄松了我的腰带、我不小心踩到了和服、手指碰到了果汁舔了一口……还得感谢一下我什么都往嘴里送的坏习惯。 泽法在我面前半蹲下,仔细检查那个托盘中的碟子,呈4x3的方式排列,半晌后他问道:“你刚才碰的是哪个?” “嗯……”我回忆了一下,指向第二排最后一个,“这盘。” 紫发男人拿起来闻了闻,又递给走过来的战国,最后两人对视一眼,泽法点头确认了:“很大概率是恶魔果实,基本不用检验就能闻得出来。” “不,所有水果都要送去检验,可能不止一盘中有。”战国当机立断地说,意有所指地望向黄猿。 波鲁萨利诺从大衣内兜里掏出来一只电话虫,几声‘嘟嘟’响起之后,小蜗牛抬起眼睛睁开:“摩西摩西,是科学部吗?请立即派人来懽宴阁,带上检验仪器……” 这时候,泽法突然开口对我说道:“你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我自知是逃不过这劫,只好点头。至于为什么能抗住霸王色,这个原因我是编不出来——我也真的不知道,还是让他们自己去想吧。 特雷西夫人被赶来的海军带走了,虽然我还有些担心她,可是阿银说老板应该是被信任的,现在还是考虑好我自己应该怎么办吧。 至于我……我坐在元帅的座位上当猴。 战国和泽法去主持大局了,卡普留下来完全没有任何危机感地逗羊、吃仙贝,我在他对面瑟瑟发抖——因为我不能离开他们的视线,他们又觉得所有人都坐着、就我一个女的站着心里过意不去,于是坚持让我坐在空出来的座位上。 谢谢,你们真的太体贴了,不愧是海军,但是我今天就是特别想站着。坐在这里还被某个黄西装盯着看,我真的会折寿的! 泽法老师你为什么不回来坐啊?好歹隔绝一下那边的视线,我现在都完全不敢动啊! 似乎意识到我太过于坐立难安了,坐在我斜对面的赤犬大将‘善心大发’、又或者是单纯看不下去同僚做出这样无礼的事情,手臂环在胸前皱眉到:“波鲁萨利诺!” 我目光恍惚地看着萨卡斯基的黑色皮手套,打了个哈欠。 库赞接在我后面也打了一个,惹来萨卡斯基不满的一瞥,男人眼里含泪懒洋洋地说:“没办法,太困了,忍不住啊。” 我不自觉地点头,本来昨晚就没怎么睡,真是困到不行……青雉大概已经在内心流泪了吧?本来想着熬到结束就能回家,这下可好,根本完事不了了…… 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中学上课的时候,我开始忍不住在座位上‘点头’,马上就要坐着睡着了。 奇怪,为什么今天自己会这么困,而且异常的疲惫……以前也不是没熬过夜,但是现在我的感觉是下一秒就要猝死了。 结果旁边人说话弄得我根本睡不了,黄猿手拄着一侧脸颊,侧着脑袋看向我:“真可爱捏,丝黛拉小姐~” 我真的好想翻白眼。 鼯鼠中将大概终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到:“波鲁萨利诺,要么就让丝黛拉小姐睡一会儿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调查出结果。” “耶~不行呢~”那双墨镜后的双眼突然闪了一下,语气玩味地说道。 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挺直了后背,整个人都精神了,他不会是又想搞点大事情吧? “你们就没有和我一样的疑惑吗,嗯?”波鲁萨利诺用一种对他而言过慢的速度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插在口袋里,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我,“萨卡斯基,库赞?” 大将赤犬眯起双眼,视线从黄猿转移到我身上,用鼻子短促地出气,道:“哼……确实。” “那么就不用我解释了吧?”波鲁萨利诺这样说着,斜对面的库赞同样跟着站了起来。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们仨,不知道打的什么哑谜。 下一秒,黄西装男人突然闪现到我面前,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放在矮桌上的右手抖了一下,受到惊吓下意识想要收回——‘咔’一声轻响,我的手腕被什么东西铐住了。 似乎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我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身子一软就向后倒去,世界里的一切都在变慢。随着下落,我的视野变得慢慢倾斜,我看到库赞突然消失不见了,又有人及时出现在我身后,膝盖顶着我让我靠着他的小腿、不至于倒在地面上。 可是我实在是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又顺着那个人的腿向侧面歪去,库赞叹息了一声,蹲下身大手扶住了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怀里。 终于,我的大脑反应过来,向手腕处看去,不认识的石质手铐其中一边铐住了我的右腕。 海楼石。 我苦涩地笑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啊咧~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呢,丝黛拉小姐……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听见波鲁萨利诺这样说的时候,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香克斯的话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正因为是能力者,所以在‘尝了一滴果汁’之后变得异常虚弱——很幸运没有吃下第一口,所以才没有心脏爆炸,对吧?” 库赞下意识扶住额头:“啊啦啦,事情变得麻烦了啊。” ———————— 感谢在2021-05-21 12:57:33~2021-05-21 21:32: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可爱多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安然 2个;好喝的一碗粥、咸鱼粥、酸辣椒炒牛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iLi 260瓶;暮色沼泽里的白乌鸦 10瓶;轻松熊的假日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紧张。 在自己身边转悠了大半晚、毫无防备的服务生,居然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如果这一夜风平浪静地过去了,或许他们真的不会当一回事儿。 然而现在已经出事了,而且还是可能会死人的大事,那么原本以为十分普通的服务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就值得仔细琢磨、细细品味了。 好在海楼石接触我的地方较少,不至于让我真的浑身瘫软——但我也动不了,库赞看起来是十分好心地扶着我,可同时也保证我无法挣脱束缚。 然而令我惊讶的是,一阵沉寂之后,居然是赤犬将我从痛苦中解放出来:“既然已经确定了,就没必要再铐着了,她不可能从我们这么多人面前逃走。” 他也跟其他两位同级的同僚一样站起来,皱着眉严肃地望着我,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攥紧了。 仿佛接下来我只要说错一句话,他的拳头就会变熔岩一拳打穿我的胸膛。 黄猿从大衣口袋里拿出钥匙将手铐打开,又掏出来一块手绢抖落开来,包裹着海楼石将那手铐拿走,随手扔在一旁的地面上。 他用一种难以捉摸的语气问到:“拥有稀有的恶魔果实能力的小小姐,居然在马林梵多的一家餐厅里做这么平凡的工作,这家餐厅又恰好是海军经常光顾的,今天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丝黛拉小姐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就是想赚钱而已啊! 但是我这么说他们会信吗? 也许是见闻色意识到我的情绪有了很大变化——往生气的那个方向,库赞改捏住我的肩膀变成将我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怕我突然暴起:“小姐,现在轻举妄动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哦。” 然而越是生气,我的头脑越清醒,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而冰冷:“黄猿大将和青雉大将是在怀疑我吗?” 一阵死寂,连卡普吃仙贝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或许是没有想到我在这个时候还敢这么强硬,其他中将们都愣愣地看着我,我冷笑一声,顶着赤犬和黄猿的目光,继续讽刺地说道:“那我还真是太‘不小心’了,都已经布置好了恶魔果实,结果又自己亲手毁了这个机会?” 黄猿一改之前态度,眨眨眼睛,拖长声音:“就算是这么说也……” 没等他说完,我将自己的双臂从库赞的桎梏中挣脱出来,态度几乎可以算得上很不礼貌了,可是我现在根本不想去思考我和他们之间地位的差距,反正特雷西夫人已经看不见了,这件事之后大不了不在这里工作了:“放开我!” 我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海楼石手铐冰凉的感觉似乎还停留在皮肤上,让我感觉到一阵不适。 库赞没有再试图接触我,不过我能感觉到他在我身后站立起来,现在三个大将成斜三角形将我围在内,哪怕黄猿和赤犬离得都比较远,可个个都是3米的身高也足够让人觉得恐怖,普通人在这样的压力下,估计早就害怕地动弹不得了吧? 但是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一股愤怒——他们怎么可以怀疑我呢?他们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话?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们任何一人的视线,后背挺得笔直。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难道现在还会害怕吗? “你回避了,自己吃的是什么恶魔果实这个问题。”赤犬打破了这份寂静,一针见血道。 我感觉自己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香克斯的声音再一次在我脑海中响起。我曾经发誓答应他不会将控制果实的秘密随便告诉任何一个人,而值得信任的人必须由我自己来判断。 我能信任他们吗? 或许卡普可以,他毕竟是路飞的爷爷,也从来都看不惯天龙人,但我把握不了其他人的态度。 更何况这里坐了这么多人,虽然表面上看着都是海军中的高级将领,但万一呢?今天又出了这种事情,在没有调查明白之前,谁能保证不是这些人中的其中一个做的? 见我一直犹豫不决,黄猿循循善诱到:“如果丝黛拉小姐能配合我们一下,如实交代自己吃了什么果实,没有嫌疑的话自然就能将你排除在本次嫌犯以外了~” “我不能说。”哪怕知道越是这样他们越会怀疑,我也不能从实招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起来,仿佛只要再有那么一个火花、或者我稍有举动,赤犬就能冲上来把我杀了。 “哈哈哈,你们三个也太心急了!”卡普终于一改看热闹的态度,用手抹去嘴边的仙贝渣拄着膝盖说道。 从一开始他就是满不在乎的态度,仿佛疑似有人暗杀海军将领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战国和卡普都出去吩咐这个吩咐那个了,他还坐在原位继续吃吃喝喝。 “现在这个小姑娘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恰巧发现了果盘中的恶魔果实,恐怕今天会是有人回不了家了吧!这可不是对恩人的说话态度啊,泽法平时都是怎么教你们的,都跟着酒一起喝下去了?老夫倒是无所谓,你们自己谁是能力者自己可都清楚。” 即使是用开玩笑的语气,但谁都能看清老人眼角没有一个皱纹是因为笑意而挤出来的。 三大将都不吱声了。 战国是上司、泽法是老师、卡普是‘偶像’,再算上一个今天没来的大参谋鹤,也就只有这几座大山能压住这些大将中将了——连黄猿都不敢再继续态度轻浮。 我感觉自己的火气稍微降下去一些,理应我应该对卡普微笑一下的,但是我现在实在是没那个心情笑。 “既然不方便回答,那么现在不如来考虑这个问题——”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过身,发现泽法环着手臂,皱眉靠在其中一扇拉门上,眼睛盯着虚空某处,然后对上我的,“你来到马林梵多时是否通过了正规的检验?” 他起身,视线一直没有从我身上离开,缓缓走到两排座位的两个上位正中间的位置:“换句话说,你为了谁而来到这里?” 这个问题没什么值得隐瞒的,只要他们拿到我的资料就能看见,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我的父母曾任东海74支部的大佐和和少佐,姓瓦伦泰,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牺牲去世了。在那之后我的生活很……困难,走投无路就来到了马林梵多。” 隐去了明确的时间点和人贩子的事情——既然多弗朗明哥都知道了,我认为海军一定也有自己内部的情报消息,这样就太明显了,或许有人能猜出来控制果实的能力者是我。 一瞬间,房间里的气氛又变了。 卡普明显有些责怪地看了一眼泽法,似乎是在指责他不得不让我回忆起不好的事情。赤犬一直如炬的目光一下子就移开了,连黄猿也回避了与我的对视,其他中将准将们更是脸色各异。 虽然不知道他们都脑补了什么,但是这份愧疚正是我想要的。 一个海军的后代,还是年轻的女性,在自己的家乡生活困难到不得不远离故土,从东海来到伟大航路……就为了能生活在安全的马林梵多,可见之前这一路是如何充满艰辛与苦难。 紫发男人轻叹了一声:“卡普,我记得东海74,不就是你出身的……?” “啊,确实。”海军英雄似乎陷入了回忆,半晌后说道,“是风车村所属的哥亚王国的支部,我记得瓦伦泰夫妇,很年轻、很有天赋……可惜去的太早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泽法提出一个解决办法:“我们可以理解你有难言之隐,但既然你来到了海军本部打算长期居住,你到底拥有何种恶魔果实能力,军方必须有所了解和掌握。如果你不愿意在这里说,是否可以请你和我们去一趟本部,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之后再将事实告诉我们几个人?我用自己的名誉保证,你拥有自己的一切合法权益。” 他这话说的就很客气了,‘我们几个人’,应该就只有他和战国还有卡普吧?一个能力者来到本部附近,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能力,军方肯定不会放心,我再坚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还不如如实交代——我也不想一直生活在监视之下。 既然他给我这个台阶下,我自然从善如流。 于是我微微点头,冰冷的态度终于融化了一些,但他们也能看出来我没有完全放下戒备——在他们眼里,就变成了‘没有被尽到抚养责任的海军后代经历了不愿提起的过去(可能和果实有关)后投奔本部,又被本部的将领怀疑成罪犯,心灰意冷,对海军失望’。 我倒是很想看看,在我说出自己是被人贩子强行从里哥亚王国的贫民窟拉走,又喂了那种数代能力者都十分悲惨的果实后,他们脸上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们会对此感到羞愧和内疚,我心里就溢出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意,他们本就应愧对于我。 泽法抬了抬下巴,对斯摩格说:“你把丝黛拉送回本部我的办公室,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然后再回来。” 几乎是立刻就起立,我头也不抬、步伐迅速有力地跟着叹息一声站起来的斯摩格,从他们来时打开的那个小门离开。 我觉得自己好像坏掉了,为什么嘴角忍不住上扬呢? ———————— 感谢在2021-05-21 21:32:39~2021-05-22 15:16: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两仪敲可爱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酸辣椒炒牛肉 3个;奈良小小姐 2个;无花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呜嗷嗷 18瓶;越是 10瓶;伊然漠晚 6瓶;雨雨 5瓶;安然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明明我做了利用他们的情感这样的坏事,可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愧疚。 或许是内心深处,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吧? 明明丝黛拉是海军的后代,父母牺牲之后就没人管了,我知道东海那种地方肯定是比不得本部,可是沦落到了贫民窟也太过分了。 我和斯摩格并肩走在庭院里的小路上。 气氛有点尴尬,或许是因为刚刚的事情,他看起来想要安慰我,几次眼神都向我飘来,但随后又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气馁地塌下了肩膀。 斯摩格是我心目中的‘好海军’,还记得第一次在罗格镇出场的时候,一个拿着冰淇淋的小女孩不小心撞在了他身上,冰淇淋洒得哪里都是,就在我以为他会发怒的时候,他却蹲下身摸着小女孩的头发温柔地道歉:“抱歉,叔叔的裤子是坏蛋,不小心吞掉了你的冰淇淋,叔叔之后再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甚至比本部的任何一个海军的印象都要好一些,所以我没有把心里的怨气带到他身上。 懽宴阁这条后路开得似乎离军区的某个偏门很近,出去没多远就看见两个海军站岗守着铁门,看见斯摩格之后,他们只是扫了我一眼,就敬礼将我们放了进去。 本部的大楼确实很气派,就是太——高了,哪怕我点了体力的点数,跟斯摩格一路爬到最顶层还是累的气喘吁吁,白发男人倒是气不喘脸不红的,看来哪怕有系统的加成,我还是和本土练过的人类有很大的差别。 希望科学部的贝加庞克博士能每天不要把注意力都放在奇怪的东西上面,既然有领先世界500年的科技,赶紧给本部安装个电梯啊!到底是多少年没有翻修本部啦海军这么穷的吗? “就是这里了。”斯摩格走到一间办公室前面,绅士地为我拉开房门,“请不必过于拘谨。” 我礼貌地对他道谢,走进去四下打量了一下,看起来和战国跟萨卡斯基的办公室差不多的样式,没什么个人的风格,又或许这里房间都长这样。正对着门口的就是办公桌,旁边有张小椅子,稍加思考之后,我走到了角落处会客专用的沙发前。 白发男人退开一步,刚要转身离开,又犹豫了一下,回头皱眉说道:“关于你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是海军的失职。虽然知道现在已经多说无用……总之,泽法老师是海军中威望很高的将领,他一定不会再令你失望的。” 感觉到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我扯了扯嘴角:“谢谢您。” 他点头:“我会传达泽法老师不让任何人靠近的指令,我还需要回去,就不为你泡茶了,请自便。” 等斯摩格离开之后,又让阿银确认了一番附近没有人,我忍不住拉开门到走廊中去,用红漆刷了的栏杆下就是马林梵多整个岛屿,属于夜晚微凉的风袭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没有另外一层墙壁,阳台式的木廊能直接眺望整座岛屿的风景,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只有码头的灯塔还张扬地亮着,剩下星点住宅区的灯火在黑夜中遥远的下方微微闪烁。 这原本是我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地方,然而我现在却站在这里。 刹那间,孤寂像是黑暗中的野兽吞噬了我。哪怕千万盏灯全部点亮,也没有一盏是为我亮起。懽宴阁依旧灯火通明,我向那个方向看去,却看不到附近自己住的那栋4层小楼。 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我知道自己一直运气都很差,所以在阿银给出选择加点数的时候,第一个就加满了幸运值,或许是希望借此慰藉自己。然而实际这么看一看,我的运气似乎完全没有好转一丁点儿,到哪里都很倒霉。 “所以那个时候都告诉你啦,幸运是很模糊的界定,与其把一切都赌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还不如体力、力量、速度这样有实际效果的更加划算。”阿银有些无奈地说。 “不……你是不会懂的,阿银。”我抬头眺望更远的远方,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幸运,这是世上唯一让人嫉妒的东西啊。知识也好、力量也罢,只要努力学习、锻炼,总有一天会有进步,但人唯独改变不了自己的运气,仿佛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的。有的人生下来就在富裕美满的家庭,有的人天生拥有美貌,有的人一生都一帆风顺…… 那些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的人,只不过是好运的受益者罢了,不然就会变成心存怨恨的失败者。有人买一张彩票就能中绝大部分人一辈子赚不到的钱,或者不往那么远说,和你同样玩游戏的人随随便便单抽就能抽到心仪的卡,而你则需要付出成倍的时间精力和金钱。但是如果能让你选择呢?你想要做一个幸运的人,还是不幸的人呢?” 我难得会一下子说这么一大段话,阿银沉吟了半晌,最后开口道:“我不知道你一直是这样想的,黛拉。虽然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是我一直坚信,所有人的幸运都是平等的,只不过你过于关注自己没得到的东西,所以忽略了你已经拥有的。 不要总是看别人比你多了什么,想想你收获的一切——虽然有不走运的时候,可是你不也收获了鹰眼、红发、雷利和夏琪他们无条件的支持吗?还是说,你在怨恨你的父母‘抛下’了你呢?” “我不知道,阿银。”我迷茫地说,“我……也不是怨恨他们。” 忘记了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似乎记得乔鲁诺叔叔告诉过我一些有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他们是战死的,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外祖父也是,‘他们’都是。虽然没有在原本世界的历史中留下姓名、也不曾有人知道他们为了拯救世界经历了怎样的战斗,可那是实际存在过的。 我应该为他们感到骄傲。 与这一切相比,我的那些愿望——成为好莱坞明星、生活在和平的岛屿上,就显得太过渺小可笑了。然而我总是和他们有一种巨大的割裂感,明明家人们都是那么优秀的人,为什么我就这么……平凡呢? 在福利院生活时,我羡慕那些父母双全的小孩,即使到了现在、在香波地群岛的肥皂泡游乐园里,我依旧不敢看那些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我怕我会在香克斯面前掉眼泪。 就在我打算在意识中再跟阿银说点什么的时候,小小的二头身皱眉抬手制止了我的动作:“等等,有人过来了。” 我记得泽法让斯摩格下令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来着?而且大半夜了,还有人留下来在这里加班吗? 来人是一个我不认识的海军,中年男性,看着趾高气昂的,背着手朝我走来,下巴快要指上天了。我下意识看向他的胸牌,上面写着‘达内尔·艾德’。 我皱眉望着他,摸不清他的来意,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你就是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他轻笑着说,一幅自以为察觉一切的模样,我看了几乎要憋不住笑。 但是我还是忍住了,维持冰冷的声线:“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没有接到斯摩格大佐的指令吗?谁都不可以靠近我。” “切,”仿佛我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将他逗笑,男人十分不屑,“斯摩格?大佐?就他也配命令我?不过是东海支部的一个大佐而已,到了本部至少要降级三等,能去参加那种聚会,不过是仗着自己是泽法的学生罢了。” 我挑挑眉,本部居然也有这种蠢货,海军的名声都是被这种人败坏的吧? 他用下巴对着我命令道:“快点从实交代,以为元帅大将们会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你这种小人物身上?我劝你还是不要抵抗了,这样我们两个人都节省时间。” 压根就不想理他,我打了个哈欠,胳膊架在栏杆上继续看风景。 男人似乎恼羞成怒了,神情变得凶恶,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恶狠狠地说:“喂,女人,你可别不知好歹!真是的,好不容易让我遇到这么好的机会,快点,要是你交代了自己是如何演戏欺瞒他们的,我升职之后会找人在监狱里多加照顾你的。”?可把我逗笑了。 “我看蹲监狱的人应该是你。”我嗤笑一声,甚至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大尉气炸了,连自己是海军、我是根本没有定罪的无辜平民都忘记了,抬起拳头就向我挥过来——我的火气也上来了,连同没办法对那些高级将领撒出来的气一并,我抬起手臂准确地格挡住了他的攻击。 ‘叮——’来回震颤的颤音响起,金属碰撞时的敲击声回荡在我耳边,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大尉却哀嚎着收回了拳头。 “没想到你这女人居然还隐藏了这种实力!”他气急败坏咬牙说道,“我达内尔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转身就跑了,然而我没有精力去分给他,我晃了晃自己的手臂——刚才我都已经做好了会骨折的准备了,可居然完好无损,好奇之下,我掀开袖子一看,格挡那处的皮肤变得如同纯黑色的金属一样,在月光下泛着细微的光泽。 等我再想仔细观察时,却已经维持不住那种状态,皮肤又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即使出现得十分短暂,我也认得那是什么。 原本不应该出现在我身上的、以我外来者的身份绝对无法学会的、属于这个世界的能力——武装色霸气。 ———————— 感谢在2021-05-22 15:16:46~2021-05-22 20:20: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可爱多、小草爱看书、好喝的一碗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白、明天 10瓶;伏见猿比古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我怀疑地看向阿银,希望它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而它拟人的面部也出现了明显的困惑神情,摇摇头向我表示它也不知道原因。 ……算了,从一开始就知道指望不上它什么。 但是往好了想,如果学会了武装色霸气,或许我就能强化自己,从根本上提升自己的实力。 刚才那段经历除了让我知道这个达内尔是个蠢货以外,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我总是把自己当成异世到来的人,下意识地想要与这个世界割席,自我逃避般地说服自己只要到安全的地方就好了、只要避免冲突就好了。然而这里已经和原本的世界不一样了,哪怕同样都有法律的存在,法治却不健全,整个社会也没有一定的道德约束。 之所以达内尔会逃走,不是因为我占理,也不是因为害怕泽法的命令——他是海军、我是平民,怎么看他们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责罚一个试图替上司排忧解难的大尉。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认为,我的实力在他之上。 谁的拳头硬,谁说话就好使。 虽然残酷,但这是事实。而我一直认为自己会尽快收集到好感度离开这里,所以抱着侥幸的心思,安心当一只缩在壳里的蜗牛。 殊不知,这个世界的人却能轻易打破蜗牛根本不坚固的外壳。 前所未有的,我迫切地意识到自己需要变强。只有变强了,我才能有话语权,我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我的腰板才能挺直。哪怕现在我是巧妙地利用了将领们对我的愧疚,但获得的充其量只是同情和怜悯而已。 我不想要这个。 从前都是阿银在后面用鞭子抽、用尽手段逼迫,我才肯磨磨蹭蹭地动弹一下,去逼迫我前行。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必须抓住每一次能获得好感度的机会。 那个不知名的恶魔果实汁水的力量一直在影响我,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终于感觉到不堪重负、头疼到要炸开了,意识自己不能继续在外面吹风,我重新回到泽法的办公室,左思右想,打算在沙发上眯一会儿。 嗯,就是小憩一下,不会太久的,攒足了精神我就起…… * 意识恢复的时候,透过眼皮我意识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忍不住打个哈气,边睁开眼睛——然后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停下了。 我猛地把张开的嘴巴合上,发现自己正横躺在沙发上,木屐被脱下来整齐地放在茶几旁边,身上盖了一个背后写着‘正义’的披风。 泽法坐在办公桌后面,卡普在旁边的小椅子上‘咔嚓咔嚓’吃仙贝。 而我对面的沙发上,排排坐了三个人,乖巧如同小学生。 呵,小场面、小场面。 明明我是个社恐,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却无时无刻不经历着社死,为什么他们回来了不把我叫起来啊!?还坐在对面,是在看我睡觉吗? 你们海军到底都有什么癖好? 我木着脸擦了一下脸颊,嗯,很好,至少没有张开嘴巴睡觉流口水什么的……不然我真的不活了。我尽量控制自己的不要去想睡着的时候有没有打呼噜,木然地慢慢坐直,‘正义’披风从我身上滑落,我及时伸手捞回来抱在怀中。 三大将的都还好好地披在身上,卡普和泽法的没有,我不知道是他们谁的,也不知道说啥,只好沉默地来回在他们之间扫视。 “丝黛拉小姐真的很可爱呢,老夫我看见这么迷人的睡颜都要动心了呦~”波鲁萨利诺笑眯眯地打破了沉默,笑容十分慈祥,让我想到了卧室窗台上前主人留下的那盆向日葵。 和他黄色的西装,真的太配了。 萨卡斯基隐晦地露出一个‘他又开始了’的表情,库赞……这时候我才看清库赞的眼罩是盖在眼睛上的。 再仔细一听,他的呼吸也比较沉稳悠长。???您这是坐着睡着了吗到底是有多困啊!而且为什么睡着了还能坐得这么直啊,说说你学生时期用这个手段骗过多少次老师?可恶,教教我啊! 见我盯着库赞眼睛都直了,萨卡斯基轻轻用膝盖撞了一下身边的男人,黑色卷发男人猛地一个激灵,抬手拉高眼罩,睡眼惺忪地说:“啊啦,丝黛拉你已经醒了吗……” 好家伙,原本我在这酝酿一会儿演戏要用的情绪,这下都要进不去状态了,我连忙用力咬住嘴唇内侧的肉,让自己不要露出震惊以外的情绪。 这时泽法开口了:“战国去上面报告了,所以没有回来。本来应该只有我和卡普两个人,但是他们三个非要听——” “三三,老夫真的很好奇嘛。”听波鲁萨利诺用撒娇的语气插话,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别插嘴,波鲁萨利诺,再这样你就出去,”泽法毫不留情地斥责道,见黄猿终于有吃瘪的时候,我反而好想笑,“当然,丝黛拉,如果你不想让他们知道,完全可以让他们都出去,我说过你有一切合法权益。” 我露出一个有些为难的、垂下眼眸稍加思考的表情,萨卡斯基撑着膝盖马上就要站起来了,我又轻声说道:“……不,没关系的,我想他们可以知道。” 穿红西装的男人又深吸一口气坐下,他身边的两人看起来也松了口气。 “不知道如何开始的话,那……我想问一问你的父母……之后,你去了哪里呢,丝黛拉?”卡普终于停下了吃仙贝的动作,神情严肃,“我知道瓦伦泰夫妇有一个女儿,但是当年我赶去的时候,继任的大佐说你不愿留在回忆父母的地方,已经离开了。” 我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呵,原来他是这样说的啊……” 卡普皱眉:“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时候我虽然小,但到底也懂事了,就在我认为自己可以留在支部直到长大时……继任到来了,他说海军不负责管我这种没爹没妈的小鬼,在抢走我应得的抚恤金后,就叫人把我扔出了基地。”我尽量用一种将自己剥离、旁观者的语气描述这段存在于身体中的记忆,但我知道这份后来打磨出来的‘成熟’和‘坚强’更能让他们愧疚,“其他曾经因为我父母而讨好我的海军,在新的上司到来之后,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我独自一人、也没有力量,无法反抗整个海军支部,所以我不得不去贫民窟继续生活。” 果然如我所料,他们都沉默了。 和他们同属于一个群体的人、背负着正义的海军居然在本部够不到的四海角落做出此等令人不齿之事,还是对牺牲的同僚后裔,这份羞愧足够他们脸红! 库赞到底还是这当中最年轻的,他捏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到底是谁做出了这种事情,令迷人的小姐经历这样的苦难,要是让我知道——” 然而我挑眉打断了他的话:“后来我听说他死了,死在和海贼的战斗中。” 大将青雉的声音戛然而止,所以现在连找回我的公道都做不到了,可是我没有停下,反而嘴角微微上扬,用一种有些扭曲的语气说:“但是,这样的海军牺牲了我居然感觉不到丝毫痛心,我甚至隐隐觉得高兴,剥夺我应有的人生之人就这样死掉了——我以为我之后就会开心起来,可是等待我的只有无尽的空虚。” 人在等待复仇的过程中,得知复仇的对象已经死亡,这样的空虚足以吞噬一个人的全部,他会变得迷茫、从此失去目标。 他们并没有对我的这番话露出任何的不适感——这是合理的真情流露,如果我真的没有一点怨恨之情,反而会显得很不自然,适当的、隐晦的指责——看似是我对继任大佐的不满,实际上是对全体海军的失望,这才是破开他们心理防线的有力武器。 “……我感到很抱歉,”泽法闭眼无力地摇头,“这是海军的失职,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做得到的补偿,你可以尽管提出。” 但是我拒绝了。 我故意不在意地一笑而过,似乎对他的提议不屑一顾:“不,请不要这样说。这毕竟不是您的错,我怎么能对你们要求些什么呢?更何况,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已经忘掉了。” 言下之意,要不是你们非要问,我也没必要回忆。 而且,我不想要任何补偿,他们没有办法消除愧疚感获得自我安慰,心里的愧疚才会一直保持下去。 虽然这样做感觉有些对不起他们……可是,谁来对丝黛拉说声对不起呢? 三大将已经谁都不敢直视我了,一个抬头看天花板,一个垂着眼帘盯着地,最后一个望着茶几上冒热气的茶杯发呆。 气氛越发凝固,见泽法被我夹枪带棒怼的说不出话,卡普只能主动接替剩下的工作,艰难地开口:“那……你是如何抵达马林梵多的呢?是在这个过程中,不小心误食了恶魔果实吗?”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调整情绪,开始准备表演。 之前表演课的演技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我还没怎么酝酿,那股感觉自己就上来了——还没开口说话,我先红了眼眶。 但是,我保持一种眼里有泪、要掉还掉不下来的状态,几次张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对面的三个人已经开始明显地坐立难安了,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我,泽法扶住了额头挡住自己的视线,只有卡普硬着头皮、因为是他开口问的,出于礼貌不能移开目光。 半晌后,我‘尽量稳住颤抖的声音’,轻声说道:“前段时间,我……被一群人贩子强行从自己家里拖了出来,要把我们卖给贵族当奴隶,恶魔果实也是那个时候他们强迫我吃下的,为了卖个更好的价格——他们说那颗果实叫‘控制果实’。” 一瞬间,所有刚刚还回避的人都猛地抬起了头,睁大双眼望着我,久久不能说话。 我看见他们脸上闪过很多种情绪,震惊、怜悯、痛心……以及,恐惧。 身为海军的最高领导者,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控制果实的能力和曾经发生的惨剧。 “至、至于后来的事情……”我哽咽了一下,两滴眼泪‘啪嗒啪嗒’摔落到和服裙摆上,洇进去一块难看的痕迹。 “不,你不用继续往下说了……”泽法难得露出慌张的神色,连忙摆手阻止我,“是我们不好,明明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强迫你回忆起来……我们真的感觉很抱歉。” 估计是实在没有脸继续往下问我之后又如何活着来到这儿,房间里五个除了弄哭小姑娘以外什么场面都见过的大男人慌了,一时间房间只剩下我努力掩饰却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库赞睁大了眼睛看我、好像没听过女人哭一样,萨卡斯基压低了帽子、帽檐遮住双眼,波鲁萨利诺似乎比较熟练,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安慰的话,泽法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犹豫了一下,过来走到我身边坐下。 他温和地扶住我的双肩,令我抬起头直视他:“如果你需要帮助,请不要不敢向我们开口,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可以为你安排一个海军的职务。”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成为海军的打算:“不,我对现在的生活还算满意,暂时不想加入海军。” 虽然说当务之急我需要获得海军方尽可能多的人为我提供好感度,但如同我不想成为海贼,我也不想加入海军。我的本意是不想打扰这个世界太多,尤其是在阿银警告我说‘你最好不要去试图改变剧情’之后。 往好了想,我收集完好感度之后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了,但是我应该怎么在海军面前消失呢?给我安排海军的职务,一定是文职,因为正常来讲我应该一点力量都没有,不可能出去抓海贼的,所以什么出去找地方假死这条路就消失了。 我直接离开,那等同于海军本部一个大活人凭空蒸发了,不得调查个水落石出啊? 往坏了想,如果到了顶上战争爆发那天,我还没能攒够好感度,那我就得留下来参加战争。虽然一个文职不至于说是下去跟人拼刀剑,但……我也不想亲眼看着白胡子和艾斯的死亡,我做不到。 然而泽法与卡普对视了一眼,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 紫发男人看了我一会儿,咳了两声,用最正经严肃的语气说出了让我下巴都要掉下来的话:“或者,成为海军的家属留在这里,比较稳定。如果是海军将领,譬如大将的夫人的话,即使你暴露的身份,我们也有理由来保护你。” 我:啊?不是……那个…… 这脑回路是怎么转到这里来的?你们海军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当然,我只是在提出建议而已当然,你不一定必须接受,如果你不喜欢他们,自然可以另寻他人,只不过我希望到那时你可以询问我或者卡普,我们毕竟对各位将领的了解比你要多。” 就差直接说‘他们仨里面你有中意的吗?满意的话可以直接带走’了。 这河里……不是,这合适吗? 我连自己还在演戏装哭都忘记了,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面掉出来,愣愣地张大嘴望着泽法——然而紫发男人好像说的是‘今天天气真好’这样再平常不过的话。 “这、这恐怕不太合适吧……”我声音打颤,嘴角抽搐,额角流汗,僵硬地转过头想要看那三位的表情。 他们三个显然也愣住了,但是没有我表现的这么夸张。 青雉似乎在风中凌乱了,或者怀疑自己根本没有睡醒,试探着用手碰了一下眼罩,确实放在额头上,又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萨卡斯基呆滞地盯着前方,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来’的神情。 然而波鲁萨利诺不愧是最没有节操的,他已经开始歪着脑袋摸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嘴角带着笑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望着我。 ———————— 感谢在2021-05-22 20:20:16~2021-05-23 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甜甜思思 2个;酸辣椒炒牛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然子 30瓶;饲养员甲、LiLi、42876256975 20瓶;阿年、酸辣椒炒牛肉 10瓶;月情 8瓶;Irina、anlein、前世今生、夕朝将至 5瓶;墨上花瑶 3瓶;随缘吧 2瓶;大橙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我不要哇呜呜呜呜好可怕!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泽法轻描淡写地说,兀自摇了摇头,“可惜的是我心里最理想的人选是鼯鼠,可惜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不然……” 好的,我替鼯鼠中将说了:家有娇妻,勿cue。 “耶~鼯鼠的性格可不一定能逗丝黛拉小姐开心呢,三三,这种任务还是交给老夫我比较好吧?”波鲁萨利诺身体前倾,食指指尖相对,茶色镜片危险地闪过一道白光。 逗我开心?我哭给你看啊! 见另外两个人应该是不愿意的样子,我一时间也顾不上他俩是大将了,拼命挤眉弄眼对他们使眼色,意思让他们赶紧阻止自己老师发疯。 然而他们看见我的眼神之后都……低下了头。!?喂,你们顶上战争的时候一个个不是都很嚣张吗?这个时候怎么不敢说话了开始装孙子了啊?快点给我支棱起来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见他们实在是不争气,我只好深吸一口气亲自上阵,挤出一个微笑干巴巴地说:“我、我还是,嗯觉得……我们之前都不认识、也没有感情,大将们肯定都已经有心仪的人——” “他们没有。”泽法直截了当地说。 怎么可能啊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吗?再说了人家要是有相好也不一定非要告诉老师吧?为什么你这么热衷于牵线啊!?上辈子是月老吗? “感情也可以培养。”又一支箭射穿了我。 我马上立刻现在就想昏过去。 至于卡普?他已经掉线了,根本不愿意参与这个毫无逻辑和头绪的对话,连仙贝都乖乖的放在泽法的办公桌上,不再制造噪音,尽量降低自己在这个房间的存在感,生怕下一秒矛头就指向他。 就在我脑子停止运转不知道接下来继续用什么办法回绝时,门被猛地拉开了。 来人是战国和鹤,元帅大人站得笔直,扫了一眼房间内的状况,大踏步走向了办公桌后空出来的座位,身后的小羊‘咩咩’着慢悠悠地跟着他的步伐。大参谋鹤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之后走过来坐在我另一边。 我……我根本不敢动,哈哈。 我真是何德何能,让整个海军高层全部出动,都挤在一间办公室里围着我转。 “情况我已经清楚了,”战国率先咳嗽的两声,“刚才我和鹤在路上‘听见’了你们的谈话,我认为泽法的解决办法确实是现在能够做出的最好选择。” 我眨眨眼睛,脑子已经完全当机了。 小羊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原本朝着战国的方向去,现在转了个弯来到我身边‘咩咩’地叫。 “控制果实的事情,在海军本部,绝对不允许传出这个房间,能得知此事的只有我们七个人!”战国声音洪亮、神情肃穆地宣布。 我在心里数了数,嗯,三大将和四位老者,我不算人? 等等,不对啊……我思考了一下,那岂不是战国也同意了泽法的观点??? 元帅先生,你不对劲.jpg 我以为你是海军里唯一一个正常人了,你怎么可以和他们同流合污呢?我以为你会是来制止的而不是加入的啊!?救命啊到底谁来能救救我啊—— “你们两个也太专制了,连人家女孩子自己的感情和私事都要管,问过人家愿不愿意了吗?”鹤态度冰冷地说,“真是的,一群大男人什么也不懂就在这里指挥。” ……奶奶,以后您就是我亲奶奶。 “小鹤啊,但是——”泽法试图为自己辩解两句。 “但是什么但是,小姑娘自己喜欢谁、认为谁合适,就和谁在一起,而不是你和卡普觉得人品过关了就行。”鹤奶奶毫不留情地批评道,“再说了,你这几个学生都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要是真有那么好,会至于现在连一个成家的都没有?” 太、太犀利了,原来这就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三位大将:…… 一副想要反驳但是无话可说的样子。 “小鹤,批评他们三个这件事就私下再说吧,”战国额角挂着几道黑线,再次清了清嗓子,生怕鹤在这当着我的面儿把那三位的老底全揭了,“现在有更严重的问题要解决。” 我要不要站起来赶紧离开呢?既然谈正事的话……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想法,战国马上接到:“丝黛拉小姐,你不必回避,正是和你与控制果实有关的。” ……不妙啊。 我不安地动了动,鹤奶奶安慰地拍了拍我放在膝盖上的手背。 元帅的情绪似乎很恼火:“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一阵诡异的沉默,我的视线在他们中间来回扫视,战国继续发火到:“波鲁萨利诺,科学部有接到控制果实的情报吗?” 这次黄猿没敢皮,连声音都不拉长了,老老实实回答道:“没有。” “要不是我自己的线人传回来情报,我甚至都不知道控制果实已经面世,当时我以为是他弄错了,因为本部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结果现在连人都坐在这了。”他脸色很难看,瞟了一眼我的方向。 “啊啦啦,真是的,政府那群人到底在想什么啊?”库赞摇头叹了口气。 “你是说……有人故意向我们隐瞒了控制果实的事情?”泽法皱眉道,“他们早就知道了?” “他们不可能不知道,”鹤淡淡地说,“政府想要控制果实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向我们隐瞒更是欲盖弥彰。” 我突然出了一身冷汗,什么叫……世界政府想要控制果实? “哼,一定又是Cipher Pol。”萨卡斯基不屑地哼了一声。 “耶~再怎么说,想要控制果实也太贪心了吧,后果可不是我们任何人能承担地起的啊。而且那种事情……老夫绝对不允许发生在丝黛拉小姐身上。”意识到波鲁萨利诺在说什么,他们下意识向我看来。 我能说什么呢?如果他们把我交给世界政府的话……恐怕我也没办法反抗。但好在他们似乎还有些良知,我突然意识到,某些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样——海军和政府不是一条心。 “绝对不能让政府得到控制果实,”我从来没见过鹤这么强硬的时候,“他们根本就不了解控制果实的恐怖之处,过度的贪婪只会导致悲剧,根据以前的记载,如果丝黛拉果实觉醒的话,恐怕在座的各位也没有一个能与之抗衡。”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潜力’变得那么强,怪不得听到我说出这件事的时候,他们会本能的感觉到恐惧。米霍克也好、香克斯也好,甚至是多弗朗明哥,他们毕竟都是海贼,对于传说也仅仅是道听途说而已,而看这些人的反应,海军内部一定有自己的记载。 “丝黛拉,”鹤婆婆耐心地抚摸着我的手臂对我说,“你千万不可以再对其他人提起这个秘密。人心总是贪婪的,哪怕海军也是如此,总是向往变得更加强大。或许他原本是一个好人,但在得知了你的秘密,为了追逐力量而迷失了心智,这些都有可能发生。” 我缓缓点头,她继续说道:“你不必担心我们会伤害你,你是同僚的后代,又经历了那种事被迫吃下了这颗果实,保护你是我们应该做的。” 但我知道事实不仅仅如此。 看似他们是想要保护我,但实际上也是在保护所有人,履行海军的义务和职责。如果我被政府带走,他们势必会利用控制果实的能力,如果逼迫我了,我很有可能会力量暴走,甚至能达到连大将和元帅都无法平息的程度,战争就会爆发。 泽法到底还是海军中的老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最好的解决办法:把我留在他们身边,最好是为我挑选一个合适的夫家,不,是满足我的任何要求。哪怕为此‘牺牲’他的学生,只要能让我安稳的活下去,心里没有任何怨恨就好。 “虽然我不是很赞成,但目前看来你只有这几种选择,丝黛拉。”战国脸色依旧难看,“不要听鹤之前说的,在其他人都无法信任的时刻,就考虑不了什么你喜不喜欢的问题了,至少他们几个一定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也不会背叛海军和自己的初心。你的父母来自支部,又已经多年前就去世,说白了关系太远了,而且我们几个已经不适合收养你为义女,目前最好的办法就只能让你用另一种方法成为海军的家属,这样一旦出事我们也有立场去保护你。” 好家伙,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我最好从他们仨里面选一个才是最佳选项’上面了。 “你不用太有负担,丝黛拉。”鹤婆婆说,“这只是一个海军为了解决你的果实问题为你提出来一个思路而已,也就是相当于联姻,并非是事实婚姻。你当然还可以过自己的生活,只不过给了挂了另外一个可以保护你的头衔。” 我晕乎乎地点头。 “你可以当做只是多了一个搭伙过日子的合作伙伴,或者是一个室友。再说了,海军将领通常都很忙,也不怎么会回家,不会影响你太多的。” 虽然这样说没错,但是一下子让我和什么大将或者中将结婚(哪怕是形婚),也有点太可怕了。 我僵硬地笑笑,为难地说:“请容我考虑一下吧,这样也有些太突然了,我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而且又是第一次见面什么的……” ———————— 感谢在2021-05-23 18:00:00~2021-05-24 00:05: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柒柒 16瓶;仍然是我 10瓶;九家阿阮呀 9瓶;ASL·D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鹤奶奶慈祥地说:“当然,我们知道你也有自己的顾虑,毕竟你才来这里不久,对于我们也不熟悉,况且支部大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一时间无法信任我们也是正常的。” “不如这样吧,先让丝黛拉回去再考虑考虑,我看她目前的状况也不是特别紧急,还有时间深思熟虑。”卡普出来当好好先生了,似乎他是海军中最自由的,自然也看不得他们就这样把我之后的人生擅自拍板决定了。 战国也点头表示同意,他们不想把我逼得太紧。 我暗搓搓看了看身边的泽法,元帅都点头了,您看……? “你们三个不送丝黛拉出去,还等着我们几个送吗?”自发男人阴沉着脸对对面三个无辜躺枪的大将说,然而转过头来对着我的时候又跟变脸一样,十分和蔼,“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现在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看来当大将也不容易呢,这个岁数了还要天天挨老师骂。 我猛地站起来拒绝到:“不用了不用了,这多不好意思,怎么能让大将送我呢?” 我会不会折寿啊? 意识到我要走了,小羊委屈地咬住我的袖子,‘咩咩’叫着不愿意让我离开。 你还真是和战国一条心。 “抱歉,咩咩,我得走了,有缘再见吧。”我轻轻从它嘴里扯出袖口,带着歉意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三大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缘再见’,说明我已经不愿意再来了、也不想接受他们的提议。 结果,泽法一个眼神,三个人都乖乖站起来了:“她又不认路。” “那么,有请吧。”比起另外两个人的沉默,波鲁萨利诺主动走到门口拉开纸门,笑眯眯地做出一个十分绅士的女士优先的手势。 这次我没再说什么,也没再看房间里的任何人,更没有等他们三个真的送我,径直走出去。但是阿银这时候却悄悄飘了出来,留在了泽法的办公室里。 它不能离我太远,但是至少还能在那里留下一会儿,我知道它想听听我们走之后,剩下的几个人还会说点什么。 我一个人‘怒气冲冲’地快步走在前面,他们三个慢悠悠地在后面跟着——当然,这个速度也是相对的,他们一个个3米多高,不需要走太快也能跟得上我的速度。 然而我的注意力在阿银身上。 “她总会明白的,这已经是最两全其美的办法了。”泽法叹气。 “给她点时间思考,她又不是海军,你以为你们俩说句话她就能无条件服从?”鹤还是在担心我会不情愿。 战国根本对我到底怎样不感兴趣:“重点还是要瞒住CP,即使丝黛拉真的同意了也不能大张旗鼓,必须做好保密工作。” 然后他们就开始讨论起一些具体的内部情报和跟CP之间如何周旋。 这时候,泽法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一样摸着下巴说道:“丝黛拉不愿意是不是因为他们几个年龄有点大?既然这样的话斯摩格也可以,就是他不在本部任职,要不要把他调回来?” 战国&鹤:…… 我在内心鲨鱼牙疯狂尖叫:这根本不是年龄的问题啊啊啊三三—— * 说我不认识路实在是有点太过分了,从本部大楼通往出口的那条路虽然远,但是实在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距离拉得太远,阿银已经不得不回到了我的身体里,于是我转身对打头的波鲁萨利诺客气地说:“您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 男人做出一个思考的神情:“丝黛拉小姐是生气了吗,似乎对泽法老师的提议很不满意呢。” “当然没有生气了。”我皮笑肉不笑地说,“只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肯定也不是自愿的,所以也不必为此困扰。我不会纠缠麻烦你们,更不会因为这是你们老师的要求就对你们要求索取什么,我会自己处理好我的事情。” “丝黛拉还真是一位有个性的女士啊。”库赞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如果有大将对自己抛出了橄榄枝,恐怕整个马林梵多上也没有几个女人能拒绝得了。 但我只能说,人各有志。 我是外来者,对世界级强者、最高军事力量的领导者根本没有任何清晰的概念,自然无法体会到能和大将在一起这种‘至高无上的荣耀’。但要是仔细想想,我在原本的世界里和总统先生在一起了,那……确实挺恐怖的。 “那如果,老夫并不觉得丝黛拉小姐你是麻烦呢?如果有幸能得到小姐的垂怜……”波鲁萨利诺眯了眯眼睛,“那真是老夫的幸运啊。” “您别开玩笑了。”我冷静地回答,他显然也不是认真的。 这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他们这种过于保护和小心翼翼的态度,总让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和米霍克和香克斯他们完全不同。 而我恰好是一个别人越是强迫我做什么,我越不想顺着他来的人。 “我们没有怜悯你,也不觉得这是麻烦。”出乎我的意料,萨卡斯基突然开口了,手臂环在胸前,“你是平民,又是因为我们中间的败类和罪恶的海贼才导致现在的结果,解决你的问题就是我们的义务。哪怕泽法老师没有这样要求我们,如果你真的请求帮助,我们也会尽己所能。” 我微微睁大双眼,没想过大将赤犬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我以为他会更加……冷漠,但意外的,对于自己责任里需要保护的人,他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露出一个小小的、礼貌的微笑:“感谢大将们的好意,那么我就先行告辞了。” 除非有一天我真的是自愿的,我才会考虑这个最后的可能性。 至于在这前面还有什么供我选择的选项?完全没有头绪。 总之,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选择结婚的。 * 回到我那间小公寓已经是将近两个小时之后了,那条路看着不远,实际上却像是怎么都走不到尽头,走得我龇牙咧嘴,腰和腿都要断了。 就在我表情狰狞地在自己门口抻懒腰时——对面公寓出来个人,住了这段时间我还从来没看见过对面有人进出,忍不住好奇地抬头看过去。 “斯摩格大佐?”我惊呼出声。 白发男人也愣了一下,认出我的身形,对我点头问好:“原来搬进这里的人是你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印象中,他们都是分配宿舍的啊。 “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事,他皱了皱眉,“那种地方很真是太麻烦了,还不如自己出来一个人清净。”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见他神情匆忙地锁上门:“抱歉,我还要赶点乘船,就不邀请你进来做客了。” 乘船? 我猛地想起来,他是因为聚会才从东海赶回来的,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连忙追上两步,我追问到:“您是要回支部了吗?还会回来吗?” 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问,但在歪了歪头之后,斯摩格还是回答道:“我想短时间内不会了。” * 特雷西夫人用电话虫通知我最近不用来上班,因为出了那件事要停业休整,什么时候开业另行通知。 然而最近另一件事使我陷入了极度的焦虑。 海军高层拜托经常来懽宴阁的鼯鼠中将通知我,最近政府的动作很多,不排除会来马林梵多搜查,让我再好好考虑一下。 于是我不得不开始考虑那个‘最后的手段’。 在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我郑重其事地对阿银说:“那么不如试着考虑一个脾气好的接触一下吧。” 反正在我看来这种事情就像政治联姻一样,是不会有感情的,他们三个肯定也会是‘完成任务’的态度来对待。而且不出这个事,我看人家也没有什么结婚的打算。 况且我之后还要回家呢,如果我消失不见了,对于他们来说不正好是‘升官发财死老婆’人生‘三大喜事’中最后一项?也不必他们费心了,我可以直接死遁给他们看,直接从世界上消失得一干二净渣渣都不剩那种~ 阿银:你是怎么比较黄猿和青雉哪个脾气更好的? “我说的……是……赤犬。” “?????”它没命一样疯狂摇晃我的肩膀,“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你终于疯了吗黛拉?快醒醒啊!你说的这个赤犬,是穿红色西装胸口佩戴蔷薇、身上有堕樱纹身,顶上战争海军方输出mvp,重伤白胡子杀死艾斯,海军内部大换血之后成为元帅的名为萨卡斯基的男人吗?” “……是啊。” “我觉得他才是最可怕的啊什么‘绝对的正义’听起来就很极端好不好?只要在他面前犯了一点点错误就会被穿胸的,要是海军真的调查出来你跟那么多海贼有过牵连,又是四皇又是七武海的,你根本不会活着回来啊!” “和海贼有过交集有怎么了,我又没有当海贼。”我十分不淑女的学着路飞的样子挖鼻。 阿银打掉我的手:“重点不是这个,总之你快给我清醒一点啊赤犬的脾气怎么可能会是三大将中最好的那个应该是青雉才对!” “阿银,你是不会懂的。”我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镜片如同江户川■南一样闪过一道白光,“如果啊,学校老师留了一个小组作业。和我同组的人,一个天天除了睡觉就是在睡觉,另一个每天变着法子浑水摸鱼……比起完成小组任务,斯黛拉我啊—— 我他妈先杀了这两个混子!” 阿银(轻轻):……辛苦你了呢,萨卡斯基元帅。是我冤枉你了,你脾气真的很好。 ———————— 感谢在2021-05-23 19:37:39~2021-05-24 16:35: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白白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花果 2个;奈良小小姐、好喝的一碗粥、可爱多、酸辣椒炒牛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龟龟、团子、小包子 20瓶;微风过处、kanon、以南望北 10瓶;Irina 5瓶;飞升不如收破烂、Ede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虽然你这样说也有点道理,可我还是觉得……”阿银犹豫地说,一时间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反驳我。 然而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而且四年后他就晋升元帅了,黄猿的话……大家总调侃他是革/命军卧底,万一他真的不是海军的人呢?至于青雉,最后他会离开海军吧?这样长期来看,还是赤犬比较稳定,元帅夫人的话更不会有人能动我了。” “你真的需要考虑的那么遥远吗?”它吐槽到,最后摇摇头为难地说道,“但是赤犬的性格……也太难搞了吧?我真的完全无法想象会是什么情形。” 不,你不用想象,你到时候看着就好了。 阿银难以接受地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我知道它还是希望我能选择青雉哪怕是黄猿这样好说话的,但说不定看起来最困难的反而是最简单的选项呢? * 但是事情比我想象中要困难一点——主要是我也没办法主动联系到萨卡斯基大将。 一个是我进不去军事区域,另一个……我也不想那么大摇大摆、昭告天下一样直接去本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他说‘咱俩试试接触一下呗?’,我怕话还没没说完就一个透心凉。 实在是太丢人了。 而且战国元帅特意嘱咐过,控制果实的事不能叫别人知道,所以我们这得叫‘地下政治婚姻’(阿银:不是你这么用的啊喂!),哪怕成了也不能大张旗鼓宣布“啊!XXX打算结婚啦大家快来参加婚礼!”,必须偷偷摸摸的来。 ……要是事情真的成了,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我是被大将金屋藏娇的……情人之类的? 怪了起来。 懽宴阁迟迟不开门,或许是上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我听集市的阿姨们说,不少员工都已经被裁掉了。不过老板上次在电话里没有不让我去上班,我猜是因为自己跟着海军走了一趟、又平安无事的回来,自然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于是我就在轻微的焦虑中度过了一个月,特雷西夫人终于通知我回去上班了。 凯伊再也没在这里出现过,也从来没有人在明面上提到她的名字。想到上次我和她单独打扫庭院时,她对我透露了一些绝对不可以提前说的信息,想想我就觉得后怕,或许一切真的跟她有关。 人们私下里讨论时,传的最起劲的版本是她曾经的丈夫是死去的海贼,她用剩下的财宝买到了几颗能力鸡肋的果实,在马林梵多潜伏了几年之后终于对杀死她丈夫的海军将领们动手了。但也有人说她是革命军派来的等等,谁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又过了将近半个月之久,我在懽宴阁遇到了带着未婚妻来的鼯鼠中将。 也顾不上他身边还有别人,我连忙逮住他:“鼯鼠中将,可以和您说几句话吗?” 这不是我今天负责的区域,所以我必须简短地说明之后回到自己的岗位。 “丝黛拉小姐?”他认出了我,礼貌地对我点头。 未婚妻在一旁好奇地歪头看我,又瞟了一眼中将:“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生怕她误会了我的来意,“是想要请鼯鼠中将帮忙联系一下他的同僚,我没办法直接联系上。” “啊啦,”未婚妻捂着嘴娇俏地笑起来,“不知道是哪位将领这么幸运呢?” 嘛虽然她好像误会到天边去了但我实在是没有时间给她解释其实并不是那么罗曼蒂克的事情,只好简短地木着脸说:“是萨卡斯基大将。” 未婚妻的笑容僵在脸上。 鼯鼠中将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你确定吗,丝黛拉小姐?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你知道我也可以试着帮你解决一下……” “不不,”我慌张地回头看了一眼,老板应该还没有发现我缺岗了,连珠炮一样说道,“真的就是找他本人有些私事而已 ,拜托了鼯鼠中将这真的对我很重要,也请你们帮我保密啦谢谢!” 说完我挥挥手就欢快地离开了,留下他们二人在风中凌乱。 阿银实在是很好奇他们的反应,于是留下来继续观察了一下下。 未婚妻神色凝重:“这位小姐,是被赤犬大将……抓到了什么把柄吗?” ……? “萨卡斯基他虽然很……严肃,但是至少不会杀死无辜的平民的。”鼯鼠拍了怕女人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丝黛拉小姐的生命安全。” ……???鼯鼠中将你又是怎么回事? 萨卡斯基你看看你到底给别人都留下了什么样印象啊?连同僚都这样想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了啊!? 我心情十分复杂,虽然我确实希望他们不要往男女关系上想,他们也的确给我出了我期望的反应,但是这是不是……有点太歪了? 过了四天,鼯鼠中将揽着他的未婚妻又来了,这次恰好我当值他们在的包厢区,于是我们能稍微多说上一点话。 “萨卡斯基说今天下班后他会可以来这里和你见面,如果你恰好也有时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鼯鼠中将的神色有些……沉痛。 不是,你们到底误会成什么了啊? 未婚妻似乎是个性格柔弱的女人,她以为自己十分隐蔽实际上非常明显地、可怜地看了我一眼,我感觉下一秒她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老公,你真的不能问问其他大将吗?” “但是,丝黛拉小姐指定的就是萨卡斯基。”鼯鼠皱眉,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似乎非常期望我现在就能换个人选。 “真的只是帮个忙而已,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我无力地说。“请告诉他我的时间可以,我6点钟之后下班。” 算了,还是不解释了,就让他们这样继续误会下去吧,至少比发现真相强。看来即使在同僚眼中,萨卡斯基也是和‘交往’、‘异性’这样的词汇毫无关联的人呢,哪怕我一个单身女人要求私下和他见面,他们也完全没有费心往那个方向想。 * 即使我的内心已经比之前变得强大许多,在等待下班时刻到来的这段时间,我还是避免不了紧张和焦虑,因为我完全无法预测到底会发生什么。 虽然上次从本部出来的时候,他最后说自己可以帮忙,那个时候还处于我刚刚说完自己可怜身世之后,他们几个的黄金愧疚期,那份愧疚当然令他们认为帮助我是理所当然的了。 但是已经过去了快要两个月了,万一他又改变想法了呢? 毕竟是我有求于他,也不可能让大将来了站着说完话就走,也太没面子了,于是我咬咬牙,管阿银从小金库里面要了点钱,提前在包厢里面等他。 正正好好6点钟整一秒都不差的时候,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他没有穿我早已习惯的红色西装,也没有披着海军的正义披风,反而是一身低调的深色西装,似乎是不想太引人注目——或许他已经差不多猜到了我今天请他过来的目的? 不过我注意到,那朵粉色的蔷薇还是好好地在他胸口处。 ……所以为什么每天他都会戴朵花啊?这个老男人也太闷骚了。让我想起之前看过他当了元帅之后,给全体海军开视频会议时,屏幕上没有他的脸、只有那朵花的名场面。 “萨、萨卡斯基先生……”我连忙站起来打招呼,刚才在脑子里想过的所有开场白一下子全都没了。 然而他的神色比较放松,至少没有我之前见过的那次严肃,主动在我对面坐下,点头道:“请坐。” “那个,其实我……”我再一次开口试图说点什么,但是又被他打断了。 “你应该也没有用晚餐?”他扫了我一眼,叫来服务生,似乎是在军中待惯了,说话难免带点命令的语气,“先吃完饭再谈。” 感谢懽宴阁后厨的效率以及绝大多数都是冷食不太需要等,跳过了等待上菜这样尴尬的时刻,一时间包厢内只有我们吃东西时发出的些微声响。但是赤犬他……真的吃的好快,每次上了新的寿司、刺身之类的东西,我还没吃完两个,对面的盘子都空了。 ……大概也是常年从军的习惯吧,听说海军食堂大家吃饭都很快。 不过对面的男人比我认为的要敏锐很多,他似乎很快就意识到我在呆呆地望着他的盘子,于是在之后就放慢了速度。 等到所有空盘都撤了下去,我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就是有点遗憾我的心思都没在吃的身上,没有好好享受上等食材的味道,实际上我基本上就是味如嚼蜡,表面平静内心紧张得不行。 “实际上是,我思考了很久上次元帅和督查提出的那件事……”我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和他这样的男人与其绕弯子还不如开门见山来得直接,“所以我就在想,如果您暂时没有处于其他的关系当中、也不觉得困扰的话,我就想……嗯……” “我明白了。”他简洁的点头,似乎根本没有思考。 啊?这、这么干脆?我以为他至少还会再说些什么,结果他只是一直盯着我看。 我感觉自己都要流汗了,语无伦次连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额,我只是在想,可以先稍微接触一下,如果合适的话再……嗯……” 不过他准确地理解了我的意思,他的目光移开了短暂的两秒钟,又重新回到我身上:“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松了口气,他比看起来好沟通,情商也比我想象中高很多:“那……这真是太好了,感谢您今天能抽出时间来这里,萨卡斯基先生。” “你可以不必使用敬语,”他环起手臂在胸前,“毕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不能再算是陌生人了。” 我只好傻傻地点头答应。 萨卡斯基见我没有什么再打算多说的了,直接敲定了下次见面的日期,然后站起身道:“那么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我们的确应该分开离开,这样才不会那么显眼,他考虑的很周到。然而我也跟着站了起来,男人以为我还想要说点什么,便停下来转身等待我开口。 我……我低下头,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跨出去一步,拉住他的袖口——似乎预见了我要做什么,他的手臂极为短暂地向后撤了一下,但还是让我拉住了。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来他一直带着习惯的那双黑色手套,我之前都没有留意。 我抿抿嘴唇,鼓起勇气抬头说道:“可以请您稍微弯一下腰吗?” 大将赤犬似乎顿住了一瞬,不过依旧顺从地按照我的要求做了,我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的微笑,微微踮起脚尖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上半身:“谢谢你,萨卡斯基。” 男人的表情看起来空白的几秒钟,他的耳朵全红了,身体也在我的手臂下变得僵硬,机械地抬起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咳了一声:“那么,下次再见。” 他有点匆忙地离开了,我愣是看出来一点慌张的意思。 ———————— 感谢在2021-05-24 16:35:40~2021-05-24 23:01: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酸辣椒炒牛肉、可爱多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酸辣椒炒牛肉 10瓶;ink 7瓶;Irina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我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开始扩大,最后自己一个人在包厢中开始傻笑起来,阿银飘出来无奈的摇头,说我已经完全没有救了。 等我离开包厢去前台结账的时候,发现早已经被结算买单了。 我胸膛中的心脏好像一只放在炉子上烧开了的、不停尖叫的水壶,又热又烫、还不停向外冒着热气。 虽然不会有太深的接触,但哪怕是成为普通的朋友也可以,如果他好相处的话,未来若是真的成了,我也能很轻松。 然后等平静地上了几天班之后,某天下班回家之后扫到墙上的日历,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个问题——萨卡斯基说今天会来我家。 如果想要试着先相处一下的话,也不能张扬,所以见面的地点自然就是我家了,我也不想让他在懽宴阁破费太多。 问题是……现在已经七点多了啊?那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呢? 但是我又有些庆幸,他没有说马上就来,这样我还有余地能收拾一下屋子。毕竟是大将来‘做客’,弄得太乱也不好。 我进门甩掉鞋子,望着凌乱的环境叹了口气,阳台温室是绝对不能让他看见的,里面乱七八糟的好像家里进过贼一样,植物和花一片疯长,瓷砖地上也有没扫干净的黑土。估摸着他也不会太晚来,一时间肯定是收拾不出来,于是我直接把门给锁上了。 当初相中这个房子就是因为卧室很明亮,两堵墙的位置都是窗户,一个朝阳面,另一个落地窗连着玻璃门能直接看见花房里的景色——当然自从我接手之后,我就再也没自寻烦扰往那边瞅过。 想到一会儿萨卡斯基从外面扫视到这个房间,我又毅然决然地把花房那面的落地窗帘拉上了。 客厅和厨房都没什么好收拾的,主要是我一个人住,也没来多久,每天回家就是往床上一卧,剩下的就是洗手间,我把脏衣篮里的衣服都盖住、晾干的内衣内裤收好,然后仔仔细细洗了个澡。 最后回到卧室里坐在床上发呆。 “不对啊,”我突然跳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小熊棉线睡衣睡裤,“穿这个是不是不太好?” 阿银虽然很想翻白眼但依旧做不到:“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你俩又不是要谈恋爱的,充其量是个搭伙过日子的合作伙伴而已,消停一会儿吧你可。” “不不不,这不一样。”我又翻箱倒柜从压箱底的地方翻出来之前刚来到这里时,去商场买的合适的、稍微正式一点能见人的居家服。 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听见了清脆的玻璃被指节敲击的声音。 我猛地坐起来,茫然地看向声音来源点……通往花房的门?怎么会有声音? “是我。”低沉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啊这。 为什么有门不走非要从阳台上进来啊?明明人家还特意为了不让他看见一团糟才把小温室锁起来了,这不是白费劲了吗? 我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绿了,不知道萨卡斯基看了会怎么想啊……算了,自己丢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我还需要这点面子吗? 连忙为他打开门,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模糊不清,但是那顶白帽子倒是异常显眼,我给他让开一条进来的路,然后他……弯下腰一手扶着门顶框几乎是半蹲着挤了进来。 还真是……委屈您了呢大将先生。 幸亏这里的房子建的都挺高,不然按照原本世界的公寓建筑,他一进来脑袋都得擦到房顶。一下子,我一个人住时原本非常宽敞的房间现在显得十分拥挤狭小。 他带了餐厅打包的饭和菜,令我欣喜的是比较家常,看来他的生活习惯还不错。这次一起吃饭没有上次那么尴尬了,我们还坚持鸡同鸭讲地对话了一会儿。主要是我对这个世界的文娱实在是不了解,而且我们两个之前的生活也完全没有任何重叠。 不过这哪里有那么重要呢,所谓的形婚嘛,只要一个屋檐下能过得去就好了。 晚上的时候我留他在客房过夜,他思索了一会儿也同意了,再替他关门之前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嘱咐他:“明天早上不用叫我起床!” “……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听见浴室里响起水声,但是我完全不想动弹、也不想睁眼看,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拉高被子把脑袋蒙住。 过了一会儿,有人打开了我屋的房门,应该是萨卡斯基依旧打算从阳台上走。 他把被子从我头顶拽了下去,再沿着我的下颌线掖好,防止我不小心把自己憋着了。 我眼睛眯起一条缝,不情不愿地跟萨卡斯基说了再见,对方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通往花房的玻璃门轻轻打开又合上,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等我真正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过了晌午,天气不算太冷,于是我把玻璃门打开,看见满室狼藉叹了口气。昨天晚上黑灯瞎火的,我还能安慰自己萨卡斯基来的时候没能看清,结果今天早上他也是从这走的。 什么时候空出来时间收拾一下吧。 今天不上班——我们是每周上4休3,今天我也不打算再出门了,干脆去厨房找找还有什么能吃的,下点面条对付一口算了。 等我进了厨房一看……嗯?什么时候我的小砂锅自己跑出来了? 我怀疑地走上前去查看,打开沉甸甸的盖子,里面居然是满的!我目瞪口呆地用勺子翻了翻那一小锅粥,辨认出了里面的东西,居然是海鲜粥!? 连忙怀疑人生地看了看厨余垃圾,确实有贝壳和鱼骨一类的东西。 除了萨卡斯基本人,不可能是其他人做的,但是我总觉得自己是还没睡醒、依旧在梦中。这、这是什么,田螺姑娘不是先生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单身男人饿不死自己的厨房小技巧? 好家伙,赤犬你……真的看不出来啊。 重新开火把粥滚上,我走向卫生间,然后再一次睁大了眼睛。浴室里也干干静静,唯一使用过的痕迹大概就是扔进垃圾桶中的一次性牙刷,连浴巾都洗好了晾在晾衣架上……不对,怎么还有那么多衣服?我记得明明昨天晚上我收走了啊……?等等,洗衣机的盖子也是打开的。 我快要心梗地看向脏衣篮,心碎地发现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微笑着留下两行宽宽的海带泪——您就不能装作没看见吗还帮忙做家务的,您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找到老婆呢?这不合理。 阿银无语:“因为就算成了你俩也是形婚,所以你不在意他会很晚回家,经常因为工作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动不动还要出差。” 等我坐在餐桌上直接捧着砂锅边欣慰地留着幸福的眼泪边喝海鲜粥的时候,我感动地对阿银说:“萨卡斯基是好男人。” 真的太好吃了,明明原材料我只能看到大米和海鲜,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做出来的就又腥又难吃,萨卡斯基就能做出来饭店的水平。 “……你只是觉得他不麻烦、话又少,”它顿了顿,不屑地说,“和会做饭。” 能坚持换鲜花佩戴于胸前的闷骚老男人,果然真的不一般。 于是我和萨卡斯基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偷偷摸摸地(……)建立了尝试着接触一下说不定可以形婚的合作伙伴关系,第二次来我家他发现我为他专门准备的牙刷牙缸,以及一双男士拖鞋和新的浴巾时,男人到访和留宿的次数就变得多了起来。 至于为什么不去他的住处?谢谢,海军将领住宿区人太多了,根本瞒不住的。听说他隔壁就是波鲁萨利诺和库赞,然后再往远些就是单身的中将准将们。 这天,我又在懽宴阁偶遇了鼯鼠中将和未婚妻小姐。 点餐时,他随口向我提起了最近的事情:“真奇怪啊,以前都是萨卡斯基能者多劳,这些天元帅和泽法老师居然疯狂给波鲁萨利诺和库赞派任务了,他们两个正叫苦连天呢。” 我干笑到:“呵呵,应该是终于发现了另外两位大将潜力无限吧。” * “……你在做什么?”来人的声音有些困惑和不解。 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面前的一盆花上,蹲在地上根本没有听见萨卡斯基月步落在阳台上的脚步声。这应该是前主人中的海军丈夫从伟大航路的其他地方带回来的植物,因为觉得好看所以移植了一株带回家中,然而我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它好好活着。 淡紫色的铃铛形状的小花蔫巴巴地耷拉着脑袋,明明我也按照卖花奶奶的提示换了新的土壤,可它还是不想吸收水分,常识告诉我浇太多水也不行。 气馁地叹了口气,我无奈地垂下头,不是妈妈没有照顾你,但你这个样子只能在这里自生自灭了,我也不可能再找人给你送回原本的岛屿,能活成啥样就是啥样吧。 “真是让人头疼,长不好也就算了,有的还会生虫,扔了又可惜……”我晃晃悠悠站起来,腿脚蹲的时间太长,针扎一样发麻。 萨卡斯基扶了我一把,又觉得我一时半会都缓不过来,遂直接拎着我的衣领将我放在了阳台的藤椅上。 “需要帮忙吗?”他环视一周花房里的景观,忍不住皱眉道,未来的元帅大人当然看不得这么乱的房间,我感觉他多少也有点强迫症。见我睁大眼睛,他顿了顿又说,“之前怕你不高兴,我就没有询问你。” 我确实有坚持自己原则的地方,比如他绝对不可以动冰箱里我指定的那两层,如果买了吃的也只能放进其他层;浴室里摆放的瓶瓶罐罐他不许动顺序,梳妆台桌上的化妆品同理;我的衣服和他的衣服要分开洗…… 他确实是单身男人里难得能照顾好自己的类型,不过到底还是偶尔会有些粗心,没有那么在意一些小的细节。不像鹰眼,他真的在强迫症这方面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哪怕吃牛排时摆盘(谁在自己家里吃牛排还摆盘?)的玉米粒和西蓝花不好看,他也要拨弄一下。 如果萨卡斯基弄错了,虽然我不会真的跟他生气,但是会非常不隐晦的表达自己不满的情绪——鉴于我们现在的熟悉程度,我已经完全不怕他了,甚至每天还支使他干这干那。 ……怎么听起来一下子变得老夫老妻了。明明我还这么年轻,已经和男人进入了金婚银婚的模式了吗? 听见他要帮忙弄这样需要细致的事情,我惊讶地从靠在椅子上变成直起身子:“你会吗,园艺?” “兴趣,有所了解。”他点头道,见我怀疑地眯起眼睛打量他,萨卡斯基又挑眉,“略懂一点。” 萨卡斯基对我指了指植物根部:“是你又动了它一次吧,根埋得太浅了,过分暴露在空气中,这种花的根是厌氧性,要埋得很深,花盆也不合适。” ……他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我哼哈着答应,说下次会记得去买个大一点的花盆。 “最近你回来的越来越早了欸。”我突然想到,明明以前这个点他绝对不可能回来的说,一般都是要天色全黑下来了。 ‘回来’,这可真是一个让嫩芽在心中破土而出的词语。 萨卡斯基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困惑:“这段时间的工作,突然少了起来。” 想到鼯鼠中将的话,我没敢问‘那你不觉得你的另外两位同僚有什么变化吗?他们是不是每天都十分怨念地盯着你呢?’,只在心里偷偷笑。 黄猿和青雉,你们俩以前偷过的懒,现在都要还回来的。 “我向元帅申请了一些,但是泽法老师说那些工作更适合其他人。”他自己摇摇头,显然十分无法理解他们的做法。 我心里笑得不行。 “好吧。”见他这么自信,我只好答应道,不会真的有人这么全能吧不会吧不会吧? 盯着他将披风和西装外套都脱下来放在旁边的空躺椅上,只穿着衬衫煞有介事地半跪下接替我刚才的工作,我耸了耸肩,翻个身趴下,下巴放在搭在靠背上的手背上,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盯着他把那颗花从土里薅出来。 ———————— 感谢在2021-05-24 23:01:00~2021-05-25 14:30: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好喝的一碗粥、幕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羌梓 108瓶;荒神的帽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0-50 第41章 萨卡斯基这样类型的男人,一定是永远都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哪怕真的结婚了,也不可能因为妻子在家等着就放下自己的职责。但是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爱情,这样天大的缺点在我眼里就根本不算什么了,我反而觉得这样挺好的,或许我天生就不是那种类型的女人吧。 我猜一定是我俩之间的事情叫战国和泽法给知道了,他们怕我会不高兴,所以把原来萨卡斯基会主动揽下的工作先一步分配给了另外两位,这样他就不至于每天晚上都在办公室待到再不回来我就会睡着的时间才往我的公寓出发。 “那你慢慢弄好了,”等腿部的酸麻感全完褪去,我起身从藤椅上下来,“我去准备晚餐。” 如果我有晚班,他就去食堂吃晚饭,如果没有,他就会回来跟我一起吃。拜他所赐,现在我终于不会因为一个人懒得做就自己煮点方便面随便对付一口了,生活突然变得规律又健康起来,不会特别晚吃饭,也不会再熬夜了。 当然了,碗一定是他洗,我跟他说要是不洗碗以后就别来我这吃晚饭了,他一点脾气都没有地同意了。我发现萨卡斯基比我想象中要好相处得多,或许是比较大男子主义、特别要面子,他不怎么在乎我的小脾气和任性,来我家也从来不会空手,免得好像他堂堂一个大将天天来我家白吃白喝白住一样。 懽宴阁上午上班比较晚,不像他7点半就要到办公室,我9点半起床都赶趟,发现我经常不吃早餐,最开始他非要叫我起来先把饭吃了,然后再回去睡觉——当然如果不睡觉用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譬如锻炼身体读读书之类的就更好了。但是坚持了两天我就不行了,强烈要求他不许再叫我起床,不然我就趁他不注意在他的洗发水里放亮橘色染发剂。 于是他只好给我留点吃的,要么是他做的,要么是出去买的现成的,等我起来之后再自己热着吃。 把土豆和鸡肉块都放进砂锅里打开火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的。 如果不是还需要回到原本的世界,或许我们真的能一直保持这个关系也说不定。想到这里,我还有点害怕走的时候会是什么样,我会想念这里的人吗?我会舍不得吗? 半小时后,我对着焕然一新的花房目瞪口呆。 这叫‘有所了解’?这叫‘略懂一点’?不,这是《有所 了解》,这是《略懂一 点》。 见到我眼珠都要从眼眶子里掉出来,萨卡斯基还很傲娇地哼了一声,一副这些都是小意思一样,我之前怀疑他的能力实在是有眼无珠。 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全能啊? “你以为当大将是光拳头硬就可以的?人家是要学习的,学习——”阿银呵了一声,揪着我的耳朵,“你懂吗?他们的知识储量,换算一下,原来世界的教授以上级别吧。” 别骂了别骂了,人家就是废物呜呜,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学习了。 * 马林梵多进入了自己的冬季。 然而令我惊讶的是,买房子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实际上这里是供暖气的!而且是埋在地板下边的地热,光脚踩在地面上暖烘烘的,不愧是海军自己的岛,连普通住宅区都有这么好的福利,或许居住条件比这里好的也只有圣地玛丽乔亚了吧? 这导致我更……不愿意穿鞋了。 “……丝黛拉,你把拖鞋穿上。”这天在看着我光着脚第N次在他面前路过,坐在沙发上喝茶的男人终于脸黑了,忍耐到了极限。 “请求别人的时候用命令的语气好吗?” “……请,”他咬重了这个字,似乎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你把拖鞋穿上。” “不要,”我噘着嘴说,又一趟往厨房走去,“不知道脱哪了。” “那就去找。”他抬手,食指拇指掐住鼻梁根部揉了揉,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你是老妈子吗萨卡斯基?”我无视了他的话,打开冰箱最底层,最近我买了各种不同口味的桶装冰淇淋,每天空闲的时候就边用勺挖着吃,边用蜗牛放映机看影片。 这个世界还真的有相当于原来世界的‘娱乐圈’,有歌星影星等等,但是与那边相比就很少很少了,电影的的数量也少,讲得内容也很通俗简单。不过正因为数量稀少,极其受民众追捧——这个科技落后的时代,大众文娱的方式也没有什么,一年能有几部新的影片就不错了,都是发行的碟片,可以使用海鸥快递邮购。 我抱着香草味的冰淇淋回到沙发上坐下,甚至心情颇好地打开了放映机,两只脚丫嚣张地放在脚蹬上。 萨卡斯基受不了起身了,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期间我还几次抱怨他走来走去挡了我的视线,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两根指头拎着我的拖鞋,摔在我面前的地板上:“一会儿可以穿了吧?” 我敷衍地哼哼两声,勉强道:“那好吧。” 他在我旁边看书、有时候是带回来的文件什么的,我们互不打扰,或者他偶尔空闲的时候和我一起看影片。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萨卡斯基突然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吃太多冰了?” “有吗?” 男人无奈地摇摇头:“你不应该这样贪凉。” “才不要你管呢,哦多桑。” 总感觉我跟他不应该形婚,应该告诉战国元帅让萨卡斯基收养我比较好。 * 我恹恹地趴在床上,萨卡斯基来的时候连头都没抬一下。 他很少见我这么没有精神的时候,从花房走进来,皱着眉有些担心,坐在床边低声道:“你怎么了,丝黛拉?” 我扭头转向另一边:“没怎么。” 男人拢了拢我的头发,发现有些出汗,轻轻一拨就将我翻了个身正面朝上:“你不舒服?” 我再次偏过头去闭上眼睛不看他:“没有。” 大将先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抬起视线四处检查,最后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保温杯和一板药片,已经吃了两颗。 “所以是你前段时间吃了太多冰淇淋,”他突然明白了,了然地点头,“我当时就警告过你——” “所以才不告诉你的!告诉你了也只会批评我,我又不是你的手下!”我委屈地对他大声喊到,生理期本来就暴躁低落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抱着被子缩成一团,“才不要听萨卡斯基的话呢!不用你管!” 在我背后的男人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试探着轻轻碰我的手臂,我不满地像虫虫一样蠕动了一下,他有些强硬地将我掰回来,声音却没有那么有底气:“……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 “你最好没有。” 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将手掌放在我的小腹上,温暖隔着皮质手套和小熊睡衣传过来,我满足的叹息了一声,看来岩浆果实还是有点别的用处的。 * 今天在懽宴阁是晚班,不过已经过了晚高峰的时期,我正百无聊赖地站在一边‘咔哒咔哒’按圆珠笔,思考明天不上班、晚上萨卡斯基回来要吃点什么。 说不定需要买本新的菜谱了。 这时候特雷西夫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颇有深意地眯着眼睛盯着我看。我立马站直了,生怕她批评我走神。 “你跟我过来。”半晌后她说道,转身往最高级的几个包厢那里走去。 我十分忐忑,但是又不敢问到底怎么了,只好低着头迅速跟上去,老板在最深处的那个包厢门口探头探脑、神神秘秘地看了一眼,招手让我走过去。 “不许和别人提到今天来的这些人。”她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连忙点头保证,有些奇怪这个点来的贵客会有谁。 上次和赤犬大将见面那件事,我没有特意瞒着特雷西夫人,既然海军相信她,我认为她也不会随便乱传八卦,反正也是在这里吃的,她知道就知道吧。原本以为她还会来问些什么,或者像是我刚来这里工作时那样警告我不许和将领们扯上关系,结果她居然什么都没说。 ……原来在任何人眼中,萨卡斯基都是完全和‘女人’这种词汇无法关联的类型。 结果一掀开帘子,我目瞪口呆。 “欢、欢迎光临,元帅大——”我下意识说道,但又被战国抬起手制止了。 “不必,今天我们本来也没打算太引人注目。” 包厢里一共三人,战国、泽法,以及一个看起来依旧掉线的卡普,你们三个到底为什么会在这种奇妙的时间来这个地方啊? 似乎看出来我的疑惑,泽法主动解释到:“丝黛拉,大概你也不愿意再去一次本部,所以我们只好来这个地方找……咳,看看你。” ……找我做什么? 但是表面上我挤出一个笑容摆手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怎么会呢,如果您有事情要说,叫人来通知我一下就过去了,还烦劳你们特意过来真是……所以今天这是……?” 战国和泽法十分可疑地对视了一眼,卡普移开了视线。 元帅大人煞有介事地咳了一声,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四人包厢,他自己坐在一边靠里:“请坐吧。” “不不不,”我连忙抬起双手表示不用,“您直接说就好,我还在岗位上呢。” 这要是坐下我又得和泽法面对面,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他的时候我总是压力很大,他说点什么我都不想违背他的意愿——像是令他失望我自己就会非常过意不去一样。 战国只好点点头,眼镜闪过一道白光:“我们听说你和萨卡斯基的事情了。” ———————— 感谢在2021-05-25 14:30:53~2021-05-25 21:21: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酸辣椒炒牛肉 3个;可爱多、千辰、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仍然是我、轻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好家伙,感情是为了这个事来的。 “额……是的?”我抬起两边的眉毛,有些无措,不知道突然找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明明之前是他们授意的来着? “他也不是会照顾人的类型,”实在是觉得自己的学生不争气,泽法恨铁不成钢地摇头,“你对他没有不满意吧?” 这更给我说懵了,我茫然到:“我觉得还好……?” 是在关心自己学生/下属的感情生活吗?这老师/上司当的也太称职了,啥都管,是不是这几个最拿得出手的学生即使当上了大将也没有着落,实在是愁得发慌? 可是他们明知道只是走个形式而已啊,为什么要问我满不满意呢? 阿银在意识当中悄悄吐槽:“他们也不是非要关心你,这不是职责所在吗?怕萨卡斯基这么木头,你一个不高兴就黑化,岂不是翻车了。” ……我倒也不是这么挑剔的人。 “你现在可是控制果实的能力者,海军的重点观察对象。人家都用隐秘机动队的人盯着就行,你倒是挺费大将的。” 什么叫‘挺费大将的’,不会好好说话就闭嘴。 泽法和战国看起来都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元帅大人点头说道:“如果你不满意、或者不好拒绝的话,也可以向我们说,我和泽法会帮你考虑其他人选。”?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你们多少都有点不太对劲。 卡普的眼神继续呆滞,似乎对这个世界感到十分迷茫,我觉得我也迷茫了。 “不、不用了,我想我现在还挺好的。”我机械地说,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 你们也是真舍得啊,看来真是豁出去了。只要保证我没有其他心思,没有被伤害、强迫、利用过,和平就能一直维持。 其实我想说我根本在这里待不到那个时候,能量攒够了我早走了,但还没办法跟他们解释。 “丝黛拉,你也知道,海军是一个十分不稳定的职业,”泽法试探着说,“除了战国,哪怕是我和卡普也要经常外出执行任务。” “是的,我知道。” “所以如果是萨卡斯基要外出执行长期任务呢?”见我没有明白泽法的暗示,战国直截了当地说道。 嚯,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嗯……也没有什么关系啊,”我挠挠头表示,这个我早就预料到了,倒是萨卡斯基能一直在这儿没走才是我没想到的,我以为他会三天两头冲到新世界抓海贼去呢,“而且我不太在乎这个的。” 甚至想说太好了,他不在家就没人看着我不让我吃冰淇淋了。 战国和卡普又一次对视了一眼,似乎是还有什么话想说,不过没说出口。 我来回打量他俩,实在是看不出这两个老狐狸又在打什么主意。 于是这次的谈话莫名其妙的开始、又不知所云的结束了,到最后我也没明白他们到底要干啥,只好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不去想了。 * 又过去了几天,还是在晚班的时候,特雷西夫人再一次找到了我。 这次我觉得她也是挺无语的了,她保持一种非常标准的、公事公办的微笑:“这次有客人指名你服务。” “不会还是上次那三位……?”我试探着问,一时间非常不想面对。 我这人还是挺注重隐私的,不太喜欢别人打听自己的生活,哪怕是‘来自长辈们的关心’,我和萨卡斯基之间怎样了都是我俩之间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如果有一天我认为我们两个之间不合适形婚,我会好好跟他说。他也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性格,那么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继续纠缠,一定是大家好聚好散了,所以我觉得泽法和战国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结果特雷西夫人居然说不是,她继续保持那种让我有点毛骨悚然的微笑,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定要陪好客人。” 我:???啊? “咱、咱们店里,还、还提供这种……服务的吗?”我惊恐地瞪大双眼,老板怎么一副让我‘陪客’的架势? “想什么呢,”她瞪了我一眼,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让你去你就快点去啊,废话那么多。” 带着赴死的决心,我一把掀开包厢的帘子,某位黄西装男士正用手背拄着自己的脸颊,歪着脑袋打量进来的我。 “好久不见了,黄猿大将。”我皮笑肉不笑,顿时感觉快要心梗了,以后上晚班还得准备点速效救心丸。 结果他一张嘴就是:“丝黛拉小姐,你坐啊。” ……?我敢吗? “抱歉,大将先生,我现在还是当值呢,不可以坐下的。”我假笑着解释。 波鲁萨利诺笑眯眯的,似乎早就预料好我会这样说:“我已经和特雷西夫人打过招呼,她特意准许了。” 老板,你为了挣大将的钱,就这样把我卖了,真的好吗? 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回头去找特雷西夫人确认,我深吸一口气坐下,抬头露出和老板刚才一样的职业微笑:“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呢?” “其实老夫一直很想问一个问题,实在是忍不住,这不就来找丝黛拉小姐了嘛。”他十指交叉垫在下巴处,然而这次借着包厢中明亮的灯光我看清了,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我感觉自己也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选择萨卡斯基呢?”他轻声询问,以为自己的语气很轻就不会吓到我。 我睁大了双眼,这是……大家都知道了吗?库赞呢?还是这是波鲁萨利诺他自己看出来的? 完全洞察了我的心思,男人解释到:“最近萨卡斯基的行为很反常呢,最后居然明目张胆到连家都不回了。” 我哪有为什么,无非就是觉得他比较稳定靠谱罢了。但是我能说自己提前知道四年后……不对,现在已经是三年半以后了,萨卡斯基会晋升元帅、库赞因为败落而离开海军吗? “就、就是随便选的而已,呵呵……”我干笑着说。 “嘛,真是敷衍的回答啊,”似乎很不满意我的答案,男人换了一种方式询问:“那么,丝黛拉是喜欢萨卡斯基吗?” 察觉到我明显的诧异和不解,黄猿又自顾自地歪了歪头,一副已经全部了解了的样子:“抱歉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到现在我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真是让人感到妒忌啊,”他身体微微前倾,危险地眯起眼睛,声音荡漾却很坚定,“既然他可以的话,丝黛拉小姐为什么没有选择我呢?老夫可是十·分·伤·心啊~” 然后,他换上一副十分无害的样子,笑眯眯地说:“萨卡斯基主动请缨了一个去新世界的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见我再一次感觉到惊讶,他嘴角终于露出一个没能逃过我眼睛的、满意的微笑,语气却比任何人都无辜:“耶~难道他没有和你说吗?——既然这样的话,趁这个时候丝黛拉小姐不如考虑一下老夫怎样?” 啊?我傻了。 ……到底是这个世界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呢? 就一个走形式的形婚,你在这较什么劲呢? “这、这恐怕不太好吧……”我嘴角抽搐,他是怎么把这句话说出来的呢?脸皮是不是不小心落在办公室忘了带过来了?我想不明白。 萨卡斯基可是你的同僚啊,虽然我们现在是试着接触一下的阶段,但是这也太…… 然而男人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见我没有答应的意思,他转移了话题:“最近大家都说萨卡斯基的脾气变好了呢,下官们不必每天提心吊胆,也不用动不动就留下来跟着长官一起加班了。” “这不是挺好的嘛。”我干笑着说,我可真是带善人,也算是积德了,希望回去之后能活得长命百岁。 “但是,这就导致了一个十分严重的后果,”他突然变得严肃了,蹙眉紧盯着我,我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再这样下去,老夫和库赞的下官们就要怨天尤人了捏~” ……您这是道德绑架吗?而且原本你们干的也不多吧,现在补补怎么了,早点习惯早点好。 不等我出言反驳,波鲁萨利诺紧接着就说:“你们两个之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我说的对吧?如果不是因为害怕被世界政府抓走,你也不可能同意形婚这种事情吧。” 我嚅嗫着说不出话。 男人眯起眼睛,我突然觉得他变得遥不可测,有那么一瞬间我清晰的认识到坐在我对面得是海军的大将、世界最高掌权者之一:“萨卡斯基的性格可能并不适合你哦,或许你可以再多考虑一下?如果他知道你曾经和那么多海贼有过接触,他会怎么想呢?从一开始的时候元帅和老师就料到有这一天了——他们应该已经找过你了吧?但是无功而返了,也许库赞看不出来,但是这些都逃不过老夫的眼睛哦~” 我突然感觉到恐惧。 萨卡斯基那种眼里一粒沙子都容不下的性格…… “比起萨卡斯基,身为科学部的领导、经常驻守在马林梵多、为人处世更圆滑变通的老夫会不会更加适合你呢?”见我明显是被吓到了,他又恢复了和蔼的语气。 我犹豫了。 于是点头艰难地说道:“我会考虑的。” 见我已经做出了让步,波鲁萨利诺立刻收起了刚才有些让我害怕的模样,用哄小朋友开心的语气哄诱到:“真是好孩子,我知道你会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的。” 即使他这样说,冷下来的气氛也完全没有得到缓和,我已经不想吃东西了,哪怕这是原先我用自己的工资绝对舍不得吃的菜品。 “对了,丝黛拉酱不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听他突然叫的那么亲密,我已经不想纠正了,反正说了他也不会听,就这样吧,我看开了。 “什么?”我叹了口气问道。 波鲁萨利诺突然露出一个玩味儿的笑容,故意做出一个思考的表情:“前几天四皇之间发生冲突了,新世界正动荡不安呢,那些剩下的海贼也蠢蠢欲动了,以为趁这个时候能把谁拉下来。开全体会议的时候,元帅提起这件事情,还没等说什么,萨卡斯基就主动说要去呢。” ……听起来确实是赤犬的性格。 似乎是觉得有趣,他突然笑起来:“丝黛拉酱真应该看看当时元帅和泽法老师以及鹤婆婆的表情,太好笑了,脸都白了。然而萨卡斯基完全都没有想过留下来陪你也应该考虑在内,如果不是会后老师捏着他的后颈提醒,他根本想不起来呢。可惜的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你的事情不能叫别人知道,元帅只好头疼地让他去了。” 我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呢。你要是跟我说萨卡斯基会因为我放弃抓海贼这种正事,那确实是惊悚到半夜都能睁眼的程度了。 “嘛,总之,离萨卡斯基出发还有几天,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 ———————— 感谢在2021-05-25 21:21:46~2021-05-26 14:03: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好喝的一碗粥、奈良小小姐、明天、幕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泡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我心情复杂地回家了。 刚才对话中的主角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现在我已经明白了,他就是不干点啥正事就会难受的类型,这么长时间我也没见过他对园艺以外的东西还感兴趣。 见我到家,萨卡斯基也只是点点头,意思是他看见我这个人了,便重新投入到文件当中,也没有要告诉我过几天要走的事。 我也不问,就想看看他到底啥时候能想起来得告诉我。 临出发前的那天晚上,他才猛地想起什么一般,突然对我说:“对了,丝黛拉,明天我要去新世界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几天我已经慢慢对这件事不抱什么期望了,没想到他居然临走之前居然想起来了!不容易啊不容易,我以为他临上军舰才会想到家里还有个人,托别人来告诉我一下呢。 阿银:“离谱到放在别人身上都要闹离婚的程度,怪不得他找不到老婆。” “我又不是他老婆,”我忍不住笑,“而且他就是直了点……反射弧长了一点,可能之前没有经历过这个所以想不起来,心思又不坏。” “……你可能是你未来的形婚对象,所以你帮他说话是吗?” 我:…… “有事情你可以联系元帅。”他这样说道。 突然感觉到有些心烦意乱,我点头胡乱答应到:“嗯,到时候再说吧。” 萨卡斯基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但是没说什么。 * 他出发我根本没去送,也没啥好送的,无非就是上个船而已,又不是回不来了,新世界敢揍他的也没有几个,敢的也不会去自找麻烦。 家里突然少了个人,我又有点不习惯,显得空荡荡的。家里倒是多了许多有其他人居住过的痕迹,茶几上新添了只有他会用的茶具、洗手间格子里的泡沫和剃须刀、客房里的床铺永远是整整齐齐叠了被子、他的衣柜也有一小半分给他用来放看起来都差不多一个样的西装和衬衫。 我猛地关上门,烦躁地挠挠头。 “你不去找黄猿吗?”阿银问。 我:“?至于吗,萨卡斯基前脚才刚走诶。再说了,我就说会考虑一下,没真的同意啊。” “……随你吧,我赌50贝利你斗不过黄猿,说不定他再绕绕你就漩进去了。” “要不我现在就把这钱给你吧。”我立马低头掏兜。 阿银鲨鱼牙抓狂:“你已经放弃抵抗了是吗!?” 就在我要反驳时,我听见了玻璃被敲响的声音,有些疑惑,难道是萨卡斯基落东西了?他的性格不可能啊。 刚一脚迈进卧室,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阴影挡住了从花房中照进屋内的阳光。 门没有锁,来人敲门只是为了警示提醒,大将青雉用萨卡斯基第一次来我家时一模一样的姿势从小门中挤进来,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咚’一声落在地上。 我的心脏也跟着‘咚’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楼下精神衰弱的老头别来敲门找我吧? 我瞪着眼睛看那个巨大的购物袋,里面什么都有,好像有人打劫了超市一样,种类繁多、甚至是杂七杂八,放的也完全没有规律,似乎是看着随便拿的,但基本都是食品生鲜,多到我家冰箱根本塞不下的程度。 “泽法老师让我来看看你。”库赞这样说道,四下看了看,最后把鞋脱在阳台上,只穿着袜子走进了我的卧室。 这……人家来都来了,我总不能说‘你把东西放这,你可以走了’吧? 况且还是打着泽法老师的名义来的,我只好僵硬地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他又毫不费力地提起那个塑料袋从卧室出去了,我连忙去门口玄关处找新的拖鞋——幸亏当时给萨卡斯基买的时候考虑到或许以后会有人来家里做客,就多买了两双。 然而等我拿着拖鞋去厨房时,库赞正对着冰箱苦恼,上下两扇门都被他打开,但是里面基本没有什么地方。 等等,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 “麻烦啊……”库赞叹了口气,看看那一大袋子吃的,又看看我的冰箱,再看看呆滞的我,“丝黛拉,你应该换一个冰箱了,这么小的话,怎么储备足够的食物啊?” “……我每天都去买新鲜的,谢谢。”我无力地扶额。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颠覆了三观一样震惊的事情,瞪大了双眼望着我,神情中充满不可置信。我忍不住在心中吐槽,拜托青雉先生你到底是有多懒啊? 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库赞的时候,完全没有另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感。甚至会觉得他很好相处,明明之前说过的话也不多,但就是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就好像我们之间的氛围本身就应该这样放松、自然。 “那,把这些都冻起来吧。”他最后这样下结论。 完全不能理解他到底在说什么,我困惑:“哈?” 说罢,厨房里突然多了一股冷气,从男人手心处逐渐开始结冰,眼看着就要朝那个可怜的购物袋伸去,我连忙抱住库赞的胳膊:“诶诶诶,你干嘛啊?” 动作被打断,他不解地挠挠头:“冻起来放在一边——我不解除能力,冰不会化开的。” ……不是,是这个问题吗?你的脑回路是不是跟常人不太一样? “你不会是打算冻这么一大坨东西然后直接放在我厨房的地面上吧?”似乎叫我说中了他想要做的事情,然后库赞自己也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劲起来,只好放下手臂——但是已经结成的冰没有化开。 “而且根本不是所有东西都需要冻起来好吧?”我鲨鱼牙大吼,透过浅白色袋子看到了挨着边的草莓、樱桃等水果,“冻起来了再化开还能吃吗?” 库赞再次挠挠头,叹气:“嘛,刚才买的时候都是随便拿的,忘记有什么了,居然不是全都需要冻起来的吗?” ……你真的够了。 “算了,”我摇摇头,怎么同为大将、还是一个老师带出来的,性格就能差这么多呢?“给我吧,我分一下类,再看看能不能放进冰箱。你去沙发上坐吧,我一会儿烧点水泡些茶。” 毕竟是客人,和萨卡斯基不一样的,我到底还是要招待一下。 于是库赞思考了一下,自己出去了,我蹲在地上分分捡捡,发现东西种类真的很杂,像是在超市S型走位每个货架都随手拿了些东西放进购物车,又一股脑塞进了购物袋一样。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居然还有电池、晾衣架、粘毛滚轮刷,以及一卷保鲜膜。 还真是啥也没细看啊。 半晌后,等水烧开了,我泡好茶走向客厅——是我喜欢的绿茶,萨卡斯基喝的都是很苦很苦那种,我受不了,生活本来就这样苦涩了,为什么不来点甜蜜的呢?之前看见我往自己的绿茶里放蜂蜜,未来的元帅大人差点手抖把自己的杯子捏碎了。 库赞正翻看萨卡斯基随手放在茶几上没拿走的书,我觉得有点尴尬,赶紧把杯子往他面前一戳:“泽法督查说什么了吗?” 他的视线从《伟大航路岛屿气候特点大全》上抬起来,回忆了一下:“嗯……好像也没说什么,就说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如果这件事情的主人公不是我的话,我大概还能笑着说一句“老师真是好助攻!”。 但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太妙了。 我能理解他们怕萨卡斯基就这么离开会惹我生气,想着马上安排人过来看看我到底如何了,但也不必这么无缝衔接啊? 话题一下子就断在这了,我不知道接什么,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说,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对了丝黛拉,自从来到马林梵多之后,你出过岛吗?”过了半晌,库赞似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话题。 我诚实地摇头,也没什么要去的地方,一般从这里出发想出去玩的都是奔着香波地群岛去的,但是我刚从那儿来,暂时也不想回去了。 他一下子来了精神,猛地坐直了问道:“那你想出去吗?” 眨巴眨巴眼睛,我好奇道:“去哪啊?香波地吗?但是我们不能一起……来着。” 我塌下肩膀。 明明我是个良民,怎么一天天干点啥事都要偷偷摸摸的呢…… 不能和他们中的任何人单独出现在一块,也不能被别人看到,和萨卡斯基试着相处这段时间,我们从来没有在外面碰头过,他都是晚上来、从天上用月步走,直接落在我的阳台上——感谢我当时买了顶层,还有赠送的露天阳台,对面是斯摩格、长期没有人住,别人也看不到有人进入了我的房间。 尽量让自己忽略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好像和萨卡斯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虽然实际上不是,可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所以当库赞提出可以出去的时候,我内心雀跃得几乎要跳起来,但是下一秒就冷静了。 然而他摇摇头:“香波地太显眼了,虽然我们在这里不能随意走动,但是可以去没有人的地方。” “没有人的地方?” “嘛,”他卖了个关子,直接站起身说,“到了就知道了。怎么样,想去吗?” 我当然想去!有人能陪我一起出去玩的话当然好,原本的世界我就没有什么这样的机会,到了这边就更没有了,上次还因为醉酒难受没能和香克斯去肥皂泡公园玩,最近甚至连和别人一起出去的资格都失去了。 察觉到我忍不住流露出来的兴奋和期待,库赞唇角向上弯了弯:“那么现在就出发吧。” 我睁大双眼:“现在?” “说走就走,这不是很浪漫吗?”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你还有5分钟时间收拾自己要带的东西,请尽快,可爱的小姐。” ———————— 感谢在2021-05-26 14:03:37~2021-05-27 00:04: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可爱多、奈良小小姐、幕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褚橙 30瓶;白白 23瓶;月色如水 10瓶;柒柒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我火速打包了去其他岛屿需要的基本物资——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从前只敢在脑子里想想,可是在我毫无准备、也毫无打算的时候,我居然马上就要这么做了! 就在我开心地让他帮忙拎一下包,拿钥匙把花房的门锁上时,我突然想到什么顿住了一下,怀疑地眯起眼睛抬头望着他:“等等,那你的工作怎么办?你跟元帅请假了吗?” 库赞的眼神可疑地飘了飘,他虚握拳咳了一声:“那个,不需要请假的。”???什么想带我出去玩,分明就是你自己想翘班,这下可算是找到一个元帅无法拒绝的理由了,前一秒想到这个点子,下一秒就忽悠我跟着一起溜了。 见我脚步粘在地上,他只好威胁到:“你就说去不去吧?” 咬咬牙,他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去,当然去。” “等会儿,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晕船来着。” “没关系,我们不坐船。” * 于是,坐在一辆自行车后车座上吹海风时,我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就这样走了? 夜色中,马林梵多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们来时留下的一条冰痕一直延伸向远方,逐渐消失在视野里。我裹紧了库赞的披风,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私奔的感觉——用再奇妙一点的比喻来说,那就是已经穿好了婚纱、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在红毯上时,突然被闯进教堂的另一个男人拉着逃跑一样。 我赞叹地看着这条冰提供的道路,这个能力真是太方便了,就是骑自行车有点累——好在不需要我自己骑。 “呐,库赞,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什么时候到呢?”我抱着他的腰,从一边探出头来望向前方的大海,黑夜里我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辨别方向的。 然而我只觉得兴奋无比,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未知的目的地和这种大胆、出格的行为,无论是什么都能让我忘记现在的一切烦恼。 那种曾经经历过什么的感觉再一次回来了,好像我不是第一次坐在谁的自行车后座,跟着谁不打招呼地偷偷溜出去,又把谁气得够呛,回来一起挨罚、再一起大笑。 我低下头,发现脚下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仔细一瞧,是淡粉色的半透明水母,直径有餐厅的红酒桶盖那么大,从大海的深处涌动着向我们靠近了,像一顶粉色的小伞。然后是一只、两只、几十只……最后整片自行车下路过的海域都变成了浪漫的粉色,在一望无际的黑夜里,天上的星星并不明显,只剩下了风吹动披风下摆、海浪、以及自行车链条的声音。 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还有这群安静的水母。 如同梦境一般美好、虚幻。 我的心突然变得柔软了下来。 从裹紧的披风里不情愿地伸出一只手,我拽了拽男人的衣角,声音轻到不愿打扰这些安静的水中仙子:“你看,库赞。” 很久很久,男人都没有回应。 就在我以为他没有听见、打算再问一遍的时候,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啊,我看见了,丝黛拉。” 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我都快要靠在库赞身上睡着了,或许本身就是晚上,到我平时应该睡觉的时间了,我困得睁不开眼睛。 感觉到我靠在他的背后不动了,男人稍微动了动身子:“现在不可以睡哦,丝黛拉,你是能力者,如果睡着了掉到海里面去可就麻烦了。” 我勉强睁开眼睛:“到底什么时候到哪里啊?” “很快了,”库赞做出一个自行车版本的飙车动作,侧着车身对我展示了一下前方的海域,“看,已经能看到了。” 海平面上一条微弱发光的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感觉到意识迅速回归,我抻着脖子想要看清:“灯光吗?不是说没有人在?” “是无人岛,只不过那些都是植物发出来的光而已。”他慢悠悠地说着,仿佛一点也不觉得稀奇。 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拽着他的衣服问:“什么样的植物?” 原来的世界我只记得几种能发光的动物,倒是不记得有什么植物会发光,有我也没见过。伟大航路的岛屿真的千奇百怪,甚至听起来像是外星到来的。我曾经随手翻过两次萨卡斯基的书,里面说到居然还有岛屿上全都是有生命的金属,气候是永冬,配图很像赛博坦,会是基德快乐岛吗?我忍不住想到。 “嘛,到了就知道了。”他依旧神神秘秘的样子。 “什么啊,你怎么什么都不肯说?”我鼓起脸颊说,怨念地看了他一眼。 “因为看到这样气鼓鼓的丝黛拉真是太可爱了。” 我感觉自己脸有点红。 这就是天然系吗?真的抵抗不住啊可恶,以前很少会有人夸奖我,所以被称赞的时候我永远都会很开心。 过了半晌,库赞继续说:“这里是离马林梵多不远的无人岛,也不算大,一直没有人开发原始森林,后来就变成了海军野外训练实战演练的地方。” “你也来这里训练过吗?”虽然普通人很难在野外活下去,但这对于大将来说也太没有难度了吧? “只有刚参军的军校生会来,”库赞慢悠悠地说道,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吧,如果你不问起的话,我都快要忘记了。” “三十年前!?”我惊讶道,这么早就加入了海军吗? “我是泽法老师的第3界学生,也是从我这届开始,这座没有名字的岛屿成为了海军自己的训练地。” “诶——”我拖长了声音,“真想看看那个时候你到这里生存演练时是什么样子啊。” “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吧,”库赞轻笑起来,挠头说道,声音却突然弱了下去,“倒是,那个时候被分到一组的人……” 见他半天没有接着往下说,我好奇地接话:“被分到一组的人?” “是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这次他的声音有了些苦涩,“没想到一下子,时间就过去这么久了,我们现在都成为了大将。” 他在回忆什么呢?没想到居然是他们三个一起来这里生存演练的,以前库赞和萨卡斯基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会这么僵硬吧?那个时候他们都是新兵、也没有军衔,年龄、实力又相仿,应该是关系不错的朋友、甚至是可以托付性命的战友吧? 后来才因为理念和政见不同,才分道扬镳,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似乎是不愿意让我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他主动继续说了下去:“他们两个才是同期,是泽法老师带的第一届。加入海军之前我就听过他们的名字了,因为太过强大和突出,被世人并称为‘怪物’。生存演练一般是3到4人一组,前两届实在是没有能和他们两个搭伙的,于是便破格将我从第3届的队伍中挑出来了。” 听起来挺有趣的,不知道为什么,比起超新星们的冒险,我似乎总是对过去发生的事情更感兴趣。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唔,原来是这样啊。” 自行车链条和零件摩擦的声音中,我们终于到了那座岛屿上,库赞绅士地伸出一只手让我搭上、借着力从后车座跳下来。沙滩上的沙子细腻柔软,我好奇地向森林中看去,远处传来模糊的、梦幻的微弱光芒。 其实在岛上看的话,并不算很强的光亮,然而在远处眺望海岛,又变成了黑夜中无垠大海中显眼的光带。 男人随便把自行车丢在了沙滩上,因为沙子太过柔软的缘故,甚至根本就立不住,可怜的自行车躺在地上,我在心里为它默哀了几秒钟。 “乘坐军舰的话到这里其实很快,但是我们这样过来就比不了了。”他叹了口气,有些歉意地说,“抱歉,没想到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这么晚了。” “没关系的,从刚才开始我就已经精神了。”我眨眨眼睛,指向森林深处,“我想去看看发光的植物长什么样子。” 库赞有些惊讶:“现在不休息一下吗?” “不嘛不嘛,”我拉着他的手腕不满道,力气大到甚至把他拽得向前踉跄了几步,“现在就去看。” 他被我弄得没有办法,只好叹息着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男人轻轻挣脱了我的桎梏,反而用大掌包裹住我的手,迈开长腿:“丝黛拉要好好地跟紧我的脚步哦,之所以能成为野外生存训练的岛屿,说明这里可是有危险的。” “什、什么样的危险啊……”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话音未落,几声狼嚎和鸟类受惊飞到深林上空盘旋的声音传来,在库赞解释这里的狼比他个子还高时,我脸色变白了。 “你在怕什么,我不是在这里么。”他无奈地说。 库赞拉着我的手向森林里走去,原始的生态从未被开发过,偏夏季的气候让这里的植物看起来更像是雨林类,充足的阳光也让地面上完全没有道路可走。他挡在我身前为我用身体开出一条新的道路,那些杂乱的树枝和缠绕的藤蔓都因为结冰而变脆,男人一碰就掉落在地面,我跟在后面踩在碎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然而再向里走去时,却发现这种策略不太行了。 周遭的植物没有被抑制过生长,疯长到已经比人(我)都高了,将近两米,我完全埋没在了高草中看不见人影了,而这个高度只到库赞的胸腹处。 “你还真是长得娇小啊。”库赞为难地说,双手拨开高草才能看见我的身影,他弯下腰细心地把我头发里的小树枝和小树叶挑出来,看起来在思考什么事情。 ———————— 感谢在2021-05-27 00:04:12~2021-05-27 14:57: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好喝的一碗粥、酸辣椒炒牛肉、奈良小小姐、无花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君琬芰 20瓶;陆检、江鸟钟鱼 10瓶;墨绪攸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是你长得太高了!”我气鼓鼓地说、不满地挥着拳头,在原本的世界里我怎么也算是高个子的女生了,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娇小了呢? “嗨伊嗨伊——”他懒踏踏地拖长了声音,敷衍地点头说,突然伸出两只手掐着我的腰把我举了起来。 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我重心不稳地歪了一下,就趁着这个时候,库赞迅速地换了一个姿势,让我坐在了他的……小臂上。 怎么让我想起来以前在大街上看到过的,爸爸抱着几岁大的女儿的那种姿势呢? “好了,这样就能看清前面的路了吧?”男人的双臂托着我的大腿根,他上下颠了一次,让我又往上窜窜,“如果觉得不稳就抱住我的脖子。” 虽然不满被当成了小朋友对待,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伸出了双手。好歹没有让我骑在他脖子上举高高,做人应该学会感激。 到了这个高度,我一下子就能看清前面的场景了,光亮就是从我们前方散发出来的,我望着面前的景色,一时间忘记了言语。 那是一棵大概有几百年树龄的……紫藤花树。几乎是遮天蔽日,多到难以置信的花朵和藤条覆盖了我们附近的上空,隔绝出一个单独的空间,好像走进这里立刻就来到了其他的星球一样。 只不过不同的是,它垂下来的每一根花藤都在发光,每一朵花都像一个小灯泡一样,成千上万朵组成了这样巨大的、遮天蔽日的紫色,成为黑夜中的森林里最耀眼的景色。 我只在电影中看过这样的场景。 “怎么样,很美吧?”库赞弯起嘴角、歪头看向怀里呆滞的我,又见我眼里满是倒影出来的紫色光点,便迈开腿靠近那里。 放大版的蒲公英飘在空中,如梦似幻地、轻盈地慢慢上升,地上的铃兰是淡蓝色弱光的、垂着脑袋随着微风慢慢摇晃,我仿若走入了人间仙境。 像是来到了名为潘多拉的星球,在我面前的紫藤花树就是灵魂树一样虚幻美好。 一时间我居然有些哀伤,这不会只是我在马林梵多家里的沙发上睡着时所做的一个梦吧? “真美……”我赞叹到,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垂下来的紫色花朵。 然而男人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放回我的身前——他的心口处,轻声说:“不可以碰哦,丝黛拉,自然界里越是美丽的生物越是危险,如果电到了比紫藤花还美丽的小姐,我一定会有负罪感的。” 我被他土气的比喻逗得轻笑起来。 怪不得这里没有任何生物靠近,我揶揄道:“难道库赞以前是被电过吗?” “真头疼啊,这么快就被你猜中了,”他无奈地说,“为了挽回面子,我只好告诉你当时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也都被电到了。” 这次我忍不住大笑起来,没想到那两个人年轻的时候好奇心也有这么重,想要去碰这些花朵。 “说到这个,”男人向前走了几步,到一个天然的大石头面前将我放下,“来过这里的大家都很迷信这件事情,认为在这里留下自己的名字会受到古树的庇佑。” 那上面刻下了好多名字,有的新有的旧,想到一个可能性,我嘴角微微上扬:“你们不会也这么干过吧?” 他拉着我的手转了个方向,走到大石头的另一面,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几个熟悉的名字。 呈正方形的四角关系,左上右上左下分别写着‘波鲁萨利诺’、‘萨卡斯基’以及‘库赞’,只是在右下角处什么都没有,显得空落落的。 有什么碎片一样的景象从我眼前一闪而过……似乎在梦中我见过这棵古树、这块石头、这几个用军刀刻下的歪歪扭扭的名字,只不过右下角的空白处写着一串字母——STELLA。 我再次眨眨眼睛,那个景象又消失了,好像是我眼花一样出现了幻觉。再次盯着那里,还是只有三个名字。 我轻笑了一下,自己在想什么呢?无论怎样我的名字也不可能和他们几个的刻在一起吧?疯掉了吗? “丝黛拉也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吗?据说会带来好运的。”库赞突然扭过头来问我,“我这里也有军刀。” 想到我一直以来倒霉到家的运气,还真的有点动心,可是再思考一下又冷静下来了。 我摇头道:“我又不是海军,怎么能在这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呢?” 似乎是没想过我会从这方面找理由拒绝,库赞沉吟了一下:“没关系的,也只是一个迷信罢了,不是所有来这里的人都会这样做。” 但我还是坚持道:“万一之后有其他人到这里来,看到我的名字在你的——大将们的旁边,这算是什么样子?一直都会有新兵来的吧?” 他只好叹气:“那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在其他人眼中,我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的人,越是低调、我的生活就越安稳,但是某些时候我也祈求自己的‘信仰’值可以尽快攒够,这样就能早些离开、结束这种不见光明的日子。 令人惊讶的是,现在能量储值已经超过60万点了,还是要感谢海军们的好感度,才能让我短时间内积累这样的巨额。 “那,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吗?”我四处看看,地上的草坪倒是看起来很柔软。 而且睡在这种地方,好像我也变成了童话世界中森林里的小仙子一样,真的太浪漫了。 刚来的时候跟鹰眼在不知名的岛屿上露营之后,我就已经完全把上一个世界的习惯全扔了,天为被地为床,在哪都能睡,还睡得挺香。 “当然不是,”库赞奇怪地看我一眼,“你在这么亮的光底下能睡着?” 我挑眉反问:“怎么,你不能?” 我记得他可是能大白天在外面站着睡着的人,别说这里了,都是小意思。 男人似乎觉得好笑,然后认输地摇头:“我们还是去安全的地方吧,虽然现在这里看着很和平,但危险其实无处不在,如果新兵训练时不小心谨慎,很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阿银又在我脑中补充了很多知识,上次和鹰眼他放任我自己去找点浆果树枝,是因为当时还没有进入伟大航路、也没有深入森林腹地,那座岛屿符合正常的进化演变。但是这里的生物和磁场都开始变得反常,很有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通常人们丢掉性命不是因为猛兽,而是饥饿和感染。 他再一次弯下腰将我抱起来:“走吧,一会儿你就该困了。” 库赞四处查看,不知道是如何辨认方向的,最后选择了一条路出发,我忍不住出声问:“那哪里是安全的地方呢?” “只有新兵才会以为这里真的是座无人岛。”他短暂地笑笑,垂下眼睛看我一眼,“都已经过了30年,海军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改动,虽然不大。” 