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仙门李言全文完整版》 第一章 山村 在无尽的荒月大陆西南边陲,连绵起伏的大青山,连成一道起伏不绝的纵横交错线条,此时已是落日西下,黑夜渐浓,山脚下的村庄里已陆续亮了昏暗的油灯,村头的几棵老槐树,被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不时有几声犬吠从村中传出很远,这时会引起更多的犬吠附和响起,直至慢慢消停无声。 油灯照着屋内的干裂的土墙,摇曳着几个模糊的人影映在墙上,斜斜的。 “孩他娘,这事就这么定了吧,当兵吃粮,至少饿不死,若是命大、混好了,兴许还能有个出息”。坐在门边靠着门框的老者面容苍老,常年的劳作使得皮肤粗糙,坐着的背有些驼,手里拿着一杆烟枪,烟枪下面坠着一个泛黄发黑的烟袋,吸吮着,“啪哒,啪哒”,在沉静的屋内却显示声音很响、很脆。 “可是,老五他,他只有十四岁啊,年龄这么小......”坐在简陋、矮小椅子上的老妇人,衣裳破旧,已爬上不少皱纹的脸上流着泪说道。 老者开口道:“这连续二年蝗灾,不要说咱家,村里有一大半的家里都没粮食了,能进城做工的做工,远行的远行,当兵的当兵,老三的腿前些年劳作伤了,落下残疾,出去也不能做得什么。老五这身子骨说他只有十六、七,但给人看起来也由不得人不信,如今当兵时至少还能提前有个补贴先发下来,日后等他稳当下来了,若是他有心,每个月也能寄些回来”。说完,又闷头“啪哒啪达”抽着烟,屋内老妇低头继续啜泣。 门外,一个身影靠墙蹲在门边,却面朝远方,楞楞的看着黑夜里远方连绵的山脉轮廓,半响不说话,不知想些什么。在屋内屋外沉静中,时间慢慢过去。 一段时间沉寂后,屋外身影站了起来,转身走屋内,这是一个半大小子,看身架约有十六、七岁,却有些瘦弱,面庞黝黑,相貌十分普通,身着有好几处破洞的旧粗布衣服。 他说道:“爹,娘,你们不用担心了,村里很多人都出去了,现在家里的收成也只够勉强吃饱,虽然有村长带领一些人偶尔去山里猎兽,但是毕竟深处是去不得的,也只能偶尔猎到一些野鸡、野兔,都不够分的,我也想出去看看,家里有三哥、四姐也是能照顾你们的”。 半大小子真实年龄只有十四岁,只是常年在山里打猎、山外耕田,长的快些,但是由于营养跟不上,很是瘦弱。少年名叫李言,平时少言寡语,自小跟着村里的老秀才同一帮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读过六、七年私塾,后来老秀才去世后,读书时间越来越少,就时常跟着村里的大人在大青山外围捕猎,开始只是私自偷跟着跑出去,但是时间长久后,自是行藏暴露,回来少不得爹娘的打骂,但是山村孩子都是这样,那个不是在爹娘打骂声中长大的。 李言随着年龄增长,也开始明着跟随捕猎队伍进山,慢慢熟悉了一些野兽的习性,一点点参与了大人们的捕猎,由于常年在山中水涧中奔跑跳跃,身子长的越发高壮起来,但是这二年蝗灾,主要的粮食收成大大减少,家中每顿只能吃个半饱,已不似以前那般健壮,身体消瘦起来。 李言兄妹五人,大姐、二姐分别在他十岁、十二岁时已远嫁了,四姐李小珠也亦找好婆家,只是由于这二年蝗灾,婆家本身就不是富裕之户,这样一时却也凑不齐彩礼来娶。不过,那边答应尽快凑齐彩礼,想来应该也就是这一、二年内会过门了。三哥李伟前些年却因下田耕地时,不小心被耕具伤了脚踝,因家中银两不足耽误了治疗日子,落下了个跛足。 屋内半跪着扶着娘亲的李伟欠意的看着李言,说道“老五,三哥......” “三哥,你不用说什么,家里以后需要你多照顾了”李言对着三哥轻轻一笑,打断说道,“也许我以后能混个将军什么的,那时把你们都接去享福”。 李伟看着他,半响后轻叹了一声,然后看着正被四妹拍着后背还在低声啜泣的娘亲,安慰的说“那以后李家兴许就老五能光宗耀祖了” 其实李伟、李言听过爹以及村里这些去城里卖野兽肉或毛皮,或去城中购买日常家用回来村民说过,他们这是边陲城镇,向南就是孟国,边境战争的机率还是很大,这几年时不时就有战争爆发。因此,他们这里这些年经常征兵,以前征兵可是需要各村写保书,证明年龄、身份在家所过经往等等。现在只要由村长送去,就可参军入伍,这也是由于当今皇朝皇帝以文道、德经制天下,朝内文胜武衰,导致周边国家蠢蠢欲动,不时有兵乱纷起,近几年不止这一个方向有战乱,其他方向边境也是进有战争暴发,所以中央皇朝驻军派遣并不能够满足当地防军需求,只能由当地驻军就地征兵入伍,以补充兵源。 当地一些民众却是知道的,入伍参战机率较大,因此参军入伍积极性不是很高,而当地防军碍于当今皇上以文道、德经制天下的法章,又不能强制征兵,所以这几年只要入伍参军,就可以先拿到一笔费用给到参军家人,其实就是安家费,以作激起参军热潮,这法一出,却也能引起不少农户送子入伍,当然这基本都是贫苦家庭,富商巨贾却是不会。 但是这些情况却不是村里的妇人可以知道的,在这男尊女卑的世道,男人们自很少与自家婆媳讲述这些情况,这些事情却可做为村头、田间打屁时的谈资,尤其是他们这个离县城有二百多里的山村,村里一共就十二、三家,入伍当兵的多年不会有一个,但李伟、李言兄弟二人却可以在田间劳作或跟随队伍入山行路时听得到的。 继而,屋内又沉寂下去,很久之后,李老汉把烟袋在门槛上磕了几下说道“那我去找村长去,你们歇息吧。”说完,在黑夜月色下向村中走去,一会后身影便消失在这初秋月色之中。 月光从几个有破纸洞的木窗格中散落在坑上,几处祼露着棉花的破棉被盖在二人身上,李伟和李言背对背的躺着。 “老五,在军队里遇事要冷静,能忍的地方要忍着,不要强出头。” “嗯”。 一阵的沉静后,“如果,如果有战事,如果没人看见情况下,不要冲在前头,落下几步”。 “嗯”。 又是一阵沉静后,“家里,你不用操心,有了你入伍的贴用钱,家里我会照顾好爹娘,每个月的俸银你多给自己买些肉吃”。 “嗯。.......三哥,地里活你多干些,爹娘年纪大了”。 “好,只要有我在,爹娘就饿不着”。 “.......”,继续沉静和偶尔话语陆续的持续着。 月光如水,夜若清凉。 夜半,堂屋门一声轻响,兄弟俩不再说话,继而在偏屋响起了爹、娘低低的、细不可闻的谈话声,不久后,又传来了四姐和娘的低低啜泣声,看来四姐一直陪着娘亲。 李言还是背对着三哥,楞楞的睁着眼,看着黑夜里的墙,那墙上裂纹在朦胧月光照映下像是家中的亲人一道道声音,一件件往事,自头向心蔓延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二章 远行 在迷迷糊糊中,李言被人推醒,睁眼一看却是四姐李小珠,旁边三哥已不在,四姐红肿着眼看着他道“五弟,村长来了,爹让你起来过去”。 李言昨夜未怎么睡,直到鸡叫几遍,他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他坐直身后对着四姐说“四姐,我这就去”。 李小珠却未动,还是眼神不舍的看着他。 李言笑道“四姐,不用这样,下次过年我就回来看你们,只是到时不知你在不在家了”。 李小珠一楞,随即脸一红说“贫嘴”,然后转身出门了。 李言看着四姐背影,不由的轻轻的叹了一声,他自己说的话自己都不信,下次过年回来,虽然现在已是夏末秋初,不要说半年后如何,就是明年、后年过年何种情况,自己都不知道。 简单洗漱后,李言来到了前屋,此时前屋里坐了五个人,爹、娘、三哥、四姐,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壮汉坐在一把稍高较大的椅子上,一张国字脸,满脸胡须,身穿短袖猎户服,在这初秋的清晨的山村却也不显得冷,身上肌肉虬结,坐在那却也有种气势。 看到李言进来,笑道“李言,你这是起的迟了些”。 李言来到壮汉身前,鞠了一躬说“国新叔,早!”。 壮汉名曰李国新,是这村的村长,日常除了耕地种田外,还是打猎的一把好手,经常带领村里青壮男性去山里外围打猎,这二年的蝗灾,也亏得他,这才让村里生活比其他村的日子要好些,至少没有饿死人。 李国新看着李言,又看着李言娘和李伟、李小珠一眼后,说道“本来,我是要在二日后才去县城的,村里老山家的二小子和李天家的老大要去县城做厨房帮工和铁匠学徒,让我送去,然后给证明的,昨晚昌伯到我家把李言的事说了,我决定今天就动身”。 李言父亲的名号叫李昌,村里人都管他叫昌伯,李国新又看了大家一眼,继续说道“其实,昨天我也和昌伯说了,让李言和他们几家一样去县城里做工也可以,这个是安生的活计,但是这个我可得说明一下,做工像你们这样半大小子肯定是没经验的,必须从学徒做起,学徒一是要收费用的,二是学徒啥活都要干,还得签契约,如果学徒过程中,出了啥事,主家可不赔什么。但昌伯还是决定让李言去当兵吃粮的”。 这个其实还主要是钱的事,李言家本身就没什么钱,做学徒缴费虽然只有五百文,但是对于这个他们一家五口一个月开支只有五十文左右的家庭来说,这可是近一年的开支,肯定是拿不出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学徒很辛苦,没有人身自由,在学出来之前是没有尊严的,主家打伤、打死学徒之事也是时常有的。 昌伯看了李言一眼后说“就这么定吧”。 然后对着村长笑道“这下可要麻烦国新了”。 红肿着双眼的李言娘一听这话,忙不迭对村长说“今个就要走啊?” 村长点着头说“是啊,虽然现在征兵是经常的事,但是昨天村里有人从县城回来说,昨天早上洪元帅已经开始征兵了,这次的兵可能是守城近卫军,这种近卫军一般是保护城内官员家属和守护城中粮仓、军械库什么的,他们一般遇不得什么阵仗,所以慢则二、三天的事,应该就会招满”。 李言娘一听可急了“啊,还要打仗啊?”,李小珠一听也是急的看向李国新。 昌伯听到自己媳妇的话后,再看到四闺女着急的样子,不满的手一拍面前的桌子,“国新不是说了吗,这是近卫军,守城看家,不打仗,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李小珠和李言娘亲怯怯的看了李国新一眼,李国新看了一眼昌伯后,然后点头,接着安慰了一番,她们这才放下心来,不再追问。 李言却是自从进门问了声好外,一直不言不语,这时看到娘和四姐这样,心中不免离伤之情上涌,一股酸涩之气堵在喉头,双眼开始微微泛红,心想若是以后赚了钱,定当回家守着爹娘和亲人,不再远离,他要看到他们每天心满意足的笑脸,享受那其乐融融的温暖。 其实近卫军虽然平时打仗不用参战,但是如果战事来时,若兵力不足时,那可不管你是不是近卫军了,至少是要上城头守城的,对方的攻城时的刀枪、箭矢也是不长眼的,分不清谁是近卫军,谁是将军的,一囫囵射杀再说;另外,说不得还要出城迎敌一番,那时可是真正的短兵相接。 但是近卫军总得来说,却是真的比平时征招的其他行伍要好得多了。一旁的李伟却是担忧的看着李言。他隐隐知道事情没有村长说的这般简单的。 李国新看着李言一直不说话,对他说道“你可有什么话要问的了?” 李言说道“国新叔已经说了近卫军是洪元帅亲招守粮仓、军械库之职,甚至是给官员看家护院的,那这份差事已经是很好,难求了,定当好好当好这份差事就是了。” 李国新听了这话后,轻轻一皱眉,以为李言真的信了他这所有的话,心中却道“路上,可要向这小子说道说道,他莫真信了这万无风险的差事了”。 李国新随后对李言一家人暂道个了别,“半刻钟后,我们就出发,这次就我和三个后生一起去了,家中就不能有人送行,这二百多里山路,一家去一个送行的,加上行囊,马车却跑不快,今日却难到地方了”。 村里只有二匹好马,拉上车后再加他们四人的重量,要在日落前赶到县城,却已是极限。 日头刚出不久后,马车已驶出村外,山村在后方慢慢拉远,望着还站在村头几户人家,以及人群中哭泣的几个妇女,马车上另二个也只有十三、四岁的孩子呜呜的哭了起来,不停的抹着眼泪。 李言望着人群中的哭泣的四姐和娘亲,还有走路一跛一跛扶着爹的三哥,默默无语。 直至李言坐上马车,三哥和爹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努力的笑着,四姐和娘亲却是不停的给他拉着大半新的粗布衣角,生怕衣服不平整似的,边哭边交待各种事情,要他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她们,包裹里有干粮和咸菜,饿了就吃...... 李言没有哭,那只是强忍着眼泪,心中阵阵酸楚而来,强挤出笑脸对他们摆摆手“爹,娘,三哥,四姐,保重,下次回来给你们带城里好多东西,三哥,多照顾家” “老五,记着呢,记着呢,走吧,走吧......” “四姐,等我安稳下来,给你捎城里的胭脂水粉回来” “老五,姐,等着,呜呜......” “老五......”随着一声撕心中呼喊,李言娘亲倒在四姐怀里...... 周围其他二家也是哭声彼伏,马车上呜咽之声更是大作,李言再也控制不泪水,让眼泪在脸上肆意流淌。 马车终于慢慢远离,远离这长大的地方,远离这大青山脚,远离了这里熟悉的一草一木。随着马车拐过一个山角,山村从慢慢变的黑小,而终于不再可见,但是风中传来村中的哭声却似又大了几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三章 青山隘 马车上另二个少年一个名叫李玉,一个名为李山,二人只有十一、二岁,能去当学徒自然是家中比李言家要富裕些。他们村里就十二、三户人家,三个少年自是相当熟悉,随着路边风景的不断变化,少年的心性便显现出来,慢慢低落的心情便被路边闪过景色而带来的新鲜感所替代,二人开始交谈起来,随着路边不断变幻的景象,李玉、李山变的逐渐兴奋起来,心情就如同天空中越来越暖的阳光一样开始火热起来,开始憧憬着未来,不断的大声说着话。 而李言基本上还是保持沉默不语,只是偶尔的应答或附和他俩的一些话题。他心中纷乱如麻,各种念头齐上心头,一会考虑到以后,一会考虑到家里亲人,最后暗自下决心“这次去定得好好做事,多赚些银两,日后回村后建二座大院子,一处给三哥,让三哥娶个媳妇;另一处自己和爹娘住,让二老过上好日子;过年过节期间也把三个姐姐接回来,一家团团圆圆,再也不得分离”。 这下却是少年心性的表现了,他只考虑三哥娶媳妇,自己却陪二老单独过了,没考虑到若是那样自己也须独立成家的。他这边一时仍时各种思绪乱纷不已。 途中,李国新觅个时机低声向李言交待起来,告诉他入伍后要好好表现,争取获得行伍中长官的青睐,这样可能会分配到较好的所属兵营,而且近卫军也有可能要参与守城任务的,当然他只是说有可能有,基本上不会有。这些是考虑在提醒的同时,怕说重了吓坏了李言。 李言被李国新这一打岔,也从浑浑沌沌中清醒了许多,低声点头称是,这让李国新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交待完李言这些注意事项后,李国新声音大了些,继续道“李言,若你是入了近卫军,前些年许应该不会有探家机会的,除非是立了战功,不过刚入伍立功估计是很小机会的,到时若是有事物或书信需要捎回去,你可把这些放到李玉或李山二人处,村里经常有人过来的,每次让他们来时都去走上一趟,有书信什么的让村民取上带回村交给你爹娘。另外,虽然村里也是有其他人在城里做工或做学徒,但是今天应该没时间带你去认路了,但李玉、李山所去地方却是可以先去的,他二人的事情到地方交付费用给主家、签订契约后就成了,很快的,你的应该要时间长些才能定下的。” 李言闻言说道“国新叔,村里来人,让他们也从我那走下不就成了,兵营应该也是好找的啊”。 “你这孩子,想的怎得如此简单,不过,这也不能怪你,那些驻防兵营岂是平常人等能去得的地方,楞楞过去被盘问一番是不可避免的,若是被当作敌国细作抓进大牢可就不好了。” “哦,这我倒是不知”李言闻言后反挠挠头不好意思说到。 “不过,等你入伍时间有几年了,或当了大官。我们就可去大明大亮的找你了,不过那时,你可得认识你国新叔啊”李国新打趣着说。 不待李言回答,李玉抢着说“国新叔,等我学好厨艺了,到时你每次来,我都免费给你做最好吃的,那是最香的。” 李山也抢着说“国新叔,到时我给你家,嗯,还有全村每家,都打最好的镰刀、锄头,还有刀、枪用来打猎。” “哈哈,好,好,以后我们李家村就靠你们这一辈人了,有了你们,我们老了每天就可以烫壶小酒,吃着野味,看着大青山日出日落,逍遥快活了”李国新大声的笑道。 话题开启后,马车上顿时热闹起来了,李言也不时说上几句,憧憬的参与其中。 县城在李家村的南边,从大青山脚下拐出,马车一路向南而行。其实李家村位于大青山主峰附近,而山脉却连绵向南和向北绵延开来,不知尽头。 到了午时,找了路边一处阴凉处,停下马车,李国新拿出食物,招呼他们几个休息吃些食物,李言他们也纷纷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干粮等,铺在地上一起吃了起来,虽是家里带出的粗粮咸菜和少许腌制的野兽肉,边吃边聊,却也开心。 终于在下午申时左右,他们来到了县城之外,远远望去,一大片开阔地中,一座城市坐落其中,城墙东西二边却是依山而建。马车越走越近,近了看,那城门与城墙足有三十多丈高,向城墙上望去,有影影绰绰的黑影在上面走动,想来是巡城军卒了,一杆金黄大旗书写“皇”字,迎风卷动,城门上三个大字“青山隘”。 车上李言三人此时也停止了说话,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那高耸的城门,他们可没有像村里的大人那样来过这里,自小在村里长大,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村周边转转而已,何曾见过这般雄伟壮阔的建筑,第一次看见这景象,心中自是惊叹不止。 此时城门口出入的人倒是不多,可能是已时至下午之故,李国新轻勒马缰绳,使马车放慢速度,回头对李言他们三个道“县城东西皆连接山脉而建,只有南北二个城门,这北城门检查倒是宽松许多,但是南门外接孟国,检查则严苛无比,并且南门白天一般只开三个时辰左右,虽然出了南门再往南行进还约有十几里的缓冲地才能到孟国边境,但是这些对于骑兵来说,几乎是片刻即至的事情,好在这青山隘东、西连接高山,使得敌方进攻方向只有南边一条路可行,这就使得县城更加易守难攻了。这东西二侧山体陡峭,山脊狭窄,容不得几人几马同时上去,即使有人上得,下山进攻都是个问题,估计不待下来,就已被发现,早被守城弩射杀了。” 李言他们依言向高耸的城墙望去,只是城墙太高,而他们又是在城北,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依稀看见向东西二侧有一排黑黑之物仰首向天,分别指向二侧山峰处。 李言暗自忖心道“国新叔所言这北城门检查宽松,应该是这边过来之人基本都是本国之人的缘故吧。那城墙之上一排排黑黑之物应该便是弩箭了,看这山脊这般竖立、陡峭,真是容不得几人同时在上面了,这种山我却是无法上去的,估计村里也就像国新叔他们这样有二、三人可以上得去,想来也是艰难的很。在那山上若是一脚踏空,估计便只有滚落下来成了肉泥的份了。即使有人上得此山,若自山顶而下攻向二边城墙之上,只要稍有大动作,想必脚踩碎石之滑落声,下面护城墙上的兵卒那是必当提前知晓了,只须一排弩箭射上,上面之人便射成了刺猬,真是天险之地”。 李玉、李山此时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得李国新这些话语。李玉问道“国新叔,城墙如此牢靠,又有兵卒把守,想那孟国之人定也是无法攻入的吧?” 李国新神色一凝却道“这个却是难说,听说这几年孟国之贼兵有几次来犯,其中有一次,敌兵都已攻上城墙,好在有洪大帅亲自上城血战,方杀退敌兵,后来听城里人说那血顺着城墙向城内流了遍地都是,街道之上都是血水肉浆,城墙之上和县城外更是尸首堆积如山,虽说大部分是敌军攻城之人的,却也有一小半我们皇朝之人。” 李玉、李山听到此处,不由得面色苍白,心道那以后在此当学徒,不是要提心吊胆了,更是担心的望向李言,心中想到,言哥不是也要上去打仗了吗,那岂不是更加危险。 李国新说到此处,也觉得不对了,顿时打住了话题,打个哈哈道“这些也只是听得一些流言而来,应该是作不得真的,不然现在这县城里也不会如此繁荣了。” 其实他是心知肚明的,由于各边境之地战事多起,皇朝早就颁布了法令,各边境之地,不允许当地民众迁徙,以显民众之爱国之心,寸土为家,外界再有强敌,也能安居乐业。其他边境之地李国新不知道情况,不过至少青山隘这里还真是挡住了敌兵,保得县城后面他们这些村镇目前的太平。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四章 入城 李言听了这些看了李玉、李山一眼说道“也没什么的,若前面真像国新叔说那样,这几次都挡住了敌兵,后面即使有战事,暂时应该也是无大仗的,经历过前几场攻城,没有拿下县城,死伤如此之多,敌兵对洪元帅应该已是忌惮,定也知道除非换了主将方也许有机会攻入,或有天灾或从城中内部攻破尚可,但是这种事情想来洪元帅及手下谋士都已想到,那些可都是久经沙场阵仗之人,所以应该不会轻易再有大军压进了。” 听到这些,李国新不由的惊讶的望向李言,这些事的确像李言所说,近一年左右孟国都未再向青山隘出过大军了,只是偶尔还是有小股骑兵骚扰袭击罢了。但是这些李言能说出来,可见这孩子心思成熟,不似其他一些少年般考虑不周。 “这位小兄弟,说的极是,我们洪元帅和季军师乃当世猛将与大才之人,孟国那些贼胚四、五次大军压境进攻不得,却还被季军师拿了对方副帅首级,早已吓破了贼胆,现在我军也是经常出兵攻打他们,打的这帮敌贼叫苦不迭。” 这时,前方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原来,他们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城门处,十几个身着盔甲的士兵分列城门二侧,前方当中却站着一人,他身挎腰刀,同样身着盔甲,只是头盔顶处却多了一抹红婴,这人身材适中,黑脸无须,鼻挺却有些鹰勾,目光如电般望着他们,他站在二排兵中间之前位置,正好挡住城门入口,想来应是领队之人。 刚才说话的正是此人,此时他眼望着李言,目光中也有些讶色。毕竟李言从身架上看来只有十六、七岁,身着粗布衣衫,却非大富大贵的公子,若是那些公子哥,他倒不觉得奇怪,毕竟这些出身之人,家中长辈之口会经常说道这些事件,听过后出来学舌一翻到也不稀奇的。而他们今天轮守的这北门,来人一般都是所辖之地的村民或皇朝内跑商之人,那些朝内之公子哥近几年可不会来此地游玩,毕竟有些事还是难保不出意外的。看李言这身打扮他可不会认为是朝内那家公子哥来这玩微服私访之戏,这样一个乡村小子有这样见解,便让他感到有些兴趣了,于是开口说了几句。 李言见对方看向自己,也立即长身跳下马车,躬身行礼道“刚才小子胡乱之言,还请大人见谅。”这些礼教之事,当初村中老秀才可没少教过他们。让他们牢记不可做化外之民,蛮夷之众,定要好生练习。其实村中都是熟人,又是乡村农户,相互粗鄙之言还是很多的。但是老秀才对他们这些后生可是管教甚严的,这应该是老秀才这生骄傲得意之做。 这名领队也只是些许好奇罢了,听了李言这话后,也就不在多说。随后他转向李国新问道“你们这时进城做何?” 李国新这时早已拉住马车后,来到这名领队长模样人面前,毕恭的答道“回禀军爷,我是大青山李家村的村长,这是路引”,说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路引双手递了过去,并接着说“这是带几个后生来城里做学徒和参军入伍的”。 那位领队模样的人接过路引看了看,点头道“确是无误的”。 他听到参军入伍几字后,笑道“可是参加近卫军的?” 李国新连忙答道“正是”。 那人接着道“这几人中那几个是参军入伍的?” 李国新指向李言说“军爷,只有他一人参军入伍,其他二人皆做学徒的。” 那人一听,也转脸顺着李国新的手指看向李言,一看是他,然后对李言说“哦,原来是你。你这小娃先前说的话倒有几份见解,参军倒也算是合适,我们洪元帅现在对有谋才之人甚是看重,毕竟有力气的兵卒还是多些的。” 李言听到这些,再次躬身行礼道“多谢军爷点拨。” 那位领队人一摆手说“那你们赶紧去吧,这次近卫军只招一百五十人,这已是第二日了,这个兵营招的还是挺快的,估计今日就会招满了。毕竟,近卫军算是后勤部门了,少见血,晌也只比我们这些前线之人少拿一点罢了”。 随后一顿,他又向李言说道“我叫刘成勇,是战丙营三队队长,以后我们说不得会有交道要打了。” 李言听罢,心中甚是奇怪,难道兵营里人都是如此的好说话吗?但是不敢问出,只是说道“刘队长,若是小子能有幸进入兵营,便凡有差遣,请大人吩咐。” 刘成勇听了,哈哈一笑,说道“甚好,甚好”,随即把路引还给李国新,侧身让开路,一摆手让他们进城。 李国新接过路引入后放入怀中,道了声谢,招呼李言赶紧上车后,驾车开始缓缓向城门洞走去,但是心里还在惊疑刚才这位刘队长的话,他是知道这些军卒都是血水里不知滚了多少趟的狠人,日常除了见到官老爷,可没见他们对自己的这样人这般客气过,最好的时候也就是“哦”一声放行,那便是谢天谢地了,差的时候找个理由打一顿也是常有的;遇见祸事的就可能关上几天,不拿出些银两打点是休想轻易出来的,但是此时他也是心中有事,便不再多想,急匆匆赶车进城而去。 看着他们一行入得城内,旁边一小卒向刘成勇奇怪问道“刘头,你怎么对一个乡下小子如此客气了?” 刘成勇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现在这军队里要说打仗,那是洪元帅说了算,但是自从上次季军师在敌方围困之中救了出了洪元帅,并还如神人般似的,在万军丛中取了他们副元帅的首级,现在洪元帅很多事情可都由得季军师说了算。而季军师最近二年开始在每次征兵入伍时,他都会亲自前往校场,对报名的兵卒会一一测试,尤其是对读过书的。”说到这,他也是一脸的奇怪的样子,毕竟每次征兵入伍,虽然报名人数有限,但自从征兵有了提前给家庭补贴费用后,每次也是有几十到几百的,但是即使这样,季军师也是一一测试应征的每一人体质,虽然后来事由大家都知道,但每次想来这样一个一个人自己去测试体质,这工作量是很大的,所以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 这时旁边那军卒接口道“是的,是的,听说季大人要选出一名合适的人选,做为他的衣钵传人,说到这,可就让人羡慕了,季大人那身武功可是出神入化,估计至少是江湖中绝顶高手了吧,不然上次也不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并把洪元帅及一队人马带了回来,要是谁学得这身武功,那这辈子天下尽可去的。可惜我们兵营内部也陆续由季大人测过了,目前还是没有一个能入他的法眼。但是听说,去年年初季大人在中军大营一小队里选到了一名合适的徒弟,只是知道此人的倒是不多,像他这种小兵在几十万大军里,日常又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平时除了身边几个人熟悉,就是直属小队长认识了。后来被季军师带回府内修炼去了,可是听说他因没有读过书,可能是对经脉走向不能理解,在练习内功时出茬,走火入魔死了,有人说看见他浑身肿zhang发黑,甚是恐怖,但这也可见季大人这门武功之霸道绝伦。”听到此处,旁边其他军卒有的表示听过,便有几人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刘成勇不满的扫了这帮军卒一眼说道“闭嘴,上面不许在外面说季军师之事。” 那些军卒听后,赶紧一个个缩脖子连连点头应到“是是是”,便不再说此事。 这时又一个军卒奇怪的问道:“刘头,刚才你怎么对这小子这般上心,难道他会有一定机会进入季大人门下?” 刘成勇黑脸上露点出一点笑意,说道“这可不一定,只是觉得这小子有些见解,可见脑子不笨;从他后面谈吐中,应该读过书的,就当顺口提醒几句罢了。机会吗?也许还真的说不定呢。后面若同样再遇见这样之人,如果感觉可以的,我可能还是会说的。好了,继续安心当值吧。” 这些军卒听了后,赶紧站好当值了,只是心中都在想,原来是遍撒网啊。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五章 分别 此时,李言他们的马车正穿行在长长的城门洞中,城门洞十分的冗长,其内却并不潮湿,高大宽阔的设计使得城门洞内通风干燥,光线充足。李言他们足足走了有数十息马车方出了城门,来到了城内。 正对着城门洞的是三条道路,都用大青石铺砌,由于常年车来人往行走其上,路面显得油亮发光,连那青石表面之上些许不平的切面或二块青石之间的缝隙,都显得圆润光滑。中间一条明显比二边道路更加宽阔,应是主道无疑了。那二条岔路却蜿蜒向二边延伸而去,也不知去向何处了。道路二旁楼房林立,大都是二、三层小楼,门口都挑着各式帆布、招牌,其间人来人往,吆喝声、招呼声此起彼伏,此时虽是下午却也一派热闹景象。 街上行人过往,李国新他们马车自是放慢缓缓行驶着,李言他们三个坐在车上眼睛都不够使了,头不停转来转去,觉得甚是新鲜。许多都是从未见过的,也未听过的。 “言哥,你看那个门里就是铁制栏杆和柜台,外面那人只能垫着脚伸着脸斜对着那小洞说话,应该就是当铺了吧?”李玉看见一个当铺问道。 “小玉,小玉,你看那三层的酒楼,好气派啊,真香啊,这味道可从未闻过啊,就是烤野猪的时候,那野猪身上的油香都没这香啊,你要是以后在这里做学徒,那可有大能耐了”李山指着身旁刚经过的酒楼说道。 李国新此时回头笑着说“你们以后就会长时间住在这里了,有你们看的时候,不过要好好学能耐才行,不然被赶回村里去,那可就丢人喽,你们要去的地方还在前面”。 李言此时也是觉得满眼新鲜,许许多多的事物都是从未见过,有些是听爹和村里人说过的,有些却是听都未听过的,不由得感叹外面之广,自己见识的之短浅。 马车在人群中又向前行了一段时间后,在一家二层酒楼处停下,这家酒楼虽然只有二层,却门面不少,依次横向开来足有七、八间临街门面之多,这些门面与门面之间,里面可却都是打通的,使得大堂特别宽阔、敞亮。此时,还未到上客时间,但却亦有一些客人在里面进进出出了。想来也是随来随吃的那种。酒楼招牌横跨了中间几个门面,显得很气派、醒目,上书“天然酒居”。 李国新把马车驾到“天然酒居”最右边的一间临街门面处,找了棵大树下停住,将缰绳拴到大树上,然后让李玉下来,让李言、李山在车旁等着,便带着李玉向中间的门内走了进去。李言和李山在车旁站立,看着街上那热闹的景象,一时二人竟也不说话了。其实随着李玉的离开,他们也知道分别的时刻已来临了,以后要独自的生活在这陌生的地方。之前那些兴奋、那些憧憬,此刻已荡然无存,只有心中的一丝惶恐,一丝独在异地无助般的惶恐。二人各有心思,都默默无语。 过了段时间后,只见李国新带着李玉向马车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身材胖胖,穿着一身肥大长衫之人,几人缓步来到车前,李国新向李玉说道“把行礼拿出来吧”继而又转向那胖胖的中年人笑着说道:“李管事,这契约我就带回去给孩子父母了,孩子就交在这了,还望李管事看在同宗的面上,以后多多照拂一二,李某在此谢过了”。说完对着那李管事抱拳一礼。 李管事胖胖的脸上也露出一些笑容“国新就不要客气了,你我长辈本是同宗,自当照顾,这娃在这你就放心吧,只要他能吃得苦,日后少不得会有出息”。 李国新向李玉一挥手说道“跟着你叔去吧,以后要多勤快,手脚要麻利,遇事多问、多做。” 李玉已从走拿下行礼,哽咽着向李言、李山说“言......哥,山..哥,有空来...来看我”。说罢极欲落泪。 李言和李山也是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分别答道: “好,有空就过来看你”。 “小玉,你好好做事,山哥到时来吃你做的菜”。 那李管事看到此处一笑“走吧”。说罢对李国新一恭手就转身向酒肆走去,李玉跟在他后面拿着行礼,几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跟去,终就还是消失在门房之内了。 李国新此时也招呼二人上了马车,从树上解下缰绳,坐上车辕后,对二人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这般儿女,这是出来学本事了,学得了本事,把父母接来那才是男人。”说罢也不看二人,驾车向前行去了。 马车继续向前行进,再又拐了几个弯后,同样在一家名为“铁器阁”的地方停下,一如刚才般的让李山下车跟他去了,只留下李言一人守在车旁。也是一段时间后,同样,李国新和李山走了回来,只是这次后面却跟了二人,一人身高过丈,赤裸上身,身上肌肉比李国新还要强健,在阳光下泛着黑光,一抬手一动身之间,肌肉一小块一块的随之跳动,尤若老鼠在身上跳跃,此人粗眉环眼,年约四十多岁。旁边还有一个和李山差不多大的半大小子,只是这小子也是身体粗壮,大手大脚,比李山粗了有一圈。 后李言得知,此人便是此家主人,名吕魁,打得一手好器械,无论是军械煅造还是农具打造,这城里无有出其右着,他也经常给军里驻防军修护军械。身边那个是他的大徒弟梁石。后面的事情一如李玉先前一般,交待了一些话后,李山也是红着眼向李国新和李言道了别后,跟着那二人走了。 少年一天中经历了几场离别,此时心情更是低落之极。 李国新抬头看看天,对李言道“我们也得抓紧去校武场了,此时应该还是申时,再晚可能就得明日了。”李言赶紧收拾心情,点头称是,他现在被李玉、李山二人之前的样子弄的也是心思百转,有些想念爹娘和哥哥、姐姐了。但却也晓得,这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前途如何,迷茫而又未知。 李国新带着李言驾车向一处地方快些赶去,不多时,已来到一处由高高院墙围圈的大门之处。李言看这处院墙向二边弧形延伸而去,自己目力所及之处,还是无法看得到整体范围,想来这院墙之里应当是极大了。李国新把马车停到较远处,拴在一处拴马桩上,那里也已拴了不少马匹和马车,然后带着李言向大门口走去。 此时,大门处有十几名兵卒持军械把守,门口同时也排了十几名青年和十几名看来是护送之人。这些人看见他二人过来,倒没有什么太大惊讶,只是同时向这边看了一眼后,又转头看向大门处这些军卒。 待得他二人来到大门处,一名军卒走了过来问道“可是来参加近卫军征招的?” 李国新一指李言,然后躬身答到“是的,军爷,他参加征考。” 那个军卒用手点向李言道“正好,那你过来,随这批人一同进去吧”。 李言赶紧上前跟随那名军卒走到那十几名青年的最后面站好。 那名军卒看他们站好后,又转向李国新他们,用手指向一侧说道“你们到那里等候吧,估计酉时左右都会有结果出来。” 李国新这时才注意到,在大门另一侧较远处,有黑压压的不少人或席地而坐或站在哪里向这边眺望,想来这些应该是来得较早的护送之人了。 这样一看,此次应该是有不少的参加征招的。毕竟,这次的近卫军职责还是令不少村户动心的。 李国新看向李言,李言也向他这边望来,李国新指了指那片地方,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自己在哪边等他了,李言点头表示明白。李国新便同先前那十几人一同向等候区走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六章 洪元帅 待他们走后,那名军卒转身向大门内走入进去,不一会便走了出来,对李言他们这十几人道“就按现在这样队型排好,跟着我,进去后不得随意走动,不得随意说话,不得交头接耳,否则直接淘汰出来,若是你们的举动惹怒了将军,估计军棒也是少不得要吃的。听明白没有?”说着扫了他们一眼,这一眼却让他们这些人感到寒意森森,虽然这只是一名军卒,但想来手上也是没少杀过人。 身上这自带的杀气,可不是他们这群毛头小子可以抗衡的。李言只感觉那眼神掠过自己身上时,自己毛孔都有些竖立起来。心道“好利害的眼神”。他却只知道眼神可怕,却不知道这是经历过战场生死的老兵杀气所至。 这军卒问过后,看他们这群半大小子一副唯唯诺诺的应和样子,也不再说话,转身而去,这一行人赶紧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走路也加着小心,生怕落脚重了发出声响。 李言一行进入大门后,才看清院内环境,这说是个院落,其实应是个可以纵马急驰的广场,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广场的入口,广场再向前有一处高台,上有桌案、椅子摆放其上,高台边缘处每隔上几步就有一杆大旗插于台面,一排排大旗迎风抖动,猎猎作响,旗面抖动间,或隐约可见上面绣着“甲”、“乙”、“丙”等字样,有的则绣着像恶虎、蛟等图腾。 这就应该人们嘴里常说的校军场了吧,李言如此想着。 此时,校场上站了约有百十人,分成三排,一排约有五、六人,在校场的最右边,李言他们进入后也随那名军卒走到此队伍的最后,这样一来便也有了十七、八人之多;中间那一排约四、五十人;左边上一排人数最多,此时约有七、八十人样子。 每一排前方都有几名军卒在管理着三排人员,广场四周整整齐齐站了几排持械军卒,他们盔明甲亮,气宇轩昂,目不斜视,将李言这帮人围在场地之内,想来应是维护秩序的了。 高台上,桌案后有一张宽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这个大汉坐着也约比一般成人还要高些,脸色微黄,光头,此时天上洒下的阳光让其头顶隐隐反着黄光,他脸型宽阔,略有粗须,一条长长的疤痕自右边太阳穴向下延伸到右嘴角边,疤痕里的肌肉向外翻绞着,似一条斑斓蜈蚣爬在脸上。他腰身挺直,坐在椅子里都有种压迫全场之势。 这时他目光却看着高台前方,正对着他的左侧的台角处,那里有一个帐篷,这个帐篷正是李言他们所站的队伍排列正对之处。 李言此时也偷眼看着全场和台上,他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而他们所排的队伍又处于校场较偏的一边,所以看校场前方高台不是很清晰,只是看见校场高台之上有桌案,案后宽大椅子里坐着一个光头大汉。 这时带他们进来的那名军卒低声呼喝道“你们要小心了,台上乃是洪元帅,你们不得四处张望,依次等待前面之人从帐篷里出来后,后面之人再依次进入帐篷。” 这军卒然后一顿,脸上却露出一丝难言的神情,继而又一指中间那排约有四、五十人的队伍接着说道“出来后,再依次站到中间那排后面,排队考核,最后考核通过后,就可站到那边了”然后他又用手一指最左边上那约有七、八十人的队伍。 “若是考核失败,则算淘汰,自己从后边角门直接出去了好了,具体情况到时会有人详细和你们说明”。说罢,再和这排前方几名军卒点了一下头后,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李言站在队伍后面,听着刚才军卒的话后,却隐隐感觉有些地方好像说不通,一时间却也无法想得明了,皱着眉想了一会突然想到,刚才那军卒话中道“他们这边需先入帐篷,出来再到中间排队进行考核。” 中间那排队伍正前方又是被高高木栅栏围起来的一处地方,那栅栏里他们是看不到的,但高台上却可以俯视全场,也能完全看见那里的情况,想必那栅栏里就是考核的地方了,至于考核内容,李国新先前在路上也和他说过,应该是举石锁,奔跑,简单武技什么的,这些对于李言来说,他相信以自己这常年在山里打猎的身体素质和跟村里那些猎户学的一些拳脚,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是李言此时考虑的不是这些,他正在心中细忖“那军卒说去了中间那排后,就可以考核,成功的就到最左边排队站好,淘汰的从后面角门就出去了,想来最边上那一排人多的就是已成功入选的了,中间这边就是等待考核的了。那我现在站的这排是做什么呢?报名吗?但那军卒只是说让进入帐篷,出来后就站到中间那排去,并且那军卒说这话时神情有些古怪的样子”当时那名军卒在说话时,李言可是盯着他看的,生怕露了什么重要的话语。此时想来,却是感到十分的不解。 李言就这样站在原地思索着,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喂,那个站在最后一个的,还楞在哪干什么?”李言闻言从思绪中惊醒,这才发现,原来前方人都因有人不断进入帐篷,而依次向前移动了好大一段距离,而他却因思考却忘了跟进队伍,又是最后一个位置,后面却是没有人催他前行了,此时他孤身一身站在原地,脱离了队伍甚是醒目。前方便有军卒过来喝斥了。 队前那些参加应征的青年人听到这声喝斥,回过头来,有几个吃吃的低声笑起来了。本来这次招的近卫军只有一百五十人,对于他们来说,来参与应征的都是竞争对手,自是对他人没有什么好处的,无法直接打击到对手,嘲笑也是种打击了。 李言赶紧对那名军卒歉意一笑,便向前紧跟队伍走去,对那些低笑声恍如未闻。那军卒看他一眼后,轻哼了一声后,便不再多说,当路过那几名低声轻笑之人,严厉的训斥“想直接淘汰吗?不想就给老子老实点。”此话一出,刚才那几名低声嘲笑之人,顿时脸色一白,连忙低头,不敢再看这名军卒一眼。军卒见此,便收回目光走向队前之处去了。 李言这时走到最后一个位置后,心道“应该报名处无疑了,只是这报名处太小气了,这诺大的校场,一字排开十几张桌子也并不是什么难事,那样报名不是更快吗?” 他想到这些,忽又有些后知后觉的想起,先前那军卒说“洪元帅”,是的,洪元帅,高台上的是洪元帅,那可是他们这地方的军神一样的存在,屡败孟国之敌,虽然只是先前听过洪元帅一些事情,这对李言来说,却已在少年心中树立了神明般的存在。 便偷偷抬头向高台上看去,这时他已又离高台走近了很多,已能基本看清高台上之人。心中想到“洪元帅原来是这般模样,甚是霸气,难怪能震慑那些敌贼”。 这人一旦认定某人、某事,就有先入为主的感觉,要么形成好的观念,要么形成极恶之感,洪元帅这般模样,在通常人看来,应该相貌凶恶,凶神恶煞般的人物,但此时在李言心中非但觉得不是恶人恶相,却是霸气非凡。 李言又看了高台一会后发现,洪元帅似十分关心这边,他很少看那中间一排人进入高栅栏内考核情况,基本都是侧身向他们这边帐篷观望,每进入一人或出来一人,他都是眉毛一挑,似有想法。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七章 季军师 李言边随队伍向前移动边思量着事情“看台上洪元帅向这边关注的神情,这帐篷之内也许不光是报名那么简单,难道还有别的什么考量了,只是这帐篷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样子,施展拳脚却是有些小了,难道这军中也考量文采么?”。 就这样低着头边走边思量间,突然李言觉得眼前一亮,原来他前方最后一人已走入帐篷,他的前方了已是空阔了许多。只是当他抬起头来时,那人已进入落下了门帘,他却没有看清里面的情形了。李言不再多想,只是待在原地静静的等待。 只是过了数十个呼息之后,便有人挑帘走了出来,正是刚才那入内之人,此时这人一手正在撸下另一只手腕上的衣袖,但是脸上却充满了迷茫,一幅大惑不解的样子,然后在门旁军卒催促下走向了校场中间那排队伍的末尾。这时军卒中的一人指向李言说“你,进去。”李言听罢,依言向帐篷门处走去。 挑开门帘进入帐篷,李言只觉得眼前一暗,他稍微闭了闭双眼,适应了下光线后,再次睁开双眼,这时他看清帐篷之内只有一张矮桌,桌后一人盘膝坐在一块不大的地毯上,此人年约四十左右,头戴文士冠,身着宽松黑袍,黑袍下摆铺散于地,笼罩其下半身,即使坐着也只比李言矮上少许的样子,想来身材也是极高。 他脸瘦而狭长,面色青灰,一缕长须飘洒胸前,一双手拢在袖中环抱胸腹之前,被矮桌半遮着,一双细眼开阖间偶有一缕精芒射出,此时正打量着李言。看见李言望向自己,从袖中伸出一只修长白皙手指一指桌前同样一块不大的地毯“坐”,然后不再多言。 李言依言走到桌前,这时他才发现桌面上放置了一个展开的布囊,布囊表面之上竖缝着一排排小袋子,袋口朝上,每个小袋里面插着数量不等的细针,露出袋口的针尾银光闪耀。 李言看着这桌上一排排发着寒光的银针,心中不免打起鼓来,心想“这却没有笔墨纸砚,怎么登记造册了?却摆了这件物什,是何用处?”顿时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如何做才是。 那黑袍人看到李言来到桌前盯着银针犹豫不决并未坐下,又开口说道“放心,只是给你做下经脉测试,如果经脉甚好,说不得便有一番造化等着你了。” 李言听罢此话后,稍一思量,便也像桌后黑袍人一样盘腿而坐。他来也是来到这里了,无论如何都要经过这关了,否则根本是无法进入下一关校场考核的,想的再多也是无用。 黑袍人看到李言这下如此爽快,微微一笑道“把你的左手腕的经脉露出来放在桌上,估计几息便好了。”李言不再多想,伸出右手把左手腕部的粗布衣袖向上卷起几截,然后手心向上放在桌面布囊一侧。 黑袍人见李言依言把左手放好后,他伸出右手,用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从那展开的一个布袋中,闪电般拈起一枚银针,李言在看清之前,只觉手腕一麻,待细看时,那枚银针已是大半没入了自己经脉之中。黑袍人做罢这件事后,手收回袖中,又是双手环抱于袖中低垂于自己的腹部,然后扫眼看着李言面部。 李言觉得手腕部一麻后,便再没有什么其他异样感觉了,但是就在他疑惑之际,仅仅二个呼息后,他顿觉腹部一股凉气直升脑部,脑袋顿感一凉,浑身有种舒爽之觉。 黑袍人本来细瞇着双眼,看李言一脸无恙,心中已微觉可惜,这种情况这几年不知见过多少次了,只是每次下针之后自己心中总还是存着那一份期待罢了。几年中只有去年年初那次让他欣喜若狂,只可惜最终结果却令他十分愤怒。 就在他打算从李言脉门之上取出银针之时,却看见李言脸上慢慢涌出一层黑气,黑袍人一楞,旋即心中大喜,只是脸上却依然平静。随即双手出手如风,如穿花蝴蝶般的飞舞,又是四枚银针没入李言脉门之中,这次仅仅是一息之后,李言顿时觉得又有四股热、燥、重、温之气自腹部升起,直升顶门。 这下他便如在沸腾油锅中煎熬般了,脑中如遭重击,不仅闷哼出声,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在各色之气笼罩下变的开始扭曲。 那黑袍人待四枚银针下去后,便一眨不眨的盯着李言面部,生怕错过什么似的,待李言脸上又升起第二道青气时,他便有些紧张了,继而又是第三道赤色之气上涌而来,他更握紧了拳头,但随着后又有黄、白二气升起,他便有些失落的松了紧握之拳,脸上变的阴晴不定起来,皱眉思索着什么。 李言此时身体内正在痛苦的煎熬之中,腹内几股气体不断四处冲撞,令他十分的痛楚,已从刚才盘坐之姿变成倒地侧躬,身体已躬成一只虾米一样,好在他这时并没碰到腕部五枚银针,否则不知会是如何结果了。 此时若有人看清他的面部,就可以发现他脸上五种颜色之气交替变幻,其中黑气最盛,向下依次是青、赤、黄、白,到了白色已是那种较淡之气了,每次都是黑、青、赤、黄、白这个顺序交替依次闪过。痛楚越发难挡起来,李言又是几声低重的呻吟。 这几声呻吟却把黑袍人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看李言后,又犹豫了下,最后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样,他长身而起,不见有什么动作,已是飘然来到桌前,站在李言身前,无声无息,甚是鬼魅无常,只见他右手大袖一挥,五道寒芒自李言左手处一闪而逝,只听“哆哆”几声轻响,桌面上已整齐一排钉入几枚尾部兀自颤动不已的寸许银针,这桌子虽不是什么太好木料所制,但军中所用之物都是重质量而非重外观的,此桌也是红枣木打成,坚固异常。他这般手段非那江湖中一流或顶级高手,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黑袍人看看桌面上的银针,又看看李言正在迅速恢复的脸色,心中不免叹到“唉,还是自己层次不够,不敢进入那些地方,只能用这种最低劣、最原始的手段来测试,后果是给测试之人带来不小的痛苦,好在最后对身心是没有什么伤害的,只是暂时性的痛苦罢了,若有‘测灵石’或‘测灵柱’.....”想到这,他又是一声叹息,这些都是目前自己无法接触的,但是,也许这次之后,就可以....,想到这他心中不免火热起来。但看到地下的李言后他又自言自语呢喃道“上次那个竟是个玄灵根,资质比我还要好,但最可惜的是竟不识字,连最基础的法决都理解的似懂非懂,白糟蹋了这上天给他的这等逆天资质,结果只落得那般下场。” 心中想到这,又是一声叹息“唉,这人虽然是杂灵根,但也比没有的强,时间不多了,这二人虽然是相继在二年内出现,这只是巧合罢了,自己这几年已经测了大约有近十万人了,想到这种方法来到军中给已有的兵卒和新招的军卒测试,这么多年也就这二人罢了,这已是最大机缘吧,而自己时间估计也只有一、二年了,即使以后再撞了逆天大运找到合适的人,但也没时间了” “杂灵根运用的好了,还是可以一搏的”想到这,他长呼了一口气,看向地上已慢慢恢复正常的李言。 李言如同经历了一番酷刑烤打,只是这些烤打却打在灵魂深处,痛的难已自制,却还无法大声呼喊的那种,只能发出低低、重重的呻吟,仿佛经历了漫长的难忍的时间,李言最后在觉得手部经脉处一麻之后,痛楚便如海潮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刚才只像是一场幻觉罢了。 李言手撑着桌边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看桌子上那一排闪着森森银光的银针,又有些恐惧的看着眼前这黑袍人,仿佛他是阴间厉鬼般站在这,他可不相信刚才只是幻觉,那可是真真切切的痛入内脏骨髓,否则这桌面上这排银针又做何解释。黑袍人看到李言这般畏惧之色,对他温和一笑道“不用害怕,我姓季,叫季文禾,别人都叫我季军师或称我为季大人”。 李言一听,心中一惊“他就是和洪大帅齐名,一同掌管这青山隘的季军师?他可也是名头在外的,这般大人物刚才那些手段却是为何?” 季军师见李言不说话,便是一笑接着说道“刚才虽然让你痛苦了一番,却是值得的,这几年那般多人却也得不了这般好去。我本行走江湖之人,因前些年受了无法医治的伤,才来到这军中边寻些事情做,边找寻有缘之人,我无儿无女,一直想找个衣钵传人,把这一身所学倾囊相授,否则如果因以后我身死而断绝本派传承,某即到了九泉也难面对本派祖师。先前加诸你身的法门,是我派选弟子之法,因我派之武学需体质强健、经脉宽阔,内腑充盈方能入门,否则即使学了也是无用,甚至会气息逆流冲脉而亡,那么,你可愿意拜入我的门下,传承我一身所学吗?”话说到后来,季军师声音已是严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李言。 李言心道“这入门之法如此歹毒,令人痛不欲生,想来那些功法也是不好学的了,并且他说这些我又如何信得。”想到这,正想如何拒绝,但又忽然想到今日入城门之时,在城门处遇见的那名为刘成勇的小队长好像说过的一段话。 “孟国那些贼厮三次大军压境进攻不得,却还被季军师拿了对方副帅首级.....”,他是这样说的,那如此说来这军师可是万人之敌,依照他刚才之话,他入了军中还是受了伤之后的事,如果未受伤之前,那是何等盖世英雄。 再看看桌上那一排银针,刚才他痛楚消失后,全身酥软乏力,站起时手可是借力撑了这桌面的,虽然自己体重不甚魁梧,若是一般木料打制,全身大半重量压上去,也会有些声响的,刚才这张小桌可是连一息声响都无的,可见其坚固程度。 他又看了那排银针,心中更是骇然,银针这东西,村中的土郎中也是有的,他也是见过的,只须用手指一拨,便会轻易弯曲的,这些针又是如何能够插入这坚固木桌之中?他可不是蠢笨之人。 少年总是崇拜英雄,每个少年都有英雄梦,幻想自己拯救苍生,拯救所爱之人于危难之中。李言也不例外,他虽然心思较细密,但只是对于同年龄人相对来说罢了,总的来说还是少年心性,这仅仅几个念头之间,却已变幻了诸般念头。 想到这,李言心中有种冲动,早已忘却了刚才那般生不如死的痛楚,只觉得跟着眼前这人便可习得那梦想中的通天彻地之能了,他抬起头看向季军师正色说道“即怜大人垂青,小子敢有不从。” 季军师听了这话,脸上并没有什么惊喜之色,这早已在他意料之中,如果不答应,反而才会让他吃惊了。季军师开口对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子李言,隶属大青山人氏。”李言答道。 “那你读书识字吗?”季军师又问道。 “小子读过几年私塾,虽无考秀中举之才,却也算熟读书经”。李言又答道,这可不是李言吹嘘,在村里读私塾时,所有人中老秀才对他最是看中,希望他能去考取功名,但是依李言的家境,如果继续读下去,想来也是无法支撑了。这事让老秀才万分可惜,即使这样,老秀才所藏的近百本书籍,也是让李言看了个遍,不懂之处也是孜孜求学。 “那你有学过什么武功或内功心法吗?”季军师听到他也是熟读书经之人,心中希望也是升了几分。 “小子只在村内学过几手粗浅的搏击之术,并未学过高深的武功,更未接触过什么内功心法了”。李言继续答道。 季军师听到此处,轻轻一笑“那便好了,你的身体经脉甚合本门心法要求,我派门规待回去后,告与你知,至于你的家世身份,我会派人查询的,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你也是今天最后一名应征之人,既然这样,那便随我去吧。”说吧,大袖一拂,桌上那些银针和布囊已是不见。 李言见了,内心更是惊奇,继而躬身答道“是,大人。”然后脸上又显出有些迟疑样子,并没有马上跟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八章 洪元帅与季军师(一) 季军师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却好似看见李言未跟上一样,再慢慢回过头看着他说道“即已决定入我门派,不用再大人大人的叫了,自此以后应当叫老师了。嗯,你这样子,是还在担心后面的近卫军考核吧?呵呵,那大可不必了,你现在已是我的弟子,为师身在军营,你便是军师身边之人了,比那什么近卫军可要好了不知多少倍。”说到此处,神情中已是骄傲无比。 李言听了这话,心道“原来跟在老师身边,比那近卫军要好上这许多,这是我何处修来的福气。”继而又怯怯的,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季军师看着他的样子,说道“还有何事?” “老,老师,这每月的俸银.....呃...家中还有爹娘.......”。李言吞吞吐吐道。 “噢,我当何事,你倒还是个孝子,以后你的每月俸银就按小队长一样待遇发放吧,这可比近卫军军卒多了四成之多。”季军师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李言。 “多谢老师”。李言闻言大喜,他已觉得这是一步登天,让他如在梦中般感觉,他以后每月可以寄更多的银子给爹娘用了。同带他叫“老师”二字也顺溜了很多。 帐篷之外的高台上,那洪元帅还是侧着身,斜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右手肘支在椅子的把柄上,手成半拳又支于太阳穴处,此时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他半眯着眼,老神在在,偶尔转头望向校军场栅栏内的考核,稍看一会后,又会转过头来恢复这副样子继续看着帐篷的方向,不知在思量什么。 洪元帅名为洪林英,此人乃是当朝皇朝西南大元帅,统领兵马二十几万镇守西南边陲,他本是一流浪儿,十一、二岁时机缘巧合拜入江湖名派法陀寺门下,成为一名俗家弟子。 这法陀寺乃是当今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门派,寺内武功技法有不少乃是密传绝学。洪林英按理说只是一名俗家弟子,不可能学到寺内的高深武学,但他为人狠辣,性格刚毅,对自己的也是极其狠毒,学习武功,已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在寺内五年,已把一身所学练到了江湖二流高手境界,这可是极其难得的,要知他所学的武功技法不过是寺内俗家弟子寻常的入门功法和基础拳法,但他却能修炼到如此地步,实属难得。 要知江湖一般武功层次从高到低分为:化境高手、绝顶高手、一流高手、二流高手、三流高手,再往下只能纳入末流了,也就是不入流的习武之人了。 想当初,当今皇朝太祖也是凭着一手外门“太祖长拳”与一帮兄弟打下这几百年江山,据传他每遇敌之时,一套“太祖长拳”往往打的对手非死即伤。非是这门拳法如何了得,乃是这皇朝太祖已把这拳练的炉火纯青,迅捷无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明知对方招数,但是若对方已练至化境,若敌手不在一个境界上,自当是无法躲闪的。 这洪林英虽未把所学练到迅猛无比,但也达到了登堂入室之地。后来寺内一执法长老得知此事,觉得此子未尝不可成大器,但同时也知道此子这样性格不可能成为佛门中之人,却同时有些怜才,知道他若还这般练下去,结果必是非死即残。 于是该长老用内门药浴之法为其治疗蛮练之隐疾,同时也疏络打通了筋脉,后又传他内门心法“佛照金身”以及拳脚棍棒功夫,这些虽不是寺内密传绝顶功法与武技,但也绝非俗家弟子可轻易习得的。 洪林英后又在法陀寺习武四年,此时已是内外兼修,加上他天资聪慧,修炼刻苦,再加上有执法长老的点拨,竟让他步入了江湖一流高手之境。 至此,洪林英已打算下山入世,大展鸿图。临下山之际,执法长告戒道“林英,此番下山你当谨记,你所学之武技亦是不弱,但却不可滥杀无辜,不可jian淫掳掠,若是你当真用于此道,寺内必当派出监律僧,取你项上人头,即使你能官居一品,或一方大豪,也是必死,切记,切记。”洪林英自是满口答应。 他下山后,却也守律戒忌,但这身武功若要有所作为,没有个生死搏杀却是换不来的,于是他便投身行伍,从小兵做起,历经大小战役几百场,由于对敌凶猛,不惧生死,在军中屡屡升职,就这样一路走了下来,当他身居将军之职时,本打算退出军旅,自此在家潜心研武,但随着边陲战乱的爆发,他又被任命为西南大元帅,镇守西南边境。 青山隘为前沿之城,城内约能屯守兵马四、五万左右,他本来应该在离此向北约三十里的中军大营,但他喜性搏杀,却要亲临最前沿之地,率军抗敌。众将也熟知他的本性,根本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只能留下副元帅把守大营,以伺机调度、接应。 这季文禾--季军师乃是六年前来到此处,那时洪林英也是刚驻守青山隘不久,那日季文禾入城后便来到城内大帅府门前,直言要面见洪元帅,守门军卒怎么可能轻易放行,并且还想从其身讹诈些银两再去通报。几番话语下来,季文禾已明了这几名守门军卒之意,便不再多言,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大袖一拂,那几名军卒就已动弹不得。他便径自直入内府而去,沿路当遇见不少巡逻小队,纷纷合围擒拿,但几乎只是一个照面,一个个军卒便都原地僵直不能动了。 洪林英正在内府大堂休息,以他的内功早已听见院内呼喝之声,正待起身观看,忽觉大门处人影一闪,已有一黑袍文士来到大堂之内,身形鬼魅,无声无息,晓得是洪林英生生死死见过不知多少,也被这突然到来的一幕吓了一跳。以他的武功,又经过这么多年的搏杀与日夜不缀的苦练,早已到达了绝顶高手之境,但黑袍人如何进来,他根本未看清,让他更加大骇的是,此人轻身功法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行动间竟然带不起半点衣袂之声,这是他平生所未见过的。人在施展轻功时,由于人体快速移动和空气摩擦而带来的衣袂之声,那也是无法隐藏的,此人武功之高,绝不是他可匹敌的。 当黑袍人站定后,洪林英这才看清来人乃是一黑袍文士,年约三十多岁,头戴文士冠,身高约有七尺,脸型狭长,面色青白,但透着不正常的红晕,一缕长须飘洒胸前。黑袍人自称叫“季文禾”,乃江湖一隐身门派中人,前几个月因入山采药不慎被一不知名毒虫所伤,经过数月的疗伤,也拜访了不少好友、名医,以他的这身手而言,他所结识之人也都是当世高手,却无有解除他所中之毒之法,此毒已慢慢侵蚀五脏六腑。 在这西南边陲,连绵大山,不知多少里,其中之毒虫猛兽那是不计其数,叫不上名的至少占七成以上。洪林英对此说法一点也不奇怪,他以前就进入过大青山稍深的地方,那里已是有了很多猛兽、毒虫出没,叫不上名字的比比皆是。 季文禾接着又对他说,他可以入军出任府中幕僚,条件就是他需在军中挑选一人,收做弟子,他的门派乃是世代单传,他尚未有收徒,现在中的毒想来已是难解,在他内力压制之下,应该可以延长七、八年寿命,他想让自己门派能够传承下去。 洪林英也是大感意外,本来以为以此人武功之高,是前来索要什么好处,或是敌方之人前来刺杀自己,而他现在提的这要求,大大出乎他的所想。 继而洪林英一想之后也就答应了下来,一来是他对此人看不透,动起强来,只怕落不得好;二来幕僚府中本就有很多,重要性也是自己说了算,只要他不参与重要军机,想来也不会有人说闲话。至于军中挑选一人传承门派,这倒是小事了,军中几十万人,只要他有那闲心,任他挑去。 但接下来的事件却让洪林英越来越吃惊,这其一之事,距此不久之后,接连有二、三次敌方来袭,第一次的时候,在伺候探得军情回报后,洪林英在军中与军师、诸将领在商量好对敌之策,然后回到元帅府内,不想季文禾半夜却来到他的住处,告诉他敌方的进攻意图与部署,他所说的虽然有很多洪林英他们这边已经刺探到了,但其有几处描述,却是洪林英所不知道的,或者说所也是伺候未刺探到的。虽说已任命季文禾为幕僚之职,但洪林英怎能轻易相信此人,毕竟这人所说虽然大部分和自己所得消息差不多,但料想以对方的身手,如果去了城外,远远的吊在对方之侧还是能获取到一些消息的。于是洪林英打了个哈哈,当面感谢了一番之后,说稍后便与军中诸人商议此事。那季文禾听罢只是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待得凌晨时分,敌方大军突然袭击而至,洪林英从容率部出城迎敌,这也是在他们意料之内的敌袭。 双方在城外掀起一场大战,直杀的尸横遍野,到了天亮之时,双方将卒均疲惫不堪,不约而同的开始向自己后方缓缓撤去,洪林英自也撤兵入城。 除了这主攻方向,东西二侧山上他也有派兵狙击,对方想利用山上树林侧翼进攻的意图他们早已明察,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谁知当他们撤兵至城门口时,忽然大地震动,闷雷般的重响自远方滚滚传来,对方那些疲惫不堪,走路都有些木讷的撤退中士兵,突然向二侧一分,当中闪出一条宽阔大路,滚滚尘烟自他们身后而来,一队重骑忽突而至,只是十几个呼息就已杀至皇朝正在撤退的军卒面前。这让正在撤退的皇朝军卒根本来不及组织重盾迎敌,一时间杀声四起,血肉横飞。洪林英见事不妙,当即立断,立即拍马入城下令关闭城门,可怜至少还有一万多军卒还在城外,无法撤入城内,只能绝望拼命的在城外厮杀,但在没有重铠的保护下,如何敌得了那来去冲杀的重铠重马,只约半个时辰左右,城外皇朝将士就已全军覆没,被屠戮一空。但也就这半个时辰的时间,洪林英已组织起了城内仅存的约二万大军,在城头做了重重部署,并遣快马拿着领箭出北门去中军大营调兵来援。 只是在大军来援之前,敌方已不要命的开始攻城,有数次竟然都杀到了城头之上,洪林英亲自上城督战杀敌,一波波军卒倒下,又一波波上去,堪堪拖到了己方援军到来。 待得己方援军源源不断自北门增援而至,敌方见事不可为,只得鸣金收兵。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九章 洪元帅与季军师(二) 这次孟国之进攻,对青山隘守军来说是凶险之极,若不是洪林英狠辣果断,用一万多军卒拖住了对方攻城时间,只怕还来不及部署城墙,便已被攻下了。 此战也让城内百姓吓的亡魂皆冒,见敌方那一副副狰狞的面容从城头上不断冒上来,近在咫尺,让他们终身难忘,此战之后,血水铺满了城头,流着城墙石缝向城外城内股股流下,城内靠近城墙半里之地,都如血池一般,平时明亮整洁的大街,此时走在上面,鞋子与血水沾在一起,发出“叭唧叭唧”之声。 洪林英事后每想到此战,即使是他的定力,也觉得万分凶险,想起季文禾昨夜所说,其中就提到对方军中可能隐藏重兵伺机待出的话,不由的叹了口了气。 接着在稍后几个月中,又是同样二次季文禾仍然是半夜来访,告之他敌方的动向与部署。这二次洪林英基本是相信了,依照季文禾给的信息,针对性布置,结果他们大获全胜,损伤极小。 这其二之事便是季文禾开也始了在军中找寻传承之人,但他的测试很是古怪,不是看其习武根骨,也不是用内力测试对方身体,而是用银针对所测之人进行诊脉,季文禾所言由于他们这一派内功心法甚是奇特,如果用这法测试不能合格者,强行修练他门派的独门心法,结果只会导致修练之人,内气倒冲,逆经冲血而亡。有些使洪林英奇怪的是,军中那么多的体格健壮之人,季文禾在进入军队一年中都未找寻到合适之人,让他惊讶不已。 随着季文禾在军事上的数次重大胜利,洪林英一年后索性让原来的军师退位当了副军师,让季文禾当了军师,至于他每次如何得知敌方消息,他却不甚在意了,以这季军师的身手,想必手段是极多的,何况他给的数次敌方消息,都是极其准确的,如果他是奸细,那这代价可太大了,不可能用这几次累加起来七、八万人的性命来换取后面那可能的得逞的计谋。 这一举动,却让军中很多将领开始并不服气,但是接下来几次或大或小的交战,所有计划全有季文禾策划,几乎将来犯之敌杀的溃不成军,这让季文禾一下在军中地位稳定,声望日益顶盛。 而让他声望达到顶峰的是二年半之前一次战役,那次战役之前季文禾去了城北三十里之外的中军大营继续寻找他那不知是否存在的“徒弟”,这也是当地驻军有几十万之众,季文禾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一天啥事也不干,以他的功力最多也就能测试个几百来人,所以他这三年多的时间除了把青山隘的几万军士测的差不多之外,他也会不时去中军大营那边寻徒。 这些事情,军中之人一开始觉得很稀奇,但后来各级军官也就慢慢习惯了。不过外界之人就很少有人知道此事了,毕竟季文禾为人低调,平时沉默寡言,私下很少与人来往。 这次就在季文禾去了中军大营的当天下午,孟国突然发动了进攻,洪林英带兵迎敌,与敌方厮杀在一起,敌方援军这次却如添油般的,一股股慢慢增多,把洪林英纠缠的走脱不得,慢慢陷入重围,这时远在三十里之外的季文禾已得快马飞报,从中军大营率众赶来,待得他们来到之时,洪林英与他所率之部已岌岌可危,季文禾让大军从外围以八卦连环阵之势,循环向内冲杀,步步为营,而他自己则第一次在人前展露了他那可怖的武功,一人一剑,如天外飞仙,穿梭于敌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除了偶尔拨开敌军兵器之外,其余挡他者皆是一剑毙命。最后竟杀到对方中军之处,凌空飞身而来,如苍鹰搏兔,在对方护卫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已踏步飞至其中,一剑摘了对方副元帅的首级,然后拨开身旁纷纷而至的兵刃,柔身而上,只几个踏步便站在了敌方十几米高的帅旗顶端,一手持剑,一手高举敌帅之头颅,当真是风采盖世绝伦,敌方军心顿时涣散,无心再战,大败而去,洪林英这才率部突围而出。 此役之后,季军师之名一时无两,甚至超过了洪元帅之名,让人们也知道了这位除了能“纸上谈兵”的军师,同样也是一位盖世高手,同时皇朝军队不再以守为主,也是经常出兵袭击对方边境,或也大军压境,这后面几年双方互有攻守,差不多算是势均力敌。虽有了季文禾的存在,但疆场之上,一人之力终究决定不了结果,何况孟国已知青山隘有一高手可万军之中取人首级,也亦从国内调集了数名一流和绝顶高手压阵。 洪林英通过这次他基本可以肯定季文禾已达到化境之地,甚至还有可能在此境界之上,那是一个他不知道的境界。做为一个武痴,他当然知道这是季文禾门派的武学的所至,以前他虽有些猜到季文禾的境界,但是也未想到如此厉害,通过这次之后他不免的开始心中火热起来,可是任凭他如何调查,也查不出这个门派究竟来自何方。 而通过偶尔和季文禾的切磋,他更是觉得对方武功之精妙,确切说是对方内功的精妙,任何一招普通招式,在季文禾贯注内力使来,总是让洪林英觉得有如大河之水绵绵不绝,有时却又如大山压顶摧枯拉朽,根本无力抗衡,这让他对季文禾的内功心法已是欲罢不能,贪念一生,更是想方设法也想得到了。 而季文禾选徒之事却总是迟迟没有落地,而季文禾的气色却如他之前所说一样,这几年越来越差,连容颜都苍老了许多。洪林英便旁敲侧击的想让自己来继承这门绝学,于是在一次酒宴之后,他对季文禾说道“军师,你究竟要选何样的人来传承你的门派?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也未遇见,究竟是要何种体质之人呢?” 季文禾微微一笑答道“我们门派只所以是世代单传,并不是不广收门徒,而是心法要求实在很特别,可以用万中无一来说,其实只要能在我独门心法运用的银针测脉下身体有独异表现,方能有希望的。” “你这何止是万中无一,我这军中这些年下来,无论是旧部还是新兵,你恐怕也测了七七八八了,我看是十几万中无一倒是了。”洪林英摇头叹息道。 接着他又说道“你这银针下去,身体要有何种异常表现才是有希望的?” 季文禾说道“这可不一定,也许是气色异常,也许是体内气息异常,到时我必须通过银针为导引,用内力探查才会知道,若是与我内功相融方才是了。” 这季文禾每次测试时总是在一处,或屋内或帐篷内,除了测试之人,外人从不予入内,所以这些话说出来,洪林英总是半信半疑。 洪林英装着有些微醉,借着酒劲式的说道“那军师,可来看看本帅体质如何?”他也未说合适了如何,也未说不合适如何,这番话下来给人的感觉就是酒后戏言,只当是好奇罢了。 季文禾闻言微微一笑,好像二人就是在聊天中无意间随意说出的一件事一样,点头应道“反正闲来无事,这倒是可以一试,说不得元帅真的与我派有缘。”随即从身旁边拿过布囊,展开后中拿出银针给他试脉。 话说这布囊季文禾可是说每次必带身边,因为他一旦有闲空,便会去寻些军卒测试。当银针下去后,洪林英中是感觉腕部一麻,继而再也没有半点异常,更未觉得有内力探入了。 季文禾也是失望的摇摇头,收起银针“看来元帅也是与本派无缘了,便无须用内力查看了,。” 这就是说洪林英也是无法习得他这门功法的,但这种说法如何能说服得了洪林英,他自幼习武,一路走来,只有克服得了的困难,没有他见过却无法习得的功法,只是他愿不愿意修炼的问题了。 但他对季文禾又偏偏使不得强,他自忖绝不是季文禾的对手,即使此人这几年看起来一年不如一年,但估计对付他这样的也就是几招甚至是举手投足间的事罢了,虽然他在当今江湖已是绝顶高手,那得分和什么人比。 直至去年年初,季文禾终于在中军大营里找到了自己所寻弟子,洪林英对季文禾的这名恰如在“茫茫人海”中寻觅一滴水似的弟子,也是找了个由头私下里接触过的,甚至用内力探寻过此子的体内经脉,但并未感觉到此子经脉有何特别之处,这更让他觉得季文禾应该是有所隐瞒,却也正是这些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也就是在季文禾寻得弟子仅仅一个月之后,这名刚入门不久的弟子却在某一天夜里突然暴毙而亡,事后季文禾也是一副表情痛苦和惋惜的样子,说其不识字,对门派武学理解出了偏差,修炼不当,而致气血倒逆冲体而亡。 洪林英也是看到了那人死的惨状,全身发黑肿胀而亡,不似练功出茬,反倒像是中剧毒而死。这让他有了二种想法:一是季文禾用该人作毒体对象,想用一种法门把自己身上剧毒逼入对方体内,以解自身之毒,应该这毒体对象必须和他门派的功法或这种剧毒有什么关联,才能依法施为,否则直接拉个人来当这毒体对象就是了。但后来看季文禾的样子,其面色却未似有多少好转,这也让他怀疑这种判断的正确性。二是季文禾这门心法应该是想当霸道,可能真是这刚入门的弟子练功不当,真的逆气上冲,导致气血逆流,破了内脏,全身出现了异状。但像季文禾这种人,既然知道了弟子不识字,应该会有折衷的方法来解决或以水磨石的功夫来督导其练功的,真得是他时日无多了吗?除了这些,还是依然有其他一些地方让洪林英无法贯通想明,如果要想知道这些,还是要从试脉开始来看,也许有可能会有端倪显露出来。 季文禾后来依然每次去军中找些部众试脉,但洪林英却无理由跟随,如果跟去观看,一次、二次还可能说是兴趣所使,次数多了就明摆着是有所意图了。何况这还涉及到江湖门派中的一些私隐,在江湖中探听别派的隐私那可是大忌,杀人灭口也是不为过的。只是这每次招新兵入伍,他却是有理由来的,观看新兵素质与应征状况。 其实洪林英也猜测季文禾对他每次来视查新兵入伍会有所明了的,以季文禾这种人,看出这些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供林英也别无他法,目前只能从这入手,他想从一些蛛丝马迹上获得线索,然后好做下一步计划,这样才能离他梦寐以求的绝顶功法更近一步,奈何季文禾每次都在帐篷中完成测脉,他也不好入内。 即使这样,他还是想在第一时间看看季文禾所选的弟子是何等样人,有什么端倪可以抓到,这样的事当然还得亲眼得见,亲力亲为方可,别人所说的,毕竟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更加的明了。 洪林英靠在椅子内望着帐篷,微眯的眼睛不停闪烁,心中不停思索“此事真当是棘手,这几年软硬皆施,却是无法得手。若按他之言他也就还有一、二年之命,这是真是假呢?即使是真,到时他拼着失传,也是不拿出来,这又当如何是好?”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十章 一试 正当洪林英思索间,忽见高台下方帐篷门一掀,出来一人,洪林英凝目细看,却不是刚才入内之人,却是季文禾从中先走了出来,待他出来后,后面才又跟着一人迈步而出。 “嗯?这是?”洪林英一怔,继而坐直了身体,眼睛忽的睁开,旋即又缓缓放松了身体,表情恢复了平静。 此时台下,季军师也侧身抬头望向高台之上,遥遥一礼,微一躬身,双手在大袖中一拱朗声道“原来洪元帅也在此地,属下这厢有礼了”。 洪林英缓缓站起身来,也朗声道“噢,前来校军场看看近卫军招的如何了,若是今日能招满,稍后也得安排将领们负责新兵训练之事。军师,这是要回府了吗?今日可有收获?” 季军师听罢此话,看了看洪元帅,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之色,然后一笑,随即右手一指身后的李言,说道“大帅有心了,呵呵,总算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着实的不易。”说罢轻轻的摇了摇头。 “噢,你寻到要寻之人了?这倒是要恭喜季军师了,你这也算是浪里淘沙啊,那不知此人与上次所收之人比较如何?。”洪元帅一副由衷高兴的样子说道。 听到此话,季军师那青白色的面色上不由得黑了几分。他可不想上次徒弟之事马上就让李言知道,若是知晓的多了,那么李言心存疑虑,是否还愿意修炼就难说了,修炼之事又不能强迫。 如果他不愿意,谁也无法。洪林英此时说出此话,那像他表面那样的恭喜,但话已至此,又能如何?他双手向后一负说道“此子熟读书经,资质极是合我心意,这也是冥冥之中注定之事,想较上次那自是好了不知多少,文禾多谢大帅了。” 旋即不待洪元帅答复,回首对李言说道“李言,还不上前拜见元帅。” 李言自出得帐篷后,尚还一直处在惊喜之中,不能自拔,今日这番奇遇让他还未清醒过来,今天不但入了军伍,还入了大名鼎鼎季军师之门下,每月俸银更是远远超出自己的想像。这样下来,那自己岂不是几年就可以回家孝顺爹娘了,但继而又想到,到时老师不让自己走又该如何了?那是否还要在城内买所宅子,接了父母和三哥过来,一家人团团圆圆,定是人间之美事;还有就是过得几天就去找李玉、李山,定然羡煞他们....;嗯,还有一会出去就和国新叔说了此事,让他回家先告诉爹娘,不知爹娘会如何喜欢,三哥、四姐也定是高兴的紧;一时间胡思乱想起来,脸上一时喜,一时忧,万般思绪扯乱不清。 正当他这般胡天海地乱想时,忽听得耳旁一声呼喝,他顿时醒悟过来,抬头看见老师正回头望着自己,一时间倒有些发楞了,其实刚才洪元帅与季军师之间的对话,他听是听到的,只是心中胡乱想着自己事,脑中已自动忽略了他们所谈的内容,现在见老师看着自己,便赶忙细想起来这是为何,刚才老师好像说“大帅什么的”,那洪元帅也说什么“上次所收之人,比较什么的.......” “李言,还不快上前拜见元帅。”又是一声呼喝,声音中已隐隐带着不满。季军师看自己让李言上前来拜见,他却站在原地发着呆,好像在想着心事,心中一动暗忖“难道他对刚才洪林英这厮说的话起了什么心思,真是可恼这厮这般用意,回去后还得给他解开这心结了,这洪林英真的可恼”。想到此处,脸上已有丝丝怒意,然后又对李言喝了一声。不过这在李言和旁边军卒以及台上洪元帅看来,这怒意自是对李言不听师尊之言而生了。 李言见老师有些不悦的样子,赶紧快走几步,走到老师前面少许,对着台上洪林英跪地一拜“小子,见过洪元帅,刚才失礼之处,请元帅责罚。”。李言在这半天之内已参见了本地最大的二个官员,这哪是寻常百姓可以做到的,自是忙不迭大礼参拜。 台上洪元帅稍一凝神看着向自己跪拜的李言,心中暗想“这小子,看起来怎么有点呆头呆脑。”他可不知道,李言这那是呆头呆脑,他刚才只是被巨大喜悦冲昏了头脑,这一天之内接连二三巨大幸福砸到身上,任谁都会茫然如坠梦中,不要说他这一山村少年了,即使是成年人也会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无法从这喜悦中自拨的。见到这,他手一摆说道“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李言低头站了起来,恭敬答道“小子名叫李言,乃大青山李家村之人。” “噢?那你家倒是离此也不算太远了,我们季军师可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近在阑珊处了,呵呵。”洪元帅面含微笑接着说道,他仔细看向此时已起身站立的李言,此子面容黝黑,相貌普通,身材精瘦,看起来很是平凡,这季军师选拔弟子的条件真是令人看不透。突地,他脚尖一点青石铺就的台面,身子竟凌空跃出。 李言此时正低头想着刚才洪元帅的话,突觉一股劲风当头压下,连忙抬头观看,只觉眼前一花,接着左手手腕一紧,便被来人抓了个结实,一股热流自手腕经脉处突的涌入,然后顺着经脉自手臂上升迅速向体内游走而来,他顿时大惊,本能的想抽回手臂,那想手臂却如浇铸在铁夹中般一样,纹丝不动,他面色更是连变,待他想再用尽全力抽回手臂时,却发觉来人已放开了他的左手,而体内刚才那股热流在身体内迅速的游走一遍后,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这才心中略安了少许,急忙仔细定晴看去,却是洪元帅不知用何身法已从十几米外的高台上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刚才拿住他手腕之人正是他。 李言看向洪元帅,又转头看向老师,心中惴惴不安不知是何缘故。 刚才之事,兔起鹘落,只在短短数个呼息间便完成了,但自始至终季军师一直站在李言身后不远处,面上古井无波,好似未看见一样,而此时洪元帅已是收回右手,大笑声中拱手向季军师道“军师请勿见怪,洪某只是好奇,军师选徒亦有数载,能入军师法眼者,不过区区二人耳,洪某只是想知道何种筋骨奇佳般的人物才能如此幸运,不免一时冲动,军师一定勿要放在心上。” 季军师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那大帅可能看出劣徒有何不同之处?” 洪元帅脸色一正,略一沉吟道“军师门派之高深令洪某更感莫测,说来惭愧,洪某观此子经脉也未必比军中诸多儿郎更多宽阔,甚至比之其中一些人还有不如,筋骨吗?嗯,当属中上,却也不是极佳那种,这只是洪门看法,但军师既然选到此子,想是必有其特别之处,只是洪某无法看出罢了。” 季军师微微一笑说道“洪元帅说的极是,我派之心法除了要求经脉较好之外,主要是其体内需有几处经脉必须与别人不同,只有这样才能发挥本门的武功所学,这原因已涉及到师门心法,恕季某不能多言了。” 洪元帅听到此处,便不再多问。继而道“那军师接下来当如何安排?” 季军师对洪元帅微微一躬身说道“劣徒会随我回府修行,元帅也知道我这身体越来越差,尽快找个衣钵传承门派也是容不得再拖了,所以他一般时间都会在我那里修行,但偶尔也会帮我做点军中小事,权当历练和放松身心,至于他的俸银吗?嗯,每月从我的俸禄里支取与小队长等同的给他就是了。” 洪元帅略一思量开口道“这倒不必了,既然令徒也会帮你打理这军中之事,那没个身份也是不妥的,那就作个御侮副尉之职吧,俸银便从军中支付了,到时我让人把腰牌送到军师住处便是,同时那应征入伍的补贴费用,这几日便会有军勤部的人送至村里后登记造册,交于他家人的。” 洪元帅可不会因这点俸银小气的,索性把补贴也一并发了。 季军师听到后,也不再客气,开口说道“那就按元帅之意了,李言还不上前拜谢元帅。” 李言自手腕被擒、被放开之后,一直在旁边的看着他二人对话,心中也慢慢平静下来,从这二位大人口中,他听出自己能拜入季军师门下好像极其不易,自己的这位老师可能已在军中挑选了好几年了,军中这么多人,他好像只挑出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二个人做徒弟,而洪元帅对此十分好奇,才了有刚才一试。 再听得洪元帅所赐官职,他也是一脸茫然,他可并不知道御侮副尉是啥官职,是做什么的,但那洪元帅所说的入伍补贴费用这几日便能送到村里爹娘手上,他可是明明白白的,自是高兴的再次上前拜谢。 如果他知道他这半日已升到了从八品下,那可是他祖坟今日冒了大股清烟,且是清烟化作浓烟滚滚一般,要知道普通军卒要出生入死多少次才能从普通士卒升到从九品下、从九品上,正九品下,正九品上,继而才能到从八品下。 而他只是二位大人物几句话的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即使知道了自己是从八品下,也还是不知道到底官职有多大,他更关心的是实实在的银子。 见李言已拜谢完毕,季军师对洪元帅微一躬身“如果大帅没有别的吩咐,那属下这就告退了。” “军师请自便吧,想来军师已是心不在此了,哈哈,洪某还要看看近卫军招收情况以及安排新军训练一些事情,就不送军师了。”洪元帅大笑着道。 于是季军师在旁边军士的目光恭送中,转身向校军场大门走去,李言也在那些军士羡慕、嫉妒的目光中赶紧快步跟上。 看着季军师和李言越走越远的背影,洪元帅站在帐篷外,手摸下巴,摩挲着短须沉思着,怔怔了一会,才低声说了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语“这小子的体质真的有特别之处吗?”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十一章 城外山谷 李言此时已跟着季军师来到了校军场大门处,刚出得了大门口,季军师看了一眼远处那一片等候的人群,便在大门处站住了身形,李言这时也亦跟了出来,正想和老师说去那边向李国新说一声情况再走,还不待他开口,季军师已转头看向他微笑说道“那片等候的人中是否有送你来此之人?” 李言赶紧答道“老师明鉴,是在下的一位长辈送弟子来此应征入伍的。” “哦,那你前去和他说声吧,然后便跟我离去。”季军师说道。 “是,多谢老师成全。”李言闻言心中一喜,向季军师躬身一礼后,便大步向那片人群走去。 校场门口几个站岗的军卒听到他二人对话,已是知道眼前这小子拜入了季军师门下,他们可是知道季军师挑选这徒弟的难度,几人对李言羡慕不已,其中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上前一步向季军师叉手一礼说道“恭喜季军师,终于得偿所愿。”季军师点头含笑示意,然后继续背负双手原地站立着。 小头目恭喜完毕,便自觉的退回到自己的岗位,心中想到,找个机会得与季军师这刚收的弟子亲近亲近,有季军师这样的老师,以后可以预见这小子定也会成长为极厉害的人物,若打好关系,以后在军中这也是一座靠山吧,但同时又微微摇摇头,想到像自己这种想法的人应该是不少的吧。 不说这小头目如何瞎琢磨,李言这时已快步来到了那片等候区,他知道不好让老师久等,得长话短说,于是拉着一脸希冀迎上来的李国新走到人群的一边,向他低语起来,李国新起先还挺镇定,可是听到后来,嘴巴已慢慢张大开来,喉头里不时发出“呵,呵”声音,却已是说不出话来了。 待得李言说完,他已是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李言只得又喊了几声,见他还只是呆呆的“哦哦”回应自己,也知道这是和自己先前一般模样了,不由得暗道一声惭愧。 看国新叔是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了,便只得向他行了一礼,转身快步走向马车取了自己的包裹,一折身又向校军场大门口走去。 李言来到老师面前,不待老师发话,已躬身说道“弟子已和族中堂叔交待完毕。” 季军师听罢一笑“那便好,那这便随我回府去吧。”稍顿了下,又继续说“只是我平时不喜前护后拥,所以也就你我二人一同回去了。” 李言闻言觉得有些奇怪,听村里大人们说过官员大人们出去是何种排场,何等的威风,有些严苛的还要净街驱民的,然而他也不再去多想,毕竟他从未见过官员出行前护后拥的场面。 二人说罢,季军师大袖一摆,便转身沿着校军场院墙向一个方向而去,大袖在身侧飘飘,足下已是如流水般向前行去。 李言看着老师的背影,这下是真有些蒙了,走?就是用腿走?没有随从、护卫就罢了,怎么也没有马车或马匹吗?李言苦笑一声,心道这怎么和在村里听的不一样啊,尤其是老秀才所说的官员出行,更不是一回事,当下也不是多想之时,他赶忙把包裹往肩上一紧,发足追了上去。 他师徒二人刚走之后,那等候区的人群轰的一声炸开了锅,刚才季军师站在门口时,已经有不人认了出来,见李言和他一起出来,并且季军师向李言说了句什么,他便向这边走来,然后拉着一人向人群一侧走去,这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有几个好事之人也悄悄向那边靠近了些许,虽然李言对李国新只是低声诉说,可那也不是附耳私语,稍近些的人凝神还是可以听见一些内容的,尤其是李国新那副吃惊呆滞的表情,即使原本觉得没什么的人,看到那副表情后,也会去想知道原由了。 李国新在李言转身走后一段时间后才恢复清明,心道“原来那人便是季军师了,不过李言所说是真的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李言做了季军师的弟子,还捞什谋了个御侮副尉,老天爷,这是真的么?” 李国新也不是什么世面没见过的人,他是略通这军营中一些职务的,他记得这个好像是从八品下,这可不是一个刚入伍的能得到的,即使是百战军卒,身上没几个大功,也是难得升迁上的。 李国新此时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自己到底是该如何了?慢慢的,他压下这些震惊后,内心开始恢复了平静,但他心里还是有个疑问为什么季军师能看上李言,李言自小在村里长大,可谓是他看着长大的,过人之处他可没看出来有什么,李言最大的特点就是有比同龄人多一份冷静和沉着罢了,但这也应该不是季军师能看上的原因。 正待他暗自细想时,刚才在他边上听到一些谈话的人,也都是吃惊把自己猜测的消息向旁边人说了去,那边待得季军师刚离开,人群便炸了一样,很多人觉得这不可能,一刚来应征之人,这么就能巧抱上季军师这巨腿?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更是有不少人直接围住李国新询问起来,李国新一时间头大如斗,赶紧回复了几句后,挤出人群飞也似的解下马车迅速离开了,他也要找个客栈住下来消化这些消息,明早起早就赶回去,把这消息向李言爹娘,不,向全村老少说道说道,这小子可是一步登天了。 而留下的这些人,证实了这消息的可靠后,不少人也动起心思来,想是否也要找找门路,把这事探的清晰些,那么自己的家人、亲戚是否也能有机会抱上这大腿呢?一时间,这里的人也各自怀揣心思各自寻思去了。 李言跟着季军师此时已来到北城门内城之处,季军师足下无声,看似闲庭信步,却是走的极快,好在李言自小就跟随大人们上山狩猎,所以还是可以跟得上的,虽不说用尽全力,却也已是用了七、八分力气方能跟上,看着老师丝毫不着力的样子,不由得对以后生活更加心生向往。 眼看已到了北城门,李言不由得心中一楞,难道这军师府在这城门附近不成,但他马上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因为老师没有丝毫停留拐弯之意。 待他二人来到城门处,那里有七、八名军卒在一小队长模样人带领下,正在盘查过往行人,李言望去,却亦不是刘成勇那帮军卒了,想来应是换岗回去了。 那小队长模样的人,见到季军师过来,赶紧叉手一礼。季军师微一点头,便从那些检查出城队伍旁径直而去,李言也是紧随而出。 等季军师他二人出得北门而去,那小队长模样的人看着李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奇怪,此人面生的紧,却不是季大人府中那些待卫,不知是何人也能这般跟随季大人左右。” 李言随着季军师出得城后,心中已是迷惑,这城外只有一条大道向北延伸,道路二侧皆是绵绵起伏的群山,纵深不知几许,难道老师府邸在几十里外的镇上吗?听说那里也是有驻军的,但这不免太远了些,每天这样来回不用马车或马匹,也极是不易了,虽然,几十里路对他来说也不什么难事,但是想想经常这样不免枯燥了些。 路上,季军师也不说话,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就那样不急不许在前面走着,李言也只能紧跟后面而行,边走边胡思乱想。 就在出城约二里左右后,季军师却脚步一滑向左侧西边山脉方向走去,李言仔细一看,原来此处有一条山路向西侧山脉中延伸而入,这条大道可是他们今天入城走过的,像路边这种入山的小路极其多,所以也不甚是在意,此刻却拐了进去。 这西侧山脉可比东侧群山要纵深的多,东侧群山大约有几百里,再过去便是平坦的中原地貌了,那已是可以策马狂奔了,而自此向西却不知有多远,这里的人们只知道往西约能进入四、五百里,再向内那里可就是有诸多不知名的妖兽在其间横行了,进入之人十入九死,即使是江湖绝顶高手也不敢过多深入。 想那洪元帅曾带领手下高手深入约四百里左右,就已遇到很多未知名毒虫猛兽,即使他果断的退了出来,手下也死伤大半,他自己脸上也被一凶兽尾部扫中,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若是他躲的再慢些,那凶兽之尾必自他太阳穴而贯入脑部,那只有惨死当场的份了。 季军师带着李言顺着小道拾阶而上,他们行走于参天大树之中,大树下灌木丛生,此时已时至酉时,初秋的白天还是长些的,尽管这样此时也已是日落西山,但天色尚明,只是在这高大树冠上一层层浓郁的绿叶覆盖下,光线已是有些暗了,林里不时传来几声倦鸟归巢的鸣叫声,在这高大空旷的树木间清脆回荡着。 向上走了约莫一里左右,登上最后几个石阶,眼前已是豁然开朗,一片很大的空地显现出来,方圆约莫有百十丈来许,这片空地被周围参天大树层层环抱的,只是正对着他们刚才上来的石阶处留出一个二、三人宽的通道。 想在山里找出这么大一块平地那是很难的,这里应该是被人为修整出来的,场地上对着下山石阶路出口的二侧各有一排高大青石屋舍,每排约莫有四、五间的样子,一字排开,虽然简陋,却显得清洁整齐,中间这诺大的场地上亦被青石碎块平整的铺上了,在一些地方还挂有沙袋,建有沙坑之类的,但都是整齐划一。 李言登上平地,看清此处有八名军卒分二排持戈而立,正警惕的盯着台阶入口之处,待看见季军师,几人整齐行完一礼后便又站直身体分立二侧,对李言只是看了几眼,也不多问。 季军师对他们微一点头,便径直向里走去,只是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转头对他们中的一人道“哦,你去把其他人都叫出来,我有件事要说下。” “是”其中一名军卒答应后,便快步走向平地中间,大声说道“大人回来了,大家出来下!”,不大一会,便有十几人纷纷从二旁青石屋内来到了场地中央。 李言自上得平台之后,便一直跟着老师身后,他刚才看到除了在这石阶入口之处有这八名军卒之外,那二侧青石屋处也有不少人进进出出,还有二个房屋顶上冒着袅袅青烟,远远的传来一阵阵香味,只是此时光线已有些昏暗,那些房间里透出的灯也不足以让他离远能看得清。 待得这些人站好,季军师也来到场地中央,回头向李言招了招手,李言走了过去,他走到这些人前面才发现,这里除了刚才那八名军卒外,还有十二名穿着一样制式军服的军卒,而除了他们,这里竟然还有三名中年妇女。 这些人中那三名中年妇女和靠队伍中间站立的二名军卒都有些好奇的盯着李言,其余之人则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这是我新收的弟子,李言,以后会在此居住。”季军师一指李言说道,然后又对李言说“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那二十名军卒是元帅差遣过来负责警戒守卫的,剩下的几名妇人负责我们的饮食和衣物的浆洗。” 李言看着他们,但他有些意外的发现其中有几个人看的眼神有些古怪的样子,这倒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十二章 入谷 “是,大人”这些人齐声回答,季军师对他们挥挥手温和的说道“陈安,李引留下,你们都去各忙各的吧。” 待那些人都各自散开后,只有刚才站中间的二名军卒走了过来。李言看那二人,一人年约三十左右,一人年约二十左右,身高皆在七尺上下,只是年龄大些的方脸,脸色红润;年龄轻些的圆脸大眼,皮肤稍白。 二人皆一身标准的制式军服。季军师一指方脸之人“他叫陈安”,随即又一指圆脸大眼年轻军卒“他叫李引,他二人平时负责谷内杂事,也皆对军中之事明了,如果我不在府内,则你吩咐他二人去办即可。若是进城办事也让他们跟着,一是有他二人你办起事来方便;二则由他二人负责你的安全,毕竟这里是边境之城,敌军也是经常混进城来刺探消息,如果知道你是我的弟子,少不得把心思动到你身上去”。 李言听罢心中一紧,随即也是心中一暖,躬身答道“多谢老师”,若说先前他喊“老师”还有些生疏不畅,此时却也是由心而发了。 陈安、李引也对季军师一礼“谨尊大人口喻,请大人放心”。 “那好了,你们去准备他的起居用品吧,一会送过去。” “是,大人”。 季军师说罢,招呼了李言一声,抬步又向里走去,只是李言转身后没看见,陈安、李引互望一眼后,盯着他的背影眼光闪烁不定。 李言原以为自己是住在这二排青石屋中的某一间,但却见老师看也不看二侧房屋,径直走去,待得他二人走到青石屋的尽头向右一拐,眼前赫然出现一个山谷,谷口一侧的石壁上刻着几个鲜红大字“军师府”。 李言心想,这就是个山谷,怎么还叫“军师府”了,但脚下却不能停,跟随老师进入了山谷。 山谷内并不是很大,约有五、六十丈大小,三面环山,每一面都是山峰高耸,山坡几乎是直上直下,坡上细树灌木丛生,或高或矮,枝枝丫丫从山脚密密生向山顶,只有这一个谷口可以出入,谷口刚入的右侧也有一排青石房舍,大约三、四间的样子,此时已是天色入黑,谷内其余景象皆尽模糊看不太清了。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李言闻声回头观看,黑色中走来俩人,近些看清正是刚才见过的陈安、李引二人。 二人手里拎着物品,想来应是刚才老师吩咐的生活用品了,他二人来的倒是挺快,这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俩人迅速走过他们身旁,走向那几间青石屋,不久后几间房舍里陆续有灯光亮起,灯光透过门窗照射出来,顿时谷内一些景物清晰了许多。 季军师回头对李言说道“今天也时辰不早了,一会陈安他们过来带你稍微熟悉下这里,然后就吃饭后休息吧,你今日也从家到此赶了几百里路,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再到为师这来,到时我再把师门一些事情说与你知。” 正说着,只见陈安、李引二人已快步走了回来,笑着说道“李公子,这里本来每日都是有人清扫的,所以我们只是把些日用品拿过来就行了。” 季军师看他们过来,于是吩咐“你们带李言去吧,一会把饭菜送过来就可以了。”说罢,对李言微笑一点头便向靠近谷口的第一间房舍走了过去,随即人影在门口灯光下一暗,便进入消失了。 李言怔怔的看着季军师的背影,心道“我这位老师做事真是简单明了。” 陈安此时低笑开口道“李公子,那你随我们过去吧。”李言道了声谢便随他二人向里面走去。 陈安很是健谈,李引则是以他为首,但手脚麻利,偶尔也会说上几句。他们边走边谈。让李言开始知道了一些情况,原来洪元帅本来是在城里给季军师安排一座府邸,可是季军师却喜欢幽静独居,不愿住在城里,后来他自己便在城外寻得这一处山谷,独自居住,但洪元帅又怎能让一官员居住在如此简陋之地,又是劝说了几次,但季军师始终不愿入城。 于是洪元帅只能派人把山谷里面重新收拾了一下,又在山谷外面开了上百丈的空地,并建屋派兵把守,同时还安排了相应的丫鬟奴婢负责这里的起居饮食,但季军师最后只留下了二十名军卒和三名负责饮食的妇人,其余人等皆被他送了回去,以季军师的意思,他自己一人最好,但又不能拂了元帅的好意,至于这“军师府”之名,当然是按府邸名来起的。 这谷内有四间房舍,除了靠近谷口的第一间是季军师自己住之外,紧靠的那一间是季军师有时练拳脚武技之用,另二间都是空着的,无人居住。 用陈安的话来说,这里平时是不许随便进入的,除了季大人有事让他们进来,只有每天必备的送饭菜和清扫时才能进入的,不然将会被季大人驱逐出谷,那回到城内之后,洪元帅如何对待就可想而知了,除了四间房舍,谷内茅厕、沐浴室也是一应俱全的建在房舍的侧角。 李言最终选择了靠山谷最里面、依山壁而建的青石屋,陈安首先走了进去,把手上的被褥放到了床上,李引和李言随后也跟了进去。 石屋很是宽敞,想必乃是军卒建造,军队建造的东西都注重实用性,坚固、耐用。 石屋门向南,正对着谷内,屋内地面也用青石和碎块铺就而成,整洁光亮,简单家具倒是全的,但放在这诺大的屋内却显得不甚起眼了。 屋北侧倚墙有一张宽大的木床,东墙边放置了洗脸架及一些洗漱用品,西墙处则有一个四层的书架,上面放了一些书籍; 一张木桌依南窗而放,桌上放着几个茶杯及水壶,二把椅子,桌头处还放着二个用褐色老藤编制的高大箱子,并排放置于地上,几乎和桌面齐平,想来是用来放置衣物或其他物品的了。 石屋北面及西侧都是依山而建,东墙连着其他房舍,所以只有与石门同一个方向的墙上开了一扇大窗,也是对着谷内,窗户高大,细木方格,此时正是推开之状,在屋内并不感一丝气闷,反而有秋夜凉风习习许入,令人有几分轻松惬意之感。 “李公子,那您就请先稍微休息一下吧,壶内是热水,一会饭菜得了,便会有人送来。这谷内我们不能久待,季大人不喜外人在此,如果没事,那我们就先告退了。”陈安和李引放置好东西后,便向李言说道。 李言正打量房间,听得此言,连忙看向二人“有劳二位了,既然如此,请二位自便吧。”俩人一拱手便退了出去。 李言走到桌前取下肩上的包裹放到桌上,然后又走到桌头的褐色藤箱前,依次打开二个箱子,箱子里空空如也,箱内底部各自铺了一块黑布,想来是来放置衣服之类的了。 李言拿过桌上的包裹,解开后把里面的几套粗布衣服一件件平整的放到一个箱子里,这可是四姐和娘亲手缝制的,虽然这些衣物布料十分粗制,还有些布料是从别的破旧衣服上裁剪下来的,李言却感觉到那村中的家就在身边,温度舒适,看见它们就像看见了娘和四姐。 他带的东西不多,而箱子又是宽阔,他衣物都放到一个箱子里也仅仅是占用了十之三、四空间。李言想了想,还是把桌上包裹里的咸菜、干粮等拿出整齐的放在桌上靠墙摆好,他并没有把这些放到另一个空箱子里。 盖好二个箱子后,李言拉开一把椅子在桌前,取过水壶和茶杯倒了杯水,水还真是热的,看来应该每天都有人过来换水和清扫房间的。 他今天真是累了,赶了二百多里路,只在中途食了些干粮和水,现在是又饿又渴,身体也感到了乏累,现在外面黑漆漆的,此时他可没有什么心思去屋外看看之类的想法,边喝水边想着心事,想着今天所经之事和现在自己所坐之处,还如梦中一般,过了一小会,水喝了一些,却更感饥饿乏累了,心道“老师幸亏没安排什么,否则当真是提不得多少精神了,那样在老师面前便有些丢人了。”正在思忖间,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这房门未关,而这里又是山谷,深夜中脚步听的清晰,李言一想,这自应是送饭的来了,侧身抬头时果见门口处一暗,一个妇人端着一个木托盘已站在了门口。 李言站起身来走到门口道看那妇人还恭敬的站在外面,于是说道“你们伙房在哪?下次我自己过去拿便可以了。”那妇人听闻此言,脸色一白赶紧道“李公子,可不敢这样,如果让季大人知道了,那可是天大的祸事。”李言伸出去接木托盘的双手一怔,奇怪的道“这是为何?”那妇人道“像伙房那些地方大人、公子怎么可去得,这些都是我们下人待的地方。” 李言一听开始有些茫然,稍一想便明白了些,自己在家的时候什么地方都是可以待的,而如今身份的转变让他有些不释然了。他也知道,这些尊卑不是针对他一人的,是这世俗的法则。他接过木托盘后于是说道“那你们下次来,直接把饭菜放到屋内桌上就行了。” 那妇人听后看了他一眼,像想起什么似的向他说“李公子,这山谷里我们除了送饭菜和清扫,每日是不得随便进入的,大人也吩咐过这四间房舍更不能随意进入,以免打扰大人做事,大人每次回来基本是关闭房门的,如果我们见到房门外把手上挂着木牌,就会把饭菜放到屋外的石台上,过段时间再来收拾,如果饭菜没有食用,便拿回去倒掉重做后,再次送过来的,而大人的房间的清扫也是在大人允许的情况下由专人来清扫的,您这间和旁边那间房舍由于无人居住所以每天清扫不用向大人请示的,而现在您已经住在这里,所以我等便不能进入了。” 李言一听这话,才注意到房门内侧把手上挂着一黑色木牌,想来是老师修炼时,会把此木牌悬于房门外把手上,以免打扰了修炼。他虽不懂这些高深武功,但他总是听过一些的,听说那些内功冥想之时,绝地是不能清扰的,否则会出现什么走火入魔之类的现象,想到这也就明白了一些。 那妇人又向他嘱托一句用完饭后把这些餐具放到房外石台上就可以了,到时会有人前来收拾的,向李言微一躬身便走了。 这里的饭菜虽然不是精致佳肴,但也是李言不曾吃过的伙食,这顿饭李言吃的意犹未尽,但是到的后来又想起家中的爹娘来,不知他们现在是否吃了,是否还在掂记着他?想到这,他顿时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起身收拾了碗筷放到托盘里,走到屋外,果然见门前有个石台,便放在了上面,抬头望去,一片黑压压的树木远近铺开,直至四周山顶,只有顶上几十丈的圆天洒下一点星光,他楞楞的看了一会,便收回了目光,发现自己这石屋对面不远处,也就是石台不远处,好像是一洼水潭的样子,不过此刻第一次离家的游子,在外的第一夜总是心思百转,故土难忘,加之饭后倦意更浓了,更是打消了在谷中走上一圈的念头,便转身回屋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后,关了门窗躺在床上,在想念家中的爹娘和村中的一草一木中沉沉睡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十三章 木影门 清晨,李言从梦中醒来,此时天已微亮,迷迷糊糊中睁开双眼却看到是陌生的环境,房顶不再是那熟悉的有些已是深黑色的木制房梁,而是青黑色平整的屋顶,他脑中顿时一阵迷惑,慢慢又转头看向房内四周,才意识到这里已不是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家中老屋,心中不免涌上一阵陌生与孤独,他吸了口气,面无表情的坐了起来,走到桌前推开了窗户,一阵入面沁肺的凉意自打开的窗外吹入,让他不由的精神一振。 自窗口看去,山谷被三面高峰环抱,高耸直入已有些暗青的天空,微亮的空中几颗星光夹带着丝丝晨意从天清洒而下,谷内地上的黑青色藤蔓与灌木由谷底向上漫延而去,层层伏伏,犹如怪兽起伏的巨背,鸟鸣在谷中叽叽喳喳,带着一丝空灵和清脆。 近处,窗外那石桌后果然是一处水潭,水潭上方丝丝簿雾萦绕盘旋,如同一层簿纱笼罩其上,又如氤氲的凉气上升袅袅。 李言楞楞的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站了一会后,感觉内心平静了许多,转身回到床前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向左侧几间房门处看了一眼,几个房门都还紧闭着,于是便放轻了脚步,缓缓的走向了水潭那边。 来到了水潭边后,李言发现这水潭约有四、五丈宽许,形状成椭圆形,潭边的一面靠山壁,有二、三股泉水自山顶缓缓流下,沿途把石壁浸润的光洁水亮,所经处很多藤蔓根部已被冲的裸露在外,根须随自上而下的清泉流水摆动,水流的二边已有绿苔荫荫茂盛,形成了一个自山顶而下的数道清泉槽。 水潭波面微微荡漾着,浸着岸边的诸多的碎石,水面因此而有波纹涟漪,其上方丝丝白雾盘旋游走,恰如几条白色透明丝带,潭水清澈,却也不知有多深,只是向下看去,水变的清幽黑冷起来。 李言蹲下身子,掬起一捧潭水,洗在脸上,清洌入肤,皮肤不由得起了一层颤栗,却甚是痛快。 李言站起身子,再向水潭南侧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在这水潭南侧开始有一大片又像菜园,又像花圃的地方,他正待过去细看,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那一片是为师闲来无事时种的一些青菜和几株野花罢了。” 李言闻声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寻声望去,却见一人一袭黑袍的站在后面一排房前的二个石桌之间,微笑向这边看着自己。 “老......老师”李言看清来人后,赶紧转身一礼,说道“是学生打扰了老师休息了,请老师责罚。” 黑袍人自是季军师,季军师向他一摆手道“为师早就起来了,只不过在房内打坐练功罢了。” “这山谷就这么大,以后你有的是时间熟悉,马上便会有下人送早餐过来了,你洗漱用完餐后,来为师房间这里吧。” 李言连忙答道“是,老师。” 季军师说完对他温和一笑,便转身向回走去。李言望着老师的背影,不知怎的,让他仿佛感受到了如家里老屋中爹娘对自己的那般痛爱,心中不来由的一暖。 待他回房不久后,昨晚那妇人便送来早餐,早餐清淡,几个馒头,几碟小菜,一大碗皮蛋瘦肉粥,李言吃的很香。即使是这些寻常的食物,他在家可也是不多见的,只是心里想着老师让他过去的事,自是吃的很快。 用罢早餐,李言连忙向东侧谷口处第一间石屋走了过去,来到门前,李言看见门并没有关,应该是老师在等着自己,于是站在门外说道“老师,弟子拜见”。 “哦,你来了啊,那进来吧。”一个温和的中年人声音自里面传出,李言依言走了进去,房间和李言所住差不多大小,也是北侧一张宽大的木床、西侧一个四、五层的书架,只是上面却摆满了书籍,东侧同样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具,不同的是一张矮桌放在房间中央的一大块地毯上,矮桌上放着一副古琴,样式古朴,琴身上面有几处斑驳,却很光滑,一看就是似长时间被人抚摸所至。 琴前有一小巧精致的炉鼎,其间插着三枝清香,袅袅清烟自三根香尖处缓缓向上飘起,有淡淡的檀香之味在房间缭绕,闻之令人心神安宁。 桌后一人身着黑袍,双手拢于大袖中,盘膝而坐,正目露微笑的看向李言,正是季军师。 “来,坐到桌前来。”季军师从袖中抬起右手,对李言一招后指了指案前的地毯说道。李言赶紧走到地毯前,脱了鞋后以跪坐方式面对老师,这些礼节以前在老秀才可是教过的,季军师看到他这样,不由的微微一笑。 “李言,今日我便把本门的一些事情说与你知。”季军师见李言坐好后,开口说道。 “是,老师,弟子洗耳恭听。”李言看向老师恭敬答道。 “本门名为‘木影门’,始创于六百年前,但世代皆不出世,通常隐于深山之中,不为世人所知。本门武学更是不传之秘,加之对修炼之人要求条件苛刻,寻找门人实属大海捞针,历代门人不过二、三人,为师这一代却只有为师一人而已。本门武功自不必说,习得高深处,纵不能说武功盖世,却也能冠绝一代。”季军师温和的声音徐徐道来,说道此处他顿了一顿。 李言自是听的认真,也是低声接口道“是,弟子在入城时听得人说过,老师在万军丛中如入无人之境,这般神功,却也是闻所未闻的。” 季军师一笑接着说道“日后,你若勤修苦炼,成就也未必会在为师之下。”李言听此话,赶紧说道“老师言重了,弟子如何能和老师比肩,想来再如何苦练,老师定也是日益精进的,自是万万赶之不上了。” 季军师微笑说道“我辈当有傲世之心,你且不可如此。” 李言自是不敢再多言,点头称“是”。 季军师又接着说“为师此次出山乃是事出有因,我木影门除了武功厉害之外,历代前辈在草药一途可谓是钻研极深,几百年来,代代祖师都在深山潜心精研草木之道,虽不出世,但世间游走历练却是有的,同时也会悬壶济世,解病救危,这也是本门历代的惯例,学而不能为所用,乃为无用,武功只是我们行走江湖的自保手段罢了。” 李言闻听此言,心中不免肃然起敬,心道“原来本门除了武功一途,还有这样的福泽黎民之举,实乃为正派也”。 “为师也是本着此道而修行游历,可惜在五、六年前,走入深山采药,不慎却被一不知名毒虫所伤,经过数月的疗伤,也不见好转,反而有加重表现,无奈之下便也拜访了不少好友、名医,虽然他们的医术不一定比为师强,但谁又能知道他们是否知道此毒的来头呢,如果得知此虫来龙去脉,或可知如何解除此毒也未必是不可能的,可是事与愿违,却无人识得此毒。随着此毒已慢慢侵蚀五脏六腑之内,为师却仍是无法寻到解毒之法,我只能以功力暂时压制此毒,但也只能压制七、八年罢了,现在算来也已过去六年左右了,在次期间找不到解毒之法,那也只能说命该如此了。” 李言听得这段话,已是大吃一惊,再看看老师青白的面色中隐隐泛着黑气,不由的脸色一变道“那老师想来是没有找到解毒之法了,不然面色不会如此这般的。” 季军师点头笑着道“这也不打紧的,生死由命罢了。” 李言急道“这当如何是好?” 季军师伸出手对他摆了摆道“呵呵,少安勿躁,这就是为师出世的原因了,想寻一弟子,传承门派,不然若是在我这断了传承,那我如何在九泉下面对历代掌门和前辈,唉!只是由于本门心法霸道,非有特殊体质者,不能适合,若强行修炼,则会经脉逆冲,必死无疑问。这般人当真是极难寻得,若以前本门寻徒,则由历代掌门在游历天下、悬壶济世的同时寻找合适之人,这种体质之人虽然难寻,但这大千世界却最终是可以寻到的,只是我若按以前门内寻徒之法,却没那个时间了。后来只有想此方法,来到军中,军中儿郎众多,又体质健壮,想来是机会必是增大许多。” 李言听得这些,心道“原来老师来军队是为了更好的找寻弟子的,想来昨日老师那套古怪的银针扎脉之法,便是寻找这特殊体质之法了。”不过,想到那腹内痛苦之状,心中又隐隐生出发怵之感。 季军师好像看透他的想法似的,对他说道“这特殊体质乃是隐形体质,非用本门之手法,而无法激发,虽然激发时难免让人痛楚,却也是确保本门心法修炼的前提必备条件,为师在这军中亦是五、六年之久,这几十万大军却也寻的七七八八,耗费这许久才寻得俩人,一是去年寻得的,另一个就是你了。” 李言闻言一楞,心道“俩人?这山谷中不就只有我和老师吗?同时也未见昨日陈安、李引他们提起啊,除了老师这间卧室和旁边的修炼室,其余二间房屋可是都进入过的,自己还住在了其中一间。”想到此处,脑海里好像又有些什么印象,又细细想了想,突然想起自己昨日在校场上帐篷外胡思乱想时,老师和洪元帅在说话,那洪元帅好像说什么“上次所收之人什么的.......” 季军师在说到此处时,看到李言发楞,心中不由的奇道“昨日洪林英也亦提道此事,怎么他还是一幅突兀的表情。”但稍一思虑,便明白了其中的原由,但他却不知道李言昨日根本没有听清洪元帅所说的话。 “你是在为没看到为师说的另一人奇怪吧?这事其实还是要和你说的。”说到这他缓缓吸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人算起来应该是你师兄了,是去年年初为师寻到的,然后就拜入了本门。你可还记得昨日在测试你的体质后,为师曾问过你是否读过书。” 李言点头称是,这个他自然是记得的。 “你那师兄却是不曾读过书的,入门后我以为在我亲自指导下,是可以修行的,但为师却是一时心急,还是低估了本门心法的霸道,在你那师兄修行一个多月之后,在一次为师入城与大帅议事时,他擅自运行刚习的后续修炼之法,却因为参悟不够,导致气血上逆,待得为师回来时,他已经......,唉” 季军师说到这已是面露愧疚和惋惜之色“这个也是怪我有些心急了,为师体内之毒一直无法解除,身体已是越来越差,对门派传承之事不免有些心急如焚,本门心法除了需要师尊亲自指导之外,还需自我逐字逐行参悟其中奥秘,再结合自己的体内情况,缓缓引导内气行走,循序渐进方可,但这次为师却是太过自信亲自教导下,可保无忧,最终是铸成无法挽回的错误。”说道此处,目光中已有泪光隐隐闪动。 李言听闻这些,心中惊道“原来早寻来之人已经身亡,昨日洪元帅好像说比较资质什么的,如此看来是说我的资质,比那早亡师兄如何了?这却是无法和一死人比较了,如果那个师兄比我的资质好,都如此下场,那我岂不更是不堪了。”想到此处,他已是后背冷汗已出。 他抬头看向老师,嘴中嗫嚅想说些自己恐怕也是无法修炼之类的话语,但看到老师目光中隐含的泪光与一丝期盼,当下又为难起来,这可是要命的差事,心中不免盘桓不定,良久之后,心中一横“如果这般退缩了,那么有可能直接被老师送回村了,那要如何面对爹娘;即使好一点那也得回到军队从一小兵做起,但也不免厮杀疆场,到时是生是死,自己还是无法决定的,这二种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不如一拼,何况自己可是熟读私塾的,日后在研读参悟时,如果不能领悟,绝不贸然继续往下修炼就是了。再说老师那一身通天本领只所以可以如传说中那般无敌,这不正是本门武功的霸道之处吧,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想到此处,他看向老师的目光已慢慢变的坚定起来。 季军师看着他的眼神,已明白他的想法,也是慰心一笑,再接着说道“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其实为师已不抱太多期望,找寻合适的人,想来时间已是不够,着实太过飘渺,谁知苍天有眼,竟然在我郁郁而终之前,又是柳暗花明。”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十四章 拜入门墙 季军师说道此处,那有些青白的面色中已是笑容宽慰,他看向李言道“你可愿正式拜入我的门下?” 李言心中即已做决定,当下就不在多想,口中称“是” “好!为师向来性子淡薄,不喜那些繁琐礼节,你向为师叩首三次便算入门了。”说罢,他整理了一下坐姿,正襟危坐于桌后,面容严肃,桌上小鼎中三柱清香在他面前袅袅升起,一派掌门之风。 李言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粗布衣衫,就跪拜于香案前,对着桌后的季军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季军师手拈胡须,青白的脸上也泛起微微的潮红,笑意更盛“呵呵,好了,起来吧” 李言站起身后,脸上也露出欢喜之色,站起后,再是躬身一礼,然后重新跪坐于桌前聆听老师教诲。 季军师说道“现在你已是木影门弟子,那么接下来为师则向你讲授本门入门之法了。” 李言听闻此言,一楞,季军师看到他的样子问道“你有何问题吗?” 李言稍一楞神后说道“没有,请老师继续垂训。” 季军师听到他这样一说,便也不再追问,继续说道“本门弟子皆需修炼武功和草药之道,然则武功乃为我等江湖人士安身立命之本,且很多较珍贵的草木药花皆生长在人迹罕见之地,不是寻常人等所能去的,所以刚入门弟子一般前几年必先修炼武功有所小成之后,方可修炼草药这一门。而武功又分内功心法和技击之法,内功心法乃为wang功之母,技击之法修炼的再熟悉,如果没有内功辅助,则也是无法发挥出其真正威力的,最多也就是寻常人的厮打罢了,但如果内功强大,即使寻常拳法武技,也能开山碎石,摘叶伤人,威力强大,所以内功心法乃各门各派安身立命之本,皆被门中视作珍宝......” 季军师缓缓的向李言一一讲来,这一讲足足讲了数盏茶时间,从内功分类讲到各大门派、武功境界划分、穴道、经脉等等。并拿出一雕刻精致的小木人,其体赤裸,上面红青之线纵横交错,还有不少密密麻麻的圆点,圆点和线路旁边都有蝇头小楷注释,此木人竟是绘制出了人体之内的各种经脉与穴位,他也一一的与李言细说讲解。 “上面所说,乃是修炼之基础,你当详细记住,万万不能有所差池。现在说说本门之心法吧,之前也和你说了,内功是wang功之母,而本门内功心法修炼共分十层,名曰‘木阴功’,其威力惊人,乃通过吸收本门秘法炼制的草木之气,强化肉身,打通体内各处经脉,使身体气机盎然,内劲周天迅捷游走于全身,蓄积雄厚的内力存于丹田,在与人搏杀时,发挥出超强战力,非世俗各派心法可比,为师到目前也不过练到第三层顶峰罢了。” 李言听了这些,心中已是大惊,脸现不能置信之色,以师尊的目前的武功已是万人之敌,这修炼“木阴功”不过才到了第三层,那如果修炼到第十层岂不是陆地神仙之能了。 季军师看了一眼李言,继续缓缓说道“然则在修炼此功之前,还必须先修本门的‘气息引导术’,此术乃是引导天地精华之气,而后激发出丹田之气,只有丹田之气激发成功后,才能正式修炼‘木阴功’”。 说到此处,季军师微微一笑,双手黑袍大袖同时一拂,白皙修长的双手出现在桌面之上,左手上却是拿着一本似金非金,似玉非似的书籍,然后右手从书中抽出一张略比书页大上一圈的纸张,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显然这张纸非书中之页,看其墨迹,乃像刚书写不久的样子。 随着季军师的动作,李言注意到老师的左手那本书籍质材奇特,他自小也是读过不少书本的,这种质材却是从未见过,并且这本书有三分之一处颜色与其余三分之二的颜色明显有些区别,却似像二本书被人黏合在一起一般。 李言这时也想起,自昨日与老师见面到方才老师拿出纸张,好像老师都只用右手,无论是昨日试针,还是做其他事情,都不曾用过左手,想必是一直拿着这本书在袍袖中了。 这不由的让他对此书感到好奇,什么样的书籍才能让一个人片刻不离,但他知道这些事情并不是现在能询问的,毕竟刚刚入门,也许以后与老师熟悉后,或许可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季军师仿佛没看见李言眼中的好奇一样,把那张写满字的纸递到李言面前,说道“这是本门的‘气息引导术’,为师现在就先传授与你,待会你再自行仔细研读,如果有不懂之处,为师再为你答疑解惑,这气息分先天和后天,婴儿在娘胎里时乃为先天之气,不用口鼻,一样可以呼吸;待人出生后,改用口鼻呼吸,此为后天之气,却也丧失了先天之气......”这一讲解又是足足一刻钟时间,待得讲完后,季军师便闭口不再多言,看着低头思索的李言,偶尔拿起小木人和“气息引导书”细细参悟,他于是双手一拢,又隐于大袖之中,置于腹部,闭目打坐起来。 李言这一参悟便是半晌时间,最后又确定自己已记下这行功之法和一些关键经脉运行路线,才放下心来。他原本害怕自己从未接触过内功这一道,如果太过深奥而出现很多问题,可就在老师面前尴尬了,现在感觉理解无误,也随之释然了许多,又想了想心道“估计也许这只是入门之法的缘故吧。” 抬头看向师尊,有些局促的说道“老师,弟子觉得......能够初步领悟此入门之法了。” 季军师闻言睁开双目,微笑望向李言,然后缓缓开口询问了几个关键之处,见他对答如流,脸上甚是满意,“那自今日起,你便开始修炼此法吧,为师估计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月,你便能激发丹田之气了,还有这张心法纸张即已记下,便交由为师销毁吧,非是为师不放心你,这乃是江湖各大门派通用的做法,除了功法书籍原本保留外,其余一切皆由口传心授,偶有只言片纸,事后也是要立即销毁的,以免这些功法纸张不小心丢失,或被歹人抢去,即使是心法的书籍原本一般也只能有本门掌门保管。” 李言听到些并不感到有什么不妥,换位思考他也懂得像这种门派安身立命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出现在纸张之上,那样各大门派也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他把“气息引导术”那页纸恭敬的递回给老师,季军师一笑接过后收于大袖中,至于怎么处理,李言可不会多问这些事了。随后季军师又指了指那绘满经络走向的小木人说道“这个你拿去,这是需要长时间熟悉记忆的。” 李言奉命拿起桌上的小木人,不过他猜测这个小木人就是雕刻的精致些罢了,各个武林门派应该都有此类的入门东西,不然光靠嘴说这些看不到,摸不着的经脉、穴位,还真难解释清楚。随后他便向季军师告退了一声,离开了石屋。 季军师看着他离开后,眼睛微眯看着大门处,一会后幽幽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他的资质是比上次那个差了不少,也不知多长时间能够练到第一层顶峰,我的时间却也是越来越少了,这毒越发的压制困难了,唉!”说罢,右手大袖对着几丈外的大门的一挥,大门已无声无息的关上了,这一手如果要让洪元帅看见了,定是骇的三魂出窍,即使是当今江湖绝顶的化境高手,也无法做到几丈之外如此这般举重若轻的完成,如果非要做到这步,至少也是化境高手,而且比这距离还要缩小一大半左右,气沉丹田后,内力狂涌而出方能办到了,不过那样大门估计也是四分五裂了。 做完这些,季军师左手自大袖中伸出,那本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书籍和‘气息引导术’那页纸张已出现在桌面之上,他熟练的把那本书籍翻到有颜色分割线似的三分之一处后平放在桌面上,双手放于翻开书的后半面上,默运玄功在其上,一段时间后,书籍并没有任何反应;之后他又把书籍换了几个方向,横着、竖着,对其输入内力或敲打一番,但那书依然如故;最后他又做了个奇怪的动作,拿起那本书,把那书籍后半面三分之二处贴于额头之上,如同书生遇到难题时,闭目思考时习惯的会把书放在额头思索一般,他就这样一动不动,良久之后,室内一声叹息“还是不行,这几年用了诸般方法,依然无法打开,到底是需要我修炼到第几层才能有这机缘,若这书里就有解决我身体内这火毒之法,只是.......唉”,叹了口气后,只见他右手拿起那张‘气息引导术’纸张,不见有什么动作,那纸已是突地燃起一团火来,倾刻间便化成了灰烬,“内气化质”,这却也只是江湖传闻中才听过的神话了,即使是当今武林中最顶尖的高手运用内力也只能把物品化成碎块状或是粉状,但要无中生火却是无一人能办得到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十五章 修炼 此时,青山隘城内元帅府中,诺大的客厅里洪元帅一个人正坐在客厅上首的宽木大椅上,靠在椅背上,仰首望着天花板,一双环眼转动不停,一只手摩挲着下巴正陷入沉思。 “那边侍卫回报说,李言今早已被季文禾叫入室内,想必是正式拜师了,下一步应该就会入门修行了。”一个声音自大厅一角传来,那处正是大厅四根一人抱粗厅柱的中的一处,仔细看去,那里有一异常敦实的壮汉站在那里,身体与柱影有些重合,身材不高,他一身皂袍,如同那根粗壮的厅柱底盘一样堆在那里。 “他昨夜没有让这小子立即拜师,已经让我感到惊讶了,以他现在看似身体越来越差的样子,竟还能如此不疾不徐。”洪元帅也不看那边,依然盯着天花板,嘴里却如此说道。 “那师兄可能看出他到底是真压制不住体内之毒了,还是装作如此?”皂袍大汉说道。 “十有八九是真的,无论是那边侍卫平时的消息或从他这几年不停寻徒来看,都不像假的,只是即使这样,我们用强也是胜算不大,他的武功就是我俩加起来,那怕以他目前这样,仍然不是其对手。”洪元帅继续说道。 “师兄莫要夸大如此,虽然他武功已至化境,但一来他身体之毒需要分不少内力压制,二来我师兄弟二人也是在绝顶高手之境停留了十年有余了,距那化境也不过一步之遥,合我二人之力也未必擒不下他来。”皂袍大汉瓮声瓮气的说道。 “师弟,那样做是最后的选择,我现在想是如何从那小子身上入手,上次他那弟子,自从入得军师府后,就再也没出来,很难有机会接触到,仅仅月余就已死于非命,现在师兄想的是,他真的是修炼不当吗?还是说他的功法真如他自己所说,非特殊体质者不能修炼,如果是后者,我们这般劳神费力,到头来岂不是白费心机。”洪元帅仍然望着天花板,紧皱双眉。 “师兄,江湖之中没有无法修炼的功法,即使是毒功、邪功,拥有之人也都是可以修炼的,只有适合、不适合,而非能不能修炼,我倒不曾听过内功对人体质有何要求,就拿本门的那些从低等到高深心法来说,若给门下弟子,哪个不能修炼?促进进展速度不同罢了。”皂袍大汉也是蹙眉说道。 “你这说的这些,也正是我不愿放弃的原因,即使是江湖邪派武功,我等若想修炼,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就是值与不值的问题罢了,他如此的托辞,应该还是不愿外传的原因了,但这李言和上次那个弟子他们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呢?我昨天可是在校军场用内力测了这小子经脉的,很是普通,甚至还不如军中很多儿郎,他却几十万人里挑了数年,这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了。”大厅里又是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片刻后,他转头对那皂袍大汉说道“师弟,现在不管他是依据什么来收弟子,也不管他收徒弟是做什么,但总他要对这所收之人传授些法门,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尽量能接触到这李言,然后从他那里获取到这些法门,以你、我二人的眼光,从这些法门中无论如何也能看出些端倪,到时再做进一步计划即可了。” 那大厅角落一阵沉静之后,脚步声渐起,慢慢随之远去,洪元帅仍然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沉默着,大厅里静静无声,落针可闻。 傍晚时分,大青山,李家村昌伯和儿子李伟正如往常一般从田间归来,虽然蝗灾之后田里收成已是定局,但总归是保留了一些的,庄稼人对粮食的感情如同慈母与游子,粒粒皆辛苦,不是那些大老爷可以明白的。村里每家每天还是要去自己的田里耕耘维护所剩不多的果实。 昌伯每次总是在傍晚之前,天尚很亮时就会提前回来,到家后,老伴和四闺女早都会把简单的晚饭准备好,他们要趁着天黑之前吃完晚饭,免得天黑还得长时间点着油灯,这几年日子不好过,灯油钱也是要省的。 自昨日李言走后,家中气氛一直压抑着。“他爹,村长今天应该会回来了吧?”李言娘看着其他几个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碗里的山芋,她自己却是没动筷子,这时满脸凄苦的对着老伴问道。 “我说你这婆娘怎得这般碎叨,从昨天中午你就不时的问这问哪,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一来一回最少得二天,这还是事情办的顺利了,你安心吃的你的饭。”李言爹抬起头来,脸上也是急躁和烦闷,用筷子敲敲碗边“叮叮”作响。 “你这一大早就去了田里,去了一天才回来说上这几句,怎么就不时的问这问哪了。”李言娘亲小声嘀咕着说。 李伟看看李小珠,李小珠恰好也看着他,俩人起初也想插上几句问话的,但见如此,便不敢再多言了。其实他俩也知道,即使问了,爹一样不知道的,只不过觉得就是这没有结果的言语,大家多说说,心里好像也舒服些。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昌伯,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哈哈”。一听这声音,全屋里人精神一振,这正是李国新的声音,顿时桌椅板凳、碗筷一片乱响,几个人从屋内冲了出去。 看着掀倒的凳子、椅子和桌子上乱扔的筷子与吃了几口还剩在碗里的山芋,李言娘望着那三个发了神经一样的身影,啐了一声“死货,你不是不急吗,这都赶上投胎了。”然后也急匆匆站起向屋外走去。 屋外,李国新正向李言家走来,身后跟了村里一群孩子和几个村民,还没等他到门口,只见屋内有三条身影飞也似的跑了出来,定睛一看,正是昌伯和他家二个娃,后面还跟着也有些急匆的李言娘亲。昌伯见到李国新,赶紧站定身形,李伟和李小珠也凑上前来,昌伯吸了一气,然后脸露微笑说道“国新,回来了啊!来,进屋喝水,慢慢说。” 李国新望着昌伯那强作镇定的脸,眼里却是写满了焦急的样子,不由的又是大笑说道“哈哈,昌伯,我就不进去了,这刚进村马车还拴在前面呢,李玉和李山家都没去,就先来你这了,和你这说完,我还得去他俩家报信呢。” 昌伯一听,连连点头“使得,使得”。然后与李伟三人一脸期待的望着李国新。 李国新这时正在轻拍打着几个围着他转圈打闹的村里娃娃,“去去去,赶紧回去让家里大人一会去我家,把各自家要的东西拿回去。”一群娃听了“噢,噢......”的欢快离开了,有的跑向家中去了,有几个则跑向旁边同来的几个村民。这几个在村头遇见的村民,正饶有兴趣的抱着胳膊或拍打着自家孩子的头站在旁边,听村长从城里带回来的消息。 李国新待这些孩子从身边离开,这才转头看向已经是强笑着,又不好催促的李言一家人。李国新脸色一正道“昌伯,我这都没先去他们二家,先来你这,可是有了天大的好消息说与你听的。” “哦,国新叔,有什么好消息?”李伟在一旁插口说道,其他三人也同时一脸紧张和期盼的望着李国新。周围几个村民也让自家孩子停止打闹,走近了些围成了一个小圈。 见此情景,李国新当下也不在卖关子,说道“昌伯,你家祖坟风水看来是好的不得了,李言这次入城入征近卫军,可谁知.......”李国新便把这趟城中之事一一道来,中间还又加杂了一些介绍季军师的事迹和来头,以免他们不知道李言所拜之人是何等来历。 他这边说着,周边又已陆续来了不少村民,众人听得这些,先是楞的不知所云,然后轰的一声便炸开了锅,各种声音议论不断,昌伯一家则已是呆立当场,不能置信。李言竟然拜入了名头比洪元帅还响的大人门下,这季军师当真有如此能耐?但看李国新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众人还是选择了相信。山里人见识少,村长已是最大的官了,偶尔镇里来一小官,那都感觉是皇帝老爷一般的,同样山里人也纯朴,对村长的话向来是信服。 “老天爷,我滴个老天爷,老天爷.......”李言娘亲站在人群中喃喃自语,如坠梦中。昌伯呆立之后,则是二行老泪已夺眶而出。 军师府,李言的房门自中午吃完午饭就已关闭,门外把手上挂上了小黑木牌。 李言吃完午饭后,也没有选择旁边那间空房做为修炼室,他觉得在自己房间就挺好的,挂上黑木牌关上门,他拉开椅子,坐在了桌前,拿起小木人,脑中细细的想着“气息引导术”行功路线,然后又对着小木人仔细确认这些路线走向,一边又在脑中又回想了一遍心法口诀,他可不想变成那位师兄一样的结果。 就这样,约莫过了有一柱香时间之后。他放下小木人,盘膝在木床上坐下,开始依照口诀修炼起来。不过他心中决定,如果发觉不对,则会立即停止修炼。 他所不知道的是,今日开始的修炼,将已是改变了他一生的轨迹,从此踏上那漫长求索之路。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十六章 草木洗经(一) 阳光,自山谷上方慢慢升起,鸟儿在谷内林间翠鸣飞舞追逐;随着时间流逝日头又慢慢移向谷中上方的正中,继而又是一点点的斜向山谷西侧山峰顶处,直至傍晚,慢慢的沉落于山峰背后,大地被黑夜笼罩,只有秋虫发出此起彼伏的唧唧声音。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从李言开始修炼转眼已过去八、九日之久了,李言除了每天吃饭和简单的洗漱才会打开一会房门,基本都是房门紧闭。 室内,已然一身黑色长衫的李言盘坐于木床之上,双目微闭,双手结出一个手印放在腹部之处,均匀的呼吸着,良久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眉头紧皱。他这八、九日内勤练不缀,却依然未能激发出丹田之气,其间他也去问过老师,季军师给他的答复是,这入门修炼因人而异,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月就能激发丹田之气,修炼一途最忌心浮气躁,需得静心宁神方可。可是,这已经快十天了,他已然找不到哪所说的修炼感觉,不免有些泄气起来。 他索性下得床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看着已慢慢变黑的天色,便在谷内缓步走了起来,思索着口诀中每句话、每个字的含意,就这样边走边思索,忽听得有涓涓之声入耳,原来不知不觉中已来到了水潭之处,听着那自崖壁上缓缓流下的山泉之声,望向山谷之上半玄月洒下清冷的光辉,这水流之声在他心内泊泊回旋不停,他忽然内心似有所感,就这样,他一动不动的静静站在这里,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的感觉好像体内有种凉意与这水流之声相互应和不已,当下便顺势在水潭边盘膝而坐,这几日萦绕在脑海里的“气息引导术”随心自然而走,不久之后,他的脸上竟有一股黑气隐隐浮现,这黑气浮现在脸上的后并不显现诡异,而是有一种幽冷深凉之水轻罩其上之感,泛着丝丝透明之色。 而此时李言则不知道这些,他只感觉听得这些泊泊流水之声充斥脑海,随着一呼一吸,开始充斥体内,突然,他感觉自己丹田之处有一股凉意升起,顺着“气息引导术”所引导的经脉开始缓慢游走,每走过一处,便会使该处经脉凉意突现,但并不感觉到寒冷,反而有一种游鱼入海的感觉,就这样这股凉气每在经脉中游走一圈,丹田处便会感觉凉意更盛一筹,使得丹田之内越来越发凉意大盛。 山谷东侧石屋内,季军师也盘膝坐于桌后闭目打坐,突地,他眼睛一睁,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自言自语的说道“终于,感觉到天地之气了吗?看来,可以准备草木之药了,真得令人期待啊。”说罢,又慢慢闭上了双目。 许久之后,李言缓缓的睁开双眼,山谷依旧,崖壁上涓涓水流依旧,只是月亮已消失在山谷的上方,此时已是夜半时分,他脸露迟疑不定之色,秋天山里之夜是很凉的,但李言丝毫不感觉到外界的凉意,因他体内的凉意更盛,却让他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有种耳聪目明、浑身轻盈之感。只是,他记得“气息引导术”上所说激发丹田之气应该是股股暖流才是,为何他的却是相反的,是否练功出了差错,这样的话是否便会像之前师兄一样,想到这他不禁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正当他在迟疑不定中站起身来时,忽觉体内丹田出那丝丝凉意一滞,竟是不畅起来,不由的一楞,耳边却响起一个声音“李言,你终于完成入门了,当真不错。” 闻得此声,他顿时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望去,一人一袭黑袍无声无息的站于自己的身后,旋即他又放下心来,因为此声音乃是老师的声音。他赶紧一礼“老师,此时您尚未歇息。”心中感觉有些惊奇,老师内功竟如此之深厚,他这边只是体内刚有一些变化,他却立即就知道了,当真了得。 虽然此时谷内月华已去,但天上点点星光下,李言依稀能看见老师有些笑意模糊的面庞,他有点犹犹豫豫的继续说道“弟子,弟子,不能确定是否成功。” “哦?为师感觉到了你激发丹田之气的气息,应当如此了。”季军师淡然的说道。 “可是,弟子并非如同口诀中所说,丹田产生的是暖意,反而却是丝丝凉意的。”说罢,李言脸上露出忐忑不安之情。 季军师听罢先是一楞,片刻后笑着说道“这倒是未和你细说了,引气术只是激发丹田之气,而每个人被激发之时,酸、麻、痒、冷、热,不一而足,而通常来说,暖和热最为常见,为师给你的口诀故而只列出常见之感,这个倒不用担心了。” 李言听罢,心中长吁了一口气,担心顿消,心道“看来以后这些事,直接问老师就行了,搞得自己胡思乱想,却是自己吓自己了。” 季军师仿佛在这黑夜里能看清李言表情一般,轻笑一声又说“这几日你也是累的不轻了,今日便不用再修炼了,早些安睡去吧,明日可以正式修行‘木阴功’之法了。” “是,老师,那弟子告退了。”李言听得此话,心中欣喜不已,如此说来,自己已算入得门了,已有资格修炼真正的功法了,他其实现在就有种立马就修炼功法的冲动,但他也深知这事急不得,并且这近十日之功,虽然体力没消耗多少,但心神的的确确是疲惫了,于是便向自己石屋走去,待得他走了几步后,丹田处那不畅的感觉出顿时消减了许多,心中不由的暗暗佩服老师功力之深,以前他没任何内息之时尚无此种感觉,现在有了这点丝丝内息之后,却也感觉到了老师带来的压力。 