前往目的地的路上,他随手摘下来一朵这一片常见的花递给我:“这种花的根部可以吸出来花蜜,很稀有,有的地方会提炼出来制糖,不过这个是野生的,要试试吗?” 好奇地接过那朵花,翻来覆去地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他不特意指出来,或许我根本就不会关注。底部因从花蒂上取下,现在有了一个通透的孔,我试探着放进嘴里裹了一下,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怀疑抬头看他:“真的吗?你是不是认错了?” “怎么可能?”库赞从我唇间抢走那朵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放进自己嘴里吸了一下。 “诶诶诶——那是我刚……”我诧异地抬起两边眉毛伸出手去想要制止,结果看见他有些疑惑的望着我,似乎他做的事情没有一丁点儿不对劲。 然后他砸了咂嘴,随手把用完的花扔在地面上:“这不就是甜的嘛,要用力一点吸才可以。不过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我无力地扶额,这位先生你是真的意识不到还是……算了,既然他根本没有想到的样子,我提出来又好像我很刻意一样。 “不,没什么。” 听见我这样回答,他只是挑了挑眉,然后又揪了一朵递给我。 这次我按照他说的用力吸了一口,这才尝到一点甜意——我有点挫败地想,不会我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很菜吧?但是下一秒,我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果然真的好甜!还有一种香草冰激凌的味道。 我伸手想要去再去摘一朵,但是却够不到,库赞察觉到我的动作,随便一抬手就帮我拽了好几朵下来,堆在我和他身体之间的空隙里。 “但是不可以吃太多哦,而且一会儿睡觉之前也要记得好好刷牙。”他这样嘱咐道,但是我完全没有心思听。 结果接连吸了两个之后,我就难过地捂着脸颊:“唔……腮帮子好酸。” 库赞用食指和拇指捏起一朵对于他来说过于秀珍的花,放在眼前仔细看看:“如果是你的话,大概确实有些费劲。” 说罢他便将花的根部放入口中,很快又拿出来扔掉,在我愣愣的目光中一只手轻轻捧起我的脸颊,低下头吻住了我。 是香草冰激凌的味道。 直到他抬起头,我还是沉浸在震惊……和甜甜的花蜜中。 “看,这回就能尝到了吧?”他轻笑起来,胸腔跟着一起震动。 我觉得自己的脸一定一瞬间就爆红了,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忍不住咬紧了下唇,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猛地一脑袋扎在了他胸前,任他怎么叫都不肯抬头了。 ———————— 感谢在2021-05-27 14:57:15~2021-05-28 00:10: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无限喵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幕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请叫我芝麻包 29瓶;无限喵 6瓶;药茗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他、他怎么可以……这么犯规啊? “丝黛拉居然是这么容易害羞的类型啊,我之前还不知道呢。”库赞带着些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不轻不重地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根本掐不动,让我有些更生气了。 而男人只是纵容地揉了揉我后脑勺上的头发。 见我一直在他怀里当鸵鸟,他也不在意,继续说着:“后来为了方便观察生存演练,为教官们建立了单独的小基地,现在岛上没人、应该也不会有人来,我们就去那里过夜好了。” 我闷闷地应了一声,也没有什么意见。 只是……麻烦了啊,库赞是最不可能的人选,因为我知道他两年后会离开海军。 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好好拒绝一下吧。 * 基地的入口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坡上,要是让我看,这就是一块森林中毫无特点的、几棵树中间的一块空地而已。 然而库赞半蹲下把我放在地上,用手扫开地上的落叶,露出一小块金属板。轻轻按压那金属板便弹开,下面有一个红色的按钮,按下之后,旁边的一块地突然下沉,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你跟着我,”库赞率先往下走,“台阶有些陡。” 我泪目着死死扒着墙壁一点点往下蹭,这个世界太不友好了,一看就是给他们3米多的人设计的台阶,这个高度我好像是在下床。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窘境,回首直接捞起我将我抗在肩上,好像我是一片麻袋。我跟着晃晃悠悠,眼里只能看见他白色西装的背部。 听见打开门的声音,然后我就被摔到了一张床上,一个咕噜坐起身,我好奇地打量这个房间。 不算大,一整面墙都是屏幕,但是都是关闭的状态,控制台上还有几只睡着了的监控电话虫蜗牛,可能跟现在没有人来这里训练有关。剩下的家具都很简洁,一看就是军中风格,床也是弹簧的,保证能尽量舒适的居住,总比露宿在外面强。 他在门口旁边找到了排气扇的开关打开,加速空气和外面的流通,但我还是感觉到有些闷热。这里毕竟是地下,这座岛又疑似是夏岛,不如正处于冬天的马林梵多来的凉快。 赶紧把外套脱掉,我踢掉鞋子缩在了床的一角,缓缓吐出一口气。 “有些简陋,没有办法,先这样休息吧。” 我点点头没有抱怨,能看到刚刚那样的景色,造这点罪我还是能忍受的。况且小时候的生活环境一直都不怎么好,比这条件差的我还经历过了呢,这就算不错的了。 库赞在我旁边的地面上打了地铺躺下——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解释道:“这是最主要的一个基地,但也仅能容纳一个人而已,岛上也有其它基地,还不如这个大。” 我表示理解,如果他去另外一个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的话我反而可能会害怕。没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打算休息。 但是却根本睡不着,排风扇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很大,但是空气却没有很快变得凉快,或许是离地面有些远的原因?然而越是心浮气躁,我就越是感觉燥热,躺在床上也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 地铺上的男人坐起身挠挠头:“很热吗?要么弄些冰出来吧。” 库赞用果实能力变出来好几块巨大的冰块放在水泥地面上,真是方便的能力!我就在冰块融化吸收热量的缓慢过程当中慢慢睡着了。 * 第二天,我被门被摔开的声音惊醒。 3米高的男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然而库赞的身躯挡住了我的视线,他那么大一坨,我根本看不见发生了什么。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库赞还在屋子里呢……那,是谁开的门? 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难不成是有智慧的类人型野兽进来了? 刚要起身,身旁的男人就把我按了回去。 但我还是不顾他意愿地悄悄露出一个脑袋尖,保证眼睛能看到他身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我的脸绿了。 泽法大督查正黑着脸,手臂环在胸前,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库赞)。我顿了一下,想要把自己打晕,为什么就不听话非要起来看一眼呢?果然好奇心会害死猫,哈哈。 我机械地、脑袋空空地重新躺回去,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感觉自己已经升天。 被老师捉奸在床(阿银:并不是这么用的),我不想活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想不通。 我继续躺在床上装死——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想真的一头撞死,但是做出这个动作之前,肯定会被他们两个拦下来。 所以我现在就得活着受罪。 身边的男人动了动,他叹了一声气,坐直身体,伸出食指挠了挠脸颊:“啊啦啦,这下可真是……” “库赞,你小子……”紫发男人咬牙切齿地说,牙都要咬碎了。“竟然把重点保护人物从马林梵多带走!?” “但是啊,泽法老师,丝黛拉也好久没出来散心过——” “你还敢跟我顶嘴!”大督查的手臂‘叮’一声被武装色包裹,向后一挥‘咣当’一声砸坏了那扇小铁门。 泪,流了下来。算我求求你了库赞,说点人话吧,你没看你老师的脸已经比糊掉的锅底还要黑了吗?我的小心脏可经不住这一下下啊。 “翘班也就算了,刚参军的时候你也没少逃过训练,这些都暂且不说,”泽法的目光落在已躺平、灵魂升天的我身上,“你居然敢带着丝黛拉私自出岛不上报,万一出个三长两短,你能负责吗!?” “唉,老师,在丝黛拉面前您就给我留点面子吧。”库赞的肩膀塌下来,忍不住扶额。 紫发男人听了这句话更生气了,两步做一步上来就揪住库赞的耳朵、在大将‘哎哎哎’的声音中向上一提:“你还想要面子?你有脸吗!?” 我浑身一哆嗦,短暂地起死回生:“真的很抱歉,督查,我——” “不关你的事!”他怒气冲冲地对我说,虽然语气比对着库赞好上不少,但依旧收不住怒气,我只好再一次躺平装死,双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泽法继续骂到:“我带着新兵乘坐军舰,刚一接近岛屿就看见你扔在沙滩上的自行车!况且这里是教官监视训练的基地,不是你俩偷跑出来散心的!” “……我知道了,泽法老师,我这就带丝黛拉离开。”库赞难得有垂头丧气的时候,主要是在这种地方,确实不应该。 “我看你脑子也别要了,没什么用。”泽法冷着脸说,“新兵已经入岛开始演习了,现在出去无论从哪里走都会被发现。一直到结束之前,库赞,你哪儿也不许去,在这里直到丝黛拉可以离开。” 已经坐到大将位置的男人只好老老实实地点头。 缓了半天,大督查还是觉得气不过,看着耷拉着脑袋的青雉气不打一处来:“我让你去看看丝黛拉,不是让你带着她在大海上随便乱骑自行车!波鲁萨利诺半夜敲战国的门,说不仅你翘班人没了,丝黛拉也不见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去怎么跟战国解释吧。” 我的脸色更加灰败了一些。 这……这句话信息量也太大了,那可不就是波鲁萨利诺晚上来我家结果发现我没在、跟着库赞跑了,他还亲自去跟元帅告状?真有你的啊,黄猿。 泽法从怀里掏出来一直电话虫,‘嘟嘟’几声之后接通,那只电话虫的眼睛周围‘长出来’一个圆框眼镜,紫发男人声音低沉地说:“战国,不用派人去搜了,人找到了,在我这呢。” 电话虫神情非常激动:“你不是带着新兵去训练了吗?” “啊,”泽法瞪了库赞一眼,才没好气地说,“他们就在这座岛的基地里。” 那边无语了半晌,然后电话虫怒吼道、眼镜都飞了起来:“你让库赞给我等着,看他回来的!” ‘吧加’,通话断了,小蜗牛耷拉下眼睛,我感觉我的心也跟着耷拉下去了。 “老师,我就是想带丝黛拉来散散心,她都不怎么出门,我们还一起去看了那颗紫藤花树——海军刚刚发现这棵树的时候您不是也很喜欢吗,”库赞无奈地再次用食指挠了挠脸颊,拇指指向我,“丝黛拉也很开心。” 他们俩目光同时落在生无可恋的我身上,我……礼貌地挤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微笑。 泽法又给了库赞的后脑一下:“你的电话虫呢?没带吗,怎么都联系不上。” 大将拎起他的披风,到处摸摸索索半天,最后在不知道哪个兜里翻出来一只淡蓝色小蜗牛。 它看起来睡得比开会坐着睡着的某青雉还要香,刚才房间里那些声响完全没能惊醒它。 ……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宠。 * 等我从浴室里出来时,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是,他们两个都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但是紧接着我还即将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不得不和他们一块儿在这个岛上度过新兵训练这段时间,直到泽法先乘坐军舰离开,库赞才能带着我骑自行车走。 在夏岛的夏季这么恐怖的时间段,带着冰冻果实能力者还是挺有用的,除了他本身是移动的空调以外,他出门去军舰上取些补给品时,还会在房间里留下用来降温的冰块,放在小铝盘里。 泽法督察也不在,从监控屏幕里看见有个新兵不小心划了一个比较深的口子,容易感染,就上去看看情况。 他比我想象中要好相处很多,或许因为我不是他的学生、也不是海军,他根本不必对我严厉要求,倒是每次库赞在的时候板着脸从来没有笑容。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转椅上往嘴里扔爆米花——自己在锅里用玉米粒加巧克力炸的,盯着屏幕就当看直播生存节目了。 余光里看到盘子里的冰块……好热,好想吃。 “喂喂冰冻果实能力者变出来的冰真的能吃吗?”阿银怀疑地问,试图阻止我做傻事,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 感谢在2021-05-28 00:10:44~2021-05-28 17:23: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好喝的一碗粥、47939382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2296457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应该能吧,”我仔细地观察透明冰块,肉眼看不见任何杂质,“我猜是空气中的水蒸气凝结而成的。” 就在我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冰马上放进嘴里时,门突然打开了,我手一抖,冰块……粘在了舌头上。 泽法:…… 阿银:…… 见已经拽不下来,我面不改色地放进嘴里含着,化开点后‘咯吱咯吱’嚼掉了。 感觉我的心理又强大了许多呢,微笑。 * 大概半个月之后,泽法前脚带着新兵乘坐军舰离开,后脚我和库赞就骑着自行车往回走。 再不从地下出来,我就要憋疯了,哪怕是带着腥咸的海风也比地下室里的空气强。 库赞非常不愿面对,一路唉声叹气:“完了,丝黛拉,元帅一定会杀了我的——不,波鲁萨利诺一定会杀了我的,半个月没有上班,萨卡斯基又在新世界,事情只能都由他来做。” 我在心里为库赞和波鲁萨利诺都默哀了几秒钟,神情沉痛地说:“要么,你赶紧挑个外出的任务溜之大吉吧。” 希望人没事。 我们两个从比较隐秘的海军内部入口登岛,库赞带着我用月步回了家。 然而他进屋还没等坐下喝口水,就被一通电话叫到了元帅办公室。我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祝愿他不会死得太惨。 等他离开,我先去厨房检查了半个月前库赞拿来的食物,果然蔬果都已经不新鲜了,我只能惋惜地把他们放在一个袋子里,打算下楼出去买点什么都时候扔出去。 刚把手洗好、用毛巾擦干,还没来得及转身,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耶~终于回来了么,丝黛拉酱。” ……是祸躲不过,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 “不愧是吃了pikapika果实的光速人,真是快啊,黄猿大将。”我转过身说。 他正侧身靠着厨房的拉门,手臂环在胸前,神色在墨镜后看不大清:“老夫真是很·伤·心·啊,丝黛拉酱嘴上说着考虑一下,转身就跟别的人离开了呢~” “嘛……这种事情,我也没有想到啊。”我悠悠地说,不知道是不是跟库赞在一起时间长了,说话的语调都开始变得拖长敷衍。“他说想要带我出去转转,我以为是岛上的地方来着。结果后来又遇到督查说我们暂时不可以离开,所以就……嗯。” 对不起,库赞,这个时候只能把锅甩给你了。 “没关系哟,”波鲁萨利诺语气轻飘飘地说,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反正从明天开始,就只剩下我留在这里了。” ……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刚刚回来,就先好好休整一下吧,”他继续说,笑眯眯的,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丝黛拉酱这次要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哦~” 可能是去找库赞算这半个月处理双份文件的账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替库赞说话,我自觉斗不过大将黄猿,于是便乖巧地点头道:“好的呢。” 似乎是对我的回答非常满意,他的态度明显有所缓和:“对了,你不用自己准备晚餐了,我们出去吃。” 还没等我问要去哪,他就化成无数道金色的光芒从厨房开着的窗户飞走了。 脑中的弹幕出现了‘黄色闪光’这个外号,我疯狂摇头把这个念头忘掉,达咩达咩,不可以。 * 下楼扔了个垃圾,我心里依旧觉得惋惜。要是非说他们三个有什么共同特点的话,除了身高相仿以外,大概就是对金钱毫无概念了。 不像我,我还是懽宴阁的小服务生,他们已经当了好多年海军将领了,又没有家室、工作还忙、吃饭在食堂,看起来也都没什么特殊的嗜好,对自己卡里到底还有多少存款都不知道。说起懽宴阁,我半个月没去这件事情是库赞打电话给我请的假,特雷西夫人已经……把我看做海军内部家属了(虽然还没搞明白到底是谁的家属),自然没有说什么。 之前我以为萨卡斯基至少是节约的类型,结果……人家的衣服根本不用我放进洗衣机里再拿出来晾上,最多上身两天就要送到洗衣店干洗熨烫,唯一节省的大概就是他是三位大将里唯一一个不打领带的吧,好歹省了份钱。而且虽然看起来他永远都是那套红西装花衬衫,但自从来我家住之后我才发现,细节上不同的衣服多了去了,至少能一个月不重样。 库赞……我真的不愿吐槽了,因为太懒不想动弹,西装衬衫这种好歹还能送去叫别人洗,内裤袜子怎么好意思呢?于是就变成了穿完就扔。吃饭的习惯也是,剩的东西到了第二天,扔。买回来忘了吃的东西,扔。连泽法老师看了都要震怒的类型。 现在看看波鲁萨利诺也差不多,动不动就出去吃饭,那么贵的账单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刷卡,你说到底是不是革命军偷偷给你打钱?而且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对我房子的不满——萨卡斯基还没有那么明显,我当然知道你们这些一个人住别墅的大将看不上我这个两室两厅一卫的公寓房,但你们可以选择不来! 小温室里的花花草草该枯的枯、该蔫的蔫,就没剩下什么好的,除了一颗仙人掌还和我走之前没什么差别以外,其他的都惨不忍睹。我挠挠头,挨个浇了一遍水,也不敢动太多。 希望萨卡斯基回来的时候,看见他每天精心侍弄的花草变成这个样子不要打我。 * 全部都忙完了一遍,还没有到海军正常下班的点,我瘫在沙发上有些坐立难安。 知道自己不可能逃过这劫的——我也没想逃避,听波鲁萨利诺的意思,库赞马上也要离开马林梵多了,留在这里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如果萨卡斯基真的知道我曾经和海贼接触过,他会怎么说呢?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以至于我根本没有注意到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波鲁萨利诺已经从花房为他留好的门中走进来。 我连忙露出一个微笑,直起身子:“你来了,这么快。” 然而想象中会有的回应没有出现,他没有任何表情地走到我面前半跪下,因为身高太高了,依旧只能俯视我。波鲁萨利诺歪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声音里经常有的轻浮消失不见了,也没有使用昵称:“丝黛拉,如果你不是真心想笑,就不要笑了。”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在我面前,你可以永远不用伪装自己,也不用刻意迎合我,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男人直言不讳地说,“我知道你一直因为政府越来越多的动作而感到焦虑,要通过与没有动心的人形婚也是迫不得已,但这毕竟是为丝黛拉酱的性命考虑,我们必须认真对待,是吗?” 我愣愣地点头。 见我有点被他吓到了,波鲁萨利诺叹息了一声,在我面前半跪下,语气柔和:“对不起,因为太过担心丝黛拉,所以刚刚不小心严厉了一些,丝黛拉酱可不可以原谅我呢?” 我抱着自己缩紧了一些,喃喃道:“当然可以。”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出门吃饭了,是吗?”他有技巧地用语言安抚着我的情绪,我马上就觉得不那么害怕了,甚至完全忘记了这份可怖就是抱着我的这个男人带给我的。 “是的,波鲁萨利诺。”我听见自己这样说。 我们两个人站在阳台上,依旧是从空中离开,我忍不住问道:“不会还是要去懽宴阁吧?” 他觉得有些好笑:“你不会以为马林梵多只剩下这一家餐厅了吧,看来你的生活还真是两点一线,总一个人闷在家里可不好哦。” “可是这样不会被其他人看见吗?”战国元帅绝对会生气的。 “你说的有道理,”他眨眨眼睛,“那么我们分先后进去吧。” * 从外面看,这是一家高档的西餐厅,看起来倒是和洛杉矶好莱坞下面的风格差不多了。 波鲁萨利诺已经先进去了,他说我们会在单独的小房间里,让我等5分钟再进入询问服务生。 其实我没戴表,在等了我认为足够久了之后,刚一进门就有一个服务员迎面向我走来,她好奇地打量我,意味深长地俏皮眨眼:“您一定是瓦伦泰女士,请和我来吧。” ……这哪里避人耳目了?所以说大将实在是太显眼了,这座岛上怎么可能有人不认识? 我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跟着她穿过大堂区上了二楼。这里确实是典型的西餐店风格,小圆桌方格布,桌上的细高小花瓶里放着鲜花,每次只上一道菜再撤盘。 通常这个盘子比里面盛的菜品要大上好几圈。 二楼就分成一个个小隔间了,和懽宴阁的和风纸门完全不同,是从天花板到地面的落地窗。餐厅地势较高,在这里几乎能俯瞰到大部分马林梵多城镇的夜景。 或许很吸引普通人,但对于天天都在本部大楼办公的将领们来说就太平凡了。 波鲁萨利诺已经坐下了,房间里的桌子就比楼下大上不少,花瓶里的鲜花也不仅仅是一枝了,甚至还十分浪漫地点上了蜡烛,屋子内环境较昏暗,一下子就将气氛烘托了出来。 我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棉T恤和运动长裤和这里格格不入。 他马上就看出来我在想什么了:“只是来吃饭而已,当成家里就好。” ……也就只有你这样级别的才会这么想好不好?我看楼下大家穿得也都挺正式的。 坐下之后服务生就取了醒好的红酒,为我们每人倒了三分之一杯。我傻傻地望着烛光下红得发紫的酒液,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在米霍克那说不好喝以及跟香克斯他们喝多时的场景。 “没关系,只是喝一点点,如果你觉得不好喝也可以剩下。”波鲁萨利诺这样安抚到,“我擅自替你点了单,但愿你会喜欢。” ———————— 感谢在2021-05-28 17:23:44~2021-05-28 23:59: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可爱多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茶茶茶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我感激不尽地点点头,这种事情我最不擅长了,每次挑上半天也不知道应该选什么好。果然年长也有年长的好处,就是很容易察觉女方的情绪,也习惯熟悉了各种场合。 “不过话说回来,在萨卡斯基离开之前,我向他询问了你的喜好。”他并不忌讳提到我和别人之间的事情,神色如常地说。 但是我古怪地动了下眉毛。 他还能记得我喜欢吃啥?他回来的时候还能认出我我就觉得不错了。(阿银:倒也不至于。) “……所以?” “什么都没问出来。”波鲁萨利诺无奈地摇摇头。 我忍不住轻笑起来:“料到了。” 很快菜就一道道送上来,他很擅长聊天,和萨卡斯基吃饭时的绝对安静完全不同,波鲁萨利诺会说起一些伟大航路与其他四海的趣事,或者以前他们还不是大将的时期在驻地的经历。 几乎立刻就忘记了之前在家里他对我说的话,我甚至主动说了不少自己的事情。现在他知道我喜欢吃草莓(味的任何东西),巧克力冰激凌,蜂蜜以及(他有些困惑的)糖炒栗子。 我还是喝了自己杯子里的那些酒,因为在服务生为他续杯时,我瞄到了上面标着的年份,14开头,现在马上都要1519年了诶! 这、这都是钱啊! 突然,波鲁萨利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抬起头说:“丝黛拉酱,现在我要出去和几个同僚打声招呼,在我回来之前,你先不要出去,好吗?” 我点点头,没把太多注意力分给他——这个新上的汤很像俄式红菜汤,我忍不住一勺接一勺地喝。 于是男人用餐纸擦拭了一下根本没有任何东西的嘴边,轻轻站起身打开房门离开了。 * 幽暗的走廊里,背对着门靠在墙边,立着一个白发老人。 波鲁萨利诺挑起一边眉毛,但还是顾及着门里面的人可能会听到声音,多向前走了两步,才语调奇怪地说:“耶~卡普先生。” “……波鲁萨利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卡普攥紧了拳头,咬着牙挤出声音。 黄色西装男人突然笑了一下,歪了歪头:“我以为卡普先生一直都对丝黛拉酱的事情毫不关心呢~” 而海军英雄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瞟了一眼装傻的大将:“别弄得太难看了,虽然不知道你们三个到底都是同时抽了什么风,一个走形式的形婚而已,对于她来说你们任何一个人、无论是谁都没有差别。” “或许因为……我们不是这样想的呢?”黄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白发老人沉默了半晌,最后摇头说:“你能在她眼里看到名为‘爱’的感情吗,波鲁萨利诺?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居然也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了。” 面对这样的指责,波鲁萨利诺只是目光移向一旁,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不说话了 。 “我劝你马上就收手,”卡普转过身去慢慢离开,“不要将事情弄大,政府那帮人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傻,再这样反而会打草惊蛇,三位大将争抢一个女人真的太难看了,很快丝黛拉就会受到不应该有的关注。” 黄西装男人低下头站在原地,墨镜后的神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叫人看不清。他在走廊里站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完全变得心平气和,才重新露出放松的神色推门而入。 * “你去了好久啊,”见到波鲁萨利诺走进来,我随口说道,“谈了很多吗?” “嘛,算是吧。”他含糊不清地说,我猜是工作上的事情,不太方便对我说。 他走回到桌子旁边,但没有坐下,拇指食指中指撑在桌面上:“丝黛拉吃好了吗?” 我赶紧端起杯子把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五官皱在一起,味道……好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喝这种东西。 波鲁萨利诺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不是说了,如果不喜欢这个味道的话可以剩下不喝,你用这种速度一会儿一定会上头的,红酒要慢慢喝才行。” 我傻眼了:“啊?那怎么办?” 他摇摇头:“没有办法,回去后尽快休息。” 这次我们没从正门走,而是波鲁萨利诺带着我用月步从露台离开的。还没到家我就开始头晕起来,轻飘飘的,感觉自己像是波鲁萨利诺手中拉着的一只气球。 “今天的风有些大,吹了风之后会更容易晕。”我听到他这样说,却因为饮酒之后很开心,对他咯咯笑起来,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男人双手拉着我的手,让我像是会飞的小仙子一样脚尖先落在阳台上,然后再扶着我站稳。他督促我洗漱、换了睡衣……就好像这件事他已经做过无数回一样。 “晚安,丝黛拉。”我听见他这样说。 我困倦地闭上了眼睛,忘记了自己到底有没有回话。 * 第二天我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下意识看了一眼花房中太阳光照到哪里,应该已经是中午了,我应了一声,猛地起来还有些头晕。 晃了晃脑袋,想到门口还有人在等着我,我只好勉强站起来去开门。 “您好,这是有位先生为您订的餐。”来人递给我一个袋子,我愣愣地接过,因为没有心理准备,手臂下坠了不少,还挺沉。 “好、好的,谢谢。” 马林梵多什么时候有外卖服务了? 还没等我问是谁,小哥就转身离开了。 阿银飘出来:“除了波鲁萨利诺还能是谁。” 我挠挠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将袋子放在餐桌上,先去洗漱了。果然特权阶级就是不一样,本来没有的服务,硬生生是被他拓展了。 送来的吃的都是清淡的,南瓜粥、水果沙拉、椰汁……还有巧克力味布丁以及一袋糖炒栗子。 “嘛,虽然不如萨卡斯基会做饭,但是有这个心意也可以了。”阿银环着手臂点点头。 我:…… 还没等我吃完饭,又有人敲门。这次我彻底困惑了,还能是什么事情呢,送快递吗? 结果居然是一个……穿着非西装制服的中年女性,背面写着XX家政的字样,我迷茫了。 “女士,从今天开始,每天我将在您不在家的时间提供家政服务。当然,因为今天是第一日,所以特意选择您在的时候登门,以后就不会了。”她露出一个职业微笑,告诉我自己叫做凯瑟琳。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反客为主,将家里所有能收拾的地方都当着我的面清理了一次,包括平时我清洁时不会关注的死角,顺便还帮我把吃完饭的包装盒打包放进了垃圾袋里。 我……我这种穷人还一辈子没见过家政呢。 利落地做完一切,她对还傻张着嘴的我再次露出完美标准的微笑:“之后每日的清理不会用这么长时间,祝您生活愉快。” *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谁让你擅自决定帮我请家政的啊?”我对着波鲁萨利诺絮絮叨叨,恨不得揪着他的耳朵对他说。 “耶~因为丝黛拉酱每天工作看起来很忙嘛,太辛苦了,所以就想稍微帮忙分担一点。”他轻松地说,似乎在描述今天天气不错。 ……我觉得我这种上四休三其实还行啊,虽然有时候会轮到晚班,但是我又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家里也没有小孩需要照顾。 “我也没有很忙啦,真的,”我故意皱眉板起脸说,家里很干净也没有必要天天来人收拾啊,“所以把这个退掉吧。” 和我相处一段时间,他已经完全拿捏准了我的性格,挑眉看我一眼:“你可以不让家政来,但是费用是不会退掉的哦。” 我:“……那行吧,但你不要续费了。” * “‘信仰’兑换的能量已经有120多万点了,现在要兑换能力吗?”阿银的声音传入我的脑海中。 其实早就已经够‘疯狂钻石’的数值很多天了,但是我迟迟拖着没有换。 因为暂时还没什么必要,自从来到马林梵多,除了切肉的时候不小心刀锋碰到了手指头一下以外,我还从来没有受过别的伤。所以这样看来,那么着急兑换我用不上的能力还是太心急了。 这样万一我遇到了什么别的突发状况,我还有选择其他技能的余地。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本身我就已经是海军的重点观察对象了,我可不想再弄出一个什么治愈的能力惹人注目。 “是嘛,”阿银叹了口气,“既然你这样想,那就留到你认为重要的时刻吧。” 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房子被家政收拾地干干净净,我只好拿起萨卡斯基之前留下来的书看,但是翻了几页又读不进去,又枯燥又难懂,还不如看会儿电影。然而目前能买到的胶片都已经邮购回家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了,我只好开始思考晚上要做点什么吃。 听说萨卡斯基要回来了,他会不会来呢? 但就是他不来,我也得吃。他喜欢辣椒和白米饭,我打算做一个自己也喜欢吃的辣子鸡,反正他也是不挑食的人,做什么吃什么——既然考虑到了他的喜好,就应该心怀感激地吃下啦! 但是晚上我没有等到萨卡斯基,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这回来人是堂堂正正敲了大门,我从猫眼中一看,吓了一跳,连忙打开门欢迎,赔笑道:“泽法督查,您怎么来了……” “不是那么正式的见面,不必叫我的职位了。”他进门之后打量了一下我的小公寓,然后目光落在那些明显不属于我的东西上面。比如茶几上的雪茄盒啦(萨卡斯基的,不经常抽,但是必须要关门去阳台上抽),衣帽架上临时放着的男士外套啦,备用的墨镜/棒球帽啦…… 我连忙咳嗽了一声,打开鞋柜又僵住了。 ———————— 感谢在2021-05-28 23:59:53~2021-05-29 16:36: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iLi 50瓶;逐月、月色如水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没想过还有别人会来家里做客,之前顺手买的拖鞋……都用过了,一双是萨卡斯基的,另外两双是波鲁萨利诺、库赞来那两次时短暂地穿过,颜色好巧不巧就是红黄青。 泽法没有表情地穿上了青色那双。 我干笑着指了指刚放上餐桌的菜:“我刚做了晚餐,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吃一口吧,就是我没想到您会来……招待客人倒是有些简陋了。” 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短暂地思考之后点头同意了。 阿银暗搓搓地戳了我的腰一下,我猛地跳起来拍了一下脑门:“哎,您看我这个脑子,您先等一下我去加个菜——” 但是又被紫发男人拦下了:“不必了,我也没有提前告知,况且我也不是那么挑剔的人。” 于是他真的完全没有任何架子地和我面对面,挤在我家(三大将都抱怨过)的小餐桌上跟我一起吃辣子鸡。从香波地群岛到这里来,林林总总也有大半年了,虽然认识泽法也没有几个月,但是我总感觉他真的像是父亲的角色一般,虽然十分隐晦,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关心。 而且在我和那几个人的关系当中,他并没有因为是自己的学生就偏向他们,和库赞一起在训练岛上的时候也默默照顾了我很多。 我扒拉着碗里的鸡块,感觉已经吃饱了,这时候对面的男人说道:“今天萨卡斯基从新世界回来了,过两天库赞也会回来。” 我的眼神飘了一下,犹豫着还是说了实话:“额,是的,我知道,早上波鲁萨利诺告诉我了。” “其实萨卡斯基是想过来看你一眼的,”他为自己的学生解释了一下,我刚想说其实我不在意他是否会一回来就马上来看我,毕竟我们之前又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泽法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是战国不让他来的。” 这倒是让我愣了一下。 “最近你和波鲁萨利诺走的很近,”他这样说道,虽然语气不重,但我听出来了点别的意思,“我听说他带你出去吃过饭,但你要知道,这是很冒险的事情。我们不确定CIPHER POL对你的事情到底了解多少,所以才要求你尽可能低调、不与其他惹眼的人出现在一起。” 我犹豫地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突然叹了口气:“他们都是我的学生,所以我最了解他们。别看都已经坐上了大将的位置,实际上一个比一个有个性、一个比一个倔强,有时候哪怕是战国的话也学会不停了,所以这事就得由你来拒绝,你得知道什么是能做的、什么事不能做的。” ……要么还是跑路吧,大不了不在马林梵多待着了,形什么婚啊? “好的,谢谢您的提醒,我会注意的。”然而表面上我还是这样回答。 “你能理解就好。”他看起来松了口气,“我们会继续观察政府的动向,如果你察觉到了什么异常,可以用这个联系我们。” 泽法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看起来非常特殊的小电话虫,比普通的蜗牛要小上很多,又从胸前的西装口袋里拿出来一张卡片转过来放在我们两个中间的桌面上:“这是我们几个的私人电话,只能用这只电话虫打通。” 我十分慎重地接过那只蜗牛,并保证一定会好好看管,那张卡片上写了他自己、战国、卡普还有鹤的号码,他让我现在就背下来,然后销毁了小纸片。 泽法沉默了半晌,最后叹息一声说道:“如果我们能早些遇到你,说不定你还能成为海军,但是现在太晚了。” 我忍不住去顺着他的话思考那个可能性,自己穿着……和头发差不多的浅粉色西装?背后披着‘正义’披风。 似乎看起来还不错。 “那也说不定,”我轻笑起来,“或许在某个平行世界里,我真的成为了海军呢。” 在真的见识到了这个世界中海贼的罪恶后,或许成为海军也是不错的选择,虽然世界政府总是会让人失望,但总要有人来维持正义和秩序,漫画中描绘的海贼只是凤毛麟角,我现在已经不太受原著的影响了,这是一个更加立体的世界,一切也不能按照黑白来划分。 * 自那天之后,他们几个确实不会提什么形婚的事情了,但是并不代表我们不会见面。 然而我已经开始打算如何卷铺盖跑路了。 天气转暖,马林梵多开始进入春季,温度一下子就升了上来,但说到春天已经到来这件事……让我觉得十分诡异的,马上要进入新的一年了。 然而我完全没办法融入这种氛围,我早就习惯了新年随着寒冬到来,可是马林梵多即使是冬天也不会下雪,现在更是春暖花开了。倒是身边所有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着手开始准备‘降神节’。 降神节,很像原来世界的圣诞节,只不过圣诞节是带有宗教色彩的、纪念耶稣诞生的节日,这里自然没有基督教了,换成了本土神话中的神明。大家纪念光明神、也是众神之父‘维拉’的降临。 在米霍克城堡的图书馆里,我看过一点点这个世界的神话故事,但是是古英语来着,我只能隐约看懂个大概,父神维拉创造了万物的生命、母神维尔妲掌控万物的意识,还有什么其他的风火雷雨海金星神等等……在传中他们似乎真的存在过一段时间,统治着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所有种族,但是后来又离开了。 而且降神节恰好是跨年的12月31日这一天,我完全没打算过,主要是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庆祝的必要,之前他们三个说晚上要来,不过我拒绝了。 海军内部有自己的庆祝方式,所有的将领都去参加一个大型的庆典,到时候会请一些歌星影星来到台上演出,之后就是舞会。四海的海军可以通过电话虫收看节目,然后每个支部基地分别庆祝各自的。 波鲁萨利诺提到一件有趣的事情,转播节目的信号是一年中海军唯一不会特意加密的,甚至连会些技术的平民都可以拦截。 “说不定还会有海贼在看呢,”黄西装男人笑起来,又有些遗憾地摇头,“如果丝黛拉能和我们一起去舞会就好了。” “我才不要,”我翻了个白眼,“而且我也不会跳舞,谢谢。” 在福利院的时候,圣诞节我和小伙伴儿过家家那样跳过舞,我一直在踩对方的脚——就算我能去、我也不会去,根本丢不起那个人,我连忙补充到:“到时候可千万别完事了再过来啊,我已经睡觉了。” 31日晚上,马林梵多所有居民家里的电话虫都能收到节目,我打开看了一会儿,勉强认出来一些之前在影片中见到过的明星,没过十点钟就开始犯困,毫不犹豫地倒头就睡了。 * 海军本部宴会厅内,演出节目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钟了。 海军中整体男多女少,所以只要是带编制的文员、医生护士、科学部研究员都可以来参加这次舞会,有些有身份地位的人也能够进来,虽然在某些人眼中这些海军将领不是很好的结婚人选,但是在其他人眼中不一定是这样。 不过,大家顶多会邀请单身的中将们跳舞,大将的话……地位就太悬殊了,也不下场,总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就算有人有些特殊的心思,也不敢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上前搭话。 尤其是大将赤犬,环着手臂往那一坐,脸色再一黑,俨然就是一个煞神,别说女性不敢主动邀请了,一般男性也不愿意靠近一点。 “真奇怪啊,以前明明黄猿大将和青雉大将都会下来跳舞的……” “是啊是啊,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位女士都没有受到邀请呢。” 已经有人开始在下面窃窃私语了,不过谁也不会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暗中打量坐在一桌的三位大将,讨论的内容已经越发离谱,什么萨卡斯基和库赞上午发生争执了,波鲁萨利诺坐在他们俩中间是防止他们两个打起来。 三个男人眼神空洞地望着桌面上残余的食物,谁也没说话。 半晌后,波鲁萨利诺的目光移动了一点点,阴阳怪气地说:“库赞,你今年怎么不去跳舞了?我记得你之前都很喜欢和女士们在一起来着。” 库赞稍微闭了闭双眼:“你怎么不去?每次从开始一直和小姐们调情到结束的人是你吧?” 萨卡斯基动了动身子,什么都没说。 于是三个人之间又陷入死寂,跟整个舞会的气氛格格不入,仿佛他们这桌有什么单独的结界一样,马上要到新年的欢快气氛完全无法感染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过了不知道多久,波鲁萨利诺抬腕看了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就到0点了。 “丝黛拉她应该……已经睡了吧。”库赞用一种机械的语气说道。 波鲁萨利诺无奈地扶助了额头:“我跟她说过想要结束之后去她那里来着,结果她居然说要早睡,让咱们千万别过去。” 萨卡斯基倒是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 突然,库赞不再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身体前倾——这个动作太大,一下子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倒是另外两个大将都没有什么反应,蓝色西装男人说:“要么我们现在就走——” “我看你们三个谁敢动。”一个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十分清晰地传入他们三个的耳朵,但是舞会中的其他人都没听到,三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战国元帅突然出现在入口处,他身后还跟着泽法,整个宴会场寂静了几秒钟,元帅的神情稍微和蔼了一些,微笑着点点头,大家才各自恢复自己的事情。 见人们的注意力已经不再放在他们身上,战国的脸立刻又板了起来。 ———————— 感谢在2021-05-29 16:36:01~2021-05-30 00:1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47939382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939382 2个;可爱多、奈良小小姐、无花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50瓶;哎哟哟 1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圆桌一桌能坐十人左右,战国主动坐在了三大将的对面,一副谁敢动一下谁就会被捶的态度,泽法无奈地跟着在他身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行了,谁也别想走了。” 三大将:…… 战国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我看你们三个——两个,”他的目光来回在波鲁萨利诺和库赞中间打转,“生怕别人看不出来自己有多反常,是吧?还想先走?是觉得别人都没长眼睛,看不见一会儿你们去哪?” 他也生气地瞪了萨卡斯基一眼,虽然他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差别,但是刚才在库赞说完那句话之后,他绝对已经站起来一些、屁股离开座位了。 对面三位大将再一次恢复成目光呆滞的样子盯着桌面上的残羹剩饭不说话了。 于是现在变成了五个黑脸煞神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圆桌,但因此,宴会的这四分之一厅直接没人了。 “今天……他们都好奇怪哦……” “可能是争执被元帅知道了吧……连元帅都来调解,矛盾可真是再一次升级了呢……” 五个大男人一直坐在那里熬到舞会结束、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战国才起身说道:“现在还要去吗?” 谁都没有回答,但是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元帅的情绪叫人摸不清,而督查只能叹气,居然已经……变成了这样棘手的状况了吗? 半晌后,战国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去吧”,转身大踏步离开,泽法犹豫了一下,又摇头道:“你们……哎,算了。” 已经是后半夜了,即使是跨年夜,三个人月步落在阳台上时,整个岛屿都已经变得静悄悄的。 花房通往卧室的门已经上锁,果然丝黛拉如同先前所说的那样,根本没有给他们留门。然而在月光下,透过落地玻璃依旧能看清卧室内的景色。 她粗心地没有拉好窗帘,月亮移到现在已经移到了更西边,空隙投过去的月光正好照在女人恬静的睡颜上。 她看起来没有任何烦恼,也对宴会上的暗潮汹涌毫不知情,甚至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是不是在梦里吃到了自己喜欢的巧克力草莓呢? “没心没肺地睡着了呢。”波鲁萨利诺语气轻快,但是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作为他几十年的同僚,另外两位轻易就察觉了他的情绪。 库赞头痛地挠了挠脸颊:“真是无情啊,丝黛拉。” 然而对话中的女主角根本听不到这些内容,似乎是感觉到有什么阴影将那透进来的月光挡住了,皱皱眉翻了个身,背对着花房再一次沉沉睡去。 萨卡斯基率先转过身压低了帽子,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1519年,真是坎坷的开始啊。”波鲁萨利诺抬头望着月亮,乌云遮住了光亮,远处天色暗道连他们都已经看不清海平面了,整座岛屿陷入完全的黑暗,咸腥的海风卷着大量湿气吹来,“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呢,库赞。” * 跨年夜之后突然诡异地平静了一段时间,我没太在意,毕竟都是大将了,怎么可能总是那么闲,天天加班处理烂摊子到想死才是常态。 我自己倒是清闲不少,恢复了每天回家除了吃就是睡的日子。因为没啥事干,就又开始研究食谱,集市和港口也去的多了些。 这天我以为是平平无奇的一个日子,下了白班之后去买了点菜就回家了,然而一开门却发现自家沙发上有三个人排排坐好,齐刷刷地抬头看我。 我的沙发……深深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额……”我不确定地皱皱眉,眼神飘了一下,“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 他们居然一起来了。 库赞有些惊讶,甚至看了一眼身边的波鲁萨利诺,才挑眉对我说:“你自己不知道?” “哈?”我完全没有一点思路,在内心疯狂戳阿银,试图让它给我点提示。 毕竟我不是这个世界里土生土长的,会不会是错过了什么节日? 波鲁萨利诺歪头,好奇地打量我:“丝黛拉酱的资料上写着,今天是你的生日哦。” 啊这。 这我怎么会知道啊!?虽然大致了解了穿越之前的丝黛拉经历了什么,可是生日这种小细节怎么可能记得住呢? 但是表面上我只在短暂地愣神之后恢复了平静,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抱歉地笑笑:“噢……原来是这个啊……” “还从来没——”有人给我过过生日,意识到这不是在说丝黛拉的经历,我连忙改口,“自从父母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为我……庆祝过生日了,所以我很久之前就忘掉了这个日期。” 实际上我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在海边捡到我的时候根本没办法判断我有多大了,于是进入福利系统的那天就成了我的生日,但是我从来没有庆祝过。 就在我紧张地以为自己会露馅时,波鲁萨利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这样啊,如果你不想庆祝的话,那我们就把礼物放在这里了。” 他用下巴指了指茶几上的礼盒和购物袋,说完站起来就要走,另外两位也跟着站起身。 “哎,别呀,”我连忙制止,伸手拦到,扫了一眼袋子里面的吃的,应该是打算自己做来着,“来都来了,一起吃了再走吧。” 于是他们几个让我坐下看礼物,拿着东西去厨房了。 我怀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你们要做什么……?” 库赞回过头,两指对我行了个酷酷的礼:“不用担心,我们不会炸掉你的厨房的。” 我只好留在沙发上,挨个打开礼物盒。 萨卡斯基的是一块玉制护身符,虽然我不大会看玉的好坏,但是至少认得它应该算是羊脂白玉,戴在脖子上的。库赞送了金饰耳环,波鲁萨利诺的盒子最大,拆开之后是一条晚礼服裙。 看起来都很贵。 “额,这些是不是太贵重了……?”等他们再次出来的时候,我有些坐立难安的说。 “一点心意而已。”萨卡斯基简洁地说,我顿时闭嘴了。 如果是另外俩我还能商量商量,这位太要面子了,送出去的礼物肯定不能收回,他宁可让我自己找个地方埋了,也绝对不会接受退还。 “唔……好吧,谢谢。”我支吾着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对他们的感谢。 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就是未来可能的协议婚姻合作对象关系,但是今天这个……稍微有点超过我内心的警戒线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似乎他们是要弄烤肉之类的东西,阳台上已经支起了炉子,原来早就打算给我这个惊喜了。 然而我的怀疑更多了:“你们真的不会点了我的房子吗?” “丝黛拉也太小看我们了,”波鲁萨利诺悠悠地说,“难道库赞带你去训练岛上的时候没有告诉你,我们也是经历过野外生存实战的人么。” 萨卡斯基挑眉,似乎才知道这件事。 库赞咳了一声:“我可都说了。” “既然你同意了,”波鲁萨利诺见我终于信任他们了那么一点点,对萨卡斯基歪了下头示意道,“好了,你可以去点火了。” 我赶紧忍住笑意,咬紧脸颊内侧的肉站起来说:“那我去洗一下水果。” 萨卡斯基的手艺不输拉基·路,我着实是被惊艳了一把,但是因为阳台比较小,他们仨占地方还大,离炉子的距离太近了,我热得不行,平时又没有冰镇饮料的习惯,只好让库赞下楼拎了一箱冰镇啤酒,并用冰块包裹住保证温度一直是冷的。 明明我是不喜欢喝啤酒的人,今天却因为是凉的所以喝了不少,风一吹很快就开始头晕起来。晚上其实我吃不下去太多肉,基本后来都是他们在解决了。而看到他们如此平凡地坐在这样小的阳台上,做我心中普通人才会做的事情,总觉得很不真实。 “丝黛拉最近好像总是喜欢发呆。”波鲁萨利诺这样说,我的脑子已经不怎么转了,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有吗?”我心情不错,没跟他计较,顺便又往嘴里塞了一颗草莓。 他打量我,突然说:“你不想试试自己的生日礼物穿起来什么样吗?” 我摇头:“总感觉是舞会才能穿的裙子,我大概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穿了吧。” “现在穿上试一试吧,”他跟我讨价还价,“你从来都不穿裙子,我还从来没见过丝黛拉穿裙子的样子呢,今天难得是生日,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没几句我迟钝的大脑就被他绕进去了,实在是拗不过——主要是也不想听他磨叽,反正穿了也没有什么损失,而且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卫生间抖落开那件比我头发稍微浅一些的粉色长裙,看起来更像是原来世界里好莱坞影星走奥斯卡红毯时穿的高定晚礼服,不得不说,波鲁萨利诺的审美还是在线的。我小心翼翼地穿上,生怕自己粗心破坏掉了某个地方,想到另外两个人也在,我秉持着不偏心的心态,戴上了金耳环和玉坠。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深深吐出一口气。 这……真的是我吗? 好像一下子就从在福利院里生活的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被华美的饰品点缀着,陌生的快要不认识了。 有些害羞地从卫生间走出来——我真的很少会打扮自己,被这样注视着大概还是第一次?他们望着我,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哈哈,果然很奇怪吧,”我笑起来,“一点都不适合我。” “不……金色很衬你的眼睛。”库赞说。 连萨卡斯基都点头表示了认可。 波鲁萨利诺似乎回想起了前段时间的跨年夜:“如果你真的能穿着这件裙子去参加舞会就好了,果然它比我想象中还要合适。” 被这样恭维,没有人会感到不开心,我轻笑起来:“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呢。” ———————— 感谢在2021-05-30 00:10:02~2021-05-30 18:01: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47939382、洛洛塔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白 13瓶;无眠小妖 10瓶;木木 9瓶;白芷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0-60 第51章 然而黄西装男人却摇头:“不,我是认真的,丝黛拉。哪怕你最后拒绝了海军以这种方式保护你——我是指你不愿意与任何人形婚,我也希望你能一直留在马林梵多,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感觉晚风一下子让头脑变得清醒起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缥缈模糊而遥远,我说:“波鲁萨利诺,没想到你也有喝醉的时候。” * 那个话题自那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起——主要是因为我们也没见面。那天喝多之后我就彻底没什么意识了,他们看着我睡下之后离开,然后第二天又陷入了无尽的工作当中。 我还是照常过自己的日子,这天休息,我想着去集市采购,听阿姨们说今天港口的鱼市上打捞上来不少螃蟹,似乎是遇到了迁徙的海蟹群落。我觉得新鲜便凑过去看热闹,那些螃蟹长得像原本世界的帝王蟹,但还要大上一号,我开始思考弄一只回去尝尝的可能性,也是因为现在有点闲钱了,才能考虑这个。 “姑娘,尝尝试一试吧,很新鲜,还在吐泡泡呢。”摊位老板见我犹豫便劝到,我看着长长的蟹腿,瞬间脑补了掰开之后白色蟹肉丰满的样子,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好吧,帮我包一只好了。” 老板利落地把螃蟹的钳子和八条腿都绑好,捆起来之后比篮球还要大不少,我刚要接过来,码头上一阵骚乱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也是我太欠,非要抻脖子看一眼,没有锻炼出在这个世界一听到尖叫声先跑的概念,于是便被……一群看似是海盗的人……劫持了。 他们中间有鱼人,怪不得会直接从港口出现,应该是直接从海里用镀膜的方式上来的,神情凶恶,好像下一秒就想杀十个的样子。 和我一起被圈进这个范围当人质的还有鱼摊前面不少平民,大家都惊恐地挤在一起,显然作为马林梵多的居民基本一生都难遇到一次这种情况,所有人都恐慌地不得了。 海军的反应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港口的驻守哨兵已经赶了过来,正在通知增添支援。 要说这些人吧……我自己倒是也能解决,但就是这样会违背低调做人的初衷、浪费所有人一直以来为我做出的努力,所以我只好先埋下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谁知道,那首领模样的人居然四下看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从被困的人堆里拽了出来,锋利的刀刃比在脖子上,他凶狠地威胁对面举枪指着他的海兵们:“你们谁要是敢还手,我先一刀划开这个女人的喉咙。” 我:…… 这就是幸运值点满之后的样子吗?阿银,你是不是有点不尊重我啊,我可以选择退货系统吗? 对面一排拿枪的海兵立刻犹豫着不敢动了。海贼手里的匕首完全贴着我的脖子,距离太近了,他们没有办法能保证我不会受伤。 被困的其他人质听到这句话,更加惊恐慌乱起来,推搡着晃来晃去,几只木桶从港口上掉进了海里,其中一个海贼对着天发射了一枪,一切又瞬间死寂下来。 我也不敢动,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你现在想兑换‘疯狂钻石’的能力吗?或者你知道,你也可以使用武装色,他们伤不了你。”阿银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我迟疑了。 但是这不符合我的人设。 武装色也好,力速双A也好,不应该是我这样没受过训练的平民应该使用的。 控制果实虽然一直都是他们惧怕的,但是一直以来我也没有用能量去提升它,都先点在最基础的身体技能点上了,反而用不了。 今天这件事最好的结果,就是我无伤地被赶来的支援将领救出,而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运气不好的、恰好被拉出来威胁的普通人。 “……再等等吧,”我尽量沉下气,皱眉道,我就不信自己能这么背,“说不定有十全十美的办法呢。” 港口正对着的就是之前我第一次来时乘坐军舰抵达的地方,对面是广场,后面就是通往海军本部的大路。这里不愧是马林梵多,支援敢来的速度很快,甚至已经有身披‘正义’披风的将领敢来了。 在本部出了这种事,若是没解决好肯定会丢脸到整个伟大航路,也怪不得他们会这么重视。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见已经有中将前来支援,面前的海兵底气更足了一些,“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海贼首领攥紧了我的领子,冷笑到:“有什么目的?海军杀了我的兄弟们,现在我也要让你们尝尝这种有人在面前死去的滋味!” 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是不是都不太正常? 赶来的中将里有我熟悉的鼯鼠,他认出了我,甚至对我隐晦地做了一个不要慌的手势。 “即使你现在杀死了人质,之后你们也不可能逃脱。”另一位不认识的中将拔出腰间的刀,气势十足地说。 “等等,鬼蜘蛛。”鼯鼠拦住他,“先别激动,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切。”鬼蜘蛛不屑地哼了一声,但还是听话地放低了刀。 或许是最近补充的能量大幅度拔高了我的实力,就连我也能大致感觉到,这一伙儿海贼的实力并没有那么强,怎么会有底气来马林梵多闹事呢? 那些劫持后面人质的海贼怪笑起来:“喔喔,怪不得是海军中将,真是敏锐啊。” 海贼首领的刀比在我的脖子上、贴得更紧了一些:“当然没有逃走的打算,我们出航之前就已经发誓和兄弟们同生共死了,今日来这里就是为了报仇!” 虽然这份情谊很让人感动,但如果你们不是作恶多端的海贼或许还能有点说服力。 但同样这样变得麻烦,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回去的打算,这根本就是自杀式袭击,没有任何顾虑和恐惧,杀死更多的人就是他们的目的。 “啊啦啦,现在的海贼未免太过嚣张了。” “我等的正义绝不容许罪恶的海贼践踏!”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两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猛地抬起头、心跳快了几拍——库赞和萨卡斯基居然也来了! 身后的人群立刻开始窃窃私语。 “太好了,连大将都来了!” “我们一定会得救的……” 甚至之前周围退散的群众们也胆子稍微大一些地在一旁观看起来了,附近就是居民区,还有人在自己家里打开窗户观看,港口海兵们的气势一下子又恢复了,端枪的姿势更加标准,信心满满地面对这些无路可退的海贼,背面就是大海,后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而前进只有死路一条。 那伙海贼见到连大将都来了,脸色明显变得惨白不少,有些人开始忍不住退缩。 但是直觉告诉我,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他们手里肯定还握着什么杀手锏。 首领大喝一声,气势如虹:“兄弟们,怕什么,今天我们就没想着活着回去,只要能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就算成功了,下辈子我们还是一条船上的人!” 听见这种话,海贼的士气再一次被鼓舞,不再有人迷茫恐惧,一个个眼里泛着恐怖的、想要杀人的冷光。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我感动吗?下辈子还坐一条船,继续伤害无辜的平民? “现在就让你们也尝尝……想要保护的人在自己面前被杀死的滋味!”冰冷的刀刃贴在我的脖子上,我不得不随着他的动作仰起头,锋利的刃微微嵌入皮肤,表皮被割破了一些,留下一道清晰的血印。 “等等!”鼯鼠中将突然出声阻止,“请你放开无辜的平民,既然是想要向海军报仇,那么就让我来做这个人质吧!” 鼯鼠中将……真是好人啊,可惜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首领怎么可能同意这样的要求? “哼,只要我松开他的一瞬间,你们就会杀了我,一你以为我会愚蠢到上这种当?”说着,他似乎更加愤怒了,手臂上的肌肉鼓起,我隐约察觉到他的情绪过于激动,刚要试图使用武装色包裹自己时—— “耶~老夫只不过是去香波地群岛处理了一下天龙人的事情,一回来居然就看到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呢~”几道黄色的光闪过,在不远处一个房顶的角落凝聚成人型。至此,三位大将居然聚齐了。 “太好了,连黄猿大将都来了……”、“这群海贼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我身后的人质还在这样说着,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样只会刺激海贼的情绪,可算不是他们自己被刀架在脖子上了,但我还没有脱离危险啊! “好可怕捏~”波鲁萨利诺摸着下巴轻轻一跳就落在了两位同僚身边,歪着头笑眯眯地说,“是不是只要射杀就可以了呢?” 萨卡斯基眯起眼睛:“啊,如果是你的话。” “那么就由老夫来完成吧。”话音未落,大将黄猿的指尖泛着一点黄色的光亮,以肉眼完全无法察觉的速度射出一道镭射光。 我本身是不应该捕捉到的,但是阿银的视觉让我无比清晰地观看了慢动作一样的细节,那道黄光精准地穿透了海贼首领的身体,恰好是我们两个没有重合的地方——首领的身高比我要高,劫持我的时候我整个背部都贴在他身上,只有肩膀高出来一块。 按理来说,他的锁骨处应该被打穿了,可是却没有,仿佛那道光穿透虚空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下一秒,我的左肩处爆开一处伤口,鲜血四溅、甚至还留下了高温的一道白烟。 我痛苦地低吟了一声,感觉整个左半边都已经麻了,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尖叫出声,右手探向伤口处却完全没办法制止血液喷射而出,一定是打到了动脉血管才会这样……我颤抖着拿开手,手心里全是温热的鲜血。 ———————— 感谢在2021-05-30 18:01:10~2021-05-30 23:54: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939382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夕朝将至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哈哈哈哈——”首领在我身后疯狂地大笑起来,我几乎已经没有力气站住了,全靠他勒着我的脖子才能直立,“是的,就是这样!尽管来攻击我吧,但是一切伤害最后都只会出现在这个女人身上,我已经……无敌了!只要你们不杀死她、不杀死这些人质,你们永远都杀不了我哈哈哈哈哈哈!” “丝黛拉小姐!”鼯鼠中将忍不住出声喊道,我很轻很轻地对他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摇头,或许是不想让他们轻举妄动、或者是达成目的的意思吧? “麻烦了啊……”库赞紧皱眉头,“疑似是‘替身果实’的能力者。” 阿银的声音在意识中变得焦急起来:“你现在想要治疗吗?虽然这在海贼王世界中不能算是什么严重的伤口,但是对异世界的你来说就太危险了!” 可是我却突然变得清醒起来:“不、不行,如果这个时候治好了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后我更没有办法解释了,我已经吃了一颗果实,不可能再拥有别的能力。” 潜意识当中,我是不希望海军知道我能够拥有替身能力这件事的,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还会治疗,这只会让我变得更有‘价值’。 波鲁萨利诺看向我的眼神变得复杂、包含着些歉意,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我并不怨他,如果是普通的海贼的话,这一下我肯定就被解救了,但是没有人能预料到这个人是果实能力者,居然还可以转移伤害。 气氛一下子就僵了起来,海军看起来在思考对策,我也努力运转大脑中的齿轮,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只能任凭他们作恶? 也幸亏刚才被抓的时候我没有鲁莽地动手,要是力速双A来一拳,我代替他承受这种攻击,我能直接把自己打死,这么愚蠢的死法大概穿越者里也独我一家了。 当着这么多马林梵多居民的面,海军不可能放弃人质,况且能到这里住的都和海军有点牵连,他们根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可是又因为部分民众被劫持,一时间没有办法下手,然而我感觉到自己流失的血越来越多,我肯定没法跟他们耗时间。 突然,一个想法跃入脑海。 既然打在他身上的镭射出现在了我身上对应的部位,那如果……是他有我没有的地方呢? 阿银被我清奇的思路震惊了一下,但只能艰难地说:“没办法了,黛拉,你只能自救了。但恐怕这也会……终结你在马林梵多的生活。” 没关系,反正我早就打算跑路了。 “哼,你以为这点小事就能难倒我们?”鬼蜘蛛中将依旧十分不屑,似乎已经看到了这一伙儿海贼被处死时的模样,对身边的士兵吩咐道,“去,把海楼石网拿来!” 我一下子又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不是,老哥,这可使不得啊。 这要是一网下来,他倒了,我也得倒,顺便还暴露了我是果实能力者这件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库赞及时制止了士兵的动作:“等等,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 这下那个小哥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了,犹豫地来回看两位,也不知道听谁的好。鬼蜘蛛疑惑地打量了库赞一眼,但是大将似乎没有要给出理由的意思。 最后那名士兵还是留在了原地待命,毕竟库赞的级别要高一级。 趁这个时候,我赶紧叫阿银别跟着一起看热闹:“你倒是评估一下我这样会不会有风险啊。” “什么风险?”阿银没理解我的意思。 我在意识中翻了个白眼:“就是啊,如果有人攻击他的右臂,但是代替他的人没有右胳膊的话,嗯。” “喂喂喂,就算你喜欢香克斯也不必非要和他在外形上对称啊!丢掉一条手臂的话怎么也……” “谁说那个了!人家说的是■■啊,■■!你只要告诉我会不会有事就可以。” “……我认为没问题,就是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能钻果实能力空子的人。”阿银十分无语。 没有再浪费精力回话,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慢慢消散了,我突然一只手握紧了海贼首领勒着我脖子的手臂,缓缓抬起头轻声说:“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说法,但……自认为无敌的人最后肯定会失败的啊!” “什——”海贼首领似乎从来没有料到过我居然还会出声说话,毫无预兆地被我一下子准确地掐在麻筋上。 趁着他整条手臂都发麻没办法在控制我的时候,我转身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了男人的两腿中间:“吃我一记断子绝孙踢啦!” “啊啊啊啊啊啊——” 余音绕岛,三日不绝。 仿佛幻听到了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男人面部惨白地双眼一翻,捂着胯部蜷缩着僵硬地倒在地上,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我神清气爽地拍了拍双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才不需要别人来救呢。” 海军:…… 海贼:…… 人质:…… 围观群众:…… 全场寂静。 余光扫到还在流血的伤口,我气不打一处来,甚至‘咣咣’又补了两脚。 男人抽搐了两下,彻底不动弹了。 阿银在意识内疯狂尖叫:“啊啊啊啊丝黛拉你在做什么啊你一个黄花大姑娘家家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踹男人的■■!你没有看到大家都傻了吗!?从此以后你在马林梵多就没有名字了,变成了XX那回废了海贼■■的女人了啊!” 在场的男性们都面色铁青,甚至有的额角都开始流汗了,双腿不自觉夹紧、目光游离根本不敢去看海贼首领腿间的……惨状。 我:让他们见识一下,走出舒适圈。 鼯鼠中将嘴角抽搐:“真、真是看不出来,丝黛拉小姐居然……脾气这么火爆。” 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了,谢谢! 其中一个海贼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挥着刀向我砍来:“你这死女人,居然敢伤害我兄弟的小兄弟,我——” ‘砰!’子弹声划破空气,他倒下了。 剩下的海军也没有再愣神,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一举拿下了失去头领群龙无首的海贼。 这时,我的体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腿下一软就往一边歪去,鼯鼠中将及时冲过来扶住我:“丝黛拉小姐,小心!” 靠在坚实的怀中,我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安全感,浑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我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谢谢您,鼯鼠中将。” 三大将似乎都有往这边来的意思,想要过来看看我伤势如何了,我能看到他们眼里的担心和……害怕。 另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把伤者送往医院!” 所有手头上没事的士兵都立正敬礼,三大将的脚步顿住。士兵们为来人让出一条道路,是神色严肃的元帅战国,这次泽法、卡普和鹤居然都来了。 医疗兵们迅速将担架抬过来,鼯鼠中将帮忙把我放了上去。护士检查我的伤口时,我听见那边有人向战国报告,这个海贼首领赏金不到2亿,其他手下只有一个是8000万的悬赏。 “你的伤势较重,但是不用担心,我们会为你治疗好的。”那个护士姐姐温柔地安慰我,为我打了麻醉和安眠,“现在我们要为你清理伤口,大概会住一段时间院,海军会负责你的医疗费用的。” 还挺人性化,就在我还想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强烈的困意席卷了我,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 “你们三个又怎么回事?”元帅办公室里,无关人等都被清空,甚至整个一层都没有留下一个士兵,最近的一个在下一层的楼梯口把守,保证没有人会上来听到谈话的内容。 卡普没有表情地捏着仙贝的袋子,进了屋里之后就再也没往嘴里送过一块儿。泽法正在抚摸那只专门吃加密文件的小羊,鹤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手里握着一个冒热气的茶杯。 三大将在办公桌对面站成一排,一个望天、一个望地,一个看窗外。 “波鲁萨利诺也就算了,刚从香波地回来难免会回到港口,”战国猛地一拍桌子,小羊吓得咩咩叫,直往泽法身后躲,“你们俩呢?区区一个不到2亿的海贼,居然出动了三个大将,啊!?” 萨卡斯基和库赞都一言不发,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波鲁萨利诺见战国已经开始浑身冒金光,连忙打圆场道:“那个,战国先生,其实这件事呢——” “你不用替他俩说话,”元帅没好气地说,“你也是,你就非得出手?就那么担心?是觉得其他中将无法解救人质吗?而且丝黛拉根本也不用你们救,人家最后是自己想办法摆脱困境的。” 这下波鲁萨利诺也不说话了。 “哎,战国,你也别太生气了,”卡普似乎终于从死机状态重新恢复正常,“既然在意的人出了这种事,担心也是正常的。” 战国这次直接把桌子拍出来一个裂痕:“卡普!你少在这跟我唱反调,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今天这么一闹,想要不注意丝黛拉都难,你当政府和CP都是傻子吗?” 鹤终于睁开眼睛,但是表情却有些沉重:“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丝黛拉一定会变得十分受人瞩目,尤其是她长相也比较有特点,很容易让人记住。你们又动不动就去找她,有一天迟早会被发现。你们能在这里保证从此就和她断绝联系吗?” “不论是哪种可能性,最后政府的目光都会落在她身上。”泽法抚摸小羊的动作逐渐停止,攥紧了拳头。 “不,根本就轮不到CP发现她,”鹤突然冷笑了一声,“流言蜚语就足够杀死一个跟三位大将都有绯闻的女人了。我们几个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别人不知道,你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当然知道指责永远都是冲着女人去的。” 她会变成勾引大将、脚踏三只船的心机女,从此生活在唾弃和轻蔑中,哪怕事实完全相反——动心的是三个男人。 “丝黛拉已经……没办法继续留在马林梵多了。”卡普总结道,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战国,“让她离开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路吧,她没有罪,也是个本性善良的孩子,最后不会发生我们所恐惧的悲剧的。” 元帅久久都没有说话。 “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丝黛拉不能离开这里。”波鲁萨利诺坚持道。 泽法摇头:“你们根本没办法处理,波鲁萨利诺,你现在只是在拖延而已。自从你们开始在乎的那天,最终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萨卡斯基面色更加阴沉了一些:“她可能会被罪恶的海贼利用,重现悲剧。”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她会保护好自己的!”卡普突然说,“今天也是,她根本不需要你们自以为是的保护,你们过度的保护欲最后只会害了她!” “嘛,丝黛拉的手术应该已经结束了,我去看看她。”许久没有说话的库赞开口道,“这些事情可以回来再商量。” ———————— 感谢在2021-05-30 23:54:02~2021-05-31 15:30: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花果 2个;47939382、奈良小小姐、幕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in-Z- 40瓶;涧关莺语花底滑 30瓶;早上的言王 8瓶;不做文明守夜人 7瓶;Eden 3瓶;幻夜殘月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一听见这个,另外两位也不再顶嘴了,转身就要离开房间。 “不许去。”战国咬牙说道,青筋毕露,“你们谁也不许去!现在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那里,你们还想让情况恶化吗?” “但是……”库赞还想要说点什么反驳一下。 然而被元帅打断了:“没有但是。你们三个,现在就给我出离开马林梵多的任务,好好清醒一下自己的脑子,想想到底为什么事情最后会落到这一步,想不清楚就不用回来了!” “毕竟是老夫的镭射伤到了丝黛拉,去看一眼不过分吧?”波鲁萨利诺试图讨价还价。 “我说,谁也不许去。”元帅浑身泛着金光,俨然已经使用了果实能力变成大佛了,仿佛谁敢反抗就给捶谁一下,“这是命令!你们是要违反军令吗!?” 帽子下看不清萨卡斯基的神色,他率先转身、踏着重重的步伐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去了,波鲁萨利诺和库赞对视一眼,只好跟上。 * 我成功地住进了海军内部医院,并且居然是本次事件的唯一受害者。 真的太幸运了呢。 不过环境倒是不错,有点像是高级将领们才能住进来的地方,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给我调到这个区域,一般人都没办法进入。 “那个……督查,真的不用了,您放在那我自己来吧。”我试图撑起自己的身体坐直,但是左半边身体实在是被包扎地没办法动弹,浑身也一点都没有力气。 因为没有家人,护士也不可能无微不至地照顾,结果最后就变成了……泽法督查来照顾我,虽然我也完全不知道理由,但是最后就变成了他在我身边忙前忙后这种状况。 “你不要乱动,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要裂开了。”他虚按着我另一边肩膀让我靠回到枕头上,将小桌板移到床上,再把病号餐放在上面。 还从来没有被长辈这样照顾过,一方面我很……害羞,但另一方面又觉得感动。泽法就像不擅长表达感情的父亲一样,有些笨拙地表达着对我的善意。 伤势好转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在原本世界可能大概要躺半年,但是在这里一个星期多就愈合的差不多了,虽然要注意的地方还有一堆,但是我至少能从床上下来了,不用再让人搀扶着我去上厕所了。大概在这里住了三个星期的时候,护士小姐终于对我说,如果不想再住在这里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额,那真是太好了。”我感激地点点头,自己终于能从这么羞耻的状态解脱出来了吗——后来因为泽法有任务,换成卡普来顶了好几天班啊! 但是,我没有等到护士姐姐回来,而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元帅大人!”一看见来人我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结果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 战国抬手示意我不必起来:“还是躺下吧,丝黛拉,不要加重伤势。” 我心里已经对于他今天的来意有了一个大致的预感。 果然如我所料,战国开口说道:“泽法心软,没办法说出口,所以今天就由我来当这个坏人了。” 没有回答,我默默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 他叹了口气,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做出了这种选择,继续在这里生活的话,你必定会被政府发现是控制果实的能力者,而且事情已经发展成了始料莫及的状况,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三个会……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尽快离开马林梵多。” 但奇怪的是,听了这番话,我的内心居然毫无波澜,我点头:“当然,我可以理解的,元帅。” “那这样乐观的状况是我们都想看到的,只不过在这之后,你就完全需要凭借自己的本事继续生活下去了。”似乎是想起什么,他又摇摇头,“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如果知道他们会认真起来……那个时候为你指定某个人可能就会避免今天这样的结局吧?可是这也不一定是你愿意的。” 我微笑起来:“是的,我想还是由我来决定自己的人生更好。”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档案袋递给我,我接过好奇的打开,居然是……一份房产证明?来到这里之后买下那个小公寓时,中介也给我开了这样的东西,所以我才会认得。而手里这份恰好写的也是我的名字,我仔细一看,地点在香波地群岛的65区。 “诶?这、这个是……?”我困惑地抬起头,有些不解。 “这毕竟也有我们的责任,海军已经无法保护你了,”面前这个男人突然变得有些疲惫,“但我们本应该做到这件事的,所以这算是我们自作主张做出的补偿。香波地群岛离这里不算远,环境也差不多,65区紧邻着驻地,如果不往不法地区走的话,还是很安全的。当然,我们只是提供了这样一个选择,你也可以不住在这里,不过这个证明就收好吧,无论你最后去了哪里,也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我垂下眼帘,属于自己的……家吗? “谢谢你,战国先生,”这次我终于没有称呼他的军衔,合上手里的文件,微笑着回答,“我想我已经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了。” 这已经是海军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虽然还没太想好之后的生活应该怎么过,但这至少是个不错的开始。 他没再说什么,站起身离开了,出门之后护士小姐才有些惊悚地走进来:“出、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你离开的时候只需要去前台确认一下就好。”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拎包就能走,下楼的时候又碰上了卡普,他似乎是特意来找我的,没想到我动作这么快,已经打算出院了。 “丝黛拉,你现在就要走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听懂了他问的不是出院这件事。 我点点头:“嗯,应该是越快越好吧?” “不等那三个回来再道个别?”他挑眉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些笑意。 “不了,”我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摇头说,“我想还是不了,趁着他们都不在的时候离开吧。” “哈哈哈哈,”卡普突然仰头大笑起来,“你还真的是不简单啊,丝黛拉,我已经想看到他们回来发现你已经离开时的表情了!” 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我自己也忍不住轻笑起来,虽然感觉很抱歉,但如果真的等他们回来,我恐怕就走不了了。 “不过,走之前去和泽法道个别吧,”他停下大笑摇头道,有些惋惜,“你这一走,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了啊,大海可是很广袤的哦。” “好的。”我答应到。 于是我又趁着自己还在军事区内,出了医院部又跑去了办公楼,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了,我也不在乎会不会被别人看到,路上又一次遇到了鼯鼠中将,他很惊讶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又很关心地询问了我的身体状况。 得知我没什么大事之后,我感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自己马上就要离开马林梵多了,他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为我送上了祝福。 泽法督查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见到我敲门进来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我来的原因,沉吟说道:“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择日不如撞日,”我微笑起来,“一直都很受您的照顾,十分感谢!” “那么,保重。”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于是只点头道,“路上小心。” * 注视着这个住了大半年的公寓,突然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不舍。布局摆设还能看到前主人的影子,那盆向日葵依旧在卧室的窗台上。多了些我生活过的痕迹,但也没有那么多,甚至萨卡斯基留下的东西比我还要多点。 这里只是一个暂时居住房子而已,我……没有家。 能带走的东西很少,我也不打算拿太多,即使到了香波地我也不一定就真的住在那里——我可不要和天龙人住在一块儿,折寿。 萨卡斯基的护身符在胸前,我不想戴那么明显的黄金首饰,于是把库赞的耳环与波鲁萨利诺送的裙子打包带走,剩下就带了常用的衣服和保湿的护肤品。恰好赶上离开马林梵多的一条船,我站在甲板上,来那一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么快我就又离开了,注释着这个熟悉的岛屿在视野中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变成一个点,我终于转身回到了船舱当中。 再见了,马林梵多。 再一次踩在香波地群岛柔软黏滑的草地上,我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但目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阿银,既然已经离开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岛屿,那就把‘疯狂钻石’兑换了吧。” “你确定不再看看别的能力,就要这个了吗?控制果实的能力也算不错,你也可以考虑开发一下果实能力。” 我摇摇头:“果然我还是想要治疗。” 控制果实的能力太bug了,我不想去测试自己的邪恶会有多少,人在突然掌控了超越范围的能力时,很有可能去做坏事。正因为如此,超级英雄保护大家而不是利用能力为自己敛财、获取地位才可贵。 二头身小人不再多说,我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能量流失了许多,最后……一个粉色蓝色相间的……人型生物?出现在了我面前。 “……这就是‘替身’?”我怀疑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庞然大物,似乎周围路过的人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凭空出现的‘东西’,看向阿银,“我怎么感觉和你有点类似?” 阿银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把它当做自己的影子就好,使用精神力就能控制了,相当于是你的半身。” ‘疯狂钻石’低下头看见了我,眨眨眼,友好地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真的像是‘影子’一样站在了我身边。我有些紧张,这就是有珍贵的修复能力的替身吗? ———————— 感谢在2021-05-31 15:30:34~2021-06-01 00:05: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两仪敲可爱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无花果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939382 5个;桃酥、无花果、奈良小小姐、幕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两仪敲可爱 28瓶;浮光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它可以随着我身体的移动而移动,比如我抬起手臂、它也会抬起手臂,但如果我用意念控制的话,也能做到这一点。 于是我碰了碰波鲁萨利诺留下的那道伤口,虽然出院了,但是并没有好利索,正好趁着这个时候试试‘疯狂钻石’好不好使。 然而……没有任何反应。 我:……?不会是假的吧? 阿银也蒙了:“不能啊?” 它随手从树上折断一根树枝,这次我再尝试着让‘疯狂钻石’的拳头接触那半截树枝,它重新回到了树上。 “……好像,”阿银的表情空白了几秒钟,“对自己无效呢。” 我立刻鲨鱼牙暴怒:“那你TM不早说!?你早点告诉我啊!我换个不能治疗自己的能力干嘛啊!?” 它干笑着抬手:“这个我也不知道嘛,它的说明里没有特意标注啊……” 说着它就越飘越远,我立刻握拳追上:“你给我站住,你看我抓到你我不打死你的——” 有什么人打断了我的吟唱:“……那个,丝黛拉,你一个人在这对着空气大喊大叫什么呢?” 我僵硬地转头,雷利正拎着一个空酒瓶困惑地望着我。 啊这。 为什么总是会在这种犯傻的时候被看到呢? 见我傻愣着望着他不说话,他又问道:“怎么突然从马林梵多过来了?出来玩吗,怎么不见有人跟你一起?” 立刻忘了刚才和阿银那码事,我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支吾着解释道:“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以后我不住在马林梵多了。” 这回雷利有些惊讶地睁大双眼,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但是并没有多问:“这样啊,刚到这里?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摇头:“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我打算先找地方安置一下,然后再去看夏琪。” “看你的样子,是已经有住处了?” 没办法解释是海军送了我一套房子,我只好说:“嗯,暂时是有的。” “那看来是不需要老头子我帮忙了,”白发老人对我提了提酒瓶,示意我他还需要去买酒,“我就先走了。” “回见,雷利先生。”我对他摆手,看着他走远之后才打量附近的环境,这艘船的终点不是66区,居然是肥皂泡公园所在的区域,怪不得他会出现在这附近。 离房子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穿过商店街我本来可以去采购一些物品,但是看着这里……我又不想去了,或许我根本不会住在这里,何必再做没有用的事情? 香波地群岛离马林梵多太近了,基本上就是本部的后花园,有天龙人在不说,大将也能随随便便来一趟。路飞打了天龙人,以波鲁萨利诺pikapika果实的速度,好像没多久就抵达了。 或许他们还抱有在这里不会那么容易被盯上的心理? 而且知道了65区房子这件事,他们出完任务之后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毕竟我什么都没有解释、就这样直接离开了,房子已经在中介那里挂上,经理说卖出去之后所得贝利会用海鸥邮寄给我。 去其他地方生活……也不是不行。 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是我已经想好了自己可以战斗的方式,如果能尽快熟悉使用武装色包裹拳头的话,再有‘疯狂钻石’的力速双A,除非遇到亿级以上的大海贼,自保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眯起眼睛:“阿银,咱俩这事还没算完,以后你再掉链子,咱俩一块死吧。” “……之后不会了。”它汗津津地说,“但是我其实真的不能算传统意义上的系统,没有那么多功能啊。” “算了,就没指望过你。”我叹了口气,“还是想想之后怎么办吧。” “还是过去看看房子吧,战国那边一定关注着这件事,你不过去也不好,哪怕就是去住一晚也是那个意思。” “再说吧,到那还有一段距离呢,今晚能不能走过去还是个问题。” 从这里去65区一定得路过不法地带,既然顺路要走13区,我打算直接去看一眼夏琪。 这回我发现一个奇怪的规律。 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总是畏畏缩缩,不敢抬头走路。即使当时身边有披着黑色袍子伪装的红发,还是有很多人不怀好意地盯着我。 但是这次我大摇大摆地从不法地带穿过,六亲不认的步伐让其他人不得不怀疑我很有背景,甚至没有人敢上前搭话。 看见我,夏琪比雷利还要惊讶,见到我背着行囊,犹豫地问到:“丝黛拉,这是……怎么了?” 我不在意地笑笑:“没什么,就是我不住在那边,现在回来了。” “晚上有地方住吗?”她担忧地望着我,“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突然?” “有好多原因啦,不过有些复杂,去处倒是有的。”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了,刚才在外面看见雷利先生了。” “唉,你说你这孩子……”她从吧台后面走出来,“不想说也没关系,女孩子哪有几个没有自己的秘密的,不过之后要住在香波地吗?” “这次我决定想要出去走走,但可能还要做点准备。” “……倒是可以去外面看看。”夏琪思索了一下,认为我这个想法可行。“要去找香克斯吗?” 我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出去随便看看世界和大海啦。” 再说,我也不知道红发海贼团到底在哪。 而且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如就随便坐一艘船,不问目的地,终点是哪,哪就是我的下一站。 “如果有困难一定要回来告诉我们哦。”知道没办法劝我,夏琪只能这样说。 在她为我准备晚餐的时候,我坐在吧台上一个人静静思考。 想要走肯定是没问题,虽然可能没有机会让雷利先生帮忙训练一下武装色霸气,但是既然有替身在的话,速度方面我不会轻易站下风,除非遇到黄猿这么变态的光速。 可是以前留下来的习惯,让我不适应这样漂泊的生活。 海贼之所以能无拘无束地在海上航行,有的人抢平民的钱财,有的人从对手里抢夺金银财宝,但是我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没有稳定收入的话,坐吃山空我也放不下心,之前在懽宴阁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但现在没有了。 “所以我应该怎么才能人在大海上还能一边赚钱呢?不去抓海贼当赏金猎人的话。”我苦恼地揪住头发,想不出来答案。 阿银思索了一会儿,最后抵着下巴说:“那只能自己当老板了。” 当老板?像特雷西夫人那样吗?可是我也没有那个资本开那么高级的餐厅啊。 “也不一定就是餐厅,服装店、酒馆、面包房什么的……原来的世界里有什么你就开什么呗。” 阿银的思路其实可行,只不过我没有资源。以前离开福利院的小伙伴在街头摆摊赚了点小钱,也想学人家开个店铺,最后发现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况且我一个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连进货都做不到,更别说经营了,顶多能买个门市房而已。夏琪和雷利又是曾经被通缉的海贼,见到海军躲都来不及呢,更别说开什么店了。 虽然夏琪在不法地带开了酒吧,但是她本身有这个实力,而且本人一直在这里,我可是想要出海远航的。 “那就找合伙人好了,你负责提供一部分金钱和点子,这样最后你拿小部分分成红利。” 说着简单但是做起来难啊……首先谁是能够信任的合伙人呢?况且在这个世界做生意的人,一般都得有点背景,不是官方就是被相关的七武海之类的垄断了。 “而且我哪有什么点子啊?开饭店的话也不太可行,不知道去哪进菜,又没有可靠的厨师,剩下的都是同理。”我垂头丧气地说,“除非能找到什么不太需要原料这样的成本,而且还在这个世界没太流行起来,但是一定会受欢迎的……” 想想原著里描绘的海贼们经常都喜欢去哪呢?而且还得是平民贵族都可以去消费的地方…… “啊,有了。”我木着脸抬起头,“——洗浴中心!” 阿银:……你认真的吗? 我激动地‘砰’一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吓得夏琪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我对她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等她回去之后才开始来回踱步。 “我可真是个天才,”我握拳拍掌道,“好像就只有剧场版里在那个什么火山岛路飞他们在温泉里遇到青雉的时候,才出现过那么一次洗浴中心,香波地群岛是没有的!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泡在温泉里呢?” “……大概就是像你这样的能力者不喜欢吧,”阿银凉凉地吐槽,“而且你上哪弄温泉去啊?” 我瞪了它一眼:“既然没有火山就不要强求硫磺水了,那么多洗浴中心谁家不是烧热水啊?” 而且说是洗浴中心真的有点委屈它了,弄得像浴池一样,更像是那边世界才开始流行不久,集洗浴汗蒸美食放松游戏电影为一体的超大娱乐场所。 “……你也是真敢想啊,但是这么大的工程,你就得找个更加靠谱的合作伙伴了。而且就算这些你都能克服,也找到了合适的地点,你不得亲自盯着竣工?少说也得几个月吧,到时候大将们可就回来了。” 我又失落地坐下,为自己天才的思路就这样扼死于摇篮感到惋惜。 “嘛,也不用这么早就灰心。”半晌过后,阿银慢悠悠地说道,“现在有符合你心目中合伙人形象的人物在这座岛上,如果你有自信打动他的话,说不定能借他的势力完成这件事。”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谁? ———————— 感谢在2021-06-01 00:05:39~2021-06-01 17:58: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好喝的一碗粥、47939382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御然天黯 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要提前想好规划哦。” 迅速扒拉完夏琪给我做的意大利面,我借了几张纸,写写画画没到一个小时,一份看着还挺像样的企划书出现在了吧台上。 夏琪一直好奇地打量上面的内容,最后轻笑起来:“啊啦,还真是有趣的想法啊,如果真的能建成的话,连我都想去试试看了,香波地一直没有这样的地方我还觉得很遗憾呢。” 连夏琪都觉得可行,我顿时又增添了不少自信,把东西先存放在敲竹杠bar中,我向着阿银给出的方向出发了。 地点同样在不法地带,而且是在……一家赌场的内部。我看着金字塔形状的巨大建筑,总觉得最上面金色的头上顶了一根香蕉的胖胖鳄鱼有点……眼熟? 好奇地走进赌场,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呢,顿时觉得眼花缭乱,可是一个通往更深处的通道入口处,一闪而过一道白色的身影。 礼帽白西装的……女人? 那个身影一闪而过,我只是觉得熟悉,还没来得及看清她就消失不见了。 我又仔细打量了一眼那个走廊,不知道到底通向哪里,似乎别的客人也没有往里进的,甚至没有人关注它,大家都沉浸在自己手头上的事情里。 顿时,我感觉自己好像是谍报片里的女主角。 因为我进来之后一直在四处打量,行为很异常,已经有工作人员关注我了,我只好假装成打量各种项目的样子,先把白西装女人的事情放在一边,又去兑换了一点点筹码(真的很贵!),跑到老虎机那里玩了两把。 只要是……我之前从来没有来过赌场,也对项目一点都不了解,能看懂的就只有这个了。 果然像我期待中的那样,一共玩了6次,次次都是三个团都不同,甚至从来没有看到过数字7,我自知运气不好,这点钱肯定是打水漂了。 见我也只不过是一个进来想要赌赌运气的新手,那些工作人员逐渐不再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看着那个走廊问阿银:“你说的人是不是就要进到那里?” 见它点头,我假借看一桌玩扑克的人桌面上牌的内容,慢慢往那个方向蹭去。 “就是现在!” 我用最快的速度——甚至还让‘疯狂钻石’在我背后推了一下,趁着最近那桌荷官低头检查扑克牌的时候闪了进去。 完全不敢再探头检查是否有人看到了我,一进入走廊我就快速向里面走去,却在拐弯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拉住不能动弹了。低头一看,居然是凭空出现的数条手臂! “啊啦,这里可不是你这样的小姑娘应该来的地方啊,客人未经邀请是不可以进入的哦。”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熟悉的不得了,实在是太有特点了! 我猛地抬起头:“Miss All Sunday!?” 是妮可·罗宾!所以说这家赌场是克洛克达尔的了?所以金字塔最上面才会有香蕉鳄鱼! 高个子女人眯起眼睛打量我:“居然知道我的身份吗?呵呵,不知道这位小姐有何来意呢?” 我稳住心神,丝毫不慌张地说:“我是来找Mr. 0的。” 罗宾观察了我一会儿,见我眼神坚定,半晌后放开了花花果实能力变出来的手臂,露出一个客套的微笑:“那么,请随我来吧,不过我还需要提前告知一下Mr. 0,请你在休息室稍作等候,那么小姐的名字是……?” 我调皮地笑笑:“我的名字不重要啦,最主要的是想要与Mr. 0合作,不过你可以告诉他我姓瓦伦泰。” “瓦伦泰……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她又看了我一眼,“真是不常见的姓氏啊。” “诶?我的姓氏怎么了吗?”有些困惑地望着她,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姓氏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一直就是觉得自己的名字有点不太吉利。 “不,没什么。”她摇头,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身带着我向里走去。 休息室的环境透着一股克洛克达尔的气息,黑色为主,沙发是真皮的、或许还有点新,散发着皮革特殊的味道,墙上挂着的画都很后现代主义,要我来评价的话,那就是自己不会欣赏艺术。屋子里没有窗户,只有整个一堵墙改建成的巨大落地窗,外面全都是水,阳光从上面透下来,偶尔会有一个黑影游过。 应该就是香蕉鳄鱼了,我在心里祈祷这个玻璃它最好结实。 罗宾将我留在这里,并说BOSS同意和我见面我才能去,不过这会儿他可能有点忙。 “我不着急的,”我露出一个微笑,从包里拿出来一份档案袋,“请告诉他是生意上的合作。” *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罗宾再次推门而入:“BOSS同意会见你了,但是这不一定代表合作就能谈成。” 我了然地点点头,其实并不太担心今天会空手而归。 克洛克达尔年轻的时候和路飞差不多,都是一下子就在伟大航路出名了,受邀成为王下七武海之后又去挑战了白胡子,败落后盯上了阿拉巴斯坦。想要完成‘理想乡作战’计划,需要大量的钱财,巴洛克工作室甚至就是为此成立的,前期大家都在赚钱罢了。 至于阿拉巴斯坦王国,我一点都帮不上忙,阿银说我不能插手这些未来注定会发生的事情,那是属于路飞的冒险,我只要静静旁观就好了。 而且,怎么会有人讨厌能多赚点钱的机会呢? 这个办公室比之前那些休息室要明亮一些,头顶的一部分天花板改造成了玻璃,但上面依旧是水和香蕉鳄鱼,阳光透过水在地面和整个房间的墙面上留下波纹的形状。 克洛克达尔坐在沙发里,半个身子在阴影当中,看不大清神色。 我大大方方地走到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毫不畏惧地望着这个看起来十分可怖、一只手是金钩,脸上有一道横着贯穿脸部的伤疤的男人。 “Miss All Sunday告诉我,你想要与我合作,”他抬起头上下打量我,有些高傲地眯起双眼,“瓦伦泰?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或者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啦,当然比不上您七武海的身份,”我拿出那份文件放在茶几上,“当然,正因为您是七武海,我才会找到您,希望您能与我合作。或许在看完这个之后您会改变想法?” 正说着,罗宾为我们两个一人倒了一杯红茶,接着就要离开房间。 我出言叫住了她:“Miss All Sunday不留下来一起看看吗?” 罗宾犹豫了一下,又往向了克洛克达尔——男人意味深长地盯了我一眼,这才语气不明地说道:“Miss All Sunday当然可以留下来。” 等到高个子女人坐在他身边之后,克洛克达尔才哼了一声,用那只完好的手拿起茶几上的文件抖了抖,底下头仔细观看起来。半晌后,他用钩子翻了翻后面两页,从怀中的铁盒里抽出一根雪茄点燃,慢慢地抽了一口。 “确实是很有创意的想法,”他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十分海贼的坏笑,“但是为什么我一定要同意和你合作呢?既然我都已经拿到了企划书,完全可以把你杀掉,再将这个主意据为己有。” 丝毫不慌张地眨眨眼睛,我微笑道:“其实还有一大半没有放在企划书里,您可以再考虑考虑。” 克洛克达尔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突然问道:“你和多弗朗明哥是什么关系?”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我很确定只有七武海会议结束的时候,他才能察觉到那么一点点我可能会和多弗朗明哥有关系,不愧是在大海上混了20来年的人,果然比我想象的要敏锐。 我皮笑肉不笑地咬牙说:“没有什么关系。” 男人突然轻笑起来:“你的样子可不像是没有关系,怎么,讨厌他么。” “说不上喜欢,”我撇了撇嘴,又想到那个时候在人口贩卖中心时的事,又改口道,“不,我确实不喜欢他。” 克洛克达尔胸膛震动着发出了几声愉悦的笑声,似乎真的被我的话逗笑了,他将那份文件扔回茶几上,抬着下巴对我说:“把你的计划都写下来,女人,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这回是我傻眼了,这、这怎么突然又变得好说话起来了? “怎么这样惊讶地看着我,”男人再次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雾,扯起一边嘴角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据我所知,这座岛上可是有不少那家伙的产业……我很早就看他不爽了,如果能抢了他的生意自然是我乐得看到的,但……还有更有趣的事情。” 可是他把话说到这儿就不肯继续往下讲了,留下我满脑子问号。 我困惑地望着罗宾,她似乎也陷入了沉思,对克洛克达尔的话没有一点反应。 “等你的企划书写完之后,我们再好好详谈吧,你可以放心,我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他站起身抖落了一下黑色皮大衣,又整理了一下领带,“既然找到我,看你的样子又是独自一个人,恐怕基本上都要由巴洛克工作室出力吧?不过到时候我要的分成可会多一些,找海贼合作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这个了,不是吗?” 面对他居高临下地微笑,我没有反驳什么,他现在明显心情好、还挺大度,趁着他同意的时候就要乘胜追击,乖巧地说:“当然,我没有异议,这是您应得的。” 克洛克达尔走出去几步,又顿住,微微转过头看向我:“那么应该怎么样联系你呢,瓦伦泰女士?” ———————— 感谢在2021-06-01 17:58:26~2021-06-01 23:47: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无花果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939382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吃糖的喵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我还没买自己的电话虫。”所以也没有电话号码,但是我说出了那个在65区的房子的地址。“如果想要找我的话,就是这里了,如果我不在也可以留言在信箱里。” 罗宾惊讶地抬头脱口而出:“那是……海军的……?” 倒是克洛克达尔咧了一下嘴:“我对你的真实身份越来越感兴趣了,呵呵,送客吧,Miss All Sunday。” 我只好在心里默默吐槽,如果你知道了我只是东海一个平平无奇的海军后代,应该会觉得无趣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克洛克达尔先生,”见他有些不耐烦地转身望向我,我还是大着胆子说出了这句话,“可以把Miss All Sunday借给我吗?” “把Miss All Sunday借给你?”克洛克达尔慢速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话,“‘借’是什么意思?” 我连忙补充到:“——如果不忙的话,我想让Miss All Sunday和我一起几天。” 男人挑起一边眉毛:“你先说说你要做什么,我再考虑一下Miss All Sunday有没有时间。” “咳,就是企划书这件事情,”我虚握拳咳嗽了一声,突然觉得有些心虚,“因为我才到香波地不久,也不太了解这里,所以想着要去踩点看一眼……比如多弗朗明哥的产业都是什么样的,这样设计出来能更受本岛人和外来者的欢迎。” “……和Miss All Sunday又有什么关系?”他眯起眼睛有些怀疑。 “因为我觉得这位姐姐很有特点又很个性,”这我倒说的是实话,罗宾在没加入草帽海贼团的时候看着就是酷酷的牛仔一样,虽然冷冰冰的但是我知道她本性是善良的,“如果是同为女性的话,说不定还能提出一些建议——Miss All Sunday在您身边工作这么久,一定也了解您的习惯和喜好。” 似乎觉得我说的也有些道理,克洛克达尔思考了几秒钟,歪着头慢吞吞地说道:“借给你几天也不是不可以。” 见他松了口,我立刻追问道:“不知道你们在这里会停留多久呢?” 克洛克达尔嗤笑了一声:“你知道的还真是挺多的,不过好女孩知道什么是不应该往外说的,不是吗?” 我乖巧地眨眼:“当然,谁不知道您是阿拉巴斯坦王国的英雄呢。” 故意说得绘声绘色,我就差没给英雄这俩字打上双引号了,罗宾似乎听出了我弦外之音,探究地打量我,但是我没有回应她的目光。 半晌后,克洛克达尔说:“Miss All Sunday暂时没有别的任务,我会去挑选一处合适的位置,其他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们。” 说完,他对罗宾使了个眼色,女人这才从沙发上站起来点头:“明白了,BOSS。” 应是让罗宾盯着点我之类的,不过我不在意,人家本来就身正不怕影子斜(阿银:真的吗?),有什么好怕的? 七武海先生叼着雪茄摔门出去了,只留下我和罗宾留面面相觑。 虽然还有些害羞,但我原本就特别喜欢罗宾,所以厚着脸皮跳了一步走到小麦色皮肤女人面前,友好地伸出手:“认识一下吧,我的名字是丝黛拉。” 不过她没有反应,也不想伸出手跟我握手,就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我,她真的好高,能有将近190了,我不得不抬头仰望她。 ……有些难搞啊。 这个时候的罗宾虽然已经在克洛克达尔手下稳定地工作了一段时间了,可是从前的经历还是让她没办法轻易相信别人。只有后来大家在司法岛从CP9手里救出她,罗宾才真正向其他人敞开了心扉,也学会了接纳别人、表达自己的感情。 克洛克达尔需要她解读古代文字的能力,所以才一直没有向海军出卖她,但是这是利益的互相交换,她和这个七武海可不能算得上是同伴关系。 “嘛,不想握手也没关系。”我抿嘴笑笑,将手被在身后有些扭捏地说,“那这段时间就请多多指教啦!” “……你想要什么,”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些戒备,警惕地看着我,“或者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什么都没有,”我无辜地摇头,见她根本就不信,我只好继续往下胡说八道,“因为你是女孩子,我也是女孩子,我在这里又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所以想要你和我一起,如果克洛克达尔先生的搭档是另一位女性,我想我也会邀请的。” 实际上并不会,我对其他人才没有兴趣呢。 “好吧,”觉得这个理由还有点信服力,罗宾犹豫地点头,“既然这是BOSS的吩咐,那么我会和你一起,直到BOSS有了新的指令。”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说罢我就牵住她的手,似乎还不习惯这样的动作,她下意识地撤了一下,又在我回头疑惑地望着她时放松了,任由我拉着她。 如果没有经历过正常的成长的话,恐怕也没有和女孩子一起相处过吧?一直到上了路飞的船,才和娜美有了真正的友情。 哪怕是我在福利院生活,也有从小到大一起成长、称得上是姐妹的存在。 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你觉得哪里适合我们第一站去呢,罗宾?” “……你知道我的名字?”她轻蹙眉。 我弯了弯眉眼:“当然。” “但是……”她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被拉着她走的动作打断了。 “好啦,那有没有推荐的地方呀,我们现在就出发!” “……”似乎完全败给了我不听人说话的毛病,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想我们应该去商业街。” “那你吃晚餐了吗?我们可以一起吃。” “……” * 从克洛克达尔的赌场到商业街,天色已经全黑了,我拉着罗宾的手到处走走停停,却定不下来个目标。 “哎,就这么看的话也太笼统了,”我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望着罗宾,“要么我们就去吃点东西吧。” 其实我根本就不是想要观察什么香波地群岛的建筑风格,就是想和罗宾出来玩,好耶! “……那么丝黛拉小姐想要吃什么呢?”她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就是BOSS吩咐下来的任务,必须要招待好。 “不用对我加敬称嘛,”我撇撇嘴,“你看,我也叫你罗宾啊!所以从现在开始就叫我丝黛拉就好。” “……好,丝黛拉想吃什么。”她已经完全不是疑问的语气了,拿我毫无办法。 我装作冥思苦想的样子,实际上上次没能和香克斯一起去肥皂泡公园玩,我一直都很遗憾。这次来都来了,不玩一圈也太说不过去了! 正好这次是和女孩子一起,我也能放的更开了:“那我们去肥皂泡公园看看吧,罗宾去玩过吗?” 她诚实地摇头,小时候一直在四海奔波逃窜,之后进入巴洛克工作室又要为克洛克达尔做事,如果这次不是我拉她过来,恐怕下一次得要等到草帽海贼团到来了。 “走走走!”我不由分说地几乎是拖着她往前走,生怕她不同意跟我去。 “好了,松开手吧,丝黛拉。”罗宾头疼地说,“我会跟你去,不会跑掉的。” “真的吗?我不信。” 结果我到底还是松了很多力气,最后变成了挎着她的手臂往前走。 妮可·罗宾到底是上过通缉令的人,一路上我能感觉到有很隐晦的目光盯着她看,但是我反而挽得更紧了。 肥皂泡公园里的人比商业街还要多几倍,连看起来已经是大叔的男人还一脸童真笑容地骑着泡泡车,什么年龄段、什么身份的人都有,哪怕是付不起娱乐项目的人,在围栏外看着娱乐设施里人们脸上的笑容,也会被快乐的情绪感染。 罗宾也露出了见到我之后第一次不是客套微笑的、真心的笑意。 我也忍不住被这种情绪带动,指着一旁双层轮廓会发光的旋转木马:“罗宾姐姐,要坐这个。” 她挑起眉头,终于找回了点之前的调皮腹黑的态度:“丝黛拉多大了?还想要玩旋转木马。” “但是真的很好看嘛!”我鼓起腮帮子说。“也就比你小一点点吧。” 旋转木马就在一个人工湖旁边,装饰的彩色灯光倒影在水面上,一起发出梦幻的、只出现在童年的梦中的光芒。 “来吧来吧!”我绕到她身后推着她往前走,笑着轻轻用力。 在旋转木马前面排队的人还不少,让我惊讶的是,居然真的没有几个小孩子。 阿银:废话,有几个脑子不清醒的家长会让孩子来这,那么多海贼—— “哟哟哟,看看这是谁啊?”一个油腻恶心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我本能地皱眉。 罗宾和我同时转过身,她下意识地往我身前跨了半步,挡住了我大半身影。 那是一小伙儿男人,贼眉鼠眼、油光满面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罗宾,又扫了我几眼,但主要注意力还是放在罗宾身上。 阿银,你看看你这个乌鸦嘴,说到海贼海贼就来了吧? 阿银:?这也能怪我??? “妮可·罗宾~”其中一个男人笑笑,“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啊,可真是嚣张,不怕有人举报到海军那里吗?” “你们本身就是海贼,恐怕没有那个胆子去向海军打报告吧?”女人恢复了之前被坚硬外壳包裹住的样子,冷冰冰地说。 那男人吃了个瘪,有些不服气地看着罗宾 ,又忌惮她年纪小小就7900万贝利的实力。 人群虽然不敢靠得太近,但是已经围成了一圈看热闹。 另一个人把目标转向我,嬉笑着说:“这位小妹妹,你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是谁吗?” 围观群众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我能听见一些不好的字眼传入耳朵,一天美好的心情瞬间被破坏了。 ———————— 感谢在2021-06-01 23:47:04~2021-06-02 14:23: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两仪敲可爱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艾伯、Dorren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我也冷着脸说:“我当然知道,不劳烦你来多嘴。” 见我语气刻薄,那男人反而打笑起来:“怎么,恼羞成怒了?这个女人可是恶魔之子啊,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的魔女!” 顿时一股无名之火让我的血液沸腾,我一把拉住罗宾的胳膊把她扯到自己身后,叉着腰大声说:“恶魔之子又怎么了?魔女又怎么了?我就喜欢魔女,你不服啊!?” 罗宾猛地转头看向我,眼里充满了震惊。 只不过我抓紧了她的手臂——不至于弄痛她,但也绝对不会放手,依旧紧紧盯着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 他显然也被我突然超大声的讲话震了一下,见大家又一次开始窃窃私语,他的脸开始涨红,一丝怒气浮现在眉宇之间:“……你、你说什么?” “我说,”这次我深吸了一口气,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我就是喜欢恶魔之子,我就是喜欢和魔女在一块,哪里轮到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 罗宾用另一只手扯了扯我的袖子,压低声音:“……丝黛拉,我们还是不要惹麻烦比较好。” 我十分不屑地‘切’了一声,瞪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男人,轻蔑地说:“真是晦气。” 我拉着罗宾就要重新回到队伍里继续排队,也不想管这些围观的人到底抱着什么目的,他们绝大多数都是登录岛屿的海贼,要么就是不法地带的居民,只不过是一群看热闹的罢了。 “喂,等等。”第一个发话又被罗宾怼回去的男人说话了,语气不善,他撸起两边的袖子,往前走了两步,抬抬下巴,“女人,你以为你们在和谁说话啊,啊!?惹了我们劳伦海贼团,还想就这么离开?” 我被他的语气震惊了。 他又以为自己是谁啊?海军大将都没这么跟我说过话,懂? “丝黛拉。”罗宾轻轻摇头说,似乎不赞同引起更大的事端,再一次拉住了我的袖子。 ……为了罗宾酱,我可以忍。 我强忍下怒气,对罗宾露出一个‘我没事’的微笑,挽着她的手臂往新的队伍末尾走去——队伍短了一大截,似乎有人觉得会起冲突,早就溜之大吉了。 “喔喔,看看妮可的样子,这么害怕别人被自己的厄运牵连,再一次被嫌弃、背叛吗?”男人哈哈大笑起来,整个劳伦海贼团也跟着大笑,仿佛嘲笑一个女人就是他们失败的人生里最能得意的时刻了。“真是可怜啊,这么小心翼翼地活着,说不定这个粉头发女人转身就联系海军把你卖了呢!” 我突然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冷静,就是想打人而已。 轻轻松开挽着罗宾的手,我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臂,轻声说:“看来今天不把这件事情解决,就没完没了了呢。” 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正好用他们练练手,看看我的新能力怎么样,就让我试试武装色霸气+力速双A的力量吧! 那群海贼见我往前走,一副要攻击他们的架势,甚至开始吹起了口哨,有的人喝倒彩,感到好笑地自信看向周围的观众,似乎认为我自不量力、螳臂挡车。 “有些人就是自己抓不住机会,才会把自己作死的。”我轻蔑地说,本身实力不如罗宾,只不过仗着她不愿意挑事的性格闹事而已。 果然这片大海上的海贼,除了那几艘船上的人,全都是渣滓罢了。 罗宾还没来得及阻止,‘叮’一声微响,我的拳头变成了黑色的铁块,疯狂钻石如同影子一般出现在我身旁,随着我自己挥动拳头的时候跟着一起出拳,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做到的速度向男人腹部袭去。 像是慢动作一样,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变成了惊恐,可惜以他的实力根本躲不开—— ‘咚’! 他一下子飞出去了十多米远,掉落在地上,艰难地动弹两下想要坐起来,却只能咳着血躺在地上,再起不能。 “我不会出卖罗宾酱,甚至还愿意为了她做些出格的事情,懂了吗?”我环起手臂打量那个海贼,他眼里有愤怒、不甘和恐惧,却没办法再起来还手了。 人群寂静了足足5秒钟之久。 我甩了甩手,多亏了这个我本不应该学会的武装色霸气,能让我使用别人察觉不到的疯狂钻石作为辅助,看起来就像是单纯的被我的拳头打出去,实际上是承受了双份的力量,一个属于人,一个属于替身。并且拳头的硬化让我不至于自己受伤,不然这么大的冲击力,我的手骨不骨折也得破皮。 “哼,下手还是轻了。”正常这一下的话,如果我不收着力,他肯定就一命呜呼了。我抬眼看向海贼团的其他人,“劳伦海贼团是吧?我记住了。” 下一秒,我再次挥出拳头,‘疯狂钻石’的速度甚至连我自己都看不太清,但是意识是可以跟得上的,我一拳揍飞刚才挑衅我的第二个男人,他躺在那边的地上和自己的船长成双成对了。 我表情阴沉、压低声音问:“还有第三个想被打的吗?” 围观群众迅速散开了,胜负已经很明显,再留下来说不定下一个挨揍的就是自己了。劳伦海贼团的其他人怒不敢言地看着我们,但却因为忌惮我的实力不敢上前,只能一边喊着什么“你给我等着!”、“下次叫你们好看!”,把自己的船长和大副从地上拖走了。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感觉自己碰到他们之后手都不干净了。 但是心情还挺好,我总算明白什么叫拳头硬就是可以在大海上横着走了,如果我要是能有萨卡斯基的名声,这些小喽啰敢来找我的麻烦?躲都来不及呢,一群只会欺软怕硬的懦夫。 但就是在这个世界当一个良民,想要出名也不容易,要么是海军将领、要么当大海贼,当然还有一种方法,类似于北海流行的漫画《海军英雄索拉与杰尔玛66》——以文娱的方式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当中,但现在看起来哪个都不适合我。 主要是……不能当海贼,别人不怕,面对萨卡斯基还是有点怂的。要是我当了海贼,他肯定得满伟大航路追杀我,我还是不自找麻烦了。其他人能打打,厉害的还是打不过的,看到不爽的人教训一下就得了,人要知足。 看热闹的也没有了,只剩下了零星几个排队坐旋转木马的人,我松了口气,没有造成再大的慌乱也算是个好结果。工作人员倒是一副见多了、毫不慌张的样子,看来这种事情在肥皂泡公园里经常发生。 罗宾一脸复杂地看着我,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紧绷的肩膀还是松了下去,兀自摇头之后什么也没说。 我们两个默默站在队伍中间,只不过前后的人都站得离我们很远。 突然有些慌张,刚才我光顾着发脾气,明明之前罗宾有劝阻我不要惹事,结果我完全忘记了,想着他们对罗宾出言不逊,就想教训他们一下。 可是或许她根本就不需要呢? “那个……”我低下头期期艾艾地说,有点不敢看她,“罗宾姐姐是不是因为我太不计后果生气了?” 她看了我一会儿,才轻轻摇头道:“不,我没有生气。” 稍微松了口气,我又有些迟疑地问:“那克洛……BOSS不会因此生气吧?” 这回她轻笑起来:“不,BOSS不是那样的人。” “太好了,你没生气就好,我保证下次不会随便惹事了。”我长出一口气,罗宾已经习惯了逃避——我也已经习惯了逃避,但是我不想再逃了。 摇铃的声音响起,下一波人可以进入了,我主动拉着罗宾的手向里面走去:“我们上二楼吧,这样看的更高一点!” 一上去,我就挑中了一个独角兽模样的,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这种形象,而罗宾坐在和我差不多平行的一辆马车上。 “不坐在马背上的话,能算坐了旋转木马吗?” 女人抿嘴一笑:“我就坐在这边就好。” “好吧。”我思考了一下,转身从双腿跨坐变成了侧着坐在独角兽上,这样就能看见罗宾、也能看见湖上的景色了。 铃声再一次响起,我抬头望向湖对岸的摩天轮,上面的每一个小厢都用灯光装饰着,湖面上飘着逐渐上升的泡泡,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温和的风掀起我的头发,几乎要扫到独角兽的角,我将飘起来的头发掖回到耳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把头发剪短一些了。 “真好啊,我还从来没有到游乐园玩过,今天终于实现这个愿望了。”我望着远方,罗宾也跟着眺望,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也没有。”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我听到了。 不过我们现在都弥补了人生中的某个遗憾。 下了旋转木马,我们又去了游乐园内的小吃一条街,尝遍了所有聚集在这里的伟大航路美食,到后来甚至已经吃不动了,完全是为了尝尝味道所以才买了一份两个人一起吃。 几乎将园内的设施都玩了一遍,等到天色全黑、已经看不大清泡泡的时候,我还是拉着罗宾一起做了摩天轮。 肥皂泡公园的摩天轮大到连接近岛屿的船只都能看见,顶部甚至接近了亚尔其蔓红树的枝叶,从上面俯视整个游乐园,像是童话王国中才会出现的地方,肥皂泡缆车、肥皂泡海盗船…… 我贴着玻璃向下看,或许这里是整个伟大航路最繁华的地方。罗宾正环着手臂手臂侧头看向大海远方,也许是想到了过去的事情,神色竟然有些悲伤。 突然,我开口问道:“罗宾姐姐,我出生的地方有一个关于摩天轮的传说。” ————————. 第58章 她的注意力被我吸引,向我看过来。 我露出一个来到这里之后最开心、最快乐的微笑:“人们说,在摩天轮达到顶点的时候,被亲吻的人会获得幸福。” 她微微睁大双眼,包厢此时恰好升到最高处,我在她的脸颊上猝不及防地落下一个轻吻:“罗宾一定也会获得幸福的!” * 等我和罗宾回到赌场已经过了晚上11点了。 65区离这里太远,这个时间点已经不可能往回走了,我想找个酒店住一晚上,但是罗宾觉得女孩子一个人在不法地区住太危险了:“和我一起回去吧,BOSS不会管这些小事。赌场有很多可以休息的房间,相当于巴洛克工作室的另一个据点了。” 结果到的时候正好被克洛克达尔逮个正着。 他危险地眯着眼睛打量我们两个:“……你们倒是回来的挺晚。” 我干笑着解释:“不小心就……多逛了一会儿,哈哈。” 实际上是见到他之后我才想起来,自己非要拉着罗宾出去到底是要干嘛的——观察香波地群岛的建筑到底是什么风格并决定温泉的风格。 建筑是什么风格不知道,游乐园的项目倒是深入了解了一下。 “哼……也没指望你们两个今天能有什么成果,”他隐晦地翻了个白眼,“我听说你还出手教训了个海贼团?你的实力比看起来……不,比我想象中的要强,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去马林梵多、又为什么和多弗朗明哥有牵连。” 这次我只能装傻充愣挠头笑着不说话了。 这个人果然不简单,说不定连今天晚上我和罗宾到底吃了什么都知道,应该是还有别的手下在这座岛上吧,我毕竟是第一天认识的合伙人,光是罗宾一个人盯着我,他肯定不放心——罗宾也不一定就会说实话。 庆幸今天自己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大概在克洛克达尔看来,就是童心未泯的大龄女孩非要拽着他的秘书去游乐园玩吧。 “Miss All Sunday,明天开始你暂时先接手我的工作——我已经挑选好了地址,你去看一眼,Mr.1会和你一起。”男人居高临下地吩咐着,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至于你,明天我会亲自……盯着你,再过几天我们就会离开香波地,没有时间在这里耗,必须在离开之前敲定大部分内容,剩下的建设就交给其他的手下。” “啊?这、这样好吗……”我嘴角抽搐,这样岂不是不能摸鱼了,我还想着能趁着这个机会多和罗宾接触一段时间呢,谁要和你这个大烟男一块啊,吸二手烟对身体很不好的!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怎么,你有异议吗?还是说你不是诚心与我合作?” “当然没有,”我露出礼貌的微笑,“我怎么会有异议呢,呵呵。” 他又翻了半个白眼,整理了一下领带大踏步走了,压根就没过问今晚我会在这里留宿的事情。 我在心里悄悄诅咒他,你不要看你这么嚣张,装修温泉娱乐中心怎么也要一两个月,然后再过一年多你就要挨路飞的揍、被剥夺王下七武海的名号搬去海底大监狱住了,到时候嘛……这个温泉中心就全是我的了。 阿银:?你这个女人很有心机啊。 我:这叫智取,两个人合作开的,其中一个合伙人没了,那不是理所当然地成为我的了?再说了,凭借我和海军的关系(阿银:?),他们不会强拆这里的。 到时候我就可以天天坐着数钱啦! * 第二天,罗宾来客房叫醒了我,说她马上就要去选址着手安排开始建地基了。 “那在你们离开之前,我们还会再见面吗?”我担忧地问。 她点头道:“我想是可以的。” 我只好不情不愿地下床,不情不愿地洗漱,然后早早和在外面等待的克洛克达尔汇合。 我说,他们都不睡懒觉吗? 米霍克也是,大将们也是,现在又来一个克洛克达尔?海军就算了,这海贼也当得太勤快了吧? 阿银:你以为都像你似的那么懒啊?正面反面人物都要努力才能成名好不好啊? 我:不,还有一个香克斯经常醉宿呢。 阿银:…… 克洛克达尔也挺高,来这儿之后我已经逐渐适应这些非正常人了,就是走在一起抬头费点劲而已。 香波地不愧是最繁华的岛屿,居然还有专门买建材装修家具的地方,在企划书上我的草图是按照日式风格设计的——不,这里的话应该叫和之国了,有点类似于《千与千寻》中的场景。 但是我和克洛克达尔产生了分歧。 “你还去过和之国?”他怀疑地看着我,上下打量仿佛根本不信我能活着从那回来,“那可不是谁都去得了的。” “……嘛,算是吧。”我含糊地说。 其实不能算我去过,只是我看路飞他们去过,所以有所了解。但克洛克达尔说的也是真的,那个逆流的瀑布一不小心就会丧命,路飞他们去的时候散开了,白胡子去的时候船坏了,大妈他们去的时候大妈自己掉下去了。 “就算去过和之国,我也不觉得这种风格适合这里,”他淡淡地说,“虽然很典雅,但是风格太像海军本部了。” 我目瞪口呆,还能有这种理由? 他继续说道:“不如说,全世界的海军支部也基本都是这个风格,除了军事区以外,其他建筑都和和之国的建筑差不多。” 