看着李言消失的背影,季军师也是一个转身,已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已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大袖向身后一拂,大门无声无息的关闭起来,他再次盘膝坐在桌后,脸上阴晴变幻不定了起来,心中盘恒着“原来,他天地之气最先感知的是水,如此说来,上次试针时看见的黑气最盛便是真的了,那么修炼起木系功法来却不是最好的选择了,不过好在他乃杂灵根,而且依他上次的表现来看,青气也还在其中,仅次于水的感知,也是能修炼的,不过这时间却肯定要长些了,我却不知能否压制这毒等到他修炼有成的那天了。” 季军师就思虑了片刻后,摇头苦笑,“能守得这第二个人到来,已是鸿运当头了,自己这是想多了,还能求得比这更好的结果么。那么,明日便开始吧,无论如何,自己这身体已是等之不起了。”想到这,他双目一闭,便入定起来。 第二日清晨,李言醒来,顿觉神清气爽,心情也如窗外这初秋的蓝天一般,吃完早饭后他便早早的来到了老师的屋前,一如上次一般,他刚一到石屋前,季军师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是李言吧,进来吧” 李言虽然这么多日偶尔才出得自己房屋几次,却也大概知道自己这位老师隔上几天才会出去一趟,平日里总是在这山谷石屋内闭门修炼。 李言这一进去,又是小半日时间,待得他出来后,季军师也缓步走出,唤来陈安、李引二人嘱咐了一番,然后他便径直走向第二间石屋之内。不久之后,陈安、李引二人抬得一打造精致的铜炉来到李言房前,李言自是依得老师吩咐在房间内等候了,见他二人过来,便招呼他二人把此铜炉放到屋内,他这石屋可也是宽大的,随便找个空旷之处放下便行了。 这铜炉高约半人,精铜打造,通体泛着铜光,下方为坚固的玉石底座,炉体四周雕有三条紫蛟,蛟首向上昂起,形成一个托举之状,在蛟身和炉体处有几处缕空的地方,隐隐能看见炉内情景,此时炉内已然火红一片,却不知是何燃料,却是没有丝毫烟雾冒出,炉身有阵阵热浪涌出。 约莫过了一刻钟之后,季军师从第二间石屋内走出,青灰色面庞上有些疲惫,陈安、李引随即进入那石层之内,不一会便从此石屋内抬出一铜盆,盆内也亦有热气冒出,然后将此盆抬到李言石屋后,放到那铜炉三条蛟首之上,然后向季军师和李言施了一礼后,二人便关上了房门走了出去。 季军师来到铜炉前,疲惫的脸上露出笑意对李言说道“上午所说的心法口诀你可记牢了?” 李言也在铜炉前站定恭敬的应到“弟子已然记牢。” “嗯,虽然每一层口诀都不是太多,但其之道意深奥精妙,当须理解领悟,为师用了小半日之时为你解惑,就是让你完全明白这第一层口诀的用法,这剩下之事,便靠你自行勤修苦炼了,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点是万古不变的道理。”季军师点头说道。 “弟子自当勤苦练习,多谢老师指点之恩。”李言恭敬的答道。 此时,那铜炉之上的铜盆已是热气滚滚而出,离近些看,铜盆之内烟雾缭绕下隐约能看见有不少草药在汁水里翻腾,竟丝丝向上冒着青黑之气,缭绕于铜盆之上。 “嗯,这些草木之药的配制乃是本门秘传之法,这一盆草木之药可以反复使用七日,七日之后这些草木之药就失去了效用,需得再次配制,然则份量会增加几成,这样反复七七四十九日后,你的经脉会历经洗髓、伐脉过程,最后变的坚固无比,只有这样的经脉方能承受后面本门霸道的内力游走,就单这经脉而言,仅这四十九日之功,较之武林二、三流高手也是不惶多让的,而通常人要达到此地步,没有近十几年之功是无法达到的,而本门则通过秘法洗经就可达到此地步,然则这其间也是痛苦异常的,无大毅力者无法完成,这些都要靠你自己一一挺过去,你可明白了。”说道此处,季军师声音不由严厉起来。 “弟子知晓,定不负老师所望”李言目光坚定的望向老师。他上午就已被反复告知此事,他也是心志坚韧之人,深晓没有不劳而获的好处,本门武功如此霸道,修炼必是有其严酷之处,他早已心有所备。 “好,那你便开始吧,为师这几日便在屋外为你守关,若你有任何不妥,我会及时为你解除。”说罢,也不再多言,已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再次从外把门关上,盘膝坐于屋外石桌之上,闭目打坐起来。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十七章 草木洗经(二) 待得季军师出去后,李言顿觉体内气息一畅,不由的苦笑一声,只要老师站在身边,他就会觉得气息受滞。 当下,他宁神静气,不再多想,这铜炉每次燃烧大约能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让他修炼,他可不能耽误时间,来到铜炉前,立了个桩姿,然后把双手伸到那铜盆之上的青黑气之中,默运口诀心法,顿时那些包裹于双手之外的青黑之气像是受了牵引,分成十缕黑丝向其指尖钻去,李言顿觉得有一根根像是烧红的尖针,忽的一下撬开了他的指甲,就如同生生剥离一般,那股疼痛直刺心脏和大脑。 既使是李言心里早有准备,但也未料到有如此痛楚,他当下闷哼一声,脚下桩步摇晃了几下,身形便向后退了二步,古怪的是那些已经被功法牵引的青黑细丝之气竟兀自不散,随着他的后退而拉长,仍然顺着他的指甲缝向体内钻去。 李言身上黑袍已是汗水浸出,当下一咬牙,强凝心神向前移了二步,重新站定桩姿,再次运转功法,那一缕缕青黑细丝之气又如烧红的银针,在他的经脉中穿刺、前进。每前进一寸,他的浑身都不自觉的战栗一下,汗水一层层如浆般流出。 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修炼多久,但他性格天生坚韧,凡认准之事,虽不能做的尽善尽美,却总是竭尽全力而为之。时间一点点流逝,到了后来他神经早已麻木,只有脑海中还在机械的运转功法催动那些青黑之气在体内游走。 室外,盘坐于石桌之上的季军师虽然闭目打坐,却偶尔眼皮抖动,暴露出了他的不安。直至半个多时辰后,他忽的眼睛猛的一睁,已从石桌上消失,李言的所住的石大门如同被一股无形之力打开。 室内的李言此刻面容青黑,双手至双臂布满了一层黑气,他这时已无知觉,连最后机械式运转功法都已经无法做到了,身体正向后仰去,但那些青黑之气依旧死死的连着他的十指,随着他身体向后倒去形成了一道道弧线之状,看上去甚是诡异。就在他后仰之势便要直挺挺摔倒在地时,一道身影已赫然来到他的身后,一只大袖一拂将他卷起,另一只大袖则对着那十道青黑之气一抖,只听轻微“波波”几声,那些青黑之气已从李言十指上断开,但李言身体仿佛仍有吸力般似的,那些断开的青黑之气在空中仍如扭动的毒蛇,向李言身体方向吐吞摇摆不亦,显得可怖诡异之极。 季军师对那些青黑之气则不再看一上眼,卷着李言的大袖一抖,一股平和之力托着李言飞向木床,然后将其缓缓放在床上。随后他几步来到床前,双手在胸前飞舞,结了几个看上去有些复杂的手印后,指尖飞出几点青色星芒落向李言的腹部。 李言正晃若置身在火山之中,只感觉身体灼痛难忍,想叫却又无法叫出口,煎熬无比,无数赤红的岩浆包围着他正在将其烧熟煮透,只觉得自己要死在这火山之中了,突然一股清凉之意在他腹部升起,顿觉火山与那无边的岩浆慢慢退去,脑中开始清明了起来。待得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平躺在床上,床边站着一身黑袍的老师,他不由的挣扎坐了起来,可胸腹之处又是一刺热剧痛,不由的哼了一声,又躺了下去,顿觉得眼前火星乱冒,身体中那火山隐隐又有发作之势。 躺在床上,定了定神后,他扭头看向老师勉强一笑“老...老师,弟子无能,愧对恩师期望....” “呵呵,你不必自责,这第一次你就能坚持到半个时辰以上,已令为师大感意外,做的很好了。”季军师对他温和一笑。 “这...这么说,弟子算是可以修炼本门功法了”,李言面部有些扭曲,口中艰难的说道。 “这是自然,不过,你现在虽然难受,但还是要把刚刚吸收的草木药力炼化了,不然这些药力停留在你身体内,可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并且只有炼化后,这些药力才属于你自身,才算完成一次修炼。” 李言自然知道这些,这些在之前老师就已说过,每天这修炼都分二步,吸收草木药力,然后炼为己用,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即可进入这第一层,便会产生内力,而自此以后身体以此为基础,不用再吸收草木药力,通过不断修炼即可。 李言吸了一口气,忍着体内炙热灼烧之痛缓缓坐起身来,盘膝而坐,闭上双目开始运转心法炼化体内药力。 季军师看到这些后,便转身悄然无声退了出去,再次盘膝坐于屋外石桌之上,坐定后,自言自语低声道“此子倒是心性坚韧,不过这炼化的药力之后,他是否还能保持心静平和就难说了。”他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后,便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此日之后,李言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引药入体、炼化药力强化经脉的痛苦修行之旅,但他引药入体保持清醒的时间却是越来越长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每七天药力就增加近一倍还多,但那引药入体之痛却也慢慢减少了许多,季军师除了前几次出手替他化解之外,后期他已是可以完全自行修炼了,这是他体内经脉日益强壮所致,之前的经脉就如细嫩的一条管线,当药力强行撕开扩大时,自然是痛苦万状,随着药力的炼化入体,他体内的大大小小经脉也慢慢在壮大扩充,几条主要经脉已变的开始粗大坚韧起来,自是痛苦大大的减少了。 “吁”长呼了一口气,李言结束了今天的运功炼化,他并未起身站起,仍是盘膝而坐,睁开双眼后,皱了皱眉,感到心中一阵烦躁上涌,他只得又深深吸了一口气。随着他每日的修炼进展,他发现自己的心绪变的越来越有些暴躁,好似有一团火在体内上下乱窜,令人心烦不已。 他也问过老师,季军师对他说,此乃药力洗体所致,强劲的药力才能造成强健的经脉,只有这样的体质,才能驱使本门那凌厉的功法,待得七七四十九天迈入第一层后,那么这种情形就会有所好转,日后再随着功力的加深,这种情况完全会消失。 李言听后,想想老师那冠绝天下的武功,觉得很有道理,但内心中却莫名的还是有种不安,每每思索却毫无头绪。 放下这些念头,李言心中又是一阵烦躁,这种烦躁已开始让他每次修炼时变的不能守心归元。 李言站起身形然后推门走了出去,此时已是黑夜,他心中烦闷的紧,便在谷中信步而走,自从修炼以来,他基本每天都忙于修行,自是无睱偷闲,但今日心中的烦躁让他只想发泄出去,哪里还能在房间待得下去。 就这样在谷内漫无目的的走着,黑夜中的秋风吹在脸上,那阵阵凉意拂面而来,他顿感胸中烦闷消去了许多,不由的又深深的吸了几口风中丝丝凉意,就这样他在谷中缓步而行,山谷并不是很大,转了半圈后他便走到水潭之处时,一阵阵寒意扑面而来,心中一冷,顿觉体内气息流畅,精神大振,他快走几步来到水潭边,寒意更盛,胸中已是舒坦无比。李言大喜,索性在水潭边坐了下来,这一坐就是半个时辰,待得他站起身来时,已是体内燥热全消,而后便是阵阵倦意上涌,回得房内,倒头便呼呼大睡起来。 晨曦来临,李言自睡梦中醒来,感觉精神百倍,这二十多天的修行,随着体内的变化,他已好久未象昨晚那般入睡了。 醒来后,李言站在桌前,看着窗外的水潭上盘旋缭绕的氤氲薄雾,眼睛越来越亮,然后他快步走向老师的石屋,待来到石屋前,季军师那熟悉温和的声音已传了出来“来了,那就进来吧。” 自李言开始修炼以来,他已很少来老师这里了,基本都是老师每天配药后,就在他屋外为他护法守护。 “是,老师”,李言面色一凝,快步走了进去。当他进入屋后,发现老师仍是不变般的盘膝坐在桌后,一手拿着那本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书籍,正抬头微笑的望着他。但他也知怎的,每次见到老师时,总是感觉体内气息不畅。 “呵呵,今日你气色却是不错了,看来你是发现谷内一些情况了。”季军师望着眼前的李言,笑着说道。 “老师知道弟子前来的意思?”李言奇道。 “你应该是发现那水潭之处可解你体内燥热了吧?”季军师微笑着说。 “是的,老师,原来老师早知那水潭之功效。”李言不由的问道。 “当然知道,为师当初选择这一处山谷做为居所,有一半原因就是因为这水潭之水有些奇寒的功效。” “那....,老师,为何不让弟子在那里修炼?”李言有些犹豫的问道。 “呵呵,本门入门之法着实有些霸道,所以本门弟子在入门时的修炼,都会产生这种情况,一般解决方法却也有不少。如沉浸于自己的喜好,使心境恢复平和,像抚琴、吹乐、书法等等;另外则是利用外界之力直接抵消体内之火,如:冰石、雪山、寒潭等等。”说到此处,季军师话语一顿,看了李言一眼。 李言并没有追问,他知道老师快就会给他答案。 季军师看冷静后李言如此神态,不由心中一叹“此子,性多静而好思。” 然后,他又说道“之所以没让你现在就于水潭边修炼,那是因为起初开始修炼时,应当以本身耐力抗衡,这样更能磨练你的心性;若是开始就依靠外物,那么随着后面的修炼,这种功效会越来越低,反而误了自身修行,因此,为师并没有告之这些事情,怕你抵之不住诱惑,放弃了自身磨练。” 李言听后,心道“原来还有这般原因,这许多解决方法,却是不能轻易使用的”,然后躬身说道“弟子知错了。” 季军师摆摆手“这并不是你的错,只是为师没明言罢了。”随后,他略一沉吟,说道“这样吧,观看这几日修炼,应该已到了一定瓶颈,但你暂时还是别去水潭处修炼,为师先用其他方法为你解除练功时出现的异状,待得你七七四十九天冲刺第一层时,再在水潭边修炼,那时效果最好,若是进入第一层后,便可长期在那里修炼了。” 李言闻言心中一喜“那......老师用何法门?” “今日修炼时便会知晓了。”季军师微微一笑,却不说明。 李言心中苦笑,只得告辞离去。 数个时辰后,待得李言引药入体,便开始盘膝炼化药力起来,不久那燥热之气已是在体内翻腾不已,李言强压了几次之后,而后便慢慢压制不住起来,心绪已不能平静,躁气越发翻腾起来。 正在此时,屋外忽有一阵琴音自窗口飘入,如平湖秋月,如玉兔东升,又恰如林间微风轻拂枝叶,忽又如少女喃喃私语,一会又如清晨露珠点化心头,李言顿感心中凉意渐生,烦躁之气渐消,灵台慢慢清明起来。 他顿时明白老师用何方法了,原来老师琴艺造诣如此之深,竟能化音为境,使人灵台通明。当下,他也不敢再多想,凝神静气,慢慢进入了忘我之境。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十八章 师兄的路 在距离青山隘数百万里之外,此处已是人迹罕至,群山连绵起伏,这些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群山山体颜色总体成墨绿之色,植被浓厚,叶茎厚肥宽阔,浓重墨绿之色仿佛能从叶上滴出浓稠的汁液;参天巨树高大而粗壮,大部分树木都有数十丈之高,有五、六个成人合抱之粗,顶天立地,若站在更高的山峰顶部望去,树冠遮天蔽日,层层叠叠,无边无尽。 在这里,妖兽纵横出没其中,低级妖兽数不胜数,偶尔却也会有高级妖兽出没其间。 但就在这样广袤的群山森林中,却有一方圆数千顷的山林之地,很少有妖兽涉足这块区域,仿佛很是惧怕什么似的。 在这块区域里亦是高峰险峻,原始森林遍布,此时,这里其中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顶部,竟是琼楼玉宇,亭台楼阁林立,小桥流水泊泊而出,灵鸟飞舞其间。 此山,自山峰半腰以上便开始错落有至依山建立各种楼阁、花园、竹林、小径,山腰处以上长年云雾缭绕,盘旋于这些亭台楼阁、竹林、小径之间,好似伸手就能捏住风云。 在山峰顶部却是一巨大平台,面积大的惊人,约有上万丈之许,平台上的铺石皆用平滑的岩石打磨而成,站在其上,一眼望去不见尽头,而平台后方几百级台阶之上建有一宏大宫殿,宫殿自挑檐以上已深入云海之中,却也不知此宫殿深入几许。 此时,宫殿之内,有两人正在谈话,一人坐于宫殿正中巨大靠椅之上,此椅靠背和扶手上密密雕刻有很多大大小小不知名的凶兽,这些凶兽或狰狞、或凶恶、或阴森,皆通体发着森冷的幽光,惟妙惟肖,尤如活物。 上坐之人三缕长髯,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面白如玉,双眼有些狭长,头戴文士冠,一身青衫长袍,身材修长,给人一幅涵养极深的儒生感觉。另一人则坐在其下首左侧一排椅子中的靠近他之处,这是一名老者,年约六旬,身着黑绿色长袍,身材有些枯瘦,面似鹰隼,一双眼睛阴寒无比,发着森冷光芒,其十指枯槁,却如鹰爪一般扶着椅子扶手。 他二人坐在宏大的展宇之内,显得极其渺小,仿佛二只蚂蚁在一巨大的皇宫之内。 “峰主,属下安排在外执法弟子放飞回来的青鹞隼带来讯息,在离此地的数十万里之外的一处疑似修士的遗址的外围,发现了一堆枯骨,经用秘法侦测,正是那七年前我峰叛逃的外门弟子。”那老者向上首中年儒生说道,但却面露恨恨不已的表情,双目更是凶光四射。 “哦,数十万里之外修士遗址?那即使是万里传音符也无法使用了,想来即使以那青鹞隼二级妖兽的体质至少也飞了数十天了,执法弟子可寻得叛逃弟子偷走之物?”青衫儒生转头看向那鹰隼老者。 “没有,只在枯骨旁边发现损坏的储物袋,但其他东西......”鹰隼老者回道,说到最后已是摇头。 “这件事已让本峰在其他四峰面前丢了不少颜面,虽然那人带走的不过是本峰的入门功法,但这却是我派招收的弟子才能修炼的,其入门的锻体篇非我派弟子不能修炼,尤其是其中录有基础的锻体配方,更是只有我派弟子才能知晓的,不然这种入门级功法何用去管它。”儒生皱眉说道。 想了想,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大腿上轻敲了几下,又说道“这样,你再派一些本峰的执法弟子过去,扩大搜索范围,可以从药铺入手,不用管是凡人的药铺,还是修士的坊市,都查,只要有人拿走了入门功法,就有可能修炼,我可不想以后在外界出现非我派的凝气期弟子。”儒生如是的说道。 “是,峰主,属下也是这般想的,如果发现有人修炼了,那么就按我们执法堂的规矩,灭杀后再把其魂魄拿来饲养那缠魂丝虫,让他生死二难,再召告其他门派,以儆效尤。”鹰隼老者凶光四射的说道。 青山隘城外,山谷内,李言在季军师的协助下,每日勤修苦练,时间就在这样重复中度过。李言也渐渐感觉到,随着自己修炼的进展,老师的琴音已是渐渐无法压制住其体内那股燥热了,尤其是最近二天,他基本都是在半清醒半浑噩状态下完成修炼的,他知道,这是琴音对他已开始失去效用了,但这对于他来说,明日便会不存在了,因为明日就已是第四十九日了。 清晨时分,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李言就推门走了出去,然后便在山谷中散起步来,他近几日可被胸中烦躁之气扰的难以睡眠,加之今日也是要在水潭处修炼了,索性便在谷中走走,呼吸这秋日之晨的清新空气,这样多少也能解除一些胸中的烦躁。就这样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又回到房间,此时已有妇人送来了早餐,他简单的吃了几口后便已无了味口,便在屋内盘膝而坐。 时间不长,屋外响起了几声敲门声,李言闻声睁开了双眼,开得门来,却是陈安、李引二人,二人向他恭敬一礼,陈安说道“公子,大人让属下把铜炉放置到水潭边上去。” “那麻烦二位了。”李言向他点头说道,自从入得谷来,李言与其他人接触很少,基本也就是送饭的妇人与这二人了,这些人平时对他很是恭敬,他起初很是不习惯,但时间长了些,也就慢慢的习惯了这些礼节。 待得这二人把那铜炉抬了出去,李言也随着他们走出了房间,很快陈安、李引便在水潭不远处放置好了铜炉,二人又前后推了推铜炉,确认稳定无误后,才转身向那第二间季军师的修炼室走去,此时,修炼室大门紧闭,想来季军师已入其内,他二人便站在那里等候,一言不发。 李言站在自己房前,也并未和二人交谈,只是望着水潭处的铜炉呆呆出神,不知怎的,看着水铜炉和那水潭,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未曾谋过面的师兄,他若未记错,那位师兄好像也就是在入谷月余时间后就暴毙而亡了。脑海中“月余时间”这几个字不断的重复闪现,“七七四十九天”,也是不到二个月,是否只是巧合,他陷入了沉思。 “公子,公子,大人叫你呢!”几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沉思,他抬头一看,李引正向他走来,边走边向他轻声呼唤,再远处,季军师已在站水潭边,而那铜炉之上已放置上那已是十分熟悉的铜盆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想了多久了,李言轻轻甩甩了头,似要抛除那些纷沓而至的思绪,然后定定了神,便向那边走了过去。陈安、李引见状便悄悄的退出了山谷。 季军师一身宽大的黑袍,背负双手的站在铜炉不远处,怔怔的看着那铜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李言说“最后一日了,是最后一日了,你能成吗?” 虽然话语很轻,但在这幽静的山谷中,李言却听的很是清晰,心中更是有些不安起来,但想想事已至此,便也不再多言,几步走到铜炉前。 今日铜盆之上的雾气已非前些天青黑色之气,而是纯黑的雾气,浓郁的尤若实质,不停翻腾涌动。李言看了下铜盆里,那盆内已是汁液翻涌,浓汁如沸墨,已看不清其内的药草,只有咕嘟嘟的黑泡不断鼓起、炸裂,升起一阵阵黑气,然后又向上融于那涌动的纯黑雾气之中,使之更加浓郁,然后铜盆里又有无数的细小的黑泡密密涌出,再形成大的黑泡鼓起、炸裂,腾起一阵烟雾,周而复始,明显这药力比前一段时间不知增强了多少倍。 李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好姿势,便将双手伸入了那团聚而不散的浓郁黑气之中,顿时一股较之以前从未有过的巨大力量向其双手狂涌而来,同样是十股黑气向其手指内钻去,但这十股黑气绝非之前的如细丝般飘忽,而是粗大了好几倍,浓郁的形若实质,如同十根铁棒狠狠的插入手指,李言觉得手指处一种痛入骨髓的痛楚如汹涌的浪潮一个浪头袭来,他浑身一颤,咬紧牙关,猛哼不断,然而那汹涌的痛楚却是延着手指蔓延开来,顺着手臂一路高歌开始袭卷他的体内每一处,若非有前面几十天的修炼,估计就此这一下,他已痛的晕死过去了。 季军师站在一旁就这样看着李言,面无表情,只是偶尔眉梢挑动几下,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他一动不动的就这样盯着李言。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约莫过了二盏茶的时间之后,李言已是神情萎顿,不断闷哼声中,已向后慢慢退了好几步,退到了水潭边缘。此刻的李言脑中已无什么念头,甚至连运转功法的思维都已失去,但是那股股粗重的黑气仿佛已不需要功法指引,已是自行强行灌入,然后在他体内经脉中四处穿行,此时他已是浑身皮肤发黑,面部扭曲浮肿,脸上出现道道黑气,可怖之极。 李言觉体内气息乱窜,身体将要炸裂般的难受,感觉无数刺热的气流已将他内脏烧的极欲成灰。 他勉强保持一丝清明,扭头看向季军师,艰难开口“老....老....老....老师,弟子....弟子......”后面的话已是无法再继续说出,体内又是阵阵气息乱撞,使得他痛苦万状。 季军师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李言眼前渐渐模糊起来,身体摇摇欲坠,数息后,他便仰面向后翻倒,落入身后的水潭之中,但那十股粗重黑气依旧牢牢的牵引在他的手指上,待他身体落入水潭向下沉去后,兀自在水面上盘旋、吞吐不定,如同一条条活蟒。 李言落水后一股寒意兜头而来,继而身上也是寒意大增,李言稍微清醒了些,此时他眼前都是粼粼潭水,透过水面向上望去,可以依稀看见那岸边被水面折射的有些扭曲的,却一动不动的身影。 李言还在向水潭下沉去,即使口中开始呛入这冰凉潭水,也不能阻止体内乱窜的刺热气流,脑中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留下的那一丝清明时,一声苦笑“这,就是师兄走过的路么。”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十九章 你想死么 就在李言开始沉入水潭之时,岸边季军师木然的表情中忽有一丝松动,“坚持到吸收三分之二的药力,和上次那名弟子相同,但如果是这样,以他杂灵根的资质,能否炼化药力到达凝气一层却是更加难了,不管如何,且还需一试才知,但愿不要像上次一样。” 当下他也不再多想,双脚一蹬地面,身形便跃空而起,双臂平行舒展,大袖迎风鼓涨,尤如一头黑鹏向水潭的水面掠去,在接近水面的一刹那,一手袖袍向那些兀自还在水面盘旋、吞吐不定的黑气一抖,在一片“波波波”声中,十股黑气已溃成一缕缕细小黑烟四处散开了去,继而他身形在空中一个俯冲,另一只手自大袖中探出便抓向水面下已经开始下沉的李言,只听“哗”的一声,李言已被他当胸抓住拖出了水面,然后他脚尖在水面上一点后,继而身形在空中一折,已带着李言向岸边飞去,这时昏迷的李言在他手上晃若无甚重量,他的身形如一缕轻烟已飘到了岸上,这几下兔起鹘落,轻灵迅速。 而他未发现的是,就在他左手一拂那些水面黑气之时,平日里藏于袖中却时时紧握的那本怪书随这一拂之力,却有一丝金色的光芒破书而出,然后已是混杂在水面上那些溃散的黑烟之中,它穿过黑烟又以极快的速度迎向被他抓起的李言身体之上,一闪即没,当下无影无踪。 季军师在岸边落下站定后,将李言在岸边平躺放好,然后双手在自己胸前迅速结了几个手印,向李言腹部一指,几点青芒飞射而入。 李言身体一颤,之后便又重归于平静之态,季军师看到这些,眉头不由的一皱,然后又是几个手印结成,再次形成更多的青芒飞射入李言的腹部,但这次李言身体却连一丝反应也没了。 季军师当下眉头紧锁,快步来到李言身前,弯下腰,用手指在李言鼻间探了探,眉头锁的更加深了,自语道“这就奇了,人未死,却是无法醒转,上次时只是一次灵气入体,便让其醒转了过来,这次却是为何这般了?”当下他站直身形,以手抚额,思索起来。 而此刻的李言,体内已是火毒纵横肆虐,所过之处,经脉已被破坏殆尽,正当他生机濒临灭绝之时,体内却突然滋生出另一股莫名的力量来,这股力量庞大之极,似股股潮水,清凉而湍流,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他身体每一部分,那些之前被火毒灼烧损坏的经脉,被股潮水经过之后,却正以骇人的速度恢复着,而那些火毒也正被这股庞大的力量压向身体一角。季军师先前几点青芒刚入体内之时,他灵台顿时有了几分清明,这几十日的苦练,已让他形成本能,身体刚欲坐起炼化今日之药力,忽听脑中一声断喝“你想死么?”,脑中便嗡的一声,就此失去了知觉和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小会,也许是很长时间,李言悠悠醒来,他刚想睁开眼,脑海中一个声音缓缓响道“先别睁眼,不然你可能离死就不远了。”李言一呆,就想张口问出,却发现无法发出声音,情急之下,便欲张目四望,但发现眼睛却也无法睁开了。“让你不要睁开双眼,你却不听,还要耗费我这已本不多的法力。”那个声音悠悠传来,声音中透满了丝丝疲惫。 李言大惊,心道“这已是死了么?地狱是这般的黑暗吗,不能看,连说话也是奢望了。”就在此时,他的脑海中突然一阵眩晕,然后眼前竟出现了许多画面快速变化闪过,最后待他看清时,竟然发现自己来到一小片黑色的湖水之上,而他的身体就这么突兀的悬浮在其之上,天空也是黑沉沉的,这一小片湖水无风、风浪,很是静谧,让人有种压抑之感,而他即落不下去,也升不上到天空更高之处,就这样只能原地站着。 正当他茫然四顾时,眼前空中突然开始模糊扭曲起来,这扭曲的画面有各种黑色线条扭曲、交织、重合,最后却慢慢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此人影形成后便慢慢向他走来,继而模糊的身影也渐渐清晰起来,李言也逐渐看清了这模糊人影的样子,这是一位老者,身材高大,一头雪白长发披散至肩,面容严峻,面庞清矍,双目如渊水,深可不测,仿佛能够一眼千年,穿透这悠悠时空,一身灰色长衫,却面有萎靡之色,但行走间有种气势向他扑面压迫而来,让他站立极欲不稳,身形不由自主的摇晃了几下。 李言苦笑一声,心道“这里便是书中佛家常说的阿鼻地狱了吗?下面应该是地狱的修罗海吧,这位便应那是勾魂使者了,不过看起来至少却不让人害怕的。” 老者缓缓走到他的身前,眼睛盯着他,冷气弥漫而出,这片空间已似冻结之象,然后慢慢说道“老夫若再迟醒片刻,你便死了。” 李言一呆,不由的开口说道“使者大人,我这不已经死了吗?不然何故来到这阿鼻地狱之处。” 说完后,他更是一惊,自己何时可以开口说话了。刚才不是无法言语的吗?想来是自己的魂魄已离体了,现在说话的自是自己的魂魄无疑了。 老者听得此言,先是一楞,清矍的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你当自己这魂魄了?不过你的说的是,却也不是。” 李言闻听此言有些迟疑道“使者大人何出此言?我刚才还在青山隘的山谷之内,突然之间就来到了此地,不是魂魄被勾,那还能是什么?” 老者听李言这般说法,嘴角一勾,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我说你现在呆在你自己的识海里,哦,也就是在你的精神空间里,你信吗?” 李言表情一愕“识海?我的精神空间?”识海他倒未曾听说过的,但自己的精神空间这些他还是听得懂一些的,在他修炼时,就是通过冥想精神力来以意驱气的,所以精神力便也是武林中常称的意念。 “我的身体出现在我脑海的意念之中?”李言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你可以这么说,识海就由精神力组成的一个意念空间,只不过普通人是无法进入自己或别人的识海,而现在是我把你的意识带入到你的识海之中,形成了身体的投影罢了,所以说是你的一缕灵魂在此也算是对。”老者微笑着说道。 李言是一脸不可置信,自己的身体出现在自己的脑袋里,这是个什么逻辑。老者看李言一脸懵懂茫然的样子,对他和蔼一笑,接着说道“我现在时间有限,只能简单的和你说一下,然后还有更重要的事和你说,这识海就是一个人的精神力空间,或你叫意念空间也行,越强大的生灵精神力就越强,精神力空间也就越广阔,不过这个空间是虚幻的,普通人无法触碰的到,而对于修仙者来说,却是可以观察自己的,甚至别人的识海,识海越广阔,越能发挥的精神攻击类的仙法的威能,当然识海还很多用处,这却只能靠你以后慢慢知晓了。” 李言只觉得如坠云里雾里,这都什么和什么,精神攻击,这是什么?怎么又出现了修仙者?仙人吗?那不是传说中的才有的吗? 他正待追问,灰衫老者似看出他的疑惑,直接又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我时间不多,只能捡重要的事情说与你知,等你以后若有机缘拜入一处仙门,便会慢慢知晓这许多事情。”老者一脸疲惫之色的说道。 李言听得此言,再看老者的样子,稍一思索,便不再追问,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老者的下文,老者看他这副表情,稍一点头,便向他讲述起来,而随着灰衫老者的叙述,李言眼前却出现了一幅他生平从未见过的、也未听过的壮阔波澜画卷,令他瞠目结舌,咋舌不已。 世上有仙人吗?答案是:有,自远古时期便有仙人存在的,从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之后,天地便被分成数个层面,凡人界、仙灵界、真仙界。 这几个界从底到高依次存在,同时在每个界面里还有很多小界面存在,如幽冥界、妖魔界,甚至还有专门植物生存的灵植界,它们如人类这样生灵一样可以活动,可以思考,掌握着自己的空间等等。 凡人界是最低等的界面,起初居住的都是凡夫俗子和低等妖兽,他们能力平凡,却繁衍能力极强; 仙灵界则是位于凡人界和真仙界之间,这个界面里很多生灵都是古老洪荒时期人类和妖兽以或其他种族的后裔,这一界天地灵气充沛,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生灵都寿命悠长,他们的先祖传下很多古老的仙法,通过修行这些仙法,便可具有飞天入地、翻江倒海之能,但是天地自有法则,给了你悠长的寿命,就会带给你其他的限制,这些洪荒的后裔们却繁衍困难,无论是人类,还是妖兽或其它种族都生育极难,种族数量都比较稀少。 最高一层则是真仙界,这里已是传说中真正的仙界,像远古的盘古、女娲他们都是至高无上的仙人,就居住在此界,他们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永生不死,每位真仙都有通天彻地的大神通,举手投足间便可改换天地,摘星揽月,甚至可以建造自己的小界面,塑造新的生命种族。 真仙界真仙数量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他们也有陨落之险,如真仙之间斗法、探寻更广阔的未知法则等; 同时像在仙灵界许多修习古老仙法者,当自身修炼达到真仙初步,也就是大乘境界之上,是可以破碎二界之间的界面虚空飞升上到真仙界的。 而要达到真仙初步,则要通过修炼仙法,历经九大境界苦修方能飞升真仙之界。但要修通这九大境界是极其艰难的,大多数人穷极一生之能,往往只能修炼达到三、四个境界,便再无寸进,最后只能寿元耗尽,坐化轮回。 这九大境界分别是:凝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渡劫,大乘。 而每一大境界又有不同小境界划分,如凝气分十层小境界,而其中一至三层为初期,四至六中期,七至九为后期,十层为圆满,而后就可冲刺下一境界---筑基期。 但自筑基期以后每个境界就只分为前期、中期、后期三个小境界;自筑基开始才算踏上仙途,凝气期只是开始凝结天地灵气到自身,通过十层小境界来积累修仙的基石。只有进入到了筑基期,才算真正踏上了修仙之道,所以凝气期除了可以使身体更加强健,还能运用一些简单的小法术之外,寿命什么的也只是比普通的同类生灵长上那么一点,但到了筑基期后寿命却一下增长到二百余岁;金丹期可达五百余岁,元婴期更是达到恐怖的二千多岁,后面随着境界的增长,寿元不断增加,直到突破大乘,到达真仙,即可永生不生。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二十章 修仙之途和五仙门 在远古洪荒时期,只有仙灵界和真仙界才能修炼仙法,凡人界的生灵只有很短的几十年寿命,便要进入那轮回投胎之路,这一世的繁华富贵都与己无缘了,至于来生投胎是人是畜只能听天由命了。 但无论是那一界面,那一种族,自古以来,长生和强大,都是任何生灵梦寐以求的梦想,所以从远古时期,凡人界各种族中不泛有强大的人类或妖兽,以及其他种族的强者出现,这些此界的强者们当然希望自己能够长生不老,以使自己更能长久的享受这其间的各种乐趣,所以这些强者们一代又一代,不断探索、苦苦寻求这一渺茫的希望,追寻长生仙道。 就这样他们通过自身不断的努力和探索,开始慢慢发现了一些天地法则之力,然后便开始尝试运用这些天地法则来强大自身能力; 而那时仙灵界也是由于生息繁衍困难,不少古老的洪荒传承家族、门派或其他种族开始调零,甚至泯灭,他们虽然自身的强大无比,却也无力改变这一天地桎梏,于是他们开始寻找自己新的传承之路,真仙界他们无法轻易上去,便把目光投入了下界---凡人界。 这些仙灵界修仙者使用大通神法力破碎了二界的界面通道,来到凡人界,却发现凡人界的天地灵气较之仙灵界相差可不是一星半点,对于他们而言,可谓稀薄以极,当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在失望之余,也只能姑且一试,打算简单的查询一番此界具体情况之后,就破碎虚空返回仙灵界,另寻他法来解决传承之事了。 但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在探查中却发现在凡人界中也诞生了不少强大的生灵,通过观察,这些强大的人类或妖兽是都是具有修仙的基本体质----仙灵根或妖兽血脉天赋,他们已可以初步利用天地法则,使自己拥有了超越普通同类的能力。而除了人类和妖兽,其他一些种族强大的生灵也同样拥有相应的修仙体质。 就人类而言,修仙需要仙灵根,也叫灵根,拥有这种体质的人,对感应天地法则和天地中的灵气波动是相当敏感的,拥有了灵根,就可以踏上仙途,去追寻那天地大道和永生不灭。 灵根和修仙境界一样,也是分等级的,从低到高分别是:杂灵根、玄灵根、地灵根、天灵根、圣灵根。这种划分来源于身体对天地灵气的感应程度,天地灵气由金、木、水、火、土基本的五行元素组成,而其他的风、雾、雷、电等则是由这五种元素繁衍变化生成的。 如果某人只对五行元素中的一种元素感应特别灵敏者,称为圣灵根。这类人由于只对天地中一种元素有感应,所以感应单一,体质纯净,修炼起来,可谓一日千里,他们一般修炼到渡劫这一境界都是极有可能的,而修炼到大乘期也是机率不小,至于他们是否能够到飞升真仙界,即使是仙灵界那些大能修士也不敢说谁能修炼到那一层次,只是飞升机率比其他几种体质是要高些的,不过这样体质的人类上千年方能出几个,是极其稀少的;同样,若某人只对五行之中某二种元素感应灵敏,则称之为天灵根,由于这类人感应天地灵气多了一种,所以体内之气开始有些驳杂,修炼起来,速度较之圣灵根要差上不少,但这也是极其难得的体质之选了,一个修仙门派能拥有一到二个这样的人,也算是门派之大气运了,这种人修炼到合体期概率性还是很高的,渡劫、大乘也是有一定机率能够到达;这样依次类推,最差的则是对天地五行都有感应的,修仙界称之为杂灵根,这种体质的人类修炼很是困难,感应太过驳杂,能修炼到筑基都算是逆天幸运了,基本一生也就停留在凝气期,更不用谈长生大道了。 而上述各种体质他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修炼速度,这个可是修仙者之间最大的区别,虽然随着每一境界的提高寿元都会增加,但是不同的体质属性最终的结果可是大相径庭,像杂灵根和圣灵根,圣灵根从凝气期到筑基期可能只需要四、五年时间,而杂灵根需要几十年时间,可能没等到寿元增加,那杂灵根之人早已成为一堆枯骨了,而圣灵根则利用多余的时间一路高歌猛进,修炼到最后飞升成仙机率自然大的多了。 至于拥有风、雾、雷、电体质的人,却不属于这几类范畴,他们被称之为异灵根,是由五行元素变异而来,拥有这类体质属性的人也是相当稀少的,修炼速度几乎和圣灵根相当,但他们往往斗法神通却比同等级的五行灵根修士要强大许多。 除了圣灵根和感应单一元素的异灵根,其他体质感应到的则都是多属性了,这体内二种或多种属性之间必有强弱之分,至于体内什么属性强,什么属性弱,这就是天生的了。不过一般天灵根或以下的修炼者,都会选择自己体内感应最强属性来进行修炼,这样一方面修炼速度会大大增强,另一方面仙法威力也会保持自己的最大威力。如果修炼的不是自己体内感应最强属性,那么修炼速度则会大大延缓,攻击威力也会大大折扣。 修仙界血雨腥风,弱肉强食,不是凡人可以想像的。修仙者虽主要追求的是长生,但是如果没有强大的能力保护自己,长生之路只会是短途旅行罢了,所以修仙者往往一方面努力提高自己的修炼境界,另一方面也苦苦追求拥有强大的神通。 在凡人界,拥有灵根之人远非仙灵界那般比例众多,仙灵界十人里可能便会有一人拥有灵根,但在凡人界基本上十万人里方能寻得一个拥有灵根之人,那是极其稀少的,但凡人界各种族数量庞大,动辄以亿为单位,地域面积也是大的无法计算,所以总体来说,拥有修仙体质的种族生灵数量却是远胜仙灵界的。 这些仙灵界修仙者还发现,虽然凡人界天地灵气稀薄了些,但却不都是这样的情况,在很多地方竟然存在着较好的灵脉,这里灵气算是比较充足了,基本可以支持一个门派或家族修炼到元婴期,若是有人能修炼到这一境界,那亦是可以拥有翻手移山,覆手布雨,飞天循地之能了,已是半仙之体。修炼如果再进阶到元婴后期,这人便拥有了跨越二界的界面空间神通,其法力已可抵抗空间之内的乱流风暴,然后飞升到仙灵界找寻自己所属家族或门派修炼更高层次的仙法,这样一来便能使仙灵界的传承世代延续,生生不息。 于是这样一来,便解决了这些仙灵界修仙者的传承问题,他们开始在凡人界各处找寻灵气较浓之地,陆续建立起自己的传承门派,然后寻找到具有灵根之人做为门人,传授仙法;而后又运用大法力和通天大神通在凡人界打通了几处与仙灵界相连的界面通道,待得凡人界这些门人弟子在修炼到元婴后期时,便可通过这些跨界通道,破碎虚空,飞升仙灵界。 就这样,凡人界从那时起,便开始陆陆续续建立了不少修仙家族和门派,乃至仙灵界的其他种族生灵也陆陆续续来到凡人界,以同样的手段开始建立自己的传承;至今已是经过数亿年的传承与繁衍,这些家族和门派、种群更是遍布凡人界各个区域,只是这些家族和门派、种群并非一般凡人可以见到的,他们一般选择的立派之地多为灵脉之地,那里灵气充足,而灵气充足的地方,妖兽则必是纵横出没、鬼魅肆虐,普通的人类或其他生灵种族是难以在此生存的,万一偶尔有普通生灵出现在那里,那基本上也要被这里强大的妖兽、鬼魅给直接灭杀了,即使侥幸存活下来,他们仍然是很难寻得仙门仙派的,通常仙门仙派之外都布有凡人无法看破的幻术大阵,普通人类或其他种族生灵进入其间就会迷失方向,走上一辈子也是无法走出的,其结果必是饿死其中;运气好的,若是碰见正派修仙者则会施法让你出去,若是碰见一些邪修,那后果必是惨死当场,甚至是生不如死的结局。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恰巧凡人居住之地是灵脉所在,这就得看看中这块地方的修仙者秉性了,有些修仙者只是施法让这些居住在此之人感觉此地诡异,灵异不断,让他们感觉到恐惧,无法正常生活下去,最后自行搬迁而走,然后修仙者再自己再建立门派或家族;有的修仙者则是直接屠光这片所有生灵,然后占为己用。 讲述了这些,那灰衫老者脸色更是萎靡,身体竟诡异的开始有些隐隐模糊起来,李言也发现了老者的一些不妥,但他此时已被老者刚才这些所述震惊的无以复加,那还有空细思这些,只是在心里一直在和自己说“假的,假的,都是假的”,这些事情不要说他听来极其天方夜谭,那怕此时是一位有丰富阅历的老人站在这里,听到此番言语,也只会觉得只是大梦一场罢了。 这些所说之事,李言除了在几本光怪陆离的野史里读过一些,那么只有在梦里才能偶尔梦到罢了,更不用说什么界面、虚空、灵根之类的说法了。今日所遇之事当真是让他感到精神恍惚,但他此刻又是那么真实的感受到,是那么的真真切切的存在。 灰衫老者看到李言这副表情,并不感到奇怪,对他微笑说道:“我知道你无法相信,但这些的确是真的,一会待得你意识离开这里,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就会知道这些并非虚言幻听。好了,上面所说之事,只能这样简单说一下了,这样下面我说的话你应该也可以听的懂了,不然也不用这般絮叨半天了。” 李言闻听此言,当下心中已是有些半信半疑了,不过想来老者下面将要讲的话,才是真正的事情,既然这样,他也不再开口寻问,就这样悬浮半空,注视老者静听下文。 灰衫老者看他这副表情,知道李言有些开始相信这奇异之事了,并且自己时间也是不多了,当下便对他一点头,继续说了起来。 “我来自仙灵界一古老的门派,癸水仙门,但与其他门派不同,在仙灵界最古老的仙门中,有五大仙门最为神秘,分别是癸水仙门、乙木仙门、丁火仙门、己土仙门、辛金仙门......”,老者就这样开始向少年讲述道。 在仙灵界,自古以来,修仙的门派林立万千,都由人、妖、兽、鬼、仙植等强大生灵分别建立,大大小小,不计其数,但这其中却有五大仙门极为强大而神秘,这五仙门中之人行走于世人面前者却少之又少,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才会偶尔有人出现在世人眼中,但每次出现之人都会搅动当时的修仙界风云变色,人心惶惶,都怕一不小心惹到了此人,若是真不小心招惹了他们,他们往往可以凭一己之力屠尽招惹他们的一门仙人,甚至哪怕是该门派内有渡劫、大乘之恐怖强大修仙者存在,也极少能有幸免存活。但好在他们极少出现于世人面前,而且只要不是特意去招惹他们,他们根本不会与任何门派结怨,但若一旦结怨,他们出手则必是狠辣之极。 也正是这样,让很多门派对他们又敬又畏,他们所用仙法更是异常的恐怖,为什么世间会有如此强大的仙法。像拥有这种强大的仙法的人,往往在一方辽阔的区域大陆才有可能上万年出现一位这样极其厉害的人物,但这五大神秘的古老门派,每每出现之人却都具有强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神通,这种能令一派之人都如此强大的仙法即使是仙灵界也是鲜有的,于是很多人就想方设法想拜入这五个古老而神秘的仙门,但他们连这五大古老门派的位置都无法寻觅的到,更何谈拜入仙门,就这样,时光变迁,找寻之人却依然很多,他们苦苦寻求那一丝令自己强大的可能。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二十一章 五仙门的强大与传承 “这其实并不是我们这五大门派难以寻觅,而是由于我们这几大门派从古老洪荒时期开始,传承这件事就是一件很头痛的事,强大的仙法,必有其强大的根本原因,上面也和你说了灵根的几个种类。”灰衫老者苦笑着对李言说道。 李言听了这话后,想了想说道“杂灵根、玄灵根、地灵根、天灵根、圣灵根和异灵根。” 灰衫老者点头说道“是的,是这几种,不过这些只是对其他门派而言罢了,而我们这五门的先辈分别创造了这五大古老门派,要求能够的学习这些仙法之人却是与其他门派不同的,这也正是我们功法强大的原因。” 李言听到此处,点了点头,他年纪虽小,但这个道理却还是懂得,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是不存在的,好的东西必有其根本的需求,但他也不多话,只是静待老者下文。 老者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从这五门派的名字上应该能猜出,我们这五门分别五行中感应最灵敏的属性了。” 李言点点头,这倒不是很难猜,开口说道“像乙木仙门,想必就是仙法是针对木属性元素而创造的,所以感应木灵气体质好的人修炼才是;丁火仙门那就应是火属性仙法为主,感应火灵气灵敏的人修炼较多了,至于您的癸水仙门自然是水属性体质较好了。”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你只猜对的只是一部分罢了,我们这五门派所修炼的仙法固然也是对应了自己感应的五行最强属性,但却和其他所有门派不同,我们不需要圣灵根,而是需要的一人同时身具五行所有属性才能修炼。” 说到这,老者话锋顿了一顿,看了看李言,但见李言只是表情一楞,但并不追问,只是眉头皱起思索着,似乎在考虑他刚才的话。不由的内心赞道“此子性稳善思啊。” 李言自是在思考老者这话的意思,老者所说之话的意思就是他们这五个古老门派需要的是能同时感应天地之间基础五元素之人,但这这种体质应是修仙界最看不起的杂灵根啊,姑且不说他们为什么需要这别的门派都不要的杂灵根,这应该是和五仙门的仙法修炼有关,但这应该也不是很难寻的,按老者先前的描述,固然仙灵界人口较少,但按机率来寻找应该也还是有的,何况还有后来仙灵界修仙者来到凡人界建立传承,这更是增大了寻找机率,但老者却何故说传承是他们五门最头痛之事。 “这却是我们五大古老门派最大的秘密了,我们虽然需要的是杂灵根体质之人,但这可不是普通的杂灵根,杂灵根当然就是体内对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都有感应,我们不光需要此人身具这五行属性,而且这五行属性必须是按相生之法依次强弱排列之体,五行相生之法是‘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如此生生循环,生生不息’,那么修炼之人体内五行属性也必须按五行相生之有强弱排列,如‘辛金仙门’他们是以‘金’为主,那么修炼之人体内感应五行相生的排列必是‘金、水、木、火、土’,感应天地灵气最强的应该是‘金’,其次是‘水’,然后再是‘木、火、土’,如果后一项感应强于前一项,则不能修炼‘辛金仙门’的仙法;同样我们‘癸水仙门’感觉天地灵气的顺序是‘水、木、火、土、金’,强弱也是依次递减,这样才可以修炼本门仙法。” 李言听完这番言语,已从灰衫老者这些话语中知道他所述的含义,普通的修仙者单就在这凡人界来说,十万人里可能寻得一人,无论是什么灵根这也算是极低的了,而又若在这极低机率的人群里,再筛选出杂灵根,百万人里是否能够寻得一人都是未可知了,而最后恰恰还得在这几乎是大浪淘沙的出现的人里,再去找出具有五行相生之法形成的相生体质,这概率......不言而喻了。 这种算学之术,他可也是简单学过的,按这排列之序找人说是十几亿人里能有一人寻得也是天意了,想来即使那仙灵界也不会好到那去,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传承下来的。 老者看李言已有所知的表情,叹气又说道“所以,我们这五门派每一代都要费尽心力方能找到下一代传承之人,每一代基本都是单传或了了几人。一方面自己要修炼大道,修炼所花时间刚开始还少些,到了后面可都是以十年、百年为单位的,平时一次闭关都有可能是几十、上百年,这对于我们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因此除修炼时间外,外出寻找合适的传承之人的时间也只能集中某段时间了,就这样,我们外出都是断断续续,在世人眼里自然是少有接触的了,至于为何不广开仙门招收弟子,这个方法上古就用过,收效甚微,还不如我们自己外出后用神识扫描低阶修仙者来的快,所以这种特殊的杂灵根体质正是我们难以解决的问题” 李言听到此处,神情不由的一滞,像是想起了什么,老者可是一眼便发现了他的神情,似是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对他笑道“你那什么老师,可不是我这门派的,他所说的‘木影门’修炼也需要特殊体质什么的,其实就是想隐瞒寻找具有灵根之人罢了,让别人以为就是隐世江湖门派的招收弟子一个特殊条件罢了。” 李言默默无语,对自己的这位老师已是开始心生疑惑,若说收自己做徒之前,为了在世人面前隐藏灵根之说,这些还能说的过去,毕竟修仙者对于普通凡人来说太惊世骇俗,但既然自己已经拜入他的门下,还继续隐瞒那就可以说是别有用心了。 老者自是知道李言此刻心中所想,对他一叹说道“这季军师虽然法力在大多数修仙者眼里不值一提,不过此人也当真算得是枭雄了,他的事我们稍后再说。” 李言点点头,知道老者还有别的事要说。 “我们五个门派在世人面前鲜有露面,一是人丁稀少,不像别的仙门只要具有灵根之人基本都可招入;二是修仙界弱肉强食,若没有强大的实力,一人孤身在外,被别人杀人夺宝,无故争斗中死亡那也比比皆是的,所以我们这五派出去寻找门派传承之人都必须要修炼到足以保护自己才可,一般至少要达到合体期才行,若是法力太弱外出,陨落的机率是很大的,遇到这种事,我们五派可是承受不起的,人丁本来就太过稀少了。 五派门人这般难寻,随着沧海变迁,自然便开始慢慢没落下去,到了我那个时期,我们五门派便开始从化神后期就陆续出来寻找传承门派之人,好在我们所修仙法强大,同等境界的其他门派很难遇见对手,杀他们如同杀鸡屠狗一般,即使同时对上三、五个同境界之人也是可以取胜的,那怕超过我们一个大境界的敌人,能够灭杀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说到这里,灰衫老者脸上露高傲之色,那萎靡的脸上竟有霸气隐现,足见他对自己所修仙法的骄傲之情。 “之所以考虑在化神期就可以外出寻找传承之人,这第一当然是迫于无奈之举,弟子难觅啊;第二则是在修仙界合体期以上的修仙者已经是鲜有露面了,到了这个时期,基本都在尽力想怎么提高自己实力和境界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闭生死关或去一些极其危险之地去寻找自己的机遇去了,除非是自己的家族或门派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口,否则不会轻易露面的。在这样情况下,我们修炼到分神后期出来寻找传承,也算能堪堪将就自保了,不过这时我们都不会以门派面目示人罢了,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那些不知情的修仙者觊觎我们五派的仙法也不是一天二天了,这也是外界只见过我们五派只有合体、渡劫乃至大乘期高手现世的原因了。但即便这样,传承之人也是极难寻找,有时不得不跨越辽阔的区域大陆、甚至是横穿二界的界面去找寻门人;也正因如此,遇见更强大的敌人和空间乱流也是极有可能的事,就这样五派一些外出寻找传承之人的高手,一走就再也未回来过,可能已经陨落在外面了吧,我们五门派就越发调零了。”说道此处,老者声音有些低沉,慢慢抬首望着的天空,一脸落寞,似有追忆之情。 李言自是不敢打扰,不过片刻之后,老者收回目光,扫了李言一眼,继续说道“我这癸水一脉在二百万年前也只剩下了我一人了,那时其余四派皆无任何消息,想来他们已经先我而去了罢。”老者面露一丝悲凉感怀之色,心中已有思绪回忆涌上心头,那时虽然五派之间也时有争执,但他们自远古就相依相伴,同气连枝,一同修炼,一同行走江湖,往事如烟,悠悠岁月就这样一路走来,而现在自己醒来,已不过是万事皆休,恍若一梦。 李言听得“二百万年前”几个字,那平静的脸上已露出不可置信的的表情,这世间能人活几百万年?这是何等天方夜谭,但却在他面前说出来,他却不知怎的,已有了相信的感觉,这个念头在他心里泛起,让自己都不由的大吃一惊。 灰衫老者顿了一小会,轻轻摇了摇了头,似要把脑中追忆挥去,然后抬眼看到李言,心中已多了一丝宽慰。 “二百多万年前,我闭关百年,待得出关之后,其余四门派也早已人去楼空,荒草遍地,只有乙木仙门的凝珂仙子留下一枚玉简,告诉我她出关后已达到练虚之境,在这里等了七十年,其余三派也无任何消息,见我也未出关,便也外出寻找传承去了,只是这一走,我们再也未有任何联系了。”灰衫老者神情一黯,只不过此时他的身影比之刚才又有些模糊了,脸部表情也是开始有些不清楚了,李言倒是未发觉了。 李言听了这番话,张了张口,似乎又觉得不宜打断此刻老者的叙述。但那老者何等样人,便向停止了叙述,问道“你有何不明白的吗?” 李言呐呐的道“什么是玉简?” 老者闻言一楞,继而自嘲一笑“呵呵,我这倒是忘了你对修仙界一无所知了。”他原先所接触的人,像这些修仙基础知识谁个不知,但李言可是个地地道道的菜鸟一枚。 “那便简略的与你说些吧,玉简像是你们凡人中的书籍,它是一种特殊的玉质材料,很难损坏,与纸质书籍不同的是里面的文字、图像和声音只能由修仙者用神识来刻画、书写的,可以这样说,只要玉简不损坏,就可以永久保留,不像纸张那样保留不易。哦,对,还有神识,神识其实就是精神力、意念,只不过修仙者通过修炼把自己的精神力修炼到了有一定实质力量的地步;你现在的精神力也是修炼到了有神识的初步,只不过太弱了,不能形成实质,更不能外放到体外;一般凝气期三层就会产生神识,只不过覆盖范围较小罢了,大约有数丈吧。那时,它就可以外放到体外,便可以在玉简里刻画文字和图像或者声音;另外还可代替眼睛、耳朵去看去听这世界,神识越强大,所看所听的范围就越广,哦,对了,那个季军师便是凝气三层,他可是已经可以将自己的神识外放出体外之人了,虽然只有数丈左右,但他已经可以不用眼睛看见你,不用耳朵仔细听你说话,也能在一定范围之内通过神识扫描到你在做些什么,在说些什么了,甚至比眼睛看,比耳朵听还要清晰。”说到这,老者似笑非笑的看向李言。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二十二章 寻仙一脉与疑团初解 李言听了这些,不由的一呆,“神识,还有这样的神奇东西。”不过随即心里又是感到一阵无语,自己的房间和老师的房间可是只隔了六、七丈的距离,那么这样一来,那岂不是自己在房间里做什么、说什么,老师都是可以知道的了。 老者微微一笑后,又继续说道“神识强大到一定地步,那是可以用来直接杀人的,强大的修仙者只需一道神识过去,便可杀人于无形之中,甚至成片的秒杀比自己低的生灵物种。总之,神识会随着修为的增长而不断强大,到了元婴期后,数道神识便可组成一道神念,神念的功能则会更加强大了,这些只能待你以后慢慢去摸索,去知晓了。”老者语气已经开始有些飘渺的说道。 “我出关之后,在派中等了百年左右,但四派仍无任何人回归,那时我已是合体初期,虽然之前在化神期、炼虚期也出去寻找过传承之人,但并没有找寻到,一些更远的地方还是未去过的,于是便不再耽搁,再次出门寻找本派传承了。但这一出去,便是五、六百年,我跨越了数个辽阔的区域大陆,寻遍千山万水,荒漠极域之地,还是未曾找寻到传承之人,最后便又破碎虚空来到了凡人界,希望能有所收获,就这样在凡人界又是寻找二百多年仍然一无所获,但就在一次,我获得一个消息,在凡人界有一处隐藏地方,那里的人可能灵根产生较多,但此处已是凡人界极偏远之地,从消息里得知,即使是远古时期仙灵界大能在此界寻找灵脉建立传承时,也是未能在那片建立门派成功,至于为什么,则没有任何记载保留下来,只记载那里天气灵气是这一界最好之处,灵根优异者不少,但是若要到达那里,需要经过有诡异红色雷劫的一段漫长险路,危险程度即使是仙灵界也是未曾见过的,据说至少要有渡劫期法力方可通过,我考虑了再三,还是决定前去看一看,本门道统不能就此在我这一代失落,但在去之前,我把一股神念留在了一仙器玉盒之中,这个玉盒可以保存神念几万百年不散,并且能感应到方圆数千里的人类是否具有灵根,而现在的我,就是那股神念,而我的本体则已去了那不知名之地。”老者看着李言说道。 李言这个时候已是麻木,今天接触神奇的,或者说是诡异的都太多了,现在这老者说自己只是一股神念组成,那他说是就是吧,也并非不可能。所以他已无惊讶之情,只是静听。 “但是我却忽略了一件事,就是驱使这仙器玉盒也是需要不断损耗神念之力的,最初之时,我便在这仙器玉盒内驱使玉盒在这片大陆上飞越寻找,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千多年,依然未找到传承之人,不过这时发现,若还是这样寻找下去,可能再过数十万年神念便要耗尽,到时消散一空了,于是心生一法,把玉盒幻做一古老玉简书籍,我仍居于其中,让这书籍被某个修士找到,他必会当成某种仙宝灵器,当然他们绝对是无法破解这书中的奥秘的。”灰衫老者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强大的自信,那怕他不是本体,只是一股神念,也相信自己幻化的玉简书籍,在这一界是无人可以识得其中隐秘的。 “他们既然得到这本玉书,却是无法窥探其中奥秘,那便更是要视作珍宝了,最妥善的方法当然就是随身携带,一方面可以方便自己随时研究,另一方面宝贝自然是放在自己身边在才最放心;那样他则会带我不断移动,我只要跟随移动不断搜索不同区域就行了,不用再额外消耗神念之力去驱使仙宝玉盒。就这样这本幻化后的玉书被一个又一个修士得到,他们有的被杀,继而又被下一修士得到,有的则带在身边几百年后坐化道消身死,再次被寻宝之人得到,当然他们永远无法打开这书中秘密,但人就是这样,越是无法得到的,越是觉得可贵,他们就这样带着玉书穿越了凡人界一片又一片区域。时光这样又过了悠悠一百万年,我所找到的杂灵根之人有不少,但仍然未找到合适之人,此时我发现神念力量也被削弱了六、七成之多,同时也感应到本体应该也未找到传承之人,并且本体也未陨落,我和本体之间是有感应的,如果他陨落我则会知道,如果他找到了传承之人,我也会知道,想来本体应该被困在了某处之地,无法脱身了吧,否则也应该寻来了。因此,我还得继续寻找传承之人,但按照之前的方法,这股神念估计也只能支撑二、三十万年了,所以不得不另想他法,这就是让主神念陷入沉睡状态,减少消耗,分出一缕较弱神识游离主神念之外,来代替神念扫描,但它只是一缕较弱的神识,为了减少消耗,只能扫描方圆大约百里范围内,且没有攻击能力,但这已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这缕神识若扫描到所寻之人,便会叫醒主神念,主神念自然就可对该人进行品性考核后传承记忆;但这缕神识大约也只能保持千年左右就会溃散,不过每次在溃散前它会叫醒主神念,并把这些年所见所闻传递给主神念,继而这缕神识就会消散于天地之间,这时主神念再分出一缕神识,然后自己继续沉睡。当然这样,主神念也会慢慢被削弱,会越来越虚弱,不过这样却能延长寻找时间。”老者这样娓娓讲述着,李言默不作声,心中却大叹修仙者的强大能力,一缕意念就能在这世上存活千年之久,这那里还是凡人能够想像得到的。 “就这样,又过去了几十万年,在这期间,同样发现不少杂灵根者,但仍得不到我派所需之人。大约在五十年前,玉书又被一金丹期修士得到,一次,他在外出游历时,遇见了极厉害的仇家,拼尽所有神通才逃离追杀,但那时他已是伤势极重,体内金丹都快到了溃散边缘,他勉强飞回到自己的洞府,想在洞府之中的修养恢复,但刚到洞府之内后,便已道消身死。直到十四、五年后一天,这洞府意外的被一筑基期小修士发现,本来以他那点微末道行是无法发现这洞府的,哪怕即若是碰巧发现了该洞府,那也是根本无法破开一金丹期修士的护洞大阵,可是这金丹期修士在回洞府之时只是开启了大阵的入口,并未来及再次启动大阵防护就已身死,却这样被一小修士闯入进来,小修士在这里得到了不少好处,当然还有这本书籍,当下不免开始得意忘形,更加肆无忌惮的搜索洞府之内各个角落,不过他终是乐极生悲,意外的触动启发了这洞府的防护大阵,幸得他机灵异常,在感觉不妙一瞬间便立即逃离出去,但晓得是他如此果断,金丹期修士所布的阵法也不是他能消受的,逃离过程中小修士仍被大阵攻击击中,待他出来时,不光人已是气息奄奄,连身上的衣衫及储物袋都已被击散,哦,这储物袋嘛,你理解成仙家存储之物就行了,一个小袋子,不过按品级划分,可以通过仙法存放大小不等的东西,这个以后你再去追究吧。说来,也算是这小修士命当如此吧,修仙界本就是这样,机遇常伴随着危险,往往危险就预示着死亡。”老者说到此处,那身影模糊的脸部已开始看不清了。 李言看着老者的模糊面庞和身影,心道“这就是他刚才说的神念溃散吗?” “这小修士的储物袋被击散后,除了玉盒幻化的书籍之外,还有一片玉简和一本被施加了仙法保护的纸质簿书被保留了下来,不过那本纸质书籍上的保护仙法却已在储物袋爆裂中被震散消除了,不久之后,小修士也就魂归地府去了。就这样,我继续沉睡着,等待下一‘有缘人’来得到此玉书籍。几年之后的一天,这里忽然来了一黑袍凡人,从这筑基小修士的枯骨旁边得到了这玉书、玉简和那本已没有了仙法保护的纸质簿书”这时,老者顿了顿,那模糊的脸上依稀有古怪的笑容露出。 李言略一沉思,向老者道“此人便是我的老师吧” 老者模糊的身影点头道“说的不错,这人正是你现在的‘老师’---季军师”。他说到“老师”二字时,故意加重些了语气,并且还带有一丝玩味之色。 李言自是听出了老者言语中的讥讽之意,自己的这位“老师”应该是有什么问题无疑了,他只能隐隐猜出和自己有关,但具体是何种问题却还是不太明确了。 “你的这位‘老师’可并不是什么‘木影门’的世俗武林门派,那只是他随口所说,子虚乌有的一个门派罢了,他其实乃是‘寻仙一脉’。” 李言听到这里时,虽然通过老者的表情可以猜出自己的“老师”有所隐秘,但听说连门派都是子虚乌有的,且也不是武林中人,还让他大出意料之外,不由的问道“什么‘寻仙一脉’?找寻仙人吗?” “呵呵,你说的是有些对的,自远古仙灵界那些修仙者到凡人界建立了许多修仙家族或门派之后,经过数万年的时光,世俗间已有人隐隐知道了这些事情,便渴望能够进入这些家族或门派,让自己有机缘修得仙法,获得这长生之道。起初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人到深山里寻找仙缘,希望能寻得仙人,得到他们的垂青收入门下,但深山多妖兽、鬼魅,往往这些人还未曾寻到自己的仙缘,却已做了妖兽腹中之食,或成了鬼魅爪下之魂。 这样下去,可不是这些希望修仙之人的所要的结果,于是他们便慢慢凑在一起合力去寻找仙缘,这样在遇见妖兽、鬼魅时也能相互间有所照应,虽然结果比之以前要好了许多,但仍然是伤亡极大; 后来便有了世俗江湖武者加入,有些人是他们雇佣而来的,有些武者则是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听说有仙人的存在,也就毅然加入了进来,有了他们的加入,死亡的机率也大大减少。就这样,他们遍寻大川恶水,去苦苦寻觅自己的那一丝仙缘。 后来他们这其中有些具有灵根之人真的找到了一些仙门,且也拜入了仙门,修得了仙法;同时也有人寻找到了已死修士的仙法或洞府,如果恰巧本身又具有灵根,也同样的踏入了仙途。这样一来更是激起了这些人的信心,索性便不再过问世事,在一起苦练武功,以使得自己能深入到更远的未知之地,他们不入世,不行走江湖,一心只想追究仙缘。所以世俗之人鲜有知晓,他们被修仙者称做‘寻仙一脉’,那季军师便是这‘寻仙一脉’中的传人了。” 李言听了这些,心中想到“不知自己这位老师骗自己说是‘木影门’的人,又是为何?”这是他现在还未想通的。 “那季军师获得玉书、玉简和那本书籍后,自是喜欢,但他不知道这也是他天大的运气,那纸质书籍和那玉简本为一套仙法,名为‘乌夜帘青功’,只是纸质书籍里记载了仙法入门的感应天地灵气之法和凝气期前三层的口诀,玉简里记录了凝气期四到十层的口诀功法,应是某仙派凝气期入门之用,之所以这样设计,是因为刚修仙之人神识太弱,无法离开身体,要修到第三层方可离体,这样才能打开玉简,所以前三层一般会用纸质书籍记录,再加持上本门的仙法用来保护,普通凡人自是无法打开的,有的书籍设的仙法保护之强,即使是那筑基期的修仙者也无法打开的。至于筑基期或以上的修仙者即使有能力破开,也没那心思了,他们已是可以开宗立派之人,那还看得上这些入门的低级功法,并且即使修炼,一般纸质书籍里也只是前三层,要来何用。”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二十三章 喜忧参半的季军师 “不过这次,也是这季军师有莫大机缘,他得到的这本纸质书籍却已在储物袋爆裂时,震散消除了那层仙法保护,所以很容易便看到这书籍中的内容。这书籍中记载的仙法应该某修毒仙门所拥有,该门仙法是以毒入道,首先通过感应天地灵气入体后,便用特制秘方炼制,用多种毒草炼制之汁做为药引,然后吸纳入体内,再边吸收外界灵力,边用精神力驱使这些灵气炼化这些汁液,然后使这些灵气壮大后存于体内,增强筋脉内腑,最后完成凝气入门,进入凝气期第一层。这种修炼之法可非正道,不像道、佛、儒修仙者那般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修炼之法,而是借助毒草之力,强行洗经伐髓,便在第一层之前就让肉体强健,经脉拓宽,说起来,当真也是剑走偏锋之法。 这季军师除了有莫大机缘,并且也是一极其狠辣之人,一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具有灵根,便敢于尝试,感应灵气尤其是修炼过世俗内功之人,他们对天地灵气和自身所修的内力是分不清的,他若无灵根,把内力当作感应成的灵气,再继续辅以那些毒草之汁液炼化入体,那立即便死了;二是这门功法却和他的体质属性相配,否则也是极难成功,他是四属性玄灵根体质,恰好也是木系最好,此功法碰巧却也是木系入门功法,这却是相得益彰了。 他得到书籍后,自是高兴的便打算修炼,但这门仙法是以毒入道,书籍开篇里也记录了这秘方配制之法,像这种入门级的小配方,自然不会有什么太难寻的草药,否则光是入门就要什么天材地宝,这个仙门早就灭亡了,但这也是针对仙门而言,这配方里所需的几种草药在凡人界却也是极其难见的,但这对于常年行走在深山原始森林的“寻仙一脉”来说却也还不算太难,所以季军师也很快寻到了大部分草药,但最后依然有二种草药无法寻到,而这二种却是很重要的调和药力所使用的,否则在吸收时,因无法中和这些毒草之力,便会让吸收汁液之气的人痛苦异常。”说道此处,老者再次看向李言。 李言默默无语,他此刻自是知道了为什么修炼那么痛苦了,原来是少了调和药力的草药所致。 “而那季军师又通过二年寻找后,终于又找到一种药草,但最后一种却无论如何也是找之不到了,这时他的狠辣性格表现无疑,他在缺少一种药草时,并且尚未确定自己是否身具灵根的情况下,便开始了引药入体的修炼,但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功法和他的灵根都是吻合的,虽然过程痛苦,但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修炼,他竟然成功的迈入了凝气期第一层。 然而,他却是不知仙门的这种入门的配方,虽然是低级的不能再低级了,可却已是经过上万年,乃至十几万年,甚至是上百万年千锤百炼而摸索出来的,早已是精简的不能再精简了,每一味药草都有其特殊的功用,不是说因为不是主药材,只是辅助药材就可以忽略缺少的,他这般强行修炼,虽然进级到了凝期气第一层,但已是埋下了祸患。那些因少了一味调和功能的药力,是无法完全炼化的,尚存不少留于体内,时间一长,便会慢慢开始毒火滋生。 起初,倒没有什么太多表向与症状,但随着季军师修炼的逐步提高,数年后,体内那部分没炼化而残留的药力,已是慢慢壮大,开始形成了火毒,这个刚开始的表现就像你前段时间的感觉一样,气烦气闷,体内烦躁之极,但这时他已是修炼到了第二层,所以还是可以压制的。他以为随着修炼的提升,最终体内法力是可以清除这些火毒的,就这样他边修炼,边寻找能够清心宁神的法子。 他通过那本入门纸质书籍介绍,知道必须要修炼到凝气期第三层后,神识才能离体,那样才能阅读玉简和玉书里面的东西,所以他暂时是无法打开玉书和玉简的,这样便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解决的法子了,于是找了最简单的方法,如去冰冷的荒原,沉浸于乐器之中等,就这样竟然让他生生的修炼的凝气期第三层,当他神识可以离体后,便兴冲冲的急忙用神识来阅读玉书和玉简,玉书他自然是无法打开的,当他打开玉简时,首先得知了这玉简和纸质书籍是一套功法,当然更加兴奋了,想着应该能从中找到解决之法,但最终结果让他大惊失色。 这玉简的前面记录该仙法四至十层的凝气口诀,玉简后面还真的重点说明了配方好处和弊端,好处就是以此药液入体再配合适当的功法入门,此人的肉体比其他门派同等阶之人要强悍不是一星半点,在后期的修炼中这点会越发突出,这在斗法中可以增强很高的战斗力,而且这种修炼速度远远超过正派仙法,时间上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弊端就是如果所用配方不当而强行修炼,其结果就是体内会产生火毒,而此火毒会伴随着体内灵力而不断滋养生长,到了后来自身法力便会开始压制不住,到了凝气期第三层顶峰时,体内的火毒会以疯狂的速度倍增,根本不会再给修炼之人任何机会,当即发作,让修炼该功法之人气血逆流、爆体而亡;但若你想不修炼,就保持在凝气期三层顶峰以下,那也是妄想了,这火毒每天都自我滋生增强,必须通过不断修炼提高自己的境界,才能压制得住,不然只会提前死亡,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明知是死,还得一步步向里迈。看到这些,季军师只气的破口大骂,差点毒火攻心。 修仙界,尤其是传承了数千、上万年的门派,有哪个门派对自己功法没有一套保护措施,那怕只是最低级的入门功法,也会针对性的做些手脚的。所以不在纸质书籍里说明这些,就是怕纸质书籍不小心流落外界时,即使有人得到而修炼,可能因为某些细节故意不去说明,等后期发现时,为时已晚,等待他们的下场基本就是惨死一条路。 这样的结果,就让他又惊又怒,于是便开始四处找寻解决的方法,直到后来有一天,他碰见了一位筑基期前辈,而巧的是这位修士同样是来自‘寻仙一脉’,不过当时若以这位筑基期修士的法力,在不惜大耗自身真元的情况下,替他梳理清除体内火毒还是可以的。但在修仙界可是奉行丛林法则的,弱肉强食,稍不顺眼就下杀手可谓比比皆是。往往遇见等级比自己低的修仙者,或是落单的修士,基本都是杀人夺宝之举。这次他活着已算是他走运了,一来是他等级太低,筑基期修士看不上眼,像这样刚入仙途的菜鸟,哪来什么宝物可言;二来是看在他也同是‘寻仙一脉’的面子上,便没有取他性命。 季军师好不容易找到一位能说上话的前辈高人,哪能会放过这活命的机会,便苦苦哀求,人家自然不会帮他运功疗毒,但最后看在同属一脉出身的份上,还是给他指明了一条生路之法。告诉他,如果当他能修炼到凝气期第四层,便有可能会清除体内的火毒,但是这种机率可能性不是很大,毕竟这门功法里就明说了,最多修炼到凝气期第三层顶峰时,火毒便会集中爆发气血逆冲而亡,哪还有时间让他继续修炼。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尽量拖延凝期气第三层初期到顶峰的时间,若能在这段时间内擒得一同样修炼这门功法的小修士,通过强行吸取这小修士的体内灵力,用来一次性突袭式冲击到凝气期第四层,若成功,这样便可能会清除体内火毒,若失败,则二人会同时毙命。 这种方法却是有条件的:一是二人所习功法必须相同,这样他们功法之间就没有冲突。二是所选修士必须修炼到第一层顶峰,且只能、也必须修炼到这个层次,若是所选修士功力太高了,以他第三层的这点修为来吸收,基本当场就会造成反噬了,别说冲击第四层了,估计直接就爆体而亡了;若是所选修士功力太低了,体内的灵力又不足以让他能冲击到第四层,也是白费力气了。 其后,这名筑基修士也不废话,便传给了季军师这吸收别人灵力之法。 这名筑基期修士所说的这种吸人灵力的功法在修仙界虽然不是什么秘法,但使用之人也是极少的,首先不管结果成不成功,被吸收的那名倒霉低级修士必是全身元气尽失,当场死亡,下场凄惨之极。同时这种吸收别人的灵力为己所用,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成功的,而且成功的机率也不是很大,一是功法属性要相同,否则自己的灵力和吸收过来的灵力属性不同,灵力之间的排斥也可以直接让人死亡了。二是这种增进修为的方式很是得不偿失,即便是相同功法,但不同之人的灵力最终还是必须要同化的,这需要长时间的闭关炼化,少则几年,多则数十年、上百年,这就得看吸收了对方多少灵力了,同时在这期间还不能动用任何灵力,否则必是二股灵力紊乱,走火入魔。有这时间,倒不如稳妥的自行修炼来得安稳。三是这种做法为修仙界所不齿的,虽然还达不到人人喊打喊杀的地步,却若是真遇上了这种人,大多数是要群而攻之的。因此这种功法,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才会有可能使用,基本就属于鸡肋般的存在。 这名筑基期修士也对季军师明言,到了第四层是否可以清除体内的火毒,他也只是推测而已。但即使是这样,季军师也已是跪地千恩万谢了,那名筑基期前辈最后还赐给他三包“清心散”,此药是属于丹药中的低级药粉,没有什么太多功效,刚修炼之人不易入定,很容易心烦气躁,此药粉就是用来让这些低级修士快速清心宁神,抱元守一的,但这对于季军师来说可以说是极其需要的,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大大延长一些压制火毒时间了。 这季军师得到那位筑基期修士指点后,便想方设法如何能够找到一名合适的人选,当然这种人选最好的来源就是找到这门仙法所在的门派或家族,然后找个时机潜入进去寻得一名凝气期一层顶峰之人,制服后带出,然后再由他吸取灵力即可了。 但这般做法他可是万万不敢的,一是他没那胆子,退一步来说就是有那胆子,以他这不入流的修为,估计刚找到人家地方,还未通过护派大阵就被轰的连渣都不剩了。 季军师做为历史悠久的‘寻仙一脉’可是知道的,像他这种偷偷修炼门派或家族仙法之人,如果让这个修仙门派或家族知道了,等待他的结果基本上就是一条路---直接灭杀,未经允许而偷偷修炼别的门派或家族仙法,这个可是修仙界的大禁。 另外,他所得到的这门仙法,可是从一堆枯骨旁边寻到的,修仙者越强大死后尸骨保存的就越久,他可不知道这堆枯骨保存了多久的岁月,有可能这个门派或家族早已泯灭在历史长河里了,他到哪去找这门派或家族去,如此一来,这季军师的活命机会可谓是渺茫之极。”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二十四章 养猪计划 说到此处,老者话语一顿,然后有些意味深长的继续说道:“如此一来,季军师所想到的方法就剩一个了,那便是他自己找个有灵根的凡人,然后培养到凝气期一层顶峰,到时就可随便由自己吸取其体力灵力了。说白了,就如同农家圈养的一头猪,待得猪肥膘满,就可烹宰且为乐了。” 李言望着老者,不由的满脸苦笑,老者说了如此之多,他此时当然已是明白自己和那位早亡师兄的境遇了,灰衫老者的话却也不假,自己和那师兄不就是二头被圈养的猪吗?继续一深想,却只感到后背阵阵发凉,森森寒意遍及全身,想来自己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只是那名师兄如何死亡的呢? 心念电转间,已是有所猜想,月余的时间,应该是在第四十九天时炼化体内药力冲击凝气期一层时出了问题,那时这名师兄断然不可能修炼到凝气期一层顶峰法力的,所以根本谈不上被吸取灵力,那他又是何原因冲击凝气期一层就爆体而亡的呢?又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到底是冲击凝气期一层成功了,还是说仍在引气阶段? 灰衫老者看着李言如此神态,知道他已是猜到了一部分,便微笑说道“你不用再费心细想了,我与你说明便可了。你应该猜到在你之前被他寻来之人,死亡是和修炼有关的,但是原因如何,还是有些出入的。 季军师既然定下了计划,那下一步便是如何找寻具有灵根之人了,他自己体内火毒可是压制不了几年了,所以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人选。但到哪里去寻找有灵根的凡人呢,他没有筑基期以上的法力,无法用强大的神识大面积的扫描凡人是否具有灵根,同时他也没有仙家的‘测灵石’或‘测灵柱’的,能在一定范围内感应或稍微触碰人体情况下测试灵根;他只有最低级的银针测试灵根之法,这还是那名筑基期修士看他可怜哀求的样子,顺手给了他的一种最低级最原始的方法,只是这种方法必须实实在在接触别人身体才可,通过银针入穴,再注入法力,以银针为导进行测试灵根存在与否。 这样情况下却是难了,有谁会让一陌生人拿银针在自己身上乱试,而且被施针之后,要么毫无反应,要么伴有极大的痛苦,即使你说你是仙人招徒,别人也得相信才是,不被群殴才怪,虽然以他现在的法力对凡人已是无所畏惧,但这可不是什么好方法。 他于是费了一番心思,终于想到了军营这一所在,军中儿郎个个体格健壮,且数量充足,只要他能入得军中,且能身居高位,然后再展现自己的武功,树立自己至高威望,最后说明招收弟子,那还不是随便让自己挑选,这应该是可行的一个计划。 于是他就伪装了成了一名江湖人,来到了元帅府,用他以前在‘寻仙一脉’里所习的武功,再配合法力使出来,那可不是俗世里武功能够相比的,那怕是普通招式用法力使出来,那也是有些仙家之威的,冒充一绝世武林高手绰绰有余,除了同样是修仙之人可以看出个中奥秘,普通凡人如何能识破其中玄妙。 然后他再半夜施展身法到得敌营探听敌情,回来告知洪林英,以他的法力,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这样二、三次后,消息真假自是清楚,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进入军营谋得一职;最后找个敌方大兵压境之机,他却故意不把此消息通知洪林英等,自己借故离开,然后在最危难之时,又恰好赶到,大展神威救出洪林英和所属下众,便在这边陲之地一举奠定了无上之威,后面再招收弟子已是更加容易,不要说自己去找寻了,只要他往哪里一去,那里早有无数的人渴望让他测试,希望能够拜入门下。就这样,经过几年时间他终于在几十万大军里找到了第一个倒霉之人。” 李言听到这,也是明白了季军师这官职的由来和自己当初测试时为什么那般痛苦了,心道“我的这位老师还真是心机深沉,计谋连连,原来的死局让他生生的在几年中寻得了一丝生机;只是自己当初在测试灵根时吃那番痛苦却是无妄之灾了,恰巧碰见这样一位法力与神识都不高的修士,让自己着实吃了一番痛苦。但眼前这位灰衫老者便只是一缕神识就可探测方圆百里范围,主神念更是可以探测数千里之广,强大的令人恐怖。”想到这,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灰衫老者虽然只是一股神念,可也是存在了二百多万年的,看了他的表情,立即明白了李言的想法,便开口道“你可是想说,我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救了那第一个有灵根之人?” 李言心道,这当真是老怪物,他如何知道我的想法的,不过他的确是如此之想,他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如何见得一无辜之人就这般轻易死去。便点头回道“是,您老有那般神通,救了我那位师兄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何故让一无辜之人就这般做了那枉死之鬼?” 灰衫老者叹了声说道“虽说我只是本体中分离出来的一股神念,若是在百万年前,那时也许一时看不顺眼便会出手杀你这位老师,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念头便可杀了这般低端垃圾的修士,但是经过二百万年的消耗,这股神念几乎已是消耗殆尽了,如果那时动用了法力杀了他,不消几年,我便会烟消云散了,更何谈寻找门人了。 何况近几十万年以来,我在外的只是一缕神识,主神念早已陷入沉睡,现在每次那缕神识叫醒我已是越来越难了,每叫醒一次,都大约需要二个月之久。并且每醒来一次都要再次增加消耗法力的速度,我只能在迅速的接收那缕神识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情后,然后再次分出一缕神识,立即继续沉睡。 另外,你这性格,日后定需更改才是,修仙修仙,就是逆天而行,其间种种险恶非你现在所能知道,一个不小心,便是身死。修仙界没有什么好人,也没有什么坏人,只有自己或是至亲之人才对你有帮助,若是你滥用所谓的好心肠,最终只会早早陨落,哪里还谈得上修仙,更谈不上去找寻那长生大道。” 李言听了这些,只是点了点头,心中却道“我何时答应要去修仙了,若是找个机会能离开这青山隘之城,便寻个时机偷偷回去带了爹娘、哥姐找个地方落脚便是了,天下之大,难无有我容身之处?到时与家人一起何似胜过神仙”。 灰衫老者知道让一普通少年在短时间内突然变的果断、凶狠却是做不到的。李言虽然点头表示知道,但心里未必是认同的这些话的,但目前也只能如此了,但他哪里知道李言这少年之心,少年总觉得青春时光无限,根本不理解生老病死的悲苦,只觉得守得父母家人便是自己的幸福,压根没去想那长生之道。 “你这位师兄他的资质其实是不错的,乃是地灵根,是三属性灵根,他体内三属性中也有木属性,只不过不是他的最强属性,但修炼起来也算快的,按理应该一年多些时候,是可以修炼到凝气期一层顶峰的。但只是这次那二味很重要的调和药力的草药,季军师寻了一段时间却是一无所获,虽然这二味草药对于修仙门派来说只是低级草药,但是在这俗世还是很难寻的,上次他能那得了其中的一味也是机缘巧合罢了,关键是他也没更多时间再去四处寻找这二味具有调和之力的草药了,估计不待他寻得,便已火毒发作而死了,那剩下的路就是拼一拼了,那就是用这更加残缺的药液来强行修炼,至于结果吗,可想而知了,你的老师少了一味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何况这次一下少了二味调和的药力。其结果一是吸收过程中痛苦加剧数倍;二是在第四十九天冲击凝气期第一层时,基本是九死一生......”说道这里,灰衫老者收了话语,再次看向李言。 李言何等聪明,只觉得嘴里发苦,想来自己和那位师兄就是四十九天时冲击凝气一层时,身体因无法抵抗这越发少了更多调和的药力,最后落得个惨死,那么自己现在究竟如何了呢? 灰衫老者看着李言继续说道“你的那位师兄死后,这季军师更是心急,更加疯狂寻找有灵根之人,不想到他可谓机缘好的有些过头了,仅仅一年多时间又找到了你。 我的那缕在外游离的神识只能感应方圆百里的范围,所以直到你那天进入青山隘百里内后,他才有了感应,前来唤醒沉睡中的我,只是我现在太虚弱了,唤醒需要二月左右的时间,而你又无巧不巧的来到了军营参加应征,被季军师发现了你的存在。 你应该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那本怪书吧,其实就是他用法力把玉简和幻化的玉书简单的黏合在一起,方便携带,并且他自得到这本幻化玉书后,就一直想弄清这里的秘密,但他那点法力却是万万打不开的,但越是打不开,就越觉得此书的不凡,幻想着里面可能有更高深的仙法,说不定就能解决他身上的火毒,所以日夜琢磨,呵呵”说到这,老者轻蔑的一笑,显然为季军师那自不量力的行为感到可笑。 “我的那缕神识本来就是游离在幻化玉书中的,见你拜入季军师门下后不久就开始修炼那以毒入道之法,自是着急万分,却偏偏当初我为了减少消耗,给他的能力只是扫描灵根体质,并无其他神通能力。而我这神念主体也迟迟未醒来,所以只能每次当季军师和你在一起时,这缕神识就扰乱周围的灵气,加大你的修炼难度,使你进展不畅,好拖延到我的醒来。” 李言心中也是一醒,他想起来了,每次只要季军师一来到他身旁,他就会感觉浑身气息不畅,原本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这位师父功力太过深厚,身上自然而然带了压迫的气息所致,却无论如何也想之不到,是有人在阻止他修炼的了。 此时的老者身影已开始飘渺虚幻起来,所以也不给李言问话时间了,继续的说道“但未想到,以你这种杂灵根体质,即使加上那缕神识的干扰,竟然还是完成了这七七四十九天的修炼任务,但最终的结果和你前面那位师兄并没有什么二样,少了那二味调和的药力的中和,再加上今日这最后加倍的药力,你的体内经脉如何承受得了,即使那季军师稍后也把你从水潭里拉了出来,但他也是无任何能力让你复活过来的,这时我的那缕神识已经感应到你的死亡到来,便立即把他所有的记忆都灌输给主体神念后,强行自爆了本体,把我直接从沉睡中震醒过来,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虽然让我立即醒转过来,但也同时也震伤了神念本体,使得原本就虚弱的我更加虚弱了。 待我醒来时,发现你已经是五脏六腑具损,气血开始逆流,离身死也就是几息之间,于是只能施展最后的法力,把你体内所有经脉进行梳理、修复,但在修复差不多时,你却受季军师法力入体的刺激,暂时清醒了一下,却还要在那时想坐起继续修炼,所以只得震喝一声,让你晕厥过去,才得继续完成你身体的修复。但可惜今时今日我所剩法力已是太弱了,虽然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你体内之毒却已无法逼出体外了,只能施法将它压制在丹田一角之处,只要你不再继续修炼这门仙法,暂时便不会引动它们爆发了,但如果你再次修炼此门仙法,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在没有特殊机缘之下,那是必死无疑了。”说到这里,灰衫老者身影已是开始透明起来。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二十五章 醒转 李言此时已是完全清楚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并且他还想起,他后来再次清醒时,老者不让他睁开眼的言语,此刻当然也明白了用意,那时自己若清醒后睁眼,肯定是本能的立即盘膝运功继续炼化药力了,体内刚被压制的火毒药力便会再次爆发,自己何来再有运气遇见像灰衫老者这样具有仙法神通之人立即出现,那么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了。想到这,也是心有余悸不已。 老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过已显得有些飘忽不定了“好了,讲了这些,你想必已是知道我为何救你了?” 李言抬起头看向身影虚幻的老者,点头轻声道“小子当然明白,我应该就是你要寻找的‘癸水仙门’那灵根之人。”李言自灰衫老者讲述到他们五大古老门派寻找特殊体质灵根之人,就已猜到了,这对于他来说,可并不难猜,老者救了他,又讲了那自己的来历与目的,如何能猜不出来。 “是的,你就是我几百年万来苦寻之人,老夫这股神念也即将溃散,之前已将我门仙法‘癸水真经’放入到你的识海之中了,你待会可以感应一下它的存在,它是一整套完整的仙法,从凝气期一直到大乘期,但你只能看到与自己法力境界相符的仙法内容,随着你修炼境界的不断提高到,才能打开相对应境界的仙法口诀,你现在当然只能看到凝气期的口诀仙法,如果不幸陨落了,那么这套仙法也会立即消散。”说到这里,老者不由的一叹了一口气。 “小子,本来若是正常的时机寻找到你,即使以我现在神念的法力,虽然不能施展大神通,但陪伴你上千年应是无问题的,这期间我可以悉心指导你的修炼,让你少走弯路,可惜在给你梳理经脉、压制火毒后,现在却只能这样了,后面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了,至于能走多远,要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李言看老者如此之说,不由的呐呐的说道“仙...仙长,我...我不想修仙,我想回家和爹娘团聚。” 灰衫老者闻言不由的一楞,在他的意识里修仙这可是人人向往的事情,不要说他这种传说中的大能人物收徒,哪怕是凝气期垃圾修士在俗世说要收徒,都不知有多少人打破头来求。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不过他并不太在意,嗤笑一声的说道“哼,你觉得你还有得选择吗?你不修仙,那么你体内的火毒估计过个几年便会滋生壮大,到时一旦破了压制,你还不是一死;何况现在你经过前期的修炼,加上今日我为你经脉重梳,引导药力作用,已是凝气期一层,你觉得你现在的这位老师看你醒转过来,会让你离开?他迟早会吸了你的灵力,那也是一死;如果修炼我给的仙法,说不定你还有一搏的机会,你说你不修仙?” 李言听罢楞了一小会,心中思量,他刚才真是一门心思想回到爹娘身边,还真忽略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了,正如老者所说,他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之式,不修也是死,继续修炼,尚有一丝生还机会。 老者看李言默不作声,当下冷冷一笑“你收了那小儿的心思吧,多考虑如何能活命才是。以你体内之毒,若把‘癸水真经’修炼到凝气期一层顶峰应该就可以逼出了,这个稍后你看了功法的内容应该可以理解的。嗯,你可多在这水潭边修炼,这个对我们水系为主的灵根是有加强辅助的,季军师当初选择这个山谷做为府地也不是胡乱选择的,这里是附近唯一有些灵气的地方,这些灵气就来源于这个水潭深出,这水潭下面应该有一个很小的灵眼之类的东西,灵气扩散后大约可以保持在这个山谷之内,不然你们是无法修炼的。不过这点灵气太少,灵眼太小了,否则这青山隘城估计也早不存在了,可能就被修仙门派占据了。 还有一点,现在不知是福是祸,你体内的灵力由于是以毒入道,虽然经过我的梳理,但限于我目前的状况只能帮你修复经脉让你活命,这已是耗尽了我所剩不多的法力了,却已是无法更改你体内灵力带毒的本质,随着灵力的运转全身,隐藏于灵力中的毒素会不断壮大,同时会不断渗入肌肉、骨骼之内,不过当你改修‘葵水真经’后,若修到凝气期一层顶峰,这些灵力中的毒就可以被炼化掉,所以你现在要关心的还是怎么炼好‘葵水真经’,如何能逃出去吧?其他事只有逃脱后,才有资格计划。” 说道这里,灰衫老者那已飘渺虚幻的声音中竟露出凝重之意,他也很是担心,历经二百多万年才找到的传承之人,如果最后死在一小小的凝气期垃圾修士手里,当真是憋屈之极,像这种小人物,他以前只是一个念头,便可以让他灰飞烟灭,可是现在却是根本无法做到,当真让他憋屈到了极点。现在他的本体也不知在哪里,而这股神念又已快要溃散,如果不是帮助李言修复身体,以他之前的神念之力,若是正常醒来,杀一个凝气三层修士,还是能办到的,然后自己还能坚持数年,只是他刚醒来时,李言生死就是几息之间的事,哪还有空先杀了那季军师,待他求活李言,本身法力也是消耗几尽油枯。 李言也是紧皱眉头,的确如老者所说,目前如何能活着从自己这位老师的手中逃得性命才是主要问题。 老者声音又飘荡着传入李言的耳朵之内“你应该还有一年左右时间吧,到时无论你是否修炼到凝气期一层顶峰,那季军师都要动手了,他体内之毒最多也就能压制一年左右了。不过你要是能在这一年之内把‘癸水真经’勤修到凝气一层顶峰之境,那时也许情况就或有一丝逆转机会了,说不定还有意外.......嘿嘿”。 老者此时那飘渺的声音中竟然透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声,但却不再说下去了,然后话锋一转的道“嗯,不过,你若想逃离此地,或许可以通过城内的这个洪元帅,他对季军师所谓的‘武功’可是极想到手的,而且我还感应到元帅府内除了这洪林英,还有一个不弱于他的武林高手存在,虽然这二人加起来都不可能是这季军师的对手,但缠住他一时半刻也是可以的。 另外,你暂时可不必担心你爹娘家人的安全,若你能逃离出去,他们只能是你的羁绊,季军师可不会失去他们做饵的可能。 哦,提醒你一下,这季军师可是已经练成了一些入门仙法的,如木刺术、火弹术、风刃术,你当仔细应付,这些虽是不值一提的入门仙法,但仙法就是仙法,不是凡人和你这种刚入门菜鸟可以抵挡的。”老者如是说道,说到“武功”二字时还加重了些语气,但声音已是极其虚幻了。 李言听到他前半段话心中还有些迷惑,不知灰衫老者说着说着怎么有些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但这显然并不是针对他而发的,继而还来不及细想,又听得老者说到洪元帅意图,不由眼睛一亮,他想起那天在校军场之事,当时却不知洪元帅是何意图,对方还曾用内力在他体内游走了一圈,原来是惦记季军师的功法了,这也许倒是一个可利用的机会,但是自己如何应付季军师的仙法,却一时是无从头绪了,那可是仙法啊。 “好了,小子,想和你多说一些,也是不可能了,期待以后本体能与你相见,不过,你至少也应该喊声‘掌门’才是,记住,老夫唤作‘覆水尊者’---东拂衣”说到这里,老者声音已是渐不可闻,随之身影开始化作点点水雾隐隐散开了去。 李言望着那些空中化作的水雾急道“老人家,老人家,你还没说我怎么出去呢?”但那水雾中已是再无任何声音传出,心中想到“还什么掌门?话也没交待清楚,而且自己这又莫名其妙的拜入了一个仙门,还是一个无根的仙门,门派之中估计现在也就自己一个,那么仙法在哪里?我又如何才能从这精神空间里走出去?”正在思忖间,那眼前的水雾已是消散一空,随着水雾的消散,李言顿觉眼前一花,然后就是一阵恍惚,已是一片漆黑。 李言觉得浑身有些发冷,猛的睁开双眼,顿觉眼前一片白花花的阳光,晃得他又连忙闭上了双目,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徒儿,你终于醒了,如何?感觉是否好了些?” 李言闻听此声,不由的身体一僵,稍停过后再次缓缓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黑袍人,正略俯身遮住阳光,一张清瞿慈爱的面容正关切的看着他,正是他的师尊---季军师,李言不由的勉强一笑。他再目光左右四顾看了一下,这才发现此时他正浑身湿透的躺在地上,手便在地上一撑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还在水潭旁边,天上的阳光还是略偏向东方,好像还是上午的样子,略一犹豫后,开口问道“师...师父,我这是?” 季军师见李言醒来,不由的松了一气,便站直身形对李言温和的说道“你这是修炼时引气入体岔了经脉,落入了水潭,为师刚才把你救上来,这都过去半刻钟左右了,你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所以为师只能一直在为你运功疗伤,现在你已无大碍,为师...咦?”他刚开始说话时还在边想边说,说到后来,习惯性的神识往李言身上一扫,不由的吃了一惊,随着李言的苏醒,李言身上的气息正在不断的变化增强,并且原本那张还有些扭曲浮肿的脸,也开始慢慢恢复,他刚才只是习惯性一扫之下,却发现李言竟已是凝气期一层初阶模样,不由的神情一阵恍惚,轻轻摇了摇头,刚才李言被他从水中捞出后,在他最初发出灵力救治时,李言有了那么一丝反应,接下来他又打入了几丝灵力却再无任何反应,但摸李言的鼻息却是呼吸正常,当时用神识扫描身体时,李言的身体受伤不轻的样子,境界吗,仍是引气入体阶段,并未冲击成功到凝气一层。 这不免让他大失所望,不过只要人活着,还是有希望再次冲击的,于是他又运转灵力入体,希望能缓解其体内的火毒,只是李言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也无苏醒的样子,他只好就这样站在旁边一边思索,一边观查,过去了约莫一盏茶后,李言却是自己醒转了过来。刚才这习惯性神识一扫,他怎得就变成凝气期一层了呢?难道是自己恍惚了?再次放出神识扫向李言,他可不认为这里有谁能知道什么是神识,片刻后,那怕以他的城腑也不由的脸露大喜之色,果然是凝气期一层无疑,而且他也看到李言双目更加黑白分明,较之以前清澈不知几倍,但旋即他又狐疑顿生,刚才他可是神识扫描数次了,确定李言是未达到凝气一层的,现在这又当如何解释? 不过片刻后,他就放下了疑窦,这四十九天李言可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修炼的,哪会有什么问题?或者就是自己打入他体内的几股灵力起了作用,也或许是这小子体质有些特殊,只是自己多疑罢了。至于刚才怎么没发现他进级了,可能是刚才李言昏迷时气息不稳定,再加上刚冲入到凝气期一层,气息太弱罢了,现在随着李言的醒来,气息自然是慢慢显露出来了。 李言看着自己这位老师,说话说了一半,惊咦了一声后,然后自己便突的感觉到一股无形之力向自己身上覆盖而来,就好像有人在窥探他全身一样,让他浑身上下无任何秘密而言,“神识!”,他脑中一闪,这个词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他确定这一想法后,更加清晰的感觉到像有一双眼睛自上到下,自里到外把自己看了个通透,这种感觉虽是那般的虚幻,而又的的确确的真实感受到,令他无法说清,让他很不舒服。同时,他也赫然发现,自己的五官之识已变的灵敏异常,他不用回头,甚至可以听见水潭中鱼儿的游动声音和谷内各种秋虫低鸣声,再用眼角的余光瞟向一旁,他惊讶发现距离他几十丈开外草地上的露珠尤如放在眼前一般,是那么清晰,那么的光斑耀眼,而这些草叶、露珠间爬过的一只只蚂蚁,正在阳光下辛勤的搬运着东西,他甚至可以看清这些蚂蚁头上不停摆动的触角,转头望向水潭,眼中顿时出现了丝丝线状之气,它们交织、扭曲、扩散,他猜测这应该东拂衣所说的水潭之中扩散出来的灵气了,李言只觉得这些一幕幕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而且听闻自己这位老师所言,自己只昏迷了半刻钟左右时间,可是他在那个空间里和东拂衣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如果没估计错时间,应该至少有一个时辰左右,这又作何解释?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二十六章 仙法在哪? 李言可不知道,他与那东拂衣因是在精神空间里的交流,都是通过意识交流,说来话长,其实只是发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的,如果不是东拂衣用法力给他续命疗伤占用了极大的时间,估计那些交流也就在短短的数十几个呼吸间便完成了。正当他为这所有的事惊疑间,忽觉身上一松,那股仿佛眼睛一样的东西已从他身上消失。 季军师收回神识,稳了稳心神,微笑向李言说道,“徒儿,你已完成了本门秘法洗经这一步了,现在正式进入了‘木阴功’第一层,你的表现为师很是满意,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午饭后,你前来找我,我自当传你‘木阴功’第一层的心法口诀了。”说完这话,他看向了李言。 李言听闻这话,坐在地上表情一呆,然后脸露欢喜之色,双手一撑地面,便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向季军师一辑,“多谢老师!”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丝感激之情,再一躬身后,便脚步轻快的转身向自己石屋走去。 季军师看着他的背影走远,慢慢收回了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然后又在原地略微站了一小会,便也转身向自己房间走了回去。 李言转身向石层走去,他真切的感觉到刚才那股力量又在背后盯着他,如芒在背,直到片刻后才消失。但他还如同刚才转身后一样,脸带微笑,脚步轻快的走入自己的石屋。 进入石屋后,他随手关上了房门,面色顿时有些阴沉了下来,他现在知道即使是这石屋、石门同样还是挡不住季军师那缕神识的,不过进来后,还是感觉心神放松了很多,并且他亦确定那缕神识也已收回去了。 看看自己浑身上下还是湿透的衣服,想起刚才才睁开眼时,季军师那温和的声音和笑容,不由的心里一紧,然后心中冷笑“真的那般关心我么?你只是怕我这头‘猪’死的太早,有些不值了吧,不然这这半刻钟让一个身体虚弱之人一身是水的一直躺在地上,这可是快进入深秋了,哼!还是说你怕我体内火毒不去,就这样用凉水寒气一直来压着。那之前的什么拜入师门免去繁琐礼节,编个‘木影门’的来头,还详细介绍当今武林中各大门派事情和武功境界划分这些,不过是让我更加相信你是清高的隐士,传给我的是武功秘籍罢了,当真是心细如发,连这日常的小细节都要做得如此逼真,这些事一一做来,当真是把人骗的死了都不知。” 不过,再完美的骗术也是会有破绽的,当他记起当日拜入季军师门下时,磕头后,那季军师立即就要传他“气息引导术”,还让他楞了一下,他再不是武林中人,那也知道,即使是在学私塾时,刚入门时先生都要讲诸般学堂规矩的,何况是一门一派,入得门后,一不说门派戒律,二不讲门规守条,而当时季军师却显得迫不急待了,恨不得他马上就学会一般。现在想起这些,晓得是季军师智计百出,但还是露了些许马脚,只不过他现在是后知后觉罢了。 再看看自己一身湿透模样,此时他还闻见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仔细一看,见衣服下有黑乎乎的东西贴着水印若隐若现,当下疑惑的解开衣服,一看之下,顿时一呆,自己衣服之下浑身沾满了油乎乎黑黏稠状物,像是身体上涂满了一层黑油,此时正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他可不知道这正是由于修炼到了凝气期一层后,灵气把体内的一些杂质和废物通过毛孔排出了体外,他想了想以为是东拂衣帮他把梳理出来的一些毒素。 这些杂质油腻腻如此粘在身上,浑身难受之极,赶紧得去处理一番才是,便再次开门后面带一丝笑意的又出去打了些热水回来,简单的清洗了下后,顿觉神清气爽,身体轻盈。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便在屋内木床之上盘膝而坐,双目微闭,似在稳固刚才的修炼一般。 李言此时当然不是在修炼,盘膝坐定后,调整了呼吸,这时他才有空感受了下体内的状况,他现在除了感官比之以前灵敏度好上几倍之外,同时也感觉到了体内‘内力’浑厚了不知多少,他现在当然知道这应该是灵力了,之前他在修炼‘气息引导术’阶段时,就已感觉浑身轻盈、耳聪目明了一些,但却未像现在这般对天地万物感觉是那样的前所未有清晰,体内更是舒畅之极,仿佛每滴血液都在欢快、跳跃的奔腾着。 他此刻尚不能内视,只能凭感觉来体会身体情况,他忽然想起东拂衣说的话,他现在的火毒还存在于体内的,不可再修炼原先的“木阴功”,哦,应该是“乌夜帘青功”才对,这会引发火毒再次发作。 他心念一动,便小心翼翼的运行起那“乌夜帘青功”的心法,随即他脸色大变,本来以他之意只是确认老者所说之言是否属实,另一方法也是少年的好奇心所致,便想运转这“乌夜帘青功”驱使体内灵力行走一下,谁知,他只是刚调动灵力到功法行走的路线,尚未来得及在经脉中游走,他丹田一角处便立时有一股滔天热气像是闻了腥味的凶兽,立即躁动起来,直欲破体而出一般,吓的他立即散了心法。 即便这样,还是过了好久李言丹田处翻腾的灵力方才缓慢平息下去,而丹田那一角处的滔天热气也慢慢的退去,直至他再也无法感知。直到这时,李言方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心道“原来东拂衣所言都是真的,体内火毒真的被压制盘踞于此,那这样一说,他所说的‘癸水真经’在我的识海里也是真的了,只是这识海如何才能进得。”这对于他这种无任何人教的菜鸟来说,真的是一头雾水。 “难道是运行灵力至百会穴?不对,这样就会动用灵力了,而自己所会催发灵力之法只有‘乌夜帘青功’,那岂不是自己找死了。那是用意念冥想吗?还是说用什么方法催动神识?” 片刻后,他摇头自嘲一笑“那东拂衣既然说仙法留在识海,而又知道他目前的状况,如此来说肯定不是用灵力来打开识海的,而自己又在这里想什么?何况他也曾明言识海就由精神力组成的一个意念空间,那应该就是以意念或者说精神力来打开了,识海必在脑部,不外乎额顶、额前、脑后几处大穴,可试的区域也就这么多。” 当下,也不在多想,缓缓吐纳,平心静气,调动自己的意念幻想头顶正中心的百会穴,一会之后并无任何动静,于是他又尝试把意念移向额前顶处的神庭穴,过了一会后,还是无任何反应,他也不气馁,再次把意念从额前顶处向双眉处移去,准备查看双眉之间的印堂穴,但当他的意念移到额头中间时,还尚未达到印堂穴之处,便感觉眼前一花,一阵目眩的画面在眼前快速闪过,过了片刻待得画面停止后,他便是一楞,因为他又来到了之前与东拂衣见面的那处空间,脚下还是那片黑色的湖水,头顶上天空还是黑沉沉的,湖水依旧无风、风浪、静谧,仿佛他就一直在这里一样,他还是那样的悬浮于湖面之上。 他马上也就明白了过来,之前东拂衣就说过这里是他的识海,不是这里,又能是哪里?难道自己还能异与常人,有很多识海不成。 他举头四顾,四周灰濛濛的,没有任何物品,一眼便看了个全貌,更不用说什么书籍功法了。 李言可不认为东佛衣费了那么大劲救活自己,然后来骗自己,他知道只是自己没找到而已,但是此处确实是什么也没有,他想到更远处看看,就在他刚有这想法时,身体便朝前飞了出去,顿时吓的他心中一惊,不由的身形在空中一阵摇晃,然后停了下来。 他之前在这片识海里,可是尝试过移动身体的,当时无论他如何也是无法迈步或身体移动的。现在只是一念之间,便自行向前飞去了,怎么不让他心中一惊。惊吓之后,他慢慢的稳住了心神,再次驱使意念向前走,他又再次向前飘浮而去,继而又慢慢加速,飞行速度也开始逐渐加快,这一发现顿时让他有些高兴,很快便在这里玩耍般的飞行起来,而且越来动作越是熟练,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玩的不亦乐乎。 好大一会后,李言悬停于空中,慢慢平复着心中的兴奋,心道“飞行真好,速度又快,又不用沿路而曲折步行,可惜这毕竟是虚幻的,若真能飞行该有多好”,想到这,不由的心中有些恋恋不舍起来,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人类,从诞生开始就渴望能像鸟儿一样自由翱翔于天际之间,这是人类的梦想,但也只是梦想罢了,不过稍后他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仙人,仙人就是可以飞行的,是的,成仙后不要说飞翔,就是上天入地也是轻而易举之事,此刻他心中无比的渴望修仙,不过他这想法若让东拂衣知道了,必定指着他破口大骂,先前和他说修仙是就可以长生,他却不想修仙,却一门心思想回家做个凡人,现在想修仙了,却只是因为意外发现了飞行的好玩趣意,这理由真是让人无法淡定。 李言原地站了片刻后,便抛下这些念头,目前最要紧的是在这里寻找到仙法书籍。 半盏茶后,他停了下来,这个空间并不是有多辽阔,大约有五、六百丈的样子,像个半球体,除了圆形中心处有一片小湖外,其余地方都是灰濛濛的,地面呈现青灰之色,天空阴沉沉的,当飞到边缘地带时,像是有了一层无形之力,无论怎么都是无法靠近的。他就这样在这里四处游走,并偶尔落下去,东敲敲西找找,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没有任何的发现。 李言站在地上,眼前空阔无遮挡,一眼望去,可以看见远处灰濛濛的天色,他一手托着下巴“这几百丈的范围可都走了个遍,但凡觉得可疑之处皆寻了,却是什么也没有,那仙法书籍却又在哪里?” 片刻后,他忽的一拍脑袋,暗呼“蠢笨”,这空间里只有中心处那片小湖很是明显,自己莫不是犯了灯下黑的毛病,想到这里,便起身向中心处飞掠而去。 一会功夫他便达到了中心小湖之上,向下看去,湖面平静无波,黑水似渊,水下像是黑黑的深渊,“难道要下得湖去?如果这样,这老头也太恶趣味了,非得搞什么寻宝游戏了。”当下,他也是无奈的向湖水里降落而去,但愿此湖不要太深,玩什么mi洞奇曲,憋气潜游的把戏了。 但当他下落得水面上时,又是表情一滞,此湖他竟然下去不得,湖水仿佛是一面光滑的黑镜,他只能站在水面之上,丝毫沉不得半分下去。 李言顿时一个头二个大,有些郁闷之极的感觉,就此一处给他的感觉是极有可能藏书之地,最后还是无法下得湖去,难道就只能这样看着如同镜面一样的湖面?“镜子一样的湖面”,李言脑中灵光一闪,又向脚下湖面看去,可惜并无任何东西,此时黑漆漆的水面如同李言黑着的脸。 李言又站片刻后,忽的腾空而起,等得飞到小湖上方后,他双眼微眯,集中精神力探下向脚下的湖面,待他精神力触及到湖面一刹那,那如同漆黑镜面般的湖水上顿时一片金光闪耀,密密麻麻浮现出许多字迹来,李言心中大喜,还不待他看清那些字迹,他那点微弱的精神力顿时溃散开来,眼中的金字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李言站在空中,不由的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总算是找到了。 他定定了神,再次凝聚精神力,探向下方的湖面,然后眼前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金色字体,靠近湖边最右处,四个闪闪发光的金字“癸水真经”,紧挨其左便是竖着一行行较小些字迹整齐的排列着,他自知精神力太弱,也不敢耽搁,立即认真阅读起来,这可是关乎到他的小命和他很关心的飞翔之事,半点马虎不得。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二十七章 癸水真经 “癸水真经”是癸水仙门最强大、最核心的仙法,它与乙木仙门的“乙木引仙法”、丁火仙门的“丁火焚天诀”、己土仙门的“己土重岳功”、辛金仙门的“辛金破千军”同列为仙灵界最古老、最神秘、最强大的仙法之一,数亿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拜入这五大古老仙门,却没有一人寻得其五派山门所在。 “癸水真经”开篇有言“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相生相克,生生不息,然水为五行之基,其坚若金,其厚若土,其极可燃,其轻若气”,五行相生相克,互为平衡方为五行,但其在混沌之初时,也是有先有后而生的,最先生出的是水,有水则有生命,而后才是木、火、土、金的诞生,直至最后慢慢形成了平衡相生相克之态,伦循于天地之间,成就万物生长。 水为众元素之基础,也为五行之首,它若是万古寒冰,其坚硬可与顶尖金属相当;它若是千重重水,仿若厚土山岳;它若是极寒到致,便可物极可燃;它若化雾为气,则如翠木气息盎然;所以在这古老五大仙门中,其功法也是有强弱之分的,但这种强弱也只是表现在大乘期以下,若这五门仙法同时修到大乘期,不考虑资质、能力等等这些因素外,单就仙法威力、神通而言,已无胜负之分,这正合了五行最终平衡圆如之说。而在大乘期以下,同样不考虑资质、能力这些因素,“癸水真经”最强,包罗万象,“乙木引仙法”次之,以此类推,但他们之间差距也不是很大,而排在最后的辛金仙门却是修炼速度最快,攻击最犀利,往往在境界上能力压其他几派,但其灵力深厚程度却没其他四门凝重厚实。 修炼“癸水真经”,以水灵根为根基,每一层境界最后都是按五行相生之法修炼到平衡,则可进入一境界。拿凝气期一层来说:水、木、火、土、金二二相生,则如五口高矮不同的大缸,他们依次排列,水为最高的那口大缸,向下依次为木、火、土、金,金为最矮的大缸。修炼“癸水真经”开始则以最高的水属性那口缸为基础,修炼时如注水,当水灵力最后修炼到缸口处时,则水灵力缸满,但此时并不像其他仙门功法,会冲击凝气期二层,然后晋级。 修炼“癸水真经”此时是无法冲击凝气期二层的,还必须继续修炼,那么继续修炼的水灵力则因缸满而无处存放,会顺着水灵力缸口源源不断的溢出,向下后注入比它稍低的木灵力缸内,当水灵力到达此缸内后,便因相生之法,会生出木灵力,直至再把木灵力缸注满;这时再继续修炼,则水灵力继续溢出后注入木灵力缸中,而木灵力缸此时也因已满,则再次溢出注入比它低的火灵力缸内,同样因五行相生之力,火灵力缸内产生火灵力.......以此类推,直到最后金灵力缸也注满,则五行相生完成,即可冲击凝气期二层。 后面的每升一层境界时,体内的灵力缸也因境界的提升而不断的扩大、增高,这样又必须利用更高层次的心法口诀来修炼,再次完成五行灵力注满缸口,如此往复。 这里就体现出这五大古老仙门择徒的的要求,其体内灵根属性强弱排列重要性,如果其体内灵根不是按相生之道依次递减,那么在修炼此法时,则会体内灵力大乱,修炼之人无法控制体内灵力,最后横死当场。 如一杂灵根之人人他的水灵力感应最好,则需修炼“葵水真经”,但是他其他灵力感应却是火、土、金、木这样排列,那么当他把“癸水真经”修炼的水灵力大缸注满后,此时再继续修炼,则水灵力缸内溢出后产生的灵力会注入火灵力大缸,而是火灵力非水灵力可相生,其结果,除了是灵力排斥而产生的狂暴肆虐,不会有其他结果产生,最终只有惨死一条路可走。 这种五行功法,看起来繁杂而难修,别人只要修一系属性便可快速进阶,而他们则要把这五行都修满才能进入下一阶段,看似需要别人几倍时间才可,这可是修仙界的最大忌讳,修仙,修仙,修的就是时间,不然你在短短的几十年还没修到筑基期,来不及进阶到下一阶寿命增加,就先已老死了。但这对五仙门来说其实则不然,这也是这五大古老修仙门派的强大之处,他们采用的就是相生之法,除了凝气期第一层需要从无到有修炼出五行灵力之外,当你把凝气期第一层最后金灵力也修炼出来后,便会完成一个生生不息的五行圆环,这时金已可生水,则会带动水灵力加速生成、流转,水灵力速度快了,又带动了其余属性灵力再次加速相生,反而会使修炼速度逐渐变的越来越快。 “癸水真经”第二个好处便是在同一阶段的修士,其体内灵力是除了五仙门之外其他同阶的三到五倍,但这具体得看你体内灵力缸的大小。这样在斗法的时候,持久时间更长,使用法术威力更大。 第三个好处便是可以修炼不同灵力属性的仙法,虽然其他门派的圣灵根以外的修仙者也能做到同时修炼或运用其他属性的仙法,但是极少有同时修炼二种属性以上仙法的,这样会大大延长进级时间,这可不是他们所愿意的。即使有极个别特殊些的功法,也最多是同时修炼二种属性,那也是有强弱之分的,通常还是以自己主修功法为主。不像这五大古老门派的仙法,灵力是相生而来,使用时不存在强弱关系,像若使用土属性仙术,而灵力不足时,则可把火属性灵力狂注到土属性缸中转化成土灵力,而木灵力再源源不断生成火属性来补足火灵力,这样一来,根本不存在使用某类仙术因该属性灵力稀薄而威力不大的尴尬局面,当然,前提是你的有时间来修炼各种属性的仙术才行, 这才是五大古老门派的真正恐怖之处,也是仙灵界各大门派不明白之处,其仙法的恐怖就来源于核心的动力的相生之法。 看到这里,李言也想起了东拂衣说当自己修炼到凝气期一层顶峰时那诡异的一笑,现在已然是明白了其意所在。这一来季军师吸取别人内力,因他只有凝气期三层,而被吸取之人不能超过他的最大承受限度,那就是灵力不能超过凝气期一层顶峰,否则会因对方灵力太过庞大,反噬而亡,但“癸水真经”这样的修炼方式,他修炼到凝气期一层顶峰时,体内灵力至少是平常修士的三倍左右,那季军师一旦吸取,最后死亡的则不是自己,而是季军师了。这其二就是如果他在吸收自己灵力时,若自己改变了输出灵力的属性,不是“乌夜帘青功”修炼的木灵力,那其若是吸收到其体内,结果.......,想想就可知了。 可是这二种结果的前提,都是他至少要把“葵水真经”修炼到一定程度方可。 李言看完这开篇总纲后,虽然他没有见过其他修仙门派如何的样子,也是不由的叹道“世间竟有如此妖孽的功法存在,当真是天道不允,难怪传承如此之难,天道循环自有公理啊。” 当下又凝神向后看去,后面已是只有十几行了,那便是凝气期一层的修炼口诀了,李言不由的精神一振,大道来了。 李言缓缓睁开双眼,他依旧还在石屋之内,依旧盘坐于床上,只是脑中已多了一篇口诀,他刚才已在识海中把这十几行口诀反复的背记了数遍,确认无误后,便想着如何出去,然后意念动想间,他已退出了自己的识海。 李言又闭上双目,再想了下自己进入识海和退出识海的方法,再次把精神力集中到额前处,眼前一花后,他又再次来到了小湖之上,然后又意念驱使自己退出这片空间,瞬间,他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长身而起,站在地上,不由的脸露一丝笑意,他终于掌握了进出识海之法,也获取得“癸水真经”修炼之法,那么接下来就是要如何脱离这猛兽之谷了。 午饭后,李言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第一间石屋的门前,如同往常一样,屋内传来了季军师那温和的声音“来了,便进来吧”李言微微一笑,便推门而入。 季军师还是如同万古不变般的盘膝端坐于矮桌之后,只是脸上还有些阴晴不定的样子,看着进来的李言,定了定神后随手一指案前地毯“坐吧。” 自他回来后,他又如往常一般盘膝静坐了一会,平复那胸中的躁热,最近以来,这体内的火毒越来越难以压制了,不动用灵力还好些,一旦动用,便有种气息乱撞之感,刚才在外面他救治李言时,动用了几次灵力,便感觉到了气息有些不稳了。“时间要抓紧了,照此下去,估计压不得一、二年了”,他心中想到,然后习惯性的伸出袖袍中的左手,眼睛随意向那本颜色二层的书本望去,“却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压在那小子身上,只是这书应该被人设了高深的禁制,嗯......”他心中正在想着事情,眼前景象却不由的让他一呆,立刻从地上忽的一下站了起来,书还是那二本被黏在一起的书,但书本自三分之一向下却已不是他所熟悉的淡黄色,原来此书上面三分之一颜色为玉白色,再向后三分之二为淡黄色,自从得到这玉简和玉书之后,为了方便查阅,便使用法力将二者黏在了一起,这么年多来一直如此这样,书不离手,日日苦研,但现在却已不是他所熟悉的情景,上面三分之一还是玉白色,一如既往,但下方三分之二的部分却已变成灰褐色,仿佛失去了光泽。这一变故不由得让他大吃一惊。 他急忙把这二本合在一起的书籍拿到眼前细细观查,几次反复掉转书籍,以不同角度进行观看,最后确认书籍的确是已经改变了,他小心翼翼的把书翻到三分之一处,原来那淡黄色玉书的封面,现在也已是死气沉沉,如同一枯槁的朽木。默运法力贯注其上,半响后,只听“波”的一声清响,那灰褐色的书籍竟然被他法力成功浸入,季军师不由的大喜,心道“是否此书的禁制已随年月丢失,今日这颜色应当是禁制失效之力了。”然后便急忙放出神识万般小心的一点点向其接近浸入,片刻后,发觉并无不妥,加大了神识之力慢慢深入玉书之中,随即他便看到了一幅意想不到的景象,书中是一片空旷的空间,只是在正中央有一副悬于空中略有些像随风扭曲的地图,远观时可见其上面有几条弯弯曲曲的线条和一些标注。 到了此时,他也不忘还是神识小心翼翼的接近这副地图,过了好一会,神识终于停留在了地图前,也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但他仍只是神识靠近,并不接触地图,这好似一副路线图,几条不同的线路从地图几个方向向中心一处区域汇集,最后停留在一处类似于湖泊之地,其上有几个一闪一闪血红字迹“大毒生灵术”。他呆呆的望着这几个字,“大毒生灵术,大毒生灵,这应是一门修毒仙法或用毒仙法了,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哈哈......”以季军师这般城腑之人,此刻竟是在狂喜起来,狂喜之后,他便仔细的研究起地图来。 半晌之后,季军师神识退出玉书,脸色似喜似嗔。他刚才仔细的研究了这幅地图,最后还是把心一横,用一丝神识接触了地图,结果是并未有意外发生,这才让他彻彻底底放下心来。 这幅地图标注的地方,他好似去过,但某些地形地貌却又不像,他印象中这里应该是入大青山向西万余里,再向北折去,约莫有四千多里,有一处狭长的山谷,其间有一处湖泊与此图有些类似,但是地图上湖泊周围的景象却又与他记忆中有些出入,一时间倒让他有些不能确定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二十八章 逃脱机会 季军师不知道的是,这乃是东拂衣在神念溃散前耍的一个小手段,只为了让李言有更大的逃脱机会,他才故意搞了这么一个藏宝地图,地图里的地形地貌可是他在玉书中沉睡时,那一缕在外游离的神识灌输给他的,那时季军师为了找寻解除火毒之法,几乎走遍了他以前寻仙时的路程,所以玉书中的神识自是知道他去过哪些地方,而东拂衣在这些记忆中找这么一个地方还不是简单之极。 不过刻画这地图却是有些小讲究了,路程又不能近,免得他很快便能找到地方,当发现是假的时,自然很快就能回来;同时路程又不能太远,大青山深处可是存在极利害的妖兽与鬼魅的,这些可不是季军师这种小修士能够对付的,以季军师的心机,太深入了他肯定不会去的,去的话,只会死的更快些,那便得不偿失了,所以得找一个他能授受的范围,然后再把其他一些地方的地形地貌拼凑过来,制成了一个这么似是而非的地图。 这样一来,便能延长他查找确认的时间了,在此期间李言便有较长的时间可以逃离此地了。只是他当时与李言交流已到了神念溃散边缘,短短的二十几个呼吸左右,急切间交流完必要之事,最后只能勉强用尽最后一丝法力刻了此图,还未来得及告诉李言,已是烟消云散,李言却是不知此事的。 这一中午时间里,季军师都在思量这件事是真是假,是否可行,如果真是他判断的那处地方,凶险还是不少的,对他来说能否全身而退都是二说,即使他能安全达到该地,也能找到地图中标注的“大毒生灵术”所在地,那如何进入藏宝之地?进入后又有什么危险?都是不可预知的。但若不去,则自己经过这么多年才再苦苦期待中开启的玉书,也还在其中真得到了一丝希望,若是丧失了这活命的机会他又如何能够甘心得了,最后,他也没能思量个万全之策,直至李言这时到来。 李言进屋盘膝坐下后,季军师稳了稳心神,微笑道“现在感觉如何?” 李言连忙恭敬的答道“启秉老师,弟子觉得身体好似比之以前轻盈了很多,且六识也较之以前敏锐不少。” 季军师听完心中一喜,满脸一幅老怀大慰的表情“这就好,这就好,说明你通过这段时间努力,已成功进入‘木阴功’第一层,你的刻苦为师看在眼里,很好,很好,不过要戒骄戒躁,继续如此般修炼,在为师以后为期不多的时日中,希望能够亲眼看到你能稍有小成之时,这样不枉为师一番心血,也让我不愧对门派的祖师。”说到最后,脸上已有开始的喜色变的落寞起来。 李言表情也变的有些担心起来“老师,您的身体定会无恙的” “弟子定不负师门重托,必当加倍刻苦修炼,只...是,只...是...”李言斩钉截铁般的回答,但是稍后却话语中迟疑起来。 季军师开始还是一脸平静,听到后来不由的眉头一皱,问道“如何?” 李言看向季军师,面色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只...是,只是弟子觉得进阶第一层后,不运功还好,一旦运功,丹田内躁热之气却似鼓噪更盛,这好像是弟子修炼出了些问题。” 季军师听完李言所述,脸上古井不波,呵呵一笑说道“我当是何事,却是为了这,你刚入得一层之境,为师尚未来得及与你言明,这事不防,一是你刚入得一层境界,还未稳固之状;二是之前就与你说过,本门之所以武功霸道绝伦,乃是本门内功心法修炼有异与其他门派,此时你进入一层后再不可习那‘气息引导术’心法,需要修炼对应的一层口诀功法;三是进入第一层之后,该层主要作用就是修炼经脉内的药液开始完全融和,稳固壮大根基,只有根基稳固了,才能让丹田中的内力凝练,经脉坚韧,在你未到达第二层之前,会一直受体内残留药液之力影响的,所以不必担心,待得你修炼到‘木阴功’第二层后,一切都会正常起来。” 李言闻言后,脸上由最初的犹豫之色,也慢慢变的坚定起来,季军师看到这些,满意的点点头“为师这就传你第一层修炼口诀,你当记牢了。”当下右手一翻,一页纸张已出现在桌面之上,约有上百字左右。 李言微一弯腰,表示谢意,便拿起桌面上的口诀,原地坐下细细研读起来,片刻后他已看完了一遍,抬头看向老师,季军师见此,便开口逐字逐句的讲述起来...... 望着李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季军师右手在桌面纸张上一挥,那页纸张便无风飘了起来,随后在空中自燃而烬。就这样呆呆的望着门口,半盏茶后,他像是做了某种决定,当下长身而起,向门口缓步走去。 李言可不知道,原本他是有很大机会逃离此地的,可奈天不随人愿,东拂衣没有来得及告诉他所留的手段,让他就这般白白的错过了一次大好逃命机会。 时光总是太瘦,如细沙流水般在指缝间流逝而过,李言每日在谷中苦修不已,经常二、三日方得出来一次,他这个时候还不能辟谷,但体质已是迥异与普通之人。一、二日不吃不喝也是可以的,有时修炼的太过投入,直到从修炼中饿醒,才知时间又过了几日。 他几次从修炼中出来,给人的感觉性格开始有些易于暴怒,稍不如意便是劈头盖脸一顿喝斥,让那几名送饭的妇人人每每都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之感。最后只得由陈安、李引前来送些吃食,但渐渐得发觉李言对他俩也开始没个好脸,让他二人郁闷不已。 他二人可是季军师的心腹,季军师在每次出去之前都叮嘱他二人好生照顾好李言,但有所求,必尽力满足,不过却不可让李言轻易外出军师府,修炼日紧,不可懈怠,否则必定将事由原由告与他知方可。 随着李言脾气的越来越差,陈安、李引也开始私下埋怨起来,但季军师自十几天前出去之后,一去未归,也不知有何事情去了,以往大人出去最多半天一夜之光,便会返回谷中,这次却不知是何故了。 但接下来的日子,让陈安、李引开始稍许安心了些,也不知后山谷内这位爷又生了什么妖蛾子,让他们寻得笔墨纸砚来,经常拿起屋内书架上的书籍诗词之类,抄写上面的文字,一写就是半天一天的,搞得满地都是墨汁、纸张,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去收拾,再赔上一副笑脸寻问李言如何处理这些纸张,是裱起来挂在墙上,还是整理后拿个大箱子装起来收藏放好。 李言不耐烦的让他们拿了这些乱写的纸张滚出去,他们只好拿出去,但又不敢扔了,怕这位爷哪天犯了神经,又想起这些鬼符般的涂鸦,要将起来,到时他们拿不出,不免又是一顿臭骂,只好找来几个大箱子装起来。 说实话,这些字写的真是令人不敢恭维,有的甚至写的像鬼画符,也不知他抄的是什么诗词歌赋,谁料过了几日后,他们惊奇的发现,李言的脾气竟似慢慢的平复了很多,对他们言语间竟有些恢复了以往的几许客气,让谷内一帮人众有些一头雾水了。 李言也有些郁闷,他最近一段时间修炼很是刻苦,偶尔出来还得表演一番,但最令他奇怪的是,这二、三次出来却未发现自己的这位老师在谷内,更谈不上这些表演给他看了。以前季军师可也是偶尔出去的,自己有时修炼出来看不到,也是正常的,所以起初他并未放在心上,但这十几天中他出来好几次了,却是没一次见到,这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想了片刻后,他来到第一间石屋门前,并没有以前季军师那感知后询问声音,心中已是有些感觉不妙了,走上前去,抬手敲了敲门,停了少许,屋内并无任何反应,他赶紧快步来到谷口,大声呼唤陈安。 陈安一脸紧张的从谷外的石屋中跑了出来,后面那些军卒一脸同情的看着陈安的背影,心道“这位爷今天又是怎么了,竟是走出谷来直接大呼小叫了。”他们这些军卒不负责内谷之事,内谷之事基本由几名妇人和陈安、李引负责,近期见这些人可是着实吃了不少气。 “陈安,我这几次修炼出来,怎得都没见到师尊?,他老人家是不是最近是不是不在谷内?”李言站在谷口处望着眼前的陈安,大咧咧的问道。 “启秉公子,季大人这都出去十多天了,不知是在城内有事,还是说有了其它之事,小的并不是很清楚?”陈安一听是这事,心中顿时放下了紧张,脸上赔笑着说道。 “什么?老师出去十几天了?”李言一听,不由的提高了音量,心中恼怒起来,这下他可不是装的,是真的急了。 陈安见李言忽然变色,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的心中胆怯“季大人出去不是很正常么?何况您老也没问过啊?”但嘴上可不敢有半点怠慢,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您是有什么事找季大人吗?如果小的能办妥的,告知小的们就可以了。” 李言心中一惊,知道自己这是着了相,连忙面色一扳,口中又斥责道“我找老师解决修炼上的一些问题,难道你还能帮上忙?”说完,还用眼角斜了斜陈安。 陈安面色一苦道“公子,这小的可是办不到的?” “那你还问?我来问你,可知老师何时回府?”李言问道。 “这个,小的真的不知,也许今日,也许明日,或许......” “好了,好了,不知就是不知,何来今日、明日的。”李言说罢,也不再看陈安一眼,转身向谷内走去。 陈安站在谷口不由的叹了口气,这差事真他娘的晦气,然后也转身向谷外那片场地走去,迎来的是一阵轻笑声,他一看,除了站在空地上的李引和几个站在厨房门口的妇人一脸无奈之外,其余一些军卒皆是充满了嘲笑的看着他,他不由的恼道“你们这帮闲汉,不好生站岗、休息,却无生站在这里做什么?” 这帮军卒早就看他二人不顺眼了,凭什么内谷只能由他二人和那些妇人去得,谁不想多接近大人,那些妇人也就作罢了,毕竟是清扫或做伙食的下人,但陈安、李引却可以经常去得谷中与大人、公子做事,这无形间便已拉开了与自己这帮人的级别,最近见得他二人经常吃蹩,却也乐见如此。 那几名军卒也不说话,只是“呵呵”声中,口中轻吹一声呼哨,便各自去了,只留下空地上的陈安、李引二人。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二十九章 那稍纵即逝的机会 李言转身向谷内走去,连走边思量,自己好像是错过了一次绝佳的逃亡机会,自己怎得这般不用心,都已知晓了现在的处境,还恁得这般大意,如今时时都会有生命之险,谁知那季军师什么时候火毒压制不住,便开宰了自己这头“猪”。 “不行,既然有这机会,不能迟疑了,这稍许之后就得动身,不能再等了,否则必将后悔不亦。”想到这里,他赶紧走回屋内,屋内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几件衣服和这近二个月的俸银就放于桌头褐色藤条箱内,简单的打个包就可以,只是若是背个包就太显眼了,干脆揣了这几十两银子入怀就行了,免得太惹人眼。 话说二个月虽未出谷,但这御侮副尉之职的几十两俸银却是到月就由陈安他们递进来的,也让他心安了许多,现在这出去后正当盘缠之用,不然也是难行。 心中思定,便在屋内盘膝而坐,调息养足精神,只待一会后便自起身出谷逃走。他现在还不知道即使是季军师不在谷中,他要想出去也是要费一番手脚的,那陈安、李引可是不接到命令,不会轻易放他出去的。 他最近修炼“癸水真经”当真是有若天助,不亏是仙灵界古老仙法,而且是针对他这种体质特定的功法,在这短短十几日中,他已感觉自己水灵力增长迅速,他现在还不能内视体内,但他隐隐感觉到自己那口水灵力大缸这短短十几日便被注入了约五分之一的灵力,身体更加灵敏,气力都增了许多。 这个修炼速度可谓是恐怖之极,李言想如果按这样进度修炼,那岂不是不用一年,他便可以修炼到凝气一层顶峰的阶段。他这样想有一部分对,但也不全对,修炼一途何来捷径而言,他现在修炼快,一是功法本来就是针对他这种体质而创造的,自是如鱼得水,尤其是最初的从无到有,当然增长很快;二是他体内现在的灵力缸其实小的可怜,感觉自是灵力增长的快;三是他尚不知修炼一途,无论功法、术法越到后期进度可是越慢的。 正在调息间,忽听屋外脚步声,心道“午饭来了,吃罢这顿,下顿什么时候吃上,却是不知了,且吃他个囫囵饱再说,也好得有力气跑路。”当下便站起身来,向屋门走去。 “李言,听说你刚才找我?”就在李言走到门边,手刚碰触到门把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起来,这声音入耳不由得让他如遭雷击,当下呆立住动作,脑中嗡嗡作响,这声音不是季军师却又是谁,一时间心情如坠深渊。 好在他有些自持之力,定了定神后,然后一脸迷茫的拉了门,他可是知道自己的这位老师神识是可以外放的,但刚才好像并没有感觉到神识压身,可能是未放出神识吧。 “咦,老师?您回来了!”门开后,待看清是季军师的面庞,李言顿时脸色一怔,然后面露惊喜之色的说道。 “哦,为师因有急事,最近出去了一趟,刚才回来听得陈安说你找我,便过来看看。” “找您是因为弟子有些问题需要请教的!” 此时的季军师脸色并不是很好,身上衣服有多处破损,隐隐沾有一些血迹,原本就清灰色的面庞上,更呈现出丝丝黑色之气。 话说,季军师那日待得李言走后,便做了决定,决定走上一趟那地图所标之地,去看了再说,现在他感觉火毒越来越压制不住了。这次去只要多小心些,不与人拼斗,路上这些消耗的灵力还是可以承受的,做了决定后,他便断然出谷向西而行去了。 但天有不测风云,终究人算不如天算,同样也是李言倒霉之极,本来季军师这一去,一来一回近三万里的距离,加上他寻宝的时间,少说也得一、二个月时间,可是就在季军师深入大青山数千里后,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一头一级中期妖兽,按理说他走的这条路线可是他以前探索过的路线,像这种等级的妖兽至少要待得他再深入到上万里时才有可能遇到,到那时他已是小心潜行,尽力避开这些目前不能力敌的存在。 说起这些隐匿手段在他们“寻仙一脉”悠久的传承中还是有不少的,或利用草药气味隐藏,或利用山川河流地势隐藏,他若施展出这些手段来,只要不是太过深入大青山几万里,还是能避过绝大多数妖兽的,不然他们若没些手段,这“寻仙一脉”还在人迹罕见之地寻个什么仙,早就灭绝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但这次不知怎得,这只妖兽一只脚跛着,好像似与人或别的什么生灵争斗时受了伤,现在竟然跑到此处,好巧不巧的与季军师撞个正着,而这时的季军师是一点防备没有,根本无法隐藏行踪。 一级中期妖兽,那可是堪与修仙者凝气四、五层相媲美的存在,这头受伤的妖兽见是一位人类修士,同时也从季军师身上气息判断远远不是它的对手,顿时凶焰滔天,向季军师掩杀而来。 季军师才凝气期三层,这哪里是它对手,但好在这头妖兽脚伤未愈,行动间很是不便,季军师见状不妙,立即转身就逃,但这头妖兽受伤后一直怒火未消,如今找到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那能就此放过,在其后穷追不舍,就这样一追一逃的向大青山边缘而去,其间有几次那妖兽凭借比他高出的境界,生生的拉近了距离,季军师不得不拼尽浑身所能,仙法、俗世武功尽出,才勉强保得自己逃到大青山边缘处。 大青山内妖兽、鬼魅基本不会走出大青山,据记载在几百万年前,有几次大量妖兽、鬼魅走出大青山,为祸人间,让普通凡人叫苦不迭,后来人类修仙强者参与了进来,一番苦斗,双方死伤无数,甚至包含不少高高在上的金丹期修士和三级妖兽、鬼王。最后在人界数名元婴老祖出世后,事情才出现转机,他们与对方四级顶级妖兽、鬼帝定下了一些条件,这些条件中具体内容如何,却不是普通凡人和低级修士所能知道的,但从此之后,这些妖兽、鬼魅便退回大青山深处,很少再有现身于俗世人间。 所以待得季军师逃得大青山边缘处时,那头妖兽却不敢越雷池半步,仿佛山外有某种约束力一般,只能对他连连怒吼,然后再次返身窜入大青山中。 季军师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但是已是恼怒之极,此番他不但未寻得仙法秘诀,还差点命丧其中,最后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是动用了很多灵力用来斗法,这让他几乎压制不住体内火毒,几欲灵力暴走,经过这一次,他若想恢复之前状态几乎是不可能的了,那怕是恢复到体内灵力平稳状态都需要数月时间方可。 于是他只得悻悻返回军师府,他需要静心调养数月来压制火毒,然后再看如何进行下一步事宜。若是恢复的好,而李言又没修炼到凝气一层顶峰,他则再次进入大青山一探,他当然不信还能如此般背运,并且下次再进入时,他会立即小心起来,不会像这次如此的大意了。 他回到军师府中,刚到谷前,陈安、李引见到,就立即上前行礼,他们看到季大人脸色极差,并且身上衣服破损,还沾有血迹,但可不并敢问,心道“大人这应该又是去那孟国之腑地了,只是这次怎得如此这样,难道孟国也来了如大人一般的好手?”这些话他们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却哪里敢问出,然后他们就回报了李言找他之事。季军师听罢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又询问了近期李言的状况。 陈安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近期,公子脾气好似有些波动” 季军师听罢,还是点点头,这些他自是知道的。 “还有,就是公子最近突然找来笔墨纸砚,经常抄写诗词歌赋之类的东西,举动有些奇怪,小人已把那些抄写纸张保存起来,也不知该如何处理?”,陈安又低声说道。 “哦,那你把那些纸张拿来我看看。”季军师听闻这些,心中已猜的七七八八。 陈安、李引很快抬了二个大箱走了过来,箱子打开后,季军师随手拿了几张观看,无非都是他以前放在几个屋内书架上书籍上的词句、古文,纸上字迹杂乱无章,一看就是随意摘抄之句,只是这字迹真的不敢恭维。 季军师看了十几张后,就把这些纸张又放回箱子里,对陈安、李引说道“这些没什么用,就是李言散心而写,以后像这种东西清扫后拿到厨房当柴烧了便是。”他自是知道这些只不过是李言心火上升无处宣泄罢了,便寻得这种方式来平抚胸中躁气,他以前也曾用过这类方法,如抚琴、奏萧。 说完这些后,便走入了谷内,他并没直接回屋,而是直奔李言房屋而来,他打算问清李言之事后,便开始闭门静心休养一段时间,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的事,就不见客了。 他来到了李言的屋前,并没有动用神识窥视李言是否在修炼,主要是他这次受伤不轻,灵力亏损太大,动用神识也是要灵力支撑的,当下能省则省了,于是便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李言看着面前脸色黑灰、身上衣服有些破烂的季军师,知道时机已去,不免心中懊悔,以季军师目前这般模样,至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军师府了,但即使这样身体状况,他想要轻易逃离也亦是不可能的了。 “老师,您这是怎么了?”李言关切的问道,他这一问一方面自是虚情假义般的关切,另一方面是心里的确想知道这十几日季军师到底去了哪里? 季军师黑灰色的脸上勉强一笑说道“为师因一些事情,出了一趟远门,不想途中遇了强敌,不过那厮已被我斩杀,为师也受了些伤,调养一段时间便无事了。”季军师半真半假的说道。 李言听罢心中暗道“可惜了,想来能让他受伤的,应该也是修仙之人,若能将之杀了,那该有多好,真是可惜,自己真的错过了一次绝佳逃生的机会。” “哦,我找老师只是在修炼中有些问题需要请教,倒不是什么大事,那弟子就不耽误老师调养了。”李言躬身行礼说。 “这样啊,你这可也不是什么小事,来,来,你且说来听听什么事情。”季军师一听是李言修炼上的事,那自是不能耽误的。 李言一听,只能闪身让开一条路,季军师进屋后找了把椅子坐下,李言垂手站在一旁边,然后便开始搜肠刮肚的想所谓的“木阴功”一层口诀,继而提出了五、六个问题,他提的问题自然不能是太简单的,否则这十几日天天苦炼,不是瞎炼了。 季军师听罢点点头,这几个问题倒是修炼中容易出现的,然后一一开始解答,李言脸露倾听之色,不时的插上一句进行寻根而问,这让季军师更加满意,连带他的伤势都感觉仿佛好了少许。 一盏茶之后,李言满脸豁然开朗之色,再次躬身行礼,季军师满意的点点头“你自当勤加修炼,为师希望早日看到你修炼到二层之境,这样的话,即使为师做古,你在这世上也有一些自保之力了。”话说到最后,竟似有悲色之意。 李言面色一变连忙说“老师,以您的功力,多调养些时日,自是无碍的,弟子也定当更加努力修炼,以报师门之恩。”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三十章 再次入城 季军师听到李言如此表态,心中大慰“或许调养好之后,还真不用再行深入那危险之地了,但愿此子能尽快修炼到凝气一层顶峰吧,然后等我突破到第四层后,那地图所标之处说不得还是要去一探究竟。” 既然这样,季军师便站起身来,准备回去安心静养一番,他刚站起身来,看见李言一幅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一笑说道“还有何事吗?” 李言鼓起勇气说道“老师,弟子想进城一趟。” 季军师本来还有些笑意的脸,不由的一滞,然后眉毛一挑问道“何事?” 李言连忙回答“老师勿怪,弟子只是想进城把一些银两交给城中同村之人,让他们带给家中爹娘,另外......另外,弟子也想出去走一走,一直在谷内修炼,最近感觉心境不稳,进展有些迟滞,所以想外出走一圈,可能会对心境有些帮助。” 季军师闻言沉默不语,按他心里想法,李言能一天十二时辰都用来修炼是最好的,即便这样他都会嫌得慢了修炼,但当下李言所说也是言之凿凿,若说当真拒绝,接下来这小子难免心中不忿,修炼估计也是事倍功半了。 当下对脸色忐忑的李言展颜一笑“嗯,便当如此,那你去吧,不过让陈安、李引与你同行,他二人熟悉城内之事,且你一直在此修炼,城内很多人与物你也是不熟的,有他二人同往,办起事来也是轻松。” 李言脸色忐忑是真的,他是心中真不知提出如此要求,会有何结果,如果这位老师此时起了疑心,那么接下来再想逃脱可说是希望渺茫之极。当听得同意他可以出去时,心中一喜,然而季军师后面的话却让他心中一滞。 他听得到最后,心中何尝不明了,这哪是替他着想,分明就是安排二人时刻监督着他,他若想逃离却是极难了,估计陈安、李引定会被叮嘱时刻不能离开他半步了。他本来想出去后,在城中转上一圈后,便觅个时机隐藏逃离的,但此时想来这想法却如此的幼稚了。 “多谢老师!”李言脸露喜色,鞠了一礼。 “嗯,那你收拾一下,我去交待一下陈安、李引,你有什么事直接让他二人操办就是了。”说罢,转身出门而去。 李言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然后也转身去箱子里拿出了银两,他心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有机会定是要走的,但这些银两无论如何都要先带着,若能走脱,则用作日后之用了,若走脱不得,则全部交给李山或李玉了,由村里来人带给爹娘了。” 当李言来到谷口时,陈安、李引二人已站在这里垂手而立,而谷口内侧季军师之屋石门已关闭,黑色木牌已悬于房门外把手之上,但他深知如果这时自己若逃离出谷,屋内的季军师定是第一时间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公子,我们这就入城吗?” 李言沉思被打断,抬头看陈安正一脸媚笑的望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叹,眼前这二人,一人圆滑,一人一丝不苟,想从他二人视线中脱离如何易得。 “走吧!”说罢,他抬腿向前谷口外的广场走去。 “公子,我们是骑马,还是就这样步行过去”陈安从后面追了上来问道。 李言停下脚步,回过头“哦,还可以骑马吗?那老师为什么用步行?” “这是当然了,大人只是自己喜好罢了,这二里左右的路程本来也不是太远。”陈安回道。 “好,那我们骑马吧”李言稍一沉吟后说道。 “是,公子”二人躬身回答。 待李言站在谷外的广场上,回首看向谷口外“军师府”三个大字,心中却产生一股仿佛回到了人间的感叹,虽然这个广场还是这个广场,那二排石屋依然如旧,现在仍是那些站岗或休息的军卒,以及那几名能每天入谷内的妇人,但却仿佛是二个世界,二种空气。同时他也感觉出了谷后,这里的灵气几乎为零,那种能让人呼吸清新的感觉也消失了,但他仍喜欢这里的空气,因为这里有着自由的气息。 石屋前那些军卒看着站在场地中央的李言,虽然李言这已是第三次和他们见面,他们还是感觉到一种神秘。 陈安、李引此时已从石屋后的树林里牵出三匹骏马,个个膘肥体健,一看就是军中良驹。 蜿蜒的下山小路上,二侧郁郁的树木,时至深秋,满目墨绿与金黄交错,阳光自硕大高耸的树冠上分洒下来,照在缓行的三骑之上,“得,得......”马蹄声响在山间林中穿透回荡。 谷中岁月虽只二月,但心思已有了诸多变化,早已把谷外天地当成宽阔蓝天,至于是否从此凭鸟飞跃,却是心中迷茫。 不一会就已穿过林间小路,向右一拐已上得官道。 三人纵马向青山隘北门而去,其间李言也曾故意几次或快、或慢的有意拉开陈安、李引二人坐骑,奈何以他这在村里学的三脚猫骑术,无论如何也休想拉开他二人,这二人一看就知在军中也是悍卒精兵出身。 虽然李言现在已是修仙凝气期一层境界,可是他未曾学得任何仙术,那怕连武功都只是粗浅的几下乡下把式,虽然他觉得以灵力催动那粗浅的武功有可能击杀这二人,可此时一是大白天,与二名身着军服的皇朝士兵在此动手,除了只会召来更多的士卒外,不会有其他可能;这其二他也只是想像中灵力可能会让那几下乡下把式威力大增,在谷中他可不曾尝试练过,一旦让季军师知道没事他练些什么凡人武技,不免会对他产生戒心;其三就是这二人一看就是经历过战场杀伐的悍卒,他对上这种人,那怕是对上一人,都是心中没底,何况是同时对付二人,这能胜出的概算真不是很大。 经过几次暗里观察后,李言只能无奈的放弃在城外逃脱的想法。 二里左右的路程,骑马可谓是转眼即至,路上超过一些也正往城门方向的行人和商客车旅,就这样,很快远远的就看见了北城门,此时正有二排士卒,分别检查一些进出青山隘的商旅、行人。 他们三匹骏马虽然不是急驰而来,却也是速度颇快,倒是有些醒目了,已有守城军卒持械聚集而望了。 李言倒不是故意如此,只是他被陈安、李引二人夹在中间,被他二人带的不由速度提升了许多,按他的性格,越是低调越是合他心意。他开始拉缰绳减慢速度,即便这样,也是疾马飞驰到了城门之前。 “来者何人?如此纵马急驰,不怕犯了军法么?”守城军卒中,已有一人“呛”的一声抽出腰刀跃到了众人之前,后面军卒也瞬间以地支矛,数柄长矛枪尖寒意森森,直指三人马脖、马腹之处。 李言只觉得眼前寒光耀目,他的马儿若再向前疾驰二步,那便是有长矛可透马脖而过,顺便也把他穿做一串糖葫芦了,这时旁边一只手忽得伸了过来,用力一拉李言马缰绳,三匹战马前蹄扬起,几声嘶鸣中,三马向后退了几步站定。 “我说老刘啊,你这是心火太旺啊,哈哈”陈安大笑声中已跳下马来,而李言这才看清,李引一手拉住自己的马缰绳,一手拉着他的马缰绳,让二马同时停了下来。 “哦,我道是谁,原来却是升迁到军师府的‘陈总管’,你这是要硬闯城门么。”刚才那名跃众而出的人阴阴的说道。 “老刘啊,我这从一队之长都变成了府内军卒了,你还来唠叨个什?我这是陪李大人入城有事,李大人不小心没控好马速,见谅,见谅啊!呵呵” “李大人?哪位李大人?咦......” 李言此时已下得马来,心中不由得惭愧不已,他这骑术真是不堪入目,差点闯门而入了,他扔下马缰,抬头看向那名站立路间的军官,正待赔礼,但看清此人面貌也是不由一楞。 那名守值军官正是自己第一次入城时所见的刘成勇,刘成勇也是有些认出了他,但是尚不敢肯定,毕竟只是一面这缘。 “喏,这是李大人的腰牌。”陈安一手牵缰,另一只手已从自己身上拿出一块腰牌抛了过去。 刘成勇伸手一招,已把腰牌接入手中,低头一看乃是一块御侮副尉腰牌,这可比他从九品上的官职要高出几级,不由的一惊,连忙再抬头看向一脸歉意的李言。 李言见刘成勇望向自己,连忙抱拳一礼“见过刘队长,刚才是在下骑术不精,倒是惊扰了各位,在下这边赔礼了。” “你是?你是大青山李家村那小子”话刚出口,刘成勇便知自己失态闯了祸事,赶紧叉手一礼“属下鲁莽,属下知罪,请大人责罚。” 这一来倒把李言弄的一楞,旋即才迟疑的看向旁边陈安、李引二人,李引一手牵一匹马缰,表情严肃仍是不言不语,陈安惊疑的看了躬身施礼等待领罪的刘成勇一眼,则上前一躬“公子,请恕刘队长失言之罪,不知您二位以前是否见过?” “见过啊,我第一次来青山隘入伍参军就是刘队长检查放行的啊,只是刘队长这是何故?” 陈安多老于世故,稍一思量便明白了李言现在的疑惑,便来到李言身旁,低声道“公子,您现在是御侮副尉之职,可是刘队长的上司,刚才给他看的那个腰牌便是您的,只是办好后您很少出来行走,所以一只在季大人哪放着,今日出门时季大人才交于属下的,好便于在城中行事所用,而刚才刘队长一时失言,所以......”陈安有些为难的看着李言,他最近一段时间可被这位爷脾气折磨的不轻,谁知道今儿会不会突然爆发,心中不免为刘成勇有些担心起来。 他们这二十名在军师府当值的军卒也是从军中个营队挑出来的,他以前也曾在战丙营二队待过,和这刘成勇也算是旧识,战场上多次合作过,还是生死中一起滚过的,只是现在刘成勇忠于洪元帅,而他现在更倾于季军师罢了。 李言听罢后,脸上恍然大悟,他虽然知道自己在军中还有职务一事,但具体做什么,有多大官,他可是一无所知,现在看来,应当比这守城队长还要高些了。他哪知道这何止比刘成勇高一点,其实是高出二、三个级别了,当初洪元帅给他这个官职也只是虚名罢了,知道他以后只会走上另一条路,只是顺水人情让季军师脸上更有光罢了,而季军师也有自己的打算,莫说一个从八品下的官职,那怕是把军师之职给李言,只要洪林英能有本事办下来,他都没问题,只是李言能不能活着享受这官职就另当别论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三十一章 无法逃脱 城内,元师府。 宽大客厅里洪元帅脸有喜色,手里正拿着一张纸坐在客厅上首的宽大木椅上“师弟,有消息了,那李言今日终于出军师府入城而来了,倒不知是来此做什?” 大厅四根粗壮厅柱中的一根阴影下,一身皂袍,异常敦实的壮汉模糊的身影略为闪现出来一点,他此时所隐的厅柱已不是上次所在位置,好像每次都是随意挑一根厅柱把自己身形隐藏其后,瓮声瓮气的声音在大厅里低沉回荡。 “师兄,算算时间,此人可比上次那名弟子在谷中待的时间要长了不少,按上次推算,以前那名弟子应是七七四十九天时出的问题,这也正合了佛家和道家三十六、四十九、八十一小周天筑灶之说。” “嗯,我也是这般想法,如此说来,就有二点可以确认了,一是季文禾所修功法定是七七四十九天可做入门的小周天之心法,这属道家功法无疑了;二是李言此人应该是小周天已然练成。” “师兄,这二点应该是可以确定下来的,但还有二点还是无法确定的,其一是这李言能修炼到小周天成功,那么季文禾到底是真的用来做传承之人,还是说李言还不足以做他引毒之体来用?其二是李言能修炼成功,那之前那名弟子之死是能说明他们的内功心法真是深奥,寻常人等难以参悟透吗?” “师弟说的对,这二点对接下来的行事,还是影响颇大的,若李言还是用来做引毒之体,那么我们就有空可趁;若是其功法修炼独特,那么对李言此子就要善加利用,徐徐图之,以免即便从此子身上得了功法也不知其间法窍。” “那以师兄之意,现在当做如何?” “嗯,既然他今日能入得城来,那么就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这次不能立即接触,免得太过孟浪,教得他心生惊疑,并且也会让季文禾有所警觉,让下面人盯紧些,看他这次是做何而来,我们再做下一步计划。” “是,师兄” 大厅沉寂无声,稍后,洪林英身影也一闪不见了踪影。 “刘队长,你不必如此,上次入城还幸得你提点,在下感谢还未有机会呢。” 李言赶紧走上几步,扶住刘成勇的手臂。 “不敢,不敢,属下哪有什么提点,只是随口几句罢了。”刘成勇见李言一脸真挚,不由的心中大喜,他前段时间自也听得季军师又收一徒之事,据说是大青山之人,他当时脑海里就闪过那天李国新给他看的路引,但却又不敢肯定,今日见李言到来,又有军师府的陈安他们陪同,自然立即明白自己所猜是真了。 他虽属忠洪元帅一脉,但季军师之威军中谁人不知,能同时交好其弟子,这是何等的好处。 陈安、李引见状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相互望了一眼,心中哀怨,他们二人最近可是见这位爷给个好面色机会是不多的,今儿爷的神经又搭上线了,自己二人怎么就这么霉运呢。 刘成勇收回叉手之礼,暗自又抬眼看向李言,心中不免感叹,当初自己碰见的一山村小子,现如今已是贵为从八品下的官员,说是飞黄腾达也不为过,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呐。 李言心中记挂事情,想早点见到李山、李玉他们,他也不知此时该施何礼节了,只能一抱拳“刘队长,我现在进城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咱们下次再叙如何?” “哦,对,对,对,使得,使得,那下属恭送李大人”刘成勇闪身让开道路,身后军卒也撤矛退回。 李引上前一步,把马缰递向李言“公子,请上马。” 李言尴尬一笑,说道“还是暂时把马拴在这边吧,进城我们走过去吧。” 李引一楞后便明白了过来,李言这是怕自己骑术太烂,在城内大街上一个控制不好,那便会闯了祸事。 陈安见状哈哈一笑“老刘,我们就把这几匹马放在这里了,你安排一下,若是在你轮岗下值时我们还没出现,麻烦你和后面值守的兄弟知会一声。” 刘成勇那也是精于世故之人,自是笑首应允下来。 待他们走后,除了还在排查进出城之人的几名军卒外,其余军卒都向刘成勇靠近了些。“刘头,这人当真是前段时间我们遇见的那人么?二月不见,已是变的不少了。” 刘成勇也叹道“当真是的,真是恍若昨日。” “刘头,怎么说你当初对他也是青睐有加,这些旧面还是有的,以后说不得能照拂一二的”一军卒说道,他也是当日值守是的一人。 “刘头,那日兄弟几个可没轮到跟你当班,你真的和这位李大人有过照面吗?”又一人说道。 “刘头,这位李大人就是最近流传盛广的季大人所收之徒吧?”又有几名军卒问道。 刘成勇感叹完毕,顿时被几名手下问的感到头大,手下这帮兄弟啥都好,战事来时,有令必行,逢敌必拼,就是平时太松懈,甚至都少了些等阶观念,挥手说道“和这位李大人还真是有过一面之缘,就是季大人的弟子无疑了,好了,好了,你们也不用问东问西了,当值呢,你,你,还有你,把这几匹马牵到门洞处好生看管起来。” 李言三人快步行走在街道上,李言心中急切,让陈安、李引前面带路向“天然酒居”而来。半盏茶后便来到了酒肆门前,李言找准了上次来的那间当街门面就走了进去,而陈安、李引也紧随而入。 刚进得门来,眼尖的小二便迎了上来“哟,三位官爷,您这是要在此饮酒还是吃饭呐?” 这些跑堂之人都是何等眼光,见惯了南来北往的人,心思玲珑剔透之极,一见李言他们三位身无行囊,当先一位一身黑袍,后面紧随二位军爷,自是知道他们非是打尖客人,乃是饮酒或吃饭而来。 李言停步环顾其内,嚯,他上次只是在外远观,今天这进来一看,原来他们进入的只是这酒肆的当街门面中的一个,里面横向排开,七、八间门面,间间打通,此时已是午时靠后,很多食客已吃的差不多了,但猜拳、划令,说话、大笑声仍是一片,还是热闹异常。 “哦,我来乃是找在此学艺的李玉,麻烦你给我找一下。”李言客气的说道。 这店小二一楞,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三位,心道“莫不是小玉在外惹了祸事?也不对啊,小玉这孩子可是少有出门的。” 李引见店小二发呆,上前一步,用手一拍他肩膀“我们公子说事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店小二吓了一跳,顿时从楞神中缓过来,眼看面色不善的李引,连赔不是“军爷息怒,军爷息怒,小的这就去唤他。”他也没看见李言正歉意的望着他,转身便向后堂走去。 李言那有这般平白无理的耍横过,他在谷中也只是迫于无奈才向已熟悉秉性的陈安、李引及几名妇人骄横做戏过几次罢了,而陈安、李引这种整天打打杀杀惯了的人,对这些平头百姓可没那么好脾气,平时说话间就自带了杀伐之气。 陈安可看见了李言的一脸歉意,又想到刚才在城门口时对刘成勇的态度,还当今天这位爷神经搭在正常线上了呢,笑着说“公子,这些贼坯,兀自磨蹭,却不要误了公子的事情。” 李言看着陈安有些疑惑的望向自己,心中一凛,也明白了自己今日表现有些不妥了,现在自己可是心性有些暴虐之人才是,于是用眼斜了二人一眼。 “我的事,还用得你们来教,好了,你二人离我远些,我要和兄弟说会话,不要扰了我的清静。” 陈安、李引一看,顿时面色一苦,心道“得,这位爷病又犯了,咋听不懂好赖话呢。” 不一会,店小二便带了李玉走了过来,刚才他到了后堂寻得李玉后,因李玉是这里李管事的族中侄辈,再加上平时李玉也是勤快无比,认认真真的做学徒之职,倒也混个人缘不错。 寻到李玉后,店小二便询问了李玉最近是否出去,是否惹了什么事?告诉他有一位像贵公子人,带了二位军爷在外找他。 顿时把胆小的李玉吓的脸色变白,指天划地的说最近根本就未出去过,一直在后堂,连前堂大厅都未有空去帮忙送过茶水什么的,这才让店小二放了心。 起初李玉可没听懂,什么叫像贵公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了呗,但等回过神来后就想到了一人,顿时高兴起来,村里这几个月来人可是没少向他提过李言的事,入得军中,还拜了大名鼎鼎的季军师为师父,以李言、自己和李山这种出身乡下山村的气质,莫说这二个月,就是再来上一年,难道穿上华贵衣服就是贵公子了? 李言见李玉身影后,心中一阵激动,几月未出得山谷,此时又见儿时玩伴,乡情顿时自胸中升起,让他不由的又怀念起大青山、小山村、爹娘以及村中人和一草一物,他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李玉来到前厅,远远看见一人站在柜台处,一身黑袍,普通的相貌,但是那么的熟悉,虽然身上散发的气质已有些改变,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顿时眼泪流了出来,呜呜声中跑了过去,身旁的店小二叹了口气,这孩子啥都好,就是爱哭,每次老家来人看他,他总是眼泪汪汪的,弄的好像在店里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言哥,言哥,呜呜.......”李玉边跑连抹眼泪,顿时引得周围食客停下手上动作,开始注目观望。 李言也是心情激动,眼眶有些红,也一把抱住扑过来的李玉。 陈安、李引一看,对视了一眼,陈安然后快步走到店小二面前。 “小二,可还有雅间,让我家公子与故人入内一叙!”他二人看出这里人太多,可不是说话之地,何况还有一半大孩子在这里哭哭啼啼,别人看了还不知怎地了呢。 店小二连忙答道“有,有,有,这一楼也有,二楼也有。” 陈安看了看这一楼烦杂的食客“那就二楼吧!” 他几步走到正在安慰李玉的李言面前“公子,这里人多吵闹,我们去二楼包间里说话吧” 李言也正觉得这里嘈杂,与李玉不能好好说话时,听陈安这样一说,自是高兴,心中想到“这陈安可真是会办事之人,心思剔透。” 他们随店小二来到二楼一雅间中,店小二拿来一壶茶水后便被李言请了出去,随后李言又让陈安、李引在酒店外面等他,却不曾想被陈安、李引一口回绝,他们以保护李言安全为由,是片刻不能离开李言身旁的,最后只得被关在门外,屋内李言只留下李玉叙话。 二盏茶后,李言又在李玉依依不舍目光中,然后又与陈安、李引二人赶往“铁器阁”,同样是找到李山一番欢喜的见面后,李玉留下几十两银子等下次村里来人后带回村交于爹娘,然后又在城内闲逛了一圈,李言买了套衣服便与陈安、李引二人出城后取了马匹回到了军师府。 刚入得山谷,李言便感觉一道神识自季军师屋中传出,在他身上迅速扫了一遍,然后又在他手里新买的衣服包裹上仔细传了一圈后,就消失无踪。 李言装作不知的样子,还故意向第一间石室看了一眼,见石室大门紧闭后,嘴里嘟囔了几句,就向自己的石室走去。 进得屋来,李言脸色轻松的倒了杯水喝下后,又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便起身关了门。 关上门后李言再次感觉了一下,发觉没有神识的出现,脸色阴沉了下来。 今日入城之举让他确定了以下几点: 一是陈安、李引确系为季军师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监视之人,莫看他二人表面上对自己毕恭毕敬,有些惧怕的样子,但在外面时,这二人可不会让自己脱离他们的掌控视线。路上自不必说,他们几乎就是把他夹在中间“保护”起来,以避免孟国“细作刺杀”。 那怕是在与李玉见面时,他们最远的距离就是在酒肆包间门外,而且透过门缝和窗户李言还发现他们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酒肆楼下包间所对之处,就是自己偷偷跳窗出去,那也是第一时间被发现的。而在李山的“铁器阁”时也是如此,他们就站在他和李山交谈的几十步开外,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二人视线之内。 二是季军师对自己已有防范,今日故意买了套衣服,回来后就发现他的神识对突然出现的新物品,都会多加探测,让自己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李言想到这些,不免眉头紧皱,自己这是被软禁起来了,当如何才能逃脱这致命的山谷。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三十二章 做个了断 李言坐在椅子上,一时间毫无头绪,一会想想如何逃离,一会又想到家中爹娘、哥姐,半晌后,李言突的站起,面色微微有些狰狞,自语道“想来即便我逃脱了,家中亲人最后是好是坏,却也是不一定了,也许就因为我会惹的家中大祸,若是如此,我又何必再苦苦寻觅自己逃离之法,便与他做个了断罢了。” 过一会后,李言表情慢慢的才平静下来,逐渐的恢复了正常,然后又坐了下来,细细思索起来。 距离青山隘数百万里之遥的某处深林中,山峰入云,巨大平台上宏大的宫殿没入白云深处,殿内,一身默绿长袍的鹰隼老者正向青衫儒生汇报着情况。 “峰主,今日有执法弟子飞信传回,他们经过这段时间的寻查,已得到部分线索。” “噢?说来听听”青衫儒生此刻正坐在雕刻凶兽的巨大靠椅中,看向鹰隼老者淡淡说道。 “他们查询了那叛徒陨命附近的区域,方圆万里并无凡人城镇,但却有一些散修在这片区域活动,在灭了几个不长眼的散修后,有人反馈在六、七年前时有‘寻仙一脉’的人在哪里出现过,这人有段时间就在草药,经过一番经查,此人寻找的正是我派入门锻体篇中的一些草药。” “那如此说来,此人便有可能就是取走那叛徒身上之物之人了。”青衫儒生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扶手说道。 鹰隼老者身上黑气翻涌,戾声回道“基本可以确定无疑了,这‘寻仙一脉’之人向来都是在各处寻找机缘,他们一旦拿到仙法,可不会顾忌什么,一般都会自行修炼的,但传信中又说,近几年却也无人在那片区域见过此人了,想来定是找个去处修炼去了,若是找到此人,必让他受尽那缠魂丝虫之痛。” “那接下来,你当如何处理?” “峰主,属下已令他们分散开来,扩大搜索范围,向几个方向铺开查询,想来近期就会有消息返回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言每日闭门苦修,仿佛是上次入了趟城后,回来心境上又似平稳了许多,身上气息这几日修炼后都有些增长,虽然这增长是极小的,却让每日在他身上都会探测一次的神识也会颤动了一下。 但随着李言的日日苦修,十数日后,他又开始变的暴躁起来,他不得不修炼半日后就停止下来,有时就在水潭里泡上半日,虽然这里地处西南,即使是冬日气温也不会很低,但在这深秋之时泡在寒气上涌的潭中却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而有时就关上门在屋内狂草一番,弄的纸张乱飞,墨汁满屋。 陈安、李引这时却也躲的远远的,不知李言什么时候就会唤他们到面前,劈头盖脸一顿无辜的训斥。 但好在李言每次在泡完寒潭之后,或在屋内狂涂半天之鸦,性情便会好上许多,不然这一天十二时辰不知何时就得被叫进谷来被训斥一番了。 修炼就在这样的日子中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是过去一个多月,这其间李言又出去入城了二次,季军师也没出关,都由陈安、李引陪伴入城,每次回来李言都会买些新衣、腰带、靴子什么的,季军师仍然是都会神识探测一番,不过发觉都是普通之物,也就不太在意了。 说来也怪,李言每次从城内回来后,心情都会不错,并且接下来一段修炼的日子,他总是境界有所增长,这倒让季军师那缕神识扫描后,对他也是越发的不闻不问了。 这一日,李言又唤来陈安、李引,表示要入城一趟,他二人自是小心应允,然后牵马陪同而出。 他们一行三人很快来到北城门口,今日城门当值之人却不是刘成勇,而是战丙营一队队长带人在此当守,这北城门都是由战丙营派小队轮流值守的,而南门则由战乙营小队轮流值守,城墙上的巡逻则由战甲营小队轮流巡逻。前二次来城后,李言也曾找过刘守勇,并请他和他手下弟兄在“天然酒居”聚了一餐,让他们关系又进了许多,这让战丙营其他小队的人羡慕不已,现在李言在战丙营中也算混个半生面孔了,其他小队之人也还是有不少人识得或听说过这位“李大人”的。 他们来到城门前,值守小队长乃是战丙营一队队长,三十上下年龄,中等个子,身形精壮,名叫曾文,他也是远远曾见过这最近在战丙营中,被刘成勇他们茶余饭后拿来做谈资的“李大人”。 “哟,李大人,今日入城办事啊。”曾文是识得陈安、李引二人的,李言出行皆由这二人陪同的事情,可是听说过不只一次了,何况他也是和李言打过照面的。 “哦,曾队长当值啊,刘队长现在何处呢?”李言这记性当真是不错,尤其是修炼过仙法后,基本可以说是有些过目不忘了,上次在军营中他是远远见过此人的,当时刘成勇还随口打了声招呼的,他就记下了。当下也不多话,单刀直入的问道。 见李言能一口叫出自己,曾文心中也是一喜的。“刘队长今日休息,应当在军营中的。” “那好,我这就去寻他”李言对他一笑,一拉马缰便向城内走去。陈安、李引也是对曾文一拱手,随李言而去。 “队长,刘成勇这小子最近可风头的紧,经常在兄弟队之前吹嘘李大人请他们小队喝酒之事,连带他手下那帮憨货也一个二个一谈此事,兴奋的就像刚上了窑姐似的。”这时,曾文后面的一名军卒酸酸的说道。 “这些鸟厮真是不知那来的傻福,下次遇见李大人大伙多恭敬些,说不得也会有好处的,并且刘成勇不是托我们若是看见李大人入城时,便向他知会一声吗?还说给我们一些好处。且,老子偏不说,他能有什么好处给我们,他就是想找机会就多与人家亲近亲近罢了,老子偏不给他这个机会,嘿嘿。”曾文向身边军卒阴阴说道,惹得那帮随从一阵戏虐笑声。 李言当然不知此事,三人进得城后,骑马径直向校军场方向走去,军营就设在校军场旁边,他上次是去过军营找刘成勇的,路也算熟悉。城内纵不得急马,他们三人缓马而行,李言坐在马上眼睛微眯,看似神态有些居傲的样子,陈安、李引退后半个马身,在二侧跟随,也不敢多言。 此时李言心中正思量着事情,自从第一次入城回去后,他又陆续入城二次,陈安、李引这二人当真是跟的甚紧,那怕是上次叫刘成勇喝酒,故意让他把小队军卒都带上,多开了几桌,这二人也是坐在其身侧不离。好在他最后借着酒意和刘成勇一同去茅厕时才暂离了一会,这二人还有想跟上的意思,被他醉醺醺的一人一脚踢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这才有空旁敲侧击问了些刘成勇事情,让他能基本确定刘成勇应是洪元帅之人,虽然他对季军师也是推崇之极,但其忠诚对象应是洪元帅无疑。 他这次入城的目的,就是打算看看刘成勇最近是否有什么意向,按东拂衣之言,洪元帅可是很想得到季军师的“武功秘籍”,这个是很肯定的。他这二次开始接触刘成勇,一是确定他是忠诚于谁,是否可以作为利用的媒介;第二就是给洪元帅一个信号,他是有机会可以接触到自己的。 但此刻他还是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些都是他的计划,他的推测,事实是否如此,现在还是说不得数的。如果这次接触后,在下次入城时,刘成勇仍无任何反应,那么他就得再寻他法了。 他近些时日也不是没想过其他方法,但盘桓过后,还是觉得东拂衣说的对,只有借洪元帅之力才是他最有可能完成计划的机会。 就这样,李言在马上眯着眼,身形随着马儿一摇一晃中,来到了军营门外。 军营大门处,数十名持械军卒早就看见了这一行三人向这边而来,当下便有一人越众而出,一手上扬,喝阻道“军营重地,闲人不得入内”,他也是颇有眼力之人,虽不识得李言,却隐隐觉得陈安、李引二人有些眼熟,所以说话还是客气的。 李言三人快到此人面前时,已下得马来,李言手一扬,一块腰牌飞向该人。这名军卒伸手接过,仔细的看过,走上前来,当下深深一躬,双手向李言奉还腰牌。 “这位大人,请问有何事前来?” “哦,我来找战丙营三队刘成勇”李言接过腰牌,轻声说道,他现在也知道了自己这个官职大概情况了,而且还是属于军中官员,到军营之中还是可以的,只要不是无令去中军大帐或军事重地即可。 “属下明白,这就去传于刘队长。”说罢转身走向军营大门处,然后在一名军卒身前停下,向他说了几句,那名军卒便快步向军营内跑去。 李言也不着急,就这样站在外面慢慢等待。 刘成勇最近可是有些上火了,自从那日与李言喝完酒后,刚回到军营,便被洪元帅遣人找了去,他当时一头雾水,虽然军营之中一般是不允许饮酒的,但他可是老人员,并且当时也不是有军务在身,这种情况平时上面之人可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这下被洪元帅传令让他过去,不免让他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是否因此事而被人穿了小鞋,不免心中恨恨道“这是那个乌龟王八蛋在老子背后嚼舌根,妈得个巴子,这军中喝酒之人多了去了,若要让老子知道是谁在这背后使刀,必剥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当他醉醺醺来到洪元帅府时,便被直接叫入后府大堂之中,来到大堂之内,但见只有洪元帅一人在此,赶紧跪到叩首。 “属下参见大帅,不知大帅唤属下前来有何事差遣?” “呵,有何事差遣?我现在有事,你这幅样子能去办吗?”洪元帅光头泛着青光,一双环眼瞪着他说道。 “属下......属下这是遇见了好友,不免得陪上一陪,嘿嘿,一不小心多喝了些马尿。”刘成勇见大帅不似太过震怒的样子,便也涎着脸说道,他可是知道他们这位大帅对他们这帮出生入死的兄弟是脸黑心慈的,只要不是延误了军机大事,一般是没事的。 洪元帅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刘成勇,刘成勇半天不见大帅说话,抬头一看,见大帅就这样一双环眼一直看着自己,不由的心里有些发毛,讪讪说道“大......大帅,您老人家有......有何事就直说,若是属下犯了错,您就直接拉出去打一顿算了。” 洪元帅看了一会后,忽然问道“你今日与何人饮酒了?” “这......呃,属下今日与季军师的弟子---李大人饮的酒,不过,不过这都是属下之意,硬拉着李大人前去的。”不得不说,这刘成勇倒是一极讲义气之人,怕饮酒误事犯了军规连累了李言,便把事情一统揽了下来。 “噢,这么一说,你与李大人颇熟了?” “还算熟悉的,当初李大人第一次入城时,便与属下有过照面,后来也是有过接触的,相交还算投缘,不过,大帅,这次饮酒之事,可是与李大人无关的,都是属下一时酒虫勾得魂飞,便拉了李大人前往的。” “哦,那就是了”,顿了顿又说道“你先起来吧。” 听得大帅语气缓和,刘成勇不由得放下了心,本来已做了挨顿军棍的打算,并且打算回去后查得是谁告了密,到时背后给他些颜色看看的。 站起身来后,垂手而立,静待大帅下文。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三十三章 初步行动 “你且把如何和李言认识的经过,以及到最近几次见面之事,详细说来,不得隐瞒,不得遗漏,你可听真?”洪元帅凝视刘成勇说道。 刘成勇一听,心中咯噔一下“这莫不是李兄弟什么事惹闹了大帅,这可需得从中多说些好话了。”当下,他也不敢隐瞒,便把李言当初入城时的所言所行,以及后来的交往都一一道来,并且在其中也夹杂着他自己的一些主观臆想之言,颇有偏向李言之说,不免有“年轻”、“涉事未深”等语,但所说事情却都是一点没有掺假之言。 洪元帅听的时而皱眉,时而思索,不时插上一句,进行追问,这让刘成勇更是担心,觉得大帅问的如此详细,定是李言不小心犯了什么错事。 待得刘成勇讲完,洪元帅稍一思索“这么说来,你和李言还是颇有些投缘的。” “这个还是有些的。” “嗯,你们交往几次,有说到他的一些事情吗?比如他在军师府中生活如何、武功修炼如何之类的事吗?” “这个倒不曾有,只是这几次感觉李大人精神有些不振的样子,并且听说这段时间里心情不是太好,不知是否和修炼、生活不习惯有关。” “哦?说来听听。”洪元帅听到此言,坐直了身形。 “属下这些还是从陈安那处听得的,今日饮酒时,陈安和属下说李大人在府内最近一段时间性情有些波动,让我有时说话多注意些,不要在无意中恼怒了李大人,但属下看来,通过这二次接触,李大人还算是和属下较投缘的,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刘成勇甩甩酒后有些眩晕的脑袋,仔细的回想道。 “性情有些波动,这倒和传来的消息中最近他性格无常有些相似之处了。”洪元帅低声喃喃道。 刘成勇站在堂下,离得较远了,听得只是喃喃之声,却不知大帅自言自语说些什么,他倒是不敢问的。 过了一会后,洪元帅抬头看向刘成勇“这样吧,下次他若再入城,你且寻得他,并言他参伍时登记造册信息尚是不全,需要他来我这一趟,嗯,这事快些当是最好。” 刘成勇听的一头雾水,登记造册不全,这当初如何给的李大人官职?但这他又哪里敢问出的,不过如果真要是这情况,李言本人还真的必须前来大帅这边一次不可,毕竟这御侮副尉可不是什么小官,而且是属于军事主管直接管辖之责。 可刘成勇也是军中老油条了,听了这些话,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不想放到台面上来说的事,大帅的意思就是想让他私下接触李言的,否则直接一道命令过去便是了,可是为什么这做?原因是什么?他可是不想知道的,知道的越多,越麻烦。 稍考虑一下后“大帅,军师府那边可不是随便能入内的,尤其是涉及到李大人另一个‘弟子’的身份,季军师之前也是私下在军中说过的,在不经他允许的情况上下,不允许其他人去打扰弟子的修炼的,这样一来,只有等李大人自己出来了才可以了,这时间上,属下却是无法把控了。”刘成勇忐忑的说道。 “哦?那你自己想办法吧,这事近期办妥最好了,并且告诉你,我对李言并无甚恶意,就是有些事情需要和他说明,你自己清楚即可,可知晓?”洪元帅把一双环眼一瞪说道。 “是”刘成勇顿时脸苦的像霜打的茄子,无力的答道,但同时心里也为李言稍稍放下些心来,他知道大帅向来如果对谁有成见,可不会这样的,那都是寻用直接手段来解决的,做为跟随了洪元帅十几年的旧部,有些事情是不该自己问明的,按照命令去做就是了。 当刘成勇退下之后,大厅里静了一会,突然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回荡响起“师兄,这样会不会急切了些?会引起季文禾的警觉了。” “急切倒是有些急切了,但是目前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我这几天又衡量了一番,无论是何时,只要我们接触了那小子,季文禾都会有所警觉的,迟早都是如此,再加上现在刘成勇与这小子的关系,也许未尝不可一试。” “师兄,我们原先计划是想在等等季文禾过个二、三年也许身体不行,再动手的。” 洪元帅听闻此言,停了一会,然后长吸一口气“唏,我们看到他这几年身体的确是一年不如一年的样子,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并且武功根本没有半点下滑的样子,反而更是精进了许多,这倒了中毒之说有些违背了,你听过武林中人哪个中了毒后,功力不退反增吗?这些我也是考虑了很久了,但是一直未能明白,如果再来二、三年,他真还是未死,功力还是如这几年这般增长的速度,那时我们当真是半点胜算也无了。” 自从元帅府回来后,刘成勇想了又想,却还是不敢逆了季军师在军中的交待,也不敢前去军师府中找寻李言。就这样,无论是在北城当值时伸头盼着那三骑马匹出现在视线中,还是在军营中盼着听到李言入城的消息,都让他急着想见到李言。 为了得到李言入城的消息,他也是托了北门当值时的兄弟们若有李大人入城消息,则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他定有好处回报的。 他哪知道,他此举已被别的小队看作是想寻得攀升机会了,好向上爬了。便会有像曾文这般人,就想着拿这事来开个玩笑,事后再故意告诉他,让他气不得,恼不得,若是他知道这些,定是要破口大骂这帮没人性的兄弟了。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十几天,事情一直悬着,而洪大帅那边幸好也未催他,他却知道上司之命越快完成越是好的,否则时间长了,定会给上面留下办理不利的印象。 今日他又不当值,正在屋中想着是否可托信给陈安,让他找个时间把信传给李言,能否抽空入城一趟找下自己,但这事他也是想了几天了,一直未想到借用何种理由来写此信,他可不是毛头小伙子,官场上的事也是明个里里面面的,可不能因为自己办事不利,做砸了此事。 正当他着急上火之,不知如何才能尽快见到李言时,忽有一军卒来报有位李大人前来找他,他稍一楞,便心中大喜,大踏步向军营门口走去,把前来传信的军卒都抛在了后面,搞的那位军卒心里一阵嘀咕“以前你爹来了,也不见你如此澎湃!” 刘成勇急匆匆来到门处,远远就看见李言三人,当下又是快走几步“李大人,最近可好,哈哈.......”笑声洪亮,却也引得门处当值军士侧目观望,不免觉得这位刘成勇今日为何这般灿烂了。 “噢,托刘队长的福,最近一切甚好,呵呵!!”李言见刘成勇出得营来,也是负手看向他,微微一笑说道。 “不知,今日何风把李大人吹来此事,大人有事否?”刘成勇见李言如此客气,不免心中高兴,虽然当下恨不得马上说了事情,却也不免表面还在客套。 “无甚大事,就是近日在军师府待的有些闷了,出来散散心,城内认识的人不多,就来找刘队长叙旧一番,不知打扰否?” “不打扰,不打扰,我今日左右无事,哈哈......” “那您看我们是去何处.....?”刘成勇笑罢后,有些迟疑的说道,他也是想找个地方与李言说明的,这里可是不成的。 “哦,这个吗?便入军营看看如何,我虽也是军中之人,却还未在营中仔细待过?不知可否呢?”李言稍一思索道。 “这个吗?当然可以,不过军中有些地方是去不得的,是需要大帅手谕的,您看.......”刘成勇稍一楞神,有些迟疑说道。 “这不防事,我就是到里面看看就成,权当了解军营是何样的了。”李言说道,这倒不是他非得要进军营,只是他想着如何能摆脱陈安、李引二人的视线罢了,在外面他二人有诸多理由要随身保护于他,入得这军营之内,难道他还需要保护吗? “那李大人,请!”刘成勇本也想找个单独时机与李言说话的,当下伸手请到。 陈安、李引二人也是紧随几步走上前来,李言不由的眉头一皱,回头喝道“怎生得这军营之中也要你二人保护吗?”言语中透着隐隐怒意。 陈安把马缰递给李引后,向前二步躬身微笑道“公子,我二人也多长时间未来得此地,也想进营也是找以前兄弟叙叙旧的,请公子应允。” 他这话一出口,李言也是无语了,是啊,难道人家回来军中就不能找兄弟叙旧么,这二个当真是油葫芦一双。 这样他们四人便鱼贯而入,刘成勇、李言在前,陈安、李引二人牵马在后向营内走去,这时营门一些军卒也从刚才几人谈话中知道了李言的身份,并且也认出了陈安、李引这二位离开军营好些年的老人,李言有身份在此,而陈安、李引也是军中之人,自不会有人阻止,至于到了营内,那些重地也是有其他军卒把守的,自不用他们操心。 入得营后,刘成勇带李言向自己营舍走去,而陈安、李引熟门熟路的找到马棚,把三匹马拴在了里面,然后也找去熟人“叙旧”去了,只是他们找的熟人方向基本还是和李言所去方向相同,而且距离也是不远的,即使这样,也足以有李言可以和刘成勇说话的空间了。 到了刘成勇的营舍后,李言向后看了远远和一堆老兵胡天扯地的陈安、李引二人,确定了距离后,便走向这处营舍,这处营舍只是一排排军营中的一排,而刘成勇这种小队长之职已是可以有单独一小间了,不用再去挤那大通铺了。 刘成勇这小间营舍很是简单,一张简单的行军床,一张长桌,一个衣柜,然后还有一个兵器架,上面插了刀、剑、枪等几样器械。 刘成勇有些尴尬的看着李言“军营都是如此简陋的,请李大人不要见笑。” 李言不以为意的道“军中本就不看重这些,刘队长客气了,你也不要大人大人的叫了,叫声李兄弟就行了,我听不太习惯,呵呵。” 刘成勇黑脸涌起一些潮红“这样如何使得,这却不可越了等阶的。” 李言一摆手“没什么,你也知道,我当这官可是借了老师的名头,不甚在意这些的,你大人大人的叫,我觉得很是生份了。”他边说边在屋内随意走动了起来,当走到兵器架处,却对上面兵器生出了好奇,抽出上面一柄宝剑,迎光仔细看到。 “你这剑倒真是把好剑”他说这话却不是恭维的,在村里时,他经常随大人们入山打猎,对兵器也是知道些的。 刘成勇听先前的话后,也就不在矫情,当下又看到李言抽出兵器,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笑道“李兄弟,好眼光,这几件兵器倒不是我军中制式器械了,这都是我在战场上缴获的几件好的战利品中的一件,你若觉得喜欢,便自拿去了。”说这话时也是有些自得的,他这几件兵器倒真不是寻常制式器械可比了。 李言仔细看着手中的宝剑,此剑迎光生耀,寒气迫人,隐隐有血腥之气散出,一看就是杀人利器,听得刘成勇的话,不由的眼前一亮。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三十四章 枕头送来 李言听到刘成勇欲赠他兵器之言,不由的心中一动,但继而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他把手中之剑又放回兵器架上的剑鞘之中,展言一笑“刘队长客气了,我现在尚未习得任何武技,只是一门心思修炼内功心法罢了,还是用不上的,若是以后习得某项武技,而你这又有我合适的器械,我当真要来讨要了。” 刘成勇哈哈一笑,自是点头应允,不过也是认为李言没看上自己的兵器罢了,习武之人那有只习内功,不练武技的门派的,想来以季军师的武功之卓绝,还能少了得神兵利器吗? 笑罢后,刘成勇向屋外看了一眼,向李言说道“李兄弟,前几日在军中议事后大帅向我提起一事,说待你有空时前去找他一趟,可能是你在应召入伍时登记造册的信息未来得及详细登记,他乃是军事主官,需要把这些都完整记录后向朝廷汇报存档的,因此还是需要你过去一趟的。” 李言闻听也是神情一呆,他正思量如何透露一些信息给刘成勇,然后借他之手能传给洪元帅呢,不料他所准备的一些说辞未来得及说出,刘成勇便给他一个想要的结果,这难道就是常言所说“想打瞌睡,便有人送枕头”了么。 他何尝不明白,这是洪元帅想要开始行动的信号了,什么登记造册信息不全,以军方的本事,即便当日他只是填了姓名和家乡,他们可在短短时间就能查清他祖宗十八代了,并且如果造册信息不全,那家中的补贴及自己的月俸难道都是由他洪元帅自掏腰包,不走帐目的么。不过如此一来,他倒是不需操心了,做个顺水推舟便行了。 当下故作惊讶表情看向刘成勇,然后稍一思索后“哦?这倒是了,我当日在校军场被老师收作弟子后,后面的一些事情倒真未去做了,想来应是如此了。” 刘成勇一直盯着李言看,先前还有些迟疑的说出此话,心中也不免有些不确定,但听得李言如此一说,便知是自己当日不在校军场,一些事情的确不知了,不过他还是怀疑大帅叫李言过去的目的,他可不信事情就是表面上这样,不过他可不敢深究,只要李言觉得是就行了,反正大帅对李言也是无什么恶意的,这也是暂时避开陈安、李引二人的原因了。 “既然这样,今日索性也无事,不如.......” “当然,当然,军中办事拖不得的,嗯,我还没在军营中见识过,现在刘队长先带我在军营里看看吧,然后我们就过去。”李言说到,其实他可不是有心思在这里转悠,只是到了这里只和刘成勇说了一会话就立即离开,陈安、李引二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必定猜疑他是有目的而来的了。 “这个自然是可以的,哦,那么之后我们就这般过去吗?陈安、李引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向季军师汇报说我们办事不利,这点小事还要麻烦你,而且还惊动了大帅,你看.......”刘成勇犹豫着说道,他不确定一会陈安、李引若知道了,会带来什么后果。 “没什么,直说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李言向刘成勇说道,他心道“我倒看看洪元帅如何处理这点后遗症,从点看面,看他到底是一粗人武夫,还是一奸滑之人。” 刘成勇虽觉得有些不妥,但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不妥了,也就应承下来。又说了几句后,便带着李言在军营中转了一圈,当然走的都是公共区域了,这其间也不免让他在其他几个小队面前又露了一把脸。 随后向他们四人出得营门,一行四骑向元帅府而去,陈安、李引当得知李言欲往元帅府一趟时,脸露犹豫之色,但李言说走就走,也不看他二人,只是李言心道“看来我这位老师定是面授机议给他二人了,不让我过多接触外人了。” 不大功夫几人来到了元帅府前,刘成勇自是上前与守门军卒说明,不大一会,里面便通报让李言进去,这样一来,连刘成勇也进不去了,那陈安、李引二人更是不敢擅自跟进的。 穿过几曲回廊,李言跟着一名军卒便来到后府的大堂之外,那名军卒驻足停止,回头对李言说道“李大人,大帅就在里面,您自己进去便是了。”说罢,也不待李言回答,便转身向回走去。 李言看看了大堂之处,也无军卒把守,大门敞开,暗自长吸一口气,抬步便向大门走去。 待得他进入大堂,觉得光线稍微一暗,他凝目定了定神再看去,里面甚是宽广空阔,大堂正中有一人正坐在椅子上看向自己,却不正是自己见过一面的光头大汉又是谁,李言上前几步躬身一礼。 “属下李言参见洪元帅。” 洪林英自李言进门后就一直盯着他,他觉得李言身上的气息比之二个月前可是凝重了很多,这可不像刚入武道之人该有的气息。这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不免揣测“这就是季文禾门派的内功么,恁得只是短短二月便会让一普通之人内息如此沉稳厚重。” 但越是这样,他的期望反而越大了。 “不用如此多礼,先坐下吧。”洪林英一指下首的一排椅子说道。 李言道了声谢后,便在侧旁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李副尉自从校场一别,亦有二月有余了,今日一见,果然在季大人教导之下已是令人刮目相看了。” “元帅谬赞了”李言苦笑一声道。 洪林英见李言如此表情,面色一凝“哦?难道以我的眼光还能看错了?” 李言闻言摇了摇头,像是在思索如何回答,并未开声。 洪林英看他这样,心有所动,正了正身形后,便向椅背上一靠“想当初方玉进入军师府后,我再见时,可是......,那才是我看错了的。” 李言当然知道他口中所说“方玉”是谁,正是他那倒霉的大师兄之名。他表情一滞后,略带些迟疑的开口“元帅这是何意?” “噢,没什么,今日一见,就是觉得李副尉虽然气息增长凝厚了很多,但观你气色却是内息有些隐隐不稳,蠢蠢欲动的样子。”说罢,他盯着李言的脸仔细观看。他通过军师府内的线报通传,知道李言最近心性无常,气息浮躁,所以才有此一说。 李言脸露惊愕之色“元帅能看出属下的不妥?” 洪林英心中一喜,但表面如常“略能看出一二,不过原因倒是无法看出了,呵呵,不过修炼出差错自是不可能的了,那自有季军师这等绝世高手教导的,想来可能是别的原因了吧。” 李言听罢此言,脸是一阵阴晴不定,这些表情都一一落入洪林英之眼,他也是不动声色。 过了一会后,李言犹豫的开口“元帅,您是否知道武林中人若身中剧毒,如何能解?” 洪林英一楞,随即脸露疑惑之色“问这个干什么?哦,你是在为季军师所中之毒担心吗?你这倒是不必了,就连我都帮不上什么忙,何况你目前功力尚浅,根本帮不上他的,嘿,看不出你倒是敬师守道之人,唉!”说罢,他面色一暗,叹息道。 “嗯,不过,解决方法倒是知道一些:这第一吗,当然是用对应的解药来解,不过这必须知道身中何毒才可;二是我辈之人,可用深厚内力把毒排出体外,但这也不是万能的,有些奇毒一旦入体,便会深入脏腑、骨髓,这种剧毒当是很难逼出的;这第三么就是江湖魔道才有的一种,找一内功不弱之人,以他为毒体之引,运行此秘法引毒到对方体内,再把对方纯净的内息逼入自己的脏腑,不过这种方法需要有魔道秘法方可,知道这种方法的门派倒是很少了。” 他盯着李言慢慢说道,便见李言额头隐隐有汗渗出。 过了一小会,李言涩声道“那这第三种方法,被当作引毒之人结果如何?” 洪林英道“基本是必死无疑,除非他也会那魔道秘法,再依法炮制,不过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哦,不说这些了,今日找你前来此地,想来刘成勇也和你说了,不过今日上午军中参事已从大青山所属衙门拿到了你的详细信息了,我正待叫刘成勇不用再通知你过来了。” 李言好像还没从言语中反应过来,过了好大一会,脸上才开始恢复正常,但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起身一礼“既然如此,那么属下就告辞了。” “可以,你先下去吧。”洪林英微微一笑说道。 李言转身向大堂口走去,当他快迈出大堂时,身后又传来了洪林英声音“李副尉,季军师之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他中此毒也是时间不短了,他本人又是杏林高手,想来解决方法还是有的。” 李言闻言脚下一顿,然后就消失在大堂处。 过了一会,大堂内那瓮声瓮气之声响起“师兄,这小子好像已经对季文禾有所怀疑了。” “呵呵,今日倒是可以确定三件事了,一是他们这派内功当真了得,仅仅二月有余,他便修炼到如此地步,若是这般修炼下去,那还了得。二是他就是那要被引毒入体之人,想不到季文禾真的懂得这邪派之法。这第三就是这小子已对自己的处境有所查觉了,已然觉得可能是被季文禾利用了。” “那既然这样,师兄,我们下一步就等他来求援了。” “呵呵,想来他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了,命啊,又有谁不珍惜自己的命呢?” 李言走出大堂后,边走边想“这洪元帅对这所谓的‘武功’也是极欲到手了,而且他已经开始给我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了。既然这边已是确定,那么接下来的计划便可进行了,只是今日并未发现东拂衣所说的另一高手,看来还是自己修为太低啊,连这俗世武林中的高手都还无法感应到。” 思索间,他已走出了元帅府,就看见那三人站在府外几十步开外的树下说着话,只是不时的向这边观望。 这洪林英倒是好算计,李言这一进一出,只有盏茶的功夫,算来正是他汇报自己出身、家庭信息的时间长短,很难让人生疑另有他事。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三十五章 计划逃脱 树下三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陈安、李引二人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时就向元帅府大门处看上一眼,这时见李言从中走了出来,不由的面上一喜,他们刚才也向刘成勇打听了情况,虽听说是去补全军中个人资料之事,但心中不免还是觉得疑惑的,像这种事说大也是极大的,毕竟军事主官对朝廷任命的官员还是需要负责任的,说小也小,这又不是什么关键职位,说白了这也就是地方大员一句话的事。 李言见他三人迎了上来,便笑着说道“办妥了,呵呵,接下来我还是要去看看李山他们的,然后中午我们便去吃酒如何?” 刘成勇自是没意见,见李言这么快出来,他虽心中还是觉得事有蹊跷,但见他面带微笑的出来,想来大帅那边也真的是无甚大事了,何况中午又有机会与李言拉近关系了,当下自应允。 陈安、李引二人虽然想早些回去,但嘴里可是不敢说的,只得点头称是。 四人接下来,便先去了“铁器阁”寻了李山,李山见李言到来高兴万分,李言当即差了陈安、李引他们亲自去向李山的师傅吕魁给李山请假,自己则和李山进入“铁器阁”内间说话去了。 刘成勇一个人无事,便独自在“铁器阁”中转了起来,不时看到好兵器,也是很有兴趣的拿起来舞弄一番,待得陈安、李引出来后,三人都是行伍出身,一起兴致勃勃研究起那些兵器来。 稍过后会,李言便与李山走了出来,只是李山刚出来时却有些脸露不解之意,却被李言搂着肩膀说笑着让他一同叫上了师兄梁石,众人等前往“天然酒居”去寻李玉,中午便在那里开了一桌,七人痛饮了一番。 下午李言三人在微醉中策马而回,余下的日子中,李言明显修炼又所有精进,心情也是平稳的很,季军师见他这般光景便也放下心来,隔上一段时间便出来指导一二。 时光飞逝,春光无限,已是草长莺飞,李言来到军事府内已有大半年有余了,他此时正泡在寒潭中,双目微闭,赤裸上身,只露出肩膀以上部分,正有热气从其身上散出后袅袅上升到空气中,他现在的气息已有凝气一层刚入前期顶峰的样子,只是他现在的样子不是太好,嘴角隐隐有血迹残留。 自去年冬天以来,他修炼刻苦,过一段时间后境界就有所增长,只是性格越来越暴躁了,除了过一段时间就入城一趟外,他又多了许多古怪的举动,每次从城里返回时,都会买更多的衣服、腰带、靴子之类的物品,这倒让季军师神识都探的烦了。 除了修炼之外,他要么泡在水潭里,要么就是关上门在屋内狂涂乱墨,后来又不知怎得把原来水潭南侧的一处菜园里的菜全铲了去,自己则从谷外山中搞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种在其间,一时间搞的谷内各种野花草长,香气混杂,连带那些凉晒的衣物上都粘了花香,让季军师好几次去城内参加军中事务时身上都充满了许多花香,令洪元帅及一帮将士无不侧目,季军师只好无奈的苦笑。 那片菜园之前却是季军师种的一些青菜和少许花植的,偶尔去浇浇水、施施肥,驻足其间,其实这也是季军师平抚胸中躁气的一种方法,现在却被李言搞的娇艳之极,远远看去,倒似个五颜六色的大染缸,他看了后只是摇摇头作罢了。 只要李言修炼还在进步中,他现在基本是放任其作为了,只是李言最近一段时间,好像胸中躁气日盛,修炼后每每都会嘴角溢血,好似压制不住了,这倒让季军师担心不已,也检查了其体内状况,察觉其体内木灵气隐隐有些驳杂,似有一些火灵力产生,不由让他开始担心起来,但目前李言好在还能压制的住,且修炼还在精进中,不然,他都已动了要趁着现在李言体内灵力较纯的情况下,提前吸了他的灵力想法,但在随后一段时间内后,李言体内木灵力又开始慢慢清纯起来,并且吐血次数也少了些,这才让他压制了这个想法。 李言泡在水潭中,嘴角挂着几丝血渍,微闭双目,好似在享受潭中寒气,其实则不然,此刻的李言正在借用潭底缓缓溢出的灵气,运转着“癸水真经”。 经过这数月的苦练,现在他的“癸水真经”已经练到了凝气一层的中期,修炼速度算是相当快的,这速度即便是在仙门中,也是不错了,但在这灵气不充足的地方,会如此这般倒是奇了些。 只是李言可没有与谁比较修炼的方式,就是觉得自己修炼的还是太慢,虽然每日白天都会花上大半天的功夫泡在这水潭里修炼,半夜也会经常过来泡在其中修炼,但还是觉得自己时间紧迫,但也没办法,其他时间他还得用于假装修炼“木阴功”和表演,上午得在屋内做做样子,修炼一番“木阴功”,其余一些还得适当的撒泼一番。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提高灵力修为,做为自己搏命的本钱。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李言睫毛颤了一下,但眼睛并没有睁开,结束了今天白天的行功,这时却在心中细想这几月来的事情了。 “我这修炼速度还是太慢了,近几日明显感觉提升很小了,这也不知是为何了。” 李言可不知道,他前期速度很快,一方面是他刚进入凝气一层,并且他的经脉较之正常修炼之人到凝气一层之人宽了好几倍,所以吸收灵气修炼是较快的;二是现在他的体质和功法是完全的吻合,又是凝气一层前期,所需的灵气不是太多,而他又泡在灵眼的上方,自然是进展快速了。但自从进入凝气一层中期后,这里的灵气便开始跟不上了,并且修炼这种事本来就是越往后提升越难的,尤其是到了金丹、元婴期时,卡个几百年都是正常的事。 “我现在虽然没把所有实力展现出来,只一点点表露到了凝气一层前期顶峰的样子,但这也是保证我目前能生存的条件之一了,否则几个月还停留在入门阶段,估计他早觉得我是不堪重用,没那耐心等待了。” 李言在修炼“癸水真经”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修炼速度很快,不免让他担心起来,生怕让季军师看出什么不同之处来,但这个问题,他在进入神识又仔细研读了“癸水真经”后,经过反复尝试,算是解决了。 “气有长,聚于海,散而伏藏”开始他不太理解,后来通过一番尝试,才知这‘癸水真经’所练之法力,可当把丹田里的灵力自由散于五个灵力缸中,这样表面的展现就是最高灵力缸中的水平,但这种只能隐瞒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修士,令其看不出来真实修为;另外还必须是这五个灵力缸都是不满的,不然散无可散,最强的灵力还是会体现出来的,那时只能冲击更高一层了。 “前段时间修炼,搞的自己误伤了,吐了些血,只得把火灵力也散些出来,以示是火毒之由,他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好在最近修炼有了进展,隐藏了火灵力,他才又伏了这心思。只是,随着我法力的提升,现在也能感觉他体内火毒也是越来越旺了,想来时间也是不多了。” 李言虽然未能神识离体,但以他现在也是修士的感应上,他也能隐隐感觉出季军师体内火毒越来越多了,等到快压制不住时,便是自己死亡的时刻了,那时无论自己修炼到何种地步,季军师都不会再等了。 “这几次出去,也通过刘成勇以书信的方式和洪林英搭成了一些共识,只要他能助我脱困,到时我便给他‘木阴功’的功法,现在剩下的就是找个时机了,但绝不能再等太久了。” 李言在心中盘算,他现在考虑可不仅仅是自己如何逃离问题了,他有更大的计划,那就是如何能干掉季军师,不然自己家中亲人可不一定能躲过季军师的怒火。 昨天季军师还过来指导他的修行,但看向李言的眼神都有些变了,变有更温和了,更和煦了,只是在他那更灰更黑的面上表现出来,这让李言感觉到时间的急迫。 “那就定在二个月之后吧,那时也是在初夏了,无论如何都要拼上一拼了” 李言在水潭中闭着双眼,水下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距离青山隘数百万里之遥的深林中,山峰顶上入云的宏大宫殿内。 “何老,今日前来,有何事?”青衫儒生微笑看向默绿长袍的鹰隼老者。 “峰主,五年一次的各峰大比,属下已和其他几位长老商议了,这次本峰参加比赛的大约有二十名精英弟子和几名真传弟子,这些人都是前段时间由内堂重重筛选出来的。” “噢?真传弟子倒也罢了,本来就不是很多,但今年本峰参赛的精英弟子倒是少了些啊,五年前我记得本峰可是有三十名之多的。” “哦,这倒是比以前少了,近几年各峰新进弟子不是太多,不少有灵根者都被那些所谓正派的道、佛、儒给收去了。”鹰隼老者有些讪讪的说道。 “呵呵,那些‘名门正派’吗?他们倒是会善用凡尘世间人心的,他们利用凡尘间道观、寺庙、讲学堂不断的洗脑,倒是网罗去不少好仙苗。” “是的,峰主,这对于这们这样门派来说,接触凡人倒真是不多了。”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不过我峰再少,也比小竹峰要多啊,他们几乎历届就是几个人参加”鹰隼老者嘿嘿说道。 “魏师弟的那里啊,呵呵,他们一峰加上杂役都不到二十人,门下弟子七人,若去掉已进入筑基中期以上的三人,能参加的当然不过就那几人了。”儒生听到此言脸露无奈之色。 “好了,不说魏师弟那边了,我们这边这次这二十多人,我希望筑基初期的比赛前十有二、三人进入,凝气期比赛有三人进入前十,可知否?” “峰主......”鹰隼老者脸露苦色。 “怎么?没信心吗?难道这五年下面之人修仙都修这份上了吗?”儒生皱眉说道。 “峰主,其他几峰也都不是白给的啊,就拿小竹峰来说,别看就那几人参加,可是那几人进入自己对应的境界比赛,那前十可都是有很大把握的啊。” “哼,那是你们的事,你把这话吩咐下去,如果这次比赛结果不好,你们几位长老都要扣供奉的。” “好吧,峰主”鹰隼老者无奈的说道,心里却想“回去就和几他几位长老商定给这帮兔崽子加压,不然,后面五年修行资源那也是要狠扣他们的。” “好了,如果没事,你就先下去吧。”儒生见鹰隼老者不再言语,摆了摆手说道。 “启秉峰主,还有一事,寻找那‘寻仙一脉’之人的事,今日有信传回了。”鹰隼老者急忙说道。 “哦?你是说从那外门判徒身上拿走修炼之法的人吗?” “是的,我们扩大了搜索范围,最后在大青山向东边缘处一个叫‘青山隘’的地方找到了线索,那里的皇朝驻军中一名军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他这几年在附近城镇药铺买过药材,而这些药材又都是我们秘方中的。” “驻军?军师?这样的话,你们当是需要查仔细了,不然动了凡人中的官员,尤其是边陲军事官员,这会引起其他门派说辞的,留上把柄的,仙凡不同路,只要不是凡人惹到我们,我们是不会去向他们动手的,虽然我们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这点却是要守的。” “是的,峰主,我也是这样安排,因为最近派内五年之赛,所以一些需要参加比赛的在外执法弟子已经陆续回来了,现在只留了部分凝气中后期的人在那边,一旦查清后,就会着手缉拿。” “那就行了,想来这几年还在四处找药材,境界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凝气中后期的弟子足够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三十六章 搏命开始 青山隘,城内元帅府,后府大堂中依然空旷如斯。 寂静中,那个瓮声瓮气的声音突然回荡起来“师兄,我们就这样一直等下去?主动权不在我们这,却是不免会突生异变。” 门外斜照进耀眼的日光,映的大堂一片明亮,洪林英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晃了晃反光的光头。 “这小子不但谨慎,也是有些溜滑,后面几次只是通过刘成勇的几句口信以及带来的书信相互印证,才把自己的意思反馈给我们,刘成勇口信往往都是关键的几句话,而书信上绝口不提功法、逃离之事,只说若是下次能有好酒,他就带来家中秘制的腌肉,小心之极,他倒是怕信件落到了季文禾之手里有了把柄。 这主动权现在倒真是在他手上,我们上次给了他方法逃离,他却否决了。 那便是让他在一次进得城来后,我派人扮做孟国偷偷潜入的刺客,前来刺杀我方要员,不想在大街上碰见了他,并认出他是季文禾的弟子,然后就在大街先做了陈安、李引二人,接着再把他隐藏到密道中一、二个月时间,待得季文禾找了许久后,对此事也是无奈了,他就把功法给我,我则悄悄的送他逃离此地,可是他却是坚绝不同意的,这也断绝了我们把他擒拿到手后,再下一步威逼利诱的打算了。” “师兄,不若待他下次进城,我扮做刺客直接拿了他,然后寻个机会带到密室算了。” “你这想法我也有考虑过,但是这样做却是有些问题的,硬生生的擒来后,他是否配合?能否给我们功法?到时又用刑与否?结果谁又能保证他不心生怨恨,若是功法中改了几处,这对于内功心法修行来说可是万劫不复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倒真让人恼怒了,我就不信在我的分筋搓骨手下他能不说实话。” “师弟,稍安勿躁,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吧,如果不行,我们只好如此这般了。”洪林英用手拍了拍了自己的光头。 这时,忽听得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稍后脚步声就停在了大门外,接着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大帅,刘队长前来求见。” “噢?他来了,快唤他进来”洪林英坐直了身形,一沉吟后便有异色在眼里闪过。 陈安、李引二人满面羞愧的看着前方骑马狂奔的李言一眼,无奈的一拍跨下座骑“咣铛,咣铛”“哗楞,哗楞”的追了上去。 今日入城后,李言不光买了一些衣物,竟然对刘成勇军中的一些东西也颇感兴趣,最后陈安、李引二人马背上挂满了头盔、铠甲、军靴,最让人不堪的是马屁股上尽然还挂了口大锅和一把大勺。陈安在军营那些恶趣味的眼光中捂上了脸,狼狈的在一片“咣铛咣铛”声响中向北门而去。 待他们入得军师府后,又在一片惊愕、感叹的目光中向内谷走去,这次却连马也要牵进来了,刚进入山谷,便有一道神识扫了过来,当这道神识扫到二匹战马身上时,那道神识登时一阵颤抖,随后像是见不得人似的缩了回去。 李言走在前面,感觉那道神识收回后,不由的嘴角挂上了冷笑,后面陈安、李引则低着头牵着马跟入谷内,一幅不想多与他接近的样子。 “我让你扫,这几次回来我都搞更多的东西回来,让你好好扫。”李言心中想道。 然后他大咧咧的回过头,一指自己屋外说道“把今天的东西都摆在那里。” 陈安、李引一看后,哭丧着脸说道“公子,您的门口都快堵上了”,现在李言住的那间石屋门口,此时正立着二、三个木柜,木柜门大敞,里面却放满了犁、耙、锹、石臼等农具,门旁还斜靠着一个糖葫芦杆,上面还插着不少已经风干了的糖葫芦,这还是上次李言入城后一时性起,便把一个卖糖葫芦连锅给端了回来的。 “废什么话,叫你们放就放,难道放到屋里吗?那我还怎么睡觉?”李言开始眼神不善的看着他二人。 “好嘞,这就放。”陈安、李引一哆嗦,连忙答应道。随即在一片叮铃铛啷声中,卸了一地,然后陈安、李引迅速牵了马匹掩面而去。 自始至终,第一间石屋也不见有动静或有人开门出来。 李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围着地上的东西转了几圈,又拿起头盔和铠甲在身上比划了几下,过了一会又仿佛不太满意一样,随手“咣”的一声又扔进了那堆东西里,嘴里嘟囔了几句,便传身向屋内走去。 走进屋后,李言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后,便在床上躺了下来,懒懒的闭上了双眼,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其实这时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 现在距离他上次做下的决定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今日便是进城找了刘成勇,把书信交给了他,信中表示他想在一个多月后,农耕时家中叔伯会带来李言家祖传的秘制腌肉,中午时分他会先去取肉,加上路上时间约需一个时辰左右,让刘成勇先准备好上等酒,到时去酒肆中同饮,若酒非好酒,那么腌肉他就带回自己享用了。 这也是他和洪林英约好的几处暗语,意思就是说“他打算在一个月半后,农耕开始之时(立夏)当天逃离,需要洪林英在中午的时候把身边的季军师找理由调开一个时辰左右,然后他会找到刘成勇后行事,如果顺利就会把功法交给他们。” 这一切当他真的决定下来后,心情便开始紧张起来,回来后便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平抚内心的波澜。 他决不是要自己逃走的,而是在计划如何除了季军师的命,他已经反复计划了好几个月,可是时至今日仍然是胜算极小,想到传说中季军师那令人恐怖的武功,不,应该说是仙术,他就一点把握也无,他虽未见过木刺术、火弹术、风刃术这些仙术,但想想这些名称,就让他有一种无力感。 但他是万万不能等到半年或一年后了,那时不等他想办法,季军师便会前来找他了,面对一个会仙术的,而且是已经准备好要他死的人,他当真是半点胜算也无了,而现在若是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也许尚有死中求活的可能,大不了也就一死罢了,那样自己真的在他面前身死了,估计季军师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对付自己的亲人了。 躺在床上好大一会后,李言感到自己心情平静了一些,站起身来,便向屋外水潭处走去,他目前的任务还是修炼、修炼,不停的修炼。 光阴中,柳絮已到了飞扬时,日头越发的暖了,谷内已是百花开放,一些树木已退去了深色的树叶,换上了嫩绿的枝芽。 季军师望着谷内,以手抚额,谷内当真是百花开放啊,李言把谷外四周的野花几乎是成片的移栽过来,现在自水潭向南铺到山脚下,再从水潭向北到石屋前几丈处,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野花,大的,小的,高的,矮的,混杂的香气在这春天的里,浓郁的令人头晕,即便他在屋内,也是鼻尖充满了各色花香。 他摇了摇头,看着花丛中的水潭,那里李言气息平稳的修炼着,这时的气息已有冲破凝气一层前期的样子。 “好吧,现在随便你折腾,按这样子炼下去,估计再来一年也许就可能突破到凝气一层后期或顶峰了,到时不管你是不是达到一层顶峰,都要一试了,现在自己连动用灵力超过三成都是问题了。一年后估计也只能动用二成灵力了,二成的灵力已是对付凝气一期后期最低的要求了,否则再延迟些,到时就不知谁能压制住谁了”季军师黑气丝丝的脸上泛上了一丝狰狞之色。 半个时辰后,已是上午辰时左右,李言从水潭走了出来,回屋换了一身干净黑袍后,来到了第一间石屋前面。 “老师,我今日想入城一趟,上月的银两还未带给家人呢。” “好罢,你去吧。”一个声音从屋内传来,季军师已习惯了李言这种半月或一个月出谷行为,反正每次回来一段时间内他都会修为有所精进,并且精神也会平稳一段时间。 李言躬身一礼,便打算回屋拿了银两出去,不过此时身后又传来季军师有些迟疑的声音“徒儿,你......你这次进城后,尽量多留些银两给家人用吧,不要都浪费在一些无用的事物上,你这每次大包小包的东西带回来,却也不见你用了多少。” 李言一楞后,会心一笑,再次转身回道“老师,您放心我不会买很多的。” “哦......”屋内一阵寂静。 时间不长,便听谷外一阵鸡飞狗跳,陈安、李引二人在一声声呼喝声中牵马而去。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时至午时,军师府内,“大人,城中有人前来找您,洪元帅需要您过去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哦,这般午时了,有甚大事。”季军师正在屋内调息打坐,自从半年前从大青山回来后,他已从以前几日便会入军中一次变的十数日,甚至是半月才去一次了,平时都在谷内打坐调息。这前二日刚入得城里商议过孟国军防之事,今日怎得又要去了,莫非是有大事发生了,虽不想去,但目前他还是要借助这里的,倒真不能不闻不问了。 想到此处,季军师长身而起,便向外走去。 李言看着日头,然后又向同桌的李玉和李山一笑,今日只有他三人一桌,却未叫别人了,陈安、李引二人在旁边不远处只得单独一桌了。 “李玉,近半年来,见你厨艺真是长了不少,现在已从帮工到切配伙厨了,我本来还希望能吃到你炒的菜呢,呵呵” 李玉脸一红说道“言哥,我到炒菜伙厨还有一段距离呢,嗯,估计再等个一年左右,也许就能上手学了,到时你想吃啥我给你做啥。” “好,言哥到时一定来吃。”说到这,李言脸上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寂寥之色。 李玉和李山倒真未曾注意他的这些许变化,他们二人一半心神都在对付桌上的美味,每次李言入城总是约他们吃顿好的,让他二人高兴不已。 李言只是稍微一顿,然后又微笑的看向李山“李山,上次我让你帮我买的腰带买了没有?” 李山嘴里吃着鼓鼓的,抬头一笑,含糊的说道“有,有,在这呢。”边说一只手边向怀里掏去,拿出一条腰带后递给了李言。 李言伸手接了过来,是一条紫色巴掌宽的腰带,他有些高兴的站起身来,解下自己腰间的黑色腰带,把这条紫色腰带扎了上去,配上他一身黑袍,倒真显得有几分丰神俊郎之色。 陈安、李引抬头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喝酒去了,对这位爷的购物癖他二人已经是无语之极了,神经犯了,什么都要买,买了回去也用不了几件。 李言犹豫了一下,把手上原先的黑色腰带递给了李山说道“李山,你把这个和先前给你的银两都给下次进城的阿叔吧,让他们带给我爹娘。”说到后面,竟是语气有些低沉了。 李山和李玉抬头互望了一眼,觉得今天李言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三十七章 远来索命 李山放下筷子,用手背抹了下嘴上的油渍,有些疑惑的道“言哥,你现在又不缺银两,这个也带给昌伯啊?” 李玉也小声的附合“是啊,言哥你现在可威风了,要有地位有地位,要富贵有富贵的,还这般节俭。” 另一桌的陈安、李引二人随着李言的起身,也注意到这边的事情,现在也是有些疑惑的望着李言,他们可是知道这位爷的败家,今天怎么却会把用过的腰带也要带回去了。 李言展言一笑“你们懂个什么,这可是师傅他老人家赐给我的腰带,把这个带回去让爹娘也见识见识。” 李玉听了这话,恍然说道“我明白了,这就是说书人常说的像什么尚方宝剑之类的东西吧,这样以后村里若是出了什么问题的,我们也能拿这个来挡些事情,对不?” 李山听了,也频频的点头,陈安、李引听后也是明白了这由头,这种事情官场上可是多了去了,经常一些官员的老家宅子里就有当朝皇帝或一些大官赐的马褂、簪子、扇子,甚至宝剑之类的,季大人可是这一片的要员,给的东西放在老家宅子里,比一些文书还管用。 李言这也是临时起意,毕竟这条腰带他也是带了几个月的,后来虽然也是又买了几条,但这条他用时间最长,把这条腰带给了爹娘,就当留个念想吧,这也是有些冲动之举了,待看得陈安、李引二人有些疑惑时,就有些后悔了,好在心思转的快,并且李玉当真也是接的好,无意间倒是省了解释了。 “就你知道的多,呵呵”他笑着用手拍了拍李玉的肩膀,然后看向外面的日头,心中一叹,终于要开始了,也许今日就他命丧之日吧,无论如何那就拼了吧。 此时,离青山隘数万里之外的大青山空中,正自西而东远远的有道光华飞掠而来,这道光华中正有一梭形之物,其上有三名青年正在交谈。 “吴师兄,执法队的师兄确定了那‘寻仙一脉’之人就在皇朝境内的么?”说话之人,是一名身材微胖,圆脸大眼的青年,而他所问之人却是一身形精瘦,脸似马面之人,皮肤泛黑,面色阴沉,其旁边还有一名青年,约莫二十上下年龄,面白无须,表情温和,三人服装皆是一身墨绿色长袍。 只是被唤做‘吴师兄’之人手臂的长袍袖口,不时有几条蜈蚣从其间游走而出,就在其身上交叉上下游走一番后,又钻入其长袍袖口之中,不一会,则会再次钻出游走一圈,继而再次钻入袍口之内,端得是让人头皮发麻,但这梭形之上的其他二人却晃若未见一般。 “是的,我等奉命而来,就是得了执法师兄之令的,他们令中有言,此人就在皇朝境内青山隘这座城中,是当地守军的军师,我等这次去后,只待再次确认后,就可斩杀。可是执法师兄表明,执法堂主却要活的,擒回去后去饲养那缠魂丝虫了。” “啊,缠魂丝虫?”那名圆脸大眼青年听了后,不由惊呼出声,那可是歹毒之极的刑罚,想想就让他浑身发冷,面色发青。而另一名面白无须的青年,此刻温和的表情也是一滞,开口道“吴师兄,是否搞错了,动用这种东西,可是有违天和的。” “哼,我如何能弄的错了,这是我反复确认的,当初我接到命令时也是不低于如今你二人这般反应的,也不知道执法堂这些疯子是如何想的?” “嘘,不要议论执法堂之事,我们这几峰,除了魏师祖的那峰不设执法堂外,其余哪一峰执法堂不都是狠辣之人,但这却不是我们这凝气期弟子可议论的,否则,如果被他们知晓了,我们下场也好不到哪去。”那名温和青年脸变了变后,开口向另二人说道。 那二人听了这话,同样也是脸色一变,也不再继续此话题,那名“吴师兄”又说道“本来这事就不是我们来做的,可是本次门内五年大比,本峰那几名在外的执法堂师兄、师伯都要回去的,现在就只有把这事交给我们做了,不过好在那‘寻仙一脉’之人修为不是很高,可能就在凝气二、三层,甚至是一层左右境界,以我们几个实力,哪怕是一人也是可以完成这任务的,只不过他们想擒活的,便差了我们三人同行。” 那二人听后点了点头,他们对执法堂师兄、师伯的手段还是佩服的,向来情况是很准的,倒不曾有什么多疑,既然说了那人的境界,想来最高也不会超过凝气期三层了,以他三人中,二个凝气期九层,一个凝气十层来说,何止是高看那人了,简直就是有些劳师动众的感觉了。 “不过,还有一事,执法堂师兄说,有位师伯近期才发现,那位‘寻仙一脉’之人可能还收了弟子,但这名弟子却不是‘寻仙一脉’之人,只是此人在凡界找的一名具有灵根的凡人,那么他这位弟子也是要擒回去的。”吴师兄又开口说道。 “噢?还有一名弟子?”温和青年问道。 “是的,到时一起擒了便是。”吴师兄目光阴阴的道。 “那这人倒是可怜了,擒回去后,也不知做何处理了?若是连坐了,倒真是冤死的鬼了。”圆脸青年有些同情的表情。 说话间,此道光华已向东急驰而去,其间的话语声也是越来越远了。 青山隘城内军营中,刘成勇在自己营舍之内走来走去,不时看向外面,他今日本是当值的,却接到大帅密令,让他换岗,在军中等待李言,到时按令行事,这时已过了午时,那李言却还是未来。 元帅府中,季军师正坐在大堂中与洪元帅商谈。 “大帅,今日为何不在军中议事?”季文禾看了一眼洪林英淡淡的问道。 “哦,因为今日之事是孟国前哨中密探刚回的,我觉得此事尚不宜太多人知道,故而我俩先行商议后,再与诸将共订。”洪林英喝了口茶,面色严肃的说道。 “噢?那孟国前哨中的密探又有发现了什么?”季文禾听罢也是坐直了身形,毕竟他还是要在其位谋其职的。 “今日上午,那边传来信息,近日孟国将会从其他几处调拨大军......” 李言看了看窗外日头,已是午时过了约莫半刻钟的样子,站起身来便对李山、李玉一笑“我要回去了,近日修炼越发的紧了,可能后面一些时光也是无法相见了。” 李山、李玉听了也不为意,他们乃至全村人都知道李言拜了季军师为师,正在刻苦修炼武功,便也起身“言哥,我们知晓了,也会把你的情况和村里来的阿叔们说的。” “嗯,那我回了。”说罢,随后丢了一锭银两于桌上,转身向外走去,陈安、李引二人也是赶紧跟上。 他们三人出得酒肆后,便在树下解了马匹,上马向北城门外奔去,不大一会便来到了北城门口处,那些军卒看是他们三人,便行了一礼,移了拦路的阻物让他们出门扬长而去,现在北门这几小队守值军卒可没有几人不识得李言这号人物了。 路上十分顺畅,李言担心季军师或因有事耽误而出来了晚,怕与自己谋划的时间相撞,迎头遇见可就不好办了,这也是午时后,又在城内耽搁了半刻钟原因,但好在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一路无事,他们三人很快便回到了军师府中。 李言下得马后,扔了马缰便向谷内缓步而去,陈安、李引二人自是料理几匹马去了,并且今日他们也甚是宽心,今日入城除了吃喝了一顿,这位爷并没有犯病,也没再去采买任何东西,哦,要说采买也就是采买了条腰带罢了,还在这位爷腰上扎着呢。 李言入得谷后,第一时间便提起了精神,然而他并未发觉有神识探出,这倒让他心中先放宽了些许,接下来他并没有犹豫,径直向第一间石屋走去,石屋门没有关闭,他来到门前躬身一礼“老师,弟子求见。”停了停后,屋内并无反应,他于是向屋内走了进去,待进屋后,他环顾其内四周,并无一人,他长长的吁了口气,然后转身快速向自己房内走去。 入屋后,他迅速拿出笔墨纸张,屏息凝神后,定定了心,便在其上写了起来,不大一会后,他放下了笔,拿起纸张反复的观看起来,继而“哗”的撕了,又重写起来,就这样反复写了约有三、四次后,他头上的汗也是越来越多,当第四次写完后,他又仔细的看了看,此时头上汗水已是密密麻麻。终于,他长呼了一口气,把这张纸放在桌上凉了起来,转身后便把刚才撕的几张纸点燃,然后细细细的把这些黑灰装在一个小布袋里揣入怀中,站起身去了水潭边上,再抬头看看四下确是无人,低身把这些黑灰散入了水潭四周的花圃中,并顺手翻了几下土。 在水潭里洗了把脸,便迅速转身返回了石屋,回来后纸上墨迹已基本干涩,他拿了起来,再看看屋内,又看看自己周身上下,确定没有什么东西可带后,就转身快速向外走去,他可不确定洪林英能拖季文禾多久。 当他来到谷口处时,便呼喝起陈安来,陈安正在午睡,刚才喝了些酒有些晕乎乎的,正想美美的睡上一觉,刚进入梦乡,忽听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他条件反射的弹起,抓起衣服往身上一套便窜了出去,直至他出得门来才反应这是李言在喊他,不由的心中不安起来,这才回来,怎得又叫上了,难道又发病了? 待他来到山谷前,李引早已站在李言面前,正在看着手上的一张纸,他几步走到李言面前“公子,有何事?” 李言敝了他一眼“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安依言看向李引,李引也不说话,把手上纸张递给了陈安。陈安疑惑的接过来,然后看去,上面草草的写了几个字,想来是写信之人心急有事时所书“徒儿,见信速到城中军营,为师在营中等你。” 陈安一看这乃季大人的笔迹,只是匆匆写来,有些潦草罢了,他抬头看向李言“公子,这是季大人的留信”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老师的留信,想来是我们出去后,老师有事去了军中,可能有些事也要我同行罢了。”说到这,他也闭口不言了。 陈安、李引互望一眼,陈安说道“可是,我们在城中,如果季大人有事,也定当差人寻我们啊。” “那我便不知了,你倒是操心操的挺宽啊?”李言开始语气不善起来。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三十八章 开始亡命 陈安一听便知不好,何况这留信上的字迹确是季大人所书,他俩也是为季大人送过不少书信的,虽然那些书信内容不知,但信皮上的字可是经常见的,这纸上的字迹虽有几分潦草,却的的确确是季大人所写无疑。 陈安马上陪上一幅笑脸,并且同时也偷偷的看了李引一眼,李引向他也是微一点头,表示这封留信没问题。 “公子,看您说的,小的只是觉得这刚回来,这不您又得再走上一趟,刚才若是在城内知晓此事,您也不用受这累了,那敢有别的心思,那小的这就去为您准备马匹去。” 北城门处,守值军卒看着入城的几骑背影,一名军卒说道“李大人今天可是挺忙的啊,这才回去不久又回来了,以前个把月倒才能见一次的。” 三人入城后便向军营处奔去,此刻李言内心可没有表面这般平静,他可是无法掌握季军师行踪时间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去,或在这街面上迎面碰到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们很快便来到了军营门外,李言飞身下了马,缰绳一扔也不说话径直向营门走去,陈安、李引二人赶紧牵马跟上,李言看了他二人一眼“你们入营后在马棚拴了马匹,便在这等着吧。” 陈安、李引也是看了留信的,既知是季军师单独找李言,自是放心无比,而这又入了军营,他们自是乐得偷懒,嘴里连忙应是。 李言向营内深处走去,他也是来过几次的,对这里也算熟悉,绕过了几座营帐,路上遇见了几队巡逻军卒,这些军卒只是检查了他的身份后,便放行了。他再次转头看看来时的路,陈安、李引已不在视线之内,于是又转了几个弯便向刘成勇的营账走去。 刘成勇正在营帐中踱来踱去,这时距离午时已过去了三刻钟左右时间,忽觉得眼前一暗,抬头看时,门口已闪入一人,不正是李言还是谁。 “李兄弟,你可算来了。”刘成勇开门见山的说道。 “刘队长,让你久等了,接下来之事就看你的了。”李言快速说道。 “好,你随我来。”刘成勇此刻军人作风体现了出来,也不多话,说罢转身就朝外走去。他接到密令后,就知道这是大帅的要事,具体如何,他不会多问,只是知道此事不可让外人知晓具体情况,李言在身后紧紧跟上。 二人出了营帐,向军营内部走去,李言随着刘成勇七绕八绕的经过一座座营帐后来到了一片守卫森严的之处,在刚才这段路上,他们也遇见了不少巡逻小队,但刘成勇却手持一块令牌,对方在检查后便放行了。 他们现在面前却是一处占地很大的几个营帐,这几个营账很是宽大,每个上面都披盖着黑黑的毡布。此刻他二人正被前方一道长长的木刺交错栅栏拦住了,这里的军卒明显和刚才所遇的军卒不同,都是一身黑幽幽铠甲,个个面无表情,对他二人的到来很是警惕,不待他二人走近便有一人高喝“来人止步,军事重地。” 刘成勇见状,向李言低声说道“李兄弟,你且稍等。”说罢,他从腰间拿出半块虎符手一举,便向前走了过去。 李言只见刘成勇过去后,把那半块虎符递给其中像领队之人的手上,那人仔细检查了好大一会,又和刘成勇低声说了几句。这时只见刘成勇向李言招了招手。李言便也向前走了过去,见他走来,那名领队模样之人转身向身旁一名军卒说了几句,接着又把半块虎符给了此人,便见那名军卒走了出来,看了刘成勇和李言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又向内继续深入走去。 “刘队长,这里是做什么的?如此之严,还需动用大帅的半块虎符方可,连之前的令牌难道都不可以么?”李言虽心急如焚,但还是有些好奇,低声问道。他这段时间也来了军营几次,对军军规、点卯、令箭、虎符这些倒是知道的。 “这里是军辎重地,可是我们的命脉。”刘成勇只是回了这一句。 李言心道“我说如此之严呢,想来就是陈安、李引二人现在知道我在此,那么也是无法进来了。” 随着那名军卒向内走了不久,又继续深入拐了几个弯后,来到了一处营门之内,只是这里营门紧闭,同样有一队身着黑铠的军卒在此把守,那营门上却是用成人手臂粗的铁链绕紧,并且上了一把约有半个人头大小的铜锁。 那名军卒紧走几步上前便与迎上来的同样黑铠军卒低语起来,然后又把那半块虎符拿出交给对方,那名黑铠军接过后同样是仔仔细细看了好大一会,然后向刘成勇和李言招了招手示意他俩过去。 刘成勇和李言走了过去后,那军卒便把半块虎符还给了刘成勇,然后命人打开了那宛若成人手臂粗细的铁链,随后在一阵吱吱呀呀声中,那扇大门被四名军卒奋力向外推了开去,一幅很是吃力的样子。 待门推了仅供一人可走的空隙后,刘成勇招呼了一声李言便向门外走了出去。 身的的门沉重的移动声又再次响起,然后“咣铛”一声又关了起来,接着就听见一阵“哗塄哗塄”铁链声响起。李言打量着眼前的景象,现在他正处一条宽大的胡同里,笔直的路向前延伸,不远处又拐了个弯不见了尽头。 刘成勇看着李言笑着说道“李兄弟,这里军营辎重仓库的出口,不会有人来的,向前再走几上一段,还会有人把守,然后再出去,就是在北城门入口不远处了。 李言闻言后倒是想了起来,北城门洞刚入城时是有三条道路,都用大青石铺砌,中间主道是他们入城经常谈往来城中时所走的,另二条岔路却蜿蜒向城内二边延伸而去,也不知去向何处了,想来这里便是其中一条路延伸过来的了。 李言看看四处无人便向李成勇问道“洪元帅下一步如何安排的?” 刘成勇看了看他“大帅说从这军营出去后,便把你带到元帅府后门,到时会有人接应的。” 李言闻言后,却是摇了摇头“刘队长,那我就不能去了,这瓶东西和信你递给大帅便是了。”说着,李言自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和一封信递给刘成勇。 刘成勇疑惑的接过小瓷瓶,瓷瓶不大,只有拇指大小,瓶口用蜡封着,他倒不知这有何用处了,那信必是李言给大帅写的东西了,他又不是第一次传递信件了,但他接到的命令是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李言带到元帅府的。 “李兄弟,你这倒让为兄做难了。”他把东西揣入怀后,盯着李言一字一顿说道。 “呵呵,刘哥,通过这几个月你难道还不觉得,我现在问题缠身吗?”李言郑重的说道。 这下,他连“刘队长”也不叫了。 刘成勇看着他说“我不知道大帅、你、季军师之间有什么瓜葛问题,但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把你带到大帅府。” “刘哥,我们长话短说,我肯定是不会去的,而现在这里,你也拿不住我的,待会如果到了前面的出口,人多了,你更不能动手,不然,本来还有可能成功的事,结局可能就是大家一拍二散。”说完李言一运体内灵力,顿时身体上力量喷薄而出,向刘成勇压了过去。 刘成勇顿感一股如山之力向身体上压了,顿时让他如遭雷击,正当他大骇待欲提起内力反抗时,但旋即身上一松,周身上下顿时空空荡荡,再无任何压力在身。 李言自是知道无论是洪林英,还是季文禾都会想把自己握在手心的,而他还必需要借助洪林英的力量才能完成计划,这样一来,无论如何也要拉了洪林英参合进来,但又不能落入他的手中,目前只是他计划的开始,和洪林英相见还不是现在的事,他得摆脱后再说。 目前他利用洪林英使了暗渡陈仓之计,先摆脱了季文禾的眼线,眼前出现的情况,他也是考虑过的,只是起初他不知道到是何时会发生罢了,现在既然到了这关口,也知道自己所处环境,他就在打赌刘成勇不敢在前面巷口动手,那样有可能会引来季文禾到来。 那么这里就是好摊牌的地方了,突然凝聚全身灵力来压迫他,其实他心里也是没底的,刘成勇是何等样人,那可是军中高手,搏杀手段何曾了得,但现在他只利用灵力来压迫他,一放一收间造成江湖内家高手之势,迫的他一时不知深浅,而嘴上又“刘哥、刘哥”的叫,软硬兼施。 刘成勇只感身上一重一轻,心里便是惊骇不已,这“李兄弟”怎生如此了得,这才数月不见,他的一身功力已比自己高出几倍,这是如何练就的,他自忖自己应该没能力拿下李言了,他可不知道李言就是个花架子,空有一身法力,扮成江湖内家高手之状,其实半点搏杀经验也无的,但刘成勇可不是这样想的,就江湖门派修炼而言,又几家不是内外兼修的,在练习内功的同时,也会修炼武功技能的,他以为季军师既然能传李言这高深内功,想来那杀人法门也是没少教的,这倒让他后背有些发凉了。 “呵呵,李兄弟倒是一身好功夫,刘某自忖无法完成此命令了。”刘成勇苦笑一声。 “刘哥,实不相瞒,我给你的东西正是大帅所需的,你交后,他也会认定你是完成任务了,只是兄弟这里只能这样做了。”李言认真说道。 刘成勇看着李言双眼,他感觉李言不似在说谎,便叹了口气“那便只好这样吧,但愿我不要挨了那顿军棍。”他也是心中憋屈之极,来硬的,他一个人肯定是打不过的,多叫人,那么这事就是砸了,肯定会有更多人知道,那他先前还这般小心做什? “那我们就走吧”李言伸手向前一礼,刘成勇长叹一声便走在了前头“李兄弟,你不必事事如此小心,哥哥我难道在背后还能下黑手不成。” “呵呵,刘哥这倒是哪里话来,兄弟我路又不熟,何况到了前面,我也没令牌、虎符如何能过得去。” 片刻后巷口,望着李言向北门急驰而去的背影,刘成勇再次叹息,然后摸了摸怀里的瓷瓶和信件,抬步向元帅府走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三十九章 云动 李言很快来到了北城门口,他飞快的穿过门洞向城外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大脑飞速运转“除了在军辎仓库后门与刘成勇对峙稍微耽误了些时间,其余都是用时很短,并且那些时间之前也是考虑在内的,大概算来,从入军营到现在,总共大约也就是大半柱香的时间,这时陈安、李引二人尚不会怀疑,而且季文禾应该还会在元帅府内的。” 思考间,他已出了城门洞,来到了城门之外,果然没看见陈安、李引二人在此拦截,如果他二人此时已反应过来,必定已在南门或北门拦截了,自己其余地方也是出不去的,他微笑同守城军卒打了声招呼,便快速的离去了。 守城军卒倒是有些惊讶,一来是这位李大人怎得步行而出了,刚才可是骑马入城的。二来是他那二个片刻不离的护卫呢?但他们可不敢多问,只得问声好后,放行任他而去。 李言出了城后,只行得半里路,便身形一折向西侧大青山内窜去,他可不会傻傻的在官道上再走上一段后转方向,那样只会增大与敌人相遇的机会罢了,这可不是现在他想要的。 大帅府内,季军师望着洪元帅那眉头急皱的模样,无奈的端起茶水又饮了一口,此时午时已过去约有大个时辰了,他二人光商议军情都用了约莫有一刻钟时间,然后又反复的商议对策。 “这都是第四种方案了,唉”季军师喝了一口水后,便向椅背上靠了一靠,这些事情虽然不用运用灵力,可是脑力也是极耗神的。 过了一会,他见洪元帅还是一幅思索的样子,便开口说道“大帅,这方案可是已经综合考虑了前三种方案中都可能出现的所有意外了,兵家虽讲‘算无遗策’,但用兵只能审时度势,不可能有所谓的万全之策的......” 正说着,季军师面色一动,抬头望向门外,洪元帅正在听他之言,见他说了一半便住口不说,抬头看他,只见季军师举目望向大堂门外,但他可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任何声音,正在疑惑间,他耳朵再次一动,这时门外隐约传来了脚步声,他顿时面色凝重起来“这厮内功这般越发了得了,观他气色却是更加不如以前了,可见这毒性之猛,这个情况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估计怎么也要动用八、九成内力方可压制,那么这样一算,仅剩的那一点内力也只能做个江湖二流货色了,但这厮在压毒后剩余的内力却还是远胜过现在鼎盛时期的自己,倒是真的让人心惊。” 大堂门外有声音传来,“大帅,本月城中所收税赋金银已装车,只待大帅亲验后就押往后方驻军大营。” 季军师一听,脸上不经意露出一丝嘲笑,只不过是一闪而逝,他是深知这位大帅的,除了喜欢江湖各派武功秘籍之外,就是对这黄白之物颇为上心,这边陲由于近些年算是太平,皇朝又早颁布了法令,各边境之地,不允许当地民众迁徙,以显民众之爱国之心,所以日常生活用品还是大量需要的,这就造成了不少商旅前来冒险淘金,一来二去这里的经济反而很是昌盛了。 而这位洪元帅自从到了这后,军、政一把抓,统揽大权,把地方的税收也握在手上,但也深知做事不能做绝,搞的民声怨道可就不好了,除了留了四成给当地府衙外,其余六成他每月都做换成金银直接纳入军中,名曰“军晌”。 这些“军晌”放在这最前沿的守城,他肯定是不放心的,若不运走,长年积累下来,那是相当可观的,若此城失守,那怎来得及运走,于是每月都会找时间统一运到后方的驻军大营之中,而每次他都要亲自检验后,贴上封条方才可以。 季军师自然对这做法很是嗤之以鼻,他做为修仙者对这凡界黄白之物是瞧之不上的。 洪元帅听了后,咧嘴对季军师一笑“军师大人,您刚才说的极是,世上那有万全之策,我也想了又想,就以您这最后一策了,我待会就召集参将幕僚议事。” 季军师一听,自是知道他心思现在已不在此事上了,当下起身,躬身一礼“既然定下了,那么属下后续的事也就不再参与了,最近属下这身体越发不行了,这就回去休养了。” “哦,好,好,军师你也要注重身体才行,如果有需要的药草,你尽管开口,我会派人尽全力寻来的,只是你所中这毒,我也是爱莫能助,只怪敝人武功粗浅,唉!” 季军师听了这些,只是一笑,再次一拱手,便向大堂外走去。 望着走出的背影,洪元帅脸色慢慢沉了下来,稍停一小会,他看向大堂后面。 “师弟,既然通报来了,我们到后面看看那小子去。”然后身形一晃,便向大门处闪去,他身后也是一道身影从大堂后面急掠而出,跟了上去。 元帅府后花园一处房间内,“嗯,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洪元帅一进房间,便随后关上了房门,后面那道身影并没跟进来,但外面花园中也是同样不见人踪,仿佛消失了一般。 入屋后,他环眼一扫,脸色顿时阴沉好似要滴出水一般,只见刘成勇一人待在房内,满脸忐忑不安的表情,见他进来赶紧站起身来。 刘成勇满面愧色单膝一跪,抵头拱手一礼“大帅,属下无能,无法带得李言前来,请大帅降罪。” 洪元帅阴沉着脸,冷漠的说道“你说!” 半盏茶后,洪元帅手拿着二页信笺看了又看,桌上放着那只小瓷瓶,他反复的看了几遍信笺后,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幻着,稍后,他把信笺揣入怀中。 “这么说,李言的武功竟然还在你之上?” “是的,属下可以拿人头担保,他的气息凝厚之极,如果一击不中,那么势必会引来别人注意。”刘成勇也是一边思索,还带着迷惑的说道,他到现在都无法想明白,一个人如何能在几个月就把内功修炼到这种地步,世上怎会有这样的武功心法。 洪元帅一手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也是一脸不能置信的样子,如果眼前这人不是跟随了他十几年死忠部下,他都有可能一掌拍死这满嘴胡扯的之人,但他也深深知道这人是不会对他说谎的。 “那你先回去吧。”缓了缓,他对刘成勇说道。 刘成勇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赶紧告退了一声,快步便向外走去,此时他已是后背湿透。“原来李兄弟真的没骗我,大帅了看了信后,怒火就消了,也不知到底说了什么。” 洪元帅站在屋内一会,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了信笺“师弟,你来看看”。 一道身影自屋外飘了起来,无声无息,站定后,却是极壮大汉,如此身材却是这般轻盈之极,令人心里上有种极难受的反差。 大汉拿过信笺看了一会,又反复的把其中一页纸看了又看“嘶,师兄,这小子倒真的给了修炼之法。” “是的,这是‘木阴功’的第一层修炼之法,师弟可能看出他这‘木阴功’修炼法门的真伪?” 大汉闻言又把那张纸拿起,再次仔细的看了起来。 “师弟,我刚才也仔细看了,其中一些行功之法,却是闻所未闻的,以我现在的见识,一时间竟无法辨出真假了。”洪元帅开口说道。 “但这小子只把第一层功法给我们,剩下的就是需要我们协助他完成余下事情后,才能给了。嗯,我也无法判断此功法的真伪。......嗯,要不要我们试一下此功法。”大汉这时抬头说道,眼中闪着期许的精芒。 洪元帅并没有立即回答,手托下巴考虑了一会,看着大汉期许的目光“师弟之言我也考虑过,可是内功一途,非是一试就能有所见效的。” 屋内沉默了一会,洪元帅又说道“不过也可一试,也许能体验一下他行功路线,说不得能有所感悟,只不过那小子却用后面的功法来胁迫帮他的忙。”洪元帅眼闪烁烁凶光说道。 “师兄,我来试这个功法,如果是真的,就帮他也算值了,到时再宰了他就是了,一个山野毛孩罢了,也敢这般放肆,哼。” “也好,师弟我们便去密室,我给你护法,你来试试。”说罢伸手拿起桌上的小瓷瓶揣入怀中,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不过这小子还是有一手的,竟然能把这东西放到季文禾身上,而不被查觉,嘿嘿,我倒真有些舍不得杀他了,只是这小子太狡猾了,若是他这般对我们,若一时不慎,那岂不也要中了他的道。” 陈安、李引已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冲出了军营急急而去。 他二人在军营中已与旧僚聊了有二个时辰左右了,还未见得李言出来,心中不免焦急起来,频频看向中军大营方向,不时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中感觉到了不安,再过了一会,二人再次互望一眼后,同时站起向那几人告罪一声,便走到一边低声商量了一番。 二人硬着头皮向中军大帐走去,他们没有军令擅闯中军重地,可能是要掉脑袋的。在他二人离中军大账还有一段距离时,便被巡逻军卒发现了,当下喝斥起来,要他二人拿出通行令牌。二人好在也是军中老人,说辞自是有的,表明有要事需要参见季大人,希望他们能通禀一声。 巡逻军卒见他二人情形,看出可能有急事找季大人,何况也是有人认出他二人乃是军师府之人,便有人向中军大帐汇报而去,短短时间后,那名通报军卒便回来了,不善的对他二人言道“你二人是否消遣老子,今日季大人何曾来到军中的,快些速速离去。” 二人一听立即感觉不妙起来,赶紧道谢一声,就向营门急冲而去。 倒是搞得那队巡逻望着他二人风魔般的身影不免有些错愕“看来找季大人真的是十万火急之事了。” 陈安、李引知道军营只有一个出口,至于后面的辎重库营的出口,他们压根没去考虑,那是什么地方,是军中重中之重,何况那里也不是让人出入的地方。 来到营门口后,二人急忙又问了营门守卒,最后得到让他二人心中大惊的结果“李大人早在二个多时辰前就独自出去了。”他们哪里知道今天这班军卒也是洪元帅安排好在此等候的,就待他们来寻问结果。 他二人大惊失色,知道这次是犯了大错,季大人可是下了死令的,让他二人不可离开李言左右的。 他们差点失态和守门军卒动起手来,守门军卒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李大人要出去,难道我还有权力扣留不成?你想让我们以下犯上?” 陈安、李引只得气急纵马而出,一个向南门,一个向北门而去,李言若是出城必定是从这二个地方而走,只要确定了他是否出城就行了,如果没出城,那就好办了。 一刻钟后,二个又在约定地点重新汇合,各自说了结果,便合在一起骑马急奔军师府而去。 刚才在北城门便轻易的得到了李言一人二个时辰前独自外出的消息,这让二人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有些期许。 只是一小会功夫,二人就急匆匆赶到了军师府,跳下马来便向谷内急冲而去,惹得谷外场地上一众人等奇怪不已。 他二人也忘记了没有命令不得入谷的告诫,入谷后直奔向李言的房间,待进得屋后,屋内空空如也,那里却有人在。 二人皆已是后背尽湿,急忙再出得屋来仔细望向谷内,山谷不大,一眼便可望全,此时谷内除了摇曳的百花,岩壁上缓缓流下的泉水,便只有微风吹过了。 正待到山谷中仔细搜索一番,期盼李言此时正潜在水潭中或躺在花丛里,那怕在茅厕也是极好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怎么就你二人,李言呢?”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四十章 追寻 季军师从大帅府回来后,就一直在屋内静坐,只是今天他总感觉有些心绪不宁,仿佛会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一样。 修仙者往往总会有一些奇妙的感觉发生在自己身上,若是高深修仙者甚至能感应到未来些许事情。 但他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李言和陈安他们去了城里,这也是最近常有的事,所以他并未向这上面考虑,只是觉得心绪波动。正当他心绪不宁时,突有所感,神识便向外探去,发觉是陈安、李引二人急奔而入,他也只是扫了一个,并未放在心上。 以前虽不曾有过这样情况,但李言最近常常自外回来时,也常喝令陈安、李引拿东拿西的入谷,他以为陈安、李引这是被李言迫的急急入谷做什么事情罢了。但稍后,便站了起来,那二人去了屋内一会又走了出来,也不言语,神情焦急万分,而直到此时,也未见身后有李言跟进来,这种现象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 季军师心头一沉,起身后一晃就来到了谷口,举目四顾却不见李言身影,不确定的又用神识扫了一遍,仍是未见,当下那种不安的感觉更是强烈起来,身形一晃中悄无声息就来到了李言屋前。 陈安、李引忽闻有人发问,且声音熟悉之极,顿时身子一颤,脸色难看的转过身来,看见季军师正一脸阴霾的望着他二人,二人赶紧跪下叩首。 “我问你们话呢,李言呢?”季军师声音冰冷的传来,不带来一丝感情,在这初夏的傍晚却让人浑身发凉。 “大......大...人,公子他...他...他走丢了。”李引只是趴在地上,紧咬嘴唇,陈安只得结结巴巴说道。 “走,丢,了?”季军师听闻后,一字一顿的说道。 “是...是...的,我们在军营里时,公子就出来了。”陈安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哦,军营里?你们去哪里做什?找刘成勇喝酒吗?把今天的事详细的说来。”季军师声音更加寒冷了,陈安、李引如感天寒极冻在身。 半晌之后,季军师一身黑袍的站在即将夜色沉下的石屋之外,陈安此时已详细说完,二人还是趴在地上,不敢再说话。 又站了一小会,二人突觉压力一减,抬头再次望去时,眼前已失去了季军师的身影。 季军师正飞速的穿行在林间,脑中飞速的思索着,他不知道李言发现了什么疑点?这才最终决定要逃离这里,他把李言入谷到现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个遍,并未发觉自己哪里有了疏漏,想了一会仍无头绪,但可以肯定的是今日这事必和洪林英有关,不然李言不会这么巧会选择在军营这个地方甩开陈、李二人的。并且他今日又恰巧被洪林英叫去有事,诸般事情,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计谋行事的。 而这些说明李言发现了不对劲有一段时间了,不然仓促之间何来这些计划,当真是好算计啊,连带自己都是一无所查。 至于洪林英如何愿意帮李言,他想都不用想,那个武痴必定是想从李言身上得到所谓的“武功秘籍”了,他边急速飞奔边想,一会功夫便已把事情来由大概想了个七七八八了。 一会功夫后便遥遥的看见北城门,他并没有选择从城门而入,而是在快接近北城门处时向西侧的山林之中没入,入得山林后柔身窜向了城墙西边连接的山脊,这是打算从山脊上越城墙而入了,这在当今俗世武林中可是办不到,不是说这山上去不得,而是在下山过程种,如此陡峭的山壁如何能不发丁点声响,那时便会有一排排强弩迎面而来了。 可是季军师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山间飘忽不定,只是十几个呼吸就已到升到了山脊之上,也不见停顿,瞬间又顺着另一侧山脊轻盈而下,只见在山壁上一个几乎看不清的黑色弹丸在树稍和岩壁间弹跳着,并不带动丝毫石子落土滚动而下,似乎一点重量也无的感觉。 数个呼吸后他已来到了几十丈高的城墙之上,只是一闪便已消失在城墙之上,而城上的巡逻军卒却私毫不知。 季军师在城内房舍间急驰着,他的目标就是元帅府,他认为洪林英既然做了此事,那么李言必定在他掌握之中,所以陈安在北城门处打听到李言出城之言未必可信,以洪林英的手段和权力,让守门军卒说个谎能算什么,如此一来,洪林英必把李言藏在安全之处,而这安全地方应该只有二个,一是青山隘城内元帅府人,二是几十里外的驻军大营中。 洪林英应该还是会把李言掌握在自己手中,放在眼皮子底下的,所以在藏城内元帅府内机率又是大于驻军大营的,因此,他首要目标就是元帅府。 这些思绪只是在他听完陈安话后,到出山谷之时就已考虑完成了,可以说这季军师是思维相当缜密,可怕之极,事情前因后果,他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可以说考虑的基本与事实真相不远了,只是他的重点还是放错了对象,他忽略了李言在这其中的主导权。在他的想法中,肯定是李言发现了一些不对,但以他的本事是无法逃离的,然而洪林英又在一直在寻觅机会想得到“武功秘籍”,不知何种情况下造成了二人谈妥某些计划,而洪林英借机就会把李言控制在手中。 他这想法也不可说不对,任谁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在无权无势无力的情况下,都会忽略他能占居主动的可能性。 很快,季军师便来到了元帅府后门之处,此时已是天色入黑,他没有停歇之样,只是身影一晃便没入了其中,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一般。 很快他便在元帅府内悄无声息的游走了一圈,所有的房屋他已探测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这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如果能如此轻松找到人,那洪林英也是太蠢了。 只不过他是不想因自己粗心大意,犯了不应该犯的错误罢了,并且这一圈走下来,他也同时确定了几处可疑的地方,剩下的就是仔细探查这几处地方了,毕竟他只是凝气期三层修为,神识探测不到十丈,无法大面积扫描的。 可疑的地方有三处,一是大堂后面一间暗室;二是后门花园内有一秘道通向后门;三是后院东侧厢房下面也有一密室。有了确定范围,他便一处一处找去。 很快他就从大堂处闪了出来,大堂后面那间暗室里并无任何人,在神识探测无人后,甚至进入找了一圈,也无任何线索发现。 几息后,他已来到了后院东侧厢房之外,隐身于走廊阴影中,凝神摒息后放出神识向屋内扫去,在这青山隘他可是无所顾忌的,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未发现过一名修仙者,所以无人能识得他的神识。探了一圈后,屋内也无任何人,他从阴影出走了出来,慢慢推门而入。 进入屋后,很快找到了那处密室的入口,就地盘膝而坐,再次放出神识向入口探去。 他的神识范围太小,在屋外时,只能探得此屋内地下有密室,却无法一窥全貌,所以必须确定屋内无人后,接近再次探查。 很快,他便脸色一动,眉毛跳了一跳,带了些笑意,密室并不大,他探到了密室中果然有二个人,不过,很快他脸色阴沉下来,竟然没有李言的存在,那是洪林英与另外一人,不过那人他是知道的,经常故做神秘的隐身于后府大堂内的暗室之中,身上气息并不弱于洪林英,也是一江湖顶尖高手,他只是故作不知罢了,这种人再来几个他也是不放在心上的。 不过此时这二人在这密室中只是各自坐在一个蒲团之上,应该是在运功修炼的样子。 这样一来,他不免心中有些疑惑了,洪林英竟然没有把李言带在身边,还是说把李言放在别处有人看管,当下也不耽误,收起神识,起身便向后花园而去。 待他走后,过了好大一会,密室中蒲团上的洪林英忽的睁开眼来,放在膝上半握成拳的手缓缓松开,赫然竟是那个小瓷瓶,此时从瓶中隐隐传来撞击之声,看了一眼小瓶后说道“他走远了。” 那大汉此时也眼开了双目,同时也看了那瓷瓶一眼“师兄,季文禾此时而来,莫非是为了那小子而来?” 洪林英沉思了下,说道“这个时候了,应该是了”, 随后大汉开口“幸亏有这东西,否则季文禾这身轻功太过厉害,你我二人皆无任何察觉,这东西也真不知那小子是如何放到季文禾身上的,而却不被他发觉。” 洪林英也是神情凝重,听了此话并不回答,过了好一会才说“季文禾的武功已至化境,他竟然能在偌大的元帅府内最后查到这个地方,当真是了的。我们却只能从这东西反应强烈程度来判断他的到来和远近。开始波动很小,到最后的波动越来越大,说明季文禾是通过使用内力探查,一丝一丝推进的,最后探查至此,这身功夫真让人佩服。而后来他之所以没有下来,可能也是没有探查到李言在此;同时以为我们尚不知道,正好悄声做事。” 大汉听了这番话,有些半信半疑道“师兄,你若说他内力已能隔物探查个大概情形还是有可能的,但若说还能探查出这密室里是那个人,这倒是不可能的了。” 洪林英一脸沉思之色,又过了一会说道“还是有可能的,内力到达一定程度,虽然隔物探查无法探查对方具体是谁,但还是能通过探查对方的呼吸、气息等,然后来推断对方情况的。” 大汉听了后也是默默点头“如此一说,幸亏师兄见机得早,将此瓶拿在手中,运功隔了声息,不然他当也是听出这东西撞击之声的,那么极有可能就会发觉自身的不妥了,不过,今日之事,就单单他这追踪之能力,这门功法运用真是妙不可言了。” 洪林英听后也是一点头“刚才我们也尝试运行了此功法,虽未有任何反应,但已能确定它是感应天地间元气的心法,这里的法门倒是极其巧妙的,非我见过的任何心法可比,想来应当是真的心法了,不过最好能拿到全本,那样才能真正有所对比。” “既然这样,那我们是否就接约定的时间去那里了。”大汉也是一脸期盼的说道,他今晚又见识了季军师的功法之妙,已是按奈不住蠢蠢欲动之心了。 洪林英还是有些犹豫,把怀中的一张纸拿了出来,正是李言给他的信笺中的一张,又反反复复的看了一会,最后缓缓的折好,珍而重之的揣入怀中,抬头看着大汉,慢慢说道“那就按约定去吧,这毕竟是个好机会,至于那小子,等这事后,我再慢慢炮制他。” 大汉听后,脸色肃穆的说道“师兄,那以我们现在的武功,对付季文禾把握还是不大的。” 他一扫以前对季文禾的看法,他也是前几年才来到这里的,所以未曾见过季文禾展示武功的样子,只是听说罢了,以前他还觉得师兄和军中诸多儿郎对季文禾的武功夸大其词了,心中还是不服的,可今日却让人家欺身到了近前也还是不知,若不是碰巧在对方身上做了手脚,那他怎么死都都不知了。 洪林英听了后,嘿嘿一笑,只见嘴唇微动,却没有声音发出,就以“传音入秘”之法向他说了一番。 数十息过后,大汉也是脸有喜色“师兄,你这法还真是可行的。”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四十一章 觅踪寻找 季军师现在已来到了青山隘城外,他在漆黑的夜中急驰,他的脸色此时比浓重的夜色还要黑,他刚才在元帅府花园秘道处也探查了一番,并无任何结果,然后又返身把元帅府搜了几遍,最后不得不确定李言不在府中这个事实,出得元帅府后再次跃上城墙,沿山脊而上后出城。 他现在的目标是三十里外的驻军大营,那边可是很难寻的,几十万大军在哪,如果洪林英把一个人藏在其中,即使是他有神识,那也是需要费很长时间的,何况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在那一番寻下来,如果李言仍就不在,耽误了如此之长时间,便是更难寻得了。 想到这,他已是心中火气上涌,体内隐隐有火毒流转的趋势,只得闪身没入侧面的山林之中,随便找了个地方,盘膝而坐,约莫过了半盏茶后,他才站起身来,一闪又消失在了黑色之中。 时间飞逝,军师谷迎来了李言走后的第二日,陈安、李引一夜未睡,眼中布满了血丝,他们不知接下来迎接他俩的会是什么命运,心中当真忐忑之极。 就这样,在他二人的忐忑不安中,时间慢慢来到了第二日的晚上,只是短短一天一夜,这二人已是疲惫尽显,吃不下睡不着如何能好,谷中其余军卒与妇人皆也看出了情形不对,季大人昨日来了后,很快就一脸阴沉的独自出了军师府,公子爷昨日更奇怪的是没和陈安、李引一同回来。这二人回来后就这样黑着脸,不吃不喝的待在营舍之中,其余人等在不知根由的情况下,连带平时和他二人喜欢说笑的那帮军卒,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这样一来,整个军师府显得很是压抑,有种黑云压城之势。 日头就在这样的压抑中慢慢升起...山谷正顶...偏向西山...... 月光又缓缓升起......继而也向西一点一点移去。 “陈安、李引你二人进来”忽的一个声音在谷外场地上响起,阴沉之极。 此时已是夜半时分,一身黑袍的季军师尤如夜中鬼魅一般,在场地上一闪,便现了身形,然后就径直向谷内走去。 闻听此言,无论是在外值守的军卒,还是屋内的诸人都是浑身一震,有种寒意自后背升起。陈安、李引二人更是身形颤抖中,有些魂不守舍的向外奔去。 待他二人来到谷内,只见一道身影正站在李言房前,他们急忙走近,借着月光细看,正是季军师负手而立。但他此时的样子,却让他二人大吃一惊,只是这短短的一天一夜,季军师面色紫黑,神情憔悴不堪,面容苍老了许多,只有眼睛泛着血红的光亮。 季军师自昨夜到了三十里外驻军大营后,便施展了浑身解数,眼睛与神识共用,身法与灵力齐出,飞掠在大营各处,但到了天亮时分也未曾搜索完毕,若再继续搜下去,待白天到来,即使以他这样的身法也是会被人发现的,但他哪里还有时间等待下去,一狠心之下,便散了部分压制毒性的灵力,增强了神识扫视范围,加快了身法速度,施展起来,只如一阵轻风刮过。 就这样,数个时辰后,他出现在一个帐篷的后面,此时的他的脸色都难看,样子狰狞,神情恍惚,火毒已是开始在体内流动,这样一来就使得他心智有些不受控制了,越发的想不顾一切找到李言了,稍停片刻后,又是加大了些许灵力,四处搜索起来。 到了夜晚来临时,他已搜了驻营十之七、八的地方,由于过多的使用了灵力,体内火毒流动快了很多,神智都有些癫狂了,看着未搜索的区域,脸上的黑气都泛出了紫意,头发也开始有部分成了灰黑色,嘴里无意识的说道“你以为能躲的了吗?掘地三尺,你也无法逃脱.......” 最后直到了半夜时分,他才搜完了全部驻营,仍是一无所获,季军师面部扭曲,咬牙切齿,森森白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露紫黑的面部下,一双血红的泛光的眼睛,黑夜中如同恶鬼。 “没有,没有,你到底在哪?”此时,他神智混乱,火毒已逐步扩散在全身经脉中,他又在军营中飞快的游走一阵后,便无意识的狂奔起来,只是嘴里喃喃不已。 这样不知走了多久,他神智才渐渐的平稳下来,停下脚步,喘息不已,稍稍定了神后,举目四顾,在下意识中竟然又回到了军师府外。 “你二人把近几个月与李言出去的所言所行,一一道来,要详细,要清楚,可听明白?”黑夜中一身黑袍的季军师就这样在月光下站着,冷漠的开口,冰冷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二人。 陈安、李引被目光盯的如在九冬,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当下便由陈安一一道来,连向来不爱说话的李引也不时的补充几句。 近一个时辰后,“就这些了吗?”季军师冷冷的开口。陈安、李引趴在地上,没有回答,只是还在搜肠刮肚,苦思冥想,好大一会后,他二人偷偷互望一眼,都在彼此眼中得到了答案,将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和李言出去这几次的事情,能说的,能想的,都已经全说了。 “是的,大人,就这些了,别的真的没有了。”陈安小心翼翼的答道,李引也点头应和,经过这一个时辰的叙述,他二人已经开始平静了下来,毕竟是战场上经过生死多少次的人,到了这时,也就听天由命了。 季军师听罢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也不说话,那二人也就这样静静的趴跪于地,月光下,只有初夏的虫鸣偶尔在那遍布的花草间响起,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过了一会后,陈安、李引只觉身上压力一减,抬头时季军师已消失在了眼前,接着就听到李言屋内传来了声音。 季军师来到李言屋中,刚才近一个时辰里,他边听边思索着二人的每一句话,神智已恢复到十分冷静,大脑不停分析,最后他得出了几个结论和疑惑之处: 一是李言应是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意图,即使不知道真正目的,也肯定是感觉出了什么不好情况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只是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意图的呢?自己一向表现可谓是滴水不露的,这让他有些不解。 二是李言在二个月前就有意无意的开始增加与刘成勇的接触次数,那么刘成勇应该就是洪林英安排的接应之人,今天李言的逃走,是否就是在军营中刘成勇依命做了手脚,使障眼法遮了陈安、李引的视线; 三是与李言接近的几个同乡疑点同样不小,都有可能参与其中帮助李言逃走,那么酒肆和铁器阁有可能就是李言藏身之地,虽然守城军卒说李言出城了,那么以洪林英的手段,让几名军卒说谎也不是什么难事? 四是如果城门军卒都可以说谎,那么军营值守军卒也能同样能说谎,李言会不会还藏在军营之中? 五是如果上面军卒都有可能在说谎,那么是否可以这样设想,除了酒肆和铁器阁之外,洪林英可以在城内任意找个私宅藏了李言,而并非要在元帅府内。 六是李言最近大量购买农具和衣物到底和他逃走有什么关系?这点他却是一时半会无法想明白了。 七是李言近期大种特种的这些花草是否和他逃走有关? 八是李言如果都不在上面这些地方,那么他可能去的地方有哪里?老家?或是找个一个隐蔽的地方,等待自己慢慢的失去信心,放弃了寻他。 九是李言如何能模仿自己笔迹,而伪造出留言的? 十是陈安、李引是否也已被李言所收买,其实他们二人一直就在帮助李言? 以上种种,他逐一推来,慢慢形成了一个个结论。 首先他入得李言屋来,就是要确定最后二点,他相信李言不会做的天衣无缝,任何手段都会有一定的蛛丝可寻,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结论一条条得到结果,就能逐步得到李言去向。 进屋后,虽然屋内没有灯火,但以他修士的目力,黑暗中只要借助一点光线也比白昼差不了多少,只是远眺时,才会在更远处产生影响,何况今夜月华如水,屋内之物在其眼中纤毫毕现。 他在桌前站定,桌上靠窗的位置还摆着砚台和毛笔,他看了一眼后,就可以推断出来,当时李言心情很急,现在的砚台和笔虽然放回了非书写的位置,但是砚台里的墨还在,并没有清洗掉,笔上的墨渍也同样存在,甚至还滴了一些在桌面之上,虽然只有一、二滴,但也看出李言当时心情的急迫,应该是生怕产生计划之外的变故。 他一手拿起笔,看了一会,并无其他发现,再举目四顾去,发现地上墙角处还有一堆纸团扔在那里,毛笔一置,闪身就到了墙角之处,双手齐出,左手已将片刻不离的玉书插在了袍外束腰之上,弯腰拿起纸堆中的一团纸展了开来,上面写的却是普通诗句,他接着又拿起了几张展开,慢慢的脸变的有些难开了。 这些纸张正是前段时间李言经常涂鸦留下的,由于不确定什么时候李言就会狂写特写一番,所以收拾屋子的妇人,偶尔会有来不及清扫带走的东西,而清扫中带走了的纸张都依了之前季军师对陈安、李引说的话,拿去当柴早烧了。 季军师以前也是见过这个的,还是陈安、李引拿给他看的,当时看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但今日再仔细一看,顿时发现了一些问题,虽然这些字迹还是乱一通,仿若发泄胸中郁气一样,还是那么的丑、乱,但在现在仔细看来,有个别字的某个别笔划却是有几分和自己相似的,若不是他现在存心想找出毛病,还真的不会发现这样的情况。 他这一发现,让他不由自主的脑中灵光一闪,便回头看向了房屋西墙的书架,那里正摆着一、二十本书籍。 身形一晃,他又到了书架之处,在里面找了一本书,这本书正是刚才他看的纸团中一诗句所出处书籍,他以前可都是经常研读的,自是知道。 很快他就翻到了那一页,只看了一眼,他脸色就变了,然后他又接连二、三的找到几本书,翻开看后,不由的一叹,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我倒真是小瞧了他,不过十五、六岁年龄,却有这般心智。” 他翻开第一本时,就基本已经清楚了,这些书都是他以前经常阅读的,只不过自己看的书太多,房间里书架已摆不下了,便只留了些常看的书,其余书都放在这几间屋内书架上了。他看书有个习惯,喜欢标注一些好的句子,时不时还要写上几句注解、点评之类的,显然李言却也发现这了点,于是便纳入了他的计划之中。 季军师这时想起李言之前还从自己哪又拿了几本书过来,想来一是要看自己更多的笔迹;二是确定他这屋内书籍上的字迹是否是自己的了。 他又记起,他只写过二次东西给李言,一次是“气息引导术”,另一次是“乌夜帘青功”,不过明显李言在后一次看功法时,用了更长的时间观看,当时他还以为随着功法的升级,李言领悟要慢些了,所以才看的时间长了,现在看来也不排除李言当时是为了多看笔迹,或核对书籍中的笔迹与纸张上笔迹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的可能了。 再回头看看墙角那一团团纸张,他也是有所悟了,在那些李言练习的字迹中,往往都是一个字中的某个基础笔划是真正在模仿自己的,其它的都是乱写用来掩盖的,而到真正使用时,李言便把练习过的基础笔划慢慢组合到一起,形成自己的留言了。 到了此时,他已把确定了最后自己结论中的二点:李言是通过自己曾经注解的过书籍来偷偷模仿的,而作为修行功法的缺陷,恰恰是需要一些外物来平抚胸中燥热的,他就利用这点来掩饰了练习模仿之事;另一点,陈安、李引并没被李言所收买,这点很容易想通,如果收买了,李言就不用这样费尽心力来偷偷模仿自己的笔迹了,陈安、李引和他一同出去便是。 那么接下来,他就要去确定其他一些结论了,也许李言的行踪就在其中。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四十二章 抽丝剥茧 陈安、李引还是趴在地上,刚才李言屋内一阵响动后,便没了声息,又过了一会,他们只感到身上一冷,只是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但他们仍是不敢起身。 季军师再次潜入了青山隘,他直奔军营而去,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到昨日下午军营守门中与陈安说话之人,和在北城门值守告诉李引“李大人已在二个多时辰前已出城而去了。”的另一名军卒,这二名军卒在营中哪里当然很好知晓,陈安、李引乃是军中老人,这二名军卒他们都是识得的,刚才在他细问下,陈安、李引早已把对那二名军卒知道的情况,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全说了。 很快,季军师便来到了军营前,此时已是零晨时分,军营大门紧闭,内部不时有巡逻小队整齐走过,但在季军师眼中,却恍若无物一般,那几十万驻军大营他都来去由得,何况这城中几万人的军营,时间不大,一道身影自军营电射而出,若有人看清,则能看清此人一手拎着一人,便如无甚重量一般,身影飘忽间,已飘出了军营。 冯闯悠悠醒来,觉得浑身发冷,不由睁开眼来,却是一呆,以为自己梦游了般,他现在正躺在好像是茂密的山林中,睁眼处,上方是树稍叶间洒下了些许月光。急忙转头,四周黑漆漆的,看不甚清,他清晰的记得自己今日晚饭后便例行的进行了全队训练,然后就熄灯早早的睡了,明明是睡在营帐内的,现在怎么到了好像是城外的山林之中? 他坐起身来,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这肯定是梦”,再睁眼时,眼前景物依旧,即使以他这样的战场晓勇之士,也不由的害怕起来,连忙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很痛,这并非梦。 “你不用确定了,这不是梦,你现在要做的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这,就够了。”一个阴森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冯闯只觉得后颈发凉,回头看去,在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一身材修长的黑袍人正站在那里。 “你...是谁?”冯闯声音颤抖着问道。 “不是你问,是我问,懂吗?记住了,待会我问话时,你若说谎,那结果可是有些不好受。”那个声音冰冷的无一丝感情。 “昨天下午,你值守时,季军师的弟子李言可曾从军营中走出?” 冯闯一楞,他倒没想到此人把自己掠到此地,问的是这个问题,不由的迟疑了一下,但也不敢不回答“哦,有的,他进入军营后不久就出来了。” “咔”一声脆响,接着一声凄厉惨叫在山林中穿透黑夜响起,惊起栖鸟扑棱棱飞起,那黑袍人不知何时已欺身到了冯闯面前,一伸手就掰断了他一根手指。 然后,就在这持续的低沉问话中,不时有凄厉的惨叫响起,不时还有苦苦的求饶之声传出。 半刻钟后,季军师一掌打在了已经面目全非、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几处完整地方的冯闯脑门之上,那冯闯便软软的倒了下去,七窍流血,但面上却带着一种解脱的笑容,仿佛死才是他最开心的事。 季军师就在这半刻钟内采用了很多非人手段,但他的问话反反复复就是一句“季军师的弟子李言可曾从军营中走出?” 在半刻钟后,他确定了“李言并没有从军营中出来。” 接下来,他一俯身又拍醒了另一名军卒,时间不大,凄厉的惨叫再次响起,而在这山中黑夜里,连四周的惊鸟都早已踪迹全无了,只有黑夜和厉鬼似的惨叫不断回荡。 又是半刻钟后,季军师再次一掌拍在了那名军卒的脑门之上,惨叫声戛然而止。 四周幽木参天,季军师站在那里“李言还真的是从城中出去了,并且是从北城门出去的;而另一名军营守卒却说没有走出军营大门,呵呵,洪林英,真的好手段,军营中的出口只有二处,既然营门口没有李言出去,而北城门李言却是出现了,你难道都动用了虎符让李言从军辎重地出去了吗? 此城一旦从南门或北门出去,若想回来出只有从这二个城门原路返回,哪儿出,哪儿回,除非他再次偷偷从北门进城,但这点可能性几乎为零,李言昨日从城内出去这点现在是毫无疑问。 他出去时一人独行,未骑马,且行色匆匆,可以推出也是避开了洪林英的,以那小子瞒我偷练笔迹的小心,又是能让洪林英动用虎符的人,他的心思何等机敏,必定是不会把自己性命掌握在其他人手上的人,就是不知他用什么方法也甩了洪林英,哼,那洪林英看来也是被他摆了一道。 这样可以判断,他必不会再偷偷潜回,因为那样无非就是加大了他被捉住的机会,所谓‘灯下黑’的把戏也是要看时机的,他这般心思能如何不知进退。 如此一来,城中基本不用排查了,本来还想再去擒了那刘成勇和李言同乡来问话,现在看来也不用了,李言现在就在城外某处隐藏。” 李言和洪林英若在此,不免大吃一惊,他们几个月筹划的事,只是被平静下来的季军师短短的半夜功夫便推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而季军师的切入点也是十分的讲究,他虽然结论中有刘成勇、李山、李玉这些怀疑对象,但他却是更直接找了目击李言的关键人物,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后,再顺势推理下去,事情真相便一点点浮现了出来,其他几点结论就迎刃而解了,省去了一个一个去找去审的时间,不过这在无形中也救了刘成勇、李山、李玉的性命,若不是平静下来的季军师,他可能会去找上任何自己怀疑的人,那被他找到之人下场基本是可以肯定的,他是不会留活口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那小子的去处了,大青山李家村吗?嘿嘿”季军师在这黎明前的最黑暗时,那漆黑的脸已是与这夜色融为一体了,只是露出的白森森牙齿却格外的醒目。 身形一晃,正待破空而去,但旋即又停了一来,他又是凝神了一会,自言自语道“不对,李家村虽有可能会出现“灯下黑”的情况,但这种赌命之法,太过草率了,这倒不是那小子能做出来的,在这些结论中,还有二件事可能会显露这小子的踪迹,一是李言为什么最近大量购买农具和衣物?二是李言近期大面积种植那些花草又有什么意义?” 他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时间一点点过去,慢慢的东方的天际已有些发亮了,映的山林里也开始有些青朦朦起来。 终于季军师的身形动了一动,摇了摇头“那些农具和衣物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用处,这个应该就是他安抚自己心境的一种方法吧,毕竟李言是山村长大,对农具和城里的东西还是有种原始的依赖性和占有欲的,只是这花草看起来就有些古怪了,有可能是他逃离的一种用途,具体如何,还是要回去查查。”想到这里,他起身向军师府而去。 此时,城内军营中却是炸开了锅,一夜之间二名军卒不知去向,他们难道是敌方细作?被发现了身份半夜偷偷溜走了;还是城内出现了敌方人员,掠去了这二名军卒。