我无语:“可是那也不耽误——” “但是,建在贵族附近的非法地带中,更多的客人还是海贼,谁也不想再最放松的时候一下子又突然想起来这里很像海军本部。”他直接打断我,不容置疑地说,大手一挥指向了他偏好的北欧简约风格。 “……” 根本就是你一开始就想要这种吧。 他非常迅速地挑选了他喜欢的大理石地砖、瓷砖墙,休息区地板、壁纸……然后:“好了,回去继续画图纸吧。” 我困惑:“啊?这不是应该找专门的人来画吗?而且我不会啊……” 虽然在企划书中大致画了些草图,但那些其实我自己都没眼看,不过是为了更好地向他说明而已aa。 他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我:“你以为我们这样的人会请不认识人做设计?” 我惊恐道:“那赌场……” “都是社里的人做的,”他露出一个鬼畜的笑容,“但可惜的是他们现在都不在这里,而你和我过几天就都要走了,所以你可以从现在就开始学了,丝黛拉女士。” 被他用左手的钩子搭着肩膀——没有任何男女之情的意味,‘拖’回赌场坐在他办公室里他办公桌前他办公椅上时,我内心疯狂流泪。 我怎么就给自己找了这么个活儿啊? “好了,你就坐在这里,”他嘴角勾起一个阴森弧度,“我想你肯定不会偷懒的。” 他拿起桌子上原本的文件,转身就坐在了办公室的皮沙发上,开始忙起工作来。 阿银:往好了想,你是半个老板,你现在是给自己打工,设计的好看点你还能多赚点钱,不亏。 但是让没学过设计的人做设计,着实是有点为难,我只好硬着头皮画简单的图纸,克洛克达尔说只要他能看得懂就可以,所以我又对自己放低了些要求。 于是我就陷入了画一段时间找他看一次的境地,而克洛克达尔居然真的很有审美和想法地为我指出了不少问题,而且经常说到一半就又拖着我出去找合适的材料和家具样式,不然我凭空想象只是浪费时间。 ……刚离开一个工作狂,现在又来一个,我真的太幸运了。虽然这么说也不太对,但克洛克达尔确实很‘努力’,要不是遇见路飞,说不定他真的能夺取阿拉巴斯坦,太有‘上进心’了。 或许是见我真的很努力学习,进步也很快,他意识到我是真心想要合作(真心想赚钱),一开始对我的怀疑和戒备放下了不少,之前还必须盯着我写写画画,但现在已经能做到在沙发上背对着我只听铅笔落在画纸上的声音了。 甚至会宽容地在中午和我短暂地交换位置,让我躺在沙发上睡一会儿。主要我也是真的困,起太早了,中午一吃饱就开始疯狂点头想睡觉,纸上都是我短暂的失去意识时划出来的铅笔道,不让我睡也不行了。 这一天下来,坐办公室画图加上一趟趟往外跑决定建材家具,晚上的时候我已经要累瘫了,罗宾晚餐的时候回来了一次,本来我还想跟她出去吃,但最后不得不让赌场的后厨给我们送来了饭菜。 晚上一直到快要10点,我摔笔不干了,生产队的驴也没有这么祸害的啊? “克洛克达尔先生不去休息吗?”我故意站起来很大声顶开了椅子并且打了个哈欠。 他瞅我一眼:“你坚持不住了可以走。” ……您是铁打的吗,起早贪黑的一天天,当个海贼也不容易啊。 就在我推门要出去的时候,他的声音响起:“丝黛拉女士,不考虑到巴洛克工作室工作吗?就像Miss All Sunday一样,我不会亏待有能力的人。” 我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干笑着摆手:“不了不了,我下一站已经有目的地了。” 或许他可能真的会支付丰厚的报酬,但……我只想当咸鱼,我可不要996哇! 他倒是没说什么,点上一根雪茄挥挥手让我赶紧滚,我僵笑着带上了门。 第二天我当做无事发生来到他办公室继续工作,他也默契地没有提到昨晚的邀请,还是之前高傲中(对我的审美)带着些嫌弃的态度,指挥我改这改那。 结果就在我再一次画好一个区域的图纸、从办公桌离开坐到沙发上挨着克洛克达尔两个人涂涂改改时,门突然被撞开了。 “呋呋呋呋呋——死鳄鱼,我听说你这儿多了只小鸟啊。” 我的身体僵住了。 ———————— 感谢在2021-06-02 23:59:20~2021-06-03 15:48: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克洛克达尔挑起一边眉毛,余光扫了我一下,“真是‘稀客’啊。” “别这么说嘛,呋呋呋……”来人咧着嘴,舌头舔舔嘴唇,“难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好吗,克洛克达尔?” 身边的男人‘呃’了一下,翻了个白眼:“我要吐了。” 但是这些都影响不了我,我警惕地望着高大的金发男人罗圈腿一步步靠近……这位先生,您可以把舌头收回去顺便把腿捋直了再走路吗? 多弗朗明哥大喇喇地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抻脖子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图纸,克洛克达尔心情不是很好地将最上面一张翻了面盖住下面的,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的机密,但我猜克洛克达尔现在肯定很不爽。 “来别人的地方还不用敬称,你是不是太嚣张了,嗯?”他夹枪带棒地说,语气不善,“你来这里做什么?滚回你的德雷斯罗萨,别让我动手。” 我猜外面的工作人员早已经倒地了,多弗朗明哥要是想进来,根本不是那些人能拦得住的。 金发男人露出两排大牙:“别这么大敌意嘛,我只是听说你这里多了只小鸟,才特意过来看看的,呋呋呋。” 显然克洛克达尔根本不完全相信这样的理由,眯着眼睛打量他,等着他继续往下编。 多弗朗明哥终于面向我:“丝黛拉,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你又和克洛克达尔走的这么近了。” 我尖酸刻薄地说:“我做什么和谁在一块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克洛克达尔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已经用雪茄剪将上午抽的半只雪茄头部剪掉,重新点上火抽起来。 “呋呋呋,脾气居然变大了啊,”他感兴趣地前倾身体,视线来回在我和克洛克达尔之间扫来扫去,“怎么,你真的跟这只鳄鱼在一块儿了?” 虽然我跟克洛克达尔真的没有啥,但是我现在看多弗朗明哥这个样子就非常不爽,哪怕没啥我也得说成有点啥。 我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歪着身子抱住了克洛克达尔的手臂,脑袋贴在他肩膀上,故意用娇滴滴的声音说:“是的呀~” 多弗朗明哥虽然还保持那个招牌露齿笑,但额头上肉眼可见地起了青筋。 因为他来到这儿变糟糕的心情突然一扫而空了。 但让我意外的是,克洛克达尔真的一点也没躲开、也没出言让我离他远点,似乎非常愿意配合我演戏的样子,甚至表情十分愉悦。 见他没有肯定我的话,我扭过头继续用甜甜的声音说:“你说是不是呀,社长?” 阿银已经在我心里疯狂做出呕吐的样子了。 克洛克达尔哼了一声,没有否认,甚至扯了扯嘴角帮我继续扯谎:“啊,她现在已经是巴洛克工作室的一员了,Miss Epiphany,我的……第二位秘书。” “怪不得,我的人告诉我看见她和妮可·罗宾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回他的语气开始变得不带任何笑意,“你不是去马林梵多了么,怎么又突然加入了巴洛克工作室?” 没等我回答,多弗朗明哥就又看向克洛克达尔:“你不好好在阿拉巴斯坦待着,来香波地做什么?” ……听起来就像在指责他不在家非要跑出来然后勾引了别人的老婆一样。 “……你是想逼我动手吗?你自己不是也跑到这里来了,扔下自己的国家不管,过来追一个女人?”克洛克达尔不屑地说,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这种一心扑在事业上的男人是不会懂的,呋呋呋,我可是真心在追求丝黛拉小姐啊。”他‘深情’地望着我,实际上我只能看到那副抢眼的墨镜。 ……我呸,你根本就是想要控制果实的能力帮你当上海贼王!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小心思。 “承蒙厚爱了,呵呵。”我假笑着说,“但是我目前没有结婚或者恋爱的打算呢,我想德雷斯罗萨一定有很多配得上您的女性。” 不是说他和维奥莱特有一腿吗,不好好在家天天跑出来干嘛,不怕德雷斯罗萨有人造反吗? 阿银:维奥莱特是公主,又是为了保住父亲的性命才不得不加入堂吉诃德海贼团的,就算有过关系也不一定是自愿的吧。 太可怜了,路飞还有三年才能到德雷斯罗萨。 多弗朗明哥没有理会我的嘲讽,而是舔了舔嘴唇说:“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会从马林梵多离开。”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开始咬牙了,他怎么这么多问题,行走的大型问号吗,“就是不想在马林梵多了而已。” “哦?那为什么我觉得不是你不想,而是……你不能在马林梵多了呢?”?这个人又知道什么了?他怎么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连四皇和海军都不知道的内幕,他甚至能有自己的路子先一步知道东海丢了控制果实能力者的情报。 阿银:毕竟是JOKER,地下世界的情报贩子,专门干这行的,不知道也很奇怪吧? 我面不改色地继续胡扯,以巴洛克工作室员工的身份客气地说:“咳,如果您是来和社长谈生意的,我就不多打扰了。” 说着我站起身就要走,结果又被什么外力拽得坐了下去。 “最近海军那里也有不少反常的动作啊,”多弗朗明哥的手指扭成古怪的形状,“呋呋呋,三位大将都被派到伟大航路出任务,真是少见啊。大将赤犬去了新世界,整个新世界除了四皇的地盘,所有的海贼都怨声载道啊。” 听起来像是萨卡斯基能做出来的事,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本来想说‘那是他们活该’,但一想到屋子里这俩人也是海贼,只好悻悻地把这句话憋回去。 “是啊,真是罕见啊。”我挤出一个微笑跟着附和道。 突然,一些沙子在空中飘起来凝聚成形,在我脑袋顶上越过,斩断了什么东西,我又能动弹了。 克洛克达尔从嘴里拿出雪茄,在烟灰缸上点了点:“在我面前还玩这种小把戏,你未免太嚣张了,多弗朗明哥。” 金发男人压下嘴角的笑意,声音变冷了一些:“既然丝黛拉是你的第二位秘书,能不能请你忍痛割爱呢,我想妮可·罗宾一定是一位好助手,即使第二位秘书不在也不会影响什么的,作为还礼,我可以在我们两个的生意上让步。” 我一时间还真的有点害怕克洛克达尔会被多弗朗明哥的话打动,就这么直接把我给卖了,然而男人嗤笑着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她‘只是’我的第二秘书了?” 多弗朗明哥前额的青筋开始突突跳了。 “我劝你别和这个女人扯上任何关系,如果你不想把自己在阿拉巴斯坦这么多年的准备毁于一旦的话。”他狞笑着‘善意’地提醒和自己同为王下七武海的男人,“你也不想和世界政府产生冲突吧?” 克洛克达尔扫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感觉克洛克达尔没有完全相信,在政府那边他们两个是平级,既然多弗朗明哥说他和我牵扯会惹上麻烦,难道多弗朗明哥自己就能全都摆平了? 阿银在意识中提醒我道:“别忘了多弗朗明哥是天龙人,这件事情除了世界政府高层和玛丽乔亚的贵族,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然而我也不觉得自己真的跟他去了德雷斯罗萨就能逃过CIPHER POL的调查。万一到那之后他又发现我的控制果实一点都没开发,发现根本没办法利用我、一怒之下把我杀了呢? “是么。”克洛克达尔淡淡地说,起身把抽到只剩一个尾巴的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这么‘好心’来提醒我这个了,比起别人的事情,不是应该先管好自己吗?” 多弗朗明哥惊讶于这个男人的淡定,半晌后怀疑地问:“死鳄鱼,一直都严谨慎重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冒险了,居然还敢在旁边放这么一个定时炸弹?还是说……你根本还不知道丝黛拉的‘秘密’?” 下一秒,黑色皮毛大衣男人越过我、左手的钩子直接指向多弗朗明哥的喉咙:“我说过,敬语,你这小子对前辈未免太无礼了。” “喔喔喔,”多弗朗明哥抬起双手假意投降,笑容重新回到他的脸上,“我今天可不是来打架的。” 克洛克达尔语气不善:“那你最好在我动手之前就滚,我们就不送了。” 显然‘我们’这个称谓在多弗朗明哥那里也很刺耳,我怀疑今天这出戏是本来克洛克达尔就看多弗朗明哥不爽很久了,故意跟我一起气他来着。 没想到这个每天西装三件套中午要吃牛排配红酒的男人,还挺有意思。 “呋呋呋,”多弗朗明哥站起来,双手插在兜里,露出一个阴险的微笑,“看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上,临走之前就再给你们一个忠告吧——CIPHER POL已经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登录这座岛了。” 我惊讶地睁大双眼,那我是不是得赶紧走了啊? 要是在这里被逮到可就坏了,我目前还不想去替世界政府干活,红发海贼团讲的故事我还历历在目呢。 而且为了生意我也不能牵连克洛克达尔,不然我的贝利岂不都打水漂了?以后我吃啥喝啥? “如果在这里起冲突,动静就太大了,你说呢,克洛克达尔?”多弗朗明哥的笑容咧得更大,“不应该在这里的人或许要尽快离开了。” 我愣住,这是在提醒我吗?克洛克达尔是七武海,他根本不怕CIPHER POL,但是这个男人跑一趟真的就是这么好心提醒我得离开? ————————. 第60章 我不信。 他多弗朗明哥会是这么热心乐于助人的类型? 我怀疑地看着他,一时间没办法判断这条信息的真伪,但如果是真的,我最好马上就收拾铺盖走人,还画什么图纸?赶紧甩手交给克洛克达尔吧,反正也没剩多少了。 “期待和你下一次见面,丝黛拉。”多弗朗明哥舔了舔嘴唇,我浑身一阵恶寒。 谢谢,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也见不了面。 克洛克达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给我一个‘在这等我回来’的眼神,起身整理了一下披风,不满地对金发男人说:“你来的时候要是破坏了我的场子……今天你就别想走了。” “那种事怎么可能,我还想和你保持友好的关系呢。”多弗朗明哥笑嘻嘻地说,用最经典的罗圈腿方式向外走去,克洛克达尔跟在他后面仿佛生怕他在做点什么的样子一起摔门出去了。 一直到关上门之后,我才终于松了口气,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这次‘危机’就这样度过了 某种程度上,我还得感谢CIPHER POL,多弗朗明哥不愿意把他们引来,才不会跟克洛克达尔发生争执。 这下我也没有心思再画图了,想着应该怎么尽快离开才好,虽然还不知道目的地是哪,但只能去找最快出发的船了,等到了之后再想办法去别的地方也不迟。 然而伟大航路上我知道的、适合生活的也真的没剩下什么地方了,路飞走的这条线根本没有人能住的,威士忌山峰是陷阱,磁鼓岛的国王昏庸,阿拉巴斯坦干旱内战,后面的岛一个比一个不适宜生存,空岛根本上不去,七水之都有CP9,再往前就是香波地前下方的鱼人岛了。 哪个都不行。 如果是新世界后半段,德雷斯罗萨我得绕着走,佐乌不是碰运气根本找不到、上也上不去,在万国生活要每6个月就向BIG MOM上交一个月的性命,和之国还在大蛇和凯多的压迫之下…… “……海贼王世界中的大家,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我摇摇头,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惨。 阿银:“要不,考虑一下东海?” 伟大航路进来难,出去也不容易,我一个人怎么跨越无风带呢?要是能走我肯定回罗格镇找斯摩格,但是香波地出发的船怎么可能往四海开。 这个时候,克洛克达尔推门进来,回手就把门反锁了。 我:“……” 男人大步走到我身边,重新坐回沙发上,又抽出来一根雪茄点上:“好了,现在轮到你了。” 我:? “不用跟我装傻,”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白烟,我挪挪屁股远离他了一些,免得一口气全吸进肺里,“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是合作的关系,希望你能诚恳一些,就算是我……也暂时不想和政府作对。” 我干笑一声:“呵呵,当然了,但您指的是哪方面呢?” “别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你和他之间有过什么我也管不着,主要只有一点——你为什么要躲CIPHER POL,我记得除非是有政府想要的东西时才会出动特殊谍报机关,而你,你又有什么呢?”他又把我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但是似乎完全没看出什么名头。 “我、我能有什么啊……”我挠头干巴巴地说。 “整个新世界地下都在找‘控制果实’的能力者,既然听到CIPHER POL登陆香波地你下意识就要走,想必……” 我惊讶地抬起眉毛,这就是20年前就在这片大海上掀起风浪的大佬吗,这个智商少说也比路飞聪明一倍,搁他身上绝对想不明白这么复杂的问题,也不用想,直接‘你把我惹生气了,我要揍飞你’就完事了,您到底是怎么输给路飞的啊? “看来我是猜对了。”他挑眉看着我,现在我又知道了,以后最好管理一下自己的表情,别什么都写在脸上。或许是看我太惊讶,克洛克达尔轻笑了一声:“怪不得多弗朗明哥会是那种态度……嘛,也算是有你在的原因,总算是让我看见了那只火烈鸟吃瘪的时候。” 他吃瘪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但是现在我已经不关心多弗朗明哥的事情了:“所以,克洛克达尔先生,恐怕我不得不考虑一下提前离开香波地这件事了,您看图纸的事情……也差不多完事了,我能走吗?” 男人抬眼看了一下落地窗外水上透下来的阳光多少:“如果我是你的话,我肯定不会选择白天走。” “啊?可是晚上的时候不是不发船吗?”去马林梵多之前那个海军基地的前台小哥特意跟我说的啊。 “果然之前你跟海军有点牵连,只有海军的平民船才会在乎这个,其他的只要给钱,人够就走,谁会管白天晚上。”他用鼻子出气哼了一声,白色烟雾跟着一起出来。 他说的确实有点道理,白天的话似乎更容易被发现,我耷拉下肩膀叹了口气:“好吧,那我晚上再离开。” 但是走之前我还得去一趟65区看看,如果人到了这里却一直没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大概泽法督查他们会担心的吧……哦,对了,路上路过还得跟夏琪道别,雷利或许是碰不上了,在香波地逗留的时间比我预期的还要短,还没做好再次出发的准备,我就被赶鸭子上架一样被迫出发。 整个中午我都处于坐立难安的状态,图纸根本看不进去,虽然知道克洛克达尔的赌场很安全,但是离开的这一路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至于吗?”克洛克达尔不耐烦地抬起头,啧了一声,不悦地抬头看我。“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扔到水里喂鳄鱼了。” 我只好乖乖坐好。 “说起来,你就不害怕我在知道了你是控制果实能力者之后利用你吗?” 我有些惊讶地睁大双眼,我靠,我怎么忘了他也是个坏蛋来着? 似乎被我的神情愉悦到,他反而轻笑起来:“可惜了那只火烈鸟,他亲自过来也是警告让我不要动你,否则他会知道是我带走了你。” 我完全说不出来话。 他继续说道:“既然你没有选择加入巴洛克工作室,那就去新世界看看吧,说不定你会在那里找到答案。” “……什么答案?” 男人轻笑:“你想要寻找什么,你就能得到什么答案。” 我眨眨眼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想要再问的时候,他却说道:“休整一下,趁着晚上的时候走吧,Miss All Sunday一会儿还会回来一趟,到时候你可以向她道别。” * 我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再睁开双眼的时候,从水中透过来的光线已经变得暗淡,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钢笔尖在文件上时不时落下的‘沙沙’声。 克洛克达尔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忙,见我醒了,他头也不抬地说:“再过半个小时晚饭,Miss All Sunday会回来,然后你就可以出发了。” 我点点头,最后一次拿起茶几上的图纸看看,他又说道:“等完工之后,你的份是邮寄到65区的住址、还是让海鸥快递找你本人?” 抓抓头发,我思考了一下:“还是送到住址吧,我也不知道到时候自己会在哪。” 克洛克达尔点头表示了解,房间再一次恢复了安静。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提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挎包而已,剩下的还都放在夏琪那里,罗宾和Mr.1是一起回来的,克洛克达尔提出可以让Mr.1送我一程,但想到还要去趟敲竹杠bar,我就拒绝了,他倒是也没说什么。 晚餐后,罗宾将我送到赌场外面,语气中带了些失落:“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我抱歉地笑笑:“对不起,罗宾姐姐,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更长时间,但是事发突然,我也不得不离开了。” 她歪着头打量我,斟酌着问:“你被CIPHER POL追杀吗?” 这次我苦笑了一下,低下头说:“算是吧,不过也挺复杂的,但总之我最好不要出现在政府面前了。” 也许是联想到自己逃亡了二十年的经历,罗宾的脸色有些发白。 我拉住她的手,坚定地望着那双蓝色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这片大海如此宽广,我们一定会找到自己真正的同伴的。” 女人许久没有说话,凝重地望着我,我没有丝毫退缩,最后她扯了扯嘴角:“嗯,丝黛拉一定会遇到同伴的。” 罗宾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命运能够改变,但是她不愿意打击我,便祝福我可以获得友情。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有等到她站在司法岛的屋顶,面对愿意为了她挑战整个世界的同伴时,她才会说出那句震撼人心的话。 打开她的心扉这件任务,还是交给草帽海贼团吧, “后会有期,罗宾。”我对她挥手。 * 从赌场离开,我再一次回到了夏琪的酒吧。 女人一下子就看懂了我的神情:“丝黛拉,你要离开了吗?” 我点点头,从她手中接过从吧台下面拿出来的包裹,这里面放着的是我从马林梵多带回来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嗯,今天晚上就打算出发了,如果还能再次路过香波地的话,我会回来看您和雷利先生的。” “想好要去哪里了吗?”她点了根烟抽上,有些忧愁。 “还没有,就乘坐最快离开的船吧,对了,如果是民用船出发,应该在哪里乘坐呢?” 夏琪叹了口气,缓缓吐出白烟,无奈道:“你这孩子,看着温温和和的、怎么比小香克斯还倔……唉,想要坐船的话,就去52区吧,就在造船厂隔壁不远的位置。” ———————— 感谢在2021-06-03 21:17:46~2021-06-04 16:20: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939382、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龟龟 10瓶;爱吃糖的喵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0-70 第61章 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想让夏琪知道我必须赶紧离开的真正原因,她一定会担心的。 背上背包,检查没有落下的东西,我对完全看不出年龄的女人挥手告别,再次向65区的房子出发。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外面的人不算多,好在乘船的地方离得不是太远,要是需要穿过整座岛屿就太麻烦了,我加快脚步向目的地走去,希望能快去快回。 也幸亏是这个时间,一直快到房子所在的区域,也没有看到天龙人的影子,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走到这座独栋小别墅的面前。 附近都是一模一样的房子,似乎这里是什么特意建立的小区一样,我猜可能是没有住在马林梵多、但是依旧和海军有些牵连的人会住在这里,进来的时候门口有海军把守,在查看了我的证明后,没有过多询问就将我放了进去。 掏出钥匙打开门,别墅里面已经装修好了,看起来是精装房,除了更加隐私的物品以外,已经没有什么我需要添置的了。如果不是必须走,我甚至都想留在这里住下了。附近的社区看起来不比马林梵多差,生活购物也很方便,在海军驻守的范围内也很安全。 但我实在是摸不清CIPHER POL登岛的目的,可是我不能冒险。 一进卧室我就开始收拾这次要带走的东西,回来的路上碰到服装店,我又进去添置了一些适合这次出行的衣服,又在路过药店的时候一拍脑门想起自己晕船,赶紧买了足够的药物带着,因为不确定会在船上待多久,又买了不少生活和卫生用品。 至于剩下的东西……有很多已经带不走了。 比如库赞的金耳饰和波鲁萨利诺的晚礼服裙。是耳坠不是耳环,戴上去沉甸甸的,一个是不方便,一个是我也不想太招摇——弄个这么大的金饰品,好像在说自己很有钱一样。礼服的话,我想自己根本没有机会穿了,只好有些惋惜地套了防尘罩挂在衣柜里。 然而再三思索,我又管阿银要了点能量兑换了一个随身空间,将这两样东西随身带着了。 萨卡斯基的白玉护身符倒是一直戴在身上,挂在胸口处已经是身体的温度,绳子比较长、正好在一般的衣领下面,可以贴身佩戴,也不是很显眼。或许真的能有保佑平安的意味,我选择带着它离开。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我后仰着身子挑眉向门口处看去……会是谁呢?这么大晚上的,在这里我又没有认识的人,还能是邻居不成? 将手里叠好的衣服放下,我匆忙跑出去从猫眼里看了一眼,一片红色。 有些不解地挠挠头,我调整了一下小蜗牛的视角,然后看到一朵粉色的蔷薇花。 “……”有些无语地打开门,我仰头看见了那顶熟悉的帽子,“萨卡斯基?你这么在这儿,任务执行完了吗?” 他沉默地点头,我只好让开身子让他进来,原本挺大的别墅顿时看着小了不少。 请他到沙发上坐下,我给他倒了杯白水:“我也是刚来,只有这个了。” 他没喝。 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想起自己不辞而别这件事,我咳了一声:“库赞和波鲁萨利诺都没有回来吗?” 这次他沉默的摇头,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了。 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过后,萨卡斯基似乎是看到了卧室里床上的背包和成叠衣服,终于开口:“你要离开?” 回忆起战国的话,这次我变得有底气了起来:“元帅说如果我不想住在这里的话,也可以去别的地方。” 他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神色打量我:“那你想要去哪里?” 我心想这要是告诉你可不就毁了,于是我并没有撒谎说道:“我打算随意乘坐一艘船,在哪儿停靠就是哪里咯。”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有些不赞同地看着我:“你知道这里发出的船都是驶向伟大航路各处的,可能很危险。” “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弱啦,”我无奈地说,“而且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萨卡斯基看起来不太相信。 “要是我就这么死了,那也是我的命罢了。”我破罐子破摔一样说。 这次他脸彻底黑了:“……” 阿银疯狂在内心怼我的脑袋:“我看你才是最没有情商的那个,话能这么说吗,啊!?” 我连忙露出一个笑容:“不过有萨卡斯基的护身符在的话,一定会没有事情的。” 他的怒气看起来缓和了不少,眼神落在挂在脖子上的那截绳子上,半晌没有说话。 “那……你先坐?我继续收拾去了?”我试探着问,虽然跟他接触过一段时间,但是嘛……马上要溜了还是有点心虚。 “我还是认为你在这里更……妥善。”他斟酌着选择了一个词语。 “但是我想去看看更多的风景,我想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坚持说道。 然而令我惊讶的是,他没有再多加劝阻,站起来压低了帽子:“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就去吧,我不会阻拦。” 我连忙跟着起身,他似乎这就要走的样子。 男人向门口走去,我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迈不动步子了。 萨卡斯基顿了一下,转过身,严肃地望着我:“丝黛拉,我对你只有唯一一个要求,你不可以当海贼。” 我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当然,我从来没没有想过要当海贼,我可以向你保证。” 他看了我一会儿,那种严肃逐渐褪去,萨卡斯基走回来站在我面前,顺着露在外面的那一截细绳轻轻拎出了那块白玉,他的拇指拂过上面凹凸不平的莲花图案,中间有我看不懂的文字,他说:“希望这块护身符能保你平安。” 我微笑起来,踮起脚的时候他主动弯下身,我在他下巴侧面印了一下:“谢谢你,萨卡斯基。” 他将那块护身符放回去,转身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在男人跨过门槛的时候,我突然开口道:“萨卡斯基,替我向库赞和波鲁萨利诺道别吧,我没办法亲口向他们说了。” 那个披着‘正义’披风的身影顿住了一下,他背对着我点点头,身影消失在夜色当中。 * 萨卡斯基离开之后,我接着收拾自己要带走的东西。 路上的时候,看到服装店的橱柜,我想到了一个奇妙的点子,打算试试。 从购物袋里拿出束胸衣,试着穿了一下,虽然有更加明显的束缚感,但是不算难受,呼吸也不困难。 从镜子里左看右看,效果居然还算不错,如果再有外面的衣服加以遮掩,几乎看不出来我是女性。 于是我便再拿出来一套男性服饰,有些像原本世界中沙漠地区或者中东国家的男子,用头巾把头发包裹起来,这样就能遮盖过于显眼的粉色头发。然后再穿上宽松的长袍,整理了一下外袍,对着镜子越看越满意。 “怎么样,阿银?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像男人了?”我骄傲地说,胸前虽然还有些隆起,但是鉴于这个世界大家的胸肌都很发达……所以男人稍微有一点点弧度也不奇怪。 二头身小人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嗯……脸其实还有点清秀,而且你下巴上太光滑了,看起来不像会长胡子的模样。” 我在一堆衣服里左找右找,最后揪出来一副黑色皮手套,手腕那一圈有黑色的兔毛,我用剪子把兔毛剪下来,用胶水黏在一起,粘成了两撮小胡子,比较像米霍克唇上那两撇。 对着镜子,我仔细地黏在自己的鼻子下方、又按了按,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比较白净的男性了。 男扮女装!这样就可以有效地掩人耳目,CIPHER POL肯定认不出来我这个样子,上船之后也不会因为女性的身份被过度关注。不管怎么样,按照这个世界的发展速度,女性离家远航还是极少数,很多人甚至是丈夫抛下家庭再也没回来、妻子一个人永远在家里等待。而且不是海军的船的话,上船的人是什么身份都说不明白。 最后检查了一下我的乔装,背起行囊,我看着这个统共待了不到两个小时的‘家’,最后把泽法给我的那个可以打通海军高层电话的小蜗牛放在了玄关处的柜子上。 很显眼,如果有人再来的话,一定一眼就能看见。 这也代表着我要彻底离开他们(海军)的决心,无论以后我去了哪,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也不会再回头寻找他们的庇护了。 * 到港口的时候,运气不错,还有一艘船没有出发。 卖票的人甚至没有费心地多看我一眼,头也不抬地点了点旁边的公告牌,上面写着目的地和价格。 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这——么贵? “50万贝利?”我忍不住惊呼出声,这、这能买多少只乔巴了啊?(阿银:……) 那人不耐烦地抬起头啧了一声:“你也不看看这是去哪里的船,这可是要跨过红土大陆的!要给世界贵族交钱的,交不起就别买。” 我困惑地望着目的地的名字,‘海神岛’,似乎在香克斯嘴里听过?在路飞的冒险中也从未提起过,但是从卖票人的话中可以推断出是新世界的岛屿。 如果想去新世界,要么给天龙人巨额的钱从红土大陆上走,要么冒险去海底一万米处的鱼人岛,但是路上会发生什么、能不能安全抵达再出去可就不一定了。所以商船和民用航线宁可多交钱走地上的路,也不愿意拿生命冒险,只有被政府通缉的海贼才会去鱼人岛。 可是目前也没有别的船了,我只好咬咬牙,看似从背包里实际从阿银那取出50万贝利交给那人,他挑挑眉,领着我上船挑选了一个船舱。 ———————— 感谢在2021-06-04 16:20:34~2021-06-04 23:52: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939382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记住你的编号,等过了红土大陆到另一艘船上时,你还是这个数字的船舱。”卖票人没有过多解释就离开了。 让我惊讶的是,这艘船比我想象的要‘豪华’很多,当然比不上原本世界的游轮,不过已经是民造船只中相当不错的了。我分配的小舱室格局甚至就有点像地上的楼房,两间小卧室,一个公用的卫生间和一个公共休息区。 没想太多,我记得再过一会儿就是发船的时间了,我赶紧反锁上房门躺在床上,打算趁着晕船之前赶紧睡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被外面的敲门声叫醒。 远远的舷窗外天已经大亮了。 对面房间和我一起出来的是一个老太太,看着很精神、穿的也十分时尚,有点像和乔巴一起的‘魔女’医生库蕾哈。她打量我一眼,去把门打开,外面正是昨天晚上的卖票人,他告诉我们已经快要到红土大陆了,准备准备收拾东西,到时候不要跟不上队伍。 大概过了20分钟左右,我们被叫出去乘坐特殊的泡泡升降机,在红土大陆是乘坐马车到达另一个海岸的——这也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被放下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又完全黑了下来。 我依旧迅速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可是第二天白天却不得不开始面临漫长的海上生活。 不可能一直睡觉、这样晚上会睡不着,我只好吞下一片晕船药,恹恹地瘫坐在公共休息区的沙发上无所事事——也不能看书、干别的,只要视线集中在什么地方,我就恶心得想吐。 “小伙子,造这么大罪也要去‘海神岛’参加祭典,是不是情人在那里啊。”那个很精神的老太太跟我搭话。 我昏昏沉沉地抬起头,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祭典……什、什么祭典啊?” 然而她却像是看怪物一样打量我:“你不知道圣瓦伦丁节?” “情人节?”我困惑了一下,这个世界也有情人节吗?不对啊,已经进入了三月份,早就过了2月14号啊。 但是奶奶更加震惊了:“情人节又是什么节?” 我有点不明白我们俩驴唇不对马嘴到底在这说啥,但是浑浑噩噩的脑子又捋不明白事儿。 阿银反应过来了,沉思一会儿开口说道:“是的,情人节只是Saint Valentine''''s Day的一种翻译,更准确地讲,应该是纪念圣人瓦伦丁的日子。” “小伙子,你是哪里出身的人啊?”见我一直在思考,她又问道。 我老老实实回答是东海。 这回变成她在思考了,自言自语一般说道:“难道四海和伟大航路之间的差距已经有这么大了吗?” ……什么差距? “也有可能在四海某些闭塞的地方,这种节日还有其他的意义,但是这·片·大·海上的所有人都知道‘海神节’,或许你是才进入伟大航路不久?” 我称是,老太太这才一副‘就应该是这样’地点点头。 “所以‘海神节’又是什么日子?”我忍不住问道,也幸亏是出身东海替我挡了一下,要是我现在还在海军本部,指定又露馅自己不知道本土节日的事情了,上次的‘降神节’我就一点都没听过。 “每年的3月16日,世界上所有的船只都会驶向‘海神岛’,参加纪念海神瓦伦丁的祭典。无论你的身份是什么,平民、海军、海贼……万方来朝,所有人都会放下武器和恩怨,据说那里是真正繁华与和平的岛屿,海军不允许抓海贼、海贼也不可以伤害平民,所有的种族都和谐相处。”奶奶的脸上出现一种向往的神色,“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想在死前看看海神祭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这样啊……”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应该又是一个本土节日而已。时间刚进入3月份,离真正的节日到来还有一段时间。 “所以你既然不知道祭典,去海神岛是要做什么呢?”她看起来十分困惑。 我也感觉挺迷茫的:“额……就是突然想要环游世界,所以随便搭上一艘船就走了。” 奶奶很无语:“哎,你看看你也不知道,何必花这么大的价钱上这艘船,不过也是巧了,等你以后知道了,肯定也会再去的,什么时候都一样。如果这辈子不去海神岛参加一次海神祭典、看一次烟花,那真的是人生的遗憾。” 我只好笑笑,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指引吧。 剩下的日子我继续在船上浑浑噩噩,东西也不敢多吃、每天就喝点水,时不时冲进卫生间吐上一番,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在心底打定主意,无论海神岛是个什么鬼样子,我也必须留在那不可能再走了,航海什么的,下辈子吧。 几天之后,船只终于抵达了这个所有人都期待向往的岛屿。 我几乎是爬下了船,走在地上还晃晃悠悠的,但是马上港口的景象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这里着实是我见过的最繁华的港口,或许是因为奶奶口中的‘和平’,码头上停着几十艘船只、各不相同,里面甚至还有海军的军舰、但紧挨着的隔壁就是挂了海贼旗的海贼船。岸上有人不停跑来跑去、搬运货物,海贼跳下船、海军列队走下、平民‘呼啦’一下涌出,谁都当没看见谁一样融入了港口的人群当中。 这样古怪的景象居然如此和谐的出现在这里。 在我的印象中,海贼们都是绕开港口找到隐蔽的地方把船藏起来,更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走在海军面前,我看得着迷,完全想不通为什么。 而岸上人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居然比马林梵多的居民还要大,大家似乎都沉浸在节日即将到来的喜悦当中,叫卖和欢笑声不止,有人牵着脖子上挂铃铛拉着货物的马匹走过,有水手揽着女人的腰、另一手拿着朗姆酒走向旅馆,有街头表演者喷出火舌、周围的观众欢呼鼓掌,向倒放在地上的帽子中投入贝利…… 我好像走入了几个世纪前欧洲的某个港口。 但气氛却热烈地像是■利·■特中的■地奇世界杯。 被这样的情绪感染,我几乎马上就抛下了晕船的坏情绪,又顺着主路向更里面走去,这个镇子是斜着建立在山坡上的,错落有致,像是希腊爱琴海的某个海边小镇,房子几乎全部都是白色墙壁天蓝色房顶,海水也是碧蓝色的,景色美得让人根本无法移开目光,甚至好像回到了自己那边的世界一样。 海贼王的世界居然真的有这样的地方?都快要赶上天龙人居住的玛丽乔亚了! 挑选了一家看上去十分浪漫的旅馆,套房有露天阳台,上面是露天的可加热小泳池、双人的下午茶餐桌、沙滩椅和遮阳伞……天,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要永远住在这里! 咕噜噜响的肚子提醒我需要吃饭了,我只好等晚上再回来欣赏岛屿的夜景,把背包扔在床上,最后确认一下自己的头巾和小胡子都好好地在应该在的位置,便带上门离开了。 向旅馆的女主人询问附近的餐馆,她向我推荐了一家非常受本地人欢迎的饭店。等到了之后我才发现,居然火爆到只剩下角落里一个双人桌了。 餐馆老板告诉我这是运气好,现在不是饭点,不然每年海神节的时候,想要来这里吃饭都要排很久的队。 菜牌上的菜品也都是地中海风格,光是图片就看着又美味又赏心悦目,摆盘还很好看,可惜的是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不然肯定要所有的都品尝一遍。 阿银环着小胳膊说:“你能不能出息一点,反正也决定在这里长住了,等到祭典结束之后不就能想吃什么就来吃什么了嘛,真是服了你。” 就在我打算最后一次翻看菜牌的时候,一位服务生向我走来。 她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实际上是有件事情……” 我有些困惑怎么了,菜卖没了吗?厨师累晕了? “是这样,有位刚来的客人说自己很赶时间,又是大老远来到海神岛的,所以想要尝尝店里的美食,可是现在又没有位置……就想来问问您,是否介意和另一位先生拼下桌呢?” 我愣了一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便点头道:“当然可以。” 女服务生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我摆摆手示意不必在意,继续翻看菜牌,告诉她再等一会儿我再点单,她便欢快地离开了。 几秒钟之后,对面的椅子被拉开,我的余光从菜牌本子上方看见,那人赤裸着上身,将橙色牛仔帽摘下来放在了桌面上。 我诧异地抬起头。 来人有我‘熟悉’的长相,柔软的黑色短发,脸颊上点缀着雀斑,见我抬头看向他,对我露出一个阳光的微笑。 波特卡斯·D·艾斯,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意识到我似乎盯着他太久了,只好慌忙点点头算打招呼,视线又重新落回菜单上。 我感觉自己一会儿要吃不下去了。 艾斯倒是大方的很,连菜牌都没细看就叫来服务生:“喂,小姐,把你们这里所有的菜都上一遍!” 服务生目瞪口呆:“先生,您、您是认真的吗?” 我把皮本子举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打量他。 “不用担心,我都能吃了的!”他呲牙露出一个微笑,挠挠头说,“毕竟是从其他地方来的,也只有这一次机会啦,不都品尝一下总觉得会留下遗憾。” 我怎么怀疑,你这个‘只有一次机会’并不是那么单纯的理由呢? ———————— 感谢在2021-06-04 23:52:23~2021-06-05 13:15: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Irina 5瓶;夜姬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服务生只好点点头,刚要离开的时候又被我叫住点了单,我要了几个这里的招牌菜,打算先尝尝口味。 等待上菜的时候我完全不敢抬头看他,盯着窗外的景色发呆,我觉得……害怕。 我怕我会回不了家。 阿银之前告诉过我,这个世界有自己的规则、每个人都有既定的命运,我无法改变、也不能改变。如果我真的和他接触的话……我害怕自己会像飞蛾扑火一样毫无顾忌地考虑那个打破规则的可能性。 这样的巧合让我们相遇,但是缘分也应该到此为止,最好的选择就是我默默吃完饭离开,再也不要想自己真的见过艾斯这件事。 拜托了拜托了,就让我和平度过这一小段时间吧,我都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来这家餐厅、为什么刚刚同意服务生拼桌的请求了。 然而他却主动向我搭话了:“小哥是从哪里过来的啊?” 我缓缓抬起头,木着脸慢吞吞地说:“香波地群岛。” “诶——”他歪了歪脑袋,“前半段吗,你是海贼?商人?哪里出身的呢?” ……他问题好多。 但我还是如实回答了:“不,我只是一个平民,出身东海。” 大男孩的眼睛立刻被点亮了,兴奋地说:“我也是从东海来的,你具体是哪里的呢?” “额……一个叫哥亚的王国,”注意到艾斯的笑容有些消失、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又赶紧补充到,“附近的贫民窟。” 他的眉头立刻展开了,重新露出一个更大的笑容:“啊,那我也是在那附近长大的,真巧啊,居然在新世界还能遇到同一个地方出身的人,说不定以前我还见过小哥你呢!” ……那好像不太可能。 不过好在一些容易做出来的菜马上就被端上了桌子,我们结束了简短的客套,艾斯两眼放光地看着那些美食,拿起刀叉用一种勉强还算文雅但是十分迅猛的速度狂吃起来,我有些无语地嘴角抽搐,好像他几天没吃过饭一样,声音大到旁边几桌的客人都看过来。 怎么明明其他方面已经很有礼貌了,吃饭这块还是改不过来呢? 我尽量忽略他一盘接一盘后厨根本比不上的速度,安安静静低头在我这边吃自己的,我的速度倒是越来越慢了。 “砰——” 突然一声巨响,吓得我手里的叉子都掉在桌子上了,整个餐厅也跟着安静了一秒钟,然后所有人都向我这桌看过来。 艾斯的脸摔在盘子里,手中举着的叉子还卷着一团番茄肉酱面条。 这……是传统节目吗? 一旁地客人立刻开始窃窃私语,“怎么回事啊那个人……”、“不会是吃了什么中毒死掉吧?”、“这家餐厅的饭到底能不能吃啊……” 吓得服务生都过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小姐姐惊恐地试探着碰了碰他赤/裸的肩膀,又用力怼了一下,毫无反应。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想要尽快结束这个‘小剧场’,就只能这样做了。 站起来从那盘肉酱面的盘子里拎起艾斯额前的头发,他的脸颊鼓鼓的,显然是嚼都没嚼完就睡着了,脸上沾着几根短面条,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 现在变成大家都惊恐地看着我了。 我拎着他的那撮头发晃了晃,大男孩开始发出‘呼噜呼噜’的打呼声,冒出一个夸张的鼻涕泡。 服务生小姐干笑着留下一滴汗:“原、原来是睡着了吗……呵呵,真是‘天赋异禀’啊……” 周围的食客这才敢重新动盘子里的食物,“嗐,吃饭也能睡着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等等,他后背上的纹身标志……” 看见大家的注意力已经从这里转移了,我松开手,他的脑袋又‘Duang’一声砸回盘子里,一下子把他弄醒了。 “诶?诶?”他惊讶地四处查看,发现大家都用余光悄悄地看他,然后艾斯从脸上拿下几根面条,用手帕纸擦拭的时候不好意地对我笑笑,“真是抱歉啊,我居然又睡着了。” 我沉默地点点头,示意自己听见了。 “哎呀,我以前就总是有这个毛病,总是会把大家吓一跳呢,刚刚一定吓到你了吧?”他露齿一笑,将桌子上的一个小蛋糕推给我,“这个算是赔礼道歉,我还没有动过,你拿去吃吧。” “咳咳咳——”我呛了一下,连忙摆手拒绝,“没事的,我真的没被吓到,你自己吃吧。” “别这么客气啊,我们是老乡,就算不发生这件事,我本来也想请你吃点什么的。”艾斯热情地说,直接将那个盘子拿起来放在我这边,“快吃吧。” “额……好吧。”实在是拒绝不了,我只好点头手下,“谢谢你了。” 这回艾斯的速度放慢了很多,有点像是终于填饱了肚子之后开始好好品尝美食了,但是眼神一直在我身上,好奇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什么时候才会开始吃蛋糕。 为了不让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我只好硬着头皮用叉子弄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然后眼前一亮。 看着平平无奇的圆柱形小蛋糕,不知道夹层里面涂抹了什么,有蓝莓和芝士奶酪的味道,口感绵软、回味无穷。 见到我因为吃了蛋糕而露出的笑意,艾斯也跟着笑起来:“看,我就说很好吃吧?” 然后他非常认真地盯着那块蛋糕,喉结明显上下滑动了一下,吞了口口水:“真、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记得他点餐的时候是所有东西都要了一份,这块蛋糕也是独一无二的,我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把盘子推回去一些:“你也尝尝吧。” 艾斯顿时涨红了脸,磕磕巴巴又摆手又摇头的:“这怎么行!?明明已经是我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以再往回要呢?” 我歪了歪头:“但这不算你往回要啊,就是尝一下味道而已,你不是很远的地方来又赶时间吗?不尝一下就会留下遗憾吧?所以没关系的。” 但他还是很坚持,努力把自己的视线从那块蛋糕上挪走,也不肯再看我一眼了。 我又把盘子往他那边推推:“那这样的话,既然它已经是你送给我的东西,那我现在再送半块给你。” 我用餐刀把蓝莓芝士奶酪蛋糕从中间一分为二,将没动过的那半直接用刀叉到了他的盘子里:“喏,这样总可以吃了吧?” 艾斯看起来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要说,我连忙打住:“喂喂喂都已经进了你的盘子就不要还给我了啊。” 他妥协了,深吸一口气:“那谢谢你了,呃……” 然后他重新露出一个笑容:“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丝——”刚刚脱口而出一个字,我猛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男性的身份,只好一口气憋回去,咳了一声,说道,“就叫我瓦伦泰吧。” 艾斯惊奇地睁大眼睛:“诶?你和海神有一样的名字?不过海神是女性哦。” “嘛,应该就是巧合吧。”我挠头。 他思考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那你长大的这段时间岂不是很奇怪嘛,每次到了海神节(Saint Valentine''''s Day)的时候都像是在为你庆祝一样。” “哈哈,应该也不会吧。”我哪敢说根本不是自己经历这段岁月的啊…… “到这座岛上之后呢?到处都在叫‘你的名字’啊,不会觉得很别扭吗?”他好奇地问。 “我下午的时候才刚刚到达这里,目前……还没有听其他人说起过。” 艾斯这么一说,我自己也觉得怪了起来,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姓氏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难道这就是罗宾听到之后惊讶的原因吗?她是学习历史的,很敏锐地就注意到了我的姓氏和神话中掌管海洋与海航的女神相同。 坐在对面的大男孩小心翼翼地叉下一块蛋糕,然后一脸幸福地吃了下去,口齿不清地对我说:“真的太好吃了!顺便一提,我叫艾斯。” 看见他现在的样子,我忍不住轻笑起来。 很快艾斯就吃完了,他看着我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点巧克力巴菲,眨眨眼睛对我说:“你吃完了吗,瓦伦泰?” 我困惑地皱眉,眼神飘了一下:“呃……吃完了?” 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太好了,瓦伦泰,我们一起跑吧!” ……跑?往哪跑?我心里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这臭小子不会又要吃霸—— 艾斯一把抓住我放在桌面上的右手,猛地一拉就将我从座位中拽了出去,我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像风中飘扬的海贼旗一样被他拖着跑出了餐厅。 “喂,艾斯!你赶紧给我松手啊啊啊啊啊——” 见他没有反应还一个劲往前跑,我鲨鱼牙尖叫着大喊,“你在做什么啊艾斯——快点放开我啊!” 可是他溜得太快了,明明在一尘不染的干净石砖小路上也硬生生跑出来一溜烟儿,他死死抓着我的手,生怕在剧烈的跑动下我会挣脱开。 很快我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胸膛剧烈地起伏,双腿根本倒腾不过来了:“喂,我真、真的跟不上了……” 这时候艾斯才猛地停下来,我一脑袋扎在他的后背上,撞得鼻子生疼。 他扶着我的肩膀让我站直,关切地低头问:“喂,瓦伦泰,你没事吧?” 我翻了个白眼,双手拄在膝盖上大口喘息着,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用能量加强了体力,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肺部要炸开、喉咙有铁锈味的感觉。反应过来时,我们已经离餐厅很远很远了,从小镇半山腰的部位来到了海岸边。 “对、对不起啊,都怪我光顾着跑了,没有注意到你跟不上。”艾斯充满歉意地说。 ———————— 感谢在2021-06-05 13:15:01~2021-06-06 00:09: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无花果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939382、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可爱多、白白 10瓶;木木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不是,你跑什么啊?”我气喘吁吁地叉腰说道。 他做出一个困惑的表情:“啊?吃霸王餐不跑怎么行?” 我目瞪口呆,你这话怎么说的还挺有道理?你还反问上我了? “不·可·以·吃霸王餐!”我一把掐住他的耳朵怒吼道,明明这么有礼貌的孩子,怎么就在霸王餐这件事上想不明白呢? “哎哎哎,好疼,别掐啊瓦伦泰。”他嘶了一声,为了不疼赶紧靠近我——察觉到他离得太近,我又马上把手松开了。 “总之,你得跟我回去把钱付了。”我环着手臂严肃地说,露出一个十分不高兴的表情。 但是艾斯却揉着耳朵笑起来:“瓦伦泰,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小时候我教训我弟弟哈哈哈哈哈哈,不过路飞他是吃了橡胶果实的橡胶人,这样拉耳朵的话一点用都没有、反而会拉长哈哈哈哈哈。”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我咬住嘴唇里面的肉忍住笑意,板着脸说:“不要跟我转移话题,快点跟我回去付账,明明服务生小姐还看在你说自己从很远的地方来又赶时间,好心才让你拼桌的,厨师也付出了自己的努力。” 见他干笑着又要溜,这次换成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了:“喂,不许跑!” 艾斯为难地挠挠头:“哎,瓦伦泰这样的话,总感觉被这样教训的感觉很熟悉呢,明明小的时候都是我教训路飞的,但是以前我们又没有见过。” ……路飞小时候也没少挨你的揍,而且还能有人教训的了你?也就只有卡普吧。 可是一想到卡普,我又莫名低落起来,他们小时候卡普那么劝,最后兄弟俩还是走上了海贼的路。可如果我从来没有和卡普接触过也就罢了,但是他在我受伤住院的时候还照顾过我,虽然看起来就从来没有照顾过病号和女孩子,可笨拙的动作下却有掩藏不了的关心。 顶上战争在处刑台上,坐在艾斯身边的卡普究竟是什么心情呢? 见到我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艾斯小心翼翼地低下头,轻声询问:“喂……你不会生气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有点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突然涌上来的情绪。 然而他误会的更深了,脸颊微红磕磕巴巴地说:“喂、瓦伦泰,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和你一起回去把钱补上。” 艾斯的眼神开始乱飘,就是不敢看我,甚至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情绪转换的这么快,但还是怀疑地问到:“真的吗?” 他咳了一声:“嗯,真的。”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艾斯主动拉起我的手腕:“走吧。” 这怎么又突然回心转意了? 我傻傻地跟着走在他身后,不明所以地望着他身后白胡子海贼团的纹身标志,他走得很快,步子急匆匆的,但是抓着我的手很用力。 “艾斯,突然这样你是怎么——” 他打断我的话,回头正经地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不想要瓦伦泰生气,也不想让你失望。我这样感觉了,所以我选择这么做。” ……还真是意外坦率的性格呢。 “好吧。”我只能这样说,目光落在他抓在我腕间的手上,“但是我可以自己走的。” “噢、噢!”黑发男孩恍然大悟,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手,脸撇向一边,“不好意思,我忘记自己一直拉着你了。” 见他真的认真道歉了,我反而感觉有些愧疚,没想到他会这么在乎:“没关系。”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有些沉默,我们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艾斯很认真的样子。 然后他再一次试图找些话题暖暖场:“瓦伦泰,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好像回到了和我的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光,现在我有了新的家人,但是那种感觉不一样。” 别人或许不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他提到的正是萨博和路飞。 不过话说回来,我有那么闹腾吗? “是吗?”我挑眉问到。 艾斯认真地点头:“如果我们能再早一些——在小的时候遇见就好了,说不定我们可以成为兄……关系要好的朋友。” “唔,那也说不定呢。” 嘴上这样说道,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啊,我现在只是男扮女装而已,怎么可能跟你当兄弟? 哪怕就是真的遇到了,那个时候艾斯的性格也不可能带着个陌生女孩成天在后山跑来跑去吧。 “对了,我刚刚就想问你了,”艾斯突然弯下腰仔细盯着我的手看,“你的手好小好细啊。” …… 我默默把手藏在了背后,皮笑肉不笑:“可能是我个子比较矮吧。” 艾斯认真摇头,再次举起我的左手和他自己的右手比较:“不是。” 他的手掌贴在我的手掌上,这下对比就更明显了。艾斯的手要比我大整整一圈,指节也要更粗一点,掌心有些粗糙,皮肤的温度较高。 “你的手为什么不像男人的手啊,明明船上大家的都和我差不多来着……”他显得十分困扰。 我连忙把自己的左手抽出来:“那、那可能因为你们都是水手,做惯了活,所以才生了茧吧?我不怎么航海,所以皮肤才比你白一些的。” “是吗?”他挠挠头,然后自己也觉得很对地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啊。” ……认真的吗,这也太好骗了,忽悠一下就忘了最关键那点根本不是肤色的差距。白胡子,好好教教你蛾子吧,这样下去容易被坏人拐跑的。 * 不久后我们就一起回到了餐馆,我向老板陪笑着说是突然有事情离开了一下,才刚刚处理解决完回来付账单了。 老板狐疑地看着我们,但还是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只是说:“别忘了这座岛上的规矩,不遵守的人会受到海神的诅咒的。” 艾斯乖乖从兜里掏出一叠贝利,对着老板鞠了个躬,双手将纸币递给对方,认真地道歉:“很抱歉,刚才没有交款,这是我应该付的钱。” 好家伙,还挺有钱的,怎么偏偏就不知道付饭钱呢?小时候养成的坏习惯要好好改掉才是乖孩子哦。 一想起他刚才还打算用霸王餐请我吃蛋糕,我……拳头硬了。 老板快速点完钱数之后,摆摆手表示我们可以走了:“嘛,两个小伙子以后可要注意了啊,这样会被别人误会成吃霸王餐的。” ……不,您误会了,这是就是个吃霸王餐的,只不过被热心市民丝黛拉拎回来付钱了而已。 再次走出餐厅,我感叹到居然这么快就要分开了,虽然还有些不舍,但是我知道自己必须离开。 他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二番队队长,我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海军后代,我们的人生本不应该有交集。 “那么,再见了,艾斯。”我对黑发男孩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能与你相遇。 趁着还没有后悔,我果断地转身离开。 “等等——”我外袍的下摆突然被人抓住,身后的人边说边绕到我的正面倒退着走,“瓦伦泰,我记得你之前说是下午才到这座岛的?那你的同伴们呢?” 我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撒了什么慌,慌张而含糊地说:“哦,这个啊,他们去别的地方了。” 但是艾斯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皱眉、失望道:“骗子。” 我惊讶地望着他没说话,但是也没有绕开他继续前行。 “你没有同伴。”他直截了当地戳穿了这个谎言,然后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既然都是来参加海神祭奠的,那不如一起好了,人多了才会有趣!” ……人多? “说起我的同伴,虽然大家都是很奇怪的家伙,但是每个人都很好,瓦伦泰也来加入我们吧!” “不不不不用了,谢谢你,艾斯。”我连忙拒绝,听起来像是要认识些什么白胡子海贼团成员似的,而且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来熟了?记忆中艾斯长大了虽然礼貌但没有这么热情啊?“我还是更喜欢自己一个人。” “但是我想要瓦伦泰做我的兄……朋友,”那双黑色的眼睛坚定地望着我,“既然在这里相遇,那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而且我们又是同一个地方出身的,在这片大海上应该互相照应。” 他对我伸出右手:“所以,和我一起回去吧,瓦伦泰。” 说是这样说,但……白胡子海贼团是谁都能去参观的吗? 而且艾斯可能看不出来我现在是男扮女装,那艘船上的人可就不好说了。 况且,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生,四番队队长萨奇还活着,黑胡子还没有背叛,艾斯也没有被交给政府。我感到恐惧,害怕自己去了之后会感受到‘家人’的氛围,最后做出插手剧情的事情。 到此为止就可以了。 所以我退开了一步,抑制自己想要牵住他伸出的那只手的冲动,摇头轻声说:“很高兴认识你,艾斯。” 我立刻转身打算离开,但是那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掌心微烫,即使隔着两层袍子也能感受到烧烧果实能力者的温度。 “我知道了,你是怕生的性格对吧?那不要其他人,我们两个今天一起去看烟火大会吧。”艾斯扒着我的肩膀说,在我刚要开口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马上接口道,“你刚刚来这里一定什么都不知道,恰好我知道一个很好的观看地点,一起去吧一起去吧。” ———————— 感谢在2021-06-06 00:09:12~2021-06-06 16:50: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47939382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只小小蚊 127瓶;墨绪攸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他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好像一只会摇尾巴撒娇的黑毛大狗狗。 原本拒绝的话就这么说不出来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 他眼睛里亮晶晶的,马上追过来和我并肩走在一起,嘴角有收不住的笑意。 “所以,烟火大会是什么?”我忍不住问道,突然觉得自己对海神祭一无所知。 艾斯瞪大眼睛看着我,惊讶道:“你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嗯……因为是突然决定想要到别的地方居住,就随便上了艘船,没想到目的地会是这里。” 他愣住了一下,然后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你还真是有趣,我从来没见过还可以这样的,不过能这样决定想走就走的话,你活得也很潇洒啊,那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随便打工而已。”我干笑,最开始来的时候根本什么都没做,全靠小叔叔乔鲁诺的存款,但是我能说后来自己在马林梵多工作吗?而且现在还莫名其妙的跟七武海之一合作了。 这么看,我在这里的人生还挺精彩,虽然自己没做什么,但是大佬也没少见。 “既然你能离开的这么爽快,为什么不考虑当海贼呢?海贼可是这片大海上最自由的人!”艾斯指了指自己背后的纹身标志,“我出航后找到了自己的伙伴,还有现在的家人,如果瓦伦泰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的话,也可以考虑加入我们啊。” ……等等,白胡子海贼团是想加入就能加入的吗?艾斯你是看到一个投眼缘的人就要邀请一下吗? 阿银:但是,似乎确实挺好进的,你看当时黑胡子跪下哭个鼻子,白胡子就让进团了,艾斯是来挑战的、最后也被马尔科他们忽悠进来了。 我:…… “嘛,或许你遇见的同伴都是好人吧,”我为难地笑笑,避开艾斯的目光,“对我来说的话……我被迫离开家乡就是因为海贼,所以……” 而且我要是跑去当海贼,萨卡斯基一定会杀了我的。 他的笑容收敛了,立刻道歉道:“对不起,瓦伦泰,我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不是有意提起的,真的很抱歉。” 我不在意地摇摇头:“没关系啦,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大男孩小心翼翼地用眼角打量我,轻轻拽了一下我的衣角:“那个……瓦伦泰不会因为我是海贼所以讨厌我吧?” “当然不会,我能看出来的,艾斯和别人不一样。”我连忙说,怕他误会了我的意思。 他这才露出些笑意,松了口气的样子,但是又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挫败地捂住脸说:“完了,刚刚当着你的面吃了霸王餐,瓦伦泰对我的印象一定变得不好了……” 我抽抽嘴角,无奈地说:“也没有啦,既然后来补上了,只要下次不再这样就好了。” 他抬起头放下捂住脸的手,十分阳光地露齿一笑:“太好了,你没有讨厌我就好。” ……根本看不出来刚才失落的样子呢。 * 他拉着我从小巷走到大街上,街上的人比香波地群岛的商业街人还要多,似乎都在向上的方向走。 想到刚才艾斯提到过和‘大家’一起庆祝,我突然惊醒,那说明白胡子海贼团也来到了这座岛上? “艾斯,那你跑出来和我在一块儿看烟火大会了,你的同伴们会不会担心你啊……”我担忧地说,怎么好像我把别人家的蛾子拐跑了一样。 虽然我现在看起来是男的。 “他们才不会担心我呢,”他眨眨眼,有些调皮地说,“我可是很强的——而且在这座岛屿上,大家轻易都不会动手的,所以不用担心,我们都很安全。” 这让我想起来船上老奶奶说的话,‘海神岛是一个真正和平的地方,海军不可以抓海贼,海贼也不可以伤害平民’,前者还好说,但是是怎样做到牵制后者不打砸抢烧的呢? “为什么不会轻易动手?”海贼之间也经常出现碰撞和摩擦吧?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变成冲突,他们早就习惯了用拳头说话,在这里居然能忍住这么长时间? “唔,传说是海神保佑了这座岛屿,所有心怀恶意、破坏了岛上的和平的人都会受到惩罚,有的人不信这个邪,来参加祭典却在各处大肆破坏、四处打架,最后都被诅咒了。” 还有这种事? “什么诅咒?”我困惑地问道。 “会失去航海的运道。”艾斯煞有介事地说,“老爹说这个诅咒是真实存在的,他年轻的时候见过那些原本叱咤风云的大海贼因为破坏了这里的【规矩】受到惩罚,明明之前就没有这样。但是在‘得罪’了海神之后,无论上什么船,扬帆起航之后都会发生各种意外,莫名其妙的沉船、接连的极端天气、无法战胜的巨型海王类……连附近的海域都走不出去,只能垂头丧气的回来。然而只要他不登上船只,就不会出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所以后来大家都知道这个诅咒是真的了。” 我陷入了思考,还可以这样吗? 之前在米霍克的城堡读到的本土神话中就讲到,有种说法是神话中的人物是真正存在过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全部都离开了。而且在马林梵多经历过的‘降神节’纪念的也是神话中的父神。 而且我总觉得,弄明白这件事对我很重要,甚至直觉一直在告诉我,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可是我根本就没有一点头绪。 艾斯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这也是大家来到这里参加海神祭的原因,瓦伦丁是掌管海洋与航海的女神,很多在这片大海上航行的人都趁着纪念海神的节日来这里祈祷下一年会一帆风顺——当然也有不信的啦,不过都是讨个吉利而已。” 我感觉自己像是个好奇宝宝:“为什么要纪念海神?”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他四处打量了一下,随着地势变高,人群已经摩肩接踵了,大家似乎都想往更高的地方去,“明天有时间再给你讲好了,现在要趁着烟花开始放之前去一个视野更好的位置咯。” 艾斯顺着我的胳膊找到我的手紧紧拉住,认真地说:“你千万不要松开手,这里人太多了,很容易就会走散。” 我愣愣地点头,也反握住他的:“不过既然是看烟花的话,为什么要往上走呢?不是在远离的地方看更好吗?” 他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黑发男孩拉着我闪进了一个小巷,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个地势特别高的地方,这里已经出了城镇变成了山区,而眼前是一片十分陡峭的悬崖。 艾斯有些为难地看看我、再抬头看看几乎是90度垂直的峭壁:“额,瓦伦泰,你能跳上去吗?” “……”往上跳肯定是有点费劲,但是如果你想了解的话,我可以从悬崖上往下跳。 “哈哈,当我没问。”下一秒他就突然拦腰抱起我,“抓好咯!” 我惊呼一声,连忙抱住他的脖子,艾斯直接原地起跳,每一次都落在石壁上某个小凸起上,几次跳跃就来到了悬崖顶端,他对我笑了一下,然后轻轻把我放在山顶唯一一颗树的粗壮枝杈上。 然后他灵活地坐在我身边,手抬起来放在眉毛上方向远处眺望:“在这里就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啦。” 我盯着他的侧颜,他脸颊上的小雀斑也那么可爱,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变快了。 连忙低下头,我有些慌张地说:“那个、艾斯,那你的……家人,不来看烟花吗?” 他大笑起来:“他们早就看过无数次了,我拉他们但是谁都不想过来,所以我就自己跑到镇子里了,不过很幸运遇到了你。” “哦哦,这样啊。”我支吾地说。 突然,一道光亮从远处岛屿中央最高的山峰射向天空,‘碰’的一声炸开,无数星星拖着尾巴落下,范围大到甚至可以覆盖整座岛。我震惊地长大嘴巴,从来没有对这个世界的什么烟火大有这样的期望。 紧跟着,接二连三的烟花跟着绽放,好像从天上落下了流星雨,艾斯侧着头对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怎么样,我就说这里视野很好吧?” 烟花绚丽的光彩映在他的脸上,投下金色的立体阴影,连那双黑色的眼睛都染上了星星的颜色。 我望着眼前这个黑发男孩,好像有一千只蝴蝶在我的胃里翩翩起舞。 我害怕盯着他看,但是又移不开目光。 他身后就是照亮整个黑夜的烟火,映得他熠熠生辉,他有最阳光纯粹的笑容,也有一颗温暖柔软的心,微风拂过他柔软的黑色短发,眼里的光随着一朵朵烟花明明灭灭。 两边肩膀上好像出现了天使和恶魔,天使说:‘既然遇到了就是你们的缘分,多接触一下也无所谓的。’,恶魔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总有一天你会离开的,你们相处的越久,他死的那天你就越伤心。’ “为什么你突然这样看着我?”艾斯歪着头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连忙摇头说没有,赶紧沉下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结果却发现这里太高了,低头的时候才意识到脚下是万丈深渊,我要是歪了一下身子掉下去,肯定会粉身碎骨。 “太高了是吗?”艾斯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向我的方向靠近,“没关系,有我在的话一定不会让瓦伦泰掉下去的。” 我只好点头:“唔,好。” 注意到我们两个之间突然沉默了下来,我赶紧找话题问:“烟火大会每年都有吗?” “每年都有的,从10号开始倒计时到节日当天,一共会放七天,你来得正好,今天就是第一天。不过这也是为什么船上的大家都不愿意来,他们都说看腻了。”想到什么一样,他笑起来,“不过这种东西怎么会看腻呢?这几天我每天都要来看、不,以后的每年我都要来这里看烟火大会。”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满打满算,你也只能再看一次了。 心脏正在疯狂地撞击胸膛,就要从嗓子眼里蹿出来了,我又紧张又恶心,难过地连呼吸都会跟着痛一下。是啊,已经是1519年了,时间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过得太快了,马上还有一年就…… 我不该来这里的,我不该心软的,我应该当好自己‘局外人’的身份。 从鹰眼的船上下来到香波地的时候,我满心以为自己能安稳的生活在马林梵多,顶上战争的时候转移回香波地,再在萨卡斯基当上元帅之后跟着搬去新世界G1支部。 可是现在想想,似乎我想得太好了,不仅第一步就偏离了,连之后怎么办都不知道。 “怎么了,瓦伦泰,你在伤心吗?”艾斯轻蹙眉头担忧地望着我,手指抬起来按住我的眉心,“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是啊,我想到了…… 然而我躲闪了一下他的目光,然后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艾斯,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也在这里见面吧,我们还像今天一样一起看烟花。” 黑发男孩的眉梢惊喜地抬起来:“真的吗?太好了,那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或许吧,”我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脑中却一片空白,“但是无论在哪,到时候我都会回到这里的。” 很久没有出声的阿银说话了,它的语气……很奇怪。 “虽然我不想打击你,黛拉,但是……明年的这个时候,”它暂停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已经猜到它想要说什么了,“你或许不会再来这里了。” 我的血液在血管中冻结了。 艾斯还在为刚刚我说的话雀跃,可是他丝毫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谁会知道……时代转变的节点,就在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呢? 我沉默地望着还在燃放的花火,亮金色像是蘑菇伞一样笼罩了整座岛屿,照耀的整个城镇宛如白天。烟花很美,但却转瞬即逝,极尽所能地绚烂之后,只留下了黑色的烟灰,随风消逝在空中。 但是我能做什么呢?我不知道。即使现在的我比之前更强了,但是根本比不了那些参与了顶上战争的人,除非……除非我能有更多能量。 可是如果我把所有的能量都用于变强了,我又该……怎么回家呢? 神啊,请为我指明方向吧。 ———————— 感谢在2021-06-06 16:50:53~2021-06-06 23:52: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939382、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起名字好难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今天的就到这里了,因为是第一天所以比较少,往后的每一天都会有新的烟花出现。”艾斯拄着树干跳到地上,拍了拍手心的灰尘,抬头望着我伸出双臂,“跳吧,瓦伦泰,我接着你。” “呃,你的胳膊会不会断掉……”我为难地看看,这棵树真的很高,而且这总让我想起来以前看过的新闻。 他哈哈大笑:“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比萨奇还好笑。” 我屁股往前窜了窜,但还是没有跳下去。 “来吧,”他拍拍双手示意我放心往下跳,“我肯定不会让你摔下来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任凭自己离开树干,才刚刚开始有自由落体的感觉,我就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里。他赤/裸着上身,手臂上有力的肌肉隆起,紧紧抱着我,在确定我站稳了之后才缓缓松开手。 “怎么样,你看我说话算话吧?”他有些得意地说,一副邀我夸奖的样子。 我哭笑不得地说:“好、好,算话。” 然而下一秒他又把我打横抱起:“抓紧,下去咯。” 这次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咽下差点出来的尖叫,他跳了几下就落地了,再一次轻轻把我放下。 “瓦伦泰,你现在困吗?” 我摇摇头,艾斯又说:“那我们一起去镇里吧?听说有不少小游戏可以玩,去试试好了!” “……你真的不用回船上吗?”我怀疑地问。 “他们不会管的。”艾斯不在乎地摆摆手,“再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去哪里为什么要和他们打招呼啊?” ……但愿吧。 于是我又被拉着回到了镇上,观看烟花的人们陆陆续续从山上下来,沿路都是一些小吃或者有趣的小玩意,我看着那些简单的小游戏,其实没有什么心情玩。 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对于来自其他科技更先进的时间的我来说,根本没有一点吸引力。 我的眼睛一直都在艾斯身上。 有谁会……不喜欢他呢? “前面有好多人,似乎在表演节目,我们也去看看吧!”他完全是一个活力四射的大男孩,兴奋地拉着我左看右看。 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一般这种地方每年花样都玩不出来太多,基本年年都差不多这个样子而已。 我顺着艾斯用身体挤出来的路上了台阶到一个摊位面前,这里不是卖东西的,围了那么多人其实是在看表演。 而且还是非常……基础的那种魔术表演。 不过周围的观众每次看见变没了或者变出来什么东西,都会惊呼一声表示感叹,连艾斯看得都津津有味。 要是他能用用见闻色,肯定不会这么惊讶了。 台上的魔术师开始随机挑选幸运观众上去合作,我俩正好站在最里圈的中央,我赶紧扯扯艾斯的裤缝,在吵闹的人声中只能趴在他耳边说:“咱们换一个地方看吧。” 也许是想起来我是不喜欢陌生人的性格,他拉着我走到第一排的角落里,我主动站在了最边上,让艾斯站在我里面——主要是在原先的世界,我稍微有那么一点常识,许多魔术都是依靠视觉上的错觉或者角度不同才会成功的,不然艾斯的位置几乎完全就在魔术师的侧面,说不定还会看到穿帮。 这时候,有一个男人似乎想要从我们两个中间挤过去到最前面,他似乎刚喝了酒、一身酒气,我下意识地皱眉,不自觉地往旁边站了一点点。 艾斯意识到了什么,注意力从魔术师身上回来,回过头下意识想要拉住我的手,却没想到那个男人最后用力一挤——我一个中心不稳直接从台子边缘掉了下去。 这一下直接给我摔蒙了,左半边身子砸在地上,我眼前冒金星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好在大概只有一米半左右的高度,不然我肯定会骨折了。 耳朵里的‘嗡嗡’声散去以后,我才听见上面的表演已经暂停了,有几个好心人从台阶上下来把我扶起来,我的眼睛下意识去找艾斯在做什么。 他正气愤地揪着那个把我挤下来的男人的领子,表情阴沉得吓人。 对方磕磕巴巴慌张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可不能打我啊!你这样是恶意斗殴,你会被诅咒的——” 艾斯的拳头攥的更紧了一些,他咬着牙说:“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今天不道歉就别想走!” 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那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二番队队长……”、“天啊,他推下去的不会也是白胡子海贼团的吧?可真是惨了。”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没站稳才会掉下去。”男人满头大汗的解释。 “喂,你这家伙……”艾斯用力摇晃了一下对方的领子,“你这样也能算是道歉?” “喂我警告你啊,我可是说了对不起三个字了,你这样纠缠不放,小心以后出不了海!” 艾斯冷着脸说:“如果是为了瓦伦泰,我宁可亲自挑战一下这个诅咒是不是真的!” 眼看矛盾就要升级,我连忙忍痛出声喊到:“艾斯!” 黑发男孩停顿了一下,扭头向下望着我,他似乎想要挤出来一个笑容,但是失败了。 “我没事的,艾斯,你不要说这种气话,快下来和我一起走吧。”我露出一个‘我没事’的微笑,声音有些紧张地升高了一个声调。 既然白胡子说诅咒是真的,那肯定就是真的。没必要为了这么小的事情冒这么大的风险,如果艾斯真的因为我的缘故,再也没办法航海、甚至牵连了整个白胡子海贼团——他们不会抛下艾斯一个人、不会抛下任何一个家人,那我才真的会愧疚的要死。 况且我能看出来那个男人就是喝多了没注意,我只能归结于自己一直很倒霉上。但是往好了想,至少刚才是我站在外面,不然掉下去的就是艾斯了。 虽然他比我皮糙肉厚多了,小时候也没少挨揍,说不定摔这一下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能走,可是……我还是舍不得。 艾斯站在原地没有动,黑色的发丝挡住了眼睛,我坐在地上太低了,看不清他的表情。 “真的,我没事,艾斯。”我轻声说,见他只是手指动弹了一下,我只好使出杀手锏,“我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我现在就想离开。” 他十分认真地看我,神情很不赞同,但是我坚持住了和他对视,最后他妥协了,从台子上跳下来,伸手抱起我,不再看其他人一眼转身就带着我离开。 等走出了人群,他有些愧疚,垂下眼帘:“对不起,如果不是我非要拉着你看表演,也不会出这种事情。” 哎,他怎么什么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啊? 我赶紧解释:“不是的,是我跟你说想要到旁边去站着的,你忘记了吗?” 艾斯还是很犹豫:“可……” “可什么可,”我打断他,不在意地笑笑,“什么啊,我可是和你一样皮糙肉厚的大男人,别把我想得那么脆弱啦,就是觉得有点丢脸,嘿嘿。” 尤其是在你面前。 他抱着我,嘴角终于有了些弧度。 “瓦伦泰,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唔,就在我们吃饭的餐厅附近。”我思考了一下,只记得这么一个标志物。 他慢慢地往回走,又颠了颠手臂让我更好地靠在他怀里,路上有些人看见我们脸色有些怪异,差不多就是看到凯背着卡卡西那种感觉吧,但是艾斯毫不在意。 “明天我来找你,给你讲海神的故事,你可不许约别人啊。”艾斯半开玩笑地说。 我哭笑不得:“当然,说好了,都留给你。” 然而越往前走,他的脸色越凝重,艾斯盯着我的脸,最后眉头紧皱问道:“你不舒服吗?你额头上有冷汗。” 我呆滞了一下,他马上反应过来,脸色很不好,他随手把我放在路边的一个长椅上,‘刺啦’一声撕开我左边的袖子,露出青紫手臂。 他脸上满是焦急:“你为什么不说啊?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的左臂摔伤了啊,瓦伦泰?刚才你的左边一直靠在我身上,难怪会疼到出了冷汗!” 我扯了扯嘴角:“又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必要特意说啦。” 艾斯这次十分严肃,板着脸皱眉打量我的左臂,试探着轻轻用手触摸了一下,但是还不敢用力:“这怎么会是小事?明明看着这么严重!” “哪有那么严重啦。”我拍开他的手,发愁地看了一眼左边的袍子,袖子连接身体的地方被撕开了一大半,被迫变成了露肩装。 怎么手就那么快呢…… “快让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说着艾斯就再一次拽住我的袖子,一副下一秒就要把它扯下来的架势,搞不好会弄坏整个左半边衣服。 连忙架住他的手,我惊恐道:“等等,你干嘛!?” 他困惑地看着我:“不是看你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我赶紧捂住自己拼命摇头:“没没没,没有的,就手臂上青了一点而已。” 艾斯怀疑地眯起眼睛:“你这种语气,肯定又在骗我。” 他上来就一手抓住我肩头的衣服,一手抓住已经被撕开一大半的袖管,我感觉自己心跳都要暂停了:“诶诶诶,你干嘛扒人家衣服!?” “不脱衣服怎么看你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他像是看弱智一样盯着我。 开玩笑,这要是再往下开一点口子,我穿的束胸衣就会露出来,根本没法解释啊!虽然不是为了欺骗他才女扮男装的,而且他也从来没问过、下意识就把我当做男性了,所以应该不算我故意的……? 总而言之就是不能让他知道! ———————— 感谢在2021-06-06 23:52:16~2021-06-07 15:06: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47939382、咸鱼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莫笑无言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就像……就像他害怕我会因为他是海贼而讨厌他,我也害怕他发现了我真实的性别而远离我。 虽然艾斯不可能是那种瞧不起女性的类型,可是若是知道了我是女人,对待我的方式就会和现在完全不同,毕竟他还这么年轻、之前的经历看着也不像是对这种方面感兴趣的类型,或许一块肉对他的吸引力都更大一些(比路飞稍微强点但是好不到哪去的程度)。他或许会远离我、会变得疏远,但总之……就是没有现在这么自然了。 我捂紧了自己,生怕他再‘刺啦’一声将我的衣服也撕了,那我可就不活啦。 但是艾斯比我想象中要固执很多,揪着我的袖子不肯放手:“你这样坚持真的很奇怪啊,肯定有别的地方也青紫了,快点让我看!” 我拉大锯一样跟他扯来扯去,一步都不肯让:“都说了没事了,它自己慢慢就会好的!” “怎么可能!” 虽然已经是大晚上的了,可是街上的人并没有完全走干净,还有些没来得及回家的人路过路边长椅上的我们,其他人看到艾斯背后的白胡子标志立刻头也不回地飞速离开了,只有一个小男孩拉着妈妈的手停下了脚步。 “妈妈,那两个哥哥在做什么啊?”小男孩仰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 那名女性嫌恶地看了一眼这边,拉着儿子就要离开,轻声说:“不穿上衣、喜欢男人也就算了,偏偏还强迫别人,真是……乖宝,你长大了以后可不能学这种人。” 说完她就拉着不断回头的小男孩一步不停地走了。 我和艾斯的动作僵住,两个人面面相觑。 他的脸突然涨红了,猛地松开手,我顺着他的力道终于重新坐回到了长椅上,黑发青年连忙摆手:“瓦伦泰,你、你别误会,我没有那种意思,你不想给我看我就不看了……” 结果又意识到自己最后一句话说得也很有歧义,艾斯的耳朵都要冒出来蒸汽了,急切地想解释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见他这副模样,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好啦,我没有误会啊。” 说着我直起身打算坐起来站在地面上,艾斯又一把按住我的右边肩膀:“你现在受伤了,不可以乱动,你要干什么?” 我古怪地看他一眼:“当然是要回去了,不然一晚上都在这个长椅上躺着吗?” “不行,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吓得人都要从长椅上掉下来了:“不用!我自己去买点药就可以了。” “我才不信,”他环着手臂,已经完全不相信我的话了,“你肯定就是嘴上这么说说而已,结果回去了之后根本不会买药,就算我看着你买了,最后你也不会用、等着它自己最后慢慢变好。” ……怎么还挺了解我? 我咳了一声,有点心虚:“哪里的事,我怎么会骗你呢?” 他不听我解释,突然左脚迈出去一步站在我的右边,趁我根本来不及动作的时候——身体左边确实有些痛 我就是想动也被疼了一下——艾斯再一次抱起我,让我右侧靠着他,这样就不会再压到受伤的地方了。 然而我挣扎起来:“艾斯!你快点把我放下来,我不要去看医生啊!” 谁不知道你说的这个医生是谁啊我猜就是白胡子海贼团一番队队长啊怎么可能有别人我不要去白团啊救命! “什么啊,瓦伦泰是小朋友吗,还怕看医生?”他挑起一侧眉毛做出一个挑衅的表情,好像我是和家长耍赖不肯去打预防针的熊孩子。 激将法也没用啊! “不行,我不去我不去,让我回去我要回宾馆了!”我捂着耳朵做出‘我不听我就不听’的动作,然后成功地把受伤的地方抻了一下,龇牙咧嘴地‘嘶嘶哈哈’起来。 艾斯板着脸,神情恐怖地低头贴近我,一副要吃小孩儿的模样,阴沉沉地说:“瓦伦泰,你再这样动来动去,我就……把你的衣服扒了。” 我立刻停止了动作。 呜呜呜,你变黑了,你不是以前那个心思单纯的艾斯了,一定是白胡子海贼团带坏了你(阿银:?)。 他露出一排白牙阴森一笑:“很好,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马上就要到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刚才一直顾着跟艾斯吵来吵去,根本忘记看周围是哪,我们早就出了城镇,已经能听到不远处的海浪声了,这里是一处海滩,和我登陆时候的港口不一样,这里还没有被开发过,保持着最原始的模样。 而不远处的沙滩上架起数层木头搭起来的篝火,周围围了一大——群人,真的好多,比起香克斯和他的那些干部真的多太多了,附近的海域上停着一艘微笑的白鲸船,莫比迪克号。 我留下海带泪,不,我还没有做好和白团见面的准备——不,是我原本计划中就根本不会和白团相遇啊! 为什么你们这群海上漂了不知道几十年的老油条们还要来参加这种老掉牙的祭典啊!? “太好了,幸亏老爹之前决定开宴会的地方离城镇不算太远,现在正好方便了。”似乎是因为我马上就会得到治疗了,艾斯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不,根本就不好,我还在想理由拖延要如何骗他放我下来然后赶紧溜之大吉呢,这就告诉我到了? “喂——大家!”没办法挥手和他们打招呼,艾斯大声喊道,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这小子不是跑去看烟花了嘛,明明在这里也能看见的,非要跑到那什么山顶上……”萨奇一开始还没太注意看艾斯,结果等看清他怀里抱着我的时候,嘴里的烟掉了下来,“等会,艾斯,你怎么还……捡了个人回来?” 他开心地跑到伙伴面前,伸出手像是展示什么宝贝一样将我举起来给大家看:“看,这是我捡回……呸!是我刚认识的朋……兄弟,叫瓦伦泰,怎么样?” 以藏的眉毛抽了一下:“人家看着都快要……哭出来了啊。” 这句话正好提醒了黑发男孩,他的笑容马上消失转变为担忧,四处寻找船医的影子:“马尔科呢?瓦伦泰因为我受伤了,所以我才带他回来治疗的。” “我在这里。”菠萝发型的男人拨开人群,冷静地说,他耷拉着眼皮瞟了我一眼,又看白胡子没有什么表示,才接着说道,“好吧,先让他和我去一趟医务室吧呦咿~” 刚说完艾斯跨步就要跟上去,马尔科又无奈地补充到:“艾斯,你把人家放下来,他看起来想自己走。” 其他的队长都好奇地打量我,我感觉自己的额头上都开始流汗了,脚下一步都没办法动弹,艾斯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没事的,和马尔科去吧,他医术很厉害的。” 为了不让更多人注意到我,我只好干笑了一下,机械地跟着马尔科上了莫比迪克号。 靠近了看,船体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我仰头看着高高的舷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几乎是立刻,马尔科就察觉到了我的停顿,他目光扫过袖管开口处青紫色的皮肤,挠了挠后脑,最后决定像艾斯一样把我打横抱起来,跳跃几下到了甲板上。 ……你们白胡子海贼团的人,都喜欢公主抱别人吗? 他七拐八拐走到一个房门前面,侧过身用自己的肩膀顶开了房门,然后才把我放在地上。 要是我是个‘女的’也就算了,但是明明目前的身份是男人,被人抱来抱去的就……好怪啊。 黄发男人动作麻利地拿出医用棉和药水,直接用剪子把我的袖子剪下来露出胳膊,他盯着我的手臂看了几秒钟,然后抬眼挑眉看着我:“艾斯新认识的……兄弟,哈?” 我低下头心虚地用食指摸了摸鼻子下面。 这次他的目光呆滞了一下,尴尬地咳了一声,眼神飘忽不定:“那个……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你的……胡子掉了一半,呦咿。” 我目瞪口呆:“啊?” 赶紧伸手去摸自己的嘴唇上方,结果居然——胡子根本就没掉!还好好地粘在上面! 卧槽,他诈我! 我震惊地张大嘴巴说不出来话,自从我到这个世界来之后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想说脏话,这就是白胡子海贼团一番队队长的‘实力’吗?我人傻了。 马尔科倒是轻笑起来:“嘛,你倒也不用这么害怕,看见你露在外面的手臂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女人了,毕竟男性和女性的体脂率天生不同,不然我也算是白学习医术了。” 是了,我懂了,你就是想说我胳膊上没啥肌肉块都是软趴趴的。 但我还是不敢吱声。 他用棉花团沾了药水,拿镊子夹着轻轻给青紫的地方上药,我的手臂僵硬着一直在用力,他另一只手拉住我的手腕:“放松,我又没说什么。” 我只好强迫自己让胳膊上的肌肉放松,咽了口口水。 金发男人抬头慵懒地看我一眼:“那么,接近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你有什么目的呢?” 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我干巴巴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什么目的。” 马尔科半晌都没说话,他细心地把所有青紫的地方都沾上药水,我居然感觉疼痛减轻了不少,然后才说:“因为大家都感觉不到你的任何恶意,所以才会让你靠近的,连老爹都没有说什么,我就不多嘴了。不过艾斯呢,有的时候还是很自我,被他拉过来你不是自愿的吧?” 我一时间不知道是否应该在他面前说艾斯的‘坏话’,说不是自愿但也没完全被强迫,所以干脆闭嘴了。 ————————. 第68章 他摇摇头:“他就是那个性格,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这个当‘哥哥’的替他向你先道个歉。” 别别别,大哥,这我可受不起啊。 我赶紧说:“没有没有,艾斯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才会弄成这样的,和他没有关系。” 马尔科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是么’,就随意将那块用完的棉花扔进了垃圾桶中,镊子‘当啷’一声放进透明玻璃瓶里,拍了拍医务室的床:“上来吧。” 我像个傻子一样,瞪着双眼问:“啥?” 他依旧是那副耷拉着眼皮的模样,挑起一边眉毛:“还有别的地方有伤吧?” 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我摸了摸左边的腰和胯,在胯最宽的地方确实传来一股刺痛,应该是直接摔到地上了,可是这个位置……我犹豫着说:“已经这么麻烦您了,剩下的就……不用了吧?” “既然是他交代的事情,我必须得做好呦咿~”见我还是不肯动弹,马尔科放轻语气,“来吧,不用害怕,让我看看,万一严重就不好了。” 虽然知道在医生眼里我和案板上的一块肉没什么差别,但…… 算了,反正来都来了,又是他白给我看病,不然若是真的严重以后我还真可能得再去买药自己上药,于是我不再纠结,大大方方地走过去侧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 他掀开我的外袍,把裤子连同内裤拉下去一些露出胯骨,那里果然青紫了一大片,看起来比胳膊上的还要严重一些,应该是这处骨头硬、肉还少,所以显得有些可怖。 马尔科换了一片新的棉花,用药水轻轻蹭,这次我感觉到明显大于手臂上的痛感,咬住嘴唇撑着身体向那里看去,他看了我一眼:“我建议至少这里你需要连续上几天药才能好得更快。” 我皱了下眉:“唔,但是我马上就要走了啊,要不我自己想想办法吧,镇上应该也有诊所之类的地方。” 他没说什么,听懂了我打算赶紧离开的意思。 医务室里一下子变得安静,只剩下我时不时的倒抽冷气的声音。 半晌过后,他终于再次把镊子赛回玻璃瓶中,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刚要坐起来把衣服穿好,马尔科伸手制止了我,环起手臂说道:“胳膊因为本身就在外面所以无所谓,但胯部要等一会儿再穿好裤子,不然药水都被布料吸走了,影响皮肤吸收的效果。” 我只好有些尴尬地再躺回去。 “艾斯还不知道你真实的性别吧?”金发男人慢悠悠地说,耷拉着眼皮看不清神色,“这样好吗?”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这样吧,反正也是一面之缘,”我陷入沉思,突然警惕地抬头,“你可别告诉他啊,拜托了,就这样一直误会下去也没什么的。” “为什么呢呦咿?” 我干笑着说:“你看他又说兄弟又怎么样的,万一大家之后都知道我是女人了,多丢脸啊——我也挺丢人的。” “嘛,你女扮男装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吧,我也没有特殊去戳破的必要,既然你说只是‘一面之缘’的话。”马尔科轻松地说,以他的实力来看,根本不需要把我这种级别的放在眼里。 现在我有更明显的感觉了,我大概差不多和刚出海的路飞实力差不多?若是去东海的话肯定也是小有名气了,可是放在伟大航路后半段根本都不够看,他们一个个都是大海贼,我的实力换算成贝利连他们的悬赏金的零头都不够。 “但是艾斯会同意吗?”他好奇地看着我,想要知道我如何回答。 突然想起自己还和他约好了明天听海神的故事,不过他应该也是随口一说吧,我不提的话肯定就会忘记了,于是我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我想要’就能达成的事情。” “艾斯可不是会随随便便往回带人的类型。”马尔科仔细地观察我的反应,但是令他失望的是,我没有什么特殊的回应,“而且老爹也还没有老糊涂到随意让陌生人接近最核心的成员。” 我装作没听懂:“是嘛,那看来今天能让你帮我治疗,真是好幸运。” 不,真是太不幸了,我现在就想走了,和皇副说话真可怕,他也是,贝克曼也是,都是敏锐的老狐狸,希望以后不会遇到第三个。 马尔科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可以把衣服穿好了,忍不住轻笑到:“对了,给你提个醒,如果下次做假胡子的话,记得要弄成粉色。” 我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我头发是粉的?连忙伸手摸摸脑袋上的头巾,还好好地包裹着长发,一绺都没露出来啊? 等等,难不成是刚才他帮我上药的时候看到了……不会吧?应该什么都没露出来啊? 这次变成马尔科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了,好像从我的表情就看出来我在想什么了,他兀自摇摇头,抬起双眉提示我:“你的眉毛也是粉色的。” 我顿时涨红了脸,怎么办……被别人发现自己的思想居然这么不纯洁呜呜呜……果然我还是七十二计走为上计好了! “那么真的谢谢你们的好意了,这么晚我也不方便打扰,这就回去了。”我露出一个真心感激的笑容,不管怎么说,马尔科都为我上了药,而且还很管用,现在就不疼了。 金发男人对我伸出双手,还拍了拍,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逗小动物向他走过去一样,我傻乎乎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啥意思。 “你不是没办法上下舷梯嘛,既然早晚都要抱,还不如现在更方便一些呦咿。” 我:……被他知道了是女性,现在公主抱总觉得不是那么对劲,然而上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上来的,走的时候又不要他帮忙了,显得我很矫情一样。 于是我面无表情地走向他,乖乖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男人没怎么用力轻轻一下就把我抱在怀里,他轻笑起来:“如果说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只是怀疑,但是抱起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真实性别了,不像艾斯那个傻小子,居然这都感觉不出来。” ……那说明人家是真的纯洁,谢谢。 “你可千万别在艾斯面前说漏嘴了呀。” “当然。”他轻松地说,这次不怎么客气地踹开门,带着我快速离开下了莫比迪克号——没有必要让外来的人了解己方船只的内部构造。 然而等他在篝火旁边把我放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艾斯的身影不见了。 其他的队长都‘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我下意识地睁大眼睛看向白胡子,老人正在用葫芦大口喝酒,似乎根本没有注意我们这边。 “哼,难道以为到了白胡子海贼团还能轻易离开吗?”女装大佬以藏挑眉,红唇唇角拉起一个妖冶的弧度。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花剑比斯塔的双西洋剑出鞘,在月光下映出寒光。 还有两个记不住名字的队长也说了类似的话,我直接懵了。 余光里我看见被萨奇捂住嘴巴拉着的艾斯,他挣扎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每次挣脱才刚刚泄露出一个音节,又被拉了回去。 我僵硬地扭头看向马尔科,要是一开始就打算杀我,您何必浪费时间给我治病呢?直接一刀捅了我多好啊,省时省力的。 而且……你们白胡子海贼团明明不是这种人设啊? “库拉啦啦啦,”原本一直安静喝酒看热闹的老人爆发出一阵笑声,眯着眼睛看向我们这里,“傻小子们,逗两句可以了,再说多了就会吓到他了。” 他意味深长地在‘他’字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嘛,我就知道不是那么容易能瞒过‘世界最强男’的,不过我依旧没有搞明白现在的情况。 马尔科对我歪了歪脑袋:“这么快就让客人离开,可不是白胡子海贼团的待客之道呦咿。” 艾斯立刻不挣扎了。 队长们收回刚才全员恶人的架势,露出或豪爽或潇洒的笑容:“既然是艾斯认定的兄弟,那也是我们的兄弟,老爹,你什么时候再收新的船员啊?” 不是,你们怎么看出来我要加入白胡子海贼团的啊,根本就没有好吗……这也太热情了,什么‘艾斯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这种羞耻的话也能说出口,佩服佩服。 “等等!”艾斯终于从萨奇的手中挣脱,“你们倒是提前问我一下啊!” 黑发男孩跑过来挡在我身前,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但是声音却坚定而清晰:“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在瓦伦泰面前说了,他对海贼的印象不是……特别好。” 言外之意,我是受到过海贼迫害的人,更别提什么加入海贼团了。 虽然艾斯还不知道我身上具体发生过什么,但是能为了才仅仅认识半天不到的我,反驳同伴们的话,真是太……温柔了。 气氛顿时凝结了,队长们的笑容僵在脸上,我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好。 “库拉啦啦啦,”一阵笑声打破了沉默,白胡子笑着饮了一口酒,咽下去之后才看向我说道,“现在的小鬼一个个还真是嚣张啊,居然还用了海神的名字。” 队长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居然叫瓦伦丁,不会觉得奇怪吗?”、“哈哈哈,那一直被叫这个名字一定也很有趣吧?”…… 就是我再愚钝,现在也能看出来是白胡子替我解了围,队长们顺着这个台阶转移了别的话题。 我不是那么明显地对老者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他只是半眯着眼移开了视线,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知道他看见了。 ———————— 感谢在2021-06-07 23:59:34~2021-06-08 17:59: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Dorren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行了行了,你们别当着人家的面讨论名字啊,多不礼貌。”艾斯连忙打断他们的讨论,转过身来对我解释,“他们平时就是这样,你不用理他们。” “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礼貌’这两个字了?”萨奇重新抽出来一根烟点上,做了一个嘲弄的手势。 艾斯的脸颊有点红,端着肩膀大声说:“我一直都知道!” “行了,当着客人的面你们两个就不要拌嘴了。”马尔科打断他们两个的话,手臂跨在艾斯的脖子上,“你和瓦伦泰吃完饭了吗?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吃了,”艾斯点点头,不过又想到什么一样,“但是再吃点也可以。” 以藏招呼我们过去,但是看着篝火旁边的残羹剩饭,难为地说道:“呀,你们回来的太晚了,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要么再让萨奇给你们做点吧?” 听他们自顾自又要安排吃饭,我赶紧摆手:“不不不,真的不用了,让马尔科先生帮忙上药我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都这么晚了,我也应该回去了,就不多打扰了哈哈。” 艾斯愣了一下:“你这就要走了吗?” 还没等我回答,钻石乔兹就说:“别这么害羞嘛,艾斯的好朋友,我们也想认识认识。” “就是,”花剑比斯塔早就已经收起了自己的西洋剑,“自从艾斯来了之后,船上已经好久没有来过新人了……咳,不是,是没有新的客人了。” 艾斯又用他的狗狗眼看着我,用有点撒娇的语气说:“他们说的对啊,今晚你就留下来吧瓦伦泰,其实你和大家相处一下就会发现,他们和你想象中的海贼完全不一样的。” “我知道。”我犹豫地斟酌着说道,“既然是艾斯的同伴,我相信大家都和艾斯一样是好人,只是……” “只是——?”队长们异口同声地问。 “要是留在这里不回去,那我定宾馆不就白花钱了?” 白团:…… 我几乎能感觉到头顶的乌鸦尬叫着飞过。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他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最后居然连白胡子都跟着呵呵笑了几声。 我觉得自己的脸颊红了,磕磕巴巴地说:“什、什么啊,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哈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萨奇笑得直不起腰。 以藏弯弯唇角:“看,他脸红了,真可爱啊。” 比斯塔捶了一下艾斯的后背:“可比你小子可爱多了。” “这不是必然的吗,瓦伦泰可是我的兄弟!”艾斯叉腰骄傲地哼了一声。 “这你有什么好骄傲的啊……”马尔科无奈地摇头,最后他们剩下的人再次爆发出大笑声。 他们的感情可真好,一点都不比红发他们差,白胡子像是一位慈祥的父亲一样,宠溺地看着这群家乡来自四海、年龄各不相同的儿子们,即使都是他在航海的途中收下的义子,却真正亲如一家人。 他们是家人,而非手下。 比起海上独裁的女皇帝BIG MOM,这个后组建的大家庭有更多的亲情,白胡子海贼团的成员敬爱他们的船长,而夏洛特的子女们却恐惧自己的亲生母亲。 我望着他们笑着打作一团,突然悲伤地想要流泪。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份美好的景象就会如同碎掉的镜子一样被打破,一部分丢失了,一部分掉在地上摔成了好几片,再也粘不回去了。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下意识地去寻找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并没有看到黑胡子的身影,或许作为普通队员的他,不怎么和队长们厮混在一起——也根本就没有必要,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自己独立出去当船长的,怎么可能把现在这些人当做真正的家人? “黛拉!”阿银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猛地拉回了我的意识,“注意点,你的行为已经偏离了正常轨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情,现在的你根本没办法改变任何事情。” 我抓住了它话中的漏洞:“那么,你是说有改变的可能?应该怎么做,我需要变得更强吗?” 它看起来十分后悔刚才的说法,沉默了半晌才继续说:“总之,我不建议你这么做,黛拉,最后你会发现这都是徒劳无功。” 仅存的理智在我的脑中大喊:现在走还来得及,不要再陷得更深了,连看一眼白胡子海贼团你都受不了,更别说有更多的接触之后了。怎么,你要去顶上战争的战场上直面赤犬的怒火吗? 想到我对萨卡斯基的保证,和他毫不手软对白胡子的致命两击,我浑身打了个哆嗦。 “……所以你怎么想,瓦伦泰?” 猛然意识到他们在对我说话,我赶紧抬起头做出一个困惑的表情:“嗯?什么?我刚才没听清。” “好,他说他没听清,那就按照咱们说的定吧。”比斯塔对我露出两排牙。?说啥了? 艾斯大大咧咧地搭上我的肩膀:“正好,我们屋还有一个空床位,你就和我上下铺吧,如果你喜欢下铺我可以搬到上面去。”??? 等会儿,先不说别的,黑胡子好像和你一屋……吧…… 但是我还想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等等,我什么时候也默认自己会留在这里过夜了?我刚才到底错过了啥? “喂,等等,瓦伦泰他毕竟不是船员……况且人家也没跟你熟到这种份上吧,你们屋子里还有别人呢,就算他们不介意,瓦伦泰也……”知道我真实性别的马尔科试图阻止艾斯做傻事,眉毛有些抽搐。 “我相信瓦伦泰一定不会介意和我一起的,对吧?”他搂住我肩膀的手臂用力了一些,对我露出一个‘是吧哥们’的爽朗笑容。 这、这叫我怎么拒绝?其实也不是特别介意和你啦反正上下铺睡觉我不脱衣服就是了而且就是对付一晚明早我就走了,但是你们屋还有一个我看了就会恶心地黑胡子,这该怎么说呢? “库啦啦啦,马尔科,给他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白胡子插嘴说,笑着扫了我一眼,“要么就还是你的医务室吧,现在没有人受伤,也不会有人打扰。” 好家伙,这下白胡子都开口了——哪怕是马尔科开口挽留我,我都能再讨价还价几句,但是这位老人……我能不给他面子吗? “呵呵,好的,那麻烦你了马尔科先生。”我干笑着说。 “既然都是艾斯的朋……兄弟了,就不用对我这么生分了,叫我名字就好。”菠萝头男人慵懒地说,歪歪头示意我先走,“那么跟我来吧,太晚睡觉第二天早上脸上容易起痘的。” “诶?老爹为什么你不让瓦伦泰和我一起啊?”见老人已经重新开始喝酒、根本不理会他,艾斯只好把矛头转向一番队队长,“喂马尔科,你怎么从来不这么关心我劝我早睡啊?难道我脸上就不会长痘痘了吗?” 就在我以为马尔科会说‘你不长’的时候,金发男人无情地说:“你睡觉还用别人劝?不雇人一天叫醒你800次不错了。” “马尔科!” 萨奇不理会涨红脸的艾斯,对我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抱歉啊瓦伦泰,今天太晚了没有好好招待你,明天等你起来,我给你做好吃的早餐。” 虽然我表面上高兴地笑着点点头,可是我的心中更加悲伤了一些。 “明天晚上还有宴会,白天出去和艾斯玩完记得还要回来啊!”以藏不放心地说,生怕我这个他新发现的‘有些可爱会脸红的男孩子’跑了。 被马尔科再次抱着跳上莫比迪克号,这次他直接踹开门将我放在了床上。 “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会有人来,”他走向一边打开一个小门又关上向我展示,“这是单独的卫生间和浴室,你可以随意使用。我的房间就在斜对面,有什么需要可以过来找我哟咿。” 我对他微笑着点点头,他慵懒地抬了抬眼皮算是回复:“那么,晚安,瓦伦泰·小·姐。” 我:…… 金发男人随手关上了灯离开,我一个人陷入黑暗,却完全没有任何困意,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天花板。 “黛拉,你可想好了,”阿银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脑中响起,“要是你加入了白胡子海贼团,大家就都是你哥哥了,连黑胡子也是你的好·哥·哥·了·呦~” 我:?谢邀,人已经在呕了,哕—— * 第二天早上,我毫不意外地……起晚了。 为什么我会知道呢? 我‘看’到了莫比迪克号外面的景象,虽然我人还在屋里,但是这次不是阿银的共享视野,而是我自己‘感觉’到的。 白胡子海贼团的大家都在沙滩上,船里基本没留下几个人了,萨奇在厨房里准备……应该是午餐?马尔科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不仅如此,我还能感觉到更远的地方。 大家在做什么我都能通过这‘第二双眼睛’感知到。 我自我怀疑地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慢吞吞地问道:“阿银,这个不会是那什么……” “见闻色霸气。”它接话,飘在空中看了我半天。“但正常你不可能觉醒霸气的,可是现在不仅有了武装色,连见闻色都有了。” 我苦恼地挠头,我知道有很多事情都不对劲,包括大家对我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有的人直接说了,但是有的人没说。 包括海军的高层,他们对我的态度……有点不太正常。 还有白胡子海贼团,哪怕我是艾斯新认识的‘兄弟’……不,艾斯哪可能是这么容易交心的人呢?队长他们也过于热络了,好像我本身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一样。 “白胡子海贼团对你的好感度初始值也高得不正常。”阿银突然来了一句,但它自己也解释不明白。 我确实有想过要仔细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每次思路到那里的时候,就突然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好像有什么壁垒一样,阻止我细想这些不对劲的地方。 突然,敲门声响起,我的注意力回到现实中,听见外面马尔科的声音:“你醒了?” 我赶紧跳下床去开门:“醒了醒了。” 他歪头示意我跟上,我们七拐八拐去了厨房,萨奇正背对着我们忙碌,听见我们进门也没有回头,挥了挥木铲:“稍等。” 马尔科主动为我拉开椅子,我坐下后他坐在我对面:“你今天还和艾斯出去玩吗?” “唔,就算不出去玩也要回去了。” 我们三个坐在餐厅里的场景,莫名其妙地熟悉。 萨奇转身端给我们一人一盘松饼,又转身给自己盛了一盘坐在第三个位置上,自然的好像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数次。 这时候,艾斯突然推开门:“啊?你们居然背着我偷偷吃饭!” 萨奇轻笑了一声,只好再起身盛出来一盘,艾斯坐下先自己塞了满满一大口,含糊不清地抬头说:“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还什么都没开始说。”马尔科懒踏踏地抬了下眼皮。 “给我讲讲海神的故事吧。”我抬头望着艾斯,有些突兀地说。 黑发青年愣了一下。 “你居然不知道?”萨奇挑眉问道,好像听见了什么稀奇的事情。 倒是马尔科说了一句:“这种故事不是应该去甲板上说更有感觉吗?” 于是这顿饭在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不自在的状况下吃完了,艾斯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出门的时候,他拉住我只剩下半边的袖子,等到其他人都出去之后悄悄对我说:“瓦伦泰,晚上留下来参加宴会吧,上午的时候大家都在为这个做准备。” 我叹了口气。 并不是我不想留下,只是觉得……或许这次我答应了,就会隐隐改变自己未来的命运。 但是我还不确定自己做好了准备。 做出如此重要的决定,需要很大的勇气,而我真的能成功吗? 我微笑了一下:“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没有听到直接拒绝的话语,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好。” 离开餐厅,莫比迪克号的甲板也是超大型的,甚至比之前乘坐的民用军舰还要大,我忍不住跑到船舷边向远方眺望,从这里能看到城镇的港口一角。 ———————— 感谢在2021-06-08 17:59:16~2021-06-09 00:11: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夜姬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萨奇环着手臂背靠着木墙,马尔科搭在栏杆上看着船下的人忙碌地准备晚上的宴会,艾斯坐在一个木桶上。 我四处看了看,最后手臂一撑坐在了宽宽的栏杆上。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我尽量让自己忽视它,专注在那个流传了千百年的故事上。 简单地说,掌管海洋与航海的女神瓦伦丁,是父神维拉和母神维尔妲的小女儿。 曾经这是一个人神共存的世界,神创造了不同的种族,并统治着大陆与海洋。但是,有高等智慧的人类和类人族,慢慢开始反抗神的统治,父神维拉不满人类的反叛,决定消除拥有自我思想的、以人类为主的种族,创造‘新人类’。 母神维尔妲第一位站出来反对,可是她和支持她的儿女们却被维拉制裁了,只剩下最后一个没有表态的小女儿瓦伦丁。 虽然中间的过程并不清楚,但是千年来口耳相传,瓦伦丁教会了人类战斗的方法,并将自己的力量馈赠给了人类,在带领人类战胜父神之后,结束了神明统治的时代,隐姓埋名继续默默地守护这片大海。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有的说法是她化为了大海本身,有的说她像自己的母亲和兄姊那样,耗尽了神力消亡了。 “但是,她对人类和类人族的祝福还一直续存着,证据就是海神岛上诅咒。”马尔科淡淡地说,“只要海神的庇护还在,我们就不会再受到维拉的威胁。” “维拉没有死?” “他毕竟是父神,作为创造了一切的光明之神,他的力量要远强于任何其他神明。”金发男人看了我一眼,“有很多人相信他会卷土重来,这也是为什么每年都有许多人来参加庆典,不光是为了下一年的航行一帆风顺,还为了祭拜海神、祈求她对人类的祝福永远存在。” 萨奇抽了一口烟,拿下香烟之后说:“传说我们现在依赖的战斗方式,霸气、恶魔果实……都与瓦伦丁有关系。” 我的心脏突然快速地跳了一下。 “差不多大概就是这样啦,”艾斯挠挠头,“马尔科和萨奇已经把我落下的细节都补充的差不多了。如果你想看看的话,这座岛屿最中心有一个圣瓦伦丁的雕像,它手中还握着传说当年击败维拉的武器——一个三叉戟,有人说它是真的,可是看着早已经风化了,不过谁都拿不下来。” 我挠挠头:“额……你们所有人都相信这个神话吗?” 这个故事比我想象中的要……更简单俗套。很明显能看出来人工修饰过的痕迹,怪不得说是本土的神话。 甚至我总有点自己听过类似故事的感觉,但是仔细想了想原本世界中的神话,好像没有哪个我知道的体系和这个类似。 但是这么玄乎的事情,他们居然都当真? “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但是绝大多数依赖……那些能力的人都信,亲眼见过受到这座岛的诅咒的人信。”马尔科突然笑了一下,“我们倒是都没有看见,是老爹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和他同一个海贼团的人不信,最后再也无法出海被逼疯在岛上自杀了。”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又感觉其中有漏洞:“那为什么还要过‘降神节’呢?这不是纪念父神维拉诞生的节日吗?我看马林……额,别的地方都在庆祝。” 萨奇不屑地哼了一声:“那些都是世界政府的谎言而已,他们怎么会允许所有民众每天都生活在世界末日随时可能到来的恐惧当中呢?他们掩盖了神话中的真相,宣扬所有人都要伴随着新一年的到来庆祝降神节,以海军为首。” “其实那些海军自己也信,他们有的人都会来这里呢。”艾斯嘲弄地说,“世界政府隐去了有关瓦伦丁的一切,因为天龙人才是当今世界的‘神明’,也只有伟大航路的一些人还知道这些往事了,其他来到这里的人只不过是凑个祭典的热闹罢了。” 我眨眨眼睛:“唔,好吧……” 虽然还有很多疑虑,不过至少听起来自圆其说了,我只能暂且当做是海贼王的世界变得立体之后,世界本身修补出来许多尾田没能刻画出来的东西。 “那……天空上的那个光环又是什么呢?”我指着上方问道。 其实我的疑惑埋下很久了,刚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总觉得天空中怪怪的。 天上不应该是除了白云以外都是无尽的蓝色吗?那白色光带又是什么,正常应该有这个东西吗?好像原本的世界是没有的,可是这里的人们却完全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艾斯抬头看了一眼:“……好像自从注意到的时候,就一直在了?” “有什么不对的吗?”萨奇好奇地说,不知道我在奇怪什么。 我赶紧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随口一问而已。” 现在我确定了,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白色光带不正常。 * “岛屿中央有……有一座雕像?”我感兴趣地问,有点想去看看。 艾斯立刻兴奋起来,直起腰说:“第一次来看的时候我也觉得很惊奇,据说是第一个登录岛屿的海贼发现的,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人什么时候立起的,你想去看吗,瓦伦泰?” 我点点头:“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每个来看雕像的人都会去试试能不能把三叉戟拔出来,也算是一种传统节目了。”萨奇的话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们也都试过,但是那把三叉戟纹丝不动,说不定你去试试会有不同的结果呢。” “那怎么可能!”我轻笑起来,“你们的力气都不够,别说我了。” “再过两天大家会一起去岛屿里面,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吧,人多也更热闹一些。”马尔科收回盯着船下的目光,转过身看着我。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答应的话语已经脱口而出。 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或许,潜意识里,我是希望自己和他们在一起的。 逃避了这么久,我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向往了。 “太好了,那就是今天你会留在这里参加宴会的意思吗,瓦伦泰?”艾斯跳下木桶惊喜地问。 我忍不住为他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开心的性格感到心里变得无比柔软。 我必须得做点什么,无论成败。 “我想是的,如果不打扰的话。”我露出一个微笑。 “如果是你的话怎么可能是‘打扰’呢?”萨奇笑着摇头,拍了拍艾斯的肩膀,“过来和我们准备晚宴了。” 我连忙从栏杆上下来:“等等,我也去!” “你是客人,回医务室去休息一会儿吧,到时候我们叫你。”萨奇摆摆手示意不需要我的帮忙。 我噘着嘴小跑着跟上去:“不嘛,要不然我就不吃了。” 马尔科叹了口气,摸着脖子跟上来。 结果艾斯才进厨房5分钟就被萨奇轰了出来,他根本不会做精细的活儿,弄得面粉哪里都是。 “行了,走吧,你跟我下去弄别的。”马尔科耷拉着眼皮无奈地说,拉着艾斯在他炸了厨房之前赶紧离开。 我正在洗一盆蘑菇,看不出来的品种,据说是早上有几个人去山上溜达的时候采的。 “正好趁着他们走了,”萨奇对我眨了眨眼睛,“昨天说给你做好吃的早餐来着,但是刚才的松饼太普通了,咱俩偷偷吃点好的。” “啊……这多麻烦……”我有点不好意思。 “都已经答应你了。”他利落地用面粉、蛋黄、糖盐之类的东西和在一起,将我洗好的蘑菇晾干水分裹好下油锅炸。 ‘刺啦’的响声过后,香味立刻溢了出来,我眼巴巴地站在一旁等着什么时候能做好。 果然厨师就是厨师,跟我们这种业余的一点都不同。 我这个人对别人的一丁点儿好意都很敏感,大概是一直孤身一人的原因,萨奇认识我的时间比艾斯都短,还在厨房里偷偷给我开小灶,我……居然觉得很想哭。 明明是这么温柔善良的人,最后却因为被同伴背叛这种可笑的原因死去了。 或许那只是萨奇偶然得到的恶魔果实,如果黑胡子向他要的话,他一定会给他的,因为在萨奇眼里,黑胡子是几十年同生共死的同伴。 只可惜黑胡子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而且得到了他一直在等的果实,他一定会永远离开自立门户的。 看着萨奇用长长的木筷子搅动油锅里的蘑菇,我垂下眸子。 “阿银,就没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二头身小人无基质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很久:“你要把好不容易积攒的能量浪费到这种……无用的事情上吗?” “这不叫浪费。”我忍不住反驳道,“而且为什么是‘无用’的事情?” “就算萨奇不死,艾斯也绝对会一个人跑去追杀黑胡子,他是个注重名誉的人,现在他已经是二番队的队长了,而黑胡子早就是二番队的队员,艾斯把这看做是自己的责任。”它用一种客观的语气说,“而且你也知道为什么艾斯会死,顶上战争被解救出来之后所有人都在劝他不要中了赤犬的激将法,然而他还是回头了,艾斯就是这样的男人。” “……我、我会想办法的。”我低下头难过地说,“实、实在不行我就去参加顶上战争,如果有‘疯狂钻石’在的话,哪怕艾斯只剩一口气,我也能救他。” “离开马林梵多简单,想要再回去难,到时候你怎么过去?谁还能带你过去?你觉得自己认识的人谁会允许你冒险去战场上?而且那里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地方,你的实力真的能存活到解救出艾斯的那一刻吗?萨卡斯基会杀了你的。” ———————— 感谢在2021-06-09 00:11:58~2021-06-09 17:44: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幕间 2个;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百里夜梦 10瓶;噔噔噔噔噔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0-80 第71章 我用力咬住嘴唇,阿银说的都对,我一点都没办法反驳。 “那个……之后再想办法,我现在只是不想要萨奇死。” 它模仿出人类挑眉的表情:“你才和马尔科说过‘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我想要就必须达成的事情’,现在你自己又忘了这个道理了吗?” “你就告诉我有没有能够保命的道具,可不可以用在别人身上?”我不想听它批评我,自顾自地说道。 我不自觉地摸上胸口处的白玉护身符。 它安静地躺在那里,已是我体温的温度,我已经习惯佩戴这个了,好像它就是我自己的一部分。 有那么一瞬间,我考虑过要不要把它送给萨奇。 如果它真的像萨卡斯基说的那样能保佑我,那说不定也能保萨奇一命。 可是我又犹豫了。 这是萨卡斯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而且这还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他们三个给我了。 如果我要是把这个送给别人,萨卡斯基知道了一定会……对我失望吧? 并且这个‘保佑’听起来很模糊,并不能保准救下他。 “如果我用能量兑换呢?一定有什么可以的。”我焦急地询问阿银,它那里有那么多备选项,来自各个世界的神奇能力,怎么可能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呢? “……兑换了‘疯狂钻石’之后,你的能量并不富余。” 我垂下眼帘:“……没关系的,能量没了可以补充,人死了就是死了。” 阿银长长叹了口气,我的意识再次来到那个展示了各种能力的长廊中。 就在我正前方,有一个标注为300万能量值的能力。 BL■ACH中井上■姬的盾舜六花。 “……这里写着300万诶,你把我榨干了也没有啊,这也太黑了吧?而且说实话为了一个我自己用不太上的另外两种能力花费这么多好像有点浪费,能不能拆分?”我无语地说。 阿银解释到:“不需要那么多,盾舜六花中要的是‘三天结盾’,这样的话是一半150万,再加上不是给自己用、放在其他人身上,效果减一半,75万就够了。” 75万……我的心在滴血。 一个替身能力才100万啊!太黑了太黑了呜呜呜。 现在还剩下80多万,我心有余悸地想,幸亏当时跟克洛克达尔和罗宾都对我有好感度,不然直接就把我掏空,一滴都不剩了。 “那就这样吧,我已经决定好了。” 阿银无奈地摇头:“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吐了吐舌头。 一枚发卡凭空出现在我的裤兜里,阿银解释道:“只要带着这个,就算三天结盾的能力减半,萨奇受黑胡子一击也不会死,顶多就是受伤,有马尔科在一定能治好的。” 我将它掏出来看,最最普通的黑色样式,安静地躺在我的手心里。 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值75万能量,可以救人一命。 “萨奇,”我抬头叫了男人的名字,他闻言回头看着我,我把掌心里的东西递给他看,“你的发型戴厨师帽一定经常容易掉下来吧,这个送给你,一定要记得戴哦。” 他有些惊讶地接过去仔细看看,然后抬头望着我,有些受宠若惊地望着我:“……谢谢你,瓦伦泰,船上的人还从来没有细心到留意过这个问题。” 废话,他们都是一群粗心大意的大男人。 我重新从他手里拿回发卡:“我帮你戴一下试试吧?” 棕发男人从善如流地弯腰低下头,我仔细地把发卡别在头发和厨师帽接触的地方。 “这样就好了!” “谢谢,”萨奇再次对我道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是瓦伦泰送我的礼物,我会好好珍视,哪怕不需要戴厨师帽的时候也会记得别上的。” “那就这么约好了。”我跟他击掌。 油锅里面的蘑菇已经炸至金黄色,漂浮到表面,萨奇用捞网将它们捞起来,放在已经铺好了吸油纸的盘子里。 已经等不及完全凉下来,我迅速地拿起一个扔进嘴里,嘶嘶哈哈地咀嚼,咸甜都有,是我以前就喜欢的蛋黄焗蘑菇! “太、太好吃了!”我的眼里冒光,还没咽下去就口齿不清地说。 他眯起眼睛:“谢谢夸奖,如果这几天瓦伦泰还留在这里的话,我保证每天都给你开小灶。” * 我和萨奇两个人闷头在厨房里捣鼓晚上宴会需要的备品,中间艾斯闯进来过一回,几口解决了剩下还没吃完的蛋黄焗蘑菇,并说下次要是再背着他偷偷吃好吃的,他就要生气了。 但是马上被探头对我和萨奇露出一个带着抱歉微笑的以藏扯着脖子上的红珠子项链弄了出去。 “瓦伦泰,你不用做太多的,你是客人,老爹要是知道了该生气了。”离开之前以藏这么对我说,“差不多洗洗手出来到外面吧,别老闷在房间里。” “等等,”见他和服的袍子马上要消失在门缝中间,我连忙叫到,“可以帮我叫一下马尔科先生吗?” 以藏眨眨眼睛:“你找马尔科有事?” “嗯,是的,我的伤还需要上药……麻烦您告诉他一下,在医务室见面吧。” 女装大佬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不是萨奇让你做的事情太多了,淤青开始疼了?喂萨奇,你怎么可以让客人干这么多活儿!?” 萨奇额角留下一滴冷汗:“我没有……我哪敢啊。” 我嘴角抽搐苦笑着摆手:“和萨奇先生没关系啦,就是马尔科先生嘱咐我要多加注意,这几天都要上药的。” 于是五分钟之后,我和马尔科再次在那间小小的医务室里沉默地上药,手臂之后是胯骨附近。他的手很稳,目光也是,即使知道我是女性也从来都目不斜视,只盯着那块儿发青的皮肤专注地上药,那里明显比昨天好上不少。 我半靠在枕头上,望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腰部发呆。 其实穿着这身衣服挺难受的,尤其是在一个大家都敞胸露怀的环境里,不是衣服不系扣子就是干脆不穿上衣,让原本就捂得严严实实的我感觉更热了。 长长的头发包在头巾里又热又闷,昨天晚上靠近篝火我就感觉到一股明显的热量,好在只待了几分钟就离开了,可一想到今天晚上答应了要留在这里参加宴会我就头疼,要不要坦率一点地告诉他们我是女人呢?这样就不用烤火的时候遭罪了。 可是感觉又有点怪怪的,说不定他们知道我是女性之后就不会这么热情大方地欢迎我了。 又或者觉得我有故意欺骗隐瞒的意思——尤其是艾斯,我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苦衷呢? 但其实,现在已经‘解决’了萨奇的危机,需不需要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没那么重要了。我可以一直留在这里,海神祭之后白胡子海贼团就会重新扬帆远航离开了,我等到战争爆发之前再想办法去马林梵多就好。 这样到时候知道我是女人也没心思再想这想那了,他们的任务会变成尽快撤离海军本部回到新世界,至于我……要是能活下来,再悄悄溜掉吧,去一个谁都没有办法找到的地方隐居,深藏功与名,嗯。 “在想什么呢,哟咿~” 男人的声音把我的思路打断,我毫无防备吓得几乎要跳起来,他赶紧按住我免得我一激动掉下床,眼神从慵懒变成无语:“你还真是专注啊。” “呵呵,一下子不小心就……”我干笑。 但是我又不能透露顶上战争的事情,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见我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马尔科以为我有自己的心事,也没有多问。 等我换完了药,一见到我和马尔科从医务室里出来,艾斯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了马尔科,瓦伦泰好些了吗?” 金发男人点点头:“恢复的比我预估要快很多,这样下去不出几天就能彻底痊愈了。” 艾斯看起来轻松了不少,跑过来挎住我的脖子:“走吧走吧,大家都等不及了呢,就差你们俩了。” 沙滩上,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那么多桌子——后来我知道是莫比迪克号船上餐厅里的,拼成长长的宴会桌,上面摆了数不清的菜品,大多数都是海鲜,剩下的都是肉,放眼望去全是荤的,素菜只有零星几个。 ……你们这样吃不会出问题吗?要注意营养均衡啊,真的会得病的! 队长们放松地几堆儿几堆儿坐在一起,见我和马尔科还有艾斯来了,以藏赶紧招呼我们过去:“瓦伦泰,快过来,我们正好结束了一局。” 他、钻石乔兹、花剑比斯塔和萨奇四个人似乎在打牌,只有比斯塔手里没有牌,应该是上一把的赢家,剩下的三个把手里省的牌扔回面前的牌堆儿里,连白胡子都在他们身后半眯着眼睛观看局势。 现在有我、马尔科和艾斯的加入,一下子变成七个人了,自然不能按照四个人的方法玩,而我又不知道这个世界打扑克牌的规则,最后变成了最原始的……比大小。 去掉黑白彩色JOKER,每人发两张,然后再加上洗牌后自己抽的1张牌,三张加在一起看谁的点数大谁的点数小,最小的需要喝一杯啤酒。 “当然啦,瓦伦泰是新来的我们不知道酒量,如果不过敏的话输掉了喝一口意思一下就可以,实在不行也可以不用喝。”以藏笑着对我说,但马上拉下脸威胁其他人,“你们就一点也不能少了,必须一人一次一杯。” 他们倒是没有故意欺负我、想要灌我酒把我喝倒的意思,这顿时又让我内心对他们的评价高了不少,我是真的很讨厌那种别人说不喝还要硬逼着人家喝的类型。 然而我显然高估自己身为幸运E,是不可以……和人家玩牌的。 ———————— 感谢在2021-06-09 17:44:48~2021-06-09 23:44: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幕间、奈良小小姐、悠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Irina 5瓶;茶茶茶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我们按照顺序以从上往下的方式一人摸两张,然后再按照顺序抽取5张,摸两张之后大家都会看一眼牌,我一看手里的红桃1和梅花1……我的脸就绿了。 “喂喂,瓦伦泰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哈哈哈哈哈!”比斯塔忍不住笑出来,我悲催地想,要是你有我这个运气,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第三张牌,我不负众望地抽到了黑桃1。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得多大的概率啊能叫我碰上? “只是运气不好啦,下一把一定能抽到最大的!”以藏忍笑安慰我,我认命地喝了一口冰镇啤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然而第二把,他们看着我摊开的2+1+1,集体陷入了沉默。 第三把,我的运气开始好转……了那么一点点,变成了3+1+2,但不幸还是最小的。 “要、要么,瓦伦泰,你给我们发牌吧。”沉默的老好人乔兹终于忍不住开口说,怕这么玩下去我一个人把酒全喝没了也赢不了。 我不信邪地说:“不行,我就不信了,我一定要抽到比3还大的!” 结果这句话好像是什么诅咒,往后的两把我甚至连3都抽不到了,仿佛我自己是数字1和2的港湾一样,就这几张牌轮番往我手里跑。 “……瓦伦泰,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去赌场玩啊。”萨奇呆滞地说。 连白胡子都倍感新奇地睁大了眼睛。 我悲痛地准备喝第5口酒——其他人的酒杯还满满的一点都没动,我的都要见底了,正要一饮而尽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喊:“老爹,红发的船停靠在对面海岸啦!” 听见这句话我一下子就呛到了,猛烈地咳嗽着,手一抖剩下的酒也全洒脸上了,弄得下巴和衣服前襟上哪都是。 大家刚才都全神贯注地集中在我的霉运上,谁都没开见闻色,马尔科直起身子皱眉问:“什么时候的事?” 艾斯没管那些,拍着我的后背为我顺气,担忧地问:“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 以藏坐在我另一边,赶紧抽出几张纸巾给我擦脸,可是我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上面了,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贸然打扰,不好意思了。” 可是我的气管里还呛了酒水,根本忍不住咳嗽。 香克斯(和他的干部们)的视线落在我脸上,红发男人忍不住睁大眼睛惊奇道:“丝黛拉,你怎么在这!你加入白胡子海贼团了吗?” 紧接着他困惑地皱眉:“不过你打扮成这副模样做什么,还粘了假胡子?” “……”我TM可真是谢谢你了,香克斯。 我人都要傻了,坐在原地瞪大眼睛和香克斯对视,脸颊还顺着下巴往下滴啤酒。 然而我的内心在疯狂尖叫,香克斯你是和我有仇吗!?你到底是天然呆还是天然黑啊?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要么惊恐地盯着我、要么惊讶地盯着香克斯,或者来回在我们两个之间扫视。 这时候红发男人才后知后觉地挠挠后脑,笑哈哈地说:“哎呀,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贝克曼无奈地捂住上半张脸颊叹了口气,似乎已经对自家蠢船长不抱什么治好的希望了。 艾斯皱了下眉,疑惑地打量我:“粘假胡子?瓦伦泰,你为什么要粘假胡子?” 他又仔细瞧瞧,然后恍然大悟一般说道:“难道是因为你太白净了,所以想增加一点自己的‘男子气概’?这有什么的啊,每个人又不能决定自己的长相,你不用因为这个自卑的。” 你真是一位温柔善良的青年,但是这个疑似路飞的智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正常人不是一下子就应该反应过来我是女人了吗? 再看看对我露出一个呲着两排牙的抱歉笑容的香克斯,我只想上去掐住他的脖子疯狂摇晃,TMD给老娘道歉啊啊啊啊! 以藏倒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我露在外面的左胳膊:“怪不得,这样也合理,其实我早就怀疑了。” 萨奇:“怀疑什么?” 不是,萨奇你又是怎么回事啊真的看不出来吗!? 乔兹犹豫地说:“瓦伦泰其实是……女人吧?” 比斯塔赞同地点点头。 “诶——?”艾斯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跳起来看着我,“瓦伦泰是是是是是……是女人!!??” 我生无可恋地放下空了的啤酒杯,给了香克斯一个‘你自己体会但咱俩之间绝对没完’的眼神,无奈地双手捂住了脸。 从指头缝之前,我看见艾斯仿佛突然变成了煮熟的虾子,从头红到脚,耳朵都要冒出蒸汽火车的白气儿了,震惊地说:“那那那那……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 我从到到尾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机会说啊! “库啦啦啦啦,”一直没有出声的白胡子终于笑了起来,“是我不让她说的,马尔科,带丝黛拉去换一身衣服吧。” 闻言,我呆滞地放下双手,惊讶地看着这个身材巨大的老人,他的眼里充满了睿智和……包容,白胡子从来没有对我单独说过一句话,这个时候却主动替我揽下了这个麻烦,这样在队长们那里,无论是什么原因那都是因为老爹有自己的考量了,我只不过是听从了白胡子的话而已。 不过很快老人就错开与我对视的目光,眯着眼睛看向红发海贼团:“现在的小鬼已经不礼貌到随便打扰别人的宴会了吗?” “我带来了礼物和好酒,”这次香克斯的声音严肃了许多,正经地说,“毕竟这是所有人一同欢庆的节日,我就想着来打个招呼,没想到还意外碰见了熟人。” 我刚想再听听他们两个还要说点什么,马尔科赶紧把我拉走了。 重新回到莫比迪克号上,马尔科摸着下巴打量我,然后有些头痛地说:“船上只有护士们才有女人的衣服,只是现在她们都不在,停靠第一天就去镇里游玩购物了,她们很少会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宴会,我先看看有没有能借你穿的衣服吧,等有人回来之后再问她们。” 我连忙说:“也可以等明后天去我住的酒店把我自己的衣服拿回来……” 他点点头表示可行,带着我进了他自己的房间,或许是因为他是船上资格最老的成员之一、又是一番队队长,还是个医生,马尔科有自己的卧室,不和其他人住在一起,虽然屋子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黄发男人在自己的衣柜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最后拽出来一件普通的T恤和一条短裤扔给我:“都是洗过的,先对付一下吧。” 我看着衣柜里那些剩下的衣服,好像这是为数不多不袒胸露怀的了。 在伟大航路上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就不在乎自己穿的是啥了,对他道谢之后就一个人回到了医务室,并嘱咐他我需要洗个澡,先不用等我了,一会儿我可以自己回去。 包裹在头巾里将近半个月的头发终于被放出来,我心情愉悦地(尽量让自己忽略一会儿需要面对的一切)浸泡在热水当中,浑身的肌肉放松下来。 稍微有点麻烦啊。 我没想过香克斯会来这里,然而一想到他刚才一脸无辜地问出‘为什么我要粘假胡子’这个问题,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傻还是就是情商低(阿银:这俩好像差不多是一回事儿),怎么就能这么气人呢?难道在贝克曼这种高智商的陪伴下,也没有培养出来一丁点儿看人眼色的能力吗? 不过说到贝克曼……他似乎不喜欢我和他的船长有更多接触来着。 * 想到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我’,我也没有在浴缸里泡太久,‘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然后我才猛然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酒店了,根本不会为我提供毛巾啊啊啊啊! 这、这可怎么办? 我抱着膀子哆哆嗦嗦从浴缸里跨出来,有点发愁,医务室是走廊最里面了,前面又是马尔科的卧室,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到这来,他刚才又走了,这里应该……没有人了吧? 小心翼翼打开浴室的一条缝,我露出一只眼睛试探着往外看,一个男性的咳嗽声差点吓得我在门内滑倒。 “抱歉,没想到提醒了一下还是吓到了你。”我认出那个声音是马尔科,松了口气,或许是因为他一直以医生正直高尚的态度对待我,他肯定不是想要偷偷看之类的,这一点我很放心,“你的备品放在床上了,等听见我关门的声音,你再出来取吧。” 而且他甚至没有以送毛巾的理由靠近浴室说可以从门缝递给我,他真是个大好人! 我感激地说:“太谢谢你了,马尔科先生。” 回应我的只有关门声。 半晌后,我终于擦干净身子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打量自己,前段时间我已经习惯那身打扮了,现在披着这么长的头发还有点不习惯,需要剪短一些了。没有了那对小胡子,镜中人的脸立刻变得女性化了——实际上之前也没有太阳刚,反而显得有些俏皮,比起成年男性更像没到变声期的少年。 打开门,马尔科正靠在自己卧室门口等我,见到我真实的模样愣了一下:“嘛,虽然之前有差不多估计过,但真的看见了也……” 反而是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等出去的时候,队长们已经跟红发和他的干部们喝成一片了,白胡子在不远处眯着眼睛似乎在打盹,原本他们也算得上是‘熟人’,不打不相识嘛,而且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冲突,只不过平常的时候不能随意碰面,但似乎因为节日的原因,海军也不会追究这两位四皇之间的接触。 另外那两位之间的关系在联盟成立之前似乎并不好,而且他们也不像是会来这里开宴会的类型,一个忙着组建更大的家庭,一个忙着压迫掠夺和之国。 ———————— 感谢在2021-06-09 23:44:29~2021-06-10 15:53: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幕间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诶,丝黛拉你来啦,快坐快坐!”这一会儿香克斯脸上已经有了喝酒之后的红晕,兴奋地招呼我过去,然而我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了耶稣布和拉基·路中间。 红发的干部们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头儿又被丝黛拉嫌弃了!”、“看,我就说头儿肯定是惹丝黛拉生气了,他还不信呢!” 以藏好奇地问:“看来你们之间很熟,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香波地的时候偶然相识了。”贝克曼淡淡地说,扫了我一眼。 我不自在地在耶稣布和路中间动了动肩膀,早知道坐在对面白团里面了,可是又因为我现在掉马了,我有点不太知道他们对我是什么态度。 艾斯还在那里怀疑人生地扯着头发,看起来马上就要晕过去了:“那、那我和瓦……不是,丝黛拉之前都……” 比斯塔毫不同情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别担心,你们毕竟都已经是兄弟了,我想丝黛拉不会介意的。” 这次换成了白团哈哈大笑,连我都忍不住轻笑起来,抱歉地对黑发男孩说:“对不起啊艾斯,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不得不掩盖原本的长相避免一些麻烦,之后又经历了那么多事……也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不不不,”艾斯连忙摆手,“你不用跟我道歉,就是我……还有点没缓过来。” 香克斯敏锐地抓住了‘兄弟’这个字眼,再一次问了之前没得到答案的问题:“丝黛拉,你真的加入白胡子海贼团了吗?” “没有啊!”我没好气怒气冲冲地说,“之前不是都告诉你不会当海贼了吗!?” 似乎也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他哈哈赔笑着挤开耶稣布(因为挤不动拉基·路)坐在我身边,拿着啤酒瓶:“哈哈哈,对不起嘛丝黛拉,那我自罚一瓶吧。” “你还笑得出来——”我鲨鱼牙怒吼,在他仰头打算一饮而尽的时候伸手推高了酒瓶的角度,看着他不得不哼哼着加快速度吞咽,我气鼓鼓地收回手,要不是还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给你点面子,看我不给你两jio的! “好了,丝黛拉,别生气了,”拉基·路塞给我一根鸡腿,自己嘴里咬着一个含糊不清地说,“头儿就是那个样子,智商经常下线的。” 我只好愤愤地坐回去。 香克斯好不容易喝完那瓶酒,用手擦了擦嘴角因为没来得及喝下流出来的一些酒水,对着我露出一个有些可怜兮兮的表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吧。” 翻了个白眼,我转过身去不愿意看他,别人吃你那套‘给个面子’,放我这不好使,没用。 几个和我已经有些熟悉的队长好奇地望着我们的互动,仿佛还从来没见过香克斯在哪儿吃瘪,一副想笑但还不好意思笑的样子。 为了给自己家船长找回点面子,贝克曼主动问道:“丝黛拉,你不是去马林梵多了么,怎么这个时候那种打扮出现在这里?” 我陷入了沉思,自从和他们分别之后已经过了大半年了,而这中间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从他们转身离开我被香波地的人贩子掳走,到告别萨卡斯基独自乘船到这里,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了。 “啊,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呢。”我有些消沉地说,不自觉地塌下肩膀。 灰白发男人看起来立刻就后悔了,咳了一声道:“抱歉,我不应该提起这个的。” 以藏立刻语气轻快地说道:“不提以前的事情了,贝克曼,过几天到了海神节那日,我们要一起去看瓦伦丁的雕像,你们一起来吗?” 白团队长们的情商似乎都挺高的,你一句我一句地接话,马上就把话题转移了,似乎也能明白我一个女孩子独自在海上漂泊有多么不容易、为什么一定要女扮男装了。 香克斯的眼睛亮起来,不等贝克曼答应就兴奋道:“当然可以啊,说不定这次能看见有人能拔/出雕像手中的三叉戟呢!” 他又转过头来对我说:“丝黛拉也去试试吧,很有趣的!” 我无力吐槽他对‘有趣’的定义,或许是在看遍了四海和伟大航路的岛屿之后,在无聊的航行和赶路当中已经没有什么再能让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情了,也只有开不完的宴会才能让这些属于大海的男儿拥有属于自己的欢乐。 “喂喂,这样真的好吗……”马尔科耷拉着眼皮,对香克斯的脱线有点受不了。 贝克曼也不是很赞同的模样:“别弄得太过分了,再怎么说也是两个四皇之间的接触,海军一定会注意到我们的动作的。” 一听到‘海军’这两个字,我浑身一个激灵,不好,这要是传到他们谁的耳朵里去……会不会觉得我堕落到同海贼为伍了啊? “没事的没事的,”香克斯不在意地摆手,为了征求意见还询问了白胡子,在得到老人睁开眼一瞟又什么反应都没有地闭上眼睛之后,开心地举杯,“看吧,连白胡子桑都觉得没问题,干杯干杯!” 马尔科睁大一边眼睛回头:“真的没问题吗老爹?” 老人都懒得再睁开眼:“库啦啦啦啦,白胡子海贼团什么时候需要看海军的脸色了?” 队长们欢呼着和香克斯碰杯,啤酒和泡沫随着撞击的动作飞溅到空中再落进脚下的沙滩里,火光映着所有人的笑颜,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有多好,如果未来永远不会到来该多好。 “这个时候不唱歌就太可惜啦!”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样一句,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肯定,像是重新回到了少年时期一样,他们都‘呼啦’一下站起身来,围绕着篝火形成一个圆圈,只有几个人没有动弹,其中包括我一个。 香克斯知道我还在生他的气,对我蠢兮兮地一笑,贝克曼他也不敢惹,最后硬是把不想跟着闹的马尔科拉进了人堆里,其他人已经开始了‘哟嚯嚯嚯’的开头,大家围着火堆转圈开始大声唱起来。 “将宾克斯的美酒,送到你身旁~” 其实唱的并不怎么好听,有些人刚一开口就跑调了,还不在少数,剩下的人竭力也没办法拉回到正确的调子上。 “我们离去,只为海洋。” 在这片海域航行的人们,全都深爱着大海,没有人能拒绝【海】的召唤。 “并非没有,明日的朝阳。” 明日的朝阳依旧会升起,只是…… “来唱一首,大海之歌吧~不管是谁,终成枯骨。” 我望着这群欢快的海贼,谁也不知道未来的灾难会降临于此,一年后他们中的一部分灰头土脸回到新世界,又因为失去了船长而没办法守护从前的领地,再加上黑胡子海贼团的追杀,曾经海上的一方霸主落得支离破碎的结局,只剩下马尔科独自一人守在白胡子的故乡,一片最后的净土。 他们一遍一遍唱着《宾克斯的美酒》,有些人甚至开始跳起舞来,丝毫没有规律和美感的动作逗得之前一直在打盹的老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我却好想哭。 这明明是一首欢快的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我听见它都觉得异常心酸,布鲁克、伦巴海贼团……还有罗杰最后堵上一切的冒险生涯,似乎伴随着这首歌的一直是分离和永别。 一只手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吓得抖了一下,抬头向自己身边看过去,是贝克曼正皱眉看着我。 温暖从他的手心传到我的肩上,我扯出一个连自己都知道一定很难看的微笑:“贝克曼桑……我一直以为您很讨厌我来着。” 高大的男人叹了口气,他紧皱的眉依旧没有松开:“我从来没有说过讨厌你,丝黛拉。” “是、是么……”我垂下眼帘,嚅嗫着说。 那只手从肩膀上落了下去,覆盖在我的手背上,男人的大手握住我的,将它反过来朝上,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死死攥着拳头。 贝克曼用另一只手打开用力到关节发白的手指,手心处已经有了几个淡红色的月牙,意识缓缓通过迟钝的大脑传回到手掌,我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痛。 “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了?” 我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明明我什么都知道,我却什么都不能说。我尽量睁大眼睛望着灰白色头发的男人,他永远都严肃的脸上多了一丝柔和。 他抬起手,指节轻轻蹭过我的脸颊,沾上了透明的液体,映出了篝火跳跃的橙色,一闪一闪的,吸引了我的目光。 “你知道自己在哭吗,丝黛拉?”他叹息着说。 ———————— 感谢在2021-06-10 15:53:19~2021-06-11 00:01: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噔噔噔噔噔、奈良小小姐、幕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妈妈爱你 1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4章 我抬起手摸到脸上湿漉漉的,赶紧胡乱擦了几下,抹去那些不合时宜的眼泪,磕磕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贝克曼桑,我一不小心就……” “你不用总是对我道歉。”贝克曼无奈地摇头。 我有些慌乱地解释:“明明大家都很开心地在唱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之后却觉得很伤感,所以就……” 他只是包容地摸了摸我的头发。 不远处围着火堆儿和大家转圈圈跳舞的香克斯注意到了这边我的状况,只是贝克曼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过来,他一动的话他们就会都停下来,然后注意到我哭了这件事,我就会更尴尬了。 似乎马尔科也敏锐地注意到了,还有白胡子,但是他们都贴心地移开了目光。 我仰头对贝克曼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坐在远离篝火的横木上,一阵沉默后,我感觉自己缓过来一些了。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很迷茫。”贝克曼陷入了回忆,语气很慢地说,“那个时候你跟在鹰眼身边,眼里除了对香波地群岛肥皂泡的好奇以外,什么都没有。” 我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唇角,有点害羞。 “后来即使你对香克斯说自己想去马林梵多居住,你依旧没有找到方向。”他转过头若有所思地打量我,“没有目标的人很可怕,丝黛拉,他们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再加上那个时候香克斯陷入了非要邀请你上船的三分钟热度,所以当时我对你……不太友好。” “没关系的,贝克曼桑有自己的顾虑,我可以理解的,香克斯有你这样的同伴真是太好了。” 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我为了活着补充能量,活着为了回家,然而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怎么样才能回家。 “但是这次见到你,你变得不一样了,”他欣慰地说,看向我的目光变得柔软,“你有了明确的目标,并打算为此付出一切努力着,我能看得出来。丝黛拉,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人。” “我已经……”我听见自己这样说,“已经不会再迷茫了。”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贝克曼把燃烧到尽头的烟掐灭扔进酒瓶里,“你知道我和香克斯都可以帮忙。” 一听见这样的话,我的眼眶又开始发酸。 我已经做好一个人走到底的打算了。 我知道未来的这个秘密谁也不能告诉,海神节之后白胡子海贼团就会离开,他们不会也不必知道我的担忧与痛苦,就让他们在平静被打破之前度过最后一段欢快的航行吧。 可是有人能这样——哪怕只是在精神上支持我、肯定我,我又有了可耻的、想要依赖别人的想法。 贝克曼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情绪,他叹息一声,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感到脆弱并不可耻,在这片大海上,一个人独自很难完成什么事情,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同伴。” 我突然感觉到无比的安心和可靠。 果然副船长什么的最值得信赖了! 直到感觉我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他才终于扶着我的肩膀对我说:“要去和他们一起唱歌跳舞吗?” 我赶紧摇头,感觉自己的脸更红了:“我不会跳。” 这都多大了哭鼻子还要别人安慰,好像还被不少人看见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香克斯已经转了一圈重新回到我面前,他停下来对我伸出手:“来吧丝黛拉,大家都不怎么会的,你看不都在一起跳嘛。” 我摆摆手:“我会踩到你的啦。” 是真的不会,不过这让我想起了跨年夜那天海军举办的舞会,他们一定跳的是那种优雅高贵的华尔兹之类的舞蹈,和海贼们随意即兴的可完全不一样。 红发男人站在原地陷入了思考,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兴奋地说:“我们一起来跳《猫咪舞会》好了,是大家都会的,给你示范一下你就能学会了,跳不好也没关系。” 看干部和队长们的样子,似乎他们都跳过,说不定在海贼中是和《宾克斯的美酒》差不多广为人知的歌谣。 “贝克曼,麻烦你跟我跳一下。”香克斯邀请自己的副船长,只得到了白眼一枚,他无奈地挠挠头,四下看看,最后视线落在了马尔科身上。 黄发男人立刻警觉地站直了,边摇头边往后退:“你可别找我啊呦咿!”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所有人都跟着起哄,艾斯和萨奇带头鼓掌有节奏规律地叫马尔科的名字,比斯塔甚至吹了个口哨,连总是沉默寡言的乔兹都咧开一个笑容拍起手来。 “马尔科!马尔科!马尔科——” 最后连贝克曼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跟着鼓掌,我轻笑起来,也学着起哄叫他的名字。 “喂喂,真的假的啊,”一番队队长无奈地摸了摸脖子,叹着气说,“你们也真是的……饶了我吧,呦咿。” 结果没想到白胡子笑着说:“库啦啦啦,马尔科,你也很久没有这样和他们闹了吧?现在难得是节日,不用那么严肃。” 连老爹都发话了,马尔科不得不耷拉着眼皮被香克斯一把拽过去,周围的人呼啦一下让开一片空地让他们两个给我示范如何跳舞。 花剑比斯塔坐在我身边:“看看他们两个怎么跳的就可以了,很有规律的,也不难,就是为了图一个乐呵。” 十二番队队长哈鲁塔不知道从哪弄了一个小提琴架在肩膀上:“《猫咪舞会》是吧?” 悠扬轻快的琴声响起,所有会唱的人都拍手跟着一起唱,调子和节奏都像原本世界的踢踏舞。 “【一只大猫咪去参加舞会,穿着靴子骑着马。】” 但是真的跳起来我才发现,舞步非要说像什么的话……我只能想到18世纪末英国乡绅们在社交季喜欢跳的男女合作的舞蹈,我在BBC英剧版本的《■慢与偏见》中看过。 不过主角从一男一女变成了香克斯和马尔科之后……效果拔群,尤其是马尔科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被香克斯的一只手拖着跳来跳去,惹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在猫和老鼠的舞会上,跳着华丽的舞蹈、迈着小碎步。】” 他们两个左手挎右手像风扇的叶片一样顺时针转圈圈,然后再换另一边——香克斯没有左手,他们就靠在一起反方向转。 我正看得专注,这个时候比斯塔突然拉起我的手臂带着我走到场上,其他不少人也趁着这段间奏的时间跑到这片空地上来,所有人自发站成面对面的两排,马尔科在我身边看起来快要死了。 在下一段歌词即将到来的时候,比斯塔站在我对面,绅士地拿下高礼帽、单脚撤后弯腰行了个礼,我忍不住笑起来,跟着大家一起唱、蹦蹦跳跳地走向他,他牵住我的双手拉高,带着我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我们学着刚才香克斯和马尔科的舞步跳起来,来回几次我就找到了规律,确实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简单又欢快。 就在我打算再次重复的时候,比斯塔的胳膊一用力,我就被甩到了斜对面的香克斯前面,我旁边的以藏接替了刚才我的位置,成为了比斯塔新的舞伴。 我惊讶地抬起双眉,没想过还会换人一起跳,香克斯拉过我的手唱到:“【嘿,小老鼠,你能和我结婚吗?】” 我大笑起来和他挎着手臂转圈,他故意眨着眼睛低头看我:“【你能和我结婚吗,我既有金钱又有名誉~】” “【不,我不想结婚啊,我只想在麦田里自由奔跑。】”我欢快地继续唱着,看着香克斯故意露出懊恼失望的神色摇头,脸上的笑容完全收敛不住。 我们换了一边贴在一起,他接到:“【小老鼠已经骑车出门啦~】” 中间又是一段间奏,我知道下面两句唱完之后就又要换舞伴,大声唱到:“【不,我不想结婚啊——把你那丑陋的灰色猫爪拿开吧!】” 唱到把猫爪拿开这句,我调皮地甩开香克斯的手扑向下一个舞伴,艾斯准确地接住了我,我回头对着香克斯眨眼:“【小老鼠已经骑车出门啦~】” 香克斯宠溺地望着我笑,以藏做了一个‘我好恶心’的表情,艾斯被逗得大笑,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唱第二遍的开头:“【一只大猫咪去参加舞会,穿着靴子骑着马。】” …… 舞伴全部换完一轮过去之后,我已经跳得气喘吁吁了,恰好又回到了艾斯这里,我们跟着音乐跳完最后一段,学着别人的样子面对面站好鞠了一躬,刚直起身向前一步站在一起打算下场时,天空中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把我吓了一跳。 下意识哆嗦了一下,艾斯马上就一手扶着我的后脑顺势让我的额头贴在他胸前,一手拍拍我的后背,轻笑到:“没事的,只是烟花而已。” 我连忙抬头,仰着脑袋向天空看去,第二天的烟花开始了,金色的光笼罩岛屿,沙滩处也被照耀的如同白日一般,火焰拖着长长的尾巴落下来,有的落在海面上消失了,有的落在我们身边,一道又一道。 和山顶处不同,现在就好像我和艾斯站在流星雨中间,所有人都仰头看向天空中巨大的烟花,音乐和嘈杂的谈话声全部暂停下来,只剩下温和的海浪冲刷沙滩与烟火在空中炸开时的声响。 “真美……”我喃喃地说,不知道是在说花火还是别的。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烟火已经结束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才转移回宴会上。艾斯突然像是烫到了一样松开手,脸颊微红盯着我支吾地解释:“对对对对不起,丝黛拉,我不是故意要一直揽着你的腰的……” ———————— 感谢在2021-06-11 00:01:27~2021-06-11 17:48: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Irina 5瓶;Ede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路过的以藏给了他一个‘是吗我很怀疑’的眼神。 这下艾斯的脸更红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看着大家要从这块地方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继续喝酒,我赶紧拉着艾斯让他别继续在这傻站着磕磕巴巴跟我解释,免得一会儿所有人都知道艾斯‘不小心’一直揽着我的腰跟我抱在一起看烟花了。 “好啦,我知道。”我拖着他的手往回走,“是艾斯看烟花太入迷所以忘记了,我明白的。” 黑发男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反客为主地拉着我往另一个地方走去,那不是我们之前坐着的地方,离篝火越来越远。 我有点困惑:“艾斯,怎么了吗?你要去哪儿?” “想和丝黛拉单独说几句话而已。”听他这样回答,我感觉更奇怪了,回头望着远离的人群,马尔科向这边瞟了一眼,但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别的动作。 一直到艾斯觉得足够远了,他才停下来,我们并肩在海边坐下,他盘着腿,而我则抱着膝盖盯着还没褪去温度的海水冲刷自己的脚面。 “这下可以说了?”我好奇地看着他,但是艾斯没有看我。 “既然丝黛拉是女孩子,那之前的话就……请、请忘掉吧。”他垂眸,看不清眼里的神色。 我愣住,不明白他的意思,心里跟着‘咯噔’了一下:“什、什么……?” ‘之前的话’…… 之前说过了那么多话,都要忘掉吗?说好了明年约定一起来这里看烟花也不算数了吗?因为发现了我是女孩子,所以不肯承认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了……吗? 心里好像突然被剜走了一块。 那为什么刚才跳舞的时候还要对着我笑呢,为什么还要在我受到惊吓的时候下意识把我保护在怀里呢?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眼眶变得又热又酸,我委屈地咬住嘴唇,愣愣地望着身边的黑发男孩。 见到我一片空白的表情,艾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慌乱地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既然丝黛拉是女孩子,那我们就不可能做兄弟了,所以才……” 他突然一下子把我抱住,很用力很用力,脸埋在我的脖子处,挤得我的胸腔都开始发痛:“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话让你误会了,你不要生气,丝黛拉。” 我缓缓地摇头,额头贴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喃喃道:“那不做兄弟了,应该是什么呢……朋友吗?” 他猛地抬起头,一脸不情愿地看着我:“不,不是朋友,如果只是朋友的话就……太普通了!” 刚刚心里的酸涩被他这番话说的不再痛了,我无奈地柔和下眉眼,轻声说:“我和艾斯之间怎么会普通呢?” 艾斯却突然转移话题,深深地望着我的眼睛道:“如果海神节能更久就好了,如果我能更早遇见你就好了,如果这次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能更长就好了。” * 我居然……靠在艾斯身上睡着了。 应该是他把我送回了莫比迪克号的医务室里,醒来之后我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舷窗外面天色大亮,看不见太阳在哪。 我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晚上稍微喝了点酒,也不知道其他人喝到多晚,洗漱过后推开门出去,马尔科的房门半掩着,人没在房间里。 听见厨房里有谈话声,我推门而入,却在抬眼的时候僵住了。 一个巨大的背影对着我,坐在餐桌前吃的正香,他对面是艾斯和马尔科。 萨奇正在做什么吃的,听见我推门的声音转过头说:“你醒了,丝黛拉,头有没有疼?如果难受的话有醒酒的茶,不过你要是觉得苦我可以给你冲一杯蜂蜜水。” 我摇摇头,站在原地没有动:“红发他们走了吗?” “昨天晚上他喝得烂醉,连自己的船都没回,就在外面睡下了,应该是才醒来不久吧。”马尔科慵懒地说。 “快进来啊,丝黛拉,你应该还没吃早饭吧?萨奇做了樱桃派,你要不要尝尝?”艾斯招呼我过去。 那个一直背对着我的男人转过身来看着我笑起来,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贼哈哈哈哈,我听说了宴会上来了个女人,就是你吗?” 这位……男士,您笑的时候缺的牙那块都往外漏风,你自己不难受吗?可是一看到他我就觉得恶心,原本不疼的头也开始疼了。 “这是二番队的队员蒂奇,也是船上的老人了,不过因为不是太喜欢热闹的性格,不怎么去宴会。”艾斯嘴巴里塞满了樱桃派,用拇指指了指对面的大块头。 我点点头,尽量不表现出什么异常和厌恶的情绪——艾斯或者萨奇可能还不会察觉,但是马尔科和蒂奇本人绝对可以,装出一副醉宿的样子,我扶着太阳穴轻声说:“我想去外面吹吹风。” “那一会儿我给你送一杯蜂蜜水,在外面不要乱走啊。”萨奇挥了挥木铲。 因为黑胡子‘不喜欢热闹’所以不去宴会——我看是根本不想多和船员们虚与委蛇,萨奇还特意给他做了他喜欢的樱桃派,真是好心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外面的沙滩上,是拉基·路在弄露天烧烤,红发的干部们和白胡子的队长们都围在那附近,等我走过去之后路塞给我一片刚烤好的肉,虽然我也觉得很香,可是你们天天这个吃法喝法,真的不是猝死中风大套餐吗? 我安静地坐在木桩上,路给我什么我就一言不发地吃什么,香克斯挪挪屁股朝我这边坐过来,脸上还有点醉宿的潮红:“你今天心情不好?” 我摇头低声说:“就是有点头疼。” 红发男人若有所思地打量我,看起来不是很相信。 没过一会儿,萨奇带着艾斯和马尔科从莫比迪克号上下来了,递给我一杯蜂蜜水,我捧着杯子呆滞地盯着炉子里明明灭灭的碳火,有些恼火因为一大早上看到了讨厌的人弄得一整天心情都不好了。 比斯塔、乔兹和以藏他们几个帮路弄了点青菜,应该是包着烤肉吃的,看来这些海贼也怕吃的太腻。突然,那个装生菜的塑料盆里有一抹黑色一闪而过,我皱眉仔细看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眼花吗?我揉揉眼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醉宿了。 于是我只好继续盯着虚空处继续发呆,保守秘密真的好难,知道却不能说的滋味儿真的太难受了。以藏正抬头笑眯眯地对乔兹说着什么,沉默的老好人点头仔细听着。 变故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余光里,我看见一抹黑色飞进了以藏口中,我赶紧坐直了身体,惊恐地望着女装的男人,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可是下一秒我就知道不是,乔兹慌张地扶住了以藏的肩膀,大喊道:“马尔科!” 比斯塔似乎也看清了,脸色发青地惊恐地望着以藏、好像在看一个死人:“那个是新世界有名的寄生虫,专门喜欢往人的身体里钻,能分泌毒液将内脏溶解,如果不及时弄出来、不出五分钟人就会死亡!” 两个皇团的人一下子就慌了,好像都知道这种寄生虫的存在,马尔科的脸色也很难看:“我的再生之炎虽然能一定程度上提高他人的恢复速度,但是毒液发作的太快了,强行开刀也会刺激它在体内四处流窜、加快毒液分散的速度,这也是为什么遭遇这种毒虫的人最后无一生还。” 我猛地想起自己似乎在萨卡斯基放在茶几上的某本书中看过,确实有这么一种虫子喜欢生活在后半段的春岛,好像从口部进入人体后会停留在胃里分泌毒液。他还曾经说过,来到伟大航路的海贼其实绝大部分死于陌生的天气气候和自然因素,毒虫也是其中一部分,连白胡子海贼团这样的海贼遇到这种状况也束手无策吗? 以藏难看地苦笑了一下,抬头对白胡子轻声说:“抱歉,老爹,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 老人睁大双眼,似乎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这种事情丢掉一个心爱的儿子,痛心地望着以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出口却是一声叹息。 其他人似乎也放弃了,连医生都说没得救,也从未有人逃过这种寄生虫的毒液,以藏的航行似乎注定停止于此了。 “五分钟……”我喃喃着,眼神四处乱扫,“五分钟……还来得及!” “你在做什么,丝黛拉?” 贝克曼注意到了我的话,但是我没有理会他,焦急地问香克斯:“你有没有空瓶子?” 香克斯虽然困惑,但还是及时地摇头,我马上转换了目标,最后在比斯塔的口袋里看到了一个扁扁的朗姆酒玻璃空瓶。 几乎是飞扑过去拿到了那只酒瓶——我能感觉到香克斯的右手抓了一下我的后领,但是失之交臂错开了:“丝黛拉,你——” 没有时间再做多余的解释了,刚刚愣住的那么久已经被浪费掉,以藏的脸色开始发白、面露痛苦之色,毒液已经开始侵蚀他的内脏了。 没有丝毫犹豫,我的手臂‘叮’一声被武装色包裹,同时‘疯狂钻石’也如同影子一般出现在我身旁,随着我的动作挥动力速双A的拳头—— 紧接着数秒内发生的一切,如同慢动作放电影一般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所有人都是同时动的。 我握着空酒瓶的右手一拳打穿了以藏的腹部,白胡子拿起身边的武器‘丛云切’一刀劈向对着他的儿子出手的我,香克斯及时抽出腰间的‘格里芬’,自下而上地接住了白胡子的一击。连天空都被这剧烈的碰撞劈开一道裂痕,产生的冲击波吹倒了附近的一大片森林,莫比迪克号要翻船一样倾斜向一边、插/入海底的铁锚蹦了出来,船体剧烈晃动着。 ———————— 感谢在2021-06-11 17:48:13~2021-06-12 00:02: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白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6章 马尔科大部分身体一瞬间变成了幻兽系果实不死鸟的状态,青蓝色的火焰席卷了一切,他捉住了我没拿酒瓶的那只手,不客气地反剪在我身后,膝盖顶在我的后背上,用身体的重量想要将我整个人强行压倒在沙滩上。就在他做出这一系列动作时,贝克曼掏出火/枪上膛,准确地顶在马尔科的太阳穴上。 我的身体不断向下坠落,右手竭力向前伸着,酒瓶已经随着刚才的那一击变成了无数碎片,不过好在‘疯狂钻石’还有两米的活动距离,即使我被压在了地上,粉蓝相间的替身拳头还是再次碰到了以藏破碎的腹部。 它发动了修复的能力,那只黑色的虫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地飘在空中,下一秒,随着时间的回溯,它正正好好被关在了重新变得完整的瓶子里,以藏的肉身连同衣服全部都变成了没有被打穿之前的模样。 一切都定格之后,朗姆酒瓶分毫不差地落在了我伸出的右手中,我被成年男性的体重压得痛苦地‘呃’了一声,整个海滩一片死寂,只剩下了那只小虫不甘心地撞击玻璃的‘咚咚’声。 谁都没有动。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自己的左胳膊要折了,断断续续虚弱地说:“马、马尔科……你弄疼我了。” 以藏后知后觉地低头摸上自己的腹部,睁大双眼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诶?诶——!?我刚才不是被……等会,我没被打穿?” 他们的视线都落在玻璃瓶上,黑色的寄生虫一次次试图冲出来,但是只能无能狂怒地乱飞。 见到同伴没事,甚至还被救了一命,马尔科赶紧松开我被反剪在后背的手臂、拿开膝盖从我身上下来,慌张地拉起我:“你没事吧,丝黛拉?” 贝克曼这才将枪/口移开了一些。 白胡子手上的力度收回、‘丛云切’立在自己身旁,香克斯干笑着打圆场,将‘格里芬’放回腰间:“哈哈哈,大家别这么紧张嘛。” 剩下的人才勉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惊呆地望着我手臂上逐渐褪去的武装色,还有朗姆酒瓶,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所、所以是以藏被丝黛拉救了……?”艾斯愣愣地说。 我直起身子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感觉自己的后背和本来就有淤青的左胳膊可能是不能要了:“时间紧迫就没来得及解释……” 然而就在白胡子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几道黄光差点没闪瞎我的眼睛,随着它们凝聚成人型,来人身后又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真是可怕捏~霸王色的对撞,连岛屿的另一边都能感受得到喔~”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是吧,库赞?” “啊啦啦,真是可怕的阵容啊。”慵懒丝毫不输给马尔科,同时沙滩上莫名变得冷了一些。 我眼角一抽,坐船来这里的途中隔壁的老奶奶说的那句‘海军海贼都会来参加海神祭典哦~’,如同弹幕一般刷屏从我脑海中从右向左地飞过。我的脑子里也无限重复回荡着这句话,‘海军海贼都’、‘海军海贼’、‘海军’…… 这回两个皇团终于对得起自己的名号,所有人都变成了戒备的迎战状态,精神紧绷地看着新出现的两个人。 一番队队长站起身,神色第一次变得严肃:“海军大将莅临于此,有何贵干?” 黄色西装男人不正经地说:“嘛,好歹也是四皇之间的碰撞,老夫不来看一眼缘由,似乎也太说不过去了捏~” 然后他幅度夸张地推了推茶色的太阳镜,仿佛刚刚看到我一般,语气又拔高了一个调子,惊叹地说:“耶~丝黛拉酱怎么和这么可怕的海贼们在一起啊?还是和老夫回马林梵多的好,这样子被萨卡斯基看见了,他可是会杀了你的耶~” 我感觉自己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了。 阿银,速速把朕的速效救心丸拿来啊啊啊啊啊啊—— * 要是我真的能两眼一闭就地躺倒,或许我就不用面对这种死亡场面了。可惜的是现在我的身体和心理素质已经不容许我做出逃避的行为,想晕都晕不了。 阿银:“现在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先下线了,8。” 我:???等等,你就这么抛弃我了? “太多人了,现在他们状态都很紧绷,会发现你意识在和我对话。” 不行啊不可以啊——阿银你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抛下我一个人!? “这种时候居然还在走神啊……”青雉头疼地摸了摸自己卷曲的黑发,语气不明地说。 “波鲁萨利诺,库赞……”我猛地回神,顺着黄猿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不用劳烦萨卡斯基亲自动手了,要不你们俩在这儿直接把我杀了多好啊。” 库赞:“……” 队长们和干部们‘惊恐’地看着我,一片死寂。 “丝黛拉酱居然趁着我们不在,连招呼都不打就跑到新世界来了,老夫可是很担心呢~”似乎是为了给同僚挽回点面子,波鲁萨利诺笑眯眯地说。 我正色道:“我让萨卡斯基替我向你们道别了。” 表面上我稳得一批,但实际上我脑子一片空白。 “耶~左一口一个萨卡斯基,右一句一个萨卡斯基,三句话都不离呢,真是让人嫉妒啊。” 我:???你TMD,也不知道是谁先提的他。 看这样萨卡斯基应该是没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远在海军本部连打好几个喷嚏。 “那个……”萨奇呆滞地看着我,愣愣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萨卡斯基,是大将赤犬的名字……吧?” 我感觉自己的脸色更苍白了一些。 已经痊愈的以藏用手肘猛地给了他侧腰一下,飞机头厨师龇牙咧嘴地把嘴巴闭上了。 看了一眼大家依旧很戒备的状态,我叹了口气,对两位海军大将说:“我不会再回马林梵多了,请回吧。” “那怎么说也要回香波地啊,老夫怎么能就这么看着丝黛拉酱和如此危险的海贼在一起呢?等海神节之后和我们回去吧~”这次波鲁萨利诺不再眯着双眼,盯着我的眼睛,“不然老夫可怎么跟元帅和督察交代啊~” 队长&干部:这是我们免费就能听的海军内部惊天爆料吗? “香波地我也不会再回去了,”我认真地说,“看见我留下的电话虫你们就应该明白了吧。” 就在波鲁萨利诺还打算说什么都时候,香克斯开口一笑:“哈哈哈,这还得看丝黛拉自己喜欢在哪,她要是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嘛。” 你这是嫌还不够乱吗!?你到底会不会看气氛啊? 贝克曼隐晦地翻了个白眼。 白胡子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我一眼。 “唔……”波鲁萨利诺若有所思地看着香克斯,“老夫正在和丝黛拉酱说话呢,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插嘴呢?”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香克斯看起来故作思考了一会儿,“我和丝黛拉是先认识的?” “啊啦啦,”库赞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先认识也不能代表什么吧,毕竟陪伴和在一起的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死到普死到普,你们已经越来越离谱了好吗? “等会儿,”马尔科环着手臂不悦地看着他们,“你们要吵去别的地方吵,别在老爹面前放肆。” 波鲁萨利诺挑挑眉,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哎呀,被讨厌了呢,那就只好请丝黛拉酱跟我们走一趟了?” 说着他和库赞转身就要离开,香克斯一副也要跟上的样子,波鲁萨利诺又说:“我们跟丝黛拉酱说话,红发你不会也想听吧?” 香克斯一把拽住贝克曼到自己身边,要他跟自己一起来,不卑不亢道:“现在‘可怕的海贼’倒是很担心‘正义的海军’会对丝黛拉做点什么啊。” “耶~”波鲁萨利诺惊讶地挑起眉毛,故作姿态地说,“我们怎么可能会对丝黛拉怎样呢,倒是你们没有保护好她才是真的吧?” 贝克曼眼睛一眯:“你这是什么意思?” 库赞无奈地叹气:“真是太麻烦了,丝黛拉你不要听他们几个吵,和我们回去之后好休息了,站在这里怪累的。” 队长&干部:你到底是怎么当上海军大将的啊这才站了几分钟啊!? “嗯?红发你们不知道吗?”波鲁萨利诺眨着眼睛,好像听见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哦,也是捏~当时你们两个在香波地转身就走之后,她可是没几分钟就落到人贩子手里了,都被带到拍卖场了。” 香克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严肃地看了我一眼,突然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头痛地扶住额头,这下子越来越乱了。 “你少说两句吧,波鲁萨利诺。”可真能给我添乱啊,我迈开步子,“行了,我们单独说吧。” 然而有人拉住了我的手臂:“等等,要走的是他们,你不能走,丝黛拉。” 我惊讶地回头,是马尔科。不会吧,你也来? 突然,一直没有发话的白胡子笑起来:“库啦啦啦啦,丝黛拉救了我的儿子,这些天又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哪怕还不是白胡子海贼团的成员,现在我也视她为自己的孩子。想要在我面前带走丝黛拉,还是先问问我的意见吧,小鬼们!” 好,这下可太好了,我都说不出来话了。 “嗯~”波鲁萨利诺发出一声阴阳顿挫的古怪声音,挪了挪身子靠近同僚,“库赞,好可怕呀~但是白胡子桑您年纪也大了,恐怕不适合带着这么年轻的女性上船了,还是在我们海军的庇护下更安全吧?” 马尔科凉凉地说:“你的意思是在香波地驻守海军的眼皮子底下,丝黛拉被人贩子带走这件事吗?” 波鲁萨利诺难得噎了一下。 “丝黛拉,你还没有说是怎么回事呢,”香克斯不会理其他人的话,直直地盯着我,“我和贝克曼离开之后发生什么了?你受伤了吗?” ———————— 感谢在2021-06-12 00:02:12~2021-06-12 17:49: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纆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2个;咸鱼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咸鱼粥 40瓶;阿齐 10瓶;龟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7章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捂住脸轻声说:“不、不是什么大事……我很快就逃出来了。” 但红发男人似乎觉得我太轻描淡写,一定是还隐瞒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刚要张口再问点什么—— “呋呋呋呋呋呋,这件事还得感谢老子才对吧?” 一个很有标志性的笑声响起,我猛地拿开手惊愕地抬头望去,一坨粉色不知道在半空中看了多久的戏,高大的金发男人双手插兜从一棵没有倒下的树上跳下来,罗圈腿大摇大摆地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救救我,阿银,我要窒息了。 这已经不是速效救心丸能解决的问题了,快点给我上心脏起搏器啊啊啊啊! 原本已经下线溜了的阿银不得不飘出来疯狂按我的人中:“撑住啊丝黛拉,你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不,我不可以。 “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库赞意味不明地说出这个名字,扫了我一眼,视线重新落回到这个目前还不知道目的的王下七武海身上。 “因为老子是大善人,看丝黛拉这么可怜,舍不得让她被卖掉当奴隶,所以就让她走了。”多弗朗明哥咧个嘴丝毫不心虚地说,吐出一截舌头大笑起来,“呋呋呋呋呋,不然在她这件事上,你以为会轮得到海军吗,黄猿?” 队长和干部们从表情一片空白已经要变成黑白色原画了。 我气得一下把手里的空朗姆酒瓶扔到了地上——艾斯伸手试着去接了一下,但是没接到,然而他也不敢再往前一步弯腰捡起来了,还没见过我这么生气的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此时也没有人再想去管那个依旧在撞瓶子的寄生虫了。 我没有理艾斯的动作,叉着腰大声说:“你可拉倒吧,多弗,还不是因为你打不过……打不过……嗯。” 要不是不想把雷利现在住在香波地这件事抖落出来,我也不至于话说到一半就没底气了。 “呋呋呋,你怎么不接着说了?你不说我可要接着说了,”多弗朗明哥露出一个坏笑,“没想到从克洛克达尔那儿出来,你居然会来这里,我还以为你会跟着他去阿拉巴斯坦呢。可惜的是今天他没来,不然真想让那只鳄鱼看看今天这个大场面啊!” 一听到克洛克达尔的名字,他们所有人都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好几眼。 大哥,我错了,我不该怼你的,你就非得把我这点破事在这个场合都抖落出来吗? “不过不去那里也好,阿拉巴斯坦一直都处于内乱,不像德雷斯罗萨,是爱与激情的王国。你要是不想回香波地,为什么不和我去德雷斯罗萨呢?”金发男人舔了舔嘴唇,“我应该说过,我会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你会成为德雷斯罗萨的王妃。” “这样听起来反而更不自由了吧?”香克斯笑嘻嘻地说,“我了解丝黛拉的性格,她不会同意的,她不想要的生活还是别勉强了吧,天夜叉?” 突然,他眼尖地看到了什么人,惊喜道:“啊,鹰眼!你来啦?抱歉,我昨晚醉宿忘记今天是约定好见面的日子了,不过正好你找过来了,晚上正好继续开宴会!” 我震惊地看着世界第一大剑豪,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米霍克一副已经转身要走的架势,但是这个时候被香克斯叫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对了,米霍克,你看看是谁在这!”香克斯右手扶住我的肩膀对他的剑豪好友‘当当当当’地展示,“丝黛拉,你也好久没见到米霍克了吧,幸亏我之前叫他来了,今天正好能重聚,怎么样,开心吧?” 如果现在有什么能形容我的心情,那大概就是一张表情包——‘你看你爸乐得.jpg’。 “呵呵,”我只能干笑着说,“好久不见,米霍克。” 大剑豪先生居然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米霍克看我一眼,又看了香克斯一眼,淡定地仿佛这些纠纷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像本来就没有,语气平平地说:“我看到守着‘雷德·弗斯’号的普通成员了,他们说你在这个方向,听到动静我就过来看看。” 他顿了一下,面不改色地转身要走:“看来我还是等你们谈完话再来吧。” 香克斯伸出尔康手:“哎,等等,你别走啊!大家正要开宴会呢,你走了丝黛拉该伤心了。” 伤心个■啊!? 害搁这儿要开宴会呢,我看是给我开的鸿门宴,一会儿我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 我暗搓搓地掐了一下香克斯腰上的肉,对米霍克露出一个标准的服务行业职业微笑:“您忙,您先忙,呵呵。” 就差弯腰鞠躬说‘慢走不送’了。 然而香克斯却夸张地怪叫了一下:“丝黛拉,你掐我干嘛?” 所有人又诡异地看了我一眼,我感觉自己现在都开始冒汗了。 ……我TM怎么就掐不死你呢? “诶,对了,既然说到适合丝黛拉去的地方,鹰眼的岛多合适啊,”香克斯恍然大悟一样握拳击掌,开心地看着我说,“丝黛拉你不是在那待过一段时间嘛,又温馨又安逸,到时候也方便我们去看你,正好也能跟米霍克聚一聚了哈哈哈哈哈,免得他老是不愿意出来。” “……?”我的两根眉毛都快要抬到发际线了,香克斯你对‘温馨’和‘安逸’这两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而且你怎么能把火往鹰眼身上引啊,人家明显摆出了自己就是路过的态度,你俩的友谊是不是塑料做的? “不不不不不用了,”我连忙摆手,脑袋晃得比拨浪鼓还勤快,“这种事情怎么能麻烦米霍克先生呢,呵呵呵呵。” 这要是我去了克拉伊咖那,他们知道了,今天这个一趟明天那个去看看,他那个喜静的性格不得烦死啊?而且刚才一副与我无关要走的样子,肯定是厌烦我了呗,我干嘛还往上凑啊? 结果大剑豪居然认真地说:“我不觉得这是麻烦,如果你需要可以来,随意。” “太好了,你看我就说米霍克会同意的吧,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啦。”香克斯摸摸我的头发哈哈大笑。 “你可以不用来,红发。”米霍克面无表情地补刀。 红发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呋呋呋,我邀请你来德雷斯罗萨你死都不来,在鹰眼的岛就待了那么久,”突然得知了自己之前不知道的一段儿事情,多弗朗明哥额前青筋都出来了,“他的那个破岛就那么好?做人不能太偏心了啊,丝黛拉。” “耶~丝黛拉不肯麻烦鹰眼,是怕我们到克拉伊咖那找你?你心疼鹰眼了吗?”波鲁萨利诺再次露出笑眯眯的表情。 ……很难说多弗朗明哥的青筋和波鲁萨利诺的皮笑肉不笑到底哪个给我的压力更大。 “堂吉诃德,注意你说的话。”米霍克眯起眼睛,似乎是不满多弗朗明哥说他的岛是破岛,一副他再敢往下说就要摸刀的架势。 “两位七武海要是在这里动手可要上报世界政府啊,麻烦了。”库赞已经累了,眼皮耷拉得比马尔科还严重。 “哎,你们不要打架啊,一会儿还要开宴会呢,大家不要伤了和气。”我现在已经看不出来香克斯的无辜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了。 如果,每个人都能,少说两句话,世界就能,更加和平(微笑)。 “不,我只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继续生活了,哪儿也不想去。”我苦笑了一下,无奈地叹气,忍不住咳嗽两声。 刚才因为接连震惊而麻痹的大脑现在缓过神来,左臂和后背的疼痛逐渐又能感觉到了,马尔科那一下子实在是弄得不轻,主要是他膝盖压在我后背上,差点把我的内脏给挤出来。 不过他们看起来都不太相信我的话,但是这时候白胡子突然发话了:“马尔科,你给丝黛拉看看刚才是不是弄伤了。一群毛头小子……连这种事情都察觉不到,就知道在那里拌嘴,真是不像话!谁敢再多说一句,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人握住手里的‘丛云切’,重重地往地上一砸,顿时没有人吱声了。 即使老了,毕竟也是当今‘世界最强男’,哪怕是海军大将都要忌惮的。 阿银环着手臂在空中飘来飘去,欣慰地点头道:“看看,这就是老父亲和臭男人的区别,懂?” ……你也少说两句吧。 香克斯连忙跟着打圆场:“大家都坐吧,正好开个宴会,谁也别走啊,给我个面子。” ……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天然黑了,你看看在座(站)的各位,有谁想笑吗?有谁还有心思开宴会吗?有谁笑得出来吗? 马尔科掐住我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架着我走到了白胡子身边,把我按在老人身旁的座位上,扫视了一圈剩下的人,他们都一副没有也不敢有异议的样子,我在内心偷偷松了口气。 要不然今天就先抱白胡子的大腿吧,好歹他们不会在世界最强面前造次。 于是波鲁萨利诺和库赞一起,米霍克走到了香克斯跟贝克曼身边,各自找了地方坐下,跟其他‘党派’都保持一个不近也不远的微妙距离。 队长们和干部们自觉地退开远离了风暴中心,但谁都没走——甚至露出了吃瓜的神色,就差拿几个板凳抓把瓜子了。 只有多弗朗明哥天不怕地不怕地坐在离我最近的地方,翘个二郎腿,拄着脸颊歪着脑袋‘呋呋呋呋’笑眯眯地看我。 白胡子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马尔科捏着我的胳膊看了看,刚要开口,波鲁萨利诺歪头问道:“丝黛拉,你穿的是谁的衣服捏~” 我低头一看,额……难道自己刚才穿的就是这身一直在和他们说话吗!?倒也不是不得体,只不过太大了,T恤的下摆都快到膝盖了,裤子也不合身。 ———————— 感谢在2021-06-12 17:49:07~2021-06-12 23:52: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明显是男人的衣服。 我脸色难看地抬头看向马尔科:“……啊这。” 对不起了,兄弟,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咱俩的关系了。我说咱俩之间真的很清白、就是我没衣服穿借了你的,他们会信吗? 马尔科淡定地抬了一下眼皮:“我的。” 我无奈地用右手捂住了眼睛,已经不想去看其他人的反应了。 “刚才你治疗了以藏,还‘修复’了碎掉的瓶子,”一听马尔科这么问,我就知道肯定逃不过,“但是你没办法治疗自己的伤?” 叹了口气,我点点头道:“是的。” 他挑了下眉:“所以你真的不是故意接近艾斯并受伤让他带你来到白胡子海贼团的。” 我扶额,大哥,这怎么到你嘴里事情就变味了呢,你没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已经要变成热视线了吗? “我为什么要故意接近白胡子海贼团……真的只是巧合啊。” 闻言,艾斯乖巧地点了点头肯定我的说法。 “恶魔果实的能力吗?好像没在图鉴上看过啊……”他抬头看向身边的老人,“老爹,你听说过吗?” 白胡子迟疑地摇了摇头。 因为其他在场的几位都知道我真正的能力,一个人怎么可能吃两颗果实呢?我赶紧解释到:“额……其实应该算是一种……家族的能力?” 我也没说谎,虽然这是我用能量兑换的能力,但毕竟这个‘疯狂钻石’是属于我的近亲的,不然也不会只要100万点。 “瓦伦泰是你的姓氏?”马尔科好奇地问,思索了一下,“没听过哟咿。” “大概是我母亲那边的吧,哈哈,好像也不怎么出名的啦。”这时候只能用这个世界和原本世界中的西方国家一样的规则,女子出嫁之后随丈夫的姓氏来挡一下这个问题了。 “母姓……?” 斟酌了半天,我选了一个不那么和之国说法(空条)的:“乔斯达。” 眼看着这帮人精一个个又开始思索,我开始后悔说这么多了,但愿他们不会找到什么不符合我身份背景的漏洞。 结果波鲁萨利诺却突然说:“也可能是丝黛拉你小时候误食了有这样能力的恶魔果实而不知道呢,结果当成自己家族的能力了。” 我愣了一下,你不是知道我吃了控制果实吗?在这说什么呢……? 库赞马上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跟着点头肯定:“确实有很多人以为自己吃了坏掉的水果,等到之后误打误撞发现不能下海游泳,才反应过来那是恶魔果实。” 白胡子探究地用眼角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谁也不知道恶魔果实究竟有多少颗,从来没有被发现、没有写入过图鉴中的能力也可能有。” 啊?您在大海上这么多年了,不可能真的觉得一个人吃了恶魔果实还不知道吧?普通的水果能烂成那么恶心的味道吗? 我困惑地望着他们,不知道打的什么哑谜,刚要说点什么,香克斯咳了一下,给了我一个眼神,贝克曼也在他身边微不可查地摇头,米霍克如老鹰般犀利的目光盯着我,让我一下子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 只有多弗朗明哥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只不过笑意更深了。 他们是……想让白胡子海贼团误以为我吃了别的恶魔果实? “闭嘴吧你,”阿银仿佛在看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白胡子肯定是察觉到其中有隐情,看出来波鲁萨利诺和库赞不想暴露你真正的能力,帮你打了个圆场。他早就猜出来这确实是你的‘家族能力’,而且你也吃了什么别的不方便透露的果实了。” 不愧是白胡子……但是波鲁萨利诺和库赞为什么突然……香克斯他们又看出来什么了?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突然变得迟钝了,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马尔科低头皱眉盯着我的额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你怎么了,丝黛拉,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多汗?” 他连忙掀开了一下我后背处的T恤看了一眼,自言自语也是说给其他人听:“后背上没有明显的痕迹,应该不是刚才受的伤……” 阿银的声音突然响起:“为了让你摆脱这个混乱的局面,我给你想了一个绝佳的妙招。” 我靠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给我来发烧昏迷那套吧? 但别说,说不定还真的会有效。 这段对话在意识中产生时,我的外在只是逐渐加重了喘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开始冒冷汗,我抓着马尔科的胳膊想要站起来——他困惑地托了我的手臂一把,不明白为什么我非要起来,余光里其他人已经因为我的异常开始蠢蠢欲动了,黄发男人连忙想要把我按回去:“你现在这个状态最好还是坐——” 下一秒,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马尔科下意识想要捞住我但速度还不够快,我挽着他的胳膊坠了下去,另一只手捂着嗓子,一大口鲜血咳了出来。 阿银这劲儿给的实在是有点太猛,我一下子没收住,接连咳了好多血在地上,看起来人马上就要没那种。 不是,阿银,这次你好不容易没掉链子,但是也太用力过猛了吧?吐了这么多血,我都不知道是哪来的,搞得我好像马上就要挂了似的。 我的右胳膊勾着马尔科,半跪着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万一有人看出来不对劲可怎么办? 周围一圈人‘唰’一下子全站起来了,谁都想上前来看看我怎么了,然而我没抬头只能看个大概,马尔科抽出手扶住我的肩膀,紧张地问:“喂,丝黛拉,你怎么了?” 他抬手制止其他人想要上前的动作,以一个医生的身份简略地冷喝道:“不要过来,氧气。” 我头晕目眩地想要再次站起来,刚想要说点什么,一张口又连吐好几口血。 ……不是,阿银,你这还没完没了了? 我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只想赶紧脱离苦海,忍不住伸手去抓最疼的地方,指尖太过用力,一下子就扯烂了胸口处的衣服、抓得心口前的皮肤破了几道口子,我都意识不到自己无意识时用上了武装色。 天啊,虽然我确实是想要脱离这个修罗场,但是未免对我有点太狠了吧?你来真的啊? 它:这里可是有真医生在,你不要以为能蒙混过关。 马尔科赶紧抓住我的右手不让我动,但是左手马上想要接替,多弗朗明哥的丝线及时粘住了我双手的手腕,死死扯着我不让我继续伤害自己,然而我挣扎的力气大到让站起来的多弗都踉跄了一下。 他们还有别人想要过来,却被老人的一句怒吼喝退了。 “现在就带丝黛拉回莫比迪克号治疗!马尔科!”白胡子浑厚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响起,或许是用上了震震果实的能力,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 我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到了这几天居住的医务室,躺在床上,意识到自己还在发烧。 我忍不住呻/吟出声,背对我摆弄医疗用品的马尔科赶紧转过身来:“你醒了。” 他戴着眼镜,到床边检查我的状况,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胸口处已经上好了药,一层温暖的青黄相间的火焰铺在那里,不烫、暖洋洋的,我也感觉不到伤口处的疼。 “现在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呦咿。”黄发男人皱眉看着我,环着双臂靠在墙上。 “……从小事开始我就有时候突然会这样,”我虚弱地说,不是我装,是我真的发烧好难受,“医生也诊断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毛病,之前在米霍克那儿的时候也犯过病……” 什么‘信仰’啊能量啊精神力什么的,这种事情还是烂在肚子里吧。 马尔科叹了口气,我觉得他看出来我有不想说的事情了。 不过他贴心地没有追究下去,只是说为我打了退烧药和安眠药,让我安心休息。 * 我差点被开门声吓得掉下床。 本来我已经醒了,但是察觉到身边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里就剩我一个,我掩耳盗铃地继续闭眼睛装睡,希望就这样从此一睡不起直接长眠。 完全不想面对外面的烂摊子呢,呵呵。 “马尔科说你已经没事啦,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丝黛拉?” 原本以为是马尔科回来了,结果居然……!?我翻身震惊地看着走进来的香克斯,他活泼地拉过一个凳子坐在床边:“啊哈哈哈,白胡子桑好不容易松口放人进来了,大家给我了个面子,所以我就先来了哈哈哈哈~”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说不出话。 “不过你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他突然无比严肃起来,“米霍克说之前你也犯过病。” 我又把糊弄马尔科那套说辞重新搬出来唠叨了一遍。 香克斯看起来若有所思,病房突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唯一的那只右手拉住我放在床边的手,温和地说:“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现在先安心养病吧。” 我缓缓出了口气。 突然想起来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我不得不头疼地问:“那他们都……” “黄猿和青雉都走了,他们毕竟是海军,不可能在这里逗留太久的,”香克斯思索了一下,“不过米霍克留了下来,他原本就是来找我的。哦对,天夜叉也走了。” ……看来会见闻色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啊。 我刚要以为自己这次就算安全度过了,他又说:“不过他们走之前说明天再见。” 我猛烈地咳嗽起来,就快把气管也咳出来了。 香克斯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臂:“你不用担心他们之间会起冲突,这里毕竟是海神岛,大家不会冒这个险的。” ……谢谢,但是完全没有安慰到我。 ———————— 感谢在2021-06-12 23:52:07~2021-06-13 17:37: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悠悠 1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红发男人怜惜地摸了摸我的脸颊,弯腰帮我盖好被子:“这毕竟是敌船,就算是我也不可以逗留太久,马尔科就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因为我要来所以他才暂时回去的。如果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叫他,我给你留个门缝,这样你不用喊得太用力他就能听见了。” ……看见他突然这样,我心里好愧疚。明明是这么细心的男人,每次都是故意在活跃缓解气氛吧? 他认真地望着我的双眼:“对不起,丝黛拉,那个时候在香波地群岛,是我和贝克曼没有注意到,以后不会再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了,我保证。” 我难过地说:“不……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虽然他轻描淡写地说了是大家给他一个面子所以他过来看看我,但……就算用膝盖想我也知道没那么简单。 外头那些人一个赛一个难办,他又单独上了敌人的船,哪怕现在是海神节也不能这么算的,不知道在我睡着的时候他替我挡下了多少。 红发男人无奈地笑笑,摸乱了我的头发:“你有什么好道歉的,快点休息吧。” 我拉住了他的披风,低声说:“但是,香克斯……” 他宠溺地看着我:“好啦,在我这里,你没出事比什么都重要,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我真的得走了,明天再来陪你。” 我一点点松开手指,感觉到披风从手里滑落,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晚安,香克斯。” 他替我关上门:“晚安,丝黛拉。” * 等烧退下来之后,我已经不想再待在莫比迪克号上面了。 一想到那几个人说的‘明天见’我就脑瓜子直嗡嗡,还是赶紧先离开这里吧。 况且昨天香克斯的话提醒了我,红发海贼团和白胡子海贼团原本就是敌人,即使是暂时的和平也只在海神节的期限内。就像20年前罗杰海贼团和他们一见面就打,打完好个几天,下次见面还是敌人一样。 而且因为我的原因,一些不该来的人非要往白胡子这儿凑合,怎么看也不合适。 “你真的现在就要走吗?”马尔科担忧地问,一副不太赞成的模样,“你现在可还没有痊愈哟咿。” “不行不行,再不走我真的人要没了。”我抬起手无力地说。 他给我喂了片退烧药,看情况不对又加了一片止疼片——毕竟到镇子上的路还有点远,想要走到那需要不少时间。 “老爹不会介意你在这儿的。” 我摇头:“还有那么多人呢,这么多队长和船员都在,总会有人心里不愿意的,这是原本是你们自己的宴会。” 马尔科没有强行拦我,出去一趟不一会儿回来,说:“和老爹说过了,走吧,我送你出去。” 我有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恨不得他能把我的身形全部挡住。 一从船舱里出来,从船舷旁边看过去,外面……好多人。 我拉住了马尔科的衣角站在他身后偷偷探头往外看,白胡子,几个跟我比较熟的队长、红发海贼团,还有‘与世无争’的鹰眼。 妈呀呜呜呜,太可怕辽。 “真的没问题吗丝黛拉?”以藏担忧地望着我,皱眉说道。“你现在的状态还不适合转移吧?” 刚才从医务室里出来的时候,我从镜子里瞄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样子,双颊不正常的酡红,眼神有些迷离。脚步虚浮,呼吸也有些急促。 看着确实是不大好的样子。 不过好处是看我这个死样子,他们现在也不会提任何昨天的事情了。 “我没事的,而且在这里打扰这么久,也应该回去了。”我对以藏扯了扯嘴角。 萨奇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等你好了之后再见哦,丝黛拉,我给你做好吃的。” 艾斯对我挥手,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别忘了过两天要一起去看雕像啊,我们说好的!” 我笑着一一答应了,最后仰首看向高大的老人:“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关照。” 虽然他昨天开口说把我视为自己的孩子了,但是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说我是他的儿子(女儿),我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立场叫他‘老爹’。 大概等过了海神节,下次见面就是在马林梵多了。 “库啦啦啦啦,”白胡子只是看着我笑了笑,“这片海很辽阔,去四处看看吧。” “不用担心,白胡子桑,”香克斯接话道,拍了拍贝克曼和米霍克的肩膀,“我们会照顾好丝黛拉的。” “嗯……”老人沉思了一下,对一番队队长说,“马尔科,不放心的话你就跟着去看看吧,他们也没有个医生。” 黄发男人抬了抬眼皮,答应了一声,站在我身边。 “哈哈哈,马尔科来加入我们吧,我早就想让你当我的同伴了。”香克斯抛弃了自己的副船长和好友,一把揽住马尔科的肩膀。 马尔科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动了一下肩膀但是没甩开:“别开玩笑了哟咿。” 于是我们道别了白胡子海贼团,和红发的干部们往城镇的方向走去。 “所以,”红发踩着人字拖‘啪嗒啪嗒’跑到我身边,“丝黛拉,你住在哪家酒店来着?” ……当时我好像就在前台开了一周的时间,然后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去吃饭了,紧接着就被艾斯拉走了,晚上直接去了莫比迪克号。 我惊恐地看着香克斯:“完了,我忘了。” 贝克曼&米霍克&马尔科:…… * 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我进屋倒头就躺了,又开始低烧起来,马尔科跟着进来检查了一下我的状况。香克斯他们好像直接在楼下商量要不就住在这,干部们想留的留,不留的回船上或者就地解散。 “睡一觉出出汗就能好不少,吃了止疼片应该也不会头疼了,好好休息再说别的事情。”黄发男人坐在我床边嘱咐,我感觉自己上下眼皮直打架,点了头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果然出了一身汗,热度似乎已经退下去了,正要掀开被子下床,一抬眼吓了一跳。 “贝、贝克曼桑,你怎么在这……”我有些吃惊地问道,他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酒店自带的杂志,只开了桌上的小灯,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他从杂志上抬起视线,颇为正式地把书刊合上放回桌面上了。 我顿时坐直了身子,有点紧张,虽然上次他安慰了我……但我还是有点怕他,他看起来总是很严肃。 灰白发男人站起身走过来,把我重新按在靠枕上示意我继续休息:“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但我还是想问问……你治愈修复的能力,最远可以复原多久之前的伤?” 虽然他没有明说是什么,但是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即使香克斯没有后悔10年前把左臂压在了路飞身上,但……红发海贼团的成员一定还是觉得遗憾吧,所以哪怕有一丝微小的希望都不肯放过,连贝克曼这样理智的男人都忍不住来询问我。 我垂下眼帘不确定地说:“……抱歉,因为我也是才觉醒这个能力,并不清楚它的边界。” 贝克曼叹了口气:“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 可是……万一呢?连我都忍不住思考这个可能性,只是试试的话,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但是我没有把这个打算告诉贝克曼——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给。 我跟着贝克来到他们订的顶层套房,说是让我先吃点东西,一天都没怎么吃饭了——好像就他们四个留下了,其他的干部都走(跑)光了。 不过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我让‘疯狂钻石’悄悄碰了碰香克斯左臂断掉的地方。 毫无反应。 我失望地塌下肩膀,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我记得当时‘疯狂钻石’的说明是可以修复任何东西,除非零件消失不见了,但是香克斯的胳膊……唔,虽然是被海王类吃掉的,但理论上应该还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为什么会没有呢? 还是说哪里出了问题是我自己的原因才失败的? 我困惑地抬头看了看粉蓝相间的替身,它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我,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疑问,摇头做出了一个摊开双手自己也不知道的动作,又伸出手指向某个地方,我顺着看过去,除了窗户以外什么都没有,然而窗外也只能看见大海。 ‘疯狂钻石’不像阿银,是不会说话的类型,它又不是我本人的替身,自己在想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奇怪……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再次看向窗外的那片海,什么也没有啊,跟香克斯的左臂更没有什么关系了啊。 “嘿,在看什么呢?”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香克斯这一句话差点给我吓得灵魂出窍,我虚弱道:“就是在发呆而已啦,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意识到贝克曼有些紧张地盯着我和香克斯,我只是半恼火地瞪了红发男人一眼,看着他完全不符合年龄地吐了一下舌头、抱歉地对我眨眨眼溜到餐厅去了。 趁着没人注意,贝克曼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别对香克斯提起我去找过你这件事。” 我慎重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个时候,我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我饿的要死。 贝克曼倒是没笑,只是让我赶紧去吃饭。不知道是他们刚才出去买了还是订的客房服务,餐桌上摆了好多美食,我正要坐下,马尔科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地指向茶几上打包的白粥和小菜:“你现在还是病号,只能吃这个。”???我一脸‘你认真的吗’的表情:“可是我已经退烧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我还扯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看,冰冰凉。” “那只是因为你吃了退烧药,并不代表炎症就好了,要是还想赶上过两天的节日,你还是不要乱吃东西比较好。” 香克斯拿了一根鸡腿咬下一大块,哈哈一笑:“抱歉了啊丝黛拉,你就稍微先忍耐一下吧。” 米霍克淡定地切下一块牛排吃了,又喝了口红酒。 贝克曼严肃地环着手臂,一副不可能让我乱来的架势。 ……我是不是人不知道,你们几个是真的狗。 我拎起袋子怒气冲冲地走向房门:“我回自己屋吃,886。” 晚上睡觉之前马尔科又来探望了我一次,看着我吃下消炎药,我沉默地接过他倒的温水,一言不发地吃下,默默地钻进被窝躺好。 “好啦,别因为这件事赌气了,大家也是为了你好。”黄发男人有些好笑地说。 我气鼓鼓地指控道:“你们当着我的面儿吃好吃的!” 他伸出食指点了点我鼓起来的脸颊:“那明天我们陪着你一起吃病号餐好了。” ———————— 第80章 “……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嘛。”我委屈巴巴地说。 “你的恢复力很强,认真休息很快就能好起来的,”马尔科耐心地说,“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出去吃大餐,把这几天欠下的都补上。” 我拉高被子挡住下半张脸,妥协道:“好吧……” 他眯起眼睛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拍拍我的脑门:“好孩子,睡吧。” 第二天早上我居然是被人晃醒的。 “停停停!”我连忙伸出手做出一个‘停止’的动作,“我醒了我醒了,别晃了要吐了。” 睁眼一看居然是贝克曼,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这是世界末日了?他居然会这么……慌张? 男人眉间的缝隙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做了什么?” 我揉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又打了个哈欠:“什么做了什么……我不是好好地在睡觉吗?” “5分钟,”他转身坐在沙发上,翘起腿,看着坐在床上依旧呆傻的我,“给你5分钟时间洗漱,然后跟我上楼。” ……这怎么像是要处死刑呢,给我一个干净体面的走法吗? 我边掀开被子边下床:“到底怎么了啊?” 灰白发男人卖了个关子:“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我越发困惑了。 结果一上楼……人还挺全,不光香克斯米霍克马尔科在,几个干部也回来了,而且我居然看见了站在窗边的……波鲁萨利诺和库赞!? 这是个什么组合?我要拍照给元帅寄匿名举报信,他俩跟海贼暗中勾结。 贝克曼推着我的后背让我进到房间里去,在我后面关上了门。 “丝黛拉,你坐啊。”唯一一个没那么严肃的人依旧是香克斯,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惊悚地瞅了一眼转过身的两位海军大将——现在他们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我身上,我感觉自己腿肚子都在哆嗦,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诶,等等。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我震惊地睁大双眼重新上下打量香克斯,他还是那副打扮,黑色的披风、只系了几个扣子的白衬衣、四叶草的七分裤…… 但是似乎又多了什么。 他刚刚是拿左手指的椅子,他现在居然有两条胳膊! “香香香香香克斯你——!你的左……”我一只手帕金森一样抖着指向他完整的左臂,另一只手捂住嘴巴,“你的左胳膊长出来了!” 房间里的所有人:…… 香克斯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看了一眼贝克曼,又重新看向我:“丝黛拉,你确定这不是你做的吗?” 我愣愣地摇头:“啊?不是啊,我还想问你胳膊为什么自己好了呢。” “真的吗,”贝克曼皱眉问道,“你确定不是昨天我找到你说那些话之后,你悄悄做了点什么事?” 我眼神飘了一下,回想起昨天晚上我让‘疯狂钻石’试探着碰了一下香克斯的断臂处,然后两只手捂住嘴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不会吧……” 但是那个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来着……? “丝黛拉酱每次都能给我新的惊喜呢~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呢?”波鲁萨利诺语气不明地说。 库赞叹了口气,挠挠脸颊:“目前看除了你以外,不可能是其他人做的,真相只有一个。” “你昨天试图用自己的能力‘修复’香克斯的手臂了?”马尔科摸着下巴问道。 我犹豫着点点头,但是忍不住脸上的笑意:“我本来以为不会发生什么的,就没有告诉贝克曼,没想到居然真的起作用了!” 黄发船医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比起‘治愈’,你的能力更像是恢复,昨天晚上没有成效大概是他丢掉左臂的时间太久了吧,修复需要更久的时间?” 可是我已经顾不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了,我惊喜地看着香克斯,他对我伸出双臂,我尖叫着扑向他、开心地叫到:“太好了,香克斯!” 干部们也爆发出欢呼声,连贝克曼都忍不住露出笑意。 红发男人准确地用双手接住我,举着我的腰在空中转了一圈:“看,这样我就能把你举起来了!” 他又把我放下,在确认我的两脚都着地之后紧紧抱住了我:“谢谢你,丝黛拉,我从来没有想过还能有这一天。” 我忍不住有点哽咽,但是只能埋在他胸前一遍遍说‘太好了’。 半晌后他才放开我,欣慰地摸了摸我的头发。 然后我又被拉基·路一下子抱住:“我们等这一天已经十年了,十年来我们一直在四海试图找能够修复头儿的手臂的人,但是谁都没有办法,后来头儿就不让我们再提这个事情了,没想到你居然做到了!” “遇到你真的是红发海贼团的幸运啊。”耶稣布笑着说,跟着拍了拍我的头。 鹰眼嘴角也弯起一个弧度,他是真心为好友感到高兴:“看来我的老对手又回来了。” 香克斯大笑着摆手:“不行啊,米霍克,今天可不能和你决斗啊,改天找个单独的日子吧!” 库赞头疼地摇头:“真是的,这下可真是麻烦了,红发的手臂恢复的话,政府那边又要重新评估赏金了吧?说不定整个新世界都会因此动荡啊。” “耶~看来红发的赏金又要涨了呢,真是可怕啊~”但是波鲁萨利诺一点都没有敌人实力大涨的危机感,吐槽般轻松地说。 我从拉基·路的怀里露出一个脑袋,怀疑地看向这两个一点正事儿都没有的人:“所以你们两个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你们真的一点自觉都没有吗喂!站在一群海贼旁边还觉得挺自然呢,真应该叫战国和泽法来看看,又抛下萨卡斯基一个人本部工作,摸鱼也不可以这样啊! “嗯?当然是来解决有关你的问题的。”波鲁萨利诺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既然这个房间里的人都知道你的事情,我就明说了。” 干部们的欢呼声停下,一瞬间气氛安静下来,大家都没有说话。 “那么,就请大家忘记丝黛拉吃过控制果实这件事吧。”黄西装男人的眼镜闪过一道可疑的光,“从今天开始,政府新发行的果实图鉴上会多出一个名为‘修复果实’的新恶魔果实,丝黛拉就是它的能力者。如果有人泄露了这条绝密情报,以老夫为首的海军高层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哦~” 我瞟了一眼其他人的反应,大家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真的有这个果实吗?”我困惑道。 “你在想什么啊丝黛拉,怎么可能有。”库赞苦笑了一下,困扰地说,“但现在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那为什么新的图鉴会……”我愣了一下,然后诧异地看向波鲁萨利诺,“是你们特意……?”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警告般对我说:“虽然‘修复果实’是珍贵的治疗系,但其他能够治疗的恶魔果实也不是没有,马尔科的也一定程度上能划分到这个范围内。另外,我们在描述果实能力的时候会着重强调不能治愈自己、不可以治疗疾病。这样的话即使你的能力依旧很烫手,但至少比控制果实安全多了。” 所以是打算凭空捏造一个恶魔果实,把它当成我的能力,转移其他想要找控制果实的人的目标? “黄猿,丝黛拉从海军本部离开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贝克曼将一根烟夹在指尖来回玩弄,“世界政府想要控制果实的能力?” 好敏锐!不愧是智商第一。 “耶~话可不能乱说哟,老夫会感到很头疼的。” “你头疼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贝克曼哼笑一声,点燃了香烟,“政府也知道东海丢了一个控制果实能力者,但是目前还没有找到人。而现在海军高层是知道的,你们不想把丝黛拉交给政府,可她在马林梵多和你们有接触又太显眼了,所以只能把她送回香波地,但是她已经不愿意再留在那里了,所以一个人跑了出来。” 我目瞪口呆,这基本差不多把事实说完一遍了。 “丝黛拉没有讨厌我们,”库赞挑眉淡淡地说,看向我,“你只是想出来玩玩而已,对吧?”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模棱两可地说:“嘛,香波地……有时间我也会回去看看的。” 到时候他们要是问起那我就说没时间,嘿嘿。 “关于保密这件事倒是不用担心,”香克斯严肃地对波鲁萨利诺说,“我们是什么人你们也清楚,红发海贼团绝对不会把这件事透露出去,我们也绝对不会做可能会伤害丝黛拉的事,当然,鹰眼也不可能。” 被点到名字的大剑豪根本没有什么反应,我觉得波鲁萨利诺一开始也没有把他算在内——米霍克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性格更不可能跑去根别人说这种事。 于是两位大将又看向马尔科。 船医叹了口气:“我回去会和老爹他们说明的,‘修复果实’这件事绝对不会泄露,但是那天治疗以藏的时候有太多人看到了,保不准已经有人对外说了。” “治疗的能力不用保密,也没办法保密,”库赞冷静地说,“红发的手臂恢复是大事,用不了两天就能传遍新世界,而且这几天海神岛聚集了这么多人,谁都不是瞎子,丝黛拉过两天又要和你们一起去祭拜海神,都能猜得出来是她做的。” “唯一的问题是之后的去留,”波鲁萨利诺好奇地看着我,“你说自己打算留在海神岛,是认真的吗?” 我点点头:“当然,这里环境很好,而且因为有诅咒存在,看起来也很安全。” “那你最好永远都留在这里,”他意味深长地说,“治愈的能力也很珍贵稀有,只要你一直在这里,就不会有人强迫你入伙,能到达新世界的海贼也都不是什么小角色了,大家都很重视诅咒,不可能强行在海神岛动手的。” ———————— 感谢在2021-06-13 18:00:00~2021-06-14 18:01: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星河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幕间 3个;噔噔噔噔噔、悠悠 2个;Dorren、病弱攻、无花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叉走 100瓶;xsh小诗 60瓶;星河 20瓶;陆检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0-90 第81章 “嘛,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就不要提这种严肃的话题了,”香克斯慢慢露出一个笑容,干部们都开始兴奋起来,显然很了解当船长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即将到来的是什么,“当然是要开宴会啦!” “耶!庆祝头儿的手臂恢复了!”“走走走,回船停靠的位置准备了!” 马上红发海贼团就绷不住严肃的气氛,干部们像一群男孩一样欢呼着出去了。 “丝黛拉,你有什么想要的吗?”香克斯突然对我说。 “想要的?” “因为想要感谢你,所以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想尽力满足你。”他认真地看着我的双眼,一副哪怕我说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摘下来送给我一样。 我刚要摆手说自己并不想要什么感谢,他紧接着又补充道:“这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所以请丝黛拉不要拒绝,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哇哦,一个四皇的承诺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喔,丝黛拉可以趁这个时候好好想一想。”波鲁萨利诺歪了歪头,暗示我可以狠狠宰他一波。 其他人也很好奇我会想要什么,都停下来留意我即将说的话。 “啊啦啦,还真是大方啊。”库赞眯起眼睛。 “对了,说起来这个,”马尔科摸了摸脖子,“白胡子海贼团也没有好好感谢过你救了以藏的命呢,如果有想要的可以告诉我呦咿。” 我连忙说:“但是马尔科你也为我治疗了啊……” 黄发男人笑着摇头:“这怎么能算呢,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也不用非要现在就给出答案,”贝克曼咬着香烟说道,“你可以慢慢想。” 连阿银都飘出来说:“现在你可是对两个四皇团都有恩,还不赶紧趁机捞一波!” 但是我在内心对阿银摇了摇头。 我想要的…… “我想好了,现在就可以说了。”闻言他们都看向我,好奇我的答案。 深吸一口气,我严肃认真地说:“我想要变强,帮我变强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有想到我会提这种要求。 半晌后,红发男人笑起来:“啊,那这个简单啊,你确定不想要别的吗?” 我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了武装色和见闻色,但是根本用不好、我自己很难控制,所以就想请你们帮忙……” 香克斯点头,笑哈哈地拍了拍鹰眼的肩膀:“米霍克你也没什么事,也一起留下来训练吧!” 大剑豪点了点头,语气平稳地说:“我之前简单指导了她一段时间,对她的程度和身体素质也比较了解。” “那我们就赶紧去参加宴会吧,宴会!今天晚上不喝倒了谁也不许走啊!”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和库赞就不‘打扰’了。”波鲁萨利诺对我眨眨眼睛,“回见,丝黛拉。” 我僵硬地对他和库赞摆手,其实不见也可以的。 跟着他们一起来到雷德·福斯号旁边,这次除了干部们还有好多普通船员,似乎是大家都从镇上回来了,一起庆祝船长的手臂恢复了。 马尔科没跟着来,作为另一个皇团的副手不适合参加这样的场合,同时也是为了把‘修复果实’能力的事情回去告诉白胡子海贼团,说等训练的时候再回来陪我。 米霍克当然在,好像红发海贼团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大剑豪正被香克斯拉着灌酒,干部们也一杯接一杯喝着。 我坐在远一些的地方发呆。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抬头看去,是贝克曼坐在了我身边:“你怎么不去和大家一起喝酒?” 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悄悄瞟了他一眼:“训练真的……那么辛苦吗?” “这就看你到底想要变得有多强了。”贝克曼只是这样简单地说。 痛苦地闭上双眼,我已经开始后悔了,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呢?明明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决定当一条咸鱼来着,混吃混喝到能量攒够,怎么莫名其妙就走上了未曾设想的道路了呢? “其实你没打算一直留在海神岛。” 听到身旁的男人这样说,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没、没有的,哈哈,我还能去哪呢?”我心虚地说,根本不敢再看他,怕目光一接触就会暴露更多。 他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来说:“你不是追求地位和名声的人,但突然想要变强一定有某种理由——你找到了要守护的东西。” 可、可恶……这也太聪明了吧?再说下去马上就把‘大事件’要发生猜出来了。 我挠挠头,模棱两可地说:“嘛,算是吧。” 贝克曼倒是很大方,淡淡地说:“你要去哪里我们管不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帮助你变强,这样无论到哪儿你都能保护自己。” 我对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拉住他的手站起来:“走吧,我们去跟他们一起。” 结果香克斯他们那边居然已经玩起来了。 跟贝克曼一起过去的时候,马上就被干部们拉到了人堆儿里,他们从船舱里拿出来一小袋面粉,弄得哪里都是,不知道在干嘛呢。 “快点,贝克曼,丝黛拉,你们两个干嘛呢,赶紧过来试试!”香克斯喝得说话都有点不清楚了,还在不停举杯呢,贝克曼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自家船长一点都没有办法。 等我坐在了香克斯和米霍克中间,大剑豪露出一副‘我终于得救了’的表情,这时候我才看清他们在做什么。 尼尔森正叼着一片硬纸壳,上面有一小堆面粉,小猴子在他肩上小心翼翼地跟着紧张,他身边是耶稣布,也咬着一块纸板,等着尼尔森把面粉倒在他的纸板上。 两个人脸上都沾了不少白色。 拉基·路递给我和贝克曼一人一片纸板,解释道:“如果忍不住笑了,面粉没有好好传到下一个人那儿就要罚酒。” 结果尼尔森到底还是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吹了耶稣布一脸面粉。 “你TMD!”耶稣布怒吼道,“我看你是宁可喝一杯也要搞我,你等着我传回来的!” 大家哈哈大笑,我同情地看了一眼米霍克头发上沾的白色,香克斯这么爱笑的性格…… 但紧接着香克斯咬着纸板看向我的时候,我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叼着东西没办法好好说话,我的声音只能从牙缝里挤出来:“喂喂香克斯你可——” 下一秒趁着面粉袭来的时候我本能地闭上眼免得吹到眼睛里,僵在原地不敢动弹,香克斯一边忍笑一边试图挽救我的脸和头发,我发出了一声字正腔圆的‘破’,睁开眼怒视着香克斯恨不得掐死他。 “哈哈哈哈对不起丝黛拉,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他绷不住了,抱着肚子大笑起来,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我喝一杯我喝一杯,我自罚哈哈哈哈哈哈!” 等红发男人爽快地一口干了一大杯,我毫不留情地又给了他一下,阴森森地说:“你给我等着……” 路又给我的纸板上放了新的面粉,这次我转身面向米霍克,或许是我现在的形象太好笑,万年冰山脸的大剑豪居然也忍不住了,露出促狭的笑意。 我叼着纸板的时候才知道传面粉没有看起来那么容易,米霍克坐着也比我高出好多,我只好站起来一条腿跪在木凳上,见状他好心地弯了些腰,我小心翼翼地歪脑袋想要侧着把面粉倒在米霍克的纸片上。 “喂,丝黛拉你要听笑话吗?”香克斯突然从我另一次肩膀上突然出现,我一下没忍住,呼吸的力气大了一些,面粉危险地飞了一点儿,但好歹不是太多。 “嗯嗯嗯!”——你闭嘴! 因为闭嘴没办法说话,我抗议地哼哼着,用力去推他胡子拉碴的脸颊让他别捣乱。 结果他居然笑道:“嗯嗯嗯?那你就是想听咯?啊哈哈哈哈哈那我给你说个好笑的!” 米霍克一脸‘大事不好’的神色。 “嗯!嗯!嗯!嗯!”——我!不!想!听! “有一次我们在一座冬岛,正好赶上暴风雪眼前什么都看不清,赶路的时候谁也没看到脚下的路变成了冻上的河面,贝克曼走在最前面一下子人就没了哈哈哈哈哈哈!” 完蛋,他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已经忍不住开始笑了,贝克曼这么囧的时候我还真的无法想象,香克斯接着说:“我一低头发现他在冰面上出溜儿出去好远,我想去拉他一把但是太滑了我自己也滑到了,结果把贝克曼踹得更远了哈哈哈哈哈哈!” “噗——”我一下子没忍住,面粉全喷了。 幸好米霍克帅气而及时偏了个头,面粉只有一点点吹到了他鬓角的头发上,现在我知道之前那些面粉是哪来的了,应该都是香克斯吹的。 我抱歉地半是拥抱一样双手搭在米霍克肩膀上,低下头咬着纸片大喘气,想要绷着脸对香克斯生气,但是还没忍住笑意边气边笑出来。 “啊哈哈哈哈现在轮到你喝了丝黛拉。”红发男人大笑着用酒杯碰我的胳膊,示意我应该自罚一杯。 米霍克沉声说:“你喝多了,香克斯。” 我对大剑豪先生笑笑示意自己这点还是能喝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咚’地一声放下酒杯,回头怒扯香克斯的脸颊鲨鱼牙怒吼:“你就知道捣乱,看我一会儿怎么整你!” 米霍克传给贝克曼很稳,传回来也是,甚至得到了大家喝倒彩,都说没意思想看带劲的,我沉住气完美接住了米霍克倾倒下来的面粉,慢慢转身盯着香克斯两眼放光开始撸胳膊挽袖子。 干部们爆发出欢呼:“噢噢噢头儿要惨了!”“丝黛拉快好好治治头儿!” 红发男人露出一丝慌张,尔康手说道:“哎哎哎,丝黛拉你手下留情啊!” 说着就要往后退,结果被耶稣布和尼尔森一人抓住一只手反剪到身后:“头儿,今天你是别想跑了。” 香克斯看我一点点靠近他,赶紧闭上双眼侧过头去,我阴森地哼了一声,双手用力掰正他的脸颊让他必须正对着我,固定住他的脑袋不能乱动。 他惊恐地睁开眼睛:“丝黛拉你要做什——” 话还没说完,我趁这个大好时机用尽全力一吹,白色的粉末糊了他一脸,好像他刚被人按着脑袋压进了面粉缸一样。 香克斯‘呸呸呸’了几声,睁开眼连眼毛上都全是面粉,苦恼地说:“已经故意到不加掩饰了吗……” 我和他的船员们都一起大笑起来,连米霍克和贝克曼都笑了。 红发男人无奈地用手摸抹了一把脸,但是看起来更加喜感了,路用鸡腿指着船长的脸哈哈大笑:“呵呵哈哈哈头儿你也有今天,看来还得是丝黛拉才能治得了你啊!” 我得意地喝了一杯:“下次我直接先喝酒,然后再吹。” “我错了还不行吗祖宗,放过我吧……” 干部们齐声替我回答:“不行!” * 几轮下来香克斯已经变白了,后来根本不用我亲自吹,大家都已经喝多了开始不好好玩了,逮着船长就一顿吹,目标全在他一个人身上。 为了不受到牵连,我赶紧从他身边逃开,去一个稍远一点的位置单独坐着。 连喝了好几杯冰镇啤酒,这会儿觉得有点冷,晚上的海风吹得我哆嗦了一下,头有点晕,酒精让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心情愉悦开心地不得了。 “冷了吗?” 一件披风落在我身上,温暖顿时笼罩了我。 是贝克曼,我感觉自己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打了个喷嚏差点没晃地直接趴地上。 他及时扶住了我,皱眉说:“你生病还没完全好吧?外面太冷了,我送你回去。” 副船长跟香克斯打了个招呼说要把我送回去,红发男人已经被灌得快要不省人事了——大家也是因为他的手臂恢复太开心了,最后是米霍克点头说他会看好香克斯不会让他喝死,贝克曼才放心跟我走。 我打了个酒嗝,捻起披风的一边领子:“贝、贝克曼,你的披风不会粘上面粉吗?” 他不在意地说:“本来就已经粘上了,可以洗掉。倒是你应该好好洗一下了,头发里弄得也都是面粉。” 回到酒店他第一件事就是把浴缸里放满热水,甚至禁止我先上床上躺一下(“会弄得床单也没法躺”),直接把我拎进了浴室。 我懒踏踏地任由他把我的头发弄湿、打上洗发水搓出泡沫,我伸出手抹掉淌到眼皮上的白沫睁开眼:“唔,好像头发太长了,应该剪了……” 说了好几次,现在也没有剪,这么长真的太难洗了。 他用花洒冲掉泡沫,然后双手指头插/入我的头发抖了抖,满意地说:“这回看起来干净了。” ———————— 感谢在2021-06-14 18:01:32~2021-06-14 23:59: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2个;幕间、妖怪三三、狐狸冰糖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狐狸冰糖 32瓶;无嫁 30瓶;奈良小小姐 22瓶;秋月白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他像是拎小鸡崽子一样把我提起来,不那么细致地随便擦了下水珠,然后按着我的脑袋把我的头发吹干了。 不幸的是,因为喝酒和吹风,我胸口被抓出来的伤发炎又有点反复,居然又开始发低烧,被贝克曼严令禁止这次必须好好休息。 * 千盼万盼,终于让我盼到了海神节这天。 圣瓦伦丁的雕像在岛屿的正中心处,烟花也是在那里燃放的,需要走山路登到山顶,因为和白胡子海贼团的队长们约好了,从酒店出来之后我们没有直接上山,而是先在山脚下等候。 但居然又看见了意外的人。 我眼睛都要看直了,直勾勾完全忘记礼貌地盯着人家,机械地扯了扯香克斯的披风:“看,是海、海贼女帝波雅·汉库克!” 连女帝都会来这种地方祭拜海神吗?我还以为她几乎不会出岛呢。 她不愧是‘世界第一美女’,又高又有气质,整个人在几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视线一旦落在她身上就再也难以离开了,我着迷地看着她,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美丽的女人! “……我又不是没长眼睛。”他有点无语地低头看我,开玩笑般地用手指点了点我的嘴角,“你再这样看口水一会儿都要流下来了。” 我困惑地望着他,又看看毫无反应的红发海贼团干部们,简直不敢相信:“你们怎么一点都不心动!?” 路抬起手里的鸡腿对我示意了一下:“还是这个更加吸引我。” 贝克曼敲了敲我的脑袋:“一直这么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汉库克向我们的方向瞟了一眼,仿佛看见了一堆空气一样、视线丝滑地移到了别的地方,似乎我们和大白菜没什么差别,但嘴角却弯起一个高傲的弧度。 我要晕倒了,神情激动地说:“呜呜呜,她看我了她一定是看我了!” 耶稣布有点不忍心打击我,但为了拯救我不被美色迷惑,还是无奈地说:“恐怕世界上所有男人都会有这种错觉。” “可我不是男人。”我严肃正经地反驳。 香克斯指了指身边无动于衷的米霍克:“等等,他不会。” 耶稣布:…… 尼尔森拎了拎肩膀上的小猴子:“丝黛拉,在女帝眼里我们都和它一样的。” 我:我不信,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阿银已经意识中疯狂呕吐了:“你能不能不要做出这么油腻的发言?人家汉库克是人间尤物,你是人间油物。” 我没理会它,满眼星星地看着女帝和她的姐妹们一起走远了, 不一会儿,几个队长成群结队地来了,但不是所有人,白胡子也没来,艾斯老远就看见了我,挥着胳膊向我打招呼:“好久不见了,丝黛拉!” 我笑着跑过去:“哪有那么久嘛,也就两三天而已啦!” 好像整个队伍里只有我们两个是小辈,剩下的人都来了无数回了,根本没有一点激情地跟在后面慢腾腾地上山。 我和艾斯根本就没有费心思去等他们,甚至很快就超过了女帝——这次我确定汉库克眯起眼睛看了我一眼,但是在看到艾斯之后态度又变得冰冷起来,移开目光走远了,她果然讨厌男人。 山顶上有不少人,海贼确实很多,绝大多数都是海贼来祭拜、祈求下一年的航行一帆风顺,也有零零散散的海军——毕竟世界政府是推崇天龙人的,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大摇大摆地来这里露脸,但令我惊讶的是还有不少平民。 甚至还有一些小孩子,围绕着雕像转圈跑着,一边唱着童谣一边打闹。 然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金属材质的黑色雕像上,它已经很老很旧了、风吹日晒的痕迹严重,按照那天艾斯给我讲的故事,或许它真的在这里矗立了几千年了。 依稀能看得出是女性的形象,并不十分高大,对比这个世界的平均身高来看,甚至可以算得上‘娇小’,不算底座只有不到两米高。 她肩背挺直地站立着,目光眺望远方的大海,双手握着一把同样老旧发黑的三叉戟,即使面容已经模糊了,但依旧能看出她的神态和姿态坚定而充满希望。 正有几个人去握住那把三叉戟,试图用力将它拿下来,可是都毫无反应。 我愣愣地望着这尊雕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它有一种非常神秘的力量在召唤我走过去,但又那么模糊,等我细心想要感受的时候,它又消失不见了。 “【……大海也知道,这个世界的终点。所以它邀请去向的,是应该前进的道路。所以它指引去向的,是正确的世界。】” 那些小孩子唱着的歌谣一直到我熟悉的曲调,我才认出这首歌。 我一直以为这首歌是属于海军的歌,在泽法和波鲁萨利诺决战、他所有的学生来向他‘道别’时,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但是从小孩子的口中唱出,又完全是另一种感觉了,所以最开始我没能认出来。 “【疼痛,苦难,都为我包容。宽广的,温柔的,为我包容。】” 库赞的声音突然在我身边响起,他低着头,没有看向我、而是看着雕像底座上模糊不清的Valentine的字样:“这首歌以前确实是歌颂海神的,后来被截取了一部分为海军所用。” 艾斯戒备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海军大将,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到我们身边的,波鲁萨利诺也在不远的地方遥遥观望。 “【万一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全职的大海也会指引着……勇往向前,那蔚蓝的远方。】*①” 随着歌声缓缓结束,似乎有什么声音在我的心中叹息,哀伤而忧愁。 我仔细去听,却又只能听到嘈杂的人群声了。 这时候艾斯推了我一把,笑着说:“你也去试试吧,丝黛拉,看看能不能把三叉戟拔/出来!这可是传说中真正的海神的武器‘乌欧牟’*②。” 我犹豫地看了一眼库赞,他只是沉默地望着我,没有任何表示。 “艾斯,我去试……真的好吗?”我迟疑道。 “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去的,”他拉起我的手走向那个雕像,越是靠近它,我的心跳得就越快,“我们以前都这样做过的,不信你去问问马尔科。” 我回过头,看见白胡子海贼团和红发海贼团已经追上来抵达山顶了。 艾斯主动走过去握住三叉戟用力拔了一下,雕像纹丝不动,他无辜地摊手示意该轮到我了,我深吸一口气,迈步站在它面前。 余光里,我看到一抹粉色,是多弗朗明哥,他也来凑热闹了。 旁边有几个人看到我这么紧张的模样,其中一人轻笑道:“喂喂,你们看她的样子,不会真的紧张自己会拔/出三叉戟吧?” 艾斯瞪了说话的男人一眼,那人看到他背后的白胡子标志立刻闭上了嘴。 我试探着伸出手,慢慢靠近那把老旧的武器,指尖刚刚触碰到三叉戟时,‘叮’一声金属的震颤声响起,引起的巨大冲击波呈圆形扩散开,整个岛屿都跟着颤动,连天空中的白云都被吹开了。 黑色的外壳缓缓脱落露出金色,一点点如同掉漆了一般,三叉戟焕然一新、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我几乎被这种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剧烈的冲击波震得我的脑袋也跟着‘嗡嗡’直响,接连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一转头,刚才站在一旁还准备嘲笑我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应该是平民的身份,无法承受这样的冲击,而让我惊慌的是不远处刚才唱童谣的那些小孩子,此时也躺在地上没有了声音。 “不用慌,他们只是暂时失去了意识,没有受到伤害。”库赞双眉紧皱抬手制止了我的动作,眼里满是震惊,“比起那些……为什么三叉戟会……” “哦呀~还真是让人惊讶呢,这下老夫可又得给世界政府写报告了啊~”波鲁萨利诺语调古怪地说,眯眼打量着我,然后是那把金色的三叉戟。 刚刚我只是指尖触碰到了它一瞬间而已,马上就离开了。 它安静地矗立在海神雕像的手中,耀眼的纯金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尖端看着依旧崭新而锋利。 艾斯失神地望着它,喃喃着说:“原来传说是真的……这一把真的是海神的三叉戟‘乌欧牟’……” 我慌张地退开了,这一定是一把什么神器,在这个岛屿已经有了上千年了,如果是这个世界以人类的工艺打造的话,不可能过了这么久还依旧崭新。 那么也同时也说明,【神】在这个世界是真正存在过的。 波鲁萨利诺的手突然从后面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吓了一跳,回头望去,他正无比严肃地注视着我,眼里已经没有一丝平时的轻浮:“丝黛拉,你做了什么?” 我茫然地看着连忙跑过来的香克斯他们,呆呆地回答:“我什么都没干啊……” 就是……碰了一下而已。 香克斯仔细上上下下地检查我,有些慌张:“你没有受伤吧?” 我缓缓摇头,抬起指尖看了看:“没有。” “是因为你的触碰才导致三叉戟恢复原样的吗?”贝克曼咬着香烟问,眉头皱的也没比波鲁萨利诺好到哪儿去。 “我、我不知道啊……”我茫然地说,自己也很困惑,“可能是巧合吧?” “呋呋呋呋呋,”刚刚一直在远处看热闹的多弗朗明哥跳到我身边来,意有所指地说,“你姓Valentine也是巧合吗?” 艾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啊!最开始丝黛拉女扮男装的时候告诉我们的名字就是Valentine!” “原来如此,是姓氏吗?”以藏摸着下巴做出思考状,“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是随便现想的名字——毕竟叫这个实在是太奇怪了。” ———————— 1:剧场版12 Z 的歌 2:《精灵宝钻》中水神 感谢在2021-06-14 23:59:53~2021-06-15 17:51: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zero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2个;Dorren、zero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边伯贤的女人 6瓶;念知御、ANlein 5瓶;君lz、我爱学习_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 “Valentine……三叉戟的异常跟这个一定有关系。”马尔科认真说道,“老爹很年轻的时候就来过这里了,几十年里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情况。” 米霍克倒是什么都没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而剩下的人讨论地越来越激烈,我听了头有两个大,赶紧伸手做出一个制止的动作:“停停停!” 他们都安静下来看着我,我耸了耸肩膀,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觉得其实就是,它质量不太好,那个黑色的外壳有好些年头了,所以就突然风化掉漆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艾斯萨奇以藏鲨鱼牙吼道:“怎么可能啊!?” “呋呋呋,你想隐瞒什么呢,丝黛拉?”多弗朗明哥不怀好意地笑起来,似乎是嫌场面还不够乱。 “我有什么好隐瞒的啊!?我知道的还不如你们多,我可是第一次来这里!”我有点生气地叉腰说道。 况且我还是个外来者,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跟这种事牵连到一起呢? “你真的姓Valentine吗,还是你姓氏的由来另有渊源?世界上不会真的就有这么巧的事情吧?”金发国王的嘴角咧地更开了,但是我知道这不是他真的想笑,而是一种习惯。 “不,丝黛拉的姓氏没有作假。”波鲁萨利诺淡淡地说,“她的资料上清清楚楚写着父母皆为海军将领、姓氏都是Valentine,我们也和东海的支部联系过确有其人,甚至还能向上追溯到其祖先一直生活在东海。” 他怎么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白胡子海贼团的队长们都愣了一下,花剑比斯塔挠挠头:“诶……丝黛拉的父母居然是海军吗?” 他们又对我的身份背景讨论了一番,都很惊讶我居然是海军的后代,一边奇怪为什么我没有走上海军的道路,一边庆幸幸亏我不是海军。 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慌乱。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真正的‘瓦伦泰·D·丝黛拉’,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我根本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瓦伦泰家祖上的情况。 甚至,我很难分辨这具壳子到底是我的还是丝黛拉的——我现在的模样和之前的世界是一模一样的,但是我分辨不清后颈侧的紫色星星印记到底属于谁,前世也没有人可以看见并告诉我。 所以,有可能是我的灵魂来到了这个已经在人贩子事件的海难中去世的女孩儿身上。也可能是她早已葬身大海、降临于海滩上的我继承了这个女孩儿的身份,从此合理地继续存活于这个世界。 我本人更偏向后面一种可能性,这更像是我自己的身体——我不可能活了20多年不清楚身体是什么样。 海贼王的世界中没有身份证或者社会保险号一类能够辨别身份的东西,东海瓦伦泰夫妻的遗物早已经被继位的海军扔掉无法寻回,而‘我’年幼时就离开了海军基地去了贫民窟,哪怕波鲁萨利诺他们偷偷询问了东海支部,也只能得到一个‘粉头发的小女孩’这样的答案。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我在餐馆被人贩子认出,但是海贼船上一直都关在牢狱中,可能他们根本看不清我的脸,只能凭借我发色勉强辨认,而当时我听了阿银告诉我的记忆,下意识也以为自己就是丢掉的控制果实能力者。 而唯一对不上的一点就是恶魔果实这块。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节点真的就是‘在那片海滩上醒来’的时刻吗?有没有可能是我早就来了,在船上被迫吃下果实的就是我,但是我忘记了? 甚至仔细想一想,所有有关于‘瓦伦泰·D·丝黛拉’的记忆真的是大脑的回忆,还是阿银‘回放’给我的片段? 而且,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我的记忆很混乱,有明显的缺失,和这一切都有关吗? 越是想要继续思考,我的脑袋越疼,那种诡异的感觉又来了——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一去想这件事就好像有什么力量在阻拦我。 我只知道,如果我的假设成立,什么海神跟三叉戟就更不应该和我有关系了,我都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人’。 “你再试一次。”波鲁萨利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愣愣地抬起头:“诶?” “大家来这里都是为了试着拔/出三叉戟,”这次他没有用那种古怪的语调说话,“传说能拿下这把武器的人就能获得海神的力量,你刚刚只是碰到它了吧?”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皱眉道:“你在期待什么,怎么可能?” “不如说你每次都会让我们感到惊讶呢,Birdie~”多弗朗明哥舔了舔嘴唇,兴奋地望着我。 我做出了一个明显被恶心到的表情。 但是在大家的注视下,我还是再次试探着向那把三叉戟伸出了手,香克斯一副十分紧张的样子,生怕我再次被强大的冲击波伤到。 当五指和掌心紧紧贴合在冰冷的金属上时,金属的轰鸣声再一次响起,强烈的冲击波接连一圈圈地释放出,整个岛屿再次跟着共振起来,掀起的风浪令周围的树木一次次弯倒再立起,巨大的威压让所有人几乎要直不起身子。 我立刻就想要松手,但是库赞大声说:“用力试着把它拔/出来!” 顶着让我流下冷汗的压力,我尝试向上用力想要将三叉戟从雕像紧握的双手中拔出来,可是它却纹丝不动,无论我怎么用力、甚至用上了武装色都没办法撼动它一丝一毫。 紧接着我就不得不松开它,剧烈喘息地盯着泛着金属光泽的‘乌欧牟’,目光移向神色模糊不清的波鲁萨利诺,摊开手无辜地说:“你看,我就说不行吧。” 他沉吟了一会儿,说:“不,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也史无前例。” “还有另一种说法,”马尔科缓缓地说,“只有【神】才有资格拿起神器。” 哈哈,我就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贝克曼几乎是立刻接到:“神话中,海神瓦伦丁带领人类战胜光明神维拉之后就销声匿迹,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如果是一直都不受关注东海的话……或许她可能留下了后裔?这样你姓Valentine的事情也说得通了。” “你的父母就是东海人,祖上一脉也是,贝克曼桑的话也不无道理。”波鲁萨利诺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但也是故意说给其他人听的。 这是,艾斯有些奇怪地看着我,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丝黛拉,刚才你的眼睛……有难受吗?” 眼睛难受? 我摇头:“没有啊。” “可是我刚才分明看见,你的眼睛变成碧蓝色了。”他原本就站的离我最近,又是唯一一个能看见我正面的,“就像是……大海的颜色。” 我彻底懵了。眼睛变成蓝色?怎么可能,这科学吗? 我不确定地看向艾斯:“……现在也是吗?” 黑发男孩摇摇头:“不,只有在你的手触碰到三叉戟的时候才会变蓝。” 我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香克斯掰过我的脑袋皱眉仔细瞧了瞧,摇头道:“现在确实已经恢复正常了。” 马尔科摸着脖子问:“要不要再确认一下?” 但是立即被库赞制止了:“够了,产生的冲击波对平民已经有太大的影响,再来一次的话这里的民众就不简单只是失去意识了。” 我也很担忧那些晕倒的小孩子身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连忙说道:“确实,这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反正也没办法把三叉戟拿下来,就先到这儿吧。” 波鲁萨利诺对远处没有晕倒的某个海军将领歪了歪头:“去联系本岛支部,叫他们派医疗救援来。” 那人离开之后,黄西装男人警告般严肃地说道:“既然这样,那今天的事情还请各位不要外传了,不然老夫可是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的哟~” 意识清醒还能站在原地的也就只有这些新世界有头有脸的大海贼们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站在我这边’的,绝对不会把对我不利的事情说出去。 “呋呋呋,这算是海军对我们的命令吗?”多弗朗明哥裂开嘴说,突然转过头对一直在远处观望的汉库克笑起来,“你怎么想呢,海贼女帝?” “哼!”高傲的黑发女人冷哼一声,伸手甩了甩头发,“妾身为什么要听你们的,海军大将又怎样?你以为我会惧怕吗?” “耶~汉库克桑,这次可是很严重的事件哦,不去参加七武海会议也不是什么大事,海军不会计较这些,但是如果是今天这件事……老夫会考虑向世界政府提议你不肯合作、撤销你的七武海职位的呢。” 听到波鲁萨利诺这样的回答,我心里一阵悸动。虽然他的态度很强硬,几乎就是在向女帝施压,但是这份想要在世界政府面前保护我的心意……一股温暖涌了上来,比起库赞和萨卡斯基,有的时候他的小心思确实多了一些,可是并不是想要害我。 他一直都想保护我。 不过为了面子上好看一些,我还是扯了扯黄西装男人的披风——我不想让汉库克生气,用恳求的语气说道:“那个……波鲁萨利诺不是那个意思的,女帝大人,能不能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往外说呢,这对我很重要,政府可能会把我抓走的……”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让她短暂地犹豫了一下,黑发女人高傲地打量我,又眯起眼睛望向波鲁萨利诺:“这个女人对你们来说就这么重要?哪怕在世界政府前隐瞒她有可能是海神的后裔,也要保护她么?” “啊啦啦,汉库克小姐,话可不能这样说啊,”库赞摸摸脸颊,但是没有一点慵懒的神色,“海神祭当天,圣瓦伦丁雕像的三叉戟因不明原因恢复原样,并产生能量波致使周围民众受到冲击昏迷,根本没有什么海神的后裔、我们也没有来过这里。” ———————— 感谢在2021-06-15 17:51:58~2021-06-16 00:05: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纆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2个;幕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狼行于野 41瓶;惊_蛰 20瓶;素葵 5瓶;念知御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4章 “库赞……”我喃喃地说。 “刚才看见丝黛拉去触摸三叉戟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平民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而且冲击是一瞬间的事情,除了我们不可能有人知道是丝黛拉做的,只要我们不说就没有人会知晓这件事。”贝克曼淡淡地说。 这时候,香克斯发话了:“请在场的各位给我一个面子,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吧,今天我们谁都没有来这里祭拜,拜托大家了。” 连贝克曼和香克斯都…… 一阵寂静之后,汉库克再次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们以为妾身愿意管这些无聊的事情。” 她撩了撩长发,再也没有看我们一眼,一声令下之后几位姐妹就跟上了她的脚步:“走了。” 我站在原地有点尴尬,低下头说:“对不起,又因为我的事情麻烦了大家……” “这种事情怎么会是麻烦呢,”以藏笑眯眯地对我说,安慰道,“倒是完全没有麻烦到我们啦,我看海军挺麻烦的。” 库赞叹了口气,我难过地扯了扯嘴角。 真是难为他们两个成天要和海贼在一起,又要想办法在政府面前瞒过这种根本没办法好好解释的事情。 “丝黛拉,不要因为这件事不开心啊,”艾斯连忙回到我身边露出一个开朗的微笑,“‘海神的后裔’,听起来就很酷啊!” “……要是真的能有听起来那么酷就好了。”我有些灰心。 “你可以的,等我们一起训练之后你就能拉!”香克斯拍拍我的头顶,“到时候我们可不会心软哦,既然这是丝黛拉自己提出的想要变强,那么就一定要做到。” “嘛,这件事就到时候再说吧。”波鲁萨利诺打断了他们安慰我的话,“以后‘海神’和‘后裔’这两个词最好还是不要放在一起的好,想要让一件事情成真就要自己先从心底里相信哦。” “趁着其他人到来之前,我们赶紧离开吧。”库赞皱眉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小孩子,弯下腰把他们都摆成仰面躺倒的姿势,确认他们都没有受到外伤之后才起身说,“这里一会儿会由支部接手,丝黛拉,你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其他海军面前。” 我点点头,四处看了看,然后决定从另一条不常有人走的路下山。 艾斯急忙追上我、见我的样子只能有些沉默地陪在我身边,剩下的人跟在后面,我只顾着自己往前走,什么都不想管。 虽然波鲁萨利诺不让大家把‘我是海神的后裔’这件事情说出去,但看起来他们已经对这件事深信不疑了。但是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按照时间线来算,海神圣瓦伦丁已经销声匿迹几千年了,而人类的寿命如此短暂,就算是我真的是她的后代,那传到我这里血统都稀释成什么样子了? 