一时间军营里紧张异常,每个营队之间都相互提防,在这些人中,有一人却隐隐觉得此事可能与李言有关,那就是刘成勇,这失踪的二人中,有一人与自己一样奉命行事的,另一人也是当日守城之人,但他可不敢乱说,只是觉得异常紧张,他有猜想可能是季军师所为,不然以这军营的守卫森严程度,可不是来几个江湖高手就能掠走的,而且这还是在悄无声息之中完成的,想想季军师以前在城外对敌时那神鬼莫测的手段,他就越发肯定了。 洪林英坐在中军大帐之中,一早得到消息后,他就赶了过来。 望着大帐中的将领,他沉声开口“南门闭门不进不出,北门严加盘查,军营内部也要彻查一遍,从各营分别调出二个大队,分别对城内各户进行盘查,对外口径就说怀疑有敌方细作可能混进城内,不可透露出失踪军卒的口风,知道吗?” 大帐中各将领齐步向前“遵命”,便齐刷刷向外走去,瞬间,大帐里也就剩了几个谋士和洪元帅。 洪元帅看了看几个谋士,挥了挥手“你们也出去吧。” “是,大帅” 待人员走完后,洪元帅望着帅案,呆呆的出了一会神“嘿嘿,这就动手了吗?你倒是真的很快啊,既然你已经怀疑了,那我也就依了那小子吧。” 军师府中,内谷,季军师已回到了这里,看着还爬跪在那的二人,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机,缓步走到那二人面前,不声不响看着那伏地的二人,片刻后,袍袖一挥“你二人出去吧。” 陈安、李引二人已跪了一夜,即使以这二人的身体,也已是神智模糊了,忽听此声,心中一惊后清醒了少许,赶紧磕头,之后慢慢艰难的站了起来,然后二人相互搀扶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他二人不知道的是,刚才已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只是季军师见他二人这般模样,而现在他又心系他事,便暂时放过了这二人。 季军师没有理会那二人回去如何,他看着都已种植到石屋前面不远处的各色花草不由的仔细观查起来,随后便仔细的沿着龚间小径在其间走走停停,不时伏下身形仔细观察一番。 就这样,清晨慢慢太阳升了起来,此时季军师正蹲在一株花前,这株花种植在谷内南侧,已靠近了山脚处,相对于石屋和这成片的花草来说,已是极其偏僻了,他耐心的一处一处走过,待他来到这里时,就发现了其种一株花比周围的花要高出那么一些,这原本也是很普通的事,植物高低本无定论,但奇怪的就是这株花的周围离别的花草要空处不少地方,但也不是空出很大的样子,但仔细看来,这就有些和其它地方不同了。 季军师蹲在这株花前,先观察了此花一番,发觉这花虽然要高些,但好像营养不良的样子,这倒有些奇了,一般长的高大花草自是茂盛才是,但这株却是枝叶有些稀疏的样子。 他看到这样,便伸手在这花根部挖了几下,那花便倒了下来,看来好像扎根并不是很深的样子,接下来他就看见花主茎翻倒后,下面竟露出了一段丝绸,当下不由的精神一振,手上布满灵力抓向那段丝绸,但在随后拿起过的程中,并无任何异常出现。 拿在手中后,他仔细一看,这是一段不大的黑色丝绸,被折成了四四方方的小块。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四十三章 你,就在这 季军师布满灵气的手掌并未散去灵气,仍是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他把那块丝绸一抖,便展了开来。 展开后,丝绸内却是空无一物,但他眼睛却是一亮,因为随着丝绸的展开,他看到了丝绸一面之上绘有一幅图。 他把丝绸平铺在地上,凝神看去,一会过后不由的阴阴的笑了起来“呵呵,我说你每次回来买这么多衣物做什么,原来是在城内不知何处把一幅图画在了上面,你当真的心思机巧啊,这样我却如何能时时防范你带了此物进来,你不敢把此图放在屋内,那是怕被我不小心发现了,便移来了这成片的花草,把这图埋在偏远地方,平时过来除草种花,甚至躺在这里,我也是不会在意的,只是这图埋的久了,花根却失了水份,难免就会开始有些调零了,平时你就在这或坐或躺的研究此图吗?” 此刻这地上黑袍的一面上赫然画着一幅地图,竟是这北城附近山脉之图,要说这种地图在城中不少店铺里都是有出售的,这并不是什么军事地图,而是一种给商旅、附近住户用的一种地图,这种地图上刻画了附近大青山的地理地貌,和一些通往山里的小路捷径,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这种地图上面是标注了附近山脉多少里会有什么样的妖兽,以及妖兽的种类等等。主要是让附近住户和过往商旅对这大青山有所了解,不要误入进去太深,或走错了地方,那就一去无回了。 这种地图有二种来源,一种是军方会公布一部分,军方每年都会要入山猎取一些妖兽的,一是为了练兵,二是为了让大青山边缘不会出现太多的妖兽,虽然这些妖兽等级不是太高,但对于普通凡人来说却也是致命的。另一种来源是民间的一些商业公会,他们也会探索大青山的,而在这探索过程,也慢慢形成了自己的地图。 而眼前这片黑布上的这幅地图,显示不是出售的那种样式,应该是有人特意绘制的,意图就是让他人很难发现,很容易混杂在衣物之中的。 季军师现在对这幅地图的来源已是不关心了,他随便一想,这图洪林英定也是不知道,这也是李言为了保命的一种手段,哪会让自己的行踪让别人知晓。他现在关心的是从这幅图里,如何知晓这小子的意图,于是他翻过来掉过去的仔细观看。 过了一会后,季军师更是喜上眉梢“呵呵,晓得是你诸般聪明,却哪晓得世上有神识这般东西。” 他在仔细观看后,并无太多发现,只是在拿起迎着阳光时,眯着眼仔细观望,这下就发现黑布之上隐有痕迹,却是看之不清,于是干脆放出神识探向那块黑布,顿时几条线在他的神识上映射出来,划痕粗浅不一,但有其中一条较粗的线很是明显,那是一条从北城门出来不远,就沿着一条小径向大青山西侧而去的线条,最后停在约莫深入七、八十里左右的地方,那个地方标注妖兽极少。 这几条线应该是常期用手指或指甲在这黑布图上长期游走所至,但是布料很难留住这种不经意的划痕的,只是在季军师动用神识后,便立即显现出来。 季军师神识反复观察那条划痕较粗的线,过了一会,他笑了起来,他知道这条线只所以比其他线条粗些,那是因为这条线路被人用手划过的次数最多,重复留下的划痕最多,形成了重叠,便显得粗了,这个原因就是说在这几条线路里,这条线他考虑的最多,也最有可能,那里何况标注妖兽极少,不失为隐藏的一个好地方。 “哼,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的逃回老家,那样太容易寻到了,果然你买的衣物和这些花草都是有所图的。” 季军师把那块黑布往怀里一揣,便向谷外电射而出,来到了谷外场地之上,扬声又唤来了陈安、李引,在二人一脸不安神情中,他低声吩咐了几句,便快速向山下掠去。 陈安、李引得令后,脸上也露出了思索表情,不时入林后牵了马匹,便策马也下山而去了。 他二人得了季军师之令,让他们悄悄的前往大青山脚下李家村,暗中仔细打探村中情况,如果发现李言在村,留一人守住,另一个回来禀报与他,虽然季军师基本确定了李言不会回村,但他仍不想放过任何可能性。 季军师下山后,并没有立即依图去寻找李言,而是又入城一趟,暗中在“天然酒居”、“铁器阁”搜了一圈,确认李言并不在那里后,这才放下心来。 季军师望了望天,此时已近午时,他就在“天然酒居”弄了些吃食,简单的吃罢后,起身向城外而去。 山路崎岖,荆棘密布,这条山路如同很多进入大青山的山路一样,平时走的人并不是很多,而山中的杂草藤蔓长势又极快,很快就会把以前偶尔有人开辟出来的小路枝茎交错铺满。 午时初夏的山间已是开始炎热,偶尔有微风吹过,也是有一丝清凉,风中杂着野花香味,也有种让人舒适的感觉。 但此时行在其间的人感觉可并不是很好,一身黑袍,脸色“黝黑”的季军师不时的伏下身子寻找一下,再继续前行,现在他已是满脸汗水。 在这里,神识可并显得有多么有用,从图上观他去的地方,是从官道拐进来后,到达那里约莫七、八十里的样子,说来并不是太远,尤其是对于他这种身负绝技的人来说,但这里下方是荆棘密布,顶上是硕大的树冠林立,走着走着不时就会分岔出来很多小路,这些小路上又覆盖着荆棘、灌木,一不小心便走错了方向,到时可能自己就会出现在偏离很远的位置上。 虽然以他目前的灵力可以平地飞掠而去,但这势必会惊动了林间的鸟兽,那小子有可能会远远的听到,必做“惊弓之鸟”,自己寻找又是增加了难度,因此他不得不小心前行,做到一举近身擒下李言。 望着地下的灌木,季军师脑门青筋直跳,明显这又是被人动过手脚的,他这小心翼翼的走了一盏茶时间,已经遇见几次这样情况,这次又不得不再次调整方向。那小子居然会做伪装、陷井之类的东西,而这些机关性的改变神识是无法探出的,神识只能代替眼睛看的更清或更远,当然以目前季军师的灵力还做不到神识比眼睛看的更远。但看清归看清,是对是错,是真是假还是需要人为来判断的。 自他入山以来,短短的二十里左右路程,至少调整了四次方向,有一次还差点惊起了林间飞鸟,虽然他不认为在这里李言就能看到,但却不敢大意,现在他对李言有了重新认识,知道了这小子心性隐忍,心思可能并不输于他,这下连他也有些动摇了,都不能保证李言就是去地图上所标之处,也许他半路换方向或就在半路隐藏呢。 这还是他对李言少了些细节的了解,李言自小跟随村中大人入山打猎,村中本来一半收入就是来源于打猎所获,自是有一套祖辈相传的狩猎之法,像这种伪装、陷井,只不过是他们经常做的事情罢了,不然以妖兽的机敏之性,哪怕是未入流的妖兽,那种天生的警觉也是极难捕捉的。 虽然季军师“寻仙一脉”也有隐藏、寻觅等手段,但他们主要是以躲开妖兽为主,寻找的手段却是针对仙人留下的各种蛛丝马迹。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也慢慢偏西而去,当夜色即将来临时,他终于在未惊动太多鸟兽情况下,来到了一处山峰半腰。 季军师此刻正伏在一棵巨树顶上的冠叶中,举目向前上方望去,距离他这约一里左右的山峰半腰处,约莫有个七、八丈的平台,平台上几棵巨松随轻风摇曳,隐隐有松涛之声,这时一棵松树之下,有一人正坐在其下吃着东西。 季军师运起灵力上涌双目,凝神望去,那人也是一身黑袍,坐于松下巨石之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东西,不时四处张望,而他的身后就是悬崖之地。 “你,就在这里了么?”季军师看了一会,那人正是李言,不由嘴里喃喃的道。 “这里虽然妖兽少,算是隐身的好地方,但在这半山腰之上,你还能去得哪里?” 季军师伏在巨大的树冠中并没有马上行动,他在考虑如何能一击而中,因为李言就坐在巨松之下的岩石之上,而身后的悬崖很近,至于崖下有多深,可不能依他现在来的这个方向来判断的,有可能自他入山某时起,他就一直在爬坡了,只不过他这一面是缓坡罢了。 倘若是他一击不能擒下李言,而李言在被逼上绝路之时,难保他不能以命相搏,在绝望情况下,所要做的就是一个转身,便可入了那悬崖了,到那时自己可就是鸡飞蛋打。 他就这样伏在巨大冠叶之中静静的观察着,而山上的李言吃完东西后,又从地上的包裹里拿出了一个水囊喝了一口,然后就把水囊放在了脚下的石板边。 忽然,他好像听到什么,猛的趴了下来伏在了地上,这一下却把季军师吓的心里一紧。 刚才他明明并未发出任何声音,这小子这是发现自己了?紧接着他看到李言伏地后,缓缓微抬起头,眼睛慢慢看向自己这边,他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妈的,这小子真的发现了,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季军师心里腹诽不已,既然被发现了,那他必须要出口了,对,“出口”,这也是他刚才盘算的一种方法,这距离太远了些,而且是自下而上的一里左右路程,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在李言转个身的功夫,他就能赶到李言面前擒下这小子。 正当他打算长身而起,开口稳住李言时,忽得觉得又是不对,那小子的眼睛离开了这里,慢慢又扫向自己身体的左侧,并且眼神开始变的异常警惕起来。 “难道自己左侧还有别人?不对,刚才自己刚到时可是搜寻过附近,并未发觉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所以才藏身在此的,是不是这小子太敏感了,可能是杯弓蛇影了吧。”于是,季军师又稳住了身体,看看再做下一步打算。 果然,过了一小会后,半山腰上的李言又看了一会,只不过眼前不光在季军师现在位置的左侧了,而且右侧也仔细看了一会,随后又慢慢爬了起来。 “我操,他果然是心里发虚,这小子是有点神经质了,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这样了。”季军师心中大怒,不由的在心里爆了粗口,刚才差点让他也暴露了踪迹,如果自己真的出去了,再没稳住那小子,那样可就悔的肠子都青了。 此时,半山腰上的李言站起身形后又看了看四周,然后再次侧耳听了一会,最后才颓然重坐到了巨石之上,低头一看,不由的一阵手忙脚乱去扶起了刚才放在旁边的水囊,原来刚才他突兀的一趴,却把原本随手放在巨石边还未盖上的水囊给踢倒了,此时那水囊口处正在泊泊的流着清水,这山里虽然也有清泉,可是这附近却是没有的,打水还是要走上很远的。 李言连忙拿起水囊后,顺手把塞子堵塞上,然后在耳边摇了摇,不由的叹了口气。 而就这在这时,巨大树冠上的季军师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情况,随着那水囊里的水倾倒而出,李言身侧岩石却是颜色不同了,他心里一动,再次凝神贯足了灵力看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不由的心里一惊。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四十四章 突然发难 这时,天黑月升,山脚下黑压压的树冠覆盖一片一片,一条若隐若现的小路通向山上,路边荆棘灌木丛生,半山腰那处平台上,只有几棵巨大的松树迎着夜风轻摆,平台上草疏岩露。 季军师一直在观察李言,随着他刚才拿起倾倒的水囊后,他发现一些不同,李岩身侧岩石处的颜色在月光下却与别的地方不同,颜色深了少许,水渍加深这本没有什么的,毕竟那个地方刚才是被水囊倾倒时洒出的水浸湿了的,自是与别的地方不同了。 但就在刚才季军师眼光一扫便要移开目光的时候,心中一动觉得有些隐隐不对,便又重新向那个地方望了过去,凝神灌足灵力的双目,此时在月光下看东西却与白昼无二,他发现那处地方似有一丝晶亮闪过,显然是因水附着在某物上而产生的反射,但由于相隔太远,以他现在的法力还是无法看清,当下低头又看向了山脚和山腰处,在心里计算着,自山脚向上却是没什么大树了,基本都是荆棘灌木向上漫延而生,这种低矮植被都是自根部就大多贴地横向生长,枝蔓交错纵横,悄无声息隐藏其间显然是极难的,但最近的山脚处却还是有数棵较高的树木。 当下,他自巨大的树冠上折身而下,如一只灵巧的松鼠,几下便来到了树下,又是几个纵身便已到了山脚之下那几个树下,然后选了一个观察李言视角最好树木,再次轻飘飘柔身而上。 李言坐在岩石上,闭目靠在一棵松树上,看似假寐,实则他已把灵力提高了最大,全身心的倾听着四周声音。 他来到这已有二天多时间了,就在刚才,他突然感觉好似被人窥探,虽然他并未听到任何声音,也未看到任何人与动物,但短短的一刹那,这里他已开始熟悉的天地之间那种自然平衡,突的好似被人一手撕开。 “这是他么?可惜‘癸水真经’只练到了一层中期顶峰,若是能突破到第二层,那么便可以神识外放了,那样保命的机率想来是大了很多了吧。” 他经过这几个月的苦修“癸水真经”,法力极速增长,而且也开始熟悉了这门仙法的许多功用,由于这门仙法乃是修五行而互生,所以法力较之同阶修士自是要高出许多,比如普通修士在凝气期三层时方可神识外放,而“癸水真经”当突破到凝气期第二层时就已能外放。 “刚才可以确定不是那洪林英,我已经把那篇‘气息引导术’当成‘木阴功’的第一层功法给了他,那些口诀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他短时间内是无法挑出任何问题的,只是他也是无灵根的,自是练不出感应,但只要他感觉‘秘籍’没有假,自是可以看出不凡之处,以他武痴的秉性,应当会过来一拼来拿到后续功法的。那么刚才的感觉异常,极有可能是季文禾已经找到了这里,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基本还是可以判定的,眼下这季文禾已追到了此处,洪林英却还是未到,难道只能自己一人硬抗了吗?” 季军师再次来到树梢,虽然这棵树只是长在了山脚,而又非之前潜伏时树木那般高大,但是还是可以勉强看到平台之处,且视线也近了很多。 少许,季军师不由的黑漆漆的脸上露出一丝嘲笑,“原来是强绞弩,洪林英竟把这东西也给了他,当真是狠毒,若在一个不察之下,也是个大麻烦。” “强绞弩”,弦由数根普通妖兽之筋绞织而成,装有一弩匣,其内七只强弩,弩箭提前装入在匣内的,射杀力是普通弓箭的五、六倍,是普通弩箭的二、三倍,一般由三到四人拉开,但这样实用性太低,后经军中巧匠不断改良,可由修行过内功的高手一人操控,但即使这样,往往一个江湖二流高手也只能连续开三弩左右。于是,又在继续改良下,在这弩上加了个凹槽,可以容纳一成人前脚掌放入,由腿部力量击发弩机,普通的成人也有可能发射出去一枝,故而也称“强脚弩”。 这种杀伤力巨大的便携式武器,那怕是对修仙者也有可能是致命的,寻常修士不到筑基期,除了其身具法力和会一些仙术外,其身体坚韧程度比普通也只是强些,中了这样的致命杀伤器械一击,也同样是一命乌呼,但若是提前有了防范那就自当别论了。 还有一种修士,就是炼体修士,这种修士即使是在凝气期,其身体坚韧程度也是远远异于常人的,具体坚硬程度则取决于其所修炼体功法了。 季军师仔细观察那一小片区域,“强脚弩”隐藏在巨大岩石与地面之间的缝隙中,可能是那缝隙本也不大,并且也是为了快速拿出,又不易暴露意图,所以只露出少许弓弦,而李言刚才不小心碰倒了水囊,却有水珠沾在了弓弦之上,若非自己注意到了那一丝被水附在弦的反光,大意之下若是着了道.....,当下对洪林英也是恨由心生,这般杀器竟也能拿给李言。 望着树下向山上延伸的低矮荆棘灌木,季军师眉头皱了起来,他这里距离半山腰约么还有二百多丈的样子,若再能潜行个百丈,他有绝对把握可以在李言反应过来之前欺身到了他身前。 然而,马上他就眉头舒展了开来,这根本不算什么问题,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李言,对于他来说,剩下的就是等,等一个时机。 这个时机说白了,就是等李言疲倦的时候,那怕像自己这样凝气期三层的修为,还是无法用打坐修行来替代睡眠的,何况他一个凝气期一层初期的人。 李言就这样坐在岩石上,山谷中夜色越来越沉,顶上的月光越来越清凉,倦意阵阵袭来,他慢慢放松身体,靠在了松树上,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合了起来。 季军师伏在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言,这时,已是半夜时分,看着李言缓缓合上双眼,他也是开始缓缓合上双眼,慢慢调息体内灵力,这两夜的精神高度紧张,再加上不停的奔波,强如他这样的修士,也是很倦的。 现在确定了李言开始睡眠,那么他开始调息蓄势,顺便也让李言能更深层次的进入睡眠。 半个时辰后,季军师缓缓睁开双眼,又看了李言一会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树上,继而只见上山路上,身影又是闪一下,继而消失,下一刻又在更远的地方闪现,只偶尔会有小路上的荆棘枝叶轻微摆动一下。 望着越来越近的山腰处平台,季军师心静如水,李言在他眼中越来越清晰,他心中默默计算,再有二个呼息,他便可欺身到李言面前,望着那靠在树上安静的睡眠的李言,他忽然心中莫名生起一种不安起来,“一个人能在这山谷中,如此放心的安睡?”即使这个地方不知是何原因而妖兽较少,但随着他的离近越发看清李言的睡姿后,心中不妙感觉越发强烈,于是,灵力狂涌向双腿,也不再隐瞒身形。 就在季军师刚做出决定的同时,靠在树上的李言忽的睁开双眼,布满血丝的眼中闪出果决之色,身形一低,一手一脚已伸向岩石之下,下一刻他只需一拿,一套,一放便可。 季军师身形尚在半空之间,见李言双目忽然睁开,心中暗叫“不好”,却已在电光火石间做了判断,身形一折便扑向了“强脚弩”之处。 说来话长,其实只是在呼息之间,李言手刚触到弓弦,正待手握住后立即拉出,季军师黑袍猎猎声中已抢先扑到了,他二手屈指成爪,一手抓向李言伸出的手腕,另一只手暴涨抓向石缝中的弓弦。 李言见状大惊,哪里还敢去拿“强脚弩”,手臂快速一缩,脚尖一蹬地面,身体狼狈的滚向一边。 季军师一手登时抓了个空,这也是他同时要抓取二物,受臂展所限,这时另一只手已然抓到了岩石与地面缝隙中的弓弦,身体也已力竭落地,当下向外一拉,脚尖一点地面,便欲拿了弩gong后,再次腾空去擒李言。 李言这时已滚离石面不远,尚未起身站稳定,季军师只要一个起落便可来到他的面前。 可是,就在此时,季军师忽觉脚部一紧,一股大力把他头下脚上的带起,只是瞬间人就已到了半空,然而“咔”的一声巨响,他的身形速度突然加快,整个身体向松树之后的悬崖下急速坠去,势若流星坠地般。 这突然的变故,让季军师心中大惊,仓促间,他只觉得头脑一晕,耳边呼呼生风,身体更如流星一样向崖下急坠而去,只是一、二个呼息间,他已下坠了七、八丈距离。 好个季军师,稍一定神,屈指一弹,便有一道弧形风刃向脚下飞去,接着脚下一轻,下坠之势顿缓,他看准机会,另一只手闪电般的一把抓向崖壁,只听一声闷响“噗”,他竟硬生生的将五指深深的嵌入了坚硬的花岗岩崖壁之中,接着五指一用力,身形便又被生生提起,脚尖在崖壁上突出之处一点,身形又是向上拨起一丈多高,接着双脚接连几处点击,他便又已回到了悬崖之上。 这时,才隐隐听到下方谷底有重物坠地之声,想来这悬崖高度不在百丈之下。季军师刚上得山崖之上,便见一道身影向山下窜去。原来是李言刚才伸头向悬崖下看了一眼,只见那季军师竟然只是下坠了七、八丈,便使了仙法割了脚下巨石,兀自又飞了上来,顿觉不妙。 季军师见状大喝一声“孽徒,哪里走。”他已气的不轻,心下杀意大起,竟然中了这小子的道,若非自己身怀仙法,这下便是葬身悬崖之下了,到现在他都不清楚,到底是如何中了那小子之计。 这下气急大喝之声,声震这片林谷,林间栖鸟群群振林而出,前面李言闻听此言,已是心中大急,慌不择路向下山小路一侧荆棘灌木丛中扑去,当下也顾不得荆棘割身,跌跌撞撞斜里滚了出去。 季军师见状,又是一声冷哼,凌空扑出,但那李言也是舍了命的翻滚起来,下山速度当真是快了许多,几个起落后,季军师竟然没有截住,再几个呼息后,已快到了山脚,但季军师已堪堪追到了李言身后,见那一身黑袍已是烂缕的李言兀自强行停住滚动之势,跌撞间已起身既然没入树林,季军师身在半空,眼中闪起杀意,屈指又是一弹,一道蓝色光弧风刃向李言腿部斩去,他这势要将李言自腿部斩断了。 李言浑身灵力注满全身,刚才一路下来,虽然身上伤势不少,但都是皮外之伤,内腑却因用灵力护住,不曾伤得半分。就在他刚站起,即将没入林中时,忽然感应到了一股犀利之劲向他腿部激射而来,心中顿时警兆大起,当下灵力灌向腿部,同时身影一强行一扭,便硬生生的错了一个方向,这下突然错力扭身,顿时五脏六腑一阵憋闷,差点一口气敝晕过去,接着只觉得腿部一阵剧痛,向下一看,一道蓝色光刃已是擦着他的大腿一闪而过,带出一片血肉,原来他的反应虽快,但不论是法力,还是武功、搏杀经验都和经验老道的季军师相差甚远,更不用说季军师还是用了仙法攻击,当下虽未完全斩断他的大腿,却还是带走了腿部一大块血肉。 李言一声闷哼,腿部失力倒了下去,季军师见状,阴阴一笑踏步而来。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四十五章 真的没有了 季军师望着扑倒在地已翻转过身看着他的李言,阴阴大笑“呵呵,你能跑的掉么,再如何,你也是这样的结果。” 看着李言一言不发,冷漠的眼神,他稍一思量又道“只是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发现我要对你不利的?而你又是如何能够逃离洪林英之手的?” 李言看着他,拖着一只腿,此时那里已是血流如注,只是这小一会,便已顺着裤角染红了一地,他艰难的扶着身旁的树杆,慢慢的支撑站起,烂缕的黑袍下摆也沾出了黑黑一片血腥。 他露出白森林的牙齿,冲着季军师咧嘴一笑“嘿嘿,当然是师兄留下的笔迹告诉我的;洪元帅不放我干嘛?他的目标是你非我!” 季军师一楞,他突然之间没听得明白,觉得李言话中有问题,只是一时之间他却是未曾想到问题出在哪里。 在季军师一楞神的瞬间,李言忽的在自己所扶之树上猛的一拍,口中低吼一声“那便一起死了吧。” 季军师思维还停留在李言上一句话中,忽见李言面目狰狞,手掌突然拍打在树干上,还未清楚他要做何事,便觉脑后恶风生起,顿时暗叫一声不好,他无论如何都未想到,李言竟然在此还有设伏,这里可是距离刚才设伏地方足有一里之远,这可是他万万不曾想到的。 当下,也来不及转身,全身灵光大闪,双手不停向身后连连挥出,但紧接着就听“哗啦啦,噗噗”之声作响,接着一声闷哼发出,让刚刚才又落回树梢的一些鸟雀再次纷纷惊飞向夜空别处。 李言手掌一拍树杆之后,再次借力滚向了一边,耳中就听一阵乱响和一声粗重的闷哼,待他再次翻身抬起头时,看到了让他心凉的一幕。 此时的季军师相当狼狈,可以说是有些凄惨,身上黑袍被割裂了十几处,左臂被二根约有手指粗细的尖硬木刺透臂而过,木刺尖上还带上一些弯弯曲曲黑色的东西,那是人体的筋脉,但让李言心凉的是季军师竟然还活的好好的,胸膛不断起伏,用要吃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李言,黑亮泛着紫色的脸部不时的抽搐一下,然后一步一步向李言走来。 “你真的好,真的很好,竟能接连二三的算计到我。”他边走边一字一顿的说道,手肘部的血如几条水线正向外喷洒着,身后一片木屑和残断的木枝,那原本袭向他的七八排绑在一起的密密木刺,却被他刚才向身后挥出的风刃割的七零八落,但他只是护出了后心与后脑,没能全部击散,有二根尖锐木刺还是瞬间穿透了他的左臂,带出了里面的青筋,却不知伤了骨头没有,但至少目前是很难使用左手了,即使以后养好了,以他目前的法力都不一定能恢复到完好如初。 这是一种猎人常用的捕捉大型妖兽的陷井---“木排刺”,利用坚硬枝干削成一根根底部有成人手指粗细,头部尖锐成利锥状的木刺,再把这些尖锐木刺嵌钉入一根粗木上,形成一个像狼牙棒的东西,然后把这样的七、八根狼牙棒一并绑在一个大型木架中,悬于两树之间,一端用绞绳绷紧树干,绞绳另一端结一活扣系于某处,当绞绳被外力触及时,活扣瞬间解开,木排刺呼啸而绷出,由于面积大,力道足,惯性强,通常它前方二、三丈范围内都在其攻击范围之内,但它也有个缺点,就是为了不影响到前行路线畅通,加大惯性,通常都是半悬于空,离地一、二尺左右,所以若是瘦小的动物,只需一伏地,便只能从其头顶呼啸而过了。 可是季军师一来是被李言话给迷惑了,不知他话中何意,正在思索间,促不急防;二来是他以前都是在深山寻仙的,那里何来的猎户,要么是妖兽,要么是修仙者,凡人猎户去了,不要说设陷井了,还没深入多少里,便做了腹中食,剑下鬼了;三来是神识对这种物理性机关也是半点作用不起的;这第四就是他万万没想到李言能连续在不同的地方设伏。可怜一个俗世中的武林高手,修仙界中已初入门堂的修仙者,却因此着了道。 李言用手肘撑起身体,半仰着身“呵呵,还真是可惜了” “看不出你一个半大孩子,如此诡计多端,不知多少手段,让为师见识见识。”季军师已走到了李言身前二、三步远停住了脚步,这时才右手抬起迅速的在自己左手肘、臂处连点了几下,顿时便没有血再洒下了。 “这下,真的没有了。”李言半支撑着身体,这时他已经平静下来,竟轻笑起来。 季军师左右看了一下,又定睛运足目力仔细打量李言周围附近,过了一会后才又缓步走近,刚走到李言身前,他忽的动了起来,便在眼花缭乱中右手连连点出,待他动作停止后,李言已仰面倒下。 “这样,才是真的没有了。”季军师站在树林里,看着脚下仰面倒地的李言说道。 李言不言不语,只是眼睛偶尔转动一下,连带腿上的伤口处血也停止了涌出。 原来刚才季军师已在瞬间制住了李言,并且附带把他腿上伤口附近的大穴也封了,让鲜血不再流出,他现在还不想让李言失血过多死去。 季军师又抬起头看看四周,丛生的林木远近交错矗立着,只有天空的月色从枝叶间缕缕透出些清光,他小心翼翼以李言为中心向四周检查了一遍后,果然再没发现其它任何陷井,这才放下心来,然后看了地下的李言一眼,确定他被制住无法逃跑后,身形一闪便向半山腰平台处掠去。 几个呼吸后,他已来到了刚才被李言设伏的平台之上,地上的那块巨大岩石已无踪影,只留下一个坑槽和数个水囊、一小段有婴儿手臂粗的二根石柱,以及一小截的妖兽之筋,他捡起妖兽之筋看了看,然后又拿起几个水囊摇了摇,就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接下来又快步走到巨松后的悬崖处向下望了一眼,只觉夜色下黑幽幽的深不见底,如怪兽布满獠牙的巨口,也不由的心中发凉,他现在的肉身也只是比凡人强健些,但终究还是肉胎凡体,这若是坠下,便是一堆肉泥或被崖底朝天巨石刺成几段了。 看罢后,他心中已基本明白了李言是如何设伏的了,虽然他不是山中猎户,但刚才他可是陷井中的猎物,知道了中伏过程,再看看这些,加上他是何等江湖中的老手,却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几个闪身后,他已从平台上消失,没入了山脚下的林中。 季军师来到李言仰躺的不远处,脸上突然闪出一丝痛苦之色,嘴角处竟有黑血溢出,他赶紧盘膝坐下,右手匆匆从怀中拿出一块半透明的晶石,慢慢闭上眼睛,手握晶石,开始吐纳起来,他这几日一直未曾休息,加上刚才又受了重创,身体已是不妙之极。 一个多时辰后,季军师缓缓睁开双眼,此刻他体内灵力已恢复了七、八成的模样,望了望手中由半透明而变的混浊晶石,脸上闪出一丝肉痛。 此地没有灵气,他只能依靠这块晶石来恢复了,而这块晶石乃是“寻仙一脉”上一代掌门留下给他的,告诉他“若是以后能够走上仙途,那么这块晶石定可助他一臂之力。”这么多年了,他虽然走上了仙途,却一直舍不得用,今日却是在这种情况下使用了。 这乃是修仙界中的灵石,内含灵气,可助人修行,这些也是季军师听门中前辈所说,他们门中就这一块晶石,也是传了十几代了。 他本可以回到军师府内谷借助水潭中散出的灵气进行恢复,但之前他体内灵气已是耗了近一半,这些都是强行使用风刃术的结果,本来以他现在的境界,全力施展发出十一、二道风刃术还是可以的,可是刚才他为了对付李言,割断脚上巨石、破除“木排刺”,前后足足发了六道风刃术,如果刚才他再携带李言走上七、八十里山路,那是万万不能的了,就在他从悬崖上返回时,体内火毒已然发作,若不压制必然是先李言而去了,而体内那一半的灵力已然不够压制火毒,急迫之下只得用了这门派重宝。 望着手中的混浊的灵石,呆呆出了一会神,便把那块灵石重又放入怀中。 右手抬起,在自己左手肘部、大臂处分别猛力一按,只听“嗤嗤”二声,他又是一声闷哼,左手肘部、大臂处的二根手指粗木刺自肉内激射而出,深深的射向远方,带出一连串血珠,然后右手迅速又在伤口处连点,止住了涌出的鲜血,看着左臂那数根或低垂或断开垂露体外的黑色青筋,他不由眉头皱起。 然后站起身来,身形连闪,便在林中快速飞掠起来,半盏后,身影闪动间,便又现身到了原地,看向地上眼睛紧闭的李言,季军师右手屈指一指,一缕指风飞出,没入李言的头部。 “我知道你没睡着,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目的了,知不知道都是一个结果了,只是想不到你这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却是这般的歹毒,每一计都是阴人的好手段,当真让我小看自己的徒儿。”季军师望着李言,眼中闪出怨恨的光芒。 原来他的计划是自己的火毒再强行压制大半年,那时李言估计至少也能修炼到凝气期一层中期左右,他冲击四层的把握还是有一半以上的。可是现在,不但时间提前了,李言的法力离他最低要求还差了不少,并且让他还动了根本,现在体内火毒已然因他大动灵力而发作,并且他目前气血也是大损,但此时已无可选的余地,气血可以慢慢补回来,难道还李言还能等他大半年吗?他体内已经发作的火毒还能恢复到之前吗? 想到此处,季军师心中愤恨之极,几年计划,都因此人,最后落得如此这般。 “我歹毒吗?你难道不是想用我的命来换了你的命?”片刻后,地下的李言突然涩声开口道。 “噢?看来你是知道了,我还真想弄清楚你是如何知道的了,但现在我却是不想浪费时间了,以你这般心性,在连我都看不出漏洞的情况下,能锲而不舍的不断踢倒水囊洒水在那妖兽之筋上,若是我没身中巨毒,还真的会收你做真正的弟子。” 躺在地下的李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要说刚才季军师上平台上查看,能看出陷井如何布置,他都不可能奇怪,但季军师能推断出他踢到水囊是很多次,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了。 “哦,你连这都看出来了,老师真的很厉害。”李言淡淡的说道,同时心道你还是没看出另一个问题。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四十六章 肘腋生变 他在半山腰平台上所布置的也是一种猎户用来捕捉大型妖兽的陷井,与其说捕捉,还不如说是捕杀。 他早到了二天,不过在他的计算中,给他的时间可能是一天一夜左右,不想季军师却因心机深沉,考虑的方方面面太多,反而忽略他留下的线索,而顾及了更多的可能性。那块黑布地图当然是他故意留下的,而从目前来看,季军师还是当成自己匆忙逃走时没来得及带走的,而自己在这里设的陷井只是为了在隐藏期间做的一种预防。 他那日出城后入山,就开始在路上布置各种伪装痕迹,目的就是想扰乱季军师的视线,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到了这里后,足足花了近半日的光景才选择了这二处设伏之处。 平台上,他看中的是那块巨石,那块巨石因年久风吹日晒,已与地面之间起间隙松动,只是由于本身过于沉重,所以还深嵌在那里,他从山间找了二个婴儿手臂粗的石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些简易工具,这其中就有妖兽之筋。 当然,在此之前他是不确定要布置何种陷井的,只不过把以前在山林间能布置陷井的尽量多考虑些进去,便在城中提前购买了一些容易携带的工具,他也不确定哪些能用上,哪些用不上,但又不可能购置太大、太惹眼的东西。这次逃出军师府时,贴身绑在内衣之外,他的黑袍宽大,他早就偷偷尝试过很多次,确定了能隐藏东西的极限,而又不让随行的陈安、李引看出来。 他把平台岩石底部一点点掏空,慢慢用二根石柱一点点移入稳定,最后形成了一个暂时的平衡,再把妖兽之筋一头拴在一根由二个石柱延伸出来的绳上。 下一步就是把这一截妖兽之筋做绷紧状,大部分隐藏在岩石底部缝隙中,再露出些许在外,令人一眼望去就像一把蓄势的“强脚弩”。这玩意也是他在军营中无意间看到的,思索后就用在了此处。 最后再在弩箭前设一绳扣,此绳回旋后隐藏系于巨石之上,当有人去拿出巨石下缝隙中的“强脚弩”时,便如同自己拉了括机,带走了巨石平衡,巨石由于提前在向悬崖方面被掏空,清理出碎石,便迅速滑落,又带动了地上的绳扣,绳扣瞬间拉紧,若扣中有物,则立即缩紧拉起,掉入悬崖之下。 这一环扣一环,算计只需出错了一处,便会失败,但这里最难的是二个地方,一是李言偶尔自己还要坐在巨石之上,这时不能破了下方支柱的平衡,不然自己就顺势随巨石先滑下悬崖了;另一个就是水囊何时倾倒,而洒出的水正好又能洒到妖兽之筋上,这一切要做的自然,让来人看到的同时又不起疑心。 季军师刚才在平台看到水囊时,他就对这几个水囊起了疑心,他把所有的水囊分别摇了摇,竟然发现这几个水囊都还有半袋或小半袋水,思索后明白了这是李言计策中的一环,不然谁喝水能把所有的水囊都喝了个遍,还不是打开一袋,就放在手边。 有一点却让季军师无法推断出来,他自忖李言是无法确定自己何时到来的,然而自他到来后时间可谓是相当之长,却只看见了李方水囊只洒了一次,若是李言其间做了二次这个动作,他就对此可能会产生怀疑,李言又是如何分配时间,在何时做踢倒水囊动作的呢?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他能确定李言必定是反复利用踢倒水囊来诱骗敌人的。 季军师听了李言的话,也不再说,站起身来走向了李言,这时他已恢复了不少灵力,已经可以施展吸灵大法,他可不想再啰嗦下去,以免夜长梦多。 走到李言身前,由于他只有一只右手能动,便伸出右手把李言提起半靠着一棵树坐下,待李言靠好后,他也在李言侧面盘膝坐好,右手在李言身上连点数下,李言顿感身上一松,便恢复了自由,正在他想有所动作时,一只大手已扣住了他的顶门,顿时一股强大的吸力生出,他身体也失去了主动权,只感觉丹田气海之内的灵力不由的自主的向顶门纷涌而出,当下不由的心中大惊。 季军师解开了他的身上的禁制,这样才能让李言体内灵力毫无阻碍由自己调动,他不怕李言趁机反抗,因为只要自己手一扣上他的顶门大穴,李言便失了力道。 李言心中大急,知道这时已是生死一线,若是由他这般吸取灵力,估计只消半刻钟,自己便是被吸光灵力失去生机了,然而就在他这一惊的同时,体内灵力已欲破体而出。 “那便只有最后一搏了,我死,你也得死。”李言被激起了凶性,便打算逆转体内灵力属性,把现在体内属性全都转成火属性。 这些也是近期经常拿自身试验尝试的结果,季军师所练的“乌夜帘青功”乃是木属性,所以他要吸收的也是木属性的灵力,这样他才能有所突破。而李言在日常修炼中,能感觉出当灵气运行贴近丹田那角被压制的火毒时,只有木属性接近,那处才反应平平,而其他几种属性灵力接近时,那里便会有蠢蠢欲动的感觉,尤其是火属性灵力靠近时,这些说明火毒对火属性灵力会更敏感,因此李言打算把一身水灵力都转成火灵力,让季军师吸过去,那时他即使不是当场毙命,估计事后也不会撑多长时间的。 当然他现在一身水灵力被吸过去也会造成季军师体内灵力大乱,但想来火灵力造成的危害会更大,更能引发火毒之势。 只不过当灵力被吸到季军师体内的一瞬间,他就会发觉灵力不对,恼怒之下,只需扣在自己顶门的手心发力,那么自己就先季军师而去了,但当下李言已无暇顾岂,就在他心念电转间换灵力,他鼓荡全身灵力,打算瞬间输出全部灵力,却异变突生。 突听林间有快速的破空声而至,二道身影飞掠而来,带起衣袂声连连。 “哈哈,李小兄弟,不用担心,我来了。”说话间二道身影已飞射到了二人身前,正是洪林英与他的大汉师弟。 季军师见状心中一惊,连忙稳住了灵力,但手掌却仍停留在李言头顶之处。 “季军师,我二人来的可是时候吗?”洪林英站定身形后。 “是你二人?当真好高明的隐藏手段,我刚才搜了方圆几里之内,都未发觉任何情况,你们是如何做到的?”季军师一手放在李言的顶门之处,头也不回的说道。 此刻,他心中恼怒,只是没有发作罢了,更多的是有些惊奇,刚才为了确保他吸灵时不被打扰,可是搜索了方圆数里,除了一些小型动物和树上的鸟雀,却是没有可以威胁到他的东西。 “哦?看来你是知道我这位师弟了?这样一说,季军师你才是高明之极,竟然一直装作不知的样子。”听了季军师的话,洪林英不答反问,倒是首先听出季军师似知道师弟的存在。 “那洪元帅前来何意?偷窥我师徒二人练功吗?”季军师也是不答反问。 “呵呵,季军师,何出此言,我等前来,只是对贵派武功心向往之,你能否把你贵派的秘籍拿出来让我师兄弟二人一观呢?现在这种情况想来你也是进退不得吧?”洪林英更是直接,开口便撕破了面皮。 “想不到洪元帅这般厉害眼光,你要本门秘籍一观未尝不可,只是属下没有随身携带,不如待得天明,我回府取出送去如何?” 季军师当真是心中恼怒,这洪林英早不来晚不来,正当他已经运转了吸灵大法时却赶了过来,这时候拿捏的也算极准的,这功法一旦运转后,便无法停下,否则必找遭反噬,好在他只是刚刚运转功法,目前还能稳住灵力,但至多也就是再稍稍延迟一会罢了。 这其实倒是巧合了,洪林英知道自己师兄弟俩人加起来也不是季军师的对手,但他有一点知道,江湖中无论是修行或是运功疗伤时,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打扰,轻则重伤,重则走火入魔而亡,所以他二人就一直远远吊着季军师,但也深知他功力卓绝,不敢接近,但只要能稍微看见他的动作就行了。 他们也是等待,等待季军师开始疗伤时过来,这样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而季军师凝气期三层的修为,神识离体又不能太远,目光虽炬,但无心算有心,当他向外搜索时,那二人远远看见他过来,便又向后退去,待他回来时,二人立即再次慢慢潜伏过来。 直到季军师发动吸灵大法时,他二人互视一眼,立即现身而来,谁知他们这一举动,却也恰巧撞上了吸灵大法的缺陷之处。 “那如何使得,不如现在季军师先口述几段口诀让我师兄弟俩参悟一下如何?”洪林英一晃光头,连连否定。 “呵呵,看来洪元帅是不相信季某了,你看季某人正在和徒儿练功,不如稍后少许时间可否?”季军师已感觉体内灵力开始有些急速翻涌。 “在...在...他腰间”这时一个声音艰难传来,正是李言运功半晌后,方才堪堪抵住了顶门吸力开得出口。 “噢”洪林英二人闻言忙将目光看向了季军师的腰间,此时季军师腰间束带上正斜插着那片玉书,在夜里竟显得有些光华流动之色,一看就不是凡物。 二人互望一眼,身形突然暴起,同时抬手攻出,大汉一掌打向季军师后背,洪林英则屈指成爪抓向季军师腰间玉书,同时洪林英还口中兀自说道。 “季军师,你既然不愿起身送过来,我自来取出,哈哈。” 声音中竟带隐隐霹雳之声,这乃是他暗运了佛门“狮子吼”,他们乃是江湖大家,常年厮杀,知道这时季军师正在运动疗伤中,最忌扰乱,攻击的同时,也运功发音扰其心智。 季军师则因一手被废,另一手已和李言顶门产生吸力,无法移离,哪还有能力封挡,但他仍是背对二人,面无表情,不答反问。 “洪元帅,我下午一路过来之时,这片地方我也是先探查过的,季某人这点还是自信的,你二人也不是提前与这小子一起埋伏与此的,那么如此一说,你们就是追踪我到此的,远远吊在我的身后,方能知道我的一举一动,季某说的可对?却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四十七章 惊变连连 洪林英身在空中扑下“哈哈,不过是江湖偷盗之流小技罢了,‘知音虫’.....,啊,这是什么?”忽听一声惨叫响彻林间,洪林英话说一半,一声大喝,身形在半空已是一个急折,狼狈的跌向一边。 而季军师仍是背对着二人,不过此时他身后却有几条树根破地而出,将正一步踏地已抢先到了身后,“大开碑手”正欲拍出的大汉自下体洞穿而过,其胸、顶、脖处或直或斜或歪透出几截血淋淋的树根,兀自还抽搐不停,眼见大汉是不活了。 “木刺术”---低级仙术,正是季军师提前做的手脚,之前他只是怕运功其间有小动物过来打扰他吸灵冲关,所以要做一个防护措施,想到李言先前的“木排刺”之后,便考虑到亦可利用此地茂密的树木,唤出其地下的根茎做为攻击,不想此时用来正是合适,只是没能一举歼灭洪林英,倒是让他觉得很不满意,非是他不想,而是此时他可以运用外放灵力少的可怜。 只是这时的季军师连头都没有回,嘴里喃喃自语“‘知音虫’,竟然是‘知音虫’”,忽然他猛的低下了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又忽的抬头看向李言厉声喝道。 “你竟然把这种江湖下三滥的东西放在我的身上,我竟不知,好好好,真是好手段,好手段,呵呵。”说到最后,竟声色俱厉的笑起来。 季军师气急攻心,一来以他这样对江湖手段如此老道之人竟然栽在这小儿手里;二来若非这小子用了这手段,那么此时他已是在运功疗伤了,何来这般变故。 “知音虫”,名字有些高雅,其实乃是江湖下九流那些鸡鸣狗盗之徒才用的手段,它是一种食草性普通妖兽,一生都无法进化到一级,也就是说无法开启灵智,但它有种天赋技能,就是喜欢每天吐出十几枚透明的圆形颗粒,这些颗粒会散发出不小的气味,会被其它一些妖兽所不喜,主要作用就是给自己圈定一定的领域,驱赶其他妖兽;或者是说遇见他喜欢的食物,一时间无法取走时,也会吐出这些晶体颗粒,而沾了这些晶体颗粒的食物,其他妖兽是极难下咽的,它却可下次再寻味过来取走。 “知音虫”对它自己吐出的这种气味,却是极其敏感,在近百里它都可以寻到,这也算是上天赋予它的一种生存本领吧。但这种本领却被一些江湖下九流之徒所善用,往往在目标肥羊身上把这些颗粒碾碎抹在其衣服、马车上,寻机或抢或偷。 季军师当然知道这个东西,此虫离它自己留的气味颗粒越近,越兴奋,但关键这个气味像他这种江湖高手是很容易识别出来的,现在听到洪林说出此物,闻了闻自己身上,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李言大面积的种野花,弄的满山谷香气浓郁,这样一是掩盖抹在自己衣服上的“知音虫”颗粒气味;二是自己的衣服就是凉晒在谷中的,这个过程在春天花粉传播时候,会有不少花粉落在自己衣服上,而自己穿上时,满鼻都是这些花香了,便也遮盖了气味;三是花种在山谷里,自己只要一回山谷,就时时刻刻都在闻这些味道,这就让自己形成了习惯,而这种习惯就会让人丧失警惕性。这几点综合起来,哪还能留意那“知音虫”留下的气味。 知道了这些,已让季军师恼怒交加,对李言的心机已是产生了些许忌惮之意。 这时,旁边的洪林英已从地上翻身站起,一脸惊恐的看着那盘坐在地的背影和身后已是气息奄奄,凄惨无比的师弟,堂堂一江湖绝顶高手,瞬间便已去了性命,这地下所设的陷井,他二人可是半点也无查觉。 刚才他二人之所以到了此地没有立即攻击,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怕季军师设了手段,他二人之前远远的吊着,也是没见季军师在这里有什么挖坑刨土之举,但刚才还是仔细观察了附近,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妥,这才突然发难的,怎得这就突然地下有木刺射出了,只一击便杀了一人。 但他也是狠人,只是片刻犹豫,当然知道时机的重要性,身形又从原地腾空而起,他竟向师弟扑去,只是临近那垂死大汉时,却是脚尖在其身上一点,已欺身到了季军师身后,一拳照准季军师后脑捣了过去,他竟是利用师弟的尸体做为踏脚石发起了进攻。 他这一击方向也是刁钻,没有从其他方向进攻,因为其他方向他怕也会设有陷井,以此方向进攻,并以尸体做掩护,同时他已有防备,要想再有什么陷井伤他,却是难了许多。 季军师当真这时是避无可避,他艰难偏头,吸气含胸扭腰,洪林英一拳便擦着耳边打了空,但他乃江湖大家,搏杀经验何等丰富,见状已知季军师此时正当疗伤关键,已无法抽身而走,当下打空的右手往回一圈,成半搂状,指节环扣突起,已变成凤眼锤,狠狠砸向季军师左太阳穴,左手也短距离自下捣向其后腰处。 这一式已将季军师圈死在其攻势之内,季军师当下无奈,只得再次含胸伸臂,使自己尽可能的靠在了洪林英怀中,右手还远远的吊在李言头上顶门之处,这一姿势甚是暧昧,如一女子依偎在一壮汉怀中。 “砰”的一声闷响,洪林英左拳已狠狠捣在季军师后腰之上,右手回圈凤眼之式却因季军师身体回靠在怀一拳打空,晓得是季军师已分了部分灵力在后腰处,但他毕竟还是肉体凡胎,洪林英这几十的功力何等了得,已打得季军师狂喷黑血,溅得自己平伸的右手臂上和李言脸上不少。 洪林英见已得手,根本不管不顾,施展近身短打寸劲之功,左右二拳瞬间抬平,“双风灌耳”,准备向怀中季军师脑部合击,击实便是脑浆迸裂。但就在这时,只感觉怀中一股大力生出,一推一送,接着眼前一团火光耀起,一股炽热高温袭来,躲无可躲,呼吸间便已全身是火,他被那股大力推的向后翻了几翻,身上之火却也是不曾灭的半点,他在火中惨呼不断,几欲站起身来扑向季军师,但却已无力,数息后,便已化作熊熊烈焰在地上烧了起来。 就在刚才他一拳打在季军师后腰的同时,季军师身体也已靠向了他的怀里,原来那已废的左手这时却动了,五指艰难的变化了个手印,一团火球自指尖飞出正印在的洪林英身上,接着四指间灵力大闪,产生一股力道,将洪林英向后推了开了。 “火弹术”---另一种低级仙法,季军师左手许多筋脉已损,根本无法移动,只能近身后勉强使用,他拼的挨了一击重拳,也成功的击杀洪林英。 回头见在火中兀自一抽一抽的洪林英,季军师冷冷一笑,但下一刻他脸色大变,他体内的灵力经过刚才这二次施为,已到了无法控制边缘,就在他弹出“火弹术”后,那吸灵大法已是自行运转起来,他心中骇然,回头便要凝神摒息全力运转功法,突的从李言脑前顶门处一股庞大的灵力向他手心钻来,他心中大惊,明明这吸灵大法需要自己运转口诀控制对方灵力输入大小的,但此时明显感觉过来的灵力澎湃之极,那他如何能够一下接收如此之多的灵力到体内。 接下来的事,却更让他脸色巨变,那股灵力一下来到自己体内,却让体内火毒如同遇见了油火,“腾”的沸腾起来,哪里还受自己控制,最可怕的是股灵力竟然和自己体内木属性灵力格格不入,他又惊又怒。 “你,你,你到底修炼了什么功法,怎么是火属性......”,不待他说完,又是一股巨大的火灵力灌体而入,让他神智一阵模糊。 “这不是凝气期一层前期修为,你修炼到了凝气期后期顶峰,不可能。”此刻他心中如同遇见了鬼,对方非但灵力属性不对,连灵力数量都是错的,这二种任何一种都是要命的,前一种自不必说,后一种也会让自己计算好冲关平衡打破。 眼见自己体内如油锅沸腾,季军师知道自己是彻底失败了,当下急怒狂叫 “李言,你竟然误我,误我,你给我死。”当下,便是右手用力向回一圈,就把李言向怀中带了过来,这时吸灵大法已成,右手心顶着对方蜂拥而出的灵力,根本无法吐力震毁脑部,他还是用了对付洪林英的手段,只不过次是把李言拉向怀里,待李言身体贴近范围,用左手依法把李言顺势印上“火弹术”、震出去。他本也可以自行贴近李言的,但那样李言更容易封阻去势。 就在季军师一拉一带之时,李言忽的睁圆了双眼,猛的压制了头顶输出灵力的量,右手瞬间灌足灵力动了起了,向自己腰间紫色束扣上一拉,一道白光闪出,随后一下便没入了季军师的腹部,那竟是一柄雪亮的短寸软刃,被李言扣入在腰带上,刀柄就是紫色束带的带扣。 季军师只觉腹部一凉,接着一股巨痛传来,当下右手动作不由一滞,他呆呆低头向下看去,只见李言右手紧握一物插在自己的腹部,不由口中一声低吼“你竟然还有后手,那...你...也得死。” 抬起头时,他嘴角黑血不断涌出,右手更是加大力道把李言向怀里带来,李言心中大急,手上加力顺势一拧,想绞动手中刀柄碎了季军师的内脏,但却生生不动,原来季军师已防他这手,用灵力裹住了腹内刀刃。 见自己又继续向季军师怀中滑去,李言心中大急,原本他是斜靠在树上被慢慢拉起,二腿半屈半伸,季军师则在他身侧盘坐,这时李言突的屈起一腿,灵力迸发猛的踢向季军师胸口,季军师见状大笑“你这点力道就想阻止过来吗?” 他以为李言这脚不过是蹬住他的胸口,以此为支点,阻止自己身体滑过来,而现在自己左手只能垂在腰间做小幅度动作,是无法抬高把“火弹术”印在其腿上的。 下一刻,李言一脚已然踢到,并且同时一声脆响,鞋尖竟然伸出一截白刃,没入了季军师的胸口心脏。 李言不由一喜,但下一刻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就在他白刃刚刺入的同时,那季军师脸上竟露出诡异的一笑,盘坐的上半身动了起来,李言就感觉脚尖无甚阻物的踢了个空。 原来就在李言鞋尖白刃刚刺入季军师宽大黑袍同时,季军师上半身诡异的一扭一斜,李言鞋尖的白刃已然在袍内贴胸滑过,接着他又突然身体回正,一正一顶,正顶在李言鞋底之上,一股沛然大力向李言足底袭来,只听“咔嚓”一声,李言重重闷哼一声,那只腿已成奇异角度弯曲垂落在地。 “这才是你最后的杀手锏吧,不过如此。”季军师沙哑的声音响起。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四十八章 曲终人散 李言脸色扭曲,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刚才的偷袭被破,已是废了一腿。 季军师也是脸部狰狞,他感觉自己快支持不住了,右手再次发力回拉,李言一下被拉到了不足季军师身体数寸处,眼看就要贴近他的左手,李言刚才也是见了洪林英之死,心中已是有所猜测,听东拂衣说过季军师已练成几种仙法让他小心,刚才那种想必就是。 李言就感觉按在自己顶门的大手拉拽之力又加大了几分,他运足灵力更加疯狂向顶门和下盘输出,他要让自己下盘更加沉重,寄希望于在自己被吸光灵力前,季军师火毒先行夺了性命。 就这样,二人都在苦苦支撑,季军师已觉得眼前人影晃动,头晕脑涨,不由气往上冲目龇欲裂,一咬舌尖,神智清醒了些许,他双目血红,突的放开了身体内所有压制火毒的灵力,分作两股,一小股流向左手,大部分全部灌注在右手之上,猛力一拉。 李言咬牙苦苦坚持,浑身如同水洗一般,他体内灵力这样不要命的输出,也已到了灯枯油尽之时,只觉心脏“咚咚”作响,突然感觉一股更大巨力从顶门处再次传来,他判断这就是季军师最后一搏了,心一横,突的收了灌向下盘和顶门全部灵力。 季军师只觉右手突然失去了全部阻力,李言竟飞也似的倒向他的怀中,虽本来就是要拉李言过来,但突然发生的变故,还是让他猝不及防,一种难受的错力感觉,像是全力一击打在了空处,左手结印配合就迟滞了许多。 说是迟,那是快,李言已倒在了他的身上,就在他入怀的一刹那,猛的抬头上扬,再迅速狠狠头颅一摆,一道寒光月下闪起。 季军师还没反应过来顺势印上“火弹术”后立即弹开李言,只觉喉咙一阵剧痛,接着浑身力量和血液像是找了个宣泄点似的,从那个点飞射而出。当下,心中大急,本能的想抽回右手捂住,但吸灵大法还在缓慢运转,却是抽之不回,急情间,身上最后一点灵力全部涌上右手,狂涌而出,想推开李言。 喷射出的血液在夜中如彼岸之花飞旋盘舞,溅的李言满脸血污,如同厉鬼,在血珠溅射的牙齿之间还咬着一片闪着幽光的薄刃,恍惚间只觉一股灵力自顶门射入,他能感觉出有自己之前灌过去的火灵力,还有陌生的木灵力和渗在灵力中比自己体内浓上数倍的火毒倾泄而来,他那还有余力反抗,这些力量只是二个呼息间便全部灌入了他的体内。 ...... 李言斜靠在树上,气息萎靡,嘴里的薄刃刀片早无力的掉落在身上,在他身边季军师已倒在满是血泊的地上。 要说修士的命就是比凡人强上许多,血泊中的季军师喉咙处有一道深深血肉外翻的模糊血口,身体一抽一抽,眼睛向上死死的盯着李言,嘴里冒着血泡,发出咝咝的声音。 “你...练....功...吐...血” “呵呵,你也想通了?唏......”李言靠在树上,对眼前的血腥没有丝毫恐惧的样子,仿佛眼前就是以前在大青山猎到的血肉模糊的垂死妖兽罢了,他抽了口气,两腿处传来阵阵钻心痛疼。 “我从知道你把我当成圈养的猪开始,就开始一直计划如何逃走,如何能让你不伤及我和我的亲人,呵呵,你不要再发出这咝咝的声音,我知道你想知道很多,很多,但我若一一讲来,你能听得完吗?所以,我如何知道你的意图,练的是什么仙法,你下辈子再去‘寻仙’吧。” 李言无力的说着,看着季军师那瞪大的眼睛与不甘的眼神,胸膛急速起伏着,喉咙中发出更大的咝咝之声,他轻笑了起来,他知道季军师明白他说的“寻仙”二字的含义。 “我用你注解的书籍练习你的笔迹,我用大量花草之香在你身上放上‘知音虫’气味,我不停的购买各种东西让你神识变的疲倦..... 说了,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能修炼别的仙法,当然知道神识的存在,我还知道你是凝气期三层顶峰上下的境界,你每天都会用神识探查我。 当你觉得我购买都是些无足轻重的物品后,便会放松警惕,我找铁器阁里的兄弟打造了藏刃靴、打造了软剑腰带和只能放在口中的极小薄刃,这些东西只是简单的机括和物品,虽然我兄弟不会,可他师兄、师傅会啊,呵呵。 这些东西除了软剑腰带放在腰部太过显眼外,一不小心你神识掠过,便有可能发现,其他东西在你神识对我每次入城都购买东西懒得太过在意时,我便带在身上练习了,藏刃靴只是个简单的机括,熟悉几次就行了,咳咳咳。” 李言体内火毒也被刚才那股反噬回来木灵力和其中参杂的火毒给引了出来,已感觉腹内如焚,连断腿和另一只大腿处的伤口都觉得不疼了,他重重喘息了片刻。 “只是每天偷偷练习舌下的这片薄刃可是让我吃足了苦,划的满嘴都是血,还得假装是练功引起的火毒反噬,生怕一不小心便被你发现,但终究还是起了作用,嘿嘿。这可不是我留的最后杀手锏,无论山上、林间、腰带、靴子都是我最后的杀手锏,我不确定那一次能杀死你,所以每次我都是一击毕其役,咳咳咳。” 李言略偏了偏靠在树上的头,看了看不远处只剩一小块黑炭的地方和那变成“串”的大汉。 “只是不想洪元帅也落得这般下场,不知这孟国.....”他想到了家中爹娘,想到了三哥、姐姐,那个小山村,还有儿时玩伴和村中的夹着尾巴在腿下绕来窜去的狗。 脑中“轰”的一声,便觉得腹内已成火海,最后一丝意识清醒前,他看到了血泊中的季军师不知何时已圆睁双眼,早死了多时。 .............. “吴师兄,在这里。” 半个时辰后,几道光华滑过天际,来到了这片山谷之上后盘旋不断,十几个呼息后,其中一道光华落在了林间。 光芒收敛,一个身材微胖,圆脸大眼的青年显露出来,他正看向脚下的血泊之中的季军师。 又是二道光华紧随其后落下,光芒散去,一名马脸黑肤青年,一名温和青年,三人皆一身墨绿长袍。 那名马脸黑肤青年几步来到微胖青年身旁。 “陆师弟,你的‘小探寻术’越发精妙了,倒是让你先发现了。”不待马脸黑肤青年开口,后面温和青年一笑说道。 “嘿嘿,师弟我胆小,外出时就要多查周围情况,倒让于师兄见笑了。”微胖青年闻听些言,回头对温和青年腼腆一笑,但神情之间却还是略有一丝得色。 他们三人站定后,分别向四周看了起来。 “这就是那个军师了。” 被唤作“吴师兄”的马脸黑肤青年蹲下身形仔细的看着血泊中的季军师,然后冷冷的说出。 那二人听后,连忙凑到一起,也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微胖青年点点头“这倒是和执法队师兄传来玉简中的模样相似的,只是脸上血污太多,而且还这般扭曲,这伤口,啧啧,下手当真够狠。” “吴师兄说的对,必是此人无疑了,面容与玉简中七、八分相似,除了被割喉时痛苦扭曲之外,其余倒似‘乌夜帘青功’入门不当的样子,何况还有吴师兄手上拿着的东西呢,呵呵。” 吴师兄此时手上正拿着季军师原本腰间的玉书,也点点头。 “嗯,此物正是被那外门叛徒带走的功法,再翻翻他身上那本纸质书籍是否也在?” 温和青年闻言一笑,屈指一弹,季军师身上黑袍已然散开,他蹲下身形,片刻后就从季军师内衣处摸了本书出来。 “呵呵,他倒是随身携带了,省得我兄弟几人去他住所找寻了。”温和青年把书递给了吴师兄。 “此人已死,倒是无法‘享受’缠魂丝虫了,他那名弟子应该就是这靠在树上之人,明显他也是练了不完善‘乌夜帘青功’的,此时已是快毙命了” 吴师兄接过书后,看了看季军师的尸体,转身又看向了李言。 他看到那个掉落在李言胸前的薄刃刀片,皱起眉头来。 “那军师应该是死在此人之手,旁边那俩人明显中了‘火弹术’和‘木刺术’,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又转头看向了已是一小堆焦炭的洪元帅和那死状极惨的大汉。 “呵呵,吴师兄,那军师分明就是练本门功法出了差错,那他这弟子能用来做什么?呵呵”温和青年此时却淡淡开口。 “嗯,看般场景,他这弟子应是和那俩人是一伙的了,可能是他这弟子看出了这军师的意图,联合了二个武林高手围杀于他,最后造成了这般下场。”吴师兄听罢后,又打量了一番场内情况后,略一沉思似有所悟的开口。 “哼,那军师也是个蠢材,以为通过这种低级的手法就能破了身上所中的火毒,当真也是可笑,他把本门的功法当成什么了。”微胖青年一声冷哼。 “只是他这弟子也是可惜了,应该是受了无妄之灾了”温和青年摇摇头。 “那让我结果了他,他也是没必要带回去受那缠魂丝虫了,免得还得花一番手脚医治,浪费了丹药。” 微胖青年屈指便欲捏个法决,吴师兄也是冷冷点点头。 “且慢”眼见微胖青年仙术即将射出,旁边的温和青年看着李言的目光一凝,连忙喝止。 耳边突然喝声,让微胖青年手一哆嗦,印法散了开去,差点反噬了自己。 “于师兄,你不带这样的,这么近,人吓人,吓死人的。”微胖青年嘟囔道。 温和青年一步向前,一道灵力打向李言的腹部,吴师兄听见他的喝斥的后,只是眉头皱了一下,并没发声,下一刻见温和青年这般施法,他也凝神看向李言,下一刻不由的轻咦了一声。 几息后,温和青年抬起头来,看向吴师兄,二人同时开口“支离毒身” 那微胖青年刚才还在不明所以的看着二人,听到这句,也是一呆“这却如何杀得。” 东方天光已亮,又是一个晴朗的初夏。 清晨,大青山脚下空气清鲜,鸟鸣在小山村的上空不声响起,村中已是炊烟袅袅,青烟弯弯飘向远方,村外绿幽幽的麦田绕村而过,层层梯田延伸开来,偶尔青青的麦田间还有几亩油菜黄花点缀其间。 今年自春以来,风调雨顺,想必那蝗灾带来的后果,再过一个月就能结束了。 昌伯放下碗筷,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咧嘴一笑,这几个月日子过的很是顺心,家境也慢慢殷实起来,除了老五入伍时一笔费用外,每个月那小兔崽子还额外带来十几两银子,这短短大半年时间,可是积累了很多,足够在这种偏远的小山村开销几十年了。 昨日城里又带回了一条腰带,村长说这腰带是城中季大人所赐之物,要放在村中祖宗祠堂里,昌伯没少和李国新争执,最后还是半情不愿的同意了,但脸上可是很有得色,李国新答应了今年祭祖,让他家排在全村最前面,起香、上香、祈词也都由他家来做,昌伯昨日可是没少在村里溜达,就是想看看村里老少爷们羡慕的眼光和不时上来恭迎的话语。 “今儿不下地了,昨晚叫了一些村里劳力,这好天气得把家里屋子好好修修,下午就开始再在旁边多盖几间,三儿的婚事秋天就可以办了。”昌伯放下碗后,站起身来,神采奕奕的向外走去,李伟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瘸一拐的拿起靠墙工具跟了出去。 李言娘看着二人“看把你俩能的,能飞了天了,小珠,待会我俩去把那半片猪切了、洗了,中午好让帮忙拾掇房子人吃好,喝好,那样后面盖房子才会更卖力气。” 顿了顿看在一边喜笑颜开的李小珠,脸一变“你啊你,那婆家咋就这么没出息,这都开春过了,还是没钱来聚,得了,现在咱家也不缺你这一口,等把你三哥房子盖好,我找媒人给你重寻一家算了。” 李小珠一跺脚,就跑了出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四十九章 魍魉宗 在无边无际的凡人界,有五大区域,风神大陆、荒月大陆、遗落大陆、青青大陆、北冰大陆,每个区域都是广袤无垠,很少有人在一生中能走出自己所在的这片大陆。 其一是因为每个区域大陆太过辽阔,大到无法想像,而且二个相邻区域大陆之间都有几亿万里未知凶地相隔,这也是每个大陆无法相互侵略的原因。 这些未知的凶地它们或是死气沉沉的不毛之地,或是瘴气纵横的无尽原始森林,或是高温可燃万物的炎炎大漠,或是极寒冰封千里的茫茫雪原,而这些凶地中二、三阶凶兽多不胜数,甚至不乏四阶高等洪荒凶兽深居其中,想要跨越二块区域大陆形同痴人说梦。 但事事没有绝对,有一种人还是有希望能横跨区域大陆的,这就是修仙者,但必须是顶尖修仙者方可,当到达元婴期时,元婴修士就有了移江填海的莫大神通,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是没有绝对把握的,原因是区域大陆之间凶地距离太过广袤,未知险恶迭起,四阶洪荒凶兽已和人类元婴期相等,一人又能敌得过多少。 荒月大陆,自远古洪荒时期以来,就有仙灵界大能破碎虚空而来,在此陆续开枝散叶,数亿年来大大小小宗门林立,有的逐渐发展壮大,有的慢慢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大的吃小的,强的吞弱的,起起落落,兴兴衰衰。 在这片荒月大陆上,大大小小门派数以千计,他们大体可以分为:不入流门派、三流门派、二流门派、一流门派。 不入流的门派和三流门派多的有几百人,少的只有猫狗二、三只,最高修为不过一至二、三名筑基修士,甚至整个门派只有凝气期修士组成。 二流门派往往一个门派修士上千乃至数千人,门派中有数名、十数名金丹期高阶修士存在,这类门派的修士往往是在世间行走最多的宗门,是修仙界最主要的中间力量; 在这片大陆上一流门派只有四个,他们把这块大陆划分为四个大域,分掌着这片大陆的命运,无论是凡人的朝代建立、更迭,还是修仙界的资源划分、宗门等级划分等等,都有他们四派掌管。 他们分别是:太玄教、净土宗、十步院、魍魉宗。 太玄教信奉道家三清,净土宗化身佛门罗汉,十步院飞剑千里,魍魉宗擅驱毒使虫、明刺暗杀。 四大宗门各自有着几名修行了上千年的元婴老怪镇守,金丹期高阶修士数十名,战斗力恐怖异常,门下筑基、凝气期弟子成千上万,宗门底蕴深厚无比。 但这几大门派却鲜有人间行走,也许只有异宝出世、天降大劫时方才蜂拥而出,平时要么闭门潜心修炼、要么探寻未知险地的寻找机缘,追求长生之道。 荒月大陆西中部,连绵起伏的群山被浓厚的植被层层覆盖,参天巨树茂盛冲天而起,树冠遮天蔽日,层层叠叠,无边无尽。 四大宗门之一魍魉宗就坐落在这里,它由五座山峰成“山”字形组成,四峰并排二侧,一侧二峰,最后一峰居中靠后,各峰上楼舍基本都是面南背北。 每一座山峰皆占地极广,高耸入云,西侧并排二峰名为“小竹峰”、“不离峰”;东侧并排二峰名为“四象峰”、“灵虫峰”,靠后居中山峰名唤“老君峰”。 此时,老君峰上仙鹤灵鸟不时盘旋飞舞,玉楼雕栏,亭台楼阁,流水云雾氤氲流走,小径蜿蜒其间,通向云雾缭绕处。 老君峰顶庞大宫殿内,正有十几人分列两排说着话。 上首一人坐于宫殿正中,此人身高约有七尺,长眉阔目,面色白晰肃穆,双目缕有精光露出,五十上下的年龄,作道士打扮,一头乌发束发盘髻,顶髻用一枚玉簪别住,一把拂尘斜挂在手臂之上。 其下首十数人分坐二排,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丑有俊,有男有女,他们皆都身着一身墨绿色长之袍,细看时,只是袖口绣着或同或异的金色图案。 “那这次五年之比就这样了吧,下午就把前十的奖励一并发了。”上首正中道士打扮老者一只手大袖一拂,把斜挂在另一只手臂上的拂尘拿起轻轻一摆,开口说道。 一拂间袖口露出绣有一鼎状金色图案,只是此鼎图却是一狰狞兽口仰天状,让人见了顿觉与他这一幅道士模样颇有不合。 “是,掌门”下面二排之人齐口应声。 “这次前十名,魏师弟的小竹峰只有四人参加,又有二人获得名次,相比我们这动辄几十上百人参加的弟子,却让人汗颜呐。” 这时下首一三缕长髯,年约三十多岁的儒生笑着开口对其对面的一人说道,其面白如玉,双眼狭长,头戴文士冠,袖口绣有一金色蛇形之物,作张口獠牙状,衣袖卷动中,犹若活物游走,獠牙开合,此人正是前段时间颁布擒拿季军师的青衫儒生。 被他看向之人,正坐在其对面靠下首之位,那人身高约莫七尺多些,身材稍胖,头戴文士巾,粗眉下一双眼睛纯净明亮,唇厚无须,年龄约在廿七、八年样子,给人一种纯和之气,袖口却绣着一截金色小竹,此时一张圆脸上挂着微笑的看着儒生。 儒生开口说完,其他一些人也是纷纷点头。 一名年约四十的美女听了后,巧笑倩兮“风师兄说的是,小师弟每次都是这般,可叫奴家如何管教一众弟子了”,她这一说一动,美目顾盼,盈盈水波,当真是万种风情,一身墨绿长袍在其身上也不显得宽大,却是更映衬的身材凹凸有致,说话时身形圆润轻摆,摇曳间领口处白滑光亮不时闪过,风韵四散。 看的在座不少人赶紧低头或转头,心中暗骂“死妖婆,说话就说话,搞什么妖术。” 上首面色肃穆的老道也是有些尴尬,他这师妹也不分场合,一开口就非得勾人心魄。 “我说魏师弟,你倒是二手一放日日闲,你索性就敞开了收徒,我们却是一峰上下几千人。”又一名袖口绣一金色罗盘黝黑粗壮大汉开口。 “魏师弟,都似你这般做法,我魍魉宗再过千年还不只剩猫狗三二只了。”一名资色平平,眉目间却似不化坚冰的妇人,面带阴沉之色同样开口,其袖口上却绣着二只紧紧相拥细细之虫,甚至古怪。 望着下面诸人对着胖青年口诛笔伐,上首那名面色肃穆老道眼睛半阖,心道“魏师弟,每次无论大比、小比完后都会这样,你就不能主动担起门中重任吗?搞得师兄弟间,就你最清闲,啥事不问,倒让我们累的要死要活,这门派你也是有份的。”想到这,不由的心中怨叹一声。 一阵议论,有人开口,有人则在旁或捻须微笑,或不言不语眯眼相观,被唤作魏师弟的别人说他,他也不恼,待得大家渐渐说完时,他才一笑开口“呵呵,各位师兄,长老,我自成丹以来,这都二百多年了,你们还是这样抓住我不放,师弟我入门最晚,我这懒散之性却无论如何也勤快不起来,师傅当初把小竹峰交给我,我就是不接的,他老人家却非得强按在我的头上,我开始也是和其余四峰一样广收门徒的啊,可最后不都投向你们四峰了,就了了几人留下,我真的是不知如何管理。”说着,他二手一摊。 “那不是给你派长老去帮你管理了吗?最后连几位长老也都不愿意去了,你好歹也对派去的长老过问过问啊,你倒好,和夫人一闭关十几、二十年,啥事也不问,长老也要修行啊,他们每个人做事也要有计划、有安排的啊,你是一概不问。”有人开口报怨。 “呵呵,我现在还不是把小竹峰的事交给大弟子管理了,像这些大比、排名赛什么的,要从上千、几百里筛选出参赛人选,想想那一堆人就头痛。”魏师弟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他顿了顿,脸色一肃“对了,风师兄,昨日听说‘灵虫峰’执法堂带回了一人,真是‘支离毒身’吗?这可是非同寻常之事。” 那名袖口绣有金色蛇之物的儒生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这涉及到他们山峰不想提及之事,这几年一直如鲠在喉,虽然那名叛徒已死,但是颜面可是丢的不轻,门派传承至今,功法原本被盗这还是第一次。 面色肃穆老道听闻此言,心中一叹“这魏师弟,又岔了话题,这懒散的性子,却也无法。”不过,他听到此事,也是转头看向儒生。 “风师弟,昨日因大比之事,加之听说那名带回小子也是气息奄奄需要救治,所以也未曾追问,可有此事?” 其他人看掌门师兄也开始问询别事,知道“魏师弟”的事又不了了之了,也都是一笑摇头,刚才这本来就是闲暇之言,这都二百多年了,小竹峰要改早改了,刚才只不过是想将这性格懒散又温和的小师弟数落一通罢了,当然旁边一众长老却是乐得看他们师兄弟几个闹腾的,修仙偶尔也是需要如凡人一样调侃一下的。 他们皆看向被唤作风姓儒生,风姓儒生修长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几下,像是在组织语言。 “连山叛逃出峰已有二十年了,我们一直派人在外追杀与他,直到去年我们得到了此人踪迹,他在叛逃出峰后应该是寻找机缘,入了一处生前是金丹期修士洞府,但活该连山此人命中无缘,被护洞大阵击伤逃出,在洞外就陨落毙命,他的储物袋也被击散,其内物品也被击毁散落,但未寻到本门功法玉简、书籍一丝碎片,因此判断功法并未损坏,可能又被别人得了去。 其实若是损坏销毁了,此事也就结束了,反正我们要的是此人性命和找到功法原本下落。 后来经过在那洞府周边探查,从一些散修口中得知,功法有可能被‘寻仙一脉’之人得去,‘寻仙一脉’这类人,想必各位也是清楚的,他们一生都在追求入仙之路,无论得到任何门派仙法都是敢去修炼的,所以执法堂又从功法入门时需要的药材入手,最后查到了相距百万里外的皇朝境内,在那里寻到边陲军队中一名军师有可能修炼了功法,且其已修炼到了凝气期三层顶峰左右。 因涉及到我们与凡人之间的一些规则,所以执法堂不得不谨慎从事,经过调查,此人也曾购买过相关的入门中所需的一些药材,而且他是六、七年前才出现在那里的,加上他一些体貌与出手特征,可以推断出他就是那‘寻仙一脉’得到功法之人,从其平时表相显示,他是强行修炼的,这个可能是因为寻觅药材不足的原因吧。 他之所以又来到军中,原因也能从他在军中收徒一事推出,他不知如何得到了吸灵大法,可能是异想天开想通过此法来解除体内火毒,但他法力低微,如何能寻到合知人选,所以才在军中寻找有灵根之人,但此人也是算是运气滔天,他竟一先一后寻得两名凡人拥有灵根,且都有木属性在身。” 说到这,他不由也是一叹“我们从凡人中收徒寻得一人有灵根,都得费上一番功夫,他却一人就这般接连寻得,当真是鸿运。” 其他诸人听闻此言也都是点头。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五十章 支离毒身 风姓儒生接着又说“那军师第一名弟子,只活了一个多月就毙命了,这个应该也是修炼不当原因造成的,像这种入门洗体之草药,虽然不是什么名贵难寻之草,但有几味凡间却是极少难以看见的。 可是他这第二名弟子却是闯过了入门洗体这一关,修炼到了凝气期一层,但也是身中火毒,后来不知如何这名弟子竟得知了他是被用来做‘吸灵’一事,便寻了当地军中大帅和另一个武林高手伏击这名军师。”说到这,风姓儒生脸露奇怪之色。 其他诸人听到这里也是摇头,那名袖口绣一金色罗盘黝黑粗壮大汉开口“这却如何能赢得,即使中了火毒,那军师已是凝气期三层顶峰的境界,可不是几名武林高手能杀得了的,即使再多几倍也是枉然。” 其余诸位修士,包括上首道士也都表明赞同大汉所言之词。 风姓儒生听了只是把头一摇“梁师弟却是猜错了。” “噢?难道他们杀死那军师了,不是你们执法堂所杀?”梁师弟奇道。 “这就是我颇感意外之处,他们不但杀死了这名军师,而且这里主要功劳不是那两名俗世武林高手,反是出自那名军师弟子之手,他那名凡人弟子可只有十五、六岁,出生在大青山脚下的农户,据下面弟子报告,从现场打斗来看,自开始伏击到最后一击杀,应该皆出自他之手,这些手段可谓善谋果断,下手狠辣。 我峰弟子到的时候,除了这名凡人弟子之外,其余之人都已死亡,那名大帅和另一外武林高手皆死于‘火弹术’和‘木刺术’之上。那名凡人弟子也是濒临死亡,于是门下弟子打算也结果了那名凡人小子,他虽是无辜,但也算是间接偷炼了我派的仙法,何况也是将死之人,那还值得浪费丹药。” 众人皆是点头,修仙界可没什么救弱伏强之说,更谈不上同情。 “但就在要结果他性命时,却意外发现,这名凡人弟子却不知为表出现了‘支离毒身’症状,于是就带了回来。” “噢,你们确认了吗?当真是练成了‘支离毒身’吗?” “这‘支离毒身’我派也是有近千年未曾有人练成了,他没有对应功法修炼,是如何练成的?难道是和木属性‘乌夜帘青功’入门不当还有关系了?” “是的,这种毒体乃是我派三大毒身排名第二的,门派自上古传承下来,总共练成这三大毒体的不过十几人,哪一个不是经过千辛万苦,加上莫大机缘才能练成。” 殿内各人纷纷议论起来,也不管风姓修士如何回答。 “好了,好了,成何体统,怎么像俗世菜市场一般,既然有人都说了莫大机缘,机缘人人不同,得到了就得到了,看来那小友必是有了一场造化,风师弟”上首肃面老道开口喝止了众人。 风姓修士看向众人却是苦苦一笑。 肃面老道见此眉头一皱“怎么?难道检查后不是‘支离毒身’?” 下首各位师兄弟以及一些长老,除了小竹峰魏师弟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其余人等皆是心中不免露出失望之意。 “那倒不是,此人我昨日也亲自检查过,确是‘支离毒身’,而且其体内已隐隐有渗筋透骨之色。只是此子乃是一杂灵根。”风姓修士摇头叹息。 “杂灵根的‘支离毒身’,这怎么可能?我操你个上仙$&^%#&$......” “杂灵根?这般体质也能修成这上古之体?风师弟当真确认?” “这倒是有趣了,奴家倒想把这小子收下好好研究,研究,咯咯” 肃面老道坐在上首不言不语,过了好大一会,他叹了一口气“风师弟,你确定是吗?” 风姓儒生站起身来长袍飘飘,向上拱手“掌门师兄,这点师弟不会错的,我开始也是以为一时激动错了判断,还让同去的几名长老也出手相试,但最后结果就是杂灵根” “那这倒是可惜了,杂灵根,即使给他再多的资源,估计此生也就是筑基期了,可惜,可惜,可惜啊”肃面老道连说三个可惜。 “那此子该如何处理?”风姓儒生望向掌门师兄。 “杀了呗,留他作甚,不过是白白浪费资源罢了,这般人也配有这机缘,有了却无甚大用,看着还气,索性一了百了。”袖口绣一金色罗盘黝黑粗壮大汉不耐的说道。 当下也有几人点头默许,修仙资源都是给有用之人的,没前途的人那就自生自灭好了,修仙界可没什么人情可说。 “离师姐刚才不是说要收到门下的吗?呵呵”也有人冲着那身材丰满风韵流转的美妇说道。 “是啊,是啊,我要收的,奴家对这毒体也只是听过的,好想体验体验。”美妇美目顾盼,笑意如桃花绽开。 下面一众人等看着她的笑脸,不由的心中寒意大盛“那小子若是拜入这婆娘门下,能活过一天吗?” 肃面老道听罢把头一摇“离师妹不可,‘支离毒身’何种体质,一液一血可化万毒,哪能让你收了去。” “哟,师兄老鬼,奴家收来怎么啦,奴家就不能安生的收个弟子,也没说拿来做了蛊。”美妇顿时看向上首的老道,不满起来。 “师妹,这小子虽然是杂灵根,但若加大资源培养,也是有希望能修到筑基期的,以那身‘支离毒身’,倘若能修到筑基后期,就是金丹高手又有几个敢说能胜过他,那一身强悍肉体和变化滋生莫名的毒质,如何又能小觑。因此,既使是这杂灵根若是用好了,可敌金丹,那怕再差练到凝气后期时,筑基期也是罕有能胜者。”肃面老道看向下方。 下方诸人也都是修行了数百年人物,哪个不是心思剔透之人,只是刚刚被巨大的落差伤了冷静,这‘支离毒身’几亿年来只有三人炼成,现在突然有人竟然在凝气期就练成了,可惜只能止步于筑基,这打击可想而知。 美妇见老者这样说,面上一凝正待开口,忽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掌门师兄,离师姐,我看此子就拜入我的门下吧,我先收做记名弟子。”众人寻声望去,却是一直微笑不语的小竹峰魏师弟。 “哟,小师弟,这倒是奇了,你一堂堂金丹大修如何收一凝气期弟子做徒了?”美妇笑盈盈的看向正端坐在椅子里微笑的胖子青年。 “师姐,你刚才不也是要收他做弟子的么?难道是假?还是想收了去做了蛊?我门下七名弟子,不也有一名凝气期做记名弟子的吗?再多他一个不多,等他俩修到筑基期,我就正式收了做徒。何况,你们刚才也说了,他是杂灵根,这得多少资源堆啊,你们其他几峰资源......呵呵”胖胖的魏师弟轻笑看着美妇。 美妇听罢,一时也是无话可说,其余人也是点头,要说资源,哪峰又比得过小竹峰去,加上杂役都不到二十人,即使每年已扣去了很多资源,那也是没有哪一峰可以相比的,这也是这么多年来,随着其余诸峰弟子越来越多,资源分配竞争越来越残酷,现在刚入门的弟子,都打破脑袋想进入小竹峰,包括原先离开小竹峰的弟子悔的肠子都青了,但是他们那时又哪里知道这位峰主竟然最后索性只留了几个弟子,关峰锁门,使得资源虽然也是按人分配,但竞争却是没有的。 肃面老道也是频频点头,他觉得这个胖师弟终于替师门着想一回了“魏师弟,所言甚是,你且收了去,好生培养,也许日后能成为一大助力,这样每年扣的资源,再放宽一些给你小竹峰就行了。” “掌门师兄,魏师弟小竹峰就那几人,你还放宽,你怎能如此袒护。” “就是,就是,掌门师兄我们现在几千人,一年到头紧巴巴的.......” “.......” “闭嘴,一个个成何体统,小竹峰虽然人少,但每年领的资源你们哪个心里没底,多出也是有限的,只是少了弟子之间的竞争罢了。四年后就是四宗派寻境采摘之期,到时秘境带出的各种灵草灵物后面十年中每峰每年多提一成出来,何况与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交手,难道就是采摘时带出之物吗?”肃面老道冷脸说道。 下面诸人一听,皆是一振,心道“每年多提一成,那可是不少了” 再想想以往采摘战果和那些脸色铁青的名门正派,就不由盘算起来。 接下来,众人又议了一番其他事宜,半个时辰后从大殿中鱼贯而出,各色灵光闪动间便走了个干净。 李言坐在床上呆呆出神,望着窗外灵鸟飞舞,仙气在池塘上缭绕盘旋,脑中兀自觉得如在梦中。 他昨夜醒来时,淡淡的檀木香充斥鼻间,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白色的帐幔,上悬流苏,随风轻摇,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床头精致的雕花装饰,身上是一床锦被,举目环顾,室内不大,除了自己身下的这张床,靠近窗下还有一桌一椅,镂空的雕花窗户,窗外一片仙境之景,小山,池塘,碧色荷藕,粉色荷花间不时有金色的鱼儿跃起,然后落下溅起一片水花落在荷叶上,形成一颗颗晶莹透明的水珠,慢慢的滑向绿色的叶边,再次滴落池中。 他甩了甩头,不信的又看向四周,还是如此,自己躺在一间屋内,而非大青山的林间,他动了动身,却发现身上没有什么不适,心中一叹,这绝对不是梦境,更不是在神识之中,自己的腿明明是一伤一断,体内的火毒也发作了,现在却是任何痛苦也无,自己已经只剩了灵魂? 这里又是哪里,上次在神识空间自己以为是阿鼻地狱都闹了笑话,这次确定应该不会再搞了乌龙,他动了动身,发现自己可以行动,没有任何限制,当下翻身坐起准备下床,当揭开了被子,不由的一楞,自己不是灵魂体才对。 身上还是那一身破碎黑袍,黑袍上仍有不少血迹,他迟疑的把下身黑袍向上拉了拉,再望向腿部,裤子还是自己昨日所穿,上面也是血迹斑斑,只是右小腿处和左大腿各被撕开一条长口,露出里面的肌肉,他更加疑惑,两手把裤腿上长口扒大许多,看到是一条没有任何伤口的腿。 他抬了抬右腿,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他记得当时就是用右腿踢向季军师的,而后就被季军师借力折断了,现在那还有伤势存在,再看向自己的左大腿处,那片地方也是无任何伤疤,哪还有“风刃术”切割的痕迹,难道之前击杀季军师是梦,还是现在是梦,他抬起手在自己脸上一掐。 “你醒了”脸上一疼的同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五十一章 李无一 李言听到声音,手中动作一顿,抬头寻声看去,此时已有一温和青年站在了门口处,正迈步而入。 李言望着进入之人,他现在感觉这并非是梦和神识空间,但他还不能确定身在何处,所以只是静待其变。 “呵呵,这位小兄弟,有礼了,我姓于......”温和青年进入后,随后把椅子拉了过来,缓身坐下,一笑开口。 半刻钟后,李言知道了自己现在处境,他竟然是在传说中的仙门之内,而自己之所以在此,就是因为修炼了人家门派的“乌夜帘青功”,并且有可能炼成了什么“支离毒身”,所以被带到此地,他也不由的不信,因为他那只断腿竟能恢复如斯和一身火毒消失无踪应该可以说明这些。 在此期间,于姓修士反复问了他的修炼过程,李言看他的表情,现加上话里话外透露出的信息可以猜出,这个和什么“支离毒身”有关,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什么“毒身”是个什么东西,他只记得最后季军师法力全部灌注过来后,自己体内火毒便被引的发作,不久后就失去了意识。但他隐隐感觉到这可能和“癸水真经”有关,但这他却是不会说的,经历了季军师那一番勾心斗角,他还能相信谁?这个仙门又是个什么地方,面前此人目的又是做何,他如何能知。 他只是描述了自己如何习得“木阴功”的,他当然是故作不知此仙法真名了,后面身体又有何种反应,而最后季军师那临死给自己的灌体一击。 于姓修士听后,眉头紧皱,他却也是想不明白,但李言所述,又是完全讲的通,一顿饭功夫后,于姓修士离开了这里。 不久之后,一名三十多岁的儒生和几名老者走了进来,这几名老者每个人都给李言的感觉是有若重山压顶之感,让他呼吸不畅,反而是那儒生让他却没半分感觉。 几人到来后,几名老者面色阴沉站在屋内看着李言,那儒生也不说话,只是走上前来伸手就抓住了李言的手腕,一股绵绵不绝之力顿时向李言体内各处游走而去,李言本能的想躲避,却是根本如同小绵羊遇见了狼,何来的余地。 一会功夫后,儒生放开了手,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也是开口问寻了一番,然后在那沉思了一会,就走到了一边与几名老者交换了个眼神。 那几名老者也分别走了上来,每个人都对李言出手一番,李言索性任由他们施为,反正自己也是反抗不了。 一盏茶后,儒生带着几名老者走了出去,那几名老者自始至终没有一人开口。 天明后,再也无任何人前来了,李言醒后就这样呆呆望着窗外,对现在这样有一种茫然的感觉,不知接下来该如何,以后又将如何? 中午时分,那名于姓修士送来了饭菜,又和他聊了起来,聊的内容还是对他的过去感到好奇的样子,大部分时间都是于姓修在问,李言在答。 李言感觉这人就是在问那什么“毒身”的事,但此事他自己也不清楚,何况“癸水真经”又不能透露,只能尽量小心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时间就在这样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李言已经感觉有些烦躁了,这名于姓修士虽然温和有礼,但他问的问题最后已细致到他以前在军师谷中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了。 就在他已是极烦,想着如果此人再询问时,他便不答了,反正现在自己都不知是何命运,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时门口人影一闪,一人突然出现在了屋内,李言和于姓修士皆是一惊,待看清来人样貌,于姓修士赶紧站起身来,深深一礼“见过李师叔。” 来人身材修长,年若二十上下,面若冠玉,唇红齿白,剑眉星目,一头乌发随意一束,披散在肩,也是一身墨绿长袍,说不出的出尘脱俗。 李言见了此人,不由暗喝一声“当真一幅好皮囊。” 来人扫了于姓修士一眼,一摆手“噢,这位师侄,李师弟在此倒是让你们费心了,你且出去,我与李师弟说几句话,然后就带他回小竹峰了,这些事情风师伯是知晓的。” 于姓修士听了心中大惊“李师弟?带回小竹峰?这么说这小子要拜入小竹峰门下了,看来他‘支离毒身’这件事上面高层已经定了基调了。唉,既然如此,那么也无法继续从此人口中得到其他消息了,自己只不过是因为第一个发现之人,而又亲手救了此人,所以才被安排在此照顾一下,不然以自己这身份,哪轮到自己在此,本打算借用这点便利,看看能否打听出一些‘支离毒身’的修炼之法,现在看来人家已是一步登天了。只是听说此人是杂灵根,上面高层怎么又会让他拜入小竹峰呢?”他心中疑问不少,却哪里敢问出,他虽然认识这位师叔,可在这诺大的门派里这位李师叔可是不认得自己的。 他连忙再次向来人行了一礼,又向床上坐着的李言也是一礼,便转身出去了。 李言听的一头雾水,还看到那个于姓修士突然对他恭敬起来,心中有些惊奇,但只是含笑对着于姓修士也是一拱手,并没有说话。 来人打量了李言几眼后,展颜一笑“呵呵,李师弟,这倒是巧了,为兄也姓李,说不得几千年前与你同宗呢,我叫李无一,以后我们将同属一峰一门,你唤我李师兄或大师兄即可。” 李无一爽朗一笑,短短几句,让人如沐春风。 李言面带疑惑“大师兄?一峰一门?这是如何说起?” 李无一展颜一笑“看来,刚才那位师侄并未向你说明了,我便简单向你介绍一下,我宗门名为‘魍魉宗’,乃是这片大陆最顶尖的四大修仙门派之一,本宗又分五峰,“老君峰”、“不离峰”、“四象峰”、“灵虫峰”、“小竹峰”,这五峰又分别主修仙法不同,“老君峰”主要以练丹、种植为主,其峰主要是炼修炼辅助仙丹和各种奇绝毒丹;另外他们还肩负种植各种奇珍仙草毒植,此峰仙法以火属性为主,木属性为辅;“不离峰”乃是秘练各种奇绝蛊虫之地,由于绝大数蛊虫在种入或侵入人体后,便于骨肉相融,致死无法分离,不离不弃的样子,此峰故而得名,此峰仙法以金属性为主;“四象峰”主要布置幻阵、杀阵、或以瘴气、毒雾等为主的大阵,此峰仙法以土属性为主;“灵虫峰”主要以豢养各类毒虫毒物为主,此峰仙法以木属性为主;“小竹峰”则属于打杂类,嗯,要说是后勤也行,什么煮饭、浇水、种植、甚至豢养毒虫都有一些,此峰仙法各种属性都会有些的。” 他说的这些,无不是阴毒害人的邪恶之法,他却依旧表面平和中正,仿佛就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说罢他还看了李言一眼。 李言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心中想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修仙门派啊,走的全都是歹毒邪修之路。” 李无一微笑又继续说“各峰具体如何,你入门一段时间后就会越来越清楚的,你因修了本派的‘乌夜帘青功’,所以已是本门弟子,这个是改不了的,本来你所修这门功法是‘灵虫峰’的入门功法,但你的体质中最好的却是水属性,而非木属性,所以师门最后还是打算让你拜入‘小竹峰’。不过由于我们师尊乃是金丹大修,所以师弟你现在只能是记名弟子,待得你修炼到筑基时,就可成为师傅正式弟子,这点倒是无妨,师弟勤加修炼,也是很快之事。” 李无一话中倒没有直接说李言乃是杂灵根,只不过水灵根比较稍稍好些罢了,反而小小鼓励了一翻转,说罢看向李言。 李言听后脸上并没有什么惊喜表情,他稍一思索“我可不可以不入门,我想回家。” 李言并没有唤此人“师兄”,他在这坐了半天后,心情已然平抚下来,他现在对修仙也算有了一点了解,当然知道入仙门的好处,何况东拂衣也是要求他先了一家仙门的,现在不但有机会可以入仙门,而且还是这片大陆上最顶级的仙门之一,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但他现在最担心的家中的亲人,青山隘元帅、军师皆已死亡,那么接下来孟国定会趁机攻来,李家村离边关太近了,只需小半日便可杀到,到时爹娘、哥姐如何是好,他心中焦急,何况他是有全套“癸水真经”仙法的,待处理家中之事后,自己便会去寻个有灵气的地方做个散修也行。 “回家?”李无一俊逸的面庞不由一楞,没想到得到竟是这个答案,“魍魉宗”,可是“魍魉宗”啊,虽然不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却是这片大陆最强大之一的存在,竟然还有修仙者不想拜入,明显看出眼前此人不是什么酸生腐儒,而且还有了一定的修为,怎么来说也是知道修仙一点点情况的,如何会有这样想法。 “呵呵,我观师弟应该是凝气二层的境界了吧,你出身情况我也听师尊说了,是受人蒙蔽后才误踏修仙之途的,修仙界的一些事情想来也是不知的,但修仙,修仙,最大的功用就是使人长生,让你拥有比凡人多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寿命,如果找到那一丝机缘,那怕与天地同寿也是可以的,你看师兄我现在其实已经七十有四了,这就是修仙的好处。呵呵!!同时,也会拥有莫大之神通,翻江倒海,吞云吐雾,可以说无所.....” 李无一以为李言因是对修仙一无所知,所以才有此回答,轻笑一声便向他解释起来,可是说了几句便被李言打断了。 “多谢您的美意了,是这样,现在小子家乡的边陲大帅、军师皆死,敌方孟国想来不日就会入侵,家中爹娘、兄姐离哪儿不远,我得尽快回去通知他们搬离才行。”李言不是婆妈之人,他知道对方不了解自己想法,所以也不兜圈,直接说了原因。 同时心里也是一楞“凝气期二层?我进入凝气期二层了”他自醒来就一直如在梦中,又被人问来问去,一直在思索着事情,当真是没去注意自己的修为了,心念一动,只觉体内一股较之以前强几倍的灵力澎湃鼓荡,下一刻他瞬间就散去了探识,这时可不是查看自己修为的时候。 听了李言的话,李无一不由的笑了。 “噢,原来是这事,那你大可不必在意了,我们四大仙门分管这片大陆的不同区域,你家乡所在地方正归‘魍魉宗’下属仙门所管,那些地方凡人朝代都由我们支持或分配,你说的孟国起兵之事不由担心,由于你具有‘支离毒身’之体,所以先前带你回来的师侄基本可以确定你是会拜入宗门的,所以已经通知了管辖那片区域的下属仙门,让他们制止敌对国家对你所在的皇朝发起进攻,等待通知,否则他们这所谓的孟国就没必要存在了,这也是对仙门弟子的一种特权,当然这种特权只对二流以上仙门才有,就是怕其家人出现意外,事后报复。 但这也仅限于直系亲属,至于后代或旁系则不会干涉了,不然扯将起来,数亿年来那个国家没有修仙者,没有一个国家能动了。 最主要的是你乃我‘魍魉宗’的弟子,算算时间,想来那下属仙门应该已经打探到你爹娘、兄姐了,并且已经保护了起来,现在就是二国正常交战也是不会影响了。”说到这,李无一星目中有一丝自豪之意。 李言听了这番话,那里肯信,只以为他们是想留住自己,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 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刚知道一些皮毛的修仙菜鸟,哪里能相信一个庞大的国家能受一个仙门约束,而且还是那么多国家同归一个仙门管理支配。 另外他也有着深深的顾忌,这也是他另一个想走的原因。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五十二章 散功行不行 自昨夜到今天,他能确定一件事,他之所以在此,就是因为那什么“支离毒身”的原因,这又让他又想起了季军师的“养猪计划”,现在这个“支离毒身”难道也是给别人做什么祭品之用的,他心中不由自主产生了这个念头,不然不会来了几批人都提到了这个,所以只此一个原因他就想逃离此地。 李无一说的李言哪里肯信,李无一看着李言那疑惑的表情,心中一叹“李师弟当真是可怜,都凝气期二层了,却连这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看来他真的只是被拿来当吸灵的了,利用完了就可以死了。” “李师弟,我知道一些话你无法相信,但修仙界就是如此,它的强大不是刚入仙门就可以理解的,另外,就是你想回,现在你又如何回得去,这里距离你的家乡相隔百万里之遥,这事也是过去四天了,你说的孟国如果要进攻早就进攻过了,何况他们真的是不敢进攻的。 一来你修炼了我‘魍魉宗’的仙法,这点是你可承认,所以你无法离宗? 二来即使上面允许你离宗而去,那么你又如何能够回去?出了宗门就是群山峻领、高阶妖兽遍地,就目前来说,以你的法力对付一阶妖兽都是九死一生,哪还能走的了。 三来这百万里的路程,你来的时候是通过宗门下属仙门‘传送法阵’一处一处传送过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体质特殊问题,下面这几个弟子哪敢动用传送法阵,即使这样也足足传送用了三天时间,现在你要离宗而去,宗门怎么再会给你使用‘传送法阵’,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没有妖兽,百万里路你要走多久?一年?二年?十年吗?”李无一皱着眉头说道。 李言听后也是一呆,然后迅速在心里得到几个结果。 一是他至少昏迷了三天;二是他现在距离青山隘竟然有百万里之遥;三是他修炼了“魍魉宗”的功法,这是无法否定的,那么他在离宗,人家就不可能对他再如同弟子一样。 望着李无一真挚的目光,他感觉此人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像这种离家百万里的话,他只要答应拜入宗门,想来即使对方对自己这所谓的“支离毒身”有什么企图,短时间内也是不会动手,否则现在就可以动手了,那么到时他只要稍加打听便一清二楚了,这也是瞒不住的。 他不懂什么是“传送法阵”,只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猜想可能是一种让人很快能够到达遥远地方一种仙术,想来如果真是百万里的距离,这仙术再厉害,走个二、三天也是正常的,那么这样看来如果家中出事,现在就已经出过事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时在他心里忽的升起了一种修仙的欲望,他渴望自己强大,渴望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像在青山隘,不像在这里,一切都是别人说了算,他无力反抗,他说什么都是枉然,他就是一只蚂蚁,甚至还不如一只蚂蚁,蚂蚁还有自己团结的伙伴。 但他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不是回去,是离开,这里让他感到不安全,那什么毒身可能就是祸根。 他抬起头看向李无一,平复了一下心情“那我可不可以散了这‘支离毒身’,然后宗门能帮我回到家乡,或者回到一个有凡人的地方也行。” 他现在想能离开这里就行,这个毒身他不想要,去除也无所谓,只要自己还拥有“癸水真经”,重头修炼就是了。只要到了没有妖兽,有凡人居住的地方,他就可以慢慢寻找有灵气的地方重头来过,等自己强大了,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李无一有些目瞪口呆了,他见过各种想修仙的,甚至为了修仙不惜一切,他们或一片赤心,修道之心坚韧、或出卖自己魂魄、抛妻弃子,但没见对修仙如此厌恶的人,甚至要散了功法,不由苦笑一声。 “李师弟,我还只能说,你的入仙之道少了很多最起码的常识,首先,散功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会对寿命伤害极大,甚至可能会直接陨落。其次,这修仙界鼎鼎大名的‘支离毒身’岂是说散就散的,它已容入骨血筋脉,你散了功后,没了灵力滋养,你哪能抗住这天下绝毒?瞬间你就得毙命,这‘支离毒身’乃是名列我宗第二的......” 见李言就是一张白的不能再白的小白纸,李无一只好临时当起这入门老师来,当然李言所要知道的东西太多,可不是这一会半会能讲完的,他就主要讲述了这绝世毒体之事。 这“支离毒身”乃是魍魉宗三大绝世毒体之一,排名第二,也是魍魉宗最强杀人工具之一,但近千年以来无一人炼成这三种毒体,现在具有这三种毒体的,乃是派中二名元婴后期太上老祖,他们却是千年以前修炼而成的,二人所修毒体却刚好是排名第一、第三的这二种毒体,这造就此二人乃是当世修仙界绝顶高手,这也是魍魉宗屹立四大仙门的根本,虽然派中还有其他几位元婴期太上老祖,但就其战力来说,这二位可是强横无双,但每种毒体之间修炼方式相差颇远,这也是这二名太长老祖没有收李言的原因。一是李言资质太差,灵根这是天生的,无法改变;二是他这“支离毒身”和那二名太长老祖不是一个路数,根本无法指点。否则如果他不是这种毒体,资质再好上几分,越级收他做弟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支离毒身”较其他二种毒体修炼更为特殊些,其他二种毒体要么是以各种稀有珍草绝毒吞服后,再配合魍魉宗仙法口诀一点点修炼成功;要么就是天生具有风属性毒体,而这种风属性还是阴属性,这种体质天生对阴毒就有亲和力,才能修炼魍魉宗秘法,这种体质极其稀少,但也不是说没有,通常在一些阴气浓郁、毒气难以流通之地还是有的,这样的地方这几片大陆也是有的,像魍魉宗二位毒体太上老祖中的一位就是来自于荒月大陆南濁罗湿州,那里沼气遍布,毒虫遍地。 这二种毒体的修炼,可谓凶险万分,虽有魍魉宗秘法修炼,一个不小心便是或万毒攻心,或阴毒入脑,死的极其凄惨。 “支离毒身”形成较为诡异,乃是毒体的一个特殊变种,它没有对应功法修炼,他是修仙者中修毒之人在日常修炼仙法时摄取不同毒素入体后化为己用,随着法力的日益加深,其体内各种毒素混杂,需用灵力一点点化解,最后慢慢同化到灵力中,让自己的灵力攻击时携带剧毒攻击,让对手头痛不已,这种修仙者也被称作毒修。 毒修这种修炼方法见效快,攻击力强,剑走偏锋,起初时倒也是修炼迅速,但随着摄取毒素日益增多,其体内各种毒素并不能完全炼化,积累到了一定时候便会冲突暴发,通常这时法力深厚着则能压制住,再次一点慢慢炼化干净。 若是压制不住,毒素则在体内四散开来,原先同化的毒素也会分崩离析,一身法力消散一空,顷刻间便使人毙命。但事无绝对,几亿年来,有不少毒修出现过这种情况后,却并未死亡,反让自己的体质发生了巨变,这类毒修体内不带半分毒性特征,即使使用起正派仙法看起来也是堂堂正正,但当仙术攻击到别人时,但又会产生剧毒附加,这些剧毒没有名称,没有定性,起初施展出来,不确定是腐蚀,还是侵入,或是附着,但随着“支离毒身”修炼者修炼提升,慢慢就会掌握控制,可以随心施出符合当时攻击的附加功能,让对手防不胜防。 据老一辈“支离毒身”修炼者说,这种毒体修炼时,会感觉到每一块血肉、骨骼、筋脉都被分离成一小块一小块,像是身体被肢解分离,十分的痛苦,每一小块血肉、骨骼、筋脉不断被淬炼、变化、再分离,体内搞的像支离破碎一般,顾而称作“支离毒身”。 而这种毒体又很奇怪,世上不光有魍魉宗一门修毒,其他修毒门派也是不少,但这些修毒门派自古以来从未有过这种体质,后来分析这可能和魍魉宗某些功法有关,但魍魉宗分几峰不同修毒之法,自洪荒上古以来,每峰又都出现过这种体质之人,当刻意去培养时却又无果,此事直至今时,也是未解之秘。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一定是和魍魉宗功法、引药入体洗髓有关,所以这也是魍魉宗无论那一峰,他们的入门功法都会配上引药入体洗髓这一关。 李无一捡重点把“支离毒身”说了一遍,然后又看向李言。 “李师弟,我说这些,你应该明白了吧。另外,恕师兄多言,修仙者寿命太长,一旦踏入仙凡两隔,你能顾得了他们一时,还能顾得了他们生生世世?”他说了这些,只是只字未提李言杂灵根练就“支离毒身”这一说,不然也就直接给李言定了性,你虽有这等机缘,却有可能最多就是筑基期了。他乃心胸宽和之人,自不会给李言打击,他不知道李言是否知道杂灵根意味着什么,但这事最好让李言自己以后摸清搞明。 李言边听边是心惊,随后也是一喜。他心惊这种体质的可怕,最担心不知是否会对“癸水真经”修炼会产生影响。而值得高兴的是通过李无一说的这些话,他可以确定了这二日这些人之所以对自己重视,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可以肯定是想让自己这毒体发挥作用。 如此一来,他倒是放下心来,那么现在再回去也是不可能,何况回去也是无意义了,心中一叹,自遇上季军师开始,他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要么早死,要么走向未知之旅,李无一说的对,仙凡两隔,家的那条路已是断了,宗门如果没骗自己,那么家中亲人已是无碍,即使骗了自己,那也待得自己强大后,杀回孟国便是,何必再想东想西。 李无一盯着他,李言过了一会后抬起头来也是对着李无一笑了笑,这倒让李无一感觉有些怪怪的,自他进屋以来,这位师弟一直平静无波,脸上无悲无喜,一幅木讷的样子,现在却忽似变了。 “李言见过大师兄”李言站起身来,深深一礼。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五十三章 飞越四峰 此时李言正飞在空中,确切说是李无一带他飞在空中。 李言有些好奇的望着脚下的形若书简的法器,下面的景物慢慢变小,而后又迅速向后掠去。 两人从屋内出来后,李无一便拿出一形若书简的小东西,向控中一抖,口中轻语几声,那东西迎风便涨,瞬间长大到二、三丈大小。 修士要到筑基期以后,方能不凭借任何事物才能御空飞行,凝气期的弟子只能凭借灵器、灵宝、法器这些飞行器物方能飞行,但他们往往有个飞行灵器就不错了。 李无一早到了筑基期,而且还是筑基后期,他本身飞行当然无碍,而且速度也是相当迅捷,但现在携带李言,总不能背着他或手提着一个人飞行吧,所以拿出了许久未用的飞行法器。 他打算带着李言去老君峰领取入门物品后,再回小竹峰拜见师尊,但现在既然带着李言出来了,他索性让李言先大概了解一下宗门的几处山峰风貌特征。 他俩刚才所在的山峰乃是“灵虫峰”,就是带李言到宗门的于姓修士所属山峰,他们在此峰山腰围着山峰盘旋了一圈,按李无一所说,山顶他是飞不上去的,那里有禁空禁制,只有师尊他们才可飞行入内。 李言看着身旁不时翱翔飞过仙鹤、孔雀以及不知名的灵鸟,再瞧瞧脚下山峰各处飞檐流瓦,小山小桥,泉水叮咚,这是他做梦也不曾做到过的景象。 李言看到了不少人在灵虫峰不同地方进进出出,对天空中的俩人一幅熟视无睹的样子,他们都像李无一一样,基本都身着一身墨绿长袍,只有极个别服饰不同之人。 有的人骑在一头浑身布满鳞甲像鳄鱼的凶兽身上,那鳄鱼似的凶兽看李言他们在头顶上飞过,扬起巨大的头颅,凸出的小眼恶狠狠的盯着天空,发出阵阵吼叫,摇头摆尾。 还有人肩膀上蹲着一只全身长满乌黑疙瘩的蟾蜍,不断张嘴吐着粘液,眼看就要滴落在此人衣服之上,它长舌一伸便将粘液卷回口中。 另一人则袍口中钻出数条五彩蜈蚣后在身上交叉游走不定,不时又钻入其领口之中,没入了衣服,下一刻便又可能会从腰间袍缝隙或裤腿处再次钻出游走一圈。 还有妖娆的女子,耳垂上吊着玲珑绿蛇,不时昂首吐芯,此女子则偶尔会用玉手把碧绿蛇头绕到嘴边,亲吻一口...... 这些看的李言头皮发麻,身上恶寒不止,心道“小竹峰不会也是这样变态恶心的修炼方式吧。”想到这,身上就如同有万虫在爬。 李无一看着李言一幅吃了苍蝇表情,呵呵一笑“师弟,此峰名唤‘灵虫峰’,他们主修的就是豢养天地间各种灵虫灵兽,人兽相辅相成,攻击威力远非同阶之士可比。” “灵虫、灵兽?那点有灵气盎然之样了,这些都是毒虫凶兽好吧。”李言在心中腹诽不已,但见这位大师兄还是一脸笑意望向自己的样子,也不好直说。看着大师兄的面庞,李言忽然脸有疑色的样子,像是想起什么。 “怎么了?师弟,你这样看着为兄干什么?”李无一看见李言这幅表情,怎么好像自己也如同下方那些妖兽一般,不由的一愕。 “嗯,大师兄,你不要见怪,我忽然想起你之前所说,你今年都七十四了?” 李言刚才看见这位大师兄笑意融融的看着自己,望着那张怎么看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面容,想起了之前李无一开导他时说的一句话,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七十四岁,那可是七十四岁啊,在村里那是耄耋老人了,走路都困难,说不得往哪一坐,就再也起不来了。 “呵呵,我当何事,这当然是的,师兄我十岁就入魍魉宗了,十九岁筑基后就跟随师尊,可惜这都几十年了,还停留在筑基后期,唉,惭愧惭愧。”说到这些,李无一并没有什么感到不妥,只是后面话感慨万千,他还有一百多年时光,如果再无法结成金丹,那么也只有进入轮回之道了。 说起来,一百多年时光好像很漫长似的,但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就是几次闭关时间。 李言当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此刻心中掀起一阵波澜“修仙者真的这么强大吗?在凡人里,能活到六十岁已是高寿了,修仙者六、七十岁却正值青春年少一般。”不由的对自己以后产生了几许期待。 李言没注意的是,他的内心正在进行着蜕变。 另外,他也忽略了李无一话里的另一个信息,九年就筑基成功,可以说也不是李言忽略,而是他的无知,他不懂八年筑基代表着什么意义,那可以用天之骄子来说都不为过,一般修仙者能在三十年内筑基成功,都算是出类拔萃了,若是超过三十岁后也能筑基成功的话,此人一般今生凝结金丹无望了,除非有特殊机遇,筑基前、中、后三期,每进一层都比凝气期进阶下一层要难上百倍,一个修士终生停留在筑基前期也是大有人在。 说话间,二人已飞离了灵虫峰,向前飞出大约数百里的样子,眼前出现了一座黄濛濛的巨大山峰,同样是山高入云,不知高深。飞的近些,才发觉这些黄濛濛颜色乃是一层似雾似云之物,它们层层叠叠环绕此山,却似一tao紧身衣服,只是裹住巨大的山峰,却不向外飘散,使人看不清此山上情况。 “这是四象峰,这里的师兄弟及长辈们乃是阵法大家,你看到的这层黄濛濛雾气乃是他们护峰大阵,此雾每刻种都在变幻,变幻的不止是外形,还有其内之毒,每一刻钟都会生出一千零八十种不同剧毒,可在十二时辰内持续变幻组合不会重复,而下一个十二时辰,这些剧毒排列会重新打乱排序。 这里每种剧毒都会和其它同时出现的剧毒产生连环反应,至于是何种反应,这就很难说了,也许你种的剧毒,附近另一种毒可以解除,但另一种剧毒,可能又是上一种毒与其他剧毒组合的产物。人在阵中各种中毒可能,让人防不胜防。我们在此只是转一圈就行了,以后若是师弟有兴趣,也是可以通过师尊拿到入峰印记的,只是这里的师兄、师伯脾气有些古怪,呵呵,进入当是小心应付说话了,不然一番小苦头是免不了要吃的。” 李言听了李无一这番话,他也是心中惊奇感叹,倒不是太过在意。他之所以惊叹,刚才心中算了一下,一刻钟就有一千零八十剧毒,十二时辰不会重复,这魍魉宗到底研究出了多少种天下奇毒,不免感叹这上古传承下来仙门的底蕴深厚与强大。他不在意的是,他听了大师兄的话后,就没打算以后会来此峰,进出一个不小心便是要吃上一番苦头,若是大意点,一命呜呼也不是不可能,何况他压根又没想过学习什么阵法之道,来此做甚。 就这样盘旋一圈后,他们再次飞离,飞向了对面,大约一盏茶后,眼前又出现了一座灰濛濛的巨大山峰,此峰倒是不曾有雾气之类的遮蔽,山峰之上却是看的极清,其山之上长了密密麻麻的高大植物,形若一只只利剑,高约四、五丈,它们大多十几根形成一簇后齐直指向天空,根部簇与簇之间也只是间隔不到二尺的样子,每一根剑状物都像充满灰黑色汁液的仙人棒,整山丛丛密密,如同一只巨大的刺猬,看的李言身上起了一层颤栗。 “难道自己拜的宗门,不光听起来是邪修的样子,连居住修炼的地方都这么不正常吗?”想想自己看过的几处山峰,不是大大小小毒虫凶兽出没其中,就是雾气内千毒密密麻麻交织一起,或就是眼前如同一整条诡异的灰黑色刺猬般山峰,不用说所见这些剑状植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不离峰,这里主要是以蛊修炼入仙的,这山的植物就是绝大数蛊虫喜欢的栖居之所,所以我们不要离的太近,不然惊扰到了,到时就会从这些大戟剑莆中铺天盖地的飞来各种不知名的蛊虫,这些蛊虫有的直接会附着在人体皮肤上,吸食人体的血肉,像一般的凝气期修士,估计只要四、五只附着在皮肤上,三、四个呼吸便只剩一幅骨架支着皮囊了;还有的是从眼、耳、鼻窍穴中钻入体内,自内啃食内脏,最后连骨头都没有,可能只剩一张随风飘荡人皮;当然有的蛊虫是潜藏型的,潜入体内后或留在心脏处,或爬入大脑处,要么慢慢吞食心血,要么慢慢噬完脑髓,师兄我说的这些也只是常见的几种罢了,这帮疯子培育出不知有多少种阴毒蛊虫了,我来到宗门几十年,到过四象峰的次数都比这多十几倍,就是不太想来这里,咳咳。” 说到这,李无一那丰神俊郎的面庞上也是一阵抽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你知道就行了,我们走吧。”说罢,李无一也不待李言回答,驾起法器破空而去,李言听了这些话,那还想在此停留,早就想走了。 就在李无一刚飞离的同时,那些剑状植物中间,亦有不少人看见这飞行之物,其中一簇植物根部,一年约二八的红衣美女盘膝而坐,望向飞走的李无一轻咦了一声。 “咦,刚才那法器好像是李无一那小子的,上面另一人是谁,怎么到此绕了半圈就走了,我还想找他饮饮酒作作诗呢。” 她又稍一沉吟“算了,过几天再去找他,这小家伙快成了。”她身材火辣,酥胸高耸,红衣铺地,然后她又看向二只手掌心内一条若隐若现的细线,然后又闭上了美目,把一双玉手又按在了那植物之上。 飞行中的李无一好似感应到什么似的,不由的脚下法力狂涌,飞行法器速度又陡然飙升,顿时如离弦之箭飞射而出,这一举动倒让旁边的李言不免多看了几眼,今天自认识这大师兄以来,他可都是一幅平易随和,遇事不惊的样子,怎么突然间像是失去了那风雅之态,一幅心急火燎的样子。 李无一当然也注意到了李言的目光,他假装没看见,二眼直视前方。 “师弟,前面就是老君峰了,这也是本派主要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掌门师伯也居住此峰,像执事堂、任务堂、门派授法、大比什么的,都是在此峰举行。” 在李无一狂催灵力下,只花了约半盏茶的功法,他们便来了魍魉宗主峰--老君峰,在路上时,李无一也向李言又介绍了老君峰的地位。 除了小竹峰,各峰都有自己的执法堂,但像功法秘籍珍藏阁各峰都是各峰自己管理的,一来是各峰修仙的属性不同,每峰都有自己的主攻属性,所以每峰各自管理相应的功法,当然像那些通用的功法,每峰珍藏阁里都是有的;二是别的山峰弟子也不是不能借阅别峰珍藏阁内书籍的,只是借阅的费用要比在本峰多了不少罢了。这个没有什么可置疑的,毕竟同属一宗,而且又有几个是单一的圣灵根之人,学习其它属性功法也是正常的。 这老君峰除了上述这几点外,还额外多出执事堂,这是专门处理对外事务和宗门各种事务的,比如李言此行来的目的,就是领取入门物品。 其他的类似像每月一次的讲道说法,也是在这峰举行的,会有各峰派遣不同的筑基期高手前来讲法,让一众弟子在此学习、领悟,甚至有时金丹大修也会前来讲道说法,每每此时,此地都是人头躜动,天空中人影穿梭不停。 还有什么五年一次各峰筑基中期以下的大比,十年一次的筑基中期到后期的大比,诸般此类事情都是在此峰举行。 宗派掌门也是此峰的峰主,同时更是一品炼丹宗师,不过他们这派的炼丹可不仅仅是表面上那种与其他门派一样的炼丹师,其他门派的炼丹就是真正意义的开炉炼制仙丹,这些丹药基本都是有助修行的丹药、或是辅助升级、解毒类的丹药、又或是延年益寿、治病救人的丹药等等,总得来说都是有益人体的居多。 而魍魉宗的老君峰除了炼制上述丹药外,它最著名的,或者是臭名昭著的就是他们主攻炼制各种剧毒丹丸、粉末、或是无色无味的气体,甚至是可以大面积扩散的瘟疫苗种。 李言望着眼前的执事堂,再看看周边的建筑和来来往往的人,心里总归好受了一些,感觉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宗门该有的样子,至少这里的人是正常的,虽然偶尔有携带毒虫凶兽前来之人,但收敛了不知几倍,就连那些同来的凶兽都被修士不知用了何法弄的都有些低眉搭眼的。但这几峰有个共同之处,李言感觉到这里天地灵气充沛之极,让他每呼吸一口都感觉舒服的想呻吟几声。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五十四章 储物袋 执事堂建在老君峰的山脚之处,李无一带着李言落了下来,收了法器后便招呼李言跟他向执事堂大门处走去。 此时,执事堂前有不少人在进进出出,一些人在看见李无一后,要么施礼、要么笑着点头打个招呼,有的口称“师叔、师伯”,有的则呼“师兄、师弟”,然后又好奇的打量他身后的李言,这时的李言模样可谓是有些“凄惨”,虽然面容已用清水洗过,腿伤也不复存在,一身原本在凡俗界也是质地不错的黑袍,此时破破烂烂,上面还沾了不少血渍污渍,倒像是被李无一从哪救回来的。 李言心里很平静,他也没觉得如何丢人,就这样一步一趋的跟在李无一后面。 上得十几级台阶后,便来到了大门处,大门处正有二名身着墨绿长袍弟子站在哪里,李言感觉这二人身上的灵力比自己那可是高出许多,至于是什么境界,这还不是他这一小菜鸟可以判断出来的。 “见过李师叔,不知师叔前来有何事需要弟子效劳的。”那二人早就看见了李无一过来,显然也是认得李无一的,其中一名约是三十左右的中年人向前一步,躬身说道,眼睛却瞟向了李言。 “哦,不知今日这里是那位师兄当值?”李无一站定后,面带微笑开口问道。 这执事堂每日都会有五峰筑基期高手轮流当值,当然处理这些事务的筑基期修士基本上都是寿元不多,此生凝练金丹无望的人,修行自然不用那么刻苦了,在此当值一来可以打发时光,二来也能享受一下凡人中的权利乐趣,三来还能获取宗门报酬,何乐而不为呢。 “启禀李师叔,今日是四象峰的林师叔当值。”那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修士恭敬答道。 “哦,原来是林师兄,现在是否就在堂内?”李无一轻笑一声。 魍魉宗筑基期修士虽然也有上百,但当值不过一、二十人,重姓的虽有,但也就是那些人,李无一一听便知是谁了。 “在的,在的,弟子这就去禀告林师叔。”说罢,他眼睛再次瞟向李言,心中已有所猜想,但不敢肯定,毕竟现在不是收弟子入门的时候,这里基本二、三左右才会让下属各仙门把自己门内精英弟子汇集送来的。这种单独前来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很少罢了。 “那倒不用了,我自行找他就可以了。”说罢,抬步向内走去,李言不言不语也是紧随跟上。 那二人自是不敢阻拦李言,一看就是跟着李师叔一起过来的。 入得屋内,是一间敞亮的大堂,这大堂当真宽阔,足有几十丈大小,屋子正中没有摆放任何东西,四周却有不少小房间,这时还有一些人进进出出。 李无一熟门熟路向左手最角落一个房间走去。 屋内,一个身材削瘦,留着一撮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看其年龄有个四十多岁的样子,双目微闭,半靠在椅子上,一幅老神在在样子。 听到有人进来,此人双眼睁开看到是李无一。 “哦,原来是李师弟,不知有何贵干呐?”削瘦中年人淡淡的说道。 李无一见他这态度也不在意,拱手一礼“林师兄好,我是带这位师弟前来领取入门物品的。”说着他用手一指身后的李言。 削瘦男子当然早就看见李言站在那里,只是见李言一身脏兮兮的,也没搞明白这人倒底是干什么的。 “哦?师弟?魏师伯又收弟子了?嗯,他还是凝气期吧?”削瘦男子一呆,惊讶的连续问了几个问题。 李言之事在魍魉宗如此宠大的门派中,不可能人尽皆知的,也就是少数一部分人知道罢了,他这种资质未来如何,还是两说,上面高层哪会现在就通知门下各弟子。 这位林师兄一是不知道此事,二是惊讶于李言的修为,这种修为就被金丹期大修收为弟子,他认为李言一定是灵根优异之人,不然魏师叔怎会越了二个境界收了此人,何况此人虽然也是修仙者,但凝气期二层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就是几年一次的各峰入门的弟子都比他高不少。 魍魉宗所收的弟子,除非是稀有的圣灵根、天灵根才会临时招进来,否则一律由下属各仙门几年一次集中把门内精英弟子带过来入门,这些人最低也是凝气期五、六层的样子。 再说现在也不是下属仙门送弟子入门时间,他理所当然认为李言必是资质极佳之人。 李无一见状当然明白这位林师兄的想法,但他可不想说的太明白“林师兄说的对,此人李言,正是师尊刚收的记名弟子,麻烦林师兄了,李师弟快过来见过林师兄,以后可能少不了麻烦林师兄的。” 李言一直在看二人说话,从他们谈话中,他感觉到自己拜师像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样子,见大师兄回头喊他,连忙上前行了一礼“见过林师兄” 林师兄又看了看说完话又站在那,有些局促的李言一眼,脸上恢复了正常,他知道有些事不该问的,想来此人必定身怀上等灵根,不然小竹峰也不会这般收徒,在他记忆里小竹峰最近还是在六年前收过一名弟子,再往前则是几十年才会收一、二名弟子,现在又不是下属仙门送人过来的时间,李无一不想说也是正常,此子应该身上有些秘密。 接下来,他二话不说,只见他伸手向虚空一招,下一刻便有几件物品出现了在其手中,他向面前桌上一放,然后再次向空中一招,又有几件物品出现在桌上。 李言看的目瞪口呆,他哪里见过这种仙法,凭空摄物,只是一小会功夫,自己眼前桌上就凭空出现了许多东西。 桌上有着墨绿色的长袍和其他衣物,一小块黑黑的似铁非铁、似金非金的的牌子,还有几块石头、瓶子、袋子、符纸之类的。 “这是二套宗门服装、二套内衣、一双踏风靴,嗯,这是宗门腰牌,一会你滴血认主后,以后出入宗门就凭此腰牌,护宗大阵不会攻击于你,不过各峰如果自设了大阵,那就需要你外向该峰索取印记了,到时打入你这腰牌就行了。” 林师兄很负责的指着桌上衣物和那块似铁非铁的黑色牌子,一样一样说给李言听来,随后又指向了后面一把三寸小剑和一梭形物品继续说道。 “诺,这件宗门制式宝剑,旁边那个是飞行灵器,它在筑基期前用来飞行的。这还有三块下品灵石和一瓶‘回气散’,三张离火铁壁符,这些都是入门时一次性之物,以后就没有了。不过.....” 只是当他指向最后两件物品时,犹豫了一下,看向了李无一。 “李师弟,这位新进的师弟可是与以往不同的,以往前来领取入门物品之人,最低也是凝气期五层左右的实力,已是可以神识外放的,这储物袋和玉简自是可以使用的,但现在......”他为难的看看向李无一。 李无一微微一笑,他刚才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个无防,我先帮他把这些收入储物袋就行了,回去后再帮他取出来,以我师弟的修为,不久就能使用了,至于那枚入门玉简内容,我回去直接告诉他内容就行了,反正就是宗门门规和各项注意事项,我讲的应该比玉简里还要详细些的。” 李言站在旁边看那位林师兄指着最后两件物品,听他二人对话,云里雾里的听了个囫囵,一枚玉简,一个是什么袋子?但那攻玉简他是熟悉些的,和季军师经常拿的那个差不多的样子,这个是需要神识才能观看的,他是知道的。但这袋子能做什么用,那么小,最多装下这桌子上的那个小瓶和三块石头罢了, 他现在对桌上这堆东西,只认识衣物、宝剑和刚才林师兄介绍过的那块腰牌,剩下的最多就是猜一下那个小瓶可能是修炼用的丹药了,其余东西只能是一头雾水了。 就在他正如呆鹅般楞楞对着这堆东西时,不知是把这堆东西抱起,还是用个东西兜走时,身旁这时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抓向那个袋子,他急忙回头,一看正是大师兄。 他不知大师兄要拿袋子干什么,待他再回头看向桌面时,顿时楞住了,此时的桌上已空无一物,只有一个袋子被大师兄抓在手里,正笑吟吟的递到他面前。 “这......”李言不知要说什么,因为他不知发生了何事,他只转头再回头的功夫,然后就剩眼前这个袋子了,他又不是蠢笨之人,心中已想到一种可能“那些东西都被大师兄装到这个袋子里去了。”但想归想,只是心里还是觉得不可能,下一刻李无一的话就让他心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师弟,你先拿着储物袋,回去后,我再和你细说,呵呵” 听了这话,李言心中自言自语“难以置信,储物袋,储物袋,如此之小,却有那般大的肚子。”边想边伸手去接,当他把储物袋接到手时,手却向上猛的一扬,他心里一惊,因为他用力过猛了。 在他想来“那些东西虽然被大师兄用仙术放进了袋子,但是这袋子的重量就应是这些东西的总重量”,所以当储物袋入在他手掌中的一瞬间自然而然的就用上了力气向上猛的托住,却不想,事实与他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那袋子轻飘飘没有半点份量,就如一下托了个空。 李言立即知道自己这又是闹了个大乌龙,脸上尴尬起来,自己对修仙界的东西知道的太少了,自己要学的东西真的是太多。 那名林师兄见状不由一呆,然后摇了摇头“这人到底是从哪找来的,竟然连储物袋都不知道的样子,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也不知是从哪个鸟不拉屎偏远的下属仙门过来的。”李言见人家摇头,脸上更是不好意思了。 李无一见状微微一笑,伸手在李言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师弟,我们回去吧,想来师傅也等得急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五十五章 小竹峰 李言站在书简似的飞行法器上,望着越来越近的巨大山峰,心中有一丝期待,也有一丝迷惘,他不知在这里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人生。 山峰越来越近,这座山峰通体呈墨绿色,上面长满了竹子,这些竹子并非是他以前在大青山见过那种青翠欲滴的碧绿翠竹,而是颜色接近墨色,其竹体上却隐隐泛着绿光晶点,这些绿光晶点在竹身上竟然缓缓的流动着,让人见了除了有种厚重、宁静之感,还有一份奇幻的感觉。 看着那缓缓流动的绿光,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这竹子里不会也有蛊虫吧”,脸上不禁精彩起来,心中打鼓。 身旁的大师兄竟似知道他想法似的,看了他一眼,笑前开口道“你是否在想这竹身内怕是有灵虫或蛊虫吧?” 李言心道“这也能猜到?” 不待他说出,大师兄已接着说了下去。 “呵呵,这很好猜,凡是看过那三峰的修士,再刚来小竹峰时,都会有这种想法,师兄我当初也是这样想过的。不过这竹子就是竹子,并没有灵虫寄居在内,这种竹子可是一种灵植,也是一种相当好的练器材料,等有空时再和你细说吧。”说话间,他们已降落在半山腰一处草地上。 李言从书简似的法器上走了下来,向前望去,这山黑压压伸入云海,墨色山体一路向上竹涛如波浪起伏,黑色竹海中不时有绿点闪烁流动,恍若置身在梦幻宫殿之前,自他们脚下开始,一条小路蜿蜒向上伸入竹海,没入在竹涛汪洋中,空气中阵阵灵气扑面而来,活泼的进入李言身体,让他浑身毛孔仿佛都在欢跳。 再转身向山下看去,自他站立的这个地方并没有下山之路,满眼都是墨绿竹叶翻涌摇曳,时隐时现在云雾之中,这里并没像其他几峰那般,在山脚下建有山门,想来平时都是从山腰处来去了。 “师弟,我们上山去吧”此时李无一已收了法器,迈步向小路走去,李言起身跟上。 李言走在小路上,头顶上、身旁两侧墨竹身形成一条深色通道,其上绿光晶点流动游走,让他感觉置身行走在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 “师弟,待会上去后,先找个地方让你简单梳洗一下,然后再去拜见师傅,最后再安排你的住所,可好?”李无一走在前面,长袍飘飘,不时有点点绿色光斑在其脸上、发间照耀掠过,竟有种妖异的美。 “一切听从大师兄的。”李言当然知道自己现在这身装扮过去可不合适。 “嗯,前面过去不远就是杂役弟子所住房舍,再向后一段距离就是小竹峰主堂,主堂之后再向山峰半腰上才是我们居住修炼之所,现在师傅应该就在主堂之内了,我们绕过主堂到后面梳洗就不合适了,师弟迁就一下,就在前面杂役弟子处清洗一下吧,如何?”李无一脸带歉意的看向李言。 李言哪里在乎这些,他本就一山村长大孩子,虽然在季军师那待了小半年,可是这点一直未变。 “当然可以,大师兄。”李言平静的回了一声。 这段墨色绿点交织的迷幻通道走了约有半盏茶时间,眼前一亮,出现了一片篱笆竹墙,墙内一大片空地,墙外被墨色竹海环抱,篱笆院内建了十几间房舍,倒似一个府邸前院,一条碎石穿过这些房舍向后延山而去,这与其他几峰亭台楼阁、仙泉灵鸟相比,简单是有点寒酸之极,但多了一份宁静雅致。 回头看着斑驳光彩的通道小路,倒似走过了一段梦幻旅程。 随李无一进入篱笆院子,那里约有十几名年轻男女来来去去,他们皆身穿黄色衣服,男的一身衣服短紧,女的淡眉长裙宫装,见二人进来,赶紧走了过来行礼“见过大师伯”,其中还有几人偷瞄了李言几眼。 “这是你们八师叔,小义你带八师叔去简单洗漱一下”李无一微笑对几人介绍了李言,然后指着一名十八、九岁的青年说道。 十几名青年男女杂役弟子听说这位少年是“师叔”,也是个个有些好奇,毕竟他们有的在此做杂役早些,有些来的迟些,知道这里好久没有弟子入门了,不免多看了李言几眼,李言那身破烂衣服甚是有些扎眼,而且身上灵气波动微弱,甚至连他们这帮人都不如的样子,让他们不免相互对视了几眼,也不知心中想些什么。 那名叫小义的青年上前几步来到李无一面前,此人相貌倒也清秀,李无一向李言一伸手“把储物袋给我”,李言当然知道这是要取里面换洗衣物给他,他也是好奇的想知道如何取出。 李无一接过储物袋,一只手在袋上轻轻一拍,五彩光芒一闪,空中便出现了一套长袍、一套内衣和一双靴子,就那么轻轻悬浮在空中。 李言这下倒是看清了储物袋取物过程,目光中惊艳连闪,随后又轻轻摇头,自己对修仙基础知识太欠缺了,甚至连这里最基本的仙术都让自己摸不清原由。 那名叫小义的青年伸后在空中拿了衣服,然后对李言恭敬一礼“请八师叔跟小的来”,便向旁边一处屋舍走去。 李言如今十五岁了,但身高已有七尺,已与普通成年人相差无几。 半盏茶后,看着眼前的身着一身墨绿长袍的李言,李无一点点头,虽然李言相貌普通,但这时却也有种清新感觉,少年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这可不是几十岁人可以模仿的,虽然修仙者外表年轻。 李言对这身衣物感觉很奇怪,穿在身上松紧适度,舒服异常,尤其是脚下那双靴子,每走一步,他都可以轻飘飘向前滑行一样。 “呵呵,我们走吧,这身衣服也是简单的灵器,可避寒暑,靴子可提高身法速度,它们可抗凝气期四层以下的法力攻击。”李无一知道李言对这些一无所知,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带着他沿着几排屋舍中间碎石小路向后走去。 碎石路顺山而上,一路上李无一偶尔指着两侧东西向李言说上几句,李言也不时问上一句。约莫又走了半顿饭功夫,碎石路前出现了一间墨绿竹屋,矗立在一片竹林中,通体墨色泛着绿莹莹光芒,如黑夜繁星闪烁,显然是用山上竹子所建,李无一也不停顿,带着李言径直向竹屋前走去。 李言面色平静的跟在后面,同样长袍飘飘滑行而去,两人一前一后倒有几分飘逸,在这片点点繁星中,如在仙境。 “师傅,八师弟来了”在屋前李无一停下向屋内微一躬身。 “进来吧”屋内传来一个年轻温和的声音。 李言听到这声音,眉头微微一皱,李无一却是没有发现,只是略一偏头“师弟,我们进去吧。”当下领着李言进入了竹屋。 进屋后,李言首先感觉的是屋内和自己想像的完全不同,他在外面见房子是用那些竹子而建,自是认为此房肯定是有许多缝隙的,当时还在想,用这东西建屋难道下雨不会漏吗?但进得屋来,便知自己错了,此屋大约有三十几丈大小,甚至宽阔,四周墙壁一片青白之色,如同普通青竹内壁一样的颜色,只是四面墙壁如同一个整体,微微散着些许光芒,洁白中泛着绿意青色,使得整间大堂光线明亮,清洁素雅,四壁上开了几扇大窗,不时有几声鸟鸣传入,显得此处更是幽静空灵。 此时屋内共有六人,四男二女。 上首坐着二人,那是一对青年男女,男的身材有些微胖,粗眉大眼,年龄约在廿七、八,身着一身墨绿长袍,表情温和中正,一幅不紧不慢的样子,正微笑着看向进来的李言两人。 胖青年身旁有一年约二十出头的宫装女子,身材凹凸有致,皮肤白晰,光滑中隐隐反着流光,瓜子脸,凤眼含笑,面容精致,一身白色宫装,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笑意吟吟,这两人身上并无任何灵压波动,坐在哪里就似二个凡人中的富家公子和阁中小姐。 下首一排坐着四人,二男二女,离上首最近的是一看起来约有四十岁左右的壮年,身材粗壮,浓眉阔嘴,坐着的身高都好似与李言此刻站直了差不了多少,看起来甚至雄壮,只是同样的一身墨绿长袍穿在他的身上,肌肉把长袍撑的满满,失了飘逸与优雅,多了一份如山沉重,此刻正用一双豹眼盯着进来的李言。 其下首坐着一十八、九岁的青年,也是一身墨绿长袍,身材精瘦干练,长脸小眼,皮肤稍黑,可能比李言稍高些的样子,其让人尤为注意的是手臂显得很是修长,与身体有些不成比例,一双小眼滴溜溜来回乱转,一看就是心思灵巧之辈。 再往下则是二名少女,一矮一高,二人年龄差不多,年约二十出头的样子,只是一人一身鹅黄长裙,另一人还是宗门墨绿长袍。 鹅黄长裙那名女子圆脸大眼,个头稍矮,一头乌发随意散在肩上,皮肤白晰圆润,一双大眼不时看向李言,确切说更多的是看向李无一,一双纤手皓肤如玉,不时抬起抚起前额发丝,然后又和旁边女子低语几句,脸上还偶尔露出几丝红晕,显得十分俏丽。 最后一名高个女子,明眸皓齿,棕色小麦皮肤,一头短发,面庞英气逼人,但身上气质却透露出丝丝冷清之气,长袍穿在其身上一点也不觉得宽大,胸部把长袍撑的高高耸起,高耸下的衣服却是突兀的自然下垂折成几缕长条,给人一种腹部平坦有力的感觉,即使坐在那里,也能感到袍摆下修长的长腿,大眼黄裙女子和不时靠过去和她说上几句,她只是偶尔才低语一下。 这几人个却个个身上散发出阵阵灵压,这让刚入得主堂内的李言感到有些呼吸不畅起来,此时这几人正用或好奇或清冷的目光打量着李言,尤其是那长手青年,转动双眼,不时身子还在椅子里晃动几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在打量李言,李言也在默默观察他们,他这时敬畏之心还不是那么强烈,说得好听是初生牛犊,但随着日后他修行开始,才知道了今日这是不知死活,幸亏这里是师门,师尊已告诉下面弟子他的来历,知道了他是野路子出身,不懂修仙者更为讲究尊卑,否则往往一些人死都不知道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李言看到这上首青年的目光时,他终于找到了刚才让自己不舒服的原因,这目光和刚才那温和的声音,让他想到一个人---季军师。 “师弟,师弟,快快拜见师尊、师娘”一个声音自耳边响起,打断了李言的思路。 李言这才醒悟过来,也不禁为自己失态而面上一红,心中却是一叹,自己这第一印象就对这位师尊不好了,这让他想起了同样谦和温润的季军师,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同时他也在想这位师尊怎么如此年轻,看着比李无一也大不了几岁的样子,这就是金丹大修?但这时也不是多想之时,只得撩袍跪下叩首。 “弟子,李言拜见师尊,哦,师...娘”,说到后来,他才想起李无一说的话,那位好像是师娘,刚才自己注意力都放在这位胖师傅身上了,差点忘了李无一说的内容。 “看来这个小家伙对我位师娘还有些不甚在意呢?”上首那一身白色宫装女子,听了李言有些磕巴的话,笑吟吟的对胖青年说道。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五十六章 私心的小竹峰主 李言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恶寒“小家伙,你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不过随后又想到李无一已经七十多岁还是一幅年轻的过份、丰神俊朗、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心中嘀咕“修仙者都是这般妖怪?” “致妹,莫要吓他了,呵呵,估计他也是对修仙者样貌一时半会不适应吧,呵呵,李言,为师与你师娘已经二百多岁了,哪怕按年龄来说,你给长辈磕个头也是不冤的吧。” 他前半句是对身旁宫装女子而说,后面却是轻笑一声,对李言说了起来。 李言心中一阵大愕,他虽心有准备,却没有想到上面坐着这一对青年男女,比他爷爷的爷爷还要爷爷。 “要你说,怎么又透露人家年龄。”旁边宫装女子有些咬牙的说道,脸色不善的望着胖青年。 胖青年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答她“李言,你即已跟着无一来了,想来他已经和你说明一些情况了,让你前来就是熟悉一下峰内诸人,再做个简单入峰仪式,为师不喜那些繁文缛节,但一些规矩不照着来,日后被其余四峰那些人知道了,不免又拿宗门教条来说三道四。” 李言低头不语,他在拜师时又听到了“繁文缛节”这些曾经类似的话语,心中竟泛起了丝丝抵触情绪。 胖青年见李言只是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眉头一皱看向李无一,李无一也是一呆,“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这时这位师弟怎么像失了魂。” 下面坐着的二男二女也开始慢慢蹙起眉头,脸上之色竟有些不善起来。 这时李言却抬起头,用手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着“弟子只是心中恍惚,有些失礼了。” 胖青年与众人一听,这才点了点头,想来一般人能拜入魍魉宗,有几个不是心潮澎湃的、愰若梦游。 李无一这时已一手托盘,上放二杯茶茗来到李言面前,示意李言起身敬茶,李言恭恭敬敬向胖青年和旁边白衣宫装女子各敬了一杯茶,然后就倒退回去,垂手站在大堂中间下首。 胖青年泯了一口茶,便把茶放在了身边的案几之上。 “嗯,生自今日起你便是我小竹峰第八名弟子了,你同你七师兄林大巧一样暂时都是记名弟子,希望尽快到达筑基期。”说着他一指下首那长手青年笑道说道。 李言随着他所指看去,见是那长手青年,心道“原来此人便是七师兄了,原来也是凝气期,只是不知是第几层了。” 那林大巧见师尊指向自己,他向李言嘿嘿一笑“终于也多了一名记名弟子了,李师弟以后你就是小师弟了,嘿嘿。”看来此人一直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人不是正式弟子而觉得有些形单影只呢。 李言只好点头微笑。 胖青年接着说“为师名唤魏重然,这下面几人都是你的师兄师姐,你大师兄应该是认识了,那几个依次分别是你二师兄韦赤陀、七师兄林大巧、四师姐苗望晴、六师姐龚尘影。”魏重然依次指向粗壮中年、长手青年、鹅黄长裙女子和那名面容清冷短发女子。 那几名弟子也分别向李言微笑点头,尤其是林大巧脸上笑意更甚,连同那名清冷女子也是微一点头,但面上却如冰山一样毫无表情。 李言含笑对这些人一一躬身行礼,他只知道林大巧的修为是凝气期,其余人等应该都是筑基期,置于是前期、中期什么的,他哪里看的透。 魏重然看各人与李言打过招呼后,又接着说道“嗯,你三师兄出宗门任务去了,这次却是无法相见了。你五师兄因这此大比后有所体悟,所以也是闭关了,以后自是有时间见面的。” 说完后,他指了指下面的椅子“坐下吧。”