我还能对三叉戟产生影响,算什么,返祖现象吗? “阿银,你好像很久没说话了哦。”我在心里召唤阿银,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起它就一直这么沉默。 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你问我的话,我也只能告诉你这片土地是上曾经真的有【神】存在,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海神瓦伦丁不是销声匿迹,她是真的死了,化身为大海永远守护人类了。” “是嘛……”听见她真的死亡的消息,我一时间还有些心情复杂。 沉默了半晌之后,我又问道:“那刚才我的眼睛变蓝是怎么回事?真的不是艾斯看错了吗?” 它思索了一会儿,迟疑着点头:“我认为是确有其事的,你触碰到三叉戟的时候,它在某种程度上与你产生了共鸣——一种未知的能量短暂地依附在了你身上。虽然我也没办法弄清你和海神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总是有那么点儿关系的。” 我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没办法弄清楚吗。 作为一个异世界的外来者,我为什么会和本土的神明牵扯上呢?马尔科他们给我讲神话故事的时候说,有人怀疑光明神维拉虽然被自己的女儿海神打败了,但没有真的死去,许多人相信他会卷土重来——这也是很多人祭拜的真正目的,为了祈求海神对人类的祝福依旧续存。 难道他真的会回来想要灭绝反抗他统治的人类,创造新的世界吗?那又是什么时候呢? “阿银,既然你说瓦伦丁已经死了,那维拉死了吗?” 二头身小人可疑地停顿了一下:“……维拉没有死,但是也没存在于此。” 我正要问这是什么意思,余光有什么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原来不知不觉的之后,我和艾斯已经走完下山的路了,又一次回到了城镇的边缘,可是……除了一队海军以外,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看见道路中央的人,我的瞳孔缩紧了。 那是一个男性天龙人,穿着可笑的泡泡衣服,身下骑着一个高大的、疑似有巨人血统的奴隶,手里还用铁链拴着几个脖子上有项圈枷锁的女人。 我震惊地睁大了双眼:“这里不是……有着海神诅咒的岛屿吗?为什么这种事情……还会存在?” 艾斯的脸色不是很好,他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压低声音说:“因为现在、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做出暴力的事情、也没有‘破坏和平’。至于那些奴隶……如果不听话,回去之后一定也会被惩罚,所以不能反抗。” 我咬紧了嘴唇,这些可恶的天龙人居然钻这种空子……! “喂,为什么你们这些贱民见到了本王不下跪啊,就算是海军也……还是说你们对政府有反叛的心思?”那个天龙人不满地说。 刚才那个被库赞命令去找医疗救援的将领额角留下一滴汗,咬着牙说:“并不是的,锡德里克圣,只是我们还要赶去救治受到刚刚震荡波冲击的平民,请您让我们过去吧!” “哼,贱民的命关我什么事?”这个叫做锡德里克的世界贵族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不管,你们必须要下跪等我上了山之后再上去,不然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玛丽乔亚。” 我的拳头攥紧了,他骑着伤痕累累的奴隶,还要强迫他爬着上山,这样缓慢的速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登顶,难道这里所有的人都要一直跪着等他满意了再离开吗?山顶上还有小朋友等待身体检查。 几乎连想都没想,我的身体已经动了,然而在刚迈出去不到半步的时候就被捉住手臂举到半空中。 不知道何时,我的拳头已经被武装色覆盖了,抓着我的人穿黄色西装,他冰冷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是不是和海贼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他们对你太过骄纵了,嗯?丝黛拉?现在连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分不清楚了吗?” 我毫不畏惧地抬头和他对视,手臂用力想要把手腕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声音也冷下来:“放开我,波鲁萨利诺。” 黄西装男人却把我的手腕攥得更紧了,我甚至能听见被武装色覆盖的手臂发出金属被挤压的声音,从我抬头仰视的角度,他的茶色墨镜变得不再透明,波鲁萨利诺的唇角不悦地向下压。 眼看着我们两个之间的气氛僵住,库赞落到了我身边。 现在我们几个人的位置处于山脚下,但还没有完全进入城镇,我和艾斯走得很快,波鲁萨利诺是元素化以光的方式追上我们的,所以最快。而我们又是从另一条不常走的小路下来的,无论是天龙人还是那队海军都无法察觉到我和波鲁萨利诺之间的冲突,艾斯紧张地盯着大将,似乎只要黄猿一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来。 “你要做什么,丝黛拉!”库赞的声音严厉无比,我还从来没有听他用这种严肃的语气对我说过话。“那是世界贵族,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再怎么说老夫也是海军大将、天龙人的直属部下,当着我们两个的面想要攻击天龙人……丝黛拉酱未免有些太过分了捏~”波鲁萨利诺弯下腰稍微靠近了我一些,紧盯着我的双眼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如果老夫刚才没有拦下你,你就真的与世界政府为敌了,你想上通缉令吗?” 我当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我轻笑起来和他对视,甚至有些愉悦:“那,波鲁萨利诺要在这里杀了我吗?” 他的笑容消失了,语气不明:“丝黛拉酱不要做出让老夫这么为难的事情哦,会让我很头疼呢~有些事情我可以纵容你,哪怕现在你已经摆脱了控制果实能力者的身份也不想和我们回到马林梵多也没有关系,但是天龙人……你绝对不要想。” 库赞头疼地叹气,紧皱双眉:“啊啦啦,丝黛拉,这次就听波鲁萨利诺的吧,这样的话……会让我们很难办啊。” 此时,跟在后边的红发海贼团和白胡子海贼团的几位队长们也追了上来。 “请你们两个都冷静一点!”香克斯沉下声音,完全没有了平时笑嘻嘻的模样。 虽然他的用词是‘你们两个’,但话是对着我说的。 “耶~红发,丝黛拉酱要坐这样的事情,你不管管吗?”波鲁萨利诺歪着头,意味不明地笑笑。 香克斯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语气稍微温和了那么一点点儿地对我说:“丝黛拉,虽然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和做任何事情的自由,但是……在天龙人这件事上,我不赞同你的行为。” 居然连香克斯都…… 我眨了眨眼睛,微笑起来:“香克斯,想要成为这片大海上最自由的男人的你,在被新世界的海贼称为四皇之后,也有不能做的事情了吗?” ———————— 感谢在2021-06-16 00:05:45~2021-06-16 18:04: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2个;Dorre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陆检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5章 “这不是儿戏,丝黛拉,作为平衡伟大航路的势力之一,我们的任何异动都有可能招致战争。”是贝克曼替代船长回答道,香克斯异常的沉默,“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么任性。” “呋呋呋呋呋,看看,大家都不赞成你的行为啊,丝黛拉。”多弗朗明哥大笑起来,“想要对天龙人动手,你还真是天大的胆子啊!” 不用去看其他人的神色,我也知道他们都是一副不赞成的样子。 没有人会自找麻烦去惹天龙人,也就只有草帽海贼团的路飞和索隆那两个‘大傻子’才会这么做。索隆是根本不知道、被超新星的那个女孩儿杰尼·邦妮‘救了’,逃过一劫,而路飞是在明知道不可以打的前提下为了救人鱼凯米还是出手了。 已经混到后半段新世界的大海贼们都是老油条了,虽然看天龙人不爽,但也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人在变得成熟的同时,也会失去很多东西。 或许波鲁萨利诺和库赞也不喜欢世界贵族,只是他们所在的职位束缚了他们,卡普一直不愿意晋升大将就是因为不想当天龙人的直属部下。 只有米霍克出乎我的意料,他嘴角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似乎是在期待我下一步会如何做,淡淡地说:“让我看看你会如何抉择吧,丝黛拉。” 是在海军大将的压迫下向世界的规则妥协,还是依旧坚守自己的道路。 香克斯皱眉不赞成道:“米霍克,你……” 额前粉色的发丝垂落下来,挡住了我的眼睛,我打断他,轻声说:“波鲁萨利诺,放开我吧。这座岛屿上的诅咒还在呢,你不可能杀我,我也不可能去杀天龙人的。” 多弗朗明哥发出一声古怪的笑,似乎是被我的用词逗笑了,‘杀天龙人’,这可是前所未闻的事情啊。 但是波鲁萨利诺并没有放松警惕,居高临下地说:“如果你真的打定主意再也不离开海神岛,那么有没有诅咒对你来说也无所谓。” 不愧是海军大将呢,一点空子都不给我钻啊。 一些凌乱的记忆闪回在脑海中,我的拳头再一次攥紧了。 “波鲁萨利诺,你知道吗?”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空灵,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力气,仿佛我真的在诉说一段不愿意回忆的痛苦,“那个时候……在我被人贩子从‘家’里——不,那只是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场所而已,我被他们用锁链栓在脖子上带走的时候……也有这么多人在看着,甚至走了城里的大路,好多好多人在看啊,贵族、平民……海军。” 黄西装的男人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掐住我手腕的力量松了一点,但是我并没有挣脱出来。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真是……好长一段路啊,为什么就走不到尽头呢?”我轻轻说着,一股悲伤和愤怒涌上心头,哪怕这不是属于我的真正的记忆,它也完全笼罩了我,“和我一起被带走的女孩子们……有人恳求那些围观者救救我们,但是啊,那些人贩子早就打点好了哥亚王国的皇室,对他们来说抓走一些贫民窟里的垃圾又有什么呢?所以连海军都只能围观,为了不和驻守地的王族撕破脸皮,他们选择了沉默。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就像今天一样。” 一阵沉默蔓延开,波鲁萨利诺离我最近,所以他不得不做出回应,他停顿了一下才说:“对于你的经历,我感到很抱歉,支部的事情我会派人再去联络的,但这也不能成为你对天龙人出手的理由。” “你们都有自己的立场,没有办法做什么,我可以理解。”我猛地抬头直视他,这次波鲁萨利诺率先移开了目光,“但是,看到那些被拴着锁链、当成商品一样展示的女孩儿,我就像看到了当初的我自己!” 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香克斯轻轻叹息了一声。 波鲁萨利诺的力气彻底松开了,我抽出了自己的手:“如果连我都袖手旁观的话,就没有人能救她们了,如果连经历了这一切的我都……毫不作为,我根本就对不起自己!她们就是我,我就是她们啊!” 库赞伸手想要拦我,但是被我用见闻色躲开了:“库赞,你有你的正义,我也有我的坚持。如果不是我的话,那又会是谁?如果不是现在的话,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时间好像一瞬间放慢了。 意识当中,我的大脑在迅速运转。 “阿银,你在吗。” “当然,我永远都在。” 我闭上眼睛,回想之前曾经看到过的各种替身能力:“我知道我现在的能量不够,但是如果其他东西都不要,只要那个能力的话,能不能做到呢?拜托了!” “稍微有些困难,但是如果只是【那一个】能力的话……可这又会把你好不容易积攒的能量又抽空哦。” “没关系,我一定要救她们。当时没有人能救我,所以我才会被迫吃下控制果实,这件事情已经没办法改变了。但是她们的人生还有机会!” 而且,那股莫名其妙的对于天龙人的仇恨又一次席卷了我。虽然上一次在香波地也有,可是这次更加强烈、更加清晰。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没有人会不讨厌天龙人。 光是今天这个叫做锡德里克的天龙人做的事情,就足够想让人把他揍一顿了!强迫奴隶当他的坐骑、囚禁女性奴隶、不让海军医疗班救治山顶等待的小孩子们…… 哪怕是海神的诅咒也不会怪罪于我的! 见到我真的要从这里跳到城镇的街道上去,所有人都动了,有的人是想要拦下我,有的人是想要拦住试图拦截我的人。 可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Star Platinum · The World!”我大喊出声,“时间啊,停止吧!” 整个世界以我为中心点,以一个立体的圆形扩散,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暂停了,天上的飞鸟、大海的波浪、想要到我面前来的人…… 只剩下我还可以自由行动。 一瞬间的寂静让我还有些不习惯,但是见到了这个招式真的起效了,我脚下一用力,立刻冲了出去。 武装色包裹了我的拳头,就在我想要让‘疯狂钻石’的力量A也加上一起时,想到波鲁萨利诺和库赞,‘疯狂钻石’又从我身边消失了。 如果真的打死了,他们就真的圆不过去了,想到他们一直都在为我好的心意,我舍不得他们犯难。 拳头接触到锡德里克的腹部,我用尽自己身体的全力,仅用武装色打了出去。嘴角忍不住弯起一个快意的弧度,哪怕没有‘疯狂钻石’的力量A,这一下他不死也必定是重伤。 锡德里克从那个跪着的巨人族血统男性/奴隶的背上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不远的地面上。 时间暂停最多只有10秒钟,我必须在这期间做出抉择。 可是时间已经过了大半,没有机会再做其他的事情了。 趁着这个空档,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状况,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是在时间停止之后才跳到街上的,没有人能看到我的身影。 只要我在时停结束之前离开大家的视野、藏进小巷子里,就没有人会发现是我做的。 等一次时停结束之后,我可以再紧接着发动一次能力,把那些奴隶解放。 灰白反色的世界重新收束成一点,以我为中心,时间再次开始流动。 街道上立刻一片混乱。 “发、发生了什么?”、“天龙人飞了出去……?” 所有平民都惊恐地长大了嘴巴,连海军们都目瞪口呆,天龙人的保镖们举起枪四处寻找,却根本找不到一切的始作俑者。 那些奴隶也僵住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在看见锡德里克飞出去吐血的身体,惊恐的神色里刚刚流露出一丝喜色。 我又瞟了一眼波鲁萨利诺和库赞他们在的方向,还有红发海贼团和白胡子海贼团,大家都讶异地睁大双眼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切,不明白我去了哪儿。 很好,事情在往我期待的方向发展。 哪怕是他们都没办法察觉,看来时间暂停之后能动的确实只有我一个。 或许他们还在疑惑为什么自己居然追不上我的速度,可是我没有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海军大将、四皇和王下七武海的实力本在我之上,我只不过是钻了时停的空子而已,一旦给他们机会,马上就会使用见闻色发现我。 不再犹豫,我再次发动了能力:“停止吧,时间!” 这次我尽可能在10秒钟之内卸掉了所有奴隶的项圈颈环——我没有雷利那么精准的霸王色霸气控制,只好直接用武装色加上‘疯狂钻石’的力量A,靠着蛮力把项圈掐断。 好在在时间暂停的世界里,它们不会立刻爆炸,我握着一把项圈,在时间马上快要结束的时候尽可能把它们扔向没有人的远方。 时间再次开始流动,我赶着最后一秒藏进了小巷。 接连两次时停已经耗费了我巨大的体力,但是这还不够,要把那些奴隶带走才行。 这一次,我自己强行拖着那三个奴隶女孩离开、让‘疯狂钻石’帮忙搬运有巨人血统的男性,勉强把他们都弄到了巷子里,远离其他平民的视线。 时停结束之后,我发现女孩儿们的脖子上有红色的勒痕,一定是我拽着她们的时候太用力了,有些愧疚,可是比起她们的自由,这点伤也值得了。 ———————— 感谢在2021-06-16 18:04:10~2021-06-16 23:24: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幕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瑾瑜琬琰 20瓶;muza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6章 一共四个人,在时间开始流动之后见到自己突然换了地方、眼前还有一个脸色很不好的我,都吓了一大跳。 有一个女孩看着马上就要尖叫起来,我赶紧用手掌堵住了她的嘴、压低声音说:“嘘!别叫!” 她惊恐地盯着我,另外两个女孩儿马上戒备起来,有一个高挑地想要挡住我面前的这位,但是又不太确定我是否有恶意。 “别害怕,是我做的,我把你们的项圈解开扔掉了,现在你们自由了。”我扫了一眼外面的大街,已经乱成了一团,我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阿银变出来的贝利挨个分给他们一些,“没有为什么,我以前也是奴隶,现在你们自由了,快趁着这个机会逃走吧。” 因为是海神的节日,登录岛屿和离开的人太多了,只要有了钱能换一身衣服买张船票,他们就能永远脱离苦海。 那个有巨人血统的男人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眼里有泪花、也有重获自由的希望,压低声音说:“谢谢你,这位小姐,我已经一无所有、没有什么能够报答你的了,愿海神保佑你。” 他的膝盖已经有了深深的血痕,但他还是拖着沉重的脚步尽可能快步离开了,走之前说:“我的妻子和小女儿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已经半年了,不知道她们过得是否还好,希望你们也能和家人团聚,小姐们。” 有两个女孩儿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捂住嘴、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哽咽着说:“谢、谢谢你,我终于摆脱这种惨无人道的日子了……谢谢。” 另一个畏缩地向我点头,但是我能看出她眼里的感激,我只是摆了摆手,突然觉得心里一阵苦涩,身为女性她们一定承受了更多痛苦:“快走吧,不必多言。” 她们最后看我一眼,决绝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依旧站在我眼前,攥紧拳头低着头,是刚刚那个个子高挑、试图保护另外一位的女孩。 我皱眉轻声问:“怎么了?为什么你不逃走呢?” 她抬起头,眼里有痛苦和绝望,死死咬住嘴唇,半晌后才颤抖地开口说道:“我可以一走了之……可是我的妹妹还在天龙人的船上没有跟过来。如果他醒了之后发现我们跑了,他一定会打死我妹妹的!” 我愣了一下,女孩儿似乎做出了一个十分痛苦地决定,颤抖地迈开脚步想要回到大街上:“谢、谢谢你救了我,真的很感谢,但是……我没办法抛下我的妹妹离开,我……必须要回去。” 她的目光炯炯有神,即使是沦为奴隶的苦难也没有磨灭她眼里的光亮,她很坚强、但是如果放任她回去的话,这份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黯然熄灭。 若她是唯一一个回去的,是天龙人也不会好心地奖励她的‘顺从听话’,而是把剩下3个人逃跑的怒火发泄在她身上。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回来,坚定地问:“天龙人的船在哪?” 她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我趁机赶紧说:“我能打飞他救出你们,我就能救其他人,不用怕,告诉我。你也想和你妹妹一起重获自由吧?” 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你还能跑吗?认得路吗?”我拉起她的手问。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我露出一丝笑意,推着她示意她带着我离开:“走吧,现在就去,那个肥猪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呢,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两个穿梭在小巷里的时候,她告诉我她叫做伊丽莎白,这个名字太长了,于是我叫她利兹。 “妈妈还活着的时候经常叫我利兹,只不过被一起抓走当天龙人的奴隶之后,身体不好又没办法医治,之后去世了。”她这样说着,但是看不见明显的悲痛,只是眼里的光更加亮了一些,“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要救出妹妹,带着她远走高飞。”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虽然不知道丝黛拉酱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你跑得可真快啊,连老夫找到并追上你也用了一段时间呢!”黄色的光点在我身边凝聚。 果然是吃了闪闪果实的光速人,速度就是快,波鲁萨利诺并未完全凝聚成实体,而是下半身依旧是光的形态跟在我们身边。 我拉着利兹边跑边说:“别挡路啦,波鲁萨利诺!” “耶,老夫可没有挡你的路哟,这不是在你旁边嘛。” 利兹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是在见到他下半身的光和披着的正义披风时,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个海军将领,马上就变了脸色。 我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没事的,利兹。要是他想杀我们的话,我们早就死了。” “喔?丝黛拉酱怎么知道老夫不想杀你呢?”波鲁萨利诺眨眨眼眼睛。 我调皮地对他wink了一下,故意用无辜地语气说:“哎呀,波鲁萨利诺在说什么呢?发生了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为什么天龙人会突然飞出去啊?好像谁都没有看到凶手呢!奴隶们也一下子都不见了诶,好可怕呀~身为海军大将的你不用留下调查一下吗?” 他啧了一声,摇头说:“和海贼在一起太久,现在居然也变得撒谎都不脸红了。” 这时候,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喘息变得急促,身体也明显感觉到疲惫,一定是三次时停还有点太勉强了,利兹有些担忧地看着我:“你的脸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我咬咬牙摇头:“不,我没事,救你妹妹要紧。” 波鲁萨利诺叹了口气,无奈道:“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呢,你可真是吃准了这一点啊,丝黛拉。” 不等我再回答,他直接两只手捞住我们两个,一边一个夹在胳膊和身体中间,迅速带着我们‘飞’向海边。 天龙人的船就停在海边,甲板上一片混乱,似乎有人接到了电话,那些守卫马上列队离开了,可能是要去镇里把他们的主子接回来。 只剩下寥寥几人。 波鲁萨利诺把我和利兹放到不远处的港口上,我一落地就直接再次发动了时停,让‘疯狂钻石’抱着利兹跟着我冲上船,我用手刀砍向那几个人的后颈,让他们暂时陷入了昏迷,不给波鲁萨利诺拦我的机会。 跟着利兹找到牢房,我帮忙掐断了门锁、解开了项圈,看见她们姐妹拥抱在一起,我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还有几个被关着的奴隶,利兹一并都放走了。我没有多逗留,而是被提溜着领子叫海军大将拎走了,只来得及匆忙跟利兹道个别。 波鲁萨利诺把我带到了港口的灯塔上面。 “你今天接连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一想到回去之后还要和上面报告,老夫就很为难耶~” 我连忙陪笑着挽住他的手臂:“我就知道波鲁萨利诺最好了嘛……” 他凉凉地看我一眼,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都这种时候了,少来这套,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吧。” 一听他这个语气我就知道这事儿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算完了。可是仔细想想,今天无论是海神的三叉戟、还是天龙人受到攻击,都是十分严重的大事。 我倒是可以直接躲在这里再也不走了,可是还要波鲁萨利诺和库赞回去收拾烂摊子、给这些破事儿打掩护,我顿时就感到一阵心虚。 我干笑一声:“呵呵……说的也是呢……” “嘛,不说这些,先回去吧。”波鲁萨利诺弯下腰仔细看了看我的脸色——不用他告诉我,我都知道自己现在脸色惨白地像个死人,“虽然不知道丝黛拉酱又乱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能力,但是你现在看起来很不好呢。” 我苦笑了一下,时停确实给我前所未有的疲惫感。 这次他没有再把我夹在胳膊底下,而是小心地抱起了我、一手托着后背一手揽着膝盖窝,下半身元素化从灯塔上‘飞’走了。 趁着在他怀里的时候,我好奇地探出头往外看了看。 或许是因为节日的缘故,港口都没有什么人,大家都去城镇里面欢庆了,应该没有人看到天龙人的奴隶是被我和利兹放走的。不过既然波鲁萨利诺一直在盯着的话,肯定不会有漏网之鱼的。 很快他就带着我回到的城镇里。 我们降落在一个主街道的房顶上,不远处正是刚刚混乱发生的地点,那队海军已经不见了,想必是已经登上了山顶,库赞他们也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儿。上山的路被海军封上了,留下几个人看守。 不过那些平民们还在讨论,我能听清他们说的内容。 “你们看清那个天龙人是怎么飞出去的了吗?” “没有,好像没有人看见……万一真的不是‘人’做的呢?” “不是人做的还能是什么?” “不是有从山上下来的人说海神的三叉戟恢复原样了吗?刚刚又有那么大的地震,一定和这个有关系!是天龙人带着奴隶来这里冒犯了海神,海神发怒惩罚了他!” “说起来,似乎这是第一次有天龙人来到这座岛屿吧?看来海神也知道他们无恶不作,他们一来就发怒了。” …… 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而且越来越玄乎。 但是我松了口气,没有人看见我,大家似乎都把一切反常归结于天龙人不受海神欢迎这个理由上了,再加上有‘地震’的原因,更没有人会联想到是普通人做的。 这是【神】对他的惩罚,如同传说中的诅咒一样,是天灾。 ———————— 感谢在2021-06-16 23:24:54~2021-06-17 17:58: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2个;惊_蛰、幕间、悠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包子 17瓶;莫笑无言、Dorren 10瓶;一个肾亏 6瓶;不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7章 “耶~看起来你运气很好,两件事都没有其他人知道是你做的,不然众目睽睽之下我和库赞想要隐瞒点什么也做不到呢。”波鲁萨利诺阴阳怪气地说。 我只能干笑着糊弄过去。 三叉戟的事情完全是意外,不知道是什么的能量冲击波震晕了在场的所有平民,但是天龙人是我有意隐瞒自己的存在的,除了红发海贼团和白胡子海贼团的几个队长以外应该没有人看见,麻烦的是多弗朗明哥和女帝。 我一直都有点不知道多弗朗明哥到底是什么立场,在对待我的这件事情上,说他坏吧、还救了我一命,而且又疑似‘特意’去克洛克达尔那通知我CIPHER POL来了。如果他只是单纯地看中了我控制果实的能力、想要把我带回德雷斯罗萨的话,应该不会偷偷跟玛丽乔亚那帮人告状吧?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女帝……不是乱说话的性格,她只想自己的九蛇岛不被人打扰,本来就恨天龙人的她基本不可能把我的事情说出去。 想到这里,我终于放下了心。 疲惫也跟着涌上来,我拽了拽黄色西装男人的袖子,仰头问:“波鲁萨利诺,可以回去休息了吗?我好累。” 但是他认真地说:“不可以哟,现在还不行。” 我皱眉困惑道:“为什么?” “嗯……我们仔细商量了一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现在得回到山顶上装作同样被冲击波震晕了、然后在海军的救治下醒来,再以普通平民的身份离开。这样你就从来没下过山,更不可能跟天龙人的事情牵扯在一起。” ……和谁商量的,这就是为什么其他人都没追上来,你也是在我放走了其他几个奴隶、和利兹一起跑向港口的时候才追过来的原因吗? 还没等我说什么,他的手就放在了我的后颈上:“别害怕,老夫不会弄疼你的。” 下一秒,我陷入了黑暗。 * 睁开眼的时候,我躺在放在地面的担架上,正对着蔚蓝的天空,旁边也躺了不少人,在我们中间穿梭的人穿着海军的制服。 看来波鲁萨利诺又把我带回了山顶,不远处就是海神的雕像。 他和库赞都在,站在一旁跟副官说话,其中有一个就是目睹我碰了三叉戟并下山通知支援的人,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亲信部下。 我摸了摸脖子后面,没有什么伤口、也不疼,不知道波鲁萨利诺是怎么做到一下子就把我弄晕的。 突然,我发现有几个人正古怪地打量我,反应了一下,应该就是之前想要嘲笑我、又被艾斯警告了的几个男人。 他们看起来似乎也很困惑,不过他们是先比我醒的,怀疑地看了我一会儿,或许是觉得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才终于移开目光。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可能是贝克曼出的主意让我回来,彻底打消所有人怀疑我的可能性。 真是谨慎啊。 波鲁萨利诺和库赞谁都没有看我、也没有过来跟我说话,或许是为了坐实我‘普通路人’的身份,暂时不打算跟我‘相认’。 于是我直接……闭眼直挺挺地躺了回去。 正要给我检查身体的海军医疗兵:“……快来人啊,这里有伤者休克了!” * 我居然直接在那睡着了,可能是太疲惫了——昏迷并不能让身体好好休息,只有睡觉才能恢复体力,等我再醒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酒店的顶层套房。 香克斯、贝克曼、波鲁萨利诺和库赞正坐在沙发上,看我一醒来全都十分严肃地转过头、环着手臂皱眉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我:…… 这是什么三堂会审吗? 米霍克也在套房里,不过他坐在餐厅的座位上翻看一本杂志,似乎不打算参与接下来的事情。 没敢问其他人都去哪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那个……你们……为什么都看我呀?”我尽量露出一个无辜的神情,有点害怕。 连香克斯都这么严肃……不妙啊,我好像要挨批评了。 红发男人虚握了一下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一下,开口道:“丝黛拉,你今天做的事情确实有些……莽撞,你好好跟大将们保证以后自己再也不会去找天龙人的麻烦,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贝克曼抬了下眉毛,库赞看了一眼香克斯、然后没忍住又看了一眼。 “嗯?老夫这么说了吗?”波鲁萨利诺好像都要气笑了,语气调调上扬地说,“刚才我们可不是这么商量的啊。” 我试图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 贝克曼给我一个‘你躲也没有用’的眼神。 “再怎么说,攻击天龙人也确实做得出格了。”库赞紧皱眉头,“哪怕是红发你自己也不会做这种事,你就这么纵容她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你知道对世界贵族动手的后果。” 我试着为自己辩解一下:“那个……我也没有让别人看见啊……” 库赞难得斜睨了我一眼,我哑火不敢吱声了,很少看到懒散的他这么生气的时候。 “丝黛拉,你还不快点保证?”香克斯对我疯狂眼神暗示,想让我赶紧服个软。 波鲁萨利诺凉凉地说:“别瞪了,再瞪眼睛要掉出来了。” 我咳了一声把香克斯解救出来,装作一副可怜兮兮认错的样子:“好嘛,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但是下次我还敢,嘻嘻。 我哭了,我装的.jpg 然而波鲁萨利诺根本不上套,不满地哼了一声:“红发,就是你们总这么惯着她,她才会天不怕地不怕、连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分不清的。” 香克斯的眼神可疑地飘了一下:“……我没有惯着丝黛拉啊,那个时候我明明也有出言阻拦的。” “你那也叫阻拦?”库赞毫不留情。 “不是你们这些海贼惯的,还能是我们吗?”波鲁萨利诺继续阴阳怪气,“萨卡斯基惯的?” 我:……别吧哥,太吓人了这。 香克斯突然拍了一下沙发扶手,扭头大声道:“听见没有,米霍克?让你以后别惯着她了!” 大剑豪缓缓抬起头:……? ……我哪敢说话啊,低头装孙子得了。 现在想想,似乎我真的很莽,当着海军大将的面打天龙人,别人躲还来不及呢。 就是仗着波鲁萨利诺和库赞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而已。 但我是个从别的世界来的正常人,怎么可能看得了天龙人的行为,南北战争都结束了快200年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远远坐在餐厅里的米霍克抬眼淡淡地说了一句。 香克斯噎了一下,那个时候他说的好像确实只是想看我会怎么做……又没说‘好,快打!’。 我赶紧打断吟唱:“那个,以后不会有这种事情了嘛,天龙人应该也不会再来这里了,我就在这儿也不会出去惹麻烦。” 为了表示诚意,我还无辜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波鲁萨利诺翻了半个白眼。 其实我自己也心虚的不行,还得去顶上战争呢,希望到时候被发现了他们不会打断我的腿。 “那么,说说你是如何躲过我们打飞天龙人的吧。”黄西装男人意有所指地问。“居然连我们都察觉不到你的动作、老夫都跟不上你的速度,是如何做到的呢?” ……来了,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放过这点。 “呃……这个嘛嘿嘿,是我的秘密啦!”我干笑着说,试图糊弄过去,“人家保命的手段就不要随便问了嘛~” 我又吃了控制果实,修复的能力又是来自家族的,这要是知道我还能暂停全世界的时间……根本就没办法解释啊,会不会被抓回去解剖? 而且没有人会轻易把自己的核心技能往外说的,大家都是需要战斗的人,一下子就会懂我的意思。 果然,他们看起来都在思索,库赞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如果你不想说也可以,但是这种力量是有点超越你本身的能力了呢?你现在的状态看着不太好哦。” 于是我灰头土脸地垂下肩膀:“知道了,以后不会乱用了。” 波鲁萨利诺突然站起身道:“那么,请不要忘记之前达成一致的说法,我们上报给世界政府和新世界流传开的谣言不能有太大出入,只要把控好这一点,丝黛拉就不会进入大众的视野。” 香克斯严肃地点点头:“我们明白,马尔科也嘱咐过队长们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我们也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等风波彻底过去之后再离开。” “那么,”黄西装男人整理了一下领带,露出一个并不是真心实意的笑容,“我们就不多打扰了,今天是海神节,你们应该还要庆祝节日吧。” 库赞也跟着站起来,看着我对房门的方向点点头,说:“来吧,丝黛拉,我们送你下楼。” 我有点犹豫要不要动,但是现在还不敢惹他们两个生气,这俩人明显还在气头上没怎么消气呢。 波鲁萨利诺的笑容加深了:“过来啊,他们一会儿还要去开宴会呢。” 呜呜呜,这个语气好可怕,救命啊!不会把我绑回马林梵多吧? 我麻溜利索地掀开被子下床,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跟着他们离开了房间,根本没敢再抬头去看其他人的神色。 下楼的时候气氛显得异常凝固,我攥紧了衣角,脑袋迅速运转,思考一会儿该怎么为自己求情。 这两个都是看似好说话实际上没那么随和的类型,跟萨卡斯基这种直脾气还不一样,他们倒也不会真的对我发火或者怎样,但是不高兴肯定是真的。 唉,想不到有一天我居然也会走上哄人这条路,但是我根本就不会哄啊…… 倒是希望下楼的楼梯永远都没有尽头就好了。 * 粉发女人离开之后,香克斯的神色重新变得严肃起来,贝克曼又从香烟盒里抽出来一根新的香烟,不过他没有点燃香烟,只是放在手里,食指中指之间来回转着把玩。 连米霍克的目光都从杂志上抬了起来。 “果然,你们也察觉到很奇怪了吧?”香克斯叹了口气,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苦恼。 “他们两个肯定也是这么想的。”贝克曼意有所指,说的是刚刚离开的两位海军大将。 米霍克的神色没有太多变化,但是相交了将近二十年,香克斯一眼就能看出他现在也有些惊讶。 “第一次遇到丝黛拉的时候,在东海某个我记不住名字的小岛上,我从来没有想过她的情况会这么复杂。” 那时她看起来真的就是一个普通女人——除了有些姿色以外,一点天资和天赋都看不出来。气息弱小到几乎让人难以察觉,如果不是她一直在后面偷偷跟着他不知道想要做什么,他根本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可是在她畏畏缩缩真正站在他面前说出那个无礼的要求时,他又因为莫名的心软而同意了。 在将她送到香波地群岛将剩下的事情托付给香克斯以后,他真的以为她未来会生活在马林梵多,王下七武海的会议结束之后在海军的船上看到她的身影时,他也是这样想的。 这也才过去了大半年,所有的事情都在天翻地覆的变化,丝黛拉受到政府的关注,又被海军特殊保护,除此以外,当时连剑和枪都用不明白的她,现在已经学会了两种霸气。 甚至还能修复以藏和香克斯的伤势,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用不知道什么手段打飞了天龙人、救出了几个奴隶。 “她身上的标签未免过多了,甚至哪一个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居然没办法区分开来。”贝克曼哼了一声。 或许丝黛拉自己还没有察觉,但在拥有了几种能力、疑似是海神的后代之后,无论她自己是否承认,她已经一跃成为了这个世界的顶尖强者之一,届时他们再对她好好训练,丝黛拉未来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位置,根本无法估量。 可是在这当中却有许多完全不合理的地方。 丝黛拉笃定自己吃下了控制果实,这点情报倒是能与早就在新世界地下传开的情报对得上,可是她本人却从来没有用过控制果实的能力。 反而是在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而且他们最初碰到她的时候,她确确实实从来没有受过任何训练(贝克曼不认为在鹰岛城堡下跑圈算是训练),更别说莫名其妙就觉醒的两种霸气,和与海神的三叉戟的共鸣了。 哪怕他知道曾经有一些强者拥有过多种能力,也基本是在同一个方向发展的,但丝黛拉的那些却是东一个、西一个,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联系。 这并不符合常理。 现今的强者各有不同的道路,但无论最后选择哪种,都是在一项上专精,他选择了枪,香克斯和米霍克都是剑术,马尔科这样的就是体术。 但他们谁也没有这种‘逆天’的能力,还疑似有好几个。 世界上流传的故事也好,传说也好,也从来没听说过类似的能力。 就好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然而贝克曼又觉得自己有些天方夜谭,不属于这个世界、那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别的世界吗? 灰白发男人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将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说出来。 居然还说是什么家族的能力……东海要是有家族世代有这样珍惜的治愈修复能力,早就像杰尔玛那样闻名于世了。 但偏偏海军那边又承认丝黛拉的父母瓦伦泰夫妇属实、祖上也在,波鲁萨利诺他们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欺骗他们。 贝克曼依旧觉得,这里面的疑点还是太多。 不过香克斯在烦恼别的事情。 “你们两个最近也发现她有心事了吧?而且还是很严重的、一直困扰她的事情。” 米霍克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看起来并不想过多的评价。 “那又能怎样?她不想说,谁也不会知道。”香烟在贝克曼手里又转了一圈。 丝黛拉总是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但实际上,差不多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只不过他们不点破而已。 “不,我总感觉没有那么简单,丝黛拉隐瞒了我们很重要的事情。”香克斯的目光缓缓转向贝克曼,严肃道,“我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但这次我又不好的预感。” “是么。”贝克曼垂下目光,“那就等等看吧。” * —新世界·和之国·鬼岛—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熏天的酒气,屋子里的人靠在幽暗的墙角,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地面上又摔碎了很多东西,装饰的花瓶碎片、瓷盘子……弄得哪里都是。 刚才大和少爷怒气冲冲地跑出去了,门口的人有些不敢往里进,生怕怒气牵连到了自己身上。 “有什么事情?”一个浑身包裹在漆黑当中的人靠近了犹豫的小兵,“直接告诉我就可以,我上报凯多大人。” 小兵吓得一个激灵,回头看见是大看板之首才松了口气:“烬大人!太好了,有很重要的情报。” “怎么了?”男人眉头微皱。 在听见小兵汇报的事情之后,连他也震惊了许久。 “……我会在凯多大人清醒时告诉他的。” 没想到这最后一句话被屋内醉酒的人察觉到了,凯多掀开眼皮向外瞟了一眼:“怎么了,烬?” 烬向小兵示意他可以离开之后,将和室的门关起才开口道:“凯多大人,红发的手臂恢复了。” 四皇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清明。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巴,眯眼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能确定到具体的时间点,但就是最近几天,在海神节的时候。” “能确定是谁做的吗?”他其实并不关心红发的胳膊好没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如果有这样能力逆天的人,他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新人。 “目前有怀疑的人选了,海神岛那边我会一直派人盯着,如果有了最新的进展,会及时告诉那您。” * —新世界·托特兰王国·蛋糕岛— “怎么了,佩罗斯佩罗?你今天总是在走神。”夏洛特·玲玲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长子。 不过一点到他的名字,四将星也跟着被吸引了注意力,仿佛他们几个也知道大哥心里到底有什么事情一样。 “那个……妈妈,我们收到了一条最新的情报,pelorin~”见妈妈已经关注到自己,佩罗斯佩罗只能将这条目前不能确定准确度的消息说出来。 “嗯?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截取了凯多那边的情报,听见他们报告说……红发的手臂恢复了。” 这并非来自于他们自己的一手消息,所以对这个‘恢复’到底是怎样的,他们也不能确定。 “哦?MAMA~MAMA!居然还有这种事情?”玲玲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真是稀有的能力啊!卡塔库栗,说不定我们一直以来的遗憾终于有可能填补上了!” 这个时候,谁也不敢扫妈妈的兴,说这一点还有待确定。 “我这边又受到了一则有趣的情报,”次子面粉大臣卡塔库栗,“海军更新的恶魔果实图鉴。” ———————— 感谢在2021-06-17 17:58:05~2021-06-18 00:11: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5个;无花果、千辰、噔噔噔噔噔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0瓶;六十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8章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一进门波鲁萨利诺就把房门反锁了,我感觉自己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危’字。 “嗯……你们两个别生气了嘛,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应该打天龙人的。”我连忙赔笑道,毕竟他们回了海军本部也没办法解释明白,到了玛丽乔亚肯定还得挨骂。 要是我,我也会不高兴。 库赞叹息一声坐下,普通的酒店沙发对于他们这样的身高来说有些太小了:“丝黛拉,我们不是生气你非要动天龙人,而是你做了你现在没有办法承担后果的事情。” 这次我没有顶嘴——不是我自知理亏,而是房门叫他们反锁了,哈哈。 “这次我们两个在这里,还有红发他们……虽然我们的立场不同,但是都不想让你太受关注。即使你现在暂时摆脱了控制果实能力者的身份,可无论是治愈的能力还是三叉戟的事情,都可能会让世界政府再一次盯上你。以后呢?等我们两个离开这里了呢?” 我愧疚地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不光是天龙人的事情捏~在新世界想要生存下去,有的时候只能对一些事情视而不见,你既然选择不想要同伴、一个人走下去,就要做好这种觉悟。这次的事情就这样算了,看到和自己相似经历的人忍不住想要去拯救,我们可以理解。”波鲁萨利诺的脸上终于不是一点笑容都没有了,“但如果下次你看见某位四皇做了让你无法容忍的事情,你也要去挑战吗?” 这次我明白他们生气的点在哪了。 天龙人自己弱小,又只有几个没什么实力的保镖保护,大家害怕的是海军大将的战力,而不是天龙人本身。 因为我知道海军大将不会打我,也不会被天龙人报复,所以毫无顾忌地出手了。 但是换成其他人,比如说我看凯多很不爽,我肯定不可能像今天这样上去给他一拳就跑,怕不是送人头行为,他还有那么多手下呢,又不是摆设。 “嗯,我知道了,真的不会再惹事了。”我乖巧地点头,再内心默默补上一句‘仅在顶上战争之前有效’。 见我这次没有什么反抗的情绪,波鲁萨利诺才终于放过这件事情不再提了。 “快好好休息吧,你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死掉了。”库赞担忧地叹气。 我知道他没有过度夸张,因为实际上我也是这样感觉的。 “抱歉捏,这次不能留下来陪丝黛拉酱了,还要尽快回去报告。”波鲁萨利诺这样说,我点头表示理解。 望着两个背后写着‘正义’的披风,我心里还有点难过,这一走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吧? 如果是顶上战争的时候……一想到我的立场,我居然感觉到有些伤心。他们怕是会对我……很失望吧? “怎么了?舍不得我们走吗?”波鲁萨利诺重新坐回床边弯下腰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拉起被子盖住下半张脸:“才不是呢!” 库赞轻笑起来:“又不是见不到了,嘛,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会和元帅申请经常来新世界出公差的。” “……”倒也不必,你们两个就不能专心好好工作吗! 我好后悔,怎么就把能打通海军高层的专用小电话虫留在了香波地的房子里呢?让我给元帅打电话告状啊!快让波鲁萨利诺和库赞待在马林梵多别出来乱转悠了! 当事人就是十分后悔,非常后悔。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我们真的应该走了。”波鲁萨利诺低下/身子,摸了摸我的头发。 库赞:“好好休息。” 我困倦地闭上眼睛点点头,听到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翻了个身沉沉睡去了。 * “喂,醒醒丝黛拉,别睡了。” 有人摇晃我饿肩膀,我不耐烦地推了一下,睁不开眼:“唔,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嘛。” 那个人轻轻捏住我的鼻子:“别耍赖了,起来吧,白胡子海贼团要走了。”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啥!?” 是香克斯正捏着我的鼻子,我拉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拿开,惊讶道:“这么快?我睡了多久了?” “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香克斯无奈地摇摇头。 “快快快,”我连忙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快点一会儿赶不上了。” 红发男人觉得有些好笑:“倒也不用那么着急,我特意回来问问你,觉得你可能要和他们道别一下,以藏、萨奇和艾斯他们都说要等你呢。” 结果到底还是我扯着香克斯的袖子风风火火地来到了海岸边。 沙滩上已经收拾的一干二净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前段时间一直在的巨大篝火也不见了,大家都已经回到了船上。 微笑的白鲸要再一次回到大海上去了。 远远地,我就在船下方的海滩上看到了等着我的几个队长,艾斯用力向我挥手:“丝黛拉!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我气喘吁吁地在他面前停下,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弯腰撑着膝盖说:“怎么会,一定要来的。” 艾斯抱了抱我,拍拍我的肩膀说:“那就等明年这个时候再见了。” 我微笑起来起:“嗯,说好了哦,明年艾斯也要来这里看烟花。” 他一定要继续海上的冒险的,而我选择留在这里,所以只能等下次再见了。 这是我们两个各自做出的选择。 他突然有点害羞地挠挠头:“说不定不等到明年、要是我有事情路过这里的话,也可能来看你呢。” “那太好了,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笑眯眯地背着手,我们已经交换过电话虫号码了。 这时候萨奇说:“虽然只短暂地一起度过了这几天,但是总感觉已经很久很久了呢。” 是啊,从我乘船到这里,不过是一周的时间,却发生了那么多事,像是过了那么久一样。 我踮起脚去看萨奇的头发,他配合地微微弯下腰让我看见别着的发卡:“我有好好戴上丝黛拉送我的礼物哦。” 我点点头:“太好了。” 这样的话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以藏也拥抱了我,比斯塔说明年教我跳新的舞蹈,乔兹沉默但是带着笑意地对我挥手…… 虽然很舍不得白胡子海贼团,但宴席总有结束的那一天。 下意识抬头,有一个身型巨大的老人正靠在船舷边向下看,我的目光正好与他对视。 我主动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即使隔得这么远,我知道他也能看清。老人只是深深望着我,半晌点了一下头。 虽然还没有人知道未来即将面对的艰辛和苦难,但至少这段时间还能…… “一帆风顺!”我挥手对队长们说。 这时候,以藏看着站在我身边的一番队队长调笑着说:“喂,马尔科,你可别忘了还得回来呢。” 马尔科按照之前说好的,留下来陪我训练一段时间再回去。 香克斯笑起来:“啊哈哈,这段时间我会努力劝说马尔科加入红发海贼团的。” 菠萝头男人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搭理香克斯:“我不在的时候要看好老爹,不能让他总喝酒了,要注意身体。” “我们都知道啦,不用担心,交给我们吧。”比斯塔点头道,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跟我们圆润地滚。 随着莫比迪克号一点点在海平面上变小,我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不用这么伤心哟咿,”马尔科见我的神色有些伤心,哄着说道,“以后还能见面呢。” 我只是点了点头,就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抵达这里时人声鼎沸的港口现在基本没有什么人了,船坞空了一大半,街道上似乎一下子也冷清了下来,似乎每年只有节日的时候才会那么热闹,一旦结束了,这些新世界的大海贼们就会重新扬帆起航,继续自己的冒险。 只是香克斯他们为了我要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我觉得很愧疚。 “呐,香克斯,”闻言,红发男人看向我,我低着头轻声问,“你们要什么时候出发呢?唔……我的意思是,如果不出去冒险的话,大家会不会不开心呢?” 他神色放松地摇摇头:“丝黛拉不用因为这件事情担心啦,新世界的岛屿我们已经探索的差不多了,在哪里开宴会都一样,而且这里可不像四海哪儿都可以去,好多地方已经是其他人的‘地盘’了。” 就像BIG MOM的托特兰王国,他应该就不能随便去吧?有些地方是白胡子保护的,顶上战争结束之后,又被不同的海贼瓜分了。 听见他这样说,我稍微松了口气。 “嘛,因为明天开始就要训练了,今天晚上开宴会!”香克斯像小孩子一样欢呼了一声,马尔科给了他一个‘你已经没救了’的眼神。 我顿时心里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明天训练……和今天开宴会,有什么关系?” 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丝黛拉不知道吗,既然有贝克曼和米霍克在的话,训练一定会很严格呢,所以趁着今天好好放松一下吧。” ……我后悔了,我不练了还不行吗!?会不会直接挂掉…… “不过呢,到时候我也会帮你求情的,”香克斯对我俏皮地眨眨眼睛,“毕竟丝黛拉没有什么基础、开始训练的年龄也太晚了,不可能让他们两个太严格要求你。” 不,这一点都没办法安慰到我,你敢跟贝克曼对着干?反正我不敢。虽然是船长,但是在副船长面前毫无威严呢…… 马尔科咳了一声:“不用担心,虽然你没有办法治愈自己,但……再不济还有我的‘再生之炎’呢。” 我要石化随风逝去变成黑白画风了,怎么越说越恐怖啊! ———————— 感谢在2021-06-18 00:11:45~2021-06-18 17:10: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2个;Dorren、zero、酸辣椒炒牛肉、悠悠、噔噔噔噔噔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希月酱啊 25瓶;timeyao1991 20瓶;流歌 18瓶;江清月、奈良小小姐 10瓶;穆根、爱吃糖的喵 5瓶;Eden、Irina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9章 香克斯和他的干部们欢天喜地地准备晚宴时,只有我在一旁泪流满面,我干嘛要这么为难自己呢呜呜,乔鲁诺叔叔我要回家! 贝克曼见到我蹲在角落里用手指在沙滩上画圈圈,叼着烟皱眉走到我身边:“干什么呢?” 我灵魂出窍一样抬头轻飘飘地问:“那个……贝克曼,我可以问问明天的训练……大概是什么样的吗?” 他思索了一下,然后说:“这里肯定是不行了,应该要再往岛屿里面走一走,大概是原始森林里更合适吧,不然动静太大了也不好。” “……”我停止了思考。 我的脸色也像原始森林一样绿绿的,一想到海贼王世界里大家都是怎么训练的……嗯,大概就着重刻画了路飞?小时候和艾斯跟萨博在森林里疯跑,然后是两年跟着雷利训练,似乎干得都不是人事儿——咳,是普通人做不到的程度。 什么爱的铁拳啊,超级大的猛兽啊……我脑子中的画面已经快进到我在前面跑,米霍克举着他的40米(没有)大刀在后面追了,或者是为了训练见闻色,贝克曼让我躲开射出的子弹…… 我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了。 “不过呢,我们已经简单地定制了一份计划了,”贝克曼看着我的脸色有些好笑地说道,“放心吧,一开始肯定不会太累的。” 当我的心正要落回肚子里的时候,他又说:“嗯,也就是明天早上起来先跑200圈的程度吧。” “咳咳咳,多少圈——!?”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心又像汤■和杰■动画片中那样直接从嗓子眼里出来了。 贝克曼也开始自我怀疑了一下,然后迟疑地说:“200圈……不是很基础的量吗?” “阿银,800米是多少圈来着?”我在内心颤颤巍巍地问。 “2圈。”它幸灾乐祸地说,“但是我觉得贝克曼说的这个‘一圈’肯定没有400米这么少,加油哦~” * 宴会我根本没有心思和他们一同庆祝,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什么啊,丝黛拉,你打天龙人的时候不是很勇嘛,怎么现在开始这么害怕了?”香克斯已经有点喝多了,脸颊泛红,拍着我的大腿哈哈大笑。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鲨鱼牙怒道:“疼啊!” 翻了个白眼,这能一样吗?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这天晚上我没敢喝太多,怕醉宿第二天起不来,倒是香克斯一点都没有收敛,真的弄得像是最后的狂欢一样。 第二日早上天刚蒙蒙亮,我就被强行薅起来了。 “不是……这才几点啊……”我睡眼朦胧地说,背着黑刀的男人已经环着手臂站在了我床前,“太早了,你也再去睡会儿吧,米霍克。” “不行。”男人认真地说,“晨练不可以错过。” “唔……几点开始练都没关系嘛,晚一点儿又不会怎样。”我不满地转了个身。 米霍克毫不留情地一把掀开我的被子:“起来。” 语气倒是依旧平淡,但是我立刻就清醒了,乖乖低头去洗漱。但是令我奇怪的是,等我出去之后米霍克居然手里多了一个包,里面装着趁着我在卫生间时装的一些衣物和常用物品。 “你还有要带的吗?”他对我展示了一下包里的东西。 “啊?”我有些困惑,“我们不住这里了吗?” “每天往返太麻烦了——我们倒是可以,怕你回不来,租了一个林间的屋子,最近这段时间就在那里住。”米霍克言简意赅地说。 我擦脸的动作僵住了,看来他们是真的……动了真格啊。 贝克曼早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了,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很好,走吧。” 路上倒是不用我自己背包,米霍克十分轻松地提在手里,只有我一个人苦着脸跟在他们身边,贝克曼说马尔科昨晚已经到那边了,只有香克斯醉宿现在睡得像头死猪,不用管他。 “早点习惯,以后每天都要这个时间起。”可能是看我太生无可恋了,贝克曼想要给我打个预防针,没想到我更灵魂出窍了,他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灰白发男人瞪我一眼:“哪儿来的歪理。” 我低下头嘤嘤嘤,余光看见米霍克在忍笑。 然而走到了之后(已经让我体力消耗了大半)我才发现,米霍克那个‘林间的屋子’的描述着实是有些……朴素了,让我想起《■光之城》里吸血鬼一家的房子,虽然不是几乎全玻璃的房子,但有点那种意境。 可是我根本高兴不起来,我机械地吃着马尔科准备的早午餐——我还不知道他也有这种手艺,这就是单身男人活下来的奇妙小技巧这件事我已经说腻了,大概只有香克斯不会吧。 我尽可能细嚼慢咽、每次只用叉子插起来一片菜叶子、一粒玉米粒这样的速度进食,最后时间还是到了上刑场的时候。 “为了不迷路,第一天就绕着房子跑吧。” 结果他们还是低估了我的体能,第20圈的时候我就已经跑不动了,累得跟死狗一样,瘫倒在地上气喘吁吁,嗓子火辣辣的,喉头一股腥甜。 就是当时在鹰堡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么练过啊…… 而且这还是用能量加了体力点和各项数值之后才能做到的,如果真是我前世的身体,大概不到5圈我就直接连棺材板都可以钉死了。 马尔科摸着下巴思考:“嗯……怎么会这样呢哟咿,不应该啊。” 言外之意,没想到我居然这么菜鸡。 连米霍克都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看来在离开克拉伊咖那岛之后,也没有特别大的进步啊。” 就,还是那么菜。 贝克曼简直都要怀疑人生了:“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打天龙人。” ……不是,大哥们,像我们这种用替身能力的,谁会潜心修炼自己的身体素质啊!精神力之间的战斗,听过没有? 虽然我现在勉强会了武装色和见闻色,但是和我本身没什么关系啊!我该菜还是菜,实力都是能量兑换的能力强行拔高上去的,而且我真的不能跟你们这个世界的大怪物们比啊,不是同一个物种,谢谢。 任他们连哄带拽也没能让我把剩下的180圈跑完——不是他们拽不动,而是我真的动不了。 而且大量的剧烈运动之后,还会有强烈的恶心和呕吐感,导致我一点儿都吃不进去东西。真佩服路飞每次居然还能一下子吃那么多,到底怎么做到的? “不行啊,你这样下去之后可怎么办呀。”香克斯趿拉着人字拖匆匆从城镇里赶过来,就看见我在大客厅的沙发上躺尸的模样。 我闭上眼睛,双手于胸前交叉,俨然一副已经升天的样子,只动了动嘴巴:“……没事的,真的,我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那也不能不吃饭啊!”他皱眉说,四下看了看,饭已经做好了放在茶几上,但是我一口都不想动,香克斯坐在我身边,“如果太累不想动弹的话,要不我喂你吃好了……?” 不啊,我真的好恶心想吐啊一点都吃不下去了,谢谢你的好心了。 “贝克曼你们也真是的,既然是第一天就不要弄得这么累嘛,该吓到她了。” 贝克曼&米霍克:我们也没想到她这么……弱。 * 于是,在我直接直挺挺躺了三天、浑身肌肉僵硬酸痛到根本没办法继续训练之后,他们不得不改变了一下特训的策略。 只能从最适合普通人的温和训练开始,一点点往上加码,而且体能似乎他们已经放弃了,重点训练一下武装色和见闻色的控制就得了。 今天的任务是练习对打。 说实话,他们四个都不是特别适合训练我,因为我的战斗招式和他们都不太一样,香克斯和米霍克都用剑、贝克曼用枪,马尔科虽然有时候用体术,但绝大多数时候依靠果实能力。 我的果实能力是一点都靠不上的,只能用武装色包裹拳头挥挥拳这样勉强度日的,如果要谁来最好那必然是爱之铁拳的卡普爷爷。 不过要是他的话,话都不用多说,可以直接先提前联系挑选一下墓碑的石材了。 一天下来之后,我的胳膊累得酸痛到根本就抬不起来。 “马尔科,你、你把吃的放那就行,我现在还不饿——”然而似乎就是要跟我作对一样,话还没说完,我的肚子就‘咕噜噜’地响起。 我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马尔科轻笑了一声,用勺子盛了粥递到我嘴边:“好啦,快点吃吧。” 我含泪张开嘴,呜呜呜,都多大了居然还要别人喂饭,而且黄发男人还十分贴(过)心(分)地在我的领口处掖好了……特制版成人围嘴。 一般饭都是他们轮流做,香克斯做的次数最少,主要是他做的没有另外几个好吃。我就完全不用负责这个工作了,一个是没时间、一个是根本没有力气,生活起居什么的也多数是他们在忙。偶尔红发海贼团的干部们会过来找香克斯,大家晚上开个聚会什么的,只有趁着这个时候我才能稍微休息一下。 我从未期盼宴会能开得更勤一些,以前我无法理解宴会到底哪里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风水轮流转啊。 但凡他们能做个人,我每天都不会过得这么惨。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米霍克虽然在白天的时候非常严苛,但是结束训练之后还是很温柔的。 “那个……有、有点疼……”我嘶嘶哈哈地说,趴在床上,脸换了另一边挨着床单。 金色瞳孔的黑发男人正帮我用药油揉捏手臂和大腿上的肌肉,这样能让我快速放松,不至于第二天起来之后太痛苦,闻言,他稍微收敛了一点手上的力道,轻重恰好地按揉每块白天使用过的肌肉,耐心地一遍遍重复机械的工作。 其实如果每天晚上能有人给按按摩,还是挺幸福的。 最令我不解的是,明明这里面我是年纪最小的,反而每天他们都活力四射,像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就我一天天半死不拉活的,连个人样都没有。 为了让我心里感觉平衡一些,我做什么训练他们就跟着做多少,但后果就是差距更加明显了,我做完一组气喘吁吁,他们脸不红心不跳的,好像根本就是站在原地没动弹。 我真的,已经完全是个死人了。 ———————— 感谢在2021-06-18 17:10:27~2021-06-19 00:14: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0章 虽然我依旧很菜,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特训,实力还是明显能看出来提高了一些的。 不提高也不行啊,为了加强我的见闻色,他们连各种极端的手段都想出来了,倒不至于真的是米霍克拿着他的黑刀·夜追杀我,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是贝克曼弄了一把玩具枪,正常是要装BB弹的,但是考虑到塑料打在身上太疼,只能换材料,但也不能是特别没有威胁性的,必须要让我‘害怕’被打到,从而去躲避射出来的子弹,最后选用了橡胶材质。 于是森林里就经常出现我的尖叫声,惊起一片飞鸟。 不过效果倒是很显著,就是从我刚开始经常挨打到现在基本能躲开了,但是仅限于在开阔的平地上,我还没有办法能够‘三心二意’,通常顾着这边不被子弹打到的时候就忘记了别的地方了,在地势和环境复杂地地方就经常容易……撞树上。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我浑身青青紫紫(树上磕的)像蔫了的茄子一样软踏踏地回到房间里,正面朝向倒在自己的床上,缓了半天才感觉到一直高速跳动的心脏逐渐没那么激动了,然后才唉声叹气地坐了起来。 余光里,有什么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一张信封,主调是可爱的粉色,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窗前的桌子上。 它端端正正地摆在那里,我想忽视也很难。 窗户是开着的,是送信的海鸥自己送到这里的吗?而且看着也不像是他们几个能干出来的事,都生活在一起了,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呢?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悄悄下床、不想打草惊蛇地去看那个信封,尽量轻手轻脚不引起任何过大的声响,免得楼下的人能听到。 那上面的INVITATION字样是优雅的意大利花体字,和信封的颜色同一个主调,深粉色的,还有可爱的图案花纹装点。 但是角落里的署名却让我的心脏再一次剧烈地‘砰砰’跳起来,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收到来自这个人的信,虽然第一眼的时候我心里就有答案了。 像是被烫到一样,信封从我的指尖滑落。 我坐在凳子上,久久没有回神。 这个时候我才开始庆幸刚才说不让他们上来找我了,让我有一定时间能够缓冲。 半晌之后,我慢慢拆开信封,里面的卡片比信封外面还要精致华丽,还附带了一张写了十分简短的PS的小纸片。 上面给出的时间离现在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还有大概三个月的时间。说是考虑到我还需要处理一些自己的私事、再加上现在他们人不齐,要等出任务的回来,所以定在了三个月之后。 不知不觉中,离海神节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马尔科很快就要离开了,作为白胡子海贼团的一番队队长兼船医,他真的不可以再留太久。 所以……我满打满算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留在这里,为了给路上预留出足够的时间,我必须提前出发。 “阿银,我记得你是不是可以让我特别忘记某一件事情来着?”我在意识当中问道。 它飘出来浮在半空中,环着两只小手:“……可以倒是可以,你要忘记这封信的内容吗?” “只是暂时而已。”我从桌上拿起火柴先点燃了蜡烛,然后把信封和邀请函挨个烧掉、不留一点痕迹,“等时间到了你再提醒我,不然这件事我根本就藏不住的。” 他们都太敏锐了,一下子就能从我的情绪上判断出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唯独这件事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知道了也一定不会同意我去的,然而我必须去,不然死的可能就是曾经在我生命中留下过痕迹的人。 一瞬间,太多人的面孔出现在脑海中了。 香波地的夏琪,在马林梵多生活时的特雷西夫人,甚至是经常卖给我花肥和土壤的集市奶奶…… 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我已经和这个世界有了这么多牵绊。 但是,或许不得不斩断一些了。 * 两个半月之后在耶稣布的生日宴会上,我准时准点想起了这件事。 因为是难得的宴会,我们终于从森林里出来了,再一次见到了大海,可是我一点都没有参加宴会的心情。即使这里是春岛,现在轮到了它自己的冬季,接近晚上了海风还是有些凉。 我对贝克曼说有点冷,想要一个人去一旁的小木屋待一会儿,他都没抬头看我就挥手让我去了。 马尔科早就走了,白胡子身体有恙,他不得不提前离开。 米霍克、香克斯还有贝克曼背对着我坐在篝火前面,红发男人一手高举着啤酒杯,一只手挎在耶稣布的肩膀上,大声吆喝着要所有人都一起喝酒。 耶稣布是香克斯在罗杰海贼团解散之后,重新整顿起航后第一个找到的伙伴,比贝克曼入伙还要早,今天是他的生日,香克斯很重视。 而我原本的好心情在想起那封信的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 况且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也完全没办法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跟他们一起庆祝,于是干脆不想打扰到他们的兴致,干脆一个人回到木屋里休息,至少能给我一个冷静的时间。 “早知道当时就不应该让你忘掉这件事的,两个多月的话,慢慢来怎么也接受事实了。”阿银叹息着说。 “不,”我摇头否认,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这段时间虽然很辛苦,但我还是很开心的。” 至少我的实力提升了不少。 只是……这样的日子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就算没有顶上战争,我也得回家呢。 他们都有自己的人生,为了我在这种地方耽误5个多月,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红发海贼团也是时候要重新扬帆远航了。 已经没有时间再给我耽误了,为了保证能提前到,我必须得趁着今天这个机会离开,没有下一次让我偷偷溜走了——等到再跟他们回到森林里,我就更不可能走得出去了。 虽然感觉很对不起他们这段时间的付出,可……我也不想让他们卷入纷争当中。作为新世界的皇帝之一,香克斯已经变得很不自由了,我不想让他再因为我的事情和谁起了矛盾。 我半睡半醒地在小屋里的床上躺了一会儿,感觉到月亮已经挂在了天空中央,这个时候他们一般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尤其是今天这个场合他们一定喝得很大,现在要醉的已经醉了、要睡的已经睡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让阿银给我加了些镇定剂。 一出门,我就看见贝克曼背靠着门框,一条腿曲起、环着手臂,嘴里叼着烟后脑靠在墙上,静静地仰望着夜空。 哪怕是有镇定剂在,我的心跳还是暂停了一下。 灰白发男人没有看向我,而是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口烟,食指拇指掐着烟蒂拿下来,缓缓吐出一口白雾。 我背着手在侧面仰视他,轻声问了一句:“贝克曼,你在这里做什么?没有和香克斯他们一起喝酒吗?” 他哼笑了一声,转过头来,那双黑色的眼睛并不十分清晰明亮,平时苍白的脸颊上有饮酒的酡红色。 贝克曼喝多了,我突然意识到,但也没有真的醉。 “现在不是应该我对你提问吗?”他瞟了我一眼,轻笑道,“怎么了,我想过来看看你如何了,结果却发现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什么都没有啦~”我故意轻松地说。 男人换了个姿势,转过身正对着我站直:“你要离开了吗,丝黛拉?” 我愣了一下。 他没有在开玩笑,我很清晰地认识到这点。 “别急着否认,”他弯了弯嘴角,“我已经能从你的神情当中看出来了。” 我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骗不过智商最高的人啊,哪怕我已经这样谨慎了,甚至没怎么直接跟他打照面,他还是猜出来了。 “贝克曼要阻拦我吗?”我露出一个连自己都说不清内容的微笑。 如果是他的话……他们中的随便一个人站在这儿,我都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真的能够离开。 灰白发男人又抽了一口烟:“……不,想去哪里是你的自由。” 我有些惊讶地睁大双眼,没想过他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我们毕竟是海贼,了解自由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他淡淡地说,没有看我,而是眺望着远方的大海,“而且,香克斯已经没办法开口说离开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对你说不出口,那些必须起航的话,所以……现在只能是你主动离开。”他的目光慢慢移向我,眼神变得很复杂,“这是我作为……红发海贼团副船长的立场,我们在这里停靠太久了,久到雷德·弗斯号已经忘记了大海的辽阔。” 我抱歉地微笑了一下,轻轻皱眉愧疚道:“抱歉,贝克曼。” “我说过了,你不必总是对我道歉。”那支烟燃烧到了尽头,明明灭灭的红色亮了几次后彻底消失不见了,“感情上我能理解香克斯的感受,但是理智上我需要帮他做出对的决定——如果我们只有两个人的话,事情或许还会不一样,可是红发海贼团早就已经成立了,任何人都没办法动摇的。” 不过我认为贝克曼有一点说的不对,香克斯怎么可能会开不了口说离开呢,他可是这片大海上最自由、最洒脱的男人。 “迄今为止,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谢谢你。”我走上前一步拥抱了他,贝克曼也不像是自己船长那样擅长表达感情的人,他只是拍了拍我的后背,“再见,贝克曼,替我向香克斯和米霍克道别吧。” ———————— 感谢在2021-06-19 00:14:11~2021-06-19 17:58: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噔噔噔噔噔、奈良小小姐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目痒 10瓶;我爱学习_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0-100 第91章 我好像看到了和萨卡斯基告别的自己。 我曾经也对夏琪告别、对泽法和卡普告别、对罗宾告别、对艾斯和萨奇告别…… 仿佛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我不停地遇见新的人,然后再一个个对他们说再见。 如今又到了分别的时刻。 “只要还在这片大海上,总有一天会重逢的。”灰白发男人对我扬了扬下巴,我最后看了一眼篝火的方向,火焰已经熄灭得快要看不到了,大家东倒西歪地躺在长凳上、沙滩上,手里握着还没有放下的酒瓶、玻璃杯。 真是一次很棒的晚宴,或许我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宴会了。 对着贝克曼挥挥手,这次我什么都没带,两手空空地走向了港口码头的方向。 海神岛不愧是新世界规模较大的岛屿,即使是半夜这个时间也有发往各地的船只,和香波地差不多的模式。 从窗口拿着船票出来时,上面烫金的地名在月光下一闪而过——‘托特兰王国——蛋糕岛’。 * “她已经走了吗?” 不知道在木屋门前面对着女人离开的方向站了多久,贝克曼身后响起沉稳的声音。 灰白发男人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你知道啊。” 香克斯慢慢走到副船长身边,月光下红发男人的神色显得很严肃,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来他刚刚有喝过酒,眼神十分锐利。 “她有说什么吗?” 贝克曼摇摇头:“除了道谢和让我代她向你道别以外,什么都没有。” 红发男人唇角弯起一个几乎察觉不到弧度:“啊……还真是她的风格啊。”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这里,显得有些沉默和寂寥,半晌后,年轻的四皇终于转过身说:“走吧,贝克曼,我们也应该重新扬起风帆了。” “……我还以为你会更加情绪化一些呢。” “不,”香克斯垂下眼帘,挡住了眼里的光亮,“丝黛拉就像风一样啊,漂泊不定、也没有形状,一不留神就从身边溜走了——也同样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 经历了将近半个月的路程,船只接近托特兰的海域时便放慢了速度。 我早上吃了在船上医务室买到的晕船药,现在已经感觉状态不错了,来到甲板上吹吹风,不远处的大海已经从深蓝色过度到粉色、橙色……我记得如果能品尝到的话,真的是各种果汁的味道。 好多人都是打算来这里居住的——哪怕明知道每6个月就要上交1个月的寿命作为代价,新世界的人们还是源源不断地涌入这个几乎所有种族都在一起和平共存的巨大王国。 除了不可以再说离开、有时候会被BIG MOM本人的‘思食症’发作波及,看起来这里似乎比和之国强上那么一点……?各位大臣也有在尽职尽责保护自己岛屿上的平民。 远远地,巧克力岛第一个进入了视线当中,薄薄的巧克力粉像是别的地方的雪一样盖在山顶上,连城镇和建筑也都是巧克力做的,真是如梦似幻的国家。 但是我们不会在这里停靠,一进入这片海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被BIG MOM在海上的监视点观测到了,不那么严密的船长室中、船长和另一方对接的对话从门缝里钻出来,恰好被我听到了。 我有点发愁自己要怎么办。 其实离茶话会还有那么几天时间,要不我还是先去蛋糕岛上找个地方住下来? 而且我想知道为什么BIG MOM要邀请我来参加她的茶话会,还一定要等家族里的成员比较齐全的时候。 她一定是知道我身上的某个‘特质’了,但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个,也没有什么方法和对策。 如果只是参加一次茶话会的话,还能离开吗?不会也像是这里的居民一样谁也不可以再说走的话了吧?到时候我还要离开去顶上战争的战场啊,而且我也不想把自己的寿命交给她。 随着我一直胡思乱想,船从果酱岛和巧克力岛中间穿过,路过坚果岛和糖果岛,最后来到蛋糕岛前,比任何一个附属岛屿都更加壮观,一个个巨大的奶油蛋糕城堡比我想象中还要高耸。 船体撞击了一下停靠在岸,我正要拿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在中途停靠港口补充的)下船,岸上传来一阵骚乱。 前面排队的人太多了,我就算抻着脖子也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好耐心地等待一会儿。 没想到随着骚乱的声音变大,前面的人们居然都纷纷让开一条路,我这才看清是一个特别高大的‘人’慢慢走上来。 “天啊,居然是四将星之一饼干大臣……” “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不会是要来处理什么人的吧……?” 人群一下子就慌乱起来,我也低下头默默缩进人堆儿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四将星’这几个字为什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一开始就是‘四将星’哦,”阿银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其中的第25子炸物大臣斯纳格,两年后被被超新星‘船长’基德和怪僧乌尔基打败后除名,所以变成了后来的‘三将星’。” 我一直都低着头专注于阿银的解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周围忽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等到我的视线里,其他所有人都突然远离了我站到了一旁,前方出现一双巨大的脚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周围过于安静了。 慢慢抬起头,巨大的饼干战士就站在我面前。 “……”我有点懵,眨了两下眼睛,“您……有什么事情吗?” 它低着头看我——我知道这只是克力架用饼干做出来的‘外壳’,不愿意被外人看到自己的长相,也不愿意受到一丁点儿疼痛的伤害。 不过这也太高了,我仰头仰得脖子都要断了。 克力架自己大概是3米多,而饼干战士是他本体的两倍有余。 甚至船体都因为他上来了而发生一定倾斜,我几乎能听见抛下的铁锚链子发出痛苦的嘎吱作响声。 “你是妈妈的客人,妈妈让我来接你回去。”饼干战士简短地解释。 周围所有人看我的目光立刻就变了,BIG MOM的客人,特意派出‘四将星’之一出来迎接! 光是被这么多人看着我的社恐就又开始犯了,连忙小声说,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清了:“啊,好、好的,我这就跟你走。” 它还是低头看着我的样子,似乎在打量我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能耐让他单独跑一趟,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示意我跟上。 于是本来排在后面的我,第一个跟着克力架下了船。 饼干战士走在我前面,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原本港口人头攒动的街道立刻为我们分开了一条路。 我恨不得能把自己的脸遮起来——这跟我预期中抵达这里的场景一点儿都不一样,我还以为自己会悄咪咪地来,最后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霍米兹地离开。 结果居然上来就这么……备受瞩目吗? 早知道学学香克斯和贝克曼他们了,披风是好文明,领子可以立起来挡住脸颊,如果是带兜帽的那就更好了。 走在前面的克力架要每过一小段时间就停下来等我一会儿,因为饼干战士一步迈得实在是太大了,我又觉得自己小跑有点太奇怪了,所以他不得不停止步伐转身查看我走到哪儿了。 然后大概在第4次重复这件事的时候,饼干战士垂眸说话了,声音低沉:“你走得太慢了。” 它没什么太特殊的表情,哪怕是拟人也无法做出太过精细的动作,声音也不是他原本的音色,我有点判断不出来他的情绪。 “呃……”我沉吟了一下,还没想出要说点什么好,它就对我伸出了手。 我下意识控制住自己的本能不要动,任由饼干战士突然捏住了我的后衣领把我提在了半空中。 周围的路人平民看见了,逃得更远了。 克力架将我放在眼前打量我,仔细看了看之后,语气不明地说:“你长得可真小。” “……”哪里小啦?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都长得太高了,不正常的是你们! 但是我当然不能真的说出来,只露出了一个有点尴尬的微笑:“哈哈,是、是有点呢。” 它没说什么,伸出另一只手掌摊开接住了我,我一屁股坐在它掌心里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裤子会不会沾上饼干渣啊? 可是我也不敢表达出来,这个孩子……印象中心思比较敏感的,会不会因为我‘嫌弃’它的艺术杰作这件事生气啊? 还没见到夏洛特·玲玲本人之前,我还不想惹太多麻烦。 阿银的声音异常惊悚:“不,不要把一个已经40多岁的男人叫做‘孩子’了!” 我:???完全看不出来啊,这次是真没看出来! 它无奈地扶额道:“克力架已经45岁了,卡塔库栗是48岁……” “停停停,”我连忙及时止损,“你可以不用说了,让我存留一丝幻想吧。” 明明一个个看着都20多岁的样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可能是托特兰王国的水土比较养人?我裂开了。 克力架将我送到了饼干外壳的肩膀上,带着我一路走向最大的城堡群。 希望这个饼干也不会渗油什么的…… 很快我们就抵达了在港口处看着还遥不可及的奶油蛋糕城堡,这里应该就是BIG MOM生活的地方,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第三位四皇了,我就觉得还有点……奇妙? “妈妈说,希望准备一个完美的茶话会,然后在那个时候再和你见面,所以这几天你先住在这里。”饼干战士指了指旁边一个稍微小一号的蛋糕,停顿了一下脚步再向那边走去。 一进到建筑里,墙壁、家具、楼梯……所有的东西都是食物主体的,甚至就是食物用特殊方法保存制作的,还能看到不少原材料。 不过吸引我的是站在城堡主厅楼梯下的另外两个女人,她们两个都是紫色头发,站在那里沉默但眼里有些惊讶地望着我。 突然,一个刁蛮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喂,克力架哥哥,为什么你的肩上会有一个陌生女人啊!?” ———————— 感谢在2021-06-19 17:58:06~2021-06-20 00:14: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悠悠、Dorren、把作者艹哭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煎饼、Ede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2章 抬头望去,半空中漂浮着一个黑色头发、外表可爱的女孩儿,她的脸颊气鼓鼓的,正叉腰不满地看着我身下的饼干战士。 “芙兰佩,不要闹了,这是妈妈的客人。”其中一个紫色短发女人皱眉说道,语气中带着些不赞同。 阿银告诉我两个紫发的都是克力架的同胞。 “我不管!以前那个地方是只有我才能坐的!”她娇惯蛮横地说,然后又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克力架哥哥,难道我不是你最喜欢的妹妹了吗?” 一听到这种话我就一个脑袋变成两个大,我可一点都不想卷入你们的家庭纠纷啊,连忙就要从饼干战士肩膀上跳下来。 然而克力架按住了我,没让我下来。 见哥哥不说话,芙兰佩只好恶狠狠地瞪我一眼:“别以为克力架哥哥向着你,你就特殊了,不过都是妈妈的命令而已。还有,别想这么轻易加入夏洛特家族,没有人欢迎你!” ……这位妹妹,你脑补的是不是太多了? 怎么就快进到我加入夏洛特家族了呢? “芙兰佩,快回去吧,别让客人看笑话了。”最后饼干战士瞄了一眼空中飘着的女孩儿,低沉地说。 它慢吞吞地带着我走上城堡的楼梯,等把我送到一件特意收拾出来的房间面前,才终于拎着我的领子把我放在地上:“等到茶话会的时候,我会向妈妈开口把你要过来给我的。” 我人傻了。 什么叫……‘把我要过来给他’?是我们说的是同一种语言吗? 要我过去饼干岛做客?哈哈,怎么看也不可能吧…… “呃……”我皱起眉,还是打算鼓起勇气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饼干战士没有正面回答我。 我怎么突然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这个茶话会不会是鸿门宴吧? 但听这种说法,应该是不会想要杀我——杀了我也没什么用,我背后也没有科学国家杰尔马66想要得到。 “这几天会有专门的士兵来照顾你的起居,”克力架突然说道,“我建议你不要乱走、除了我以外也不要跟其他人接触。” 虽然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一想到刚才那个让人头疼的女孩儿,我的脑子就嗡嗡的。 “当然了,”我抬头微笑起来,“谢谢你送我过来。” 饼干战士缓缓点了点头,又看了我一眼才转身离开,沉重的步伐给地面都带来震动。 克力架走之后,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关上门。 在这个专门为我准备的房间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检查镜子——虽然人家也不一定就有那个心思看我,但万一从镜中世界路过时,不小心一瞥就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的、听到不应该听的,比如我说了什么BIG MOM的坏话再被报告了…… 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于是我毫不犹豫直接把房间里挂着的镜子砸了,碎片扫进垃圾桶里,只留下了卫生间里的一个。 “……难道不会太明显吗?”阿银怀疑地问。 “不小心打碎的而已啦。”我笑眯眯地说。 接下来这几天我根本就没出屋,反正那些士兵会把我需要的东西送过来,甚至根本就是百依百顺、我要什么就拿来什么,我也懒得出去逛。 克力架来看过我两回,但每次也只是默默看两眼就走了,或许是因为我毕竟是BIG MOM交给他的任务,他不得不肩负起这个责任。 第一次我能听见那个叫做芙兰佩的小姑娘在他身后叫嚣着什么,但是第二次就不见了。 我知道夏洛特·玲玲的这么多子女,大家肯定不全都是一条心,各有各的想法,我也不想和他们接触太多。 我对芙兰佩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主要她们家孩子也实在是太多,除了那几个出挑的,根本记不住。 “她就是那个一开始是卡塔库栗后援会会长,所有哥哥投票选出来的最可爱、最受欢迎的妹妹,但是在知道了卡塔库栗的真面目之后对他极度厌恶、去和之国时立志要成为凯多的新宠的女孩儿。”阿银简单地解释。 ……不是,这位妹妹,先不说你对你哥态度七百二十度大转变、脱粉回踩,你看上凯多什么了啊?不说你们两个的体型是否合适,他都有孩子了啊。 我也能用见闻色察觉到许多人靠近过这里,都是BIG MOM的子女,但是见我闭门不出也只好默默离开,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大概就是好奇吧。 毕竟有芙兰佩在,现在估计她们全家都知道我来了,而且克力架很‘护’着我,还不让她靠近我。 就这样到了第4天的时候,几个女仆早早就来到了我的房间。 我惊恐地望着她们拿出来一条非常符合这个王国和这座岛屿风格的蓬蓬公主裙,突然开始感激波鲁萨利诺正常的审美。 之前带的其他东西都因为没有机会回到海神岛那个宾馆而全都扔在那里了,而似乎是早就有这样的预感,只有库赞和波鲁萨利诺的礼物还在随身空间里。 这毕竟是我人生中第一份生日礼物,我不想随随便便丢掉,那毕竟是别人的心意。 但是一想到要穿上这个……我浑身打了个哆嗦。 好像我是什么迪■尼公主,低配版的。 “一、一定要穿这个吗?”我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们。 “这是妈妈特别吩咐的,而且是特意为您定做的,一定很合适,请您放心。”其中一个女仆没有任何表情地说。 救命,我一直走的也不是这个风格啊,你们王国的人真的太时尚了,恕我没有什么艺术审美。 几乎是被她们拖进浴室一顿洗洗刷刷,把我从头到脚连指甲缝都清理了,浴缸里的水还用上了各种我不知道配方的香料、花瓣,感谢这个时候她们没有再次选择祸害食物。 如果用水果汁洗澡,我会直接跳楼的程度。 然后是浑身上下涂抹了不知道什么护肤品,我一下子整个人都显得‘闪闪发亮’,脱胎换骨,突然变得精致了起来。 等吹完头发要做定型的时候,见女仆把我的头发分成两股要梳成双马尾,我及时以死明志坚决否定了。 我也不是小女孩了……二次元的话双马尾确实很可爱,但是自己梳这种就变得非常可怕了。而且因为我一直漂泊不定,动不动还要借一下男性的衣服穿,更和这种小公主的风格八竿子打不着边了。 最后她们妥协只让我的头发看起来更加柔顺,没有做太大改变,但还是简单挽了个公主头,编了个小小的麻花辫,戴银叶子花环发饰。 感谢鞋子是矮跟的尖头鞋,不然我肯定连路都走不过去。 等折腾完这些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了,我简单地吃了午饭——女仆们说茶话会不是真的让我去大口喝茶狂吃点心的,也从来没有客人真的这么干过,所以基本上都是先吃个半饱。 然后我再次以命相逼,在化妆时让她们放弃了那些浮夸的深紫色眼影和芭比粉腮红,这样我看起来就只是一个化了正常妆的正常人。 明明最开始我只想当一个普通路人的,不知道现在这么久走到了这一步。 下午1点45的时候,我准时走出了房间。 依旧是饼干战士外壳的克力架在外面等我,倒是城堡里的其他子女都不见了,大概是早早去了会场。 他再次操控着饼干人,这次没有粗暴地拎起后衣领,而是小心翼翼地托在掌心里,就这样直接出发了。 或许是怕弄坏我的裙子和发型。 但我还是稍微松了口气的,这样就解放了我的双脚,我还是不太习惯穿着这样的鞋走路的。 还差两分钟2点,我们正正好好来到了会场门口,士兵恭敬地向克力架行礼。 它将我放在地上,压低声音说:“从现在开始你就得自己走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会唱歌的门缓缓打开,被装饰的如同童话书中扉页插画一般的会场出现在眼前,巨大的长餐桌上摆满了泪流满面的美食,几乎全部都是各种甜点。 如果是小时候在福利院长大的我,或许会因为这种简单的快乐无比开心吧,然而我根本就笑不出来。 一瞬间,所有在座的人都转头看向我,而我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其他人了——面对着我正前方坐在主位的,就是托特兰王国的女皇帝,四皇之一,大海贼夏洛特·玲玲。 我下意识想往克力架身后躲,可又意识到这里已经没有我能依靠的人了,我挺直了脊背、毫不畏缩地面对所有人的目光。 人异常的全,所有我知道的,和BIG MOM有关系的人都在这里了,子女、部下……怪不得要三个月才能集齐所有人,出任务的也全部回来了。 这是一个以实力衡量地位的王国,坐在BIG MOM左右手的分别是粉大臣卡塔库栗和果汁大臣斯慕吉,再往下空了一位,应该是给克力架留出的位置,然后是炸物大臣斯纳格…… ‘四将星’拥簇着他们的女王,连长子佩罗斯佩罗都挤到了第五位。 “MAMA~MAMA!”夏洛特·玲玲见到我开心地大笑起来,用一种非常甜蜜可爱的语气说,“你就是丝黛拉吧?我开始已经听过不少有关你的事情了,今天终于见到你本人了,MAMA~MAMA!”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哪件事。 要论我身上发生的那些破事……可就多了。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来,来我身边坐。”女皇帝心情愉悦地说,拍了拍身边的一个空座位。 ———————— 感谢在2021-06-20 00:14:12~2021-06-20 16:30: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噔噔噔噔噔 5个;Dorren 3个;奈良小小姐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如月陌年 30瓶;eee向天歌 10瓶;煎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3章 余光里,我看见克力架几乎无法察觉地对我点了一下头,我保持着最得体的微笑和仪态,以平稳的速度向那个座位走去。 越是靠近她,我越是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身高上的,她比白胡子还要高大,坐在那里简直就是一座小山一样,连她身边平均4、5米高的儿女都显得身材‘娇小’了起来。 我机械地走过去,坐在了BIG MOM和家族次子卡塔库栗中间。 女皇帝半弯下腰仔细看了看我,咧开嘴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像小孩子一样说道:“仔细看还真是可爱,我们都有同样的粉色头发,MAMA~MAMA!” ……我觉得她只是想说自己的粉色头发可爱,和我没什么关系。 夏洛特·玲玲眯了眯眼睛,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可惜你不是男人,不然的话……你就可以当我的第44任丈夫啦,MAMA~MAMA!”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了一句特别好笑的话,她自己笑得异常开心,然而整个会场除了她以外,没有一个人笑。 半晌后,女皇帝终于停下来,叹了下气,咧开嘴似乎对即将说出的话异常得意:“但好在我还有这么多儿子,你说是不是呀,丝黛拉?” ……我能说不是吗? 我就知道来托特兰王国肯定没有好事,BIG MOM找我一定是抱着某种目的,但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希望我是个男的、然后跟我结婚。 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但是她说的第二句话也很危,不会是因为我没办法和她结婚,所以叫我和她的某个蛾子结婚吧?怪,太怪了。 首先,我不会结婚的,她到底看上我什么呢?其次,看你的一个个蛾子们脸上的表情,我猜他们也不想结婚。 见我没有明显的反应,夏洛特·玲玲也没有太在意,而是自顾自地继续笑着,低下头来看着我:“MAMA~MAMA!不过呢,我允许你和大家先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不,我不想考虑,也不想相处。 但是表面上我只能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实际上,”玲玲笑盈盈地对我说,“我是听说了丝黛拉有非常宝贵的能力,才想要邀请你来参加我的茶话会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哪一个。 如果是控制果实的话,我肯定就废了,其他的或许还能有那么一线生机。 “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们展示一下呢,”女皇帝眯起眼睛,细细打量我的神色,“让我们大家都见识一下,怎么样?” ……看这个说法,必不可能是控制果实了。 “如何为您展示呢?”我轻声问道。 玲玲对我笑笑,然后突然转向自己的某个女儿,声音变得冷漠起来:“布蕾,还不快点过来?”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夏洛特·布蕾身上,她有些紧张地瑟缩了一下、眼神闪躲着垂下了,没有想到母亲会点到自己的名字。 我记得她,因为相貌丑陋而被路飞叫做‘树枝’的女人,实际上抛去立场她心地善良、十分敬爱自己的哥哥卡塔库栗,即使在镜子中偷偷看到过他真正的长相、知道哥哥其实也有背后着地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说破过。 看到卡塔库栗哥哥被路飞打到受伤躺倒在地,扬言一定不会放过路飞。 至少比芙兰佩要强多了。 一看她平时在家就不太受宠,被玲玲叫到甚至有些惊恐。和她年龄相仿、数字相近的兄弟姐妹们几乎都已经是大臣了,可是她却没有这样的封号,大概也很少被母亲注意到。 “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女皇帝的面容立刻带了些怒意,但又估计到我的存在,转换成柔和的语气,“她平时就有些反应迟钝,你别介意。” 做母亲的……总是这样打压孩子真的好吗? 在这里,我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一毫亲情的存在,这就是一个等级森严、上下级分明的王国。或许他们兄弟姐妹之间会互相照顾,可这在母亲的无视下又算的了什么呢?同样是四皇团,真正靠血缘连接的海贼团,却不如另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组建的大家庭温暖,真是讽刺啊。 然而面对母亲的批评,布蕾不敢有任何不满。 她硬着头皮从座位上起来,所有的兄弟姐妹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布蕾谁也没有看,低着头走到了母亲面前。 “这是她小时候留下的伤疤,已经过了很多年了。”玲玲又笑着对我解释,然而我能看出来这只是她习惯裂开嘴而已,笑意并没有真正达到她眼底,“能不能请你为我们演示一下……你是如何治疗的呢?” 果然是看中了我治愈的能力啊。 随着红发海贼团重新扬帆起航,香克斯左臂恢复这件事只会有越来越多人知道。BIG MOM早在三个月之前就给我寄了邀请函,说明海神节过去没几天她就收到了这个消息,果然还是有属于自己的情报网吗? “当然。”我再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见布蕾依旧双手交叉于身前,低着头在玲玲前面忐忑地等待,我在内心叹息了一声,主动站起来走到她身前。 “你不用害怕。”我伸出手牵住她的,对布蕾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没关系,不疼的。” 女皇帝好奇地看着我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若有所思,我没有理会这个动作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错误的讯息,召唤出‘疯狂钻石’让它用拳头轻轻触碰那道伤疤所在的地方。 慢慢的,那个丑陋的疤痕以肉眼可见地慢慢消失不见了,恢复成了原本正常应该有的模样。 布蕾的兄弟姐妹们有人忍不住发出惊叹声,玲玲也睁大双眼仔细看着,布蕾有些惊慌、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额头上被头发遮住了第三只眼的布琳轻轻捂住了嘴巴,忍不住感叹到:“天呐,布蕾……它、它变好了!” 斯慕吉虽然有些惊讶、但神色依旧是淡淡的,换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面:“居然真的是这样稀有的能力呢。” 夏洛特·玲玲异常兴奋,拍手称赞到:“MAMA~MAMA!太神奇了,你的能力很稀有,丝黛拉,现在BIG MOM海贼团就还缺少这样的能力啊!” 我眨眨眼睛,松开布蕾的手,故意用天真地语气说:“那我加入您的海贼团就可以了呀,至于其他的事情就……” 虽然之前答应了萨卡斯基不会加入海贼团、也对另外两个四皇团这样说过,可是现在状况已经容不得我再思考什么其他的对策了。 只能先把话撂这,然后再想办法赶紧跑。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或者她的蛾子们)非要和我缔结婚姻关系,长久以来的习惯吗? 可如果波鲁萨利诺和库赞放出的消息有效的话,BIG MOM应该知道我的治愈能力来源于恶魔果实,也不可能遗传给下一代啊? “但是……”她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我听说你是‘海神的后裔’啊,丝黛拉。” 我浑身的血液都要冻结了。 “MAMA~MAMA!”玲玲矮下/身子靠近我,“所以我才说……如果你是男人就好了,这样我们一定能生下最优秀的孩子。不过既然你是女人,那和我的儿子生下孩子也没差太多,说不定这个孩子真的就能将海神岛上的神器‘乌欧牟’拔/出来呢!” 这个消息为什么会……走漏到万国? 千防万防,结果最后还是没有瞒住,居然传到了BIG MOM本人耳朵里! 我已经不想知道为什么会泄露了,一定是某个环节出了差错,当时他们为了自圆其说替我本人给出的解释‘海神的后裔’,现在已经成为了最棘手的问题。 哪怕我此时解释我根本不是,BIG MOM也不会相信。 她虽然说着要生下一个最优秀的孩子,可保不准就要像她自己那样,生下‘无数’个,虽然质量参差不齐,可总有几个好的。 这……太可怕了,谁听了谁不跑啊?BIG MOM本人是极特殊的状况,真的以为谁都像她那么能生啊!而且我只是其他世界来的普通人,最后要回家的,怎么可能要在这里生孩子啊!? 见我又一次没有反应,夏洛特·玲玲这次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你又吃了‘修复果实’,又是海神的后裔,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通过在这里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可以挑选一个心仪的未婚夫,然后就是很久都没有过的盛大婚礼啦!MAMA~MAMA!” ……这叫不强人所难吗? “那么,就先看看你想和谁相处吧?”她眯起眼睛十分开心,俨然已经把我当做自己未来的儿媳了。 而且,这种婚是绝对不能结的。 我无父无母,婆家家大势大,而对方婆婆是家中说一不二的掌控者,家里还有几十个孩子、又对母亲的话言听计从,嫁过去不得被欺负死啊?骨头渣都不带剩下一点的。 放到原本的世界里,都得是上热搜或者在话题组中热烈讨论的程度。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饼干战士形态的克力架开口了,声音低沉:“妈妈,丝黛拉是我带过来的,在所有人当中也和我最熟悉,应该让她跟我一起回饼干岛。” 怪不得那个时候他会说,‘会开口跟妈妈说把我要过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 感谢在2021-06-20 16:30:24~2021-06-21 00:14: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莫离、幕间、狐狸冰糖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煎饼、Ede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4章 他们早就知道母亲要我过来开茶话会,是想要把我留在这里结婚,而未婚夫就是他们兄弟中的某一个。 也怪不得最近这几天我在城堡里,总是有人想要来看我长什么样子。虽然他们都被紧闭的大门挡住了,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过来,男女都有,女孩儿们大概是好奇什么样的人会加入这个大家庭吧。 然而这个时候有另外一个我不知道名字的男性有些讽刺地说:“克力架哥哥,话不能这么说吧,只是妈妈恰巧让你去接她了而已,怎么就变成她要先和你回去呢?” “就是就是。”立刻又有人附和道。 他们立刻就开始争执不休,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仿佛我是一件‘战利品’,谁都想要得到。 这些人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和我结婚,无非是谁被选中了,谁就有可能变成妈妈心中最独一无二的那个。 如果真的生下来有海神‘血统’的孩子,说不定未来的BIG MOM海贼团就会落到这个幸运儿的手里。 底下的小辈越吵越欢,但也有几个人一直没有出声。 包括卡塔库栗和他的两个同胞兄弟,以及长子佩罗斯佩罗。 “安静——”女皇帝突然发怒了起来,争吵的一下子就全都打住了,大家看着妈妈的目光变得恐惧起来,玲玲扭头对我说:“还是要看你如何选择了,丝黛拉。” 我……怎么可能真的做选择啊!?这不赶紧跑什么时候跑啊? 眼看着所有人的视线又落在我身上,我赶紧挤出来一个合适礼貌的微笑。 克力架盯着我的视线几乎要烧出来一个洞,到了嘴边的话又变了,我掐着嗓子紧张地用假声说:“我确实和克力架更熟悉一些,但是……我想我还是留在蛋糕岛更好,这样也能离BIG MOM您更近一些,先了解一下这里的环境。” “是吗……你想要留在蛋糕岛啊,”玲玲低下头深深地注视着我,“嘛,不过这样的话,大家也方便过来。或者说,你希望有谁留下来陪你吗?” 我连忙点头称是,这倒是令女皇帝有些惊讶,想要知道这个人选是谁。 “那么就让布蕾留下来吧,这样我也不会感觉那么孤单。”如果是布蕾的话,我治好了她的伤疤,应该不会像芙兰佩那样对我特别抵触。 玲玲挑眉问道:“你喜欢女人?” 吓得我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一个劲儿咳嗽起来。 “也不是不行,”她摸着下巴思索说,“但就是孩子的问题……倒是可以和他们生然后记在你们名下。” 太……太惊悚了,你们BIG MOM海贼团才是新世界一绝。但看玲玲有43位丈夫这件事我就知道不简单,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看得开,不愧是女皇帝,眼界就是不一样。 我干笑道:“哈哈,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和女孩子更好相处一些而已。” 听到这样的解释,BIG MOM倒是没有说什么,或许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其他那些潜在的未婚夫对象也没有表达太大的不满,可能是根本没把布蕾放在眼里,认为她没有什么威胁性。 “MAMA~MAMA!说了这么多,红茶都要凉了,那么就开始我们充满欢乐和美好的茶话会吧!”玲玲十分小孩子地拍手笑起来,率先动手拿起一大块舒芙蕾蛋糕塞进嘴里,好吃的味道叫她直眯眼睛。 夏洛特的其他子女这才缓缓动起来,布蕾连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埋头当透明人,大家慢慢开始聊起天来,他们应该也不经常开所有子女都在的茶话会、绝大多数时候都在自己的岛上,说的内容也都是在自己的领地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出任务时的见闻。 我左边是BIG MOM,右边是卡塔库栗,根本唠不起来,我也不想和他们说话,更感受不到茶话会的‘欢乐’和‘美好’,这么热闹的时刻我只觉得有些冷。 必须要快点逃出万国才行,最好就是最近的某个时间,再晚我就怕自己走不了了。 坐在这里,他们看似没有关注我都在注意自己的事情,可实际上有意无意都会扫我几眼。 不想把过多的焦虑表现出来,我只好拿起一块蛋挞慢悠悠地啃——这里不管做什么吃的都是超大号的,要不然玲玲这种体型的吃下去就跟没有一样,我拿的还是胳膊能够到的桌面上最小的东西。 咬了半天还在吃蛋挞皮,噎得我好难受,可是根本没有水,左边玲玲自己霸占了一壶红茶,另一个最近的在卡塔库栗右手边,但是我完全不想和他搭话让他帮忙。 卡塔库栗应该是家族里最受欢迎的兄长,在很多人心里地位要比长子佩罗斯佩罗还要高。 现在越是这种烫手山芋,我越应该减少接触,免得会让人(尤其是BIG MOM)觉得我对他有意思。 我实在是不想被整个家族仇视。 于是我只好低头装鸵鸟,深仇大恨地跟蛋挞皮做斗争,埋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个人默默跟这个我见过的最大号的甜品作斗争。 好像不吃完还有点不礼貌。 但我实在是有点眼冒金星了,主要是这个蛋挞的中间部分实在是太甜腻了——虽然以前吃蛋挞的时候我喜欢吃蛋挞心,可我捧着的这个也太大了吧!甚至腻到我有点恶心。 我都不敢去想自己现在脸色如何,大概就是面色如土吧。 这时,令所有人动作都一顿的事情发生了,然而我太过专注,最开始根本没有发觉。 卡塔库栗拿起了自己右前方的精致茶壶,往我(对他来说过于微小)的茶杯里倒满了一杯红茶。 这甚至引来了玲玲的一声意味深长的“嗯?”。 所有子女都暂停下来各自的事情看向我们仨,我嘴里还有一口蛋挞心,继续吃也不是嚼也不是,最后在一片寂静当中很大‘咕’一声咽下去了。 “卡塔库栗,你对丝黛拉有兴趣吗?”似乎是难得见到次子会对家族以外的人关心,玲玲心里立刻打起算盘,我甚至能脑补出来她都想了些什么。 “不是的,妈妈。”卡塔库栗连皱着的眉毛都没动弹一下,层叠披风围着的嘴巴里传出平稳的声音,“只是她不喝些东西可能会吐。” 夏洛特子女们:…… 我:呵呵,谢谢你,你真是好心。 玲玲一时间也有点无语,明白了大概是卡塔库栗用见闻色预测到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为了打破这份尴尬,我只好扬起脖子对着卡塔库栗的肩膀(这是我能抬头看到的最高处了)露出一个职业假笑:“太谢谢您了。” 暗红发男人甚至都没费心思回答我。 不知道多少人偷偷松了口气,在佩罗斯佩罗的张罗声中,大家又开始变得‘其乐融融’起来。 “撒,快给丝黛拉小姐拿一些适合她吃的,”佩罗斯佩罗对着仆人说,看着我手里那个只啃了一个边的蛋挞,额角留下一滴汗,训斥道,“真是的,你们这些人也不长点眼睛,连客人吃什么都没有安排好。” 还没等我拒绝,几个厨子模样打扮的人上来就抢走了我手里的蛋挞,又给我送上来一盘子适合我身高和嘴巴大小的巧克力蛋糕和坚果点心。 这次我倒是真心实意地对着佩罗斯佩罗微笑了一下。 果然还得是长子心思细腻,不愧是大哥啊。 但正如卡塔库栗说的,可能是我真的不适合托特兰王国的点心,它们对于我来说太甜腻了,我赶紧拿起他给我倒的茶猛喝了好几口,这才把那股恶心劲压下去。 然后想起似乎大家还在用余光扫我,我只能吃了几口佩罗斯佩罗特意吩咐给我上的甜点意思意思算是礼貌,但实际上已经吃不下去多少了。 这顿饭实在是吃的我浑身难受。 尤其是在卡塔库栗‘对我示好’之后,所有人都在观察我们两个,连玲玲都是。女皇帝的心思很好猜,毕竟我和她哪个儿子结婚对她来说都差不多一样,可是子女们就心思各不相同了。 次子是女孩儿们最喜欢的哥哥,而此时对于男孩子们来说,卡塔库栗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竞争对手。 一旦卡塔库栗表示出对我‘感兴趣’,恐怕最后的赢家无需竞争立刻就有了胜出者。 看似卡塔库栗是四将星之一,但他的悬赏金是子女当中最高的,仅次于四皇玲玲,而且从海贼王的剧情当中来看,他也是最受器重的。 有了这么一个脱颖而出的存在,玲玲恐怕很容易就偏向了。看来这次茶话会结束之后,我还得特意绕着点卡塔库栗走了。 好不容易熬到茶话会结束,玲玲低下头问我:“丝黛拉,你确定你要留在蛋糕岛吗,不去其他的岛屿参观参观?” 我疯狂点头,既然我根本不打算结婚,还是不要让任何人误会好了。 “嘛,既然你希望如此。”她没有过多劝说,“反正其他人来这里也很方便。” 我:……好家伙,掩饰都不肯掩饰一下了吗? 没有再留下来多言,女皇帝带着她的次子离开了,作为如此庞大一个王国的掌权者,同时是BIG MOM海贼团的船长,她看起来似乎也很忙。 虽然忙不到正经地方就是了。 子女们也陆陆续续地离开,这时候,一直磨磨蹭蹭没怎么动弹、留到了最后的克力架走到我面前,高大的饼干战士半跪下,低沉地说:“丝黛拉,还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这令几个还没出去的子女纷纷回头。 我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用了,谢谢你克力架。我有点吃撑了,想随便溜达溜达。” ———————— 感谢在2021-06-21 00:14:25~2021-06-21 18:01: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噔噔噔噔噔 2个;旅涡猫、Dorren、悠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o酱w、煎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5章 似乎是回忆起我在茶话会上努力噎蛋挞的场景,饼干战士点了点头,沉默地站直了,不过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站在一旁。 抬头看了看低头打量我的佩罗斯佩罗,长子似乎不怎么管理海贼团的事情,但是能看出来他对家族的事务很上心,似乎十分自觉地把我这个客人的一切事情归纳到了自己手里。 “那么,你想去哪里呢?虽然你是妈妈的客人,但是蛋糕岛也不可以随便乱走哦。”他意有所指地说。 我还不是家族成员,不受到信任也是正常的。 “咳,就在城镇里逛逛那种,不会乱跑的。”我连忙解释。 余光看到动作也十分缓慢、一副要走不走样子的布蕾,我赶紧扑上去一把抓住她:“布蕾,等等我!” 她似乎吓了一跳,想把自己的手从我手里抽出来,但是我拽得更紧了:“哎,你干嘛?” “拜托你带我逛一逛吧,我不认识路。”几乎像是抓着救生圈那样,我死死抓住她不肯松。 布蕾瞟了一眼我身后:“但是佩罗斯佩罗哥哥和克力架哥哥……” “我跟他们不熟悉嘛~”见到之前的战术行不通,我语气软下来撒娇道,“我就只想和你一起,求你了嘛。” 一旁才14岁的布琳倒是咯咯笑起来:“布蕾姐姐,她都这样说了,你就带她去吧。” 见妹妹也这样说,两个哥哥没有出言反驳,她只好任由我拽着她的袖子,带我离开玲玲的城堡,往城镇的方向走去。 这几天关在城堡的房间里,我每天都在窗户旁边眺望这个城镇,思索着应该如何从这里逃走。可惜的是我在的房间视角不太好,很多道路都被挡住了,根本看不到去码头的路线。 想要逃跑的话,至少得知道如何去港口。 所以我必须想办法多来城镇里。 “呐,布蕾。”我仰起头对高我很多的女人说,“在这里我谁也不认识,能不能请你多和我一起出来几次呢?” 她犹豫地看了一眼佩罗斯佩罗,在男人轻微点头之后才说:“可以的。” 我稍微松了口气。 只有多来这里打探,我才能记住城镇的路线图,而这只是逃跑的第一步而已。 至于利用了布蕾这件事……我很抱歉,但是也没有办法,等我真的逃走那一天,他们大概也不会想到从茶话会这天开始我就着手计划了吧。 下一步就是离开的船只。 我来到这个世界太久了,久到我快要把不那么重要的剧情忘光了,只隐约记得托特兰这片海域管控地很严格,周围到处都是海蛞蝓的监控,普通的船是不可能进出的,况且蛋糕岛又是在最中间的位置。 稍微有点不好办呀。 我们几个人就在城镇的道路上漫无目的地闲逛,可是饼干战士太显眼了,这里的所有居民都认得,倒是让我被狠狠围观了一把。 大家都见到我们都绕着走,周围很快就形成一个真空圈。 也亏得是他们把路让开了,让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些搬运货物的工人们,他们推着的运输车上有一个十分显眼的图案。 我装作好奇地样子,指着那些木箱问道:“那是什么,是你们海贼团的标志吗?好独特呀。” 佩罗斯佩罗掀开眼皮瞅了一眼:“不,那是堂吉诃德的标志。” 我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妈妈的海贼旗上骷髅头是带着船长帽、有红唇的图案哦~”乖巧的布琳替大哥解释道,“才不是那么难看的标志呢。” 我在心里偷偷笑起来,多弗朗明哥,你也有被人嫌弃的时候,被人说标志丑了吧? “那家伙是七武海之一,和妈妈稍微有那么一点合作。”克力架简短地说。 故意带着大家往海边的方向走,远远地,我眺望到了码头。佩罗斯佩罗和克力架都跟着,为了不引起怀疑,我就没有主动再靠近港口,但还是叫我看到了一艘我想找的船。 印着堂吉诃德家族标志的船。 虽然不知道多弗朗明哥瞒着凯多那边跟玲玲到底有什么合作,但这艘船势必是要回到德雷斯罗萨的,虽然赶不上这一趟了,但只要它还来,我就能乘坐这艘船离开。 最大的问题就是它多久来一次。 在城堡里,阿银能加载出来的地图范围覆盖不了整个城镇,毕竟蛋糕岛是托特兰王国最大的岛屿,城堡又在最中间。这次跟着布蕾一起出来,见阿银已经把城镇地图加载的七七八八,最重点的通往港口的路线也规划好了,我便带头往回走。 “真是遗憾啊,要不是今天开了茶话会,真想去各种店里看看。” 这座岛屿上似乎有着世界各地的美食,看得我眼睛都花了,如果不是我不能结婚、也不愿意上交自己的灵魂,说不定这里真的挺不错的。 哦,突然忘记有时候玲玲还会犯思食症来着,这里大概动不动就要重建,还是算了吧。 “你可以不用出来,有什么想要吃的,就和仆人们说就可以,他们会把厨师请到城堡里。”克力架对我说。 我:?这就是权贵阶级吗? 见到我惊讶的神色,克力架反而有些不懂我在诧异什么了:“每次妈妈想要吃什么就是这样。” 好吧,我懂了,不愧是万国的女皇帝。 或许是我们走出来的太远了,因为穿着不是那么合适的鞋,我感觉脚趾和脚跟上面都很疼。所以说我讨厌尖头鞋,哪怕是矮跟的也不可以。 “怎么了?” 见我的速度突然慢下来,佩罗斯佩罗关切地问道。 “额……”这我倒是还有点没办法开口,男人一般都不怎么懂这个。 倒是布蕾察觉到了我在走路时因吃痛而抽搐的眼角,一下子就发现了哪里不对劲,她指着我的脚说:“丝黛拉,你看看你是不是磨破皮了?” “嗯,应该有点吧。”我勉强说着。 还没等我做好思想准备要不要真的脱下鞋子走,克力架就操控着饼干战士再次将我拎到了他的肩膀上坐好。 “诶诶诶?”这次他没有扶着我,我紧张地抓住了饼干战士的头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真的不用的,克力架,你把我放下来吧。” 他怎么这么熟练了? 而且那么多人都看着呢,佩罗斯佩罗他们也就算了,还有街上那么多群众,大家都认识他的啊! “如果你受伤了,我们不好跟妈妈交代。”饼干战士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这倒是把我噎住了,虽然我很想说‘但是BIG MOM那么高也不可能看到我的脚跟吧怎么还能趴在地上看吗?’,但想到那是他们几个的妈妈,我还是明智地闭上了嘴。 “克力架哥哥,我也要坐高高~”小布琳举着双手一副要抱的样子。 我以为克力架会像对待芙兰佩那样对待布琳,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十分耐心地蹲下了身子,用手将布琳托起放在了自己的另一边肩膀上。 顿时,我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样大的一个家庭,恐怕都是靠哥哥姐姐们的自觉撑起来的吧? 布琳要和山治结婚的时候,她的回忆里玲玲从来没有对她露出过好脸色,甚至嫌弃她的第三只眼太丑。而此时的克力架却二话不说地让她坐在饼干战士身上,说起来,佩罗斯佩罗看起来脾气也不错。 我穿越的时候,尾田还没有给出BIG MOM海贼团的结局,而我大概也不会在这个世界停留那么久了。 但愿最后大家都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回程的路有些沉闷,但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提起什么话题,感谢饼干战士的高大,令我们用了去时不到五分之一的时间就再次回到了城堡中。 正好碰上了玲玲、斯慕吉和卡塔库栗从楼梯上下来,似乎是刚刚谈完什么事情。 见到我们五个的奇怪组合,女皇帝感兴趣地笑了起来,然而神色却异常认真:“克力架,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让除了妹妹以外的人坐在你的肩膀上呢。” 我连忙开口解释:“抱歉,是因为我有点走不动了,所以才……” 因为我突然说话,卡塔库栗一下子就看了过来,锐利的眼神顿时令我动弹不得,而那里面包含了更多我读不懂的东西,我的心像是突然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痛得我皱了下眉。 很快他就移开了目光。 敏锐的佩罗斯佩罗一下子就察觉了弟弟的不对劲,但估计因为是在妈妈面前,他又什么都不能说。 然而我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接下来玲玲和克力架的对话上了,我在内心连忙询问阿银:“对了,我还从来没有问过,BIG MOM海贼团对我的初始好感度怎样?” 过了半天它才回话:“除了玲玲以外都挺高的,但玲玲也不错,卡塔库栗尤其高。” 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尤其高?” 阿银沉思了一会儿,斟酌着说:“如果非要和别人比较的话,在见你第一面就有这样高的好感度的人只有三个,卡塔库栗是其中一个,另外两个分别是香克斯和艾斯。” 这就让我感觉到更加奇怪了,这是怎么分类的?三个人之间完全没有什么联系啊,而且年龄差得也挺多。 可是再想要继续分析下去,那股熟悉的头疼又回来了。 我扶住额头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看见他们停下来对话都在看着我。 “你不舒服吗,丝黛拉姐姐?”布琳小心地问。 我努力扯了扯嘴角:“突然有些头疼,没事的,是老毛病了。” 饼干战士再次动了起来,它把布琳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轻轻碰了碰她的后背,让她去找卡塔库栗哥哥,然后对着玲玲点点头,低沉道:“妈妈,既然丝黛拉不舒服,那我先送她回房间了。” 布蕾也跟了过来。 我下意识再次向卡塔库栗看去,然而他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 感谢在2021-06-21 18:01:35~2021-06-22 01:48: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煎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6章 “好好休息。”等到了我的房间门口,他伸出手掌让我站在饼干战士的掌心,然后弯腰将我放在了地上。 “谢谢你送我回来,克力架。”看了看门口把守的扑克牌士兵,我试探着问,“可以不让这些人守在我门口了吗?我又不会逃走。” 但饼干战士摇了摇头:“这是妈妈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 点点头表示理解,我没有过多为难他。 布蕾看起来还想要说些什么,我站在原地仰头看了她几秒钟,见她又撇开了目光,我耸耸肩,转身打算进入克力架为我推开了一个门缝的房间,我的‘牢房’。 “那个,丝黛拉。”布蕾突然在我身后说,我的脚步顿住,她的声音一下子变小了,但是我依旧能够听清,“谢谢你为我治好了伤。” 我微笑起来,在关上门之前,我抬头对她说:“没关系,谢谢你能陪我去镇里玩。” “如果你需要我的话,可以随时让士兵去找我。妈妈说让我们暂时先留在蛋糕岛,我们都在的。”她连忙补充道。 “到时候我会提前联系你的,布蕾。” * 晚上的时候我拒绝了士兵转达的一些子女想要和我共进晚餐的要求。 一天一次就够累了,我实在是不想更多地面对他们,如果开了这个口,恐怕之后就再也拒绝不了了,我宁可继续在这个‘牢房’里当自闭人。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有人再一次敲响了我的门。 一个厨师打扮的人推着小推车走了进来,上面放着的是我的晚餐,依旧精致丰盛,但是和前几天不同的是,上面居然有几个甜甜圈。 我困惑地望着厨师,他没有任何感情地解释道:“这是卡塔库栗大人吩咐的。” —城堡内另一个房间— “报告!” “进。”布蕾高声说。 只有她和卡塔库栗哥哥两个人在这个房间,暗红发男人环着手臂坐在床边,眉头一如既往的紧皱,大半张脸都遮掩在围巾之下。 布蕾有些紧张地瞄了哥哥一眼。 他今天绝对有点古怪,自从茶话会之后开始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连自认为是最了解她的妹妹也想不明白卡塔库栗哥哥到底怎么了。 进来的士兵行了个礼,才说:“卡塔库栗大人,您吩咐给丝黛拉小姐的甜甜圈,已经放在了她的晚餐当中一同送过去了。” 男人没有看士兵,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出去吧”。 布蕾压根就没敢提问,虽然她脑子里的问题已经多到要爆炸了。 过了很久,久到她都要站起来走出这个房间了,卡塔库栗终于开口问道:“她吃了么?” 布蕾这才想起来,在丝黛拉到来之前,妈妈吩咐为她准备那个房间的时候,特意派人挂上了镜子,就是为了能够随时监视她。 她赶紧从哥哥房间的镜子进入镜中世界检查了一番,然后脸色十分难看地出来:“抱歉,卡塔库栗哥哥,丝黛拉房间里的那面镜子碎成了碎片,只能看见一些黑漆漆的东西,唯独就剩下卫生间的那面了。” 卡塔库栗挑了一下眉毛,意味深长地说:“布蕾,你认为这是她不小心打碎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诶?”布蕾吓了一跳,“哥哥,你的意思是说她故意打碎了镜子?” 卡塔库栗依旧语气平稳:“可能你看见那些黑漆漆的并非是什么东西,而是她把镜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说不定就是不小心……”她看着哥哥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着。 “普通人如果打碎了房间里的唯一一面镜子,不应该叫人来换上新的吗?”暗红发男人突然轻笑了一声,“而且还是故意把卫生间里那面留下来的,这样不会显得太过分。” 叫哥哥这么一说,布蕾顿时觉得说得通。 “可是丝黛拉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能力?或许真的是巧合呢。”她困惑道,“而且我也没有通缉令,只有家族里的人才知道我吃了镜镜果实啊……” 男人只是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对了,那要不要把这件事报告给妈妈?毕竟是妈妈吩咐下来的。”布蕾有些担心之后妈妈会问起。 卡塔库栗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息一声,才说道:“等妈妈问起这件事时再告诉她,你就当做今天没有检查过镜子是否还在。” “好、好吧……” 其实他们应该尽快再在丝黛拉的房间安置一面镜子的,可是在那个女人为她治好了脸上的伤疤之后,她突然又不那么想这样做了,毕竟个人房间是人家的隐私。 而且这个伤疤可是卡塔库栗哥哥一直以来的心结,或许他不同寻常的态度也是如此呢? *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甜甜圈看了几秒,然后对厨师点了点头,他留下小推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虽然奇怪为何卡塔库栗要这样做,但我总不能去找他询问吧? 无论他是什么目的,我干脆无视好了。 然而真的在吃的时候,我才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劲——一共有三种口味的甜甜圈,分别是草莓、巧克力和蜂蜜的。 有点太巧了吧? 为什么卡塔库栗会知道我喜欢的口味……?明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只对波鲁萨利诺说过,但是我敢肯定卡塔库栗和波鲁萨利诺之间没什么接触,就算有,也绝对不可能提到这种无关紧要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啊! 还是说玲玲派人对我的生活进行了调查,从我过去的生活习惯当中总结出了这条信息?但她又应该是在海神岛事件、也就是香克斯的手臂恢复之后才关注到了,没两天我就去深山老林里闭关修炼了,如果有任何可疑的人接近,香克斯贝克曼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为什么看见从城镇回到城堡时,看见卡塔库栗看我的眼神我会感觉到心脏难受? 我知道这中间有蹊跷,但是在见到其他人,比如香克斯和艾斯时就从来没有过。 但无论这其中有什么奥妙,我目前都无从知晓。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千篇一律的‘牢房生活’,除了偶尔几次和布蕾一起去镇上逛了逛街以外,只有玲玲本人邀请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才会去。 她的子女们大多也恢复了之前的生活,有很多我不眼熟的都已经走了,回自己的驻岛或者是外出任务,留下来的都是玲玲自己认为她觉得不错的、我未来可能的未婚夫。 我明显感觉到玲玲越来越差的耐心,因为我除了布蕾和布琳以外几乎不怎么接触其他人,更是别提和她的儿子们说说话了,我甚至有意地避开了他们,每次有家族的男性成员到来时,我就会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想要提前回到房间了。 直到玲玲派了医生每天三次给我看诊,我才终于没办法借住阿银的能力装病。虽然它能真的让我得病,但难受的是我自己,我何苦难为我自己呢? 另外让我更加焦虑的是,茶话会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多弗朗明哥的船。已经过去三周多了,它还没有折返,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个合作是一次性的。 那我的逃跑计划就更加难以实现了。 阿银安慰我说,海运不可能那么快的,德雷斯罗萨和托特兰之间本身就有很长一段距离,再加上一来一回,保不准几个月就过去了。 然而我根本就等不了几个月啊!玲玲每天看我的眼神都比之前一天更恐怖,我觉得她马上就要不顾我的意愿、强迫我和某个人结婚了。 在我抵达托特兰的一个月之后,女皇帝打算举行第二次茶话会。布蕾告诉我这只是普通的频率,毕竟妈妈有很多朋友,为了维持海贼之间的人情关系,茶话会是经常有的。 我本来想以不是家族成员这个理由拒绝参加的,但是在玲玲高声笑着说‘没关系,咱们马上就会成为一家人的’之后,我只能面如菜色地点头了。 虽然有香克斯他们帮忙训练,但是目前四皇我还是打不过的,就算真的能莽一下子,她还有那么多孩子在呢,而且没有船我根本离不开这片海域,只能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 时间正好临近万圣节,所以茶话会就敲定是万圣节主题的了。当日需要的菜谱和甜点之类的当然不需要我帮忙操心,那些应该是佩罗斯佩罗的职务,我需要做的只是在女仆的帮助下,定做当天要穿的衣服。 接过女仆小姐递给我的厚厚本子,翻开每一页上面都是服装的样式,多到看完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翻了几页之后我就没有耐心了,随便指了一张图片:“喏,要不就这个吧。” 女仆小姐低头仔细看了一眼,是西装木乃伊形象,原本应该露在外面的脑袋和手、脚脖都被绷带缠住,只剩下一双眼睛。 她额角留下一滴汗珠,干笑着说:“那个,丝黛拉小姐,如果你选择这套的话,大概妈妈会生气的吧。” “那这个呢?”我又移动了一下手指,指向它旁边那个。 这回是狼人,定做了头套和浑身的毛皮那种,也只能露出一双眼睛。 女仆小姐咳了一声:“虽然定下来是万圣节主题,但并不是真的在过万圣节,不用弄成化装舞会的效果,挑选普通一些的可以参加茶话会的就好了。” 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麻烦了啊,我记得山治婚礼的时候,报纸的记者、CP0都到场了,当然还有新世界的海贼什么的,但我目前还不想暴露自己在托特兰王国这件事。 尤其是怕萨卡斯基知道,别再以为我加入海贼团了…… 政府那边我也还是挺虚的,所以打算穿点能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包裹住的衣服,可惜大概玲玲不会同意。 ———————— 感谢在2021-06-22 01:48:16~2021-06-22 17:56: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Dorren、噔噔噔噔噔、悠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贫如洗王道长 16瓶;目痒 10瓶;无咎肆陆 6瓶;baekhyu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只好又随便往后翻几页,选择了一个普通的不能更加普通的,黑色主体带一点点南瓜橙色修饰的裙子,唯一的装饰是一个红尖尖的白色小恶魔角的发卡。 “那就这个好了。” 女仆小姐终于松了口气:“那么,当日会直接送到您的房间里来,因为家族人数过多、要做的衣服也很多,所以没有试穿的机会。” 试不试穿对我来说也无所谓,我恨不得低调到土里去,当然不会在乎好不好看了。 我敷衍地点点头,表示随便他们折腾。 * —三天后— “……这样……最后再这样……”化妆师小姐用刷子在我脸上刷来刷去,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她终于宣布弄好了。 我赶紧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照,很好,这次没再出现什么死亡芭比粉眼影和红苹果腮红。 “说起来,丝黛拉小姐,镜子碎掉了为什么不叫人再来安装一个呢?每次还要跑到卫生间去照镜子,多麻烦啊。”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不麻烦,不麻烦的。” 开玩笑,屋子里挂着个镜子,谁知道在后面看的人是谁啊?好歹他们还有点廉耻不会去看卫生间的那面。 这时,房间门再一次被推开:“丝黛拉,我来接你一起……” 是布蕾,她穿着吸血鬼主题的衣服,说话到一半语气突然弱了下来,愣愣地望着我。 “……去会场。”她呆滞地将最后几个字说出来。 “怎么了?”我困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发卡,“有哪里没弄好吗?” 化妆师小姐来回打量,无辜地说:“没有啊,从发丝到脚尖都很完美。” “不……”布蕾晃了晃脑袋,好像头疼一样,“我只是觉得……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你这个样子。”?什么样子,穿成这副鬼模样吗? 她皱紧了眉头:“就是你头上的角,看起来很熟悉。” 就在我更加疑惑时,她又自言自语说道:“嘛,也可能是我记错了,毕竟万圣节时这副打扮的人很多呢。” “……好吧。”我将信将疑地说,跟着她一起去了会场。 让我松了口气的是,这一次的茶话会看起来没有上次那么严肃,也不是所有人都坐一个圆桌了,而是分散成了许多小桌,大家可以自由地在城堡顶层活动,我和布蕾进入时也只是引起了门口几个人的一瞥而已。 我打算直接找个角落猫着,等到茶话会结束就跑。 布蕾也不是特别喜欢社交的性格,我猜和她小时候脸上就有伤疤有关,和我一起在最边缘的一桌坐下埋头开始吃东西了。 然而这最终没能让我逃过这截,还没吃几口布琳就找到了我们:“丝黛拉,妈妈说想要你过去和他们一桌。” ……我的痛苦面具呢。 无奈之下,我只好任由布琳拉着我的手往会场正中间走去,远远地我就看见了玲玲在的那桌,她实在是太显眼了,我看不见都不行。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吓了我一跳——吓了所有人一跳。 卡塔库栗看着我,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我人都要傻了,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突然安静下来的茶话会,卡塔库栗似乎不自觉地释放出了霸王色霸气,让我根本动弹不得。 而他自己眼里也写满了震惊。 不过那份感情转瞬而逝,快到我以为是自己眼花。 玲玲危险地眯起眼睛:“怎么了,卡塔库栗?” 佩罗斯佩罗,剩下的三将星克力架、斯慕吉和斯纳格,以及卡塔库栗的同胞大福与欧文也处于震惊当中,大哥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夏洛特家的最高杰作不可能在这种场合下出现这样的失误,所以,一定是他过度开发的见闻色霸气预测了什么令他震惊的事情,才会一不小心捏碎手里的杯子。 “不是什么大事,妈妈。”暗红发男人垂下目光,没有再看向我,语气平平地解释,“丝黛拉可能会不小心摔倒,碰到修女的相框。” 我嗓子眼一紧。 这才看到玲玲这一桌就在女皇帝对面的空座位应该摆放餐具的位置,立着一个我只能看见背面的相框。虽然看不到正面内容,但是看过动画的我记得这是加尔默罗修女的照片,如果有人破坏了它就会引起玲玲发怒失控! 女皇帝令人恐惧腿软的目光移向了我。 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办了。虽然卡塔库栗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根本不用解释,大抵就是我弄坏了相框,引发了茶话会的大混乱。 “我……”我刚刚张开口打算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就再次被打断了。 “妈妈,丝黛拉并不是故意的。”卡塔库栗紧皱眉头,“所以我捏碎杯子让她停下来。” 低着头的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路,从这里到圆桌那儿中间根本没有什么障碍物,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摔倒啊?左脚绊右脚平地摔吗! 一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或许卡塔库栗说的根本不是真话。 一阵死寂之后,玲玲脸上终于恢复了笑容:“当然,没有发生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就好,大家继续吧!” 看来她还是对自己的次子无条件信任的。 布蕾在我旁边松了口气,赶紧堆起笑脸推着我走到圆桌那儿挑了个空位置坐下,但这时候玲玲又说话了,声音显得冷漠无比:“布蕾、布琳,你们两个可以离开了。” 她们两个都有些尴尬——这一桌确实都是夏洛特家族的核心,还有一些看起来对BIG MOM非常重要的客人,两个不受宠的女儿根本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但是我却坐下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看着她们两个人结伴离开,布蕾偷偷给我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可是我现在好担心我自己。 客人们都没有见过我,正好奇地打量、猜测我的身份,或许在他们的印象当中,如果有人打碎了修女的照片——哪怕是即将,都可能引起女皇帝的震怒,但是她却轻易地原谅了我。 所有的视线集中到我身上,好像要烧出来一个洞。 “啊啦,真是个可爱的姑娘,”一个精致打扮的贵妇娇滴滴地用戴了到大臂长度手套的手遮掩住嘴唇,假笑起来,一边看向我,半是埋怨地说,“妈妈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所以这孩子是……?” 似乎故意在等待有人抛出这个问题,玲玲满意地眯起双眼,大笑起来:“MAMA MAMA~这是丝黛拉,马上就要嫁给我的某个儿子、成为夏洛特家族的一员了!” “唔唔,这可真是……” “哪位大人会……” 不仅仅是这一桌的客人在关注着,其他地方的人也支棱起耳朵抻长了脖子听着BIG MOM会说些什么,此话一出,会场里的窸窸窣窣的讨论声立刻大了起来。 我的见闻色也能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有些在猜测我的身世,有些是在预测我到底会嫁给谁。 “那这是好事呀!”贵妇娇俏地笑着,“那不就是说明马上就要有一场盛大的婚礼了嘛。” 玲玲兴奋地睁大双眼:“婚礼!是的,婚礼,到时候就有美味的结婚蛋糕吃了!” 她像是小孩子一样开心地双手合十拍在一起,思索了一会儿,说:“为了能尽快吃上美味的蛋糕,看来人选要尽快定下来了啊。”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卡塔库栗突然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圆桌。 玲玲并没有询问他的去向,而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当中,甚至馋的开始流口水了。客人们七嘴八舌地祝福着,说婚礼当天一定会来,并向女皇帝献上礼物。 玲玲最喜欢拆礼物,这下子一定更想举办婚礼了。 我感觉压力越来越大,多弗朗明哥的船没有回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离开这里,但也不想求助别人——玲玲是四皇,一个搞不好就会变成整个新世界的血雨腥风。 焦虑地坐了一会儿,我实在是忍受不了整个会场的人看向我的目光,我拽了拽旁边佩罗斯佩罗的衣服:“那个,佩罗斯佩罗先生,我可以去一下洗手间吗?” 他点点头:“但是需要从会场出去到楼下一层,你能找到吗?” 我胡乱地点点头表示没问题的,能不能找到其实无所谓,我只是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不顾其他人的目光,我用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速度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布蕾察觉到了我的动作,刚想站起来,我对她比了一个‘我没事,你继续’的手势,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事实证明佩罗斯佩罗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虽然在蛋糕城堡住了将近一个月之久,我却基本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房间,无奈之下只好询问有会说话的门洗手间在哪个方向。 一路上都没有人,我小跑到卫生间的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化妆又穿着小礼裙的自己,感觉有些陌生和疏远。 再这样下去就危险了,我不想过如履薄冰的日子,也不想每天都要迎合恐怖的四皇。 可是目前还没找到合适的逃跑办法……突然,一个诡异的想法越入脑海当中。 “阿银,你一直说需要积攒‘信仰’值,我想知道,我现在到底还差多少能量才能回家?” 它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其实一直以来大家对你的好感度都异常的高,除了百兽以外你已经遇见三个四皇团了,加起来的能量理论上快要积攒到送你回家的,只是一直储存在我这里以防突然要兑换什么能力,你的控制果实还一点都没有开发呢。” 然而听见它这样说之后,我又觉得迷茫了。 真的要在……这个时候回去吗? ———————— 感谢在2021-06-22 17:56:59~2021-06-23 02:35: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花果、悠悠、福大念、噔噔噔噔噔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煎饼 2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8章 这真的是一个合适的时间点吗?虽然最开始我就知道总有一天自己要离开,但是却没有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流浪’,从这座岛屿到那座岛屿,离开这里到那个地方,然后抵达今天这个我没办法再离开的托特兰王国。 如果回家的话,一切困扰我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但是在心底里的某个地方,一个声音在尖叫着说‘不行’。 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我还要……在顶上战争时去马林梵多来着。 是啊,所以我必须逃离这里,虽然不知道离顶上战争还有多久,但是从新世界回到前半段还需要时间,如何去马林梵多也是个麻烦。 太多棘手的问题了。 我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把水,正想要洗一把脸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脸上还有妆容,只好烦躁地把水甩掉,拄着大理石发呆。 阿银飘出来在我旁边看了一会儿,有些难过地拍拍我的肩膀:“别着急,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呢,我会替你留意堂吉诃德家的船的。” 意识到自己不能留在这里太久,我对着镜子微笑了一下,试图调整好状态,深呼吸了几次之后向外走—— 一个异常高大的男人正环着手臂、背靠着墙,一条腿曲起抵在墙上,沉默地站在洗手间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 我吓得浑身一抖,余光看见那双脚跟有尖齿轮的鞋,认出来是卡塔库栗站在这里,心脏又猛地跳动了一下。 看见我出来,他原本望着虚空某一点的双眸逐渐对焦,然后移到我身上。 被他这么一看,我的压力更大了——无论是谁被一个身高是好几倍的人盯着猛看,想必都不怎么舒服。我现在有点理解《进■的巨人》中人类都是什么感受了。 我堆起一个假笑:“呵呵,那个……卡塔库栗先生,你也来上厕所啊?” 说完我就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暗红发男人眼里没有一点笑意,他也没有回答我这个愚蠢的问题,而是压低声音冷冷地说:“瓦伦泰·D·丝黛拉,你来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愣住,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我能有什么目的……”我皱紧眉头语气虚弱地说,浑身都绷紧了。 “如果让我发现你想要做什么威胁到家族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任不管。”他充满压迫感地威胁道。 一股委屈突然挤满了我的心房,他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不顾两个人之间地位和实力的差距,大声反驳道:“不是你们不顾我的意愿‘邀请’我来到这里的吗?你以为我喜欢待在这里?我巴不得离开呢,如果怀疑我会做什么坏事,那莫不如现在就让我离开!” 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男人的眼睛短暂地眯了一下。 卡塔库栗半跪下来——即使这样对我来说依旧十分高大,帅气充满男性气息的脸大半埋在毛茸茸的围巾下面,不知道为何与发同色的眼睛里突然多了一种叫做‘怜悯’的情感。 他异常耐心地说:“丝黛拉,你不会觉得你还可以离开托特兰王国吧,你以为我们是谁?我们可是海贼。” 像是有一桶冰水从头顶上淋下来,我浑身都要冻结住了。 是啊……我之前遇到的红发海贼团、白胡子海贼团,在海贼王里算是‘正面’的人物,但是BIG MOM海贼团就不是了,他们是真真正正的海贼。 斯慕吉可以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地用人和动物榨果汁,卡塔库栗因为两个厨师看见自己的真容随手就要杀掉他们,玲玲更是发起疯来连自己的儿女都要夺走寿命。 “可、可是……”我嚅嗫着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男人的瞳孔猛地一缩。 卡塔库栗突然抓住我站了起来——是的,伸手抓住了我,因为我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小了,然后几步闪到了另外一条走廊当中,这时候我也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应该是有客人来上卫生间,而他又不想让人看到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 他带着我到了一个单独的空房间,将门关好之后,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粗暴地把我轻轻放在一个单人沙发上。 显然这个沙发不是给我这种正常身高设计的,坐下之后我的脚别说够到地面了,根本就是悬在空中差了一米多呢。 “从到达这里那天你的命运就注定了,”卡塔库栗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要么按照妈妈的意愿选择一个人结婚,要么死。” 随后一个字他咬的很重,明明白白告诉了我违抗四皇的下场。 我突然冷静了下来。 抬起头,我直直地回望向那双暗红色眼睛,认真而清晰地说:“但是我不想结婚,我就想一个人——” “没有人想结婚,”他有些烦躁地打断了我,见我有些诧异,他继续说道,“在这里没有人想要结婚,但是这都是妈妈的命令,我的……弟弟妹妹们,最后也都是这样的结局。” 见我说不出话来,他似乎有些后悔与我说这么多了,转身想要离开。 “为什么你说我会摔倒打碎修女的相框。”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开口。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 卡塔库栗顿住了脚步,一个反将一军的微笑出现在我的脸颊上,我知道自己猜对了:“我看了,那里的道路很平坦,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摔倒,所以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他缓缓回过头,一边眉毛挑起:“你很聪明,丝黛拉,但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好事。有些不该问的问题就应该一辈子烂在腹中,哪怕你再好奇也是如此。”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眼前是一个赏金超过十亿的大海贼,我却根本一点都不害怕他会真的伤害我。 我下意识觉得这些冷硬的态度、坚硬的外壳、威胁的话语都是他伪装出来的。 “告诉我,卡塔库栗,我想知道,我根本不会打碎相框对吧?”他越是这样卖关子,我越是好奇的不得了。 男人危险地眯起双眼:“想要知道一些本不应该知道的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丝黛拉。” 我没有回答,依旧坚定地望着他,一副势必要得到答案的架势。 卡塔库栗转过身来,轻笑了一声——但是我在那双眼睛当中看不到任何笑意:“既然你一定要知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我什么都没看到。” “诶?”我傻了。 他耐心地重复:“我什么都没看到,丝黛拉,我根本就没有使用见闻色霸气。” 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男人似乎非常满意我的神色,然而我已经快要心梗了,缓了半天才说:“那你为什么要捏碎杯子?” 卡塔库栗观察了我一会儿,缓缓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对我来说你很危险,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但……” 他停顿了一下,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轻哼了一声,眼里多了一丝戾气:“通常令我感到有威胁的人,在有这种感觉出现时,我就已经将他杀死了。不过鉴于你是妈妈重要的客人,又会是我未来的弟妹,所以你现在还活着。” 我?有危险? 我可是大大的良民,从不犯法,一个海贼指着我说我对他来说很危险,有点不尊重我了吧? 于是我略带讥讽地露出一个假笑:“那还真是感谢您的不杀之恩。” 卡塔库栗并没有搭理我的阴阳怪气,而是重新在我面前半跪下来,现在我坐得位置高了,眼睛终于得以和他的平齐:“那么,现在轮到我向你提问了,丝黛拉。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见闻色可以‘预测未来’的呢?”!!! 我直接心肺暂停。 几次开合嘴巴,在我大脑当机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磕磕巴巴挤出来一个理由:“那个,布蕾她——” “不可能。”卡塔库栗直截了当地否定了这个答案,“布蕾再感谢你治好了伤疤,也不会将这样重要的家族秘密情报告诉你。” 我立刻闭上了嘴,完全不知道如何解释。 “说到布蕾,我又想起来,你刚到这里那天就把房间里的镜子打碎这件事。” 完了,这下完了,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这些根本不应该是我能知道的,我却粗心地暴露了这个问题。 “你果然很危险。”他若有所思地总结。 我吞咽了一下,直觉地察觉到危险,他……不会是想趁着这里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把我杀了吧? 他完全可以回去向玲玲报告说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或者试图逃跑,鉴于他是家族的主心骨、最受器重的完美次子,玲玲也不会问责的吧? 灵光一现想起什么的我连忙再次试图解释,挽回自己的小命:“对了,实际上是第一次茶话会你说我可能会吐出来的时候……” 两年后的路飞都是险胜,我真的没把握能从他手底下溜走。 “强词夺理,”他哼了一声,根本不接受我这个解释,“任何人只要看了你的脸色就能预测到,并不能说明你知道我的见闻色这个问题。” 又是一阵沉默。 然而在卡塔库栗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重新站了起来,表情像是终于思考明白了什么十分重要的问题,轻声说:“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我满头问号,明白什么了? “既然你对家族是个威胁,那么身为兄长的我……绝对不可以让弟弟们陷入危险。”暗红发男人淡淡地说,终于下定了决心,“如果一定要有人和你结婚的话,那么我会承担起这个责任。” ———————— 感谢在2021-06-23 02:35:19~2021-06-23 16:46: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煎饼 10瓶;云之晚歌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9章 我惊愕不已。 这是什么绝世好哥哥,居然为了弟弟们牺牲自己的幸福(不是)! 但如果我是被他保护的弟弟的话,说不定现在会很开心,可是作为准·结婚对象的我根本笑不出来。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不是,我根本就不危险,是你们非要我来的啊!”我语无伦次地解释,想要他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 绝对不行的,如果是卡塔库栗和BIG MOM提出想要和我结婚,玲玲绝对会二话不说直接同意的,或许这是她最期待的结果。 卡塔库栗是夏洛特家族的最高杰作,在她眼里,他和海神的后裔生下孩子一定是最强的。 男人根本就不理会我,一旦他做了某种决定,就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心,我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他再次瞟了我一眼,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似乎还有怜悯,转身就要离开,我不顾自己坐在将近两米高的沙发上,飞扑下去拽住了他的……裤子。 主要是我够不到他的衣角,太高了。 卡塔库栗似乎很惊讶我会有这样的举动,他顿了一下,然后皱眉说:“松手。” “我不想结婚。”我有些难过地坚持说道。 他叹了口气,拽着我的后衣服领将我拎起来:“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了很多妹妹出嫁之前的模样。” 然而一想到那些最后嫁给不喜欢的人甚至完全陌生的人的女孩子们,我更加难受了。 “求你了。”我丢人地感觉到自己眼里有了泪花。 “我很抱歉,”卡塔库栗这样说的时候我听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愧疚,不过他的眼神变得柔软了一些。“但是,丝黛拉,当你决定接受妈妈的邀请来到这里时,就注定会是这个结果了。” “我不知道,”我委屈地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妈妈邀请我是想要有我的血统的孩子?” “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通常会很困难,”卡塔库栗突然来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似乎是意识到再这样拽下去我的小礼裙可能会散架,他将我放在了另一只横起来的胳膊上坐好,“如果你不想,我可以保证婚后的生活和婚前没有任何差别,孩子的问题也可以先搁置一旁。”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弟弟妹妹们结婚之后的那段时间是最难熬的,显然他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事情了。 或许是见到我的神色太过凄惨,他有些无奈地说:“你已经来这里一个月了,妈妈的耐心很快就要耗光了,无论是否由我提出,你的婚事都会尽快定下来。” 半晌后,我终于低下头‘妥协’了。 与其被安排给别人,还不如是眼前这个男人,至少他答应不会强迫和我生孩子(这身高差也根本没法生)。 “好吧。”我听见自己说,“卡塔库栗,你要说到做到。” 这只是一个权宜之计,虽然口头上答应了可以结婚,但实际上我还是准备在婚礼举行之前逃跑的,我只是不想抵死不从最后闹得太难看,无论我什么态度,玲玲最后都会用各种手段让我点这个头。 还不如先欢欢快快地答应了,打消他们的疑虑。 “好。”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他弯腰将我放在地上,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悄悄离开了房间。 我并非讨厌卡塔库栗,相反我很尊敬他,只是现在时机和地点都不对,希望我走那天他不会承受玲玲的怒火。 * 在房间里平复了一会儿情绪,又重新回到卫生间的镜子前面检查整理了易容,我这才回到顶层的茶花会场。 我并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和卡塔库栗是前后脚回来的。 然而敏锐的佩罗斯佩罗还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皱眉低头观察了我一会儿,然后轻声用玲玲注意不到的声音问道:“丝黛拉,你怎么了吗?” 我摇摇头,赶紧对他露出一个我没事的微笑。 见玲玲的注意力也再没放在我身上,我便低下头猛喝茶,然而这时卡塔库栗突然开口说话了:“妈妈,我有件事情想说。” 我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红茶呛在嗓子里,佩罗斯佩罗担忧地拍着我的后背。 卡塔库栗只是扫了一眼我这边,然后就移开了目光,我震惊地望着他,他不会是打算现在、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来吧? “怎么了,卡塔库栗?”玲玲有些奇怪,次子通常在这种场合都很沉默,她下意识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实际上也是大事。 “妈妈,我会娶丝黛拉。”他语气平平地说出这句话,仿佛在说今天的红茶和往日一样好喝这种平平无奇的话。 不是‘想’,不是‘要’,而是‘我会’。 佩罗斯佩罗拍我后背的动作停下了。 像一个投入水中的炸弹一样,却一下子让全场都跟着寂静了,尤其是我们着一桌,只有我停不下来的咳嗽声证明这是一个非静止画面。 夏洛特家族的核心成员们脸上也写满震惊,欧文和大福两人脸上的表情像是今天第一天认识卡塔库栗,而克力架则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难听的声音:“卡塔库栗哥哥!” “坐下,克力架。”玲玲冷冷地说,看都没看饼干战士一眼,而是若有所思地在我和卡塔库栗之间来回扫视打量。 暗红发男人坚定地回望着自己的母亲、他家族的掌权者、王国的女皇帝。 “是么,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粉发女人咧了咧嘴,“我还以为你一直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呢。” 卡塔库栗没有过多解释缘由,只是淡淡地垂下了眸子。 见到所有宾客们都在等待自己的答案,夏洛特·玲玲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恐怖的微笑硬生生扭成一个‘和蔼’的:“丝黛拉,你同意吗?” 佩罗斯佩罗的手赶紧从我的后背上拿下来,他抢走了我手里的茶杯和杯托,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我抿了抿嘴唇,余光看见所有人都望着我,然而我毫不畏惧地应着她的目光,清晰地说:“我同意。” 又是几秒钟寂静。 “MAMA~MAMA!”玲玲露出一个满意开心地笑容,“那就愉快地决定了,既然两个人都愿意就是最美满的结局,很快就能收到礼物、吃上美味的结婚蛋糕啦!” 卡塔库栗闭了闭眼睛,看起来松了口气。 人群一下子就像炸开锅了一样,所有人都在讨论四皇最受信任的次子即将结婚这件事,这可是新世界难得的大新闻! “佩罗斯佩罗!” 被点到名字的长子浑身一个激灵,立刻结束了自己神游天外的状态,答道:“是的,妈妈!” “挑选一个合适的日期,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但是不要太晚。”玲玲吩咐着,“等结婚宴席需要的各种食材原料能集齐那天就可以了,当然,所有的东西都要最好的。” 这是否说明我还有一段时间准备逃跑? 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玲玲突然充满了威压、语气严肃地说:“各位,虽然我知道大家都因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很兴奋——我也是,但是这件事情……我还是希望能够亲自发结婚请帖通知其他人。” 言外之意,不想让他们回去之后还讨论这个问题。 那个贵妇笑着带头答应:“当然了,妈妈,我们谁都不会乱说的。” 我的心又沉下去了一大截,这这这……发请帖等于昭告天下啊!不要吧,那岂不是全伟大航路都知道我(无论因为什么原因)要和卡塔库栗结婚了? 这要是真的结了,哪怕我解释自己没有也不想加入什么海贼团,也丝毫不可信了吧? 腿打断警告,关进海底大监狱警告。 所有的来宾脸上都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好像马上要结婚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们。反观夏洛特家族,除了玲玲沉浸在(收礼和蛋糕的)欢喜当中,大家脸上都没有个笑模样。 或许子女们还在震惊卡塔库栗哥哥为什么会这样做,而话题的男主角卡塔库栗已经环着手臂闭上了眼睛,翘着一边腿靠在椅子上,‘两耳不闻窗外事’。 或许是见我脸色有些惨白,玲玲好心地安慰我:“别害怕,丝黛拉,我……有一个合作的科学家,专门研究可以将人变大的药,等到他有成果了,孩子的问题再讨论也不迟。” 虽然我知道玲玲应该是真心在安慰我,然而我听了之后更是面无血色了。 这个科学家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后庞克哈萨德的反派凯撒·库朗,可是他拿了BIG MOM的钱全都花天酒地了根本没有用来搞科学研究啊! “说起来,妈妈,果然还是血缘的家族更加牢靠啊。”另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用中指推了推镜框,意味深长地说,“最近新世界的新闻恐怕就只有那一件了吧?” 玲玲挑眉“嗯?”了一声。 “嘛,原来是那件事啊,”贵妇呵呵笑着,“也不是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但是涉及到白胡子海贼团就异常讽刺了呢。” 我的心骤然缩紧了一下。 话说到这儿,三将星之一斯慕吉开口道:“确实收到了这样的情报,但是当时我认为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就没有向您报告——白胡子海贼团的某个成员刺杀同伴并携带着恶魔果实逃跑了。” “MAMA~MAMA!”玲玲的笑声像是在高声尖叫,“早就和纽盖特那家伙说过,收养来的孩子不过是随时可能背刺自己的白眼狼罢了,怎么可能如同亲生血缘家族那么牢固,MAMA~MAMA!” ———————— 感谢在2021-06-23 16:46:13~2021-06-24 00:00: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穆根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0章 听见这样的消息,我的心脏瞬间就冻结了。 时间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这么久,就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萨奇已经找到了暗暗果实并将其带回白胡子海贼团吗? 顿时,要和卡塔库栗结婚这件事已经不再重要,或许就在筹备婚礼的这段时间里,顶上战争就会爆发。 不管白胡子海贼团现在究竟如何了,我都得找机会离开。 在城堡的日子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界的消息一点都收不到,偶尔和布蕾她们见面时也绝对不会谈起外面的形势,更别说看报纸了。 萨奇的结局会像是原著一样吗?我给他的发卡有没有起作用?艾斯还是那么不听大家劝说地非要去追蒂奇吗?…… 一瞬间,太多太多的疑问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急切地看向那几个最开始讨论起这件事的人,或者是表明自己之前就得到情报但未上报的斯慕吉,然而他们谁都不继续往下说更多的信息了,反而开始吹捧玲玲依靠血缘建立起来的帝国有多么牢固,所有人都是真正的家人,永远不会背叛。 “喂,阿银,那个发卡到底有没有生效啊?”我连忙在心里问,“那是你给的技能,你总得知道结果怎么样了吧?” “……距离离得太远了,我也感知不到,这片大海可比你想象得要大太多了,”阿银叹气道,“因为是一次性的技能,所以也不能靠三天结盾是否回到你身边来判断有没有起作用。” ……我就知道,果然一点也指望不上它。 轻轻扯扯身边人的袖子,我用手掌挡住嘴巴,悄声询问:“那个……佩罗斯佩罗先生,你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那个白胡子海贼团?” 他是大哥,总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噢,说是和二番队队长——两年前那个超级新人有点关系呢peroli~我只记得背叛的是个资历很早的,这种事情在海贼团之内很常见的,其实真的不算什么大事,新世界每天都在发生。”佩罗斯佩罗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白胡子也是老了,识人不清了。不过呢,丝黛拉你不用担心,BIG MOM海贼团是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俨然已经把我当成未来的家人了——既然玲玲已经点头同意。 在他眼里,我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的家人了,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BIG MOM举行这场婚礼,既然我是他未来的弟媳,那么我们现在就是一伙人了。 我没有对佩罗斯佩罗对白胡子的评价做出任何回应,既然在这里也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就把注意力再一次转回那些宾客身上,期望他们还能说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看起来你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啊,丝黛拉。”女皇帝似乎是注意到了我迫切的目光,咧了咧嘴,“你和白胡子海贼团很熟悉?” 我不确定她对我的了解到底有多少——几个月前在海神岛,我还没有治好香克斯的左臂之前,我不知道玲玲是否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派人监视我了。 于是我只好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小心翼翼地措辞到:“我知道他们——只是最近我都没有看报纸,不太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几个宾客古怪地眨了眨眼睛,或许在我的话中听出了那么一丝抱怨和不满,不过他们都聪明地装作没有听到。 BIG MOM的联姻,聪明人都知道这中间的奥秘,想必一开始我也不是自愿的。 玲玲眯起眼睛,我紧张地挺起了腰背,不知道她会不会对我的措辞感到不满,我十分迅速地瞟了一眼卡塔库栗,他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仿佛茶话会上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嘛,既然你这么好奇,”她对最受宠的女儿,四将星之一说,“斯慕吉,告诉她。作为卡塔库栗未来的妻子,丝黛拉当然要了解新世界的局势。” 斯慕吉对这句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冷漠地讲述着得来的情报:“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马歇尔·D·蒂奇伤害了四番队队长萨奇,似乎是为了萨奇意外获得的‘暗暗果实’而下手的,二番队队长波特卡斯·D·艾斯前去追查。” 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来了一半。 ‘伤害’,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萨奇,但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好词。如果他像原著中那样当场死亡,斯慕吉就会选择‘杀死’,至少说明现在萨奇没事。 可是艾斯还是不顾大家的反对追了出去。 我强迫自己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噢,原来是这样,没有我想象中那样有趣。” 一阵古怪的沉默——并非因为我的回答,而是玲玲的表情严肃了下来。 “‘暗暗果实’……那是一个很强大的果实,很久没有出现了。”玲玲陷入了回忆,没有表情地说,“说不定这之后会发生什么大事——自从红发那小子成为了四皇,新世界已经太久没有变动了。” 我心里微微一跳,玲玲比我想象中敏锐很多,看来她也不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儿女才能统治这个海上帝国的。 “说不定白胡子海贼团会就此分崩离析呢,以重建的家族为傲……居然出了这种事,真是丢脸啊。妈妈,还是您的家族更加牢固。”眼看着话题逐渐变得严肃,其中一个来宾谄媚地说,这让玲玲短暂地微笑了一下。 “MAMA MAMA~纽盖特那家伙一直都很顽固,很久以前我们的观念就不合了。” 大概是洛克斯海贼团还在的时期。 为了讨好BIG MOM,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宾客用尽一切言语来诋毁白胡子海贼团,并吹捧BIG MOM海贼团的强大。 “白胡子也真是老糊涂了,听说只要是想要当他儿子的人,无论什么出身都接收,”其中一个海贼说,“迟早他会被自己的决定害死——谁知道他都收下了什么人呢?” 一个贵族打扮的女人捂着嘴笑起来:“把来路不明的人当做自己的家人,没有比这更加愚蠢的事情了,血管里流的都不是同一种血,又怎么会是一条心呢?” 一股愤怒袭击了我,好像有什么东西充满了我的心脏。黑胡子只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白胡子海贼团的大家都很团结,每个人都很好…… 他们恐怕连直面白胡子的勇气都没有,却在背后这样偷偷地诋毁他,一群胆小鬼、懦夫! 深吸一口气,我忍不住刚要开口为白胡子海贼团说些什么,卡塔库栗突然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看向我,那目光仿佛带着高热的温度,将我整个人都刺穿了。 一下子,所有的话语都消失在嘴边,我愣愣地望着暗红发男人——他的见闻色看到了什么吗?所以才在我开口说话之前看我? 他以一种其他人难以察觉的、极小的幅度对我微微摇头,下半张脸依旧埋在围巾里,紧皱的眉头和脸上的阴影显得有些骇人。 我忍不住吞咽了一下,最后权衡再三,只好咬住牙强忍住了这股冲动。 不过这次卡塔库栗没有再次闭上眼睛休息,虽然他的眼神不再那么严肃吓人、肩膀和大臂的肌肉也稍微放松了下来,但是他的目光并没有离开我。 我只好撇了撇嘴,彻底放弃说些什么的想法。 知道是他不想在这种场合让我和其他人,尤其是和他妈妈起冲突,这对我不利,可我还是气不过这些人诋毁白胡子的话语。 玲玲倒是没有因为之后那些话而显得多么高兴,她脸上不再有那种因为开了茶话会或者即将迎来新的婚礼蛋糕的笑容,而是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最后她说:“等着看吧,‘烧烧果实’不一定就能在‘暗暗果实’面前讨到什么好处——恶魔果实也是分优劣的,哪怕他是两年前受到政府招安的超级新人。” “说的是呢,最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也无法预测,或许那个蒂奇最后会自立门户和白胡子对立也说不定。”贵族女人优雅地微笑。 某种程度上,他们都很敏锐。 原著里顶上战争之后,马尔科曾经带领残余的白胡子海贼团向黑胡子复仇,可惜实力不敌,最后他只能回到白胡子的老家,那个隐蔽安宁的小山谷守护老爹最后的财宝。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未来,一定能够做点什么改变这个结局的。 我必须去做。 萨奇没有死,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吗? “你又开始想这件事。”阿银在我心里摇头说。 我呆坐在座位上,盯着茶杯里颜色古怪的茶水,或许这是斯慕吉果实能力榨出来的不知道什么的汁混合而成的果茶,我没有理会它的话。 “这和我们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丝黛拉,你是打算回家的,你忘了乔鲁诺他们吗?” “我会回去的,”过了半晌后我对阿银说,“某一天,但不是现在。” “白胡子海贼团、艾斯、顶上战争……这些不是你的责任,你不需要一定去做点什么,你难道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战争的结局吗?这不可能。” “如果什么都不去尝试,你怎么知道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不想要此刻的情绪暴露在脸上,我注意到卡塔库栗微微歪头打量着我,但我只能装作没看见。 “白胡子海贼团帮助过我,马尔科、白胡子老爹……大家在我虚弱的时候保护了我,也为我保守了秘密,为什么你就能袖手旁观地站在一边呢?在我们所有人一起经历过那些事情以后?” ———————— 终于……漫长的四个月之后…… 感谢在2021-06-24 00:00:28~2021-10-20 17:02: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噔噔噔噔噔、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喵喵喵喵 25瓶;煎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0-110 第101章 “你挽救了以藏的生命,”它没有表情地说,“这就是我所能看出来的一切。白胡子海贼团对你的态度,最开始是因为艾斯非要拉着你当兄弟,再然后是你救了他们的人,于是他们还你人情,就是如此简单罢了。” “不不不……”我抓紧了扶手,指尖在短暂地变红之后发白,“不仅仅是如此罢了,我们之间……我们之间还有更多东西,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它就在那儿。” 和一直以来所有的谜题一样,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发现真相。 “那些宴会、欢笑……那只是他们的生活方式而已,因为他们就是这样的人,像他们这样的海贼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你把这一切都复杂化了。” “艾斯处刑的那天,我会在马林梵多,我一定会去那儿。”我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们不是在商量这件事。” “但是丝黛拉,最后的结局可能和你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即使如此——” “是的。”我坚定地说,“即使如此。” 阿银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我,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它并不失望、也不愤怒,半晌后它轻声说:“好的,丝黛拉,既然这是你的决定。” 但即使我知道这说着很简单,但实行起来没有一件事是容易的,首先就是逃离这里,目前我还没有想出比偷偷溜到多弗朗明哥的货船上更好的办法。 而即使我能离开这片海域,如何跨过红土大陆,在海军最戒严戒备的时期抵达马林梵多也很棘手。 目前我所有的保命手段,都不能保证我能一路顺畅地抵达战场。 “终于,我们应该把一直以来都忽略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你是指……?” “控制果实,是的,我想我应该开始试着去学习并使用控制的能力了。” 我需要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进来,如果我逃跑被发现了,我可能要直接面对玲玲,或者是四将星,除了传说中控制果实的能力以外,我想不到什么别的办法还能突破重围。 “你怎么了,丝黛拉?” 突然有人触碰了我的手臂,几乎把我吓得要跳起来。凝神望去,是佩罗斯佩罗小心地弯腰打量我的神色。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很紧张,”他意有所指地望一眼我依旧紧紧抓着椅子扶手的手,“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眨眨眼睛,试图从自己的思路当中跳出来。 “不,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我笑笑。 “会没事的。”佩罗斯佩罗突然上句不接下句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看起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在看到卡塔库栗的目光之后,犹豫再三还是叹息一声坐了回去。 我这才反应过来,或许是他以为我在因为结婚的事情紧张,所以才安慰我,但卡塔库栗在看着,他又不好多说。 剩下的时间,我们两个就坐在那里沉默地望着桌面上的食物,我一点胃口也没有,而佩罗斯佩罗看起来也陷入了沉思。 终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玲玲宣布今天的茶话会就到此为止了,很快她就会再次发出请帖邀请大家来参加我和卡塔库栗的婚礼。 我无力地坐在座位上看着宾客们脸上挂着欢喜的笑容陆续向外走,或许他们也不都是真心的。突然,一个想法侵入了我的大脑——卡塔库栗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难道就是因为他说出来的那个根本连我都无法信服的理由,他就要代替自己的某个弟弟与我成婚吗? 在我陷入自己的沉思当中时,宾客已经基本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BIG MOM海贼团核心的子女们,还有我、布蕾和布琳。 “卡塔库栗哥哥!”自从被玲玲勒令坐下不许出声之后,克力架在整个茶话会上就再也没有抬头过,然而原本脾气就暴躁的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桌面上的盘子、食物都跟着大幅度弹起来了一下:“我们需要谈谈。”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根本没有费心去看他一眼,卡塔库栗甚至都没有移动目光。 “克力架,事情已经决定了、并且结束了。”玲玲充满威胁意味地望向自己的儿子,似乎他要是再敢大吼大叫,她立刻就会夺走他的一部分寿命。 克力架顿时噎住了,然而饼干战士没有办法做出那么精细的表情,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脸色如何。 “可、可是妈妈,这是之前说好的……是我……”他有些委屈,但是音量逐渐在变弱。 我迷茫地望着这些好像在打哑谜的人,圆桌上的子女都回避了克力架和妈妈的争执,好像只有我一个是这里的局外人,什么都不知道。 哦,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我,原本也就是局外人而已。 “丝黛拉,你可以去休息了。”十分突兀地,玲玲变脸一样露出一个假笑,“你很累,不是吗?” 佩罗斯佩罗立刻站起来,椅子向后推出去,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不过他忽略了这些:“妈妈,我送丝黛拉回去。” “不,”玲玲轻飘飘地说,“佩罗斯佩罗,你留下,我还有些话要说。” 长子只好尴尬地站在那里,他偷偷递给我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默默坐下。 “没关系,”我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怎么走。” “布蕾,”玲玲对着远处另一桌的女儿喊到,“你送丝黛拉回去。” 我连忙跑到布蕾身边,不愿意再在这个会场多呆一秒,布琳来到另一边拉住我的手,虽然现在她或许还没到14岁,可是这个家庭早早就让她不得不变得成熟了。 但是阿银飘了出来,它停留在了以玲玲为中心、核心子女们都在的那一桌,没有跟出来的意思。 我没有回头,这太明显了,阿银在心里对我说:“我想知道BIG MOM到底要说什么,可能是很重要的事情,你不要离我太远。” 默默在心中点头,我主动领着布琳往楼下走,但只走了一层楼梯就停下了。 “抱歉,布蕾,”突然顿住脚步,我做出一副身体不适的样子,捂住胸口装作自己突然很恶心想吐,“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你没事吧?”布蕾好心地拍了拍我的后背,担忧地望着我,“是不是刚才结婚的消息太突然……” 我继续演戏,假装强迫自己露出‘我没事’的表情:“没关系,不用担心我,布蕾,我去去就回来,你和布琳在这里等我吧。” 他们分给我的房间在城堡下半部分,虽然阿银能够脱离我身边一定距离,可是我怕回去就太远了——蛋糕城堡比我想象的要高,阿银可能硬生生被我拽下来。 随便找到一个隔间推门而入,宾客们都离开了,此时整个楼层都静悄悄的,我坐在马桶盖上,专注地听阿银听到的对话。 “——卡塔库栗哥哥,为什么!?我们之前明明说好了的!”克力架显然气得不轻,即使玲玲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他还是在坚持着什么。 卡塔库栗平静地回答:“没有为什么。” “MAMA~MAMA!我之前确实说过,等找到了控制果实的能力者优先考虑卡塔库栗,得到红发手臂痊愈的消息之后,恢复果实的人选就优先考虑你了,克力架。”玲玲满不在乎地说,“但是控制果实的能力者迟迟没有任何线索,这次既然丝黛拉已经点头同意——还是在这么多客人面前,已经不能反悔了。那就等控制果实能力者找到之后再说你的婚事,克力架。” “但是,妈妈……”克力架还想说些什么。 “这对你来说又什么差别?都是一样的而已,况且丝黛拉可能是海神的后裔,为了血统也更加适合卡塔库栗。”玲玲明显变得不耐烦起来,挥舞着戴满戒指的手,“卡塔库栗,我很欣慰你这次能主动提出,你做得很好。” 饼干战士再次变得沉默,他的实力确实不如卡塔库栗哥哥,在妈妈眼里,最优秀的女人当然要给最令她骄傲、实力最强大的儿子。 我只觉得浑身发凉,原来玲玲早就打了这个主意了,控制果实能力者和卡塔库栗结婚,恢复果实能力者和克力架结婚,保证自己最优秀的几个儿子都能将血缘的力量传承下去。 女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生孩子的容器,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力和血统。 可惜的是,这两个果实描述的人都是我,克力架注定不会找到控制果实能力者了。 而无论我的哪个身份,都逃不过托特兰王国的这一劫。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把话说得那么早。”玲玲不满地哼了一声,“一年前蛋蛋男爵和波克慕斯的手下说在东海找到了控制果实,为了保证果实不被其他势力盯上,我命令他们立刻将它喂给一个女人,并将她马上带回新世界,谁知道居然遇上了海难……卡塔库栗、克力架,你们原定的妻子人选互换了,这也都是命运啊。” 我的身体像是浸入了冰水当中。 原来是……原来是BIG MOM的手下发现了控制果实,并且是在她的命令下,【丝黛拉】才会吃下恶魔果实的吗? 这一切都是……夏洛特·玲玲。 一瞬间,似乎许多事情都串联起来了,香波地群岛时贝克曼推测说我的买主除了四皇不会是别人,我到达马林梵多之后,波鲁萨利诺‘无意’中提起新世界四皇之间起了冲突…… 是红发海贼团和BIG MOM海贼团,香克斯当时匆匆离开香波地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情,他知道玲玲是一切的起因。 ———————— 感谢在2021-10-20 17:02:35~2021-10-21 17:44: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杭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白夜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穆根、御然天黯、无花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可爱多 40瓶;今天准时下班了吗、Eve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2章 不然以香克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与世无争的性格,怎么可能跑去和基本不会离开蛋糕岛的玲玲起冲突? 原本我是假装恶心,但现在我的真的想要呕吐。 我突然意识到,我真的不能留在这里,不能和卡塔库栗结婚。 我怎么可能和导致我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的儿子结婚? 如果不是玲玲……或许我真的能够平平凡凡在这里,直到收集了足够的能量离开。 也不会因为控制果实能力者的身份遭到政府追杀、被迫颠沛流离四海为家,更不会来到新世界、抵达海神岛遇到更多谜题,不会遇到白胡子海贼团,也不会因为到底是否要袖手旁观顶上战争的悲剧而遭到心灵上的折磨。 那样我真的就是一个过客而已,我什么都不用考虑,这个世界的所有事情都与我无关。 一阵眩晕的感觉直冲脑门,我猛地从马桶盖上滑了下来,打开盖子忍不住想要呕吐,可是在茶话会上我基本没有吃什么,根本就吐不出来。 生理泪水不停从眼眶里溢出来,我没有在哭——也根本不想哭,我不感觉愤怒、也不觉得难过,我只是觉得很冷。 “丝黛拉、丝黛拉!” 隔间的门猛地被撞开,布蕾冲进来检查我的情况,边慌忙说着:“抱歉,我听到声音——我只是想进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她看见我的姿势,还有因为尽力干呕而充满血丝的双眼,马桶里空无一物根本没有污物,一丝怜悯浮上她的脸庞:“噢,我很抱歉,丝黛拉。你不是没有吃好,你只是突然压力太大了。” 布蕾误以为我是因为要和卡塔库栗结婚而紧张。 “别太害怕,丝黛拉,卡塔库栗哥哥他……其实人很好,只是表面上有些……”她磕磕巴巴地解释,但实在是难以为她那个不苟言笑的哥哥说什么好话。 见我缓缓抬起头一句话也不说,她又马上补充道:“你们还有很多时间能互相适应互相了解!一定会变好的。”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这不是卡塔库栗的问题,而是由于玲玲的一句话牵扯出来的一系列后果,我没有办法……容忍自己心平气和地留在这里。 “没关系,布蕾。”我牵强地笑笑,反握住布蕾的肩膀,“我没有担心,真的就是刚才吃蛋糕时奶油吃多了,有些恶心而已。” 高个子女人小心翼翼地观察了我几秒钟,抿紧嘴唇:“好吧。” “这件事别告诉卡塔库栗,好吗?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很讨厌他之类的。”我几乎恳求道。 布蕾完全没有犹豫就同意了,未来我们注定是一家人了,在这个时候她没有必要在我和卡塔库栗之间制造更多嫌隙。 而我并非害怕我和卡塔库栗之间的关系可能会变得不好——实际上现在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我不想这个过度开发了见闻色的男人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她好心地搀扶着我走出卫生间,阿银已经回到了我的意识当中,我慢慢扶着走廊的一边墙壁前行,感觉到无比虚弱。 而十分不巧的,就在刚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们遇到了恰好在下楼的BIG MOM海贼团核心成员们,布琳站在楼梯口进退不是。 玲玲的目光落在我和布蕾身上,来回打量,半晌后眯起眼睛怀疑地说:“布蕾?我以为我刚刚说的是让你把丝黛拉送回她的房间?” “是、是的,妈妈,我这就——”布蕾忐忑地解释,不敢直面母亲质疑的目光,甚至有些微微发抖。 “是我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去了一下卫生间。”我慢慢抬起头,毫不畏惧地与女巨人对视,“可能是刚刚奶油吃太多了。” 离开卫生间的时候,我在镜子里扫了一眼自己的模样,看起来确实面无血色,眼角还有残余的生理泪水。 “你应该早点适应蛋糕岛的饮食,就算婚后你去小麦岛也一样。”玲玲慢悠悠地说,她向次子歪头,“卡塔库栗,把丝黛拉送回房间吧。” 暗红发男人向前迈了一步,他抬起下巴示意我跟他走,而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的弟弟妹妹们有的开始感到不安,有的不满我‘傲慢’的态度,佩罗斯佩罗立刻疯狂给我使眼色,让我现在马上就跟着卡塔库栗下去。 直到布蕾在背后推了我一下,我这才不情不愿地迈开步子走到卡塔库栗身边。 他太高了,我甚至都不到他的膝盖,尽量控制不要抬头去看他,我主动快步走向向下的楼梯口,也不顾其他人的反应,自顾自地往下走。 在听到了刚刚那一切之后,我很难控制自己不对着玲玲大吼大叫、甚至动手,更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好脸色了。 其他人没有跟上来。 卡塔库栗落我一步跟在后面,旋转楼梯墙壁上的火光微微跳跃,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甚至在某些角度能够完全将楼梯的空间变得黑暗。 我一阶一阶地向下走,余光能看见卡塔库栗的脚步,他和我的步伐频率几乎保持一样,可是过高的身高令他每次只下一阶显得有些可笑——几乎就是寸步而行一样,但他始终没有超过我的进度。 或许他在观察我的态度,或许他在猜测什么别的——卡塔库栗的见闻色能看破我的心思吗? 一边我恐惧着他过于恐怖的见闻色能力,但一边根本无法控制内心不去想那些有关玲玲的命令和控制果实的事情,心里乱糟糟的,我根本没办法转移注意力。 一时间,空旷的旋转楼梯中只剩下我的高跟鞋一次次踩踏在石阶上、以及卡塔库栗靴子后跟金属齿轮装置的‘咔啦咔啦’声。 “你可以不用非要送我,”我猛地回头说,一抬头却只能看到他膝盖上方的大腿,“我认路,能找到我自己的房间。” 他环着手臂,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妈妈让我送你回去。” 我挫败地后退倒着下了几阶台阶,自己好像在和一个机器人交流,知道我不可能把卡塔库栗劝走,只好任由他像一个幽灵一样跟在我后面。 又过了几分钟,我终于忍不住了,突兀地停下了,不过身后的男人并不惊讶,或许他用见闻色预见到了。 然而下一秒,还没等我做出任何动作,卡塔库栗就惊讶地微微睁大了双眼。 没有理会他的震惊,我自顾自地脱掉了高跟鞋,终于把双脚从这种反人类设计的畸形鞋子中解放出来,我露出一天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本来我就不喜欢穿这种麻烦又不舒服的鞋子,能穿着来还楼上楼下得跑来跑去,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怎么?”我挑眉看着卡塔库栗,他眼里惊讶的神色还没有来得及消失,“我刚刚告诉你你可以不用送我的。” 他瞪着我没说话。 我心情颇好,甚至光着脚在石阶上动了动解放的脚趾,既然他没什么话要讲,我耸耸肩、直接弯下腰,两个手指勾住高跟鞋的后系带,拎在手里打算继续下楼。 “你的脚底可能会受伤。”卡塔库栗突然这样说道。 我低头看了一眼,薄薄的黑色丝袜确实没有什么保护脚底的功能,但我实在是不想再把我的脚塞回这个可怕的恨天高里去。 “那只能说明城堡太高了,如果矮一些或者不在顶层开茶话会的话,这会儿早就到房间了。”我有些阴阳怪气地说。 他没接茬,短暂地思索之后,再一次拎起了我小裙子的后领——用食指和拇指捏起来那种。 “喂!放我下来!”我不满地挣扎,但又生怕力气太大把裙子扯坏了。 “你可能会伤到脚底。”他换一种不同的语序又把那句话重新说了一遍。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你们家的人为什么总是喜欢把人拎起来?”我向脖子后面摸索过去,却只能满手抓住他的一个手指。 卡塔库栗没有回答,他把我拎到了他眼前,我看着这个永远都紧皱眉头的男人,挫败地叹了口气,无力地说道:“……这可是你们的衣服,你弄坏了可不关我的事。” “坏了就扔掉。”他淡淡地说,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完全看不懂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上次让我有这个想法的人还是波鲁萨利诺,可至少波鲁萨利诺的话很多,有时候阴阳怪气的腔调反而能让你察觉他的情绪。 但卡塔库栗?什么都看不出来,倒是他的见闻色可能把你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他像他弟弟克力架一样,拎着我的后衣领将我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还在那之前将围巾尽可能挪到靠近脖子的位置给我腾出地方。 这和坐在饼干战士身上完全不同,饼干是硬的,也完全没有温度,可是卡塔库栗身体没有紧绷时、肌肉却是柔软温暖的。 我立刻变得僵硬起来,等他的大手离开我,我差点没因为后仰掉下去,为了保持平衡不得不用力揪住了他的短发。 “……松手。”他的声音很低,这种距离仿佛是3D环绕立体声响一样。 “好、好的。”我局促地说,可能是把他弄疼了。 可是我转念一想,他的见闻色应该是能够提前预知的,不过他并没有选择躲开。 我只好不安地抱紧了无处安放的高跟鞋,希望下楼的过程能尽量快一点。 一路上的沉默显得很尴尬,我不想没话找话,可终于到了我居住的那层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卡塔库栗哥哥!你居然让她坐在你肩膀上,你都从来没有让我们坐在那儿!” ———————— 感谢在2021-10-21 17:44:41~2021-10-22 17:34: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咸鱼粥、47939382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xsh小诗 60瓶;莓cy 20瓶;欧耶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3章 我顿时一个头像两个那么大。 芙兰佩,这孩子从看到我第一眼开始就在把我当成敌人,可就算婚约已经定下来,我和卡塔库栗之间也不过还是陌生人的关系。 “芙兰佩,不要闹。”卡塔库栗严厉地看了妹妹一眼,女孩儿眼里立刻挤出来泪花。 我简直坐立不安,小心地扯了扯男人的围巾,他立刻警惕地转头看向我,似乎怕我一下子将他的围巾拽下来。 马上把手拿下来,我咳了一声:“要不你先把我放下来吧,反正也到地方了。” 可是没等我说话,刚刚跟在玲玲身边的子女们此时已经赶上了我们,或许是之前我一阶一阶下楼梯的速度太慢了。 布蕾看起来像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也没有张口。 “芙兰佩,丝黛拉和卡塔库栗哥哥的联姻已经定下来了,她未来就是你的嫂子了,不可以指着人家说这么没礼貌的话。”斯慕吉厉声说。 大厅里一瞬间变得寂静。 见到哥哥姐姐们这次都不为自己说话了,作为一直最受宠爱的小妹妹,芙兰佩的脸色白了白,她的嘴唇颤抖着,最后委屈地噘着嘴,捂着脸跑开了。 我:……这不是让人家更讨厌我了吗? 算了,反正也不会在这里久留。 卡塔库栗对着斯慕吉微微点头,率先带着我向房间走去。 他在我门口停下,一直以来‘咔啦’作响的金属装饰的声音终于停下。 抻着脖子试探着往下看了看,我突然开始疑惑,长这么高的人如果恐高…… 最后还是卡塔库栗再次拎着我,把我放到了地上。 我又清了清嗓子,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好道了一声干巴巴的‘谢谢’。 暗红发男人小幅度地点了一次头,他动了一下,似乎是要离开,不过动作犹豫了。 “你想谈谈吗,丝黛拉?”他有些突兀地问。 “谈谈?”我皱眉,不知道有什么好谈的。 男人从我的表情或者用见闻色推断出了我的回答,于是他说:“好好休息。” 没等我想好要说点什么,他率先转身离开,我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一直到卡塔库栗完全消失在拐角处,他都没有回头在看一眼——即使知道我在背后注视着他。 * 第二天一早布蕾就找到了我。 她带来了几个和她年龄差不多、我叫不太出来名字但是眼熟的姐妹,说是要一起吃个早餐,毕竟未来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们早些熟悉起来也好。 我当然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最开始的谈话内容还算正常,无非就是我出身于哪儿,之前这20多年都在做什么。我模糊了穿越之后大部分重要的事情,她们对我被人贩子绑架表示惋惜。 不过渐渐的,话题就越来越歪了。 “你和卡塔库栗哥哥以前真的不认识吗?” “你确定?从来没见过卡塔库栗哥哥对这方面感兴趣……” “真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提出,我们还都还以为他不会结婚呢。” 我连忙摆手:“怎么会呢,我来到这里之后才第一次见到卡塔库栗。” 她们姐妹几人面面相觑,然后笑成一团:“那就是卡塔库栗哥哥对你一见钟情了。” 我差点没把红茶喷出来。 她们兴奋地七嘴八舌讨论我和卡塔库栗未来的关系到底会符合哪种她们之前偷偷背着母亲兄长们看过的罗曼小说,只有我木着脸机械地吃点心。 “……生孩子的话,条件确实困难了一些。” “妈妈不是说她认识科学家吗?没关系的。” 这次我是实打实地把茶水呛到了鼻子里,眼见话题马上向危险的方向歪去,我试图悬崖勒马,装作好奇的样子:“卡塔库栗平时是什么性格呢?” “很认真,很可靠。”卡斯塔德说。 “有些过于沉默,”阿曼德轻笑起来,“不过作为丈夫,沉默总比话多好。妈妈有一任丈夫就话很多,后来妈妈不耐烦就把他杀掉了。” 我忍不住抖了抖。 她们又料起来兄弟姐妹们的婚姻,虽然听着都有些可悲,可是大家还是努力苦中作乐,许多其实都是走个形式而已,女孩儿们也并不爱她们的丈夫。 “不过卡塔库栗哥哥很好,你可以信任他。”次女蒙德说,“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觉得,如果不是有卡塔库栗哥哥在,这个家族说不定早就散了。” “我很羡慕你,丝黛拉。”布洛怀耶的情绪有些低落,她是个漂亮的女人,原著里我对她其实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通过大家的谈话,我知道她早早就联姻了,和一个小国的国王,可是那男人风流成性,也对入赘十分不满,布洛怀耶结婚没多久就回到了托特兰,婚姻也不过是名存实亡。 玲玲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于是布洛怀耶的事情也就暂且就这样了。 她说:“至少卡塔库栗哥哥不是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有些人表面仪表堂堂,私下里却……” “布洛,”布蕾拉过妹妹的手轻轻捏一下,神情有些悲伤,“今天就不说这些了。” “噢!抱歉……”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布洛怀耶立刻捂住嘴,“我只是不小心,丝黛拉……” “没关系。”我安慰般不在意地摆手,“嘛,不过现在你回来了,总比之前在丈夫那边要好。” 但我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没有玲玲和控制果实那件事,和卡塔库栗结婚会是什么样呢? 他性格沉稳,强大可靠,在BIG MOM家族众多成员当中脱颖而出,在布蕾她们眼里,比起她们要与外人联姻,或许会认为我十分幸运吧? 如果我们婚后能够好好沟通交流、如果卡塔库栗也能用心经营这段关系…… 可能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恐怖。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 为了避开经常喜欢来找我喝茶聊天的未来的姐妹们,我只好躲到外面去。 也是为了尽快开发控制果实的能力。 城堡内到处都有眼睛,即使我把房间里的镜子打碎了,我也怕有什么地方会被注入灵魂碎片变成霍米茨,到时候把我的可疑行为报告给玲玲……我直接就完了。 经过几天的探查,我最后在港口附近选择了一家咖啡厅。 在二楼有单独的包间,两扇窗户各能看到通往城堡入口的方向和港口的船只,我不想错过任何一次堂吉诃德家族的船只的机会。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居然会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多弗朗明哥身上,但现在这是我唯一的出路了——为了尽快锻炼出控制果实的能力,我将所有的能量都兑换了。 而且也只有一个人待在这里,我才能不受打扰地练习。 最开始是漂浮一块方糖,然后是小茶匙,接着是空的咖啡杯,然后慢慢训练将咖啡杯和托盘一起漂浮起来,后来是液体的控制…… 进度比我想象中要慢很多,目前还完全停留在死物的阶段,虽然能控制的物体的体积越来越大,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控制活物,甚至连一只小小的飞虫也不能。 而这也十分损耗我的精神力,在从早到晚我都对着一只小飞虫努力之后,连阿银的身体都虚弱到半透明之后,我又不敢太急功近利,怕无意识当中揠苗助长了,只好像练习其他任何事情——枪法、剑道那样,每天重复机械的练习,等待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这天,我慵懒地靠在单人沙发床上,望着外面的大海发呆,手里握着一颗方糖。 既然依旧没有办法控制活物,我只好转换心思,在控制的精细程度上下点功夫,譬如将方糖分解成一粒粒的白糖,再控制它们粘回原来的样子。 卡塔库栗推门而入的时候,那颗被我粘的不怎么好看的方糖恰好落回我手里。 他不是从城堡的方向来的,在另一扇窗外我没有看到他的影子,5米的身高我不可能忽略,我的视力也不容许我忽略。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咳嗽了一声,连忙端坐整理仪容,没有旁人在的时候我差不多一直在葛优躺,可面对卡塔库栗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他没有回答我这个愚蠢的问题,径自拉开一把适合他身高的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环着手臂打量我。 我被他看得后背发毛,也不知道这个人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半晌后,他似乎终于想好了开场白:“城堡里大家都在忙婚礼的事情。” 这个我倒是知道,即使每天早出晚回,我也能感受到城堡里逐渐变得不一样的气氛,各种装饰当然不用说了,连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厨师长长面包正在尝试各种新的结婚蛋糕的配方,连天黑之后香味都散不去。 我敷衍地点点头,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个。 “你不回去准备?”卡塔库栗微微抬起一边眉毛。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好准备的,”摊开手表示自己很无辜,我耸肩说道,“况且我觉得我没有去帮倒忙,就是在帮忙了。” 暗红发男人似乎对我的回答感到很无奈,轻轻摇了摇头,但是紧接着房间里就又恢复了沉默。 他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我,看得我冷汗都要下来了——人要是心虚,还真是经不起试探。 “呃,”最后我干巴巴地说,“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吗?要么……我走?” 卡塔库栗露出少见的迷茫的神色,他眯着眼睛看向虚空的某一点,然后慢条斯理地说:“我梦见了,婚礼。” ———————— 感谢在2021-10-22 17:34:42~2021-10-23 17:50: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咸鱼粥 55瓶;奈良小小姐 25瓶;29554054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4章 “哈?”我一脸困惑,他梦见了婚礼,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是和现在不太一样,”他眼神闪躲了一下,然后避重就轻地说,“梦里你的家族更……有名。” 没太听懂到底是什么意思,说起家族,我脑子里只有两个姓氏:乔斯达和瓦伦泰。 卡塔库栗不可能知道乔斯达,所以他是梦见瓦伦泰的先人们——如同海军给出的答案那样,早就被人们所知是海神的后代? “你从来没有梦见……或者‘看见’,类似的场景么?”他怀疑道。 “……我怎么可能做和你一样的梦?”要不是因为他是卡塔库栗,我都要翻白眼了。 是不是结婚同样也给他太大压力,所以他现在精神衰弱?卡塔库栗不像是纠结这些事情的人,一个梦而已, 他只是继续沉默,垂下眼帘叫我看不清神色。 既没有继续谈话的意思,看起来也不想走。想起卡塔库栗很喜欢吃甜甜圈,我本来想把桌子上的甜甜圈推到他面前,但又想到他不会在我面前摘下围巾吃东西,遂自己拿了一个咬下一大口。 “不过你怎么知道梦里我的家族比现在更显赫?”我有些困惑,“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有人来……送你参加婚礼。” 咀嚼的动作停下,我瞬间坐直。 这次即使婚礼如期举行,我这边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亲朋好友——没有人知道我现在在托特兰王国,即使知道了又怎么可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呢? 但我实在是太好奇了:“是谁?我认识的人吗?” “我认为你……知道这个人。” 这种说法让我更加困惑了:“谁?” 卡塔库栗认真打量了我一会儿,在确认我是真的很困惑之后,说:“是King。” “King?什么King?哪里的国王?”最开始我以为他说的是一个英语单词,还在奇怪自己唯一认识的国王好像只有多弗朗明哥,但他显然不会是这个人选。 然后我才在男人的神色中明白,他说的并不是一个地位,而是一个人,只是在原著中在名字上的翻译误导了我。 百兽海贼团的大看板——烬,凯多之下的第二人,俗称皇副。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原著连载和之国的大战还未结束,我对烬这个人并不了解。只知道他的性格比奎恩要沉稳很多,他好像是什么红土大陆上的某个已经灭绝的种族,除此以外就没有更多情报了,穿越到这里之后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 “那你这个梦……挺能联想的。”嘴角抽了抽,我只能这么评价。 他突然变得不耐烦起来,似乎急于证明的东西被我直接否认了一样,眉头皱得更深。 “我都没见过烬,也没去过和之国,他怎么可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说到最后一个词组的时候,我还觉得有些别扭——我们的婚礼,这让我有些微微的挫败感。 “不,他不仅仅是来参加,”卡塔库栗立刻否认了我的说法,“烬陪同你,他……把你交到了我手上。” “……但这怎么可能?”我不理解,这一切都超出了我理解范围之外。 他似乎也想不出来合理的解释,看了我半天,最后说:“我以为你会有答案。” 我耸耸肩膀,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卡塔库栗没有多留在这里的意思,他站起来,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婚礼的绝大多数事情都已经定下来了,明天要开始定做你的婚纱、邀请函也刚刚印好了,或许明天你会留在城堡里?” “这是一个命令吗?”我歪头。 男人微微挑眉,沉声说:“不,这不是。” “你可以叫布蕾来这里找我——希望她不会带太多人来。”我对他礼貌地微笑。 他没有马上就同意为我传话的请求,而是有些不解:“为什么你不喜欢回城堡?” “太多人在那儿了,我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我避重就轻地说,实际上是不想那么快面对玲玲。 而且大家都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婚礼,这会让我没有办法静下心来练习控制果实的能力。 “你最好尽快适应这点——你总不能结婚之后也每天都跑到外面的某个咖啡厅里。” 婚后……可就不管我什么事儿了,按照计划,这个婚根本就结不上。 可我还是说:“结婚之后我难道不是要和你一起去小麦岛吗?还要一直留在蛋糕岛?” 暗红发男人有些惊讶:“你希望去小麦岛?” 我瞪着眼睛看他。 去小麦岛总比留在这里好,卡塔库栗虽然是个关心弟弟妹妹的兄长,但是他永远紧皱的眉头和寡言沉默也足以让弟弟妹妹们和自己保持距离。 “我以为你不会想……”沉默半晌之后,“毕竟结婚非你本意。” 我轻松地笑笑:“也不是你的本意。”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天,还是这里,我会让布蕾过来。” 就在男人要转身离开时,我突然说:“卡塔库栗,我并不是讨厌你,我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太突然了。” 他重新正过身子,正面对着我,下半张脸被围巾遮挡,紧绷的眼角并不足以让我判断他现在的情绪。 “我知道,丝黛拉。” 就在我以为他还会再说点什么,譬如对之后生活的展望,或者是他自己对待婚姻的观点时,男人轻轻对我点点头,安静地离开了房间。 我端坐在座位上,直到咖啡变得完全凉透了之后,才转头望向一望无尽的辽阔大海。 码头上很热闹,人来人往,这些天到了很多货船,卸货的人一趟一趟往城堡里运送成马车的东西,多数都是食物和各种原材料,用于试做婚礼当天庆典的点心蛋糕。 唯独没有我期待的那艘。 * 第二天,布蕾在咖啡厅找到了我,她带来了邀请函的卡片,为了让我看看样式。 和当时寄给我的茶话会邀请函样式差不多,淡色花卉组成的花边,我和卡塔库栗的名字都是烫金的意大利花体,最上面有WEDDING的字样。 手指轻轻抚摸那两行字,像是被不存在的金色温度烫了一下,我猛地拿开手,盯着卡片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一切还是那么不真实,我居然马上就要结婚了。 “已经定下来就是这个样式,不会再改了?”我翻过卡片背面看看,上面还印着BIG MOM海贼团的标志。 布蕾摇头道:“这几天你都没在城堡——昨天成批印好之后,邀请函就纷纷发送出去了。” 我吓了一跳,差点没从凳子上弹起来,这么快!? “都发给什么人呢?还是茶话会那些客人们吗?”尽量忍住捏着卡片那只手的颤抖,我慢慢把邀请函放回桌面上。 “噢,那就不仅仅是那些人了,大家都会收到。”看见我的神色逐渐变得惊讶,布蕾不太确定地补充到,“至少新世界的势力都会……?这不仅仅是你和卡塔库栗的婚礼那么简单而已,这是妈妈身为四皇的权力的象征。” 她最强大最优秀的儿子,要和拥有海神血统的后裔结为一对,并诞下更加完美的后代,玲玲将这当做喜讯大肆宣传,她的家族和海贼团将会更上一层,说不定仅仅这孩子一个人的强大就能改变新世界的局势。 怪不得之前的茶话会不让客人们回去乱说,她当然要亲自宣布这个好消息,这也是对其他势力的一个威慑——其他人没能得到我,她得到了。 或许是看我脸色苍白,布蕾好心地说:“没关系,就算四皇们收到也不会来的,新世界的局势早已经稳定下来了,大家不会为了一个婚礼起什么冲突。” 布蕾不是家族的核心成员,她当然不知道我之前认识的人都有谁,但玲玲和卡塔库栗他们一定是知道的。 玲玲像是小孩子在别人处抢到了最心爱的玩具一样,她在炫耀。 给其他势力发送邀请函,她当然不是在邀请他们来参加什么婚礼,而是在‘通知’。 然而真的会像布蕾的预测那样,其他人都不会来吗?新世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海军会不知道吗? 报纸上还没有刊登艾斯被抓的消息,我也不知道时间线究竟进行到哪里了,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我根本没有办法准确预测。 或许最后的答案,只能在婚礼当天揭晓。 * —新世界·某岛屿— 曾经被红发派去给白胡子送信的洛克斯达拿着一个信封,慌慌张张地跑到了干部们开宴会的地点。他满头大汗,神色显得异常紧张,脸色发白,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走到干部们的火堆前面时,差点自己左脚拌右脚摔一跤。 “怎么了,洛克斯达?”红发男人手里拎着一个只装了一半液体的酒瓶,他脸颊酡红,双眼惺忪,看起来还没有完全中醉宿中找到平时的状态,乐呵呵地笑着,“之前派你去白胡子那里一趟,还没有锻炼出来胆子吗?” 马歇尔·D·蒂奇叛变的消息一传到他这里,他就立刻派他去向白胡子说明情况,蒂奇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白胡子如果明智的话,应该立刻叫艾斯归队,而不是放任他一个人前去追捕,太危险了。 甚至于他亲自跑了一趟白胡子的莫比迪克号,两个人刀剑相对,也没能改变白胡子的想法。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海贼团内部自己的事情,作为外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能够冒险去敌船提醒已经是他仁至义尽了。 “不、不是的……头儿!”洛克斯达狠狠的吞咽了一下,眼神却避开了船长的注视,“是关于……丝黛拉小姐的事情……” 第105章 所有人立刻来了精神。 干部们原本并没有注意洛克斯达究竟说了什么,但是那个名字一被说出口,歪斜着靠着树桩的摆正了、平躺在地上的也坐直起来了,大家不约而同放下手上的事情暂停了一切,等待着洛克斯达继续往下说。 香克斯原本要提着酒瓶再灌一口酒的动作顿住,他唇角扯了一下,不知道回忆起什么,神情颇有些无奈:“已经过了快两个月了,终于有她的消息了吗?” 对于红发海贼团的其他成员来说,丝黛拉在耶稣布的生日宴会开完的第二天就不见了,大家醒来的时候基本已经是下午,贝克曼却说她不告而别,头一天晚上就自己乘船离开了。 为此耶稣布还失落了几天。 大家询问她离开的理由,但副船长却说自己也不知情,她似乎不愿意透露,他也就没有问。 毕竟丝黛拉并不属于红发海贼团,哪怕是香克斯自己出面挽留,她也不一定非要听从。但在知道其实香克斯那天察觉了丝黛拉的离去,可他却没有做任何事情,甚至没有去和她道别,一直到她走远了之后才赶到、和贝克曼交谈,船员们尤其是干部们十分不满。 “别狡辩了,头儿,一定是你和贝克曼的魔鬼训练太恐怖了,人家终于受不了才走的,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得赖你啊头儿。”路有些可惜地说,连手里的鸡腿都不香了。 尼尔森摸了摸小猴子的后背:“头儿,你也太逊了吧,几个月的训练诶!这都邀请不来人家吗?” “就是就是,一定是船长你还没有让丝黛拉领会到红发海贼团的魅力!” …… 回想起那天他苦笑着、只能摸摸后脑说“或许丝黛拉真的有很着急的私事吧……”,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快,分离之后时光却悄悄放慢了脚步,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心底是否真的也像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这只有香克斯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眼见终于有了丝黛拉的消息,大家的心情立刻愉悦起来,醉宿的头疼与恶心都暂时可以忍受了。 只有贝克曼一个人抽着烟紧皱眉头,洛克斯达的神情很微妙,并不像是得知了什么好消息过于激动一路跑来这里想要分享的样子。 灰白发男人沉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克斯达脸上的肌肉似乎僵硬了,他慢慢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一个信封,手忍不住有些颤抖。那信封印了火漆印的那面朝下,因自身的重量随着重力搭垂下去,显然已经被打开阅读过了。 他沉默地从信封中拿出来一张贺卡模样的东西,贝克曼离得最近,心下一沉。 那种风格他说不上熟悉,但辨识度绝对很高,整个伟大航路能把卡片弄成这种样子的——只此一家。 可是丝黛拉的消息为什么会从夏洛特·玲玲那儿传来?本能让他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实际上也是这样。 “这是一张婚礼请柬。”洛克斯达这样说。 香克斯伸出去接卡片的手顿了一下,瞬间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红发男人冷着脸拿过硬纸片,唇角抿紧。 烫金的意大利花体字,KATAKURI & STELLA,印在卡片正中间、加粗,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新郎新娘的身份和名字,最上面的WEDDING字样明确了邀请函的含义。 那些之前的讨论声戛然而止,一些人还十分茫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听到了什么,还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听错了。 营地一阵诡异的沉默。 “不、不会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见一直没有人说话,路只好打破这份寂静,有些不确定地说,“丝黛拉之前根本就没和BIG MOM海贼团接触过,怎么可能一个来月进展这么快,都要结婚了?” 耶稣布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会不告而别,一定是玲玲不能拒绝的邀请,所以丝黛拉才会……” 大家都在这片大海上混了少说十几年了,当然知道老对手们的习惯,玲玲举办茶话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胆敢拒绝她的人,要么实力过硬、要么全家惨死。 丝黛拉收到茶话会的邀请,彼时她还是和他们在一起,因为不想引起更多麻烦,所以选择一个人悄悄离开。 一旦打起来,就是两个四皇之间的战争。 或许她也在担心她曾经认识的其他人的安危,BIG MOM曾经甚至毫不留情地杀光了胆敢拒绝她的人的所有朋友。 总之,不管什么原因,她选择一个人前往,息事宁人。 尼尔森冷哼一声:“BIG MOM的婚礼,有几个是自愿的?” 她自己的丈夫都利用完了就扔掉、杀死,更别说儿女的联姻了,都是玲玲集权的工具而已,但之前这都是人家自己家族内部的事情,也轮不到其他人去评价,但现在不一样了。 丝黛拉一定是被迫与卡塔库栗结婚的。 她曾经明确说过自己不想结婚、不会加入任何海贼团,甚至多次对不同人都表达过这个想法,怎么可能仅仅过了一个多月就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香克斯将手上的卡片翻过来看了看背面,除了花纹以外什么都没有。 他原本想将卡片撕掉,但思索了一下,最后忍住了,而是翻回正面,盯着两个人的名字看了许久,最后把它交到了贝克曼手上。 “大家,看来我需要出去一趟了。”红发男人故意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他站起身,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裤子上沾着的土尘,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酒瓶被用力放在了树桩上。 树桩的横截面并不平稳,空玻璃瓶站不住脚,晃悠几下掉落在地面上,以细高瓶口为圆心滴溜溜地打起转来。 香克斯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它,径自扶正了腰间的爱刀格里芬,正色到:“不用担心,我只是暂时出去一段时间,然后就会回来,大家就暂且在这里等我吧。” “开什么玩笑。”贝克曼哼了一声,将半截香烟扔到地上用鞋底碾灭。 一旁的耶稣布原本在清理枪管,他把工具收起来,又闭上一只眼睛检查瞄准镜是否正常,然后咬着嘴里的狗尾草站起来:“头儿,你又在说傻话了。” “你要怎么去啊,头儿?自己一个人开走雷德·佛斯号吗?”路憨厚地呵呵笑着,其他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还没等香克斯说点什么,路就挥了挥鸡腿大声说,“出航了,大伙儿!” “喂喂……”红发男人想要阻止,但挠了挠头最后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这是我的私事,我一个人去就好,大家还是别——” “有关丝黛拉的话,可就不是头儿你一个人的私事了。”尼尔森笑笑,轻轻抓挠着小猴子的脑袋,连小猴子都眯起眼睛点了点头。 “是啊,丝黛拉治好了你的手臂嘛。” “就是就是,这怎么能让头儿你一个人把功劳都抢走呢?大家当然要一起把丝黛拉接回来啊!” 香克斯有些无奈地弯起唇角,自知不可能拦住这些伙伴和自己一同前往,只好叮嘱到:“对方毕竟也是四皇,大家不能掉以轻心,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战斗。” “放心吧,头儿,咱们抢了人就跑。”路大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大笑。 “一个月没动过地方了,是时候出去转转咯!” 贝克曼也露出笑容,但他语气依旧有些严肃:“BIG MOM的领地,我们在新世界这么久也从未去过,还是需要好好规划一下的。” 上次发生冲突正好在所谓的“公海”,托特兰万国的内部岛屿分布他们并不清楚,曾经他们也从来没有对BIG MOM海贼团动过心思,没有在那里安插内应,只好到时候再做打算。 * 岛屿另一边,停靠在植被茂密的悬崖岸下的海军军舰,观测到雷德·佛斯号的扬帆,选择在它几乎就在海平面上变成一个小点时,悄悄跟了上去。 负责监视四皇动向的海军舰队,原本以为这次红发海贼团依旧像是以前那样,毫无目标地在新世界的海域上乱转、碰上哪座小到就在哪里逗留一段时间——毕竟香克斯在成为四皇之后除了偶尔去前半段或者四海散心以外,过得都是这种日子,从来不主动与其他四皇之间发生冲突。 前段时间与白胡子海贼团的碰撞也只是虚惊一场,他们并没有联手或者合作的打算,仅仅在接触之后就分开了,目前再没有联系过。 然而没过多久,舰队的领头准将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雷德·佛斯号似乎有着明确的目的地,即使现在侧向海风不小,但它从来没有偏离直线航线一分一毫。 他慌忙掏出地图命人校准位置,眼看着自己的船只与雷德·佛斯号所连接的直线对准的目的地是哪里之后,冷汗顿时浸湿了后背。 “立刻!联系海军本部!” * 会议室里,战国元帅神情肃穆地坐在主位,卡普难得没有松散地吃仙贝喝茶,而是眉头紧皱、低头似乎思索着什么,脸色很是难看。 鹤坐在一旁,双手十指交叉胳膊架在桌子上,盯着多年的老战友,内心长叹了一口气。泽法盯着桌面上的文件出神,目光并没有聚焦在一起。 这是一场紧急会议,一般人都没有资格参加,出席的全员都是本部中将以上的职位,他们似乎是已经讨论了许久,这会儿正暂时停下来喘口气歇歇。 突然,一名海兵焦急地几乎是用身子撞开了门,进来时差点没扑到地上,他没有功夫调整呼吸,而是大声说:“元帅,急报!红发香克斯正笔直向托特兰王国前进!” ———————— 感谢在2021-10-24 14:54:52~2021-10-25 12:40: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幕间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6章 原本因为争吵不休而面色略显疲惫的海军高级将领们顿时都抬起了头。 红发香克斯?去托特兰王国做什么?他和玲玲似乎没什么太大冲突,怎么可能毫无理由地突然做出这种事? 战国元帅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眯起眼睛,似乎不愿意相信这是一条准确无误的情报:“消息准确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报信的海兵吞了口口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长官面前说话,连大将们也在…… 很快他回过神,声音又大了几分:“是的,元帅!雷德·佛斯号在海风并非顺风的情况下,一直在保持全速向托特兰王国笔直前进。” 这一下子就点燃了会议室,大家都忍不住纷纷开始讨论起来。 “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 “……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是白胡子,然后又是玲玲,香克斯最近到底想要做什么?” “安静!”战国咳了两下,声音不怒自威,“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先下去了。” 海兵点头,然后关上门离去。 “现在我们没有更多精力去顾及其他四皇之间的摩擦,眼下还是要优先将全部战力都用来对抗可能到来的白胡子!”元帅的胡子都跟着抖了几下,小羊察觉到主人心情不佳,乖巧地蹭了蹭他的膝盖。 泽法闭上眼睛轻轻摇头,哪怕知道这是必须做的,可在卡普面前未免也……但是站在海军的立场,他当然支持战国的做法。 鹤很多年没见到态度这样坚决的战国了,不仅有些担忧。可她还是很好奇香克斯异常的行为,分析到:“那个男人不是主动引起纷争的性格,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秘密,就算马上就要进入特殊时期,但我认为还是要弄清楚比较好。” “红发香克斯也很看重同伴,说不定是BIG MOM动了他的人,他才会选择前往另一个四皇的地盘。”鼯鼠说道。 这句话令库赞心里闪起一个小小的火花,但那道灵光逝去的速度太快,他没来得及抓住。 “如果这是真的,以红发和BIG MOM的性格,两个人都不会轻易放弃,恐怕会发生战争。”道伯曼赞同鼯鼠的想法,除此以外真的想不出来其他的理由。 大将赤犬冷哼一声:“两败俱伤不是更好吗?四皇之间的冲突,没必要阻拦,只派人监视即可。” 波鲁萨利诺摸摸下巴,敏锐地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将近两个月之前,海军本部收到了红发海贼团终于离开海神岛的情报。或许其他人不知道其中的秘密,但他和库赞是了解的,丝黛拉的特训结束了,最好的证明就是米霍克再一次出现在了大海上(从新世界到前半段乐园,多了不少被砍成两截的船)。 她说过自己哪里也不想去,打算一直留在海神岛上,波鲁萨利诺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但现在随着雷德·佛斯号再次扬帆起航,他又不敢那么确信了。没有丝黛拉的联系方式,他也不能肯定她就会信守承诺,不过夏洛特·玲玲……?听起来和她完全没有什么联系,她也不是去别人地盘找事的性格。 “我明白你的意思,萨卡斯基,不过还是要掌握四皇之间的摩擦,毕竟这事关以后新世界的局势,我们绝对不能忽略。”鹤说。 “唔嗯~”黄猿腔调古怪地拉长了声音,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要么老夫跑一趟?用果实能力的话,不会耗费太多天数的,肯定能按时回来。” 战国立刻否认了波鲁萨利诺的想法:“不行,在波特卡斯·D·艾斯的处刑之前,所有的战力都不能离开马林梵多,要全力为即将可能发生的战争做准备。” “是的,如果出你现了特殊状况,返程耽误没能按时回来,大将的缺席只会增加更多海军的伤亡。”泽法说。 “那就这样决定了,只派遣普通级别的士兵进行监视,红发和BIG MOM之间的冲突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其他世界各地优秀的海军都在赶往马林梵多,此时我们不能浪费一丝一毫兵力。”最后战国元帅拍板决定道。 从头到尾青雉一句话都没说过,本能让他感觉到有地方十分古怪,可却完全联想不到究竟是什么。 众人正打算将话题重新转移回即将到来的大战上——被叛逃白胡子海贼团的马歇尔·D·蒂奇打败并交给政府的前海贼王的儿子艾斯,刚刚被投入海底大监狱Impel Down,目前世界政府和三军统帅空已经决定了他被处以死刑的命运,届时死刑将在海军本部进行,由电话虫向世界范围内重要岛屿直播。 然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再一次打断了思路。 “报、报告!”还是刚刚那个海兵,他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将它呈现在各个将领的视线内,火漆已经被打开过一次了,“虽然我们还没能找到这两件事中间的联系,但BIG MOM海贼团近来的动向也只有这个了,或许红发海贼团的行动与此有关。” 在战国的示意下,座位里门口最近的鬼蜘蛛中将站起来,从海兵手里几乎是抢过了那个可怜的信封。 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之后,鬼蜘蛛在万众瞩目下粗暴地拆开封皮,出乎意料的,里面竟然并非是写满字的信纸,而是一张花里胡哨的卡片,印着BIG MOM海贼团的标志。 “……什么玩意。”他咕哝着说道,不耐烦地把卡片翻到正面,紧接着睁大了眼睛,“结婚请柬?” 一些位置稍远地方的中将不禁好奇地抻长了脖子,有几个海贼结婚能重要到消息送进海军本部呢?看卡片风格像是夏洛特·玲玲的,难道是她又要结婚了?和香克斯的船员? 越想越古怪了。 “居然是卡塔库栗,”鬼蜘蛛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那放大的烫金名字,“没想到终于轮到他了,我还以为他不会像BIG MOM的其他子女那样选择联姻呢。” 鹤的心咯噔一下,忙问:“女方呢?女方的名字是……?” 玲玲对于子女的联姻对象向来挑剔,她最器重、也是悬赏金最高的次子卡塔库栗的结婚人选,绝对不是普通人。 “瓦伦泰·D·丝黛拉……?我怎么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了?”鬼蜘蛛怀疑地抬起头,其他一些中将也都面面相觑,不记得有什么出名的海贼曾经姓瓦伦泰,更不可能是什么国家的公主。 然而一些人脸色突然变了。 紧接着其他人也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仿佛会议室内的温度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以元帅本人为首的高层包括三位大将,看起来都陷入了震惊当中。 鼯鼠中将从鬼蜘蛛面前的桌子上拿走了卡片,看完之后也紧皱眉头地摇了摇头,放在了祗园前方,祗园拿起来递给了鹤中将。 但还是有些人没能领会气氛突变的本质原因,只当做是大家在紧张因此BIG MOM海贼团的势力会大涨,不解道:“瓦伦泰……是谁来着?我倒是记得好像在哪里听过。” 未来大将候补茶豚加计老老实实地说:“就是之前那个,上次在港口有海贼突袭劫持人质那次,人质就是瓦伦泰·D·丝黛拉吧。” 鉴于这种事在马林梵多发生的还真不怎么频繁(前无古人),大家一下子就想起来事件的主角了。好像是个……脾气还挺……火爆的女人,想到这里,一些男性将领不由得觉得大腿根一紧。 鼯鼠一直在给加计使眼色,然而等加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话已经说出来了。 一些人突然回忆起来,那个女人似乎确实身份有些特殊,什么个特殊法呢……是和三位大将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联系,但谁也说不清是什么,毕竟在那之前谁也没有真的看见过,都是之后猜测的。 但等大家有心思再去打听的时候,她又人间蒸发一般,从马林梵多消失了。 都以为是元帅从中作梗(实际上也确实是),故意不让再讨论,于是从此便闭口不提了,反正也只是过去的事情,也没当做是什么大事——之后三大将之间的关系就还那样,日子也照常过,就不了了之了。 这下,封尘的记忆被揭开,这个丝黛拉一定是哪里很特殊,不然不可能被BIG MOM弄去和卡塔库栗联姻。 “老夫还是去一趟吧。”波鲁萨利诺一改之前的态度,腔调依然阴阳怪气,可说出来的内容可不符合他平时浑水摸鱼的性格——大家都知道刚才他说要去一趟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很清楚元帅会拒绝。但这次不同了,他是真的要去。 战国咬着牙没有发表评论。 连一直都在状态外,从开会起就板着脸一句话没说的卡普,此时都抬起了头。 鹤的目光先是在这两个人之间来回打量,又在三大将脸上扫了一圈,无奈地摇了摇头。 见到核心高层们都在打哑谜,中将们更是摸不着头脑。 只听泽法说:“不,波鲁萨利诺,你不许去。既然我们没有接到电话,那就说明她暂时没有危险,如果情况紧急,她会向我们求助的。” 某个红西装的高大身影,似乎在座位上僵直了一下。 萨卡斯基脸色阴沉到极点,戴黑色皮手套的手从披风口袋里拿出来一只睡着的小电话虫,轻轻放在桌面上:“是这只电话虫吗?” 这下连泽法都变了脸色。 “——她离开香波地群岛之前,将这个还给了我。” ———————— 感谢在2021-10-25 12:40:25~2021-10-26 17:38: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南娅、幕间、无花果、御然天黯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栖棠 5瓶;煎饼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7章 我打量手里的卡片,上面的日期写着,28天之后就是我和卡塔库栗的婚礼。 28天,足够新世界任何角落的人赶来托特兰王国了,甚至连前半段的人都能过来。我不敢想象此时大海上已经有多少人接到这个请柬,只希望不该看到的人没能看到。 譬如一些海军大将。 但表面上,我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微笑起来说:“很漂亮,我很喜欢这张卡片。” “真的吗?”布蕾惊喜地说,一丝笑意染上眼角,“这是我和姐妹们一起商量很久之后挑选出来的字体,布洛怀耶亲手画的花样。” 一想到夏洛特家族中的女孩儿们为这场注定无法举办的婚礼做出的努力,我心里还有些愧疚。 但现在我也只能顾得上我自己了。 “就是婚纱这件事让我们头疼了很久,”布蕾惋惜地叹了口气,“主要是兄弟姐妹们举办婚礼少说也有十几场了,婚纱的样式就那么些,我们商量很久也没办法决定——大家都想让样式新一点,不想让你穿以前有人穿过的类型,所以最后只好交给你自己来选了。” 甚至觉得有些受宠若惊,我连忙说:“没关系,什么样式的都可以,我不是特别在意这些事的人。” 然而布蕾摇头说:“卡塔库栗是大家最尊重的哥哥,我们都希望他的婚礼是完美无憾的。” ……如果以后还能见面的话,希望不会被崇敬他的弟弟妹妹们追杀。在托特兰王国敢逃婚的,我恐怕是第一个人(山治是第二个)。 最后在我的强烈意愿下,我挑选了一个看起来最朴实无华、款式简洁典雅的鱼尾裙婚纱,反正最后也没有机会穿上,在得知这裙子要很多人一起现缝之后,我只好选择一个工作量最小的,不想给裁缝们带来太大的负担。 “我听说卡塔库栗哥哥昨天来这里找你了?” 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我犹豫着点了下头。 “这是一个好的预兆,”布蕾小心翼翼地说,不希望引起我反感的情绪,“至少说明卡塔库栗哥哥不讨厌你,既然他主动和你接触的话……或许你可以不要表现得太……反感?” 有些奇怪布蕾为什么会这样想,我耸肩道:“没有啊,我不反感他。” 矛盾是夏洛特·玲玲产生的,和卡塔库栗没关系,这点我能分清,我也不会迁怒于她的子女,比如没什么坏心思的布蕾。 “那你每天都跑到外面来是……?” 这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无奈地说:“只是城堡里的气氛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我在慢慢适应。” 她看起来松了口气,眼神忍不住一直扫向我:“那之后卡塔库栗哥哥来这里,你不会赶他走吧?” ……我寻思我是能把他5米大个儿扔出去还是怎么的?而且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当然说来就来。 “腿长在他身上,我总不能强迫他吧,愿意来就来呗。”而且他也不是我说两句就能走的性格。 见我的抵触情绪不是针对卡塔库栗,而是结婚本身,布蕾把这当做事情还有回转余地的意思,尽力在撮合我们两人。 “还有28天才真正到婚礼那天呢,一定能好好相处的!”抱着天真的期望,布蕾拄着双颊,已经开始幻想那一天了。 ……只希望我能一切顺利。 * —马林梵多— 战国元帅不为所动:“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现在不能让一丝一毫兵力流失。” 眼见气氛变得越来越僵硬,一些之前不明所以的中将现在也看出来了,这个叫做丝黛拉的女人,和高层之间确实有那么一些特殊的关系。 大将赤犬能从披风里掏出来她曾经的私人电话虫,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他一直随身携带着。 黄猿一改从前浑水摸鱼的态度,看着像是真的要去新世界跑一趟——从前他可从来不会接这种麻烦的差事,要么是赤犬主动请缨、要么是元帅直接分配给赤犬或者青雉。 而青雉……虽然从头到尾没怎么说话、也没有表态,可看神色也是很紧张的。 “既然是联姻,那么目前可以判定没有生命危险,夏洛特·玲玲不会轻易动她这样能力稀有的人的。”鹤闭了闭眼睛,最后违心地说,“我们暂且先观望一段时间吧,况且红发也过去了,事情的结局究竟怎样,没有人能够预测。”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能够优先救出丝黛拉,可是她有职责在先。 “不,不可以。”泽法深深皱眉,看起来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扶住额头道,“她不能就这样……嫁给海贼,这会给她的人生带来污点,就算以后她离开了新世界也……” ——也会一直伴随着她。 这倒是说出了某些人的心声,萨卡斯基当然也是这样想的,海贼都是些垃圾,丝黛拉都没有接受和他们中某人的形婚协议,却在离开海军的庇护之后落入了海贼手中。然而他与另外两位同僚最大的差别就是,他从来都是以军人服从命令这一条为最优先,无论他个人的意愿是什么,他都会优先服从元帅的命令。 “大家会理解的,”鹤安慰地拍了拍老战友的肩膀,理解地说,“都知道玲玲是什么样的人,她一定不是自愿的,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如果状况还没能改善,我们再派兵去救也不迟。” 泽法一阵沉默。 鹤说得有道理,现在他们都不能抛下自己的身份去救一个和海军没有任何明面上关系的人,而他们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自己的良心——是他们的判断失误、以及三位大将的原因导致丝黛拉被迫离开马林梵多的,他们也需要为此负责。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一生都与海贼为敌的自己,此时居然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海贼身上,说不定红发香克斯真的能办到。 “但问题是——”波鲁萨利诺拖着长长的声调拉长声音,扶手椅转了45度,翘起二郎腿,“如果她一直是那么省心的主也就算了,就怕她不会乖乖一直等到婚礼如期举行,会闹出什么乱子来捏~” 言下之意,按照他们了解的丝黛拉的性格,她不可能束手就擒、真的同意结婚。 可孤身一人,想要逃脱四皇的魔爪,谈何容易? 库赞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该和波鲁萨利诺多留意一下,就听她说什么会一直留在海神岛,都是骗他俩的,甚至看红发的反应,他们也毫不知情。 可眼看着现在严峻的形式,哪怕他是大将也轮不到他来说话。 卡普的神色有些疲惫,不过他一直坚持自己之前的观点:“丝黛拉是个聪明的孩子,每次她都能想办法自己脱离险境,你们要相信她。” 都轮不到他们和白胡子对峙之后再派兵从玲玲手里救人,很有可能在香克斯都没赶到的时候,丝黛拉就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 “总之,等处刑之后,如果事情还没有转机,到时候我们再考虑BIG MOM海贼团的事情。”战国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波鲁萨利诺,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白胡子虽然老了、身体有恙,可毕竟还是‘世界最强男’,即使他们全力应对最后也很有可能大受创伤,丝黛拉的事情……只能往后放一放了。 没有为什么,只因他是海军元帅。 “海军一直以来都太保守了捏~”波鲁萨利诺似笑非笑地说,垂下眼帘,或许某些时候萨卡斯基的激进也是对的,海贼就该死,“一些人……四皇的位置也坐了太久了。” * —莫比迪克号— 医务室内,病床上静静躺着一个男人,腹部被绷带缠绕了好几层,他脸色苍白,似乎多日没有外出晒过太阳了,一个护士进来进来为他更换了输液。 马尔科双臂交叉环于胸前,眉宇间写满愁绪。 事情好像一下子都堆到了一起。 蒂奇的背叛、萨奇受伤,艾斯不顾所有人劝阻去追捕、被蒂奇交换给了世界政府,现在在海军手里、凶多吉少,老爹的身体又在恶化,以及今天刚刚收到的……那张婚礼请柬。 马尔科有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时他因为担心老爹的身体,没在海神岛停留多久就回到了莫比迪克号上,自然也就不知道那边的消息了,但为什么丝黛拉突然就……去了BIG MOM的地盘? 红发他们知道吗?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可白胡子海贼团这边已经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了,老爹执意要召集旗下所有的船队,从海军手中救出艾斯,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突然,床上的男人发出一声微弱的咳嗽声。 马尔科立刻看过去,萨奇的眼皮轻颤,手指尖也在微微抽搐,俨然已经有了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不一会儿,队长们就全都到齐了,大家一直都在等待萨奇醒来,连白胡子也在搀扶下坐在了儿子旁边。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棕发男人一睁开眼,说的既不是蒂奇、也不是暗暗果实,而是请柬中的女主角的名字。 “是……丝黛拉……”萨奇断断续续地说,多天昏迷令他的嗓子十分嘶哑,说出来的话很不清晰。 但马尔科他们还是听到了。 “什么?丝黛拉?”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萨奇突然这样说,“她怎么了吗?” 白胡子也有些惊讶此时他居然会说出这个名字。 萨奇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然后说:“丝黛拉……在我们离开海神岛之前,曾经送给我一枚发卡,并叮嘱我一定要每天都戴着。自那天之后,无论我是否戴着厨师帽,我都一定戴着这枚发卡。 “那天,蒂奇在背后偷袭我的时候,如果不是这枚发卡突然生成一个护盾,挡住了那一击、给了我反应过来并反击的机会,恐怕……我必死无疑。” ———————— 感谢在2021-10-26 17:38:48~2021-10-27 17:23: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可爱多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幕间、Eve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8章 这让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一时间连询问蒂奇的事情都忽略了。 这是巧合吗?还是丝黛拉提前预知了? 可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她能够预知未来,这也不符合她的果实能力。 但“叮嘱他不可以拿下来”这一点,听着就很蹊跷…… 然而所有人围在这里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缘由,只好索性把这一点先放下,关注蒂奇的事情。 那天晚上他趁萨奇不注意,从背后偷袭,丝黛拉发卡的护盾挡下第一击。蒂奇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年,实力也从未暴露于众人眼前,萨奇发现自己竟然不敌他手,发出的动静刚刚能够提醒同伴出事了,他就已经败落下风。 蒂奇抢走了暗暗果实,当场一口吞下,获得了黑暗的能力。 赶来的同伴只能先救治重伤的萨奇,无暇顾及实力大涨的蒂奇,任由他在混乱中逃走。 得知艾斯出于对自己编队成员负责的心态,不顾大家劝阻一个人前往伟大航路前半段追捕,最后败于蒂奇被政府缉拿,萨奇沉默了下来。 “如果我当时能早一点察觉蒂奇的心思,艾斯也不至于……”四番队队长兼厨师无力地捂住脸颊,听说死刑的消息更是哽咽起来。 “这不是你的错,萨奇。”白胡子突然说,声音沉稳而洪亮,“如果非要说是谁有错的话,是我多年前收留了蒂奇,我没有看清他的本质。” 大家十分难过,纷纷说道:“别这样说,老爹,谁也没能想到……” 白胡子抬起一只手,制止了其他人的话:“库啦啦啦,萨奇,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和我们一起——把艾斯接回家吧。” 萨奇脸上原本都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转成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当然。” 在他心里,兄弟是因为要为他主持公道,最后才会落入海军之手的,他们一定要救出艾斯。 “至于丝黛拉的事情……”白胡子沉寂下来,众人顿时都停下了话语。 此次去与海军本部发生战争,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他们都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然而白胡子却说:“等艾斯回来之后,你们再一起把丝黛拉带回来吧。” “是啊,我们得把丝黛拉从玲玲那里救出来,她又一次保护了我们的家人 。”花剑比斯塔说,突然想到什么笑起来,“毕竟她还是艾斯的‘兄弟’呢!” 想起艾斯的糗事,大家笑起来,终于在接连的坏消息中放松下来。 以藏也慢慢露出笑容:“见到艾斯平安无事,丝黛拉一定也会十分开心吧。” 马尔科点头道:“丝黛拉目前不会有危险,先救出艾斯,再去找丝黛拉,目前看也只能这样了。” 大家都沉浸在未来这一个月的计划当中,谁也没有留意到——白胡子所说的话,主语是“你们”。 好像将自己剔除在外了一样。 * 卡塔库栗时不时就会来咖啡厅的包间坐一会儿,鉴于之前我对布蕾承诺过不会赶他走,只好学着对他视而不见。 主要是,他到这儿来似乎也真的只是“来这儿坐着”,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一样,也不吃不喝,每次就环着手臂翘着二郎腿坐在单人沙发上,把我看得后背直发毛。 在我礼貌地提出这令我十分困扰之后,第二次他拿了本书过来、之后也带过一些文件批阅。而我从最开始经常得用余光盯着他在干什么,到之后能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自顾自地吃点心喝红茶,两个人相处倒也相安无事。 这天,他两手空空地进来,也没有坐下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发现这点,便从(他之前留下的)书本中抬起头:“怎么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言简意赅道:“今天我们去小麦岛。” 我把吃了一半的杯子蛋糕放回盘子里,不明白这又是来的哪一出:“为什么?” 男人深邃的暗红色眼睛望着我:“我记得你说过,婚后会搬去小麦岛。” 我眨眨眼:“是的,我确实说过。” 他点头,不再解释,拎着我放在自己肩膀上,直接离开了咖啡厅。港口停着一艘我从来没见过的船,船头是一个巨大的甜甜圈,看来这就是卡塔库栗自己的船了。 我在他的肩膀上探头探脑,试图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和位置跳下去:“卡塔库栗,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你不能总是这样拽着我的后衣领把我拎起来。” 他扫了我一眼,平静地说:“下次我会提前告诉你。” ……重点是这个吗? 就在我要跳下去之前,卡塔库栗及时制止了我,并单手握着我的腰——是的,单手,把我直接放在了船上,完全省略了爬梯子或者走楼梯这一步。 在看着他用三叉戟当做支撑,与身高体型不怎么相符地轻巧翻上船来之后,我问道:“所以,去小麦岛到底是什么事情?还回来吗?” “到了就知道了,一会儿送你回来。” 小麦岛离蛋糕岛不算远,是周边最近的几座岛屿之一。 ……直到靠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卡塔库栗究竟是有多喜欢甜甜圈,船头的装饰是甜甜圈也就算了,小麦岛的主城堡外形的样子居然也是!由几个甜甜圈摞起来、最上面一个立着的巨——大巧克力甜甜圈组成,旁边小一点的城堡外形是法式长面包。 这个男人绝对内心和外表不符,一想到原作中他在糯米神社大快朵颐的样子……我用力咬住脸颊内侧的肉才让自己没有笑出声来。 一到城堡门口,一队士兵立刻迎了过来,欢迎粉大臣的回归,带头的管家鞠躬向我问好:“夫人。” 我立刻惊恐地蹦到了卡塔库栗身……小腿后。 他把我拽出来,眉头皱得更紧:“你总是躲什么?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被这个形容砸的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我就被他带着走进了城堡——感谢这次他记得刚才我说的话,没有把我拎起来放在肩膀上。城堡内部倒是和蛋糕岛的主城堡内部差不多,应该都是同时期修葺的,卡塔库栗把我带到二楼一个房间门口。 他主动为我打开门,这是一个完全空旷的房间,什么装饰都没有,墙壁粉刷是白色的,也没有任何家具。 “这是你未来的房间。”卡塔库栗转身低头对我说,“或许你希望自己做出规划,我不知道你的喜好。” 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突然有些湿润,我从来没有想过卡塔库栗是这样细心的男人,连这种事情都考虑到了,如果我能自己选择房间的内饰、生活在较为熟悉的环境内,或许我不会感到那么陌生和害怕。 “我……”一张口声音居然有些沙哑,我控制住不要哽咽,稳住声线说,“好的,回去之后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或许他察觉到了什么,短暂的安静之后,他又主动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在他背后擦擦眼睛,连忙跟上。 他为我介绍了他自己房间的位置,很近,就在二层的另一侧,城堡中的主要设施,以及小麦岛薄力粉镇的状况。 然而我基本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我没有机会住在这里了,所以本能地抵触去挑选内饰、家具这件事。他的好意反而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快要被愧疚淹没了。 转完一圈之后,我们又回到了未来属于我的空房间前面。 这次,我抬头真诚地望向暗红发高大的男人:“真的谢谢你,卡塔库栗。” 无论怎样,我都会感激这份体贴。 他站在原地低头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平静地移开目光:“你不必向我道谢,你是妈妈重视的客人,我自然会以最高规格对待你。” 我却忍不住露出微笑。 “走了。”他没有理会我的笑容,当做没看见一样率先迈开步子,“送你回蛋糕岛。” * 接下来的时间又很快从指缝中溜走了。 卡塔库栗几次询问我的进度,然而我只给出来了床的款式。不想他在这件事上耗费太多无用的心神,我只说城堡每层太高(为了适应卡塔库栗的身高,每层超过8米),挑选了一个有“棚顶”和帷幔的四柱床,这样会让我感到安心。其余的只说还没太想好。 婚纱已经赶制出来了,还需要我试穿之后对不合适的地方再做修改,于是我被布蕾逮回了城堡。 为了看出整体的效果,即使我一再拒绝,化妆师小姐还是给我上了简单的妆容、挽了一下头发,“以免看不出来婚纱到底合不合适”,布蕾她们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下摆拖地的鱼尾裙几乎把我箍得喘不过气来,总是穿宽松休闲的衣服惯了,我不习惯穿这么紧身修型的裙子,强烈要求之后改宽松一点。然而走到镜子前面,看着镜面内的人物,我几乎要认不出来自己了。 第一次茶话会之前被浑身上下重新“打磨”了一遍,效果一直持续到了现在,根本看不出来我是一个经常在岛屿之间航行的人。两绺头发从脸颊侧垂落下来,布蕾轻轻为我头上放了一个银色的小皇冠。镜中人面容姣好,贴身的衣裙裁剪出优美的曲线,即使从给我的样式中选择了最‘简洁质朴’的一个,散开的裙摆上依旧镶满了碎钻。 “太完美了。”布蕾双手合十感动地说。 布琳轻笑起来:“真希望我结婚的时候,穿上婚纱也能像丝黛拉姐姐这样美啊……” 我盯着镜中的倒影,久久说不出来话。 即使婚姻一直都不是我所期待的、这也不是最终婚礼上会呈现的场景,但这一刻我还是被震撼了。 ‘吱呀’一声,门突然被推开,谁也没有料到,卡塔库栗突然走了进来:“布蕾,你……” 男人低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穿着婚纱的我身上,我们的视线在镜中相遇。 ———————— 多弗不会来的……笔者认为,就算他真的喜欢妹妹,也不会冒险动摇自己的位置,毕竟明面上他是和凯多一伙的,不可能去和玲玲发生冲突,况且他也打不过就是说 这么看红团还是很好的,在海军方和白团都不得不放弃的情况下…… but依旧,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感谢在2021-10-27 17:23:47~2021-10-28 16:53: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939382、幕间、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覀峸吷橓棩 15瓶;xsh小诗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9章 “啊啊啊啊——”布蕾高声尖叫起来,像一只烧开了的水壶,分贝高到最后连镜子都震碎了,布琳不得不痛苦地捂住耳朵,以免耳膜受伤。 不规则的镜子碎片散落在地面上,没有办法再看清身后的男人究竟是什么表情,我只好转过身与他对视。 “卡塔库栗哥哥!你在做!什!么!”布蕾不敢置信地扶住脸颊,完全就是世界名画《呐喊》的翻版,“快出去啊啊啊你不可以进来!!!” 但是我们谁都没有理会布蕾的话。 “完了、全完了……救命……”高个子女人挫败地说,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绝望道,“按照计划,卡塔库栗哥哥你只有在婚礼上才能见到丝黛拉穿婚纱的模样的,今天只是先试一下而已……噢,天啊……” 一直到这儿,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卡塔库栗边开门边叫布蕾的名字,可能是有事情找她。 “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布蕾吗,卡塔库栗?”我挑眉问道。 “……不。”他简洁地说,从始至终,视线从未离开过我。 我被他盯得几乎要开始浑身发抖,似乎下一秒他的目光就能完全吞噬我一样。 “好吧、好吧,”见我们两个之间已经完全容不下其他人,布蕾只好询问哥哥的建议,“既然看到了也只能这样了,卡塔库栗哥哥,你觉得如何?这套婚纱合适吗?” 暗红发男人这才像是被烫到一样移开目光,慌忙垂下眼帘,半晌之后才终于肯说出几个字:“我觉得……可以。” 可能从来没有指望能从哥哥口中听到什么赞扬的话,布蕾无力地摆摆手,示意化妆师小姐可以让我解放了,就按照我之前所说的,拿回去稍微改松一点。 这时,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来找布蕾的,卡塔库栗最后还是将妹妹叫了出去。 等两个人都离开房间之后,想到刚才他对我的问题的否认,我忍不住摇头、唇角弯起一个弧度。 但是马上我就笑不出来了。 我不应该沉溺于此的,好像我真的同意和他们一起玩这个过家家游戏——好像我真的准备要结婚了一样。顶上战争就快要打响了,我需要尽快离开。 控制果实的能力已经开发到更上一层的程度,在完全耗尽我的能量和精力之后,我终于能控制一些体型较小的动物了,比如鸟类、啮齿类、小型哺乳动物等等…… 但从来没有在人类身上使用过,一是不知道是否可行,二是怕被被控者察觉到,所以我迟迟不敢下手。 刚才那股兴奋劲已经完全消失了,我呆呆地站在碎了一地的镜片前,任由化妆师小姐帮忙脱下婚纱。 我没有机会再穿上修改过后的裙子了。 * 婚礼倒计时第8天,我原本在咖啡厅包间里窝在沙发中昏昏欲睡,阿银突然摇醒了我:“快,别睡了,堂吉诃德的船进入港口了!” 一瞬间,睡意全无,我鲤鱼打挺一样蹦了起来,直接扑向窗口。港口处确实多了一条之前没见过的船,船侧的标志虽然隐秘,但借助阿银的视力,我还是看到了划掉的笑脸标志。 心跳慢慢开始加速,最后我甚至能感受到胸腔内强而有力的撞击。 为了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但我还是忍住了直接冲出咖啡厅的冲动,这样太容易被发现了,我得想个更好的办法。 控制着一只小鸟落在船舷上,我静下心来偷听工人们的谈话,得知这艘船明天天亮才会离开。现在正是下午,如果我晚上没有回到城堡,那就太明显了,大家一定会四处找我,反而无法悄悄离开。 权衡再三之后,我打算等半夜大家都睡下之后,一个人偷偷流出城堡。趁着夜色无人能发现,溜到船只上,等他们醒来之后,堂吉诃德的船只早已经驶出托特兰海域了。 “你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的声音像是在寂静的房间里扔下一枚炸弹,我几乎吓得差点飞出窗外。 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连忙稳住情绪,我调整了一下表情,但还是没有办法立刻降低心跳的速度,只默默在心里祈祷卡塔库栗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慢慢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对来人扬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微笑:“没什么,就是看看大海的景色而已。” 太阳已经开始西落了,金色在天边渲染了大片云朵,即使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风景,还是让人忍不住总是盯着看起个没完,仿佛有能让人心情平静下来的魔力。 暗红发男人垂眸盯着我没说话。 意识到心跳反而又有加快的趋势,我连忙让阿银帮忙注射了一针特制镇定剂——和之前离开海神岛面对贝克曼时差不多的型号,因为是靠阿银的能力直接打在心脏上,效果几乎是立刻就体现出来。 “你不觉得很美吗?”我再次转过身背对着他,望着大海上虚空的某一点,慢悠悠地说。 西边的海水掺杂了不知道什么果汁,粉色的,童话中梦幻一般的景色。 半晌,身后的男人说:“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特别。” 听见他坐在了专属沙发上,我在心里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完全放松,又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看着工人们把船上的货都卸得差不多了、开始一点点往上运东西,才强迫自己回到茶几前坐下。 卡塔库栗依旧不会在我面前吃任何东西。 我也从未指望自己会获得这个殊荣,他在茶话会上也从来不吃,自己真实的模样都不会再展现给母亲和兄弟姐妹看,又怎么会让我看到呢? 按照平时我们的习惯,在天色没有完全黑下来之前,他送我回到城堡里。 如同往日,一路无话。 回到这两个月我暂住的房间门口,他为我打开房门,平静地说:“明天见,丝黛拉。” 我心里微微一跳。 他以前从来没说过这个。 是察觉到什么了吗?在试探我?还是只是单纯地突发奇想? 从第一天遇到这个男人开始,我就不知道他过度开发的见闻色是否能读我的内心——我假设是不能的,不然他可能早就杀了我了。 趁着镇定剂的劲儿还没过去,我露出一个与平日里无异的微笑,不动声色地说:“晚安,卡塔库栗。” 他点头,主动为我关上了房门。 夜里,我并没有入睡,怕自己睡过了、错过船只离开的时间。 大概到了3点钟的时候,我开启了见闻色,默默扫描城堡里的所有人,除了执勤的士兵以外,大家都进入了梦乡,包括玲玲,宙斯和普罗米修斯是白云和太阳的形象,在她身边也睡得很香。 唯独卡塔库栗不在自己的房间。 没有时间管他去哪了,我悄悄打开窗户,在不惊动侍卫的前提下,顺着城堡外侧落到了地面上。躲过巡逻队,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城镇里,按照一个多月前就设计好的路线,一路往码头的方向赶去。 