李言看了看,堂下有二排椅子,但现在那四人不分先后的坐在一排,自己当然不便坐在他们对面,便也向那排最后走去,他当然知道尊卑长幼之序,不想刚一转身,却被李无一一把拉住,走向了另一排,然后指了指这排最上首椅子“师弟,你坐哪里,师尊有话要说,也是方便些,我们这里平时也难得聚一次开个会,师尊又不喜欢太多礼节,所以随便坐就是了。”说道自己便先坐在了李言的下首第二张椅子上。 魏重然点点了头,他很欣赏这位大弟子,做事很有眼力,虽然修仙者耳聪目明,就是离个几十丈说话也是很轻易把话语送到对方耳中,但这种安排更是合适些,这也是他放心把小竹峰大小事宜都交给这位弟子处理的原因。 李言看了看,也是无奈的坐了下来,他虽然坐下,但心中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可不会真认为这里不分长幼的,只是没那么严谨罢了,但下次若再来,他肯定还是坐在最后的。 魏重然端起茶杯,又泯了一口“李言,我虽然对你的事知晓一些,但都是道听途说的,今日既然入门,还是要对你过往要了解一些的,由你自己说来最好不过,能否把你的事情说来听听,当然涉及到个人隐si部分,你不用提起。嗯,不过这对你,可要吃些亏了,你的这帮师兄师姐也是沾了便宜,这次听到了你的过往,他们的过往你却不知了,呵呵!!不过,都是同门,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熟悉了,主要你的情况特殊些,连我都知道的很少。” 李言听了,心中有些郁闷“我对你们还一无所知,就入了门,现在你们却要把我翻个底吊。”不过,他也明白,他无缘无故修了人家的门派仙法,按东拂衣所说,这个莫说收入门墙了,直接杀了自己也不为过,现在人家想知道自己的过往,当然是无可置疑的,哪能无缘无故就收了进来,虽然他对灵虫峰那位于姓修士说了不少,但现在这才是正主,只是让他感到不适的是,一帮师兄师姐也在旁边听着,真不知道自己这位新拜师傅是怎么想的。 魏重然说完把茶杯一放,便眯着眼,靠在椅背上,旁边那位师娘也是一幅兴趣盎然的样子,其余人虽然不说话,却也是盯着他。 李言无奈,当下便把自己如何出村入伍、如何遇见季军师、如何发现不妥以及联系洪元帅最后杀死季军师的事情一一道来。 只不过在这里,他瞒去了东拂衣和癸水仙门之事,也把自己发现季军师对自己不利的事改成了那位已死师兄暗留信笺,说明自己可能身中剧毒之事,希望以后有人看到此信后,能替他报仇。此暗信后来被自己无意中发现,再结合自身不良反应症状后,心中十分害怕,万般无奈之下找了军中元帅,毕竟他也是军中之人,他又把洪元帅描述成江湖豪杰,豪情万丈之人,听了他的遭遇就起了恻隐之心后便帮助于他逃离,但最后还是和他的师弟一同惨死于季军师之手,顺便也把击杀季军师的功劳大部分都归于洪元帅和他师弟之手了。 反正这些人都已死亡,又到哪去找漏洞去,如果要找漏洞那就只有在他话语中寻找了,只不过在来之前他就在灵虫峰为了应付那些人,就已经编了一次,现在就是把这些话圆的更像真的罢了。 他的话一一道来,说到一些地方,更是引起了二名女子的不停叹息,除了那位清冷短发六师姐外,白衣师娘和鹅黄长裙四师姐竟有时插上几句,颇有为他当时处境很担心的样子,看的其余众人一阵无语,尤其是到了洪元帅如何设伏猎杀季军师这些事时,让这些听的唏嘘不已,想不到凡人江湖也有如此豪杰人物,修仙者看来也并不是凌驾于凡人之上的,死于凡人之手也是有可能的。 一番话下来,李言觉得自己都佩服自己了,觉得自己很有说书人的潜质,有些话说的连他自己都快信了。 魏重然一直靠在椅子里安静的听着,脸上偶尔凝重,偶尔沉思,偶尔微笑,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最后待李言说完,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言。 李言边说边也留意各位眼神,生怕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尤其当涉及到癸水仙门之事,他不得不小心避开,不然这仙灵界的仙法在此界出现,他虽然刚入仙道,但怀璧其罪他还是懂得的,东拂衣可说过即使是仙灵界那般地方,自上古以来各门各派都在遍寻五仙门,可说对五门仙法的渴望之极。 他说完后,留意到这位师尊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难道自己什么地方出了纰漏”,一时间却也不知何处出了问题。 但魏重然接下来一番话,又让他放下心来,魏重然待李言说完后,坐直了身型,收敛了表情,又问了李言几个问题,基本都是关于他修炼上的事,这让李言觉得应该还是关于“支离毒身”之事。 魏重然问了十几个问题后,便看向了众人“这也是我让你们旁听的原因,当然不是揭你们八师弟的老底,而是让你们一同听听他整个修炼过程,事后自己去分析考虑,今天我也会把听到的和自己分析的,向门派进行反馈,但愿能有所帮助。”说完又转向李言。 “李言,你知道‘支离毒身’这毒体了吗?” 李言站起身来“启禀师尊,大师兄已和弟子说过这毒体的另二种毒体的大概情况了。” 魏重然手按了按,示意李言坐下“知道就好,这三大毒体乃是我宗最强的战力体质,另二种还好说,找到对应体质按仙法修炼还是有定式可寻的,但你这种‘支离毒身’却是变幻难炼,自古以来也只有了了几人炼成,但却一直找不到正常修炼之法,因此,宗门凡是每个炼成之人都要详细汇报修炼过程,好让宗门从中得到经验,所以你的成功之法,也要记录在案。今日顺便也让你的师兄师姐听听,看看是否从中能得到一些发现也说不定,所以刚说他们沾了些便宜。为师再问你一句,你修炼过程是否全部是真?” 李言心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搞一帮人在这探听我的底细,不过,如此看来,这位师傅也是藏了私心的,记录在案向宗门汇报,那必是宗门保留下来,不可能让人人都知道的,他现在却是让小竹峰除了有事无法前来的师兄外,其余人等都来参与,那就是想让他们都能有所领悟了,不过这位师尊的这份私心,如果现在旁听是他,他也喜欢。” “师尊,弟子修炼过程全部是真的,并无半点虚假。” 李言回答后,心中又道“修炼过程肯定是真的,只是隐瞒了一些,但我说的关于那‘乌夜帘青功’经过却是并未有假话的,至于这毒体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修炼成功的,想来你们听了也是白听。” 魏重然笑了笑后点了点头,不过他这点头在李言看来怎么都有那么一份意味深长的感觉在里面,不免有些心虚起来。 “嗯,这件事就这样吧,李言你且上前来”魏重然笑罢忽然对李言说了这么一句,倒让本来就心虚的李言更加没底了,心道“难道,让这位便宜师傅发现了什么?”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五十七章 大......巧? 自李言入门听到那温和的声音起,再到看到魏重然一幅谦和面容以及后来拜师的过程,让他总是不经意的把他和季军师重叠在一起,虽然这两人的身形相差是那么悬殊,一胖一瘦,完全不能重叠。所以他有种虽拜师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想法,谁让他现在如此弱小,但他从心里就没对这位师傅有过半点敬意,他不知道那谦和的面容后面是否一样藏着一把刀。 但这时唤他上去,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起身走了上去,待他走上去时,下面一众人等皆是看着他,他们也不知道师尊是做何事,只有那位师娘好像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看着李言表情忐忑的样子,不由嫣然一笑,在这主堂竹屋内好似夏日晴朗的林荫中一阵微风,朱唇轻开“小家伙还有些怕的样子。” 魏重然也注意到了李言的表情,纯厚的声音响起“就是看看你的资质,好给你后面挑选功法”他到现在对这位新收弟子修炼都是知之甚少,连出身都是李言自己说的,资质也是听风师兄说的,不像其他弟子,哪个入门前不是都有下属宗门报上详细资料或他自己亲自测试。 说罢,他一伸手便抓住了李言的手腕,刚才还如普通凡人一样的胖子,瞬间气势变的凌厉无比,在李言还呆头呆脑没反应过来之时,便感觉一股纯正暖阳的灵气已侵入体内,待李言抬头时,那股灵力已然消失无踪,身上的压力也是荡然皆无。 魏重然放下李言的手腕,面带沉思,他虽早听了李言是何资质,更不会怀疑在这件事上风师兄说谎,但总是抱着那万一的心情,结果当然还是有些失望,杂灵根,实实在在的杂灵根,这在魍魉宗也是独一份,连杂役弟子都不会收这种灵根的。 魏重然沉思了一会,展颜一笑“李言,你这灵根当属水性最好,所以之前学习灵虫峰的入门功法就不要练了,一会让你大师兄带你去本峰珍藏阁选一本水属性功法和几样仙术,这样才能更适合你的修炼,嗯,你选好后,可由大师兄先讲解传授,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也可直接过来问为师,可好?” 李言听后一呆,原来是帮他选择功法、仙术,虽然他不会修炼宗门里的功法,但人家可是这般的说了,何况功法不要,那些仙术他是需要的,自见过了季军师的“火弹术”、“木刺术”后,他对仙术可是十分向往的。 李言其实是不知道魏重然对他的关照,像他这种凝气期的入门功法,在各大宗门都是由凝气期九、十层左右的师兄讲解的,他们就是传功师兄,专门帮助入门弟子的。 像由筑基期的李无一来给他传授绝对是大材小用,那怕是凝气期高手的七师兄林大巧都完全没问题,只不过层次越高的讲解能让你领悟的东西越多,所以魏重然让李言有问题可以过来问他,这样的待遇在宗门内可谓稀少之极。 这也是魏重然知道李言的资质不行,所以想给他最好的助力。 李言当然不知道这些,他以为师傅授徒不过是正常行为,何况这里还只让大师兄来带他,于是表面恭敬道谢一声“多谢师尊。” “嗯,好了,就这样了,你们可以退下了,无一带李言去安排住宿后,再去珍藏阁选取功法和仙术吧。” “师傅,大师兄,让我带小师弟去吧,这些事情弟子还是可以做的,等小师弟开始修炼功法时,他再去找大师兄解惑就是了”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去,却是那长手的林大巧,他此刻已站起身向李言走来。 魏重然一看心中就明白了原委,这林大巧入门较晚些,且还没突破到筑基期,在这帮弟子中就他一人还是记名弟子,这下应当是找到伴了,不免高兴。 魏重然笑着点点头“呵呵,也行,无一,你安排大巧去办理吧。”说罢,看了身旁白衣宫装美妇一眼,两人同时站起身来,向门外飘然而去,只留下一众弟子起身恭送。 待他二人从门口消失后,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 “大巧,你怎么喊人家小师弟了,这是要给自己长一截啊。”正是那鹅黄长裙的四师姐苗望晴一脸戏谑的看着林大巧。 原来在李言来之前,林大巧就是这里的最小的记名弟子,众人自是喊他“小师弟”,让他总感觉自己在别人眼里长不大的样子,颇为不爽,现在李言刚来,他就迫不及待的想把这头衔摘了。 林大巧已走到李言身前,热情的搂住李言肩膀,回头看向四师姐“难道不是吗?还唤我‘小师弟’,那我岂不喊李师弟为李师兄了。”说罢,又对李言挤挤眼。 李言自季军师事情发生,很不习惯与人如此接近,但见这位七师兄如此自来熟的样子,一时间也不好掰开他的手,只好笑笑。 苗望晴看林大巧一幅得意的样子,又看了看其余几人都在看着她,她偷偷瞄了李无一一眼,挺了挺酥胸,更显身材丰满圆润,正待继续开口,又有一道声音响起“四师姐,我们走吧”这时那短发的六师姐龚尘影站起身来,更显身材修长健美,只是淡淡再次看了李言一眼,就一拉苗望晴的衣裙向外走去。 “师妹,师妹,我还有话要教训大巧呢,别忙走啊。”苗望晴被清冷的龚尘影拉的向外有些不情愿的走去。 “是吗?你确定是大......巧?”她们已到了门口,隐隐传来那清冷声音,只是这声音中好似在某个字上故意咬重了许多。 这下,却不见苗望晴再说什么了,有些慌张的一把捂住龚尘影的嘴,拉她飞奔而去。 只留下了屋内三人,李言一头雾水,但他分明觉得搂着他的七师兄手臂不断抖动,脸上憋着笑意,下一刻面色一转,回头一脸悲情的望着李无一,然后低声说“人啊,不能太帅,不然三天二头不敢出门。” 李无一一脸郁闷的摸摸鼻子。 这时,那个粗壮的有些过分的二师兄,也走到李言面前,伸手在李言肩上拍了下“八师弟,有时间到师兄院子里坐坐,有问题也可以问我,尽快修炼,到时好和二师兄切磋切磋,唉!”他这前面是说向李言的,最后却看向正在一边郁闷的李无一,唉了一声后,转身也出了大堂而去。 他这一拍,李言就感觉如同一只大狗熊在自己身上来了一记,身子顿时麻了半边,不由的龇牙咧嘴。他现在只是十五岁,哪懂得他们这些人的话语,只感觉一个个古怪的很,但好像是在说大师兄的样子。 “二师兄,二师兄,你得喊他小师弟,小师弟”一旁的林大巧却对着大汉的背影叫道。 “咳,八...小师弟,你二师兄是个修炼狂,等你境界上去了,你得......嗯,怎么说呢,你二师兄可能比较喜欢与你多讨论讨论功法、仙术什么的。” 李无一干咳了一声,对李言说道,他还真喊了李言为小师弟了,李言心道“就是这位二师兄可能喜欢与人较技罢了”,但此时心中还真没当一回事,自己什么时候筑基,天才知道。 李无一又看向林大巧,见对方还在望着门口嘴里嘟囔个不停。 “呵呵,大巧,你带小师弟去安排住宿后,然后把宗里的门规和各种入门的基础讲明一番,哦,再把你以前在所属仙门时刚入门的那些知识,最好都讲给小师弟听听,他的出身你刚才也听到了,对修仙界没有太多的认识,所以越详细越好。嗯,置于功法选择还是由我来吧,待你这些安排好后,估计也到晚上了,那就明早我过去找小师弟了。” 他是让林大巧负责给李言普及入门知识就行了,这点他是放心的,但后面还是考虑到了这位师弟性格跳脱,选功法可是大事,还是自己负责的好,不得不说他真是心思周密之人。 “好嘞,您放心吧,大师兄”林大巧听着李无一对李言‘小师弟’三字喊的越来越顺溜,不由的喜笑颜开。 “那行,小师弟,我就先回去了,今天估计这些事办法也就到晚上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再熟悉一下环境,明早我过去找你去选功法、仙术。” 李无一面面俱到,又向李言叮嘱了一句。 “好的,大师兄,今天麻烦你了。”李言客气道。 随后三人就出了大堂,在大堂外分开走去。 李言走在刚才出来的主堂后面,林大巧带着他一路沿山向上而行,边走边说,李言觉得林大巧是个善言多语之人,但给他的印象却是不错,他感到这人心思有些单纯,应该是那种想到哪就会说到哪的人,李言偶尔也会插一句,林大巧则是有问必答。 就这样,李言轻易知道了林大巧的一些事情,林大巧今年二十岁,来自于长空洲的一个三流仙门,这个洲也是魍魉宗的隶属范围,他在魍魉宗的西南方,那里以几个三流门派为主,连一个二流门派也没有。 林大巧所属的仙门在长空洲也算是数一数二了,他的资质是当时几个三流门派中最杰出的,只是他被那个三流仙门发现较迟,十二岁才被发现,这倒比李言被入仙道早了几年,在那里修炼仅仅一年就达到了凝气期二层,被这三流宗门视为百年一遇的天才,到了第三年他也挤进了第五层,又逢魍魉宗招收弟子,索性便一起送了过来,不想被魏重然一眼相中,收为了记名弟子。到今年入门已六年多了,并已修到了凝气期十层境界,几乎是一年多些时间就能精进一层,要知道修仙越往后那是进级越难的,这资质比李无一也是不遑多让的,目前他已是在蓄势冲击筑基期了。 李言听了这些感到奇怪,下面宗门把自己辛苦寻到的天才都这样送到上属仙门,那这些小宗门自己还怎么发展?随后林大巧一番话也让他释然了。 原来,四大宗门招收弟子时,下属仙门也可以不送弟子前来,但是这对于下属仙门中的弟子来说,就会失去绝好的升仙机缘,因为无论是从功法、仙术以及各种资源来说,他们那点资源集全派之力,二百年的时间基本上是无望能扶持出来一个金丹大修的,而到了四大宗门则有这份可能。 另外,这些被送到四大宗门之人在筑基或结成金丹后,必须出任自己所属仙门的长老或太上长老,这时四大宗门也会奖给其宗门一笔丰厚的奖励,奖励他们找到资质极佳的人才。这些奖励可是二、三流乃至不入流门派几年、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的积累才有可能达到的,这些更会让这些小仙门实力大进,发展迅速,下属众仙门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四大宗门为何做出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那纯属是李言的无知,这些人虽然回归所属仙门,但这些仙门还是属于四大宗门的,它们越壮大四大宗门实力越强横,并且他们筑基后的魂灯都会留在四大宗门,当四大宗门有事时,他们自己甚至是整个宗门都需出力协助,所以这是二相有益之事,不然可能就会落得个灯灭人死。 另外由于四大宗门资源丰富,这里还是有不少人在筑基、结丹后虽然担任原属小仙门的长老、太上长老,但还是不会离开四大宗门的,一直留在门内潜修,这样也让四大宗门金丹不少,筑基云集。 不过这些如果对一些野心勃勃想要一心把自己宗门发展成为超级势力的二、三门派却是不愿的,也就有一些门派不会把自己真正的精英、天才弟子送来的,但对于这些小虾米,四大宗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他们是庞然大物,要想撼动他们,必有先兆,只要先兆一出,他们就会随手一击,那些心存野心之人整门更是灰飞烟灭。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五十八章 这个弟子不老实 李言注意到了一点,“魂灯”,这是什么?他正待追问关于魂灯之事。 “小师弟,前面不远就是我们居住的地方了,听说以前这里可是房舍众多的,但是百年前,一些拜入小竹峰的弟子只是想得到小竹峰的修行资源,待得稍有展露头角时,就不再愿做小竹峰这类杂事,后来都一一投了其余四峰去专门修行灵虫、阵法、炼丹之道,师尊一怒之下便锁峰闭门了,只偶尔才会收入弟子,这样一来我们这里的原先房舍就显得多了,师尊后来便用法力拆了七、八成之多,现在那些地方都做了培种灵植或其它用途,只留下了二、三成房舍了。” 李言还未问出口,林大巧已放缓了脚步,指着前面一大片黑压压的屋舍说道。 李言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已来到了一片屋舍前,而且这里的灵气浓郁的惊人,空气都隐隐有些沉重的感觉,比刚才山下过来地方不知稠密了几倍。 这片屋舍也全部是用墨竹建成,隐隐看去像是一个个独立的小院子,每个院子间相距约有五、六百米的样子,而这些相邻的院子之间都是随风摆动的墨绿竹叶,绿光晶点缓缓流动闪烁,让院外之人看不清院内任何情况,显得是那么独处、幽静,而且有些地方上空雾气缭绕,遮住了那一片空间。 李言身在幽篁里,不由得心旷神怡,仿佛心随竹涛一起轻摇。 “小师弟,这里空院子还有五十多座的样子,你可以任意挑一个,以后那个院子就是你一个人居住了。”这时林大巧在话打破了这里的宁静,让李言缓过神来。 “哦,好,好,那有劳七师兄了。”李言连忙答道。 于是两人不再多说,就在这墨竹林间穿梭起来,不时打开一个院门,进去看看。 约莫一盏茶后,李言和林大巧又站在了一处院子中,这里是这整片屋舍群中较偏的地方,是属于屋舍群西北靠边的地方,虽然每个院子相距都有一里左右,并且加上中间墨竹林的阻挡也是无法看到彼此,但李方还是选择了这个较偏的院落,这里前后左都没有其他人居住,右面已是屋舍群最边了,院外则是一望无际的墨竹之海,他甚喜这里的偏幽。 李言环顾院内的一切,心里很是满意,决定自己就是住在这里了,他以为当他这个决定说出后,这位七师兄是要说上几句的,因为他选的这里太偏了,但是林大巧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情,这倒让他有些意外了。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修仙者大都不喜与他人相距太近的,其他几峰只是由于弟子太多,并且也只有筑基期以上弟子才有权力住进这种单门独院的,其余凝气期弟子只能住在连片建筑群相邻的一个单间中,这也是小竹峰与其他峰弟子明显不同之处。 不过百年前,小竹峰也是有专门凝气期弟子居住的大片建筑群,这些院落也只留给筑基期以上修士居住,只不过魏大峰主后来把那些房舍都拆了,只留了几十间这种院落了。 李言选的这座院落占地约有四十丈左右,面积很大,院墙也是用二丈多高的竹篱笆密密交织组成,房舍同样是用墨竹建成,共有五间,院子里空旷幽静,只有中间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上方天空被院外伸进来的竹叶半遮半露,而在院墙西南角处竟开垦了一小片植园,里面长了很多李言不认识蓝色的花朵,此花高约一尺左右,细长的绿叶,花身正散发出清清的幽兰香气,使这里的空气中多了一丝静谧的幽兰之味。 李言正在打量这个竹院,林大巧伸手要过李言的储物袋,顺手一拍,一道白光闪过,他手上已多了一物,正是那似金非金似铁非铁的腰牌,只见他口念法诀,一晃手中腰牌,那牌中发出一道乌光,一闪就落在那竹篱院墙之上,顿时,那竹篱墙上腾起一片雾气,这些雾气不断翻涌扩散,却只是沿着篱笆墙形成一个包围圈,并无一丝渗到院中来,一小会就把这个竹院笼罩了起来。 李言呆呆的望着这一幕,他不知道七师兄这是在做些什么。 “好了,你一会把这块腰牌滴血认主就行了”看着李言呆呆的模样,林大巧拍了拍他肩膀。 “每个竹院都有一套阵法保护,这块腰牌里刻有控制此阵法的仙术,你只要将此腰牌滴血认主后,就可控制这套保护阵法,但一个腰牌只能激发一套阵法,比如我身上的腰牌虽然同样有控制这竹院的仙术,但它只能控制自己激发的那套阵法,就是我居住的竹院。 腰牌还有其他用途,里面还刻有整个宗门护宗大阵的进入识别印记,不然贸然闯入,大阵就会自行发动攻击,我们护宗大阵可不像其他门派那样只是迷幻、防护、直接攻击这几种手段,那里面的隐没的未知毒虫、毒气、毒雾才是最可怕的,就是元婴期老祖也是忌惮三分。”说到这,林大巧像想起了什么,原本稍黑的皮肤竟泛起一丝苍白。 “咳,总之,你要保存好这块腰牌,丢了再去执事堂补也是要受罚的。嗯,我们这些竹院保护阵法,就是普通的法阵,在平时修炼时防止他人贸然闯入,起到预警、防护作用,这防护差不多可抵抗筑基初期高手全力一击吧,这亦是极其强大的了,筑基初期高手全力一击估计一座凡人小城镇也就差不多毁了,不过在这宗门里可是没有哪位筑基期高手闲的攻击别人防护阵法的,完全够用了。 嗯,小师弟以后若是觉得不够用,可以去找六师姐或四象峰的师叔师伯们,让他们给你重布一套阵法,那自是比这个要好的多了。” 林大巧把这防护阵法和宗门防护大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李言最后听到他提到了六师姐,让他不由的想起了那身材高挑、麦色皮肤的短发冷美人,不由开口问道“六师姐也懂阵法?” 林大巧又拍了拍李方肩膀,这让李言很是无语,心中嘀咕“我们刚认识好不好,怎么动不动就拍一下。” “小师弟,我们这小竹峰是个杂货铺,虽然做的事是后勤杂事,但同样所学功法也是百花齐放,六师姐不光阵法好,她的单兵作战也是强悍,就连二师兄也不愿意和她太多交手,四象峰的师叔师伯不止一次想让她过去了,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像那几峰一样,只钻研某一道,她怕去了四象峰,其它功法就耽搁了,虽然阵法对敌也是变幻莫测。” “单兵作战强悍?二师兄才像战力彪悍之人才是。”李言虽想起短发美女那长袍下隐隐充满爆炸性的身材,但还是想像不出她和二师兄那狗熊一样人抗衡场景。 “小师弟,我们进去吧,还有不少事要和你讲的。”林大巧却是不想多说的样子,向那几间竹舍走去,并边走边指着几间房舍介绍。 “这几间房子一般足够你用了,分为休息室、练功室、豢养室、练丹室、客厅,除非你有更多的兴趣爱好,那就需要自己单独在这院子里开辟竹舍了,建房也不是很难,学个半天差不多就会了,只是这建房用的取材到时需要注意才是。 嗯,你这种无人居住的院落虽也有杂役前来打扫和照顾院中灵植的,但也不是经常过来,你看还是有些浮尘的,待师兄为你清理一下。”林大巧自顾自的说着,见竹院里不是很干净,便袖袍向前一挥,几间屋舍房门同时打开,然后双手在胸前迅速结了一个印记,口中轻斥一声“去”,一道白光闪现而出,立马化作几股有些湿湿的旋风,分别向几个房间和院中石桌、石凳卷去,动作轻盈、随意,竟有几分出尘味道,院中顿时响起一片轻轻的“呜呜”声,几个呼吸后便没了声息。 “好了,呵呵”林大巧拍拍手笑道,便向当中一间房舍走了过去。 李言看看院中的石桌、石凳眼睛亮了起来,上面刚才仅有一点的浮灰也早没了踪影,并且擦洗的竟有些发亮之色。 “这就是仙术,可不光是能用来飞行、杀人的。”李言心中更加泛起对仙术好奇之心,再转头,林大巧已迈入中间那个房舍之中,他连忙也跟了过去。 这是一间宽约五、六丈房间,很是宽大,一张竹桌,上有一套茶具,几把高大的竹椅,四面墙上一片青白之色,并没悬挂任何饰物,二扇宽大的竹窗向外打开,简单之极。 “这是客厅,其余几间布置也是简单,基本就是床、蒲团之类,我等修士对身外之物要求不高,尤其师傅更是不喜欢那些华贵之物,呵呵”林大巧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在这片竹林的一、二十里外的另一处竹院的房间里,一对青年男女正说着话“你这位新进弟子不老实啊,做事倒是小心的紧,他把杀了那名军师的事情大都给了那什么元帅和他的师弟了,我故意的问了几问题,明显是考虑后才回答的。” 一身白色宫装的美妇看着胖青年,大眼忽闪忽闪的说着。 这一对青年男女,正是李言刚拜过的师傅和师娘。 “唉,是的,从灵虫峰那几名弟子勘察结果和从下属宗门调查他的来历来看,应该大都是他设伏做的局,包括最后一击也是他下的杀手,只是今天他却不说实话了,把这些都换作了别人所为,一个少年竟如此这般,我想了想,可能和他经历过的事有关,心里上已对别人有了不信任和提防。”魏重然无奈的摇摇头。 “那他所说的修炼之事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呢?是否有所隐藏或全是假话呢?”女子眨着美目看着自己的丈夫。 “估计会有保留,甚至大部分是假的,但有区别吗?这都几亿年了,宗门一代一代也研究了这么久,不还是无法知道这体质的形成原因吗?如果采用搜魂术倒是可以从他脑子里得到信息,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他一个凡人少年,通过自己搏命才换来的一丝生机,为什么又要被别人夺走,所以我要收下他,不然他的下场可能会很惨,待日后他对宗门有了依属感,我想他是会说出来的。” 说到这里,他嘴角又泛起一丝苦笑。“致妹,也许我不适合修仙,师尊把这诺大的小竹峰交给我,最后被管理成这样,看到这孩子经历,我竟动了恻隐之心,修仙,修仙,我真的迈不出去那切断凡情一步,也许今生都无法结婴了。” 一双洁白的柔荑慢慢伸过来,握住了那胖胖的手,“你这样才是我喜欢的原因,因为你有情,你有自己的底线。”女子眼中闪烁着柔情,下一刻又是稍皮的一哼,宛若一个俏皮的少女。 “哼,何况当年的你可也不是什么滥好人啊,只是对人对事罢了,那时的你.....”女子用另一支玉手托下巴似陷入了回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五十九章 小白入道(一) 李言此时可不知道,他的小聪明如何瞒得过活了几百年的人。 这刻他的这位七师兄正在给他普及基础知识呢,林大巧也不知是这几年在这里没有合适的人倾诉,还说是特别负责任,他认真贯彻了李无一交给他的任务,把自己知道的修仙界常见之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这种做法,倒也让李言学到了很多未知的东西。 首先他向李言讲述了修仙界的等级划分,灵根属性、神识这些李言已经知道的基础东西,李言当然不能表现出知道的样子,不然前面的话那还不穿了帮,现在他就是一张白纸,不过他认真听来后,重新的又是有了一番认识,同时也学到了不少新知识。 林大巧就这样一一道来,大到境界划分,小到修行辟谷等等,让李言听的如痴如醉。 比如:有了等级的划分后,修仙者与修仙者之间尊称叫法就有了区别,这可不是按凡人界那种谁年龄大谁就是长辈的说法来做的,修仙者一切只按实力划分,高一个大境界就是长辈。一个八十岁的凝气期弟子见到二十岁的筑基期青年,那也是要恭恭敬敬叫声“前辈”的,要是两人同属一个门派,那就得叫“师叔”、“师伯”,不然人家抬手就有可能灭了你,森严等级比凡人王朝还残酷几倍。 遇见同辈之人也是不能用神识乱扫,这样很不礼貌,遇见脾气不好的,立即动手也是家长便饭;若是遇见前辈更不能用神识乱扫、用眼乱看,除非你有强大后台撑腰,或者恰巧这位前辈心胸宽仁,否则那基本就是个死字。 修仙界等级高了二大境界那就得喊“老祖”,三个境界尊称“太上老祖”,至于四个境界,目前凡人界还是没有的化神期修士的,听说到了元婴后期之后,若想再进一步,则因这里的天地规则与灵气浓度已无法支撑,必须要飞升到仙灵界方可。 魍魉宗目前也有五名元婴太长老祖,听说其中二位还是战力超强的元婴后期老妖怪,这二人为什么没有飞升到仙灵界,以林大巧这般低级的修为他是没有资格知道的门中这些秘辛的。 李言听了这些方知今日自己在前面主堂上的一些举动是多么的冒失,进来后就肆意探看所有人,虽然不是神识,但这个只是一个明里,一个暗里,又有什么区别。 这些等级还体现在拜师一事上,一般拜师只收低一个境界的,除非你是资质极佳之辈,让长辈青睐有加,那样才会跨几个境界把你收入门内,但最多就是像林大巧、李言这样做个记名弟子,直至有一天你修炼到一定境界了,那才会正式纳入门下,所以一般传授功法都是由同阶入门较早的师兄或高一个境界的师傅传授功法,极少有越级传授功法的。 这让李言明白了为什么那执事堂林师兄听李无一喊他“师弟”那幅惊讶的表情,也知道了这位胖师尊对他的颇是关照,但这事让他略感诧异,心中不知现在拜的这个师傅为什么对他如此关心,让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军师府内一切,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林大巧则没有看出李言的不安表情,继续洋洋洒洒的给李言讲述下去,这让李言只得暂时放下了心中的胡思乱想。 接下来,讲到了灵石一物,李言现在储物袋中那三块石头就是。 灵石是天地之间诞生的一种矿物,是一整条灵脉的组成部分,灵石之内包含修仙者修炼所需要的不同属性灵气,当然一块灵石一般来讲只有一种属性,只有极个别的特殊灵石中才可能有不同属性的灵气划区共存。 灵脉分活灵脉、死灵脉,活灵脉就是现在像李言在魍魉宗感受到的天地之间自行穿行的灵气,它就是深埋地下的巨大灵脉散发而出的,因五行生生循环而不断产出灵气,随着日月不断滋生,灵气会越来越浓,最后聚于空中,同样灵脉也是具有属性的,像四象峰山下就有一条巨大的土灵气活灵脉,让修炼土属性功法的人更能快速修炼,小竹峰山则是一条水灵气活灵脉。 而死灵脉则是因天地规则发生改变,使原本一段活灵脉无法再继续滋生新的灵气,随着岁月更替,这些灵脉中的灵气慢慢沉淀稳固到脉石之中,而这些脉石就是灵石,当然活灵脉也是由灵石组成,只不过那些灵石中的灵气活泼异常,吸收掌握较难而已。 灵石里又因里面灵气浓度、精纯度不同,又被为四个等阶:低阶、中阶、高阶和极品,修仙者只要手握灵石就可在没有灵气地方进行修炼,也能在大战中迅速恢复体内灵力。当然灵石功能还有许多,像驱动法阵,驱动灵器、法器,使用傀儡,炼器制器等都是需要灵石的。 所以它乃是修仙者必备之物,一来它可以修炼、炼器、炼丹;二来它是修仙界通用的交换货币,凡人界的黄白之物在这里可是起不到半点作用的。 这些灵脉的灵石除了按属性可以分为火灵脉、水灵脉之外,又因所含灵气质量不同,也同样被分成:低级灵脉、中级灵脉和高级灵脉,同一灵脉里面开采出来的灵石大体质量差不多,但也不排除灵脉核心处会出现品质很高的灵石。 一般来说活灵脉是不会被开采的,又有谁去做那杀鸡取卵之事呢。 林大巧说他见过最好的灵石,就是几位师兄那里的几块中阶灵石,一个个都像宝贝似的藏着掖着,高阶灵石估计像师傅那种金丹大修和门内太上老祖才会有的吧,至于极品灵石只是在传说中听说过,估计整个宗门都不一定能有一块、二块。 说到灵石驱动灵器、法器,林大巧拿起桌上的储物袋一拍,一道霞光闪过,一把小巧的迷你小剑和梭形小船似的东西便闪现出在了空中。 李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这是他第三次见到使用储物袋了,但还是感到好奇,他不知这小小的袋子里究竟是何样的情况,一会他必须问个明白。 “小师弟,你看啊,这二件就是灵器,都是由炼器师所铸.....” 魍魉宗的老君峰他们不光炼制丹药,还有一批炼器师、炼符师,这是每个二流以上宗门或多或少都会有的,只是四大宗门他们拥有多名这片大陆顶阶的炼器师、炼符师罢了。 修仙者所使用的器械并非凡人那种兵器可用,必须能够输入不同属性灵力,这样一来,那怕是凡人中的神兵利器,修仙者通常灵力一灌入,便立即会寸寸崩断,甚至化为粉尘,更不用说用来对敌了。 而炼器师,这是一类特殊的修仙者,他们可以把一些天材地宝炼制成修仙者使用的器械。炼器师炼制的器械从低到高分为:灵器、灵宝、法器、法宝、仙器、仙宝,听说上界还有圣器、圣宝。 但就这一界而言凝气期弟子能有一件灵器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像那些三流门派凝气期弟子根本做不到人手一件灵器; 灵宝则高于灵器,无论是威力还是品质都高上几个层次,它又次于法器,这一般也是高级凝气期弟子和筑基初期弟子才能使用的器械; 法器则一般筑基后期强大修士才会拥有的,那威力已是可以撼天动地; 法宝则是金丹大修与元婴老祖才能使用的了,说是翻江倒海、颠倒日月也不为过,至于仙器、仙宝,林大巧也不知道宗门有没有,那都是传说中的仙物,一物便能毁了这一方世界。 同样的灵器、法宝也是有好坏之分的,好的灵器、法宝可以发挥出八、九成威能,甚至全部威能,差的灵器威能则会小少一半,甚至还多。 说着,林大巧用手一点空中二物,瞬间那柄迷你小剑就涨到七、八尺样子,那梭形船则涨到了二、三丈,眼看便要占了整个客厅,他又是凌空一指点出,二物迅速又恢复成原样跌落在桌面上,这让李言看的目眩神离。 之所以给李言配备这小剑,则是因为李言刚到凝气期二层,刚能修炼灵器,不像其他入门弟子,入门时至少已是凝气期五层,早确定了所用灵器,在发放时便会针对给出,所以那位林师兄也只能发了这把制式小剑,以后如果想更换好的,那就只有自己购买了。 那艘梭形小船则是为了飞行使用的,灌注灵力或用灵石填充即可,飞行速度也是不弱,可日行几千里,只要你灵力、灵石能跟得上就行。不过有些修士到了筑基期后就会使用本身飞行,那样速度更快,除非是有了更好的飞行法器、法宝之类的。 林大巧说到这,想了想,又指着李言身上的墨绿长袍和脚下的靴子说道“这些也是灵器,只不过等阶要低些,衣物可做些简单的防护,靴子则会在战斗中增加身法速度,算是一件不错的低价灵器吧。嗯,另外我们各峰衣服袖口标有不同标识,平时你愿穿就穿,不愿穿就穿自己喜欢的衣服都行,不过绝大多数弟子都是不愿穿其他衣服的,宗门五峰弟子众多,有时一下难以识别出是哪峰的弟子,所以基本都是穿这套衣服的。不过宗门若有重要事情时,则必须身着这身服装方可,以便好统一调度管理。” 李言闻言这才注意到自己衣袖口的标识是一金色的小竹,那自是代表小竹峰无疑了。 接下来,这位七师兄又是在桌上的储物袋上一拍,光华闪起,三张符纸则出现在桌上,然后又开始讲述起来,这次他可没有下一步动作,因为这符纸用一次,里面的威能便会少去一分。 符纸的作用可用来攻敌,也可用来防护,甚至是作法下阵小雨、小雪都是可以的,它也分灵符、法符、符宝、仙符、圣符。 虽然修仙者也可以用灵力攻敌、或用灵力形成一个防护罩保护自己,但这需要消耗巨大的灵力,而且在某些方面也不如符纸来的迅速、效果更好,它们只消耗自身的材料威能,不涉及其他。 符纸大致为二类: 攻击类符纸,像“火弹符”、“木刺符”、“水箭符”、“风刃符”等等这类符纸,使用时只要灌注很少灵力,便可激发,也就是说凝气期也许就可以发出筑基期,甚至金丹期威力的符纸,当然这要视符纸等阶而言。这是一些仙术做不到的,仙术,必须你到了相应的境界,才能修炼相应仙术,更不用说使用了。 但符纸类最稀少的,最昂贵的则是防护类符纸,这可是保命之物,往往有价无市,无处购买,像魍魉宗给到李言他们入门的三张符纸,可全都是防护型,这在二流宗门是不可能存在的,这就是大宗门的底气。 据林大巧说,这离火铁壁符可是顶级灵符,最大限度也可抗筑基初期全力一击,那是何等的贵重,这也是魍魉宗对宗门弟子在外最大的呵护,要知每张符纸的炼制材料都是由多种极其珍贵的修仙材料炼制的。 讲完了这些最基础的知识,缓了缓后,见李言一幅认真用心记忆样子,林大巧也有颇有些成就感,仿佛找到了为人师表的感觉。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六十章 小白入道(二) 接下来林大巧便讲到了宗门门规,说到这里这位七师兄表示,宗规很多、很长,但只要记住几点不去触碰,就可以了。 一不可同门之间残杀,否则就是一命抵一命,当然若是纯属防卫杀人,那自当别论,到时一切由出事所在执法堂或双方山峰执法堂共议;二是在外遇见同门有难时,若非是与敌人境界相差太大,必须上前助阵,独善其身者,轻者罚取重额灵石,断其数年修炼资源;重者废除修为,逐出宗门;三是不得在外作奸犯科,虽然魍魉宗从不在外自诩为名门正派,但也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一旦发现有此类人,下场是相当的凄惨,不只是废除修为那么简单了,可能还要接受万虫噬体之苦,想在短短几天内死亡那是不可能的,自杀都是一种奢望。 宗门有惩罚就会有奖励,宗门自低向上分为杂役处、外门、内门,一些下属仙门送来的弟子,也不是全能拜收入门下的,考核过关者,才会收入外门修行;另一部分资质还不错,但考核未过关的,则可不用送回原有下属仙门,先收入杂役处,暂作杂役,平日里做些砍柴、做饭、清扫的杂事,通过做事来获取奖励,换取灵石勤加修炼,在每年各峰一次门内小考时参加考核,合格的则就可以进入外门, 而想要进入内门,只有外门中的精英弟子通过层层考核后才能进入,那是宗门的核心,各峰的天才,未来的宗门希望;还有一种情况也能进入内门,就是不管你是杂役还是外门弟子,一旦筑基成功后也能进入内门,说道这里,林大巧看了一眼李言“你能进入本门,说来还是和这外门筑基有关系的。” 李言听了觉得奇怪,但突然想起了东拂衣和他说过话,隐隐猜出一些事情来,但表情却是错愕的看着林大巧。 林大巧被李言这幅表情看的很有些“我就知道的如此”样子,故作神秘一笑后,说了起来。 在二十年前,灵虫峰外门一名叫连山的弟子筑基成功,原本是有资格进入内门的,但最后却未能入得内门,原因就是他在外有可能奸杀了一名凡人女子,但这件事情他做的十分隐秘,宗内只是接到下属仙门汇报,却没有证据,所以就想再观察观察,再决定如何定夺,谁知连山好似有了警觉,不待灵虫峰有所反应,便偷了灵虫峰入门书籍与玉简叛逃出峰而去,灵虫峰高层知道此事后大怒,持续派人追杀于他,但由于此人性格狡诈,加上在魍魉宗待了四十多年,熟知他们追杀的那套手段,所以一直无果。直至后来此人陨命于一金丹洞府外,储物袋中之物便被季军师得了去...... 李言听了一半就知道和自己猜想一样了,只是最后还是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另外,还有一种特殊的入宗弟子存在,就像林大巧、李言这样未经考核,直接拜入金丹门下,但也只能算是外门弟子。小竹峰中只有大师兄李无一、三师兄云春去、六师姐龚尘影是内门弟子,这概率算起来已是很高了,这在李言来之前,也算是占了小竹峰弟子近一半的数量。 另外宗门还有五年一次筑基中期以下弟子大比和十年一次的筑基中期到后期的大比,这是各峰集中在一起的共同比赛,每峰都必须参加,不得推诿。前者主要是检查各峰弟子普遍修为;后者则是主要是为了检查宗门核心力量,衡量这些高级弟子中有可能结丹的良材美玉,好为下一步培养做准备,这就是上古大宗对传承的重视程度,一切为了传承,并且大比还有丰厚的资源奖励,通常都秘籍功法、大量灵石等,以激励弟子拿出真正本领,这类比赛一般重伤者居多,死亡个例较少,修仙者只要不死,服用丹药后,再调养数月或几年基本都可以恢复如初。 而在四大宗之间还会不定期的进行交流比赛、秘境夺宝,只是这种门派之间的竞争更为血腥、也更为残酷,往往都是生死猎杀,他们也是以筑基为主,凝气为辅,目的就是为了增加宗门新鲜血液强大的生存能力,同时获取更多的修行资源。 说道这里,林大巧则话题转向了门派资源分配。 宗门弟子都是可以免费选择一些功法、仙术的,只是这些功法、仙术通常来说都是普通货色,如果想修炼好的功法、仙术,则必须要用灵石来进行购买。宗门这样做,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加大宗门弟子的生存意识,不然太过安逸,在这弱肉强食的修仙界,那就不知被人灭门多少次了。 像李言这样的凝气期弟子,每月都会有固定的三块下品灵石发到手,加上宗门的浓郁灵气,要说修行也是够的,但随着修炼的深入,就会需要更好功法、仙术、丹药、符禄等等,而这些无一不是要用灵石来换取的。 那么这些灵石从哪来,老君峰的宗门任务堂就是赚取灵石的地方,那里可以接各种任务,像猎杀妖兽、替宗门长老看管药园、替人出外寻找灵药等,甚至是刺杀别的修仙门派修仙者这种任务都有,这种事在其他门派内也是有类似任伤的,只是公开的秘密罢了。四大宗门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一团和谐,只要你能做到没有把柄落入别人之手就行,一但有了把柄落入别人之手,那就是你个人行为,与宗门无关。宗门是个势力,虽也时时想干掉对手,那也得看对手实力如何,如果旗鼓相当,那引起宗门大战的结局只不过是二败俱伤罢了。 任务堂任务可谓五花八门,这些任务则是赚取灵石的主要来源,当然也有不少弟子私下个人或组队外出寻宝、猎杀妖兽,回来后或售卖或换取灵石,那也是一项不错的收入来源。 任务从凝气期到金丹期都有,哪怕是金丹期大修也会接手一些困难任务,他们修炼需要更多的灵石的供取,但像元婴老之祖就不需要了接什么任务了,这种老妖怪所有开支都由宗门一力供奉,他们是一个宗门的支柱,当宗门到了生死存亡之时,则会一击定乾坤。 除了老君峰宗门任务堂外,各峰自己也有小任务堂,只是这里任务更具有特色和针对性,少了普遍性。接了这里任务同样可以赚取灵石,比如灵虫峰有人外处时,就需要找人暂时替他豢养灵虫灵物;老君峰也会经常需要辅助练丹、制器之人等。不过这类各峰任务,通常都不够本峰抢的,毕竟他们才是最熟悉自己这一峰的行家。这五峰中小竹峰任务则是最吃香的了,峰中有着各类杂事,像给浇灌灵植、做饭、豢养等,由于这里弟子太少,根本忙不完,经常就会把许多任务发布出去,其他峰则过来疯抢任务单。 李言听到这里眼里充满了疑问,浇灌灵植他可以理解,但做饭是什么?那些杂役弟子难道不是做这些的吗,还是小竹峰杂役弟子太少做不过来?再说了修士到了凝气期三层以后就可以辟谷了,几天不吃不喝也是可以,就是偶尔想吃,也谈不到发布任务的地步吧。另外小竹峰也豢养了很多灵虫吗,这不是灵虫峰、不离峰才有的事吗? 林大巧看见李言惊愕的表情,神秘一笑“嘿嘿,小师弟,峰中任务堂中的做饭可不是普通那种做饭,这可是由二师兄主要负责的,他有时忙不过来,就会发布任务,至于豢养灵虫也和灵虫峰、不离峰不同的,这事是由四师姐和五师兄负责的,日后你就会清楚的。”说到这,他就不说了,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 望着七师兄一幅讳莫如深模样,这让李言想起了不离峰豢养的蛊虫,不由的想到“难道也是什么特殊的灵虫灵兽,如果像蛊虫那般令人头皮发麻的东西的话......”,想想自己就住在周围不知何处就爬满了那种小虫的地方,半夜“沙沙沙”的漫山遍地爬来场景,不由的浑身毛孔竖起。 林大巧却不再说下去,而是看着李言一幅不自在的表情,嘿嘿一笑,心道“我当初来的时候,五师兄也是这样对我说的,害的我几天没睡好,直到向大师兄搞清了状况才好些,小师弟,你就也试试吧,也不知道这些师兄是否都是故意的,听说门内新人都要被他们带到其它几峰转过一圈才来小竹峰,最可恶的是五师兄竟然第一天就带我飞入了不离峰上......”,想到此,他哆嗦了一下,急忙看向李言,还好此时李言正在脑补小竹峰虫子满地爬的画面,倒没注意他的样子。 见李言没注意自己,而是表情一幅难堪的样子,他知道这位新入门的中招了,于是干咳一声,也不给李言细想时间就又转了话题,他让李言晚上慢慢再去想吧。 李言见这位七师兄不再继续那个话题,心中一阵无语,只得强打精神听他继续“传功授业”。 接下来林大巧说了各峰的珍藏阁事情,每峰珍藏阁里大体都分三类:一类是功法、仙术的书籍、玉简;一类是灵器、法宝、符纸、傀儡藏品之类的;另一类则是各种丹药、毒品。 功法每一峰都不同,但所藏都是和自己山峰修炼主灵根属性相同或辅助的功法,从凝气期到金丹期各境界的入门功法都是免费的;另外珍藏阁中的各种仙术,像“风刃术”、“火弹术”、“流沙术”这类通用仙术,各峰都有,并且也是免费的。不过高级的功法和仙术就需要用灵石换取了。 李言在这里问了个问题,既然是“风刃术”、“火弹术”、“流沙术”,为什么各峰还是通用,按理说“风刃术”、“火弹术”、“流沙术”分别应该对应是风属性、火属性、土属性才对。 林大巧给的回答是这些基础仙术属性使用不是多么高深东西,都是可以用其他属性使用出来的,只不过没有相应属性的灵根使用出来那么圆润罢了。也就是说,比如“火弹术”的使用,一个火灵根属性的修士使用起来,肯定比没有火属性的人要用的圆润随意,只是不太擅长罢了,否则一个堂堂筑基、金丹修士连一个火球都放不出来,那还修的哪门子仙。 至于丹药、灵器什么的,除了入门时一次性发放外,以后都必须自己用灵石来换取购买了,并且那些花费的丹药、灵器,动辄就是几块、几十块、甚至是上百成千的灵石。 李言听了这些,再想想自己当初领的三块低阶灵石,知道自己就是一个穷的连裤子都买起的修仙者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六十一章 神识之祸 随即他想起了盛放那三块灵石的储物袋,便恭敬开口问道“七师兄,这储物袋是怎么回事,又是如何使用?” 林大巧听闻此言,看了李言一眼,长臂一伸便又从桌上拿起李言的储物袋,指着它说“储物袋是修仙界比较常用的存物法器,当然还有其它形状的储物法器或法宝,有的形若戒指,有的形若腰带,有的形若手镯,形状千奇百怪,只是这类储物器具不但要求炼制者技术更为高超,只是这类炼制材料极难寻找,不像储物袋的原料还是比较好找的。储物器具内部是一片独立空间,与我们所在的这片空间是不同区域,拿着它就相当随身带着一片空间四处走动。 储物器具必须是精通空间类仙术的炼器大师或专门的炼器世家才能炼制的,炼器大师听说在这片大陆上还是比较少的,像四大宗门这么大的宗门基本每个宗门也就三、四位这种炼器大师,储物类器具最低等级也必须是法器,像灵器、灵宝等级是达不到储物要求的,储物器具也分低、中、高级,它们之间最大的区别是里面空间大小不同,像我们用的这种储物袋就是最低级的,里面空间大约只有一、二丈左右,放不下太大的东西,也不能放置活物,因为这里的空间是没有空气的,活物放在里面那就得活活窒息而死。” 林大巧慢慢的说道。 “我们这种低级储物袋本身是没有防护作用,也就是说任何修仙者得到都是可以拿到里面东西的,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务必保管好自己的储物袋。 不过这类低级储物袋也有个好处,就是它内部空间都是离我们所在空间相对来说较近的低级空间小裂缝,这种空间小裂缝再分裂已是极小概率了,受大空间的吸力影响,与当前空间距离通道相对稳定,在储物袋毁坏时,里面的东西很容易掉落到现实世界,不会流落到其它空间乱流中去。 如果是中、高级储物器具则是一片相对独立的域外空间,空间面积很大,但由于距离这里太遥远,所以需要稀少珍贵的材料方能建立通道。使用者可以把自己的神识印记留在上面设上禁制,即便别人拿到,除非是能安全消除上面神识印记,否则强制打开储物器具时通道销毁自爆,里面的东西基本就会损毁或流落到其他空间中飘荡。 不过即使是最低级的储物袋也是极其珍贵的,毕竟那是一件法器,一般修仙者一生可能都不一定有一件像样的灵器、灵宝,何况法器。那怕像我们这样四大宗门,储物袋也不能做到人手一只,一般只有正式弟子才有,那些杂役弟子,虽然也是弟子,却是不会有的。像二流宗门好像只有筑基期才会配备,而我原来的三流宗门,整个宗门才不十几个储物袋” 说到这,林大巧面色不由黯然了些许,他想到自己宗门的一些师叔师伯修炼了一辈子,还不如四大宗的外门弟子的待遇,心中生起丝丝伤感,那是他出生的家乡,那是他修仙开始的地方,那里有他最初的师傅和同门。 李言可不知道他的想法,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懂一个储物袋为何就能让这性格跳脱的师兄一瞬变成这样,只是看着七师兄说着说着语气就低沉了下去,好似生出了心事。 林大巧顿了下,又继续说道“虽然我们四大宗里的炼器大师炼制这种低级储袋是很快的,但毕竟宗门需求人数太多了,何况以他们的身份又怎么可能整天炼制这种对于他们来说低级的东西,我们所使用的这些储物袋都是从外面修仙世家购买的。 要说这修仙世家,他是除了宗门外另一类修仙者,他们家族修仙世代相传,其中有着不少强大的修仙世家,甚至可以抗衡一个二流宗门,小的世家也是多如牛毛,不过他们也像那些二、三流宗门一样依附着四大宗门。 这些修仙世家之所以能够世代相传,都有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有的擅长炼丹,有的擅长炼器、有的擅长刺杀,凡此种种。而这其中就一些擅长炼制储物器具的家族,他们以此为生,世代相传祖上保留下来的制器秘法,某些家族的高层炼器大师甚至比四大宗门的炼器大师还要高上几分,但他们家族战斗力较弱,就需要依附四大宗门求得保护。” 林大巧说完这些,精神又恢复了一些,想了想了“小师弟,这储物袋使用之法也是简单,装入物品时,只要用神识分成二股,一股探入袋口,一股锁住你要放入的物品,二股神识合并归一,就可以了放入了。拿出时,只要一股神识探入袋中锁住需要拿出之物后收回神识就行了,非常简单,就是个熟能生巧的过程。” 说到这里他看了李言一眼“不知小师弟现在能不能外放神识,通常神识要练到凝气期三层方可放出体外,不过有二种情况也是可以提前神识外放的,一种就是天生神识强大之人,只需修炼出灵力后,就能勉强放出神识;还有一种就是修炼有增强神识的功法,也有可能在凝气期第三层前神识离体。如果小师弟现在还不能神识离体,那么我帮你把里面的东西都取出来,以备使用,不过你现在已经是凝气期二层修为了,想来很快便能修炼到三层了。” 说完他就看着李言,他是好奇“支离毒身”的强大,也是听过他种种妙用,但练成这种毒体之人,却又人人体质效果不同,他不知道这种功法是不是有辅助功能。 李言伸手挠了挠了后脑勺“七师兄,我好像神识是可以外放的。”李言自上午从李无一口中得知自己是凝气期二层后,一直就未有时间安下心来体验自己的境界,但在之前和林大巧在过来路上时,也还是按压不住好奇,悄悄尝试了下神识外放,他发现自己神识竟然真的可以离体,距离约莫二、三丈的样子,那一刻他感觉到探向的那个方向一草一竹,一虫一叶,一风一雾都在自己掌探之中,很是奇妙。 这也是林大巧修为不深的缘故,再加之李言特意把神识探向相反方向,也只是一放即收,所以林大朽并没有发现神识探出,如果是李无一这些筑基期高手,这么附近有神识出现,肯定是会知道。 现在李言选择说出来,是听了林大巧说出那番话后,决定说出来的。目的当然是为了使用储物袋方便,理由很简单,就是他们口中的“支离毒身”,反正无论谁怀疑,他都往这上面一推就行了。 他现在也是明白了,宗门内对这种毒体现在都没搞清来龙去脉,那就是说修炼出任何附带效果都是有可能的。 林大巧听罢也是一楞,他本来权当好奇,虽然期望有这种事发生,不过李言真的确定时,他却有些意外了。 “小师弟,你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可以神识离体?”他有些急急的问道。 李言还是低估了一种能增强神识功法的震撼,而且是大大低估了功法带来的后果,在这一界能够增强神识的功法不是说没用,而是少之又少,自上古以来,流传下来的这类功法是极其稀少的,一个神识强大的修士,不但使修炼能提高数倍,而且还能辅助修炼许多别人无法修炼的功法、仙术,最后使得其战力远超同阶。 据说在几千年前,有一位筑基修士无意中得到一本修炼神识的秘法残本,他按照这个残本进行修炼神识,要说这神识修炼之法都是残酷之极,这也是这种功法传承慢慢消失的原因,像这种单纯的神识修炼之法就是不断的把自己的神识一丝一寸进行磨练,就如同一个体修对自己肉体一小块一小块每天进行千击万凿一样,可神识终究是脑部精神,平时受损一点都能让人痛不欲生,何况要特意拿出修磨,最终受不了这种折磨刺激变成痴、傻、呆、疯则是最常见的结果。 但这位筑基修士也是毅力坚挺之人,竟然就靠这残本,忍受如同炼狱之苦,生生的把自己神识练成比同阶高上二、三成的样子,莫要小看了这二、三成的功用,自他练成这残本后,筑基中期开始就可以力敌三、四名同阶修士不败,普通筑基后期也有一战之力,即使战之不过也是可以无伤而逃。 要知筑基后期杀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只要对方不是手持强大的法器、法宝,那基本就是如同碾死一只臭虫没什么二样,可即使是这样,仍是拿他毫无办法。 这名筑基修士后来到了筑基后期时,他竟隐隐可敌一名假丹修士,也就是半只脚已跨入金丹初期的修士,这种修士已是筑基期无敌的存在。 但这名练了增强神识的修士却是一样可以力敌而不败,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修炼那神识残本之事终于被人知晓了,修仙者便开始组队猎杀于他,希望能够得到那个残本,但是数次围剿都是无果,竟让他顺利脱身,这让他名声更是大盛。 这事慢慢传到了几名金丹大修耳中,他们对这残本产生了浓厚兴趣,便也走出洞府四处寻找此人,最后此人被两名金丹初期大修堵住,听说其间竟也是几番从他们手中逃走,这让这两名金丹大修大怒,最后竟然动用了几项大法器神通,才拿住了此人,但事后那两名金丹却说并未得到那残本,当他们使用搜魂大法搜索那名筑基后期修士记忆时,据说刚一搜魂,那名筑基修士便就爆了魂魄。 但此事,也不知是真是假,有人说确是如此,也有人说是这二名金丹修士怕残本被别人盯上,更怕有元婴老祖拿了他们搜魂,才故意这样说的,但此事不久之后,那两名金丹也从修仙界失了消息。 可见神识之法的强大与诱惑,虽然林大巧只是心中一丝期盼才问了此事,但现在李言却是真的承认了,倒时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了。 李言自认为有了托辞,再加上他见了储物袋后就想使用了,因此便承应了出来。不过见了林大巧这般模样后,让他感觉是不是自己有些冒失了,不上的暗恼起来,觉得自己怎得如此沉不住气。 便只好呐呐的点点头,林大巧见他点头确认,半晌后叹了口气,神情中带着一份羡慕的看向李言。他知道这事就是那怕是元婴期知道也是无果,主要是这“支离毒身”无影可寻,前人也是按照别人修炼的踪迹完全模仿修炼过,最终只不过徒劳无功,而且用这种模仿方法修炼的人还不只几个,上亿年来没有上万,也有成千。 “小师弟,你按我的方法看看能不能把这桌上的小剑放入储物袋中。” 李言眼前这位七师兄一幅沮丧的表情,心中也是无奈,他知道宗门的想法,也知道面前这位七师兄的想法,但癸水仙门之事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六十二章 小白的尴尬 李言抛下其余心思,将一股神识探出射向桌上的小剑,另一股神识探向储物袋口,这时在他脑海里清晰的出现了二幅画面,一是那柄小剑仿佛与自己有一根丝线相系,可以随意扯动的样子;另一股神识中却是呈现出一个大约二丈的奇异空间,这里东西有些稍稍扭曲的样子,里面静静躺着几块灵石和几件衣物以及一个小瓷瓶。 他想了想刚才七师兄教的方法,慢慢把那牵着小剑的神识丝线拉起,那小剑竟缓慢的从桌上升起,下一刻二股神识归并,当再用眼睛看去,桌上哪还有那柄小剑。 他急忙把神识探向储物袋中,脑海中赫然出现了那片空间,那柄小剑正静静的躺在其中,李言心中大喜,慢慢体会这神奇的感觉。 下一刻,他又用神识锁定了袋中一块灵石,一拉一放间,只见袋口白光一闪,便有一块灵石出现在了桌面之上。 “小师弟,你真的可以使用神识,当真厉害,当真厉害”七师兄的声音自旁边传了过来,脸上羡慕之色尤然还在。 林大巧见李言已能使用储物袋,想了想后,又讲述了小剑和飞行灵器的使用方法,也就是灵力的运用,这倒比神识运用简单的多,约莫又过去了半刻钟的样子,发现好像常见的基础知识已讲差不多了。 “小师弟,师兄我今天所讲的这些基础都是修仙常见的东西,但还有很多知识不是说出来就明白的,是需要自己出去历练体悟,这个待你到了凝气期六层以后就可以在附近先走动走动了。 还有更多的东西,也不是我可以知道的,不过宗门珍藏阁的还是有很多这类书籍的,什么奇闻轶事、修仙野史之类的,你没事时可以借来一观,这些书大都是不收取灵石的,里面甚至还有一些前辈记录的修炼心得什么的,那也是相当难得的,用来借鉴前人的经验可是相当有用的。嗯,你如果想吃饭,到前面杂役处说声便行,到时就会有人送来,甚至和他们订好时间,每天什么时辰送来都行,像七师兄我们现在用食就比较少了,平时就服用一颗辟谷丹,有口腹之欲时,才去让他们做些送来。 嗯……我一会从大师兄那边走一下,把你选的院落告诉他,他明早会过来带你去珍藏阁选功法和仙术的。” 林大巧觉得已没什么可说,便又叮嘱了几句,便打算起身回去了。 李言见他起身,忽的想起一件事。 “对了,七师兄,你刚才说魂灯是什么?” 林大巧听闻后一笑“这个啊,倒是好理解,人有七魂三魄你懂吧?” 李言点点头,凡人故事中都是这样说的,只不过他以前可是半信半疑心的,毕竟看不见摸不着,但现如今他有些相信了。 “当宗门内有人筑基成功后,就得分出一丝精魂点燃魂灯,这魂灯点燃后,以后无论你身在何处,哪怕是相距千万里,也可知道你的状况,如果身死道消,则魂灯灭,这样一来宗门就可以时时掌握门内高级修士的现状。还有就是若是点燃魂灯后,此人以后若是叛离宗门,则依照魂灯就大概判断出其所在方向,听说元婴期修士甚至可以通过这魂灯隔空远距离灭杀对方,不过听说好像这不光需要元婴期修为,而且还要修有灵魂秘术的大能才行,这也就是听说了。 像灵虫峰叛逃的连山就是因为还没来得及点燃魂灯,所以追踪很是麻烦。不过现在宗门管的严了,只要修士刚筑基就必须去老君峰魂灯堂点燃魂灯了。” 林大巧不在意的说道,他们这种思想自小就被灌输不得叛经离道,当然认为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李言听了后却是暗自揣摩“时刻被人掌握在手中,还有可能被元婴期隔空灭杀,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么到时一旦筑基,又如何能够摆脱这里。”他现在是最不想自己命运握在别人之手的。 但脸上却也只是微微一笑,表示知道,毕竟现在离筑基还是遥远的事。 林大巧见状站了起来,说了这么多话,他今天算是尽兴了,也是有些累了,偏偏李言刚入住这里,半点茶水也无,搞的他口干舌燥的。 向李言告退一声,伸后拿起李言桌上的腰牌,对着屋外一晃,一道乌光闪起,眼见屋外竹院大门处白雾闪出一条缝隙,放下腰牌后,又叮嘱了一声李言尽快把腰牌滴血认主后,便向大门处便向飘然而去,也是说走就走。 李言笑着送到院中,直到林大巧消失在院门中。 待他回到客厅后,首先拿起了令牌研究了起来,他现在也是知道修仙者阅读基本都是用神识的了,当下便放出神识浸入令牌之中。 半顿饭功夫后,李言神识从令牌中退了出来,再次放出神识探向储物袋,取出小剑在手指上轻轻一割,便有数滴鲜血散落出来,另一手拿起令牌迎向血珠,只间一道刺目红光从腰牌上亮起,下一刻,李言顿时觉得和手中令牌有了联系,现在哪怕他不用神识,也能在心念间瞬时发出命令。 他按照腰牌中的说明心念一动,坐在客厅里的他就看见院门处那条白雾形成的缝隙瞬间合并融和,再次沿着院墙和门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白雾圆圈。 接下来他又来到院中近距离的操纵了几次令牌,让那防护阵变幻了几种样式,他从令牌中得知这阵法是有几种的,可以是迷幻、攻击、防护几种,目前是单一的防护状态,操纵熟悉后还可以把这几种形态融成一起使用,但那种阵法则是需要消耗更多的灵石,任何法阵也是需要灵石的。 他在院中走了一圈,发现院内墙角有几个灵石槽,里面镶嵌着几枚灵石,这些阵法灵石都是由宗门按月供给,当然你要拿来修炼也行,不过不会有人这么干的,即使是在宗内时,每个修仙者的居所都会时时开启防护法阵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可不想在毫无征兆的情况被人闯入。 这些灵石如果是单纯启动一种阵法形态时,足可使用到下月宗门发放,但如果是启用多种形态阵法,那消耗灵石的速度就大多了,到时不够则只能由自己掏腰包了,因此李言也只是一种形态一种形态试了一下,不敢同时开启几种,他刚入门,只有可怜的三块低阶灵石,那癸水真经修炼后期会产生什么样的动静,他是不知道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探测到这里情况的。 把玩了一会令牌后,就把令牌揣入了怀中,然后又在几个房间走了一圈,休息室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练功室更简单只有二个圃团放在地上;豢养室里则有一个用玉石砌成的池子,空空如也;练丹室除了一个空空的竹架,上面也是一瓶丹药没有放置;客厅除了桌椅茶具也是什么都没有,说的好听是清雅,说的难听些就是简陋之极。 李言站在客厅,望着那套茶具,觉得自己现在连烧水的地方都没有,他什么仙术都不会,当下看看外面天空,已是傍晚时分,不由的叹了口气,看来只得自己跑趟杂役处了。 待他再次回来时,手上已提了一个水壶,进得院来后再次把防护法阵开启,到了客厅,伸手一拍腰间储物袋,桌面上出现了几个打包好的饭菜,看着这些饭菜,又看看手里的水壶,不由的苦笑一声。 他刚才到了杂役处后,恰好他们正准备开饭,李言也不挑剔,便要了几样打包,再告诉他们从明天开始送饭的时辰,他可不会客气,那帮青年男女自是点头应允,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他们这些人也都是凝气期五、六层的样子,其实平时也是很少吃饭的,今天算是李言赶巧了。 最后李言又做了一件让他们惊愕的事,问他们要了一壶开水,而且是连壶一起拿走了,李言看着那十几双布满惊愕的目光,也是满面通红,他又不会什么仙术,无法生出火来,并且当他拿到这盛满开水的水壶时,也不知道这样放进储物袋会不会洒了,又不可能在那里尝试,只得把包好的饭菜放入储物袋,在那些杂役弟子目瞪口呆中,手里拎着水壶大踏步急急向后走去。 摇摇头,他把茶具清洗了一遍,倒满了几杯后,放出神识把储物袋中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这才小心翼翼的把这还有大半壶开水的水壶收进储物袋,然后解下储物袋翻转了几次,又再次拿出来,看着一丝不变的样子,这才满意的点点了头。 吃罢喝完茶,来到了修炼室,他打算好好检查下自己的修为,好为接下来修炼做出计划。 关上房门,在院外法阵运转下一切声音好像都与世隔绝了,李言盘膝在圃团上坐下,调息片刻后,便内视来。 半盏茶后,李方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现在的确是到了凝气期二层,体内那五个缸也大了少许,现在只有第一口最高的水灵力缸中有一小半的灵气在内,其余四个灵气缸皆是空空如也,但他明显感觉到这水灵力缸中的灵气虽然不多,但较之以那种飘浮的、仿佛轻轻一口气就能吹散的灵气可是凝实了很多,现在的灵气虽然还是气态,但这些气态灵力中好像包含了些许水份似的,显得凝实、有形了很多。 并且现在的灵力的威力可以明显感觉比以前至少高出了二、三倍的样子,果然境界每高一阶都不是简单的一加一。 至于神识,也是比以前强出了好几倍,离体完全不是问题,他又用神识仔细的探测了周围,只是由于他的神识还很弱小,根本探出不出这个房间。他站起身来,闭上眼睛,脑中出现了这个房间一部分场景,随着他的移动,场景不断变换,完全是可以不用眼睛就能进行无障碍行走的。这让他心中大喜,玩心大起,来到院中,便在院中闭上眼睛走了起来,无论是院中石桌石凳,还是其余房间他都能轻松避开、自由来去,只有当他走到院墙处时,神识便会被墙上那层白雾弹了回来,让他无法看清雾内情况。 约莫只过了一小会,李方只感觉得脑中一阵刺痛,胸中恶心,吓的连忙睁开双眼,散了神识,坐在院中石凳之上,平复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算是止住了呕吐的感觉,但脑中还是晕晕的,后背已是被汗水湿透,身体轻微颤抖不受控制。 再过去了盏茶时间后,他才算好了些,这才能静下来心来,就这样坐在石凳上想了一会后,他得出这应该是用灵力和神识过度使用的表现,他此刻体内灵力缺都已经见了底,只有几缕稀薄的灵气还在灵气缸中飘荡,刚才那小半缸有些实质的灵力早是不见了踪影。 为了确定这一点,他又回到了修炼室盘膝运转癸水真经功法,就这样时间一点点过去,三个时辰后,李言睁开眼,脸上布满了疑惑,他现在体内灵力经过三个时辰的修炼竟然只恢复了七、八成的样子,这样的修炼让他感觉如同老牛拉破车,在这么浓郁的灵气之地竟然还不如以前他在军事府中修炼的速度。 但现在他却是想先验证神识损耗问题,再次放出神识,细细体味体内灵气运转,三个呼吸后,他再次散去神识,凝神思索起来。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六十三章 灰衣老者 就在刚才三个呼吸间,李言感觉到体内的灵气疯狂的消耗着,刚刚恢复七七八八的灵力,这么短的时间就去了约莫有一成左右。之前他还沉浸在会使用神识的兴奋中,根本没去感受自己灵力的消耗程度,现在见了这种灵力流失速度,不由得让他头痛起来,这样消耗的,他哪能消耗的起。 又想了一会后,李言心里已有了答案,这应该是自己刚入凝气期二层,看自己体内灵力程度就知道了,五个灵力缸现在只有水灵力缸才有那么一小半的灵力而已,再加上这神识外放本来就是需要凝气期三层才是可以的,想来就是必须要凝气期三层灵力深厚程度方能支持的,自己现在只是依仗癸水真经的强大勉强施为,自是灵力不够消耗的,这个问题应该随着自己日后修炼的进展就会慢慢解决的。 但接下来他又想到了自己如乌龟爬的修炼速度,不免忧心起来,这样修炼速度根本不是五大仙门功法应有的效果,如果这样那还谈什么五灵根体质,一点用处也没有,仔细想了一会后,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由的脸上变了颜色,如果真是那样,可真是得不尝失了。 他得尽快找到问题原因才行,但以他的这点修仙知识又如何能解释这种现象,而自己这种情况是不可能询问别人的,那样癸水真经的秘密必将曝光。这当如何是好,他不由的站起身形在屋内踱起步来,一会后他猛的站住,就在刚才突的灵光一闪想到了识海中的癸水真经,那里说不得可以有什么借鉴一二,或许能让自己有所启发。 想到癸水真经,李言不由的感慨万千,自他上次进入识海获取功法后,就再也没有进入过,不是他不想进一步参悟,而是季军师逼的太紧,他只要稍一松懈,那么可能就是个必死的下场,那段时间不是在修炼,就是在思索着如何对付季军师,慢慢的忽略了这识海中之物。 当下盘膝而坐,开始宁神静心,慢慢神识内敛,下一刻他便来到了识海之中,望着脚下那片平静的黑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神情一阵恍惚, 一会后,李言方才收敛心神,凝聚精神力向湖面探去,顿时一片密密麻麻的金字自湖面浮现出来,李言只看了片刻后,就长嘘一口气。 原来上次在军师府时还是有些神不守舍,忽略了一些细节提示,只顾记忆第一层口诀了,这癸水真经前言就有说到,只能看到自己对应境界的口诀,他当时看到就是前言和癸水真经的介绍以及短短十几行的凝气期一层口诀,后来一直疲于奔命,哪还记得这前言中的提示。当现在再次用精神力探测时,原先凝气期一层的口诀早已被新的口诀取代了,他一眼便看出这十几行并非他所学过的口诀,这时才记起前言中所描述。 也难怪现在修炼如此之慢,用第一层的口诀来修炼第二层的境界,那无论如何也是跟之上不的了,得到了这个答案,不由让他长出了一口气。刚才他当然不是怀疑癸水真经有问题,不然东拂衣何苦花了那般力气来救活自己,而是怕“支离毒身”让自己身体产生了异变,不再适合修炼癸水真经了,刚才还真的让他心中忐忑之极,除了癸水真经外,他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功法能合适他这劣质灵根修炼。 于是他反反复复仔细的记忆了这第二层的口诀数遍,核对无误后便迫不及待的退出了神识海,他当然要确定后才能放心。 一个时辰后,李言睁开双目,脸上露出笑容,果然就是如此,当他用新的口诀修炼后,在一个时辰左右便恢复了那一小半缸的水灵力,至于如果再想增加灵力,那就得靠自己努力修炼了。 想了想后,便站起身形走到了院中,这几十丈的院落倒也算宽余,今日至此他仍是处于兴奋中,加之刚刚一个时辰中又恢复了灵力,现在他想尝试一下---飞行。 除了当初在识海中飞行外,就只有今天白天被李无一带着飞行的经历了,他当然想在现实中自己能腾云驾雾一番才是。 一拍腰间储物袋,一道光华闪过,地上便出现了一极小的梭形之物,李言知道此物灌输灵力或放上灵石即可,但他可不会动用那几块灵石的,于是手运灵力凌空一招,那飞行灵器便离地尺许,在李言灵力灌输下,只是几个呼吸,便涨到了五、六尺的样子,看看院子的大小,他又调小了些,便一步跨了上去…… 半夜,李言躺在床,嘴角带着笑意,梦中还在院中跌跌撞撞的飞行着。 清晨,李言醒来,看看窗外竹叶间碧蓝的天空,伸了个懒腰,昨天一天也把他忙坏了,自清晨就开始应付那于姓修士,一直到晚上练习神识运用和飞行到了后半夜。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之极,洗漱后打开禁制,来到院门口,果然地上已放了一个竹盒,散发着香气,看来这弟子的身份还是挺有用的,昨天和前面杂役处订好每日送饭时间后,今天便按时送来了。 一顿饭吃的李言满意之极,虽然不是什么美味佳肴,却也是清淡可口。饭后,李言来到修炼室打坐起来,他知道自己的短处,入门太晚,必须加倍付出才行,所以一旦休息好后,便不想浪费任何一点时间。 一顿饭功夫后,李言神识一动,便睁开了双眼,低头望去却是腰间的令牌正无声息不停的一闪一闪发着浅绿色光芒。于是神识便注入过去,一会后,抬起头来。 “原来是大师兄到了,看来是要带我去选功法、仙术了”。 这宗门令牌功用他昨天已是摸了个七七八八了,刚才一闪闪的绿光便是令牌传讯功能,它可以在千里范围内代替传音符的效果,宗门有急事宣召或同门之间联系时,便可通过令牌中的印记相互传递讯息,昨日他的令牌早在李无一和林大巧手中过了一遍,他们应是里面留下了自己的印记。昨晚在李言检查腰牌时,发现里面有九个绿点闪烁,想来也不知是大师兄还是七师兄通过何种方式,把小竹峰其他人的印记也留了进来,李言于是收了功,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李无一含笑站在竹院门口,见着李言从内从容漫步走出,对他微微一笑。昨天傍晚林大巧过去向他说明了李言所住的院落,也简要汇报今日给李言所讲的东西,他知道大师兄心细,如果自己没讲到的,他估计日后会补充说明的。当李无一听到李言刚入凝气期二层竟然可以神识离体时,也不禁一呆,这倒是他未想过的,但随之也为这位刚入门的小师弟感到高兴,果然是“支离毒身”传人,如此低的境界就有这般惊人表现。 在院门口两人简单寒暄几句后,还是由李无一放出飞行法器带着李言向山上飞去,李言那笨拙的飞行技术和低了二个等级的灵器,自然而然被自动忽略了。 他们两人向后飞行片刻后便离开了这片房舍群,向后又大约飞了十几个呼吸后,便来到了山峰中一处地方,这里仍是一片墨竹林,其内有一小间竹屋,只有三、四丈的样子。李言不由的有些奇怪,这间小竹屋就是珍藏阁,这也太不符合他心中与这名字的关联了。 在距离小竹屋还有数十丈时,李无一便降落下来,收了法器带着李言向小竹屋走去,李言也是一步一趋的跟在身后,在距离小竹屋还有十几丈的地方,李言便感到身上落下一道神识,下一刻便消失无踪,他知道这是有人再扫识来人,抬头后向李无一,李无一步伐并没有半份停顿,仍是无所察觉的样子向竹屋走去。 李言心道“看来守这珍藏阁之人,法力境界也不一定很高,否则为什么一直到他二人离小竹屋只有十几丈的地方才发觉探出神识。” 小竹屋门是打开的,李言很远就看见在那门内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爬伏之人,好似还在睡觉的样子。 到了门前,李言连屋内也看清了,让他更是诧异,这个小竹屋就如同从外表看起来一样大小,屋内除了一桌一椅和爬伏在桌上睡觉之人外,就再无其他任何东西,何况就是再想放其他东西,也是放不几个陈放书籍的箱子了。 “这就是珍藏阁,也太寒酸了”想起昨日李无一带他远远观看其余四峰时的光景,虽然四象峰因有所峰大阵看不清和不离峰不敢离的太近外,至少灵虫峰和老君峰李无一是在空中指给他看了珍藏阁的,那是何等的气派,各是座七、八层楼阁,高大、气派,甚至可以说是威严,而这里的小竹屋连前面的杂役处都不如。 “拜见古师伯,师侄带新来师弟前来选取功法、仙术”李无一在门前站定后,深施一礼。这倒让李言心中大惊,他现在可是知道了修仙界尊卑礼节了,这分明就是晚辈拜见长辈之礼,难道说这人竟然也是金丹大修,昨天就听林大巧说过筑基初期高手之威,那已经是一击就有可能毁去一座凡人小城镇的可怕存在,而筑基后期碾死筑基中期又像碾死一只臭虫差不多,当时他才知道金丹期是他现在无法想像的可怕存在,想不到眼前之人竟然也是金丹期高手,可笑自己刚才还在妄自揣测别人的修为。 “哦,这就是这几天他们几峰传的沸沸扬扬的‘支离毒身’那个小子”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入李言的耳朵。 李言抬眼望去,只见那人正慢慢坐直身形,那是一个枯瘦、矮小的老者,约莫七、八十岁的样子,满头白发,倒是梳的整整齐齐,脸上已堆上了很多褶子,一身灰袍,神情懒散,一双睡目似醒非醒的样子,只是在话说完时,抬眼扫向李言一眼,刹那,李言就觉得体内灵魂都有种颤栗的感觉,让他不由的脸色发白,那一眼好似把他看了个通通透透,身上再无半点秘密可言。 “噢?这小子好像是有点意思,嘿嘿,体内的法力深厚程度竟似到了三层左右,和他的境界完全不符,这难道就是‘支离毒身’带来的效果?”此老者前半句还似向两人所说,后面却似在自言自语了。 李言只觉身上一松,那种灵魂离休的感觉顿时消失无踪,不过只是这短短的瞬间,他的后背便已是湿透。 李无一恭敬答道“启禀古师伯,八师弟正是身具‘支离毒身’之人”。 “哦,我只是听过距今有几千万年前本宗出现过这种毒体,有些好奇罢了,嗯,那小子,你上前来让我看看。”灰衣老者收了神识,似乎有些兴趣的样子,对李言唤道。 “是,古师伯”李言哪敢怠慢,刚恢复了神情,便立即强打精神,也如李无一一般恭敬一礼便走上前来。 李言走上桌前后,那灰衣老者身体前倾了一些,伸出枯槁瘦长的手一把抓住李言的手腕,李言心中无奈,自己自到了魍魉宗已经很多次这样了,他都有些麻木了。 片刻后,那灰衣老者松开李言,堆满皱纹的脸上似有可惜“哦,行了,行了,果然就是杂灵根,可惜了这幅好体质。” 他看了李言一脸可惜的样子,然后又恢复了先前那副懒散的样子,无精打采的说道。 “嗯,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李言”李言恭敬答道。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六十四章 万元功 灰衣老者看向李言“嗯,阁内功法、仙术是绿色的就是免费的,其它颜色则是需要用灵石换取的。” 李言听的似懂非懂,有些茫然的看向李无一,李无一微笑替他回答“古师伯,这些我一会和他细说。” “那好,你们进去吧”灰衣老者懒洋洋的抬手向身后一挥后,刹时就在身后空中出现了一个漩涡黑洞,那漩涡静静悬浮在空中,缓缓的旋转着,很是神秘未知。 李言看的有些呆滞,他能隐约猜出这个漩涡的用意,但看那黑洞就如一张怪兽巨口,却也不免心中发寒。 李无一却是一步前一拉李言,不待他有何反应,就身体离地向那漩涡飞了进去,李言心中大惊,只觉脑中一阵眩晕,下一刻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已竟站在了一座阁楼里,这里约有七、八丈的样子,他不由的环顾四周。 此刻他和李无一正站在这层阁楼的中间,身后还有一个黑色漩涡正在缓缓旋转着,而前方却有三条楼梯通向上方,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个地方可能就是类似储物袋一样,是另一处空间吧,也或刚才那个黑色漩涡就是传送阵一样,把他们传到了小竹峰附近的另一个地方,李言结合自己仅有的一些经验在心中猜测。 “小师弟,这里便是珍藏阁了,前面那三条楼梯左边的通向藏书阁;中间的是通向宝器阁;右边的则是通向灵药阁,听这名字想来你也知道是何用途了。” 李言收回目光,点了点头看向了几个楼梯,左边的楼梯口正闪着淡淡的白色光芒,中间的楼梯口闪着淡淡的黄色光芒,右边则是闪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走吧。”李无一抬脚向右边那个楼梯走去,李言也是心中有些兴奋的跟了上去,这将是他正式踏入修仙界第一步。 当他二人走到楼梯口时,白色光芒在李无一身上一闪,人便消失了身影,但当李言一步跨上楼梯时,却突然感觉撞到了一层无形的壁障被弹退了二步,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由的表情一愕,他刚才可是看见李无一毫无阻隔的进去了,难道这里也有法阵保护? 他再次小心翼翼的走前二步,伸出一根手指向淡淡的白色光芒按去,就在他手指接触的白色光芒的一刹时,仿佛触碰到了一层看不见的透明薄膜,此膜很有弹性,李言用力按了几下,并没有戳破。 李言收回手指,思索了一下,就否定了此处是用腰间令牌进入的可能,因为刚才他并没见大师兄拿出令牌或身上有别的光芒出现。 想了一下后,手指灌足灵力再次向那层薄膜捅去,手指在受阻一下后,就感觉一下穿透了那层薄膜,下一刻他的那根手指便在眼前消失了,但李言并未感到任何疼痛;他慢慢拨出手指时,那根手指又出现了在视线中,这下他已明白了如何进入,于是提起灵力,全身黑芒闪烁,他一步踏向楼梯。 眼前白光一暗后,他发现自己又站在了一处楼阁之内,李无一就负手站在前面,背向着他,他不由的暗叫一声“惭愧”,自己可是鼓足了全身的灵力方才进来的,而刚才李无一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毫无停滞般就进来了。 李无一也不回头,他一直站在这等着李言进来,也算是小考一下这位师弟的法力,这里至少需要凝气期三层以上才能进入,否则就需要别人带入方可,他昨天听说李言神识竟然这个境界就能离体,便有心想看看这位师弟的法力是否也如同神识一样比同阶修士要高些,虽然以他筑基后期的修为可以大约看出李言法力算是不弱的样子,但他还没有像师傅、古师伯那样一眼便能看穿李言的法力深厚程度。 现在见李言进入这里,心中也是确认了李言的法力如同神识一样的确要是高出同阶修士不少,支离毒身名不虚传啊。 李言定了定神后,再次看了看这里,这里有十排书架,上面摆满了玉简和古籍。 “这里只是凝气期的功法,绿色为普通的,黄色为高阶。”李无一温和的声音在耳旁想起。 李言当然看见无论是玉简还是古籍上,都闪着微弱或绿或黄两种光芒。 “绿色可以任选,黄色需要灵石购买,不过黄色的大都是高阶仙术,小部分黄色才是功法,毕竟无论那一境界高级功法都是难求的,小师弟可以选择黄色功法,置于灵石我可以先借给你,待日后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再还就是了。仙术则还是选绿色低级一些才好,毕竟仙术修炼是要从基础一点点修炼的,不像功法是看其品质的,你可以先看看。”李无一转头微笑的看着李言,然后就不再说话。 李言还在好奇的打量四周,听了大师兄的话后,道了声谢,他便向前几步来到一个书架前拿起一枚绿色玉简,神识浸入其中,顿时脑海中出现了信息“云锁苍木功,低阶木系功法,修行此功法灵力悠远深厚,攻击时含云雾飘忽之力,常常令人难以防范,若修行时用毛叶草、丛句、采如叶药浴洗髓入体,可使逐渐使肉体强横如金铁.....” 李言放下这个玉简后,看向旁边一枚散发黄色光芒的玉简,神识放出“大磁术,高阶仙术,价格:七块低阶灵石,作用:可在身旁十丈内布置一到十倍的重力场,当敌人在此范围内时,受重力影响,行动迟缓或直接重力挤压而亡.....” 李言在这些书架中又拿出了几本古籍,这些古籍好像是某种不知名妖兽皮所制,翻开一本闪烁着绿色光芒的古籍“荒月大陆史……”这是一本介绍这片大陆的自远古以来修仙界历史的书籍。 再翻开一本闪烁着黄色光芒的古籍“凌空术心得,价格:七块低阶灵石……”这应该是前人留下的修炼心得。 李无一开始只是静静的看着李言,见他走走停停,不时放出神识,这才真的确认了李言凝气二期果有如此能力了,过了一会他也走了过去,不时出言讲解一番…… 一个时辰后,李言拿着五枚绿色玉简,七、八本绿色古籍回到了来时的阁楼的黑色漩涡处。李无一无奈的摇摇头,刚才他要给李言选择一门黄色玉简中的水系功法“天际流”,但李言考虑一会后摇头否决了,最后选择了一本名叫“万元道”的功法,这是一本无属性功法,也就是说任何灵根的人都可以修炼,按照李言的话“他是杂灵根者,如果修炼水属性的功法,可能还不如修炼这本书快”,因为此功法最大的特点就是进级快,在突破各境界瓶颈上有着神奇的功用,那就是一个字,“快”,但其缺点就是攻击力太弱,修炼此功法的人,相比同级修士来说,攻击力不值一提,总的来说这本书就是为一心求长生之人而创建的。 李无一想想也就不再强求,他也知道杂灵根修炼到凝气期七、八层后就很困难,即使有大量丹药辅助,也是极难筑基的,与其这样,倒不如送了这小师弟一场造化,那就以进级为主,获得长生吧。 这也是魏重然没有交待他宗门的意思,并非忘记,而是故意不说了,宗门的意思本来就是可以动用大量资源栽培出一个筑基期战力卓绝之人,但魏重然最后还是想让李言走自己的路,筑基期只不过二百余岁罢了,若是李言有仙缘那么也许可以更进一层。 但李无一是何等聪明之人,虽然师傅没有说明,他也隐约猜出宗门不惜收入一杂灵根弟子,必是为了发挥那毒体的作用。 李言当然不是这样想的,就是想随便找个功法,反正他是不会修炼的,但所选功法也要能够掩盖癸水真经才好,后来当他看到“万元功”时,不由的眼前一亮,这书正是给他量身打造一样,无属性功法,善突破瓶颈。以后他表现出进阶,或使用任何一种属性灵气来都不为过,于是果断的选择了这本功法,如果李无一再继续劝他,他也会找出诸般理由来拒绝的。 其余四枚绿色玉简,则是他向往以久的仙术,他选了“风刃术”、“火弹术”、“流沙术”、“云雨术”,当然还有不少普通的仙术,那自是不可能一下全选了,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他则是懂的,至于那七、八本闪着绿芒的古籍则是历史典籍、修仙入门书籍,像“荒月大陆史”、“修仙种类大全”等等,他知道自己的根基太簿,需要积累大量的知识,他选的这些古籍除了历史典籍,还有一些简单的其它种类修仙知识,像什么阵法介绍、丹药介绍等等,他可不是要学习这些修仙类别,而是要做到心中有数,粗略了解那可是必要的。 据李无一说这些玉简、书籍一会带出后,必须由灰衣老者检查一下,然后会以仙术封印入他的识海中,他需要时,可以一点点解除封印,最后形成自己的记忆,直到封印完全解除消失。 李言看看那剩下的二个楼梯,然后问向李无一“大师兄,这两个地方也是如同藏书阁一样需要法力才能进入吗?” 李无一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一笑说道“这里各个珍藏阁进入都是不同的,那怕是我们刚才进入的藏书阁内里都是有其他限制,你之前进入的那层藏书阁只是凝气期使用的,其实在那层阁楼角落还有个楼梯,不知道你是否看见,那个楼梯向上则是通向筑基期功法、仙术的楼层。” 李言一楞,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有这个印象,只是当时没在意罢了,是有个角落好像也有白光笼罩的样子,虽然只是匆匆一瞥。 李无一接着又说“如此,每层藏书阁中都有向上的楼梯,一直到元婴期,不过只有实力到了才能进入,不然根本无法踏入更高阁楼。 这里的其余两个楼梯,则不是按境界划分进入的,必须由古师伯亲自带着进入方可,里面都是灵丹宝器,没有允许是无法进入的。” 说到这里,李无一拍腰间储物袋,五彩光芒闪过,中空浮现了几样物品“嗯,说到这些资源,索性在这里就把一些东西给了你,除了入门时领取的物品外,小竹峰每月也有修炼资源要发放的,你每月有三块下品灵石和三枚辟谷丹,这和其余四峰凝气期弟子相同,每个月初前三天的卯时你去前面主堂领取就行了。另外,等你筑基成功这些资源都会增加的。” 望着悬浮在空中的一个小瓷瓶和三块晶莹的玉石,李言脸露喜色,想不到还能得到灵石,连忙谢了声后收入袋中。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六十五章 一红一白 灰衣老者望着桌上的玉简和古籍,只是扫了一眼,脸上古井无波。 “你这几样都是免费的,你且上前”他看向李言。 李言上前一步,恭敬的站在那里,灰衣老者拿起一枚闪着微弱绿光的玉简,另一只手在玉简上迅速滑过,便见一点绿芒脱简而出激射向李言额头。 李言只觉眼前一点绿芒迅速放大,不待他有任何反应,他点绿芒已射入了他的额头,下一刻,他就感觉额头一凉,但也知道这是在打入印记,于是神识内视,却见识海一角处已多了一个绿点闪动不已,不待他神识退出,又感觉一凉,然后他又看见识海中又多了一个闪动的绿点。 只是片刻功夫后,李言神识退出识海,见那灰衣老者已停止了手上动作,正看着他。 “好了,你要的玉简和古籍都封印在你识海中了,需要的话,只要神识触碰一下那个绿点就可以知道简单信息,再用神识刺破那个绿点就可以看到里面内容了。既然这样,你俩可以走了,我老人家还要休息。” 灰衣老者只是简单几句介绍,就开始打发他二人离开了,同时袍袖一挥,桌上几枚玉简和古籍已消失无踪,接着他打了个哈欠,再也不看二人一眼,伏在桌上就睡了起来。 李无一和李言相视一眼,只得对着爬伏在桌的老者施了一礼,便退了出去,当他二人刚退出小竹屋时,那屋门轻响一声便自行关闭了。李无一放出飞行法器,二人跃了上去。 一会功夫后,两人降落在李言竹院门前,只是令李言意外的是,此时院门口处竟然还站着两人,是他不认识的两人,确切说是两名女子。 这两名女子都是身材高挑,一个一身红衣,年约二十出头的样子,腰间悬挂着一个红色葫芦,身材火辣丰腴,酥胸高耸,穿着颇有些大胆,白生生的脖子下露出大片雪白,隐隐有沟壑隐现,下身红裙下摆却只到了小腿处,便在靴子上方露出一截雪白,嘴角眉梢间荡漾着风情,一双凤目流转不停,正笑盈盈的着向刚落下地面的二人。 另一名少女一身白衣,年约十八、九岁,拥有白瓷般的肌肤,泛着光滑色泽,其面部有着雕像式的立体感,但线条柔和圆润,朱唇微闭,琼鼻上却有着一对浓浓的秀眉,淡静的眼睛里恍如有着海洋般深不见底,一头乌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垂散在后背,欣长挺拔的身材,白衣束腰下衣随风轻摆,不时露出衫下紧绷笔直的双腿,她的美和红衣少女不同,红衣少女是种柔水妩媚之美,像极熟透了的蜜桃,而白衣少女则是柔美中带着一丝刚毅,偏向中性另类之美,骨子里透着一份高贵、冷傲,她站在哪好像比红衣少女还要高上少许的样子,只是表情淡然,眼睛也是淡淡的看向李无一和李言。 李言看到这两人,不由的一楞,不知这两位美的过分女子站在自己院门前做什么,他不由得转头看向李无一。 李无一此刻也正有些尴尬的望向那二人,他刚才在天空上飞过时,神识就已发现了这二人,但人家想必也发现了他。这时见李言投过询问的目光,只得干咳一声“呵呵,小师弟,这两位分别是不离峰的离长亭离师妹和赵敏赵师妹。” 他分别一指红衣少女和白衣少女向李言介绍道。 李言连忙上前向两人一拱手“新进李言见过离师姐,赵师姐” 那名红衣少女听了后,玉手轻抬捂住了小嘴咯咯笑了起来“原来你就是那修炼成支离毒身之人,看起来还是挺乖的吗,不过,这修为要努力哟,咯咯……” 而白衣少女则只是面色平静,并未出声。 李言从这两人身上可以感觉出淡淡的威压,猜想这还是对方收了气势的,既然和李无一师兄妹相称,想来定是筑基期高手无疑了,这让他心中很是无语。 他这几天遇到的都是修为高深之人,那怕那灵虫峰于姓修士和七师兄也是凝气期的顶阶,比他高了好几倍。 不过,为什么修仙女子都是美女,他见到的几个,包括杂役处的几名女弟子,虽然不能说个个貌美如仙,但是每个人身上气质都是灵动、飘逸。 这名红衣离师姐说话间让人勾心荡魄,李言听得她说话已是脸红心跳,至于那名白衣女子倒是和清冷的六师姐有得一拼,都是身材高挑修长、一幅生人勿近的样子。 “无一师兄,前些日子就想过来找你饮酒,只是我的小乖儿正在进阶,今日出来时在峰中刚巧碰见赵师妹,便和她一起过来了,你竟不在院中,后来遇了大巧才知道你应该是来了这里,我和赵师妹在这里可等了有一会了。” 红衣离长亭眼波流转着说道,说话间一手轻缕发丝,胸前白花花晃动,李言心跳加速,连忙低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李无一好似看不见那般风情一样,把头一摇“离师妹,我今天没空的,马上还要带小师弟办理其它事情。” “哦,是吗?大巧说他昨天已经带着这位李师弟熟悉了这里的情况,今天好像只是选择功法、仙术了,哪你二人这又是从何而来?” 离长亭凤眼含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李无一。 李无一一楞,暗自埋怨起七师弟来,脸上一红,连忙说道“哦,离师妹不是师兄我不答应,只是无论是吟诗作词,还是和你对饮,我都甘拜下风,而且……而且你那酒也是炼制不易的,就这般轻易喝了也是不好。” 他清了清嗓子,脸露不舍表情的边说边指向离长亭腰间的红色葫芦。 “哟,无一师兄,你上次的‘小桥别来亦愁雨’我可是没想出好的下句,怎么就不是我的对手了?何况饮酒当知己,才是快意,这酒虽然用了我亲亲的、宝贝的听风蛊、融血蛊、蜂蚁蛊加上回肠蛊王一对炼制的,可是……” “离师姐、无一师兄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一会回去的时候离师姐叫上我就行了。”不待这两人说完,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正是那白衣少女,显然这名少女不想再继续听他二人对话了,就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这句话让李言听的一头雾水,可是那二人显然是明白的,都向白衣赵敏点点头。 见他二人点头后,那白衣少女脚尖一点地面,身形像箭一样射向远方,卷起一道风浪,走时看都未看李言一眼。 李言只觉一道风浪卷起,周边竹叶摇曳不停,明明看她是一副不然俗尘的样子,走时却这等声势,不知是真的有急事,还是其他原因。 李言暗自咋舌,想不到一个女子,腿部竟能发出如此爆炸的力道。 下一刻他不由看向离长亭腰间的红葫芦,想到了在被白衣少女打断之前离长亭说的话,那个葫芦中好像是一堆蛊虫炼制的酒。 离长亭好似感应到李言看像她似的,从白衣少女消失的方向转过头来嫣然一笑“李……言小师弟是吧,年纪不大,难道也是酒道中人?” 李言虽然听她说炼制的酒乃是由各种蛊虫所炼,但他家乡村中许多猎户也是经常用山里大大小小各种妖兽的身体器官泡酒的,倒不是见得有多怕,都泡在酒了还有什么。大青山民风开放,他虽小却也偶尔喝些的,但这时却不知如何回答,正在此时耳边响起了李无一的声音,他连忙抬头望去,却见李无一还是望向白衣少女离开的方向,并没有看向他这边,只是从他这方向看去,李无一耳根处肌肤有些发青。 “小师弟,这是传音之法,这离师妹的酒是用各种蛊虫炼制而成,虽然有提高法力的功效,但……但这种泡制之法和寻常药酒可是大不相同,就卖像来言,想来你是无法喝下的,酒的颜色就不必说了,五彩斑斓,主要是酒上会飘着一层细密的蛊虫,有的完全死去,有的可能还是半死不活的,倒入酒杯后,有的还在杯中挣扎浮沉,有的嘴中可能还咬着其它蛊虫的半截尸身,有的半透明蛊虫甚至还能看见其腹中其它蛊虫爬动……” 李言听到此处,只觉喉咙中一阵麻痒,防佛有无数小虫爬过,胃部则是一阵翻涌、抽搐,李无一后面的话再也听不下去了,他面色苍白的看向正一脸似笑非笑看着他的离长亭。 “离……离师姐,师弟我刚入得门来,还有好多功课需要努力修炼,就不打扰二位了。”说罢,也不待二人回话,便拿出腰牌向院门一晃,闪身便消失了,下一刻院门处白雾翻涌,顿时遮住了小院。 “咯咯咯咯”一阵银铃似的笑声响起,然后离长亭则笑迷迷的看向李无一。 “无一师兄,看来是你说了些什么,这位小师弟当真有趣。不过,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我这些酒哪是随便谁都能喝的。嗯,你说是去后山竹林坐谈古今,以酒助兴?还是去你的小院饮酒唱赋,我最近又跟姑姑学了不少诗词,想来你要想赢我却是难了。” 李无一脸色一苦,但他知道站在这也不是个事,只要和她遇见了,想摆脱这个姑奶奶更是难上加难,他心中下了决定,明天就把宗门事务交给四师妹一段时间,自己要闭关才行。 唉了口气,只得挤出一丝笑意“离师妹,还是去我的小院吧,我那还有上次师傅赐的二坛美酒,味道很是不错,其中一坛还是梨花味。” “是吗?那倒可以尝尝,不过那些酒往往都是满足口腹之欲罢了,并没有增进修为的效用,这样吧,一口梨花酿,一口我的酒……” 李无一阳光帅气的脸上布满了黑线,随后,两人边说边向远处飞去,只是李无一的那道遁光显得有气无力,光华暗淡。 李言一头扎进院内,连晃手中令牌开启了禁制,好似身后有无数红虫要跟进来一样。 进得屋后,他休息了一会,才把恶心的念头抛去,伸手一拍储物袋,一道白光闪过,手中出现了一个小瓷瓶,这乃是今天大师兄给的辟谷丹,他想知道这个东西吃了后,到底多长时间不用吃饭,拔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道飘了出来,翻转瓶身,在手心轻轻一磕,便有一料黄豆粒大小的淡紫色药丸出现在手心。他收起小瓷瓶后,用二根手指轻轻捏起这粒淡紫色药丸迎着阳光看了过去。 药丸迎光呈半透明状,表面光滑圆润,倒似一个极小的紫薯颗粒。 看了一会后,觉得这东西除了光泽诱人外,其余也没看不出什么,如此之小的药丸,就会让人多日不知饥饿?放入口中,他立即感觉舌尖传来一点木木的味道,下一刻便化成一股热流冲向了腹内。 一种胞胀之感瞬间充满了胃部,让他不由的打了个饱嗝,哪还有半分饥饿之感,这样看来得让前面杂役处少送些饭食才是了。 但接下来几日,他算是彻底知道这辟谷丹的效用了,这几日他连续恶补修仙知识,盘膝宁神打开识海中的古籍详细阅读,累了就睡,醒了继续阅读古籍……如此八、九日下来,他已把几本古籍都解封看完,但腹内仍是不知饥饿。 慢慢的他就把此事抛置脑后,反正饿了就再服一粒就是了,想来这每月三粒之数就是算好的,现在他主要精力则放在了修炼上,像古籍这类基础知识等看的差不多后,就会放到一边,而要专心投入正式修炼,以后休息时再寻些其他书籍来增长见识就行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六十六章 修炼之门 李言修炼的日子开始了,他给自己制定修炼计划,现在再也不似以前在军师府中那般偷偷摸摸的修炼了,那个时候有点饥一餐饱一餐的感觉,现在则是可以全身心投入了。 修炼室内,李言紧闭双目,脸上无悲无喜,盘膝坐在圃团上,身外有着淡淡的黑气缭绕,随着一呼一吸,体外黑气有节奏的向外扩张,再收缩,周而复始。 李言此刻沉浸在忘我的修炼中,体内淡淡黑气沿着体内经脉缓缓运转,大约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回归到丹田紫腑之内,然后注入到水灵力缸中,每一圈运转下来,黑气就会有一点点颜色加深的趋势,灵力缸内雾气也在缓慢升涨。 数个时辰后,睁开双眼,李言只觉得浑向充满力量膨胀之感,他现在觉得如果遇见像七师兄这样的凝气期高手,他都有一战之力,不过他当然知道,这是修炼后精神旺盛和实力有些增长后带来的虚假膨胀,真的交起手来,人家估计一指便能点死现在的自己。 癸水真经不亏为仙灵界最古老的强大传承,能够被它选中之人,功法修炼起来相得益彰,他每次修炼过后,都会感觉实力有所增长,虽然这个过程很是缓慢,但就是这样,他也能感觉体内的灵力缸在慢慢充满。 李言伸出手来,灵力运转,下一刻手掌之上开始布满了丝丝黑气,五指紧握,然后一拳捣出,那些黑气瞬时凝聚成球向外激射而去,在空气中发出深闷“嗡”的一声,下一刻“叭”一声重响,整个修炼室亮起一阵青白之光,继而又恢复了安静。 李言看到这,有些满意的点点头,他这一拳不属任何仙术,就是纯粹的击发灵力离体,攻击对象则是修炼室的竹墙。 说起这竹墙也很是奇怪,李言还是在前几日中无意发现其不同之处,那日修炼后,体内灵力充盈,有种想破体而出的欲望。李言便想着尝试把灵力向手上灌注,几番尝试后,手掌之上果然布满了浓郁黑色灵力,然后他挥拳击发尝试意念驱使灵力,然而下一刻他就后悔了,灵力在他驱使下,竟然真的瞬间离体而去,并且声势不弱,眨眼间便重重的打到了二丈外的青白竹墙之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李言吓了一大跳,以为这下要祸事了,想来这竹屋虽不一定会坍塌,也必是破损不小,但接下来他就看见在重响声中墙上几个青白光点闪烁了一下,然后就没了动静,那处墙壁竟然完好无损。 李言急忙站起身来,走到刚才被灵力击打的地方,仔细观看,却见那个地方同旁边墙壁一样,还是一片青白雪亮,并没有什么不妥,用手摸了摸,指腹清凉入肤,手上再次灌注灵力后按了下去,顿时指间处青白光点微弱亮起,手指仿佛按在了极具韧性的弓上,这让李言感到了这竹屋的不凡。 接下来,他又来到其他几个房间试了试,结果同样如此,李言思索了一会后,打开院门来到院外竹林间,站在一棵成人手臂粗的墨竹前,再次灌注灵力挥拳击出,但下一刻那棵墨竹身上绿点晶光闪了几下后,便拦腰裂了开来,这却让李言一呆。 刚才他之所以试了院中所有房间的墙壁,猜想可能修炼室的竹屋也是布了小型阵法的,目的就是为了怕练功中无意损毁修炼室,毕竟修仙者的法力非同儿戏,但当他试了所有的房间后,这种想法便被否决了,因为他发现所有房间的墙壁都是如此坚固。这样一来便不可能是房间被设了阵法保护的缘故了,否则如次之多院落包含了大量房间,若是每个房间都设上阵法,按照七师兄介绍和他前段时间所涉猎的一些古籍,没有那个宗门可以有这般大手笔,这也包括四大宗门在内。 现在虽然他还不是什么修仙老手,但再也不是前些天那个一无所知的小白菜鸟了。何况,那日七师兄也说了,以前这里可不止这几十座院子,房间更是多了几倍之多,这更是让他否决了每个房间都会布上小型法阵的可能。 七师兄所说的他那小胖师傅举手投足间就毁了这片区域七、八成的院子,再想想自己刚才几乎倾尽全力一击才让竹墙光芒闪了那么几下,金丹期大修的撼天动地之能不是他能够想像的。 既然不是布了小型法阵,那么就只有一种结果了,就是这竹子本身就是件低级灵器,才可能抵挡修仙者灵力的攻击。但现在他望着那断裂的棵墨竹后,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想了想后,他又来到另一棵墨竹前,然后又是一拳击出,一声脆响后,这一下那棵竹身却只是开了几条线缝。接下来,他又试了两次,一棵成了竹片,一棵竹身毫发无伤。 李言最终确认,院落中建房的竹子和院外这片墨竹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应该还是有些区别的,或者是年份长短,或者是本身品质,也或许只是看起来相同。因为,在他刚才几次试验中,他不断调整灵力力度,击打后便出现几种结果,这说明外面这些墨竹至少是一种低级灵物,普通凡人应是无法伤害半分的,但又和建房所用的不同。 搞清这些,并不是李言吃饱了没事干,而是他现在已经养成的一种习惯,时刻弄清身边事物,让自己处在熟悉的环境中,这些任何一点平时不起眼的东西,便有可能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的小命。 李言看着修炼室的竹壁青白光芒一阵闪烁,比之前几日几个光点那是强了许多,这说明这几日中他的灵力增长还是挺快的。 站起身来,推门来到了院中,站定后凝神片刻,双手抬起,在胸前有些生涩的结起了手印,嘴中念念有词,十几个呼吸后,头顶前方数尺空中竟有一小片乌云慢慢汇聚成团,只是那片乌云只有成人两个巴掌大小,很是有些滑稽。 那两小片可怜的乌云缓缓开始变的颜色加深,不断翻涌起来,眼见越来越剧烈的样子,但在下一刻,便是“噗”的一声,像是某人突然间神清气爽的轻了个松,李言头顶前方空中便是一片烟消云散。 但李言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就那样站在原地思索起来,一会后再次抬起双手,咒语声又是低沉响起。 这是李言近日一直在练习的“云雨术”,他并没有先开始练习其他几种攻击类术法,原因倒是简单之极,就是从自己需要出发,他住的这里虽然离附近水源不远,但每次使用总是不便,无论是洗漱与日常使用,那日听七师兄说,日常修仙者身体脏乱时,只要施展“净尘术”就可,或者来一个“云雨术”后,再用灵力蒸干了身体与衣服即可。 在珍藏阁时,他就想要拿到一种这类仙术,毕竟修仙者说到底也是人,日常起居生活也需要。只是这几日的练习进展并不是让他满意,今日上午还去找寻大师兄,想从他那里得到指点,只是大师兄自那日院门前一别后,听说当天喝多了,在红衣美女离长亭微醉媚态丛生的走后,这位英俊的有些过份大师兄甚至蹲在地上干呕了好长时间,可是修仙者就是强悍,那消化系统也是极好的,竟然一点没吐出来,最后只得绿着脸宣布闭关一段时间,现在宗门内的事务由四师姐苗望晴主持。 李言这本来想要去询问修炼上的事,这下也问不成了,他不想找那个现在主事的四师姐咨询修炼上的事宜,并不是觉得这位师姐不好,而是他自小到大还没有单独和那个少女一起待过,并且也听杂役说这几天四师姐心情也不是太好,整天噘个小嘴。那么让他去找那位胖师傅请教问题,李言有点心虚,总觉得这位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胖师傅好像能一眼看穿他的任何心思,并且看见这位胖师傅,他总是不自觉的和季军师重叠在一起。 至于其他师兄、师姐他又是不熟,这一样来,他只得又去找了那位七师兄,林大巧倒是在峰中,并没有修炼,这是因为他现在就是在蓄势冲击筑基期,像筑基丹或其他一些辅助丹药,魏重然也已给到了他,他在等一个时机,像这种冲击境界不光是要有深厚的法力积累和强大的辅助丹药,心性也很重要,现在他就在慢慢寻找那一丝灵感契机。 见李言过来,他甚是大喜,最近一直没有修炼,平日里不是到其余几峰走上一圈,就是在小竹峰闲逛,但一直都未找到那丝契机。李言的到来,他倒是找到了一个倾诉对象,也许就在这交谈中得到那丝契机也未尝不可。 得知李言前来的意图,他自是大喜,像这种满大街的普通仙术,又不涉及自己的功法秘密,他还是很乐意为他解惑的。 仙术一途,主要主是通过咒语、法印配合,再加上灵力催动,就可形成。但这只是对初入仙术之门的新手来说的,对于高手来说,把一门仙术练到熟练时,根本不用念出咒语,也看不到其结任何法印,抬手间即可发出,更有甚者,只需一个念头间仙术便成。 于是他给李言仔细的讲解了“云雨术”的特点,以及与其他仙术的共性,让李言修炼时要注意一些事项,又讲解了法印、咒语、灵力三者结合的时机等等,让李言是茅塞顿开、拨云见日,他相信通过这一课,不但能让他少走很多弯路,而且在以后练习其他仙术时都有可能触类旁通。这让他对这位性情跳脱的七师兄好感又增加了许多,于是在请教完后,又和他聊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在林大巧意犹未尽的谈性中辞别而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言除了十天半月出来一次去趟杂役处取些食物外,其余时间则是闭门日夜苦练不缀。他还是入门尚浅,无法做到长久闭关苦修,何况凡人的食物还是比辟谷丹要好吃、顶用的。 ………… 时光最是抓之不住,日子就在充实的修炼中飞快流逝,但在小竹峰中却是很难看到四季交替,除了仔细看着竹叶颜色由嫩绿变成深墨色,或着看到竹林间冒出的春笋嫩芽,才会知道这里的四季变换,日月更替。 转眼间,已是大半年过去,这一日,李言居住的竹院大门打开,白雾翻涌中一条通道现出,李言一身墨绿长袍缓缓从内而出。 这时的李言个头已比大半年前高了不少,十五、六岁半大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嘴角上绒毛已开始变的黑粗起来,肩膀显得更加宽了些,他本来身材就在同龄中略显高大,现在通过修炼更是显得越发成熟了,脸上稚气已退去不少,但那普通样貌依然没有修仙者的半分灵动。 此刻的李言眉头紧锁,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出了院门后,身形一折向后方山顶处漫步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六十七章 李言的诡异 李言所住院子侧后方,有一条小路蜿蜒伸向山峰不知处,小路不宽,并排只能容下二人模样,由细碎的小石铺成,小路两侧依然是墨竹摇摆,这小竹峰就是墨竹的海洋,到处都是。 这小路两侧的墨竹并不像前面山腰和李言居住院落附近那种粗壮的墨竹,一根根却只有手指粗细,一人多高,好似嫩竹细柳,微风吹过枝杆轻摇中沙沙作响,这里已是高耸直插云霄的小竹峰半山腰之上,不时间,就会有几朵白云从这些细竹林中缓缓飘出,下一刻又飘向远方。 李言走在小路上,那些飘出的白云偶尔擦着他腰间、头顶轻轻掠过,然后又没入小路另一侧的细竹林间,好似在云雾之中漫步而行。 李言边走边想着问题,这里他近期每隔上几日便会过来一趟,他要去的地方是从居住的墨竹小院向山顶方向大约二十里左右的路程,那里有一处平台,是他前些时日寻到一处练功比较好的地方。 时间回到大半年前,李言刚修炼时无论是功法还是仙术,进展都还算正常,但在他修炼十来天后,发生了一系列让他无法理解,甚至说是诡异之事。 首先是修炼功法时灵力提升慢了下来,往往几日才能让他进展一点,开始他以为这是正常现象,毕竟林大巧也和他说过,练功过程中不可能一帆风顺,遇见瓶颈也是常事,可是接下来一段时间,无论他如何努力,灵力增长都是慢如龟爬,有时一连数日竟然纹丝不动,若是他停止修炼,甚至灵力还有些下滑的趋势,这让他大为惊骇,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出了问题。 李言起初以为功法出了问题,连忙进入识海之中,但任由他如何一字一句的摸索癸水真经口诀,最终都是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这样排查了数日也是无果。 同样,在此期间仙术修炼则也是发生了诡异,原本已经可以生涩召出的“云雨术”,竟然开始时灵时不灵起来,接着释放出的仙术又出现了一些诡异现象,有几次好不容易释放出“云雨术”,不待他心喜,下一刻那些雨水竟呈碧绿之色,落在地面后腾起一团团绿雾,待这些绿雾消失后,原本坚硬的地面上竟出现许多细密的坑坑洼洼小坑,这些小坑深若寸许,深浅不一,明显是像被腐蚀过的样子。 看到这些,让李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再次小心施展“云雨术”,他想看看到底这是什么东西,然而连续施展几次后,仙术却释放不出来了,灵力涌出的一刹那后,下一刻就如突然消失了一般,于是他不甘心的又是几次施展仙术,最后倒是再次施法成功,只是这次的“云雨术”又让李言差点眼珠掉在地上,乌云中落下的不是雨水,而是散出一片妖异的蓝色雾气,一会功夫眼看就要把这小院充斥占满,吓的李方连忙放出灵气护体,这下体内灵气倒是没有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还真的护住了全身,这才让李言稍稍松了一口气,连忙拿出腰牌开了院门逃了出去,他不知道这些蓝色雾气到底是什么,明明他施展的是“云雨术”,应该是一阵雨水才是。 他在院外探头探脑,过了半个时辰后,这些妖异的蓝色雾气方才散尽,待他进得院中又是一阵不知所措,原本院子中间的石桌石凳已消失无踪,院子上方伸进的竹枝竹叶也是翻卷萎靡,那几间竹屋倒还是完好,只是表面墨竹之色已有些泛灰,好像是灵性失了许多的样子,院墙以及阵法倒是好好的,这让李言稍稍心安,但待他围着院中走了一圈后,脸色就拉了下来,那些院落四角支持法阵运转的灵石此刻也是消耗不少。 他以前观查过的,阵法当只开启防护功能时,四、五天灵石才会光泽暗淡一分,而昨天他才看过的灵石,现在可不是暗淡一分那么简单,至少暗淡了三、四分的样子,明显那几块灵石不够用到月底了,最多再用十来天里面灵气就会彻底用完。他这才明白不是院墙无事,而是院墙上有阵法保护,那些蓝色的雾气被阵法给抵挡下来了,因此灵石也大幅的消耗了不少。 李言心疼了一阵灵石后,紧接着也是一阵后怕,看看地面上的密密的小坑和消失的石桌、石凳,再想想如果这些腐蚀雨水、或者妖异蓝雾把自己裹在了里面,那结局……想想就让他毛骨悚然。 过了好大一会,平了平心情后李言还是把思绪放到了自己古怪的仙术上,难道自己修炼的癸水真经不能使用这些仙术?但这种想法只是一闪,便被他否决了,东拂衣可没说过癸水仙门的功法需要配专门的仙术,要是那样,他必定会把功法和仙术一起放在自己识海中的。 那么是不是仙术本身有问题呢?当然也不是,这些仙术可是最普通的仙术,这个无论是那守阁的灰衣老者、还是大师兄、七师兄都是说过的。既然不是功法、仙术问题,那么就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自己身体唯一出的问题,就是那个“支离毒身”。 想通这些后,他慢慢放松下来,思索了良久,不由的长叹一声,看来他不得不去找趟那位胖师傅了,不然这事肯定无法解决,不管他情不情愿,也只得驾起灵器向这片竹院群中一处飞去。 半个时辰后,魏重然站在了李言的院落中,看着眼前的一切,又看了李言一眼,也没说话,踱步走到那片细密小坑旁边,蹲下身来伸手摸向地上的那些小坑,李言吓的想要阻止,因为那些小坑中还残存干涩的碧绿水渍在内,他可是见过那些雨水腐蚀性之强的,但下一刻魏重然手指已然放到了那些小坑中,却没有李言想像中的绿雾冒起,魏重然手指上抹了些干涩的雨水后,放在眼前看了一眼,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手指一捻,便是一阵绿雾自指尖腾起,转眼便消失无踪。 接着,在李言还未反应过来时,他的这位老师已站起身形,手掌在空中一挥,然后自院墙阵法白雾中竟有几缕妖异蓝色升起,并迅速向他手掌汇集而来。李言定睛看去,这些正是他之前施法放出的蓝色雾气,想不到这院落之中竟然还有残存,但这次他可未打算再提醒,先前见了魏重然的手段,他已猜到自己施法放出的这些怪异东西,可能对人家一点威胁也是没有的,何况刚才在来的路上他已描述过了整个过程和结果。 果不其然,魏重然把那几缕蓝色雾气吸到掌心后,那些蓝色雾气在掌中盘旋不定,好似要挣脱一般,但却始终无法脱困而出。魏重然手掌一握,闭上了眼睛,片刻后睁了双眼,手掌再张开时那团蓝雾已荡然无存,然后他又想了想,这才看向李言。 “你这应该是支离毒身带来的后果,我以前在典籍上也看过介绍,你们这种体质会在体内形成剧毒,刚才那两种剧毒,哦不,应该说是由五种剧毒组成,第一种雨水是分别由‘磷烟草’、‘斑叶绿水’构成,第二种则是由‘蓝马缨’、‘乌头叶’、‘紫电蜈蚣尾’构成,只是这些原本是由草药和妖兽器官练制的剧毒,竟然你能自身产生,以前只是在典籍上见过支离毒身的可怕,今日方是第一次见到。” 魏重然此话不假,这支离毒身几亿年来只有三人炼成,最后一位也距今有几千万年了,可见其珍贵程度,不然以李言这杂灵根体质如何能拜入这巨无霸的魍魉宗。魏重然之前也只是在典籍上见过一些描述,从不曾亲眼见过,今日一见,倒让他对这位弟子起了一份重视,不管他以后成就如何,就凭现在这身毒功,也是不容小觑,那怕是筑基期修士一个不小心恐怕也要着了道。 李言心中则是另一番震惊,眼前这位胖师傅神通他是不知道有多大,但就这样晃若无物的把自己视为蛇蝎的雨水和蓝雾信手拈来,再轻描淡写的消弥于无形,并且对人家是一点伤害也无,何况这位师傅只需入手就能分辨出这么多剧毒的成份,这是何等的强大与自信。 魏重然又想了一下对李言说道“这些现象的发生很正常,是支离毒修炼过程中的问题,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的,不过对于这三大毒体我只是了解,嗯,这样吧,还是带你去拿到宗门内前人的记载总结和心得玉简,那个更是详细。” 李言一听,有解决方法,当然是心中大喜,他现在已对修仙产生了兴趣,可不想刚入仙道就断了仙途。 接下来,魏重然身上灵光一闪,也不见使用飞行法器,便裹了李言向天上飞去,李言这时才知道,原来金丹期大修灵力带人飞行如此随意。 他们分别去了小竹峰的灰衣老者那里,又去了老君峰和灵虫峰珍藏阁分别取出几枚玉简印入了李言识海之中,李言也算知道了,原来上古中魍魉宗出的三名支离毒身前辈,分别就出自这三峰。 一个时辰后,他们便赶了回来,魏重然在从前边杂役处上空时,想了想就落了下去,那帮杂役正在做事,空见魏重然到来,不由的纷纷倒头下拜。魏重然点点头后,就吩咐几名杂役弟子帮李言再搬来一套石桌、石凳,这倒让那帮杂役弟子大吃一惊,不知李言地位为何如此之重,要知道平时这种小事,不要说由李无一那帮人过来说声了,就是发个传讯过来他们都是抢着去做的,不料今日竟是由峰主前来通知。 正在主堂坐镇的苗望晴闻讯也是急忙赶来,知道自己的师尊就是来吩咐这样一件小事,不由的美目连闪望着李言,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只看的李言心中发毛。这其实并非魏重然刻意为之,他只是携带李言回来路过这里,想起了李言院中石桌、石凳已毁,怕李言刚来一些事情还不熟悉,干脆顺路说声罢了。 见事情已毕,魏重然袍袖一挥又是几块低阶灵石飞到李言面前,这让李言一楞,魏重然则是淡然一笑让李言收了好布置护院阵法。李言心中竟有些意外,想不到这位老师心细如斯,竟然连护院阵法灵石损耗都想到了,但也知道现在自己身上只有六块灵石,这事客气不得,行礼谢过后便收了下去。 这番举动更是让旁边的苗望晴诧异不已,并不是说师傅给的这几块灵石有什么特别之处,这几块灵石就是低阶灵石而已,不要说几块了,就是数百块,几千块低阶灵石对于一位金丹修士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罢了,她诧异的是,这位师尊虽不小气,但你若不去借,他是一块灵石也不会给的,魍魉宗就是让他们这帮弟子独立生存,一切都靠自己去努力挣取,只有这样才能培养出独挡一面的宗门弟子,靠别人的修仙是走不远的。 这让苗望晴对李言又有了新认识,至少在师尊心目中,这位小师弟可是有些份量的。 李言当然不知道收几块灵石,别人就会有那么多的想法,他以为这是胖师傅赏赐的,做为徒弟也就谢了后收下就是。 李言见师傅大袖飘摆中已飒然而去,他也是连忙辞别了正在好奇看着他,好似有话要问的四师姐,他现在是一脑门事情,哪有闲情聊些什么,修炼升级方是重要。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六十八章 支离的身体 待他回到院门前时,已有二名青年站在那里,原来是先一步来到这里的杂役,他们恭敬的向李言行了一礼,然后等李言开了院门后,迅速的把一套石桌、石凳搬进院来,他们可是没有储物袋和飞行灵器的,只能二人从山下抬来,不过这对于二名凝气期五层左右的修士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那二人手脚麻利的摆放好石桌、石凳后,又用征询的目光看了李言一眼,其中一名黄衣杂役小心问道“小师叔,其余地方还需要我们收拾一下吗?” 李言摆了摆手后,笑了笑便让他们回去了,两人又是恭敬的一礼,便转身退了出去。 李言现在那有心思让他们在这里收拾,现在就是想尽快解决这头痛的修炼问题。 袍袖一拂,院门重新关闭,李言快步走向修炼室,再次关上修炼室大门后,李言盘膝而坐,下一刻神识已来到了识海之中,那里正飘浮着三枚紫色的光点,正是记录着支离毒体修炼总结和心得的玉简内容。 支离毒身并没有修炼功法口诀,只有炼成后的记录心得和经验,以供后人修炼参考,这三枚玉简分别放在小竹峰、老君峰、灵虫峰,也是三位前辈老祖所出的山峰,这种紫色玉简并不是灵石可以换取的,而是必须符合条件之人,由宗门高层同意后才能看到的,本来以魏重然的地位也只能拿到小竹峰的一枚紫色玉简,但上次宗主已经向各峰说过涉及到支离毒身修炼的资源开放问题,这样自是可以顺利拿到了。 宗门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些拿给李言,则是因为支离毒身的特殊性,那三位前辈曾说过,修炼成功这种毒体前,拿去参考则有可能从中找出这种毒体的修炼成功途径,若是已经修炼成功,不到对方遇见问题,最好不要给予参考,因为即使是相同的支离毒身一些方向也是不同的,有可能会导向歧途,其结果有可能是适得其反,反有可能会坏了事。 但谁知道遇见李言这么一个修炼白丁,他是一点修炼基础也没,只要遇见一些问题,自身根本无法给出判断。想想那些修仙者基本都是自小开始修炼,耳闻目睹很多方方面面知识,遇事时总会有一点可以借鉴的经验,但李言偏偏是没有这些知识的积累,所以魏重然考虑过后,与其让他旁敲侧击的慢慢积累知识,不如直接让他借鉴前人经验算了,至少是可以少走些弯路,至于有可能会把李言方向带到错误的一面,他则有不同想法,谁能保证看了这些心得总结后,李言的方向就是错误的,这些都是无从查证的。不得不说这些都与魏重然的性格相符,他讲究随遇而安,有则用,无则思。 李言缓缓打开一枚紫色光点后,神识便浸入其中慢慢阅读起来,这一入定便是二天一夜时间,待得李言睁开双眼时,眼中已有了一丝明悟。 这几枚玉简中的信息量很大,从日常修炼的点点滴滴感受,到自己对修炼过程中的各种见解,李言无法一一消化,只挑了目前自己能看懂的进行分析理解,其余的只能强行记忆了,待日后再去消化。即使这样,以他现在修仙者的身份也是记的头晕脑胀。 李言从这些信息中并没有直接得到他想知道的东西,但最后通过其它一些方面判断出了自己目前身体的状况。这些信息中,灵虫峰的那位前辈有这样一段话“凝气支离,身碎十;筑基支离,十碎百;金丹支离百成千;元婴支离千化万。一呼一吸,支离破碎。”,在这里,李言可以大概猜出是在解说支离毒身的状况,但他更关注最后一句,最后一句和呼吸有关,那么在他看来这并是指简单的呼吸,而应吐呐气息,至于其他二枚玉简并未提到类似内容,也不知是未记录,还是情况有所不同。 李言思索起来,良久之后,他再次闭上双目,默运癸水真经吐呐起来,但这次吐呐并不是真的修炼,而是要确定结果是否如他所想。 李言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就这样半个时辰后李言身体晃动了一下,这时的李言脸上半喜半忧,就在刚才他运转体内灵力缓慢行走于经脉间,然后神识紧跟着灵力仔细的观查,刚开始灵力自丹田出来时倒是一切正常,但在行走了一段后,就出现了一些异常,灵力竟然在慢慢减少,但这种减少微乎其微,如果不刻意去看,这是很难发现的,这也是李言修为太低,对自身控制能力没那么强,若是一名高手,对自己体内的灵力掌握可以达到细微如丝地步,平时那怕是体内灵力有一点变化,都会立即知晓状况。 当这股从灵力运转一圈后,并没有像正常修炼后变的精纯一些或壮大少许,而是基本和出来之前相差无几,甚至还有些流失减少。这让李言惊骇不已,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微弱的减少过程。 接下来,他再次观察,灵力又是一周天运转,这次灵力更是缓慢的如蜗牛在慢步,他加大了神识不放过灵力每一寸递进,他要查明灵力究竟是如何减少的。终于在他细心的探测下发现了灵力减少过程,就是当灵力经过某些经脉节点时,就会消失一点,好像这些地方有漏洞一般。 于是李言再次仔细观看那些经脉节点,终于让他发现了不对,出问题的经脉节点共有十二处,都是体内主要大经脉的节点,这十二处节点猛的一看,没有任何问题,但通过神识反反复复仔细检查,可发现其上有一道微不可见的裂缝,这道裂缝随着肌肉经脉的韧性伸缩是看不见的,但当灵力运转通过时,由于灵力的通过充盈鼓荡使其膨胀起来,这些裂缝才会显露出来一点,就这么一点便会让灵力通过时泄露不少融入血肉之中。 李言至此找到了自己灵力丢失的原因,所以今日当他看到“凝气支离,身碎十;筑基支离,十碎百;金丹支离百成千;元婴支离千化万。一呼一吸,支离破碎。”就想到了应该是身体内被分割了,造成了灵气泄漏,当他最后通过自己观看后,基本确定了这一想法,自己体内被按经脉节点分割成了十二块。 现在原因找到了,那么如何解决呢?李言于是再次查看三位前辈的记录,这一坐又是大半天,但这次却让李言失望了,里面没有提及支离毒身的修炼方法,因为这个功法本来就没有定式,它只是一种特殊体质,可以用自己擅长修炼的任何功法驱动就行,所以并没有记载。 时间在李言不断摸索中又过了二天,李言已经开始沮丧起来了,他根本无法找出任何解决方法,反反复复中,他否定了一个又一个答案,现在他都基本认为自己已经断了修仙之路,这就是上天给他开了玩笑,送来了二场造化,却形成了最后的笑话。 但他仍不甘心,原本他就是一个不想修仙,只想安生陪着亲人过上一生的凡人,在经历过千难万难后,自己真的决定踏上修仙时,却在刚开始就已夭折,他不甘心。 他再次尝试从癸水真经上入手,希望能找到解决方法,可是无论他如何调整灵力,如何苦苦的一遍又一遍分析癸水真经口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结果还是在驱动灵力时,一到那十二个节点就泄漏消失。 李言就这样一段一段话寻找翻阅着癸水真经和那三枚平简信息,希望能找到解决方法,但还是让他很失望,并没有他这种现象的任何只言片语。 此时的李言已经憔悴万分,满眼血丝,如同是草原上无助的孤狼,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样下去可不成,索性就在修炼室倒头睡了下去,如果醒来后再研究几天找不到答案,那就只能直接找到师傅,到时希望他能看在一场师徒情谊上,送他回到凡间去吧,至于癸水真经一事,他决定是不能说出的,自己断了修仙之途,却不能断了东拂衣救命之情,最多就是日后多烧几柱香,祈祷东拂衣能在那未知凶险之地找到更合适的传人就是了。 就这样,李言在胡思乱想中昏昏睡去,但是脑中仍是癸水真经和那三枚玉简信息不断纷乱袭来。 就这样,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的李言忽然坐起,仍是一幅睡眼朦胧的样子,脸露一些惊喜之色。他这一觉其实睡的并不香甜,人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睡梦中都是这支离毒身之事,梦中这样一段心得言语让他忽的坐起身来。 “支离毒身凝气期时体内十或十几块分离体,各自在不断运行中滋养,在滋养中壮大成不同毒素,这些毒素对修炼本体无害,最初很难掌握,需要修炼者去慢慢摸索、掌握,直到熟练使用。同时这些分离体随着修为的提升,也会逐步分离成更多、更小的独立毒素体,到达一定程度,甚至可以在体内由修炼者把二种或二种以上分离体组成新的未知毒素,掌握这些后,会使得攻击力神鬼莫测。” 这段话本来是一位前辈描述支离毒身攻击和运用方法的总结心得,也解释了李言为什么在当初使用“云雨术”时两次结果不同,那就是因为他最后释放的灵力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灵力,而是包含了支离毒身产生的毒素灵力,而且二次释放时,应该是由体内十二块分离中的二块支配了灵力释放的结果。 这些话当初李言也是看见过的,他也理解了自己释放出“云雨术”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结果了,但当时他是在寻找解决无法修炼的根由,所以也只是看到,未往深处细想。 这段话在梦中随同其他信息胡乱出现时,李言却是忽的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照亮了他整体梦境,人突的从梦中清醒过来。 “凝气期时十几块分离体不断运行滋养,分离体不断运行……分离体不断运行……分离体不断运行……修炼者把二种或二种以上分离体组成新的未知毒素……”李言嘴里喃喃念道。 “我这体内十二块,可不是什么分离体,只是有些裂缝罢了,这些裂缝前些时日可能更小,但由于近日修炼了二层心法后,灵气运转力度加大了很多,起初还没有什么,但后来缝隙就慢慢可能有些变大了。 修炼者能把二种或二种以上分离体重新组合,说明每一块分离都是独立的,支离,支离,呵呵,支离,我明白了,破碎才能支离,不然何谈支离,我体内根本就是未完成的支离毒身,大师兄说的‘分离时十分的痛苦’我没感觉到,那不是昏厥原因,而是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分离。”李言就那样坐在地上,半痴半癫的自言自语说着,但他的眼睛则是越来越亮。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六十九章 真正的支离毒身 与李言猜想的差不多“支离毒身,就是把身体内每一块血肉、骨骼、筋脉分离成一小块一小块,像是身体被肢解分离,每一小块血肉、骨骼、筋脉不断被淬炼、变化、再分离,体内搞的像支离破碎一般。”这些话当初李无一介绍时也说过,但没练成这种毒体之人无法真正理解这其中含义,而像李言当初理解就是这种体质在他体内已经形成,至于李无一和他说的“分离时十分的痛苦”,他是没感觉到痛苦,直到目前来说也没感觉到有任何不适,潜意识当中以为他形成这种体质时,是在昏厥中就已完成了,所以没感到痛苦。 玉简中之所以没有介绍,就是因为那三位前辈并没有遇见李言这种没有一次形成的情况,他们支离毒身是一次性形成的,并不是像李言这般还连一起,只是在经脉节点处有一点点分离,人家而是每一块都单独成形,呼气时分离,吸气时合聚,通过这样运动方式,不断壮大滋养每个分离体,但当他们在运功时,又会形成一个整体,无暇的完美运转。 简单的说,李言支离毒身其实就是个半成品,甚至说就是个毛坯,这也是李言找不到答案的原因。 一方面是李言不敢向别人请教,这涉及到他癸水仙门最大秘密;二是也没人知道李言竟是个半成品,而李言自己又是对真正的支离毒身一知半解。所谓当局者谜,不过如此。 分析出这个结果后,李言开始下一步计划,就是怎么真正分离体内十二块经脉,他现在已经是支离毒身的胚胎,说明身体开始的最初形成是成功的,那么接下来要么是用神识,要么是用灵力,最差的可能就是当初季军师不完整的配方或是季军师临死时反噬的一击才能最终让自己形成真正的支离毒身,前二种他自己尝试就能知道,如果是后面二种那么他也许是无法解决了,不过,目前至少他有了方向,但这种想法是对是错他只能猜测。 李言站起身来,出去打了盆清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很多,现在他可不敢胡乱使用云雨术来洗漱,一是不一定能施法使用出来,二是释放出来的不一定是什么东西,虽然他在典籍中看到自己释放出来的毒素对主体是无害的,那现在他也不想试。 又吃了一枚辟谷丹后,李言继续休息了半个时辰。 再次进入了修炼室,平定心中气息后,他开始小心运转灵力来到离丹田最近的一处分离节点,下一刻便把那些灵力幻成一把小刀模样向那缝隙切去,既然前期修炼时灵力没有泄漏,后期才开始泄漏,说明灵力是可以扩大节点缝隙的,于是他首先选择了用灵力来进行分割。 但随着一刀割下去后,马上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向大脑袭来,李言一声闷哼,差点心神失守,神识溃散,汗水下一刻就蜂拥而出,身上只是瞬间就已如同水洗一般,他身体哆嗦着,忍着痛楚强凝神识探查了一下,那处节点缝隙已扩大了少许,不由心中一喜,说明这方法是可行的,至于结果是不是让自己变成一具尸体,李言已是横下一条心了。 当下狠了狠心又继续割了下去,在李言不断闷哼声和身体如筛子一样颤抖中,时间一点点过去…… 一刻钟后,李言瘫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休息了好大一会后,他发觉自己并没有濒临死亡的感觉,心里稍宽一些,说明刚才的举动应该暂时不会让自己立即毙命。 艰难的再次盘膝坐好,刚才那一刻钟他仿佛是受了天底下最大的极刑,但最终也就只分离了一块而已,现在他就是要确定结果的时候了,如果不成,可能现在体内的状况直接就绝了他的修仙之路,刚才的举动也许彻底绝了灵力通行的可能。 凝了凝神后,李言提起丹田内灵气向那处节点运转过去,眼见着灵力一点点靠近,而那处节点的二端却如同二处断崖般还是各自独立一方,李言不由的心中开始一点点冰凉起来,也许他的修仙之路就被他今天异想天开之举,断的一丝退路也无了,日后灵力再也无法运转周天,体内这点剩余的灵力就会慢慢的消失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可能明天就要被打回凡人时,那慢慢行走的灵力还是终究到了断崖的尽头,但下一刻,断崖另一头被分割的出去的血肉经脉这时却在瞬间已靠向了另一端,下一刻灵力畅通无阻的走了过去,李言顾不得惊喜,连忙用神识探测那股灵力大小,片刻后,不由狂喜起来,那股灵力没有一丝一毫减少,反而是在运行过程中变得精纯了少许,这正是修炼的所需要的结果,当灵力运转越来越精纯后,达到一定程度,量数就会再次增加的。 李言长吁一口气,散了体内的运转灵力,现在他已确认此方法真的是可行,当真是心中大安,接着马上脸上又吃像吃了无数黄连一样皱在了一起,还有十一处节点需要分离,想到这些不由身上一阵哆嗦。 二十个时辰后,李言四腿八叉的躺在地上,地上已是湿漉漉一大片,有的地方如同小溪一般存着大量汗水,这其间的痛苦李言现在想起就有种直接自杀的冲动,每一次分离后,他都要喝大量的水份补充,然后立马直接进行下一个分离,他不敢休息太久,他要趁着神经痛苦的已经麻木时,尽快完成,但身体内失去水份这个他必须补充,不然不等他分离完成,必定脱水而死。 李言放松下来后,现在他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更别说回休息室了,就这样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他这一睡就是二天二夜。 待李言醒来时,已是神完气足,他再次坐起身来,盘膝调息,一刻钟后,一阵狂笑从修炼室脱屋而出,在这个院落中回荡不已,如果不是有院墙上的阵法存在,估计传出去个一、二里路也是不在话下。 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好好确定自己修炼是否已经正常,他运转了一个周天后,果然又恢复了前些时日正常修炼的样子,这让他惊喜交加,不由的放声大笑,仿佛宣泄了这数日来胸中的郁气。 接下来的日子,李言暂时放弃了仙术的修炼,除了修炼癸水真经外,则是一心一意来摸索体内那十二块分离开来的经脉、血肉。 就这样,李言在充实忙碌的修炼过程中,时间飞逝而过,转眼已又过去了四个月,这四个月中,李言除了癸水真经修炼在逐步增长外,他又仔细阅读识海中那三枚支离毒身玉简中的总结和心得,对体内的十二块分离经脉算是有了重新认识。 他体内这十二块经脉是互不相同的毒素源体,它们会随灵力释放而出,有的是有强腐蚀性、有的则会释放有雾剧毒、还有的遇月光、日光,甚至是星光才会形成不同的剧毒,而有些则是无色无味的剧毒,这些剧毒如果是用草药调制而成,往往一种剧毒可能会由一种或者数种剧毒草药才能调制,亦或炼制才能形成,当得是匪夷所思、诡异异常。 平时这十二种毒素是分离的,随着呼吸自行运动滋养,但玉简中说明,这种滋养并是不最佳方式,最好的办法是每天用神识强行刺激一番,这样才更能加强它们的活性,据说这样可以在不到筑基期时,就能慢慢分离成更多小块毒素。 李言依照此法试了一下,简单是苦不堪言,倒不是那十二块分离的经脉带来什么痛苦,而是神识,每刺激那些经脉一段时间后,仿佛那段神识就被感染了其中的剧毒,不是头痛欲裂,就是恶心真欲想吐,脑中如同千百把刀在同时搅动一般,各种痛苦让李言欲仙欲死,试了几次便想放弃了,就让这支离毒身自然生长算了,他只要会慢慢支配运用就行了。 就在李言这般想要放弃神识刺激分离经脉时,他却发现自己的神识在刺激过那些分离体后竟然有所增长,这倒是让他开始有些不解,但接下来还是被欣喜取代了,他现在可是知道神识修炼之法是多么的稀少,多么的珍贵。虽然癸水真经同时也赋带有神识增强效果,但通过他这一段时间修炼来看,好像只有在境界升级后,神识才会有所增长,并不是你想增长就能增长的。 现在他突然发现这一增加神识之法,叫他放弃,他如何舍得,咬了咬后,他便每天腾出一个时辰来用神识来刺激那些分离经脉,再多些时间的话运用神识他觉得自己可能会神经崩溃发疯的。数天下来后,神识果然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增长着,那些分离出来的经脉在体内也更加活跃,仿佛再刺激一下就能自我分离似的。 李言看着这些活跃的经脉、血肉也有些其他想法,他这一举动除了能上这些经脉、血肉更加活跃外,自己的肉身并没有半点强化的意思,按他的想法血肉都被刺激了,自己肉身应该也有所强化才行。 不过,随即这些就被他抛到一边了,世上那有这样的好事,什么好处都让你一人落着了,现在有这神识增长之法,他已是很满足了,虽然增长的异常缓慢。 四个月后,在掌握了这十二块分离经脉的各种毒素特点后,李言接下来计划就是要如何慢慢熟练运用这些东西了,如此这样下来,李言则是更忙了,修炼功法、神识刺激分离的经脉血肉、结合毒素修炼仙术,每天时间都排的满满当当的,往往数日才回到休息室睡上几个时辰,平时就用打坐练功来代替睡眠。 在这段时间中,魏重然也通过宗门令牌发了讯息询问李言修炼问题是否解决,在李言回答已然解决后,他又发了一条勉励的话后,并且告诉他宗门对他的特别的资源已经下来,每月会多出五块低阶灵石和二瓶“升灵丹”,这些都是宗门为了让他更好修炼“支离毒身”特别发放的,其余的也没多说,后面便再也不来打扰他的修炼了。这让李言也是对这位师傅心存了一些好感,通过这几个月来看,这位师傅好像并没有包藏祸心的样子,但这只是他现在的看法,并不能完全消除他的疑心。 同时他也知道了宗门对他的一些资源倾斜,心中也是感叹了一番,不过他还是不知道如果他的资质是三灵根以上,那么宗门可就不是这样不痛不痒的一些资源倾斜了。 而其他几位师兄师姐,他除了在前面主堂去领每月灵石和辟谷丹时遇见了几次四师姐和二师兄,其余之人他一个也没见着,听说不是出去历练未归,就是在闭关苦修了。包括七师兄也在前二个月开始闭关了,听说将在近期进行冲击筑基期。至于那位帅的冒泡的大师兄,自从几个月前闭关后,就一直未出来,但杂役处却说有几次夜晚见过大师伯出去,但都是一幅急来急去的样子。 只是他每月去领资源时,让四师姐和二师兄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怪的样子,在他询问下也告诉了“升灵丹”的用处,这种丹药在凝气期升级小境界时,有很大的辅助作用,平时只有外门精英弟子一年才能获取二瓶,而他一个月就有二瓶,这让他们不免高看了李言一眼,二师兄更是如狗熊般的拍了拍李言,对他挑了挑大拇指,让李言脸上一边陪着脸,一边却还不停的抽着凉气。 而其余四峰其他弟子,则是与李言目前一点关系没有了,他不认识人家,人家自也不会来找他。 又是几个月过去,在这中间,李言又出现了一些不妥,当然不是修炼上的不妥,而是练功场所的不妥,在这院落和修炼室平时打坐练功完全没问题,但是当他开始修炼仙术时,无论是在修炼室,还是在院落中都出现了问题,原因当然就是那些随着灵力而出的支离毒素,在又毁了二套石桌石凳后,李言决定需要出去寻找一处能够修炼仙术的地方。 李言想了想后,以他现在低下的修为,宗门外当然是去不得的,听说宗门外遍地妖兽纵横,这可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对付的,那么还是把心思打在小竹峰上才行了,想来这么大的小竹峰,他只是需要一处僻静之地,不打扰到别人就行了,这种地方应该还是好找的。