城镇上也是静悄悄的,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影,甚至到了码头之后也什么人都没看到。 可我逃跑心切,根本就没有怀疑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用见闻色去听,堂吉诃德的货船上倒是有些动静,一小部分人已经起来为了出航做准备了。 越来越接近那艘船,我的脚步也变得越来越快,就在我要跳到船尾时—— “丝黛拉,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冻住了。 缓缓转过身,我看见卡塔库栗在月光下向我走来,他的神色一点也不惊讶,似乎刚刚的问句仅仅是为了打个招呼而已,他也并不好奇我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因为那双发红的眼睛里没有疑惑。 他在用见闻色预见未来。 我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想不明白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我吞咽了一下,张口想要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阿银急得在我旁边乱飞。 男人走到我面前,手臂环在胸前,看似放松,可是大臂紧绷的肌肉暴露了他随时都能进入战斗状态,然而卡塔库栗只是居高临下地对我说:“跟我回去。” 硬生生忍住后退的冲动,我咬紧了牙,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不……卡塔库栗,我不会再回去了。” 他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回答一样,机械地重复着那句话:“跟我回去。” 下一秒,我双脚用力点地、腾空而起,却马上被他预测了路线,大手抓住了我的大臂。情急之下,我狠下心用武装色攻击了他,他不得不松开手后退两步。 我们僵持了几秒钟,他眯起眼睛说:“现在和我回城堡,丝黛拉,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知道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男人,可是如果今天我不走,就再也没办法离开了,经此一事,他们会更加严格的看管我。 “我很抱歉,卡塔库栗。”边这样说着,我一边慢慢往后退,拉开与他的距离。 他的双眼依旧是鲜红色的,他一直没有放弃用见闻色去预测——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即使他能够短暂地看见未来,也没有办法躲避。 巨大的压力和紧张之下,控制果实的能力终于完成了第二次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我用尽了所有的精神力,让卡塔库栗从腕内卸下三叉戟‘土龙’的动作缓缓停下。 他眼里染上一丝惊讶,迟疑地说:“丝黛拉,你是……!?” 唯一的可能性正浮出水面。 “世界上根本没有‘修复果实’,那是我本身的能力,”我抱歉地说道,“‘控制果实’才是我真正的果实能力。” 这次他终于变得震惊,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就在我转身要离开时,他居然轻笑起来:“是么,丝黛拉。那按照最开始妈妈的计划,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你一直都是。” 第110章 我明白他的意思。 无论我是控制果实能力者也好,伪造的恢复果实能力者也好,不管哪个身份,我最后都注定是他的未婚妻,根本轮不到克力架。 “你妈妈命令手下让我吃了控制果实,所以我才会一直……流离失所。玲玲是一切的起因,我怎么可能她的儿子结婚呢?”我喃喃着说,不停摇着头向后退。 “但是你最后来到了这里,”卡塔库栗紧接着说,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十分耐心,“也不必再颠沛流离了。” 一瞬间,我有了一丝迷茫。 难道我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后来到这里、来到托特兰、遇见卡塔库栗吗? 见到我动摇了,他继续循循善诱道:“我可以不告诉妈妈你吃的其实是控制果实——装作今天我们谁也没有来过这里,但前提是你要和我回去。” “不……”不,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简单呢? “在这里,没有人再能伤害你了,你和布蕾、布琳的关系不也很好吗?”他停止的动作慢慢有了裂痕,手臂在一点点移动,“在这里你很安全。” 我应该信任他吗?相信他不会向自己一直效忠的母亲告密?相信就此收手的话,我们还能假装我的逃跑从未发生,从此幸福地生活在小麦岛? 动摇的内心令控制果实的能力有了松懈,一瞬间,卡塔库栗就卸下了手腕内侧隐藏的三叉戟,几乎是眨眼都不到的功夫来到了我面前,但是他没有选择使用三叉戟攻击,而是试图用手抓住我。 堪堪躲过他的攻击,我很难在他的见闻色预测下完美闪避,多次跳跃才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暗红发男人再次追过来,压低声音说,“送你回房间的时候,我警告过你了,没想到你还是做出了这个选择。” “你是怎么知道我想要离开的?”想到他那句反常的‘明天见’,我依旧很困惑。 他停下了,站在原地、没有选择继续玩你追我赶的游戏,月光下、围巾的阴影里,卡塔库栗的神色显得晦暗不明:“丝黛拉,我比你想象中要更加了解你。” 一阵寂静。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为了留住我、亦或是让我卸下防备而使用的缓兵之计。 “如果我执意要离开、今天非走不可呢?”我露出一丝苦笑,彻底放弃再次控制他,“你会怎么做呢,卡塔库栗?” 他的手攥紧了三叉戟,钢铁的尖端跟着‘嗡嗡’震颤,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在看清那双发红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时,我脚下忍不住动了一下。紧接着,在我眼中像是慢动作一样,卡塔库栗举起三叉戟向我袭来——或许是见闻色预见了我的逃跑,他终于下定决心杀了我。 我反而停在原地不动了。 他讶异于我的反应,然而半路停下来已经不可能,巨大的惯性令三叉戟直直向我的身体戳来,卡塔库栗咬牙喊我的名字:“丝黛拉——!” 可我依旧没有任何躲开的意思。 他会救这样杀了我吗?没有丝毫犹豫?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赌什么。 在最后的危急关头,卡塔库栗硬生生控制着三叉戟,扭转了原本朝我的心脏捅去的方向,钢铁尖端划破了下胸的外层衣物,拐弯擦着左侧手臂插/进了地面。 他顺势一把单手抱住了我,然后查看怀中我的伤势。 手臂上阵阵刺痛提醒着我皮肤被划破了,温热、黏腻……鲜红的血也蹭在了他的身上,卡塔库栗几乎是低吼了出来:“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不躲开?” 我反而轻松地笑了一下,无所谓地耸肩道:“怎么,你不是想要杀了我吗?现在我就在这儿了,你还在等什么呢?” 他瞪着我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我再一次发动控制果实的能力,将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对不起,卡塔库栗,但是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你原本可以杀死我的。”我轻声说,连自己都听不太清空灵的声音。 勉强对他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我掰开他的手臂,从他怀中退了出去。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能控制他多久。 完全是因为我迫切想要离开的心情,才能在死亡和永远困在这里的威胁下超越自我的极限。之前一直都在控制小型动物,第一次用在人类身上,还是如此强大的人类——赏金10亿的大海贼,我没有把握,也不知道拉开多少距离之后控制果实会失效。 太快的话,卡塔库栗马上就能派船来追我,我依旧逃不出去,甚至可能惊动BIG MOM海贼团的其他人。或许他会把我实际上是控制果实能力者的事情告诉玲玲,我一直在欺骗他们。 我颤抖地掏出了曾经在鹰堡时米霍克赠与我的银色小手/枪,是阿银一直在替我收着,海神岛特训时,贝克曼帮我定制了特殊的海楼石子弹。 惊恐地睁大双眼,我哆嗦着抬起手臂,双手握紧了枪对准卡塔库栗心脏的位置。就算再厉害的海贼、再强大的人类,心脏也是柔软的,尤其对于恶魔果实能力者来说,甚至能一击毙命。 我深呼吸几次,枪口不再颤抖,在内心一遍一遍劝说自己,应该开枪、否则我就无法离开,不要心软、否则卡塔库栗就会杀死我。 “对不起、卡塔库栗……我真的很对不起……” 想到在这里两个月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第一次茶话会他为我倒红茶,派人给我送去我喜欢口味的甜甜圈,第二次茶话会盯着我捏碎了茶杯,在楼下的卫生间门口抓走我单独谈话,当着所有子女和宾客的面说会娶我……他动不动就拎起我放在肩膀上,每天送我回房间,两个人一起在外面的咖啡厅包间互不打扰地看书,他带我去小麦岛让我自己挑选未来房间的内饰,看到我试穿婚纱时呆愣在原地、眼神却慌忙躲闪开…… 我的眼眶在发热、发烫,我努力把眼睛睁大,却根本阻止不了酸涩之意。我咬住下唇,摇头时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淌,我哽咽着说:“你知道……我必须这样做,我必须……你们没有给我其他的选择,是你们逼迫我这样做的!” 最后一句话甚至是尖声喊出来的。 卡塔库栗一直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他眼中反而突然出现了一种释然,虽然我的能力让他没有办法移动、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我,可是他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动手吧,丝黛拉。”他平静地说,低沉的声音像是蛋糕岛特有的红茶那样丝滑浓醇,“杀了我,或许你就能得到你一直以来渴望的自由了。” 我的眼角在抽搐着跳动。 他还维持着我掰开他的手臂离开他时的那个姿势,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却是拥抱着什么的摊开模样——因为之前在抱着我,而现在看起来像是他正要拥抱自己的死亡。 下唇被我咬破了,我尝到铁锈的味道,还有泪水的咸。 强迫自己闭上双眼,我举着酸痛的手臂,扭开脸颊仿佛这样就能逃避什么一样,手指慢慢移动到扳机上。港口很安静,连海鸟的声音也没有,海浪冲刷着码头的石壁和船只的木板,用来固定船的锁链轻轻磕碰着,还有一些微不可查的、来自堂吉诃德船只的低语声。 一声枪响打破了这份安宁。 半晌后,我缓缓睁开双眼,暗红发男人依旧矗立于我面前不远处,他脚边的一处地面正慢慢消散着白烟。 我终究没能狠下心。 我……做不到。 就像他杀不了我一样,我也杀不了他。 卡塔库栗眼里除了了然、一丝欣慰,以及意料之中以外,还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我尽量让自己忽视他的目光来到他面前,控制着自己浮到与他视线平齐的高度。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岁月的痕迹,只是常年皱着眉头、令他眉间有抹不掉的印记。我扫视他露在围巾之外的上半张脸,却唯独不敢看那双暗红色的眼睛。 试探着伸出手,慢慢放在他的围巾上,卡塔库栗眼中突然出现了抗拒之意。 他拼命反抗着我的果实能力,我不得不消耗大量的精神力去控制他,甚至连自己也差点从半空中掉下去——见我脸色刷一下变白,卡塔库栗反而又停止了反抗。 “没关系的。”我像是安慰小宝宝一样嘘嘘着轻声说,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忍不住弯起眼角,“我也比你想象中更加了解你。” 说着,我慢慢压下了他的围巾,卡塔库栗完整的面容出现在月光下,月色已经很淡了,折射的金色阳光在东边的海平面上一点点变浓。 裂开又缝起的陈旧疤痕,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唇,以及……四颗反射着冷冽之光的獠牙。 “这才是完整的你。”我喃喃着说道。 或许是见我的眼中没有恐惧之色,也一点都不惊讶,卡塔库栗的神情又变得释然。 他想说些什么,唇微动,但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怕他再说那些会让我动摇的话。 我一遍又一遍地用拇指抚摸他的脸颊,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涌满心间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我抱歉地说:“只是……有太多隔阂在我们之间了,我……如果不是因为玲玲和控制果实,我想……我可能会喜欢上你。” 他眯起眼睛,好像在笑。 可是因为伤疤和獠牙,他的唇角永远是上扬的,我又不知道了。 朝阳终于从海平面上探出了一点点头,暗色海面上的阴影大片退散而去,阳光再一次普照这片异色的大海,海浪波光粼粼。 第一缕阳光照耀在我和他身上时,我闭上双眼虔诚地亲吻在他的额头:“再见,卡塔库栗。” 110-120 第111章 柔软的唇瓣贴在他的前额。 我从阿银手里接过它递给我的安眠针剂,再次睁开双眼时,药剂已经注入了他脖子上的肌肉。 “嘘……没事的,”双唇缓缓离开他的额头,我安慰地抚摸着卡塔库栗暗红色的头发,它们比想象中要柔软很多,“只是让你睡一会儿而已,不会有事的。” 他望着我,那双眼瞳比往常的颜色更深更暗,像是一个深邃的漩涡要将我吸入。我强迫自己忽视他眼里所包含的一切感情和话语,慢慢拉开与他的距离。 我哀伤地看着这个仅仅相处了两个多月的男人,是时候要分别了。 药效发作很快。 暗红色的双眼一点点暗淡了下去,渐渐的,卡塔库栗的瞳孔中失去了我的影子。 我颤抖着伸出手,覆盖在他眉上,轻轻为他合上了眼皮。他看起来很安静,在初升太阳的照耀下,像是终于散去了所有一直以来压在他身上的重担,双眉不再紧皱、完全放松下来时,与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可怖的赏金10亿大海贼派若两人。 我漂浮在原位,愣愣地望着他很久。虽然我对他说,自己也比他以为的更加了解他,可那些都是隔着屏幕,如今我真的见到了围巾下卡塔库栗原本的模样,我的目光一遍遍描摹着他脸颊的轮廓,好像终于能够把他的样子印刻到心间了。 突然,一声汽笛的声响将我惊醒。 堂吉诃德的货船烟囱上冒出灰色的烟,马上他们就要出航了。 我必须要走了。 慌忙之中,我迅速帮他把围巾戴好,遮住了下半张脸颊,如果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的话,我不可能让其他人看见他的脸,也不可能就这样把他孤零零地放在码头上,太显眼了。 但是卡塔库栗太沉,我只好借助疯狂钻石的力量A,与阿银三个‘人’合力才抬得动他,将他隐藏在了港口的集装箱区内。高大的男人坐在地上,背靠着集装箱,阴影再一次笼罩了他安静的睡颜。 安眠药剂的分量不多,尤其是对于他这样5米的体型来说,最多也就够我刚刚离开托特兰群岛海域。再次确认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不会出什么问题之后,我毅然而然地转身离开。 剩下的事情就一路顺利了,隐蔽气息之后,船上并没有人察觉到我的潜入。我用见闻色大致扫了一遍,都是普通的货物,似乎真的就是一艘做生意的商船而已。也可能是多弗朗明哥不敢背着凯多太明目张胆地做些什么,他与玲玲之间的交易只是普通的贸易往来。 也正因如此,船上没有干部或者高级的家族成员。 这让我微微松了口气,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我就更有信心能够把控,因为要在船上待很久,超过能力掌控之外的人就不好办了。没有办法估计托特兰抵达德雷斯罗萨究竟需要多久,也不知道艾斯处刑的确切日期,我只能默默在心中祈祷,这一切还来得及。 经此一战,我的控制果实能力飞速跃进,阿银总结道只有真正的实战才能让人提升,之前我的那些训练不过都是打假把式,生与死的危急关头往往能令人潜力爆发。 随便在船上找了个空房间,现在我已经对居住条件没什么要求了,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好。一切试图进入的人都会被我用果实能力控制,让他们突然想起一些非常要紧的事情等等,避免其他人闯入。 就这样到了中午,一切看起来都风平浪静。 然而就在我随眼一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海面远处有一个小黑点,应该是一艘船。这立刻令我警觉了起来,我不会航海术,自然也无法判断它到底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但比较我乘坐的这艘船的航向,至少应该不是BIG MOM海贼团派来的追兵。 偶然路过的船只?海军的巡逻船?……种种猜测不停跳跃到我的脑子里。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黑点终于变得能令我看清了,可……雷德·佛斯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不太对劲,此时我应该还没有离开玲玲的势力范围——从海水的颜色上能判断出来,香克斯身为四皇,本不应该这么靠近玲玲的领地的。 我心下一沉,一定是他们收到了婚礼请柬! 猜出我不是自愿结婚,所以来找我了吗?他们就这样去质问玲玲,一定会与BIG MOM海贼团发生冲突,这可是两个四皇团!如果因此有了人员伤亡,我……我还有什么颜面再次面对红发海贼团? 然而心底却无论如何都忍不住滋生出来一丝窃喜——大家来找我了,他们是在乎我的,即使我三番五次地拒绝成为他们的伙伴,在我遇到危难之时,他们依旧选择前来解救我。 我不该因此而高兴的——可能因此爆发战争、可能因此有人受伤,我怎能如此卑劣地、几乎要喜极而泣呢? “不,不会的。”阿银马上安慰我道,“双方人都发现你不在对方手中,不会起太大的冲突的,应该会以找到你为最优先。” 我咬紧嘴唇点点头。 但名为‘感动’的感情依旧令我眼角发烫,我紧紧扒着窗户,指节用力到颜色发白。那艘以红龙为首的船在我处于两个月的陌生环境之后是如此的熟悉,连海贼旗上的骷髅都变得和蔼可亲了,红色的刀疤与格里芬,那是属于香克斯的标志。 我忍不住用见闻色去打探那艘船上正在发生什么。 “看,头儿,海水已经开始变色了,”拉基·路兴奋地说,“我们已经进入托特兰的海域了!” “真是一趟漫长的旅程啊。”耶稣布轻笑着,手里摆弄着自己的狙击枪。 那个红发男人正站在船头处,黑色披风在身后簌簌作响,他的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唇角弯起一个弧度:“是啊,希望她不要等得太着急。” “丝黛拉见到我们一定会很开心吧?”、“两个多月没见了,不知道小丝黛拉现在怎么样了呢?”、“那些夏洛特们肯定不如我们好好对待她,这段时间真是委屈她了啊……” 所有人看着都那么熟悉、那么亲切,或许在我心里,我早已将他们当做自己的伙伴了。 听着听着,我开始不自觉地掉眼泪。 原来有人关心的时候,人真的会突然变得脆弱,仿佛一瞬间所有挤压着的恐惧和委屈都爆发出来,原来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抱抱我就好了,如果有人能让我依靠就好了。 身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一个几乎没有什么触感的、小小的身体拥抱住了我。 是阿银。 我明白它的好意,可是这个拥抱不属于人类,也没有温度。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到雷德·佛斯号上。如果到了香克斯和贝克曼身边,我一定会很安全吧?我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也不用再担心玲玲会派人追捕我,他们会处理好一切的,他们会保护我…… 但……我不能。 按照他们的计划,应该会在接我离开托特兰之后,马上折返回前半段去阻止艾斯的处刑。他们也一定知道我也想去,可是……他们大概不会允许我去的,任何认识我的人,可能都不希望我出现在马林梵多的战场上。 香克斯和贝克曼与卡塔库栗不是一个等级的,恐怕我没有办法利用控制果实绕过他们,前往海军本部。 接下来的这段旅程,我只能一个人走下去。 忽然,之前一直在沉默的贝克曼举起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我吓得连忙蹲下身子躲在木墙后面,以免被他从窗户里看见。 “这次看清了,是堂吉诃德海贼团的船,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商船。”灰白发男人这样说。 我尽力遮蔽自己的气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他们似乎没有过多怀疑这艘船,只是确认了一下身份之后,话题就又回到了进入托特兰海域的作战计划。 见红发海贼团的注意力不再放在这边,我慢慢撤掉了见闻色,重新站起身,默默地望着那艘逐渐远去的船,一直到它再一次变成一个看不清的黑色小点,我才双腿瘫软地坐在地板上。 就此一别,下次再见就是战场了。 * “卡塔库栗!”夏洛特·玲玲怒吼着叫次子的名字,怒火令头发都冲天飞起来,“你居然会犯这种错误!?” 其他子女都低头哆嗦着不敢吱声。 暗红发男人淡淡垂下眼眸:“抱歉,妈妈,我以为她已经不会再有逃跑的心思了,没有对她设下防备。” 女皇帝一口气噎在嗓子里,一时间还无法反驳。 谁能想到丝黛拉在演戏配合了两个多月之后,在仅离婚礼7天之前逃跑了呢? “她居然敢……!”玲玲怒火中烧,攥紧的拳头令满手戒指发出金属摩擦挤压的咯吱声,“请帖都已经发出去这么久了,临时取消婚礼……我在新世界还有什么面子!?” 一时间谁都不敢说话。 这确实丢大人了,宾客们已经陆续开始抵达,她甚至已经收下了一部分人的礼物,每天都在盼望婚礼蛋糕,可现在居然告诉她,婚礼办不成了? “说!她是怎么逃跑的?乘坐什么船离开的?”如果让她找到是谁……她一定不会放过。 “抱歉,妈妈,我也没有看到。”卡塔库栗低声说。 这时,一个扑克牌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妈妈,不好了!红发的船已经进入群岛范围内了,派去拦截的船只都……再这样下去的话很快就会靠近蛋糕岛了!” ———————— 感谢在2021-10-30 13:36:55~2021-10-31 16:46: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3333QAQ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2章 “红发……”玲玲危险地眯起眼睛,“他来这里做什么?” 没等儿女们说些什么,她又警觉地说:“难不成是他?立刻备船!” 女王·妈妈·圣歌号从家族专用的港口出发,被注入了霍米茨的船头一路高歌着“船啊~船啊~”,从糖果岛和坚果岛中间驶向外部海域,迎着红发海贼团的来向行驶着。 没过多久,红龙为首的船只就靠近了。 两艘船没有靠得特别近,而是隔了一段距离远远相望,夏洛特·玲玲和四将星站在船头,另一边红发的干部团也围着首领站好。 “红发,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到我的地盘上。”虽然是笑着说出了这句话,玲玲却握紧了手中的大刀。 “贸然打扰真是失礼了。”香克斯反而风轻云淡,根本不像是进入了敌人的海域,可惜从表情上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很失礼,他轻松地笑笑,“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大家能否给我一个面子,新郎……就让我来当吧。” BIG MOM海贼团:…… 连红发的干部都对香克斯这番话频频侧目。 贝克曼生无可恋地啪一声捂住眼睛,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居然还这么幼稚……这分明就是挑衅到人家脸上了啊!刚才明明还说好会冷静行事的,真是没少遗传他原来的船长的臭毛病。 “MAMA~MAMA!”玲玲不怒反笑,她在雷德·佛斯的甲板上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个粉色的身影,高声问道,“好啊,那说说你们把她藏在哪了吧?” 这句话打破了香克斯脸上的平静,一丝迷茫极快地闪过。 贝克曼敏锐地反应过来,似乎事情有什么不对。 “什么我们把她藏在哪?抢走丝黛拉的人明明是你们吧!”、“就是,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带丝黛拉离开的!”一些红发海贼团的船员沉不住气,大声向对面喊道。 克力架与佩罗斯佩罗对视一眼,明白应该不是红发带走了她,不然此时早应该离开了,就算同为四皇,抢了人也不会再回来大肆炫耀。 那么,丝黛拉到底是怎么离开的呢? 卡塔库栗看起来像往常一样沉默,垂着眸子盯着海面。他心里很清楚不是红发——他没有向母亲说实话。昨天下午在咖啡厅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丝黛拉盯着码头出神,甚至连他进来都没有发现。 港口除了新停靠的属于堂吉诃德的船,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丝黛拉的打算。 在给他注射了安眠针剂之后,不出意外她应该就是乘着那艘船离开的。之所以没有如实汇报……货船装满了商品,当然开不快,如果全速追击的话,不出多久她就会被BIG MOM海贼团追上。 处于盛怒状态的母亲,或许一个没能控制好就杀了她。 他还……不想她就这样死去。 不过这也只是给她一个缓冲而已,查出她乘坐的是多弗朗明哥的船只是时间问题,并不能改变什么。但他却觉得此时红发出现反倒是一件好事,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至少制造了一些混乱,为她提供了更多时间。 另一边,贝克曼也迅速从玲玲的只言片语和BIG MOM海贼团成员的神色中推测出了真相。 她逃跑了,就在不久之前,所以才让玲玲误会并认为是他们将她藏起来了。 “丝黛拉离开了?什么时候?”香克斯摸不着头脑,不是还没举办婚礼呢吗? 路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看来是她自己想办法逃走了啊!” “嘛……虽然这次是白跑一趟,但总归结果是好的。”耶稣布耷拉着眼皮说。 见对面已经开始了悄悄话,玲玲颇为不满,但她忍住了:“要不是现在没有功夫理你们……别以为来了就能那么容易就离开!” “妈妈,现在应该怎么办?”佩罗斯佩罗不确定地说。 玲玲恨恨地瞪了一眼红发,现在还不是与他发生冲突的时候,她要把丝黛拉抓回来,她要让她知道胆敢令她颜面尽失的代价! “……准备长途航行,这次我要亲自出航。” 听见对面的玲玲这样说,贝克曼心里一沉。她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丝黛拉的,可是他们应该去哪找她呢? 一瞬间,下午看见的那艘堂吉诃德货船,一星火花闪过。 他立刻给香克斯使了一个眼色:“我们也不应该再在此地久留了,时间紧迫。” 见女皇帝已经不耐烦地转身离开,香克斯只好对二当家卡塔库栗点点头:“看来这次只是误会,既然都有要紧的事情,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卡塔库栗只是冷淡地瞥了他们一眼,什么话也没有回应,转身跟着母亲的背影离去,慢慢的,其他在场的子女也陆陆续续回到了船舱里。 等与圣歌号拉开一定距离之后,贝克曼才对船长和干部们道出自己的猜测,并说:“那艘船也不一定就是开往德雷斯罗萨的,丝黛拉也有可能半路停靠时换船离开。” 正常去推测一个逃跑的人的想法,应该是尽快乘坐其他船只,好甩开后面的追兵。 “但我知道她一定会去哪儿。”副船长突然抬头说。 * —半个月后— 我在船上度过了惨不忍睹的半个月,这艘船是直接回德雷斯罗萨的,中途停靠岛屿只是做简单的补给,人来人往的,并没有给我机会溜出去买点晕船药。 导致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小圈——倒是把在托特兰一直吃高糖高油食物堆积的肉肉全减下去了。 只能隐约记得德雷斯罗萨有一个在建筑内的秘密卸货点,我本来以为可以到时候偷偷下船再趁着没人注意,装作居民乘船离开岛屿。 哪知道……它根本就没有开进运河,而是直接在岛屿的某个岸边停靠了,这里根本不是码头,岸边也没有什么人。 只有一个——多弗朗明哥,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船只慢慢靠拢陆地并抛锚。 难不成船上的货物有什么特殊,需要他亲自清点?但上船时用见闻色扫描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暂且按耐住好奇心,我遮蔽自己的气息躲在船舱里。 船工们完全没有卸货的意思,一个个下船之后就立刻离开了,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是怎么回事,直到金发男人开口。 “出来吧,birdie,”多弗朗明哥摊开手,笑意更深,“没看到大家为了让我们谈话、都已经先行离开了吗?” 我叹了口气,好家伙,原来特意在这等着我呢。 自知躲不过这截,我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从船舱里出来,翻下船跳到岸上,尴尬地提了提嘴角:“嗨,好久不见。” “这些客套话你我就不必多说了。”他对我招手,“呋呋呋,过来。” 我站在原地没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条船上?” 他也不客气,直接用了线线果实的能力操纵我,令我不得不向着他走去:“并不是什么太难的问题,只要稍加思索就能得出答案。”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没有奋力反抗,先观察他到底要做什么。 “欢迎来到德雷斯罗萨,过了这么久,你终于来了。”多弗朗明哥亲昵地搂住我的肩膀,笑容越咧越大,“作为这里的主人,我当然要亲自迎接我亲爱的小鸟儿。” 扭头看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我忍不住因为这个称呼感到恶寒。 “我们这是去哪儿?” “当然是王宫了。”他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的神色。“这么久的航程,你一定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我挥挥手,让阿银切断了控制我的丝线,慢慢停下脚步,一脸困惑:“不,多弗,我不能和你去那儿。” 他疯了吗? 金发男人挑眉,转过身来看着我,我只好继续说道:“你都猜出来我乘坐的是你的船逃跑了,那玲……BIG MOM猜出我在这儿不是迟早的吗?” 他又呋呋呋地笑起来,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你本事确实挺大,丝黛拉,一个人就把平静了多年的新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本能地觉得不妙,我警惕道:“你什么意思?” 多弗朗明哥继续搂着我往前走,意有所指:“这段时间你在船上没有收到消息——BIG MOM正满世界通缉你呢,ONLY ALIVE(只限活捉),可见她是想要抓到你再亲自……呋呋呋,有胆子耍她的人可没有几个啊。” 我立刻打了个哆嗦,干笑道:“承让了。” 但我紧接着反应过来:“不对啊,那我不是更应该走了吗?” “你还能去哪儿呢?世界上还有多少地方能容得下你?”金发男人舔舔唇,“可没有什么人愿意与四皇为敌。” “那你呢?”我盯着他。 “没有人知道你会在这儿,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多弗朗明哥坏笑起来,“况且,老子可是王下七武海——伟大航路的三大势力平衡不能被打破,世界政府那帮老不死的不会允许的。” 不,可能马上就要被打破了,因为顶上战争。这倒是提醒了我,我得赶紧去马林梵多才是。 “我要走了,多弗,这次谢谢你,但是我真的还有事情。”我拨开放在肩膀上的大手,急匆匆大踏步向另外一个看起来是港口的地方走去。 “你不会是想要去海军本部吧?”男人的声音冷了下来。 听见多弗朗明哥这样说,我顿住脚步。 “他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 最近剧情稍微加速 另,因读研太忙,要是实在挤不出时间写后面可能隔日更啥的,不过本周目快要结束了. 第113章 我转过身望着他。 金发男人脸上不再有笑意——连装出来的都没有,唇角抿紧,向下压得厉害。 “你是什么意思?”我平静地问。 “别他妈跟老子装傻,”多弗朗明哥冷冷地说,“那个小崽子……波特卡斯·D·艾斯,他对你来说就这么特殊吗?” 这个男人倒是喜怒无常,上一秒还与你甜蜜相称,下一秒青筋就爬满了额头。 “他是一位朋友。”我异常认真又坚定地说,“而且我们还有约定——下一次海神节要一起看烟花,说好了的。” 他嗤笑一声,极尽讽刺道:“噢……朋友。多么‘伟大’的友谊!值得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前往马林梵多。” 不知道他到底在阴阳怪气什么,我只好歪歪头:“如果是你的话,我也会去救你的,多弗。” 他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高兴,因为墨镜挡住了眼睛,我也判断不好多弗朗明哥到底是什么态度。 “我不会蠢到把自己送上海军的处刑台。” 好吧,我承认艾斯有时候是有点……转不过来弯,从来不肯认输不肯逃跑。虽然这是难能可贵的精神,但有时候也得留着未来能继续战斗的本钱。 至少不应该在大家好不容易救出来他之后再回头。 见我不说话,他摊开手呋呋呋假笑着向我走来:“所以,你不相信白胡子海贼团能救出来波特卡斯。但认为一旦你去了之后就能改变什么、就能成功带着波特卡斯离开?你觉得自己一个人能改变局势吗?” 我抿抿嘴唇,干巴巴地说:“谁知道呢。” 谁也无法预测会发生什么,我原本是信心满满的,即使之前阿银也说过类似这样消极的话,我当时没有放在心上。 可多弗朗明哥这样说,我又不确定了,他是属于这个世界原本的人,连他都这么觉得…… 是不是一直以来我对海贼王世界的认知出现了错误? 路飞是天选之子,连他都没能改变顶上战争的结局……我又算什么呢? 只是错误地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无名之人。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愚蠢了,”多弗朗明哥重新来到我面前,双手握住我的肩,我只好抬头看着他,“你以为这是儿戏?以为在那种场合下,那些曾经偏向你的海军还能对你手下留情?” 我机械地摇头。 “丝黛拉,你妄图与整个世界为敌吗?只要你作为敌对的一方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只能把你当做白胡子的同党将你诛杀,没有人再能保得住你,你以为海军就是值得相信、值得托付的吗?” 波鲁萨利诺和库赞……大概也没办法再为我收拾烂摊子了吧,更别说萨卡斯基了,估计上来就是一记冥狗伺候。 卡普、泽法、鹤呢?他们……会对我失望吗? “不,不……我必须去,”我迷茫地望着墨镜中自己的倒影,那个粉发女人看起来完全迷失了方向,“我必须……” 比起向多弗朗明哥解释,我更像是在试图说服自己。 金发男人突然松开我,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能控制好力度,我被推得向后踉跄了几步才停下。 “白胡子一定不会成功,艾斯一定会死。”他居高临下地说。 我皱紧眉头:“你什么时候站在海军那边了?” 为什么他如此肯定、甚至坚信不疑? “我从来没有站在任何一边,但这是注定的,birdie。”他轻嗤一声,“别太小看三大势力的平衡,海军和七武海加起来对付一个四皇,哪怕是世界最强男也绰绰有余。”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他突然打断我,或许在气我的执迷不悟,“反过来想,如果白胡子海贼团成功了呢?在全世界的瞩目下打败了海军本部、救出一个死刑犯?海军岂不是成了天大笑话,战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无论代价有多大。” 这完全给我提供了另一个思路和角度,我之前从未想过。 如果海军本部输了,全世界的海军都会失去公信力,海贼将更加猖狂、不再惧怕海军,普通平民只会生活在炼狱般的水深火热之中,秉信正义的海军将领们怎么可能容许世界范围内发生大乱? 我应该为了救艾斯,让普罗众生陷入痛苦吗?这次我真的迷茫了。 但我依旧在不停摇头:“不管今天你怎么说,都没办法动摇我的决定的,多弗。” 金发男人似乎放弃劝说我了,青筋再一次出现在前额,他咬牙说:“我之前还没发现你这么固执,看来我们只能用一些极端手段了——我不允许你去送死,即使你死了,也得是我亲手杀的。” 透明丝线粘在我的关节各处,控制着我想要强行带我回到德雷斯罗萨的王宫。 我反手就用果实能力控制住了他,手指无法移动,自然也无法再操控我。 见到他脸上出现不可思议的神色,我弯了弯嘴角:“我已经学会如何使用控制果实了,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的,让我离开吧,多弗。” 金发男人慢慢回过神来,额前青筋更加明显,看着十分可怖:“我是德雷斯罗萨的国王,一声令下,没有任何一艘船敢离开,到时候你该怎么走?”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实在是不想这样的,多弗。要是你不让我走,我就……告诉凯多你和BIG MOM私下勾结,再自爆位置让玲玲找来,你也舍不得自己的德雷斯罗萨被毁掉吧?” 多弗朗明哥沉默了几秒钟,从表情上看马上就要化身为地狱来的厉鬼,他怒极反笑:“呋呋呋,翅膀硬了,是吧?现在也学会威胁我了,嗯?” “你让我不得不这么说。”我眨巴着眼睛无辜道。 “你他妈的在新世界待这么长时间,可真是一点儿好也没学着。” 我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所以,你这儿有开往香波地的船吗?” * 才从一艘船上下来没过一个时辰,我就乘坐上了另一艘船,不过这艘可比之前条件好多了,我有专门的房间,也不用再偷偷摸摸背着人去厨房里偷东西吃了。 靠在窗边看着越来越远的德雷斯罗萨,我心里五味陈杂。 一直到我上船,多弗朗明哥都一言不发,紧皱的眉头就从来没有松开过。这个男人从来不肯摘下自己的墨镜,所以我更没有办法看清那双眼睛里写的是什么。 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恨不得下一秒就用线把我给切片了,不过他到底还是忍住了,阴仄仄地望着我登上了目的地为香波地的船。 我从来没有摸清楚过,多弗朗明哥到底在我身上寻找什么。他总是一副有点喜欢我,但同时又恨我、想要杀死我的样子,两种欲望一直都在不停地撕扯着他,或许这一次他不得不放我走了,会助使下次他更加想要杀了我。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再单独问问吧。 从德雷斯罗萨到香波地群岛就没有那么令人绝望的遥远了,不过要从海底走,路过鱼人岛——多弗不想给天龙人交税,所以宁可冒着点危险下潜一万米。好在船员们都是跑过无数趟的老手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也弥补了我从来没去过鱼人岛看看的遗憾。哪怕我是女人,我也对美人鱼充满好奇,想要亲眼看看真正的人鱼的样子,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总得把原本世界没有见过的东西看得差不多再说。 真正抵达鱼人岛已经是一周之后了,在寂静幽暗、令人几乎无法忍受的漫长黑暗海底航行之后,被海底的阳光巨树‘夏娃’的光辉照拂的梦幻岛屿出现在眼前。如果不是顶上战争迫在眉睫,我一定会在这里待到玩够了才走,可惜这次只有下船补给的时间。 因不知道人鱼出没的人鱼湾到底在哪,我只好拐进街道上一家名为‘人鱼咖啡厅’的店,寄希望于这里能看到服务生人鱼姐姐。 然而没想到,刚一踏入门口,我就被一个故意摆出凶恶面孔、有着海藻般浓密绿色长卷发的美人鱼拦了下来。 “喂,等等,你!” 其他人鱼们也警惕地盯着我,咖啡厅里根本就没有客人,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僵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我只好停下来。 “最近这家店不欢迎人类——前段时间才有人类对这里工作的人鱼动手动脚想要绑架,我们并不信任你,请回吧,小姐。”绿发人鱼冷淡地说。 动了动嘴唇,我想说我不是那样的人类,可最后一切还是化为了一阵叹息,人类和鱼人之间的隔阂不是我几句解释就消弭的了的。 “好吧,”我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之前并不知道,多有打扰了。” 就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道性感而沙哑的声音响起:“等等。” 紧接着,几个人鱼惊叹着小声感叹出来,“夏莉夫人!”“您怎么出来了……?” 这个名字好熟悉,我好奇地回头,一看见她的模样就立刻响起来她的身份——那个预言了大海贼时代的开启、白胡子的陨落、还有路飞未来会摧毁鱼人岛语言的人鱼,夏莉夫人,阿龙的妹妹。 她直直地望着我,眼里竟有着浓浓的哀伤:“陌生又……熟悉的人啊,别去。” 我傻愣在原地,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接话道:“什么?去哪儿?” “马林梵多。”夏莉夫人的目光突然又变得无比锐利,“不要去,你会死在那里的。” 第114章 我傻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夏莉伸手挥退了其他人鱼们,在她们陆续离开之前,命令她们关上咖啡厅的大门,并挂上打烊的牌子。 看着美人鱼姐姐们都走了,我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最开始来到这里的目的——我是来看人鱼的。完全不记得夏莉夫人是掌管这里的,我只是误打误撞碰上了这位预言家。 但想起她的预言一直都是100%准确,我顿时有些焦虑惊慌。 “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结结巴巴地说,什么陌生又熟悉的人……?要不是我以前看过原著,一定以为这是一个装神弄鬼的骗子。 “不,我没有。”靛发女人认真地望着我,十分自然地走过来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坐在了靠窗的一个卡座位置上,她伸手拉上了窗帘,咖啡厅内的环境更加昏暗了。 局促不安地坐在夏莉对面,我开始不停幻想顶上战争到底会发生什么,是……谁杀了我。 “我当然知道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丝黛拉。”她神秘莫测地说,眯起眼睛像是在透过我看什么其他人,“但我们以前就认识。” 这让我更困惑了,先不说我穿越之后从来没去过鱼人岛,按照之前阿银或者海军调查显示,我从来没没有离开过东海,怎么可能认识伟大航路上的人鱼呢? 但她似乎并不打算过多解释这一点,而是担忧地握住我放在桌面上的手,她的指尖细腻柔软、却是冰冷的,属于鲨鱼的温度:“我很认真地在警告你,不可以去马林梵多,你……已经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了。” “你在水晶球里看见了什么?”我焦急地问。 她反而哀切地微笑:“看,丝黛拉,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你知道我使用水晶球预言——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我哑口无言,不知道应该如何向她解释。因为我是穿越者,所以知道一些原著剧情提到的事,但并不能代表我和她‘认识’。 夏莉夫人回忆了一下,才回答我的问题:“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困惑地望着她,那她又如何知道我会死呢? “当我想着你、并看向水晶球时,水晶球内不再是迷雾蒙蒙,”人鱼皱紧眉头,神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而是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纯粹的黑暗,我从来没在水晶球中看到过这种情况。” “它代表了什么呢?” “你未来也一片黑暗,所以我才会说你没有未来,丝黛拉。”夏莉夫人摇头,叹息一声,“但并不仅仅如此,即使我不看水晶球,我也预感到了你即将消亡的命运。” 我沉默了半晌,盯着桌子上的裂痕不说话。 她了然地松开了我的手。 抱歉地对她笑笑,我说:“既然您预言到了,那就已经知道……无论怎样,都一定会发生了吧?” 准确率为100%,所以不可能有其他答案,或许她来找我也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 能改变的未来,那就不能称之为命运了。 夏莉夫人的眼神飘向虚空中的某一点,看起来有些迷茫:“我一直在预言悲剧。人们……害怕从我口中听到谁的名字,而即使我看到了未来,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我信奉命运。 这是一种来自灵魂的东西,没有办法明说,但冥冥当中似乎一直有什么引领着我,目的就是为了最终抵达那里【马林梵多】。 不仅仅是为了艾斯和白胡子海贼团,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在召唤。 我有预感,所有的、一切的答案,最终我都会在那里找到。 我反而弯起眉眼,轻松地对夏莉夫人微笑起来:“感谢您的好意,但我得走了。” 或许她的预言也会有出错的时候——因为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许她看不见我的未来,是因为我已经回家了。 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年长的人鱼深深望着我,只能沉重地叹息,但她依旧为我送上祝福:“祝你好运,光的女儿。” 在马林梵多度过降神节时,我听见过人们使用这种称呼。降神节纪念父神·光明神维拉,所有人都是光的子女。 只是我不知道夏莉也信奉维拉。 “不,我只是认为这个称呼适合你而已。” * 告别夏莉夫人,没过几天我就回到了香波地。 看着这个称得上是熟悉的岛屿,我百感交集。这应该是我第三次来这里了,每一次的心境都不同、每一次都面临着不一样的选择。 船直接停泊进了镀膜工厂,多弗的货物大多都是走私的,不可能往明面上放,在这里停靠也是为了方便直接镀膜再次离开。 跳下船,脚底感受到柔软湿润的长草,一个个泡泡从粘液中生成、飘向空中,我早就没有了第一次和鹰眼来这里时的好奇心。 正犹豫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远远的,我看见一个背着巨大工具包的白色身影。 像是终于归巢的幼鸟儿一样,我尖声叫着雷利的名字,扑过去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白发男人下意识想用霸王色向我袭来,我躲都没有躲,最后雷利还是看清了飞扑过来的人是我,连忙伸手接住我、防止两个人一起摔倒。 “哎呦呦,我还以为是谁呢,”雷利无奈地笑起来,他被我扑得后退了几步,“老头子我现在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年纪大了。” “骗人。”我从他怀中抬起头,咧嘴笑道。 盯上之后明明训练路飞的时候,一拳能打死十个女儿岛上变异的巨大动物,还能直接游泳穿过无风带呢。 他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发,扶住我的肩膀问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最近倒是没少听到你的新闻啊,丝黛拉。” 我立刻垂头丧气起来,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撇嘴说:“……我也没有办法嘛。” 雷利只是呵呵笑了两声:“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先从这里离开吧,盯着我们的眼睛太多——你太显眼了。” 他把镀膜的工具存放在工厂里,然后询问我是否想要去夏琪的酒吧。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头,怕见到像妈妈一样的夏琪之后就真的再也不想走了,于是回绝了这条提议,最后我们一起去了香波地公园。 或许是大家都察觉到要变天了,游乐园里的人并不多,和上次我与罗宾一起来的时候天差地别。但即使没有太多游客,这里的娱乐设施依旧不停运转着、一串串灯泡发出的光芒经过树脂泡泡的散射,在空中出现了五颜六色的光晕。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公园的长凳上,我挽着雷利的手臂、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出神地望着慢慢旋转的摩天轮。 我毫无保留地信任雷利,这种感情与面对其他人时是不同的,似乎我永远都能选择依靠他。其他那些男人……我总是害怕他们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可是雷利看着我时的目光我并非男人于女人,更像是……长辈对待孩子。 “你瘦了,丝黛拉。”雷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比上次我见到你时瘦了很多。” 我勉强提起唇角笑笑,故意用一种欢快的语气说:“哎呀,是坐船坐的嘛!我在托特兰总是吃蛋糕和甜点,都吃胖了,现在瘦回来一点儿也好,免得生病。” 他沉默了几秒钟,没对我的理由做出评价:“我听说香克斯去找你了,你怎么没有和他在一起?” 和他在一起我可就来不了这儿、看不见雷利了,大概贝克曼在察觉到我想要去救艾斯的意图时,就把我扔在新世界某座属于他们地盘的岛屿上了吧?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装作当时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唔……应该是前后脚刚好错过了吧?我也是之后才听说他去托特兰找我来着。” 雷利轻笑一声,似乎拿我很没办法:“嘛,总之你现在已经离开那里了就好。” 又是一阵寂静。 虽然没什么话可说,但我并不觉得尴尬,只想再依靠他一会儿。如果我的父亲还在的话……大概也能给我这种安全感吧? 夜晚的冷风渐起,吹得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直起腰,站起来整理其实不存在褶皱的布长裙,有些赧然地对着雷利微笑:“太冷了,雷利桑,我得走了。” 白发老人似乎看透了一切,沉声说:“你确定要去吗,丝黛拉?” 有些惊讶他的敏锐,我张了张嘴,哑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最后只好点点头:“您……不去吗?” 雷利眯了眯眼睛,嘴角却流露出一丝苦意:“我现在……没有立场,他是白胡子的儿子了。”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 令我意外的是,他似乎不打算阻拦我,我在心里松了口气——如果他提出的话,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拒绝。 告别了雷利,我一个人再香波地的各个区域乱晃,不知不觉就晃悠回了海军管辖区,就在我犹豫今晚要不要回海军之前赠与我的那栋别墅暂住一晚时,我突然又看到了一个熟人。 灵光一现,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连忙跑了过去。 “鼯鼠中将!” 见到我,他似乎大为惊讶,但立刻警惕的看向四周,在确认没有人看到之后,拉着我躲进了一个不起眼的暗巷。 “您怎么在这里,丝黛拉小姐?”不等我解释,他就迅速地说,“最近那几位……总之,气压已经低到没有人愿意再在本部待着了,您还是快去和大将们解释一下吧!” ———————— 感谢在2021-11-02 15:23:16~2021-11-03 16:04: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6640195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煎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5章 我抽抽嘴角,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跟他们有什么好解释的?” 见我一脸迷茫,鼯鼠中将长叹一口气,伸手捏了捏鼻根处:“你不知道他们……咳,元帅、督察、参谋还有大将们听到你要结婚的消息时都是什么表情。” 额……可以想象得到,应该脸色不太好吧。 我讪讪一笑,摸摸鼻子:“嘛……这不是不结了么。” 他无奈摇头:“您现在的身份太危险了,四皇BIG MOM已经离开自己的领地,最近一直在新世界各处找您呢。保险起见,战后您还是回马林梵多吧。” “……我去不了马林梵多。”我低下头,故意一副有些委屈、还不敢流露出来的样子,“我答应战国先生再也不会回去了。” 鼯鼠中将似乎噎了一下,没想到我和元帅之间还有这种约定:“这……现在情况特殊,元帅说不定能通融一下呢。” 见我迟迟犹豫不决,他又悄声说:“大将们再为您说几句话,我看……战国桑不同意也得同意。” 这、这么严重的吗?他们到底脑补了什么? 鼯鼠中将神色肃穆地点头:“要不是因为白胡子……是一定会与BIG MOM开战的,至少除了元帅以外的高层们都是这个态度。连波鲁萨利诺都少见的生气了,应该是生气了吧?我与他共事十几年,还从来没见过他那么认真的样子。” 噢,那好像确实挺糟糕的。波鲁萨利诺生气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到呢,应该会很难搞。想到到时候我出现在战场上时他们又会是什么脸色……我顿时打了个哆嗦。 “别害怕,”以为我是被BIG MOM的追杀吓到,鼯鼠中将立刻轻声安慰我,“不会有事的,您先在这里避避风头,等战争过去了就回马林梵多。” 我刚要开口说点什么,男人又自言自语地否认了自己:“不,不行,您还是太显眼了,一旦有人为了获得高额的私人悬赏金举报了您所在的位置,整个香波地的驻军恐怕都没有办法抵挡BIG MOM。” 我眨巴着眼睛:“那、那该如何是好啊……” 我也不想让无辜的人为我丧命。 站在幽暗的小巷里,我和鼯鼠面面相觑,最后他咬着牙说:“要么……您先随我去我的军舰上吧,现在马林梵多已经禁止无关人员进入了。我正要前往亚马逊·莉莉召集王下七武海波雅·汉库克备战,届时向她提出让您登岛,待战争结束后再将您接回。毕竟您是女性,或许她会同意。” 心下一喜,我正在苦恼应该如何向鼯鼠说明我想跟船同去女儿岛,没想到情急之下他居然自己提出来了! 但表面上我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才点头同意:“好,目前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了。真是谢谢您,鼯鼠中将。” 不过我知道,女帝应该是不可能同意的,我现在身份危险,她应该也不想危及到女儿国。我只要能登上鼯鼠的军舰,就能最后抵达海底大监狱,那里才是我最终的目的。 亚马逊·莉莉距离三大要塞并不算远,晚上出发,第二天早上就已经进入无风带了。 如原著中那样,遇见波雅·汉库克时,鼯鼠上来就碰了一鼻子灰不说,全舰的海军都被石化了……见到鼯鼠回到船舱内无奈摇头的样子,我借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看女帝这样抵触,我想还是别向她提出让我上岛暂时躲避的要求了,说不定听完之后她更不想跟你一起去海军本部备战了。” 鼯鼠看着我,只能长叹一声,一时间也没有了办法。 我知道他是不能此时联络大将们,他身为海军,保护我的前提一定是不能影响这次的备战,万一出现了什么变故就不好了。 “那如果我一直留在您的军舰上呢?没有人会想到我会躲在海军的军舰上,等战争结束之后我再下船。”我试探着提出。 男人的眉头再一次紧皱:“但……这艘军舰最后是会开往马林梵多的,如果您受到了战争的波及,我没有办法向高层们交代。白胡子是震震果实能力者,即使在军舰上也不一定就十分安全,他的能力可以引发海啸,如果因此翻船……” 我也只好低下头做出沉思状。 最后他得出结论:“也只能看女帝最后究竟如何抉择了,如果她真的放弃七武海的称号,那么应该还有时间将您送回香波地,虽然不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总比战场上强许多,您只需注意不要过于引人注目即可。” 没想到几天之后,女帝一改之前的态度,终于同意前往海军本部,但前提是要先去看看本次要被处决的犯人。 我知道,是路飞让她改变了想法。但如此一来,应该就必须直奔马林梵多,没办法再绕去香波地了,我顺势提出不如直接就去海底大监狱,只在表层的话,说不定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鼯鼠略微沉吟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据我所知,海底大监狱只有两个人曾经越狱成功,金狮子和巴特勒,鉴于这两人都是剧场版人物,甚至可以忽略不计(阿银:?)。 女帝来到军舰上时,出于好奇,我也离开自己的房间前去观摩。 见到我,黑发女人眯起眼睛:“你不是……?” 我连忙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嗯嗯,是的,我叫丝黛拉。我们之前在海神岛见过的,您还记得吗?” 阿银:……见到美女就殷勤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她挑起一边眉毛,下巴抬得高高的:“哼,这点小事怎么值得妾身记得。” 我笑眯眯地看着她,也不生气。 对面船上的那些女儿国的女孩子们也看到了我,叽叽喳喳议论起来,但我没有注意仔细去听,而是在用见闻色打探女帝背上的路飞。 ……好像一只考拉。 这时候,阿银突然对我说:“别看汉库克这么说,她对你的好感度很高,女儿国其他人也不错。” 没有时间去思考究竟是为什么,现在我急需能量去兑换某种能力。 很快她就回到为她分配的专属房间去了,大概是为了尽快让路飞藏好。我在甲板上的躺椅上看风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汉库克又出来了。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说:“你逃了婚?” 我点头,看来这事儿也传到了伟大航路前半段。 汉库克倒是没有问为什么:“你之后打算去哪里呢?和海贼有过勾结的你,难不成还能回到马林梵多吗?” “唔……”我低下头,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等战争过后再说吧。” 她看起来还想要再说点什么,好看的眉尖轻蹙,但是鼯鼠中将的出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Impel Down已经能看见了,请做准备吧。” 她立刻站起来回到了房间里,过了一会儿穿戴着披风再次出来,已经恢复了之前对其他人都冷冰冰的态度。 鼯鼠悄声提醒我,波雅·汉库克毕竟是海贼,我还是少和她接触比较好,到时候一些大将们知道了又该生气了,譬如比较极端的萨卡斯基。 虽然没敢明着说出来,但我在心里暗暗安慰鼯鼠说没事的,反正等之后到了马林梵多他们应该都会气炸,也不差这一点了。 逐渐靠近海底大监狱这个宏伟的建筑,再过不久这里就要被攻破了。 女帝带着路飞进入了内部,而我被鼯鼠介绍给副典狱长汉尼拔,暂且留在最上层,等待战争结束后他将我的事情报告给元帅之后,再派人回来接我。 汉尼拔自以为我听不见地问鼯鼠:“这个丝毫不比汉库克逊色的女人是谁啊!?我有没有机会……?” 鼯鼠遗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至少是未来的大将夫人,想都不要想。” 装作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我用女儿国所有人对我的好感度,兑换了一个名为“金属制品”的替身。它能够控制铁元素,帮我暂时隐去自己的身形,像变色龙一样伪装成背景色。 很快鼯鼠和女帝就离开了,监狱中开始大乱,我趁着关大门之前溜到外面,挑了一艘军舰躲起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了我的身影。 但这也只能瞒过这里没有见闻色的低级海兵与电话虫而已,到了战场上反而没什么用。 一直忍耐着,从越狱的囚犯们抢夺军舰、到正义之门打开,我都一直没有现身。当那些囚犯们都围到巴基身边听他信口开河、路飞和巴基因为小冯吵起来时,我才从军舰的二层越到了和甚平谈话的克洛克达尔面前。 背头男人看见我,慢慢、慢慢抬起了一边眉毛。 我咳了一声,挠挠后脑勺有些尴尬地说:“哈哈,好久不见了啊,社长。” 甚平来回扫视着我们两个,没吱声。 “听说你要结婚,我还没向你祝贺呢。”克洛克达尔咬着雪茄粗粝地说。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一脸难以置信:“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等等,我逃婚了,不结了。” “我在Impel Down里,不代表我不会看报纸。”男人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然后似笑非笑地说,“没结成?那看来还是要说一声恭喜。” 路飞打了巴基一拳,然后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顿时像一只不老实的猴子一样蹿到我们这里,好奇地盯着我:“她是谁啊?” 克洛克达尔无语的目光平移了一段:“……啊,算是我的……私人秘书吧。” ———————— 感谢在2021-11-03 16:04:46~2021-11-04 17:33: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肥啾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6章 “才不是呢,”我半是恼火地说,转向路飞,“别听他瞎说。” 克洛克达尔低沉地笑起来,似乎是刚刚越狱心情很好,此时也懒得和我计较。 反而是路飞好奇地问:“秘书是什么,能吃吗?” 海侠甚平居然真的认真解释起来:“应该就是负责一些日程工作之类任务的人吧,听说政府里总是有这样的职位。” “啊?是吗?”路飞歪了歪脑袋,依旧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秘书是海贼吗?” 巴基从下层甲板翻上来,依旧对刚刚路飞打他那一拳愤愤不平,扯着橡皮人的耳朵大叫:“没有听到吗?世界政府里的职位,你是笨蛋吗?” 路飞推开巴基的鼻子,望着我:“那你是海军?” 克洛克达尔嘴角抽了抽,不忍直视地转移了视线,仿佛在怀疑人生自己之前为什么输给了这样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小鬼。 我叹了口气:“不,我不是。” “太好了,”路飞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的船上还没有秘书呢,来当我的船员吧!” ……真不愧是香克斯带上道的人,见面都说差不多的话。 “我答应某个人不会当海贼了,所以抱歉啦。”我故意露出轻松的笑容,但一想到一会儿可能就要直面此人,心里还是发虚的紧。 “需要我提醒你吗?你现在可是在一艘全是海贼的船上,而且目的地还是即将发生的海军本部。”克洛克达尔挑眉说道,嘴角弯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 我给了背头男人一个‘那真是谢谢您提醒’的眼神。 “为什么、为什么?”路飞在一旁坚持不懈地说,不停地在我身边跳来跳去试图吸引我的注意力,“海贼可是大海上最自由的人,总是有很多有趣的冒险在等着大家,来嘛!” “所以说——!”巴基终于忍无可忍,一声大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蹿到我面前,红鼻子都快贴在了我的脸颊上,不满道,“你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居然抢走了‘巴基船长’的耀眼光芒,我……” 眼见他又开始唠唠叨叨,陷入了自我感动当中,众人一致无视了他。 我平静地推开他的脸颊,仿佛这件事情曾经做过成百上千次。 路飞后知后觉地歪头:“……是啊,所以你是谁啊?” 甚平无视了其他人的吵闹,正色说:“我听说过您的名字,看您的长相和发色,应该就是前段时间从BIG MOM那里逃婚的人吧?我听老爹提起过你,你曾经救过以藏的命,也算是白胡子海贼团的朋友。除此以外你还恢复了红发的手臂,我说的没错吧,丝黛拉小姐?” 他毕竟是不久前反对海军与白胡子爆发战争而被投入监狱的,消息当然比其他犯人更加灵通——除了克洛克达尔。 巴基的演讲一下子停止了,下巴几乎要掉到地面上去,指着我‘啊啊啊’了半晌之后,诧异成了世界名画《呐喊》:“你你你,你恢复了红发的手臂?什么意思,他不再是断臂了吗?” 我沉默地点头。 蓝发男人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复杂,像是在为曾经的伙伴开心,但马上又开始小声嘀咕:“什么啊,那本大爷岂不是又和那家伙差了一截,切……” 反而是路飞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他的神色突然变得无比认真、但有些愣愣的问:“你治好了香克斯的手臂?” 我微笑着说:“是啊,现在香克斯有两只手臂了。” 他突然压住了自己的帽子,遮挡了眼睛和上半张脸颊,声音有了一丝颤抖,用只有我才能听见的声音沙哑地说:“啊……这样啊……太好了。” 其他人并不知道路飞和香克斯的渊源,甚平继续掌舵,他用余光看着我:“那么,您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我听说您与海军那边也有些渊源——您现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我是说,白胡子海贼团这边。” 又听见我与海军有关系,空气凝固了几秒钟,大家都屏息等着我的回答。 环着手臂眺望军舰前进的方向,前方雾气蒙蒙的看不清任何事物,我淡淡地说:“我没有立场,现在只是想救艾斯而已。” 路飞马上又恢复了情绪,手臂伸长抓住我旁边的船舷,一跃坐上来,笑嘻嘻地说:“什么什么?你认识艾斯?” “……是啊。”我垂下眼帘,虽然相识的过程很奇怪,和白胡子海贼团在一起的时间也很短暂,但我总是觉得他是非常重要的人,几乎是自言自语说道,“新世界有一个叫做‘海神岛’的地方,每年都会举办纪念海神瓦伦丁的节日,连着放很多天的烟花。上一次海神节的时候,我和艾斯约定好了,今年的海神节也要一起去看烟花。” “你是为了完成那个约定,所以才要去救艾斯的吗?”路飞认真地问。 “嘛……”我苦笑了一下,“你就当做是这个原因吧。”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侧着头盯着我没说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路飞,等之后你抵达新世界的时候,也去海神岛看看吧。” * 与此同时,马林梵多。 从全世界召集的十万精英海兵密密麻麻站满了海军本部月牙型港湾的所有位置,站在最前方迎战的是王下七武海,其后是中将和巨人们。犯人已经被带到了处刑台上,三位大将坐在下面镇守,由海军元帅战国亲自说明了波特卡斯·D·艾斯的真实身份。 见到白胡子旗下的43个海贼团都出现在不远处,多弗朗明哥感兴趣地笑起来:“呋呋呋,居然能叫来这么多人,白胡子还真是有面子啊。” 莫比迪克号与3艘辅船从月牙湾中央的海面下利用镀膜的方式出现,海军的气氛立刻紧张了起来,他们布错阵了。大参谋鹤眯起眼睛,总觉得还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怎么了,小鹤?”泽法察觉到身边人情绪不太对,但即使白胡子来到如此近的距离,她也不应该这样慌张。 所有的海军战力都在这里,他们都是老对手了,都清楚彼此的实力,但白胡子也老了、身体有恙,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倒向他们这边的。 “不、不止是如此,”鹤闭上眼睛摇头说,“还有什么会发生——在所有人预料之外的事情。” 听见老战友这样说,泽法深深皱起了眉头。 鹤的第六感一直很强,他、卡普和战国曾经调侃这是女人特有的预感,但不得不承认它确实很准,年轻时都在战场上时,也没少依靠这个活下来。 已经许久没听她这样说过了,然而每次鹤有这样的预感,最后发生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但白胡子来也来了,还带着手下势力的所有海贼团,还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呢? 最开始出现慌乱的是43个海贼团的最后几艘船处,然而后方部队一直都隐匿在蒙蒙的白雾当中,没有人能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渐渐的,人们讨论的声音变得大了起来。那些船只不得不向两边散开,中间让开了宽阔的‘过道’。 鹤马上紧张起来,泽法也有些困惑:“我们还在后方部署了军舰吗?我不记得有,还是战国的秘密战术?” 女参谋抬眼望向站在处刑台上,挺直腰背的元帅,他的脸色恰好说明了,意外真的发生了。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这里了,我们还哪有那么多兵力。”鹤的话令站在周围的其他中将们频频侧目。 那么会是谁呢? 逐渐地,三艘船从雾气中显现了模样。 湾内的海兵们像是被点燃了一样,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有些人甚至脸色发白、双腿发抖。 “他们、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骗人的吧?怎么可能……”、“我们还有胜算吗?” 战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差点要捏碎手里的扩声电话虫。 来者正是新世界的另外三位四皇! 雷德·佛斯号、女王·妈妈·圣歌号、以及一艘蓝色中国龙模样为首的海贼船,正齐头并进地从43个海贼团组成的阵队中间缓缓穿过。 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原本沸腾的海兵们又像是死了一样寂静。 安静的海域上,一时间只能听到圣歌号的船头在唱歌:“船啊~船啊~” 连白胡子都回首望去,眯起眼睛看着这些在新世界和自己分庭抗礼的老对手们。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回来,四皇之间绝非朋友,即使在海军面前也不一定会联手,此次前来他们一定都有自己的目的。 第一个打破这份平静的是一直我行我素的夏洛特·玲玲:“MAMA~MAMA!我们是不是几十年没见了,纽盖特?” 白胡子沉吟着没说话,反而是战国没能憋住:“夏洛特·玲玲,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女皇帝完全无视了元帅的问题,扫视了一圈战场,神色变得冷下来、唇角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什么啊,她怎么不在这里?怎么回事,红发,我以为你们的推测会是准确的呢。” 战国咬牙切齿地看向香克斯:“……怎么回事!?” 红发男人无辜地挠了挠头发,苦笑着说:“咳,这个嘛……我们可什么都没说啊。” 他原本是听说凯多带着百兽海贼团出动了、想要来分此次战争的一杯羹,于是前往阻止,在新世界就发生了冲突。 结果没想到又遇上了玲玲。 他能拦下凯多,但是面对曾经同为洛克斯海贼团的同伴、十分可能联手的另外两个四皇,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即使是他想要阻止也力不从心。 于是最后就变成了三艘船都往海军本部赶,船越开越快——甚至在战争开始之前,他们就全都到了。 ———————— 感谢在2021-11-04 17:33:54~2021-11-05 12:40: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lessandro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7章 此时,在香波地群岛三个巨大屏幕前观看战场直播的平民们,讨论声也是一阵高过一阵。 连记者们都缓缓停下了手中记录的笔,刚刚震惊全世界的、波特卡斯·D·艾斯是海贼王的遗腹子这个消息,仿佛已经算不上什么大新闻了。 此时,整个伟大航路的三大势力,已经全部集中在了海军本部。 原本以为是海军方与白胡子海贼团的战争,这下又加入了另外三位四皇,最后的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呢? 四皇之间会联手吗?他们到底为什么出现?BIG MOM口中的‘她’又是谁? 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 而更多人则是吓得瑟瑟发抖,即使隔着屏幕,大家也能感觉到这些大人物们身上与众不同的气场,光是白胡子一个人出现就让所有人脸色发白、直吞口水,现在海上的皇帝们都出现了,还是前所未有的、几十年难得一见的聚在了一起! 让所有观众都为正义一方揪心。 甚至海军内部也出现了动摇,许多从四海赶过来的海兵虽然在当地算是精英,但是伟大航路和四海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更别说与后半段新世界的怪物们的天壤之别了,光是看到四皇与其海贼团成员的气场就双腿发抖、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香克斯现在也十分苦恼。 他本来想着,如果最后打完了,无论是哪方胜利哪方失败,他都是要阻止毫无意义的战争继续下去的。可没想到玲玲和凯多的船开得飞快,为了盯着这两个随时都可能引爆的炸弹,红发海贼团也不得不加快速度。 结果……居然处刑没开始就到了,一时间连贝克曼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听玲玲的意思,她只是觉得丝黛拉会出现在这里,并坚持认为他们来这里也是这个原因,所以才非要来的。 凯多就是没事闲的,天天在新世界各处自杀也没意思,总是吓到新人不说,现在的新人也没骨气。干脆从老窝里出来透透气,顺便趁着海军和白胡子互咬时趁火打劫,如果能坐收渔翁之利就更好了。 可现在应该怎么办呢?红发海贼团不可能插手海军和白胡子海贼团的斗争——他不能轻易让自己的兄弟们和手下冒险,这不是儿戏,而是真的可能会有人牺牲。 然而玲玲与凯多也绝对不会出手,等待双方都疲惫之后趁虚而入。 但袖手旁观……也绝不是他一直以来的风格。面对着大规模的战争就在眼前发生,他们能做到熟视无睹吗?如果玲玲与凯多联手,希望共同剿灭剩下的海军与白胡子,红发海贼团还能作壁上观吗? 白胡子眯起眼睛,也有自己的思虑。 现在这样看,他们其实不宜与海军动手,身后还有其他四皇虎视眈眈,等救出了艾斯想要全身而退,必定要保存一定的实力。虽然玲玲、凯多与他都曾经隶属于洛克斯海贼团,可这不代表他们就曾经是同伴,充其量是恰好在一艘船上而已,洛克斯倒后所有人都四散而去、各自为营,在新世界这些年他们也没少明争暗斗。 但如果不用尽全力的话,真的能从海军手中夺回艾斯吗?但处刑时间一到,战国一定会宣布开始行刑,这就逼迫着他们不得不开启战争。 还是说,老谋深算的战国见到当前复杂的局势,还会选择别的战术?他还会准时行刑吗?马林梵多与新世界的四位皇帝对峙,这似乎应该是世界政府成立800年来的第一次,当年金狮子听说罗杰入狱跑来大闹海军本部,差点毁了马林梵多,如今他还会冒险令这座岛屿面临如此大的危险吗? 王下七武海也是难以掌控的变量,虽然被政府招安,按照条件这次必须站在海军那边,但毕竟他们同为海贼,如果见形势不对、反过来与四皇们统一战线,将矛头指向海军呢?堂吉诃德家族与百兽海贼团一直都有合作,这是新世界众人众所周知但从来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的秘密,多弗朗明哥怎么可能真的按照世界政府的命令与凯多为敌? 海军总参谋鹤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处刑台上面色铁青的战国,一切终于如同她的预测那般,开始向所有人都未知的方向发展了。 中将火烧山和道伯曼站在了鹤前面,火烧山说:“鹤婆婆,您还是站在我们身后吧,这个情况……有些不妙啊。” 就算是久经沙场的本部中将,在同时面对全部四皇时也感觉到明显的压力。 鹤冷哼一声:“这可不光是站在你们身后就能解决的,就算我退到世界的尽头,也不会有安全的地方。” 泽法心中也万般纠结,此时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几方都收手,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同时面对多位四皇,牺牲最惨烈的只会是从四海赶来的10万名海兵,这些人才是普通人,有亲人、子女……一生也没有做过恶事,和罪恶的海贼完全不同,海兵们毫无价值地作为炮灰牺牲,根本没有意义。 可难道他们就能就此宣布处刑取消吗?全世界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今天的马林梵多,怎么可能向人们传达‘海军惧怕四位四皇’的讯息?也并非惧怕四皇,只是心疼这些好不容易一批批带出来的海军。大海贼时代,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挂上海贼旗远航,成为海军的人少了,培养一个士兵也需要付出很多。 然而一些普通人丝毫不了解战争,却渴望战争。他们不会想到有多少和他们一样有家人的士兵会战死沙场,只会觉得海军与四皇的交战是难得一见的大事,只会高呼‘打起来!打起来!’,殊不知双方要付出的代价。 “啊啦啦,真是比想象中的人还要多啊,这下可真是麻烦。”库赞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地说,比起另外三位四皇出现之前,其实看不出来有什么太大的神色变化。 萨卡斯基只是眯起了双眼,更加凝重了,但从眼神来看,恨不得把所有的海贼都歼灭。 “嗯~~~”波鲁萨利诺反而笑眯眯地说,“真是可怕呀,四皇~” 从玲玲出现那一刻开始,大将黄猿的目光就再也没离开过圣歌号。她破坏了原本的平衡,想要把丝黛拉据为己有——之前所有人都不敢也不能做的事情,她也不可以。可是她居然来了,还扬言要在这里找丝黛拉……所以他才觉得,海军一直纵容四皇在新世界割据一方,实在是太保守了。 他们能剿灭四皇吗?分别对付完全可以做到,只不过考虑到新世界有四皇的存在,能有效打击新进入伟大航路的海贼,绝大多数都如丧家之犬一般滚回了四海。 “你们到底把她藏在哪了!?”玲玲丝毫不顾及其他所有阵营,自顾自地高声询问元帅。“我对波特卡斯不感兴趣,现在立刻把她交出来,我可以不插手你们之间的恩怨。” 虽然没有直接点名道姓,可在场的绝大多数都知道说的是谁。 无非是前段时间逃婚的瓦伦泰·D·丝黛拉。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来这里找她呢?难道她还与海军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战国现在就想当场卸任元帅,赶紧的,爱谁当谁当吧,反正他只想退休。 但他还不得不回应,只能冷着脸说:“她没有求助海军的庇护,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处于何处。” 玲玲傻了,愣头愣脑地眨了眨眼睛,这不是白跑一趟吗?女皇帝转向雷德·佛斯号怒道:“贝克曼,你不是推测丝黛拉会出现在这里吗!?她怎么不在?” 被点到名字的副船长想翻白眼,但是忍住了:“我从来没说过她会出现在这里……” 就算说了,这会儿也不能承认啊,而且他确实没明说,只是暗示而已。 玲玲更加困惑了:“什么,你们来这儿不是找她的吗?” 香克斯眼神发直,帮腔道:“……不,我们不是。” 另一边香波地的记者们,已经开始讨论名为丝黛拉的女人,除了是前段时间闹得新世界血雨腥风的逃婚对象,是否真的如BIG MOM所说的——与海军还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原本一直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感到兴奋的多弗朗明哥,此时再也笑不出来了。BIG MOM和凯多都来了,一旦丝黛拉抵达,这些人会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虽然凯多之前与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渊源,可是他一直都致力于收集新人,如果得知她珍贵的多重身份,百兽海贼团也一定想要得到她。 “呋呋呋,早知道……我一定死也给她绑回德雷斯罗萨的王宫。” 米霍克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神色没什么变化:“她去过你那里?” “从托特兰逃出来之后她路过了德雷斯罗萨,但是执意要离开,我猜出来她是想来救波特卡斯,可当时我没有强行留下她。”多弗朗明哥咬牙切齿地说,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 米霍克没再说话。 这倒是引起了女帝的主意,既然战国说丝黛拉没有求助海军的帮助,那为什么她会和鼯鼠出现在一起?是战国为了避免交战说谎了,还是他真的不知道? 汉库克清了清嗓子,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她现在,在很安全的地方。” 玲玲猛地抬起头看清了说话的人,眯起眼睛:“嗯?波雅·汉库克?你知道她在哪里?” 所有明中暗中注意她动向的人,此时都蠢蠢欲动——即使是见过她一面的多弗,也猜不出来丝黛拉现在究竟去哪儿了。 鹤怀疑地看向突然满头大汗的鼯鼠:“你紧张什么?” ———————— 人太多了,进度比我想的要慢很多…… 这已经是最后的存稿了,而我下周二之前还有两篇论文要写( 感谢在2021-11-05 12:40:35~2021-11-06 15:58: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幕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9554054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8章 被总参谋发现,鼯鼠更是一下子慌张起来。 他在香波地遇见丝黛拉并带走并保护她的行为完全是出于自发,虽然还不知道她究竟与高层们有什么关系,也不清楚她和大将之间藕断丝连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至少明白他们对她的整体态度是维护的。 可是这件事没有上报给元帅,属于私自行动。 战国说她没有寻求海军的庇护,这是真的,毕竟是他当初主动提出要带走她的。可是不知道她身处何处……又确确实实是他把人送到了海底大监狱等待。 万一女帝此时说漏嘴了怎么办?在BIG MOM眼中,岂不是变成了元帅在欺骗她,如果她因此对海军发动攻击,势必要问出她的位置该怎么办? 转来转去,居然成了他一个人的过错,还是无法承担后果的过错! 然而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可能给女帝打暗号或者说些什么,摆明了这中间有鬼,因此只能寄托女帝不会透露丝黛拉的消息。 “咳……”鼯鼠瞟了鹤一眼,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件事有些复杂,我原本是打算在战争结束后向元帅报告的,并且我认为此时也不是谈论此事的合适时机。” 鹤眯起眼睛,与泽法对视一眼,心里差不多有了猜测。 一定是他和女帝都恰好遇见丝黛拉了,而鼯鼠还多做了点什么。 “就算妾身知道……”汉库克慢条斯理地说,优雅地抬起手看了看指甲,轻轻吹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弯起一个轻蔑的弧度,“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玲玲是四皇,她难道就会惧怕吗?恰好她是一个别人越是叫她去做什么,她偏不的性格。 托特兰的女皇帝恼火道:“你和丝黛拉到底是什么关系?” “若说什么关系……目前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呵。”黑发女人撩了撩鸦羽般的黑丝,蛇型耳坠闪过一丝冰冷的光。 玲玲诡异地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十分真诚地困惑道:“难道丝黛拉不愿意结婚、逃走的原因是她其实喜欢女人?” 全场一片寂静。 “下次见到她你可以问问她,是想要嫁给你的儿子,还是选择妾身。”汉库克高傲地说。 她当然能从那个粉发女人的眼神里看出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两个是非常相似的类型,不需要非得找一个男人当依靠,更别说是强加给她的男人了。 玲玲沉吟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次子,用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好像还真的是这样,最开始丝黛拉也说是想要和布蕾一起,难道是为她选错了结婚对象的性别?唔,怪不得她要离开……” 在场的‘观众’们有些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了,唯有某些心知肚明不可能如此的男人们没有丝毫反应,波鲁萨利诺甚至差点笑出声来。 不过他忍住了,这要是没憋住,之后又得被战国元帅揪出来单独批评一顿。 一直没有吱声的凯多此时憋不住了。他倒是听过几回丝黛拉这个名字,似乎之前说是什么治好了红发的手臂,他当时喝酒喝到醉醺醺的,烬说了什么基本都没记住。此后就没有了消息,下一次再见到这个名字,就是玲玲送来的结婚请柬了。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有个儿子来着,为什么不把丝黛拉让给我呢?”虽然他说着是儿子,可实际上大和是女性——他当然不在意什么结不结婚的,只是看大家都想要那个女人,他现在也想得到了,这就是海贼的本质。 “丝黛拉是属于夏洛特家族的!”玲玲尖声喊叫着,“别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让着你了,凯多,有什么好东西你都想和我抢,但是丝黛拉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让步!” “那个女人就有那么好?我开始好奇你非要收集她的真正原因了。”治愈虽然是稀有的能力,但绝对不值得玲玲耗费这么大努力。 无论是在现场的海贼、海军,甚至在香波地的记者平民们,都翘首以盼,希望BIG MOM能多透露一些这个女人的信息,人一旦好奇起来,不知道真相之前只会痒痒到抓心挠肝。 “荒唐!”眼看着丝黛拉的身份和秘密就要被抖落出来,战国立刻大声呵斥。“这里不是给你们吵架的地方,要吵滚回新世界去吵!” 海军没能调查出来玲玲为什么找上丝黛拉,然而如果连凯多也得知了她控制果实能力者与海神后裔的身份,她下半生很可能永远生活在追捕中——今天被拿到明面上来说,想要世界政府不关注她已经不可能了,五老星一定开始着手调查丝黛拉了,现在连海军都没有办法再保住她。 凯多和玲玲颇有默契的刚一致扭头想要对战国说些什么,但被另一个人打断了。 “库啦啦啦,真是让人耳根不能清净啊……”许久没有开口的白胡子终于出声道,眯起眼睛,手中的丛云切在地面上敲击了一下。 顿时,所有的讨论声都停止了,整个马林梵多再一次恢复寂静。 差一点忘记今天来这儿都是为了干嘛的。 艾斯:虽然时间不太合适,但……膝盖有点疼。 不过白胡子的队长们都知道老爹的用意,他也在维护丝黛拉的秘密,不想让曾经的老对手们、甚至整个世界得知她稀有的能力。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接近处刑,在台上依旧没有任何动摇的战国依然决定沿用最开始的战术,提前对艾斯处刑,速战速决。 只见白胡子双手在虚空中似乎抓住了什么、狠狠撕开,竟是将空气都撕裂了一样,在半空中出现玻璃裂纹一样的白色线条,然后整个世界就开始地动山摇,海水不停涌动着,整个马林梵多这座岛屿都感觉到了震颤! “这就是震震果实的能力!能够引发地震。”、“海底地震更加可怕,甚至可能引发海啸!”、“马林梵多毕竟是座小岛,真的能承受住这么剧烈的震动吗?”…… 海军内开始窃窃私语,而其他四皇团的团员们也是睁大了眼睛看,虽然对于震震果实的能力早有耳闻,但亲身感受到还是第一次。 玲玲意味深长地说:“那家伙……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子啊。” 圣歌号的船只最大,整个甲板晃来晃去,佩罗斯佩罗不得不使用能力将几个年龄小一些的弟弟妹妹用糖果固定在甲板上,免得他们被甩到大海里,卡塔库栗则是一如既往地沉默站在母亲身边,仿佛这些晃动无法对他带来什么明显的影响。 渐渐的,晃动消失了,海水也再次沉寂下来,整片海域安静的可怕,似乎马上就要有更加迅猛的‘暴风雨’来临。 百兽海贼团的大看板之一奎恩舒了口气,抬起粗壮的胳膊用手擦去光亮脑门上的汗珠,要知道他这个体重在剧烈晃动中保持平衡可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杰克眨眨眼睛:“这就结束了吗?看来白胡子也不过——” 凯多重重出了一口气、凝重道:“哼,这还只是开始而已,很快就要来了。” 当年他可是见过还没有白胡子称号的这个男人使用这一招,其恐怖的威力让他也心有余悸。 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直到万米高的巨浪从马林梵多岛屿双方包抄而来,海军阵营顿时慌乱起来,千钧一发之际,大将青雉使用冰冻果实能力“冰河时代”,冻住了海浪、也将月牙湾内的海水冻成了冰面。 战争已经打响了。 鹰眼为了测试自己与白胡子实力的差距,一击剑气挥向对面,连带着其他后面的几个皇团都做好了迎击的准备,但被跳出来的钻石乔兹用身体挡下了。 紧接着,他举起一块冰扔向处刑台,又被大将赤犬用岩浆融化,从天而降的高温陨石一下子损坏了不少船只,皇团也只得认真抵挡。 但除此以外,另外三位四皇团目前并没有另外出手的意思,依旧在原地观望局势。 此时,变故再一次发生了,众人头上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阴影,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正有什么东西从天空坠落。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只见一艘海军的军舰居然从天上往下掉!没有人知道它是从哪来的,随之掉落下来的还有不少人。 “啊啊啊啊——”、“救——命——啊——”、“要摔死了啊啊啊啊——” 一时间,整个马林梵多上方都回荡着从天而降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救命啊!社——长——” 有些听力或者见闻色灵敏的动了动耳朵,似乎在众多尖叫声中听见了一个更加尖细的、熟悉的声音。不过很快就一闪而逝,这些人晃了晃脑袋将这个想法甩出去,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整场战争都被突发事件打断,香波地的观众们目瞪口呆。 军舰恰好掉在了乔兹搬走的那块冰形成的圆圈当中,不一会儿,一个草帽小子出现在船头:“喂——!艾——斯——!” 战国额角出现一个大大的十字:“卡普,又是你这混蛋的家人!” 这些军舰上的人大部分都穿着囚服,看起来像是海底大监狱越狱的犯人,站在最前面的便是海侠甚平、沙鳄克洛克达尔、小丑巴基、革命军干部伊万科夫…… 鼯鼠差点晕过去,一旁的火烧山赶紧扶住他,内心充满了困惑。 女帝微微睁大了双眸,在心里暗喜路飞没有事,但转念就想到了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这时候,一些人才反应过来,刚刚或许……并不是幻听。 一个粉发女人的身影从沙鳄的披风后面逐渐显露出来,她揽着男人的手臂、半个身子都倚在克洛克达尔身上,腿软到似乎不依靠别人现在还站不稳。 “呜呜呜太可怕了社长,我还以为自己会死掉呢。”那女人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 ———————— 感谢在2021-11-06 15:58:12~2021-11-07 17:43: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沈南乔、御然天黯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9章 跪在处刑台上的艾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嘴里喃喃着两个人的名字:“路飞……丝黛拉……为什么你们会……?” 一边的战国眼镜一闪:很好,我正好也想问这个问题呢。 卡普下巴差点砸在地面上,这、这、这是个什么组合?路飞那小子就不能少给他惹点儿事吗?还有丝黛拉也是,究竟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场合就跑过来啊!?还有那张脸巨大无比的人妖男,那不是他家臭儿子的手下吗? 见到艾斯越过所有人看见了自己,路飞欣喜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更加卖力地大喊着哥哥的名字:“艾——斯——我来救你啦——!” 克洛克达尔却没有路飞那么大的神经,顿时感觉到了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压力,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他的后背一定一瞬间就能变成筛子。 而揽着他手臂的女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掉下来的军舰正好落在了月牙湾内,根本看不到后边的景象,注意力全放在艾斯身上的丝黛拉自然不知道比原著多了些什么(人)。 眼看着路飞的呼喊得到了回应,似乎被身边的人感染了,丝黛拉原本苍白的脸颊染上一丝潮红,金色的双眼一下子被点亮了一样,她小幅度地挥舞着手臂,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太好了,终于赶上了!” 总参谋鹤的眼睛一眯,意有所指地看着鼯鼠:“怎么回事,从实交代吧。” 站在马林梵多这边迎战的人自然都注意到了本部中将鼯鼠不正常的举动,联系到刚才看到那粉发女人的身影之后他才这样,必然是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元帅也好、大将也好,甚至此时七武海也将注意力放在和鹤与鼯鼠身上,更不用说月牙湾外面那些见闻色锻炼地十分恐怖的怪物们了。 鼯鼠只觉得头晕目眩,这海底大监狱在金狮子和巴特雷之后都多少年没出过事了?怎么好端端的今天就集体越狱了呢? 但他还是如实说道:“我在出发去往亚马逊·莉莉召集王下七武海波雅·汉库克之前,曾在香波地群岛遇见了丝黛拉小姐。因考虑到她被BIG MOM追杀,我便让她乘坐了我的军舰,本想将她送到女儿国的,但几经思量后回程时将她放在了Impel Down,本想在战争结束之后再报告并将她带回……” ——哪知道恰好发生了越狱,众人都在心里补充了没说完的那句话。 可是看她的样子……并不像是被劫持的啊? 路飞急迫地跳下了船,丝黛拉跟着也想跳下去,刚几步跑到船头边缘、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时—— “丝黛拉——!” 一个极有穿透力的声音高声尖叫出粉发女人的名字,甚至依靠着月牙湾的墙壁形成了回声,余音环绕着马林梵多久久挥散不去。 毫无防备的丝黛拉差点被这一声吼吓得直接掉下船去。 眼疾手快的克洛克达尔左手钩子勾住了她的后衣领,在她掉下去之前将人拉回到自己身前,但是高估了她的体重、力气用得太大了,又让她一下子撞回自己胸膛上,丝黛拉捂着脑袋‘哎呦’了一声。 紧接着,她不敢置信地一点点回头,把克洛克达尔当做挡住自己身体的柱子一样,自以为悄悄地探出了脑袋。 夏洛特·玲玲正站在圣歌号船头对着她狰狞地笑,四将星和几个悬赏金也不错的子女正团团簇拥着她。右边是她熟悉的雷德·佛斯号,香克斯、贝克曼与红发海贼团的干部们都站在上面,而圣歌号的左侧是一艘她没见过的船,为首的那个有着‘最强生物’的名号,周围是他的大看板们。 她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然后低下头双手捂住了脸,喃喃着自言自语一样说:“噢,我一定是在做梦。” 丝黛拉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毅然决然地望向克洛克达尔:“社长,你快打醒我吧!” 沙鳄对女人的鸵鸟心态无语了一下,然后无奈地用金钩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咬着雪茄低声说:“你可不是在做梦。” “可是……怎么会呢?”她困惑不解地说,脸上的神色显得很迷茫,丝黛拉盯着月牙湾外面三艘属于四皇的船,原本红润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了起来,最后她恍然大悟得出了一个结论,“我知道了!一定是我们刚才掉下来之后摔死了,所以这都不是真的!” 复而她又失落地低下头,絮絮叨叨:“一定是我生前好事做的不够多,现在下地狱了。早知道我应该每天都去树上救小猫、扶老奶奶过马路……” 四皇&七武海&海军:…… “你说谁摔死了啊!?”小丑巴基不满地拽着她肩膀处的领子大力摇晃着,疯狂来回在BIG MOM和丝黛拉之间来回看,崩溃地尖叫说,“要死你自己去死啊,别诅咒船长巴基大人!你看你未婚夫家找来了,快去解决一下不要牵连船长巴基大人啊!” 夏洛特·玲玲看起来马上就要乘坐着她的怒火起飞到这艘军舰上来了啊! 巴基这不晃还好,一晃丝黛拉更是站不稳了,身子软软摇晃几下,又要掉下船去。 这次是海侠甚平离得最近,他连忙伸出手抓住丝黛拉的手臂,醇厚有力的声音坚定地说:“丝黛拉小姐,你要坚强啊!” 她听了这句话,顿时感觉更加不好了。 直到这时,电话虫才终于得以捕捉到粉发女人的画面,香波地群岛的观众们终于能够看到话题的女主角长什么样子了。 她一头粉色长发,即使衣服和身边的囚犯们一样有些蹭脏了,但还是难掩她的美貌。好看的眉毛因愁绪轻绞,金色的双眼因惊慌而睁大,闪烁着点点水光,像是林间被猎人惊动的小鹿。 站在前七武海克洛克达尔和甚平身边,更是显得她娇小无助,仿佛一阵风就能把这片树叶吹落了,与整个战场都格格不入,一个下意识的想法都出现在大家脑海当中——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丝黛拉,你清楚从我这里逃走的后果是什么吧?真是让我找了好久啊,MAMA~ MAMA!”玲玲高声笑着,可谁都能听出来语气中的威胁。 或许不是伟大航路甚至新世界出身的人,并不知道BIG MOM一贯的作风,但四皇的恶名还是听过的,再加上电话虫转播画面上女巨人的恐怖景象,都可以想象今日她特意来到前半段找丝黛拉是为了什么。 听完这句话,前面原本正打仗的白胡子海贼团和海军也停下了,都等着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所谓打仗,什么时候都能打,但是这个八卦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佩罗斯佩罗有点慌张,作为长子自是最了解母亲的,可同样也知道母亲发起疯来什么都顾不上。 但是当着海军的面是不是有点…… “妈、妈妈,您真的要……?”真的要在这里杀死丝黛拉吗?您多看几眼海军英雄总参谋大督查和大将们的眼神啊! 自从她的身影出现开始那些眼神就黏在丝黛拉身上了,没看见克洛克达尔都开始冒汗了吗!?不过丝黛拉你到底是如何做到毫无察觉的啊!? “怎么,难道让我丢尽颜面的人,还要留着她的命吗?”即使面对自己的儿子,玲玲依旧充满威严。 这时候,卡塔库栗开口了,他平静道:“妈妈,再给丝黛拉一次机会吧。” 顿时,众人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 暗红发男人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周身的一切,而是望向遥遥相距的粉发女人。她比离开时瘦了不少,下巴更尖了,那双总是睁得大大的、忽闪忽闪的眼睛在小脸上显得更圆了一些。 这一个月的逃亡,她一定过得也不好。 丝黛拉也在望着卡塔库栗,男人的脸再一次隐藏在了围巾下面,眉头皱得很紧。她看不见怒火中烧的玲玲,看不见其他的船只,忘记了所处的地点。 仿佛中间所有的一切距离、海浪、船只此时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马林梵多和香波地的围观群众:这……明显是还有感情在啊! 那么为什么她要逃走呢?如果丝黛拉与卡塔库栗是相爱的,为什么她要反抗四皇呢? 玲玲眯起眼睛思索了几秒钟,余光看见另外两个虎视眈眈的四皇团,妥协退一步道:“好吧,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跟我回到托特兰并保证乖乖举行婚礼、再也不离开,我可以当做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丝黛拉面上浮现拒绝的神色,但刚要开口说话,被海军方的某个人打断了。 “耶~这可不行呢~”大将黄猿双手插在裤兜里站了起来,茶色墨镜后面看不清神色、嘴角弯起一个玩味的弧度,即使距离很远也能感觉到那股随之而来的压迫感,“丝黛拉之前可是拒绝了大将的求婚捏,自然也会拒绝你们的~” 言下之意,连海军大将都回绝了,区区四皇又算什么东西? 这一句一下子让丝黛拉变得清醒,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前后夹击”,前方是海军与七武海,后边是四皇团。 士兵、海贼、平民一下子哗然,这可算是个大新闻了,记者们把速记本前几页全都撕掉,飞速记下了这个最新的桃色新闻,比起波特卡斯是海贼王的儿子,人们永远对大人物们的感情八卦更感兴趣。 这时,香克斯突然笑笑,对隔壁船的女皇帝说:“是啊,玲玲,之前丝黛拉也拒绝过我呢。” ———————— 下次更新最快应该是周末了,最近太忙了 感谢在2021-11-07 17:43:03~2021-11-08 17:25: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酸辣椒炒牛肉、幕间、无花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惊_蛰 20瓶;酸辣椒炒牛肉、可爱多 10瓶;空里灯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0章 丝黛拉绝望地看了一眼香克斯,为什么他偏偏总是……弄不清某些话不应该在这种场合说呢? 阿银:你没有考虑过别的可能性吗? ……比如什么? 阿银:比如实际上他就是切开黑。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又听香克斯说道:“据我所知,德雷斯罗萨国王、现王下七武海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也曾经‘邀请’过她。” 他用了一个更加保守的词,至于到底‘邀请’她什么,懂的都懂。 多弗朗明哥:……我到底和你红发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这个时候非要带大名点我? 眼看着所有人都注意力又集中在自己身上,其中不乏几道几乎要穿透他的目光,金发男人前额的青筋越发明显。 凯多挑眉,一副‘你小子背着我还干过这事儿呢?’的样子。不过他看起来没打算仔细询问,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 香波地的记者们飞速记着笔记,虽然这场战争到现在重点已经全歪了,可没想到这条线居然还能牵扯出这么多秘密!而且这其中还有很多留白,只要他们‘稍加’润色……总之要通知厂家一定准备足够的纸墨,别到时候大爆了、印的跟不上卖的了。 这个叫丝黛拉的女人真是不简单啊。 也不知道玲玲是真的没听懂香克斯的意思,还是明白了但装傻,挥舞着戴满戒指的手说道:“我不在乎谁曾向丝黛拉求过婚,但如果还想有人得到她,那我今天就把这些人全都杀掉!MAMA~MAMA!” “哦呀,好可怕呀~居然说要把我们三个都杀死呢~这算是对海军的宣战吗?”波鲁萨利诺瞟了一眼身边的两位同僚,还是每天那副死样子。 库赞虽然好好坐在座位上,但仔细观察还是有些歪斜着靠在那儿。萨卡斯基则是一直低着头,帽檐一挡,谁也看不清到底在想什么。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稍微拿出一点干劲吧!这样下去丝黛拉可是真的会被四皇抢走的哟,这可和那个时候被元帅遣送到香波地或者得知她要一直留在海神岛时完全不同了。 总不能永远指望着他这个年长于他们、稍微擅长一些与人交涉的替他们发言吧?战国先生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变成大佛了,他可不想一个人独自承受怒火啊。 然而,与三位大将的‘死气沉沉’完全不同,全场再次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刚刚BIG MOM是怎么说的来着?求过婚的、现在还对她有‘心意’的……然后黄猿大将说了‘我们三个’。 这、这波是属于自爆……? 而且看另外两位大将的反应——没有激烈反驳,似乎黄猿没有冤枉他们俩。 这说明什么?难道三位大将也都对丝黛拉有意思?那他们三个又是怎么相处的?通常当人们爱慕上某人时,独占欲也会随之而来,可看起来三位大将之间相处还好,目前站在统一战线。 这不禁让人疯狂脑补四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海军大将是世界政府设置的最高战力,全世界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三个人。以往想要知道这种大人物的八卦都是不可能的,首先就过不了海军和政府那关,可现在模棱两可的八卦却被其中一位亲口承认了。 丝黛拉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但只能感受到更多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这时候一些人才回忆起来,最开始黄猿大将提到她拒绝了海军大将的时候说的很模糊,大家下意识就以为是他本人了,然而没想到其实是三个大将都求婚了、都被拒绝了。 香波地的记者飞速记录着所有的一切信息,字都已经写飞了,生怕再错过一丝一毫消息。其他无论是隔着屏幕的平民,还是在现场的海军,都努力睁大双眼想要更加清楚地看到丝黛拉的模样——这就是海军大将与四皇们争抢的女人吗? 见到连克洛克达尔都颇为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丝黛拉觉得自己这就要晕过去了,连忙摆手试图解释道:“不是的,社长,你听我说,不是他们说的那么回事儿——唉……” 她真是长八张嘴都解释不清。 明明是泽法督查和鹤总参谋他们提出的政治联姻,而且她和三位大将之间也完全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怎么从波鲁萨利诺嘴里出来就立刻变味儿了呢?可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她又怎么解释是因为海军惧怕她潜在的果实能力所以才提出了这种办法的呀? 就不说一直虎视眈眈的世界政府了,玲玲和凯多还在那看着呢,还有控制果实那档子事儿,看样子卡塔库栗还没和玲玲说。 她捂住脸长叹一口气,无论怎么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而无力。 “库啦啦啦,”这时候,白胡子再一次替她解了围,丛云切指向远在高处的二番队队长,浑厚的声音响起,“小的们,将艾斯救出来,带着丝黛拉一起回新世界!” 老人从眼角看着这个粉色头发的年轻姑娘,她救过以藏、救过萨奇,现在又来救艾斯了吗?如果不是当时她坚定地选择拒绝,实际上他是想顺着艾斯的意思让丝黛拉上船的,他也早就把她看做了自己的孩子。 花剑比斯塔远远地对她招手:“丝黛拉妹妹是来找艾斯的吧?不用担心,我们一定能带他回去的!” 以藏也对她扬起一个笑容:“嘛,速战速决,马尔科你可要好好看着点儿别让人受伤呀。” “我知道呦咿。”白胡子海贼团的副手一番队队长依旧耷拉着眼睛,看起来毫无干劲,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拿出了最认真的态度。 记者们接着在小本本上记笔记,连白胡子海贼团都有牵连吗?比斯塔称呼她为妹妹,还说丝黛拉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救艾斯,那么难道她其实是隶属于白胡子海贼团的?让不死鸟马尔科看着她,是因为和马尔科之间……?可她又是来找艾斯的。 但海军大将又怎么可能向海贼求婚呢,她的身份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坐在处刑台下的库赞摇摇头,自言自语般地说:“啊啦啦,白胡子海贼团还真是贪心啊,又想救回艾斯,又想带着丝黛拉回到新世界。” 这让萨卡斯基终于抬头看向站在莫比迪克号船头的老人。 凯多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对BIG MOM说:“玲玲,真是有不少人都盯上了你的准儿媳啊!” 女皇帝黑着脸没有搭理凯多,而是气愤地看着多年前的旧识,缓缓抽出大刀:“纽盖特……连你也要和我抢!你以为自己真能前对付海军、后应付我吗!?” 宙斯和普罗米修斯围在她身边,已经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等等,不许你插手白胡子和海军的战斗。”见到玲玲真的要冲到前面去,香克斯的神色认真严肃起来,手搭在腰间的格里芬上,只要她再动一下,他也会立刻抽刀迎战。 红发海贼团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贝克曼、耶稣布、路……都各自拿好了自己的武器。见状,夏洛特家族的子女们也跟随着四将星,将目标对准了红发团,蓄势待发。 玲玲更加愤怒:“才当了四皇没几年的小鬼,也敢跟我叫板了,上次是没有功夫搭理你们,这次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下一秒,玲玲与香克斯刀剑相碰,霸王色的对冲和武器的碰撞,令马林梵多再一次陷入冲击波当中。卡塔库栗也对上了贝克曼,见闻色预测着对方副船长的一举一动,但在世界最高智商面前似乎占不了绝对上风。 拉基·路手里终于不再是鸡腿,他握着枪托挥舞着,远远地对粉发女人喊道:“丝黛拉!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背后就交给我们,你放心大胆去做,有我们在没事的!” “大家……谢谢。”丝黛拉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声音有了一丝不仔细听根本无法察觉到的哽咽,她最后扭头看了一眼暗红发的高大男人,喃喃着说,“对不起,卡塔库栗,你知道我不能。”——不能答应玲玲的条件。 声音不大,但是她知道他能听见——他们都能听见。 她跳下船,踩着冰面终于向着马林梵多的处刑台跑去,路飞早已遥遥领先,现在只能隐约辨别出小小的身影了。 摩尔冈斯是世界经济新闻社社长,新世界地下帝王之一,最擅长的业务就是打探各种大新闻。但是在他这种敏锐的‘专业人士’眼里,马上就能意识到丝黛拉的绝对特殊性。 这已经不仅仅是什么桃色新闻八卦的级别了,海军、四皇、七武海……伟大航路的三大势力都牵扯其中,暴风眼的中心就是那个女人,好像自从她出现以后,所有事都在围着她展开,已经没有多少人再关注波特卡斯的处刑了。 三位大将、红发、夏洛特家族的完美杰作、JOKER、沙鳄鱼、不死鸟……或许还有目前他们还不知道的其他人,这些男人都是世界级的强者,每个人都那么不同,性格、经历、喜好……怎么可能那么恰好都喜欢同一个女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身上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秘密,他们所有人都想要得到的、所渴望的——这甚至无关他听说的控制果实的说法,就算这颗传说级别的果实也不可能如此吸引这些人,他们要控制果实又有什么用呢?所以一定是什么其他的、未知的因素。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说这个女人的?差不多一年前开始,她在马林梵多、香波地和海神岛都是昙花一现就消失了,直到夏洛特·玲玲对她公开悬赏,世界才得以知晓她的名字。 就好像……凭空出现了一样,而自她出现以来,整个伟大航路就在围着她一个人转。 ———————— 更新不稳定是因为学业压力太大了qwq,论文太多 感谢在2021-11-08 17:25:19~2021-11-12 15:12: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酸辣椒炒牛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霏长欧 20瓶;衍舟 10瓶;覀峸吷橓棩 5瓶;咔酱小弟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0-130 第121章 见丝黛拉已经向着处刑台跑去,克洛克达尔不再担心她——唯一一个有威胁的玲玲已经被红发阻挡,剩下战场上不会有哪个人真的对她动手,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而丝黛拉也知道克洛克达尔的打算,他已经化成沙流向白胡子袭去,想要算算多年之前的仇。当年刚出海的他风头不比现在的路飞差,算得上是那个时候的超级新人,然而到了新世界之后败于白胡子,这才回到了前半段的阿拉巴斯坦建立巴洛克工作室。 不过他们两个打不起来的,克洛克达尔在整个顶上战争还不止一次帮助了路飞,丝黛拉并不怎么担心他,到时候只需要注意一下大涡蜘蛛斯库亚德就好。 阿银在一旁恨铁不成钢地敲她脑袋:“这个时候还是赶紧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波鲁萨利诺看起来很生气,况且就算三大将放水了,你能跨过泽法和战国的这个坎吗?” 他们离得还远呢! 站在最前面一排迎战的是王下七武海,巴索罗米·熊的话,见她是和路飞一起来救艾斯的,应该不会多加阻拦吧?而月光莫利亚,她摸不清他的性格,也从来没有交集,可能会是一个麻烦。女帝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路飞身上,都懒得分给她一个眼神,剩下的只有多弗朗明哥和米霍克了。 火烈鸟并没有像她以为那样,露出原著中那种兴奋的笑容,而是眉头紧锁着、不悦地压着嘴角:“呋呋呋,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会立刻选择一个阵营,而不是一门心思还要救那个小子。” 而丝黛拉只是摇头,无论现在她选择归顺哪个阵营,都会让这一方被其他势力集火攻击。 还没等她再说话,旁边突然蹿出来一个白色的影子。 意识到有人靠近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丝黛拉向旁边一跳,堪堪躲过来人的攻击,然后不得不武器手臂用武装色挡住对方的武器——十手。 即使使用了武装色也能感觉到那股令人不适的无力虚弱感,这是海楼石制成的武器! “斯摩格!”丝黛拉惊讶地喊出来对方的名字。 她与他为数不多的交集就是当时在海军的聚会上出了事情,泽法让他送她去了本部的办公楼。那个时候她还是‘无辜’的平民,而他把她看做误卷入奇怪事件的普通女性。之后恰巧发现他就住在她的小公寓对面,可是现在她的身份不一样了。 “我没有恶意,也不想和你打,你就让我过去吧,斯摩格。”丝黛拉软下语气说着,如果真的打起来,她目前拥有的各个能力都有不小的破坏力,她不想伤害他。 白发男人咬着两根雪茄,眉间有深深的沟壑:“别开玩笑了,丝黛拉女士,你现在已经站在了海军的对立面——既然你也想要救出艾斯,那你就是海贼了。” “我不是海贼,也没有加入白胡子海贼团,我只是想——”她好言好语地说着,只防守不攻击,被斯摩格连着逼退了好几步。 他打断道:“不管你认为自己是不是,你现在在世人眼里就是。” 十手砸在旁边的冰面上,碎冰迸溅起来从她的脸颊上擦过,冰凉的温度顿时让丝黛拉清醒了不少。 斯摩格还想要继续攻击,眼看着海楼石制作的武器就要再一次接触到她,白发男人的动作突然诡异地停下了。 “呋呋呋,斯摩格,你就对她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你的上司们态度都模棱两可呢,现在就动真格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多弗朗明哥不怎么雅观地蹲在旁边的矮石墙上,手指(在别人眼里)奇怪地扭动着。 “多弗朗明哥,你!”斯摩格没有与他交手过,一时没有办法挣脱寄生线——十手切断丝线的速度赶不上丝线再生的速度,他立刻就被金发男人牵绊住了,恼火地说,“需要我提醒你吗?作为王下七武海,你是受邀来抵御海贼的,而不是帮助他们打海军。” 再说了,被海军大将求婚过又怎么样?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但现在她既然出现在了这里,就一定做好了与海军为敌的准备,他才不在乎上司怎么想。 不愧是本部海军眼里的‘问题儿童’。 多弗朗明哥不在意地笑笑:“丝黛拉不是海贼,你能拿得出来通缉令吗?既然没有海军的正式文件,那她就不是。” 斯摩格瞪着他,一时间说不出来反驳的话,嘴里的雪茄都要被他咬成两半了。 “喔,在我眼里你可就是在欺负手无寸铁的女人啊,呋呋呋!”多弗朗明哥大笑起来,看见海军吃瘪总是能很好地愉悦他——天真的海军不会真的以为七武海都能乖乖合作吧? 白发男人快要气吐血了,会用见闻色和武装色的女人也能算手无寸铁?只不过她没有武器而已! 这时,斯摩格的副官达斯琪终于摆脱与自己交手的海贼,赶到上司身边,举起刀大声对德雷斯罗萨的国王喊道:“放开他,多弗朗明哥!” “啧啧啧,”金发男人惋惜地摇头,“小姑娘,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鲁莽,上司都自顾不暇了,你以为你来就能救得了他吗?” 达斯琪的脚步一顿。 “等等,达斯琪!别过来!”斯摩格连忙拦住她,她还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之所以现在她能靠得这么近还没有受伤,他猜测是多弗朗明哥不愿意当着丝黛拉的面弄得那么难看。 丝黛拉有些为难:“多弗……” 多弗朗明哥一眼就看透了粉发女人的想法,刚刚的好心情顿时都消失不见了:“哼,要么说你天真的让人恶心——你以为来到这里还真的可以谁都不伤害就能带走波特卡斯?” 没有理会脸色越发苍白的女人,斯摩格不悦地说:“赶紧放开我。” 多弗朗明哥耸肩:“前提是你不再对她动手。” 斯摩格额角冒着青筋,半晌之后咬着牙说:“可以。” 这么被纠缠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不能对她动手,可他还有其他的海贼要解决。不再被丝线纠缠之后,斯摩格一把拽住达斯琪远离多弗朗明哥,这个男人危险得可怕。 丝黛拉目光复杂地看着斯摩格的背影,然后转过身来说:“多弗,你为什么要帮我?” 金发男人却歪头说:“让你停在这里实在是太败兴了,我想看看你到底能走多远、最后到底是什么结局——不到最后你永远都固执己见,输一次你就知道自己的自大了,最后什么也无法改变就知道你的天真了,丝黛拉。” 他放她过自己这一关,只是为了等着她在后面失败,他真的很好奇那三位大将……会拿她怎么办呢? 丝黛拉咬住嘴唇,为什么这个男人偏偏就不盼着点好呢?她瞪了他一眼,然后从他身边跑过。多弗朗明哥也不管她,找上了追来的克洛克达尔。 前方是刚刚与路飞、巴基、甚平打过照面的鹰眼。 看见那双金色的眼瞳,她心里不由得一紧,女帝说的没错,任何人见到那双鹰一般的眸子都会害怕得发抖,哪怕曾经他们关系不一般。 她的脚步又一点点慢了下来,然后停在了他面前。 “米霍克……”丝黛拉喃喃着说,摸不清男人的态度,他会让她过去吗? 他在海上餐厅巴拉蒂见过路飞,还特意为香克斯送去了悬赏令,然而刚刚还是对路飞出手了——明明知道路飞对香克斯的意义,他依然在心中对香克斯道歉之后选择我行我素。 米霍克再一次握紧了手里的黑刀·夜。 粉发女人已经和他第一次见时完全不一样了。 两年前在东海,她自以为他发现不了偷偷摸摸跟着他,然后提出了那个无礼的要求,现在想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同意带上她回到伟大航路。她当时那么瘦弱,一看就是长期在海上航行但没有被好好对待的样子,可怜兮兮地拽住了他的披风。后来到了香波地,看见陌生人雷利和香克斯他们,也下意识往他身后躲。 后来在海神岛的时候倒是养得不错了,面色红润了不少,也不总是在害怕了。可是从夏洛特·玲玲那里逃跑,她又变得消瘦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丝掩饰不住的惊慌泄露出来,神经紧绷地望着他。 丝黛拉看见米霍克缓缓提起了黑刀,紧张得直绞手指,他认真起来能达到什么程度她也不知道,毕竟可是在香克斯有两只手时在剑术上更高一筹的男人啊!可是明明之前……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无情了呢?当时在东海没有随手砍了她,现在要动真格了? “哎,米霍克,等等、你——”话还没说完,带着绿色剑气的斩击袭向她,擦着她的手臂一路冲向了后方,不分敌我地卷飞了数不清的海军和海贼。看见刚刚曾经被他砍路飞时就削掉一层的库赞的冰又矮了一截,丝黛拉的脸色刷得变白。 这、这虽然是平A,但她也遭受不起啊! 反而是鹰眼感到一丝困惑,对面的粉发女人是真的在害怕他,看见冰层坠落之后恨不得抖成筛子。 难道她以为他真的会对她动手吗? 他本来想着,毕竟接受了世界政府的好处当了七武海,在海军面前……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免得之后他们再来找他的麻烦,烦得很。 所以才象征性地挥了一击,哪里知道她会怕成这样? 明明在海神岛的特训他参与了、成果也是有目共睹的,水平大概什么样他也清楚,不至于看谁都心惊胆战——她到底在恐惧什么? ———————— 星星:呜呜呜呜,故意吓我,坏人(委屈) 鹰:……(叹气),我没有 感谢在2021-11-12 15:12:07~2021-11-13 17:23: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莫离、幕间、酸辣椒炒牛肉、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酸辣椒炒牛肉 20瓶;幕间、陆检 10瓶;想修仙的流氓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2章 “喂,看着点啊你,不要连海军也一起打啊!”一旁一个好不容易躲开斩击的海军低级将领恼火地说,真是的,为什么上面非要七武海来迎战啊!明明一直都在帮倒忙。 “是他们自己没有躲开。”米霍克淡漠地说,根本不愿意搭理其他人。 见粉发女人还站在原地忐忑地望着自己,男人将黑刀收回自己的背上,本来想对她抬抬下巴,但转念一想似乎不太好,于是招了招手:“过来。” 丝黛拉紧张地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在各打各的,多弗也在和社长一来一回地说着要不要联手之类的话,似乎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 她吞咽了一下,犹豫着没有立刻过去,小心翼翼地说:“你不砍我了吗?” “我砍你做什么?”米霍克没有表情地说。 “可是你刚才明明——!”她噎住、立刻委屈起来,为了证明自己还特意拎起了被削掉一小片布料的袖子,“你看,这不是你弄的是谁弄的?” 躲在不远处藏在冰块后面围观的巴基与越狱犯船员:这、这个语气,是在不自觉地撒娇吗?那个冷酷的男人一定下一秒就把她砍了,可惜好好一位美人…… 然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并没有。 “之后再给你一件新的。”男人淡淡地垂下眼帘望着她,不就是一件衣服么?而且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也不缺这一块布料了。 围观群众:???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鹰眼你高冷的人设呢?虽然从头到尾他都一直面无表情,可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和刚才面对路飞、甚平他们完全不同,甚至语气听起来还有一丝无奈。 然而丝黛拉还是站在原地磨磨蹭蹭的不肯过去,虽然她努力想把夏莉夫人的预言忘到脑后,可无论怎样都没办法把这件事压在心底。人鱼没有告诉她更加具体的信息,所以在战场上她不得不留意每一个人——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现在他们都有可能是那个杀死她的人。 见不把话说明白,今天她是转不过来这个弯儿了,米霍克只好解释道:“海军面前至少要做做样子。” 丝黛拉打量他几秒钟,最后还是在男人眼神的示意下小跑到了他身边,小声埋怨道:“那你怎么不早说一声啊……”多说一句话会累死吗? 吓死她了都。 米霍克到没有因为被埋怨感到不满,而是皱眉说:“你应该现在就跟红发离开这里。” 她只是摇头,她已经没有办法离开了——永远。 可是嘴上却无法向任何人说出这个理由,丝黛拉只好胡诌道:“百兽海贼团还在袖手旁观,如果此时我离开的话,香克斯他们无法以一敌二的。” 红发海贼团本就是最年轻的四皇团,与BIG MOM海贼团战斗本就不易。万一像是原著两年后一样,玲玲和凯多暂时放下了曾经的恩怨,选择此时先练手打败共同的敌人呢? 香克斯他们本来就没有帮助她的义务,或许他们会认为她治好了船长的手臂,但在她看来,一条手臂根本不值得全团都拼上性命。 她绝对不能再给他们填更多的压力了,也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你还真是信任他啊~” 一道声音突然在丝黛拉身后响起,她下意识一个激灵,立刻就从富有特色的腔调认出了来者的身份。 “波鲁萨利诺……”她转身嚅嗫着男人的名字,却下意识往鹰眼身后躲。 这个毛病还是没有改过来,即使过了这么久。 穿黄色条纹西装的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歪着脑袋神色复杂地打量着她,但完全看不出来他有一丝一毫现在正身处战场的自觉。 波鲁萨利诺扫了一眼金瞳如鹰隼般锋利的男人,虽然对于鹰眼对丝黛拉放水的行为并不意外,但是看到她往他身后躲,他还是无可避免地感觉到不舒服。 “明明才刚刚攻击过你,现在又能毫无芥蒂躲在他身后吗?让老夫说你什么好呢,丝黛拉?”他故作苦恼地说,无奈地摇头。 “米霍克不会伤害我的!”丝黛拉不甘示弱地嘴硬地反驳,然后小心地从眼角瞥身边的男人,小声道,“对、对吧?” 鹰眼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丝黛拉就当他是默认了,指望他能多说两句话,还不如让香克斯戒酒。 然而那个回答让波鲁萨利诺更加烦躁,他突然开始怀念很多年前就戒掉的香烟的气味:“你刚才还根本无法确定、因为他的斩击而紧张,现在倒是仗着在他身后来反驳我了?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哦~” “你也是男人。”她尖牙利嘴地指出。 眼角瞟见米霍克的唇角似乎抬了一下,但是等她想要仔细确认的时候,又已经没有他刚刚曾经笑过的痕迹了。 “老夫和那些男人不一样哦~”波鲁萨利诺似笑非笑地说,“来吧,快趁着萨卡斯基没生气之前跟泽法老师去战场后方安全的地方吧。” “男人总是骗女人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样,其实都一样。”丝黛拉忍不住继续反驳,“你还和多少女人说过这种话?” 旁边逐渐有海军和海贼停下来不打了,明着暗着都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她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波鲁萨利诺也这个年纪了,又坐到了这么高的位置,谁知道他过去的生活是怎样的呢?看他这么圆滑,她总是下意识以为波鲁萨利诺年轻时是那种风流多情又不肯负责的男人。 然而即使是这样被反问,大将黄猿依旧好脾气地说:“老夫只对你一个人说过这种话哟。别闹脾气了,现在乖乖跟我走,就当做你是被Impel Down的越狱犯劫持到这里的,但如果你再往前执意还想要救出波特卡斯的话,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捏~别让大家为难呀,丝黛拉酱。” 粉发女人坚定地摇头。 “呋呋呋,看来你的固执不止让我一个人头疼啊。”多弗朗明哥已经和克洛克达尔‘叙旧’结束,但看后者的神情,显然没商量出什么好结果。 不过虽然克洛克达尔还不打算和多弗朗明哥合作,但还是和他一起来到了米霍克与丝黛拉身边,目前他还不想看到海军高兴…… “哦~好可怕呀~三位七武海居然都站在你那边呢。”波鲁萨利诺阴阳怪气地说。 可丝黛拉并不清楚另外两位后来的意图,她目前只能信任米霍克,于是更加往他身边靠了一些,谁知道这一个举动突然磨掉了黄猿的耐心。 “看来他对你来说很特殊。”虽然嘴角依旧是上扬的,可墨镜后面的眼角却没有自然的细纹,波鲁萨利诺没有在笑,“让老夫想想……” 丝黛拉的心脏突然缩紧了一下。 “噢!原来如此~”波鲁萨利诺做出一个夸张的、恍然大悟的神色,“因为鹰眼是你传统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所以你才总是厚待他。唔,这算是什么呢……雏鸟情结?嘛,老夫也不是很懂应该如何形容捏~” 顿时感觉到好多道射在后背上的目光,她却因为困惑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 然后丝黛拉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这不是变相承认了吗?救命,脑子开始不够用了。 “嗯……仔细研究一下你从东海来到伟大航路的时间和抵达的地点,很容易就能推测出来正确答案呢~” 呃,那他们当时调查得还挺细致。 可是她什么时候厚待米霍克了?完全是因为他算得上是海贼王里的正派人物呀,多弗和社长虽然也帮助过她,但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转变心思呢?多弗还动不动说要杀了她呢,一天天阴晴不定的,男人心、海底针啊! 于是她只好磕磕巴巴地说:“我是,呃、那个,不是那种很在意……嗯,的类型。” 这什么年代了都,她是真的没想过这种问题啊!而且米霍克也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人,她之后想去哪要做什么都从未阻拦,也很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米霍克也确实没有因为她否认了他的特殊性就感到恼火或决定不再保护她了。 对于丝黛拉的回答,波鲁萨利诺摸摸下巴,耸肩道:“那是老夫误解你了,对于这一点我道歉。那么现在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吗?这里可是战场的中心,一直站在这里很危险哦。” “如果你不站在这里阻拦我,我想我可能会更加安全。”丝黛拉说。这里的唯一一个威胁明明就只来自他一个人!还在这‘假惺惺’地提醒她危险呢。 波鲁萨利诺不得不叹了口气,这小东西真是越发擅长让人头疼了,也不知道怎么从马林梵多跑出去一段时间就变得这么会说了,还全说的是气他的话。 眼看着波鲁萨利诺就要陷入一对多的境地,虽然觉得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吃一点亏,但是碍于还有这么多海军也在一同围观,为了维护大将的面子,库赞这时不得不选择下场了。 “啊啦啦,在上面看你们寒暄很久了啊,”大将青雉落在自己创造的冰面上,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他挠挠蜷曲浓密的卷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不去战场后方也行,”库赞突发奇想,慵懒地建议道,“丝黛拉,要么我们骑自行车走吧,让他们在这儿继续说。” 米霍克&多弗朗明哥&克洛克达尔:…… 围观群众:稍微有点大将的自觉啊! 波鲁萨利诺:来添乱的是吧? 终于有一天体会到了萨卡斯基的日常,一时间他心情还有些复杂。 处刑台上的战国隐隐散发着金光:你小子又想明目张胆的翘班? ———————— 百兽海贼团:看戏.jpg 奎恩:嗑点瓜子吧要不( 第123章 “才不要呢。”丝黛拉头疼地说,虽然明白他是想要调节气氛让大家都轻松一点,但为什么反而让气氛变得更冷了? 不愧是吃了冰冻果实的冰冻人。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必须提前说明。”丝黛拉十分严肃地说,硬生生将话题扭转。 “嗯?什么?”库赞问道。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语速十分快、连珠炮一样地说:“其实有关鼯鼠中将的事情呢,还请你们不要责怪他,只是恰好碰到他所以就乘坐了他的船,就算不通过这种方法最后我也还是会来到这里的。” 另一处战场的鼯鼠在鹤婆婆旁边热泪盈眶:丝黛拉小姐,您真是好人,怪不得大家都喜欢您呢。 “嘛,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们也不会责怪鼯鼠的。”库赞咳了一声,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就这个啊?“反正只要你想做什么,谁都拦不住你。” “真是的捏,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在担心别人,先好好想一下自己应该怎么办吧,丝黛拉酱。”波鲁萨利诺摇头,为什么她永远都要把别人放在自己之前呢?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里,七武海vs海军大将,或许真的能打起来也说不定。 依旧守在处刑台下边的萨卡斯基冷哼一声,愠怒地说:“王下七武海……一个个都是麻烦的家伙,反水了吗?” 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海贼没有帮忙剿灭多少,还反过来陪着丝黛拉搅混水,早知道他们就不应该让这么不稳定的因素出现在这个战场上。 