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七十章 石碑 李言现在正走在这长满细竹,而又不时有云雾飘过的小路上,想着大半年前支离毒身带给他的无奈,又想到了自己分离经脉时的痛然,不由的身上还是起了一层颤栗,摇摇头,他似把这些不愉快的事抛开似的。 抬头看了看四周,在他走的这条小路上,偶尔也会闪现出另一条斜插向一旁的小路,这让他又想到了一个月前寻找修炼仙术场地的情景。 那日,他决定在院落外寻找修炼场地后,便出了院子在周围转了起来,但这一片都是居住区,虽然院落之间的空地也有一里多路,倒是可以在这里修炼的,但李言可没打算这样去做。就这样寻找了一会,当他走到自己院落西侧后方时,发现有一条小路向山顶通去,他索性便沿着这条小路向后走去。 这一是条穿行在细密竹间的小路,白云指拂着枝叶缓缓移动,碧蓝的天空上不时有鸟儿飞过,他边走边找适合自己修炼的地方,同时也在体会这里的幽静空灵,走上一段后他又发现了分岔小路,他信步一拐,便走了过去,分岔小路在细竹林间七绕八扭,就这样走走停停,半盏茶时间后,李言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处绝路。 前面是一片更为密密交织的细竹林,竹与竹之间空隙很小,估计只有家中耗子那般大小才能穿行其中,望了望四周,空旷地方也不是很大,在这里修炼并不合适,李言顺手摇了摇几根细竹,他本意就是随手而为的一个动作,并没有任何意义,打算马上就折身而返,再寻他处。 可是当他手扶上一根细竹时,却是扶了空,手掌竟穿了过去,仿佛按在了一片虚无之中,他不由的一楞,当下站定身来,抽回手掌,犹豫了一下,这次则把手常按向了身侧细竹,这次却真的扶到了实物。于是,他再次把手伸向那小路尽头密密的细竹林时,再次按了空,一如无物一般。 这让李言不由感到奇怪,他小心的探出神识,当他神识触及到那片细密竹林,他找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就是自己在院落中神识探向防护阵法时的感觉,瞬间被弹了回来,他不由的一惊。 “这里怎么有一座幻阵?”李言现在虽然修仙时间不长,但近大半年来也是阅读了许多修仙方面的典籍,对于阵法的种类他还是知道的。 就在他正准备再次加大神识探测一番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这突兀的声音,让李言吓了一大跳,他这一路走来,除了天空竹间有鸟飞过,可如幽静空谷般的,突然这份宁静被打破,仿佛一切平衡都失去了。 他连忙后退几步,转头向四周看去,但是奇怪四周并无一人,就在他迟疑不定时,眼前的细竹密林一阵扭曲,如同波浪一般荡起涟漪,随后里面现出一道挺拔倩丽的身影。 此人出来后,站定身形就那样冷漠的看着李言,李言定睛一看,正是那短发健美的六师姐龚尘影,一身紧身劲装,身上曲线更加起伏火爆,饱满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阳光健康皮肤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汗水,好似刚修炼过的模样。 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高上些许的清冷少女,李言一楞之后,连忙一拱手“见过六师姐,我只是想来后山寻找一处练功场所,见有小路就走了进来,看来这倒是走错地方了,打扰了师姐,在下这就离开。” 李言不知道此处是何地?难道是这位清冷师姐的居所,她不住在竹院那里吗?几个问题在他心中升起,但他当然不会贸然问出。 龚尘影听了这话,并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李言,李言见状苦笑一声,转身便向来时方向走去。 “这山上的路口处若有石牌,你就不必进入了,里面都是小竹峰有用之地或是禁地。另外,向上你最多只能走五十里,之后再向上,一直到山顶则是小竹峰最大禁地,除了师傅、师伯之外,其余人等是不能进入的,不过想来你想进入也是没那本事的。” 就在李言转身向回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李言诧异的回头看去,只是此刻,除了声音回荡,竹林前哪还有人影存在,李言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看来这位六师姐并不像表面那般冷漠,只是说话太有些伤人了。 他想了想,刚才自己在进入这条小路前并未发现有什么石牌、石碑之类的,难道是自己忽略了? 半盏茶时间后,李言又站在了上山的那条主路上,望着一条斜插向一旁的小路口一小块竖立的石头不由的苦笑一声,他刚回到这条岔路路时,就寻找了那位六师姐口中的“口牌”,找来找去,除了眼前这么一块高约不到一尺的石头竖在哪里,再就是一地的碎石子了,这石头上无字无图,把它当作山中自然生成的也是可以的。 “愿不得六师姐不说‘石碑’什么的,而说成‘石牌’,如果不说出来,想必是个新人来到此处都不会知道的。” 李言再次摇摇头,他搞不明白这小竹峰好像什么事情都往最简单的方向去做,而且有的事情简单的让你摸不清门道。 李言继续向山上走去,途中他又看见了几处岔道,其中有三处小路旁也是有着类似的一尺多高石头,并且他还遇见了不少人从那三条小路进进出出,这些人李言并不认识,他有些奇怪,这小竹峰他没见过的就是三师兄和五师兄,这么多人应该不是他们两人。不过他在看清了这些人袖口标识后,也就知道了这些人并非小竹峰之人,有的是不离峰的、有的是老君峰,还有四象峰和灵虫峰的,这倒让他感到有些奇怪了,不知他们进出的这些小路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但转念一想,便又放弃了入内一探的念头,他现在需要的是做好自己的修炼。 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也看到了李言,见李言容貌陌生,身上散发的灵力十分微弱,不由的一楞,但又见李言身着门内弟子长袍,显然并非杂役弟子,当注意到李言袖口上金竹标识后,只是有些愕然后,有些惊疑的看了几眼后,便都擦身而过,并无人与他交谈。 李言注意到这些人很是规矩的样子,只是从那些路口有石牌的进出,其他地方绝对不去,这些出来后都是直接飞离而去,并不在小竹峰多待。 李言见此心中嘀咕,见这里有人来往,便径直向上走去,他可不想在人多的地方找寻练习仙术之地。 就这样向上又走了七、八里,便再也看不到了那些小路旁边还竖着石牌了,同样这里再也没有遇到半个人影,这让他对之前那些小路通向的地方有了些猜测。 这样他倒是开始认真找寻合适修炼仙术的地方了,一刻钟后他倒是真找到了几处较为合适的地方,不过他并没有立即练习,因为他想起了之前那身材与表情相反的六师姐说话“向上只能行进五十里”,但现在这里左右无人,对于这种不引起别人注意,而又能满足他好奇心的事,索性向上走一走了。 就这样一路上兜兜转转,他倒是接连二三又寻到了几处不错的地方,尤其是一处平台,平台约有十几丈大小,一条小路从林间通向平台,平台三面细密竹林环抱,另一面悬空伸出山峰,其下是无尽云海,立于其上远处更多连绵山峰起伏不亦,但只有了了几峰可以与小竹峰比肩,绝大多数都只是在云海中露出一小截山尖,远方天空中云卷云舒,令人神清气爽,一览众山小,李言十分喜欢这里,当下决定就是此处了…… 李言这时早已从平台上下来,还在继续向山上走着,他看着脚下的小路,心里感到奇怪,为什么这后山无论是这条主路,还是其余斜插之路,都是只能并肩走下二、三人的样子,满眼望去都是连绵成片的小竹,给人一种无边无际,没有尽头之感,也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这种小路让人行走其中,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人,风声相伴,竹叶摇动,孤单寂寞。 一个时辰后,李言望着小路在前方又是一个弯曲,消失在了那重重复复的细密竹林之后,李言却未感到烦躁,反而有些淡淡的喜欢这长长路程上的寂静,他生性不善多言,性格甚至说有些孤癖。 心中盘算着路程,觉得这里距离六师姐那儿应该有五十里左右,但他还是未感到有什么禁制存在,李言看看了四周,打算拐过那片竹林,如果前方还是如此便回去了,这时他心里已经有些打鼓了,怕真的闯进那什么厉害的禁制可就不妙了,走了这么久,好奇心慢慢被理智代替了,但总是还有那么一份侥幸的好奇没有消失,这才让他走到了这里,这只能说明他毕竟不是成年人,青春对未知的好奇往往能战胜理智。 心里想着,他便拐过了那片竹林,抬眼望去,不由一楞,他的心里早已被无穷无尽重重复复的竹林占据了,主观上认为拐过竹林后,不过又是这条小路穿行在另一片竹林中,再次向上延伸罢了,但此刻眼中却出现了一处巨大的广场,再无半根墨竹,甚至说是空无一物,只是正中有一高大的石碑立在那里。 这块石头不是石牌,是真真的石碑,宽约三、四丈,高有二十几丈,无字无图,但给人一种压倒一切之感,仿佛就是一个神灵在俯视苍生,李言只看了一眼石碑,脑中如遭雷击,胸中血气翻涌不止,体内血液似要破体而出,他吓的连忙后退而去,只是在他后退过程中,喉头一甜已是口中血沫横飞,连续吐了数口鲜血,直到他退到了竹林拐角看不到那片巨大的广场,身上压力方才消失一空。 李言手扶膝盖,大口的喘着粗气,嘴角兀自还滴着鲜血,这刻他脑海里还残存那巨大的石碑,仿佛占据了他整个脑海,顶天立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海里只有那石碑和碑后一条隐约又向山后延伸的小路。 李言喘息了半晌后,方才直起腰来,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渍,脸上还带着惊恐和嘲笑,自己这就是自找的,差点这就算是自杀了吧,修仙,修仙,仙人之威不可测,自己还只是一个刚看见了仙路的凡人罢了,可笑那位六师姐已经提醒自己了,自己还特意来寻死。 至此,李言对修仙有了真正的认识,那是大道,那是威严,那是未知的力量。 李言头也不回向山下走去,他深刻体悟到了自己的渺小,一眼就能死亡的蝼蚁,他渴望得到那些力量。 少年终究是成长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七十一章 仙术 李言不知道的是,在他下山的同时,自那石碑后深远的山顶一处石窟洞中,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睁开了双眼,此人灰布麻衣盘膝坐在圃团之上,满头银发,却脸若婴儿,红润之极。他自言自语道“小娃娃当真有趣,小竹峰何时收了这样弟子,杂灵根却是灵力精纯,竟然还是支离毒身,闭关太久了,都不知外面的情况了,若不是天碑发怒,已是不知岁月几何了。这天碑当真是小儿心性,人家只是修为低些罢了,看它一眼,它就觉得被冒犯了。” 身材高大的老者自语到这,生涩的低头又想了想,好似很久很久未动过似的,这个低头动作都显得生硬之极。 “这小娃娃支离毒身亦是机缘很大了,几亿年来不过三人,只是他这身法力很是古怪,按理说杂灵根体内灵力定是驳杂无比,他怎么几种灵力都是如此精纯,这是怎么会事?难道修炼了什么古怪功法不成,但我从未听过这种功法,或是他吞食了什么天材地宝……” 老者低头不由沉思下去。 李言并不知道,他的支离毒身、体内修炼情况,包括杂灵根体质竟被人相隔数千里一眼看透,这也幸亏他进级后,又修炼了大半年后才来到此处的,这时他体内不光是水灵力缸充满灵力,其它木、火、土灵力缸也都修炼满了,只有金灵力缸中是一小半灵力。否则如果是当初刚入凝气期二层时来到此处,老者就不是怀疑这么简单了,刚进阶后的癸水真经是五行合一的,那时他只有水灵力缸内有灵力存在,其余四缸因为刚进级灵力数量不够,平时都是空的,只有在修炼时,才会五行散开,以相生之术加速补充当前最高灵力缸的运转生成,直到五缸灵力全部充满。出现这等情况,才让李言避免了一场麻烦。 李言回想着这大半年来所发生的事,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现在他感觉再有几个月左右,就有可能突破到凝气期第三层了。 他沿着竹林小路向上行去,路上偶尔还是会遇见一些其他几峰弟子,相互间只是看上一眼,便各不相干的走开了。 又行了一段路,逐渐没了人迹,李言拐了几拐,眼前便出现了那处平台。 站在平台上后,看着脚下几处有些颜色不同的地面,又回头看看平台边缘竹林中一些焦枯的细竹,不由苦笑一声,这些都是他练习仙术而造成的。 起初他还担心自己这样试仙术,会把这里弄的一塌糊涂,到时不知宗门内是否会让自己赔偿,但经过这段时间后,他也慢慢发现一个现象,平台上被他施法毁坏的地方,只要不是彻底毁去,在几天后都会慢慢的恢复。这个现象在他院落中的地面也是如此,包括周边那些墨竹,虽然施法可以折断或烧毁,但其根部竹笋之力很是顽强,十几天后就会疯狂长出一大截,代替之前损毁的墨竹。 看到这些现象,李言估计这小竹峰可能有他不知道的秘密,不然那些岩石为什么会慢慢恢复,墨竹生命力会如此顽强,估计只有连根毁去,方能彻底根除才是吧。 即使知道了这些,他也不会选择在院落内练习仙术了,一是那些石桌、石凳已经换了几套了,二是有些支离毒素对竹院阵法产生影响,消耗灵石,他除了那一个月八块低阶灵石,别的可是一无所有,经不起那样折腾。 李言站在平台上,脚边放着一截一人多高的细竹和一大块石头,宁神静气后,手捏法诀,口中默颂咒语,口转轻斥一声“去”,下一刻空中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色火球,直接向前方地面砸去,只听“轰”的一声,那团火球结结实实的砸在那处平台地面上,然而奇怪的是,如此声势,竟无半点火星溅起,那片地方地面而是如同被一道赤红水蛭紧紧吸牢一般,地面不断像有气泡鼓起,但下一刻蠕动几下后就消复下去,但另一处又会鼓起另一个气泡,下一刻再次蠕动几下后也平复下去,而那条像水蛭的赤红烈焰则越来越暗淡,那些此起彼伏气泡也越来越小越密,直到逐渐消失。 李言则是在赤红烈焰未消失前,拿起脚边的那一大块石头,小心翼翼走上前来,蹲在那赤红烈焰处后,用手中石头向那处烈焰刮去,像是要把一片黏皮膏药刮去一层,下一刻诡异之事发生了,手上石头刚一接触烈焰,便也被一丝暗红烈焰吸牢了上去,接着那块石头表面也是一串气泡鼓起、平复,循环往复,直到几个呼吸后后消失无踪。 李言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脚下那片赤红烈焰数个呼吸后也消失殆尽,看着手中完好无损的石头和脚下那片没有半点变化的地面,李言抬起另一只手在石头上刚才那一丝赤红烈焰消失的地方轻轻抹了一下,顿时石头簌簌掉落了不少粉末,露出了一道深深的鲜红色沟痕,仿佛再深上寸许,便能穿透那一大块石头。 他又用脚在地上轻轻一抹,原来完全无损的地面上,出现了更大更深的一片沟痕,如同一条鲜艳夺目的红色疤痕。 这就是李言支离毒身十二块中的一种,李言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素,他查过典籍,魍魉宗本来修炼出来的仙术就与别的门派不同,像不离峰有可能就把“火弹术”修炼成火中带有蛊毒,灵虫峰会把“火弹术”修炼成火中附带有蛇毒,四象峰也许会把“火弹术”修炼成每一粒火焰都具有瘴气,凡此种种,令别的修仙门派头痛不已。 而李言不知道自己体内这些毒素是什么名称,因为有可能一种支离毒素就是由很多种他不知道的剧毒成分构成。虽然近期他也在不断钻研各种毒草毒虫典籍,但这些知识还是远远不能支持他现在的认知。 但这并不妨碍他测试效果,通过这几个月的慢慢摸索,他现在已经可以简单支配那十二块支离毒素,在每次施法时可以调取其中一块配合灵力释放,但目前使用起来还是比较生疏、笨拙的,每次施展一个仙术都要五、六个呼吸方能释放,这在真正对敌时,都够对手杀死他几十次了。 李言对此倒不是很急,就这是个熟悉的过程,至于把十二块支离毒素自由组合,现在他想不想这个问题,走路还走不成直线,难道就想去学跑。 望着手中的石头和地上的艳红伤痕,李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就要不断熟悉体内支离毒素的作用,刚才这个明显有着很强的附着、侵蚀能力,如果人体被他打中,则会直接强力的吸附在其体表之上,他人若企图用手去拍打消除,则会连带此人一同被附着上。 与此同时,这种剧毒会在主体上不断向内部侵蚀、灼烧而入,把遇到的一切都侵蚀成灰,直到剧毒之力用完。 其可怖之处是不知这些剧毒成份是什么,是否能够解除还是两说,当然以李言现在的本领,如果遇见魏重然那种金丹高手,就算打到对方身上,估计也就是隔靴骚*痒罢了,实力相差太大。无论是从法力,还是从对毒的认知上来说,他还只是刚入门。 至于像大师兄他们,估计希望也是不大,这魍魉宗里都是玩毒的高手,自己对毒认识基本就是一片空白,下一步他已经考虑用些时间向师兄们或那位胖师傅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确认刚才这块支离毒素后,李言又细细想了一会,仔细的体味记忆了一番。 一会功夫后,他再次宁神施法,咒语声则又响了起来,五个呼吸后“流沙术”形成,只见李言前方平台上约一丈左右的地面轻微一晃,然后无波无动,一如刚才,李言伸手又拿起脚边那一人多高的细竹斜抛了过去,细竹“噗”的一声闷响,竟生生插入了石面之中,那坚硬的平台石面仿佛是一片沙子,细竹足足插入有一尺多深。 李言当下手诀一撤,来到那片地方,再次用脚尖抹了地面,此时的地面就是一大块坚硬无比的岩石,哪还有刚才的松软之色。 李言向后撤了一步,神识瞬间放出射向地面,接下来的一幕则是有些诡异了,只是短短的一个呼吸后,那根斜插在地面上竟自下而上开始流出浓浓的黑液,其上枝叶迅速卷曲、软化,片刻间化成了一滩黑水。 李言蹲下身体,用手指沾了些地上的黑水,然后走到石台边缘,把它抹在了另一根细竹上,但见那根细竹摇晃了几下,杆上竟也流出腥臭的黑水,几个呼吸后便委顿在地成了另一堆黑水。 刚才他动用了体内另一种支离毒素配合“流沙术”施展,本来正常的“流沙术”只是一种陷井术,当与与敌人交手时施出后,会困住敌人下肢,然后再伺机击杀,像凝气期弟子来说,八层以上施展“流沙术”一般能使敌人陷到成人大腿深浅,八层以下也就陷到小腿就不错了,这些基本不会影响敌人手上攻击。只有到了筑基期,才可一下将整个人掩埋,那才能起到杀敌作用。 不过“流沙术”在魍魉宗凝气期弟子手里同样是件大杀器,其内的流沙可能形成各种剧毒,就拿李言刚才施展的剧毒来说,就可以沿着植物的茎叶和人体的毛孔渗入到内部,自内而外液化植物和动物的躯干,所以哪怕流沙只是困住敌人脚面,对手基本就是宣告死亡。 像其他几峰使用“流沙术”则是会渗入自己所修之毒,像灵虫峰的五魁角蛇之毒掺在流沙中,不但可以腐蚀物体,还能顺着伤口迅速向心脏蔓延,顷刻间便能要了人的性命。 不过李言与其他几峰弟子不同,他们若中了自己使用的剧毒,同样能要了自己的性命,所以使用时要么小心翼翼,要么提前吞服解药。而李言体内支离毒素对他本人是产生不了任何伤害的,因此他才敢用手去沾抹那些黑水,这也是他在那三枚典籍上看到的,不过之前他也是不敢的,思量半天后才选择了体内一种至人麻痹晕厥的支离毒素上试了一下,发现没事后,才仗着胆子慢慢开始在其他毒素上试了起来。 他体内的毒素,有些他还是没有彻底搞明白的,比如有一种毒素,他试验了近几十次才明白一点,那种毒素只有在午时阳光下才会发挥效用,除了午时这个时刻被阳光照射,其余任何时间都不会产生作用。凡此种种,李言就要不断测试,还要花费大量时间用来练习配合仙术。 不过他还是在这段时间摸清了其中几种支离毒素的用法,像刚才的配合“流沙术”使用的毒素在对方中毒后,李言是可以通过神识来控制毒发时间的。 李言试完了这二种毒素和仙术的配合后,则开始专心练习仙术起来,他现在仙术施展还是生疏的,施法时间太长,根本不能用于实战。 几个时辰后,李言终于停止了修炼,大半天时间里当体内灵力使用一空时,他就打坐调息,灵力补满后继续练习仙术,直到把自己弄的精疲力尽才停了下来。 望着伤痕累累的竹林和平台,李言并没有马上回去,这和以往是不同的,以往当他练习完毕,稍微休息一会就会下山而去,今天却是没有立即回去。 因为今天是年关,荒月大陆的年关。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七十二章 年关 荒月大陆,它的由来就是因为这里的月亮与别的大陆月亮截然不同,这里天空的那一轮月亮是巨大而荒凉的,它的面积是别的大陆月亮的五到六倍,显得更加清晰、明亮…… 每到晴朗的夜晚时,月亮里的显现的山峰是如此的清晰与荒凉,上面连绵起伏的山脉,深浅不一的沟壑,一条条阡陌纵横走向都深深的刻在了这片大陆上每一个凡人心头,就如家乡小溪上青石板中踩踏下的岁月烙印。 年关,是生长在荒月大陆每个凡人心中的佳节,团圆、温馨,而又隆重。 它定在每年的第十二个月中旬,月亮最圆之日,人们在圆月下欢歌载舞,拿出一年中猎到最好的妖兽,举起家中珍藏最好的美酒,或举城同庆,或阖家欢乐。 他们在皎洁的月光下不醉不归,他们指天划地话叙豪情壮志。 才子们饮酒赋诗挥斥方遒,佳人们月下击鼓传花眉目传情。 ………… 这时,天已微黑,天空中出现了一轮巨大的圆月,李言坐在平台上,眺望远方的已有些青色朦胧的群山,眼神迷茫的望着远方,似要穿越千万里,回到那熟悉的青山脚下。 李言今日出来,并非只是练习仙术,前几日他夜晚在院中看见那轮巨月时,就已勾起了心中的乡愁,算算时间已是年末,新的一年即将到来了。 他自山村出来已经有一年多了,去年的年关是在亡命中渡过,那时虽也有乡思,但不敢有半分懈怠。 今时今日,遥望那一如往年的圆月,种种思绪涌上心头。 今天一早,他便无甚心思打坐,于是提前来到了平台一边练习仙术,一边等待着那轮明月升起。 李言呆呆的望向远方,现在村中应该已是鞭炮齐鸣了吧,闪着金黄油光,冒着香气的妖兽贡品也应该摆在了村头老槐树下了吧,村里的孩童正该围着这些贡品流着口水追逐打闹转上几圈,然后在大人的喝斥声中,跑向村头庄尾,一会功夫后又在一片嬉戏打闹中跑回村头,不时看上几眼天空的圆月,盼望它早点升到老柳树的正顶上,那时就可以开始祭祖,然后就可以大块朵颐了。 村长会端着酒碗和村中每一个男人干上一口,还会在每个小孩头上重重一拍,让他们快快长大,夜半时,抱着老柳树呼呼而眠,顶着巨大的月亮睡到天明。 爹爹则是少有的露出微笑,吸上几口烟,与一帮老友喝上几口烈酒,不时用烟袋指着自己孩子说上几句。 三哥则会一瘸一拐的来到爹爹身旁坐下,微笑着看着老爹,偶尔小声说上几句,让他少喝些酒。 娘和四姐与村中其他女人一样则是不断的端上香喷喷的肉和馒头,偶尔遇见村中后生,娘和那些婶婶们则是笑声大起,指指点点,又再瞧瞧自家的姑娘,不时在她们耳边说上几句。 四姐与村里的年轻少女们一样,听了那些话后,总是面红耳赤,扭捏后继续端送食物而去。 村中的后生,则是涨红着脸,在一片起哄声中,看向四姐她们。 ………… 李言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远方,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好长一段时间后,李言收回目光,抬头看了看头顶那一轮仿佛近在头顶的巨大明月,圆月中仿佛生出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他抬手擦干了泪痕,面对月亮站了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跪了下去,口中喃喃道“爹,娘,新年……好,新……年好”,然后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 就待他正要站起身形时,一个有些清冷,但又有些犹豫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你们凡人中,真有年关这一说?” 李言闻言霍的站起,旋即一转身“谁?” 他回头望去,此时身后平台边缘处霍然站着一名身材修长,亭亭而立的白衣女子,正一脸有些迟疑的看着他。 “是你?”李言被人撞破了心事,顿时心中火起,话语间便带了几分责问之意。 这时月光如银泄满平台,光线极好,李言一眼便看清了来人,正是前几个月见过一面的那名不离峰师姐,赵敏! 这时赵敏就站在平台来时的竹林边缘,一身白衣随风轻飘,月光下如白玉雕刻的俊美脸上,更添了几分圣洁白光。浓眉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是有着几分冷意的望向李言。 “怎么?这里我来不得吗?”她见李言语气严厉,一双浓眉不由轻轻一蹙。 李言听了也是眉头一皱,心道“是啊,这里又不是自己的小竹院,为什么对方就来不得?”,但他下一刻还是问了出来,但语气已是缓和了下来。 “这里是小竹峰,好像其他四峰弟子只到半山腰处有事,这里平日其他峰弟子是不会来的。” 他这几个月来,倒是只在半山腰处碰见过其他几峰弟子,但好像除了他所见的那几条小路外,小竹峰其余地方,那些人从不落脚,好像有所限制似的。因此,他也是在领灵石时,在主堂里问过二师兄的,知道了那几条小路正如他猜测的一样,是小竹峰出任务的几个地方,那些弟子显然是来做任务的。 “你倒是知道一些,但这后山我就不能来么?”显然这白衣少女对李言先前的态度有些不满。 “这?倒是没有……只是这后山鲜有别的山峰弟子过来”李言可没真问过师兄这里是否不允许别峰弟子前来,只是从未见过别峰弟子,再加上刚才心事被人撞破,情急之下才脱口而出,现在倒也觉得好像有些理亏,不由的用手挠了挠后脑勺。 那赵敏见他这般模样,倒是不好再生气了,并且她今天也是随心而行,不由自主的来到此处,听见了李言所言也是心中有些好奇,她自小就听过凡人中有“年关”一说,好像很是隆重、热闹,并且很重视,但从未见过。 “哦,这里是我以前经常来的地方,只是后来不在小竹峰了,倒是来的少了,你说也没错,这后山别峰弟子是不允许过来的。”赵敏语气虽然缓和,但还是显的冷冰冰的,边说着她轻移莲步走到了平台上,并且慢慢的走到平台边缘,面向那轮巨大的圆月。 李言听了一楞,心道“听她此话,好像以前也是小竹峰弟子似的,难道她就是那些离开小竹峰弟子中的一个?这样说来,她能来到此处,倒是不稀奇了,并且这里她似很常来的样子。” 李言眼前这美丽的女子站在悬崖边上,眼神有些迷离的望着那轮巨月,片刻后又眺望夜色下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银白的月亮洒在她的身上,如白玉雕刻的脸上泛着细腻的白光,迎风而立,山风吹的衣袂向后飘扬,使得衣服紧紧向后裹住了身躯,把胸前两座山峰裹的越发挺翘,修长笔挺的两腿更是突现有致,如月宫仙子下凡来临,李言不由的呆了。 赵敏问了话后,随即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一会后,待她收回迷离的目光,并未听到身后有任何动静,不由的浓眉一蹙,侧脸向斜后方看去,她看到的是李言一幅猪哥模样,呆呆的盯着自己,不由的玉面生霞,轻啐了一声。 李言听到了这啐声才如梦方醒,不由的黑脸泛红,干咳了两声,连忙回答,以正用来转移视线。 “赵……赵师姐,这‘年关’我们那儿倒是有的,其他太远的地方我倒没去过,不过听村里出过远门的人说,也是有的,不过?不过好像这宗门里倒是没有年关一样,我今天出来未见有任何年关的装扮和气氛。” “宗门?年关?哼,宗门中除了修炼,还是修炼,能有什么人情冷暖……你,能说说凡人间年关的事么?”赵敏听了后,白玉般的脸上生出了一丝不屑,俏挺的鼻子中轻哼了一声,停顿了一下,便又问了一句。 李言听了后心中有些疑惑“这位赵师姐竟然说出如此对宗门不敬的话,倒是好胆量,也不怕被宗门别人听了去,若是让长辈和执法堂知道了,那可是不妙的。” “难道赵师姐没有去过凡人城镇吗?从小就在仙门中长大?”李言疑问不少,却也只是想想。又心道“看来这位师姐比七师兄入门还要早,七师兄是十二岁才被仙门发现收入的,这位师姐可能自小或不懂事时就入了仙门。” 赵敏听了李言的话后,沉默一会,然后竟然在平台边缘处坐了下来,她把一双长腿悬在平台之外的空中,轻轻的摆动着,仰起脸看着看着远处的银辉洒下的夜色,嘴里呢喃的说到“我从未在凡人城镇待过,但听一些师兄师姐说,那里很平静,也很热闹,平静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亲人、朋友经常聚在一起,孩童围绕着父母膝下撒欢,举着灯笼与同龄的玩伴追逐、打闹,一家人可以常常开开心心围聚在一桌说着话……但我只是听过,从未经历过。” 李言站在赵敏的背后,看着她俏生生的后背,听着她的呢喃,不由的想起了家乡,想起了姐姐和村中玩伴。 他不知不觉也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平台边,在距离白衣少女相隔一段距离的平台另一处边缘也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看到少女那有些的背影,觉得她有些寂寥孤独之意,他内心忽然平静了下来,想了想,她问的只不过是几乎人人都知道的民俗,何况今天他也不想早些回去,便轻轻开口道。 “凡人世界有凡人世界的乐趣,但也有生活的大悲大喜,我的家乡在距这里百万里之遥的大青山脚下,村落不大,几十户人家,村庄被梯田环绕,村头有几棵老槐树,每到年关来临时,那已是春日之时,村外油菜花田层层开放,各色野花也散落其间,年关的当日,家家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好一年中最丰盛的食物,孩子们在村里戏耍,娘和姐姐与同村的婶婶们从各自家中拿出妖兽肉和面粉,开始烹饪或油炸各色美食,炊烟袅袅,香气飘满了村庄;而爹和三哥则与其他村民一起整理祖祠,摆放贡品,清理宅院…………” 一轮明亮的圆月下,四周静的只有微风悄悄的拂过,一对少男少女就悬坐在平台边上,抬头望着明月说着话。 那巨大的月亮仿佛将两人身影包含在了白晕圆圈之中,偶尔少女轻声问上一句,李言则是缓缓的讲述着凡人世界的平凡……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七十三章 三年 冬去春来,时光荏苒,修炼无岁月,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年。 在距离魍魉宗千万里之遥的东方,有一座巨大的皇城,这座皇城有数百里之广,这里繁华异常,成群的建筑,宏大而神圣,要说这里建筑最精美,占地最广的不是皇宫,而是城东的一座剑宗,院内亭台楼阁、巨大宫殿比比皆是,从剑宗入门若到剑宗后方,需要在其主道上策马奔上半天方能到达,剑宗分外剑院和内剑阁,乃是天下闻名的剑修云集之地,它在世间有个名号---十步院,也是这荒月大陆四山仙门之一的巨宗。 此时,在十步院的一座巨大宫殿内,有三人正聚坐于内。一中年青衫修士,一青年和尚,一紫袍老年道士,每人身上都隐隐透着强大的气势,赫然仍是三名金丹大修。 中年青衫修士,年约四十,方脸剑眉,一身正气,身上有微微的凌厉剑气波动,坐在上首,竟是金丹后期修为,他开口道“想不到来到本院的是一叶大师和航林仙长,倒是让我有些惊讶了,呵呵” 年轻和尚闻言,双手合实微一点头“净土宗一叶见过下泉剑王。”和尚面若净水,眉清目秀,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中等身材,身披青色袈裟,已是金丹中期修为,但坐在那时,却似一凡间普通寺庙和尚,神态谦和温润。 那老年道士见状也是单手一礼“下泉剑王,你院竟由你内剑出面,可见对此事的重视,太玄教派贫道前来就是协助十步院和净土宗的,但有吩咐,定当全力配合。”老道士身形干瘦,一头鹤发光滑之极,隐隐泛着银光,在头顶上挽了个道暨,脸色红润,一双小眼精光四射,显得有些圆滑,赫然也是金丹后期修为。 听罢此言,那一叶大师只是微一颔首,口诵佛号,并未多言。 十步院的中年青衫修士听了微微一笑,心道“太玄宗派你来,就是想捞取更多的油水,你那奸滑之色,何人不知。身为道家名门,竟没半点清洁傲骨之风,说什么从旁协助,全力配合,是怕事发后,日后若是追究起来,都是我十步院和净土宗的责任是吧。” 下泉剑王心中这样想到,口中却是呵呵一笑“我宗内外都是一枝,不分强弱,由我过来,只不过是其他师兄弟有事在身罢了。航林仙长这般说法倒是谦虚了,三宗让你我三人商议此事,当然是代表了三宗之意,明年就是十五年寻境采摘之期,但自古以来魍魉宗总是利用各种邪门毒术占得头筹,不但资源小半之数被他一宗占去,连带我们筑基期精英弟子也是殒落不少。” 见中年青衫修士如此一说,那干瘦道士表情一肃“下泉剑王说的极是,魍魉宗仗着功法特殊,对我三宗毫不留手,令十步院、净土宗苦心培养的筑基精英损失不少,而我太玄道门只因功法缘故,更喜莲台净斗,往往十有四、五会中了他们伏下的圈套,更是伤亡惨重,这种行为当真令人不齿。” 中年儒生一听,在心里不屑“你太玄学道修难道就光明磊落了,难道我们剑门和佛门就上不得台面了,修仙界少拿这些来忽悠人,有哪个又是正人君子的。” 一叶和尚这时合掌道“阿弥托佛,除魔卫道乃我佛本份。” 中年青衫修士含笑点头“那剩下的一年,我们应当这般开始……”说道这里,只见他嘴皮微动,却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了,在这禁制重重的十步院后院,他竟也是如此小心,施展了传音入秘之法。 那一僧一道一边听,一边也是施展传音之法商议起来。 ………… 李言从修炼中睁开双目,眼中精光暴射,这三年来,他日夜苦练不缀,功法已到达了凝气期七层,当真是进展神速,这里多半是癸水真经这一特殊功法的提成效用,另外宗门提供的资源也让他受益菲浅,那每月比同阶外门弟子多出五块低阶灵石和二瓶“升灵丹”更是给他很多辅助,灵石自不必说,每当他练习仙术后,快速使用灵石补回损耗灵力,大大减少了打坐练功恢复的时间。 升灵丹则是在每次修炼癸水真经前吞服一粒,能让他的灵力一个周天下来精纯不少,这使得原本要二个周天的功效,一个周天便能达到效果了,这自是相当的提升了功效。 仙术方面,“火弹术”、“风刃术”已达小成后期,“流沙术”已练至大成,“云雨术”和后来新学的“风缚术”、“御空术”也都已练到了小成中期。 支离十二体每个单体他都已经熟练运用,但若说是组合使用,也能简单组合二、三种。 李言结束了修炼后,并未起身,仍是盘膝而坐,神识内视,丹田紫府内五口灵力缸已较之三年前增大了五、六倍之多,目前水、木、火三口灵力缸内灵气流转,这些灵气已成半水气状态,待得最后全部液态后,就可筑基成功。而土、金二口灵力缸内还是空空如也,他竟然已是凝气期七层中期水平。 望着水气状态的灵力,李言心中一动,五行灵力运转,前三口缸中灵力开始相互制约催生,慢慢向土、金二口中注去,这种灌注并非修炼中灵力缸满自然生成,而是强行生成,目的就是让最高的水灵力减少变化成其他属性。 片刻后,李言身上气息已从凝气期七层中期变得只有凝气期六层初期,这正是癸水真经的隐匿修为之法,这种隐匿之法并非是简单的均分灵力,那样灵力总和在高级修仙者眼里还是可以看出来的,而癸水真经这种灵力制约后,只能显露出自己展露出的部分。 李言对这种隐匿效果很是满意,他并非那种爱出风头之人,虽然有宗门资源辅助,但以他杂灵根的资质,三年能突破四级已是极限,何况他已是凝气七层中期之境,如果不是怕隐藏太多被师傅看出了破绽,他都想压制到凝气期五层初期的样子。 这些年中,他也是偶尔去主堂参加小竹峰议事的,毕竟小竹峰就那么几人,在他尝试隐匿修为后,包括筑基后期的大师兄都没有一点反应,只是那位胖师傅看了李言后说了一句“你的灵力根基还很不错的,比同阶要深厚不少”,这让李言觉得自己的隐匿功法有种被识破的感觉,但经过数次试验,他自己感觉全力隐藏时,瞒过高过自己一个大境界的修士完全可以。若是对方高过自己二个大境界,除非自己压制的不能太狠,这样可以给对方造成灵力较深厚些罢了,不然就会弄巧成拙,暴露出来。至于元婴期老祖,他估计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是一点隐瞒的可能也是没有的,不过即使像魍魉宗这般大宗门,元婴期老祖就那么几位,几百年不现身也是常事,谁去关心他这一个小弟子。 李言看看自己身上的灵力波动,很是满意,然后放出神识,神识瞬间穿透修炼室,然后又到达了院墙之上,最后竟然透进了阵法中。这几年的除了修炼功法和仙术外,李言对支离毒身可谓用心之极,一边摸索十二支离毒素作用,一边忍受着非人的头裂之痛,每天用神识去刺激那些支离毒体,使得那十二支离毒素已有二块隐隐有分裂的样子,估计再有个数月便能分离出其他支离体了。另外一个好处就是他的神识现在已经可堪比凝气期十层大圆满的修士,离体达到三、四十丈的样子,现在竹院防护阵法已无法弹开他的神识,神识能够侵入阵法内一尺左右,这个他是查了很多典籍才基本确定下来自己神识强弱程度的。 李言收回神识,站起身形,理了理衣衫,推门向外走去。昨日腰牌信息显示“需要峰内弟子明日上午到主堂议事”李言现在知道了一个山峰人太少了,也有人少的坏处,就是宗门内有事时,像其余四峰只有部分主要人员参加就行,回去后安排相关事宜就可以了。但小竹峰虽绝大多数事可以由师兄师姐他们处理,但是还是有不少事情需要全员参加的,除非是闭关到了紧要关头。今日这事本来李言是可以不用去的,像这种议事他每次去也就是旁听一二,如果必须需要他出列的,信息则会直接注明。 估计只有李言到了筑基期才算真正有资格参加宗门大小事务,不过今日他倒是有事需要问询师兄的。原因就是他灵石不够了,这几年虽然有宗门向他倾斜一些资源,便毕竟他资质就那样,所以也不是大力栽培那种。随着他修炼的提升,一个月八块灵石和二瓶升灵丹已无法满足他修炼的需求了,升灵丹只够他服用小半个月就会用光,灵石也是使用的紧紧巴巴。当然不用这些,以这小竹峰这么浓郁的灵气和癸水真经帮助,他也能畅通修炼,但一个人一旦习惯了某种修炼速度,再让他慢下来,那是极不适应的。 因此,李言就要考虑灵石的来源了,有了灵石无论是修炼使用,还是额外购买升灵丹都是可以的了。不然,他若要等宗门再次多补资源,则必须是到凝气期十层和筑基期了。凝气期十层宗门会再次增加资源补助,主要是为了让他筑基成功机率大上一些;到了筑基期则是自动增加到对等境界的资源了,这样一来他必须要自己想办法了,李言现在也知道,像其他普通弟子早就独立寻找修炼资源了,不像自己这般有宗门照顾。 李言走在前往主堂的小路上,想着自己的事情,缓步而行,想到这几年中一到年关月圆之夜时,那总是会悄然而至平台上的高窕少女,虽从未有过约定之言,但先到的一方总是站在巨大圆月静静的等待,然后两人坐在平台边缘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仿佛自说自话的聊着天,直到天明时,各自离去,只是这赵敏从不多说自己,大多都是李言在说,她在听。 李言想到这些,微笑越发灿烂,不一会便来到了主堂门前,他也不停搁直接一步迈了进去。 “小师弟来了,嘻,半年不见,小师弟功力越法深厚了,这应该是到了凝气期六层了吧。”李言刚入得屋来,一个喜悦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言微微一笑,听这声音自是那和他相处甚好的七师兄林大巧了。 李言扫视了一下屋内,此时屋内已有十个人在此了,七男三女,师傅和师娘还未到来。 这十人,七人坐着,三人或站或走动着倒着茶水。这些人李言自是认识,那坐着的七人分别是五位师兄和二位漂亮师姐。 大师兄李无一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阳光,温和微笑的看着李言,他现在身上的气势越发凝练,已是假丹境界,离凝结金丹就差那么一丝契机。 他下首,则是一狗熊似的人物,正咧开大嘴笑呵呵的看着李言,乃是二师兄韦赤陀,见他这般模样,李言不由的心中一阵无语,他很怕见到这位二师兄,都已是筑基后期高手了,不是拉着比试,就是热情的用那厚的跟熊掌的似的手拍他几下肩膀,每次都让他吡牙裂嘴,嘴中不停的抽着凉气。 不过听说这位二师兄和四师姐、五师兄这几年也陆续进入内门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七十四章 秘境 韦赤陀下首坐着一冷漠青年,年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筑基中期,一身灰衫,身材欣长,面如冠玉,倒也是一表人才,他看到李言望向他,并未点头也未说话,一幅视若无物的表情,李言也是不以为意,还是对他微笑点了点了头。 此人在这几年中李言是见过几次的,三师兄云春去,整天一幅冷冰冰的模样,但李言知道,这个冷冰冰的三师兄,只有看向六师姐龚尘影时,才会表情缓和,眼中闪过一丝色彩,李言有时脑补,这二块冰如果以后在一起了,那是如何的尴尬。 这三人坐成了一排,而另外四人则是对面而坐,上首坐着二位千娇百媚的丽人,正是四师姐苗望晴和六师姐龚尘影,苗望晴还是一身鹅黄裙衫,看见李言进来,笑眯眯的喊了声“小师弟”,而那位短发冷艳的龚尘影则只是淡淡的看了李言一眼,微一颌首,算是打过招呼了,她二人都是筑基初期圆满境界,李言自是连忙还礼。 而在这二人的下方,还有二人,一人皮肤白皙,同林大巧有得一拼,中等身材,长脸浓眉细眼,一幅吊儿郎当的斜靠在椅子上,一只腿搭在扶手上,另一只腿伸直拖在地上,此时正用一手搂着拼命想挣脱过来的林大巧。这人名曰温新凉,正是李言的五师兄,筑基初期修为,听说此人用的一手好毒。 李言对此见怪不怪,笑呵呵的便也走向了林大巧那一边。 此时也不知是林大巧终于挣脱了五师兄的手掌,还是那位五师兄故意松开了他,林大巧连忙走到李言面前,一把拉住他,然后走到了与温新凉隔了一张椅子地方坐了下来,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五师兄就会欺负人,每次见面总要欺负你七师兄一番,刚入门就带我飞入不离峰,他最坏了。” 温新凉听了这话,还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小巧,五师兄可是为你好,只有过了师兄我这一关,以后无论在哪你都不会吃亏,对了,小师弟,你以后教教你七师兄杀人本领,我可是听说以前那什么军师可是你杀的,连带一些阴人陷井也是你布的,十五岁就这样,啧啧,我喜欢,嘿嘿。” 李言听了躬身一笑后,就和林大巧坐了下来,现在随着修仙的深入,他知道自己杀季军师之事是瞒不住的,这个五师兄第一次和他见面时就对他很有兴趣,但听了林大巧他们说了自己的事,他当时就有些不信的样子,据这位五师兄说灵虫峰于师兄说好像现场不是那么回事,想不到今日又旧事重提。 林大巧让李言坐在上首,这样他与五师兄就隔了二个座位,李言见状也是无奈,这位七师兄在一年前才顺利筑基成功,听说这三年来,宗内上万人只有五人筑基成功,可见修仙之难,不过外人看小竹峰筑基很轻松似的,那是因为大多是筑基有几十年的老牌筑基,人数少了看起来概率高了。 林大巧筑基成功后,心性好像也没成长似的,还是以前那般跳脱。 李言刚入座,便有一名十六、七岁的绿衫少女来到面前,轻轻拂了一礼,便献上了一杯香茗,李言接过茶盏后,对绿衫少女一笑,那少女便又回到了一旁。 这二男一女都是新入峰的外门弟子,但并不是李言的师弟师妹,而分别是这几年大师兄、三师兄、三师姐收的弟子。 李无一是从下面仙门送来弟子中收了一名,名叫欧阳平,凝气期七层初期;云春去则是在本山峰发现了一名叫张确的杂役弟子,凝气期六层中期,资质很是不错,并且也通过了他的考核,就也收入了门下;而这名绿衫少女则是苗望晴外出时,在一小修仙家族发现的,无论是资质还是秉性都对她的味口,便也收了进来,这让那小修仙家族差点给她立长生牌位了,被她严厉制止了,她可不想显得有多老,这绿衫少女现在修为已是凝气期五层中期。 这三名弟子都和现在的李言年岁相仿,只是他们三人都已是小竹峰外门弟子了,李言还只是一个记名弟子,但那三人可都拿自己当晚辈,人家记名弟子也是比他们这正式的外门弟子要强的多,那可是金丹大修的弟子,也是自己的小师叔。虽然这三人境界和李言相同,甚至高出,却也不敢按修仙界规矩称李言为师兄、师弟。 “小师弟,你这半年又有精进了,速度当真是快啊。”林大巧坐下后伸手在李言肩膀上拍了一拍,一幅长者模样。 李言一阵无语,这位七师兄和二师兄一样,喜欢拍人肩膀,他现在随着修炼的深入,对别人近身反应越来越大了,刚才差点有种自然而然躲开或出手格挡的本能。 “七师兄,你筑基后都是外门精英弟子了,想来很快就会进入内门,现在只有师弟我还是记名弟子,想要达到你那步,不知何年何月才成。”李言不着痕迹的拂去他搭在肩上的手,并顺口一记马屁拍了过去。 “呵呵,小师弟不要妄自菲薄,师兄这就是侥幸,侥幸。”林大巧听了这话很是受用,也连忙说道,不过他说这话倒不是真的谦虚,这筑基并非人人都能成功,千人里能有一、二人成功都是幸运了,像他原先的三流宗门,近千人的门派一个金丹没有,筑基高手只有二人。 旁边的五师兄听了二人的小声互相恭维,撇了撇嘴却没有说话,而后自顾自的望着屋顶,好像在想什么。屋内一时倒是各成一小团体聊了起了,苗望晴和龚尘影小声的聊着,不时的还用眼看向李无一。李无一像是没感应,一本正经的转头和韦赤陀说着话,至于那位冷冰冰的三师兄,则是不言不语,只是偶尔用眼扫过对面的龚尘影。 那二男一女弟子,则老实的站在各自师傅的后面,不时续上一些茶水。 时间不大,一个身影飘然进入,众人抬头时,那身影已坐在了主堂的居中位置,正是魏重然,众人连忙站起身形行礼,礼罢后,那绿衫少女给这位师祖倒了香茗后,便与那二名男弟子一同退了出去。 魏重然用目光扫了众位弟子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当扫过李言时,停顿了一下,眼中露出些许惊讶,以李言杂灵根,虽然宗门有一些资源辅助,但也不是太多,他原来以为李言几十年后能筑基就算上天开眼了,想不到竟已达到了凝气期六层初期,而且法力几乎和凝气期六期中后期相仿的样子。想不到那万元功竟有如此功效,但想想这应该同时和那支离毒身有不少关系吧,应是改变了这位弟子不少体质。 “你们都来到齐了,废话就不多说了,明年就是寻境采摘之期想来你们也是知道的,这几日宗门得到一些情况,十步院、太玄教、净土宗都已在积极备战,而且有可针对我宗的可能,那么现在宗内就要确定下来这次各峰所去之人,近期将进行各峰之间比赛,最后选出四十九名筑基进入秘境,无一、大巧、李言这次就不要参加了,无一已经参加过三次了,几次灭杀了这三宗不少修士,也得了些机缘,这次就不用去了,为师另有事安排,。大巧刚入筑基,虽然需要历练,但这里不是现在可以去的地方,但你可以报名参加,目的就是在宗门内与其他几峰弟子比拼磨砺,即使最后入选,也要放弃,可懂?到时由无一拿着我的玉简出面说明你不参加的原因。” 说到这里,魏重然语气严厉了起来。 “是,师傅”李无一耸了耸肩答应了下来, 林大巧则是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但见魏重然一脸严肃的扫了他一眼,心中大凛,连忙称是。 魏重然语气缓和了一下“李言,你这几年精进速度很好,希望早日筑基” 李言也是起身一礼。 “嗯,其余人中,赤陀参加了二次、春去参加了二次,尘影参加了一次,都是有经验的,可以带带老四、老五,他二人并没有什么经验,尤其是老四心地太过善良,一个不小心便是身殒在内,但修仙必须要经历这些才能走的长久,还是需要进去历练的。我上面说的这些是在你们都能进入前四十九名才行,如果连同阶比赛四十九名都入不了,一切都是免谈。” 李言在下方听着,不免心中感叹修仙之难,步步艰辛,一不小心便是殒落。他这些年待在魍魉宗并不只是一味修炼,也阅读了大量旁门杂学以及修仙知识,这寻境采摘乃是四大宗门共同举办的一场血噬盛宴,这处秘境乃是几万年前由魍魉宗、十步院二位太上长老发现的,这二位元婴老祖发现了这处秘境后,联手用了近一年时间方才破除了防护禁制,进去听说寻得了不少古宝和顶阶法器以及大量奇珍单药、绝世的妖兽内核等,这一处秘境应在域外某处,占地极广,自成一片空间,可能是远古时期分离出去一块修仙圣地,经历岁月更迭,其内修仙者不知所踪,只留下很多修仙丹仙、珍奇药草,但其内有许多远古妖兽,甚至有七只四级顶级妖兽存在,五只四级顶阶妖兽和二只四级中阶妖兽,那可以媲美人类元婴中后期老妖的存在,妖兽三级就可化形成人,灵智大开,何况这些四级顶妖兽,也是个个实力强横,狡猾如狐。 魍魉宗、十步院二位太上长老进入时只在前期得了一些顶阶法器和珍稀灵草、丹药,几天后就遇见四只四级妖兽,并和他们打了一架,后来只得狼狈而逃,虽然二位长老是元婴后期老祖,但明显是弱势一方,但好在元婴期是很难被灭杀的,他们除了千年修行法宝众多外,还有若是舍了肉身,元婴具有瞬移功能,一瞬间便可瞬息千里,那是任何一种法宝都无法赶上的,但这二位长老如何能舍得肉身,加之一名是大名鼎鼎的毒修,另一个则是以战力彪悍称雄于世的剑修,一时间对方倒也是奈何不了他二人,就这样边打边逃,那七只顶阶妖兽并未全部出动,可能由于闭关或其他原因吧,也只出动了三只顶阶和一只中阶四级妖兽,竟然他们逃了出来,但这二位长老也是身负重伤,其中十步院那名长老差点肉身崩溃,这还是那四只妖兽在见识过魍魉宗那名长老神鬼莫测的一身奇毒后,根本不敢靠的太近,才有如此结果的。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七十五章 无尘丹 这秘境有如此之多奇珍异宝,他们自是不甘,待伤养好后,便商议聚集了二宗所有元婴期长老打算再次入内,并且花费巨大资源在这二宗各建立了一条通道,但不知如何这消息竟漏了风声,被太玄教和净土宗得知了,便各自找上门来,那自是要分上一杯羹的。魍魉宗、十步院不答应吧,估计不待他们进入秘境,那么就要在秘境外与这二宗先打上一场了,何况那时魍魉宗、十步院元婴后期加起来只有三位,剩下几位都是元婴初、中期,这实力进去他们其实还是没底的,那秘境之内可是有着七只四级妖兽,虽然有魍魉宗奇毒稍稍克制,但要想取胜还是难说的,如果加上太玄教、净土宗几名元婴老怪那也是多了一分把握。 诸多因素考虑后,还是决定同意四宗联手入内,但入内后经过一番大战后,结果并不如人意,妖兽本身战力通常都比同阶修士强大许多,虽然人类这方元婴修士要多些,但对方一旦现出本体,则是斗个旗鼓相当。 最后在这般情况之下,双方各让一步,这秘境中的妖兽也瞧不上荒月大陆上的灵气,这里灵气可比秘境差了不少,所以秘境里才能有许多上古草药生长。而秘境中的妖兽自几千万年前上古修士莫名的消失后,则失去了管控,渐渐形成了数个强大种族,每个种族都想征服对方,经过几千万年的厮杀,谁也奈何不了谁,最终只能罢手言和,但他们也需要磨练,一旦找上其它种族,则势必又会引起大战,所以只能在私下偷偷的猎杀对方,上面高阶妖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现三阶以上妖兽大战,通常是不会过问的。 不过这样一来,妖兽天生的凶性得不到释放,迟到估计也是要出现大乱,现在既然有人类进来,那么他们则可以开放一定区域,让人类进入后与秘境妖兽厮杀,谁有本领就可以得到其中的法宝、丹药,其实这也是妖兽在利用人类,妖兽大多都是靠天赋在作战。三阶以上妖兽才会使用灵器、法宝,但妖兽天生不会炼丹、炼器和阵法之道,所以秘境中远古修士留下的洞府都有阵法防护,他们几乎打不开,只能偶尔靠天赋或蛮力破开一些禁制得到丹药和法宝,至于珍奇药草,除了一些可以直接吞服的,大多数药草就是自由生长,妖兽根本不会炼丹制药。 经过这番商议后,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但秘境妖兽不再同意多开通道,这样会加大它们的秘境的防御程度,最多只允许一条通道进入,这样人类元婴那里能够答应,经过反复协商后,最终还是勉强答应了保留现有的二条通道。这让太玄教、净土宗郁闷不已,任谁见通道主动权在其他宗门上也是不爽的,但也是无奈之极。这二宗后来又想派人在魍魉宗和十步院驻守通道,但魍魉宗和十步院怎会答应,让别宗修士进驻本宗,那本宗秘密迟早是要泄漏出去的,这种事情如何能做,所以只答应这二宗每五年派人过来查看一番,这让太玄教、净土宗最终也只能勉强答应了。 秘境最初则是由四宗派遣金丹期修士每年进入一次,但随着近千过去后,双方都发现了不妥,一是金丹修士乃是双方最主要的中间战力,经过上千年的战斗,虽然剩下都是百战强悍的金丹修士和凶猛异常三阶妖兽,但明显宗门整体实力和秘境中的妖兽种族实力都承下滑趋势,双方损失的太大了。另一方面经过千年的不断历练,年年如此战斗和采摘草药,这里的许多珍奇草药已经绝迹了,这也是人类修士不愿意看到的。 然后双方再次坐下来次协商,最终商议以后十五年才开启一次,而且是以筑基期为主,金丹期动手威力太大,经常会误毁秘境中许多灵草灵药,以及山峰洞府等;以十五年为期限也只是分片开放区域,这也让秘境里的珍奇草药得到了轮流生长。 而人类修士进入秘境之人,都有机会能得到大机缘,这里的稀世珍宝和上古丹药都归自己所有,但药草则必须要上缴宗门的,自己用不到的法宝、丹药也可以高阶出售给宗门,绝不允许私下售卖,一旦发现,将是极其严厉的宗规惩罚。同时借助秘境里浓郁灵气突破升级也是最主要的,但随之相伴的则是极度凶险,除了要提防妖兽外,还要提防其余三宗的袭杀,甚至是同伴的突下杀手。 所以林大巧有些不情不愿,他也是想在里得到自己那份机缘的。 其余众弟子听到魏重然说的前四十九名后,眼中都不由的放出了渴望的光芒,尤其是韦赤陀,他现在已经是筑基后期修为,是有机会可以突破到假丹,甚至是金丹境界的。 魏重然见众弟子应诺,点了点头,又看见李无一“无一,为师在本月就要闭关了,可能几年之内都无法出关,所以本峰之事就交由你带领了,这也是你去不了的另一个原因,这里有一枚‘无尘丹’给你,也许可以助你有所突破”说罢,屈指一指,一个不青花小瓷瓶飞向了李无一。 李无一听了师傅前面的话,还是一脸轻松,处理小竹峰之事他可是驾轻就熟的,但听到无尘丹时,不由的僵在那里,旋即就见一个青花玉瓷瓶静静的浮在自己面前,过了好大一会,才大喜过望把那玉瓶抓在手里。 之前他虽然听说了不让他再参加本次寻境采摘,脸上没表现出来什么,但心中还是有一点点失落的,前二次参加让他境界从筑基初期顶峰提到中期,又从中期前期提升到了中期顶峰,虽然第三次他没有一举从筑基后期突破到假丹或金丹,但也是有一定收获的。这次如果参加,他想也许有那么一丝可能吧,但他感觉把握很小,但即使有那么一丝他也是渴望得到的。 只是他本人向来极听师傅的话,师傅安排什么他都是二话不说的,所以就把那一丝渴望抛了开来,想不到师傅竟然给了他无尘丹。 无尘丹,在金丹期以下大境界进阶时,有着强大的辅助作用,能在冲击境界时护住心脉,不受心魔侵蚀,使心境无尘无埃,这可是金丹期以下冲击境界极其难寻的丹药,往往一枚丹药有价无市,也不知魏重然是如何得到的,竟然直接给了李无一,这让李无一凝结金丹的把握又大了二分,莫小看这二分,那已是天大机缘。 李无一拿到丹药后,脸色潮红,这丹药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外面很难找到这种丹药拍卖,让他有机捡漏。虽然魍魉宗这巨宗每年还是炼制一些的,只是他购买不起。 李无一收好丹药,片刻后恢复了正常,只是再次站起身形,郑重的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六个响头。魏重然胖胖的脸上也是露出笑容,并没有阻止李无一的动作,他虽可以弄到这丹药,但魍魉宗筑基后期修士可是不少的,需要这丹药除了需要大量的灵石,还需要极大的面子。 其余几名筑基期弟子羡慕的看着李无一,但也知道这是大师兄应得的,这些年来这位温和的大师兄任劳任怨,别人在修炼的时候,他还要花不少时间来处理宗门事宜,要不是他资质过人,估计现在还在筑基中期徘徊。 待李无一站起身来后,魏重然又看向韦赤陀“好好努力”,然后就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韦赤陀也是一呆,但脸上逐渐现出了坚定之色,他知道这位师傅是让他靠自己好好努力来获得大道,但估计如果自己实在不成时,他也会出手的。 李言望着魏重然胖胖的,不算高大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暖意,他觉得这位师傅也许真的不错,他听说过别峰弟子,做为师傅来说,最多就是传业授道,若说给门下弟子这般珍贵丹药,除非你是他的直亲或特喜欢弟子才有那么一丝可能。但眼前这位师傅,居然花费那么大资源在徒弟身上。 李言忽然想起以前林大巧和他说的话,这位胖师傅可能是金丹中期圆满修为,但门中又不少弟子说他是金丹前期修为,因为从来没看他出手过后,整天一幅笑呵呵的样子,表现出来的境界也是金丹前期修为,倒是有些神秘了。 李无一见师傅走远后,缓缓说道“这就是小竹峰……”,然后眼神有些恍惚,定了定神后,“好了,今日事情已了,各位师弟、师妹希望明年能有所收获,且散去吧。” 其余众人皆向李无一行了一礼,或单或同行向外走去。 李言则是同林大巧一起走出主堂,林大巧搂着李言很亲热的样子,他本性跳脱,几个月或更长时间闭关下来,对他来说可是件苦差事,幸亏他灵根好,花上些时间修炼就能赶上别人可能几个月的修炼成果,对于这点李言来说都觉得羡慕不已。 两人走出主堂后,李言打断了这位七师兄喋喋不休的话头“七师兄,师弟想问问你本峰的任务如何去领取的,以前你也曾提过,但我还未去过。” 林大巧闻言松开了搂着李言的手,上下打量了李言一番,把李言看的莫名其妙。 “小师弟啊,你终于也缺灵石了啊,听四师姐说你每月领的资源都能和筑基期比了,看来不假了,这都几年了,你竟连本峰任务都未领取过。” 李言听了这话,有些尴尬的抹了抹鼻子,他现在当然知道灵石的难赚,亏得当初胖师傅给自己灵石时,自己还领的那么理直气壮,好像天经地义一般。自己每月多领那么多,这要在别的山峰估计早有人闹开了。 干笑一声,李言开口道“呵呵,七师兄,这不是我资质差么,宗门才有所偏袒的,勉强走到这步,所以小弟的现在灵石已经不够用了,但就我目前法力来说,根本出不得宗门去做任务,所以只能在本峰先做些力所能及的任务挣些灵石了,七师兄还未说如何领取任务呢?” “小师弟,想不到你入门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不知道如何做取任务堂,正好现在无事,我带你过去吧。”林大巧一脸稀奇的看着李言。 李言口中称谢,林大巧便放出一舟型灵器,二人踏上灵器飞离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七十六章 任务堂 站在飞行灵器上林大巧便向李言详细介绍起来,这任务堂果然如以前李言猜测那般,就是坐落在后山那片细密竹林之中,小竹峰能接的任务有三种:浇灌灵植、豢养妖兽、给妖兽做饭,前二种李言还能理解,最后一种他则是感到奇怪。 妖兽除了生食其他妖兽的血肉和一些灵植外,还有一些妖兽较为特殊,它们需要大量的灵食滋养,这类妖兽若是自然生长,那么它必是每日寻找合适自己体质的食物来生存,但由于是人工豢养,一些特殊的食物并不能长期供应,这样就需要单独炼制或烧制出它们需要的食物,以保证这类妖兽能够正常生长。 说话间他们已到了后山竹间,二人落下地面收了灵器,林大巧熟门熟路向一条小路走去,李言见状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来“七师兄,这竹林有好多小路,这些竖了石牌的应该就是去任务堂和做任务的地方了,虽然这种小路也就几条,但这些石牌无字无图,对于刚入门的弟子不免还是会经常闹错的,就不能做个标记什么的吗?”这个问题已经存在他心中好几年了,一直未有答案,今天他还是按捺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看来小师弟也是走过这些小路的,你说标记?有标记啊”林大巧听闻李言问题后,不由转头奇怪的看了看李言,心道“你说你不知道任务堂,我带你来了,但你又能说出石牌,却又是应该知道的,最后怎么又是一幅不明究里的样子,这是谁给小师弟讲解的,也不讲清楚了。”他哪知道李言经常来后山,自那次被龚尘影说过后,再也未入过有石牌的路了,他向山峰顶看了看,然后以极小声音说道。 “这里共有四条这样的小路,想来你也知道了,分别对应着三个任务地和任务堂,不过,路口的小石牌乃是天碑大人分撒出来的”说到这他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这天碑大人就是自此上去约五十里广场上的一块巨大石碑,它本是镇压通往采摘秘境入口一件法宝,但经过小竹峰几万年的灵气洗涮,再加上每次通道开启一个月中,来自秘境内部不同灵气的交互变化,慢慢其内产生了器灵,听说现在修为至少是金丹中期恐怖修为,不过我们最好不要谈论它,它的脾气不好,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也在他笼罩范围之内,若是这时听到了,估计你我都要吃了苦头。还有,小师弟你千万不要因好奇上去太过靠近,它秉性变幻太过多端。”说到这,林大巧有些担心的又抬头向山上看看了,然后又不放心的叮嘱了李言一句。 李言听了这话,心中先是一惊,想不到那个让他吐血受伤的石碑竟是件法宝,而且竟是有了灵智,一块石头也能像人类一样产生了智慧,修仙界真是无奇不有,要说是妖兽或其他有生命的种族修仙他之前相信,现在却连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也能修仙了。 另一件让他吃惊的事,竟然通道秘境的通道就在小竹峰。这些事可都是典籍上没有。 接着心中也是苦笑一声,他何尝不知道那块天碑脾气不好,那可是真的不好,自己一眼都未看清,就吐了好几口血,回去可是调养了二天才恢复的。 林大巧见李言不语,生怕他不相信,又小声说道“小师弟,这是真的,那天碑脾气古怪,这里本来四条路上是有四块刻有字迹标明石碑的,但自从天碑诞生了灵智后,觉得这里不应该有其他的石碑,只能有小块的石头,所以施展神通,毁了这里四块石碑,洒下了四小块扁平石头在此,这四小块扁平石头后来就被称作石牌了,由此可见其性格迥异。 不过现在的标识就是上面的裂纹,一道裂纹的是任务堂,二道裂纹的是灵植园,三道裂纹的是灵食园,四道裂纹的是灵物园,一会待你进入任务堂看任务单上有二的就是灵植园的任务的,三当然是对应灵食园了。” 李言听的目瞪口呆,标识竟然就是裂缝,这天碑得有多霸道啊,不但不允许别的石碑存在,还让其身上开裂,看来以后得远离这天碑才是,一不小心惹到了它,以它那恐怖的修为,自己就是竹院里,离他也只是几十里路,捏自己还不跟捏着玩似的,再让自己身上开上几道裂。 见这些说完,李言脸色变了几变,林大巧知道他相信了,才一挺腰板,大声说道“走吧,小师弟,前面就是了。” 李言这才注意,他们已到了一条小路口,他稍停了一下,仔细的看了一下那一尺左右的石牌,上面果然有一道裂缝,不过怎么看都像是自然形成的,不由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在小路上,迎面又遇见了几名修士,显然是其余几峰过来交领任务的,见到他二人,倒是和林大巧很熟的样子,纷纷打了声招呼,但也只是对李言微笑点头罢了。这几年李言除了小竹峰哪儿也没去过,即使在小竹峰也是苦心修炼,不像林大巧这般除了在小竹峰游来游去,还经常去其他几峰走上一圈。 不一会两人就走到了小路尽头,这里一如李言上次看见冷艳六师姐那条路的尽头一样,也是一片细密的竹林,只是这里明显人多了不少,不时竹林扭曲后荡起涟漪便会闪出一人或多人,林大巧瞟了一眼李言腰间后,也不说话,便抬腿撞向那片竹林,涟漪圈起,然后他就消失在了竹林之内。 李言见状脸露异色,不过他也是依样学样抬腿迈入竹林,只是在他走入丛林内的一刹那,眼前一花,仿佛来到了一片五颜六色的空间,他感觉腰间令牌微微颤动了一下,他急忙低头看去,正见一道霞光从雾中卷回,然后令牌就恢复了正常。下一刻,眼前一亮,自己则出现在了一片开阔的空地之上,再前方则是一座巨大的竹屋正矗立在中间,七师兄正站在竹屋前的大门处笑咪咪的看着他。 这时候李言当然知道如何进入这任务堂了,原来是通过令牌进入,这样一来,如果不是本宗弟子,则是无法进入了。宗门令牌是经过滴血认主的,即使被别人拿到,也是无法使用的。 此刻这里倒是有不少人的样子,只是一小会,就有十几人进进出出。李言快走几步来到竹屋大门前的台阶处,与林大巧站在了一起。 “小师弟,其他三处的小路也是这般进入就行了,同样你若想去其他几峰小任务堂,也是如此进入。不过这里有一点要注意,你我的令牌还可以随意进入本峰灵植园、灵食园、灵物园三个任务地,而其他峰的弟子令牌,只能进入这任务堂,只有在领取相应的任务后,才能进入相应的任务地。不过他们自己令牌在自己山峰各处任务地也是自由出入的。” 李言听了这个,当然是明白其中的意思,简单的说就是自己山峰令牌优先。 二人走进了竹屋内,这任务堂面积当真不小,大约有七、八十丈的样子,分成二块区域,一处是领取任务的地方,一处是交纳任务的地方。二人倒没有急着上前,林大巧不停的低声给李言讲解,而李言随着七师兄的话不停的观察着,一会功夫之后便弄清了状况。 这任务堂二块区域的上空中间都有一块约有二十丈左右的巨大白玉,上面一行一行闪烁着金字不停滚动。这二块巨大的白玉分别对应着发布的任务清单和已交的任务,所不同的时发布任务的巨大白玉上面分成三个小块,每个小块对应不同种类的内容,若是其中内容过多,那小块中的任务是滚动的。而交取任务的巨大白玉只显示最后一百名刚交的任务名称。 发布任务巨大的白玉板上任务除了分种类外,还分单人任务、多人任务。单人任务一旦被人领取后,金字将变成灰色,不能再被领取,不过这种任务可不是想吃独食就能随便吃的,一旦接取单人任务后,如果不能完成,接取任务之人必须按价赔偿,有的任务甚至是几倍赔偿。 多人任务,则没有这个限制,任何人都可以领取,任务后面会有不断更新的数字,以显示该任务有多少接取,这种任务谁先做完算谁的,不过奖励灵石数量远远要低于单人任务。 任何一种任务后面并不显示接任务人的名字,看来是想保护一些个人隐私,毕竟很多修仙者都有自己的特殊技能,往往这些技能通过日常表现就能看出来,如果被有心人惦记上,那便可以推测出对方一些功法、仙术特征,即使是同门师兄弟,那也是大大不妙的,但这个肯定是瞒不了发布任务之人的,不过能隐藏多少就隐藏多少,这是修仙界的共识。 无论谁接取任务或交纳任务,都必须进入白玉下方三十丈范围之内,这二个范围内被阵法隔离,看不到里面情况,而人一旦进入这二个范围,身上就会被一层白光笼罩,这些白光不停闪着刺目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根本无法分清阵法内谁是谁。 领取任务时,只需用神识沟通上方白玉板上任务即可,外峰弟子会有二道光芒打入,一道是任务标识,一道是临时进入任务地标识,而本峰弟子,则只有一道任务标识打入。 交纳任务时,同样用神识沟通白玉上任务,外峰弟子则会有三道光芒射向任务,一道是任务标识,一道是发布者确认完成的标识,另一道则是收回临时入任务地的标识。本峰弟子交纳则只有二道标识被收回。 就这样,在一盏茶后,李言算是搞明白了任务的领取和交纳,同样老君峰主任务堂也是如此,只不过听说那里面积是这里的六、七倍,二块白玉都有着百丈大小,想来也是,宗门上万修仙者,那里的任务量当然是巨大的。 说完这些,林大巧想了想又叮嘱道“小师弟,你可以接浇灌灵植、给妖兽做饭任务,至于豢养妖兽你暂时还是别接了,我们这里的妖兽有些特殊,原因现在不方便说,这个宗门是有禁令的,只有接任务的人知道,但是出来后也是禁口风的,有些原因日后你就会知道。你若想接这类任务,至少要到凝气期十层时方能勉强领取任务。” 李言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再次抬头向领取任务白玉看仔细看去,刚才他是一边听林大巧解释,一边理解,倒是真未仔细看了。 在那块巨大白玉上找了下,便轻易看到了豢养妖兽那一栏,现在上面共有九条信息,每条信息后面都标有一个注释,诸如:凝气十层以下慎接,筑基中期以下匆接等等。看来这小竹峰豢养的妖兽是有些古怪的。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七十七章 六师姐 李言一步迈入了领取任务的法阵,身上立即升起了刺目的白芒,他凝目向身边看去,一片白光晃动中他根本看不清,也不知道这法阵用了什么仙术,每个人进来后,竟然在看不清身边的情况下,自动定位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四周白茫茫一片,只不过当他回头时,却能发现身后有个黑洞,那里应该是出去的地方。 他再次抬头看向空中,那块巨大的白玉板静静的悬浮在哪里,上面字符跳跃,偶尔会有一行变成灰色,那是有人接了相应任务,有的则是后面数字跳动,显然多人任务有人在刷新。 李言看了一会上面任务,就把目光盯在了灵植园那一栏中,那一栏上方有一个大大“二”字,说明这是对应路边石牌二道裂缝的灵植园任务,这时其中大约有四十几条信息存在, “任务类型:二,浇灌龙安叶五十亩,单人,需‘雾息术’小成,知龙安叶生长药性,每日定时一次,三日一块下阶灵石,损一株,罚一块下阶灵石……” “任务类型:二,收割灵米二百亩,多人,可自由选择亩数,需木系‘青刃术’小成圆满,收十亩一块灵石,损五十株,罚一块下阶灵石。二月完成,逾时一亩罚一块灵石……” “任务类型:二,施药广丝子一百亩,多人,可自由选择亩数,需水系‘分霜诀’大成初级,知药份散发时辰,一亩二块灵石,损一亩,罚四块下阶灵石,一个月完成,逾时一亩罚三块灵石……” “…………” 李言一行行看下去,不由的叹息,这灵石当真难赚,上面大部损毁都需赔偿一倍,甚至几倍。而且看这样子,一个任务往往要做上数月,甚至一年半载才能完成,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凝气期外门弟子不过一月三块低阶灵石,一年才三十六块而已,像收割灵米二百亩,那就是二十块低阶灵石,不过既然是多人任务,想来是极难收取的。 而且许多任务上还限定了所修仙术等级及属性,这个李言倒是知道一些,有些灵草灵药对不同属性的器具或仙术是有不同反应的,同样的青刃术如果是带着火系,有的草药则会直接损毁了。 他也发现使用仙术等级较高的,往往灵石也高些。 李言站在那反复看了几遍,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行上面“任务类型:二,浇灌墨王竹五十亩,单人,需水木双系‘云雨术’小成,每日定时一次,共八十一日,十日一块下阶灵石,损五十株,罚一块下阶灵石……” “墨王竹,墨王竹,这个是不是小竹峰上的这种竹子?”李言心中思索。 下一刻摇了摇头“不管了,就它了,好歹算是见过的竹子,其余的任务根本就没见过,更没把握,反正无论如何都要接任务的,先凭感觉接吧。”李言站在那里摩挲着下巴想到,他不再多耽搁,以免被别人抢了先,当下神识沟通白玉板上的那行任务,下一刻只见一道红光射向自己的腰间的令牌,同时那白玉板上的墨王竹任务那行文字也黯淡成了灰色,李言神识沉入令牌,发现令牌中多了一个红点,神识触碰之后“任务类型:二,浇灌墨王竹五十亩,单人,需水木双系‘云雨术’小成,……”相同的信息浮现在脑海,自是那个任务无疑了。 李言从任务堂走了出来,站在山中竹林间的小路上,林大巧已独自回去了,望着小路旁边那有二道细小裂纹的石牌,他轻笑一声,便走了进去。 半盏茶后,李言又来到了几年前来过的小路尽头,他并没有停留直接穿向了那片细竹密林的幻阵中,眼前一阵光华闪烁后,李言已站在了一片山谷中,这片山谷占地极广,看起来至少有几百里的样子,远近高地布满了不同种类的植物,有成亩的花草、有成片的药园、有大面积的像麦子一样的植物,还有各种树木形成的树林,微风吹来,清香满鼻,空气中的灵气都似活泼无比。 李言站了一小会后,认准一个方向行了过去,那是一处极显眼的地方,在绿草嫩花中一片黄雾笼罩着,很快李言便来到了那里。望着眼前的涌动黄雾,李言不知如何是好,他来之前问过七师兄,林大巧也告诉了他这三处任务地内,需要找到负责的师兄、师姐后才能安排事情,并说明了三个地方内任务处的位置。 就在李言正打算用腰间令牌一试时,便见那黄雾一阵翻涌,自内闪出一条通道来,也不知是阵法感应到了有人前来,还是其内之人神识有所感应。李言见状,便收了拿出令牌的打算,踏步而入。 这是一处别致清静的竹院,一屋一院,倒也是不小,只是院内放置了许多器械,远处木桩交错,院内布满了沙坑、木杠等等,甚至还有不少石锁放在一片地上,见到这些让本来微笑的李言不由的楞住了,这些情景他有些熟悉,倒似和军师府外谷那些军士居住、出操的地方很是相似,难道这位六师姐是位体修? 他这些年也是看了很多书籍的,知道修仙是有法修、体修一说,法修注重灵气修炼,善远程攻击,攻击犀利,但身体防御有限,通常需要护体灵器、符纸来进行保护;体修则是注重肉体修炼,肉体防御力强悍,不用防御类灵器、符纸保护通常也能在同阶修士对战中纵横来去,近身搏杀极其凶悍。 但眼前这些和他在书上看的怎么不同,修仙者肉体锻炼不是通过功法,配合药物来修炼的吗?这里怎么和凡人粗糙的锻炼一般,竟用上了器械,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李言现在虽是法修,比较起凡人来说,他的肉体已是坚韧异常,灵气是可以大大改善体质的,现在他在不动用法力的情况下,单手拎个四、五百斤东西还是没问题的,这些器械就是对他而言也是无用的。 和他同阶的体修,同样不注入法力情况下单手上几千斤也是不在话下,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才是。 但更让他有些吃惊并且脸红的是,在那远处一幅双杠前,正站着一短发高挑少女冷冷的看着他,这少女他当然认识,六师姐---龚尘影。 不过这时她上身穿着一件紧身短袖束衣,下身紧身短裤,自膝盖以下露出麦色健康小腿,那双小腿上线条细匀,肌肉平滑起伏,自大腿再向上紧身衣赫然勾勒出丰满的臀部和细腰,而细腰的上面线条又是突兀的一折,再显出巨大的山峰,令人喷血,修长的脖子上正流着晶莹的汗珠。 李言有些脸红,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接触的女子中,除了家中姐姐,就只有近几年偶尔坐在平台上离的较近赵敏了,每次不经意间,总是让他心跳脸红,赵敏身上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露出少许的白玉脖颈在月光下如绸缎般丝滑,让人有种想触摸的冲动。 但今天给他视觉上带来的冲击,更是这般直接了当,他就呆在那,也不知是退出去,还是走上前去。 “你来做任务?”冷艳短发少女好似看不见李言窘迫的样子,顺手拿起一块洁白毛巾擦试脸上和脖子处的汗珠。 “哦,是,是,是”李言闻言缓过神来,连忙点头,忙把头看向别处,好像对这里器械有些奇怪的样子。 “腰牌拿来”把毛巾搭在双杠之后,她向李言走了过来。 “是,师姐”李言有些手忙脚乱的拿出腰牌,这时龚尘影已走到了三步开外,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李言闻到了类似从赵敏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淡淡清香,只是现在这清香随着热浪显得浓郁了许多,让他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起来。 龚尘影还是一幅表情冷冷的样子,只是纤手一招,李言手中令牌已飞了过去。她神识沉入,片刻便又把令牌抛给了李言。 “墨王竹任务,你是多灵根,自然会有水木双系,但‘云雨术’小成了吗?否则,你施展出来的威力不够,不只是说毫无效果,只会浪费‘雪夕晶’罢了,你且施展一下,不然到时你赔的可就是不是几块低阶灵石了。” 李言听的似懂非懂,不知道‘雪夕晶’是什么东西,但也不多话,双手在胸前一结,下一刻头顶之上便有一大片乌云翻涌,隐隐要有雨水来临之势,但却一直未有雨滴落下。 龚尘影见状点了点头,这正是仙术练至小成时的控制。 仙术修为分为:入门、熟练、小成前期、小成中期、小成后期、小成圆满、大成前期、大成中期、大成后期、大成圆满。 李言这三年中,除了“流沙术”已练至大成,其余仙术则都在小成中后期徘徊,这已是不易,毕竟他一方面要修炼功法,另一方面才能控制支离毒素配合仙术练习,短短三年能到此地步,已经是十分迅速了,但这在外人眼中不过是宗门资源倾斜给他,才有了如今他显露出来的那般实力罢了。 李现在的“云雨术”已到小成中期,可控制仙术在一个呼吸间发出,并能练到蓄势待发的地步。 “稍等一下,我带你过去”龚尘影说罢也不理李言,转头就向竹屋内走去,一会后,她已是一身墨绿长袍亭亭袅袅走了出来。 出了竹院,身后黄雾再次涌动把小院遮了起来,龚尘影伸手一挥,一件白玉小舟出现在半空中,她飞身纵了上去,李言一见这竟是一件法器,可比他那飞行灵器强的太多了,当下也是紧跟着跳了上去。 他们在这山谷中飞行了约有七、八十里的样子,来到了一处竹林上空,这片竹林占地约有四十里左右的样,其内竹子一片一片各成方格,有的竹子细小,有的粗大,细小墨竹的颜色呈淡墨色,粗大的则是深厚的墨绿色,这些竹子和外面李言所见竹子类似,但是又有一些感觉不同的地方,李言却是不知那里不同了 他们降落地面,面前是一块大约几十亩细竹林前,这片细竹每根只有拇指粗细,小半人高,通体淡墨,枝叶细小。 “这一片就是需要浇灌的五十亩墨王竹幼苗,以你现在施展‘云雨术’的面积,一次估计只能浇灌半亩左右,但最主要的是在雨落的过程中,要有木系灵力把半亩需要的四块‘雪夕晶’融到半空正在滴落的雨水中,这个过程必须做到协调同步,如果‘雪夕晶’在雨水已到地面上时还未彻底融化,那么就会对墨王竹产生营养失衡作用,那样这半亩墨王竹需要再次播种,直到三日后才能像现在这般长势。若这种情况出现,墨王竹损五十株罚一块下阶灵石,雪夕晶损失十块罚一块下阶灵石,不足数量折价罚取……” 李言只听的脑袋嗡嗡的,感觉都是灵石在飞,是从自己的储物袋向外飞,越飞越远……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七十八章 就是这么快 半个时辰后,李言脸色难堪之极,望着前面一片小半人高的细竹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枝叶上时不时还有气无力的滴下几滴亮晶晶的雨水,半晌叭嗒的一声落在地面上,心脏不由的随着这声音抽搐一下。 “还继续吗?现在加上损耗的‘雪夕晶’,你已经欠宗门六块下阶灵石了。”一个声音自他背后传来,李言本来抽搐的心脏更是再次剧烈的一跳,这清冷的声音在这半个时辰之内已传来四次了,每次都让他原来开始滴血的心上更是又插了一刀。 半个时辰,他不但没赚到一颗灵石,还倒贴出去了六块下阶灵石。 新人接任务后,需要这里主事人在一旁指导步骤,这位六师姐有些惨不忍睹的看着,在李言失败了二次时,她就提醒李言了,这倒不是她对李言另眼相加,凡是来执行任务的新手,她都会指导后,看看对方施法效果,如果不成,还是要提醒一番的。只是像李言这般新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来此做任务的,多多少少都是有过灵植培育经验的,半个时辰怎么会也成功个一、二次的。 她站在后面几十步开外的一大片成年墨王竹田边,双手抱在胸前斜靠在一棵墨竹上,这使得那胸前更为壮观。 当李言再次失败时,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问了一句,然后又一指那片细竹。 “这些已损坏的,你是自己收割,还是需要发布任务由别人来替你收割?” “我,自己,收割”李言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咬牙说出。 他现在也是弄明白了这些墨王竹与外面竹子的不同之处,外面漫山遍野的竹子,也是墨王竹,只是那里的竹子品质是二级或三级,一般做个简单的灵器材料来还是可以的,不过灵植园中培植的则是一级墨王竹,是用来炼制上阶灵器的材料,像李言居住的院落都是由这种一级成年墨王竹炼制后建造的。 外面山上漫山遍野的墨王竹来源则是这里培育失败的一级墨王竹收割后,移栽出去的,然后在外面自我繁殖,又会长出细小竹笋,这些小竹笋长大后就是三级墨王竹,但三级墨王竹不会再长出竹笋来,也就是说不会再有更低级的墨王竹出现。像李言在平台上损坏的那些就是三级墨王竹,之所以表面上损坏后还能再生,其实只是由原来的根系再次长大罢了,除非是连根铲除才能灭除。 而这灵植园中被损毁的一级墨王竹,其主要是根茎体系灵茎受损,不能生成一级成年墨王竹了,品阶会掉落下去。所以收割不是简单的收割,是需要连根一起移除的,需要至少是“流沙术”小成的修士,先使用“流沙术”使这一片的根系泥土松软,然后连根移出后,送到灵植园中指定的地方统一存放,到时会交给山中杂役弟子按受损情况分片栽植,而这里空出的地方,则会重新栽培一级墨王竹种子,由这里灵气自然孕育,三日后就可变成现在这般拇指粗细,这时就必须配合“雪夕晶”浇灌才能够继续成长,不然在一个月后,一级就会变成二级,然后掉落到三级。 上面所讲的收割墨王竹,自然是要会“流沙术”的修士才可,而且还必须是小成以上,所以也是要有专门人来收割的,也负责把这些收割完的损毁墨王竹送到指定区域,这种事哪能免费,通常十亩地一块低阶灵石,低于十亩也是一块低阶灵石,收费可谓不是不高。 至于移栽,竹类植物本来就是极易自我繁殖生长,只要不是为了有特殊用途,那些杂役就可完成,倒不用再收灵石的。而这片地方的播种也不收费用,只需要施法简单的均匀撒出种子让其自由生成三天即可。 李言半个时辰之前就开始了浇灌大业,而那个六师姐给了他四百块“雪夕晶”后就看他施法,李言的噩梦就此开始,他不是云雨术施的早了,另一只手的“雪夕晶”还没来得及布出,就是“雪夕晶”布的早了未落地就已融化掉,在下降过程中已挥发出不少,药力散于空中去了。 就这样,望着眼前一片片损毁的细竹,与已经消失后一点作用未起的十几块“雪夕晶”,李言已是脸色铁青,他本来存的不多灵石,竟然就这样快速的出去了。随后,他又听到了“收割”这片细竹也是要发任务收取灵石的,这些灵石并且是由自己来出,更是头晕目眩,哪里肯发布任务,自是要求自己来“收割”。 但又想想接连二三施展“云雨水”“流沙术”后自己法力亏空的样子,那时自己不会舍得动用灵石来恢复的,只能依靠长时间打坐来恢复法力,这下时间更是紧张,搞不好一段时间都要待在这里了,还谈什么修炼,不由心中气闷之极。 一个时辰后,“小...师弟,你这要不考虑一下,即使去除收割费用,你已经要拿出十一块下阶灵石了”这时就连一向冷漠的声音,也有了一丝波动,本来双臂环抱的姿势,也变成了正常站立。 “呵……呵,呵呵,六师姐,我再试试,我这还有些灵石,不过想不到会赔的这么快。”李言脸色有些苍白,语气发涩的干笑着,但其目中已隐隐透出血红之色。 他这几年好不容易省下来的十几块灵石,现在不想一个时辰这么快就得从自己储物袋中消失了一大半还多。 但李言此时的那股狠劲也被激发出来,不过正确点来说,应是像输红眼的赌徒,心中发狠“还有六块下阶灵石,一定要成功。” 刚才他也不是一昧蛮干,一直在不断调整自己的施法时间、手法等等,现在感觉至少要好上了许多。 短发冷艳美女看了李言如此执拗,便不再说话,放出法器腾空而去。 李言并没发觉这位师姐的离开,他此刻一脑子都是仙术和“雪夕晶”的配合,不断的在空中虚划点指,细想着每一次出错的节点和自己出手的时间。 过了一盏茶后,他又损毁了约莫半亩竹林,这是他刚刚三次出手后的结果,他现在已能把施法控制在了较小范围,只是这“雪夕晶”一块至少也是一大块竹林才能用完,不然他可以控制在更小的范围内试验。 望着眼前这损毁的小半亩竹林,李言血红的眼睛开始晶亮起来,眼前这片竹林,自他站的地方开始向前明显竹叶的颜色是浅到深的,这说明“雪夕晶”的吸收效果越来越好,才会如此。 但这时的李言不由的一叹,因为他需要要打坐了,此刻体内的灵气已被他挥霍到了边缘,只感到浑身疲乏之极,抬头望望已渐黑的天空,想来在没有灵石辅助下,补满体内灵气,估计需要到天明了,当下不再多想,就在地头边上找处空地,盘膝而坐。 ………… 二十日后,望着眼前一片墨绿竹子,李言脸上露出了笑容,经过这二十日的浇灌他终于达到目前的成果,去除二日使用“流沙术”收割之前损毁的细竹外,现在他只要再做六十三次浇灌,也就是六十三日,这五十亩就算完成任务了,不过算了算,到时自己可得到八块低阶灵石,而自己可是损失了二十一块低阶灵石,这次任务他是倒贴了十三块灵石。 但李言开始有收获的,一是以后接这种任务自然是没问题了;二是他仙术的实际运用得到了大幅提升,他以前只光顾提升仙术、灵力、支离毒素修炼速度了,没有真正运用过,但通过这次任务,他对仙术、灵力、支离毒素的运用有了一个整体的认识,虽然不是与人厮杀,但灵力操作上何时快,何时慢,何时多,何时少有了很大进步。 他甚至冒着被罚的危险,使用了一种有附着麻痹作用的支离毒素运用在云雨术中,他认为“雪夕晶”即使完全融化后,在落入土壤之后,可能还是会损失一部分药效的,于是就突发奇想,是否可以把雨水中增加附着力,只要这雨水没有剧毒成份,是不是可以加大“雪夕晶”的效用呢,这个想法一旦出现,他便再也遏制不住这个念头,有一种必须一试的冲动,再三考虑后,又肯定了自己现如今已经能把雨水控制在一块极小范围内而不会扩散后,咬了咬牙便尝试了起来。 他首先小心翼翼的控制了一块极小的乌云覆盖在十几株细竹空中,然后操纵起了体内支离十二毒素中的一块,附着麻痹毒素,这种毒素不属于剧毒类,可附着在水、雾气中,一旦被沾附,则会立即顺着人体毛孔和植物表皮渗向内部,瞬间就会让对方从局部开始逐步扩大到全身麻木无法动弹分毫,这个他倒是从杂役处拿过几只活物实验过的,对象体积越大,麻痹时间越短,他最大试验过一只蛮牙猪,让那头体重七八百斤蛮牙猪足足倒在地上二个时辰左右,当他把这头蛮牙猪送回杂役处烹宰时,这头苏醒后的妖兽直接跳到了杂役处宰杀间死活再也不出来了,看到李言伸头看他,不由的仰天嚎叫,吡牙支毛,一幅拼命的样子。这倒让那些杂役一脸的不解,上午被这位小师叔牵走的妖兽,下午回来怎么就自己跑到宰杀间去了。 当这块乌云中的雨水配合“雪夕晶”落下后,李言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一是可能这次又会损失一块灵石,哦,不可能是更多灵石,因为他无法预料这种支离毒素会不会通过地下根茎传播出去,他刚才虽然竭力控制范围,并把这种毒素只释放出了一丝而已,但结果却是未知的。 当他施完法后,顿时傻了眼,原本那十几株长势挺拔的细竹突然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枝叶一阵抽筋式的狂舞,十几息后枝叶全部哒拉了下去,眼见是不活了。这现象的出现让李言一阵无语,然后他小心的观察这片竹林旁边的墨王竹的状态,看了一圈后,他才稍稍放了心,周边的墨王竹并没有受到波及。 万般无奈的连忙施展流沙术把这一小块损毁的墨王竹收割了出来,以免夜长梦多,产生了异变,然后就坐在地边打坐恢复法力。 十几个时辰后,法力已全部恢复,想想那一堆墨王竹就头痛不亦,这灵石又要少了,好在近期他算是有点习惯了,只是肉痛一阵,便站起身来向地边走去,准备把那些墨王竹拿走,这些墨王竹虽然是灵物,即使不放在土壤里,在有灵气的地方放上十天半个月也是可以的,但及早送走才是更好的。 可是当他走到地头时,眼前出来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那些墨王竹真的产生异变了,昨夜他收割的十几株细竹,明明已是灵气丧尽的样子,但现在出现的情况却是横倒的细竹枝繁叶茂,强壮的竹枝那还有半点萎靡之色,已强健到支撑在地面之上,把主干纷纷支离地数寸之高,竹叶更是墨色中绿光流转,分明是生机盎然的表现。 这让李言不由的迷起双眼,站在那里思索起来。想不到除了灵石去的快,现在这竹子长的也是这么快,意外收获啊。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七十九章 备战(一) 李言很快就把这些墨王竹又栽到了原处,只是这块墨王竹明显比同期的色泽上要亮上那么几分,这应是吸收的养分更充分的表现。 接下来的日子,李言更是在几十亩竹林上都施展了这种支离毒素,让这片竹林明显成熟色泽加速几分,李言又在其它地方查看了一番别人浇灌的已经成熟的或即将成熟的竹林,做了比较后,他欣喜的发现,他这样做法,使原本八十一天左右才能完成的催熟浇灌,现在大约六十三天左右就能完成,这样可就节省了十八天左右时间,如此算来,那可是省了好多时间,多余时间他要么可以赚取更多的灵石,要么可以用来修炼了。 同时他在操纵灵力和“雪夕晶”同时加入支离毒素,这可远非只是能让墨王竹成长加速那么简单,随着操作灵力次数的增多,开始有意识的加入更多的控制,李言现在可以感觉到每次当灵力通过一块支离毒体出来时,灵力上一丝丝附着的沉重感,当这些灵力脱体而出后,他甚至能感到空气中有一条条游动的如丝灵力缠绕间扑向猎物,并且在接触猎物时刹那化作合围之势,这让他有种在天俯视芸芸众生之感,甚至可以不用神识操控,而只是简单的通过灵力的变化来使支离毒素或聚或散或近或远的进行攻击。 李言望着这几十亩的墨王竹,心中升起收获的喜悦,他决定今日交付了这五十亩墨王竹后,继续接取灵植园的任务,这里的任务不光可以赚取灵石,对于他来说,同时还是另外一种修炼,比之以前那种单一苦修,效果也算是各有千秋。单一苦修,灵力增长较快,但仙术的实际运用较差;而接取灵植园的任务,灵力增长慢了些,但仙术能够得到一定程度的实用效果,并且灵力通过磨练使用,虽然增长慢了,但更加圆润如意、精纯。 李言驾起灵器飞向灵植园那片黄雾,当他来到这里时,有些发楞,尚离得老远,便看见那片地方黄雾消失了,就那样无遮无挡的露出一院一屋,心中不免疑惑不知今日那位六师姐为何如此。 李言落下走向院落之中,院落之中景物依旧,却屋门紧闭,只是在屋前不远处有一人盘坐于地,见到此人却是让李言一呆。 那人显然也听到了李言的到来,缓缓睁开双眼,见是李言,眼中闪过一丝讶色,随即消失又恢复了淡漠之色。 李言望着前方那盘坐的冷漠青年,正是三师兄云春去。他展言一笑“李言见过三师兄,不知六师姐可在?” 云春去对李言的印象是这位师弟入门虽迟,但精进速度可是不慢,但他知道李言资质后,也认为李言此生进驻大道无望,加之他性格孤僻,所以与李言基本是一句话未说过,但见李言到来,到也能猜出来意。 “若是交任务,给我便可。”他也回答李言提问,面无表情直接说道。 李言一楞“六师姐不在?”但云春去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李言,仿佛是在说为什么李言听不懂话似的。 李言见状无奈的一笑,便拿出令牌走了前去。 ………… 李言从任务堂出来后,想了一下,还是向山下竹院走去,他想休息一天后,再入灵植园,这几十天来他可是从未好好睡过一觉,一直在灵植园地间浇灌、打坐恢复、再浇灌、再打坐恢复。虽然他现在可以打坐恢复体力,但睡眠还是无法彻底替代的。 一路向山下走了,不免心中有些疑惑,今天出来后,发现任务堂中较往日少了许多人,这一路下山而来也能感觉到,这段竹林小路中明显也少了往日的人来人往。于是在接近自己竹院时,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向前面主堂走去。 在李无一温和的笑容中,李言离开了主堂。这小竹峰就剩下了大师兄、三师兄和自己,如果自己再晚来一会,大师兄就要去灵物园了,连带那三名凝气期弟子也去灵食园替换二师兄了,其余师兄师姐全都组队外出历练去了,以迎接即将到来的宗门选拔赛。 原本三师兄也想和六师姐她们一起出去的,但最后六师姐只是冷冷的一句,既然灵植园没人代替打理,那她就不出去了,最后只得替了灵植园的事情。 在距离魍魉宗数万里之遥,是一望无际的重重叠叠茂密森林,这里已是初、中级妖兽纵横出的地方,一、二级妖兽数量庞大之极,种类不下数万种。 此时,一处密林与山脚交汇处,正有四人与三头二级土甲虎厮杀正酣,三男一女,少女的一头短发,身着一身黑色劲装,手持一柄长约九尺青色长戈独斗一头土甲虎,而另外三名青年则圈住另二头土甲虎游斗不已。 短发少女身材高挑,把一柄九尺青色长戈舞动的飘逸流畅,竟无半点沉重之意,大开大合间荡起一片青色光圈,逼的那只土甲虎怒吼不已,它几次想利用自己堪比中阶灵器的强悍防御冲破青色光圈逃离而去,但经过数次硬碰硬对撞后,后背上已裂了两条深深血痕,再也不敢硬闯了,只能施展天赋技能与少女对抗。 另一边,更是爆裂声不断,火球术、风刃术、冰弹术层出不穷,激的那二头土甲虎也是凶性大发,左突右冲,口中黄色光柱不断喷出,迎向那三人发出的密密交织仙术,竟有隐隐上风之势,让那三人有些狼狈不堪。 土甲虎,土属性凶兽,成年可升为二级妖兽,身长二至三丈,堪比人类筑基修士,一身防御在同类中相当强悍,可抵御高阶灵器全力一击,其攻击有天赋神通裂山风、重峰扑、金甲环。 一边的短发少女见那边形势危急,不由眉头一皱,当下空出一手在腰间一拍,一道红色光华闪过,下一刻一柄金色小斧激射而出,另一手长戈更是青芒大盛,那道金光一闪即没入了青光之中,在青光大盛中,显得悄无声息,那头土甲虎正一势重峰扑无功,扭头踏空,巨口一张,一道比之旁边两虎更粗上一倍的黄色光柱自口中呼啸而出,射向那一大片青芒,声势惊人,想要刺穿青芒后直接击杀其后之人,但就在它巨大黄色光柱刚刚脱口的刹那,一柄金黄小斧已从青芒中激射而出,在它口边便和巨大光柱撞了正着,耳轮中就听一声惊天巨响,一团刺目金光就在土甲虎面前爆裂开来,震的这巨虎头晕目眩,天赋神通裂山风顿时溃散开来,而那金色小斧余势不减竟直接有一小半切入土甲虎脖颈侧处,痛的这巨虎发出一声仰天巨吼,凶性鼓荡间全身灵力倾泄而出,撞向那名少女,天赋神通金甲环,这金甲环平时用作防御那也是抵抗筑基修士全力一击的最佳手段,若是撞向山峰,那怕一是座百丈山峰,登时也要化作碎石粉屑的。 那短发少女见状,冷哼一声,一手提戈画了个青光半圆,脚步侧移,躲过土甲虎的正面攻击,另一只长腿如鞭般抽了出去,竟在与空气摩擦产生了“呜”的一声爆破音,下一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只土甲虎的脖颈处已被她一腿抽中,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一阵烟尘四散中,地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土坑,坑内那只土甲虎四肢努力着地,摇摇晃晃想站起身,却只是身体摆动了几下,便再次倒入坑内不见了动静。 原来刚才少女那一腿正抽在金色小斧的背上,把那柄小斧彻底打入了土甲虎的脖腔之内,而那小柄小斧似有灵性,在遇血后,更是努力开始旋转起来,从开始的艰难旋转,而后便是快速搅动如风车,使土甲虎几乎整个巨大头颅都快掉了下来。 眼见这边胜负已分,那边二头土甲虎已是惧意大生,攻守间失了方才威风,几息后一不小心被一名修士用风缚术绑了一头土甲虎,下一刻失去行动的那头土甲虎便被一枚尖锐的冰锥透眼而入,迸发出一连串血箭,冰锥深深贯入了脑部,眼见是不活了。 那短发少女收了金色小斧后,并没有加入战团,只是静静站在旁边,历练总是血风腥雨后才能有所收获。 再过了十几个呼吸,剩下的最后一头土甲虎也在一片光霞和爆裂声中,哀嚎一声倒地不起。 三名青年有些衣衫不整的走了过来,其中一名瘦高青年开口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六师姐,幸亏你杀了那头雄虎,让这二头雌虎失了心,不然我们这边可就难说了。” “是的,是的,龚师姐果然厉害,我等倒是惭愧了。”这时那两名青年也不好意思的讪讪说道,他们二人皆一身墨绿长袍,一人袖口上绣着一狰狞怪兽仰天口吐一鼎金色图案,另一人则绣着一金色罗盘。 “大巧,你刚才斗法中有几次失了章法,胡乱施展仙术,浪费了灵力不说,还失了先机。”那短发冷艳少女开口说道。 这冷艳少女自是小竹峰龚尘影了。 “是,是,是,六师姐,我这不是刚筑基才出来猎杀这等级别的妖兽吗,遇见这威势不免有些心慌。”林大巧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像他这种新人,一般组队很少有人愿意带他来到这等凶险地方的,也就二师兄、五师兄和六师姐了,不过二师兄这次要照顾四师姐,而五师兄他可不愿意跟着,虽然遇事肯定会救他,但估计让他吃最多苦头的也是五师兄了,自是跟了六师姐为好了。这让要带着历练的五师兄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让林大巧一直心里发毛。 “好了,我们收拾一下三头土甲虎内核、血肉,马上离开这里,刚才这番灵力波动,估计很快就会引起其他妖兽的注意,虽然这里离核心区还有十万里,保不齐三级妖兽会有路过这里的。还有,接下来,我们可以动用各自的修毒手段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砺,也该使用我们自己特长了。”龚尘影理了理耳边的黑发,便迈开一双修长玉腿走向那头土甲虎。 林大巧自是没话说,连带那老君峰、四象峰的二名筑基修士相互对望了一眼,看看那身材高挑的暴力师妹,也是苦笑一声向另二头土甲虎走了过去。但想想,接下来的日子不用再为了磨砺而压制自己的使毒手段了,不免眼中充满了笑意,魍魉宗,毒才是他们的根本。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八十章 备战(二) 在这片密林几千里之外,一片空阔草地上,红衣离长亭洁白玉手一挥,一片密密的虫云飞向对面上千的青风狼群,她身后四名青年也是手掌连挥,或小或长或圆或胖的密密小虫也是铺天盖地飞去。 离长亭抚掌娇笑“倒,倒,倒”,便见刚才还是凶熖涛天的几千头青风狼,一个个夹着尾巴向后猛逃而去,但还是在一片凄厉的惨叫中,接连倒地,或抱起双爪在毛茸茸脸上乱挠,来驱赶头部被包的好似肿了几圈的各色小虫,而那些小虫则是逢洞必钻,或眼或嘴或鼻,或直接叮咬皮毛钻入,一时间天地间只剩下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后面四名青年也是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一切。 只是在他们后方不远处,还有一处十几只的狼群,那里正有一条修长白影穿梭其内,倒与这里显的有些格格不入。 那修长白影乃是一名扎着长长马尾的少女,手拿一柄三尺剑,此剑并非金属炼制,通体散发着逼人寒气,剑面半透明,折射清光四溢,每次刺出,剑身周围都会有冰雾升腾,被斩中的青风狼则会身上披上一层寒霜,行动迟缓,此时地下已倒了数十只青风狼。眼前还剩十几头青风狼,那马尾少女收了玉剑,口中轻叱一声,身体腾空而起,飞升中曲起一膝撞向扑来的一只青风狼,那只青风狼见状,不由大口一张,露出白森森獠牙,张口狠狠咬向少女大腿,少女面对此景,脸上并无半点波动,身上灵力狂闪,身体上升更快了几分,升空时衣袂与空气摩擦发出“呜”的尖锐声响,一膝凶狠顶向那张巨口,接着只听“叭”的一声脆响,空中那头青风狼巨口大张,却已是仰面向天画成弧线向地面坠去,从它张开大口中迸射出数颗带着血珠的牙齿,激射向空中划出点点血色,那头青风儿狼却哼都未哼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再也一动不动。 而这时马尾少女人尚在空中,却听一阵身后、侧面连连风响,几道青色光刃自跃起的几头青风狼口中旋转射出,急速向她飞斩而来,少女空中吸气卷腹,另一只白皙玉手猛的向后拍出,正拍在其中一枚青色光刃旋转之面上,腰腹一借力,已斜斜从那几枚青色光刃侧面避过,闪电般的来到了一头已跃在半空刚喷吐完成青风刃的巨狼侧面,曲肘狠狠捣向这头青风狼的肋骨,一声干脆之极的响声后,那头青风狼一声哀嚎也是重重摔向地面,下一刻她借助这一捣之力,再次变向射向另一头青风狼,白皙手掌拇指与食指扣成凤眼状,挂着风声捣向狼头耳根处…… 这一连穿的动作,马尾少女强悍的腰腹力量和腿部击打能力更像肉体霸道的体修。 十几个呼吸后,丢下一地狼尸,马尾少女飞身来到了离长亭这群人中间,望着原本还凶气冲天的几千头青风狼,和眼前只剩下几百头还在群虫乱舞中拼命挣扎的狼群,白衣少女落下后并无任何言语。 离长亭见她过来,望着那如白玉般雕刻而又带着柔和线条的脸,笑着说道“敏师妹,我们不离峰何必要用那些体修手段,你这倒是和龚师妹学的那般了。直接用了蛊虫,一切不都解决了,女孩子家要有女孩子家的秀气,何必那么暴力。” 这白衣少女正是赵敏,她看着前方的虫云淡淡说道“离师姐,如果想练虫,那一路杀过去便是。” 离长亭侧过脸来,美目连眨,望着那张中性般白玉面庞“对敌只要能快速解决就行,干嘛费力气啊。不过,敏师妹,你这气质奴家都想收了你,咯咯咯。”一阵银铃的笑声。 赵敏只是看了她一眼,心道“离师姐,总是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好端端的又乱说了。师姐,你能收了无一师兄便是有能耐了,何况还有苗师姐。” “李无一那小子,能跑出姐姐的手心?至于苗望晴,大不了我做大,她做小,一起伺候那小子不就行了,二个如玉的身子算是便宜了他……咯咯” 赵敏听到这里,玉面粉红,不由轻啐一声,别过头去。 后面四名青年也是听一清二楚,不由的头上冒汗,连忙把头看向一别,对这个大师姐,他们可是视之如虎蝎,本来他们四人好好的一队,谁想在这撒下几万人都不一定能碰到的茫茫大山里,偏偏遇见了大师姐两人。这位大师姐非要带他们组队,他们几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只得跟在身后,何况还能看见赵敏师妹,这也是他们乐意之处。 离长亭见赵敏扭过头去,眼珠一转“师妹,我上次从任务堂出来,可是见过你和小竹峰那李师弟一同下山的,你和他在后山干什么?” 赵敏一呆,她和李言倒是在平台上聊过几次,是好像有一次她并未直接飞离,而是同李言一起下山的,路上也未怎么说话,就是和他并肩走着,她很喜欢那种平静的感觉,其余倒是什么心思也无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竹院才飞离而去,想不到就被这位师姐看到了。 她表面没有任何波动,平静的说道“没什么,就是遇见了,然后说了几句话,师姐想来也不是去任务堂的吧?” 但她却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很平静,但在别人听来嗓音已是有点异样了,这让她身后的四名青年,互相望了一眼,其中二名青年眼中闪出敌视之光,但也未开口,可是“小竹峰李师弟”几字已让他们记在心间,虽然李言很少出来走动,但小竹峰弟子太少,一问便知。 离长亭正待继续开口,忽的转头望向前方,此时前方只剩下了嗡嗡的虫声和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啃食声,早已无了群狼惨嚎,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这些小乖乖又贪吃了,看来这次再想收取皮毛、骨骼、妖核难了,基本都被它们吃完了。” 扭头看看了后方,又是展颜一笑,当真娇艳如花“还好有师妹在,那里还是有几十头战利品的。” 同样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大山一处溪涧前,韦赤陀双手一分,一头食鳄鱼被他握住头尾拉成了二截,鱼嘴兀自还在露出细密的尖牙张合不已,此时身旁苗望晴也是脸色有些苍白,她正与另外二名灵虫峰弟子和他们的二头灵兽合力猎杀其余四条食鳄鱼。 一片密林中,一条身影正飞快的穿梭着,他身后正跟着二头金角妖兽穷追不舍,口中发出连串的怒吼,身影回过身来,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庞,脸上虽都是汗水,却挂着妖异的笑,低笑一声“小师弟,不光只有你会设陷井,其实有毒的陷井才有乐趣”,片刻之后,那一片密林中,惊鸟四飞中又是一连串的怒吼,然后再次寂然无声起来。 在这片大山森林的一处崖顶,五名身着魍魉宗墨绿长袍的青年男女正在驱使绿蛇、蜈蚣、紫电熊、黑木蝎、神火飞鸦付着天空十几只不断盘旋向下攻击的雷鹏大鸟,下方线条绿气、五彩冰锥、紫电光芒交织喷向天空的雷鹏大鸟,天空中另一侧出现一头神火飞鸦,口吐赤红火焰的与天上降下的黑色雪花也一同裹向雷鹏大鸟,而十几只雷鹏大鸟也是挟风雷之势激杀而下,空中顿时各色光华闪烁,雷鸣阵阵。 一盏茶后,山崖之上归于平静,十几只雷鹏已散落一起,一名脸色阴柔的青年看了看其余四人“这等已是二级顶阶妖兽,如此众多数量,也不过如此,这次前四十九名必有我师兄妹几人,我王天前十之列当有一席。”其余四人也是凝重点了点头,他们袖口金色小蛇栩栩如生。 另一处山峰下,一名青年修士正盘坐于一处洞口,此人身材粗壮,浓眉大眼,袍袖连连挥出,隐隐约约有一狰狞兽口仰天吐鼎不时显露而出,分明乃是魍魉宗老君峰修士,随着他的抬手挥出,一片淡白色气体向洞内飘去,数息后,洞内便有几声沉重的倒地声音传来。浓眉大眼青年脸色木讷的站起身来,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并非半点担心之状。 望着洞内已二头已口吐白沫,声息皆无的暴猿,他凝目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四十九名么,那又有何难?”便弯下身体切割起尸首来。 七条长约二丈的玉角蛇,直起蛇首,昂首吐芯在游走不定,但怎么也走不出这长不过五丈小溪河边,不由的嘶声大作,游走越发急速起来,但二三圈下来后身上皮肉便开始溃烂开来,它们却似不知一样,仍是急速游走,随着游动身上鳞片与皮肉却与河边小石子不断摩擦,洒下一路碎肉和内脏,但这七条巨大的玉角蛇仍是不知,更是竖身昂首口发出更加急速的嘶嘶之声,去势已是更急,直到最后只剩下骨架和头上闪着白光的尖角,才悄无声息的死去,自始至终,这段小溪只有河水缓缓流淌。 空间一阵扭曲后,小溪消失,岸边草地石子也是无踪,露出一片黄色沙砾之地,而在这不远处,一名妙龄少女正闭目而坐,这时也睁开了一双妙目,灵波流转,望着那沙砾之中的七条只剩骨架和玉角的巨蛇,不由的嘴角翘起,然后又回头看看了宗门方向,嫣然一笑正如三月桃花“那我也便玩玩吧,想来那帮师兄师姐还是喜欢我的阵法的。”然后就站起身来,细腰丰*臀一摆走向那片沙砾。 这样的事情,在这片广袤无边的密林山丛中不断发生着,或单人,或几人,上千筑基修士散落其间,却也是如同沧海一粟。 而在距离魍魉宗极北数十亿万里之外的另一处大陆之北,这里冰天雪地,千万座顶天立地的雪山高矮矗立其中,地上布满万丈冰沟,天壑纵横裂开,漫天拳头大的雪花永无停止纷纷落下,更诡异的是一道道粗大鲜红的电弧,竟加杂在漫天雪花中不是劈落,无处不在,让地上的白色厚雪和晶莹冰块中闪烁着跳跃细小的红色电弧。 在这片冰山中,一处万丈冰沟天壑夹在两座冰山中间,狂风巨雪、雷电也是无孔不入的向下袭去,但在这万丈冰沟天壑向下数千丈某处峭壁上竟有一处洞穴,那些巨雪、雷电大都擦着洞边呼啸而过,继续向下无尽的砸去。 这时,这个不大的洞穴入口处站着一位灰衫老者望着一些向洞内袭来的巨雪、雷电,呆呆的出神,而这些巨雪雷电在接触洞口的一刹时更是迸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无力的坠向下方无尽深渊,仿佛撞上了一层透明护罩。 灰衫老者望着这些绚丽的色彩出神一会后,不由的长叹一声“快二百万年了,算来也快走出这片区域了吧,不知李言那小子现在如何了?也许能安然的逃走吧?能否再见也是看机缘了,我现在即使通过这里,若再次回去寻他,也不知是否另有它路,否则……” 想了一会后,灰衫老者手一挥,洞口黑光一闪,顿时有狂雪中夹着几道粗大妖异红色的电芒射了进来,而老者却是迎着它们冲出了洞口。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八十一章 生死轮 此时的李言正站在一片灵谷田间,他直起腰来,一手扶着锄头,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即使以修士这样的体质了锄了二垄杂草竟是累的不行了。 这个任务是前几天接的,当时找到三师兄时,他只是从小屋中拿出一把锄头扔给了他,并未做任何交待,当时李言也没在意,不就是农活吗?这个自小就是经常做的,不然他还真不敢轻易接呢,可算是行家里手了,但真等他下地后,却是傻眼了。 李言拿上锄头,问清了地方,在三师兄冷漠的几句回答声后,他驾上飞行灵器向灵谷田间飞了过去。 这是一片数百亩左右的灵谷地,棵棵闪烁着金绿色的光芒,李言如同面对半腰深的一片波光粼粼的谷浪,从这些灵谷中,他感觉到了旺盛的灵气波动,微风吹起谷浪起伏不定,远远望去点点金绿色光点齐齐摇动,令人顿时感到天地宽阔,生气盎然。 他接的任务是一日锄去其中十亩的杂草,否则扣取低阶灵石一枚。李言当然觉得并无任何问题,在他感叹过这一片田园风光后,便是脱了长袍,卷了衣袖,来到垄间便看到了不少杂草,深吸了一口气,前后脚站定,便是一锄头下了去,只听“铛”的一声,震的李言双手发麻,那地上却只留下浅浅的一道痕迹,更不用说那簇纹丝不动的杂草了,李言一呆后,重新举起了锄头,运足了力气,又是一声比刚才更响“铛”的一声,地上还是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也不见得比刚才深多少的样子,李言有些不能置信了,打算弯下腰用手抠抠这里的地皮,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这位师弟,你这般可不成的,难道是第一次?” 李言闻言回头看去,只见几十丈开外,另一片谷田中,一人也正站在垄间,应该也是在锄草,只是刚才他并未放出神识,到是未察觉此处另有他人了,对方可能是听到了这边巨响,这也才注意到了李言。 李言连忙回身一礼“倒叫这位师兄见笑了,我的确是第一次接这任务,但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那人中等身材,三十多岁的样子,一幅短髯,很是精练的样子,李言未放出神识,估计也是筑基期修士,那人也未放出神识,否则见了李言这等修为,估计出口得叫上一句“师侄”了。 “在下四象峰张魁,不知这位师弟是?” “哦,在下就是小竹峰弟子,李言”李言微笑答道。 “噢?李言……李言?我记起了,好像是小竹峰前几年才拜入的师弟,之前和大巧聊天时,倒是听他说过的。”那中年修士一听,先是一楞,思索了一下,便呵呵一笑。 李言微笑点头,心道“七师兄那里听说这倒不奇怪了。” “怎么?李师弟未从云师兄那领了方法,便过来了?” 李言也不好直说三师兄只是丢给他锄具,连这地方都是他追问才知道的,只得挠了挠了头。 张魅看了似明白了什么“呵呵,我知道了,我说与你知便是,也不是什么太难,我们手中的锄头可不是农家那般凡物,也是一件初阶灵器,锄地时需贯注灵力入内方可,不过谷田中的杂草最怕金灵力,其次是火灵力,若是使用了木灵力、水灵力、土灵力,非但不能除去,反而会助其根部更加疯狂蔓延,也就是这样。” 说罢,他便对李言一点头,然后就弯腰做事去了。 李言也是连忙还了一礼,知道人家能指点这么多也算是给了恩情了,不然管他如何。这时也想到接这任务时倒是有这么一句提示,需求就是金、火灵力,当时还是不知,后来倒是忽略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于是体内癸水真经运转,刹时金灵力成形,下一刻便注入了灵锄之内,只见锄头金光微亮,李言轮起锄头刨了下去,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那块地皮已是翻了起来,倒也是真如张魁所说。 就这样,李言在垄间忙活起来,但小半个时辰后,他直起腰来,满头大汗,而且脸色有些苍白,原因是体内灵力空了。本来以他凝气期七层的灵力不要说锄十亩地了,就凡人种的那种百亩也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只是这灵谷地甚是奇怪,相当的坚硬,而且其内杂草也是根深近三尺,他若灵气灌注的少了,根本无法锄去,若灵气灌注多了,就白白消耗了。就这样二垄地下来,他已是体内灵力接近一空,望着剩下大片的谷田,心中不由长叹一声“看来一块灵石又飞了”,他打坐恢复就得十几个时辰,哪里还能一日之内完成。 日子就在这挣少赔多中一天天过来,二个月后,傍晚,李言望着十亩间一垄垄干净无草的谷田,嘴角向上牵了牵。 在这段日子里,他灵石倒是赔进去不少,虽然也同时接了浇灌墨王竹任务,再加上他每月的领的灵石,就这还是欠任务堂二十六枚灵石,不过接下来的日子,这种情况应该会少了。 虽然灵石赔了不少,但李言同样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灵力的合理运用,五行灵力的快速转换,同时也提高灵力恢复速度,灵力的精纯程度等等,都让他获益菲浅,就在这锄草后一次恢复修炼中,他竟升级到了凝气期七层后期,就是那么自然而然,让他并无半点准备,自是心中大喜。 日子就在这样在充实的一天天中渡过,每一天李言都忙碌在灵植园和修炼之间,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这一日,李言一早起来,简单洗漱后便打开院门法阵,直欲前往任务堂,还欠任务堂的二十六枚灵石,他得抓紧时间了,不然到下个月就变成欠二十七枚了,这宗门的利息真是高的吓人。 但近期由于宗门大量筑基修士外出历练,各峰任务堂里的任务积累了不少,所以他熟悉的墨王竹任务和灵谷浇灌任务还是有的,听张魁说老君峰主任务堂更是积累了大量任务,不过想来等筑基选拔结束了,这些任务很快就会消失掉的。他近几个月与张魁做的任务基本相同,张魁也不是善于战斗之人,否则他也去任务堂里接外出任务了,那样可以赚取更多的灵石,并且这次筑基大比,他并没有报名。魍魉宗像他这种一心只注重提升境界想获得长生的,还是大有人在的,不全是战斗疯子。 李言近期没有接别的种类任务,专心只做浇灌墨王竹和灵谷田锄草任务,先赚取一些灵石还上欠款再说。出得院门后,他正欲放出飞行灵器,便见竹林上方天空中光华一闪,一个巨大书简落了下来。 “小师弟,慢行,我这倒是来巧了”一道温和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李言一楞,并不知道这么一大早大师兄过来找他做什,连忙一礼“大师兄好,有事情尽管令牌中传个信息,我过去就是了,何必还跑上一趟。” 李无一已收了法器,稳稳的走了过来“呵呵,这事我想还是当面说清的较好,而且我也不都是一直在主堂里的。” 李言闻言不由心中疑惑,竟然有事让大师兄过来找上自己,看来也非什么小事了。 于是再次打开院门,二人走到院落中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李言拿出茶具斟了二杯茶,他这不是什么好吃好喝之人,平时也就是白水解渴罢了,这茶叶还是在灵植园中张魁送了些的。 李无一饮了一口茶,觉得满口生津,不由的点点了头,然后面色一正。 “小师弟,我这趟前来是有一件要事说与你知的,最近师傅、师娘都在闭关,峰内事情皆由我在处理,昨日接到门主命令,我去了趟老君峰,听了诸位师伯的垂训明年秘境采摘之事,前些时日,太玄教、净土宗、十步院三宗有金丹高手前来我宗商议此事,三宗提出,明年采摘之事后,想要开通秘境中另一处生死轮的小空间进行大比,这生死轮在数万年前就是有的,它是在金丹期大修进行秘境采摘后随之开启试炼的,只是后来改由筑基期修士进入秘境采摘后,生死轮就关闭了,关闭原因也就只有师傅他们知道了。 生死轮应该是秘境上古修仙者炼制的一个血腥法宝,它在秘境里一个巨大球体里举行,由二十条通道入口从不同方向向球心内延伸,每条通道必须由一名高阶修士带着小于他一个境界的三十六名修士站在上面,这二十条路各自独立,互不相干,起初每条道路只有十里的长度,但随着修士的不断向球心进发,道路长度才会向球向不断延伸出来,这些路在球体内是不断扭曲移动的,像二十条飞舞的条带,从整体看来像是在一个球中做不规则旋转,但其上面的人却不会感觉到所在道路的晃动,故而叫生死轮。在这个过程中总会有二条路在延伸过程中尽头会相交,这样谁也无法知道是那二条路相交,在相交的一瞬间,二条路的尽头会停止延伸,二条路上的七十四名修士就会相遇,这时双方必须进行厮杀只剩下三十七名或少于三十七名修士后,二条路又会变成一条路,继续可以向球心前进。” 说到这,李无一看了李言一眼,李言则是有些沉思的低着头。 “小师弟,你就没有好奇或问题?”李无一呷了一口茶水,有意无意的问道。 “大师兄,我想这应该是有什么理由迫使双方必须厮杀吧,不然双方就在那里等着结束就行了,比如:达到不了球心就会整队死亡,或两条路相交后出现巨大威胁什么的。” 李无一听罢一赞“小师弟果然聪明,虽然未猜中,却也猜到了关键上,这生死轮比的就是速度,最终最先达到的三组,可进入球心之中,这球心之内又分四层,所有人都可到达第一层,而达到的小队按先后顺序分别会传向不同的隔层,那里会有不同等级的丰厚奖励,这些奖励远比外面采摘还要丰厚,但所得之物最终不能全归个人所有,每个人却可以优先挑选一件宝物,或干脆宝物不要,与宗门兑换等价的灵石。剩下的则必须上缴宗门,这些听起来不近人情,毕竟这是小队每个人拿命拼回来的,为什么要缴给宗门,但即使这样也是人人都抢着想要去的,那里的任何一件宝物可能是你一生都无法得到,甚至说是不能够见到的,所以很是珍贵,宗门花了那么大资源栽培你成长,开启秘境更是需要消耗很多珍贵资源才能开启的,所以所得宝物大部分是要上缴宗门的。” 李言听到这里点点头,他当然认同这个观点,也明白大师兄给他解释的原因,就是让他知道,如果他去了,最后心里不要对宗门有什么隔阂。 “所有人只要达到球心的第一层,就不会有死亡了,只不过是没有奖励罢了,最后会和其他三层小队人员一起传送出来,也就是说最终留在小路的人都会死去,那种死亡是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让人心无法承受,甚至可能在临死前会发疯的攻击自己的队友。 因为这个球体一旦二十条路人员七百四十名人员站满就会自动开启,从这一刻开始,球体就会不断的向球心收小、压缩,而在这收缩过程中,球体边缘会产生大面积黑影,在球内像是自天穹压下的巨大黑色诅咒,人体只要碰到这些黑影,无论是身上的法器、法宝,还是人血肉骨骼,瞬间都会变成灰烬,无一幸免,所以当两条路相交时,双方必须拼命厮杀,要在球体不断收缩时,那大面积黑影到来之前开启道路的延伸,不然很快就会死亡。”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八十二章 掌门又想起了我 李无一表情凝重的说着,李言则是听的有些心惊肉跳,死亡虽然可怕,但更让人恐惧的是眼睁睁的看着巨大的死神镰刀一点点向自己掩盖而来,那才是让人最容易发疯的。 “刚才说了,三十七名修士中,必须有一名高出一个大境界的修士存在,那是因为在球体表面二十个通道开启前,会产生大量小块蓝色菱晶,整体透明,其核心有不同颜色的圆球存在,这些蓝色菱晶由每队那名高阶修士领取,如果一条通道中出现二名高阶修士,则不能开启生死轮试炼,如果三十七人都是同阶修士也不能开启试炼,而这名高阶修士的主要作用,就是当两条路相交时,他们必须站在各自路的最后方,开启蓝色菱晶,大约可以延缓巨大阴影盖压速度的五分之一,而且是这两人必须同时开启,开启蓝色菱晶的方式就是不间断的注入灵力,可不要小看了这点延缓速度,那是能增加五分之一的救命时间。如果这二名高阶修士想出手击杀对方低价修士,那么另一方开启蓝色菱晶也是无法延缓巨大黑影压过来的速度,也就会跟着出手,最终的结果不过是双方二败俱亡罢了。因此,这里主要试炼的其实是带进来的低阶修士。” 李言听了这些,眉头不由的皱起,这秘境里的上古修士修炼方式可真是歹毒,不过想来只有这样,才能培养出更强大的存在吧,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大师兄,那这二十条通道不可能四大宗各自只使用一条通道吧,其余十六条通道又如何处理?应该是大陆上其余的小修仙宗门或是秘境里的妖兽种族吧。” 李无一听了李言的问话,不由心中赞叹这位小师弟心思之敏锐,一眼便看到了关键所在。 李言问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这二十条路都是由四大宗门组成,那么就是说各自要用五条通道,那么自己人如果遇到一起怎么办,那岂不是要自相残杀,想来只要不是脑子坏了,任何宗门都不会这样做的。 “小师弟这个问题好,其实二十条通道,当然不是小修仙门派,虽然那些门派有的也是我们下属仙门,但他们哪来的这等机缘。”说到这,李无一也是表情淡然,仿佛这种居高临下的俯视就是天经地义之事,这让李言心中一叹“修仙当真是半点慈悲也是没有的,那怕是这种九死一生的事情的机缘,也是不允许那些小仙门插手的,倒是有点开始庆幸自己直接进入了大宗门。” 李无一并没注意李言的表情,接着说道“我们四宗各三条通道,另八条留给秘境里的高阶妖兽,他们也是要分上一杯羹的,不过说来也怪,这生死轮通道里必须有人类修士存在放能开启,不然这处试炼之地他们是不会开放出来的,想来因为这件法宝是人数古修士是针对人类修士炼制的吧,所以才有如此限制。 虽然生死轮凶险异常,但秘境里妖兽种类繁多,又是生性凶残,只要能得到炼制好的宝物、丹药,何惧生死,所以他们对人类开放这片区域也是无奈之举。 即使这样,每宗三条通道也有可能会碰上,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只要队领队的高阶修士在通道口拿到核心同样颜色圆球的蓝色菱晶,那么这二条路永远不会交织在一起,所以也就不会出现同门相残之事。只不过这里有个限制,就是领取的相同蓝色菱晶最多只能有五条,不然也不能开启。也就是每个宗门最多只能派五个小队,至于妖兽那边八条是不够分的,他们种族太多,可能一条只是一个种族了,就这估计还要内部经过战斗才能获得。” 李言听了这些总算是明白了生死轮的作用,但难道是想让自己参加,自己可是才凝气期啊。 李无一当然知道李言在想什么,又泯了一口茶,灿烂一笑。 “开始我也说了生死轮在数万年前改由筑基期修士进入秘境采摘后,就关闭了,原因当然是不想损失凝气期的幼苗,虽然秘境里的妖兽每十五年时都叫嚷着要开启生死轮,那样他们才能参加,但数万年来一直都未同意,不想这次三宗却派高层前来商议,想重启生死轮,他们是想通过试炼得到更多的宝物,同时想让筑基期参加过采摘后,再由三名金丹带领参加生死轮,但宗门高层考虑后否定了三宗提议,据安插在对方宗门内线报告,这三宗门近些年来往频繁,好像在共同密谋着什么,但生死轮里同一时间只能有一条路相交,倒不知他们如何能够联手对付我们,但三宗门坚持要开启,并且我们可以不参加,但这种事情又如何能舍弃,于是掌门经过再三考虑,否定了他们三家派出金丹领队,筑基主攻的方式,改成筑基领队,凝气期主攻,这样那怕这三家有所阴谋,一时间想重新部署也是不可能的了。因此,昨日掌门颁布法令,让各峰也准备凝气期弟子大比,条件是凝气期九、十层,最后取一百零八名,现在小竹峰就你符合条件,因为宗主特别提到你,听说你已经到了凝气六层中期左右,也是考虑了一番的,以你那特殊体质在凝气期估计对上八、九层也不一定就能落败,至于那三名师侄是不符合的了。因此,师弟你这里我倒是要来一趟了,主要是想听听你意见。” 李无一说罢,就拿起茶壶又续了些水,静静的坐着不再言语。这样的事,他本发个信息通知一声就行的,毕竟掌门可是点了名的,但谁叫这是他亲师弟呢,师傅对这位师弟又很是看重,若是强派了去,到时出了事可不好交差的,若是直接不报名单上去,这位师弟日后有了怨言也是不妥,那么今天就是要看李言自己如何选择,如果今天李言不答应,那他想方设法也要给他拖到下一个十五年,实在不行就往师傅头上一推,反正现在师傅正闭关呢,他这么多年一直处理小竹事务,可是知道那几峰峰主和宗主对师傅的无奈。 他在这事上倒不好做主,毕竟李言表现出来的境界还是低了些,就是凝气期九、十层进去搏杀也是生死两知,但如果李言现在是凝气期九层,他是希望李言参加的,本来资质就不太好,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能到什么机缘。如果那时李言还拒绝,他倒是会小看了李言几分。 李言低头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来“大师兄,你说参加最后如果小队进了前三,就可得到一件宝物,并且可兑换灵石是不是?” 李无一抬眼看了李言“当然是,不过小师弟我可提醒你,一是那里九死一生,二是即使活下来,也未必就能进入前三获取宝物的,不过宗门倒是对生存下来没有获得前三的每个人是有三百块低阶灵石奖励,领队筑基有五百块低阶灵石奖励的。并且,你说宝物换灵石,这种事不会发生的,我虽也没参加过生死轮,但听说那里出现的每件宝物可都是从无有人兑换的。” 李言听了心中也是一惊,想不到那里出现的宝物如此珍贵,现在欠任务堂已是很多了灵石了,他缺的是灵石,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考虑的太多了。 李言又想了一下,便做了决定,他抬起头“大师兄,我还是参加试试吧,这宗门上万凝气期弟子,估计九、十层的也有不少师兄弟吧?” 李无一笑道“凝气期九、十层的大约有六百多人,不过只有几名是某峰长老的弟子,所以你只有几名师兄弟,剩下的都是你的师侄了,这六百多人估计参加的应该只有四百人左右,毕竟有一部分是不擅长战斗的,他们是属于田园类的修仙者,以毒入道,追求长生罢了。” 李言听后一楞,旋即明白过来,他可是金丹大修的弟子,何来那么多师兄弟,不由的挠了挠后脑勺。 李无一笑罢后,脸色一肃“小师弟,你也要有所打算,既然打算参加了,虽然四百多人里取得名次很难,但如果万一成功了,那么接下去你面对就是生与死了,所以你要多有准备,如果需要灵器、灵宝、丹药,你直接和师兄说,灵石我这还有一些的。”他也不会阻止李言的决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按照本心走才是修仙者应有的心态,如果李言这次不小心殒落在里,他最多就是惋惜罢了,但在此之前他也会看在同门情意上,尽量帮助这位师弟。 李言当然知道这些,刚才他综合考虑了几个方面还是决定试试的,他想的很清楚只有靠自己才能走的更远,别人或宗门给的外物终究是掌握在别人手里的;另外他想早些有实力能够走出宗门,了结自己心中那份亲情,不然日后定会影响他的大道。至于缺的灵石倒是其次了。自己如果万一死在里面,倒也是自己的命了,反正现在的这条命就是搏回来的,否则那就不如做个田园修仙者,但那样不是他想要的,他曾经就发誓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但这一切可不是心里发个誓愿就能实现的。 又见李无一如此照顾自己,也是心中感激,他知道以李无一的能力,也就能做到这步了,他自己也在准备冲击金丹,所需灵石更是不少,能够说借他灵石已是不易。 李无一见李言决定,又叮嘱了一句“一个月后,筑基期门内选拔比赛先开始,他们结束五天后,再由他们观战你们凝气期比赛,那就是为下一步挑选自己的队员做准备了,至于如何分队,那要等他们秘境采摘试炼结束后,才能决定了。” 李言听了,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筑基先选拔四十九人,再由这四十九人观察凝气期比赛,根据一百零八人的功法特点,好为自己参加生死轮领队做好准备,至于最后哪三人做领队,那就是看秘境采摘还有几人回来了。 李无一见话事已了,也不再多言,放下手中的茶杯,拍了拍李言肩膀转身向院外走去。 “大师兄,离师姐参加这次采摘比赛吗,不知如果和四师姐遇上,我们该给谁助个声势了。” 李无一本来即将迈出院门的潇洒背影,一个趔趄,也未回答就消失无影了。 “让你拍,是不是那他们都是跟你这位大师兄学的。”李方嘴角上扬,心中恨恨的想到。 “想不到这次事情是掌门亲自点名的,看来宗门的资源不是那么好拿的,吃了终究是要吐的,只是自己最近表面上显露的凝气期六层中期左右的实力,要说在凝气期还是较弱的,即使他身具支离毒身,但相差三、四个小境界,胜算也是不大的。但掌门还是希望他出战,估计至少是想通过这次门内比试来看看支离毒体的功效了,如果自己表现的太差,想来以后连这点的倾斜资源应该也是没了。”李言身为当事人,他看的可是更清的,他就是不想参加,那也得由他才行。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八十三章 诸峰天骄(一) 接下来的一个月,李言减少了灵植园任务,多半时间都是在修炼功法和仙术,他知道自己刚到凝气期七层后期不久,如果再想短时间内升到第八层那是不可能的,除非给他什么天材地宝服用,但他可没有以前村中老秀才说的书那份机缘,什么秀才考取功名落榜,在破庙中遇见了狐仙得了奇遇;某位少年身逢险地,便坠落悬崖,然后大难不死,竟然在下面找到了可提升几十年功力的蟠桃仙果,这些都是杜撰的罢了,这世上仙人都有,当然也有狐仙,异果也是不少,但不是现在他这种待在宗门里,连小竹峰都不出去的人能得到的,那怕宗门内有这些异果,现在至少也是深埋地下几千几万丈,不然以宗门这么多筑基、金丹,甚至还有几位元婴老祖在,神识早就对宗门每一寸土地扫视过不知多少次了,有多少异果也早取了去,至于什么狐仙,除非出现的四阶狐仙,不然在这一片区域有多少也是被收做灵物了。 这一日,李言正在室内盘膝而坐,突然腰间令牌白光大放,他缓缓睁开双眼,神识沉入,片刻后抬起头来“这就要开始了么。” 老君峰,山峰顶部冲入云霄不见了踪影,在山峰半山腰处有一处占地十万丈的超大型平台,今日平台中央升起了十座高台,每二座高台中间还相隔二十里,高台高三丈,长约五十里,十座高台呈菱形排列,菱形中间则是上百里的空阔地方,而在这大型平台的后上方,则有一座雕栏阁楼悬浮空中,十几排座位在阁楼前阳台上虚位以待,但这时已有不少俊俏的男女童子已在阳台座位间穿梭,或摆上鲜美的奇珍异果,或放上一小碟清淡美味。 而这时十座高台围成的菱形中间处,已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仔细看去,虽然人头攒动,但也是井然有序,这里百里空间被划成了五块,每块面积都有二十里宽阔。 李言望着几十里外热闹场景,不由的再看看自己身边,十一个人,他们这片区域就只有十一个人,就是他们这里每个人相隔近千米,也只是堪堪能排到边缘。 “大师兄,要不我们靠向其中一边吧,我们小竹峰人也太少了,站在这几十里的中间,有点太扎眼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李言身边响起。 林大巧左看看,右瞧瞧,前矁矁,后瞄瞄,感觉四面都灌风似的。 “不行,这是一峰该有的尊严,你靠向别人区域算什么,是想离开小竹峰不成?” “别,别啊,大师兄,你可不能一顶大帽子就扣过来,师弟我就是提议提议,不成就站在这里就是了。”林大巧听了这话,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李无一嘴角一翘,看向自己身边,心中也不由一叹“师傅,你老人就不能大开善门吗?每次来参加全宗大事,总是让我们这么扎眼之极。” 这时李无一身旁除了李言和三位师侄有点好奇的看向四周外,其余各人都是表情严肃,或盘膝而坐闭目打坐,或两两交头低语。 李言这是第一次参加宗门这种大事,刚来时被震撼的不轻,他何曾见过如此宏伟的场面,十座高台矗立占地几百里,他们站在菱形中间显得渺小如蝼蚁,五大区域自然对应了五座山峰,每峰弟子都站在各自区域之内,筑基在前,凝气在后,整整齐齐,不过人家每峰弟子大都有一、二千人,二十里区域内虽然宽阔,但也排的黑压压一大片,当真气势如虹。而他们这边八名师兄弟,加上三名弟子,孤零零的站在中间,那真是相当的惹眼,不过好在修士目力、耳力那是相当敏锐,在这空无阻隔的地方,几十里当然可以看的清晰无比。 这时天空中还不是有霞光划过,随之就会降下一批又一批人,显然其余四峰弟子还在陆续到来中。 就在李言四处打量时,李无一温和声音响起“诸位师弟、师妹,且听我一言。”众人闻言,皆看向李无一。 “本次筑基大比,你们也知名额只有四十九个,只需放手一搏就是,尽自己所能,挣得一份大机缘,但有几人你们不可不防,我知你们有些人提前做了准备,或是入门这些年也知道其他峰不少人,但为兄尚有一些过往经历,可供参考。” 众人一听,当然知道这是大师兄凭借以往几次参赛经验,给他们传授经验,而且主要是给新参赛几人提供信息,温新凉、林大巧投去敬重感激的目光,他们两人都未参加过秘境采摘试练,这里除了温新凉在前几年筑基小比中有过与其它几峰对阵的经验外,林大巧可是没有过的,即使是苗望晴也是希望听些的,她属于不善战斗一类的修仙者。另一方面也有解释给李言和那三名师侄这种新人听的意思。 “你们看那边四象峰,前排三男一女”,边说李无一边用目光看向左侧,他并没有抬手指出,因为修士的感应是敏锐的,即使这样用目光看过去,都有可能被对方发觉。 从他们这个角度看向别处,由于是菱形地带,只能看到三处地带,因为小竹峰这片区域处于菱形的一条边上,而五个区域则是由四边加一个中心组成,中心乃是老君主峰弟子所在,所以李言他们只能看到自己二侧和中心处,而斜对面一处,则被中心处老君主峰弟子群给挡住了。 李言和其他众人一样随着李无一目光看向左侧四象峰所在之处,那里前面三排乃是筑基期弟子,约有五十多人,呈三角形队列,最前方则有三男一女站在那里,三男一高二矮,高个长的极其魁梧,宽脸厚耳,身高过丈,肌肉偾起,一头短寸金黄色头发,根根如钢锥直立,站在哪里仿佛一尊金尊神佛。 另二个矮些之人一看就知乃是一对孪生兄弟,却也是粗壮有力,二人此时正不时四处张望,指指点点。那女年约二十左右,肤若凝脂,细腰丰*臀,风姿卓越,一头乌发高高盘起,仿佛感觉到这边有人看她似的,不由转头看向这边,然后樱桃小口嘴角一翘,对李无一他们微然一笑,便又转过头去,她这番动作,也让身边二名孪生兄弟转过头来,对他们这边咧嘴笑了笑,李无一也是微笑点头。不过那名状若神佛的大汉倒似未所见一般,连头都没回。 李言便听身边这时传来一声冷哼,抬眼望去却是三师兄发出,也不知是对那大汉所发,还是其余三人。 李无一则是收回目光,继续说道“黄发大汉名甘十,筑基后期大圆满,天灵根,身具土金两系罕见灵根,乃是四象峰大师兄,攻守合一,一般土系灵根不会同时具有金系攻击性灵根,多与风、火、木等结合,而他则是攻守兼备,而且是精通组合攻击,若是能凝结金丹,应是下一届四象峰峰主候选人。擅攻防阵法,已把阵法凝练到自身,浑身上下皆可以阵御敌,阵随法出,法出阵现,瞬间毙敌,这是极难缠的人物,你们几个遇到应倍加小心。”但在李无一心中则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这里可能只有二师弟也许能力敌一二,其余人应该都很难是他的敌手,但怕伤了他们的锐气,所以并未说出,他倒是以前与此人交过手,最后还是以境界压制才取胜的,也是胜得艰难之极。不过这次比赛有金丹师伯掌管,人命自是出不了的,就让这帮师弟师妹见识见识吧,也是算是难得的交流机会。 “褚卫雄,褚卫力,孪生兄弟,筑基后期,同样天灵根土火双系修士,擅长合布四象峰成名大阵四象阵,此阵一般可由十八、三十六、七十二、一百零八、三百六十、七百二十人布下锁天连环四象阵,但此二人对阵道天纵奇才,可谓这一代阵法天之骄子,凝气八层时获四象峰大长老特批接触四象阵,经三年零七个月,提炼得二人四象小阵,虽漏洞很多,但亦是让人咋舌,又经这几十年苦心钻研,这二人四象小阵已渐有雏形,二人修仙乃是以阵入道才晋升筑基后期,可谓天道召召,据说二人联手可敌同阶七八人,今次大比虽然会是分开比试,但以二人阵法之道,定也是极难对付之人。” 众人听了一阵默然,连云春去也未出声,虽然这褚氏兄弟没有甘十境界高,名头响,但这二人阵法可是比甘十高出许多,以阵入道的阵法师极难对付,他不像普通阵法师那样防御力低、身体孱弱,每每布阵还需高手在旁护法才行,不然别人可能一个突袭便要了他们的小命。这两兄弟乃是以阵入道,不是为了布阵而布阵,而是阵就是术,术就是阵,修炼功法就是修炼阵道,一般打不死,磨不烂,耗的对手力尽而亡,何况魍魉宗最擅长的可是毒,他们阵、毒互融。 “至于那名师妹,名曰卫凤,筑基中期顶峰,神识敏锐,天灵根土水双系修士,擅长幻毒阵法,可挥手成境,境内毒气纵横,或无色无味,或色香醉人,或迷倒众生,或一梦至死,听说她的幻阵也已浑然融入十一种剧毒。据说她曾于褚氏兄弟相试,结果险败,但也只是被困于二人联手的阵中,褚氏兄弟却也拿她不下,如此可见一斑。另外除了这四人,四象峰仅逊于他们一筹的估计不会少于五人。” 李无一言罢,除了韦赤陀、云春去、苗望晴、龚尘影一幅知道的样子,其余几人倒是听的有些心惊,连温新凉也收了平日里懒散的表情,他虽然经过一次筑基小比,也收集了一些其他几峰师兄的资料,但可没大师兄说的这般全面。李言则是一幅好奇的样子,林大巧也没了往日的跳脱,低头在思考着,显然他在算自己能闯到哪一步,但想来想去,还是心中沮丧,除非是碰不到他们,否则当场就得认输,这样一来,就是赌运气了。 李无一停了停,也不待他们几人讨论,则又把目光转向右侧,那边乃是灵虫峰所在区域,也是最声势最为浩大的一方,各色妖兽站满了边边角角,每个人都与其他人相隔一段距离,即使如此,怒吼嘶鸣之声也是连绵不绝,而那些妖兽的主人则是一幅好整以暇的表情,也不增阻止其妖兽伙伴的挑衅,非是阻止不了,乃是此时并非大比开幕时刻,正是他们展露风采之时,他们也乐得看妖兽之间怒目相视,低鸣嘶吼。 但李无一看了几眼后,好似并未寻见要找之人,正要移开目光,这时却有数道光华自天边而来。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八十四章 诸峰天骄(二) 光华落下,七、八个身形慢慢显露出来,有男有女,为首乃是一名阴柔青年,他目光一扫周围,然后就默然的站在原地,其余几人也是排列站立,冷冷的打量四周,还有几人目光看向李言他们这边。