这时候,原本化成不死鸟在空中盘旋的马尔科解除了果实能力,落在丝黛拉身边,赶来的还有以藏和萨奇。 看见四番队队长还戴着厨师帽好好地站在这里,丝黛拉立刻打起精神、开心了一些,终于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萨奇!你的伤养好了呀,这么快就参加战斗没关系吗?” 萨奇闻言活动了一下手臂,咧嘴笑着:“我现在好着呢。对了,还没有谢谢你之前送我的发卡,多亏了它我才没有被蒂奇一击毙命。” 那枚看似普通的发卡依旧别在头发上,用于固定厨师帽。可丝黛拉知道,它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发卡了。 众人不知道后来变成黑胡子自立门户的蒂奇在叛逃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倒是能从萨奇现在的话中窥见一抹真相,又是和她有关。 还有什么是与丝黛拉无关的? “快到艾斯身边去吧,有我们在这里呢。”萨奇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就像是哥哥对待妹妹一样。 丝黛拉犹豫了一下,问道:“真、真的没问题吗?” 萨奇与马尔科对视一眼,慵懒的金发男人点点头,于是厨师说:“放心吧,你一定能做到的!” 眼看着丝黛拉就要从自己和波鲁萨利诺中间穿过去,库赞苦恼地说:“喂喂,丝黛拉,就这样无视我们也太无情了吧?” 波鲁萨利诺已经懒得再劝了,反正说什么都不会听的,干脆元素化想要把她揪回自己身边,半边身子刚刚变成光点,白胡子海贼团一番队队长就一脚踢了过来。 大将黄猿不得不抬起手臂抵挡带着武装色霸气的一击,马尔科露出一个帅气的笑容:“你的对手是我呦咿~” 波鲁萨利诺感觉自己今天叹气的数量都赶上之前这一年了:“马尔科,让老夫怎么说你们好呢,你以为你这是在帮她吗?” “少废话,既然她也想要救艾斯,那我们白胡子海贼团的成员都会无条件帮助她。”大家都在海上混多少年了,他可没有丝黛拉那个耐心去听这个老橘子皮精说话。 另一边的库赞也被克洛克达尔和多弗朗明哥拦了下来,七武海和海军的内讧正式开始了,另一边还有白胡子的队长参与,更多人都好奇最后会是什么结果,纷纷停下来观战。 丝黛拉趁着这个时候波鲁萨利诺和库赞脱不开身,再一次接近了处刑台。 “所以才说你们根本不了解情况捏,现在老夫和库赞来劝她是一种样子,萨卡斯基……可就完全不同了。”波鲁萨利诺语气颇为为难地说,实际上却漫不经心地抵挡不死鸟的攻击。 那个男人会对她手下留情吗?即使与他同期加入海军、成为泽法老师的学生,两个人一起共事几十年,他此时也没办法下定论。他明明是好心,不想让可怜的丝黛拉酱对上思想激进的同事,才先一步阻拦的,可惜偏偏这帮海贼看不懂、也不领情。 “哎,真是麻烦死了。”库赞陷入了被沙子攻击、他用冰将沙子冻住、更多沙子袭来的循环,他担忧地望着丝黛拉跑去的方向,期望一会儿不要出什么事。 比起红发与BIG MOM海贼团那边打得激烈,这边根本就没有你死我活地在战斗,大家都是象征性打打,谁也不认真、谁也不拼命,海上漂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了,没有原则性矛盾的时候没必要引发更多问题,但这同时也恰恰让双方的人都抽不开身。 “他们两个也真是的。”萨卡斯基不满地看了一眼在与七武海和番队队长们周旋的同僚,明明很快就能结束战斗吧?在那里磨蹭来磨蹭去,一个比一个指望不上,他只好不再观望、从座位上站起身加入战局。 看着丝黛拉想要绕过自己,大将赤犬主动迎了上去,然而女人像是耗子见到猫一般,男人还没靠近呢,她先溜得老远,左思右想要不要去泽法或者鹤那里避避风头。 萨卡斯基并不在意丝黛拉绕远,很快他就追上了她,阴沉着脸压低声音说:“丝黛拉,你离开香波地群岛时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她整个人抖得像是刚刚突然掉进了冰窟。 如果说面对鹰眼是在他真的挥刀斩击之后才害怕,那对上萨卡斯基就是他还没到面前时、她就已经开始哆嗦了。她是不害怕波鲁萨利诺和库赞的,也认为老一辈的海军也不会拿她真的怎样,但是萨卡斯基……他和白胡子都直接硬刚,她实在是…… 她甚至有认真思考过,萨卡斯基会是那个杀死她的人吗? “哎、哎……不是啊,你听我说啊萨卡斯基,我能解、解释的!”丝黛拉说话都开始咬舌头,看着男人从戴着黑色拳头的手到小臂逐渐被武装色包裹,她下意识向后退去。 “你现在作为海军的对立方出现在战场,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像是猎手盯上猎物一样,男人盯着她的每一步动作,越发靠近。 “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她有些委屈地说,好看的眉轻绞、脸颊发红,迫切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清白无辜,“我没有加入过任何一个海贼团——从来都没有,我一直记得对你的承诺的。” 然而这番话到了其他人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连远在月牙湾外的玲玲和红发他们也都用见闻色听到了,女皇帝咬牙切齿地说:“什么?难道丝黛拉一直拒绝结婚是因为事先承诺过赤犬!?” 不这么说还好,一这样说了,连香克斯和贝克曼都对视了一眼,所以她后来也一直不肯点头加入红发海贼团是因为赤犬……? 而且她真的很在意他的看法,一直试图解释她没有‘背叛’他。 好家伙,原来最特殊的一位在这儿呢。 “钻空子。”即使丝黛拉这样解释,也没能说服萨卡斯基,男人步步紧逼,“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与海贼又有何差别!” “我没有!”她的声音突然拔高,为自己辩解着,“即使到了这里我也一直信守与你的承诺,我没有伤害任何一个海军、我从来没想过……” 他不屑地说:“那是因为其他人替你做了,不然你甚至都无法抵达距离处刑台这么近的地方。而且你现在试图解救一个海贼,一个死刑犯!” 她感觉自己在崩溃,萨卡斯基说的每一句话都令她体无完肤,令她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显得那么可笑,她的善是那么虚伪。 “你们不能因为艾斯是海贼王的儿子就判处他死刑!”丝黛拉尖声说着,“怎么可以因为父亲的行径就直接否定子女的人生!?” 而且明明罗杰从来都不会伤害平民…… 仿佛一眼就看透了粉发女人的内心,萨卡斯基越发冷淡:“罗杰是开启了大海贼时代的罪魁祸首,他临刑前的话让无数伟大航路的平民陷入地狱,怨不得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恨他。丝黛拉,你毫无感觉只是因为你不是深受其罪的一员而已。而波特卡斯还是和他的父亲一样,最终选择了成为海贼。” 她脸色越发苍白:“不是的,艾斯很善良,他——”他还给小奥兹编织草帽、让小玉他们吃饱饭…… “恐怕我们对善良的定义并不相同。”萨卡斯基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去新世界转了一圈之后,思想竟然歪成这种样子。“你居然说一个海贼善良?当然,在你眼里他们当然都是善良的,因为他们从来不会在你面前露出邪恶的嘴脸! ——波特卡斯的烧烧果实曾经毁过多少艘海军的军舰?在你眼里上面的海军都不算人命、他们都没有家人。开战之前我们派了23艘军舰去监视白胡子海贼团的动向,没有一艘返航,你根本就不在乎,丝黛拉,因为除了他们你根本不在意你不认识的人。你和草帽小子为了打断波特卡斯的处刑突破了Impel down,你从来没想过释放出的囚犯曾经杀过多少人,也没想过他们越狱之后会给平民带去多少苦难,因为你眼里只有波特卡斯。” ———————— 这应该就是本周目妹所要面对的最剧烈的冲突了,妹与萨卡斯基两个人性格、经历、立场都完全不同时,这样的碰撞是不可避免的,但也同时因为萨卡斯基的人物特点和唯一性,让这种矛盾更加精彩。 私以为,如果连海军方的所有人也都顺着妹的意思来,那么顶上就可以不用打了。而正是(例如卡普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艾斯死什么都做不了)这种个人感情和身份立场的冲突,让海军一方的态度(比海贼方)更加值得探讨。 加上昨天正好有小可爱提到了妹的性格问题,这里也顺便说一嘴。 本文第一章妹在穿越后对自己身份的回忆,可以从后面几次提到的‘失去一部分记忆’、‘分不清自己和丝黛拉’推断出,这是不准确的。因之前一直是第一人称叙事,也从未提起过妹真正的名字,‘丝黛拉’是穿越之后阿银赋予她的,她也想不起来为什么这个名字象征着不祥。所以当过去未知时,性格也会变得模糊。 且能从多位男性角色的行为与感情判断出,他们确实‘认识’她。也能从妹妹多次感到古怪、陌生的熟悉感,大家违和的态度感觉到曾经发生过什么。从上帝视角来看,妹多次感觉到某件事情自己似乎做过,或者是闪回的陌生记忆片段,以及男性角色提到的某些事(如卡塔库栗的梦),我们可以看到这并非妹妹第一次来到海贼王世界。 虽然目前还未交待本周目之前发生的事情,不过可以从多弗的爱恨交加、老父亲一辈如白胡子雷利对她莫名的维护、香克斯上来就问她是否会航海术等等一系列男性角色的行为看出,妹曾经当过海贼。而从泽法、鹤等的话和态度、库赞带她去的海军训练岛屿石碑上排列的名字,以及妹认为的‘海军曾经对不起她’,推测妹也确实曾是海军。 这也是妹妹本周目潜意识双方都不愿意伤害的原因、痛苦的根源。 感谢在2021-11-14 15:25:32~2021-11-15 17:58: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4章 她苍白且看起来摇摇欲坠,脸上褪尽了血色。 一个人在只在意自己在乎的人,又有什么错呢?丝黛拉想这样说,最终却哑口无言。这就像是经典的火车轨道选择题,如果她真的选择扳动拉杆,令即将压过五个人的火车改道驶向只有一个人的铁轨,又怎能堂而皇之地说自己没有过错呢? 而她现在所做的,和为了拯救一个人将火车改道驶向五个人又有什么差别呢? 当她真的站在这里,当她真的将一直不敢打开的见闻色解放——海军和海贼,不同阵营的人一直在战斗着,直到一方倒下、另一方迎接下一个敌人……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 海贼王是一部浪漫的作品,描绘了主角路飞的冒险故事,而原作规避了一些从未提到的矛盾,然而等她真正身处其中了,才能感觉到其中的残酷。比起冷兵器和子弹,那些在她眼里没有名字的路人的肉体是那么脆弱,好像轻轻一碰就会坏掉,浓重的血腥味和铁锈味、炮弹划过空气的嗖嗖声不停攻击着她的嗅觉和听觉。 见丝黛拉根本无力反驳,萨卡斯基冷着脸说:“你还想听听你所信赖的这些海贼的其他‘故事’吗?我可以事无巨细地告诉你。” “不、我不想……”她虚弱地说,“求求你,别再说下去了……” 她不想再听了,为什么不能让她一直自己欺骗自己呢!? “很好。”萨卡斯基以为自己终于说服了这个顽固的女人,“希望你能明白,海贼就是海贼,世界上不分‘好’海贼和‘坏’海贼。我们海军面对海贼时,也没有那个功夫和心思去判断他是好是坏,既然自己选择挂上海贼旗,那就是自甘堕落为寇了。” 真的没有好海贼吗?路飞——草帽团是不是呢?然而萨卡斯基指出他为了救艾斯大闹海底大监狱,放走一群level 6的罪犯,她又迷茫了。克洛克达尔、多弗朗明哥是海贼,是祸害了一个国家的恶人,红发砍了基德的一个手臂,连鹰眼都会在心情不爽的时候砍路过的船……她又想起一些她从来不愿意细想的事情——白胡子敛财之后都会将赃款送到自己的故乡…… “啧,麻烦了。”库赞担忧地看着丝黛拉,她已经完全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漩涡出不来了。 他一直觉得,丝黛拉太过善良,她的性格与她所经历的一切并不相符。明明很小就失去了父母、在贫民窟讨生活、又被人贩子带走当做奴隶贩卖……可是却依然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她的眼里也没有怨恨和黑暗,即使命运多舛令她颠沛流离,比起他们这些经历了无数战斗的海军也好、那些性格迥异的海贼也好,她依旧像是名为‘和平’的温室中绽放的花朵。 而同时她也那么年轻,经历过的太少了,所以才会那么轻易就被萨卡斯基动摇。 世界上没有能做到十全十美的人,他明白,也知道萨卡斯基明白,只是他用了这种激进的办法去刺激丝黛拉,想要将她从海贼那边拉回来。 这个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更多的是模糊的灰色。刚参军那会儿,他们三个曾经好的不得了,但后来想法不同、政见不同,又渐行渐远了。看过的事情太多、无法改变的事情也太多,每个人都选择了自己的路,他的慵懒的正义也好,波鲁萨利诺模棱两可的正义也好,甚至是萨卡斯基绝对的正义,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呢? 可是她却非要逼着自己做绝对的白色,不能容忍一丝一毫黑色融入自己,再这样钻牛角尖下去,丝黛拉迟早要把自己逼上绝路。 连波鲁萨利诺也觉得不妙,要不然为什么他想要在萨卡斯基之前就将丝黛拉劝走?他就知道最后会是这种结果。 她站在原地,垂着眼帘不说话、也没有动弹。 萨卡斯基不明白为什么她还不立刻到自己身边来,皱眉说道:“丝黛拉,难道你还执意想要救他吗?” “我很抱歉,萨卡斯基。”粉发女人突然抬头说,眼睛睁得大大的,金色的眸子亮得惊人,“就像对你做出过承诺,我一定会做到一样,既然我答应了艾斯下次海神节要一起回到海神岛,我也必须信守承诺。” 即使这两个誓言已经有所冲突。 她放弃去思考那些复杂的事情了,如果一定要想的话,那么她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决定——就让预言的死亡来判断她的选择是否正确吧,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抉择。 如果她真的死在他手下,那她也没有遗憾了,或许这就是拯救艾斯的代价。 只要她能做到问心无愧。 “顽固不化!”萨卡斯基怒道,“你背叛了你的身份和立场!身为海军支部将领的孩子,父母也死于海贼,你现在居然还与海贼为伍!” 这也是许多其他人第一次真正知道这个粉发女人的来历,海军的中将们、熟识她却不知道她背景的海贼…… 跪在处刑台上的艾斯心疼地望着越来越接近自己的丝黛拉,那句话看起来像是终于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一瞬间她似乎脆弱得可怕,轻轻一阵风就会吹散她。 “丝黛拉……看着我,丝黛拉!”艾斯大声说,铁链在身后扯得叮当作响,终于引起了粉发女人的注意力,那双抬起视线的金色眸子里什么也没用,只有一片空洞。他深吸一口气 声音有些颤抖,“回去吧,丝黛拉,现在还来得及,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 雀斑男孩哽住了。 正是因为他能够与其他人共情,他才能体会到她的痛苦和挣扎。 战场上无论哪方都能察觉到丝黛拉情绪的剧烈波动,可是谁也帮不上任何忙,她必须自己跨越这个坎。 卡塔库栗与贝克曼对视一眼,暂时停下了战斗,这个时候他们更应该到她身边去,而不是无意义地打斗,BIG MOM和红发海贼团再这样继续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见副手都停了下来,香克斯和玲玲也察觉到了,最终决定先靠近马林梵多、来到月牙湾内,丝黛拉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危险,大将赤犬也不像其他人那么‘好说话’,绝对不会像另外两位那样她稍微强势一点就能蒙混过关的。 丝黛拉反而平静下来了。 “我已经……”她喃喃着说,然后坚定地抬起头,声音变得清晰而洪亮,“不会再迷茫了。” 继续纠结只会让她停留在原地踌躇,那么就放手一搏吧! 她依旧在无法控制地发抖,只是这一次是因为做出了巨大的觉悟之后不自觉地‘亢奋’,粉发女人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冷静得可怕:“那么就来阻拦我吧!即使因此你打算杀死我、我也不会责怪于你,这是你的职责。” 他也不是当年刚入军的毛头小子了,按理来说也不会因为丝黛拉这样明显赌气的行为感到恼火,可他偏偏就是十分恼怒,她怎么就能这么执迷不悟呢? “好,既然你这样说。”萨卡斯基的火气也被激了起来,他的拳头突然窜出来一个小火花,然后一片火燃烧起来、冒出大量带着硫磺气味的浓烟,整个小臂处已经元素化成了岩浆。 丝黛拉毫不畏惧地站在他对面,武装色同样覆盖了双臂:“来吧,萨卡斯基!” “喂喂,那家伙不会是来真的吧?”库赞额角留下来一滴冷汗,可是作为同僚,在战场上也不可能去阻拦正在贯彻正义的同僚。 马尔科立刻就想要摆脱战斗去帮助丝黛拉,却被波鲁萨利诺拦下:“不行哟,你不可以去插手,反而会更加激怒他的。” 而且他相信萨卡斯基有自己的分寸。 两个人立刻以肉眼难见的速度交战在一起,大将的拳头被交叉成十字的手臂挡下,即使丝黛拉被萨卡斯基的攻击压得双脚破坏并陷入了地面,她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毫不畏惧地直视头顶的男人。武装色的碰撞产生的冲击波令所有人都感到惊讶,那抹粉色的身影意外的灵活、看起来纤弱无骨的手臂也充满了力量,居然能正面抗下海军大将的一击! “一年不见,你居然有了这种程度的提升。”萨卡斯基半是赞叹地说道,她进步了很多,哪里像是那时候在马林梵多时孱弱的模样? “呵,谢谢夸奖。”丝黛拉弯起一边嘴角,武装色和疯狂钻石的力量A加起来可不能小觑! 而这震惊了其他两方阵营,哪怕是战国、卡普和泽法都没有预料到她居然能和赤犬交手且暂不落下风,泽法原本想要阻拦、踏出去半步的腿又收了回来。曾经参加了特训的前半段的马尔科有些震撼地望着米霍克,难道后来他离开之后,丝黛拉的实力提升了如此之多吗? 只有米霍克、香克斯和贝克曼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走的时候还完全没有达到这种水平,推测起来恐怕在托特兰王国也不会有修炼的机会,现在又是如何突飞猛进的呢? 卡塔库栗也感到了异常,明明她离开托特兰时与他对战还勉勉强强,还是说那时的她也一直在隐藏实力? 伟大航路上的人都默认海军大将与四皇实力相当,那么现在丝黛拉居然……? 一时间,全场的注意力都在对战的丝黛拉和萨卡斯基身上。 或许直到两个人其中一方把另一方打服,他们的战斗才会停下来。 丝黛拉全神贯注地投入进这场肉搏战,甚至感觉到一丝酣畅淋漓,她从来没有用武装色拳对拳的战斗过。马尔科离开海神岛回到白胡子海贼团时,她还没有能力与他对战,而米霍克和香克斯都使用剑,贝克曼和耶稣布都使用枪/支,但就算他们在某些训练中会强调体术,也绝对不会像萨卡斯基这样来真的。 巴基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欺骗,这个女人一开始又是把沙鳄当成靠山的、又对着鹰眼撒娇的,连黄猿和青雉都拿她的强词夺理毫无办法,最后听赤犬说几句话还面无血色、摇摇欲坠,实际上居然有这等实力?她拳头落在萨卡斯基脚边的地面上甚至能直接砸开钢筋混凝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海军英雄铁拳卡普的亲传徒弟呢! 这年头,都开始流行扮猪吃老虎了吗? 你要先立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无辜娇花人设,然后再重拳出击惊艳所有人。 ———————— 围观群众:震撼我妈一整年.jpg 徐伦:“来吧!普奇神父!” 【一些已经无法塞进正文的信息】: 丝黛拉离开马林梵多之后,萨卡斯基买下了小公寓,一直照顾着温室里的花草. 第125章 可是其他人第一时间却不这么想,每一次丝黛拉和萨卡斯基的交锋都会让他们的心也跟着悬起来,看起来她现在还能应对自如,可又能撑得了多久呢?这种长年累月积累起来的实力,不是短时间的揠苗助长能弥补的,她是被愤怒和急切冲昏了头脑,才得以短时间内爆发出如此大的潜力。 可看着看着,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她战斗时的成长速度快得惊人,就像是每一次萨卡斯基的攻击她都有认真记住,并且在高强度的对战中还能分析出下一次更好的应对方法,反而一时间令大将找不到明显的弱点。 这种可怖的爆发力,甚至让战国和泽法为萨卡斯基捏了一把汗!她看起来并没有消耗太多体力,仿佛终于觉醒了某种力量,不知疲惫地战斗着,即使皮肤被岩浆的热度熏得粉红,眼神依旧敏锐而警觉。 但这是谁都无法插手的战斗,无论是谁——赶来的卡塔库栗也好,香克斯与贝克曼也好,还是一直都在这里的米霍克、多弗朗明哥、克洛克达尔,还有泽法、鹤和卡普,此时都只能止步于两人周围。 她太沉溺于此了,完全没有留意战场上其他地方发生的一切,她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战斗的快意,仿佛所有一切积压的情感和无法梳理的矛盾都能通过战斗发泄出来。丝黛拉越战越勇,这让萨卡斯基不得不再认真几分,不再有所保留、拳拳到肉,武装色碰撞时的金属轰鸣声甚至产生了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令其他人无法靠近。 这时,已经沉寂很久的阿银突然出声提醒道:“快停下!丝黛拉,大涡蜘蛛和白胡子——!” 粉发女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为这句话的内容慌了心神,她连忙回头向莫比迪克号的方向看去,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斯库亚德已经来到了白胡子身边,然而所有人都在看她和萨卡斯基。 但这仅仅是一秒钟不到的分神足以让萨卡斯基找到她的弱点,而她也知道萨卡斯基发现了自己的破绽,可丝黛拉全部心思都在思考如何阻止斯库亚德的‘背刺’,这么远的距离她已经过不去了、来不及了—— “砰——” 一声巨响,她像是一道陨落的流星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砸在湾内的水泥高墙上、墙体龟裂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不详的蜘蛛网图案。 萨卡斯基诧异地停下,眸子里写满了震惊,手臂解除了武装色、缓缓落了下来。 已经都来到湾内的其他人,自然也清晰地看到了整个过程——这并不是萨卡斯基的错。丝黛拉突然因为什么事情分了神,回头向另一个方向看去,当察觉到她慢下来的动作时,萨卡斯基的动作犹豫了。 这是有诈吗?她故意让他降低警惕、然后发出奇袭?但也有可能是真的因为什么分散了注意力,万一她没能接下这一击呢? 剧烈的思想斗争也同样出现在萨卡斯基的脑海中,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不允许他更加仔细的思考。最终本能还是占了上风,令他自己也感到惊讶,她执迷不悟地站在海贼那边、他居然还是更加担心她的安危。 他的攻击慢下来,挥拳的力度收敛了许多,可是丝黛拉还是没有将注意力转移回来——她本来应该能反应过来的,按照她刚刚展现出来的实力,如果她及时回神是可以躲开的,可是她没有。 萨卡斯基想要收回攻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解除元素化,如果岩浆真的贴在她的皮肤上,一切就没办法挽回了。他甚至解除了武装色,但是大将本身的实力基础已经决定了这一击的下限,哪怕仅仅是拳头本身也能直接将体重轻飘飘的丝黛拉打飞。 这一切几乎就是在一眨眼间发生的,在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已经飞了出去。 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女人砸裂墙壁之后落了下去,硝烟挡住了那抹粉色的身影。香克斯下意识就要冲过去,如果是普通人、这一下恐怕是要粉身碎骨,他担忧地想要上前去检查丝黛拉的情况,被贝克曼一把拉住。 “等等!”灰白发男人严肃地说,这不对劲,丝黛拉的行为根本不合理,一定还有什么是他们忽略了的! 眼角在瞟到卡塔库栗突然浑身紧绷、神色凝重时,贝克曼意识到他肯定是用见闻色预见到了什么,然而暗红发男人接下来没有任何动作,这更加令他困惑。 粉发女人摇摇晃晃地从碎石当中站起来,捂住胸口咳了几声,强烈的撞击让她头晕的厉害,丝黛拉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努力地抬头望远处看,她眼里已经只剩下白胡子和斯库亚德了,像是慢动作一样、大涡蜘蛛的刀如同播放幻灯片那么缓慢,马上就要插/入白胡子的胸膛。 已经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 “不——”她痛苦地叫喊,绝望而徒劳地伸出手。 这个字符像是有魔力一样,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放大了,低沉的、金属般的轰鸣声贴着地面传出去、在她周围形成一圈圈震荡波四散开来。 与声音同时传开的还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比音波更快、更有爆发力地传开,那股威压一瞬间就覆盖了整座马林梵多岛屿,范围大到甚至影响了周围的海域。 被这股能量冲击到的绝大多数人都翻着白眼、短暂地失去意识倒下了,战场上还站着的基本都是伟大航路上有名有姓的人。 战国额角留下一滴冷汗,震惊地望着处刑台下废墟当中的年轻女人,这是……霸王色霸气! 刚刚草帽小子也小范围的爆发了一次,同样是霸王色,但影响的范围相差太多了,丝黛拉的霸王色与她本人一直以来的形象完全不同,她的霸气更加强势、甚至暴戾,震晕了所有资质平凡的海军和海贼。 在场所有拥有霸王色霸气的人也都陷入了惊愕当中,虽然这只是最初级的、因感情的高昂而迸发的霸王色霸气,但影响范围之广足以看出她的资质。 就连香克斯都心有余悸,这么多年以来,他只在罗杰船长身上看到过这样强悍的霸王色,如果随着年龄增长再好好加以引导……她甚至——不,是一定能超过他,甚至是战国、雷利和白胡子! 而稍稍滞后的、一圈圈的震荡波也马上让某些人回忆起来了什么。 去年在海神岛,当丝黛拉触碰到传说中的神器‘乌欧牟’时,也产生了同样的波动,如同从远古传来的低沉钟声,一下下敲击在人们心上。 但此时已经没办法再深入探究原因了,另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先是从丝黛拉的周围开始,慢慢开始扩大范围,所有的人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控制了一样,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 反倒是卡塔库栗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这是丝黛拉的控制果实在发动,但这一次无论是控制的人数还是控制的范围,都比一个月之前在蛋糕岛的港口翻了几翻。 她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停止了,天空中的白云不再流动、大海的碧波不再翻滚,飞鸟、游鱼……世间万物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整个马林梵多安静的可怕,连海浪冲刷石壁的声音都没有了,也没有任何微风吹拂而过,这幅诡谲的画卷上唯一还能够移动的只有丝黛拉一个人。 而粉发女人似乎并不意外,她冷静地站在废墟中央,目光空洞、直勾勾地看着站在白胡子身前的大涡蜘蛛,冰冷的声音响起,如同远古传来的神的低语一样贴在地面上流动,每一个字符都饱含着重量,钟声一般也砸在每个人心上。 “你在做什么,斯库亚德!?” 虽然在场已经无人能移动,但意识还保留着,见闻色也依旧能够‘看’到眼睛无法直视的区域。 白胡子旗下海贼团的大涡蜘蛛斯库亚德的剑尖,刚刚没入月牙型胡子老人的胸膛处,诡异的是,从那伤口处留下的鲜血却没有受到控制,顺着肌肉的弧度蜿蜒而下,成了唯二非静止的事物。 发现自己还能够说话,斯库亚德解释他听信了赤犬所说的战国和白胡子的交易,认为白胡子会用其他所有人的性命换艾斯一人。 “笨儿子,即使如此我也爱你啊!”白胡子想要拥抱斯库亚德,却发现自己依旧动弹不得,这就是……她的能力? 处刑台上的战国咬着牙说:“丝黛拉,你的控制果实终究是觉醒了吗!?” 海军和世界政府所一直畏惧的、究极的恶魔果实能力,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样强大的力量,能将天地之间的一切都置于她的股掌之间! “什么,丝黛拉居然是控制果实的能力者!”玲玲猛然醒悟,无奈动弹不得、什么也做不了。 但粉发女人无视了一切,她缓慢但坚定地迈步向前走去,眼神淡漠而冷酷,右手在身前轻轻一划、仿佛在漫不经心地拨开什么东西,远处的斯库亚德却突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一下子就从白胡子身前飞到一艘隔了很远的海贼船上,生死不明。 “唔咯咯咯咯!控制果实吗?现在我更加感兴趣了啊!”观望许久的凯多终于出声大笑道,伟大航路已经好久没有能让他感兴趣的新人了,怪不得所有人都想要拥有她! 他用尽浑身力气想要摆脱这种控制,与那股无形的能量抗争着,试图撼动丝黛拉的掌控。 “你竟然敢反抗!”她猛地扭头看向他,危险地眯起双眼,怒吼着说,“不许忤逆我!” 一个新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无奈之意:“住手吧,丝黛拉。” ———————— 感谢在2021-11-16 16:17:37~2021-11-17 17:22: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穆根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6章 那同样是一个白发老人。 他戴着眼镜,右眼一道竖起的疤痕,镜片后的目光虽然锐利,但却在望向年轻的粉发女人时有一种包容。 男人赤/裸着上半身,白色的头发正往下滴水,上衣被他拿在手里拧干后再穿在身上,似乎是通过游泳的方式抵达这里的。 丝黛拉的注意力从凯多身上转移开,目光落在后来者的身上,他目前还没有受到控制,依旧可以自由活动。 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困惑地皱眉:“……雷利桑?” 他不是说他不会来么? 卡普眯起眼睛:“西尔巴兹·雷利……他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说……!?他也是为了波特卡斯的事而来的吗?”战国顿时感到压力倍增,本来就已经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了,现在居然连曾经海贼王的副手‘冥王’都来了! 与白胡子开战之前,他们曾经收到过来自香波地的情报,之前也多次有人提到过在那里看到雷利活动的身影,之后波鲁萨利诺因天龙人受伤出动,也报告过了曾与雷利交手。 可并没有观测到他会来搅这趟混水的任何迹象!之所以之前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他们不想同时与上个时代的两位强者对立,现在雷利也来了,海军的胜算更低了一些。 连香克斯都十分惊讶:“雷利桑!为什么您……?” 但他是以什么样的立场出现在这里的呢?如果真的是为了艾斯,那他应该早就有所准备了,可实际上是,哪怕他和雷利都曾经是罗杰的船员,现在艾斯也是白胡子的儿子了,他们无法再插手其他海贼团的事情。 白发老者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其他人的问题。 他望着丝黛拉,她看起来有些狼狈,神情像是一只受了伤但将自己封闭起来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只要现在一有人敢动一下、多说一句,都会被她当做敌人。 没上岸之前,他也感受到了那股范围极广的霸气。 她刚刚觉醒了霸王色,现在也真的看起来如同一个年轻的王者一般,霸道蛮横,利用控制果实的能力掌控着这座岛屿上的一切,不允许任何人反抗。 “丝黛拉,停下吧,”雷利的声音轻柔而坚定,目光温柔慈祥,劝导着不想继续刺激她的情绪,“一下子控制这么大的范围、这么多人,对你也是一种负担,你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就像是证明了他的话,丝黛拉突然咳嗽了两声,一丝鲜血顺着嘴角留下,她没有表情地用手背将那抹红色擦去,盯着他没有回答。 她能感觉到体力在迅速地流失,可她不知道是否应该停下。这是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仿佛一个刚刚登基的新皇突然发现自己掌握着生杀大权,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像自己了。 理智的那一部分告诉她,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或许这就是控制果实的恐怖之处,人一旦突然发现自己掌握着巨大的权力,会抑制不住地去使用它。 同时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收尾了,她现在确实一时间控制了所有人,但解除控制之后呢?会发生什么? “我以为您不会来这里的,您之前说过。”即使刚才毫不客气地甩飞了斯库亚德、又冲着凯多发火,丝黛拉在面对雷利时依旧缓和了许多。 冥王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我当时确实是这样告诉你的,但……夏莉让小八来到香波地,告诉我有关你的预言。” 女人的神色一下子恢复了冰冷,仿佛这句话突然戳到了她的痛处。 “住口,我不允许你再继续说下去了!”她不满地瞪大双眼蛮横地命令道,一改之前刚刚温和下来的态度,甚至连对长辈的尊敬都抛弃了。 这倒是让众人心里有些吃惊。 她从来不会对雷利这样说话——应该,虽然除了红发海贼团的几个人、鹰眼和天夜叉,没有其他人真的见到她与雷利有过交集,可从她一直以来对白胡子、海军高层的态度来看,她不是目无尊长的人。 同时,雷利的这句话和丝黛拉的反应能提供的信息太多,反而让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八不是一个大众熟悉的名字,这么多人里只有身为鱼人的海侠甚平知道他,而‘夏莉’这个名字就十分特殊了。 伟大航路上的人,尤其是到了强者级别,没有人会不知道她的名字,即使鱼人岛远在海底一万米以下。就算没有正面与她打过照面,也对她预言百分之百的精准程度有所耳闻,人鱼公主的降生、大海贼时代的开启…… 她预言了丝黛拉什么?重要到足以让雷利在这种紧张的时候从香波地赶到马林梵多? 而且,看起来她自己也心知肚明。 丝黛拉的呼吸忽然开始变得急促,像是承受着什么沉重的负担,突然,白云流动起来、海浪冲刷着石壁,微风也再一次轻轻拂过,就在大家以为控制已经解除的时候,那股无形的力量反而收紧了。 原本还在靠近丝黛拉的雷利突然停下了脚步,老人紧接着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能控制的事物有限,场上这些没有被她的霸王色震晕的所有人,恰好就是能力的极限了,所以最开始他才没有受控。然而他刚刚说的话激怒了她,她想要控制他却感到力不从心,只好将自然事物的控制解开。 雷利依旧不急不缓,耐心地说:“丝黛拉,现在还不算晚,和我离开这里还来得及。” 粉发女人没有表情地摇头,她的目光却是完全迷茫的,毫无焦点地看向雷利的方向,比起否认老者的话、更像是在否定自己。 众人看着这像是在打哑谜的一幕,更加困惑。 完全无视了其他所有人,雷利眼里仿佛除了丝黛拉以外谁都没有,他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说道:“没关系的,丝黛拉,你不要害怕,没有人会伤害你的——既然我也来到了这里,我就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但前提是你要解除控制果实的能力。” 她怀疑地打量老者,似乎是在思考这番话的可信度。 “雷利桑,预言的内容是什么?”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人一直卖关子,香克斯忍不住问道,只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似乎一切都控制不住地向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但雷利像是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样,完全无视了他的问题,反而依旧死死盯着丝黛拉,观察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香克斯的话反而让丝黛拉突然清醒了,那份迷茫很快就消失不见,她又恢复了刚刚冷酷漠然的神色。 “如果死亡能够被回避,那就不能称之为‘命运’了。” 这一句话顿时让许多人变了脸色。 丝黛拉又咳嗽了几下,吐出几口鲜血,控制果实的负担对她来说不算轻,再加上刚刚被打飞所受的内伤,她现在的状态确实不怎么好。 “现在还来得及、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丝黛拉,你必须得信任我。”雷利说。 “你知道你什么都改变不了!”她突然尖声说,“你不是第一天认识夏莉夫人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预言从来没有出错过!?” “是人都会犯错,如果这次就是她第一次出错呢?”老者依旧没有放弃,重复道,“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为什么有人想要伤害你呢?你看,大家本意都不想让你受伤,赤犬刚才在最后关头也收回了攻击,不是吗?” 其他人还从来没想过冥王雷利居然还能有这么温和耐心的一面,但现在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来到这儿的自然都是人精,已经隐约猜出事情的原委,恐怕夏莉夫人对丝黛拉做出了负面的预言,虽然还没有听到原话,可令雷利如此紧张,说明情况不算乐观。 见丝黛拉依旧固执的不肯解除自己身上的控制,雷利只好对处刑台上的战国说:“今天我来到这里没有任何其他目的,只是想带丝黛拉离开,我也不想插手你们的战斗,你觉得呢,战国?” 元帅犹豫了一下,但在见到全部四皇还都在这里、一部分七武海已经反水,不想再树立更多的敌人,他只得答应。 “可以,但是你只能带走丝黛拉一个人。”言外之意,艾斯绝对不允许动。 而且他知道雷利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丝黛拉的事情,甚至能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至少两位四皇吸引走,香克斯和玲玲本来也不是为了艾斯而来。 “看,现在连海军也答应你可以离开了,如果还有人胆敢阻拦,我定不会放过他。”雷利声音洪亮地说,不仅是在劝说丝黛拉,更是在警告某些四皇。 然而这时泽法突然开口:“等等,预言到底说了什么?” 雷利一时间有些犹豫,他觉得不应该由自己来叙述,但也不确定丝黛拉是否肯配合泽法。 泽法不理雷利,直直望着年轻女人的背影,严肃地问:“丝黛拉,我在问你话,夏莉预言了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会更加激怒丝黛拉,前大将黑腕泽法也会像雷利那样被训斥时,粉发女人却慢慢转过身,缓缓抬起了头。 “她说我会死在这里——马林梵多。”她的声音十分空灵,像是已经绝望到放弃了一切。 可是她的眼神却重重砸在了泽法、鹤和卡普心上,‘救救我’,那双眸子里写着,‘我不想死’。 “谢谢你,雷利桑。”她垂下眼帘,敛去了惘然和哀伤,“但我从未想过自己还能离开这里。” ———————— 【OP小剧场1】 导演(指导ing):一定要目视前方,眼神坚定地从废墟中走出来,谁也不要看,只看着雷利,懂了吗? 妹妹(乖巧点头):明白的。 导演(喇叭):好!其他人一定要保持现在的姿势不要动!263镜马林梵多,第24场,第三次拍摄,action! 妹酝酿情绪、调整表情,刚迈出一步,正好踩到了不稳的碎石板,‘啪叽’一声扑倒在地上。 众人:楞住。 导演(慌张):Cut!Cut!Cut!丝黛拉你没事吧? 妹慢慢抬起头,脑门红红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扁着嘴。 香克斯:哇哈哈,丝黛拉你好笨啊! 妹妹(大颗金豆豆一粒粒往下掉,哽咽) 贝克曼(猛掐香克斯腰上的肉):行了,赶紧闭嘴吧你 雷利连忙上前把人扶起来揽在怀里,拍着后背安慰:呦西呦西,不哭不哭 妹(嚎啕):呜哇啊啊啊啊啊—— ——遂只好先去拍其他人的其他场次 【OP小剧场2】 导演:279镜马林梵多,第26场,第一次拍摄,action! 妹妹(缓缓转身抬头,一滴泪缓缓流下,哀伤):她说我会死在这里——马林梵多。 导演:Cut!这里是要哭不哭的状态,眼泪不要流下来,太过了,重来。 妹妹(冷漠吸鼻涕,手背擦眼泪):……哦。 导演:279镜马林梵多,第26场,第二次拍摄,action! 妹妹(缓缓转身抬头,泫然欲泣,深情):她说我会死在这里——马林梵多。 卡普:啊、啊、啊——欠!啊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哈哈哈哈 导演(恼火):……都说了其他人不许动,给我忍一下啊岂可修,重来! 妹(好不容易调整好了情绪,低落):……哦。 …… …… 导演(已经要疯了):279镜马林梵多,第26场,第十次拍摄,action! 妹(缓缓转身抬头,木然):她说我会死在这里——马林梵多。 导演:Cut!给我Cut!眼泪呢?感情呢? 妹(无表情):拍太多回了,眼睛已经干了,挤不出来眼泪了。 导演(怒):这怪我吗?啊!?一会儿这个忍不住咳嗽,一会儿那个肚子饿的咕咕叫,还有腿抽筋的……重来!!!279镜马林梵多,第26场,第十一次拍摄,action! 妹(缓缓转身抬头,泫然欲泣,深情):她说我会死在这里——马林梵多。 然而,她鼻子上多了一个红红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小丑。 卡普&艾斯(忍不住笑出眼泪):哈哈哈哈哈,那是什么啊丝黛拉? 连泽法和鹤都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战国:救命,救救我吧,到底能不能拍完这一幕了? 其他人:? 妹回头,巴基(突然):啊?本大爷的鼻子,什么时候拿走的你这个臭女人! 妹妹(吐舌头):略。 巴基(气到四分五裂):把本大爷的鼻子还给我——!!! 感谢在2021-11-17 17:22:05~2021-11-18 12:51: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衍舟 5瓶;咔酱小弟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7章 艾斯痛心地望着丝黛拉,与卡普、战国在同一个位置,他当然也能看清她绝望的目光。 可是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与她眼里的神色相反,就像是在逼迫自己接受命运一样,视死如归。 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到这里的呢?她需要拥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在知道自己的未来后还依旧选择欣然赴死? 这个时候,艾斯突然有些后悔,如果真的因为他连累丝黛拉死去,那就算今天他真的被救出去,余生往后也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而米霍克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她一切不对劲的地方,丝黛拉眼底一直有藏不住的惊恐是因为这个预言。 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时候,在她眼里她都有可能丧命于此。 早知如此,他宁可事后被海军找麻烦,也不会为了做做样子而挥刀砍向她。 “你他妈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丝黛拉,明知道预言还非要来这里是吧?我当时就应该把你绑回去。”多弗朗明哥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之前他有多热衷于看热闹、现在就有多想回到几十分钟前给自己两脚。 “到底怎么回事。”克洛克达尔不满地说,他在监狱里消息实在是不灵通,如果是平时他绝对不会向这只火烈鸟低头,但现在看起来他似乎是唯一一个知道点什么的人。 此时多弗朗明哥只好改编一些细节,咬牙说道:“她离开托特兰之后路过德雷斯罗萨,我本来想将她留下,但是她执意要离开——用控制果实的能力胁迫我,我只好让她登上从鱼人岛路过、由新世界回到‘乐园’的商船。” 之后无需多加解释,她遇到了夏莉、听到了预言,瞒着所有人来到了这里,要不是雷利来了,他们还都蒙在鼓里呢。 泽法皱眉继续问道:“她说了确定就是在这场战争当中吗?”就是在这次与白胡子的战争当中丧命? 丝黛拉的表情迷茫了一秒:“我、我不知道……猜测是的。” 虽然依旧动不了,但泽法与鹤的目光在各自的眼角处出发并交汇,总参谋说:“那么你反而不应该与雷利离开,既然预言是百分之百准确的,意外就一定会发生在离开马林梵多之前。但如果一直留在这里,说不定还能避开预言,你说呢,战国?” 被称为‘智将’的元帅沉思了几秒钟:“有一定的道理。” 但丝黛拉只是摇头,轻声说:“既然没有希望,那就不要给我希望。” “丝黛拉!”雷利紧皱眉头,“别总是这么固执,偶尔试着相信我们一下吧。” 就连白胡子也劝说:“丝黛拉,不要任性了。” 虽然他希望能够救出艾斯,可同时也不希望丝黛拉死亡,她为白胡子海贼团已经做了足够多了。 “……贝克曼。”香克斯凝重地说,他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然而还没等灰白发男人回答,香克斯就已经都明白了——从贝克曼望着丝黛拉的眼神中。 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已死之人。 “已经……来不及了。”贝克曼垂下眼帘,沉重地说,“甚至,现在我们多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加速预言内容真正发生。” 难道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只能被动地等待?可是丝黛拉她根本也不听劝啊! 这时,连卡普也有些着急,之前他之所以从来不担心,是觉得她根本不会有事,但现在不同了:“丝黛拉,老夫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 “够了。”粉发女人闭了闭双眼,“我不想再听了。” 她又重新缩回了只属于自己的那个壳子,仿佛这两年以来的一切都被她抛在脑后,丝黛拉试着封闭了自己的一切感情。 再继续被他们影响,会动摇她的决心。 丝黛拉轻轻挥手,整个马林梵多再一次回归安静,没有人再说话,也没有人能发出声音。 像是之前在蛋糕岛的港口控制卡塔库栗那样,连声音也一同封锁。 可这同时给她带来了更大的负担,丝黛拉身体摇晃了几下,忍不住又咳出一口鲜血。 霸王色霸气震晕的那些人不知道何时就会恢复意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控制更多人——哪怕是一个人了。 为了减轻压力,丝黛拉唯独放开了一个人,她抬着下巴对他命令道:“路飞,去带着你哥哥离开这里。” 草帽小子已经快到处刑台下了,位置在她之前,使用橡胶果实的能力他轻易就能一跃而上,而他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救出艾斯。 这是现在她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由路飞先带着艾斯离开,直到远离马林梵多之后她再接触其他人的控制,这是目前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白胡子海贼团的其他人她已经顾不上了,马尔科、萨奇他们反而会劝说她离开,磨磨蹭蹭艾斯说不定就会重复原著中的老路。 路飞先是活动了几下手指,恍然大悟地说:“啊,我真的能动了!” 丝黛拉捂着胸口、有些虚弱地说:“我已经为艾斯打开了手铐,你快带着他随便乘坐一艘船离开这里。” 由于她的插手导致整个顶上战争的进程发生变化,现在她也不知道对应的原著时间到哪里了,希望特拉法尔加·罗能及时赶到,能坐上他的潜艇就更好了。 然而路飞并没有如她期待的那样做。 他认真地扶住头上的草帽,扁嘴道:“不要。” “什么!?”丝黛拉忍不住问。 “我说,不要。”路飞也不开心地加大了音量,瞪着粉发女人,“我听懂雷利大叔说的了,如果救艾斯离开、你就会死。但是我不想让丝黛拉死,我想让你做我的伙伴!” “别闹了,路飞。”丝黛拉咳嗽着,果实能力带来的负面效果越来越重,“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快带着艾斯离开,现在的你还对付不了这些人。” “如果不和你一起,那我就不走。”路飞固执地说,“不然你就没办法和我们继续航行了。” 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路飞又执拗起来了? “我从一开始就没答应过做你的伙伴,所以现在我是生是死也与你无关。” “不要,除非我们一起离开。”路飞死死咬住不肯松口,也不肯动。 明明他现在只要带着艾斯走就好了,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呢? “……算了,一个个都指望不上。”丝黛拉紧皱的眉头反而松开,表情恢复漠然。她不再看着路飞、并再一次控制了他,不理会他唔唔嗯嗯的还想说些什么、禁了他的音,扭头抬首望向处刑台,“我亲自来。” 她突然不借助任何外物漂浮了起来,平稳地‘飞’到了刑台之上,她能感受到卡普、战国和艾斯都在拼命反抗她的能力,这让她越发暴躁。 一把扯开艾斯手腕上的镣铐,丝黛拉粗鲁地拽着男孩脖子上的红色珠串将他提起来,居高临下地说:“你是想要自己走,还是我控制着你走?” 一直都像是被拉链拉上、没办法发出声音的嘴巴突然恢复了自由,一找回自己的声音,艾斯就立刻说:“别这样,丝黛拉,别这么做……” 粉发女人只是淡然地漂浮在他面前,像是远古降临人间的神明一样,明明如此近的距离,他却觉得她那么遥远。 “我明白了。”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甚至暴戾地甩开了手中的珠串,黑发男孩趔趄了一下,如果不是动弹不得、这一下他一定会摔倒在旁。 他被控制着迈开腿向前走,身体却根本不听他的话,他不能就这样抛下老爹、同伴们自己一个人离开,更不可能将也许会死去的丝黛拉抛在自己身后。 “丝黛拉,快停下!”艾斯咬牙焦急地说,想到刚刚她与赤犬对战之前的那番话,醒悟她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这样的话你就不能完成对我的承诺了,你忘记了吗?如果今年只有我一个人回到海神岛,这又算是什么!?” 丝黛拉没有回答,越来越多红色的血液咳出,可是她却没有一丝一毫感觉,仿佛身体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别这样,求求你……”他心疼地说,看着她嘴角不停流下鲜血,忍不住软下语气哀求,“丝黛拉,停下吧,如果你因此而死,我余生一定会生活在痛苦当中的。” 可是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苍白的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只是失去了人类的温度和表情。 “不、别让我……”艾斯狠下心,闭上眼睛说道,“别让我恨你,丝黛拉。” “你可以恨我。”丝黛拉反而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挥手道,“你的余生已经与我无关,我看不到了,所以尽管恨吧。”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她怎么可以这样无情、这样残忍?可是想要张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了。 “贼哈哈哈哈,真是感人的一幕啊!” 丝黛拉突然觉得半边身子一麻,身体变得很冷很冷,她困惑地眯起眼睛,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面前的艾斯目眦欲裂,而她从他黑色的眸中看见了自己和背后之人的倒影。 “蒂、蒂奇……你……”她不敢置信地喃喃着说,垂眸看见自己的胸膛处被一只手贯穿,丝黛拉想要回头、用余光在眼尾处看见黑胡子的身影,却根本做不到了。 蓝天在她眼前像是闭幕一般缓缓合上,然后是一片漆黑。 她听见阿银机械而冰冷的声音。 “本周目结局: 【客死他乡】 您已达成的结局: 【浮光掠影】 【燕雀焉知】 【生死与共】 【极乐之鸟】 【终成恶龙】” ———————— 昨天有小天使猜到了2333,不过本周目还没结束 前5个周目及下周目(即最终结局)因与本文整体主旨不符,会在预收《我在伟大航路拯救世界》里写,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收藏~ so,其实妹已经是第六周目了。本书只写第六周目,下本为每段1v1。 第128章 一片黑暗当中,丝黛拉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周围是无垠的虚空。 慢慢的,眼睛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她突然看见阿银站在自己身边,可是它却没有看向自己,拟人的面部对着另外的方向。 她试着叫它,阿银却如同没听到一样,直直地望着前方。 丝黛拉也顺着阿银的视线看去,突然发现不远处站着另外一个女人。 她正微微歪头打量自己。 女人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龄,金发蓝眼,长相莫名有些熟悉,但是丝黛拉确信自己从未见过她。 “你是谁?”这个问题刚刚从嘴边溜出来,她却猛地反应过来,已经得出了答案。 丝黛拉忍不住向前走几步,但并不能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她还是问道:“你是……你是海神瓦伦丁吗?” 她想起来了,海神岛山顶的雕像就是这个女人的模样,只是金属经过了千百年海风的侵蚀、已经看不大清容貌了。 可她就是能确定,眼前的女人就是海神本人。 如果此时面前有一面镜子,丝黛拉甚至可能会误认为这是她自己的倒影,海神除了发色与瞳色和她不同以外,其他之处看起来近乎是相同的。 “我很惊讶你能坚持到现在,丝黛拉。”她说,声音优雅悦耳,传过来时似乎带着钟鸣声,这是来自远古神明的低喃。 “什么……你在说什么?”她不明白。 “这是你第六次试图……你们如何称呼它的?”瓦伦丁思索了一下,然后自问自答道,“哦,是的,拯救人理。” 拯救人理……?从来没听说过的词。 金发女人叹息了一声:“也是,你现在根本不记得——每一次你都不记得。” 记得什么? 丝黛拉有些焦急,什么第六次?她刚才倒确实听到阿银说了六个‘结局’,可是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令她想起自己似乎被蒂奇穿透了胸膛,她死了吗? “世界的壁垒总是会自动令你忘记自己的来处、记忆和目的。”瓦伦丁自顾自地说,“不过已经快要结束了,你也应该差不多想起来了。” 海神于黑暗之中走过来,认真地望着这个长相与自己十分相似的年轻女孩,就像其他人阻止不了丝黛拉走向自己的死亡,她也阻止不了她一次次来到这里试图延续这个世界人类的文明。 金发女人轻轻推了一下丝黛拉的肩膀,她突然又感觉一直空洞的胸口处一沉,好像有什么窟窿被填补上了,但低头一看,那处依旧是个黑漆漆的洞,像《BL■ACH》里的虚。 “去吧,我会一直看着你到最后的,来自迦勒底的使者。” 她顺着瓦伦丁的力道向后坠落,在虚空中向下再向下落去,离金发女人越来越远。丝黛拉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或者抓住点什么,可是只有阿银陪着她一起落了下来。 “等等,瓦伦丁……”她有太多疑问想要问她,可是女人却不给自己这个机会。 * “贼哈哈哈哈,其实原本我没想对你动手的,丝黛拉。”蒂奇兴奋地说,五指慢慢收拢,黑色火焰样的物质包裹着他的拳头,“但是控制果实……实在是太强大了!” 粉发女人的双瞳完全失去了焦点,无意识地咳出一大口鲜血,浑身失去了力气。 这时,整个黑胡子海贼团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当中,其中不乏这次越狱的level 6犯人,甚至包括前看守长雨之希留。 “我最初想要的是‘震震果实’,但既然世界上最强大的果实就近在咫尺……再加上夏莉的预言,我更加确信这是上天给我的启示,我注定会得到控制果实,贼哈哈哈哈哈——”蒂奇大笑着说,暗暗果实已经吸收了她的心脏,只要融合了她的果实,拥有两种恶魔果实能力的他就是无敌的了!“作为白胡子海贼团的前成员,我真想替大家谢谢你啊,不然死的就是那个老家伙了!” 可是她已经无法对此作出任何回应了。 这番话听得艾斯咬牙切齿,比他偷袭了蒂奇让老爹蒙羞时更让他愤怒,火焰恨不得变成实质从两眼中冒出来。 这场变故发生的太快了,快到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再加上之前丝黛拉用果实能力控制了所有人,甚至没有人能够开口提醒她。 卡塔库栗僵在原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了他,他的见闻色已经‘看’到了发生的事实,然而无法发出声音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第二次出现在眼前,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止。 就在所有人还抱有一丝幻想时,紧绷的弦终于断掉了——控制果实的能力解除了。 通常人们认为,果实能力失效必须由能力者亲自解除,或者能力者死亡后、恶魔果实再出现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马歇尔·D·蒂奇的手缓缓收回,失去了唯一的支撑,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丝黛拉就要瘫软在地时——一切似乎都是在瞬间发生的。 “蒂奇——”艾斯怒吼着背叛者的名字,不再被海楼石手铐束缚,浑身一下子就窜起了几人高的火焰。他眼里已经因愤怒而什么都看不见了,现在他只想杀了这个畜生、杀了这个导致了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 然而有什么人比他更快。 以肉眼的速度根本就没办法捕捉到,艾斯感觉有人从旁边‘经过’,冲向了蒂奇,可是唯一在他身后的就只有…… 海军英雄卡普黑着脸、愤怒地咬着牙,毫无保留地一拳挥向黑胡子。 即使蒂奇预料到了控制果实的主人由丝黛拉变成他自己时会出现短暂的空档,使得所有人暂时不受控制,可他还是低估了自己需要吸收控制果实的时间,同时也低估了同在处刑台上的两位上个时代的强者的实力。 而这一记铁拳,和向路飞挥出的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甚至也远远低于之前打马尔科的那一击,这是拿出了当年与海贼王罗杰对战时的巅峰水平! 不,他还要更加愤怒! 蒂奇察觉到了卡普的动作,老者的速度却快到让他根本没有机会躲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拳头挥向自己的头部,他连忙让全身都元素化,希望能缓冲一部分力量,可惜似乎没有起到一丁点儿作用。 黑胡子重重地飞了出去,以肉眼捕捉不到的路线轨迹摔在了马林梵多写着两个大大的‘海军’二字的中间。 顿时,自金狮子大闹海军本部之后就再也没有被破坏过的建筑,从蒂奇嵌入进墙体的那一点开始龟裂,本部的办公大楼下地基碎裂成了好几块,‘海军’两个字也四分五裂,甚至整个岛屿都震动了几分! 而黑胡子海贼团剩余成员眼看着提督被卡普攻击、眼睛还没完因震惊而睁大的功夫,突然感觉自己背后‘金光四射’。 恐惧地回头时才发现,他们已经被一个‘庞然大物’的阴影笼罩在下,吃了人人果实·佛形态的海军元帅‘佛之战国’,正用威严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金色的大佛一掌推出,产生的能量压缩了空气,如同泰山压顶一般落在了黑胡子海贼团成员的身上。 顿时,这些刚才还因蒂奇的偷袭成功而沾沾自喜的海贼们,一击就被打得翻了白眼,整个处刑台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轰然倒塌。 一片混乱之中,那抹粉色的影子被什么人抱住接下,没有让她因此坠落在地。 泽法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丝黛拉,落地之后慢慢地半跪在地上,和他的体型相比,她是那么娇小的一团,甚至光是双手就能抱起她了,此时正绵软地靠在他怀中,没有任何反应。 “哦……丝黛拉……”前大将眼神不再坚定,慌乱和惊恐完全包裹了他,泽法颤抖着将一只手抽出来,这才发现满手全是伤口处流出的鲜血。 年轻女人的面容一部分被粉色的发丝遮挡住了,他想要将那些头发拨开,却又害怕会弄脏她的脸颊。 那么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那么安静、胸口不再有任何起伏。 刚刚他和小鹤离得有些远,根本看不清她的伤势,然而将她抱在怀里时,才看见伤口有多么可怖,胸口处被残忍地开了个大洞,心脏似乎不见了。 艾斯随着处刑台的坍塌也坠落下来,可是当他站在地面上稳住身形、看清泽法怀中丝黛拉现在的模样时,巨大的震骇却令他脚底生根,根本无法上前,呆滞地望着被鲜血染红的淡粉之人。 路飞跑到艾斯身边,也愣住了。 鹤只看一眼就知道结果了,她不忍心地闭上双眼,轻轻拍了拍泽法的肩膀。 远离处刑台的其他人当中,香克斯的反应速度最快,他一把扯住马尔科,力气大到像是要直接徒手把他的胳膊弄折,拽着白胡子一番队队长赶向丝黛拉。 马尔科踉跄着、几乎是被香克斯甩到了丝黛拉身前,他尽量忍住颤抖,轻轻握住女人垂落的手臂。泽法看起来想要将他的手打开,可顿了一下之后忍住了。 不死鸟的‘再生之炎’虽然能提高愈合速度,却不能无中生有,也无法恢复已经缺失的内脏。 唯一一个能够治愈这种程度伤势的人,是丝黛拉自己——可她的能力唯独不能用来治疗她本身。 他们已经无力回天了。 ———————— 卡普&战国(怒):你也叫金狮子啊? 感谢在2021-11-19 17:15:53~2021-11-20 17:5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花果、奈良小小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衍舟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9章 谁都不知道被卡普一拳打出去的蒂奇现在如何了。 哪怕黑胡子人高马大,这一击下去怕是也至少没了大半条命。甚至在场的每一位,都不能保证自己也能接下这一拳之后还好好站着。 可是这并不妨碍他们想要继续补刀的想法,甚至连杀了蒂奇的心都有了,他居然敢——!连萨卡斯基都不敢真的下死手,他马歇尔·D·蒂奇凭什么!? 马尔科半跪在丝黛拉身旁,眼底是深深的哀痛。如果那个时候他们能再坚持一些,没有那么轻易同意艾斯的请求接纳她一起度过海神节,是不是现在她就不会死了? 如果不认识白胡子海贼团,她就不会来这里、也不会被蒂奇盯上。 但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 他甚至提不起兴趣与蒂奇战斗——虽然知道其他人一定不会放过他,可就算他们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呢?丝黛拉胸口处的空洞再也填补不上了,既定的预言已经发生,谁也无法改变。 香克斯没有着急行动。 蒂奇一定无处可逃的,这么小一座岛屿,他又能跑到哪去呢?当务之急是先检查丝黛拉还有没有希望…… 但他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压迫感——说是熟悉,但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仔细想想大概有20多年了。 然而即使他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成为了四皇之一,他还是本能地对这种威压感到一丝恐惧。 巴基顿时汗流浃背、面色如土,显然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机械而颤抖地回头,脖子扭得嘎吱嘎吱响,肉眼可见的汗珠夸张地哗啦啦往下流。 “雷、雷利桑……”他嘴角抽搐着叫了一声曾经副船长的名字,白发老者却没有理会他。 其他人也感受到了明显的低气压,这让一些原本想要行动的人停下了,譬如多弗朗明哥、克洛克达尔等。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自己与上个时代的巅峰强者之间的差距——一直都知其存在,却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雷利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镜片反光看不清神色,嘴角虽然是微笑上扬着的,可浑身透出的寒意却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他的怒意。他的手搭在刀柄上,精准的霸王色霸气若隐若现,随时都会展开攻击。 巴基抖得像是个筛子,随时都准备转身逃跑,以前他和香克斯闯祸时的副船长就已经够恐怖了,可是今天……他还是先溜为敬吧! “在我做出了如此警告之后,居然还敢对她动手么,马歇尔。”冥王的声音毫无温度,剑缓缓抬起就要发动攻击。 “……等等,雷利。”另一个同样苍老的声音说道。 雷利回头,看见白胡子缓缓睁开双眼,有什么不易察觉的反光点一闪而逝。 “老爹……”萨奇忍不住说,谁也没想到蒂奇居然这样贪得无厌。 且不说背叛同伴抢夺暗暗果实,他不光用艾斯交换了七武海的位置,还说想要得到震震果实的能力,最后为了得到控制果实对丝黛拉下手。虽然不明白他以何种方法得以吸收两种果实,可看蒂奇那时信誓旦旦的样子,恐怕是有自己的办法。 “蒂奇……就交给我来处理吧。”白胡子声音洪亮,丛云切再一次敲击在地面上,他眉头紧皱,看起来同样即将爆发。“毕竟他曾经是我的船员。” 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雷利与纽盖特虽属同一时代,但曾经也是敌人。白胡子固执地想要亲手解决蒂奇——必须由他来做,哪怕雷利同样认为丝黛拉重要。 就在大家以为冥王与白胡子之间会再起争执时,雷利意外地退让了一步:“可以。” 此时黑胡子终于再次从一片废墟当中起身,他满嘴是血,从缺少牙齿的地方向外不停涌出,卡普的一击甚至令他短时间休克了几秒钟。他试图运用控制果实的能力,可或许是还没有完成融合,他现在居然什么都控制不了! 一转眼,白胡子就已经来到了他面前,老者满面怒容,他已经永远无法原谅这个曾经被认作自己儿子的男人,眼里怒火中烧,挥起手臂、大臂的肌肉鼓起,短暂地蓄力之后,重重挥拳一击将蒂奇打在了地上。 黑胡子根本无力招架,直接被打倒,紧挨他头部的地方出现了玻璃装碎痕,空气都被撕裂了一样,沉闷的撞击令马林梵多再次震撼了一下。而仅仅这一拳还没有结束,白胡子接连给了蒂奇几拳,每一次都蓄满了震震果实的能量,让岛屿的地基都跟着不停颤抖。 “我、我可是您的儿子,您舍得杀死我吗!?老爹、老爹——”慌乱当中蒂奇居然求饶一般说道,以为白胡子还能顾及这么多年的情分。 然而这反而更加激怒了老者,他称呼他为‘老爹’是俺么刺耳、讽刺,蒂奇已经犯下无法被原谅的错,千不该万不该,他不应该动丝黛拉。 “蒂奇,你这混蛋……”白胡子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斥责什么,他感觉到人类的骨骼在自己拳下碎裂,敢感受到了其他海贼——包括自己的一些儿子们掩饰不住的恐惧,可他完全不想停下来。 在数不清多少此用了震震果实能力的攻击下,蒂奇再一次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白胡子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他感到深深的疲惫,并非是长年的病痛或刚才的单方面殴打带来的,而是对丝黛拉身上发生的一切感到无力。 就在他对付蒂奇的同时,雷利的目光落在了其他黑胡子海贼团的成员身上。 看起来他们运气要比自己的提督好上那么一些,仅仅是战国的一掌就令他们完全失去了意识。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雷利。 精准的霸王色霸气落在每一个人身上,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刺激得他们一个个痛苦地呻/吟着逐渐醒来! 接下来的事情,让即便是玲玲或凯多这样的大海贼也不愿再回想起第二次。一些夏洛特家年龄小的孩子被四将星为首的兄姊们赶回了船舱,百兽海贼团连大看板中最小的杰克都移开了目光。 这几乎就是单方面的凌虐。 冥王一次次用霸王色将已经陷入昏迷的黑胡子海贼团刺激清醒,再攻击他们直到休克晕倒,再强迫他们醒来……如此往复,直到他们连站都站不起来,浑身已经没有什么完好无损的地方,勉强能看出来人型。 整个马林梵多都安静地看着两位上个时代的强者,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连多弗朗明哥这样残暴成性的海贼都不得不承认,比起老一辈……他们还是太年轻。 香克斯毫不意外副船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上个时代似乎过去太久了,人们已经忘记了过去大海上的残酷,他们毕竟是臭名昭著的海贼,正如大将赤犬所说,他们永远不会把这一面暴露在丝黛拉面前。贝克曼也全程从来没有将目光移开过,冷静地抽着烟,米霍克连眼睛都没眨、鹰眸冷漠地注视着一切的发生。 如果是平常,波鲁萨利诺一定要阴阳怪气一句‘元帅~这要由着这些海贼在这里胡闹吗?’,可现在他只想冷眼旁观,如果雷利没有做这些事的话,他甚至可能是亲自动手的那一位。而他也完全懒得装平时那副和稀泥的老好人模样了,面容冷得可怕,甚至让旁边的库赞都感觉到一丝寒意。 萨卡斯基只是压下嘴角,双拳紧握,早知道就应该把新世界的海贼全部歼灭!海底监狱就是个笑话,他们都罪该万死,难不成还指望他们有一天出来重新做人吗?这些海贼每一个都有逃脱不了的关系,他们所有人所共同经历的一切促成了今天丝黛拉的结局! 在世界正义的中心马林梵多发生这样残暴的事,战国原本不可能容忍的,但他沉默地注视着多年敌对的老相识,与卡普谁都没有出手阻拦。 而泽法根本不受外界的一切影响,他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年轻女人,小心笨拙地用那只没有沾上鲜血的手为她拨开遮挡了脸颊的粉色发丝,她好像安静地睡着了。 突然,丝黛拉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她耷拉在地面的那只手第四指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道轻微的声响,但这足以让老者们的见闻色察觉到。 惨厉的嚎叫声戛然而止。 马尔科猛地抬头,冷静下来之后突然发现丝黛拉的生命迹象并没有消失,她轻轻呻/吟了一声,眉头绞紧、忍不住小声咳嗽着,无助地喃喃道:“父、父亲……” 虽然他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紫发老者还是下意识回应了她,握住丝黛拉的手:“我在。” 是想起了曾经的家人吗? 丝黛拉反握住男人的大手,然后慢慢睁开了双眼。 泽法有一瞬间感觉到怪异,那双眸不再是曾经的金色,而是如同亘古无垠的大海一般的蓝。 被呆住的路飞抓着的艾斯猛然回想起,曾经丝黛拉在海神岛触碰了三叉戟之后,也曾有一瞬间双眸变成了蓝色。 前大将将疑惑压在心底,他柔和地扶着丝黛拉的侧脸,让她转过来望着自己,大手挡住了另半边惨不忍睹的一切:“别看。” 女人的蓝眸坚定而明亮,她一把抓住泽法的领带,不再红润的唇轻启:“必须……杀了他,蒂奇……绝对不能让他带着控制果实回到新世界。” “好好休息吧,丝黛拉。”雷利令人安心的声音传来,可是他背对着她,没有让年轻女人看见他唇角残酷暴戾的弧度,背影如同那个往日里慈祥的老人,“就交给我们。” ———————— 《丝黛拉与她逆天的老父亲们》《丝黛拉和她没用的男人们》 感谢在2021-11-20 17:58:32~2021-11-21 16:16: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惜、瑪瑪 10瓶;咔酱小弟 4瓶;想修仙的流氓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0章 “我很抱歉……”丝黛拉喘/息着说,努力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紧紧握着泽法的手,“如果不是因为我……蒂奇也不会……” 不会夺走控制果实。 泽法立刻温柔地回应道:“这不是你的错。” 这就是蒂奇与丝黛拉的区别和差距。 同样一颗果实落入不同的人手中,对世界的影响可能有完全相反的影响。在来到马林梵多之前,丝黛拉从未使用过控制果实,即使她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也从来没有想过成为海贼为自己敛财、获得权力、统治一方。 但黑胡子就完全不一样了,他能在白胡子的船上隐忍几十年,最后背叛兄弟离去,足以证明他的‘坚韧’和贪婪,如果任由他回到新世界,后半段伟大航路将生灵涂炭。 可丝黛拉一恢复意识,说的不是让他们因蒂奇伤害了她、为她复仇,而是在说不能让蒂奇带着控制果实的能力离开这里。 这反而让泽法更加心疼——她甚至还因为蒂奇夺取了自己的能力向他道歉,这怎么可能是她的错呢? “他们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泽法安慰地说着。 丝黛拉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仿佛这具肉/体不再属于自己了,她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好像自己是一个幽灵一样,即使被泽法抱在怀中也感觉不到任何传递而来的、属于生者的热量。 然而就算泽法的手遮挡了她的半边视野,她还是能依靠见闻色感知到这座岛屿上正在发生的一切。 蒂奇虽然晕了过去,但是他还没有死。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她必须要确认蒂奇的状况,他完成融合了吗? “等等,”马尔科立刻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丝黛拉,你现在不适合……活动。” 女人拨开他的手,皱眉道:“我觉得自己现在很好。” 那道致命的伤就像对她毫无作用一样,除了衣服被鲜血浸湿了,除此以外似乎没有什么让她感觉到不适的地方。 香克斯困惑地皱眉,犹豫着想上手帮忙、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迟疑地说道:“丝黛拉,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怎么好,你还是听马尔科的话吧,他毕竟是医生。” 丝黛拉轻飘飘地看了红发男人一眼:“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不就是心脏没了么,区区致命伤…… 泽法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按理来说她应该瞬间毙命,或许她的意识还能再残留一会儿,可这看着也不像是回光返照。 她咳嗽着,撑着地面想要从泽法怀里出来,一动弹就会牵扯到伤口流出更多鲜血,但她似乎毫无感觉。 紫发老者只好由着她的意愿,轻轻扶着她坐起来。 然而这个动作做到一半时就停止了。 丝黛拉下意识向蒂奇所在的方向看去,在经过了这么多次白胡子的攻击后,他居然还能再次恢复清醒,而且看起来没有他的团员那么凄惨。 他到底是隐瞒了自己的真正实力,命厚血厚没有当场毙命。原著中顶上战争结束之后征服了大部分白胡子曾经的领土,又将复仇的队长全部击败,成为新四皇时赏金已经超过了一番队队长马尔科。 “贼哈哈哈哈哈,终于完成了!”见到周围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黑胡子大笑道,“这就是……这就是最强果实的能力吗,贼哈哈哈哈哈!” 他赌对了。 虽然第二颗恶魔果实的融合比他想象中要慢很多,但最终是成功的。看到所有人不得不按照自己的意愿停止一切动作,蒂奇更加得意。 他曾经犹豫过到底要不要拿到丝黛拉的控制果实,这导致的后果会比拿走震震果实严重得多。丝黛拉显然是许多人的‘心上人’,杀了她甚至可能连马林梵多都离不开。 可是他已经在白胡子海贼团蛰伏了几十年了,他等了太久了,现在既然眼前有更好的东西,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拿一般的呢? 丝黛拉这种弱小的女人得到控制果实都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若是被他融合……连新世界的四皇都要向他俯首称臣。 强如海军元帅又如何?世界最强男、最强生物……就连海军英雄和海贼王副手冥王现在不也要乖乖听他的话? 只要他能继续维持这样的场面,控制所有人直到他乘船离开这里,回到新世界之后他就能和新找到的同伴们逐个击破四皇,成为新世界的统治者。 眼看黑胡子已经将丝黛拉的能力夺走并使用,白胡子心里一沉,知道此事已经没有任何扭转的可能了。 “蒂奇,你永远都成不了大事的。”白胡子这样评价在自己船上待了几十年之久的男人,“自负、轻率,这就是你的弱点。” “但我现在成功了。”蒂奇擦去嘴角的鲜血,身体的每一处依旧疼痛万分、仿佛连骨头缝中间都有难以忍受的疼痛。“从今以后,会成为黑胡子的时代!” “蒂奇,别得意忘形了!”艾斯大怒道,一个只会用偷袭同伴获得力量的小人,凭什么能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 黑胡子并不理会艾斯的怒吼,他自顾自地离开白胡子,走到自己新找到的伙伴面前。他们看起来很凄惨,但至少还留着一口气——如果不是刚刚丝黛拉恢复意识打断了雷利,恐怕这样的折磨还要继续下去。 蒂奇一把拉起前看守长雨之希留,希留虚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带着大家一起离开。” “这就要夹着尾巴落荒而逃了么,不过也只是这种程度的男人罢了,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赤犬冷哼一声说道,手臂散发着高温的热量、似乎就要元素化为岩浆了。 他能明显感觉到蒂奇的控制不如丝黛拉稳固。 丝黛拉的控制是绝对的,根本不给他们一丝反抗她的机会。可蒂奇对他们的掌控却如同即将断裂的橡皮筋,或许动摇他的内心会另控制果实彻底失效。 但蒂奇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咧嘴笑着,脸上尽是胜利的得意:“你尽管说吧,海军大将也不过如此,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离开。” 拉菲特在黑胡子海贼团中一直作为智将存在,他提醒道:“现在是绝好的机会!如果此番错过的话……” 黑胡子猛然清醒过来,他刚刚在暗处看到了丝黛拉在很远的地方一挥手、大涡蜘蛛斯库亚德就从白胡子身前弹开了。 “是啊……如果我在这里歼灭了所有四皇……”他喃喃着自言自语说,“甚至毁灭海军本部马林梵多……!现在,就在这里,我就能成为世界的顶点!” 为什么要逃呢?他已经有了控制果实了啊,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还真是敢说啊,蒂奇。”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黑胡子的大笑戛然而止,一丝茫然闪过他的脸,他回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那处的粉色身影,惊讶地睁大双眼:“我没想到你还能坚持这么久,真是顽强的生命力啊,丝黛拉,缺失了心脏依旧能够站起来吗?” 可渐渐的,他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为什么丝黛拉还可以移动!? 她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胸膛被穿透、重要内脏缺失的人,那双直直望着自己的蓝色眼睛让他灵魂深处不自觉地颤抖、恐惧,仿佛是被什么更加庞大的意识所注视着。 “我准许你离开了吗?”丝黛拉反而歪头轻笑了起来,唇角没有擦干净的血液令她的面容空上去竟有一丝可怖,她天真而无辜地反问,弯起的眉眼中却全是冷意,突然一下子变得面无表情,沉声说,“你永远也别想离开这里,蒂奇。” 眼看着女人无视自己胸口处的空洞一步步朝着他们走来,蒂奇只觉得这番景象离奇诡异,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吓得连连倒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受控制!?” “控制果实确实能控制世间万物,可是……”丝黛拉故作思考状,然后弯起唇角,“但【我】现在并不属于这个范围。” 下一秒,无师自通的霸王色精准地攻击了除了蒂奇本人以外的黑胡子海贼团,好不容易恢复意识的海贼这下又晕过去了。 蒂奇慌乱地四处张望,本能地不想让丝黛拉靠近自己,他挥手控制着散落的巨大碎石,一股脑儿地抛向粉发女人。 “你居然敢用我的能力对付我!?”像是一下子被激怒了,丝黛拉怒不可遏道,她伸出手想要阻止什么,只见海湾处没有被冻住的海水突然被抽出来、在她面前形成一道水墙。 那些碎石穿过水墙,变成毫无攻击力的粉末,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上。 其他人已经被这样的景象惊呆了。 控制果实的能力明明已经被黑胡子夺走,为什么丝黛拉还能控制海水……? “控制果实已经属于我了!”黑胡子不服气地叫喊。 丝黛拉只是冷漠地站在原地,她放下了手臂,随着身体的移动、伤口涌出更多鲜血。但攻击并没有停止,越来越多的海水从冰窟处涌出,迅速地涌向蒂奇,如同有意识般从四面八方‘围捕’男人。 蒂奇根本无从逃脱,海水似乎正无穷无尽地涌向自己,身为恶魔果实能力者对大海有本能的畏惧,这几乎只是一瞬间的迟疑就已经来不及了。 海水形成一个巨大的球型将黑胡子包裹在内,暂且不说大海的力量本身对能力者的压制,光是隔绝氧气就能让他不出几分钟之内迅速死亡! “世上一切能力原本都属于【我】。”丝黛拉听见自己说。 ———————— 黑胡子:拿捏了 妹:?真的吗 黑胡子:!你不讲武德 妹:听叔一句劝,这里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男人们:啊?那我们现在是应该悲伤哀痛啊还是……?懵了 【此为存稿,本周去中学见习,更新可能不稳定】 感谢在2021-11-21 16:16:02~2021-11-22 16:04: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千辰 30瓶;衍舟 12瓶;那个冬天下雪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0-134 第131章 马尔科愣在原地,他根本无法解释丝黛拉身上发生的一切。 见闻色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剩余的生命之火在迅速地燃烧、呼吸和脉搏逐渐变得微弱,可她还是站在那里,后背挺得笔直。 就像还有什么执念支撑着她完成这项任务一样。 一种模糊的、金色的轮廓包裹着她,肉眼几乎不可查觉,可是他们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突然,丝黛拉摇晃了一下。 她下意识扶住脑袋,一股剧烈的痛令她的头快要炸开了,似乎是有什么被封印住的东西正极力冲撞着想要破土而出。丝黛拉眼前一黑,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海水形成的圆球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圆了,像是要涣散开来般不停摇晃着,她努力甩了甩脑袋,想要把那种疼痛赶出去,但却时刻注意着蒂奇的状况,一边伸手再一次维持住海水的形状。 随着黑胡子逐渐窒息、意识不清,控制果实的能力终于解开,贝克曼一把拽住丝黛拉的胳膊想要将她拉起来,一方面还怕她会再次失去意识无法压制蒂奇、自己等人落入下风,另一只手举枪对着水球连射数枪。 那是海楼石特质的子弹,就算无法杀死蒂奇,也足够令他无法过于顺利地使用果实能力。 米霍克此时也抽出黑刀·夜对着黑胡子的方向释放出一道带着绿光的斩击,剑气一瞬间将水球劈开、攻击到了其中的蒂奇,蓝色的水球马上就被一大片红色侵染了。 多弗朗明哥看起来也想要上前查看丝黛拉的状况,但是看到稳步走来的冥王雷利之后,最终顿住了脚步。 丝黛拉正跪在地上、被贝克曼拽着一条胳膊,要不是男人拉着她,一松手她肯定就要瘫软到地上去。 “别这么粗暴,贝克曼。”雷利无奈地说,提起下巴示意他温和一些。 马尔科化成不死鸟的形态飞到几人旁边,降落到丝黛拉身边,她神色看起来很痛苦,正在经历巨大的冲击,可一时间他也找不到原因。 她好像是在头疼,然而明明她缺失的是心脏…… 贝克曼小心地在不触碰她伤口的情况下将女人缓慢地放倒在地面上,扶着她的肩膀轻声问:“你怎么了,丝黛拉?” 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过奇怪,已经完全无法用他们所学的知识去解释了。 雷利对贝克曼抬起一只手,后者只好松开她站起身,雷利半蹲下托起她的脸颊,发现她两眼没有焦距、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双瞳不断在金色与蓝色之间转换。 她、她不记得了……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非常非常要紧,她必须赶快想起来才行。 老者紧皱眉头,一丝微弱的霸王色缓缓注入她的身体,想要令她清醒一点,最后,她的眼瞳稳定在了蓝色。 丝黛拉一瞬间清醒过来、回过神发现蒂奇不知道何时脱离了她的掌控。可或许是为了不再打草惊蛇,他没有再使用控制果实的能力,而是打算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时偷偷溜走。 “你休想离开!”丝黛拉怒道。 瞬间,大海像是被刀劈开一样、逐渐形成一道巨大的裂口,蒂奇想要登上的海贼船在海水边缘摇晃着,最终抵挡不过摇晃的海波和重力,侧翻着跌入了海水裂谷当中。 海水中间像是被无形的墙壁分隔,横截面处甚至能看清各种鱼类、植物、船只的残骸……而越是往下越黑暗,最深处深不见底,似乎一直直达海底。其他在海水裂谷边缘的船只也受到了影响,一艘接一艘地落入虚空,连何时会摔得粉身碎骨都不知道。 这似乎给丝黛拉带来了巨大的负担,她一只手拄着地面,一只手抬起控制大海,侧坐在地面上,肩膀靠在雷利身上。 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这个时刻。 一些奇怪的幻象不停出现在丝黛拉眼前,有短暂休克时出现在意识当中的金发蓝眼的海神瓦伦丁,有刚刚穿越到这里时阿银所说的话,还有不久才得知的六个结局…… 突然,一道镭射般的光线直接穿透了黑胡子的身体,正好是左侧胸膛的位置,速度快到就像是真正的【光】一般。蒂奇没有反应过来——谁都没有,连卡塔库栗的见闻色都没能及时预测到,正站在堤坝上后退的黑胡子仰面倒下,生死不明。 丝黛拉猛地回头看向波鲁萨利诺,黄西装男人后知后觉地将手从裤兜里抽出来,举起双手无辜道:“可不是老夫做的哟。” 可那还能是谁……?唯一一个她记得的、有类似于光的能力的就只有波鲁萨利诺的闪闪果实了。 “我的……女儿啊,”一个陌生的、她从未听到过的男性声音传来,同样带着低鸣的轰动,贴着地面传来,“5000年前就是这样,你站在人类中间——你一直都站在人类那边。” 丝黛拉怔怔地回头,茫然地望着突然出现在空地上的人影。 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不能算是人类。 他是男性的外形轮廓,浑身上下由光组成,似乎构成了一个光之铠甲,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特征。可丝黛拉一瞬间就联想到了一个名字——维拉,这个世界的神话中海神瓦伦丁的父亲,光明之神。 “你、你在对我说话吗……?”她愣愣地问。 可是她算上附近,这个人影看着的方向只有她一个女性,鹤婆婆与女帝都离得较远。 “看来你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啊,瓦伦丁。”男性低沉的声音这样称呼她。 丝黛拉想说自己不是瓦伦丁,她怎么可能是海神呢?她刚刚还在意识当中与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见面了,她们分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 雷利握紧了丝黛拉的肩膀,贝克曼也下意识挡在她侧前,无论这个男人的身份是什么,他看起来都十分危险。 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如何出现在这里的,与雷利从大海中而来不同,他完全无迹可寻。甚至,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散发光芒、还对丝黛拉说话,他们的见闻色和感知根本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大海的裂谷缓缓合上了,一切恢复了平静。 米霍克看着这个失去了肉/体的光影,突然想起来近两年前的一件小事。 那个时候丝黛拉还住在克拉伊咖那岛,她每天闲得无聊,便跑去藏书室里打发时间,又偏偏喜欢封皮精美工巧的书籍,总是把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的厚读本拖出来看。 那些书多为古语,人类语言的字母虽然保留传承了下来,但词句在意义上已经与当时有了很大的区别,与现代语言并不互通,她看也看不懂太多,总是看了一点就睡着了。 睡着了,他就得把人领回卧室,总不能由着她就窝在藏书室的沙发上呆一晚上,可能会着凉生病,但总之最后那些书本都是由他收好又重新放回书架上的。 其中一本就系统讲述了神话,虽然在伟大航路这样的传说一直存在,可是变化的版本之多令人根本无法探究几千年前人神共存的时代末期,诸神离去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总有一件事是相同的: 创造世间万物的光明父神不满人族的反抗,企图覆灭人族创造新的种族,并将大地母神与其他子女歼灭。唯独剩下的小女儿海神瓦伦丁,教会了人类用于战斗的方法——三种霸气,并带领人族反抗光明神获得了胜利。 弑杀与自己同等级别的神祇令瓦伦丁衰弱力竭,在送上对人类最后的祝福之后就销声匿迹,从此便开启了属于人类自己的时代。 那双犀利的金眸看向依旧一脸茫然的粉发女人,她会是……掌管海洋与航海的女神吗? 见丝黛拉依旧毫无反应,那道光影说:“我知道我们之间曾经有些……小矛盾,但是已经过了这么久,瓦伦丁,我想是时候放下过去了。” 丝黛拉脑子里早已经乱成一团,一会儿是穿越之后的记忆,一会儿是穿越以前的画面,甚至还有许多大量陌生的记忆穿插在其中。 他用一种慈爱的声音怜惜地说:“噢,看看,看看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人类曾经背弃你,现在又伤害你,瓦伦丁,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呢?” “不、我不是……”丝黛拉想要否认他,却被光影打断。 “我当然不会认错,瓦伦丁,我的女儿。”维拉遗憾地摇头,“不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认出你……别急着否认: 人类中有传闻说你死了,但这怎么可能呢?你就是大海、大海就是你,只要有一天这片大海还没有消亡,你的意识就不可能消失。 22年前,人类口中的大海贼时代来临那日,你的意识就预知了今日此地会发生的一切,也预知了我的回归。但毕竟已经过了5000年之久,你的力量早已衰微、无法再凝聚为神,便重生为人族,降生于以你之名延续姓氏的东海后裔一族中,你肉身的父母见你后颈的紫色星型胎记,将女婴取名为‘丝黛拉(Stella)’。 这22年以来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在这一天——旧时代结束、新时代开启之日来到这里,来到马林梵多,一切开始并结束的地方。 百万年前,第一个从大海爬上陆地的生命就是在这。5000年以前,你也是在这里打败了我、结束了人神共存的时代,马林梵多对你来说一直意义非凡,对吧?” ———————— 感谢在2021-11-22 16:04:14~2021-11-23 15:57: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幕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嫁 50瓶;衍舟 5瓶;想修仙的流氓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2章 丝黛拉头疼得快要炸开了,太多太多似乎根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而那个光影还一直不停在说话,吵得她不得安生。 可是他听起来并不像是在撒谎,但为什么与她的判断会有出入呢? 她从未真正经历过这个身份的过去,同时丝黛拉也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是瓦伦丁。 越来越多的片段闪回一样出现在她眼前。 她穿着婚纱抬头仰望一身正式西装的卡塔库栗,烬环着手臂在她身边;她握着牢房的铁栏伸出手试图拽住转身离去的多弗朗明哥的衣角;在后面游过香蕉鳄鱼的透明玻璃墙前,克洛克达尔用金钩抵住她下巴;她从九蛇的海贼船香水游蛇号跳到地面上,一个鹰眸男人接过她的手…… 她被马尔科带回莫比迪克号,诧异地遇见几年不见的艾斯;她在草地会升起泡泡的隐秘海岸、从水中越出紧紧抱住一个戴着草帽的红发青年;她与年轻时还没升至高位的三大将一同参加海军的新年舞会,与同僚的军官们轮流跳舞…… 太多了。 那只记忆的气球被注入了过多的水,终于承受不住重量炸开,一瞬间,丝黛拉全部都想起来了。 她来到了只有自己和阿银在的意识空间。 迦勒底、人理、罗曼医生、立香妹妹、特异点、从者…… 一切终于能串成一条线。 刚刚穿越到这里时的一部分记忆是正确的,但也有一部分记忆被消除了。正如同她休克时瓦伦丁于意识空间所说,世界的壁垒会令她忘记重要的事情。 自己好像确实是被福利机构收养的孤儿,离开福利院只身前往洛杉矶后收到了名为‘迦勒底’的机构的来信,成为48位御主之一。迦勒底失火坍塌时,乔鲁诺叔叔恰好来探望她,错过了那场灾难。 在那之后,她和立香妹妹前往了不同的特异点,在两个人从第七特异点巴比伦尼亚回来之后,罗曼医生的小组观测到了另外一个极为特殊的特异点。 不属于他们的历史、属于他们的时间、不属于他们的地球,来自另外一个时空间。与立香、罗曼医生等人商讨之后,她决定独自前往,其他人留下来解决属于他们自己时间线的特异点。 传送之前,罗曼医生曾经提醒过她,作为异世界的特异点,世界之间很可能产生壁垒从而发生意外。而意外也确实发生了——她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一抵达就与迦勒底失去联系,从者也无法穿越过来。 前五次都以失败告终,每次她甚至没能想起有关迦勒底的一切,可这一次情况却也并不乐观。 光明神维拉就是特异点会存在的原因,恰好在艾斯处刑的这一日,他终于回归并意图毁灭人类,使历史无法延续、被迦勒底观测察觉。 作为迦勒底的御主,她和立香妹妹都不是顶尖的候选人,没有了从者的帮助,如何才能打败本土神话中的神明呢? 海神瓦伦丁以部分残存意识‘凭依’在她身上,可她毕竟已经消逝了5000年之久,剩余的力量难以抗衡维拉。 她并非瓦伦丁本人,所以也想不出来任何回收圣杯的办法。 “所以……现在已经束手无策了吗?”丝黛拉在意识当中问道,“阿银,一定还有什么办法吧?”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阿银’根本不是什么系统,是她忘记了自己在第五次回收圣杯任务失败之后,剧烈的感情冲击令她觉醒了‘替身能力’——银色碎片。 “……你的绝大多数好感度——其实就是魔力,都被兑换成了各种能力,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二头身的替身小人摇头道,“不过哪怕你从未用这些魔力做过其他事情,一直以来积攒的也根本不够你打败维拉。” 就算是之前的特异点,她和立香妹妹也都是依靠着强大的从者才得以获得最终的胜利。 她毫无准备地来到马林梵多的那一刻,第六次回收圣杯的任务就已经注定失败。 “作为你的替身,我们其实是一体的,如果主人没办法想起曾经的记忆,我同样也无法想起,只有潜意识当中会存留一些本能。回家——回到迦勒底,收集能量——维持魔力,撕裂空间——构建使从者可以通过的穿越通道……”阿银叹息着说,“没觉醒替身能力之前,你每次来到这里甚至没办法回忆起原著的剧情,而本周目我为你记住了这些剧情,使你不必过于被动。” 可这已经是第六次了,罗曼医生警告过她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已经不再适合前往特异点,没有从者的帮助,只依靠御主一个人的能力,想要消除异常事件几乎就是天方夜谭。 丝黛拉僵在原地不敢抬头看任何人,甚至想要直接从原地消失,哪怕是近在咫尺的雷利都令她心酸难过到想哭。 正是因为前五次来到这里她一点也不记得自己的使命和目的,所以才会误认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用尽全力去活着、去爱,然后一切戛然而止、她回到了迦勒底。 五次人生,五个结局。 当那些记忆与爱恨都混杂在一起时,剧烈而矛盾又复杂的感情几乎要撕碎她,罗曼医生不得已将她的绝大部分感情封印,这也是本次她穿越之后无法去‘爱’的根本原因。 她燃烧了所有的感情,所以每一次失败回到迦勒底都会让她更加痛苦,而同时也正是因为尽力去爱过、活过,才一次次不肯放弃地回到这里,想要回收圣杯、延续人理。 怎么可能在经历一切之后,还能冷漠地对这个世界的终结冷眼旁观? 丝黛拉突然感觉到冷与恐惧,他们……大家都有之前的记忆吗?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她那么好、愿意帮助她?原来都是因为‘前世’…… “不,他们不记得。”阿银在意识当中说,“应该也只是潜意识对你感到熟悉、喜爱,如果真的记得的话……恐怕在经历过那样的一生之后,没有人会再放手吧。” 如果有机会能够失而复得……如果有机会能弥补上一次的遗憾,或许谁都不会轻易让她一次次在不同的岛屿之间辗转,更不可能在今天来到马林梵多。 丝黛拉反而松了口气:“那就好。” 只有她一个人记得就够了,那些刻骨铭心的经历,大家忘记了反而不会痛苦。 但是一切还没有结束——就算是第六次来到这里,情况也没有得到明显的改观,她依旧处于被动的状态,无法与迦勒底取得联系、无法召唤从者。 如果本次回收圣杯的任务依旧失败,她一定会再一次回到这里的,所以不能毫无意义地浪费这第六次的机会。肯定还有什么办法,她必须在这一次弄清楚打败维拉的办法,下一次再穿越至此时能够一举成功。 一瞬间,丝黛拉再一次回到了现实当中,似乎她们在意识空间当中只过了几秒钟而已,而维拉刚刚落下话音。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丝黛拉缓缓抬起头,稳定成深蓝的眸子不再迷茫,“我永远不会站在你那边,维拉。” 无论是否在丝黛拉身边,人们都能明显感觉到她气势上的变化,就像此刻抬起头的不仅仅只是丝黛拉这一个身份、还有掌管海洋与航海的女神。 “啊,看起来你已经想起来一部分了。”维拉的声音变得轻佻了一些,并没有因为‘女儿’直截了当的拒绝感到恼火。“但显然并不是全部。” 丝黛拉扶着雷利的手臂站起来,坐在地面上会莫名令她感觉到低了维拉一等,她回避了雷利或者贝克曼——任何人的目光、不想动摇自己。 维拉的身影闪了一下,瞬间就移动到倒在地上的黑胡子身边,光影抬起一条腿踩在蒂奇的胸膛上,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她已经感受不到多少黑胡子的生命气息了。 “就是这个人令你受伤了,是吗?”也根本不需要丝黛拉回答,维拉就自顾自说道,“只有神才能杀死神,区区人类是无法真正杀死你的。不过你现在也只是存在于人类的肉身当中——半人半神,伤口无法完全痊愈。” 他毫不在意地对着蒂奇的心脏射出几道光束,地上的男人神经性抽搐几下,彻底不再动弹了。 “人类很弱小,”维拉收回腿,甚至不屑地踢了一脚黑胡子的身体,“而且他们贪婪、虚伪。在你教会了他们如何战斗之后,又背叛了你、夺走了你的【力量】。” “人类没有背叛我。”丝黛拉弯了弯嘴角,蓝眸越发深邃,“是我将我的【力量】赠与他们的: 5000年前你夺走了反对你灭世的母亲和兄姊的所有【神的力量】,在我打败你、结束神与人之间的最终之战后,我短暂的得到了世界上所有的力量。但如果这些神力都存留于我体内,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变成下一个你。 于是我将我的力量赠与世界尽头的岛屿之下、扎根于无人能至的海底的一颗巨树,人间又度过了千年,它开花后结出的无数果实流传到人类的世界,后被世人称之为【恶魔果实】。” 多么浪漫,人类吃下的神奇果实中蕴含着原本属于海神的力量——人类得到了本不应该拥有的神力,就如同“夺走”了海神之力一般,最终被大海所厌恶。 ———————— 感谢在2021-11-23 15:57:21~2021-11-24 17:22: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双重的里人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正在佛系 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3章 “噢,我天真的女儿。”维拉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以为人类会感谢你给了他们本不应得的能力吗?看看你周围,看看人类获得果实之后都用来做什么?” 丝黛拉没有回头。 此时她并不想去看其他人的反应,除了让她流泪以外已经毫无意义了。 但是她可以感觉到。 现在她已经不仅仅是自己了,海神的意识附身于她,无需双眼便能感觉到、听到更多,战争、炮弹、流血、呻/吟、死亡…… “人类永远不会从中学习,”光影叹息着说,“他们用你的能力去发动战争,用你的能力掠夺弱小,用你的能力统治大海,我打赌你赋予恶魔果实树的时候从未料想过这一天吧?” “但总有人在用这份能力保护他人。”丝黛拉反驳道,“你创造人类时就知道他们并不完美,却又在后来不满他们反抗你的统治,是你先反复无常的。” 维拉歪了歪头,困惑道:“我不明白你一定要站在人类那边的理由——我现在是好心地提示你,如果你我联手、我定不计前嫌,但若你执迷不悟,你必将失败,你以为你还有千年之前的力量么? 神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我们依靠【信仰】而生。5000年前我败于你,因你获得的信仰多于我,但现在不同往日了,人们早已忘记了你,这世上还有多少人记得你的名字?还有多少人信奉海洋女神?这条航路上位数不多的岛屿而已。” 她突然回想起来,似乎确实是这样,只有当她来到伟大航路接近前半段尾声时,才听说过海神岛的名字、知道有纪念海神的节日。 整个伟大航路赶来庆祝的人看似很多,可实际上不过是一些仰仗大海生活的海贼,和一些违反政府规定的海军而已。 但丝黛拉还是说:“……人类并没有忘记我,世人依旧纪念数千年前人神最终之战胜利的日子,并以我的名字命名它。仍有幼童传唱赞颂我的歌谣——只要还有一天人们没有彻底忘记我,我对人类的祝福就依旧存在。” 在海神岛的山顶、瓦伦丁的雕像前,她曾经听到过小孩子们传唱歌谣,那也同样是被海军部分截取当做自己的歌的歌谣。 “那为什么你现在会孱弱至此呢?”光影摊开手。 “……”这也是丝黛拉想知道的,她需要知道维拉的弱点。 “你一定很困惑为什么我会重新回到这里吧?当然要感谢你一直护着的人类——800年前建立人类新政权的统治者,因不满世间之人对你的崇拜,下令禁止有关海神的一切,并重新设立了纪念我的‘降神节’。 如此一来,属于你的信仰日渐衰弱,而我获得的信仰足够我再次回归。是人类自己为自己铺好了灭亡之路,是人类自己亲手断送了自己的未来!” 丝黛拉微微闭上双眼。 又是天龙人,自诩为造物主的后裔……当然会让人们重新信仰创造人类的光明之神。 原来一切的关键点就是在这儿——【信仰】,谁获得了足够多的信仰,谁的力量就更加强大。海神衰弱的本质是人们忘记了她,维拉的强大亦与之相反。 “丝黛拉,不要被他所说的内容迷惑。”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苍老但有力的声音传来,那只手带来的温暖也通过衣物传递到她身上。“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站在你身边。” 她再次闭上眼帘,双眼酸涩得很,又烫又涨。丝黛拉深吸一口气,慢慢稳住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我知道,雷利桑。” 有好多目光落在她背上,但是她不敢回头。 可这却令光影讽刺地笑出了声:“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我天真的女儿?你是大海意识的凝聚,你就是大海本身——没有什么能阻止一个(男)人奔向大海【你】,他们当然爱你。” 只是,他们爱的是她的意识,她身上唯独不属于自己的那部分——他们爱的是‘瓦伦丁’,而不是丝黛拉。 她下意识说:“我知道,从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了。毕竟我对所有人来说都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这样一切才合理。” 从东海遇见鹰眼起,那时候开始的每一个人都说熟悉她,却又给不出任何理由,可他们也没有以前的记忆,现在只有她记得曾经那些“周目”发生过的事。 之所以抢先说出刚刚那句话,既是为了说给他们听,也是为了自我安慰。 她不想听见其他答案,所以只要自己说出来,就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她了。 然而香克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是的,丝黛拉,并不是这样。虽然还不清楚原因,但我们都知道事情并非如此。和海神的身份毫无关系,你就是你。” “我们之间的恩怨还没算清楚,现在你又想几句话就摆脱之前的一切么,丝黛拉?”多弗朗明哥咬牙切齿地说,“呋呋呋呋,不可能那么简单!” 丝黛拉无力地叹息着:“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人类的文名难以续存面前,还哪里有心思去谈论儿女情长呢? “算了,一会儿再纠正你这种想法。”克洛克达尔不满地说。 当初是她主动找上的他,现在又把这一切都推给所谓的‘海神的身份’?可笑,他什么时候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了? 但面对突然出现的、自称为‘神’的敌人,现在首要的任务应该是解决维拉这个大麻烦。 “嘛,看来现在首要的目标换人了呦咿~”得到老爹的首肯之后,马尔科也带着队长们将目标对准了金色的人影。 海军一方也全部都在等待战国的指令。 从维拉与丝黛拉的对话中可以推测,光明神的目的是消除人类,那么现在他们的敌人就已经不再是海贼,而是有了共同的对手。 但是战国神情严肃地说:“等等,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他与卡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作为海军的最高层、世界的领导者之一,他们其实是知道一部分有关世界政府当年封杀有关海神的一切、推崇光明神的秘密的。然而正因为了解,所以才会畏惧——正如维拉本人所说,丝黛拉现在不一定能胜过他了。 BIG MOM不满地撇了撇嘴,从一开始这个新出现的男人就聒噪得很,一直说个不停,又总是在说些她丝毫听不懂的话。 现在她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然后把丝黛拉带回托特兰王国、重新举办婚礼,她期盼了两个多月的婚礼蛋糕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到? “啰嗦的男人最讨人厌了。”女皇帝终于不耐烦了,举起霸王色缠绕的大刀,“之前那几个多嘴的丈夫都被我杀了,你也不例外!” 足以劈开一座山的斩击随着她握刀的手落下,丝黛拉根本没有预料到BIG MOM的性子这么急,连忙回头大喊着想要制止:“等等,玲玲——” 不可以与维拉硬碰硬,在世界的规则下,人类是不可能战胜神的,正如黑胡子无法杀死她,玲玲的攻击也不可能对维拉起作用。 几乎在千分之一秒内,结果就已经出现了。 连丝黛拉自己都跟不上维拉的速度,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她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猛地掀开,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几条光柱钉在了海军总部办公楼的地基上。虽然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但是能清晰地感知到她的力量正在流失。 几条小小的光柱带给她的伤害,甚至要远远超过黑胡子夺走她的心脏! 而玲玲的斩击则毫无阻挡地持续着,紧接着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剑气像是穿过无物一样穿过了维拉光影组成的身体,直直透了过去,那些光点根本就没有被打散,看起来也完全没有对维拉产生一丝一毫的伤害。 反而因为毫无遮拦而损坏了后方不少船只,既包括海贼的也包括海军的。 “人类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维拉讽刺地说,根本不把四皇的攻击放在眼里,“竟然还以为自己能动摇全盛时期的‘神’。” “丝黛拉!”艾斯回头焦急地喊粉发女人的名字,在看清她的身影时瞳孔一缩。 她恰好被光柱钉在巨大的‘海’字上,仿佛是维拉故意为之,姿态令他想起一些信仰不同的教堂中十字架上的受难者。 丝黛拉勉强用手将光柱掰碎,维拉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令她感觉到海神的力量也在迅速衰退。 最后一道光柱被破坏之后,她的身体再也无法固定在墙壁上,自由落体向下落去。 艾斯想要过去接住落下的身体,但是有人比他速度更快,卡普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抱着丝黛拉缓缓落到地面上。卡普表面上未显出不同,但心中却一沉,她的身体很冰,根本就没有一点属于人类的温度。 “既然你一直执迷不悟,瓦伦丁,那就和人类一起被清除吧。”维拉的身影慢慢升高到空中,他展开双臂,背后的天空中出现无数金色光点,“你虚弱得连自己的武器‘乌欧牟’都没办法再拿起,这次你注定会败于我——大海正在【光】的力量下蒸发,等到这片海完全被光吞噬时,就是你的死期!” 原来是……维拉在用自己的能力蒸发海水。 如果剥夺了海神最后的力量源泉,瓦伦丁的意识将彻底不复存在。 丝黛拉艰难地睁开双眼,金色光影像是即将使用‘八尺琼勾玉’的波鲁萨利诺,可她知道,这完全不是同一个等级。闪闪果实的能力原本就来自于光明神的那部分【神力】,真正的神使用时一定会对马林梵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届时连这座岛屿是否还能存在都无法保证! “丝黛拉……”卡普皱眉说,达到他这个级别的强者,见闻色能明显感觉到她与维拉的差距,也能感觉到她的衰弱。 粉发女人伸出手,随着她抬手,一层薄薄的海水围绕着圆形的马林梵多迅速升起,如同一层薄膜般将整座岛屿包裹在内,像是一个巨大的泡泡。 下一秒,无数的光点如同刀子一般以光速落下,‘泡泡’外面的空海贼船、空军舰一瞬间就被撕碎,光柱穿透大海落在海床上,整个世界都剧烈地晃动起来,比之前白胡子的震震果实带来的震动还要强烈数百倍。 然而‘泡泡’内侧的岛屿则完全静止。 光点打在薄层海水上,却无法真正穿透,无数金色的碎屑星星点点落下,好像马林梵多陷入了童话般的幻境当中。 “……这能维持多久?”战国脸色难看地问道。 “只要我还活着。”丝黛拉说。 ———————— 生病了……等好了再恢复更新吧,不过应该再过两、三章本周目(本书)就结束了。 感谢在2021-11-24 17:22:11~2021-11-28 17:55: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兰若庭兰若、修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修 70瓶;兰若庭兰若 22瓶;御然天黯 10瓶;衍舟 5瓶;双重的里人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4章 突然有东西在佩罗斯佩罗怀里燃烧了起来,吓了他一跳。他连忙将外衣掀开,一张正在燃烧的小纸片缓缓从半空中落下来。 那是丝黛拉的生命卡。 她从托特兰王国离开后,BIG MOM又命人从她曾经居住过的房间里找到掉落的发丝,制作了这张生命卡,一直指向红土大陆的另一方——伟大航路的前半段。 卡塔库栗这才反应过来,黑胡子攻击丝黛拉的时候,这张生命卡毫无破损,但现在它开始慢慢燃烧着变小了。 “我的力量正在消逝。”丝黛拉说。 她被卡普放在一片没有废墟的地面上,却难以再支撑自身的重量一样,腿一软就要坐下去。粉发女人的头发都已经失去了光泽,面颊和露在外面的手臂也苍白的没有血色。 鹤推开了卡普,自己半跪下将丝黛拉扶在怀中。 “保护罩外面会怎样?”作为海军元帅,他必须首先关心外面的世界。 “海水会迅速蒸发——但人类暂时还能存活一段时间。”丝黛拉虚弱地说,眼神落在远处的黑胡子身上,“蒂奇还没有真正死亡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同被蒂奇扔过来但穿过海水的碎石最后碎成了凿粉一样,那些金色光柱穿过薄薄的海水层,变成毫无攻击力的光点,这些星星点点的光的碎屑如同金粉一般慢慢落下。 然而看到那些保护膜外的军舰船只瞬间变成灰烬就知道,如果维拉的攻击真的落在马林梵多,这座岛屿都会直接陷落。 “暂时?”鹤捕捉到了这个词。 “我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杀死我了,”她慢慢醒悟过来,“5000年前她在消失之前为人类送上了最后的祝福——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能真正消灭人类。” 鹤耐心地摸了摸丝黛拉的头发,她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一会儿用的是‘她’一会儿用的是‘我’,听起来像是将自己和海神割裂了,可明明维拉说她们是一个人,她刚才也一直在用海神的口吻说话。 但联系伟大航路一直流传的传说,她大致推测出了丝黛拉的意思。 海神在上一次打败维拉之后,对人类送上了不再受光明神威胁的祝福,而这个祝福是有实际意义的箴言。就如同海神岛上的‘诅咒’,实际上也是海神曾经的箴言,在岛屿上破坏了和平的人就无法再次出航。 蒂奇被极具攻击力的光柱穿透但没有立刻死亡,就证明维拉目前无法越过箴言杀死人类,所以他才必须先断绝海神力量的来源,只有海神死了,他才能达到最终的目的。 “那么考虑光明神的力量来源呢?既然你的力量赖来自大海……再过不久就天黑了。”鹤问道。 丝黛拉垂下眼帘摇头说:“但太阳毕竟不是真正‘落山’,另外半球依旧在阳关的沐浴下,即使天黑了,维拉的力量来源也持续稳定。” 她仰头看看那层水膜,相比一开始的稳固,它开始慢慢出现部分龟裂,即使现在还可以及时修补上,可这不可能持续太久。 “况且,我不认为我还能坚持到太阳落山。” 生命卡一旦开始了燃烧势头仿佛就停不下来一样,就是这么一会儿,纸片就肉眼可见地烧掉了一小半。 同时也侧面体现了大海被光‘吞噬’的速度。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根本不给他们反映的时间,可没办法联系上迦勒底,丝黛拉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做才更好,如果能有强大的从者释放宝具,或许还可以逆转局势。 看见生命卡几乎是熊熊燃烧着,鹤开始担心起来:“丝黛拉,你最后会……怎样?” 丝黛拉茫然地望着年长的女性,复而缓缓开口:“……我不知道。” 像是为了再次确认、也是为了告诉自己,她又轻声重复道:“我不知道……” 鹤的话提醒了她。 最后她会如何呢?前几次来到这个特异点……她没有真正面对维拉,随着世界的毁灭、时空缝隙也缓缓开启,她直接被传送回了迦勒底。 但这次不同,海神的凭依令维拉的伤害也直接作用于她身上,她……会随着大海一同消亡吗? 意识已经开始变得不清醒,小时候在福利院的记忆、最开始加入迦勒底和立香在一起、每一次来到异世界的各种细节……不同的画面不停出现在眼前,丝黛拉甩了甩脑袋,试图把它们都甩出去。 她虚弱地靠在鹤的怀里、浑身没有什么力气、失去力量的困倦令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好像一瞬间回到了母亲的怀中,感觉到无比的安心和放松。 “好困……我想要睡觉了……”丝黛拉喃喃着说,她的目光垂下,落在自己的手臂上,隐约透过肉/体看到了地面,似乎身体已经逐渐开始变得透明了。 还没等其他人说点什么,保护膜突然被撞碎了一部分,密集的光柱不停落下,瞬间就将海军本部的四个瞭望塔之一打得粉碎。 这一下子就令丝黛拉变得清醒起来,双目变得清明,抬手控制着海水将保护膜重新合上。 “我的时间不多了。”粉发女人眼下发青,困倦地睁大双眼,“我们必须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她先是看向战国,然后是贝克曼,期待奇迹的发生,说不定他们顶尖的智商能为她——为整个人类寻找文名续存的方法。 “他多次谈到了‘信仰’,”沉吟了一会儿,贝克曼慢慢说,眉头紧皱,“你没有办法再得到更多信仰了吗?” 丝黛拉眨了眨眼睛,轻声说:“……800年,实在是太久了,世界政府建立、天龙人当权至今,我能再次凝聚意识已经是极限了。没有任何办法能填补这800年的空缺,相差的太多了。” “那为什么不改变过去呢?”一个更加年轻的声音传来。 是路飞。 “海神和光明神什么的,我完全不懂,也不知道信仰到底是什么。”路飞严肃认真地说,“但既然是因为800年前,那么就去阻止天龙人!” 他也不是第一次阻止天龙人了,上次在香波地惹出了乱子,还让海军出动了大将黄猿。 路飞总是这么直来直去,从问题的根源去解决问题。 “改变历史的风险很大,”丝黛拉犹豫着说,目光看向路飞身边的艾斯,又重新落在路飞身上,“我不知道这样说你能不能听懂,但……一旦改变800年前的历史,我们现在是否还能站在这里都不一定——海军是否还能成立、这座岛屿还能否成为海军本部,甚至或许很多人都因为历史的改变而无法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你能做到,对吧?”路飞坚定地看着她。 “……是、是的。”丝黛拉只好点头。 海神曾经短暂地得到过世界上一切神力,如果她还能拼凑出一些力量,或许可以打开一个穿越时空间的隧道。 路飞按住草帽,突然呲牙笑起来:“嘛,那就好说了,我怎样都无所谓啦,如果一定要这样做才能让大家活下去,那你就这样做吧,丝黛拉!” 她有些震惊地睁大双眼,印象中路飞眼里总是只有自己人,打倒阿龙是因为惹哭了他的航海士,打倒克洛克达尔是为了薇薇,突破海底大监狱是为了艾斯……她从来没有想过是由路飞来说出最后这样的话。 “哈哈哈哈!”香克斯突然大笑起来,欣慰地看着路飞,“果然……当年我做出的决定没有错!” 他果然是继承了罗杰船长意志的人。 “放手去做吧,丝黛拉。”香克斯温柔地注视着粉发女人,“既然已经没有退路,那就赌上唯一的可能性!” 此时个人是否能存活已经不再重要了,无论是海军还是海贼,仿佛人类之间的各种立场又消失了。一旦作为海神的丝黛拉消亡,人类也注定无法续存,还不如放手一搏。 但丝黛拉反而犹豫了。 如果改变了历史……那她一次次不肯放弃地来到这里还有意义吗? 一定是有的,因为人类的文名将得以延续,可是……她所深爱的、她在乎的人或许会因此消失。 难道她来到这里消除特异点、回收圣杯,最终为的就是所爱之人的消亡? 怎么可能!? 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可是她太虚弱了,就快要抵挡不住维拉的攻击了,但她还必须把“信仰是成败的关键”这条重要的信息送回迦勒底——如果这次她随着海神的意识一同死去了,没有下一次机会,立香妹妹也一定会接替她的工作回收圣杯。 不过路飞的话也为她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忽然,一些淡淡的、蓝色的光点从马林梵多仅存的人身上飘出来,慢慢地向丝黛拉的方向移动。 那些光点逐渐融入丝黛拉,令她原本半透明的身体恢复正常。 “这是你们的‘信仰。’”她解释道。伟大航路上的人多多少少都还有些对海神的信仰,她现在也只能靠这些能量去撕裂空间了。 “路飞,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深记于心。”丝黛拉转头看向草帽青年,虚弱但凝重地说,“我将打开一个时空间隧道,但是隧道并不稳定、且十分狭窄,只有吃了橡胶果实的你才能安全抵达并返回。我会把你送到一个叫做‘迦勒底’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罗曼医生‘【信仰】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时空间隧道里会有各种各样的景象和声音诱惑你留下,你千万不能受任何引诱、也不要试图挤入其他时间流。无论你看见了什么,都不能停下脚步——记住,无论是什么,你必须成功抵达再回到这里——人类续存的全部希望现在压在你一人身上了。” ———————— 感谢在2021-11-28 17:55:31~2021-12-02 17:11: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洋芋片 20瓶;千纸鹤、衍舟 5瓶;追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终章】 第135章 “……他会看到什么?”艾斯瞥了路飞一眼,迟疑了一下问道。 虽然他很信任路飞,但丝黛拉凝重的语气不得不让他警惕,这时候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了,路飞不能出错。 海神的意识‘告诉’了丝黛拉时空间隧道中可能会出现的事情。 “很复杂,而且难以形容,每个人看到的可能都不一样。”丝黛拉闭上眼凝练海神的记忆中的信息,“有可能会看到已经逝去之人在呼唤你,或者是人生某件后悔的、留下了遗憾之事的画面,诱惑你留下来去改变历史。但一旦被卷入时间洪流,稍有不慎就会被巨大的能量撕碎。” 艾斯一噎。 一般人尚且很难经受住这种诱惑,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在海上经历了许多的海军或者海贼,怎么可能会有人一生没有遗憾呢? 同伴、战友、亲人的死亡,如果再一次看到那时的场景,知道有一丝渺茫的希望能够改变过去的遗憾,有多少人能忍住不驻足呢? 但改变历史的风险同样很大,扭转了遗憾、不一定之后也会一帆风顺。 或许这次的人选,最年轻的路飞反而是最好的选择,不管怎样,他经历的最少。 但这不代表路飞没有遗憾。 “……听到了吗,路飞?无论看到什么你都不能分神。”艾斯对弟弟嘱咐道,深深地望着他。 丝黛拉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她也同样看向路飞:“萨博没有死,那个时候他落海恰好被你父亲蒙奇·D·龙所救,现在是革命军了,未曾与你们相认是因为他落水后失去记忆。” 路飞的表情空白了几秒钟:“诶?” 反倒是艾斯十分惊讶,丝黛拉怎么会知道萨博的事情?他甚至从来没有和白胡子海贼团的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这是他心里一直不愿再回想的秘密。 “为什么……你会知道?”他喃喃着问。 她当然知道,不仅仅是知道原著的剧情,还因为在某一【周目】,她也是当事人之一。 但是此时她已经不能说了。 “我‘回忆’起来了,”丝黛拉解释,“从我想起5000年之前的真相开始,我就知道这片大海上的所有事情,他毕竟是掉进了大海中。” 艾斯看起来还想说点什么,但被路飞打断,他笑嘻嘻地重新露出笑容:“我明白啦,丝黛拉,一定会回来的。” 没时间再磨磨蹭蹭了,丝黛拉用食指指尖在虚空中划了一个不大的圈,仅仅够一个体型不是特别大的人通过,随后那道轨迹变成金色,中间的圆形内形成一个看似内凹的通道,但从背面看去却又是平整的。 通道内整体是黑暗的,但是细看去有许多光怪陆离的模糊场景和人影,时不时传来一些低语般的声音。 “为了尽可能延长马林梵多不被破坏的时间,也为了争取你一去一回的时间,隧道没有办法开得太大。”这也是为什么必须是路飞,万一时空间隧道不稳定变细变窄,橡胶人的体质能保证他不受伤。“我剩下的力量不多了,你速去速回。” 路飞对她露出一个‘保证完成任务’的笑容后,他挤进那个不大的隧道,彻底没有了影子。 她终于支撑不住,彻底倒在了鹤的怀中,丝黛拉蜷缩着,指尖冰凉。 佩罗斯佩罗手里的小纸片已经燃烧了一大半。 这比她和立香在第七特异点巴比伦尼亚时,面对提亚马特的情况都更加危急一些,那个时候还有吉尔伽美什、梅林他们在,所有的人都齐心协力,最后才消除了特异点。 如果下一次她也能带着从者来就好了。 一片片白色的、闪着晶亮的东西不受光和保护膜的影响,穿过薄薄一层海水,慢悠悠地从马林梵多上方落下来。 艾斯诧异地伸出手,那片白色落在他的指尖上立刻就融化了:“下雪了……!” 他抬头看向天空,半圆形的穹顶外依旧是金光一片。 一直跟着斯摩格的达斯琪也很惊讶:“明明马林梵多是春岛,而且现在是夏天啊……” 斯摩格咬两根雪茄,沉默地看着倒在参谋怀里的粉发女人没有说话,她看起来消耗了巨大的体力,精神萎靡地闭着双眼。 那个金色的圆圈时不时会闪烁一下,隧道看起来并不稳定,但每次都能重新变成一个完好无缺的圆。 “……对不起,鹤婆婆,我……我尽力了。”丝黛拉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是太累了,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鹤怜惜地抚摸她色泽变得暗淡的粉发,耐心地安慰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一些陌生的画面在她眼前闪过,她看见年少的丝黛拉出现在海军新兵的军校、比现在恒基年轻的丝黛拉身披海军将领的披风、丝黛拉坐在她和老一辈高层前面一同合照…… “这不是第一次‘世界末日’,也不是你的第一次人生了,对吧?”鹤立刻明白了些什么,这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其实是真实发生过的。 丝黛拉虚弱地笑了笑,不愧是总参谋,很快就推断出了大概,她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说:“下次……一定……能……” 忽然,悠长深远、属于某种海洋生物的鸣叫声高低起伏,时而短促、时而拉长地围绕着马林梵多响起,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在月牙型海湾内部,原本冰冻的海平面已经被萨卡斯基的熔岩果实破坏了大半,剩下的碎浮冰在海面上漂浮不定,有什么巨大生物的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在空隙当中。 是鲸,不止一条。 一种目前这个世界上寿命最长的鲸鱼,平均寿命甚至能达到800年到1000年。 一束海水随着鲸鱼的呼吸从呼气孔喷出,半圆形穹顶落下太多金色的光点碎屑了,一道彩虹立刻呈现在海面上,恍若梦境。 鲸鱼的叫声苍凉而悲凄的,似乎在为谁哀悼。 即使是伟大航路上资格最老的人,也极少能看到这种鲸类,它们几乎从不浮到海面上,甚至很多人是第一次在图片之外见到它们。 领头的那条鲸鱼额头有长长的角露出水面,长满了藤壶,目光空旷而深远,像是历史本身一样注视着这座即将陷落的岛屿,巨大的眼珠缓缓转动,最后目光落在了变得半透明的粉发女人身上。 海神即将陨落,连大海中最古老的生物之一都预感到了,他们前来为她逐渐消逝的意识悲悼。 “它即将碎掉了,”丝黛拉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我很抱歉……但,我必须保证隧道的开启。” 很快鹤就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半圆形的保护膜终于支撑不住——那张生命卡燃烧地只剩下一条小边了,现在是下午2点左右,正是光明神之力巅峰的时刻,不断有光柱穿过海水层,散落到马林梵多的各处,很快这座岛屿就变得更加满目疮痍。 丝黛拉不敢去看发生了什么,这样密集的光……哪怕短时间内能躲开,体力也不可能永远不消耗殆尽。 “……元帅,我们已经与世界上绝大部分海军分部失去联系了。”一个在控制室内的海兵向战国报告道。“目前只剩下……一马林梵多为圆心的几个支部了。” 在这颗星球上,人类的文明之火快要熄灭了。 丝黛拉的身影越来越透明,几乎能够穿过她的身体看见鹤的身体了,就在生命卡只剩下最后一个边角时,时空间隧道里终于传出来声响。 “丝黛拉,我做到了!”路飞一脸欣喜地从金色的小圆圈里爬出来,艾斯马上过去扯了他一把,不然他一定会因为沉浸在喜悦当中而没能避开光的攻击。 “是么……”女人欣慰地微笑了一下,然而这时路飞突然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他的笑容一下子就从脸上消失了,可丝黛拉就像是没有察觉一样,“你一定要——” 下一秒,一个一直颤抖着紧绷着的、看不见的弦似乎承受不住拉扯,断裂了。所有人突然感觉到身上一轻,仿佛一直以来‘束缚’着他们的锁链终于断开了。 那比小指甲还要小的白色纸片,燃烧成了最后一丝灰烬,随着风散开飘得再也看不见踪影。 海神瓦伦丁对人类最后的【祝福】失效了。 丝黛拉的最后一句话没能说完,她就这么凭空消失在鹤怀中,就仿佛没有存在过。 但某个物件被她‘遗落’下了。 它似乎是从她的颈部滑落的,随着她消失不见、没有了载体,那个物件随着重力坠落,掉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碎裂成了无数瓣。 是一条羊脂白玉的护身符项链。 金色的光芒终于覆盖了这座小岛。【特异点未能成功消除,回收圣杯任务失败。】 * 【尾声】 罗曼医生焦急地原地踱步,立香、玛修脸上写满了担忧,一些迦勒底召唤出来的从者沉默而凝重地站在一旁。 就在刚才,一个陌生的黑发少年从一种特殊的时空间隧道中出现,他们以为有敌人来袭时,他却说出了另一位迟迟无法联系上的御主带来的消息。 “我是路飞,丝黛拉让我告诉你们,【信仰】是决定一切的关键!”他仅仅能留下这句话——那隧道似乎有巨大的力量将他向回扯,还没等罗曼多问一句话,金色的光圈就闭合了,路飞也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迦勒底自动记录下了这一切,他们甚至会以为集体出现幻觉了。 “我们成功捕捉了隧道的数据,”达芬奇看着电脑屏幕说,“不是从我们的历史而来,应该就是丝黛拉前往的那个世界。” 他们从未成功和另一个遥远的星球建立起联系,可这个叫路飞的青年的到来,再加上记录的数据,说不定他们能搭建一个反向的通道。 这样就能联系上丝黛拉了。 可是为什么她要让一个陌生人来传递信息?既然能够打开时空间隧道,她为什么不亲自回来呢? “她一定是遇上麻烦了。”梅林分析说,脸色越发凝重,“或许可能已经……” 芙芙不满地皱起眉头,‘呀’一声前爪拍在了魔术师脸上。 “我们得尽快反向建立隧道,或许现在还来得及。”罗曼知道梅林在担忧什么,那句话更像是一句遗言,就仿佛她再也无法回到这里亲口告诉他们了一样。 就在他刚刚坐在椅子上,手指还没打出几个字母,迦勒底用来将御主传送至各个特异点的设备亮起来,一个粉色的身影狼狈地落在平台上。 “丝黛拉!”立香的双眼亮起来,她立刻跑过去扑向了粉发女人,马修也紧跟其后。 吉尔伽美什一眼就看出来迦勒底的另一位御主的身体状况。她的精神正处于极度混乱当中——这是自然,之前每一次她回来都是这样。 在另一个世界无法想起这边的一切记忆,回到这里时所有的记忆又在一瞬间恢复,如此普通的人类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几世’的情感和回忆呢? “您不能再这样冒险前往另一个世界了。”迦尔纳立刻皱眉说道,上一次罗曼医生就警告过她了,可是她凭借着刚刚觉醒了替身能力原因,硬是进行了第六次传送。 “是啊,再这样下去,丝黛拉你的精神会承受不住的。”立香扶着虚弱瘫软在地的女人,示意马修帮忙一起把她架起来扶到医务室。 “不,我必须去。”丝黛拉推开两个妹妹的手,抬起头来,明亮的金色眸子里满是坚毅和执着,“这一次我有预感,一定能成功回收圣杯的。” “不过是一个和我们毫无关联的星球而已,原本也不是属于迦勒底的职责,值得你付出这么多么?”吉尔伽美什挑起一边眉毛问道。 她的精神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如果第七次也失败,最终她可能因此而死。 “值得。”粉发女人突然露出一个坚定的微笑,对她来说,那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世界了。 罗曼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决定道:“这是最后一次,丝黛拉,只是因为这次我们可以反向开启通道,令从者一同前往。但如果这次也失败了,就请你放弃吧,毁灭是他们的命运。” “我会成功的。”她听见自己说。“一定。” 【勇敢是:当你还未开始就已知道自己会输,可你依然要去做,而且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坚持到底。你很少能赢,但有时也会。】* 【第六周目·FIN】【第一部·完】 ———————— *出自《杀死一只知更鸟》 到此为止第一部就完结啦,丝黛拉的过去和最终结局会在第二部《我在伟大航路拯救世界》里写完~ 虽然很想立刻就写过去甜甜的轻松恋爱故事,but期末月真的太可怕了QAQ,我先存存稿子,暂定12月17日开文~ 《我在伟大航路拯救世界》文案: 【正文第三人称】 观测到到异世界的特异点,作为迦勒底的御主之一,我毅然决然扛起拯救世界的大旗。 结果因为世界规则和壁垒的束缚,我与迦勒底失去联络、原本的记忆也被抹除掉了,回收圣杯的任务成了单人困难模式。 但我坚持不懈打出几周目BE结局:) 我是德雷斯罗萨的在逃准王妃 是即将与四皇次子联姻的百兽团大小姐 是风车村后山乱跑的假小子 是全体海军的掌上明珠 是海贼王船上的人鱼实习生…… 最后一周目,我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然而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他们所有人都疑似有曾经的记忆!? 一些找上门来的四皇、七武海、海军大将:还记得我们…… 我be like:不记得了!你给路达哟^_^~~~ 怎么办,只好先去未来海贼王的船上避避风头了! 食用指南: 1.本质其实是在谈恋爱,最后一周目拯救世界 2.女主非藤丸立香,与立香妹妹一样资质平凡普通,本文本质谈恋爱沙雕甜文 3.阶段1v1,女主每次开启新周目时无上周目记忆 感谢在2021-12-02 17:11:35~2021-12-09 21:55: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广播vomon 69瓶;是我的路飞啊 4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