这几人并没有同其他灵虫峰弟子一样放出灵兽。 “为首的乃是王天,想必诸位师弟、师妹应该大部分都是认识的,灵虫峰大师兄,假丹境界,一身法力应与我不想上下,其相伴灵兽乃为神火飞鸦,毒虫榜排名六百二十一位,其火虽不如金丹丹火,但筑基期修士若以法力抵抗也是极其凶险,所以你们遇到时尽量以近身缠斗为主,使神火飞鸦无法无差别攻击,不然还是趁早认输,除非是你有顶阶防御灵宝,尚有一搏之力。不过即使近身,王天本人一身修为也是惊人,毕竟只差半步便可跨入金丹。”李无一话语在李言众人耳边响起。 “其旁边女子为其未过门的道侣左盛妍,筑基中期,灵兽黑木蝎,毒虫榜排名六百四十七,其液剧毒,对金属有强烈的腐蚀性,你们灵器一旦被其沾上,时间长了可能就报废了,时间短些估计也要重新温养个把月才能恢复。身体沾上毒液,以筑基初期的灵力,估计能坚持十四、五息灵力护罩即被攻破,遇上她一样小心谨慎。筑基中后期虽然可坚持时间长些,但最多应该不会超过七十息,这还是在她现在黑木蝎只是一级顶峰,未进入二级的情况下,不过此人个人战力尚属中游。” 李言依言望去,那是一个穿着极其暴露的少女,皮肤晶莹如玉,瓜子脸,一双明目正四处转来转去,上身赤膊紧身短衣,竟只裹住了肚脐以上部位,光洁的小腹袒露在外,肚脐两侧好像是纹了一对紫黑狰狞蝎子,蝎尾向两侧肋骨处高高扬起,下身则是一幅短裙,露出一双雪白的大腿,赤着一双玉足。 就在李言望去的时候,这少女似有所感,也是回头望来,然后对着灿烂一笑,当真妖异荡人,李言顿有种被人看破行藏的感觉,面红耳赤,连忙低下头来。而那女子身前的王天也是听到女子的轻笑,也顺着目光看向李言这边,然后阴阴对这边扫了一眼,那怕是相隔十几里,李言只觉得一股沏体寒意扑面而来,心中大惊连忙运功抵抗,但仍是抵不过那透体寒意向腑内袭来,不由又惊又怒,他只不过是看向那边一眼,便惹闹了对方,那股寒意让他浑身寒意透骨,却还偏偏无法驱除,正当他准备调用全力灵力欲把体内寒气逼出时,忽然一人横跨一步站在他的前面,然后他全身一暖就恢复了正常,待他抬眼望去时,正看见李无一站在他的侧前方,遥对王天也只是冷泠扫了一眼,脸上失去了往日的温和,俊面之上竟有煞气浮动。对面王天下一刻身形微一晃动,然后便恢复了正常,脸色当即又阴沉了三分。这倒让王天身侧的妖异少女脸上露出几分诧色,不由的多看了李无一几眼。 以她筑基中期的强大实力,刚才感觉有人在窥视于她,便顺着目光望了过去,见到乃是小竹峰弟子,其中竟然还有四名凝气期弟子看向她,不过有三人都是站在后方的,其中一人却和一堆筑基期一样站前面,便有些奇怪,她就多看了一眼,谁想她这举动倒让王天这本来就生性多疑之人发现了,于是就生出了想教训一下这个晚辈的念头,让他以后知道什么叫尊敬师长,当下灌注强大神识随意一击,虽然不会要了李言的性命,但让他回去躺上几天也是可能的。这也怪李言倒霉,小竹峰一共过来十一人,四名凝气期,他这小师叔当然站在前方,那三名弟子自是恭敬的站在后方,自己便当了这出头鸟。 李无一同样是假丹境界,但未想到这王天还是那般阴狠,直接就出手攻向了小师弟,他倒是未想到,到是迟了一步,不由得恼怒,于是闪身挡在李言身前,放出神识击散了王天的神识,这下倒是让王天吃了个小亏,一是他也就是随意一击,二是他也未曾想到李无一竟能对一个凝气期弟子如此袒护。 这下暗自交锋双方只有了了几人知道,小竹峰这边几人自是看的清楚,灵虫峰则只有王天身边数人知晓了。王天吸了一口,压下了心中的气闷,淡淡的又扫了李无一一眼,便转过了头去。他知道这李无一看似温和、谦逊,其实乃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他也与他交过几次手,但都稍逊一筹。听说这一次李无一并不参加秘境采摘,倒有些可惜了,本来还要再与他试上一番,他这些年来进展可是神速,早就想与各峰骄子一搏,既然李无一不参加比试,那么先拿下其余几峰骄子再说,日后直接挑战李无一。 “没有那本事,就不要招惹别人,王天是吧,可以一战。”一个声音冷冷的传出,李言一楞,抬头望去,却是龚尘影,只是越说越低,最后好似在自语。 而其余几人除了三师兄同样也是不屑的望向一边,其余几人则是微笑看着他。 李言不由的郁闷之极,看向那边的又不光是自己,四师姐、五师兄、七师兄和三位师侄不都看了一下,为什么就攻击自己了。 “小师弟,不要在意,那花有刺,下次姐姐给你找个温柔的。”苗望晴则是轻笑一声,眨眨大眼说道。 “我说小师弟,等你筑基了,找个机会弄了她丫的。”五师兄懒懒的说道。 众人目光不善的都向温新凉看去。“你们看什么啊,我说的是王天。”温新凉一幅泼皮模样。 “你没事吧,小师弟”李无一转头对李言问道。 “哦,没事,多谢大师兄。”李言含笑说道。 “小师弟,五师兄说的对,等你筑基了,以后干他丫的。”林大巧过来拍了拍李言,然后也是狠狠的看向灵虫峰方向。 “待会大比上遇见他,我来试试他这几年有何长进。”韦赤陀双臂环抱,看向对面说道。 李言心里一暖,离家百万里,但他此时却觉得三哥、四姐好像就在身边,同时也更增了几分锐气,天天和一帮筑基在一起,他倒感觉不到他们与自己太多的区别了,现在知道人家只是一道神识便可要了自己的性命,原来,高一境界的筑基是如此的强大。 “好了,站在王天身后的另几名灵虫峰筑基中后期,像马舜、李至、张采莲,你们也当是要小心。” 李无一顿了顿,可能考虑比试快开始了,就简要的说了下,然后又把目光投下了中心区域。 “老君峰,这是一帮阴人,他们擅救人,更擅阴人,各种千奇百怪的丹药、丹粉、古怪气雾无数,令人防不胜防,前排第一者乃是该峰大师兄百里园,他更是用毒的佼佼者,此人筑基后期,不过今日看他的气息,好像也突破到了假丹之境,他擅长练丹、用毒,我都曾在此人手上吃过亏。”众人望向中心处,那里一群人都静静盘坐,闭目养神,倒是显得十分安静,在最前方则是一名浓眉大眼的青年,厚唇方脸,一脸正气,二十三四模样,样貌憨厚无比,这让李言想起了李山。但听李无一说曾经都在其手上吃过亏,不免吃惊,因为今天自介绍以来,凡是从大师兄口中说出的,都是厉害、难对付之类,但他从未说过这些人和他交手如何,可见要么平手,要么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但单独此人,他却开口中说曾吃过亏,可见此人并非他表面那般忠厚的样子。 同样,当他们目光看向中心区域时,那百里园也似有所感应,但只是眼皮颤了颤,却并未睁开双目。 这让李言更是在心中给此人加重了砝码。 “当然,老君峰高手也是众多,他们都是制毒高手,擅长混合毒素,有些剧毒可能之前都未曾出现过,也许就是近几年才炼制出来的,像百里园身旁的冬阳玲、宁青青、章台、程六龙……” 可能是眼看大比要开始了,李无一加快了语速,开始简单的介绍起来,其实他说这些就是给李言、林大巧他们这帮新人听的,明显其他筑基老手对这些人都是熟悉异常的。 介绍完毕后,他看看了天空,然后算了算时间,感觉应该差不多了,按理说他代替魏重然应该去虚空阁楼列席的,但李无一当然有自知之明,他可不会去与一帮金丹坐一起,平时有事去去大殿,他倒可以站在最下首,然后汇报一下小竹峰情况,但这种大比,万人瞩目,他虽然可以代表坐上虚空,但他也不会去的,那样只会图惹一身事端罢了。 “大师兄,虽然看不到斜对面不离峰,你同样的给小师弟他们说说吧。”就在大家等待时,双臂环抱的韦赤陀突然憨憨的说道。 就在他说完后,刚才还在举目望天的李无一表情一滞,后面竟有几人吃吃笑起来,就连一边冷漠的云春去也是神情有些古怪的看向韦赤陀,只有苗望睛皱着眉,恶狠狠的盯着韦赤陀。 “老二,最近修为见涨后,智力也见涨了,要不等你秘境采摘出来后,为兄和你比试比试,你若输了,近二年的主堂你就坐镇了。”李无一俊脸上泛起一丝和善,口气异常平淡的对韦赤陀说道。 韦赤陀原本憨厚的表情,听了此话后,顿时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脸上皱纹都堆起了,下一刻出现了李言自入宗以来从未见过的表情,一幅奴颜谄媚之色,那里还有平日里忠厚老实的样子。 “老大,你是亲爹,你是我的亲爹,我这不是怕七师弟他们不熟悉不离峰吗,毕竟也是要参加比试的,小师弟也是要长见识的,所以才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你老别和小的一般见识,就当老二刚才放了个屁,一个臭屁,不离峰不过是一帮玩小虫的,那有什么可说的。”韦赤陀谄媚的说着,越说越开始正气凛然起来,好似不离峰就是不值一提的小山头罢了。 他是出了名的修炼狂魔,在小竹峰四处找人比试,不管是老人还是新入门的,以前小竹峰还没有闭峰锁门时,大大小小弟子数百,个个被他打的叫苦不迭,最后他竟然自信心膨胀到要和自己头上的大师兄试练一番,其结果就是躺在小竹院里三个多月下不了地,他算是知道什么是笑面虎,什么是假善人,那下手可是真狠,每一击都打在灵魂深处一样,但这位大师兄偏偏还施法封了他的嘴,让他一句惨叫都嚎不出来,然后把打的半死的他丢回小竹院,笑眯眯的出现在小竹峰之上,挥手让那帮小竹峰想看热闹师弟、师妹散去,众人开始都以为两人并没有动手,直到三个月后看见这位二师兄一瘸一拐的出来才似有所悟。 这下听说李无一要和他动手,虽然自己已经是筑基后期大圆满,可那恶人都假丹境界了,那除了被虐,还是被虐,然后还要守二年主堂,这如何使得。 李言看着眼前陌生的二师兄,那是一只熊瞎子在笑。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八十五章 赛前之事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光芒大盛,数十道霞光自天际飞掠而来,上一刻还在天边,只是一个呼吸间就到了这里,然后纷纷一个盘旋后落在虚空楼阁的阳台之上,待光华散去,露出二、三十名修士,为首的乃是一长眉阔目,面色白晰肃穆的老道,正是魍魉宗掌门严珑子,其余一众有男有女,正是各峰峰主以及十几名金丹长老。不过像魍魉宗这般巨宗,宗内金丹至少有五、六十名之多,却不是全来,来得乃是今日主事的掌门以及监督比赛的一些长老罢了,当然还有少数对比赛较感兴趣的长老也前来观看一二。 一众人等站定后,严珑子向下扫视了一遍,一股强大的威压自天空汹涌而来,平台之上喧哗顿时寂静下来,连同所有的灵兽也都瑟瑟发抖起来,但瞬间这股威压又消失无踪,一放一收,来去如潮。 见下方安静下来,严珑子开口道“此次大比乃是为明年秘境采摘举行,比赛分筑基、凝气,比赛意义想必各峰已传达过了,筑基参赛二百人,凝气期参赛四百三十人,筑基取前四十九名,凝气期取前一百零八名,筑基期比赛结束后五天,继续凝气期比赛,那么就开始吧。” 严珑子说话十分言简意赅,短短几句后,便宣布开始,他气息悠长,声音平缓,但却让这方圆数百里每个人都听听清清楚楚。 说完就率先朝座位走去,其余一众金丹也跟随而坐,只留下一瘦高老者还站在那里。 李言身在数十里之外,也是听的极是清晰,想想凝气期四百多人选一百零八人,心中还是无底,他实战经验太少,法力也只是凝气期七层后期,幸亏这次还有许多人都没来参加,否则更让自己没有信心。 魍魉宗凝气期弟子有七、八千之众,筑基总数也不过三百多人。只是这次比赛有很多筑基和凝气期弟子对境界、修行功法有要求,筑基不少非战斗类的修士没有报名,而凝气期更是限定了九、十层方可报名,所以参赛人数少了一大半还多,在这剩下的一小半中,同筑基期修士一样又去除了不少非战斗类修士。 李言正在思考间,一道洪亮的声音传遍这片天空,李言连忙抬头望去,却见刚才站在楼阁阳台前方的瘦高老者,此时竟然升空负手而立,俯视平台上近万人。 “老夫宗门执法堂堂主彭不刑,本次大赛分十座战台,抽签决定对手,每人可战五场,三胜二负进入下一轮,否则淘汰,比赛场内可双方可全力出手,生死关头自有该战台长老负责安全,至于伤残之类,那么就自己回去休养吧。”瘦高老者,满头乌发,脸色紫黑,神态威严,说话竟是丝毫不带半点感情。 李言听的有些心惊,也就是说在这战台之上,除了不能杀人,让对方重伤,致残都是可以,一切后果自负,估计如果不是同宗较技,那么这生死肯定是无论的。 “请各峰筑基参赛弟子上来抽取签号”说罢,大袖一挥,天空中顿时悬浮了一枚枚散发着红光的小箭。然后彭无刑退后几步,不再说话。 下方先是一片寂静,然后便是从下方菱形区域各色光芒接连闪烁,纷纷腾空而起,李言身旁也是几道光芒飞掠而出,直奔天空中红光小箭所在之处。这些红光小箭一模一样,所以上去之人只是伸手拿取离自己最近的,这些红光小箭一旦入手,便化作点点红星飞入衣袖之上,原本宗门墨绿长袍袖口的各峰金色标志旁边便多了一个小字。 望着飞身而回落下的林大巧,李言瞟向他的衣袖,金色小竹旁边有一行艳红小字“七十九”,他不由心中一动,怪不得说宗门大事必须身着宗门长袍,看来一些安排是要借助这长袍来完成的。 而这时,他身边二师兄等人也早已回来,个个都是闭口不言,紧盯上方等待着。 彭无刑见天空红色小箭领取完毕,双手在胸前一结,向上一举,然后大喝一声,声震四方,天空上突的毫无征兆出现十块巨大的水晶板,组成了一个巨大圆弧,十块巨大的水晶板上一阵光晕流转后,慢慢清晰起来,最后出现了十处天地,赫然正是十处战台。李言等人在下方可以看见十块水晶任何一个角度。 李言心中虽有猜测,但还是不敢确定,小竹峰这边只有他和三名师侄从未参加过宗门事宜,像林大巧也都是参加过几次宗内大小事情的,所以他四人是对这般变化有些不明究里。 “这是千里流光镜,因为这十个战台每个长约五十里,加上中间间隔,总面积有几百里,所以弟子们要想观战除非是站在高空,或近距离看一处比赛,因此彭长老以大法力驱动千里流光镜,所有人在此就能看清所有场内比赛,你只要选择你感兴趣的一块屏观看就行了,只是这里是无声的,不过一般最后三场比赛就会在一个战台分别进行,那时就可以直接观看了。”就在李言思索间,一个温和声音传来,不由说正是李无一,此人当真是心思细微,不怪魏重然把小竹峰大大小小事情都交由他来处理,这时他都能想到李言这些新人。 彭无刑驱动千里流光镜便飞回了那处悬空楼阁中,时间不大又有十人缓缓飞出,分别飞向十个战台,李言心想应该是每个战台监战的长老了,他们负责安全和裁判之职了。 那十人飞到各自站台上空后,也是各自手捏法诀,李言只见十块水晶上的战台竟缓缓升起一道透明的蓝色光罩,直到升至几十丈高后方才停止,然后每个蓝色光罩上面蓝光开始流转不停,最后分别凝聚成了二行小字,李言望向的一块水晶屏上蓝光凝聚的是“二十”“六十三”。然后这时李言就听到空中传来一声大喝“第一轮,一签成,开始” 悬空楼阁,看着彭无刑布置事宜,十数名修士品茶而谈,一名年约四十的美妇巧笑倩兮“掌门师兄,这次魏小师弟又没来,难道是在冲击后期关口?”,她这说笑间美目顾盼,风情万种,圆润身材更像熟透了的蜜桃,胸口处白滑光亮,更是想让人咬上一口放才罢休。其余诸人连忙忽视了此女,定下心神看向掌门。 严珑子看了她一眼“离师妹,小师弟的境界我也看不透,只有他的体质适合修炼师傅的‘无量九横经’,他进阶金丹已有二百多年,按照速度来说,可能是冲击中期顶峰才是吧。” “但奴家几次和小师弟面对时,总是感觉他身上气息流动远非我能相比,我修行的‘千面实相’可是除了对一切景象感觉十分灵敏的,对人的气息感应也是极灵敏的,师傅他老人家‘无量九横经’找了上千年最后才找到了小师弟这样传人,也算是心愿得成,奴家当初也想修呢,可惜师傅理都不理我。”美妇说话间,腰肢轻摆,丰*臀更是占了大半竹椅面积。灵虫峰的风姓儒生、四象峰的黝黑粗壮大汉以及诸多长老连忙移开目光,只有同样是不离峰的那名资色平平,却似千古不化坚冰的妇人眉头一皱,但却也未开口。 严珑子见众人每次议事都有如此气氛,无奈道“离师妹,这许多年了,宗门金丹也不少,你如何一个也看不中。” “哟,掌门师兄,您这是嫌我损了魍魉宗的颜面了,早些嫁人,早些相夫教子去了,您别说,这宗里除了小师弟,我还真没一个看上眼的,不过小师弟情种一个,心里只有赵师妹一人,奴家遇不到合适冤家就是这般了,如果魍魉宗觉得我失了颜面,那我就找师傅让他老人家放我出宗就是。”美妇一听,小嘴一撇的道,丰腴的身子向椅上一靠。 严珑子一听,看了看其他众人,一众长老一个个老神在在,好似什么也没听见,风姓修士等几名师弟也是端茶低头,仿佛都在想着事情的样子。他不由苦叹“师傅,你老人家收的好徒弟,每次议事,只要她一来,准是搞的人人心慌,就不明白了,一个个都是修行上千年人了,怎么见了离师妹就如此模样。” 他干咳一声,眼光在下一扫,却没见小竹峰来人“你那侄女长亭听说和李无一那小子关系亲密,不如直接找小师弟定下,也是一桩美缘。” “奴家这几次还找李无一小子算账呢,每次最后来,第一个就开溜,小竹峰就没一个好东西,李无一不也和他一个师妹纠缠不清,若是长亭被人负了,魏重然我都不会放过。”美妇本来斜靠的身体正了正,胸前更翘了三分,轻描淡写道。 严珑子一看知道跑题了,本来眼见每次议事大家都怕见到这位师妹,不由说了一句题外话,现在是越扯越远了。 “说到小竹峰,几名筑基除了李无一都参加了,包括这次凝气期比赛,那名支离毒身的弟子也参加了。”严珑子郑了郑神色说道。 “哦,那名弟子真的参加了,听说已到了凝气期六层中期,记得三年前他才刚入的凝气期二层,这样算来修炼速度可谓很快了,这除了宗门一些资源给他,难道那支离毒身对杂灵根也有加成效果吗?”灵虫峰峰主儒生说道。 “杂灵根三年三层多,这与宗内各峰天才也是不遑多让,倒想剖开看看他体内是何况变异情况”不离峰那名容貌平凡的妇人冷泠说道。 “你这话让魏小师弟听到,定与你不干了。”另一名长老说道。 “研究清这种体质的本质,对我宗有更大的用处。”容貌平凡的妇人面无表情。 “你们又扯远了,此子既然交由小师弟,一切你们不可再提,我希望日后宗内筑基期能够多出一名战力,筑基比赛开始了,且一观吧。”严珑子一看这些疯子说不上两句,又开始想剖人开膛研究了,他们以为这是什么,是一头妖兽吗?如果不是修仙界不允许拿人做试验,这些人估计早开始用人来做了。这也是他每次议事总是想简单开始,快速结束,这里多数长老长期研究毒功毒术,已经有些半疯魔了。 李言当然不知,事隔这么多年,还是有人想拿他解剖开来,研究一番。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八十六章 筑基之争 李言盘坐于修炼室内,此刻筑基比赛历经四天已经结束了,五天后将是凝气期比赛的日子,这五天一是给观摩筑基比赛的凝气期弟子总结学习时间,二是让在比赛中受伤的筑基修士恢复。 李言想起这几天观看筑基高手的比赛,不由的心生感叹,怪不得每个战台有五十里长,即使每个战台外都有保护光罩,里面也是打的惊天动地,防护光罩被击打的蓝光狂闪,战台每天都要修复好多次方能继续比赛。 这次比赛他见识到了六师姐的狂暴和内敛,这位冷艳师姐攻击时更喜欢采用体修那套手段面对面近身搏杀,往往只是几个照面便把对手打的不省人事。而狡猾些的修士在刚进入战台时,往往便会刻意拉开十几里距离,进行远程仙术攻击,龚尘影则会或停下来或移动中布置阵法,这又让李言见到这位师姐的另一面,布的阵法可谓千变万化,往往另对手在不知不觉移动中便会进入阵法,后期更与了四象峰褚卫力抽到一组,两人以阵对阵,以阵破阵,当真打的精彩万分。最后褚卫力以阵法稍高半筹赢了此场,这也是在龚尘影没有动用其他仙术的情况下,否则还真是难说,那场战斗龚尘影摆明就是光想以阵法分胜负。 不过龚尘影并没有抽到与王天对战,这倒让她看向王天的目光越发不善,毕竟这次大赛一人一轮只出战五场,决出四十九名就结束了,而前四十九名并没有继续争夺排名,这也让很多弟子表示不满,不过宗门显然是不想在几个月后的秘境采摘前人员因此受损,毕竟排名争夺只会更加激烈。 让李言同时惊讶的是赵敏,她竟然采用了和龚尘影同样的打法,一样凶狠的近身搏杀,想不到看起来亭亭玉立的少女,竟然也是这般的暴力。同样是上台便是快速接近,然后便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不熟悉的人真容易被她的俊美文弱外表迷惑。若是有人离她较远时,赵敏则会放出两种奇怪的蛊虫,一种善隐匿气息,无声无息悄然接近对手,然后发出致命一击,这种蛊虫数量好像不是很多,李言也就看她放出三、四只,每只都有凝气期八九层气息,攻击也是迅捷异常,常常攻击人面部、脖颈和裸露的手臂,咬上一口便有可能致人死亡,但好在赵敏能控制自如,只要这类蛊虫一沾到对手的皮肤,她便停止攻击,只是冷冷的看着对手,对手看着吸在自己脸上或脖颈、手臂上的蛊虫早是大汗淋漓,直接认输。 还有一种蛊虫则是擅长组合阵法,群而攻之,喜啃食血肉,钻入体内,自内向外啃食。这类蛊虫气息只有凝气期五层左右,但数量极多,可以说是铺天盖地,密密麻麻,让人望着就心底发寒。李言也只是见赵敏放出一次,还是远离对手,只是远远的圈着对手,显然她控制如此多数量的蛊虫也是无法收放由心。 这二人都进入了四十九之列,二师兄韦赤陀则是一路过关斩将,只在最后一轮中遇到了四象峰的甘十,战斗十分激烈,二人都是筑基后期大圆满境界,打的旗鼓相当,最后甘十以身为阵,发动了一个小型阵法困住了韦赤陀,经过半个时辰后韦赤陀无法脱困而出,只得认输,但他同样进入了前四十九名。 云春去却在开局就遇到了离长亭,首局就败在了离长亭手上,这让他脸色更加阴沉,毕竟离长亭乃是不离峰大师姐,只差一步就到了假丹境界,再加上令人叹为观止的控蛊之术,云春去输的倒也是不冤,后面过程中,又遇到了其余几峰的弟子,以他筑基中期的修为又败一场,平了三场,最后也是进了前四十九名,但成绩应该是靠后了。 离长亭则是一路轻松过关,哪怕是遇见以阵法见长的四象峰甘十也是对她铺天盖地的虫云头痛,以他现在的法力无法布几十里的大阵,即使将离长亭困在阵法之内,他也是要面对那无边的虫云,因离长亭一进战台时便在四角都撒出大片虫云,李言见识了这位不离峰大师姐强大神识和蛊虫涉猎之广。 苗望晴只是进入了第二轮就连败三场被淘汰了。 温新凉却以筑基初期的修为战到了第五轮,但依旧被淘汰,他给李言的印象就是阴狠,对毒的运用也到了一定高度,可以利用各种时机悄无声息的给对手致命一击,但鉴于他境界问题,最后接连二三遇到了几名筑基后期,境界相差太大,晓得他智计百出,终究不敌。 他也算了得,在对第一个筑基后期修士时,利用风刃术暗藏“潜伏芩”之毒,对手自是轻松躲过了他放的风刃术,但风刃术走过的空间中却已被“潜伏芩”气味占满,此人不小心吸了一口,片刻后便放翻在地,倒是阴沟里翻了船。见到此景,剩下筑基后期高手注意到了他,后面再抽到他时,则不在给他任何翻盘机会,败了几场后就此淘汰。 但温新凉之前还有一战,倒让小竹峰众人心中畅快,他在第四轮的时候抽到了灵虫峰的左盛妍,正是那名王天的道侣,李言之前因看了此人一眼而吃了王天的神识一击,差点躺上几天。第四轮的时候左盛妍接连遇到了二名强手,一名筑基后期,一名筑基中期顶峰,而且让她郁闷的是,这二人一个是阵法高手褚卫雄,一个也是灵虫峰的中期高手,她本来依仗黑木蝎,等于多了一份强大战力,一路走来十分顺畅,但在第五轮第一场遭遇褚卫雄,刚入战台便被褚卫雄困入阵内,她和黑木蝎攻击半晌也无法走出,只得认输;而稍后一场遇到的同是灵虫峰的师兄,都是彼此熟悉,但那人灵兽境界比她的灵兽高了一个小境界,又加上天赋正好克制她的灵兽,最后左盛研不敌败北;到了第五轮第三场左盛妍已是一肚子郁气,见是温新凉这个筑基初期的对手,不由的想把接连失败带来的郁闷都发泄在此人身上,她一个筑基中期,再加上一头凝气期八层的强大妖兽,无论如何也是碾压之势,但她还是大意了,温新凉自是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差距,并且也知道黑木蝎毒液的厉害,刚一入战台,便拉开了距离,不断游斗,让左盛妍数次合围无果,气的悄脸发白,白皙肚皮上裸露的二只纹蝎都是一阵颤抖,都好似要脱体而出,想不到这温新凉如此油滑难斗,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左盛妍本来就有些骄纵之气,如此长时间没有拿下一个筑基初期,不免心浮气躁起来,温新凉抓住机会,在对方黑木蝎近距离再次喷射毒液时,他诡异的放出“两头蝇”粉铺满在地,薄薄一层,不仔细观察却和台面上的石纹相符,黑木蝎身为妖兽似有查觉,不待它嘶鸣提醒,左盛妍一脚踏入了范围,待她感觉不妙时,还未来得及取出解药,已是天旋地转倒地不起。那黑木蝎少了主人支援,怎么说也只是凝气期,如果也是筑基期,就此一头也让温新凉难以招架了,数个回合后便被温新凉制住。 待左盛妍醒来时,知道情况后心中对温新凉怒意恨生,原来她穿着本来就少,倒地时由于“两头蝇”的强力药性,更是四肢抽搐时,不由自主的张开,那悄生生,白花花的一些原本不该露出的不少地方,却已是春光泄漏不少,幸亏监战长老发现的早,挥手送她出去并顺手服了解药。这让王天知道后,更是怒意涛天,不时恶狠狠看向小竹峰一众人等,但后面始终没有抽到小竹峰之人,便把怒气发到其余对手身上,让对手叫苦不迭。 左盛妍此战也淘汰出局。这也让小竹峰其余人看向温新凉的目光充满了恶趣和不善,不善自是三名女修的目光。温新凉吓的连忙解释,原来他被逼急了,当时只想到使用一种能让对手不易发现,而药力又猛的毒,结果并未考虑,但任他如何解释,苗望晴和龚尘影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并不相信,后面那个女师侄虽不敢表现出来,但目光中也是透露着恐惧,好似这位五师叔就是一个心里扭曲的人。 而相对于这三名女修,其余几名男修则是一脸古怪。 林大巧则是在比赛第一轮就淘汰了,只战了四场,第二场赢了四象峰同样是筑基不久的一名修士,其余三场皆败,这也让他感慨不已,果然之实力太弱。 这样下来,小竹峰只有韦赤陀、云春去、龚尘影进入前四十九名,其余人皆淘汰,并且温新凉和林大巧都还受了伤,温新凉是在第五轮惹恼了一名筑基后期修士,于是对他下了重手,让温新凉内腑受伤,好在这些对于修士来说就是当时痛苦,医治还是很快的,林大巧则是中了毒,瘦人变成了“胖”人,服了解药四天后才算恢复正常,这四天中每天都低声哼哼中渡过,整夜无法入睡。 李言这些天来,除了关注小竹峰师兄、师姐的比赛,更多则是记忆每个人的出手特征,运用仙术的技巧等,四天来他受益很多,对阵法、毒道、妖兽种类与其天赋技能等有了新的认识,这种筑基比斗,听林大巧说,在下属仙门可是几十年都看不到一次的,下属仙门筑基修仙者都是门内长老了,不会轻易出手,如果出手,可能就是与人分死生了。这也就是大宗门的底蕴深厚,低阶弟子有机会观摩高手比赛来积累经验,增长见识,高手则是通过比赛来磨练自身技能,使之更加实用。 李言闭上双目,仔细想着这些天的所见所闻,提炼着自己现在可以使用的方法和技巧。 他必须抓紧时间,他的实战经验基本没有,而需要知道的东西又太多,一时间也是千头万绪。而这时,他腰间令牌白光闪烁,李言眉头一皱,此时他并不想有任何事,五天后就是比赛,时间紧迫,但还是神识沉入令牌,下一刻让他表情一滞。 原来是李无一发来的信息,他说已替李言安排了这五日突击训练,那就是由各位师兄、师姐轮流给他喂招,李言不由的呆了一呆,这种待遇他知道有多珍贵,一般修仙者只有师傅开心时,或是最亲近嫡系才会有人喂招指点一番,并且也只是偶尔之事,像他这样由七人轮流喂招可谓极其稀少的,这如果让他峰弟子知道,必是红眼之极。 五天之日说来眨眼即过,但李言知道了什么叫渡日如年,每个和他喂招的,前期都是由他任意施展攻击,然后给予评点,再后就是压制修与李言相等开始对攻,这时就是李言地狱生活的开始,人家再压制修为,那也是筑基修士,无论是眼光、对仙术的理解,都不是他可以比拟的。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谦和有礼的大师兄下手会如此的歹毒,让李言现在看到李无一就觉得这是一个伪君子。四师姐一改纤纤形象,让李言知道了即使是不善战斗的筑基修士,终究还是筑基修士,虐的他里焦外嫩。三师兄鬼气森森的攻击,让李言心神大损,有种想疯的感觉。二师兄的狂风暴雨攻击,打的李言分不清南北,鼻青脸肿。七师姐的阵法让李言,幻像丛生,心神失守,再见着龚尘影好似自己心事都被看破一般。即使是林大巧也让李言知道了一个刚筑基与凝气期的差别,仙术无差别与毒术混合攻击,打的李言顾头不顾腚。 五天中李言都是浑浑噩噩,但他一直在坚持,下去一位师兄,上来一位师姐,他站在哪,只是动作僵硬罢了,下去一位师姐,又上来一位师兄,他还站在哪,只是鼻青脸肿罢了…… 不过李言的表现更让几人吃惊,私下互相印证时,发现李言不单只是在自己喂招时才出现一些奇异表现,那就是无论李言身中何种剧毒,不待他们放出解药,李言症状就开始自我缓解,在一段时间后就能慢慢恢复正常,虽然这个过程很慢,但却是靠自身在恢复,而且放过的剧毒,下次再施展在他身上,效果至少要差上一筹,也就是说他的抗体在增强。 李言了为应付他们,每次也必须全力以付,这样他们也都发现李言的实际增界凝气期七层后期这件事情,像这种隐藏实力的修仙界很常见,这倒只是让他们惊讶,惊讶是他们竟然看不出来,但并没有谁去打听李言如何隐藏的,也许就是和支离毒身有关吧。但让他们感到惊奇的是李言的深厚法力,至少顶上凝气期九层初期的法力,他们当然看得出这可不是隐藏增界所至,就是纯粹的法力凝练。 他们对这位小师弟当真是觉得有些看不透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八十七章 朱高台与费令 春风似剪刀,剪了柳条,温了岁月,春风中带着和煦,好似夏日中忽若一至的微风吹动了竹帘轻摇摆动,让人心中一阵开明。 望着院中上方空中细嫩的竹叶,李言振振墨绿长袍,向院外走去。 凝气期比赛之日终于到来了。 老君峰,山峰半腰超大型平台上升起了二十座战台,凝气期弟子参赛人数较多,战台数量也明显增多了,只是每个战台的长度从原来五十里范围变成了五里范围,明显是凝气期战斗区域小了数倍。 李言望着成千上万的弟子五片区域,但仍然感觉比上次筑基大比时人员少了许多,光看每峰前面的筑基期高手就有许多未来,他们小竹峰也就来了李无一、韦赤陀、云春去、龚尘影、林大巧和自己,连那三名师侄都没前来了,都留在山峰闭关修炼。到来的筑基期也是前四十名九为主,其余之人大多像林大巧一样来助威的。 像其余几峰李言倒是看到了四象峰的甘十、褚氏兄弟、卫凤;灵虫峰的王天以及其道侣左盛妍、李至、张采莲;老君峰的百里园、宁青青、章台等人。只是那左盛妍看向小竹峰这边的眼光有些发寒,但她并未找到温新凉,王天也是盯向这边。斜对面不离峰依然被阻看不清,想来离长亭和赵敏自是在内的,她二人都进入了前四十九,想到赵敏那修长明净的身姿,让李言心中无来由的一阵波动。 接下来不久之后,金丹大修则是很快到来,但同样也是人数较上次更为少了许多,只有十几人到来,然后同样的流程,严珑子简单的说了几句后,便由一名宗门执法堂长老宣布规则,然后挥手撒出了红色小箭,让李言等人前来抽取,之后便宣布了比赛开始。 而这次二十座战台则由二十名筑基高手监战评判了。这二十人分别由各峰抽调而来,但为了让参加秘境采摘的四十九名筑基期全程观战,倒没有让他们监战,像李无一就负责了一处战台的监战。 李言此刻墨绿长袍袖口金色小竹旁一行艳红小字“三十三”,望着天空中千里流光镜上不同区域蓝光流转慢慢凝聚的小字和宣布声音,并没发现自己的号码出现在上面,然后心里默想着李无一来时给他说需要注意的一些人,希望能够在自己上场前看到他们的比赛。 二十座战台水晶屏上蓝光凝聚的四十行小字还未消散,便从各处区域光芒大盛,几十条不同颜色的遁光射向不同战台。 李言扫视了一圈后,最终把目光锁定在其中一座战台之上,这座战台之上,边缘处蓝色防护光罩流转不停中,中心处已有两人相隔数百米遥遥相望,凝气期修士战斗并没有像筑基修士那样进入护罩后,都是站在几十里开外悬空而立。凝气期自身还无法飞行,只能依靠灵器等物飞上高台,通常来说进入战台后双方都会收了飞行法器,毕竟飞行法器不光耗灵石,催动战斗时也是损耗灵力的,他们可没有筑基那样雄浑的灵力,一个不当,可能在战台上飞行战斗到一半灵力就耗光,那样就悲催了。 李言关注的这处战台,一人中等身材,二十左右,一头寸发,根根直竖,面部刚毅果绝,肤色黝黑,手持一对一尺左右古怪的鼓捶,乃是一名不离峰的弟子,名为朱高台。对面之人则是一名灵虫峰弟子,一人一兽,此人年岁倒也朱高台相仿,只是身体高瘦,面容阴鸷,右肩上蹲着一只半人大小,通体赤红的螳螂,此刻正不停的歪着头,一双大眼滴溜溜转个不停,不时的瞟向对面的朱高台,此虫身上气息赫然已是一阶灵兽后期,一对巨大黑红双刀交叉互磨,上有一排坚硬的锯齿,相交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当然这声音通过千里流镜是听不到的。 李言之所以锁定这座战台,因为这二人李无一之前都重点介绍过。朱高台,凝气期十层圆满,不离峰凝气期中佼佼者,据说在不离峰外门可排前三,一身基础仙术十之八九已练大成中后期,收发由心,其擅驱使“瓮雷蛊”,毒虫榜排名六百三十,此蛊身长二寸,却能发出震天鸣声,附敌体表发其声,受者之体膨胀不断,爆裂而毙。此蛊虫凭空发声,虽声震天地,却只能扰敌心神,其最可怕的攻击就是附着到生命体的皮肤上,其四爪深陷肤内,此时发声,震荡波则会通过其四肢传入生命体内,生命体会像吹气一样膨胀起来,并且在此期间内脏受音波攻击,可能未等身体膨胀到一定程度,便已震成一团肉泥先殒落了。 对面那名灵虫峰弟子也是凝气期十层圆满境界,费令,木系高手,其相生灵兽为血棕刀螳,火系凶兽,毒虫榜排名六百三十七,生性凶残,喜食各种生灵筋络,一对巨大前肢镰刀在切入体表的一瞬,上面带有倒钩的坚硬锯齿炽热无比,在扎入对方血管筋络同时,倒钩上的高温便会把血管筋络牢牢粘在其上,它则会狠命上拉,把人体或其他生灵之体这根血管筋络直接拉出,使敌人痛的卷成一团,好似身体被拉缩了一般,它则会张嘴直接撮咬入腹,然后再寻下一处筋络。 想不到这二人竟然在第一轮便遇到了一起,李言在扫了二十座所有水晶屏后,就锁定了这一处战台。 台上,二人对立片刻,双方都未出声,只是不断放出气势,让自己的气势节节攀升。就在双方气息攀升中,费令却不等双方气势到达顶点,身影一晃已从原地消失,他这一手当真是老到,一看就是战斗经验丰富,打乱预想中的节奏。 下一刻,场内一道残影不断消失再现,再现又消失,只是一个多呼吸间,便已接近了几百米开外的朱高台身前,而朱高台恍若未见,还是在不断攀升气势,眼看就要到达顶峰,下一刻便可挟风雷之势击出。那费令的身影已在忽隐忽现波动间到了他身前数丈之处,这乃是目前攻击最佳距离,“忽”的一声轻响,已有数道青色风刃旋转成半月状划向朱高台的脖、胸、腹、腿处,竟是瞬时同发,且只有一声轻响,他选择了最常见的“风刃术”,但无疑此时是最正确的,这个距离风刃术最快最直接,他发出乃是练至大成后期的风刃术,威力巨大无比,旋转中带着如针般的犀利。 而在另一侧空中突的一阵波动,接着那只血棕刀螳竟出现在朱高台左侧二丈处,李言竟是未看清它是如何到的那里,巨大黑红双刀“铛”一声相互交叉,交叉处竟产生了一道暗红光芒如箭般射出,如同被巨大双刀挤压而出,这道暗红光芒去势如电,转眼间就到了朱高台头颅处,见这威势,若被击中,即使他有护体灵力保护,但也未必就能挡住此击,而血棕刀螳在发射暗红光芒后,身影也是如影前扑,巨大前肢猛的划出。 这样一来,朱高台就等于身陷凝气期十层二大高手夹击之下,就在二者攻击即将落身一刻,朱高台原本方正忠实的脸上,竟是诡异一笑,身体兀得消失无踪,数道青色风刃顿时打空,急速向远方射去,同时一道暗红光箭也是斜里刺向空中,呼啸而过,接着血棕刀螳的身影出现了朱高台刚才站立的位置,一对镰刀带着一溜暗焰忽的划空。 与此同时数丈开外一处地表一阵波动,一道虚幻身影自地下迅速升出,身影快速从淡变实,只见他手持鼓捶向空中一抛,顿时两个鼓捶各化成两个高七八丈,宽二十丈左右的巨筒凌空罩下,顿时把这一片几十丈范围笼罩在内。 李言瞳孔一缩,灵宝,竟然是凝气期中很少见的灵宝,可比他手中的那把灵器小剑威力高出十倍有余。 这一幕同时也落在不少观看这处战台的其他人眼中,不少人目露羡慕之色“想不到朱师兄竟有灵宝在身,这却是之前未曾知晓了。” “我倒是有一点耳闻,只是刚才见朱师兄拿出这对鼓捶时不能确定,听说一年前朱师兄与另几名师兄组队在一处荒漠下发现一处小型宫殿,而当时在场的还有太玄教十数人,他们双方因宫殿里的宝物发生了一场恶斗,朱师兄这边损失了二人,而对方则损失八九人之多,最后双方各自抢了一些宝物,想来这灵宝就是那次所获了。”另一人如是说道。 李言此时则是专注的注视着场内,那一对鼓捶化成的二个巨筒一看就是防御极厉害之物,如果被它罩在其内想出来可就难了。而这时费令和血棕刀螳就在二个巨筒的中心处,如果想要瞬时遁出几十丈已是来不及了。 而下一刻,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就在两只鼓锤化的巨筒罩在地上的同时,竟然在一里外空间一阵扭曲,费令和血棕刀螳竟出现在了那里,而此时他面色苍白,气息有些紊乱,朱高台一楞,随即脸色一变,身型一闪竟绕到了一个巨筒侧面,只听“哧哧”几声闷响,有数根如巨蟒般的藤刺自地底弹射而出,打在了刚才他站立之处,他若是慢上半分,便会被这些巨大的藤刺击中,虽然他知道这时有筑基高手监战,不会让自己死亡,但重伤或落败是难免的了。 然而,不待他有所动作,朱高台脸色又是一变,身形连闪已远离了这片地方,再出现时,已站在了一个巨筒的顶端,手一招,另一个巨筒已化成一道乌光缩小飞到他的手中,仍是一柄鼓锤。他看向刚才自己站立区域,那片藤刺射出空间中隐隐薄雾浮动,正在慢慢消散,他又转头看向一里外费令,开口道“费师兄好手段,想不到竟是木风双系,风之力,迅捷无比。木之力,竟已能释放出‘霜藤荆棘’。” 他没想到,费令除了灵虫峰的木系灵根外,竟然还负有罕见的风属性灵根,不然不可能躲过他的灵宝“破天锤”化的巨筒笼罩,只是瞬间便遁出了一里开外,这如果到了筑基期那速度还了得,并且他在遁走的同时,竟还有空留下暗手,如果自己注意力都在他逃走的身上,难免会着了他的道,幸亏自己神识有所感应,而且想不到他竟然炼化了“霜藤荆棘”,这种木系植物十分难寻,自身除了刺、缠、绕等藤蔓类植物特有的攻击外,还同时会散发出一种令人极易忽略的剧毒,人只要吸入或被沾到皮肤上,几个呼吸后,就会身体僵直,重度昏迷,这也是“霜藤荆棘”猎食的天赋之一。 “朱师兄难道手段就低了,都以为不离峰金系攻击最犀利,不想你其他灵根中竟是还有土灵根,而且是极高的土灵根,土遁虽未到‘尘归尘,土归土’的境界,但想来如果筑基后,应该是不远了,你应该选择四象峰才对,那成就或许比不离峰还要高。”费令脸色苍白,显然他刚才使用的风系术超过了现在境界的负担。 李言边看边沉思,脸色凝重无比,这般人物自己若是遇到,又凭何依仗可胜?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八十八章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 朱高台与费令不亏是两峰凝气期顶尖高手,在第一轮其余十九个战台都已结束后,他二人仍是仙术齐出,酣斗不止,只是到了后来费令明显法力有些不济了,有一大半攻击都是那只血棕刀螳在攻击,显然之前施展的风系逃逸术对他来说是超负荷的,灵气损耗太大,而朱高台也是经验丰富老到之人,不给他半点恢复时间,攻击如暴风骤雨,那一对鼓锤灵宝不断击出幻化,直接攻击时则是雷电交织,幻化时则会出现各种藤蔓企图缠绕、突袭费令,令费令时刻都处在攻击中,让他无半点恢复灵力时间。但由于血棕刀螳的犀利攻击,朱高台相当于面对二位凝气期十层高手合力攻击,虽然攻势猛烈,但还是处于下风,但其一身基础仙术当真了得,每次施展都是圆润沉厚,威力奇大,“束缚术”、“火弹术”、“水幕术”、“金椎术”等等,无一不堪称大成。那件鼓锤灵宝更是让费令头痛不亦,几次将要得手,都被那件灵宝绝地反击。 众人看的喝彩不已,就在僵持中朱高台左手暗自在腰间一拍,空中一声轻响,二只“瓮雷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只攻向费令,一只攻向血棕刀螳,血棕刀螳立即身体高高竖起,“吱吱”声大作,一对大刀顿时舞的滴水不露,那只“瓮雷蛊”一时无法近身,时间一长,反而开始被血棕刀螳压制在一定范围内无法进攻,而与此同时费令却在朱高台和另一只“瓮雷蛊”攻击下,左支右突,只堪堪抵挡了十几息,便被那个“瓮雷蛊”趴在了脖颈之上,不由的脸色灰白,只得认输。他本来就已经法力不济,如何敌过这一人一虫。 李言看着这一切,心中默默盘算,他分析朱高台“瓮雷蛊”应该只有二只,而且这对“瓮雷蛊”好像还处于幼年期,身上灵气只有凝气期八层左右,这应是朱高台迟迟不放出蛊虫的原因吧,但好在“瓮雷蛊”排名比“血棕刀螳”高了好几个名次,有血脉上的一些压制,才算勉强能抵住一会,但如果时间再长些,反而有可能被“血棕刀螳”斩杀了。 第一轮结束接着就是第二轮、第三轮,李言竟都未抽中,他当然希望抽到的机率再后些,那样他就能多看到更多人的出手,算一算第一战四百二十人,全部轮战一遍,也得五轮才能完成。但他的愿望终究没有实现,在第四轮刚开始他便被第一个抽中了,水晶屏上蓝光凝聚的二行字迹“三十三”对“二百廿一”,一道声音在李言耳旁响起“签成,四战台,三十三对二百廿一”。 李言面无表情,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林大巧见是李言号码,笑道“小师弟,到你了。”此时除了李无一早去了一座战台上监战去,韦赤陀、云春去、龚尘影、林大巧几人还都在此地。韦赤陀想举手拍拍李言肩膀说上两句,李言却是早一步向前跨出了,倒让韦赤陀一楞,然后对他咧嘴一笑。 李言回头对他二人微笑了一下,云春去和龚尘影此时目光正在另二个战台水晶屏上分别观看,好似对那里修士有些兴趣,都并未回头看向李言。李言当然不在意他和龚尘影对自己的态度,这两人一向如此。放出飞行灵器正欲腾空而去,一个清冷声音传来“你对手应是老君峰之人,峰内排名至少前五十,注意他的药物。”声音正是来自龚尘影,这倒让李言一楞,不由回头看去,见龚尘影正从那块水晶屏上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自己,冷艳不可方物,李言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对方是老君峰弟子的,大屏可是只有数字的,并且现在出现的应该都是未战过一场之人,但他此时并未深究,对龚尘影微一颔首“多谢六师姐”,便踏上飞行灵器射了出去。 李言很快穿过蓝色的防护光罩,显然这时光罩的防御尚未开启,他轻松穿入。向前又飞了一段距离后落在站台的中央,不慌不忙收了飞行灵器后,抬眼看向对面,对面青年显然先来了一步,此青年修士袖口标志果然是一名老君峰修士,身材中等,脸色红润,斜眉朗目,除了身上宗门长袍外,也是头挽发髻道士打扮,此刻与李言相距三百多米,正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李言。 李言刚落下时他就放出神识,心里不由的一楞,来的竟是凝期气六层中期的修士,他没记错的话,这次比赛至少应该是凝气期九层才对,这人是如何报的名。但他下一刻心中警觉起来,这次比赛可是生死轮大比,虽然生死轮已有数万年没有开启,但其残酷宗门现在可都在传说,显然不是哪位长老安排自己的至亲进入,一是没听到过有人打招呼,自是比赛中不用留手的;二是若是凭关系进去,其他三宗和秘境妖兽管他是谁,都会痛下杀手,到时只会枉送了性命。这二者都不是,那么就说明这小子肯定有过人之处。他想到这,慢慢收了轻视之心。 与此同时,在悬空的楼阁之上严珑子睁开了刚才一直微闭的双目,其余十几人中也有几人看向李言所在的战台水晶大屏。 “看这修为,此人看来就是那‘支离毒身’之人了,嗯?竟是凝气期七层,李无一不是说他是凝气期六层中期吗?”这时一名不离峰长老淡淡开口,竟是那名容貌平凡神情木讷,一直希望研究李言的妇人。不过这次不离峰主,那名美妇倒未在此间了。 这名不离峰女长老端是厉害,只是通过水晶屏便一眼看出了李言的境界,李言若是在此,定是大惊,他以为很厉害的癸水真经隐气术竟被人隔着数十里,只通过影像便看破了,这只能说境界相差太多了。 “呵呵,华长老你看此子气息内敛颇是有些门道,想来是修了什么功法隐藏了气息,估计李无一也是没看出来了。”其对面一名儒生笑着开口,正是灵虫峰主。 “想来可能是支离毒身改了其体内一些本质,他修的乃是万元功,这个我 倒是知晓的,既然有如此境界,倒是能让我更加期待了。”严珑子轻拂胡须说道。不离峰主此次没有过来,也是让他心中安定了些,这与众人说话也是融洽了许多。 那名不离峰华长老听了二人话后,并再未说话,只是目光凝视水晶屏,眉头紧锁,似在想着什么。 “哦,此子就是那名‘支离毒身’之人,这倒是第一次见了,想不到传说中的这等逆天体质,果然有其逆天功效,这才凝气期就能隐藏气息了,只是这资质倒是真的可惜了。”闻听三人对话,旁边又有几名长老或睁开双眼,或从别的战台上移转目光,都想看看这宗内传说中的逆天体质有何不同之处。 他们都是精研各种毒草毒虫几百年之人,对关于对自身变异当然是兴致勃勃,虽然宗内还存在魍魉宗三大绝世毒体另二种毒体,但可是二位元婴老祖,再借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仔细探测的。这次十几位长老过来,有不少都是对毒极其痴迷的长老,就是想一观这魍魉宗三大绝世毒体之一的支离毒身,如果不是对魏重然有所顾忌,恐怕这几位早就抓了李言过去研究了。 在几十座站台围起的菱形区域内,赵敏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水晶屏。 “敏师妹,那位李师弟终于出现了哦,上次筑基比赛听说他也来了,只是被中心老君峰几千人挡住了,你倒是没能暗送秋波哟。”一个勾人心魄的声音自一旁传来,离长亭一双美目狡黠的盯着赵敏白皙的面庞。 赵敏一双浓眉皱了皱,也不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离师姐想多了,我也就是对‘支离毒身’好奇罢了,虽然和他说过几次话,但是一直未见他出过手。” “敏师妹,你说这话我还是信上三分的,不过知道‘支离毒身’的人可是不多的,此人入峰又从不离开小竹峰,上面好像有意无意在压制这个信息,看来老君峰吕师弟倒是不知了,否则不是那幅表情了,不过此次参赛,估计这秘密倒是要慢慢散开了。”离长亭目光在赵敏雕刻般的玉面上转了一圈,便开口说道,她并未说全信,而只说信了三分,然后也把目光看向水晶屏中那名老君峰小道士。 赵敏显然是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但并未开口解释什么,他对李言真的是好奇大于其他,她自幼在魍魉宗长大,对三大绝世毒体可是比一些人理解要深刻的多,一直想见识三大绝世毒体究竟如何,可惜那另二种绝世毒体的元婴老祖从未出过手,她也不希望宗门内五名元婴老祖任何一位出手,那说明宗门必是到了死生存亡之际。自从得知宗内入了一名支离毒身弟子后,便想见识见识,但她又不可能贸然去约斗李言,人家可才是凝气期弟子,这样只会落人口舌罢了。 她最开始接触李言确实是偶然,在接触后心里就存了多了解的念头,其中不乏想了解支离毒身的好奇。但几次接触后,她对李言又慢慢产生了另外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喜欢和李言在一起,喜欢李言沉默中还带着细腻的心思,在她想听俗世的人情冷暖、世间百态时,李言总是娓娓道来,而且总是适时的在一些地方详加补充,让她原本一些不懂的俚语俗话,却也是在不用追问的情况下便能心有灵犀的瞬间明白,她喜欢这种感觉,但她知道这远远谈不上什么男女之情。 离长亭忽然展颜一笑,低声问道“敏师妹,你觉得这小子能战几轮,她的境界可是不高,到时一轮就败,倒是有些失望了。”然后她咯咯低笑起来,她并未说让谁失望。 赵敏眉毛一挑,淡淡说道“失败了又如何,毕竟相差三、四个境界,我只想看看到底是否有传说中的一些特殊功效。” 吕秋瞳并未动手,只是眯起眼上下又打量了李言一番,李言就那样不丁不八的站在三百米开外,这个距离凝气期动手是可以有所察觉的,他也在注意眼前这名打扮跟道士似的年青修士,从此人身上李言感觉到了危险,并不是像二师兄、六师姐那种犀利的危险,而是有着大师兄、三师兄、五师兄身上那种如毒蛇伺机而出的警兆。 “这位师弟面生的紧,在下老君峰吕秋瞳,有礼了。”吕秋瞳忽然一笑。 “见过吕师兄,小竹峰李言。”李言还了一礼,微笑开口。 “李……言,李……言,我想起来了,小竹峰前几年拜入的弟子,原来是位师叔。”吕秋瞳歪头想了一下,然后就不再说话,他也算是听过有此人,但并未想到却是个凝气期,境界比自己还低,既然是师叔,如此说明此人更是身具异禀了。 李言也是闭口不言,他知道此人开口并不是客套,只是想搜索记忆中自己的信息,好能善加利用,以便在战斗中获得先机。 下一刻,吕秋瞳,动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八十九章 水系李言 三百米的距离,即使是凝气期修士那也只是一个闪身的时间,李言心中一凛顿觉一股热浪袭向自己,“火弹术”,这热浪可比他发出的强烈上不少,正是老君峰最擅长的火系仙术。 李言脚下一滑,已斜刺里出去了几十米,一枚脸盆大的火球从李言刚才站立的位置擦过后激射向远方,吕秋瞳眼睛一眯,“箭鱼十步”。 他可并不指望一枚火弹术就能打倒对方,只是对这位冒出来的师叔信息太少,当然只有动上手才能知道对方底细了,见对方施展基础仙术闪身躲过。心中已有所猜测,手上却并不停,双手一挥,一片细沙铺天撒出。 李言刚闪出几十米,忽觉天空一暗,也未细想,急忙再次施展身法,只是这次去势更急,这乃是火系大面积攻击仙术“漫天沙雨”,这里每一粒细沙都具有骇人高温,一阵炙热笼罩而下,而且他鼻间还闻到了丝丝甜气,心中暗道“不好,此人沙中竟有‘穿破灯’之毒”。此毒吸入后,头晕体乏,沾之皮肤红肿,如飞蛾入火一往无前顺着毛孔钻入体内,一时三刻脏腑如沾蛾灰灼烧刺痛无比,继而大面积溃烂,直至死亡。 去势中,李言身形仍就一滞,显然是吸了一口“穿破灯”入腹所至,就这一耽搁,那片炙热黄沙已罩到头顶,李言护体灵光狂闪,闭了呼吸,单手一扬,一片水雾升起,自下而上兜向天空,刹时间已与那片黄沙接触,空中顿时腾起一片水气,“嗤嗤”之声连绵不绝,水火相交。李言则是趁着这一兜一阻时间,又滑出百米。 “水云兜”,吕秋瞳见状心中已基本确定“看来这位师叔应该是擅长水系功法,李言接连几种仙术都是水系,他判定急攻之下李言动用的定是运用最熟悉的仙术,心中已有所计划,虽然水克火,但火又何尝不克水。 他这种猜测差不多是对的,李言五行灵根中水系是最强的,而对方施展的是火系攻击,他自然而然就运用了水系仙术来应对。 但吕秋瞳没有猜到的是,李言是杂灵根,在他的思维中,对方既然能在凝气期就拜入金丹大修门下,至少也是二系天灵根才是。所以他只要再逼出对方另一种灵根,就能大致猜出李言攻击手段了,不过即使逼不出来,他也不是太担心,弱灵根一般只能修炼辅助类仙术,通常都是用来突袭或辅助攻防的弱仙术,他要注意李言在攻击的同时,自己周边空间波动只要没有异常就行了。 李言刚使出“水云兜”后躲出百米,吕秋瞳则是出现在了刚才交战的地方,一掌拍出却只打是空,见李言东躲西藏并不与自己正面交锋,吕秋瞳一拍腰间,光华闪烁中一串紫色东西出现在空中,那紫色之物是由类似六粒椭圆形紫色葡萄的灵珠之物串成,一出现在空中便散了开来,三颗在前成品字形,化成三道紫色光弧打向李言的面门和两胸,另三颗则忽的分散绕向李言身后与两侧,竟做合围绕之势。李言见状身形一阵模糊,下一刻出现在侧方几十米处,但他却脸色凝重异常,因为他仍未突出六颗紫色葡萄灵珠合围之势,并且那六颗紫色灵珠此刻距他不过十几米,正呼啸而至。 眼见是避无可避,李言神情凝重,对方竟二个照面后,便放出了灵器,自己储物袋中除了一柄宗门发的小剑,并无其他攻击灵器,此刻用来抵挡却是弱了,毕竟那是四个方向袭来,当下身形滴溜一转,随着旋转身上护体灵光光芒大盛,与此同时,护体灵光外竟又射出一片雨幕,显然他是想借用雨幕的密集来抵住四周攻击,如果抵挡不住,至少也会削弱对方灵器攻击威力,剩下的则只能用护体灵光来抗击了。 吕秋瞳见状微微一笑,他这一击就是迫李言躲无可躲,必须硬抗,既然水火相克,那么决定胜负的自是法力高的一方,他都凝气期九层后期了,对付一个凝气期六层当然以力降之最快,不要说什么胜之不武,来比赛当然是分胜负。 虽然他还有许多手段,再加上配合最擅长的毒,但那要费更多的事。虽然刚才一上来时也是用了“穿破灯”之毒,让对方身形失去灵活,但对方显然识破了此毒,只吸入一口让身形滞了一下,便迅速逃离。但这只是常见的毒素,也是他开始的一种试探,现在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弱点,他可不想再用其他手段,那样会提前暴露自己,后面再遇上其他对手,自己就少了份底牌。 既然能用最简单的修为压制取胜,何必再暴露其他手段,于是他就强迫李言与他直面对决。 水晶屏下各区域中,此刻修士都在各自观看水晶屏,只是看李言这边的倒不是很多,很多人都在找自己心目中的强者对决。 “小师弟倒似有点危险了,此人采用了硬撼的方式。”林大巧正盯着水晶屏。 “小师弟现在攻守还没失了分寸,也许尚有转机,近些天的喂招我感觉这位小师弟好像还是未出全力,虽然有时被虐的极惨。”韦赤陀到底是战斗经验丰富,他盯着水晶屏表情凝重的说道,不过心中也在担心李言是否能撑过此轮对方的强行对攻。 龚尘影美目只是盯着水晶屏,倒未开口说话,只是偶尔蹙下眉头,似在想着什么。云春去则是在看另一座战台,好似对李言并未半点关注之意。 在这片区域的另一侧,“哟哟哟,吕秋瞳倒是好手段,一眼便看出了李师弟的弱点,以境界压制。”离长亭嘴里啧啧称道,然后又瞟了赵敏一眼。 赵敏表情淡漠,并无任何波动,只是盯着水晶屏,心中在想“难道支离毒身就这样被击败了,那传说中的可越级搏杀又是从何而来?” 虚空楼阁中严珑子手捻胡须,他对自己峰下这名弟子倒是赞赏,在不知对方底细情况下,首先采取了保守的试探攻击,然后在极短时间确定了对方灵根,双方乃是相互克制的水火二系,马上果断拟定最直接的境界压制攻击手段。 “就看李言这番如何抵挡了。”他心中想到,其余看向这块水晶屏的几位长老也只是半垂着眼皮。 吕秋瞳眼见六颗紫葡萄灵珠已攻入李言放出的雨幕中,不由心中大定,“水帘术”虽然是防护的好手段,但也要看是应付何人了?以自己的灵力凝练程度攻击对方,对方的雨幕只能是图劳无功罢了。但马上他神识中感应到了不对,他感觉在自己六颗灵珠打入雨幕的刹那,这六颗灵珠好似进入了粘稠的水中,并没有那种酣畅淋漓一穿而过打在对方护体灵光的情况出现。 这是为何,他能感觉到这不并是对方雨幕中灵气所阻,如果对方灵力深厚,那么此刻六颗灵珠应该是被反弹出来或被雨水裹住才对,而他的神识中对方雨幕中灵气明显比自己差了很多,六颗灵珠虽然在不断前行,但那些雨珠却不断能够吸附在灵珠表面,使得灵珠体积越来越大,行动越发迟缓起来。 “这是什么?”吕秋瞳不由大惊,又加大了灵力催发,那六颗紫色葡萄去势顿时加快了几分,但也仅仅是前进了十数寸,体积赫然又增大了不少,立即是缓了下来。 “毒,是具有强烈附着性的毒,而且此人已掌握了毒术相融之能,毒,他是见过不少,而且还是很多那种。但是借用水系附着力的倒是只有几种,只是现在他通过神识却是分辨不出,估计至少会腐蚀自己的灵珠灵性,当下心痛,眼见是攻击无效了,只得快点召回,免得受污时间太长,失了更多灵性,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这一串紫色葡萄样式的灵器,乃是他花了四十枚低价灵石高价购买的,在以前与人交手中,算是直接攻击中威力巨大的利器了。 于是他又加大了几分灵力,连忙想召回六颗灵珠,但很是奇怪,吕秋瞳只感觉六颗灵珠以极快的速度突破雨幕向自己射来,让他吃了一惊,当下缓了灵力,再次尝试向前攻击,但只进入雨幕数寸又是迟缓起来,而且体积又大了几分,这倒让他越发摸不清雨中此毒的底细了。 吕秋瞳把六料灵珠再次召回,收到眼前悬浮在空中十几米处,他并不敢马上收取,此刻悬浮的六粒灵珠,应该叫灵球才是,每粒足足大了四五圈,其上有一层暗灰色的水渍裹在上面,给人一种毫无生气的感觉,他也不敢用手直接去拿,因为他确定眼前这种毒他从未见过,他修炼十几年的丹药,而且也算是制毒高手,他竟然根本没见过这种毒素,他估计这些灵珠可能需要温养数月才能恢复了。 对面的李言此时已收了雨幕,但周身护体灵光仍是闪烁不断,显然是怕吕秋瞳突然攻击。吕秋瞳望了李言一眼,正考虑如何存放这些灵珠和下一步攻击时,就感胸中一阵沉闷,脑中如灌重铅,不由心中一惊,但身体已不受控制,仰面倒向地面,然后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水系用毒高手,一个能把毒术相融高出自己的高手。”这不光是用毒的手段了,而且必须对水系仙术和所用之毒的理性相当了解才行。 这诡异的一幕让观看这里战斗的下方修士,不由的一片哗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因为自始至终都是吕秋瞳在攻击,李言一直处于被动防守之态。而最后当吕秋瞳收回六颗灵珠时,那六颗灵珠明显不妥了,然后他就仰面倒下。 “师兄,这是什么水系之毒?我怎么没见过。”一名老君峰弟子向一旁人问道。 那名师兄也是一脸不解“我倒似见过类似的毒,外形也有些像,但那可金系剧毒,一般炼制在刀剑上用的。” 又一名老君峰凝气期修士接口说道“吕师兄可并未接触那六颗灵珠的,这是如何中的毒?” 因为是吕秋瞳在对决,所以老君峰观看这里比赛的还是有不少的。 “难道是神识之毒?所说中了此毒的灵器、物品,只要神识扫过便会沾染上,无色无味……” “神识之毒,不可能,那种毒听说只有到了元婴期才能操控的,而且所用炼制的草药可是几味极其稀少的上古之物,此人如何能找到?” “此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离长亭满面凝重的看向水晶屏,自言自语“神识之毒,难道支离毒身可自行产生如此之绝世剧毒?” 赵敏则还是盯着水晶屏中那逐渐收了护体灵光的少年,心中想到“无论是不是神识之毒,至少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出却不被不发现,当真是三大练世毒体。” “小师弟用了什么方法,我怎么没看出来?”另一边林大巧挠着头看向韦赤陀几人,韦赤陀和龚尘影对望了一眼,也是眼中有些疑惑,他们也未看出。 悬空楼阁上,“这不是神识之毒”严珑子说道。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九十章 同气连枝 “这不是神识之毒”,严珑子看着水晶屏慢慢说道。 另几个观看李言比赛的峰主、长老也点点了,别人看不出,他们可是金丹大修,虽然是通过水晶屏,但也看出了李言所施的手段。 “这就是支离毒身?不过此毒当真未曾见过,应是混合之毒。”一名长老开口道。 “支离毒身当真名不虚传,让他们把那六颗粒灵珠拿来一观,不过倒是可惜了。”不离峰那名华长老淡淡开口道。 严珑子几人听了,也是脸露出点惋惜之色,但旋即还是点了点头,他们对此也是好奇的紧的,毕竟三大绝世毒体他们当真想亲自见识一番。 严珑子传令道“让监战的弟子把那几枚灵珠拿过来。”这几人的讨论倒让旁边观看其他比赛七、八位长老也看向了这边。 李言望着倒在地上的吕秋瞳,并未靠近,也未散去身上的护体灵光,此时那六颗灵珠因失去了吕秋瞳的灵力支持,早就跌落在地。就在李言正打算慢慢接近吕秋瞳时,战台护罩蓝光扭曲中一名二十多岁的修士走了进来,身上正散发着强大的威压,这让李言一惊,但旋即想明,这时能进入这里的除了监战的筑基修士,还能有何人。 那名筑基修士看了李言一眼,心中也是有些惊讶,他可是近距离观看,不像韦赤陀一帮筑基修士通过水晶屏却是无法洞察李言的手段,不过即使是他看到了,如果不是后来看到吕秋瞳倒地,他也不能确定看到的一些痕迹就是李言所为。 “这场比赛你赢了,退下吧。”说罢,他袍袖一卷昏迷中的吕秋瞳连同地上的六颗灵珠一起飞向半空,然后就从原地消失无踪。 李言听了此话,这才放心,散了护体灵光,环顾了四周一眼,放出飞行灵器后,便飞了出去。 此时台下观看这场比赛的各区域修士还在讨论,有些人在讨论吕秋瞳到底中了何毒,魍魉宗弟子对未知的毒总是充满好奇与探索,而还有一部分人则是注意到了李言,在私下打听李言的身份。 离长亭正与赵敏讨论着“敏师妹,你接触李言多些,可认为他的毒体能具有神识之毒?” 赵敏思索着,慢慢开口“倒也有这可能,毕竟是上古三大毒体,只是我感觉可能吕秋瞳并非中了此毒,神识是一个修士最敏锐的部分,可以说堪比修士第二大脑,以李师弟现在的修为必定控制毒素还不成熟,如果吕秋瞳神识在接触毒素的刹那即便马上不知道,这还只能说明此毒是无影无形,但吕秋瞳控制那个六颗灵珠可是足足有几十息的时间,为什么突然倒地,这可是一点预兆也无的,按道理来说几十息中至少神识是有所不适的,而不是这样突然爆发。这样说来,只能说明他的神识可能没有问题,应该是身体出了问题。”赵敏一边说,一边有低头思索,露出白玉修长的脖颈,一边还用脚尖踢着地面。 李言飞回了小竹峰所在区域,韦赤陀他们微笑看着李言,林大巧也只是上来轻轻拍了拍李言的肩膀,给竖了大拇指。 “小师弟,那可是老君峰前五十的,你首战就告捷了。” 旁边的龚尘影一双美目看向李言,见李言也望过来,她出声轻“嗯”了一声,好像还算满意的样子。 就连云春去此时也看了李言一眼,但众人都未追问李言如何获胜的。修士都有自己的秘密,别人若是看破那是别人的本事,若看不破也不会追问,毕竟那是人家的底牌或秘密。 李言对他们几个也是微笑点头,然后深施一礼“这还得多射几位师兄、师姐近几天的帮助。”那几人自然明白,李言指的是喂招一事,虽然李言取胜用的是自己手段,但他的战斗躲避、感应对方气息锁定之类的,可都是这几天他们帮助的,虽然短短几天无法帮助太多,但也让李言受益很多,这在其他几峰可是没有的待遇。 然后李言就默默的走到旁边,盘膝而坐,他此刻最需要的感悟刚才战斗经过和恢复灵力。 李言想到自己的取胜也是暗道一声“侥幸”,他用的并非什么神识之毒,因为他体内支离十二中没有这种毒,而是他自己命名其中一种毒素---“同气连枝”,这种毒可不光能用在水系仙术上,其它几系都可使用,施展后会形成淡淡的气体或烟雾,如果这种气体被人吸入,那么会迅速融入血液中,随着血液在体内流动而漫延到体内各支脉经络,不断吞噬血液中的氧气,直至吞噬干净,在这期间,由于是逐步吞噬,宿主开始不会在意,因为无论是战斗还是日常活动,都是要消耗氧气的,偶尔感觉不适,只能是认为战斗过于激烈导致,而当宿主发现不妥时,往往为时以晚。这时体内则会因为各支脉经络中氧气消失,最终窒息而亡。故而李言起名“同气连枝”。吕秋瞳之所以感到胸闷头沉如铅,那就是严重的缺氧所至,这也亏他是凝气期九层了,若是低阶修士估计几个呼吸后就会昏迷。 由于这种毒施展时有淡淡的气体显现,所以并不是容易让对手中招,因此要选择时机,而李言就是在见吕秋瞳施展了“漫天沙雨”中含了“穿破灯”之毒而临时起意的,由于他缺乏对敌经验,还不小心吸入了一口吕秋瞳暗里藏之毒,不过不知是“穿破灯”毒性不够,还是其他原因,对他其实并未半点效用,当他判断吸入的是“穿破灯”时,也是心中一惊,但下一刻并未出现典籍上描述的头晕体乏之状。那一刻他灵机一动,索性假装因不小心吸了一口“穿破灯”,造成了身形迟滞无法躲开吕秋瞳的“漫天沙雨”,顺势施展“水云兜”来以此抵抗,而在水火两系力量相碰时,产生了一片水气升腾,这时李言已趁机放出“同气连枝”,外人如何能看出水气中混有其他淡淡气体。 而那时吕秋瞳已判断了李言乃是水系主灵根,与自己火系主灵根相克,立即采用了强攻手段,随之抢身攻击李言一掌,便进入了那片区域中了招。 至于后来附着在灵珠上毒,乃是另一种支离剧毒,李言命名“附骨之蛆”,具有强烈的附着腐蚀性,不过李言的目的就只是为了阻挡腐蚀那六颗灵珠,另一方面是拖延时间,等待“同气连枝”发作。 李言之所以说“侥幸”那是因为吕秋瞳大意了,被李言“水云兜”与“漫天沙雨”交锋产生的水气迷惑,只是在追击李言刹那摒住了呼吸,后李言躲过他一掌后,他就站在那里发出了灵珠追击,而他那时的所有注意力则被雨幕中灵珠异常所吸引,天空中水气已开始消散殆尽,当然下意识开始正常呼吸,这时空气还还是存在一些“同气连枝”之毒,持续呼吸中也是吸了不少入体,几十个呼吸后便发作了。 “同气连枝”淡淡气体与水火相交产生的气体几乎相同,但仔细分辨还是有所区别的,这些看在那些金丹大修的眼中,还是十分明显的,但筑基修士却也是难以发觉,即使是监战的那名筑基修士现场看到,也是在想了一会后才明白的,他最初也是以为吕秋瞳中了灵珠上诡异之毒。那些金丹长老则因无法第一手拿到此毒研究一番而感到可惜,但同样不能让李言单独展示自己的秘密,一是修仙界大忌,二是那样就以势压人的感觉了,估计魏重然知道必会不依。 这时虚空楼阁上,吕秋瞳面有愧色的站在下面,而那一帮长老有的分别以灵力护住手掌拿着灵珠观看,有的则是低头沉思。 严珑子手掌灵光闪动,也是拿着一枚灵珠仔细观察,一会后他抬起头看向下方忐忑不安的吕秋瞳,想了一下“你且下去吧,你这六枚灵珠,我等看过后自会除去上面之毒,到时你温养一番应该就可恢复了。” 吕秋瞳听了心中大喜,他对灵珠上之毒心中没底,虽然只是神识探查过,但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正不知如何去除,正想事后托人找一名长老帮助去除,而且必须要快,否则再迟些时候,即使灵珠上所附之毒去除了,灵性估计也腐蚀干净,到时就算是彻底报废了,虽然这六枚灵珠不是他的最好灵器,但也是使用很是趁手的,现在掌门既然这样说,无论是他们想干什么,那也不会看上他这种灵器的,当然是求之不得之事,心中大喜倒头下拜后,便转身离开了,不过在他转身的一刻,心中记牢了李言此人。 见吕秋瞳离开,严珑子望着这些看着灵珠或闭目沉思的众人,开口道“刚才吕秋瞳体内所中之毒大家也见到了,虽然没有第一手拿到毒素的形成,但至少在其血液内也算是知道了此毒的霸道,至于这几枚珠子上的毒,我同样是没有见过的。” 不离峰华长老一直闭目不言,在思考着,此时闻言眼开双目“吕秋瞳血液中的病毒,我计算了一下,应该可以通过十二种草药,‘苦石木’、‘水飞子’、‘青葛粉’……,三种一级中期妖兽器官‘青羊颊骨’、‘血风鹰眼’……炼制出来,但由于不是第一手原始毒,所以可能最初形态是否是气体、液体都还不好说。” 这时又一名壮硕红发大汉皱眉道“华师妹所说有几味与我相同,但某家不认为‘血风鹰眼’、‘水飞子’、‘青葛粉’可以使用,‘血风鹰眼’虽然可以快速融入血液且有一定损耗氧气作用,但其本身属火系,在发出形成气体已是极易漏出行藏,并且它穿行在经脉中,会对经脉有灼烧,根本无法做到无影无形……” “曾师兄你这番话倒是错了,我倒认为华师妹所选‘血风鹰眼’很有道理,你所担心的灼烧问题,用‘水飞子’就能中和,反而‘苦石木’、‘青葛粉’搭配倒是有些问题了……”另一位四象峰长老不满的说道。 “繁师兄,你看了这许久,这珠子上所附之毒,可有见解,我认为此毒当可用十八味草药……” 严珑子手捏灵珠望着下面争的不可开交的众人不由苦笑一声,然后又凝目看向灵珠上灰色水渍,自言自语“支离毒身,支离毒身,二种之毒竟需要多种珍稀草药,甚至加上妖兽器官合成方可,有些意思,小师弟看来你的眼光一直不错。” 刚才吕秋瞳昏迷送进来时,那名筑基修士是面有愧色进来的,他一开始带出吕秋瞳时就试图解开其体内之毒,但灵气在其体内游走一圈后,感觉很是难缠,他即使能够解除,估计也需要几天时间,那样吕秋瞳后面比赛也不用参加了,所以只能连同几枚灵珠一起送了过来。最终这里金丹大修也是各个用灵力探查一番后,才由一名长老出手解了此毒,这就是境界差异,现在李言体内支离十二毒还在成长中,会不断加强演变,也许有一天成长到这些长老也是束手无策,甚至恐惧。这也是严珑子在期盼的,但他也就期盼李言快点修到筑基期了,不过那时即使是他也会头痛,就如现在那名监战筑基修士面对凝气期李言所发之毒一样同,不过那样严珑子也算是觉得有些满足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九十一章 木系李言 李言首战之事很快过去了,因为吕秋瞳回来后否认了中了神识之毒,这让很多人失去了兴趣,毕竟魍魉宗玩毒的太多,经常会有新毒现身,得知吕秋瞳是在大意下吸入了毒素,许多人就不以为意了,并且吕秋瞳也刻意略去了他所中之毒的诡异,他不想给其他人提供对付李言的手段,这个只要他自己知道就行了,还有一点,别人知道李言如何施毒又如何,他可不相信李言就那一种施毒方式,只要中了必和他一样无解,至少现在他都不知道如果再次中了此毒,该用什么解药。 凝气期大赛还在持续比赛着,由于一轮每人至少要参加三场才能决出是否参加下一轮,四百二十人胜出一百零八人也是需要相当长时间的,为了加速比赛,宗门采取了与筑基不同的方式,一是增加了战台数量,二是不分昼夜持续鏖战。 李言看着水晶大屏,心中默默的记着不同对手的特点,他截止目前战四场,负二场,胜二场,接下来一场将是十分重要的一战,他负的二场都是分别遇见了二名凝气期十层大圆满的高手,他苦战至良久还是不敌,但令对手感到诡异的是,他们施展的毒素最终对李言的影响都不是关键,往往李言只是恍惚片刻或迟滞一下,但这也给两人有了打击李言的时间,但李言一身水系功法和有些令人难以捉摸的剧毒,也让后面三名对手头痛不已,那二名凝气期十层大圆满高手对李言的评价是,如果不是境界上高出太多,李言后面法力不些不济,想赢极难,不过另一外凝气期九层后期,李言倒是依仗一连串的同气连枝终于让对方中招不敌。 李言估算着自己上台时间,此时已是夜幕降临,荒月大陆那轮巨大的月亮已升上天空,再加上各战台上有阵法之光笼罩,所以台内战斗看的十分清晰。 这时,其中一座战台上蓝光流转中慢慢凝聚成二行字“三十三”对“二十”,一道声音在李言耳旁响起“签成,九战台,三十三对二十”,李言深吸一口气,放出灵器腾空而去,韦赤陀、垄尘影他们并未说话,只是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连同云春去也把目光移向了九战台那块水晶屏,李言这几战也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兴趣。 月光下赵敏如白绸缎般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抬头看看月光,她喜欢月光下和少年说话,此刻少年仿佛坐在身边望着远方天际,说着大青山。 李言进入蓝色阵法光罩后直接飞到了战台中间,举目望去对方尚未出现,倒是自己这次来的早些了。 他收了灵器,静静的站在战台中间,稍倾,一道光华自另一方向飞掠而来,光芒散尽,几百米外出现了一名年轻修士,其身材瘦小,面庞清秀,只是清秀左脸皮肤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自脸颊一直斜入太阳穴处,那怕是过去很久,却也是皮肉反卷,肉芽好像一张眦开的小嘴。倒像被人用利器割过,颇是惊心,感觉那疤痕再深入一丝便能穿进太阳穴。 李言见到此人不由瞳孔一缩,他认出了此人,此人是一名灵虫峰修士,凝气十层中期,其应该还有一头相生一级中期灵兽鬼面马才是。之前李言观看此人和一名不离峰修士对战,那名不离修士境界已是凝气十层后期,在放出大面积蛊虫已占先机情况下,被此人布出大片树木,树木散发的气味迷惑了大片虫云,无论那名不离峰修士如何驱使,虫云依旧盘旋树木之中不愿离去,最后败于此人与那灵兽匹鬼面马联手之下,因李言对那匹鬼面马记忆深刻,当时还问了韦赤陀此人信息,所以一照面便认出了此人。此人名叫周冠儿,灵虫峰排名二十名以内,这倒不是说各峰没有准确排名,只是每个人进步速度不同,只能拿以前排名大概估算才行,加上灵虫峰、不离峰更是有一半实力依靠相生灵虫、灵兽,这些灵虫灵兽成长中实力更是长短不一,也许前期很强,后劲不足,又或许某一时期灵虫处于虚弱期,都会影响主人的攻击威能。 周冠儿站定后,看了李言一会,突然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对李言一笑,脸上蚯蚓般的疤痕月光下更是增狰狞“你是小竹峰的李言,我应该叫声师叔才对吧,不过王天师伯说让我把你打的起不来,后面就不用参加比赛了,可好。” 李言听了眉头一皱,想不到对方见面第一句话竟是这样,显然那王天还没忘记五师兄与左盛妍之战,这是要把仇报到自己身上来了,看来那王天当真是心胸狭隘之辈,报仇无论对象,连身边之人也算在内了。 “哦,那就来吧。”李言听罢,也不想多说,淡淡开口,这倒让周冠儿一楞,想不到对面这人比自己更嚣张。 “好吧,想来狠揍所谓的师叔应该更过瘾,谁让你境界比师侄还低呢,嘿嘿。”周冠儿在这夜里发出一声桀桀怪笑,挥手间一头黑色巨*物凭空出现,那是一头通体黑色中带着点点极艳红斑的马,只是马脸诡异,双眼垂吊,鼻孔占据了整个马脸的一半,其嘴却如女子一般,樱桃小口。让人看了后背有些发寒,。 “乖儿,我们上”周冠儿手在胸前一结,李言就感周身一紧,一股危险感觉自心底升起,他连忙腾空而起,虽然凝气期修士还不能飞行,但腾空滑行百十米还是没问题的,就在他腾空一刹那,他只感觉耳内一阵尖叫传来,如女子凄厉的嚎叫,让他一阵头晕目眩,身形在空中就是一滞,接着眼前一花,数道绿光迎面袭来,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他之前可是见过的,那是几头绿色扭曲的骷髅头,口喷幽火打向他的面门,若是被那幽焰打中,碧绿火焰倾刻间就会蔓延全身。 而鬼面马另外一种让敌人头痛的攻击则是,樱桃小嘴会持续发出女子般的凄厉惨叫,会让人头痛难耐,心烦不已。这时那鬼面马一边凄厉嘶吼,一双巨大鼻孔中仍不断有细小的扭曲骷髅头喷出,迎风便涨,瞬间便涨至成人头颅大小纷纷扑向李言。 李言忍着刺耳的尖叫声,神识护住心脉,正待阻挡袭来的幽焰骷髅头,但这时只觉脚脖一紧,不知何时下方地面中已钻出数根如细蛇般的长条,已在李言神智受扰中缠住了他的一只脚脖,下一刻李言便感右脚脖处一阵刺痛,然后一阵恶心在腹内升腾,他心中大惊,这乃是被植物尖刺刺入毒素浸入体内所至。 连忙右手向前一挥,一片雨幕先在身前挡住了纷纷而至的幽焰绿色骷髅头,左手同时并指如刀向脚下一划,一道青色风刃划出,划断了脚脖处的二根细蔓,而那些细蔓却是如同疯草一般自地下钻出更多,射向李言的腿部。 李言不待这些细蔓追上,左手又是向下一指,地面地上竟瞬间钻破石面铺满一层小草,这些小草仿佛地下的根部连成了一片细密网,把那些伸向空中张牙舞爪的细蔓牢牢的拉住,并且地面上的这片草地不断起伏,下面有更多的细蔓极欲要破网而出,却被这些小草死死压住,李言趁机一个闪身后出现在了数十米之外,但明显身形缓慢了许多,因是中了那些细蔓缘故。 李言躲开攻击后双手再次灌注灵力控制住雨幕和那片小草,而远处那匹鬼面马见攻击被阻,不再继续喷出幽焰绿色骷髅,一声更大的凄厉惨叫后,身上点点红斑阴森闪烁后竟离体而去迅速打入先前那些幽焰绿色骷髅中,幽焰绿色骷髅顿时绿芒大盛,绿芒中竟有红烟冒出,突进速度又快了几分,打的雨幕腾起阵阵烟雾,雨幕面积竟在一点点稀薄,李言原先雨幕中那附着力极强的“附骨之蛆”竟有无法阻止的趋势。 周冠儿则是手指又向地面一指,草地起伏越发剧烈,眼看竟也要压制不住了。 “原来你另一系灵根竟也是木系,之前却都不见你用出,是想留在这最后一场吗?不过可惜是辅助灵根,何况你这点灵力能压制我和乖儿?让你知道境界的差异在哪里。”说罢灵力又是猛的灌注,顿时“噼啪”声中,无数细蔓已经冲破小草编制的细网冲向十几米外的李言,李言脸上涌起一阵潮红,然后嘴角溢出一股鲜血,显然他的法力与周冠儿相差太远,他又要分出一部分灵力抵抗那头一阶中期灵兽鬼面马,那可是相当于一名凝气期六、七层的修士,几乎与李言现在本身境界相仿。 这也幸亏癸水真经凝炼的法力比同阶修士要深上很多,他现在凝气期七层后期,几乎和凝气期九层后期,随着癸水真经的不断精进,越到后期精进越大,最多时灵力可比同阶修士高出五倍左右。 刚才周冠儿这一击中,他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毕竟周冠儿乃是十层中期修士,即使癸水真经乃是远古强大的修炼仙法,但李言毕竟才修行了几年而已,如果没有那匹鬼面马的同时攻击,以癸水真经的强大韧性,李言全力以付倒是能持久拖个一时半刻,他之前面对二面凝气期大圆满修士都未敢力抗,现在面对凝气十层中期到是有些想一试的心思了,但结果还是无法直接抗衡。 在周冠儿猛烈攻击下,李言控制那片草地的灵力立即溃散,已是无法阻止地下细蔓破土地而出。 见到此状周冠儿一声低笑“境界低就是境界低,我可还没用全力,这也就是王天师伯说让你吃足苦头再重创了你,不然直接就废了你。”他嘴上如此之说,手上攻击却未停止,脚下却小心避过那片草地,他可不想步了吕秋瞳他们的后尘,虽然那些小草失去灵力后,已逐渐消失,他还是加倍的小心。 那些钻出的细蔓攻击更加狂舞,已有很多跟着幽焰绿色骷髅一头扎入了李言身前雨幕之中,使得雨幕一阵摇晃,周冠儿见状另一手一拍储物袋,光芒一闪,一把青色飞刀出现在空中,口中轻叱一声“去”,飞刀带着一溜青光射向李言。 不过此时周冠儿可没他口中说的那般轻松,心中惊讶“此人雨幕中之毒当真奇怪,比抗体灵光还难缠,不怪吕秋瞳他们攻之不破,真不知他用何法炼制的何种剧毒,并且此人灵力怎么如此浑厚。”,他当下又放出神识扫了李言几遍,依然是凝气六层中期无疑,这让他一时间也不知原因。 李言又见一柄飞刀射向自己,明显那是一柄品阶不低的灵器,无论是灵器、法宝,最难令人防范的就是小型飞针、飞刀之类的,此类灵器、法宝往往带有附加攻击效果。李言无奈,只能调用灵力全力施为,把挡在身前的雨幕变成一个圆罩,把自己牢牢的照在中间,并同时放出护体灵光。不过这样一来,他消耗的灵力会大大加剧。 台下观此战之人中一些人不由叹息“那位小竹峰李师叔是要败了,境界是硬伤,他那诡异的雨幕虽然可以护住一时,却无法太长,就是慢慢消耗灵力他也是比不过周师弟的,何况他还护体灵光和雨幕一起施放。” 另一名弟子阴阳怪气的说道“就这样的资质,还能做了我们的师叔?真是笑话,除了那水系的毒有些诡异,倒不曾见他如何了得。” “听说此人修仙时间不长,短短几年能到此地步,难道你能做的到?”一名样貌秀丽的女弟子不服的说道。 “我要有位金丹师傅,你以为我会不如他?”那人反驳道 “那为什么没有长老或峰主收你做弟子?”旁边另一位胖修士给秀丽女修士帮腔。 “皮胖子,你是要肉胖了是也不是……” …… 赵敏盯着水晶屏,脸上出现了一丝担忧之色“看来支离毒身也并非同境界无敌,至少是跨三四个境界后就无法弥补这个鸿沟,看来李师弟是要败了。” 离长亭站在一旁看到她般模样,不由心中一笑,搂了搂她的肩膀,赵敏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头去,心道“我只是觉得支离毒身传说那般厉害,他因境界差距太大输了可惜罢了,你就这般表情。”但她生性淡漠,也不想解释。 另一区域,林大巧见李言只能收缩在雨幕中苦撑,不由双拳叹了口气。 韦赤陀也是有些担心的望着水晶屏“小师弟此战难了。”因为他看出李言这时表情不是装的,真的是在苦苦支撑,而且脸色开始苍白,那是灵力不济的前兆。 云春去这次倒时观看了,见到李言如此,他竟然开口说了一句“他需要更多的喂招。” 龚尘影同样也看出了李言的不妥,又看到周冠儿每攻击前进一分,都万分小心的探测一下四周,心中一叹“支离毒身,只能帮得了一时,对方一旦有所防范,那就难以凑效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九十二章 控制 李言此时确实情况不好,与灵虫峰和不离峰的修士对战就是吃亏,现在他等同于力抵二名修士,一名修士几乎与他境界相等,另一个高出三个境界。如果不是癸水真经这等逆天,估计战斗打到一半时李言就因灵力枯竭而败了,并且境界高出一层可不仅仅是灵力总量的增加,质量也是原先的数倍,他的灵力精纯程度差周冠儿几个等级,这导致了使用仙术的威力也小了几倍,他现在就是依靠体内五口灵力缸生生不息产生灵力,即使这样也是入不敷出,幸好体内支离十二中的“附骨之蛆”没有让他失望,在他全力施为下,周冠儿与鬼面马竟一时无法突破防御。 此时,他灵力已经快见底了,眼见周冠儿加大了攻击,自己雨幕中的毒虽然可以迟滞鬼面马幽焰骷髅头的攻击,但仍有三、四个幽焰骷髅头突破到了自己护体灵光前四、五寸处,而那柄飞刀灵器更是犀利,虽是后发,却以极快速度突破雨幕,离自己护体灵光只有一、二寸左右了,一些细蔓也是慢慢攻了过来,只是此刻的幽焰骷髅头与飞刀样貌也是大变,幽焰骷髅头“肿”了数圈,越靠近李言“肿”的越发厉害,一层层灰色水渍中只能隐隐看见绿光闪动;飞刀也变成了一把灰色“飞棍”,细蔓更是成了粗藤。 周冠儿心中也是郁闷,想不到一个比自己境界低了四层之人,竟然有如此坚固的乌龟壳,那毒当真令人难以捉摸,自己感觉那柄飞刀灵器只怕这次使用过后便是要废了,好在幽焰骷髅头和细蔓都是灵气所化,只是暂时受到影响,既然飞刀灵器以后不能用了,他狠了狠心,打算飞刀只要一突进到李言护体灵罩前,就让它自爆,一柄灵器自爆威力,即使是以他凝气十层修为也是要有多远躲多远,至于李言会不会死,则不关他的事,反正宗门每次比试都是让双方全力出手的,旁边自有监战之人保护,但他知道这种大比还是出现过不少次意外的,造成一些人死亡,但事后宗门也就不了了之了,除非那人是核心弟子,眼前这人虽然有金丹师傅,但距离核心弟子可还远呢。 另一个让他不解的是,李言之前就中了细蔓刺之毒,那些毒可是他精心炼制的,刺入人体后,毒素随血液上流,使人五脏出现异常,先是恶心呕吐,继而开始麻痹神经,使会昏厥,甚至引起心脏无法跳动,直至使人死亡。这李言何来的解药?并且李言只是在先前躲避时明显腿脚有异,但现在这么长时间了,他竟然没有毒发。这也是监战之人迟迟没出有出现的原因,如果李言身体一有不妥,监战之人第一时间就会出面救治,并且终止比赛。 想到这,周冠儿心中发狠,打算全力催动飞刀突破雨幕,立即自爆。他没有发现的是,身后十几米处,他曾小心避开的那片草地,因为李言灵力不再支持,而本应消失的小草,竟然还有四、五簇留在那里,不过亦是半透明状,一幅摇摇欲坠即将湮灭的样子。 周冠儿先前也是用神识探查过,发现这些草就是木系灵力施展出来的普通仙术,其内并未发现异常,而且随着李言撤回灵力后,那块草地也就一块一块接连消失,这正是仙术施展后没有灵力维持的正常现象,但他还是小心绕开了那片草地。 也是此刻,那四、五簇半透明即将消失的小草突得化成了点点细小光点,下一刻就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之中,周冠儿正在全身心攻击前方,所有精力、神识都集中在李言身上,为了全力催动那柄飞刀,他也没有开启护体灵光,因为李言被困在雨幕中,而这一片地方他之前可都是一寸一寸用神识扫过,所以放心的向前攻击。 突然他心头警兆大起,感觉脖子处有凉意,不由大骇,急忙撤回神识,内视体内,扫了一圈后,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不由的有些迟疑不定,然而正当他打算计划下一步是继续进攻,还是确定周边是否存在异常时,那匹鬼面马突然凄厉惨叫又提高了几分,这本应是攻击加剧的节奏,但听在心意相通的周冠儿耳中却是面色一变,因为他听出那是鬼面马真正的痛苦嘶鸣,他急忙转头看去,此时那鬼面马突的急剧摇头,好似要摆脱什么,然后在一声嘶鸣中一对小眼突然由原先黑绿变成了纯白色,然后大鼻一呼,十几个幽焰骷髅头向他射来,周冠儿心中大惊,明显这鬼面马是中了对方的仙术或是剧毒,他连忙撤出一手来挡,另一手仍然维持对李言的进攻。 在周冠儿挥手间一大片焦黄树叶出现在前方,十几个幽焰骷髅头被裹住并阻挡在几十米开放,而就在这时,周冠儿突然觉得心脏一阵痉挛,仿佛被人狠狠攥住一样,不由痛的闷哼一声,不等他调息检查,那攥住心脏的力道又是一紧,这下痛的他大叫一声,浑身汗如泉涌,一股莫名力量从脖后直刺识海,周冠儿神智顿失,本来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中迅速泛起了一层白色,眨眼间已成纯白之色。 周冠儿恶狠狠的看向四周,一眼就看见了鬼面马,手中灵力一闪,自他背后天空处出现了黑压压的无数箭矢,他只要挥手间,那鬼面马便有可能会被射成刺猬。而远处的李言仍就躲在雨幕后,不与这一人一兽照面。 就在此时,战台蓝色流光一闪,一人已鬼魅般出现在周冠儿身后,轻手一拍,周冠儿已软倒在地,失去灵力支持那片焦黄树叶再也无力阻止幽焰骷髅头,十几只幽焰骷髅头激射而至,那人只是手一招,十几只幽焰骷髅头也已消失无踪,与此同时他已到了鬼面马身前一晃,鬼面马嘶鸣声戛然而止,也是倒地不起。此时天空中片黑压压的箭矢才逐渐消失。他迅速的检查了周冠儿与鬼面马一遍,眉头一皱,二道灵光分别打向一人一兽体内,正打算看向李言处,突然他耳朵一动,似在听着什么,一个呼息后他迅速一手拎着一人一兽向光罩外闪去,临走时才凝重的看向已撤了雨幕和护体灵光的李言一眼,一道声音在空中飘荡“三十三胜”。 离长亭看的目瞪口呆,一些情况让她无法理解“这也能胜?那些草上之毒如何确定周师弟没有准备情况下而突然发动攻击的?” 她是筑基高手,自然最后看到了那几簇小草溃散的情景,明显那些半透明的小草是受李言刻意控制,用灵力维系不散的,这些也让她叹服李言心思之慎密,即使她先前也怀疑到草地有可能是李言设毒的一个陷井,但在草地一片片慢慢时,又见周冠儿同样小心的探查身前身后一番后,便不再注意,到后来双方战斗胶着在一起不过才短短七、八个呼吸,更不曾注意那几簇几乎透明,又像正在消失中的小草,直至那几簇小草溃散时化成的点点细光,才让她有所察觉,李言这一套布局令她不由的高看了李言几分。但最让她不明白的,就是李言如何能控制小草上的毒一直不散,而在特定时间时才会扩散攻击的,要知道控制小草不散这里人人都能做到,但控制上草的毒不让人发现而又在一定时间能攻击,这可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这时几个区域内,注意到这场比赛的修士,不由的一片哗然,顿时议论声大作,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看清的修士也是在讨论李言是如何控制毒素时间的。 在一片纷纷议论声中,赵敏嘴角掀起一丝笑意,李言果然没让她失望,一层层布局,最后还是胜了这一人一兽的联手攻击,但她也在奇怪少年控毒手段是如何做到的。 王天和左盛研脸色难看,身上散发出森冷气息,让他周边几丈内灵虫峰修士都纷纷躲开不敢言语。 “小竹峰!竟然面对一名凝气期低阶弟子都无法拿下,周冠儿真是无用之极。”左盛研脸罩寒霜,裸露的小腹上的蝎子更是颤抖不已,一双雪白长腿都气的更白了几分,王天则是气息又阴沉了许多。 李言回到了所在区域,林大巧不停的上下打量他“小师弟,了得,了得啊”嘴中啧啧不已。 韦赤陀咧开大嘴“有长进,想不到你还留了一手,阴人的手段和大师兄有得一拼。”说完自觉好像有些不妥,赶紧环顾看了下四周。 云春去则是罕见的对李言点了点头。 龚尘影则是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李言,似有话说,但最终也未开口。 虚空楼阁中,刚才监战九号站台的修士望了一眼这里分成几拨大声讨论的诸位师伯和一脸无奈的掌门赶紧告辞离去,只是边走边想着刚才掌门在检查过周冠儿身体后与其他师伯师叔说的话“竟然是可通过神识远程激发的病毒。”这让他心中翻起惊涛,这种毒素可是传说中的东西,正确说应是魍魉宗近上万年一直在研究的方向,神识远程激发毒素,虽然他们都可以做到,但如何能让毒素一直处于蛰伏状态是一直无法做到时,这点无法做到,那么毒素在布下后就一直时时在挥发,可能不等到神识激发就自行挥发完了,另一方面就是毒素一直时时挥发,敌人神识只要一扫便有可能知道,所以布了对高手那也是无用。 魍魉宗想了很多方法来想让毒素蛰伏不显,但无论是用灵力包裹,还是用神识压制,都会让对手感应到灵力和神识的存在,最理想的就是用另一种药物压制毒素的挥发,但另一种药物要想到做到无色无味,甚至是无形才可,本身具备了这些条件还不够,还要能够与毒素本身不冲突,还要能受神识控制而不影响里面毒素的激发等等条件,这些都是一直无法解决的,不想今天他却看见了,真不知这李言是如何炼制出来的。 这种毒素和神识之毒可是两回事,神识之毒是可以麻痹、腐蚀、甚至是延着神识攻击向本体之毒,而神识控制的毒素,是自身无影无形,可以通过神识远程激发之毒。 严珑子只所以没有瞒着这名监战修士,因为他根本觉得这样没必要,李言只要日后施展出来这种毒素,一次二次可能无法猜到,但只要有心人还会有人猜出来,但就是猜出来又如何,你又能一定能防住吗?另外他也不担心在这宗内有人会想从李言身上拿到配方,一是李言根本无这配方,二是李言这体质想必很快就会有不少人开始知道了。其实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李言资质太差,在严珑子心目最多以后多了一名强大的筑基修士罢了。哪怕李言如果是地灵根资质,他也会严密封锁这个消息,直至李言强大到能够保护自己,不怕其他三宗人惦记着。 这名监战筑基修士心中其实还有一件事一直在想,就是刚才这毒他无法解除,他当时检查周冠儿和鬼面马后,只能用灵力护住他们神智和心脉,他就以为是李言自己研制出来的新毒,所以正打算开口要李言拿出解药时,便被长老传音带了周冠儿来虚空楼阁。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九十三章 三系灵根的李言 就在魍魉宗凝气比赛的同时,十步院一处小院前,一名身负巨大剑匣的年轻修士与站在门外的两名修士在低声的交谈,说了几句后便推开院中走了进去,院中绿树苍天,浓阴清凉,这是一座四合院,院中并无一人,院间地上种植了不少灵草,一片片整齐的划分开来,青翠欲滴,微风中轻香入鼻,甚是清静幽雅,这名修士并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只是看了看院中方向,便抬腿向一处房舍走去,推开房舍,屋内古色古香,镂空的窗棂、颜色深沉的长桌四周摆着几张色泽古朴圈椅,淡雅的屏风,造型优雅,工艺精湛,带着浓厚的东方文化和美学神韵。 负剑匣修士进屋后,便径直朝屏风后面走去,来到屏风之后,哪里是一处书架,上面竖立摆满了典籍,他来到书架处伸手拿出一本典籍,然后认真的翻阅起来,当翻到其中一页时,便会用手聚集灵力,在某字上一点,那字荡起一圈涟漪后,便从这行中消失不见,使得这行字中断无序。就这样他不断翻阅页面,不断点击,一行行中的某字也是不断消失,当他连续点击十三次后,手中典籍化作紫色光芒消失无踪,而眼前的书架则是一阵扭曲后,显出一个泛着紫芒的黑洞,黑洞缓缓旋转,似通往无尽虚空,负剑匣修士则是一步迈了进去,消失无踪。黑洞也在他进入后,扭曲了几下后消失无踪,而刚才的书架又出现了那里,上面的一排排竖立典籍依然如故。 一片灰色天空下,到处都是光秃秃的灰色山脉,山峰耸立连绵不绝,此时一座灰色山峰顶部,空间一阵扭曲后,一名负剑匣修士从内走了出来,而在他前方的悬崖上有一剑眉朗目青年负手而立,正望向远方。 “师兄,星长老让我告诉你魍魉宗正是用了凝气期修士参加生死轮,现已在选拔中。”负剑匣修士见到前方像是在等人的剑眉朗目青脸上并无意外,上前一步恭敬说道。 “哦,入瓮了吗?”剑眉朗目青年并未转头,淡淡说道,声音无惊无喜。 “那么是否要通知太玄教、净土宗的几位师兄?”负剑匣修士小心问道。 “他们,他们还在那几处未走出来呢,我到时和他们说吧。”剑眉朗目青年声音依旧,但目光却移向了更远方。 负剑匣修士顺着剑眉朗目青年的目光望去,远方绵延的灰山中不时隐隐有怒吼声传出,并且各色灵气波动也同时在天空闪过。 而在剑眉朗目青年这座山峰的下方,有几十名修士一身煞气、血气冲天,灰色衣衫上有些破损,不少人身上还沾满了血迹,个个面无表情的站立着,身上灵压都是凝气期十层。 李言望着几十米之外,一名不离峰的修士正脸色有些发青的的望向他这边,头顶上一片虫云嗡嗡振翅,却未攻向李言。 李言面无表情,不见有任何动作,对面那名修士脚下突然下陷,那名修士显然是早有防备,身形已腾空而起,那片虫云也忽的飞向李言,然而就在此时,虫云上方一大片黄沙当头罩下,虫云发出尖锐嘶鸣,在黄沙间穿梭急向李言攻击,但已是有不少在进攻途中纷纷落下。 不离峰修士躲开了脚下的“流沙术”后,身形向一侧飘了几十米,刚一落地,心中警兆突生,但不待他有所反应,脚底一道烟雾已钻入他的裤角,当即大叫一声“不好”,然而为时已晚,他急忙拿出丹药吞服,但只是二个呼吸,他便心脏一阵痉挛,痛苦大叫一声扔了丹瓶,接着双瞳一片雪白。 正在此时,蓝色光罩一闪,一道身影出现在这里,正是此台监战筑基修士,一掌拍晕了此人,然后大袖一挥,天上剩余的虫云以及地下一层的蛊虫已是不见。他抬头看了李言一眼,丢下一句话“三十三胜”,便拎了那名修士飞向虚空楼阁,监战筑基修士心中郁闷,只要是这人上场,不管在不在那个战台,如果对方中毒大部分都需要送到金丹长老那里才能解开,只所以说大部分,是因为有几种毒他们却是能以灵力或一些解药驱除的,但对于另一部分毒素,就连筑基修士也无把握在短时间内解除,偏偏这小子只会放毒,并不会解毒。 这时台下各区域议论声大起,显然观看李言比赛的人越来越多,这也由不得李言,他几次施展支离十二后,已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这位小师叔又赢了哎,难道即使境界高过他也是无法战胜吗?”一名修士一脸好奇的问道。 “瞧你说的,他不也是输了几场吗?不过好像在凝气期十层后期以下基本难以取胜”一面貌老成的修士说道。 “师兄说的是,此人输的几场,大部分都是输在十层大圆满的手上,大都是激斗不久,他自动认输的。”另一人毫不客气的说道。 “不过此人真邪乎嘿,他那手神识控毒当真是无影无形,这都栽了十几名师兄了,那个不是九、十层的。” “主要是他一身法力也邪乎,明明是凝气六层中期,灵气质量也是那样,可就是硬能拖的十层初期,甚至中期师兄没有脾气,这得多深厚的灵力啊。” “他应该是凝气七层后期,这个我听一位筑基师伯说了,他有隐藏功法的手段,我等看不出来罢了,不过即使这样也真是如你所说,邪乎,七层能拖住八层中后期就算不错了。” ……………… 李言面色平静的回到了小竹峰所在区域,韦赤陀他们已是见怪不怪的对他微笑,李言也是微笑回礼,然后就抓紧时间盘膝打坐恢复,这几天随着人数越来越少,战斗程度越来越密集,他必须抓紧每一刻来恢复。 他没注意的是,一双美目正越来越好奇的盯着他。 李言这几日已彻底融入了战斗,越来越得心应手,癸水真经与支离十二配合越来越纯熟,但他只增加用了土系灵根,就不再多显露自己的杂灵根,这让许多人都认为他是水、木、土三系地灵根。 李言也是开始不断用支离十二配合三系仙术,他最让别人心寒的就是神识控制之毒,只要他走的地方,就有可能会悄留下神识控制之毒,或在地下以“流沙术”激发,或在空中以“云雨术”激发,或在风中以“风刃术”激发,只要对方一个不小心站在他走的地方,如果神识再没有仔细探测是否有残留的仙术存在,那么只需要一点点,一丝丝就能迅速激发神识控制之毒,下一刻就是对手倒霉时候。 李言也因此总结出了一套攻击手法,他一进战台,就会在战台里快速飞行几圈,让对方心中直骂他无耻,不知道李言在何处留下了暗门。这样一来,他们就要时时开启护体灵光,时时放出神识,还要时刻留意自己是否进入了李言走过的区域,他们自己也能在其他区域存放毒素,但无法遥控激发,那些毒素短短时间就会自行挥发干净,除非他们施放数量巨大的毒素布满整个战台,但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法力。 这些对战李言的修士在全开启护体灵光和神识的同时,就必须尽快拿下李言,不然只需个把时辰,自己灵力就得全部耗光。但李言就是采用游斗加防护的方式,那令人头痛的雨幕一时半刻根本无法攻入,偏偏李言法力与境界是大大的不符,让几名十层初中期修士仗着深厚的法力,上来便是一通威力巨大的灵宝、仙术齐出,想在几个照面就把李言打趴下,但李言除了令人难缠的雨幕,剩下就是滑不留手,土遁术、流沙术交替使用,你还不敢离的太近。 刚才那名不离峰修士也是十层中期,一通威力巨大的仙术使出后,被李言狼狈的抗了下来,虫云也被李言以土系漫天黄沙堪堪抵住,倒是有几十只蛊虫穿了过去,但最后麻痹倒在了雨幕中,掉在地上成了一大坨灰色物质。最后不是这名修士不想放出护体灵光和驱动更多虫云,而是这战台所有区域在他记忆里李言都走过了一遍,他已无更多灵力和神识,所以在最后虽然心生警兆却已是体乏力空,还是中了李言神识控制之毒。 而那些监站的筑基修士已是知道,只要中了毒就可以宣传比赛结束了,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场内打晕此人。 现在各峰修士看见李言,除了更加关注,则是不少人都在骂他无耻,但谁也没把握能在几个照面中干掉李言,除非是筑基修士吧。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李言支离十二中,只有二种毒素可以通过神识控制,一种就是对付周冠儿使人神智大失,双目纯白,攻击一切视线内的生灵之毒,他起名“眉目传情”,这让以后听到此毒名称的修士更加觉得李言无耻。另一种名曰“一路高歌”,此毒李言在小竹峰后山平台上算是较早试验的一种,可以沿着植物的茎叶和人体的毛孔渗入到内部,自内而外液化植物和动物的躯干,最后化成一滩黑水。但这种毒太过霸道,李言在这次大赛中从未敢用,他怕用了,对方可能等不到金丹修士就挂了,自己可是不会解毒,无法及时给对方解除的。 离长亭踢着脚下的地面,不时从长袍下摆处露出光滑白皙圆润的小腿“这小子有意思啊,连丁支十层中期都败了,敏师妹,我觉得他以后可能会赶上我家无一的。” 赵敏心中一阵恶寒,心道“你和你姑姑一样,说话没一点保留,尤其你那姑姑看魏重然的眼神。” 她看向离长亭“离师姐,那小子可比不上李无一,心思还不够狠,李无一第一次参加凝气期比赛,他手下有几个不重伤的。不过我真希望那小子能参加生死轮,那样也许他更能放手一搏。”赵敏总是感觉李言有很多手段并没有使用,可能使出后,即使是凝气期十层圆满也不一定能讨得好去。 “嗯嗯嗯,我家无一就是男人,奴家最喜欢他的那种假虚伪了。” 赵敏是一阵无语,身上起了一层颤栗。 月落日升,日落月起,又是二天过去,在巨大月亮升起的到中天时,大赛迎来了最后时刻,此时修士还有一百四十人,这些人已有不少刚战了二、三场,或胜或负。 李言望着蓝屏上蓝光流转中慢慢凝聚成二行字“三十三”对“四百零五”,听着耳旁响起“签成,十七战台,三十三对四百零五”。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九十四章 四象峰的高手 夜色中,李言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的望着水晶屏,大战到了这个时候,留下的都是强手,而“四百零五”他记得的很清楚,四象峰凝气十层大圆满,他自开战以来,遇见了三名十层大圆满,他硬抗一人,也是想试试能在十层大圆满手下能撑多久,直至力竭而败,而另二人,李言打了不到半刻钟就直接认输了,现在面对此人名叫杜三江,虽然同样是凝气十层大圆满,可名气比那三位大的多,此人已在凝气十层大圆满停留了五年,本来近期就要冲击筑基的,但听说生死轮开启,便压制了冲击时间,想进入生轮轮获取一件宝物后再冲击筑基。但这场比赛李言考虑了后,认为必须全力以付,因为现在剩下的,基本都是强手,下一场也许还是抽到十层大圆满也说不定,那样自己就退无可退了。 李言在同时关注其他人比赛时,就看到杜三江的大部分比赛,此人一身阵法已初具雏形,听说是自褚卫雄,褚卫力兄弟后,四象峰最看好的后期之秀,现在虽然达不到以阵入道,但也能法随阵出,而且听说他精研近百种大大小小阵法,此人之前只负了一场败给老君峰修士。 “小师弟,此战艰难,此你得提起十二分精神,现在算来各人都是最后一轮,只是几场不定罢了,你已赢一场,负一场,此场胜了,就有更多机会。”韦赤陀也是一脸凝重。 “小师弟,小心归小心,心态放开就是,只是此人厉害,如果你能胜了,下面如果不再抽到十层大圆满,那就差不多了。”林大巧笑道。 云春去竟默认的点点头。 “你小心他的防护,此人估计不会放出护体灵光来消耗灵力,应该是以阵护身,他毕竟是练成了法随阵出。”龚尘影亭亭而立,望向李言。 “多谢师兄、师姐”李言道谢后,灵光大盛,腾空而去,黑夜中在巨大圆月下横划而过。 十七号战台,李言飞至而来,蓝光一闪,他已进入了战台防护法阵,可就在进入的一刹那,他身形不由一滞,一道温和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师弟,此人已到法随阵出,你当全力以付。”这是大师兄的声音,原来这座战台乃是由他监战,这倒让李言一楞,自开战以来,他也想到或许能遇见李无一的监战,但都快结束了也未遇见,声音又再次传来“我不会做任何干涉”,然后再无动静。 李言心中升起一丝暖意,然后继续向中心处飞去。 等他来到中心处时,对面已有一人站在地上,此人身材适中,年约二十出头,一张国字脸,黑面无须,面带微笑,一双眼睛正不停的打量着李言。 “闻名不如见面,李师弟当真年少。” 声音纯厚中正,给人感觉此人定是正直忠厚之人,李言看清此人正是杜三江,他也知道杜三江同样被四象峰一位金丹长老收入门下,也是金丹一记名弟子,所以喊他一声师弟,倒不奇怪。 李言看过他的比赛,知道此人倒是和他面貌一般,心地是十分的忠厚,与他交手的基本都是自动认输,并无伤残出现,但由此也可以此人之厉害,能迫的这些个个骄气之人自动认输,非有碾压之力可做不到如此让人心服口服。 别人客气,李言当然不会拿架子,也是躬身一礼“见过杜师兄,待会请师兄手下留情。” “呵呵,李师弟言重了,你的战斗我可是见过的,当真神鬼莫测。”杜三江依旧稳稳站在那,并未放出护体灵光,微笑说道。 李言闻言不由挠挠头,不知如何回答。 “呵呵,李师弟我们开始吧。”杜三江带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李言知道这是对方让自己先动手,当下也不客气,伸手一挥一片黄沙已漫天而起,罩向杜三江,然后自己却向后飞去,距离迅速拉远,他知道对方是阵法高手,他只能先攻击后拉远游走,看是否有机会寻找机会,他根本不指望这一击能产生什么效果,就是想拉开距离罢了。至于和对方硬撼什么的,李言想都未想过,那可是十层大圆满,人家估计就是希望自己能正面对决呢。 见李言如此这般小心,杜三江微微一笑,身上黄光微闪,竟不惧漫天黄沙直面大踏步而去,下一刻大片黄沙落下来,杜三江身上那些黄光发出淡淡光泽,竟形成一圈光晕护在身外,黄沙打在其上发出“嗤嗤”之声,如密集雨点打落沙地,但他仍是一幅闲庭漫步的样子,不紧不慢追向李言。 只是一个照面,李言心中已是大骇,刚才漫天黄沙他虽未指望一击有果,但也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在黄沙中他加入了支离十二中的一种带有灼烧强腐蚀性剧毒,但结果却并无任何作用。李言也看出杜三江周身黄色光晕并非护体灵光,因为护体灵光只有到了元婴期才会形成淡淡之色,甚至是无形。 何况他之前也见过杜三江战斗时用过,这是一种小型阵法,只需极小灵力控制即可,其威力主要来源于阵法中的阵纹,阵纹可沟通天地,借用天地灵力进行运转、攻击、防御。 眼见杜三江一步步逼进,李言只得不断后退绕圈,边游走边攻击,他知道杜三江也是要寻找机会布置阵法,也说不定在他移动中已经布置了阵法,只是自己看不出来罢了,但他没有办法,更不敢让杜三江靠近,那样自己更加可危。 杜三江就这样不紧不慢的逼进李言,李言走的地方,他毫不犹豫的跟进,丝毫不担心李言神识会设下毒陷井,并不时发出攻击,他的漫天黄沙、巨岩术、尘封术等土系仙术可比李言强的多,也会的多,毕竟人家才是真正的土系强者,偶尔还会用土墙术四面围堵李言,让李言可移动的空间越来越狭小,而李言的攻击大多都被杜三江硬抗了下来。 这时台下观战之人议论更盛“那名李师叔不行了,快被围住了。” “他遇见杜师叔,算他倒霉,之前他胜也是靠运气,如果多抽中二个如同杜师叔这样高手,他早败了,毕竟光靠一些陷井,还是无法面对强大对手的。” “你这样说可有些不对了,像杜师叔这样的高手虽然还是有不少,但又有几个能不用护体灵光硬抗对方仙术攻击,不惧对方下毒。” “你说的倒也确实如此,先前这位李师叔也是遇见过四象峰弟子的,可惜都不能做到法随阵出,无法祭出小型阵法护体,用灵力硬抗便持久不得了,不过这次杜师叔这般光景胜算极大了……” ………… 龚尘影抱胸而立,胸前波澜壮阔一片,她之前虽也有陪李言喂过招,但现在想起来李言显然未出全力,他那时应该就是磨砺自己的应变能力了,并未使用自己的一些压箱底手段。所以龚尘影之前也未看好他,但经过这几天几夜,李言让她越来越感觉有点神秘,灵力明明是凝气期七层中期却能硬撼凝气期九层而不落下风,就是对上凝气十层他若采用游斗方式却也能撑住相当长时间,还有就是那一身毒素,让人见所未见,可当时喂招时这么多人也没逼出他完全施展,来来去去就那那么一、二种。 近几天李言的表现真是让人有些期待,垄尘影虽未看好今天这场战斗,却也是有所期待的,但开场时间不长,没料到李言被打的如此狼狈,可以说就是毫无还手能力,杜三江太强大了。 她当然能看出来杜三江的攻击目的,就是想把李言堵在狭窄空间,好立即施展阵法,不是杜三江现在无法布阵,而是他现在布阵需要时间,那样李言就有时间跳脱出去,也能知道阵法所在位置,杜三江还没有修炼到褚氏兄弟那般阵随法出的境界,到那时挥手间一座阵法就可成型,以后再继续修炼就是看出手间能布多大威力的阵,布什么样的阵了。 “不过他韧劲还是很不错的,这样硬撑应该是想从对手身上多学些东西吧,即使这场败了,他还有一次机会。”龚尘影想到这,嘴角竟露出一丝浅笑。 此时台上李言面色凝重无比,他已被杜三江施展土墙术围堵了数次,差点没有脱身逃出,他抽空抬头看看天色,此时巨大月亮已向天空中央移动,照的战台雪亮一片。 杜三江虽然表面没有波动,但也是头痛,这位李师弟的雨幕术中的毒当真难缠,自己攻击总是陷入泥泞之中一样,已经损失了三件灵器了,也未见效,三件灵器都变成了灰色一坨的东西落在地上,让他心痛不亦,所以现在改用了仙术进行攻击。李言的油滑让他一时间也是没有机会施展手段布阵困敌,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别的战台早结束了,就他们这边在僵持,不过杜三江心里已经有底了,经过半个时辰的消耗,李言可比他消耗大了数倍,雨幕术、护体灵光,还有他偶尔的反击,估计李言现在也是剩一小半的灵力了,李言毕竟是低了几个境界,他修炼的再好,灵力总归是弱点。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过去,台下此时大部分区域的修士,都在盯着这边观看,在佩服杜三江的同时,也在叹服李言的挨打能力。 李言面色苍白,浑身湿透,他现在连偶尔反击都做不到了,索性都撤了护体灵光,所有灵力都放在雨幕和逃跑上,他现在严重体力透支,又抬眼看了一下天空,知道自己无力再撑下去了,现在每次躲闪都让李言胸中恶心,眼前发花,明显是灵力亏空的前兆。 杜三江嘴角露出笑容,这半个时辰,他已把李言堵在了一角,这片地方在小只有四五百米左右,他计算了下,自己布阵应该没问题了,他凝神后一道仙术唤出后,顿时这片区域出现了个高十丈,粗近四十米的龙卷风柱,风沙走石,带着巨大吸力直接卷向李言,而与此同时,杜三江另一只手在腰间一拍几块灵石已飞向空中,迅速散开飞走,按一定方位落在了地上,组成了一个约三百米左右的不规则区域,然后杜三江手上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印法结出,无数散发着古朴的篆字闪着金光如雨点自空中纷纷洒下,落入那片不规则区域,一闪之后便没入了地下,随着金色篆字不断洒下,那边区域空间不停的波动,在十几个呼息后,那片区域看似又恢复了正常。 而这时李言正在苦苦抵挡龙卷风柱的吸入,但小半个身影已没入龙卷风柱之中,杜三江见状不由一笑,双手一指,顿时龙卷风柱呼啸声大作,吸力顿时大了二倍不止,李言只是抵挡了一个呼息便被吸入其内,然后龙卷风在杜三江控制之下,已慢慢移向了那片不规则区域,显然他施展这龙卷风也是吃力的。 “成了,成了,那边阵法成了,李师叔马上就困住了。”台下不少人叫道。 在数个呼吸后,李言发现自己已身处在一片金茫茫的天地中,他看不出这里有多大,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他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但依旧放出仅有二成的灵力护在体外。 杜三江看着那片区域,这时他已撤了龙卷风柱,此术太消耗灵力,以他现在的境界只能勉强施出。看着李言,他还是由心佩服李言的韧性和小心,都到了这步,李言仍然小心放出护体灵光,这让他想马上发动阵法攻击的念头停了停,看来这位师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而台下众人,这时看到的李言正在奇怪的在那片区域走来走去,在绕着一个不规则区域转圈。已有人不满说道“这根本没希望了,还耽误什么时间,认输就是了,他的毒怎么能穿透阵法出来,就是能穿透阵法又如何攻破杜师叔的护体小型阵法。” “那就等呗,估计他的灵力也不多了,你看他的护体灵光微弱,已有不稳现象了。” ………… 但这时台上的杜三江可不想再等了,他观看了数息后,确定了李言灵力已经快见底了,是无法挡住阵法的攻击,于是手上印决一催,那边区域灵光大盛,嗡嗡声大作。 李言正在小心探查中,忽然感觉这片天空扭曲变幻,无数金色长戈四面八方呼啸而来。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九十五章 月亮下的李言 李言大吃一惊,望着如此铺天盖地的金色长戈激射而来,他这点护体灵力估计也就是二三息时间便被洞穿,自己就会成为一只刺猬,不由长叹一声,看来只能是最后一赌了,这时耳旁边传来杜三江声音“李师弟,认输吧,不然师兄也不一定能控制住阵内情况。” 李言苍白的脸上都是汗水,他紧闭双唇,杜三江皱了皱眉头,心道“这李师弟怎么如此不识好歹,既然如此,我便只能在紧要关头尽力控制了,不过到时重伤至残可能未必能够幸免了。” 李言则是心中默念,“护体灵光估计能挡住三息,但不能全赌上,那就赌一息,一息后认输。” 望着那些已激射到不远的金色长戈,李言鼓荡全部灵力,顿时护体灵光大盛,而这时这边区域外,李无一已站在空中,身上灵芒吞吐不定,他也无法确定能否第一时间求得李言,因此也只能是全神警备。 刚才所发生这些只不过是在短短瞬间的事,神识传音只是心念微动的事,而李无一早在阵法一变时,就飞到了站台上空。 就在杜三江传音后,金色长戈已距离李言只有二百米,然后就是一百五十米,一百米,五十米…… 然而就在金色长戈即将临体时,无论是台下观看这场比赛的修士,还是杜三江、李无一,都是屏住呼吸,李言更是汗如泉涌,不遗余力的鼓荡压榨体内全部灵力。 就在此时,战台之上突的异变陡生,一道强烈的白光自杜三江身上升起,杜三江像个巨大的白色光柱,刺的人们无法直视,纷纷闭眼,就连李无一都不由自住的眨了下眼,一股深厚的威压自杜三江身上升腾而起,然后杜三江身上一声震天巨响发出。 刚才杜三江正控制阵法攻击时,他突的心头一跳,手上印决不由一滞,紧接着他就感到一道白光自身外护体阵法猛的压下,然后一股不下于凝气十层大圆满的压力全部打在了上面,他这护体阵法虽然不俗,但也看如何相比,如果他全力开启,估计能挡住同阶修士的全力一击,但此时他已开启了半个多时辰的阵法,加上攻击所用灵力也是消耗了七成之多,敌人又之被他控制在阵法之中,根本没有太多防备,护体阵法如同一层簿纸一般被瞬间撕裂,然后轰在了他的身上。 杜三江就感一股大力袭来,根本来不及放出护体灵光,顿时被击飞出去十几丈,好在护体法阵虽然被撕裂,但挡住了绝大部分力道,即使如此,杜三江躺在地上头晕脑涨,眼前一片白芒芒,他试图站起来,但试了二次也没能站起。 而此刻阵中的李言,望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已离他不到十米的无数金戈,正放出全身灵力准备抵挡一息时间后就认输,而下一刻这些密密麻麻的金戈先是在空中一滞,然后竟慢慢化成满天金光溃散开来。他心中一楞,旋即大喜,“成了”,但下一刻脸色不由大变,大叫起来“快送杜师兄去掌门哪儿,快送杜师兄去掌门哪……”。他也不知道大师兄能不能听到,急的一边叫一边用手胡乱点指外面的方向,但是他看不到外面情况,不知道杜三江在哪里,只是胡乱挥舞。 就在杜三江神智开始恢复时,他突感到身上一冷,一股刺痛自脑中传来,然后他发觉身体变的更冷,然后身体便失去了知觉,这时竟有二股黑血自鼻中流出,但这是他恍惚中感觉自己竟然已身在空中…… 这阵法并不隔绝声音,毕竟是临时布置,本来就是幻像空间加突袭所用,李无一当然听到了李言的呼叫。 他自是大惊,根本没有停留,待他挟起杜三江时,发现杜三汪鼻中已有黑血流出,显然是身中剧毒,连忙持续打入灵力护住他的心脉,身形更如一下消失无踪。 这时台下已是喧嚣四起,无论是谁,只要是注意这场战斗的,都是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那最后的白光从哪来,杜三江又如何中的毒,难道是神识之毒吗? 虚空楼阁中,严珑子与众长老嘘了口气,站在一旁的李无一也放下了一颗吊的着心,虽然杜三江还未醒转,但已无性命之忧。杜三江可是一位金丹长老的弟子,如果出了事,即使李言是无意,他也是救治上很是及时,但死了就是死了。想来那位四象峰金丹长老对李言必是怀恨在心,即使是事后魏重然出面,最多是表面无事罢了,李言以后单独出去,谁能知道会出什么事。 “此毒当真霸道,好在李言第一时间就发出警示,无一师侄也及时护了心脉,不然再迟个十几息,及时能保住性命,他也要落下严重的病根,极有可能对他以后境界产生致命影响。即使这样,他至少也需要调养一日左右方可,不过还能赶上明晚的比赛,算一下时间,刚好是最终比赛,不过好在他已经赢了二场,只需再胜一场便可。只是这毒?”严珑子思索了一下说道。 “李言之前从未施展过此毒,这毒并非神识控制,而是自动激发。”一名长老面色凝重的说道。 “时辰激发”另一名长老言简意赅。 这帮老妖怪果然个个都是用毒高手,很快便猜出了此毒的功用,这毒乃是支离十二中二种最特殊的毒,毒性猛烈异常,这二种毒分别可在午时、子时这二个时辰内自行爆发,而且都是借助白天午时最烈的阳光和夜晚子时最阴柔的月光激发,但因此也受天气晴朗与否限制,像阴天是激发不了的。 在借助一天中最烈阳光和最阴月光时,威力得看施毒者的境界如何,像李言现在使用出来就可达到凝气期十层圆满的威力,此两种支离毒素也是现在支离十二中毒性最烈的,他一直不敢尝试。但今日他屡次反击中,杜三江大部分都无视硬抗,李言虽然使用了包括神识控制之类的毒素,但这些毒素都直接攻击或附着在了杜三江防护阵法上,他无论是立即爆发还是后期神识引爆,都无法攻破杜三江的防护阵法,他被逼的无奈的情况下,便想到了借助两种毒中之一的“明月相思”,此毒乃是借助一天中阴气最盛时自行爆发攻击,今夜月光又特别的明亮,不失为好的攻击手段。但那时距离子时尚早,他只能在前期攻击时就把“明月相思”附着在了阵法表面上,后面就苦苦支撑等待子时了,直至最后总算是支撑到了子时,毒素自行借助月光最强阴柔之力爆发,攻破了阵法,但同时也让杜三江身中剧毒。 台下众人,包括李无一现场都没发现是如何攻击的,但李无一离得很近,还是感觉到了一股不属于李言的力量在那片空间中波动了一下,虚空楼阁上的金丹大修则注意到了一道极细光华自天空中巨大的月亮上斜射而下,落在了杜三江身上,然后杜三江身上附着毒素马上就起了剧烈反应,光芒大盛中炸裂开来,然后就有无数雾气进入杜三江的体内,待他们联系前因后果,细想一番后便判定了应该是时辰激发类的控制,他们其中也有擅自此道的,例如可以把一些毒融入水中后,在某个时辰借助天地之力发作,但这要求有极高的药理知识和深厚的法力,才能确定何时挥发,而又使此毒不随流水东逝。 李无一当然也听到了这些,不由感叹支离毒身的诡异,然后他就离开了这里,李言此时还困在战台阵中呢。 此战最终宣布李言获胜,虽然李言破不了阵法,人也走不出来,但阵法因没人操控也是无法攻击的,他只要等到支持阵法的灵石耗光后,阵法自会停止运转走出便可。 宗门也没说明杜三江所中何毒,这让台上众弟子有些不满,但也只是议论,并不敢大声说出。 他们都觉得李言此场胜的极其诡异,是用什么功法才能击破一个凝气期十层大圆满高手的防护阵法,而且这同样也是被金丹长老收入门下的天才弟子,要知道杜三江可是在四象峰排名前三的凝气期高手,而有人则说杜三江现在极可能已是四象峰凝气期第一人了。 李言迎着众师兄的目光歪歪斜斜飞回到小竹峰区域,落地后,他勉强一笑“侥幸偷袭得手。”说罢也不待众人有所反馈,已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握两块灵石恢复起来,他现在的状态十分的不好,可以说已是油尽灯枯的地步。 几人见他如此模样,又互相对望一眼,想到刚才李言几乎是拼死的处境,知道李言也是所言非虚,当然不便打扰。随着比赛的进程,修士之间的战斗越来越密集,李言下次上场可能就在一、二个时辰后也说不定。 韦赤陀与云春去他们几人走到了一边,小声讨论着,隐隐会有“灵力...天地……”之类话语传出,当然此时已全力打坐的李言是听不到的。 赵敏听着周边纷纷的议论声,低着头在思索着,离长亭也是一脸不解的望向天空,她有种感觉,好像最后击破杜三江的不是李言本身的灵力,而像是借助了某种天地之力,赵敏这时也抬头看向天空中巨大的圆月。有这种感觉的当然不止她二人,还是有好几名强大的筑基修士都有所猜测,道理很简单李言不可能拥有那么深厚的灵力。 王天阴沉着脸,想不到这李言竟然能打败杜三江,在之后李言的最后一到二场比赛,要想重创于他是很难了。先前他除了叮嘱灵虫峰弟子遇见李言要下狠手外,也通过关系找到了和他关系不错的其他峰筑基修士,让他们对凝气期弟子下令对付李言,但结果也只有三四人答应,其他人则不愿得罪李无一那疯子,都直接拒绝了。那三四个人中估计真正愿意出力也不过一、二人,这让王天心里很不痛快,虽然后来李言遇到的对手中有几个真是被叮嘱过对付李言的,但真正出力的又有几人就不得而知了。而且那几人中只有二人抽中了李言,这已经是大机率了,二人还只有一人打败了李言,还是艰难取胜,对李言并未造成什么伤害。这也让一旁的左盛研嘴撅的老高,埋怨贼老天怎么让李言手气如此之好,竟未抽到一名凝气期十层大圆满的对手,这次与杜三江对上,他们可不认为能使动杜三江,凝气期中几峰都有数名天才弟子,比他们这种筑基弟子也是地位不底的,但至少能让李言这次败的很快,让他们心里舒服些,谁想到那小子竟能一直挨打不败,最后还出人意料的翻盘,这如何不让他二人心里觉得憋闷。 “天哥,这小子最后你看出来是怎么翻盘的吗?”左盛研气了一小会后,开口问道,她才筑基中期,更是一头雾水。 “可能是动用了什么灵宝,不过应该是一次性隐匿类灵宝,提前布置好在空间中,所以杜师弟才未发觉中了道。”王天思索了一下,阴沉着脸说道。他也感觉李言是借用了天地之力才造成那般结果,但可不认为李言会有如此神通,在他看来定是魏重然赐给了李言什么灵宝,甚至是法器之类的东西,才会这般让人看不透。 “接下来,再看可有机会教训这小子了,如果没有,那么如果他能进入一百零八名,他就祈祷最后选人时,我不是那三名队长了,否则我一定选他入我的队伍。”王天恶狠狠的说道。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九十六章 多和赵敏相处 “天……哥,你可别乱来啊,杀死同门是要被处死的。”左盛研听了王天的话,吓的小脸雪白,赶紧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 “放心,那事我还做不出来,至少他还配不上让我抵命,不过他若是一不小心被对手干掉,我救援不及或抽重伤至残什么的,与我何干?同时,进入秘境采摘有机会小竹峰那几位我也是要会会的。” 左盛研听到王天前半句话才算放了心,魍魉宗门规对同门下手,那处置可是极严的,不过又听到了王天后半句,心又悬了起来,她可不认为王天如果有不良动作,结果会有什么侥幸,但见王天对她如此上心,也不好再劝些什么。 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李言运气好真的是让人嫉妒,他竟然又抽到了一名凝气期十层中期选手,按道理来说,这已是到了比赛尾声了,能剩下的这可都是很强大的对手,凝气期后期以下的弟子也都是个个功法独特或天赋惊人的弟子,当然还有李言这唯一的凝气期八层以下怪胎。 二人上场后,李言依然是那套让人厌烦的乌龟壳组合,雨幕术加“附骨之蛆”,然后就是令人防不胜防的“眉目传情”,偶尔还有悄无息使人 体内缺氧的“同气连枝”,这让对手大骂李言无耻,可就是攻不破那道雨幕。最后终于在一个不小心下,中了“眉目传情”,双眼一片雪白,发疯的攻击自己的蛊虫。 这让开始慢慢打听出“附骨之蛆”、“眉目传情”、“同气连枝”、“明月相思”这些剧毒的名子的修士一个个恨的牙痒痒,也慢慢让这几种毒变的臭名昭著起来。 凝气期比赛历时四天五夜后终于落下了帷幕,李言则最后一轮依靠三胜一负进入了一百零八名,至于名次则依然没有排列,想来他应该也是极靠后的了。 各自散去后,李言也回到了小竹峰,又开始了勤劳的灵植园任务和修炼生活,当然所谓的喂招也是不会存在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有的修炼,而且李言也要消化这次大赛的很多东西。李言通过这次比赛不光学习了很多仙术的实际运用,也算是小出了一些名气,这让他无论是去小竹峰任务堂接任务,还是在灵植园做任务,也多出一些人与他打声招呼,叫“师叔”也有,叫“师弟”的也不少,这倒少他也结识了一帮以前都是擦肩而过的修士,但他仍是不出小竹峰,也不接小竹峰其它两种任务,不是他不想接,而是距离秘境采摘的日子只有几个月了,他修炼要占用大量的时间,接任务只能接取自己最熟悉的,赚灵石最稳妥的任务了。 日子就在这种忙碌中飞速流逝,这一日清晨,李言正闭目盘膝修炼,忽觉腰间令牌有异,缓缓睁开眼来,低首望去只见腰间令牌白光闪烁,他放出神识,片刻后长身而起,在一片云雾翻涌中开启了小院阵法,向外走去。 走在小路上,李言边走边想着问题“秘境采摘终于到了,此去祸福难料啊。”,他虽然好些日子没有出门,但前段时间去接任务时,明显感觉前来做任务的人少了许多,这说明很多人已经做最后的闭关,为秘境采摘和生死轮做冲刺了。刚才令牌中李无一传音让在前面主堂集合,想来就是这事了。 不大一会,便来到了主堂前,李言信步而入,抬头而望,此时主堂内李无一,韦赤陀、龚尘影、苗望晴已坐在那里,李言拱手一礼一圈“见过诸位师兄、师姐”。 李无一含笑对他点了点头,韦赤陀则是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示意李言坐过去,龚尘影依旧冷艳不可方物,只是微一点头。苗望晴则是一双大眼睛叽哩咕噜的转着。 “小师弟,几个月不见,越发长的俊俏了。”苗望睛开口道。 “四师姐,你是见惯悄郎君,觉得我黑的独特吧。”李言缓步向韦赤陀走去,听见苗望晴说话,淡笑回应道,就自己这普通的扔到人群里都难寻的相貌跟俊俏这词有什么关系,要说比黑,估计所有师兄里就二师兄和他还有点相似。他现在知道了各人的秉性,说话也是随意了许多。 “小师弟,听说敏师妹有时会过来找你,可是真的。”苗望晴听了李言的话后,也不反驳,然后问道。 “哦,敏……师妹?”李言脚步一顿,歪头一想,然后看向苗望晴“你说赵敏师姐?我最近是和她见过二面啊。”说道这些时,李言感觉心脏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脸上有些发烫,他现在已不是少年,而且他喜欢和赵敏一起在月光下说话的感觉,这让他原本一些时候本不应该去山腰平台处练习仙术的时间,他都会在天快黑时过去一趟,希望能碰见那道亭亭倩影。 这样一说,不光是苗望晴看着他了,其余几人都是转脸盯着李言,好在李言皮肤虽然没有刚来时那般黝黑,但本质在哪,却也不是说改变太多的,他们也没看出李言脸上有些微红的表情,在他们眼里李言就是歪头想了下,然后就一脸平静的看向苗望晴。 哦,这倒是稀奇啊,小师弟平时也是极少与人交谈的,而敏师妹可是更少与男子来往的哟?”苗望晴还是一脸奇怪的看向李言,李言这时注意到就连一向冷艳逼人的六师姐也是眼神奇怪的看向自己,不由的心中有些发慌。 “怎么了?她就是想听凡人中的一些事情,所以有时才过来让我讲给她听的,有问题吗?”李言嘴上说道。 “哦,这倒是有些说得通了。”李无一此时接口,其余几人也半信半疑的收回目光。 “难道这位敏师姐有什么不妥吗?”李言看向李无一,他可是一直想知道这位有些神秘美丽,具有中性之美师姐的信息,但他又不好意思开口直接询问,这事一直压在他心里,现在正好借机问出来。 “哦,这倒没有,敏师妹可好的紧,她即愿意和你说话,你以后多与她来往些。”李无一听李言的问话,并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没头没尾,又类似鼓励加油的话。 李言已坐下身来,兀自感觉这些人的表情有些奇怪,不待他想开口再追问,门口光影一暗,又有两人走了进来,一人紧紧搂着另一人的脖子,另一人想要极力摆脱,却是摆脱不了,李言便只能住了口,抬头望去,不由摇头。还能有谁,正是五师兄温新凉搂着林大巧,林大巧一脸的不情不愿。 “哟,各位师兄、师姐都到了啊。”温新凉抬头看了下,白净的脸上一笑。几个月不见,温新凉越发的白净了,白中带着一丝更深的阴沉,这是李言近几个月第一看到这位五师兄,听说一直在闭关修炼,看来这位心高气傲的五师兄上次筑基一战落败心气受了挫,越发刻苦了。现在身上气息明显凝实了不少,李言虽然感觉不出来是否向着筑基初期顶峰迈进,但气息比之以前强大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小师弟也来了,师兄我没去给你助阵,倒是为兄有些欠妥了。”当温新凉看到李言时,眼睛一瞇,然后搂着还在极力想摆脱的林大巧走了过来。 “五师兄好,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来,那时正是领悟战后最佳心得时机,某虽不才,但也能感觉五师兄这气息到是着实强大了许多,师弟这厢恭喜了。” 李言不慌不忙站起,边说边用手一个请的姿势,让出了座位。 得,坐吧,坐吧”温新凉脸露一丝笑容,放了林大巧,林大巧连忙拉着李言走到另一边坐下。李无一看着这位五师兄摇了摇头,这位五师弟要说对师兄弟位倒是没话说,就是一幅泼皮模样。 林大巧拉着李言坐下,一脸苦样“小师弟,我入峰就是五师兄带着入峰的,那时就心思极坏……我今天过来时就想悄悄过来,可刚一开院门,他就站在门口了……”他开始滔滔不绝说了起来,一边用着有些不满的眼光看向温新凉,这时温新凉则是半躺在椅子里,根本没有坐的样子,歪着头有一句没一句的与韦赤陀说着话。 时间不长,云春去也匆匆而来,而且还是一幅风尘仆仆的样子,衣服上竟还有不少血渍,一看应是从外赶回的模样。 李无一眼见大家到来,多看了一眼云春去后,并未多问,直接开口“这次召你们前来,各位师弟、师妹想必都猜到了是何事?今日秘境采摘开始了,但师傅、师娘闭关仍未有消息传出,所以这次小竹峰还是由我和老二、老三、老六、老八一起过去了,估计在最多二个时辰后差不多就要开始了,峰内事宜则由老四处理,任务堂和任务地由老五、老七带着三名师侄照看,如果没有异议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无一简短的说了几句后,然后看向众人,苗望晴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又要主持峰内事情一段时间了,不由的对师傅心生不满,为什么就不多招些弟子进来。温新凉则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林大巧也点头答应。 秘境采摘一般为期一个月,而这次又加上了生死轮,这样一来峰内当然需要留人值守,李无一见事情安排妥当,立即站起身来,这等宗门大事,自是不能去的太迟,这也是他清晨就召集大家前来的原因,但等人聚齐来,还是用了不短时间。 其实除了李言外,大家心里早有定数,他们对魏重然没能出关都不感到意外,到了筑基期后,闭一次关,半年以上都是正常,金丹更是以年计算,三、五、十年都有可能,而处理峰值内诸事也是猜出每个人该做哪些事。 说罢李无一带头站起身形向外走去,李言四人也随之走出,苗望晴三人则留下来商议峰内事宜。来到外面,李无一右手一挥,就放出了那件飞行书简,几个呼吸间便长大到四五丈大小,离地二丈左右静静的悬浮在空中,李无一向他们几人招手后自己率先飞了上去,李言四人也随之腾空而起,虽然李言凝气期不能飞行,但短暂的腾空滑翔还是没问题的。 望着脚下飞掠的景物,李言不由一呆,这书简竟然不是飞向老君峰,而是飞向小竹峰的山顶方向,刚才脚下路过乃是任务堂位置,但他马上想起林大巧以前说过的话,秘境采摘有二个通道,一个在十步院,一个就在魍魉宗,而且就在小竹峰的半山腰处,就是那块脾气不小的石碑镇守的地方,看来是不用去老君主集合了。 果不其然,十几个呼吸后,他们便落在那片空旷宽大的平台之上,李言一眼望去,便赫然见到了很多人已站在那里,大概有一百五十人的样子,一看服饰都是魍魉宗修士,人数不多,但明显是只来了参加秘境采摘和生死轮的修士,以及一些主事长老,看这里的人数他们是来迟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九十七章 有客远方来 显然其他几峰的人早早的已经过来了,李无一寻得一处空地后,带领众人落了下来,然后收了书简向人群走去。那里前面有七、八名金丹长老站在前方,后面有四十多名筑基修士,再后则是一百多名凝气期弟子。 最前面的八名长老正在低声交谈,为首乃是宗门刑堂堂主彭无刑,不离峰美妇离峰主,灵虫峰风姓儒生峰主都在其中,四象峰峰主乃是一名鹤发老者,身高过丈,不苟言笑,神态威严,其余之人应是各峰长老,李言倒不认识,严珑子这次意外倒没有过来,他即是老君峰主,也是掌门。 李无一回过头,对李言说了几句,然后就带着韦赤陀、云春去、龚尘影向一帮金丹长老身后走去,而李言单独向那百人左右的凝气期修士群走了过去。 李言边扫视了筑基那边一眼,很快就看到赵敏那修长挺拔的身影,由于他们这行人过来较迟些,赵敏早就注意到了小竹峰一行,见李言看向这边,她面部依然冰冷,只是对他悄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李言则是眼含笑意的收回了目光,他们两人的动作极隐蔽,就连站在赵敏一旁的离长亭也没发现,她也发现不了,此刻她正兴趣正浓的盯着向这边走来的李无一一行。 李言走到后方凝气期弟子处,已有不少人看到了他,有人则向他含笑点头,有人则是不屑一顾,还有人则是目光中充满了敌视,李言与一些人点头打过招呼后,直接忽视了不友好的目光,径直走向了一旁。 他刚才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凝气期修士中有几道阴冷的目光,他不用看都知道,应该是与周冠儿交好的灵虫峰弟子或其他峰弟子,周冠儿此次未能入选一百零八人,听说对他怀恨在心,有人说是李言的剧毒影响到了后面发挥。 还是有一些人对他态度不错的,像四象峰的杜三江、老君峰的吕秋瞳、灵虫峰带他入宗马脸黑肤青年吴师兄和照顾他伤势的温和青年于师兄的等人,要说灵虫峰这二人李言开始只是对于师兄熟悉,因为他醒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此人,并还想从李言这探听支离毒身一些消息的,其实李言对此人并无恶印象,反而上次在大比休息期间还与此人在水晶屏下交谈了一番,也得知了救他回宗的还有马脸青年吴师兄和胖修士陆师兄,那名吴师兄长像凶恶,不善言谈,与李言交谈过几句便又盯着水晶大屏了,李言觉得此人是属秉性耿直的那种,至于微胖青年陆师兄没能进入一百零八人队伍,这人给李言的印象是油滑之极的那种。 这三人对李言也是印象极深,是他们带李言入的宗,他们是知道李言支离毒身为数不多的几人,见到李言能歪歪斜斜的进入一百零八人队伍,也是吃惊不小,他们三人,要说有希望进入一百零八人的只有马脸黑肤青年吴师兄,其余二人极难,可是温和青年于师兄在大半年前与人外出历练时,得到了一件古怪的锦帕,这块锦帕能摄人心魄,即使高处他一二个小境界也是抵挡不住,他借用此锦帕竟也进入了一百零八人的队伍,李言对他那锦帕也是心存忌惮,但好在一直没互相抽中。 这些人都在和自己本峰的修士站在一起,低声交谈着,见到李言也是含笑示意,但并未主动过来。 李言则是显得孤单之极,人家三峰每峰最少也有二十多人,小竹峰就他一人,便索性找个角落站定,开始打量着四周。 李言把目光看向了广场中央,那里正矗立着一块巨碑,上次李言看都未看清,便遭了重创,今日此碑当然不会刻意伤人,石碑宽约三、四丈,高有二十几丈,无字无图,这时看不清它本体的颜色,因为上面正七彩光华流转不停,颇有一些神圣之感,一股淡淡的威压自内发出,还不时扫向李言他们这边凝气期弟子和筑基一众,好似在有意无意的震慑,这让李言一阵无语,果然如同林大巧所说,这里面的器灵就是心智未成熟的孩子,现在就是在向比自己实力低的人展现自己的强大。 石碑的后方广场其余空地,李言看见远方有一条小路自广场的一角又向山顶延伸而去。 就在众弟子低声交谈,李言打量广场间时,前方八名长老中先是彭长老和四象峰主鹤发者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而其余六人片刻后,也都是目露精芒。彭长老低喝一声“来了”。 他在最前其余人跟随,齐齐腾空而起,直飞到百米空中之后,才静静的悬浮在哪里,他们眼睛齐齐看向一个方向。 下方众人注意力被吸引,交谈声开始慢慢平息下去,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纷纷向众长老目光处放出神识,可是任他们如何放出神识,运足目力,却也是一无发现。不由的低声议论起来,上方长老听到下方低低私语,有些人则是眉头皱了皱,却未有人开口阻止,就连彭无刑也只是向下看了一眼,也未出声。 又过去了十几个呼吸后,李言发现那帮筑基修士中,也有几人面露疑色的把目光也看向了那个方向,这几人正是李无一、百里园、王天等数名假丹境界修士,而其他人仍是一脸茫然之色,再几个呼吸后,便是韦赤陀、甘十等筑基大圆满修士也似有感觉的看向天边。其余修士则仍旧在放出神识不断扫视。 此时李言早收了神识,他虽然自信以癸水真经炼就的神识远超同阶,但也有自知之明,自己神识最多和凝气期十层中期差不多,这般辽阔的天地,还不如眼睛看的远。就在他思索间,又是十几个呼吸过去,忽然有人低喝一声“有人来了”,李言也依声抬头望去,只见天边尽头正有一道刺目光团向这边射来,速度极快,只是一个眨眼,刺目光华又明亮了许多,体积也迅速放大了一、二倍,李言估算了一下,他眨眼功夫那道刺目光团至少飞行了十几里路,如此一算,按一个呼吸三、四次眨眼,那些金丹长老神识是何等的变态,岂不是至少在四百里外就有所发现。而像大师兄假丹境界应该是在一、二百里左右时神识便有所发觉了。 几个呼吸后,那道刺目光团已飞掠而来,这时光团已赫然涨到宽十二、三丈,长约百丈。巨大光团在距离魍魉宗长老百丈开外时忽的停住,然后一道悠扬声音自其内发出“原来是彭长老,倒是让诸位道友久等了,请见谅才是。”这时光团的光芒也慢慢退去,一会功夫后,李言他们眼前的空中出现了一艘漂浮在空中的巨舟。 此时舟首上立着十五名身着统一青色道袍的道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些人身上强大威压无不显示个个都是金丹修士,而其身后则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群年轻道士,个个神情肃穆,气势如虹,刚才声音正是舟首居中一名中年道士所发。 这名道士身高七尺,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如悬胆,口似单珠,面如冠玉,人约中年,四十岁左右年纪,却依旧一幅如玉丰姿,端得是一幅好皮囊。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太玄教的航无仙长,几十年未见,你倒是到了金丹大圆满了。”彭无刑则是一幅毫无感情冷漠样子看向对方,只是一拱手淡淡说道。 “呵呵,彭长老,你还是这幅不待客的样子,小弟的修为如果能与彭兄相比,你进入金丹大圆好些年了,想来冲击元婴也是指日可待了,贫道这项先恭喜了,呵呵。”航无仙长则是一幅笑呵呵的样子,私毫没有不满的意思。 “那我们下去吧,开启秘境就是。”彭无刑并不想多说,对于对方其他修士他也只是点了点头,他身后的其他长老则是向为首的一帮青袍道士微笑点头,就连一向喜欢开口的美妇离峰主也同样只是脸含笑意的向对方众人点点头,只是她虽只是微笑,却让对方一些年轻修士面色通红,其中竟有二、三名年轻的金丹修士,看这模样,想来也是近些年才凝结金丹之人,后面筑基、凝气期修士更是不堪。 “哼”一声轻微的冷哼自航无仙长身旁传出,正是一名鸡皮苍发的女道士,她皱纹堆累的脸上露不满之色,一双小眼中看向美妇离峰主更是充满了不屑。她这一声冷哼声音不大,却在太玄教众人耳里如同响了个炸雷,顿时让许多人清醒过来,不由惭愧的目光有些躲闪,不敢再看。 而离峰主则是丰腴身子一摆,轻笑一声,人已如轻柳荷叶随同彭长老向下飞去。 航无仙长则是面露微笑,好似没看见一般,对身后人轻声说了句“好吧,我们也下去吧,想来净土宗也到了十步院了,想必那边通道都已经开启了,我们先过去再说。”航无仙长微笑中便率先落向地面而去,他身旁十几名金丹修士也是纷纷跟随落向地面,随后则是约有一百多名的道士落向巨大广场中。 李言站在下方,听着上方了了几句对白,便也心中有数,看来四大宗是通过二个入口进入的,净土宗是随十步院进入的,而太玄教则是来了魍魉宗。 他倒是没看清离峰主的表情,因为他站在后方,但在离峰主飞向空中的时候,他当然也看见那妖娆的身姿,虽不是正脸,但那身姿与长袍下摆下那惊鸿一瞥的一片雪白,当时也不由心神一荡,然后连忙稳住心神,暗骂自己无耻,其实这也愿不得他,他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血气方刚青年,没当场喷出鼻血算是好的了,其实如此不堪的又何止他一人。 待所有人落地后,太玄教领头的航无仙长收了巨型飞舟,而接下来的进入秘境过程简单的李言感到惊讶,双方金丹长老低语几声后,双方各出五名金丹长老就站在了石碑之前,好像立即着手开启通道的样子。私毫没有让双方筑基、凝气修士在这里交流的意思,应该是着急进入秘境之内与另二派汇合,当然也不会发生双方一见面修士就出现一方口吐狂言刺激另一方,双方一副要立即大打出手的狗血场面。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九十八章 天碑大人 二派修士几百名修士站在广场的两个区域,但距离石碑都不是很远,此时后方修士都静静站立,望着前方的十人。 石碑前的十位金丹修士成扇面在石前面散开,中间彭无刑和那名航无仙长并列而立,彭长老放出神识射向石碑,片刻后石碑上七彩流光渐渐停止流转,竟慢慢形成一孩童面庞。 李言站在角落,但和众人一样盯着前方,他见石碑上竟有人脸浮出,不由眼现讶色,原来石碑竟能幻出人面,看来此人面定是石碑器灵无疑了。 这时广场空中有一苍老声音缓缓传出“原来是太玄牛鼻子,我当这次是那帮净土贼秃呢。” 后方不少第一次来此的修士不由一楞,太玄教一些筑基气和凝气期弟子不由面露气愤之色,但见前方自家金丹长老却是面色如常,竟无一人发怒,也只得把气怒放在心里。 魍魉宗同样一些第一次参加秘境的修士不由低声吃吃笑起来,这让另一侧的太玄教一些人看向这边,怒目相视。 李言听到这苍老声音,寻找了一下,竟见那石碑上的孩童嘴巴一张一合,显然是他发出,这幅面孔配上这道声音倒是感觉有些诡异。 “天碑前辈,我等前来倒是打扰了前辈静修了。”航无仙长微笑一声,稽首一礼,态度很是恭敬,然后碑前十人,包括彭长老这边也都是拱手一礼。 这一幕让不少人大跌眼镜,李言摸摸鼻子,他想起了以前林大巧说的话“石碑自称为天碑大人,修为已是恐怖的金丹中期修为。”但眼前这些金丹中可有不少是金丹后期修为的,不过这天碑大人修为了几万年以上,按资历来说可以说是够老的。 “嗯,不过这次有如此众多的凝气小崽子进去,这是要消耗本大人多少元气呢,这样本大人可不愿意玩。”石碑上的孩童面孔,见十位长老如此恭敬不由脸露满意之色,然后看向他们身后一帮人后,眼珠一转后,又连忙恢复直视,仿佛被人发现它在动心思似的,岂料这里人都在盯着他,谁人又看到呢。它话锋一转竟说出这一番话来,但此话从一苍老声音中发出,让人觉得有些别扭。 “这个请天碑前辈放心,我们二宗都各拿出五百枚中阶灵石,以补前辈的消耗。”彭长老平静开口,然后袍袖一抖,便有无数晶莹剔透的小石像连珠箭一般划出多条长长的弧线射向石碑,在空中亮起极眩的色彩,绚丽之极。 同时,航无仙长面带微笑,也是大袖一挥,从其青色的袖口出也是五彩光芒大盛,无数灵石射向石碑。顿时,这片天空中灵气陡的盎然起来,天空中犹如下起了五彩流星雨。 除了双方金丹长老面色平静外,几百名凝气弟子和筑基修士都不由张大了嘴巴,中阶灵石?一千枚,我滴个天,这出手太大方了。平时宗内不要说筑基修士了,就是峰内金丹长老一个月不过才五枚中阶灵石,筑基修士估计只有极少数人手中有那么一、二枚,那也是当成宝贝不肯轻易拿出的。 一枚中阶灵石可以兑换百枚低阶灵石,但很少有人愿意这样兑换,其内蕴藏的灵气质量不是低阶灵石用数量可以弥补的。 “嗯,这样看来算是能勉强弥补本大人的亏损吧。”那道苍老的声音又不再次响起,很有一幅吃亏后勉为其难的语气,但当众人看到石碑上浮现的孩童那一幅喜笑颜开,却又想绷住面皮极力想忍住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出它是极度满意和开心的。 说来长时,灵石雨不过几个呼吸就消失无影了。 “天碑前辈,那我们可以开始了么?”彭长老见给也给过了,就开口问道,但心中暗道“要不是建造你的元婴老祖看在你是他亲手布置的情况下,会让你产生灵智才怪,现在越来越有些贪心了,不过你的确也是要消耗的,这次有一百多名凝气修士加入,这些灵石也是以后的标准了,最多就是这么多了,十五年一次,也算合适吧,你若想再多灵石,那名老祖灭了你的灵智让你永久成为一个只会听话干活的器傀儡也不是不可能。” “咳,当然,当然,本大人这就开始,你十人准备启动通道吧。”孩童极力掩饰喜色,然后绷着脸说道,接着石碑表面一阵模糊,那孩童面庞逐渐消失无踪,石碑表面又恢复成了七彩流光。 彭长老与航无仙长相互看了一眼,便转头向身侧四看了一眼,见其余人点头后,十人各凝法力,顿时各色霞光闪烁,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自十人中间升起汇聚,顿时广场上威压自天而降,让李言一众心里有种面临死亡的感觉,心中充满了惊骇和颤栗,自心底生出一种无力感,连移动的念头都无法产生,那些筑基修士个个也是面色苍白。 天空中各色霞光渐渐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紫色光团,光团最后缓缓的移向石碑上的七彩光华,在于七彩光华交织的一刹那,石碑竟消失无踪,然后那里出现了一个高宽各一丈的黑白二色通道,通道中有漩涡旋转流动,感觉仿佛只要一靠近那个通道,便会被吸扯入内,然后便会永远离开这片天地似的。 就这样紫色光团不断注入维持了约半刻钟后,十人才缓缓便撤了法力,一个个面色或是苍白,或是潮红,明显就在短短数的半刻多钟时间内灵力损耗巨大,这可是十名金丹大修境界如尚且如此。 “好了,两派金丹进入后,剩下按筑基和凝气期排好队,十人一组,太玄教、魍魉宗轮流进入。”彭无刑面色有些潮红开口道,声音清晰的传遍到每个人耳中。说罢,他们十人又分别站在通道二侧再次联手捏了一个古怪的金色印决,此金色印决很快在空中形成一个晦涩的古字,然后缓缓落下黑白通道,倒像是俗世中过年贴的“福”字似的,粘在了通道口的上方。 “还不进入,等待何时?”彭无刑大喝一声,然后不再说道,十人全力维持那个金色印决不灭,但明显相当吃力之情。 魍魉宗则是剩下了美妇离峰主和另二名长老,他们豪不迟疑,一步跨出飞向黑白通道,到了通道口没有私毫犹豫,直接钻入了通道。而太玄教十名剩余金丹见魍魉宗三名长老消失后,则也是一起飞入黑白通道之内消失无踪。 李言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这寂静的有些诡异一幕,双方除了简单的几句交流,这么多人竟都默不作声,显然是想快速进入秘境之中。魍魉宗之前只进入了三名金丹长老,而对方则是十名,他们进去应是布置通道另一端的事情,但人数比例悬殊太大,难道不怕在里面遭遇不测?不过转念一想,这通道口可是在魍魉宗的,想来自己宗门也是有很多手段的,这也许就是守着入口的好处吧,哪怕对方是从十步院方向出去,估计也是考虑到的,不由自嘲一笑,自己倒是多心了。 随后就见前面筑基修士开始动了,一拨又一拨的双方依次轮流进入,那些筑基修士二队即使在通道口相映衬,依旧保持了静默无人开口,但李言还是看见了不少筑基修士在见到对方修士后点了点头,或是微笑一下,显然是熟识的。但也有目露凶光的,他就见到至少有五、六名修士对着李无一面露凶光,一幅要生剥他的样子,而李无一则是温和的和每个无论是对他仇视的或是对他点头的道士微笑着,好似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一般,然后轮到他时则快速的进入了通道消失无踪。 因为李无一并不是参赛的筑基修士,而他也未随金丹长老第一波进入,倒是让李言看见了这样的情景。不由心道“看来师傅说的对,大师兄是树敌真不少啊,这还仅仅是一个太玄教而亦。”当然类似情况对王天和甘十、百里园、韦赤陀等同样状况的也是不少。 进入速度非常的快,那是因为十名金丹长老在洞口用严厉目光示意加速,他们维护通道口贴着的古字也很是吃力,等筑基修士进入后,则轮到李言他们了,李言一百零八人同样是十人一组的进入,但他站的太过靠后,所以轮到他时也已是靠近尾部,当他随同其他九人走向黑白通道口时,李言忽然眉头一皱,刚才由于双方离的太远,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再加上心神都被筑基、金丹修士吸引,而现在双方二队都向通道口靠拢后,在双方二队越来越近的同时,李言忽然心中感到一丝心悸,而这种不安就是来源对方这十人小组,他从这十人身上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但这些气息李言一时又觉得有些陌生,这些气息中有一丝他熟悉的味道却包含一种死气,这种死气让他觉得危险之极。 李言眉头一皱,脚步不由慢了几分,然后抬眼仔细的看向了对方一行人,他并没有放出神识,如此之近,用眼睛看反而会降低对方的警觉。 “后面的快点跟上”,双方那十名长老中,太玄教的一名长老看李言好像有些犹豫的样子,不由面露不满之色,开口催道。 而魍魉宗这边的几名长老看到李言这般模样,非但未有人开口说话,倒还有二人则是眼睛一亮,多瞅了李言一眼。 李言身后还有二名魍魉宗弟子,不由的低声说道“李师叔,您可快点。”明显语气中对李言在通道口前犹豫的样子表示了不满。 对方凝气期一行人也注意到了这边,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李言等人。 李言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看了对方站在那等待进入的十人一眼后,然后迈步踏入了黑白通道。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九十九章 端倪 李言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犹豫的同时,自那石碑向后深远的山顶一处石窟洞中,一名身材高大的灰布麻衣老者正盘膝坐在圃团之上,其满头银发,脸若婴儿,他轻笑一声“又是这小娃娃,他竟发现了那些凝气弟子的不妥,当真有趣之极,除了无刑他们一帮金丹长老发现这太玄教凝气期弟子有异常外,筑基中可是只有十几人才能发现一些端倪的,凝气期中这小子可是古怪,几年未见,他这身杂灵根怎得灵力更加精纯了?当真古怪,其功法倒不似有什么特别的样子。”老者对李言这名支离毒身弟子还是有些记得的。 “太玄教这般做法倒底是为何,生死轮中变数应当是出现在这批凝气期身上了……算了,就让无刑他们去处理吧。”灰布麻衣老者想了一下,便抛开了思绪,又缓缓闭上了双眼,他守这里就是让通道口不能被人蓄意破坏,要知道太玄教和净土宗一直对十步院和魍魉宗这二处秘境通道不满,若能够暗中破坏,哪怕是关了秘境,太玄教和净土宗也不是做不出来的,毕竟入口掌握在别人手里,谁知十步院和魍魉宗和秘境里妖兽何时私下就能谈好条件,以后偷偷进入他们也已鞭工莫及,是很难知晓的,资源可就无声无息被二派暗里瓜分了。 灰布麻衣老者在此的目的就是确定对方金丹中是否有古怪,至于会不会从通道里面破坏,他考虑都不会考虑,这秘境通道乃是元婴期布置的,金丹要合数十人之力,或者身带通天法宝也许有可能完成这项任务,不过那样一来,通道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因此双方进入通道时需要交替进入,那样先进入的、传送途中的和刚进入的修士交叉在一条长长的管道中,破坏是产生的空间乱流谁也跑不了。若是从十步院进入元婴老怪也是不可能,通道另一头也长年坐镇一位四阶顶级妖兽,十步院那边也是如此,只要有元婴期老怪进入非得过了他们那关才行,并且从十步院通道到魍魉宗通道几乎要横穿小半个秘境几万里,这期间秘境中的四阶顶级妖兽早已围堵而至。 灰布麻衣老者既然没有发现前来的修士中有隐藏元婴期老怪,他已是可以无视此件事,这种晚辈间的较量,他们提不起半点兴趣,老家伙们就喜欢看他们这帮雏鸟历经血雨腥风,只有这样到了金丹期才能真正成为宗门的顶梁柱。 灰布麻衣老者已经看出,这三宗可能是想通过这次来损失魍魉宗筑基期和凝气期修士,来让后面几十年,甚至是百年间让魍魉宗下层修士断裂,这样魍魉宗即使没有被伤到根本,但这几十年至少让其他几宗生多出几代后起之秀。但他并没有提醒,只要不是到了宗门生死存亡的关头,或者动了宗门的根本,元婴老祖根本不搭理这些事情,这些事情如果也要一个元婴期老祖来时时关心提醒,那这宗门也没有必要存在了,金丹长老也是要经历磨练的,这样的宗门才能长久不衰。 李言只觉眼前世界光怪陆离,黑白交错间,他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就觉得自己仿佛穿越了时空,置身在一片无边空间内,心中一阵茫然,不知前途几何?待他清醒时,感觉双脚一顿,就踏在了一处略些柔软的实地上。 李言定了定神,睁开双眼的同时,便感觉一股令人窒息的浓郁灵气扑面而来,让他呼吸有些堵塞的感觉,这让李言不由的大喜,要知道魍魉宗的灵气可以说是极浓了,让李言修炼都已经事半功倍了,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等灵气更加浓郁的地方。 李言入目的是满目苍翠,他们现在正站在一片草原的边缘,前方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长满了半人高的不知名绿草和野花,空中一片蔚蓝,阳光铺洒而下,他们身后则是一大片茂密的丛林,几人抱不过来的巨树层层叠叠,铺向远方。 前方草地不时有野兽和一些低级妖兽跑过,有充满敌意的,有好奇的,但眼见这边人多势众,却也都远远离开十几里开外。 后方的浓荫森林中,不时有几声不同的巨吼声传出,震的森林边缘和草原上的一些野兽机警的竖起耳朵,一些野兽惊吓奔逃远去,还有一些低级妖兽站在草原深处像是呼应或挑衅似的,也是怒吼不止。 李言看了几眼草原,有极少的野兽他是认识的,但大部分野兽和妖兽他却是从未见过,鸟类、兽类纵横出没,所幸自己这边修士众多,倒是安全的紧,想来这就是那些金丹为什么第一批进来的缘故,应当是布控这边范围,以免低级弟子刚进入便成了妖兽的腹中之餐。 李言当然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头比现在看见的任何妖兽都更可怕的顶级妖兽,只是境界相差太大,他根本没有任何感应刚出黑白通道时,有一道强大的神识扫过其身。这种感应也只有金丹修士心头才有一丝警兆感应,这还是在元婴和四阶顶级妖兽故意露出少许气息时产生的,目的就是让他们领头的金丹老实些。只不过区别就是在通道入口是让太玄教的金丹修士要守好底线,这里是让双方金丹修士都要老实听话。 李言环顾四周后,贪婪的吸着这令人毛孔都颤栗的灵气,发现自己这边十人此时正站在二片阵营的中间,身后黑白旋涡还在缓缓旋转着,稍一定神,他们十人就走向了以魍魉宗以美妇离峰主为首的三名长老一方,当李言路过筑基阵营时,耳边响起了李无一的声音“小师弟,对方凝气期修士好像有古怪,这有可能是针对你们生死轮设的局,你须当心才是,金丹师伯们应该都已看出,估计会寻时间向你们再叮嘱一番的。” 李言不由脚步一顿,心道“原来大师兄也看出来了不妥,看来并不是自己感知出了问题。”他抬头看向一侧,那边李无一正和几名筑基修士低声说着什么,并没有转头看向他这边。 就这样,时间不长,所有的修士都已陆续到来,最后连那双方十名金丹长老也一同进入到了此地,这时那黑白通道随着旋涡旋转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了空中,天地间无痕无迹。 以彭无刑为首的五名长老走了过来,面色都是十分的疲惫,显然刚才一番施展,对他们也是负荷极大的。彭无刑来到不离峰主前面后,和她们三人低低说了几句,便抬起头来大手一挥,李言他们只感天空一暗,好似被什么东西遮住了阳光,都抬头望去却见空中出现了一头狰狞怪兽,此兽长着一张鬼脸,脸上布满了折皱,皮红如血,一双绿目转动不已,腾空的同时,张口发出一声厉啸,竟盖住了身后森林中和前方草原中妖兽的怒吼嘶鸣,大嘴中布满了细密尖牙,闪着幽幽寒光,其身似蛟龙,布满细密的鳞片,其身下有三爪,此兽出来后身体在空中急剧长大,只一会便是几十丈大小,然后彭长老纵身跃上狰狞鬼首,轻喝一声“你等且速上来。”然后其余几名长老也是纵身而上,李言等人见状纷纷效仿腾空而起,扑向异兽。 与此同时,另一边航无仙长也正同先来的十名金丹修士低语交谈,偶尔还有一些人看向这边,就在彭长老放也异兽的同时,他们也停止了交谈,下一刻,那边空中又出现了那艘巨舟,太玄教众人也是腾空而起,飞向巨舟。 巨大的异兽低吼声中,已迅速飞起升高到几百丈高,然后尾部一摆就射向草原深处而去,其去势极快,这番动作引起附近妖兽更是仰天嘶吼,但未有妖兽追击跟随。 那艘巨舟也不比异兽慢上分毫,拉高后,舟身耀出夺目光芒,一个巨大光团也是呼啸而去。 异兽几十丈身形,让李言百人队伍站在上面并无任何拥挤之感,就在飞起的同时,彭长老手一挥,一大片红色霞幕把整个异兽笼罩其中,虽然下方白云迅速拉远,速度骇人,但让站在上面之人并无半点风吹不稳之感。 李言望着脚下的异兽,心中暗想,此异兽气息如此凶猛,想来至少是二阶,甚至三阶妖兽才是,只是不知道此兽有身负多少神通,光是速度已是极大天赋神通,想来筑基修士也是无法追上的。 就在李言稀奇的打量异兽时,一道深沉声音在耳边响起“太玄教凝气期弟子气息有问题,并且他们竟然几乎都是凝气期十层后期,甚至是还有不少大圆满,生死轮之行可能相当危险,看来我们中了对方布下的圈套,光知道十步院、太玄教、净土宗有所图谋,宗里之前以为是针对筑基修士,但今日相见,太玄教的筑基道士并非太多疑点,反而凝气期修士有问题,一会再见到其他二宗,如果也是出现这类情况,那就可以确定三方联手无疑了。” 李言闻言抬头看去,只见前方众长老都转过头来,开口的正是彭长老,他面色无比凝重。彭长老顿了顿,扫了众人一眼,又继续说道“如果真是那种情况,我们可以放弃这次生死轮,毕竟你们中间凝气期十层后期以上的只有一小半,遭遇后非常不利,这也是我和众长老商议的结果,后果由我们和宗门说明,但这次除了秘境采摘能让我们有所受益,其余机缘就只能看三宗和妖兽争夺了。” 说到这里,八名长老脸色都是十分难堪,虽然他们在外面就已发觉,但他们不可能短时间内就找出如此之多的凝气期十层后期以上修士,且必须是擅自搏杀之人,这也是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们一至认为,对方可能是用了什么药物激发的,但这样除了能在本次比赛中获得好处,以后这些用药物激发的修士,想来基本是无望进入筑基期了,这又有何意义? “你们当然也可以选择战斗,我魍魉宗战斗靠的可不光是境界,何况在生死轮里一次只有二队能交手,这样看来也是有一丝希望的。”彭长老提高了声音,然后一双冷目在众人身上扫过,当然也包括筑基修士,生死轮也需要三名筑基修士一同进入,届时如果哪个小队的主要战力---凝气期修士全部阵亡,这名筑基修士基本也是要一同阵亡的,毕竟他的对手是方同等级的一名筑基修士和数名凝气十层后期以上高手的围攻,对方筑基只要拖住他,其余人动手就够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章 谷前 魍魉宗面临着选择,众长老也是想到了生死轮中每次只有两条路相交,加上魍魉宗神鬼莫测的施毒手段,这倒也非是不可力敌的,同时他们也猜出对方可能就是想断绝了魍魉宗底层优秀天才,这样魍魉宗以后几十年都将面临着后继乏人的现状,筑基期随之断层。 那山顶灰布麻衣元婴老者眼光还是相当不错的,彭长老他们此时已判断到对方意图,现在就是明知是圈套,你还钻不钻的问题了。 就在一片寂静中,百里园、王天、甘十、云春去、褚氏兄弟等筑基修士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同时低沉喝出。 “战!” 赵敏、离长亭、龚尘影虽未开口,但也目光灼灼的看向身后凝气期弟子,这帮筑基修士虽不知道一个月后是哪三人还有一战之力领导后面这帮人, 但都毫不犹豫选择了战斗。 彭长老等人也把目光移向了后面一帮凝气弟子,彭长老和二名长老特意的还在李言身上停留一下,他们对李言的印象颇深,在之前通道入口处,筑基期不说,但就凝气期弟子而言此子似有对太玄教发现了不妥。 还是彭长老开口“你们可以等见了另二宗之人后再决定吧,如果另外二宗情况与此不同,说明我们猜测有些出入,生死轮胜算概率更大,那此行就必参加生死轮。否则,我就要看到的是你们冷静后的决定,而不是一时的血性。”魍魉宗只所以强大,就是不畏生死,但也不是盲目去送死。 “我选择战!”这时,凝气期弟子中却有一道声音响起,众人望去却是一脸平静的杜三江。 “我也是”,吕秋瞳则也是耸耸肩,然后他竟回头看向了角落的李言。 “战” “我选择战” “……” 不待李言有所反应,已有二、三十人纷纷喝出声来。 李言望去,不由心中有些无奈,这二、三十人可都是凝气期十层后期以上的人,有了开头,然后竟有大半之数修士表示开战。 李言面无表情,并没有表态,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却说不出具体的问题,何况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想参加,正如彭长老所说,同一时间只有两条路相交,魍魉宗与人战斗何时必须依靠境界了,对方只要是肉身,剧毒一样起作用。 机缘不是人人都能碰到的,生死轮这种事若是给到下面二、三流仙门,估计必是无论如何也要抢到这名额的,哪怕是赋出再多弟子的性命。 见众人有不少主战,彭长老也只是点点头,他心里是希望参加生死轮的,修士何来平安可言,如果要平安,不如正常当个凡人算了,他本身就是魍魉宗门的执法堂主,骨子里就是嗜杀成性之人。 筑基期修士则是有些不满的看向身后这帮人,对他们不能异口同声的表态很不满,这些能来这里的筑基哪个不是经历过多次的生死历练,绝大多数还都参加过一、二次秘境采摘这种血腥试炼,时时与死亡相伴的,不眠不休。 而李言这帮凝气期弟子中只是有少部分人在魍魉宗外历练过,且人数并不是很多,凝气期弟子在外还是危险的,他们自保的手段弱小,但如果放在偏僻的修仙地方,可能凝气期四、五层,甚至一、二层都会有人外出的,但四大宗门一般弟子不到凝气期九层以上是不允许外出的,这样的弟子外出,容易被敌人盯上,四大宗门,无时无刻不在暗杀对方宗门弟子,弱小的凝气期就是最容易的目标,这是釜底抽薪的好方法,就如彭长老猜测三宗这次采用生死轮手段来对付他们凝气期弟子一个道理。 彭长老等人见状不再说话,再次转脸看向前方,李言站在角落低头沉思,他在想着太玄教那些人身上的古怪感觉,他感觉肯定不是出错的,很是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却根本无法抓到问题所在。并且这种感觉在进入秘境后,他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仿佛这里他来过似的,很是奇怪的感觉。 “李师叔,您刚才可没说话,不打算参加吗?”就在李言低头思索时,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他侧目望去,见是一凝气期十层后期的不离峰修士,这名修士李言记忆中并不认识,更没交过手,但听这语气李言就已经猜到,自己要么打败的不离峰修士中有此人的好友,要么这人就与周冠儿或王天有什么交集,但不管如何,听这语气就有些不善,声音虽不大,但周围不少人可都是听了,那些人纷纷看向李言,目光中有不屑,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的。被一个名义上的晚辈直接这样问出,无疑是想让李言难堪的。 “师叔的事,你也能过问?”李言面无表情,转头看向此人,但嘴上却毫不客气的淡淡说了句。 “你……”这人一阵无语,修仙界长幼之序可是严厉的很,如果李言真较起真来,吃亏必定是他。 说罢,李言就漠然转回头来,索性闭上了双目,此刻他心中疑点重重,何来兴趣在这琐事上。旁边其余一些人,见李言一反常态的如此这样说话,一时间倒也是不敢再开口,以免落得同样不自在。虽然这其中也有五六名凝气期修士同样是某峰金丹长老的记名弟子,但这种人心性何等高傲,可不会干预这种无聊之事。 “小家伙嘴巴挺厉害的,上次奴家在闭关,倒是错过了,听说他的支离毒身当真有那么一点意思。”站在最前方的美妇离峰主低声笑语,笑语间当真万花齐放,摇曳生姿,她们这帮金丹修士虽没有回头,但神识何等敏锐,根本不用刻意放出神识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离师妹上次有事没来,这小子的手段倒也是有些精彩,至少有几种毒让我等去除也是颇费周折,刚才在入通道前,他可是凝气期弟子中第一个发现太玄教有问题之人,这等感知也是极强了,想来他若能进入筑基期,还是值得期待的。”儒生风峰主含笑低语。 “哦,那就看参加生死轮后他能不能活下来了,不过听长亭说,这小子和赵敏那妮子有些牵连,这才入峰几年,所以说小竹峰没几个好东西,哼”。 众人一阵头大,怎么又扯到小竹峰了,这疯女人的话就不能接,老是天上一句,地上一句,众金丹面视前方,一幅正襟危坐的样子。 两道光华在草原上空极速掠过,然后又消失在远方天际,两宗飞了大约小半天的时间后,遁光开始慢了下来,李言感觉遁度慢了下来,睁开眼来和其他人一样凝目向光罩外看去,这时前方出现了几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山峰上绿植丛生,不少瀑布从某处山顶自上而下倾泻飞流,随着他们逐渐飞近,这几座山峰也是越来越近,显得越发雄伟,在距离一座山峰几百丈的时候,两道巨大的光华彻底停住,并慢慢散去上面的保护光罩,并降到了离地几丈左右。 “我们下去”彭长老轻喝一声,已带头飘落而下,随后则是其余长老、筑基、李言一帮凝气也有序飞落。 同样,另一边巨舟之上也随着航无仙长一声命令,纷纷随之飞落地面。 李言在下落过程中就已发现他们落向的是山峰前的一片空地,长宽大约五六百丈左右,绿草铺地,前方笔直有一条入山的小路,小路伸入由二山相拥的一个山谷。 这时山谷前已有数百之众散乱的站在那里,声浪很高,堵住了山谷入口,倒把谷内情景遮了个严实。 看到这数百之人后,降落中的李言不由一楞,确切说李言看到的应是数百只妖兽才是,从站立来看大约分成三片,因为虽然站的散乱杂集,但隐隐以站在前面三人为首分成三团,这前面三人确确实实乃是人类相貌无疑。 就在众修士落地的刹那,对方三人中已有一人开口。 “原来是太玄教、魍魉宗的道友,看来还是航无仙长和彭长老领队了?”众人纷纷举目望去,只见对面为首三人中一相貌阴鸷,深眼勾鼻,身材干瘦,外罩黑色长袍的中年人对这边双手轻拱,说话的正是此人。 在这太玄教、魍魉宗降落的同时,这三人就一眼看到了领头的航无仙长和彭长老,他这一开口,身后几百妖兽都纷纷闭嘴,一片喧嚣声顿时归于安静。 “呵呵,贫道见过阴兄、林兄、严兄,十几年不见,几位道友风采依旧,法力更盛。”航无仙长落地后打个稽首回了一礼。 那被唤作“阴兄”的黑袍中年人则是一笑,并未接着开口。其两侧二人此时也是一脸笑意看向这边。一人身材挺拔,相貌如玉,折扇轻摇的翩翩少年,肤色晶莹剔透,一身白衣,一幅如仙浊世佳公子模样。另一人则是身高二丈有余,脸如刀削斧砍般冷峻,肤成诡异的褐色,一身紫色长袍被肌肉撑的极欲爆裂,就连像韦赤陀这般身材在他面前也不过是小孩子模样了。 “看来我们倒是早来了一步。”彭长老还是简单的向那三人一拱手,然后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但见几人表情,显然这几人都是听懂的。 那名紫袍大汉瓮声瓮气说道“净土宗、十步院想来也快来了,你们人类做事就是有些拖沓,每次都需要我等相候良久。” “呵呵,严兄说的也不全对,人类的纪律我们可是一定要学习的,他们的团队作战协同能力很强的。”那名俊美异常的佳公子则是摇了摇手中折扇,微微一笑说道。 彭长老听了二人说话,眼睛一眯,但未开口,航无仙长也是微笑不语。 这三人见状便把目光投向了二边其他金丹长老,俊美异常的佳公子扫了扫太玄教众人,见到其中有二名年轻俏丽的女道士,长相艳光照人,身材凹凸有致,即使是宽大的道袍也掩盖不住动人的娇躯,不由眼前一亮,然而当他眼神继续扫视再看到离峰主时更是目光连闪,惊艳之色毫不掩饰。于是开口向航无仙长和彭长老说道,“二位道友,虽然有些道友我等认识,但尚有不少道友是未曾谋面过的,不介绍一下其他道友吗?” 这三人目光但也就停留在前方一众金丹身上,后方的筑基和凝气根本就没看上一眼。 见对方这般说法,彭长老二人当然点头,于是逐一介绍起来,一时间场面倒是热闹起来,尤其是这三人身后的一众妖兽更是对这边筑基和凝气期女弟子眼露火热,甚至是淫邪之色表露无疑,但这些妖兽摄于威压,它们可不敢对金丹女修看上一眼,这就形成了二级妖兽看向筑基和凝气女弟子,一级妖兽则只盯着凝气期女弟子。 它们不但看,而且还毫不压制声音的讨论着某人的身材,并不时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这让一众女修听到后,慢慢脸罩寒霜,个个柳眉倒竖,男弟子则或是目中喷火,或是阴冷的盯着一帮妖兽,但有金丹在前,这里肯定是无法动起手来的,暗自记住对方样貌,就待采摘和生死轮时找个机会定灭杀了对方。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零一章 妖修 李言自落地后,就一直在打量四周,他来之前也查了大量关于秘境的典籍,他知道对面就是一同参加秘境采摘和生死轮的妖兽,显然那三人也并不是人类,应该是三级高级妖兽所化的人形,一阶妖兽通常是由普通妖兽进化而来,或者是是异种天生血脉形成。 野兽在吞食了天材地宝或有意识的吞吐天地灵气后就有一定机会进化成普通妖兽,普通妖兽再经过修炼后有望能进升到一阶妖兽。 还有一些强大的妖兽,它们拥有上古妖兽血脉,生下来时可能已是一级妖兽,甚至是二级妖兽。这类妖兽都是上古异种,极其稀少。 李言看过的典籍中,一些只言片语中提到过少量的上古异种,它们生下来就是一级妖兽,相当强大。而出生就是二级妖兽的,典籍上则描述在这一界从未出现过,或许在更古老的远古时期,那时天地间充满了原始鸿蒙之气,有可能诞生过,但随着鸿蒙之气在这一界的消失,那类远古至强妖兽也逐渐灭绝了。 一级妖兽已能开启灵智,妖兽到了二级后慢慢开始拥有变化神通,但只有极少数较强的妖兽血脉才能在二级时就完全变化成人类模样,大部分二级妖兽都只能转换身体某些部位,还算不得真正变化。而到了三级,此时神通大成,它们变化出来的模样同人类无异,只是身上的妖气无法消除,但一般也只是同阶或以更高阶的修士才能看出来。 等到了四级,已是顶级妖兽,一身妖气基本去除殆尽,只要不是现出本体,很难被人查觉,除非对方拥有远超自己的更强神识。 李言看到这三人,根本无法看出任何所谓的妖气,只能说明自己境界太低了。 这三头妖兽每人身后乱成一团的队伍里都有几十头妖兽生的半人半妖,有的蛇头人身,手持巨叉,上身赤裸,露出精幽的肌肉,却口吐赤红蛇芯,还不时向上卷舔自己的鼻孔,发出嘶嘶之声,一双绿幽幽的小眼射出阴毒光泽; 有的趴在地上如同一只巨大丰满的白蛆,头部却有一张人嘴和挺立的鼻子,双侧无耳处生满了铜钱般的密织眼珠,几十双眼睛不停向各个方向转动,看的令人有些作呕; 一穿山甲浑身鳞甲遍布,直立如人而站,四肢与人类一般无异,甚至说手臂皮肤很是健康的小麦色,双手修长,却头尾如尖,无法变化,当真千奇百怪。 每队几十头妖兽后面,那就是纯正的一百多头各色妖兽了,并无人类半点特征。李言猜出前方这几十头妖兽应该是二阶妖兽,如同人类的筑基修士;后面则是一阶妖兽,与自己凝气期境界相同了。 就在李言观察时,忽觉有人向自己走来,侧身望去就见李无一正缓慢走了过来,此地应该是此行的目的地了,各方势力不再聚集,前方金丹修士在交谈,修士们也纷纷打量四周环境,观察对面妖兽和另一宗的对手。 李无一并不参赛,宗门竟也让他进入了此地,地位倒是有点特殊了,也不知是不是魏重然的安排。 “大师兄”李言微微一礼,李无一摆摆手示意李言无需多礼,就走过来与他站在一起。 见李言正看向妖兽一方,听着那些妖兽毫无顾忌的叫嚷,李无一低声开口。 “这都是妖兽的本质,它们天生与人类就是敌对。妖兽出手凶残,喜欢在击杀对方后直接吞食躯体,甚至连元神都不会放过,失去了元神后,就连进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算是彻底从这世间消失了。何况有的妖兽还喜欢奸杀人类女修,若是人类女修落入其手,那下场更惨不可言……”李无一的声音在李言脑海中响起。 “那……这样,我们还派女修参加?难道宗门对这种违禁之事不管不问?”李言听闻不由眉头一皱,不由自由的望了一眼前方龚尘影和赵敏、离长亭等人所在的方向,要知道即使是在四宗之间这类事情也绝对是不允许发生的,至少是明面上不能发生,哪怕你有灭杀对方的理由,也不能允许奸*淫之事。 “四大宗门当然有和秘境妖兽商讨过此事,但采摘区域在外面是看不到里面情景的,这个稍后你就会知晓,在里面发生的事情,如何拿到证据,虽然以前也有修士携带特制玉简想在关键时刻录一些影像,但这种玉简一是太过珍稀,不能人人携带,二是即使携带进入,你也得有机会刻录才是,机率渺茫。于是最后就变成了心照不宣之事,这样一来,人类修士也展开了报复,在杀死妖兽后,不会放过它们的妖元,会把妖元打入妖核,这样的妖核在炼药制器上可提升一、二个层次,这在外界也是一种禁忌,失去妖元的妖兽同样无法进入轮回重生,若是被炼成灵器、法宝,永永久久受着折磨驱使,直至妖元耗光,那比进入十八层炼狱也是不惶多让。 但,这就是血腥试炼,在外界这二种任何一方触碰,都要被另一方誓死追杀。 修仙界暗里龌龊何止这些,女修难道不是修士?即便有人保护,难道永远不让她们不离开宗门吗?难道我们就没有殒落的一天?到时她们又如何生存?”李无一淡淡的声音在李言脑中响起,失去了往日的温和,只是平静的让人感到陌生。 李言听后一怔,然后也是默不作声,心中默想“修仙,修仙,一步一荆棘,依靠只是水中花,山也有倒的时候,水也有干的一天。” “我相信她们都有快速了解自己的手段,如果真的来不及使用,那就查清是谁,然后做了他。”李无一声音很轻。 李言一楞,他觉得大师兄话里有话“做了他,秘境不是十五年进入一次吗?并且下次那些妖兽难道还会参加吗?” “不过因此就认为我们四宗在这里就能团结一致对外,四宗彼此之间出手并不会比妖兽温和多少的。呵呵,不说这个了,你知道那前面三头妖兽的本体是什么吗?”李无一显然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有些秘辛不是这个时候李言可以知道的。 李言摇了摇头,他刚才也是看了一会,除了大概猜出那样貌阴鸷,深眼勾鼻黑袍人本体可能是鹰雕类,另外二人他根本看不出任何特征。 “我倒是知道一些,前几次参加秘境采摘时,陆续见过这三人,后来也问过师傅,那干瘦黑袍人是头三级后期的疾风鹰,名唤阴从风,许多年前就听说已进入三级后期,过了这么多年,看来离冲击四级也是不远了,此妖修天赋中竟有空间之力,据说他已掌握了空间之力的一些皮毛,但仅仅这点皮毛,已是速度逆天,遁术无双,听说十步院有位师伯与他切磋过,在小境界上压制他的情况下,以剑仙犀利的攻击和无双的速度,仍是铩羽而归,事后这位师伯放话此妖乃是金丹期极难缠的顶尖高手,除非是预设大阵或有禁固空间类的通天法宝方有望能胜。 那俊美佳公子是一头玉麒麟,名为林明玉,乃是极其稀少的上古异种,出生时就是一级妖兽,我三十年前听说时它就已到了三级初阶巅峰,现在倒是不知道是何境界了,想来应该还达不到后期,即使是上古异种应该也没那么快的修炼速度。它天赋神通乃是通晓天意,聆听天命,有预判、预知能力。师傅当时说以这头妖兽的初阶巅峰战力,对上人类金丹后期也未必不可能逃走,这是何等强横。金丹后期对上普通的三级初期妖兽,虽然不能说砍瓜切菜,但也费不了太多手脚。 旁边的紫袍大汉十五年前时是一头三级中期吞山兽,名为严摩天,这类妖兽喜食各类岩石矿物,进化极慢,其最大特点是防御坚固异常,通常来说一头三阶初期的吞山兽,金丹后期在不用法宝情况下,纯以法力攻击,是攻不破其肉体的,他的攻击也是生猛的紧,可用力拨山、翻江海来形容。” 李言听罢心中是吃惊不小,只有那只鹰他大概猜出了本体,但也未想到这三头妖兽如此厉害,更想不到刚才还在思索典籍中的上古异种,竟在这里就见到了一头玉麒麟,这秘境倒底是何方仙人所建,连妖兽中都有上古异种存在,那在远古时期,这里岂不是妖兽种类更是繁多。 说到这里,李无一又看向了后面那群半人半妖的二级妖兽。 “二级妖兽中,我认识的有几头也极是厉害,到时生死轮时,有极大可能是它们出战,金垂焰,种族为金焱圣狮,二级顶峰,与人类筑基假丹相同,擅长火系神通,勇力过人,天赋神通九海升腾,大面积群攻火系仙术,其火威力已有金丹期三昧真火一丝真谛,金丹以下修士沾之立毙。” 李言顺着李无一目光望去,见在严摩天身后有一身高过丈的人身狮面大汉,雄壮挺拔,一身金袍无风摆动,正负双手斜睨二宗,一幅气霸天下之色,身旁还有其余几人正向他说着些什么,并不是指向人类修士,他只是偶尔微一点头,并不开口。 “吴无安,青晶蜈蚣种族,二级顶峰,擅冰系神通,其性阴险狡诈,天赋神通冰气悲风,大面积群攻类,冰晶中含其本体特有剧毒,金丹以下无解药半刻钟左右躯体化风而散,元神因被毒冰封,无力逃脱无法**轮回。” 那是一头身着青袍,同样人身兽首的妖兽,站在阴从风身后,其衣领上竖,遮住了脖颈,身材修长,在李言望过去时,他竟也看向了这边,让李言看了个对面。其首为黑青红三色斑斓,脸有数根长须弯曲向下,大嘴咧至双耳部,黄色尖牙外露。见李言看向他,他竟咧嘴一笑,仿佛一张脸被嘴直接分成上下两片,头部竟只剩了一个黑洞洞的喉咙。 李言看的心中有些发懔,李无一反而也是对这头青晶蜈蚣一笑,转头又看向了其他地方。 “月痕过,种族为月影猫,二级顶峰,擅风系神通,天赋神通如影流光,极速型攻击型,其爪堪比中级法宝,可怕之处是带有时间之力,中者生命力极速流逝,一筑基后期中招最多十几个呼吸就会生命精华尽失,衰老至死。” 李言随着李无一望去,那是一名身材娇小,轻盈婀娜的秀丽女子,一身淡绿长裙,其肤如月明亮,端得是可人。从其外表看来,已是完全化形之样,只是在偶尔长袖摆动间,才会露出一双洁白玉臂,那皓腕前却不是一双玉手,乃是一对毛茸茸的利爪。 “烟水初,圣音蜘蛛,二级顶峰…………” 李无一并不停顿,一口气介绍了七、八头妖兽方才停止了说话,然后又把目光看向了太玄教。 李言真的佩服这位大师兄的强悍,这必是以前交过手才有的这种结论。 就在此时,前面那些正在低语交谈的金丹大修停止了交谈,就连正和离峰主交谈正欢,俊脸有若灿烂星河的那头玉麒麟也停止了交谈,随同美妇离峰主抬头看向了远方。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零二章 齐聚 山谷前,远方天际两个闪烁着巨大光团的物体正迅速接近这里,几个弹指间,已来到了山谷前的空地上方,随之停止后悬浮在空中,光华慢慢散去,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钵盂和一柄古朴沧桑、雕有神秘纹路的巨剑,一声佛号自天空响起“阿弥托佛,让各位施主久等了。”然后巨大钵盂之内光华闪烁中,已有一人率先飞出,与此同时,那柄古朴神秘巨剑上也如有弹丸跳跃,纷纷有人落下。 李言与李无一停止了交谈,李言凝目看去,空中落下是一队身披袈裟的和尚和一队气势凌厉的修士。 领头十一名和尚,身披红色袈裟,都是金丹中后期修为,称作佛陀,其身后是四十九名身披黄色袈裟的和尚,唤作禅僧,再向后则是一百多人的灰色僧袍小和尚,正是净土宗一众。 而那散发着凌厉气势一行乃是十步院修士,每人皆是一身白袍,有的身背巨大剑匣,有的只是孑然一身白袍,领头十三名金丹修士,也是有负剑匣下坠,有空身飘落。 净土宗说话之人是一名年约三十多岁的佛陀,身材魁伟,面色红润,当然这身材却是不能和对面的那头吞山兽相比,此人面色庄严,头顶九戒竟隐隐有金光射出,竟有宝相庄严之感。 “下化见过各位道友”十步院先落地的的一行人中,为首居中一中年修士开口,此人年约四旬,身材修长,颌下三绺长髯,只是有些神情漠然,此人并没有负身巨大剑匣,白衫飘扬,端得是出尘不凡。 “原来是一松大师和下化剑王领队,你二人倒真是来得迟了。”还是那名样貌阴鸷的阴从风开口回了一句。 那头玉麒麟所化的佳公子,这时则目光扫视间又盯上了十步院三名金丹女剑修,正仔细的打量个不停,还发出啧啧之声。 “既然人已到齐,那我们是否开始采摘?”航无仙长抬头看看天,便开口说道。 “不急,不急,一松大师和下化剑王,有些道友面生的紧,是否要介绍一二?然后再启也不迟,反正需要一个月呢。”那佳公子连忙折扇一合,面带微笑在手心一敲说道。 其余二头妖兽则是看了他一眼,并未再开口说话。 彭长老见状,则是把眼一闭,索性养起神来,航无仙长也只是无奈的看向一松和下化,最后停留在下化剑王身上,显然大家都看出这头玉麒麟就是想认识女修的。 下化剑王面无表情,默默点点头后,便开始呆板的介绍起来。 “小师弟可注意到十步院那些剑修,身负巨大剑匣的乃是外剑一脉,身无一物的是内剑一脉,外剑修可万剑齐发,威力惊天,而内剑一脉泥丸宫里已炼出剑丸,比外剑更难对付,剑修是我们的大敌,无论是攻击,还是速度,都是极难应付,即使是我们魍魉宗也很难讨得好去。”李无一知道李言对其他四宗不太熟悉,则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眼见李言听过后若有所色,然后又一脸凝重的仔细看着十十步院和净土宗后方一众凝气修士。 “你发现了不妥了吧?” “是的,大师兄你看那二宗无论是灰袍小和尚,还是十步院后方的凝气期剑修气息都和太玄教那些凝气期道士类似,虽然他们三宗功法本质不同,但仔细辩认,还是能看出不少相同之处,看来他们三方真的是联手了。”李言望着前面,目光闪烁。 李无一何尝没有看出,在这些人一来,他就开始观察了,但他想不通那几个问题。 在生死轮里几宗如何联手共同对付魍魉宗?他们三宗难道有办法避开厮杀? 一时之间根本理之不清,心中微叹,李无一又把目光移向了其他筑基修士,又看到了不少熟人,不由微微一笑。 很快净土地和十步院就介绍完毕,但让玉麒麟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给太多的交流机会。眼见介绍完毕,四宗直接说准备一下便开始采摘,林明玉只要悻悻作罢,转头走向了一众妖兽。 魍魉宗这边聚拢在一起,彭长老手一挥一个巨大的隔音罩笼罩住了百多人,其余三宗也是如此,显然都在做最后的部署。只有妖兽那边仍是无所谓的样子,就这样看着四宗。 “从这三宗现在还相互防范和筑基修士身上气息来看,他们应该是在采摘中不会相互留手,同样会尽最大力量在采摘中获取最多的资源和宝物,但应该会在生死轮中采用联手方式这是无疑了。”彭长老淡淡说道。 “你们的决定呢?” 筑基修士同时看向了一帮凝气期弟子。 ………… 最后一百零八人有九成都选择了战斗,李言能看出来,这应该是刚才各峰筑基修士都找了自峰弟子商谈了,一些凝气期弟子即使心中不愿估计也不敢说出,最后只有几个胆大的保持了沉默,却也改变了不结果的走向,李言这次却出声赞同。 眼见定了方案,彭长老安排所有筑基迅速交流几方筑基期修士信息,让新参加采摘修士和凝气期弟子对敌方资料有所知晓,时间规定在一刻钟内必须完成。 李言当然明白长老们此举意义,他们在来之前四宗之间为了让其他几方难以做出针对性方案,早就封锁了参加采摘筑基修士的名单流出,虽然几方都在彼此宗门都安插了眼线,但每个宗门在人员选出后,就大面积的封锁了宗门近万里的边界,每天安排大量人手不间断巡逻,巡逻队伍自身之间彼此还要相互监视,两只巡逻队伍之间神识交织边界在千里左右,形成一个链队神识空间,要想送出传音符或以飞行灵兽送出信息,基本是不可能,除非整个巡逻队伍都是敌方细作。 现在四宗人员出现后,各自的筑基修士已是无法隐藏,自是要让熟悉对方的筑基修士互相补充出这些资料,至于各方凝气期弟子资料则是不用知晓了,主要是四宗都是庞然大物,他们以前的交流中极少有凝气期这个层次参与,所以根本谈不上手上有太多对方低级弟子的资料。 筑基修士中,由李无一、百里园、王天等人为首,迅速给出以前接触过其余三宗和秘境妖兽的信息开始分析,时间有限,他们主要就是列举出其余三宗和妖兽一方的主要人员的功法特征和性格特点,很快便让李言等人对这几方主要筑基修士和二级妖兽有了一个大概认识,就是这些资料已是极其珍贵,这可是这些人拿命换回来的,知道了某人的功法和性格特征,那么自身可迅速判断调整出针对的最佳方案。同一时间,那几宗修士、道士、和尚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此时分别看向魍魉三宗和妖兽一众。 李言对妖兽一方早就从李无一口得知了一些情况,现在又知道了更多的敌方信息。 他目光从那着重指出的几人身上一一扫过。 一名剑眉朗目青衫剑修,站在十步院筑基期的前方,丰姿卓越,同样有着剑相处的冷漠和孤傲。王朗,假丹境,十步院内剑高手,炼化一枚剑丸,剑丸已炼到化剑为丝小成,百里之外可取人首级,擅紫星斗转身法,有着最剑修最让人头痛的攻击犀利和快速移动特长…… 化剑为丝乃是内剑修成为强修的一个标志,筑基后期大圆满剑修能炼成已是不易,一般筑基剑修在这个时间基本都停留在化剑为丝的感悟阶段。 梁良,假丹境,十步院内剑一脉,炼化一枚剑丸,化剑为丝初期…… 苗征衣,假丹境,十步院外剑一脉,剑匣共收三百六十柄灵剑,可布地煞剑阵、剑雨泼洒大法…… 全九星,青色道袍随风飘扬中,灵动双眼四周打量,模样竟也只有廿二三岁的样子,但其身上透露出的威压强悍之极,假丹境,这在太玄教中乃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背负交叉双剑,一身玄功精纯深厚,身怀中阶灵宝“青火离罩”与身后青蛟剑一攻一防…… 秋九真身材高挑,肤色白皙红润,青色道袍罩在身上,更添了几分英气,束发为冠,站在全九星身旁,一身威压竟不逊于全九星,凤目含情时时盯着全九星面庞,好似忘了身在何处。 净土宗一个小和尚正一脸平静的看着魍魉宗这边,看样子只有十八九岁模样,可是竟已是身披黄色袈裟的和尚,分明是筑基期的禅僧。 李言此时当然也认识了此人,智了禅僧,假丹境,擅十八沾衣佛通,有可能已修炼出一丝念力,那是相当可怕的,除了附加威力巨大,它的附着力比中了剧毒还要难以驱除,中了这丝念力,体内精血如遇油焚烧,根本去除不尽…… 智了身后还有一人,也是李无一他们重点指出的一人,智为禅僧,假丹境,精通大日经,听说拥有一件嘎乌盒法宝,擅克阴物,摄人心魄于其内,超渡西去极乐…… ………… 秘境就在山谷之内,开启需要数名金丹级修士联手打开。 这里说是五方势力,其实应该说是七队人马才对,那三对妖兽各自领的一队都是由自己所属大势力之内的妖兽种族组成,它们进入后彼此之间也会厮杀抢夺,其实秘境妖兽一方早就要求有更多的三阶妖兽参与,但四宗不答应,那样他们面临妖兽太多了,所以最后只能把一些小种族并入大势力形成三队之行。 至于这次开启生死轮,四宗之前并不想拿出八条路给妖兽,但妖兽坚持要采用几万年前的约定,不然就不答应开启生死轮,四宗无奈才勉强答应下来,其实主要乃是十步院、净土宗和太玄教答应下来,魍魉宗见事不已至此附议罢了。 这三队妖兽待采摘结束后,所有一阶妖兽还是要分成八队进入厮杀抢夺资源的,这些对于妖兽来说根本不是问题,这三队本来就是为了采摘临时组成,其内不少种族之间本身就是天敌,想来即使是在采摘抢夺中,本队之内都有可能会暗下杀手的,那样让自己种族获得更多宝物和灵丹。与之相反的也有些妖兽天生就有血缘关系,只要不触及本身利益,自不会相杀,如鹏雕,蛇蛟之类。 短短一刻钟后,几方人马已有三名金丹越众而出。 那些妖兽也开始纷纷闪开了谷口,并向李言人类方向撤离了二三百米,这时李言他们才发现,即使这帮妖兽离开了谷口,仍是无法看清谷内状况,在那谷口有一个二丈左右的绿色藤架,上面长满了青翠的枝叶,枝叶垂散在藤架之下,碧意盎然,枝叶间散发着青绿光芒,灵性十足,仿佛藤架就是一条绿荫走廊,繁茂的枝叶挡住了谷中一切。 魍魉宗彭长老、十步院下化剑王和妖兽那边的阴从风走出队伍站到了谷口,他们成三角排列站定,而太玄教和净土宗并无金丹修士站出,也无人出声,但李言分明从那二宗一些人表情上看出来不忿之色,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明究里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零三章 天心盘 谷口三人从身上各拿出一块古朴的类似三角型的东西,其色为褐,其三角底部外边为弧形,手捏法决三人将手中之物抛向了空中,另外二宗则由一木大师和航无仙长出列后也走到了谷口三人身后,但并未祭出任何东西。 李言一直盯着前方几派长老,只是见一木大师和航无仙长并未祭出任何东西,但他发现当彭长老拿出褐色东西时,这二人眼露精光,李言感觉到了他们眼中的一丝贪婪,李言是何等聪明之人,想了想秘境的由来,便猜到了几分原由。 这秘境本来就是由十步院、魍魉宗最先发现并开辟的通道,后来又和秘境内的顶级妖兽达成协议,想来这三块褐色之物就是开启秘境内某个区域的法宝之类物器了,而太玄教、净土宗由于是后期参与,所以并未有这些东西,没了这等开启法宝,对于二宗来说可是致命的,也就是说秘境即使给他们使用,可能某些地方也是无法进入。 李言猜的没错,那三块褐色器物在空中迅速组合,眨眼间便组成了一个圆形类似罗盘的物件,其上光华流转四射,这时彭长老三人乃至身后的一木大师和航无仙长各掐法决,五人各出一指,五道不同颜色光芒射在那小巧罗盘似的物件上,那小罗盘顿如受了力的陀螺,急速旋转起来,随着罗盘体积越来越大,其旋转之速逐渐缓慢下来,罗盘旋转中已慢慢移到了山谷口正上方,体积最后竟如一轮巨日挂在山谷口的上方。 这时,五人则收了法力,巨大罗盘也停止了旋转,就那样悬在谷口空中,彭长老看了下化剑王一眼,下化剑王点了点头,转脸看向筑基修士“采摘区域开启,你等一会按宗门分批进入,进入时你们每个人经过天心盘下方时,天心盘将在你们每个人身上留下标记,用神识可感应到此标记,当遇见危险时,神识击碎此标记,则会被传送出来。如果标记消失,人未出来,则亡。” 李言听到这些感觉有些稀奇,想不到这被唤作天心盘的宝物,除了能开启区域,还有保命一用。 “此天心盘其实也是一个地图,开启后上面开始显示采摘内区域地图,但只能看到人员数量和他们大概的位置,并不知道那个光点具体代表谁,为了保护之后入内的修士,在刚进入时,天心盘会将其自动移到一片区域,这时这块区域内妖兽或修士是无法走出这片区域的,避免先入的修士群攻后*进入之人,直到完全进入后,外面长老才会正式启动天心盘,天心盘则会去除采摘区域内的禁制,妖兽和修士就可以自由行动了。”李无一的传音适时在李言脑中响起。 李言微笑向李无一点点头,知道这是李无一给他讲解经验,但有些话他还是听的不太明白,不过不用他问,当他看到人员开始进入后就开始明白李无一刚才话中意思了。 首先,由阴修士那队的二阶妖兽进入,这些妖兽兴奋异常,怒吼狂叫声中,但在阴修士阴冷目光下,还是勉强排成一队向谷口青翠绿藤架下走了过去,当第一头狼首女身的妖兽进入时,就在它进入谷口一刹那,头顶上方那天心盘中射出一道绿光穿过藤架打向它的身体,此妖兽并无半点查觉,已是一头钻绿藤中不见了踪迹。接着后面妖兽陆续进入,在入谷刹那都有一道绿光自上方天心盘打入其体内,然后天心盘上就出现了一个移动的绿点,这让李言开始明白了李无一所言。 而这批妖兽进入完后,那些绿点则是汇集在一个区域移动着,但到达了一定范围后,则无法继续向外移动。 接下来则是太玄教道士开始进入,这也让本来脸色不太好看的太玄教道士脸色缓和了不少,显然这个进入顺序给了他们一些面子,不过当太玄学教筑基修士进入谷口刹那时,天心盘上则打下了一道红光,然后天心盘上就多了一个移动的红点,并迅速汇集到了另一处区域,与刚才绿点区域保持了一定距离。 李言终于知道,这天心盘在每次分批进入时,应该是可以控制的,上面打下的光芒颜色并不同,这样可以区分不同宗门的修士,但如何控制他却无法知道了。 就这样后面依次按妖兽、净土宗、妖兽、魍魉宗、十步院分批进入,足足用了近一刻钟时间,待天心盘上的各色颜色汇聚在七片区域后,还是由五位金丹修士再次打出五道各色光芒射向谷口空中的天心盘内,只见天心盘嗡嗡作响声中,冲天射出七道巨大光柱,七道巨大光柱腾空后迅速自天空如箭坠射向了谷内,然后就见天心盘上七个区域中各色光点开始纷纷涌动,有的相对而行,有的则迅速向外围其他方向激射而去。 李言望着谷口空中巨大的天心盘,他记得魍魉宗标记颜色为黑色,这时天心盘里某个区域中四十九个黑色光点,有三四个黑点在一起冲向某个方向,也有四五个光点一起缓慢移动着,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甚至还有单独黑色光点独自脱离而去,他们方向不同,但基本都是向外围方向冲出,看来是先想与敌人拉开一段距离后,再做打算了。 李言还看见有红色和棕色、紫色三块区域光点,这几种颜色大部分直接冲向其他颜色所在区域,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三队妖兽的颜色,看来这是打算直接先干掉人类修士了,但这三种颜色中也有不少光点同样脱离了大队,直奔外围而去,李言猜测这应该是一部分灵智很高的妖兽,进入是以寻宝为主了。 “好了,入内后生死由命了,我们在外一个月静等就是了。”彭长老此时走了回来,对一帮凝气期修士说道,然后就和另外七名金丹长老走到了一边互相传音起来,李言注意到他们的眼光还不时看向其余几宗和三队妖兽。其余几宗金丹大修同样回到自己的阵营,也聚在一起商讨着事情,也是不时看向四周,一幅似有防范之色。 李言不知道每派金丹大修为什么来这么多,显然每派除了开启通道时,需要至少五名金丹修士外,多出的金丹修士是否就是为了以壮声势或防范其余几宗有什么不轨? 秘境采摘,自从战场主力变成筑基采摘后,开启通道就由金丹来主持了,但金丹和元婴的差距可谓天壤之别,至少需要十名金丹中期以上方可开启一条通道。开始约定时二个通道处每派只出五名金丹中期以上高手陪同筑基进入即可,但不曾想后来竟发生了十分诡异之事,在几万前的一次秘境采摘时,最后出来的金丹大修竟折损小半数之多,任何一名金丹对宗门来说可是宝贵之极,可谓损失惨重。 太玄教和十步院的金丹竟各自在秘境中殒落了三人,魍魉宗和净土宗也各有二名长老重伤,差点连通道都无能力开启回去,最后四宗只得汇集一起,从十步院方向通道凑齐了十名金丹共同开启返回。 据回去的长老说,在筑基修士入采摘区域后的一天夜里,他们二十名长老和对方三只三阶妖兽就在外面守在天心盘下,忽然大雾陡起,迅速笼罩了那片区域,视线连一米都难看清,神识竟也受阻,强如金丹大修的神识也不过离体一丈左右,接下来这二十名金丹大修竟然遭到了偷袭,好在净土宗和魍魉宗一发现情况不对,就组成了小型罗汉伏地阵和小型的四象阵,虽没人死亡,但也有四名长老重伤,而十步院开始仗着犀利的攻击竟分而迎敌,太玄教道士也结了小天罡阵,这二宗一个是有些托大了,另一个则是阵法防御被攻破,损失极惨,死了六名金丹大修,其中有四名中期,二名后期。 这团迷雾过来的,消散的也快,只持续了不到半刻钟就迅速消散殆尽,雾内袭击敌人也消失无踪。四宗剩余修士大怒,认为是秘境高阶妖兽捣的鬼,因为对面仅出现的三头三阶妖兽虽然浑身是伤,却无一头毙命,这极度的不合理,三头妖兽再强大,也不会比二十名金丹更强。修士差点当场就要围攻那三头妖兽,那三头妖兽起初还在辩解,但解释几句后见他们不信,妖兽的凶性便暴露了出来,竟丝毫不惧的开始准备拼命。 这时净土宗一名佛陀开言阻止了这场战斗,而魍魉宗也有金丹大修出面调解,毕竟这二宗是没有太大损失,所以冷静了许多。在这里动手,即使杀了这三头高阶妖兽,事后不光他们剩余的金丹无法逃脱,就连带进的筑基修士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这里可是别人的地盘,动起手来只会招来更多的高阶妖兽,甚至可能还会引怒四级顶阶妖兽,他们又不是元婴老怪。 就这样,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四宗汇聚一起,轮流组队时时防范,虽然在外面暗斗不止,但此时却团结无比,那三头妖兽也是对他们极度不满,却竟未呼唤其他妖兽前来助阵,这也让众修士更加警惕,联想到之前三头妖兽的有恃无恐,猜想可能暗中隐藏着顶阶妖兽。 直至采摘结束,那诡异的大雾却再也没出现过,妖兽一方也未发起他们猜想中的攻击。待所有筑基修士出来后,他们四宗金丹哪里还敢在此耽搁,竟连筑基采摘的结果都未清点,清点了剩余人数后,迅速取聚集起所有筑基修士全力奔向十步院的出口,这途中众修士在忐忑中渡过,好在也未遭到妖兽的拦截,这不由让他们心中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起来。当他们彻底出去后,立即汇报给十步院元婴老祖,由他们聚集了另外三宗老祖前来议事,因为这种事情在以前采摘由元婴期主持时从未出现过,金丹主持也有了一百多年,进进出出也是六七次之多,这种诡异之事从未发生过。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零四章 李言的担心 在仔细听过十几名金丹修士的汇报秘境内诡异事情后,众元婴讨论了一番,然后一段时间内竟无任何动静了。 后来听说有八名元婴老祖联手进入了秘境一次,再次出来后竟宣布这事与秘境妖兽无关,据说可能和上古修士有些关系。那些金丹修士回来后仔细也想了想,虽不知元婴老祖进去是如何与秘境四级顶阶妖兽商议的此事,但回想起来也觉得不太可能是妖兽动的手,如果是这样,估计他们这次所有人应该是出不了来,这事一旦泄漏就会引起起境内境外的种族大战。那还不如让人类进一拨后杀光一拨,因为一拨出事后,可能还会派出第二拨前往查看,那样他们可再斩杀一拨金丹修士,以秘境四阶妖兽的存在和数量恐怖的二、三阶妖兽,元婴期以下修士,可以说进多少,死多少。这样一来待人类发现时,损失已是极大。妖修没必要这样躲躲藏藏有所动作,再说人类元婴老祖哪个不是千年老妖,若想欺骗基本是不可能的,最后只会引起秘境内外大战。 但要说和秘境上古修士有关,但这又是怎么回事,元婴老祖也不说明,只说以后再入秘境时,每派至少派出七名金丹修士,最少是三名后期,四名中期方可,而且最好有擅自阵法和群攻仙术的金丹修士。 元婴老祖安排事情后,此事就此作罢了,让一众金丹修士不知缘由,却哪里敢去寻问,只得按照老祖命令行事就是了。自此以后每逢秘境开启时,各宗都会派出不低于七名金丹中期的修士入内,由于采摘区域是每十五年就会换个地方,以保护原先地方灵草灵药的生长。但以后每十五年无论换在谷口、水域岸边、山顶、草原等不同区域地方,都会出现袭击,只是相伴而来的不一定是大雾,可能是大雨、山洪、大雪等等不同天地异象,相同点就是天地异象一旦出现,其内修士无论境界高低目力皆不能看清,神识离体只有一丈左右,甚至神识根本无法离体,而一些专修神识的金丹修士,放出的神识也不过二、三丈而已。在这其中也有一、二次由元婴老祖暗中潜入,却只要有元婴老祖进入,无论隐匿手段多高明,这类异象从不会出现,倒真是奇了怪哉。 即使他们这般准备,在刚开始进入时,还是有一、二名金丹殒落或受重伤,但诡异的是,秘境中无论来的是哪个种族的三头三级妖兽,最多就是些皮外伤,根本不会受到重创,更不会陨落。 如若这几头三级妖兽想和人类在聚集一起,也是徒劳,定然会被分开,据它们自己讲,当这些诡异异象突的降临后,它们就会被移到一片空间里,不动则没事,如果企图打破空间,来救助人类和与人类汇合,则会遭到攻击,但也只是让他们无法脱困,体表受伤流血而已。 这让人类金丹修士郁闷不已,但又不能认为对方在撒谎,因为宗门元婴老祖给他们的口喻就是,不是秘境妖修施出的手段,自己护好自己就是了。 这些李言当然不知道,就连李无一也是不知道的,他参加的几次采摘进去时外面一片正常,出来时那几次四宗并无金丹长老殒落,只是有的人受了点伤,但也不会和一帮晚辈说这些事。 李言此时正在盯着天心盘上的光点看着,却听李无一喊了他一声,收回目光这才注意,四宗长老竟开始聚集自己宗门弟子到一块区域,虽然几宗聚拢并不是合并在一起,每宗之间也只是留出了百十几米距离,这对于修士来说就是一个纵跃的距离,而这时对面那三头三级妖兽则领着几百一级妖兽冷冷看着这边,目光中还有着一丝丝嘲笑。 李无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这是第一次在秘境中处于采摘区域之外。 待他们四宗差不多在谷中前一大片区域聚集好后,各宗金丹长老就在自家区域边界处施起法来,魍魉宗这边由四象峰鹤发老者亲手布阵,而其余七名长老分别盘膝坐在众弟子外围的七个方位,李言只感鹤发老者出手极快,只是数个呼吸他们四周已是白茫茫一片,只有上方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光罩,这样光线倒是可以自由洒下,而谷口上方空中的天心盘也是一览无余。他疑惑的看向身边的李无一,李无一则是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易师伯布的是八卦少阴阵,主守,看来这是要防备什么攻击。”李言脑海中响起了李无一的传音,他同时也知道了原来四象峰主姓易,“主守,这里难道会有什么厮杀不成?需要八名金丹大修来守阵。”李言没记错的话,好像这八人里有五名金丹后期,那可是动用宗门部分顶尖力量。 “行了,你们这帮小子抓紧时间修炼,这里的天地灵力可是莫大的机缘,只是这一个月不能出阵罢了。” 易峰主这时也盘膝在八卦中的一位坐了下来,开口淡淡说道。 李言虽然知道其他三宗和妖兽就在不远处,但此时完全感应不到。 接下来的日子里,有的人日夜不辍的努力修炼,有的则是修炼一段时间,再休息几个时辰,在休息时间里他们通常就是看向空中的天心盘,主要的事就是看看黑点还剩多少,别的颜色光点又剩多少。 李言前二日根本没有修炼,因为他心绪有些不宁,老是担心韦赤陀他们,当然还有赵敏。他和其余人一样,盘膝坐在阵内,这阵内区域空间很大,两人之间都可相隔好长一段距离,李言选择了一块视线正对天心盘的位置坐下,他发现李无一也在不远处,观他气息,显然他处于闭目修炼中,对外界一切仿佛并无牵挂。 李言盯着黑色光点,这黑色光点经过二天就少了三个,但魍魉宗只有一名不离峰筑基修士回到了阵内,也是身受重伤,听说他遇见了四名净土宗的和尚,在最后关头他用神识击碎了体内黑色光点,这才被传了出来。二天时间内这名修士只采到了三株稀有灵草,在第三天当他和另一名同宗修士刚进入一处洞府时,发现了洞府内已有四名禅师站在那里,那几人应该也刚得到几件灵宝,四名禅师发现进来的魍魉宗修士只有二人结伴,就动了杀机。在瞬间衡量实力对比后,魍魉宗两人果断退出,但还是被四名净土宗和尚给堵住了,经过一番激斗,另一名老君峰修士当场身死,这名老君峰修士身死前也动用了压箱低的手段,听说当场毒翻了对方二人,另二名禅师反应极快,躲避开来,因此也给了这名不离峰修士激发体内黑色光点的时间,他在传出的一刹那也留下了四只“羽化蛊”舍命攻向另二名和尚,结果据他说可能至少杀了一人,但他历经几十年辛苦用精血培育出的四只“羽化蛊”却无一只随他而出,应该是最终选择了自爆,这也让他心神大损,更是伤上加伤。稀少的蛊虫往往都需修士用自身精血一点点培育方可,和那种大面积密密麻麻的蛊虫不同,那种蛊是以量取胜,稀少蛊虫则是以单体攻击威力巨大闻名,这类蛊虫一是虫卵极难寻找,二是培育极耗心血,几十年都不一定能成功培育出一只,何况他这一次竟损失了全部四只“羽化蛊”。 魍魉宗另一个消失的黑点,却没人知道是谁死亡,又死在谁手,这让李言心绪有些不稳。他不时的偷眼看向李无一,在几个时辰后李无一睁开了双目,看了李言一眼,又看向天心盘和躺在地上的那名重伤休养的修士,而此时李言看到则是李无一微笑的表情,他竟然还在微笑,然后李无一又闭上了双眼。 就这样又看了一天后,黑点又消失了一个,同样未有人传送出来,应该是殒落其中了,照这速度下去,一个月下来能有几人存活,李言有些心绪不宁的盯着天心盘观看。 “你这样也没用,修仙生生死死都是自己选择的路,等到结束时问问是否有知道里面发生情况之人,日后寻了仇家杀了对方就是,即使不知道是谁对这些师弟、师妹下的手,无论是谁,遇见了能杀就直接杀了,简单之极的事。” 李言脑海中传来了李无一温和的声音,像是在循循诱导一样的声音。李言听的心神一凛“这大师兄杀心果真如此之重。”低头思索了一会后,也觉得自己这样担心并无半点作用,看来心性磨练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虽然自己心思觉得够有韧性了,看来距离成熟为时尚远。 在想了一会后,李言心态则开始放松下来,“需抓紧时间才是,不然这段时间倒是本末倒置了”,闭目调息一段时间后,心境慢慢平复起来,随即沉浸在修炼之中。 远处的李无一说了一句后,见李言慢慢调整了呼吸,然后就恢复了正常,不由嘴角一翘“通过这几日,他终于知道自己除了担心,根本帮不了任何忙。想以前老二、老三、老六和长亭第一次进入时,自己采摘任务不也因担心,沿途竟忽略好了几处本应去的地方,呵呵。” 秘境中,日升日落一如外面时光,李言彻底进入了入定当中,这里的浓郁灵气随着他的功法运行路线,灵气充斥着他体内各处,每当癸水真经运转时体内膨胀的感觉更盛,这种感觉并不难受,反而有种想要一举冲破某种障壁的后的快感,让他感到了境界关口的松动,而且他还有种感觉,在这方天地中,癸水真经仿佛更加活泼、自然。 这一日,入定中的李言忽觉神识中有异,他被这种不适感觉从入定中拉回到了现实世界,心中是极度的不爽,修炼被打断可是修士的大岂,因此与别人拼命都不为过。 李言心头火起,睁来眼来,这时天空已是黑暗,却没有半点月光影子,就连原本空中只要一睁眼就能看见光点闪烁的罗盘也失去了踪影,透明光罩外,好似有漫天沙尘正在搅动天地,狂躁不已。而惊醒李言则是周围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李言不由心中一惊,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零五章 诡异的攻击 就在李言举目四顾时,“小师弟不用惊慌,有人在外面攻击法阵,并隔断了视觉和神识,现在各位师伯正在抵挡,想来并无甚大事。”李无一的传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他转头看去李无一也正一脸好奇的四处打量,刚好目光移到他这方向,同时其余凝气期修士也逐渐有人从入定中醒来,不少人都迟疑不定的样子,但未有人开口说话。 李言悄悄放出神识,蓦得心中一惊,自己的神识根本无法离体,只有被动接受传来的信息,在这阵内还没有目光看的远。 “你等勿慌,此乃秘境中天地之力罢了。”此时,一道声音在阵法内回荡而起,正是彭长老的声音。 “这秘境天地如此不稳,还会生成攻击,又是如何攻击?”这时已有人低低向身旁之人追问了。 “这却不知了,根本看不清头顶天空上是何物,都是灰濛濛一片,我的神识透不出身体半分。”一凝气似是回答的说道。 “我也是,刚才全力放出神识也是无果。” ………… 这种议论声此起彼伏,眼见阵外轰隆隆声音越发响彻天地,李言感觉自己身下地面正不断摇晃,似要把他掀翻在地一般,他凝足目力看向阵法边缘处,在他这个位置可以看见阵法边缘二位长老,那二位长老其中一人正是美妇离峰主,金丹后期修为,另一人李言好像之前听说过,应该是老君峰金丹中期,李言运足目力后,勉强能看清她们的侧脸,这时两人面色凝重,一幅高度警惕的样子。但李言心中还是一松,因为那二人虽然面色凝重,手上法决却无半分吃力和迟滞的样子,显然一切还在掌控中。 李言没有说话,不时观察二位长老表情,并竭力倾听。听了片刻,他感觉那些震天响声来源并非全部来自近处,忽大忽小的不断响声,大概是其余三宗和妖兽也受到了攻击,但李言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妖兽那边根本就没有攻击,因为妖兽知道自己只要不试图冲过来就不会受到任何攻击,什么事也没有,所以自那次元婴老祖商议后,后面遇见这种情况它们不信又尝试了几次,发觉果真如此,反而还让自己一方吃了不少苦,后来干脆遇见这样事情就不管不顾了,何况妖修还乐得看人类笑话,只要不是他们攻击引起二界大战就行了。 妖修以前想冲过来帮忙,并不是修仙界友爱深厚,而是怕人类损失太厉害,以后就不再来秘境采摘,那样妖兽如何获取丹药和宝物,那些地方它们不懂阵法很难打破防护,更不说炼制丹药了,只有三级妖兽以上才有可能会炼制,而且精研此道妖修少的可怜,他们更多的是依靠天赋在修炼。 但后来发现人类也确实强大,竟能用阵法抵抗这种诡异的攻击,损失极小,甚至没有损失,所以妖兽一众也就乐得看这边笑话了,连秘境天地都看不起这些外来者,竟有如此经久不息的敌意,不知如何上古修士为何竟设有这种限制。 法阵之内,就在众人低声议论和惊疑不定中,半刻钟后,阵外攻击声音突然齐齐停止,接着阵法上方透明光罩上的漫天沙尘也突兀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空中出现了月光、星光,天心盘也牢牢的悬在谷口空中,丝毫没有任何异常的样子。 李言见到美妇和老君峰长老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也已撤了法力,脸上都露出了笑意,看来攻击这是无果而退了。 众长老撤了法力后,随后竟也撤了阵法,但彭长老并没有让众人离开这片区域,维持这种阵法运行可是需要大量高阶灵石,这次持续运转阵法已经十四天了,高阶灵石消耗很快,彭长老也是心痛的,这可是高阶灵石,就如他们四大宗这样消耗也是肉痛的。 彭长老他们知道每次攻击只有一次,所以攻击过后,他们就撤了阵法,但布阵器具的依旧未撤,这是他们一贯的警惕,虽然以前每次进入秘境只有一次攻击,但并不代表永远这样,如果再次攻击,以他们现在时时防备的情况下,可以迅速开启阵法,因此他们并不允许宗门弟子离开阵法原有护持范围。 李言远远看去其他几宗凝气弟子也是一幅好奇的样子四处观望,同样未走出自己的区域,显然门内长老也是下了命令的,他同时感觉自己的神识已正常无碍的放出而去,不由心里一松。一个修仙者没有神识的情况下,心里总是缺乏安全感的。 当他神识扫到那三队妖兽时不由一楞,连忙也把目光移了过去,所看到和神识中一样,那三队妖兽正嘶吼的看向这面,但李言从领队的三头妖兽的目光和那些嘶吼中感觉到了幸灾乐祸的样子。 李言感到不明所以,但眼见双方并无事态进一步发生,他又把目光转向了天心盘,看了一会后,不由心中一叹,这才过去十四天黑色光点已消失了三分之一,而看看身边的筑基修士,回来的只有三人,可见其内的惨烈。不过让他心里好受些的是,其余六种颜色光点也是去了很多,甚至有的颜色光点去了一半还多,那是一队妖兽,李无一之前就告诉他,妖兽因名额所限可能由几个种族组成一只队伍,它们之间也是有可能相互厮杀的,再加上许多妖兽受天赋影响,生性喜欢直接搏命,即使灵智开启,有的也不去动用脑力,这样面对聪明的妖兽和人类时,难免会落入圈套。所谓的一力降十会,那是在有绝对力量的条件下才这样说的。 “也不知师兄、师姐和她如何了?”李言又看了一会天心盘,发觉现在天心盘中的各色颜色交错编织在一起,谁遇见谁都是有可能。 呼出一口浊气,夜色中,李言缓缓又闭上了双目。 在接下来的几日中,李言有时会被身边的波动震醒,原来四宗很多人经过这十几日修炼后,开始有人突破自身境界,于是这片区域隔上一段时间便会有一处光芒耀眼,其人周身灵气鼓荡,显然是突破了境界,这里有突破大境界的,也有突破小境界的,但也有人不敢修炼,如杜三江之类的凝气期大圆满,他们本来在外面就有希望冲击筑基,虽然不一定成功,但也有些把握,虽然秘境里机缘难得,但他们这次进入是冲着宝物来的,日后虽有可能做为领队再次参加生死轮,但任何一次机会他们不想放过,如果凝气期大圆满在这里修炼,在没有筑基丹的情况下,逆天的升到筑基期,对于他们来说那就算失去了此行的目的。他们这种可以晋升的情况,如果让没有把握筑基的修士听到,估计能气的吐血三升,毕竟大多数修仙就是希望长生,境界才是王道,而不像这里能来之人是修炼大军中的极少数天才,他们对自己以后晋升都有一定把握,才放弃了在这里筑基。 李无一眼睛眯着,他发现一个情况,这里修炼有所提升的大都是魍魉宗,其他三宗虽有人突破,总体数量却不是很多,他仔细观看过,这些人虽然有不少是凝气期十层大圆满,但按比例来说十层后期几乎占据了五成,只有不到三成的十层中期,但就这八成人员按理来说应该也是有冲击突破空间的,可是他一番观看下来,三宗小境界晋升加起来不过十二、三人,这概率也太小了,大境界一个没有,他们这四宗可不是对面那一众妖兽,它们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成长,身体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灵气密度,该晋升等级的早晋升过了。 “这群人秘密不小啊,身上的气息似乎有些驳杂,但又深厚,这是怎么回事?”李无一眯着睛想着,他看向四个方向八角盘坐的师伯们,那八人好像忘却了这事,都在闭目打坐。 其实这时魍魉宗八名金丹正在传音秘商,李无一能发现的事,如何能逃过他们的法眼。 “三宗联手这已是无疑,这帮小辈身上死气很浓,而且竟然不利用这里的机缘进行好好修炼,看来可能是通过药物强行提升了境界,再想突破一个小境界都是极难了。”这是彭长老的话。 “他们考虑的极远,知道提出筑基参加生死轮时我们会拒绝,就连我们最后提议用凝气期来参赛都预估到了。”易峰主苍老的声音在其余七人脑海中响起。 “通过药物强行提升境界,那这些人以后算是完了,哪怕是寸进也是千难万难,目前这提升的十三人都是凝气十层中期的。”老君峰冯长老出声道。 “这些小辈境界太整齐了些,算是清一色的十层后期或以上,最低的凝气期中期也不过三十人左右,我们这里可还有凝气七层、九层、十层初期,比例也是占相当大的。”美妇慵懒的声音在众长老脑海响起,即使不用看,众人脑中也出现了体态丰满,妖娆动人的画面,幸亏这里都是与她也是相处百年,甚至更长时间之人了,倒也算见惯了。 “此战凶险,但他们如何能在生死轮中联手?单队对单队境界虽整体高出我们,在我宗手上也未必讨的好去,除非他们身怀异宝,再加上增界优势。”儒生风峰主传音道。 “战,明知是圈套也要进,难道以后每十五年一次生死轮都不参加了?”不离峰另一位燕长老如是传音,众人沉默了下来,最后再无一人开口,即使是牺牲了这批凝气期弟子和三名筑基弟子,也要进入的,通过这次应该能摸到一些三宗的底牌,但也许就是白白牺牲,生死轮是完全封闭的,外面连光点都看不到,直到最后所有人会被一次性全部传出,没出来的就远不会再出来了。如果全军覆没,也就是说不会有人传递消息出来,那么下次生死轮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众长老并不恨三宗联手,因为当某一势力开始压制住其他势力时,其余弱势力就会联合打压,这种事魍魉宗也和其余三宗任何一方都联手过,自上古以来,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谁让魍魉宗近几百年来势力越发强盛了呢。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零六章 李无一和李言 就在时间走到第二十一天时,这天中午魍魉宗并未开启的法阵内一角,灵气开始波动异常,周遭灵气向一人身上蜂拥而去,那人身上黑芒吞吐不定,然后竟开始隐隐发出有质感的黑色光泽,身上更有轻脆的响声接连发出。 这一片几宗盘膝而坐的修士,只是有极少数人向那里望了一眼,有些人根本连动都未动,依旧盘坐修炼,显然这种情况发生的不少了,已是习惯了。 半刻钟后,李言缓缓收了功法,身上黑芒也尽数散去,他眼中露出喜色,在入秘境二十一天后,他成功的突破到了凝气期八层初期顶峰,本来在今日清晨他就已突破到了八层初期,但他感觉内息依旧鼓荡不止,仍有上升的趋势,知道这是身体对这里的环境开始适应,功法和天地灵力慢慢调整到了一个较高的契合度,这也是新人到这里来的好处,像出生在这里的妖兽,在刚出生时,会因这里的天地灵气使得身体获得一次质的洗涤,时间长了便没什么效用了,只能靠自己一点点勤修苦练了。 他于是再次宁神调息,又花了近二个时辰才算基本稳固了凝气期八层初期的境界,感觉了一下体内依旧喷薄欲出的灵力,稍一思索后竟再次鼓足余势向八层初期顶峰冲去,一个多时辰后,他感觉体内灵力潮才慢慢退去,睁开双目体会了一下体内灵力,惊喜的发现他竟然再次突破成功。 李言感受着身体上前所未有的力量,有种敢与人交手的冲动,他知道这是力量提升后带来的虚假膨胀的心理作用。 李无一把目光从天心盘上转到李言身上,这几日他从修炼中醒来,发觉自身修为也是有所提高,虽然这提高只是丝丝松动,却也让他心中有些喜悦,要知道假丹境界修炼个十几年都可能得不到丝毫提高,至于凝结金丹,听起来就是半步之差,仿佛加把劲就能过去,其实有多少筑基修士都输在了这半步上,一生都无法迈出,最后只得化成一捧黄土遗憾进入轮回。可以这样说,百名筑基中不一定有一人能够成功凝结金丹,往往受上天眷顾而成为幸运儿只是了了数人。 李无一从修炼中醒来了,便没继续修炼,他虽然也是很急,但做为一位老牌筑基高手,他知道就是这一丝丝松动,可能都是许多人几十年都未必能遇到的机缘,多少筑基高手几十年就像被牢牢固定在哪一样,一丝一毫都不会进展。他这次能再次进入秘境,应该是师傅后期临时的安排,可能考虑到了苗望晴几人没能入前四十九名,这样小竹峰就有人处理了事务,最后竟然让掌门通知了他李无一一同进入秘境,看来是想给李无一更多的机会,哪怕是在这里多修炼几天。 李无一接到掌门通知的时候先是一呆,而后心中涌起无限敬意,他这次本没资格进入这里,不是参赛人员,每多进入一人,便要多消耗一份资源在通道上,而他又不能临时挤掉前四十九人当中任何一人,便只能做了领队进入了,这后面不知魏重然是如何与宗门相谈的,想来定是用了极大的情面,修仙最怕因果,最怕欠人情债,而魏重然却这般悄无声息的做了,这在别人看来,他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修仙者,修仙之路也不会长远。 李无一知道自己这丝丝松动已是此行最大收获,便不再奢求更多,开始专注于别的事务,他看向天心盘,不时再观察观察周围情况,尤其是对三宗和对面三拨妖兽尤为注意,除了十步院那三宗凝气修士有些古怪外,对面三拨一阶妖兽基本都是一阶后期,中期只有七、八头,即使那七、八头一阶中期,身上气势也是极强,看来是天生异种或血脉强大的种族,这样看来小师弟他们进入生死轮凶险又多了一分,他现在心中竟有些后悔让李言来了,这种事情在他身上基本是看不到的,他李无一决定的事,从不后悔。 他自十几岁被魏重然带入门下,算是生来就在修仙界的,修仙界的尔虞我诈见过不知多少,但自从林大巧和李言入门后,他从这二人身上感到了一种纯真和清新,那是一种属于人类的清新,或者说是少年的单纯,尤其是李言,他比林大巧在凡世生活更久。不知不觉中他把李言当成了亲弟弟般对待,虽然他对其他师弟师妹也是一样关怀,但对李言更是亲情多了不少,这在他身上可是极少的,李无一的狠,不要说在小竹峰,在整个魍魉宗都是出了名的,这也是很多人受了王天所托,却不愿对付李言的原因,都有些怕得罪这疯子,更何况李无一上面还有一个更大的疯子,很多金丹长老都私下不断告诉弟子,不要招惹小竹峰之人,反正就那几人,遇见一次也是不容易,何况小竹峰这几名弟子也从不主动惹事,但不包括李无一,这小子的性格就是第二个魏重然,表面人畜无害,但骨子里太疯狂,一旦疯了,在魍魉宗估计除了金丹以上能制住他,同阶修士能胜的还真不一定有,李无一杀人就像吃饭喝水,同时让你感觉不出他心中一点一毫的愤怒。 要比将起来,李无一还算是好管理些的,毕竟境界在哪,折腾后上面还有很多人能压制住,而魏重然估计只有他那名元婴师傅出现才能训服,即使是其元婴老祖出面估计那家伙也能拼得一死,只要不能在第一时间制服他,估计他就能拉不少同阶修士垫背,所以李无一应该就是从小在魏重然身边耳闻目染后变成这样的。 李无一上午就看见了李言身上出现的情况,嘴角不由上扬“小师弟果然隐藏极深,要不是上次喂招,我都被他骗了,凝气期六层个屁,今天这是正式进入凝气八层了,不过看这样子是仍有余力,他想继续冲击,但这样可不行,境界不稳固。”他正想传音阻止时,马上又收回了神识,一双清明的眼中露出笑意,因为他感觉到了李言在压制身上气息,这正是稳固境界的趋势。 “看来小师弟还是知道不可急功近利、贪功冒进的道理,不过这万元功怎么如此诡异,那黑色之光分明是极纯水元气所化,杂灵根竟有如此精纯之气?”李无一见到李言周身散发的黑色光芒感到有些奇怪,“万元功”这个功法不光魍魉宗有,在很多中等门派中都会有,这是很基础的功法,特点就是包融万物,但修炼之人都会选择自己最强属性的功法来修炼,这样才能事半功倍,而选择“万元功”这种中庸平和功法的很少,修炼个几十年也未必能炼到凝气期十层,魍魉宗已有几代没人修炼过此功法,所以李无一没见过,就不是很熟悉。但他又不是钻牛角尖之辈,只要不是重大事情想不通就不会再去费那心思。 眼见李言在稳固境界,他又把目光转向了天心盘,那里黑点只剩了二十四个,而其余四宗,十步院还剩二十二个白点,太玄教还有十九个红点,净土宗竟有二十七个橙点,至于那三队妖兽最少的一队只有十一个绿点,其余二队基本差不多,各有二十个点左右。 “佛宗防御惊人,这一次最后想来也会比那二宗多,以前我斩杀时这帮小和尚时,他们可是极擅合围之势,法力深厚,耐力最长,不知老二、老三、老六,还有长亭和敏妹能否生还?唉,修仙,修仙,生死茫然。”李无一心中长叹一声,他除了想到韦赤陀他们三个和离长亭,竟然也单独对赵敏很是关心的样子。 在李无一盯着天心盘一段时间后,他忽的眉头一皱,转头看向李言那里,他感觉到李言气息又在攀升,不由心里埋怨“先前还赞他懂进退,刚突破境界怎么又在强行提升。” 待他转头看时,李言已是气势在节节攀升,这时已无法阻止李言,他只得神识放出小心翼翼探向李言,如果李言气息一旦失控,他会立即出手,虽然心中不满,但他也不能坐视不管。只是当到神识扫过李言时,不由一楞,李言此时的气息分明是稳定之极,就像一个境界稳固了很长时间的修士,正常冲击下一关口。 “这是怎么回事?”李言可是二个时辰前才突破的,他是亲眼所见,现在就稳定了?万元功还是支离毒身所至?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癸水真经的存在与强大,本身就是针对李言这种人体质而产生的至高修炼秘诀,提升境界和远超同阶的深厚灵力可是五仙门中最大的秘密,不然也不会几万年、几百万年才能找到一个传人这般离谱了,当然这也要有合适的资源,就如现在这里极浓的灵气,不过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多次,外力推动总规有限。 见李言气息悠长绵厚,李无一则放下了心,一个时辰后,在他吃惊的感知中,李言竟然真的突破到了八层初期顶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时时关注,李无一哪里会信眼前发生之事,就是他晋级,至少也是需要半个月甚至更长些时间才能正常稳固的,那岂不是说李言的资质比他还要好,甚至说是妖孽也不为过,但明明是杂灵根才是,李无一一头雾水,却无法考虑出原因。 李言停止修炼后,也看到了李无一投过来有些惊讶的目光,他是何等聪明之人,一下便猜到自己的这种表现可能有些不正常,但最近这里突破的人可是不少,所以关注他一人的还真不会有几个,也就是大师兄这样持续关注了,但有支离毒身在,一切都好推诿。 “小师弟,你这修炼速度我真怀疑你不是多灵根了。”李无一传音道。 “大师兄,我什么灵根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一杂灵根,筑基都希望渺茫之极,估计是一时侥幸,上天眷顾罢了。”李言当然含糊说道。 “呵呵,你休息一会后,下面最好把境界给彻底多稳固稳固。”李无一并不深究根源,而是叮嘱说道。 “是,大师兄”李言对李无一的关心自是认真的听取。 “大师兄,你说二师兄他们在这次所有进入的修士里能排到前一百吗?”李言连忙把话题叉开,他先看了看四周,只看到了六名筑基修士的身影,其中有四人应该在长老的帮助下已经恢复,看起来除了气血亏损,生命已无大碍的样子,另二人却还是一人盘坐休养中,另一人竟躺在一长老身旁边地上,一幅生死不知的模样,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传音问道。 他这话李无一如何不懂李言的意思,按照这光点消失的速度,和目前已出来的人数比例,虽然最终出来的可能不到一百人,但如果排名在一百之内生存希望还是很大的。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零七章 食肠鱼 听得李言问出这个问题,李无一看了他一眼。 “这,可不好说,交手除了看双方的境界和实力,还得看天时地利、敌我双方实力对比,甚至是运气,打个比方来说,嗯……”思索了一下李无一接着说道。 “我在秘境采摘中曾独自一人时遇见了三名净土宗的和尚,这三人擅长进击合围之术,禅修法力深厚,而又皮糙肉厚,同等境界的修士极难攻破他们的防御,我被三人联手攻击,突破了数次都无法突出重围,与此同时我布的不下于四十种各种剧毒、幻毒、奇毒,虽然让这些和尚分别中了二到三种剧毒,谁料他们身上竟带有舍利这等宝物,这可是一般到了金丹以上才会拥有的法宝,除了威力巨大外,也是克制一切阴物解毒的至宝,乃是元婴老祖坐化后所留,本来这极其稀少之物,是轮不到筑基修士拥有的,却想不到这三人中竟有一人身上携带此物,三人激斗中轮流使用舍利解毒,虽然一时无法彻底解除,却也还是拖得我无法脱身,后面激战斗中我右肋反还还中了一禅杖,半边身子已是无力,基本算是走不脱了,但那次恰巧战斗之地是在一条河边,那条河中生有食肠鱼,这种鱼长不到一寸,喜群居,单个战力攻击也就是凝气三、四层的样子,极弱,但一出动则是几万、几十万条,喜欢攻击水面附近的一切活着的生物,只要被它们盯上,则是成千上万的一齐跃出水面攻向目标,用极利尖嘴扎入生物体内,其嘴成管筒针状,锋利异常,即使是筑基修士,在没有护体灵光的情况下,肉体也是会被直接刺穿,这也算是它们天赋之一吧。一旦被刺入后,食肠鱼便会用力吮吸,而被攻击的生物体内无论是血肉还是经络,都会随着管筒状尖嘴一截截吸入体内,由于无论什么东西到这针管状嘴里后,都像一条长长的大肠一样,故而此妖兽因此得名。成千上万条食肠鱼趴在生物身上,只需一个呼吸不到,它们就会散开,然后只会有一幅干净的连一丝血肉都没有,晶莹剔透的骨架立那里。” 李言听着这番描述,脑中已出现了当时打斗的场面,再想想身边不时跃起的成千上万的食肠鱼,便也有些凛然惊悚。 李无一则是平淡的继续传音,声音中并无半点波动,就似在说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 “我们在那片区域打斗时,这些食肠鱼一直伺机想攻击我们,但当时我们双方都刻意远离了河流,所以一直没给它们攻击机会,我在最后半身麻痹,眼见是无法逃脱后,便快速移向了河边,那三名和尚发觉我的企图,阻止时已是晚了半步,但又不甘心放过我,竟也紧随而至,他们当然认为以筑基期的灵光护罩,抵挡一时半会成群的食肠鱼是完全没问题的,事实上也却是如此,但我当时已是极其危险,没有余力再做拼杀,于是就放出了‘灵腥草’药粉,洒向了下面的小溪之内,然后自己身上洒上了‘寄河柳’,前一种是对妖兽有刺激作用的,低级妖兽最闻不得,一旦嗅到或吸入后,便会失去理智,攻击更加疯狂;后一种则是一种味道极难闻的古柳皮,很少有生物愿意靠近,其气味即使摒住呼吸也是无法阻止顺着毛孔渗入,会使你在一段时间内散发出令人恶心的味道,所以一般人不愿意携带,怕一不小心漏出少许,自己若是沾上,那么你将是黑夜中的一盏明灯,敌人很容易寻到你。” 李无一慢慢继续说道“但那时我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并且也不知道使用后到底对食肠鱼有没有作用,如果没有,只能说让我死的更快些罢了,使用完这二种药草后,我便撤了护体灵光,使身上‘寄河柳’更容易扩散,然后一头就扎入了河内,而河内更有无数疯狂的食肠鱼受了‘灵腥草’的味道,铺天盖地冲天跃起,差点生生把我撞回空中,但大部分后跃起的食肠鱼还是纷纷避开了我,直接覆向了三名和尚的护体灵光罩上,我落入水后,虽有不少食肠鱼企图攻击我,但最后在距离我很近时,还是纷纷游了开去。就这样最后我潜游而走,找一个水域较深,远离食肠鱼的地方勉强施展了个‘水遁术’躲了近十天,身上味道才慢慢消失。 至于那三名和尚,跑了二名,但有一名因之前所中的剧毒发作,而他又是较早使用舍利驱毒之人,那时已经要轮到他再次拿回舍利驱毒了,但身上已铺满了食肠鱼,想要腾空离开都是后力不济了,便在抵挡一会后死在了那里。 所以,你说我这次是靠什么赢的?有地利,因为恰巧在食肠鱼附近,有天时,因为我恰巧带了那二种草药,更多的是运气,那二种草药我猜测的结果都是对的,少一种便是没今天了。” 李言沉默了,修仙路上什么都会发生,气运这种东西,凡人都会相信,看来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其实修仙者对气运更是看重,还有专门修行这方面的修士,他们依靠信仰之力来加成自身修为,如一些儒门,他们有浩然正气,乃是通过长时间饱学诗书,成为一代鸿儒,身上自然而然就生成了浩然正气;佛家、道家更是信仰之力的坚定执行者,他们建庙筑观,就是让人们去不断膜拜相信,时间久了,庙中、道观神像就会产生了佛家念力和道家愿力,日常修士在寺庙、道观修行时,身上就慢慢会多出念力或愿力,无论是浩然正气,还是念力或愿力都非修仙的灵力,而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其威力在某些方面来说甚至强过灵力,所以与鸿儒、和尚和道士对敌,除了要防备其修仙手段,还要小心他们其它手段的攻击,一般最难防就是浩然正气、念力和愿力这种攻击,它们攻击诡异,神识极难探查。 李言知道李无一这番话给就是向他说明,心里上要有所准备,在没有绝对实力时,不要小看任何对手,实力可能并不代表一切,他也拿不准最后能从秘境采摘中出来是那些人。 同时也是告诉他生死轮中,一切多靠自己,冷静,适当的时机利用适当的环境,才有可能生存。 余下来的九天,李言巩固用了八天,最后一天,并不是说不需要巩固,而是因为第九天时,随着出来修士的增多,秘境内的事情已慢慢扩散开来,让更多人参与了讨论,从而失去了继续修炼的兴趣。 这时天心盘上,所有光点加在一起不到八十个,而出来的四宗三队筑基修士和二阶妖兽只有一百一十一名,也就是说即使在不再有人死亡,那么原本进入三百四十三名修士和妖兽,就已死亡了一百五十多名,占进入的四成还多,战损比例是相当惊人,当然这些提前出来的修士,已给各自宗门或种族带出了大量的宝物、丹药,这些都会交给宗门或种族领队之人,并记录下去,待到回去后,自会按功行赏,在这里却没人敢私藏宝物,除非他自信身上的储物灵器可以瞒过这些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一旦被发现估计这次进入拼命的功劳不但没有,连小命都有可能不保了。 此时各宗领队长老脸色都不太好看,虽然每十五年都要经历这样一番情景,但这些进入的修士可都是宗门辛苦培育出来的精英,虽然不一定是最顶尖的,但也是一股主要力量。虽每次损失都惨重,但没有宗门愿意放弃这种机会,带出的天材地宝可是外界极奇稀少的,并且如果养着一大帮没经历过磨练的修士在家,宗门人数再多又如何,最后也不过是变成别人的附庸。 李言抑着头,魍魉宗除了已经出来的十七名修士,天心盘上的黑点只剩下十五个,其余光点他可以判断出太玄教十人,净土过十二人,十步院十三人,三队妖兽中有一队极惨只有五头妖兽存活,但其他二队存活率很高,一队十四、一队十二,这样加起来比四宗任何二宗加起来都要多,可以说本土作战,妖兽略占上风。 这时,比较三队妖兽,修士这边静的有些可怕,而妖兽那边不时传出几声嘶吼,传送出来已恢复或苏醒的筑基修士和二阶妖兽,他们有的彼此遥遥相望,眼中射出滔天怒意,有的则是不断冷笑,妖兽那边二级妖兽则是对着这边发出低低的嘶吼声,似要随时爆起攻击似的,明显这是在谷内结了生死之仇。 但在几方领头的三阶妖兽和几十名金丹长老的注视下,战斗没有出现,明显都是在克制住怒火,想来如果换个地方早就打的天昏地暗了。 时间点点流逝,谷外众人在这片压抑的让人极欲发狂的寂静中,空气越发凝固,一个个都紧绷着嘴唇,看向天心盘。这时已是傍晚,离最后出来只有不到半个时辰了,时间一到,谷内无论何人体内的光点会自动激发传送出来,想留在里面都是不可能的。 但自午时过后,天心盘上的各色光点都不再减少,应该是里面人知道马上要出来了,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出手,而是尽可能的多寻灵草和宝物了。 戌时终于在谷外众人期盼中到来,顿时谷外上空光芒大放,各色光华闪烁中,谷外山口处如同降落一场流星雨一般,五颜六色的光芒闪烁跳跃,每个光芒消失后,都会露出一道人影,这些人影清晰后,开始仍是一幅警惕万分的样子,身上灵光护罩并未撤除,待看清了地方,有的人脸上才露出长出一口气的表情,但仍是灵光护罩护体并不撤除,辨认了方向后,都奔向自己的宗门区域或妖兽一方,直到进入了宗门所在区域,到了长老面前后,才撤了体外灵光护罩,然后一脸疲惫的才放松了警惕。 李言注意到这些出来的无论是人还是妖兽,每个人脸上除了紧张外,就是戒备,即使在看清自己属处环境后,仍未露出半点兴奋的表情,他们有的疲惫不堪,有的身上血迹斑斑,有的身负重伤,还有的出来后已是昏迷状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撑了最后一口气,还是传送前一刻被人攻击所至。 这个传送过程十分的短暂,几乎所有光点同时出现在谷口上方,间隔相差不会超过三个呼吸,然后谷口就不再有光华闪烁。 这时各个区域都没人再看向别的宗门和种族,出来的人一行人都在长老那边交付储物袋或是被人救治,凝气期弟子并没有乱动,只是个个都盯着长老那边,不敢上前围观或询问。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零八章 仙侠世界 李言和李无一抬头目光搜索一番后,二人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小竹峰三人和离长亭、赵敏都在,只不过现在这十五人模样不太好看,有二名修士强撑到长老面前后就倒地不起,事后李言他们得知,应该是有三名修士被分别被十步院、净土宗和妖兽在不同地方重创,但这三人竟都成功逃出。 有一人逃跑途中竟无意闯入了一处秘境古修士洞府,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这处洞府十分的隐蔽,也十分的袖珍,此人待追赶之人离开这片区域后,花费了一番手脚竟打开了护洞禁制,所幸动静很小,并未被其他人发现,他进入搜索一番后,竟发现了一件法宝和一株珍贵的“丁黄蓉”药草,丁黄蓉”乃是炼制筑基丹的一味主药,这株草药的年份即使在四大宗药园里也是不多的,虽然四大宗有所种植,但其生长缓慢,八十年以上才可入药,而且培育条件苛刻,所以四大宗手上的筑基丹每年也只有不到一百枚的样子,面对几千的凝气弟子,虽然凝气大圆满比例较少,但也相形见绌,只能按资质发放,或凝气弟子用高价灵石购买。 这名弟子再收了洞府中那件法宝后,面对这株“丁黄蓉”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立即采走,思索一番后他确定这处洞府的确异常的隐蔽,便没有立即采摘后激发体内光点传送出来,而是采用了边守护这株灵草边疗伤的方法,想等到采摘时间结束后直接传送离开,反正身上已收集了不少其他珍奇草药。 这里浓郁的灵气,灵草多长一天,便可能会有一丝的提升机率,哪怕就是丁点提升,这也是极难得的。他就守在灵草旁边,以他的伤势是无法再出去争夺了,但他时时保持最高警惕,只要洞府外禁制一有动静,再快也快不过他,他只需一伸手抓取到药草,同时激发体内光点就可瞬间传送而走。 另二名修士,则是一人重伤后逃到一处地方刚躲藏好,就昏迷了过去,也算他运气好,竟也未被别人发现,直到最后一天光点自动激发,在传送过程中的空间之力让他苏醒了过来,也算是勉强支撑到了安全出来。 另一倒地修士是在最后时刻还在与十步院一名内剑拼斗,眼见光点激发,他索性发了狠,把身上最后灵力全部不要命的一股闹使了出去,一顿抢攻竟使那外内剑竟出现了一丝破绽,他利用这个破绽使用了“石木劳”剧毒缠到对方的肩头,这时他已是体力不济倒向地面,最后一丝神识不待体内光点自动激发,已是抢先刺破了光点传了出来。而那名十步院的剑修竟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着了道,出来时同样是昏迷不醒,估计至少那条臂膀是保不住了,这样的话只有到了金丹期才能断肢重生了,否则这一生都难以如意使剑了,除非借助逆天的天材地宝在金丹期以下断肢重续,这从现在十步院方向一位长老看向魍魉宗地面上那名昏迷不醒修士怨毒的眼光,可以猜出这名剑士身体定是大大的不妥,而且应与这位十步院长老关系密切。 王天脸色苍白,虽然可以行动无碍,但听说他在倒数第二天时遭遇了二名太玄教的高手围攻,最后施展了大损元气的秘法方在重创一人的情况下逃脱合围,他这样估计没个半年以上是无法恢复元气了,不过他所获得的天材地宝也是极为丰富,这让王天脸色阴沉少了几分。 甘十、百里园倒是没事,一幅尚有余力的样子,褚氏兄弟也是自始至终都未分开,依靠强大的联手阵法,也是私豪无伤的出来了,只是神情有些委顿,看来消耗极大,恐难有再战之力。 韦赤陀、龚尘影并无大碍,只是身上沾满了血迹,而云春去受了不轻的内伤,听说是和一头二阶后期妖兽相遇,那头妖兽本身就是毒物,其本身对许多剧毒就是免疫,倒让云春去的战力去了一半,最后逃出时已是脏腑受了重创。 离长亭和赵敏听说进入后一直在一起,二人倒是配合默契,离长亭远攻,赵敏贴身守护离长亭,一有机会便迅速近身攻击对手,再加上铺天盖地的蛊虫,虽然某天遇见了四名十步院剑疯子围攻,但最后还是脱身而走。此时出来的二人脸色雪白,也是消耗极大的样子,控蛊是极耗神识的,尤其是像离长亭那种大面积控蛊,更是消耗惊人,赵敏近身极速攻击力求爆发,速战速绝,同样是负荷极大,两人玉面白都失去了往日红润之色。 另一名四象峰少女卫凤,竟然以筑基中期顶峰修安然无恙的出来了,据说她的幻毒阵法变化万千,坠入阵内者,无法自拨,她在与二名同门联手下,三人竟然撑到了最后,不过三人整体境界不是很好,依靠联手阵法才屡屡险胜,现在也都是有伤在身,正闭目全力修养恢复。 凡是最后出来之人莫不是收获丰富之极,他们从长老那里交完任务后,各自便被自己山峰剩余筑基修士围了上去,看样子是在交流秘境中的信息,离长亭和赵敏二人同样被不离峰三名筑基修士围住,但她二人还是一眼看见远处的李无一和李言投过来的目光,两位少女都是微一点头,倒不便立即过去那边了。 趁着长老还在询问其他出来的筑基修士,别的宗门也都各自在清点战果,李无一招呼了韦赤陀、龚尘影与李言一起找了一个角落询问起来,留下云春去吞服丹药后打坐疗伤。 当天夜里,彭长老宣布,明日卯时开启生死轮之战,魍魉宗由百里园、甘十、龚尘影领队,这一宣布让李言等凝气期弟子有些奇怪,百里园入选肯定没问题,甘十和龚尘影上就有点弱了,毕竟假丹境界中目前保留战力的还有韦赤陀和不离峰一名叫斜征亭的修士,他二人状态可不像离长亭、王天以及其他几位假丹修士气息萎靡的样子,而选出的甘十和龚尘影二人一个是筑基大圆满,一个是筑基中期,论境界并不是这里目前保留战力中最强的几人。 但李无一稍后便私下告诉了李言,百里园是目前用毒手段最强、技术最全面、境界最高之一,这人当然没有异意;甘十和龚尘影却是现在阵法最高的两人,这次筑基进去,主要是延缓巨大黑影压过来的速度,但如果同时能出手辅助其他人攻击自是最好的,这样的人除了像百里园这种有极厉害的群攻手段外,就得算是四象峰阵法高手了,本来是想启用甘十和褚氏兄弟中的一人,但褚氏兄弟、卫凤现在状态还未恢复,进去估计也是事倍功半,最后就考虑到了甘十与阵法一道很是精妙的龚尘影两人。 至于像李无一这样人为什么不选,这是之前就说好的,生死轮只从参加采摘的筑基修士里选,也不知其他三宗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然后百里园三名队长又聚在一起低声商议一番,不久便敲定了各自队中人选,李言果然被龚尘影要了过去,这也是李无一的意思,虽然百里园和甘十境界更高一些,但要轮对本峰弟子的亲近,那有自家人会照顾更多。李言心里一幅无所谓的态度,进入后并不是靠别人照拂就能保命的,但表面上却是恭敬有加,倒不能拂了师兄师姐的心意。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各宗门又踏了巨大的飞行异兽和飞行法器向秘境中某处飞去。 而妖兽更是壮观,一只飞行妖兽驼着其余种族一只或几妖兽,在一片嘶吼声中早已腾空而起。 “老六、老八,一会到了生死轮那里后,你们先看清其余宗门和妖兽的领队之人,之前采摘时无法确定,但一会就可知晓了,在进入前还可再摸下其余各队的底。”在彭长老巨大飞行异兽上李无一低声对龚尘影和李言说道。 龚尘影与李言当然没有什么意见,谁都想打有把握之仗。其余三峰也都有筑基修士在与本峰凝气期弟子交待诸般事宜。 一个时辰后,浩浩一行自天际飞行而来,一处山青水秀,碧水绿峰映入众修士眼帘,这里下方是片平静水面,此湖辽阔之极,一眼并不能看到其余三方湖岸在何方。 湖面光滑如镜,清澈可见十几米下的各类水族生物游来游云,而此湖最大的特色就是清凉水面之上,每隔上十几里便会有座清瘦山峰自水底直插云宵,露出水面的山峰底部长满了绿盈盈水苔,仿佛整座山都充满了水气与灵动,山峰中部以上翠柏绿柳生机盎然,隐隐竟有水雾萦绕树林,山尖在半空中白云缭绕中或多或少的露出少许尖端,好一幅仙侠世界。 四宗修士与妖修来到此处后,在空中盘旋一圈后各自找了座山峰顶端落了下去。 魍魉宗所落这处山顶上,怪石嶙峋、石尖高低起伏不是很平整,但散开站立个二三百人还是没问题,李言望着脚下云雾翻涌,下方有若深渊,身边白云悠然飘过,有种会当凌绝顶之感,抬眼环顾四周,见其余三宗和妖修都已选落脚的山尖顶部,半空中除了云雾和露出的山尖,可谓极目天舒,视野极好。 李言收回远眺视线,环顾四击,现在几宗与妖修所立山峰竟是围着一个圆形山峰站立,这座山峰十分奇特,无根无连,呈球形悬浮在半空,约莫百丈大小,之所以说是山峰,是因为此球确系由是岩石组成,且上面也长满了植被。 发现这一景象的当然不止李言一人,许多人这时都已发现了众峰中间的那个球体山峰,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起来。 “中间那球体不会就是生死轮吧?只有百丈大小,岂不一个纵跃就到了尽头,难道说件空间法宝?” “如果生死轮在此开启,此山应该空间类法宝了,这样一说,以前建造生死轮前辈应有空间这种神鬼大神通,当真是大手笔,一小件空间类法宝可是有价无市的,竟然能炼制出如此巨大的空间类法宝,能容下活物应当至少是高级法宝才是,就这样放在此处,要是在外界估计早被某位大能收走了。” “也不见得就是空间类法宝,这里也可能就是一个传送入口,生死轮真正的开启在另一处隐秘的地方,这倒是有可能了?” “…………” 修士就是修士,来之前都听过了生死轮描述,见到了此地落下,几方又围绕一个球形山峰后便猜测个七七八八了,并不可出现那种见到这么大一个球形山峰,还在问是不是生死轮那个球体无脑之人了,而是直接看出了核心问题。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零九章 黄昏中的街道 在众弟子低语声中,一道声音响彻天地“各方参加生死轮的修士,随宗门长老上前,生死轮开启!” 李言边观察中间球形山峰,边倾听周围人的议论,忽听一声冷喝响起,正是十步院那位下化剑王的声音。 随之听见彭长老一声低喝“走”,已是起身飞向中间球形山峰,随后就是百里园、甘十、龚尘影随后飞起,腾空后三人已各自放出自己的飞行法器,李言等人自是明白他们凝气期修士尚无长距离飞行能力,各自迅速朝自己队伍的飞行法器掠了过去。 就在李言腾空的一刹那,耳中响起一个妩媚的声音“小师弟,注意安全哟!” 李言听出声音乃是离长亭所发,不由回头望了过去,只见离长亭和赵敏如同二朵并蒂莲俏生生的站在一起,只是二人气色不是太好,显然一夜并未恢复多少元气。离长亭见他转过头来,对一旁的赵敏眨了眨眼睛,赵敏还是一幅冰冷的表情,无奈的对李言微一点头。 “小竹峰的离大师姐,等我回来请我喝酒。”李言大声回了一句,便朝前方飞掠而去。 他这句话声音不小,倒是让周边不少人听的清楚,不由一楞,也都看向离长亭方向,离长亭先是一楞,然后脸上竟露出些许沾沾自喜的表情,然后似嗔似怪的看向一脸尴尬的李无一,低语了一句“嗯,有酒,有好酒,有许多蛊虫的好酒。” 赵敏闻言后苍白的脸上竟露出笑容,正如百合花开,伊人独在。 龚尘影的飞行法器乃是一件白玉小舟,李言以前在灵植园就见过,百里园的是一件巨大葫芦,甘十则是一面大旗。每个凝气期修士昨日就已知晓自己所在小队,三十六名凝气迅速奔向自己队长所在位置,二个呼吸后三件法器已向彭长老追去。 很快各方修士已到了球形山峰的上方,相距一段距离站定后,仍是由彭长老和下化剑王、阴从风各自拿出三角型褐色器物抛向空中,然后各自手掐法决打向空中褐色器物,那三块褐色器物一阵颤动后又组成了罗盘模样,只是这次净土宗和太玄教再也没有人随后出手,那罗盘已是极速旋转起来,旋转中一道道各色光芒像是被离心力甩出去一般打向了下方球形山峰。 李言盯着上方如同旋转烟花的景象,不用看都知道净土宗和太玄教众长老肯定是脸色难堪之极。李言见上方罗盘极速旋转打出二十道不同颜色光芒后就已停止了旋转,并没有像在山谷处那样不停放大后悬停于空中,而是迅速分离开来,分别射向了彭长老三人。 那二十道光芒落向球形山峰不同区域,下方相应区域的绿色植被则是一阵扭曲,然后慢慢从植物中伸出一条透明通道,每个通道口上方缓缓旋转着二十枚晶莹剔透的蓝色菱晶,其上光彩照人,令人爱不释手,只是每枚蓝色菱晶核心处有一个圆点,其颜色各不相同。但二十个通道口上方的二十枚蓝色菱晶核心颜色都是相同,也就是说每个通道口上方有蓝色菱晶有二十种颜色可供选择,当另一个通道口选择的蓝色菱晶核心颜色与你相同时,则你所在的这条路永远不会和其相交,但一种颜色最多只能允许有五个通道选择相同,否则不能开启;每条通道必须有一名高阶修士带领低一个境界的三十六名修士,数量、境界不符皆不能开启;二十条通道没有同时站满符合条件的人,也不能开启。 “各小队队长可以上前选择菱晶密钥了”下化剑王收了褐色器物后,冷冷喝道。 龚尘影三人相互望了一眼,便带领自己小队飞向了相邻的三个通道,其余三宗和妖兽也是纷纷落向通道口。 李言他们来到通道口后,从白玉小舟上下来,站在了光芒照射的通道口处,脚下乃是一条由白色光芒铺就的透明道路,直通向下方植被处的一个光线扭曲的洞口,洞口内有白雾旋转,粘稠的犹如一团白色刺目的液体。 见众人站定后,百里园、甘十、龚尘影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下四周,见其余宗门还没有选定蓝色菱晶,百里园指了指头顶上一枚蓝色菱晶,其核心为紫色,另二人领会,当下三人伸手伸向自己头上核心为紫色的蓝色菱晶,就在他们三人抓到蓝色菱晶的一瞬间,这三条通道上方顿时紫芒大盛,连李言等人脚下的透明道路和洞口内粘稠的白色液体刹那都变成了更加刺目的紫色,一时间三队仿佛笼罩在了紫色的天地中。 这一幕让还未来得及的其余十七条通道修士不由皆向这边看来,这时他们各自头上二十枚蓝色菱晶中仍有核心为紫色的,如果依旧选择了,那么最多还有二条通道可以选择,并且永远不会与李言他们交手。 李言就在龚尘影她们选择蓝色菱晶的时候,已抬眼看向了其余十七队,看着看着不由眼睛一眯,心中冷笑。“看来除妖兽,其余三宗原来是用了这般手段,果然早早就定了入生死轮的队长,难怪不允许我们选择采摘之外的人了。” 十步院的王朗、梁良、苗征衣,太玄教的全九星、秋九真,净土宗的智了禅僧、智为禅僧果然都在队长之列,只有太玄教另一人和净土宗另一禅师李言不知道名字。 这几人,昨天魍魉宗就已注意到了,他们这几人采摘出来后,竟然都是一幅气完神足之态,李无一等人就一直盯着他们,后来在分配好队长后,筑基修士也讨论过,他们有提出,因为看三宗有人状态如此之好,所以就特别留意过,这些在上交的宗门储物袋时,那些金丹长老好像并不太意,反而更关心每个人身体似的。 这一发现让李无一等人有所明悟,猜测可能那个储物袋中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为什么没有贵重物品,答案应该是这些人进入采摘后可能没有尽力,甚至是根本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目的就是为了保存力量,为了参加生死轮。 这也是在来之前,李无一又提醒了龚尘影和李言让他们再次确认几方队长的原因,三宗的阴谋已变成了阳谋,就是摆明坑魍魉宗和秘境妖兽,妖兽那边虽然也有金垂焰、吴无安、月痕过等预料中人选,但每个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存在,明显就是经过大战的样子。 龚尘影三名队长当然也看到了这些情况,眼中露出了凝重之色。 就在李言他们观察对手的同时,一道目光扫了过来,让魍魉宗凝气期弟子身上一寒,顺势望去,正是十步院剑眉朗目的王朗,他们此时已选择白色核心的蓝色菱晶,他嘴角含着一丝冷笑,目光却冰冷无比的扫过魍魉宗,好似在看一群死人。 接着又是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过魍魉宗,是太玄教三队修士和几队妖修,显然妖修对人类那一队都不怀好意思,其实即使是他们自己八条路,他们竟然也选择八个不同颜色的蓝色菱晶,杀心是相当之重。而净土宗一阵和尚在选择了三个核心相同颜色蓝色菱晶后,则是低眉顺目,一脸慈悲。 李言一直观察了三宗九队修士,他们除了对魍魉宗不掩饰杀机外,并没有相互传递信息、或有举止异常之类事情发生,这却是要如何针对魍魉宗了?竟然到了这时候还未有异常举动发生。 “难道是在进入通道的一刹那才会有所动作?”李言心道。 他于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朗,希望能看出一些端倪,要出问题也只是会出现在队长身上,所有队长都观察显然是不现实的,盯住一人便可。 “即已选定,开启!” 随便一声呼喝,李言的希望落空,他并没有发现王朗任何不对,在下化剑王一声命令中,所有修士在队长的带领下已手拿蓝色菱晶一头扎入了通道之中。李言最后一眼望向王朗那边时,他已率先进入了通道,直到进入也未有任何动作,要说动作就是单纯的拿着蓝色菱晶第一个跨入了那纯白色的通道了。 眼中闪过光怪陆离的世界,通眼以紫色光线明暗交织,各色光斑划过天际,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一个眨眼,李言再次定神后,发现已站在了一条街道上,他有些疑惑的看向四周,此刻他们三十七人站在一条光线较暗的街道起始点,街道在黄昏中蜿蜒没入更远的尽头,二边是各色的店铺、酒楼、商铺,门口挑着各式帆布、招牌,微风一吹,摇摆飘摇,只是让人感到诡异和阴森的是,这里没有叫卖声,没有穿梭如织的人流,没有鸡鸣犬吠,有的只是寂静,一片死寂,就连微风中摆动的招牌和帆布都是无声无息,静的让人由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悲凉。 望着街道上卷起的几片落叶,站在最前方的龚尘影收起了手中的蓝色菱晶,然后小心翼翼的迈步向街道走去,随着“啪”的轻微一声脚步声响起,瞬间打破了这里的宁静,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就连龚尘影自己都不由脚步一顿,确定是自己发出之后,则向后看了众人一眼。 身后众人也是被队长行动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眼见龚尘影看向他们,不由相互看了一眼后,随之跟了上去。顿时这片空间里多了一些生气。 “你们与我保持二丈距离,六人一组,分成六队向各个方向警戒”龚尘影头也不回,声音淡淡的飘在这片空间中,显得很是清脆。 众人来之前就已布置好了分工,迅速组成六只小队,神识探向四面八方。 “小……小师叔,这里是开始了吗?”一道声音在李言脑海中响起,这让全身贯注的李言不由的一楞,侧头望去却是灵虫峰带他入宗马脸刀疤黑肤“吴师兄”,他身旁边还有一个李言熟悉之人,灵虫峰的“于师兄”,此刻也是微笑对他点点头。这二人李言印象一直不错,虽然昨天就知道他们是一队的,但由于灵虫峰自己形成一个团体,李言自是没有上去交谈的心思,想不到现在这二人走到了自己身边,还神识传音给他,但眼见喊一个自己带入峰的弟子为师叔,那名“吴师兄”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 “应该没有。”李言简短回音。 “哦,为什么这样说?”“吴师兄”有些迟疑的问道。 “因为身后还没有巨大黑影。”李言传音的同时又向后看了一眼。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一十章 嘎吱 “吴师兄”一楞,然后冰冷的脸上露出了赞许之色,然后低声又向“于师兄”传了几句,那名“于师兄”听罢后也是对李言轻竖了个大拇指。 本来这二人就是商议好,既然分到了这队,那么就和李言更加搞好关系,并且离李言近些,唯一的筑基修士可是小竹峰的,小竹峰这里可只有这一名凝气期弟子,再加上他们并非王天嫡系一脉,自是不会听王天的怂恿。所以进来后,二人就与李言组在了一个小队,刚才“吴师兄”随口问了一句,其实就是为了拉近关系,找句话说罢了,不想李言竟给出了肯定答案,让“吴师兄”一楞,最后李言说出理由后,他一想果然如此,这个推测其实每个人都知道,但在这种紧张气氛下还能想到的可真不多。于姓修士也是心中不由佩服,他一向自詡足智多谋,刚才一紧张却是遗漏了细节。 “吴师兄”叫吴史席,于姓修士名为于一用,听说是他不服气“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而给自己起的名字,示意自己至少还有一些用处的。 与此同时,前方的龚尘影已来到第一家店铺前,昏暗的天空下,左侧一家布料店大门敞开,从外可以看见柜台上摆着几匹颜色清亮的布料,柜台后方木格中更是堆了不少面料。柜台面上有些许浮尘,但放置柜面的几匹颜色清亮的布料却显得一尘不染,屋内空无一人,昏沉沉的光线自街上天空照射进来,在这寂静的连脚步声都显得刺耳环境下显得有些诡秘阴森。 龚尘影看了下四周,然后一脚迈了进去。 龚尘影一旦攻击起来就如狂风暴雨般直接,往往让人给人感觉就是侵略如火,像个静止的火山。但她其实心思缜密,在迈入店铺的一瞬,手上青光一闪,一柄长约九尺青色长戈已提在手中,这柄长戈即使以她七尺多高的修长身材,拿在手里也是显得有些过长了。 龚尘影一身墨绿长袍,丰*臀束腰,显得英气逼人,下蹬一双不知什么妖兽所制的薄靴,当她一脚踏入店铺时,店铺木制地板上少许浮尘上留下了一双脚印,她双目盯着店内一切,却不见有什么不妥,当她目光落在柜台上那几匹颜色清亮的布料时,心中泛起了格格不入的感觉,店铺内其它地方都是布满了细细灰尘,唯独这几匹布洁净如新,她慢慢伸出长戈挑向那几匹布料,空气中因布料伸展而发出的“沙沙”声,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佝偻着身躯说着话,身后门外一帮修士则是分成几拨向不同方向警戒着。 灰料店内虽然光线很昏暗,但当龚尘影把一匹布料用长戈挑起展开后,竟没发现有一丝灰尘簌簌落下,而布料堆放处的柜台其它地方却是可清晰看到的一层浮尘。龚尘影不由想把布料提近些看看,脚下自然向前移了半寸,就在这时,听得脚下木板发出“嘎吱”一声轻响,与此同时,门外一人高喝“六师姐,退。” 龚尘影心头警兆大起,根本没有多想,足下用力一踏地面,后背高高弓起,尤如一只受惊的雌豹,已合身猛的撞向门外,而此时诡异一幕出现了,其手中长戈上挑着的那匹布料突然如活一般,诡异一扭、一紧,已直接缠住了青戈枪头,柜台上其它鲜艳匹布也忽的铺张开来,彩布如同一张张斑斓鬼脸,竟发出“呵呵”之声,笑声中已缠向龚尘影身躯,柜台后方木格中更多的面料竟也忽的全部展开,其上花朵色彩艳丽刺目,发出如同被人扼住喉咙的“嚯嚯”声音,纷纷扑向四壁和门窗,显然是想封堵龚尘影乃的退路,店铺之门竟在同一瞬间“啪”的一声自动关闭。 就在龚尘影蹬地、弓背、跃起的刹那,地面上的木板在龚尘影一蹬之下竟没有炸裂开来,而是发出一声更尖锐的“嘎吱”声响,接着地板变成了一个黑洞,竟扯着她向地下拉去。 店铺内那些薄薄的浮尘被溅的漫天飞舞,在昏暗的光线下竟慢慢向店铺中间地面汇聚而去,只是一个呼吸间便形成一个虚渺之人影,继而慢慢实化中。 龚尘影心中凛然,她有种感觉只要这浮尘汇聚成实体人像时,她逃跑的希望渺茫之极,心念电转间左手单手持戈,体内灵力疯狂运转,顿时青色长戈之上青芒爆涨,只听一声锦帛撕裂刺耳声响,长戈之上缠绕如活物的华丽布料,“嗤”的炸裂开来,同时右手向前方几米远的柜台遥空一拍,一股大力打在了柜台棱角之上,“轰”的一声,顿时把柜台打的四分五裂,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将她高高向后抛起,身体“忽”得已脱离了地面黑洞。 店铺之外,当龚尘影进入店铺时,他们按照命令全神戒备四周,李言在小队后方观望,不时看向身后,奇怪的是,那描述中的巨大黑影一直没有出现。 “难道试练已经开启了,只是我们没发觉?”李言思索间,全力放出自己所有神识向外扩展,就在他神识放出之时,他体内的五口灵力缸比在山谷外时更加活跃起来,尤其是土系灵力缸,本来在李言体内排序为第四序,但现在其内灵力沸腾,仿佛要超过前面火系灵力缸一样,就像遇见了天大的兴奋之事。与此同时,李言神识中感觉这片天地中灵力竟也是按五行排序,只不过土灵力排在了最强位置。 就在他打算加大运转癸水真经,再次感受时,在这边寂静空间中他听到一声清脆的“嘎吱”声音,然后他神识中的土灵力突然狂躁起来,竟有吞并其余四系属性灵力的趋势,下一刻体内的癸水真经竟有些不受操控的急速在体内经脉中穿梭起来,李言心中更是心惊肉跳,而这股不安源头竟是侧面的那间布料店铺,不由急速转头高声叫道“六师姐,退!” “轰”的一声巨响中,店铺大门已被一人从内向外撞的四分五裂,木屑带着刺耳的尖啸声纷纷四射激飞,李言一众凝气修士连忙加大护体灵光抵挡纷飞木屑,只见一人型物体自破碎门洞处激射而来,只所以是说像人型,是因为那物体通体被布料裹住,就在众人惊疑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那团布料“嗤”的一声已化作漫天布雨,一人手持长戈,青芒吞吐不定的站在地面之上,却正是脱困而出的龚尘影。 “速走,我断后。”一声清喝中,龚尘影只扫一眼,见众人暂时无事,喝罢已是劈出一戈,一道长约十丈的青芒自天地间狠狠划向那间布料店铺,凝气期修士个个也是反应迅速,六队形成一个个小型阵法之势,纵身向街道前方急驶而去。 那道巨大青芒自天而降,毁天灭地般划向布料店铺,只听一声巨响,尘土飞扬,那间店铺竟被青芒从中剖为二半,几间屋舍顿时化成齑粉,龚尘影见一击得手,并不细查攻击结果,倒拖青戈,在街道青石上带出一溜火花,急驰向前方众人追去。 就在众人离开不到二息时间,那几间屋舍粉尘中,有一人影缓缓走出,慢慢跨出漫天灰尘,站在街道当间,此人身高数十丈,顶天立地,身体成半烟雾状,看不清面孔,他面对街道发出一声低沉闷低吼,然后双臂一张,仰首向天,犹如二支巨大的蝙蝠翅膀,从这二臂上开始迅速升起丝丝黑气,只是三息左右,便已让其身后半边天空变的漆黑无比,伴随昏暗的光线在街道的起始之处投下了巨大的黑影,这时巨人双臂犹如挥拍翅膀,向前一扇,那天空中巨大黑影已是铺天盖地向整个街道压了过去。 与此同时,正奔跑在街道中央的李言他们耳边忽听一声清脆的“嘎吱”,李言体内灵力再次沸腾起来,扭头看去,只见侧面一间店铺外的杀猪案板条,好像被风吹的晃动了一下,不由脱口而出“不好”,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只见原本还寂静平安的街道,顿时“咻咻”之声大作,二边各店铺中如炒豆般呼啸之声大起,铁匠店铺中无数成品、半成品兵器,乃至是精钢铁块都破墙而出,包子铺中无论是笼屉还是包子,都包着一层黑黄光芒射将出来,棺材铺中巨大的盖板先行射出,而后跟着发出“嗡嗡”沉重之声的木棺,各色店铺中已是如同炸了锅一般。形形色色物品都裹着黑黄之光射向众人,此时众人哪能把这些东西看成普通物品和食物,光见那其上闪着阴森黑黄光芒就知来者不善。 众人放出护体灵光的同时,已是灵器、灵宝尽出,好在来之前就已设定好了六人一组配合成简单防御阵法,一时间虽然狼狈,却也能抵挡。 龚尘影见状清喝一声“三队在左,三队在右,不要恋战。”说罢,她已腾空而起,就在她腾空的一刻,身形却是一滞,龚尘影身上黄光连闪中,已是稳住了身形,不过眼中出现惊骇之色,刚才她在飞起的刹那,就感觉到了来自天上的巨大威压,在贯注了六成灵力后,才勉强飞到了二丈多高,她心中迅速判断出这处空间里应该有禁空禁制能力。 勉强飞在了众人之上后,稍一稳住身形,她一手持戈,一手结印,同时攻向街道二旁,眼见一道巨大青芒和黄色巨刃厉啸声中,势若奔雷般打向二边,二声巨响声中,二处已是一片瓦砾,尘烟四漫,但她却是眉头一凝,手上力道反馈让她心中计划破灭。 龚尘影攻击时,感觉力道作用在二旁店铺后,却无法向后方继续延伸,好似店铺后面有一层精钢,力道直接反弹回来,本来她还打算带领众人脱离街道,另寻它路,如此看来此地可能强制限定了区域,他们难道只能待在街道上不成?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十里 眼见街道上每前进一段距离都在密集的攻击纠缠中,龚尘影不由眉头一皱,感觉这样速度太慢,吸了口气后勉强飞到了一侧瓦砾废墟之上,这里店铺房屋倒塌后已是无遮无挡,可以看见房屋后面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可当她再次继续向外飞行时,却感觉撞在了一层无形之物上,把她反弹了回来。龚尘稳住身形后,右掌缓缓起,玉掌上灵光浓郁,然后猛得向身前拍去,只听一道沉闷响声回荡,她身形不由在空中晃了数晃,险些掉落下来,以她身体强悍程度,竟然像是打在了一座亘古万载冰山之上,被攻击的地方仍是一成未变,透明的可以清晰眺望远方一望无际田野,却根本前进不了半分。 眼见如此,龚尘影只得重新计划,她迅速赶回街道上,勉强保持身形稳定距离地面一丈左右,开始延着街道中心向前飞行,她一手持戈,一手施放法决,轰隆隆声中劈天盖地不停攻击二边店铺,随着二边店铺房屋的不断倒塌,攻向他们的密度顿时少了大半,这让下方凝气一众人等压力顿减,在街道中心处移动速度开始慢慢加快。 而就在众人稍微放下心时,想以这般走法走出这条街道时,李言只觉心头一阵狂跳,体内土系灵力缸竟又沸腾了数分,其内灵力高度竟已超出了前面的火系灵力缸,然后顺着心悸源头侧头看去,不由心中大惊,急忙抬头“六师姐,祸事来了。”,然后一手掐决抵挡店铺中袭击之物,一手向来时街道一指。 众人闻言一怔,皆侧目看去,待看仔细了,不由吓的亡魂皆冒。只见他们来时街道,天空中一个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缓缓压了过来,而黑影随着移动,变的越来越巨大,仿佛一支染笔,慢慢将天空一层层递进染黑,让每个人心上都如同贯注了沉重铅锭,之前他们刚过来时一些没有攻击的店铺,在黑影掠过时,竟极度诡异的无声无息变成了齑粉,然后粉尘如被鲸吸般融入了黑影之中,使得黑影不断浓重翻涌,而下方只留下了光微秃秃的街道,而这一切都在无声中完成,如果不回头看去或刻意用神识回扫,根本无法察觉。 “快走,尽力用符纸和灵力硬抗,我们先与黑影拉开距离。”眼见他们这般速度是不成了,龚尘影一声娇喝,双手之上青芒与黄芒更是大盛,连连击向街道两侧店铺,她这是不惜大耗灵力,提前为下方凝气期弟子开辟出更长通道,减少两侧的诡异攻击。 就在龚尘影攻击的同时,下方众人也是加快了前进速度,有些攻击而来的器物,他们选择了硬抗,显然这也是极耗灵力或符纸,平时谁能如此舍得。 龚尘影身上灵光狂闪,她此刻几乎放弃了躲避,仅以护体灵罩硬抗,大部分灵力都放在了攻击和维持身体腾空之上,她抽空看了下方一眼,眼见一帮弟子跟在自己身后三丈左右,追的甚紧,倒是稍微松了口气,当眼光看见队后中李言后,想起自进入生死轮以来,李言已经出口提醒了三次,除了第一次与自己这个当事人几乎是同时发现外,其余两次可都是他先发现情况有变,难道他修炼什么秘法不成?但此刻可不是追问时刻。 下方一帮凝气期弟子并没有人在此时想起李言几次提醒,这时个个神经绷的紧紧的,再加上李言如了简短提醒外,与他们一样也是全力抵御店铺碎片袭击,并无什么显眼表现。他们在进入生死轮之前就知道那黑影的可怕,沾之即毙,现在就已望见那巨大黑影就在后方不远处,如同一个狞笑的恶魔掩面追杀而来,不由个个心情紧张,那还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是想尽快远离那黑影。 就在一行人拼命奔跑前进中,他们并没有发现早已昏暗的天空,距离他们进入已过去了半刻多钟,仍没有半分黑夜来临之意,而是光线一如之前昏暗,照的店铺琳琅的街道如在末日黄昏,令人心头压抑。 空中沉闷或尖锐之声更为密集,不少酒壶、碗碟被击碎后,化成更多更细的密集攻击,沉重的家具、尖锐的农具,甚至是令人恶心的毛厕中之物呼啸而至,随即或被护体灵光挡住,震的修士身形连晃,显然这些不是普通的凡物攻击,乃是被施法驱动之物,就这一段不要命的突进,已有不少修士身上出现了伤痕。 这时如果有人能飞得很高很高,那么就可以看见有二十个长条,在一个球体内飞舞盘旋,而上面之人却感觉不到长条的飞舞,甚至感觉就是站在坚实的大地上。 李言只感觉攻击一波接一波,根本未有停息的迹象,好似无休无止,此刻他感觉到了生死轮的含义,进来几乎一直就处于不停战斗、奔跑状态,来不及休息半分,他体内五口灵力缸疯狂运转,生生不息,提供了强大的内核动力,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估计再来一个时辰左右他也要入不敷出,灵力耗尽。现在体内的土灵力已逐渐平息下来,五行循环正常运转,但他还是感觉到体内五行灵力自从到了这里,循环速度比外界多了二、三倍不止,他相信别人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他是五行杂灵根,能感觉到五行的生生往复。 “这鬼街道怎么没有尽头”这时李言身旁一人说道。 李言一听到这有些冷漠的声音,知道正是与他同一小队的灵虫峰吴史席,这时他正指挥五条斑斓蜈蚣在其身上游走不定,不停吐出五彩雾气将吴史席包裹在内,凡有飞来之物打在其身,便化成阵阵烟雾消散于空中,但他此刻带有刀疤的脸更加狰狞,显然是被这种无止尽的攻击打的火气上涌。 众人全力移动中,并无人回答,但不少脸上明显也是有此疑问,也有不少人看向街道的延伸的方向,那昏暗的天空下,前方仿佛只是没有尽头的街道和商铺,是与这里打的昏天暗地截然不同的死寂。 “可能是十里后会是一个交汇点吧,那里应该有不同之处。”这时书生打扮的于一用手拿一支大号毛笔,每一笔点出,空中便会有一道青色古字隐现,然后迅速拆解成道道笔划,点点青色迎向袭来之物。 李言也想到了十里之外,但他没有说出,他也记得之前李无一告诉他生死轮刚进来时只有十里长度,为什么要单独提出这个数字呢,李无一没有明说,可能他不是很清楚,只是照搬古籍或门内示意内容罢了,如此一来,有可能十里之外就是与另一条路的相交点,或者说以后每前进十里都是一个交汇点。 昏暗的街道上,前方宁静,后方狼藉,二端无声,中间各色光华飞舞,爆裂声不断,这是一幅昏黄阴森的画面。 望着前方飞在空中攻击充满爆炸力的倩影,正侵略如火打得二边房屋不停炸裂四射,端是无可匹敌之势,李言回头看了一过来的街道,心中默默计算,现在已走了约莫一刻钟,大约行进了四五里的样子,也就是说再来一刻钟左右估计他们就能走到十里处,那时等待他们的不知将是什么。他刚开始的时候也有龚尘影的想法,估计不单单是他二人吧,很多修士都想从侧面突破出去,远离这条街道,但众人在见了龚尘影先前攻击后,见一名筑基修士都无法打破二侧壁障,他们更是没那能力突围而出了。 李言则是见了龚尘影出手后,若有所思,他想到以前进生死轮的领队可是金丹大修,那时应该也同样想过攻破侧面二个方向离开这鬼地方吧。他们现在就像在一个不宽的胡同里,只有前进和后退,也许只有元婴老祖也许可以横向打破空间,但那样还有什么试炼意义。 每个修士都是紧闭双唇,有些麻木的抵御着攻击,他们开始还觉得很憋屈,除了防御,根本无法攻击到对手,就是攻击到了,也就是击碎来物,根本杀不死对方。防御,防御,一味的防御,手上动作都有些机械了,但望着街道后方缓缓压过来的黑影,自己仿佛除了在拉倒抵抗中向前奔跑,根本做不了任何事。 时间在压抑和不断的爆裂声中一点点过去,高强度不间断的输出,有部分修士已经全身湿透,身上灵光护罩也开始出现隐隐不稳迹象。但大部分凝气十层以上修士还是一幅尤有余力的样子,这时已出现了几名伤员,但好在都是轻伤,他们灵力已出现不济,有的被密集攻击后,一个疏忽,便会被尖碎之物直接从身上一穿而过,带出一溜血影,好在都本能的避开了要害。 “六队外围由凝气十层后期以上组成防御网,内里成员辅助组成灵力网保护外围成员被近身攻击。”龚尘影攻击的同时,回身说道。 这里现在最累应该是龚尘影,她负担了绝对大多数攻击,为了加快速度,身上也只用灵力护罩来硬抗来自街道两侧的攻击,那些本无生命的器物,仿佛知道了她是最大敌人,竟然慢慢增加到一大半攻击直接攻向半空中的她,这让龚尘影不得不用更多的灵力来硬抗,此刻她已是香汗淋漓。 她有些焦急的望向四周,但也是毫无办法,这个试炼就是把人逼向一处方向,其余三方不是有死神逼近,就是根本突破不出去,眼睁睁的望着二侧昏暗的无际田野,逼的人想发疯。 就在她感觉体力下降到了只有平时四成时,龚尘影立即打算改变计划,降落地面,这样虽然无法凌空发挥出巨大威力,但可以减少自己因飞行而增加的灵力损耗。 就在她打算落地时,眼睛忽然一亮,因为她眼角余光扫到了街道的尽头,那里已不是无穷无尽的曲折街道和店铺,而是有一个泛着黄光的巨大球体挡在了街道中间。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净土宗和尚 由于龚尘影此刻尚身处半空,虽然只有一丈多高,但视线也比下方李言他们开阔了许多,下方李言他们现在看到的就是这无尽的街道向前扭曲延伸,这样的拐弯他们这近半个时辰已经历很多次。许多人最开始刚看到这样的拐弯时,下意识认为拐过后就是柳暗花明,但每次他们尽力拼到了那个地方后,拐了一个街角后,迎来的又是弯曲向前的街道和无穷的店铺。经历过多次后,许多修士心中已把最后希望放在十里这个数字上了,如果到了十里还是这般模样,他们会不会崩溃就很难说了,毕竟这里像个无穷无尽的死循环。 “前方五百米没有街道了。”一道毫无波动的声音在下方众人耳边响起,但这声音在凝气期修士的耳中却如一道天籁之音,不由的竟有低低的欢呼声传出。 几百米的距离,在一帮信心大增的修士奔跑抗御中,只花了不到二十息就来到了街道拐角前,众人又抵挡了一波已被龚尘影打成一片废墟中射出的各种碎片攻击后,小心翼翼的走过街道拐角处,只觉眼前一亮,前方的道路中间已被一个巨大的黄色发光球体挡住了去路。 他们连忙看向龚尘影,此刻她已降落地面,汗水早已打湿了一头短发,发丝和着汗水贴在英气面颊上散着蒸蒸热气,能让一名筑基修士在短短的十里路变成这般模样,可见这段路程的艰难,十里路放在平时即使是无法自身飞行的凝气期高级修士,也只是几十个呼吸的纵跃罢了。 龚尘影看看这巨大的黄色发光体,又回头看看来时天空,此刻那巨大的黑影直线距离他们不到四里的样子,看其速度也就是小半柱香的时间就能来到这里,这还是在他们所有人拼尽全力的情况下,才拉开了这一点距离。 垄尘影几步走到黄色球体之前,手里长戈青芒一盛,手臂旋转捥了个枪花,已是一戈刺中球壁,只听一声轻微嗤响,那长戈已贯入小半,她手臂一抖,长戈已是收回,看了看枪头灵力光芒。 “入”,她已一头扎入了进去。 李言等人并不迟疑,看着远方天空中飘压而来的巨大黑影,他们哪有半分选择,分小队次序已是鱼贯而入。 李言小队是第四拨进入,他进入后,看见前方之人都呆呆的站在哪里,而最前方则是龚尘影高挑的身影,她此刻正长戈在手,四周打量,扭头间,李言看到她紧锁的双眉。 这是一处封闭的空间,大约有四十丈左右大小,除了他们进入方向还有水波荡漾外,其余地方竟无任何出口。 “出口是不是也被隐藏住了。”一名凝气期弟子看了四周后小声向身旁人问道。 “有可能”另一名壮硕男子也是一脸疑惑的答道。 “外面的黑影不知快到了没有,这里竟然又是一处封闭空间。” “这里能否抵住黑影的攻击?” 他们进来之前就有命令,一切听队长的,不得擅自行动,所以虽然有人低声讨论,但却无任何人去触碰球体四壁,而是一个个神经紧绷,手放在储物袋上,他们不确定这里是否像外面街道上一样突然出现莫名攻击。 龚尘影站在前方环顾四周后,当下右手长戈“忽”的挽成一团青光,“铛”的一声,已把长戈插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然后双手在胸前迅速结出一个手印,分合间已有大片黄色沙粒铺天盖地打向四壁,下一刻,这片空间中,如同雨打沙滩一样密集声音响起后,李言他们同时个个全神警备,以应变突发异变。 密集的黄沙打在球体内壁上后,只见除了他们来时那个方向荡起圈圈涟漪,其余地方如同泥牛入海,不见半分波动。 李言看到龚尘影这般做法,然后稍一思索,已明白她的用意,龚尘影这样并非单纯像在布料店铺中那样只是为了探听此地有什么异常,同时也是顺便在寻找出路。 果然,龚尘影看到自己攻击结果后,扭头看向身后众修士“这里没有出路,想来是等某一种触发发生,到时我们要么传送到另一处,要么会和另一路人遇上,否则这里的试炼就是死路一条。”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没有出路,他们只能等待,等待黑影和未知的到来。 “那么你们抓紧时间打坐休息,尽快恢复体力。”说罢,她也不等众人回答,已是身影一闪从来时的球壁闪了出去。 现在魍魉宗修士除了十几名凝气期十层后期以上修士还是一幅风轻云淡的样子,大部分修士灵力损耗相当巨大,闻言后见龚尘影又出了这球体,大部分修士看了这里一番后,拿出灵石就地打坐修炼恢复起来,倒是还有七、八名凝气十层后期和大圆满的修士散开后打量着这里的空间,对这里颇感兴趣的模样,他们在这空间里走动了起来,不时摸摸球壁,偶尔还用手掌裹住灵力轻轻拍打一番。 李言看了龚尘影消失的背影,目光连闪,他竟也未马上盘膝坐下恢复体力,同样饶有兴趣的来到球壁处,伸手在上按了按,一股柔软弹性反弹回来,他这番动作落在几名凝气期高手眼中,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李言此时竟未抓紧时间恢复,而是如他们一般在这里观察,看来李言在宗门凝气期比赛中那堪比凝气十层的灵力倒不是虚假表像了,不过也就是多看了他一眼,就纷纷转过头继续摸索,李言则也是如别人一样,走走停停,偶尔手掌在球壁上轻拍一下,还不时低头思考的样子。很快就在这里方圆四十丈空间便走了个遍,此时李言抬头时,发现此时仅剩他一人还站着了,那几名凝气高手显然并未发现什么,此时也已盘膝手握灵石修炼恢复。 他轻笑一声,然后也找个了角落坐了下来,拿出一块灵石后闭上了双眼。他能猜出龚尘影出去应是去看天空黑影何时到来,好做下一步计划。 龚尘影站在球体外,此时淡黄的光芒从身后巨大的球体上散发照在她高挑俏丽的身上,迎着对面天空中昏黄的光线在她的脸上幻出忽明忽暗的魔幻色彩,她望着天边缓缓下压而来的巨大黑影,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估计最多半刻钟那片黑影就能来到此处,到时如果没有某种禁制被触发,那么等待她们的将是最后的时刻,她也不知道这个发光球体能否抵挡住天空中那巨大的黑影,即使能抵挡中,又能抵挡多久? 在她了解的资料中,这道黑影除了能用怀中启动生死轮的蓝色菱晶能稍稍延缓外,据说只要接触这道黑影的所有东西都会倾刻间化成齑粉,从这世界上消失无踪。 微风吹动了她的发丝,使得她身上衣物又随风向后紧了几分,胸前巨大的山峰和细腰下圆润的弧形更是惊心动魄,仿佛这道身影就是这片空旷天地间的孤立。她歪头想了想,忽得身形一闪,已在原地消失无踪。 一小段时间后,球壁一阵荡漾,龚尘影再次进入,手上长戈已是不见。她这声息竟无一人发觉,她扫了众人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找了地方盘膝而坐。 她刚才在外面确定了巨大黑影大概到达的时间后,又在周围绕了数圈,想找出能够激发此地禁制的开关,但最终让她失望的时,除了那些废墟中残留的攻击偶尔射向她外,这个巨大球体就这么如座山峰般挡在街道中间,根本看不到其它几个方向的,她只要接触球体,就会有一种吸力撕扯,把她向球内吸去。也就是说,街道这个方向的所能看到的球体部分,就是一个进入的通道,没有别的用图。 既然如此,除了等待别无他法,她不相信那巨大的黑影到来这球体之时,她们会瞬间死亡,这不是试炼中的设定,理顺这些事情后,她进入球内干脆盘膝而坐拿出灵石恢复起体力来,平时不要说用半刻钟恢复灵力了,就是一天也未必能全部恢复。但这秘境里浓郁的灵力比外面不知高了几倍,在不用灵石的情况下,凝气期恢复体力估计一、二个时辰就能补满,筑基期估计二、三个时辰也能恢复到七七八八,现在加上狂吸灵石,凝气期半刻钟也能恢复四成,甚至更高些。筑基期估计能恢复提高二成的样子,好在他们这里灵力刚才消耗最多的也还有四成左右的样子,半刻钟整体来说能恢复到平时的六、七成差不多了。 但事情并不能他们所愿,就在时间快接不到半刻钟时,龚尘影与李言几乎是同时睁开眼,龚尘影再次惊讶的目光一闪,身形已是站起,口中喝到“有人。” 众修士有些茫然的睁开双目,只见在他们之中已有二道身影站在了那里,目光正警惕的看向前方二十丈的球壁。 众人急忙身形跃起,迅速组队戒备,这时才有人重又看了那二人一眼。一人身形凹凸有致,自是龚尘影无疑,另一人却让他们一呆,是那个修为最低、却又一身古怪的小竹峰师叔,这时一些不由才想起路上李言种种有些近乎兽类的直觉,心中想道“难道这位小师叔是某种天赋警觉的妖兽变化而成,这里有不少的十层大圆满修士可并没见一人有过任何一次提前预警的。”但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因为这时,他们目光中球体某处波光荡漾中,已有一道身影闪现而出。 “净土宗?” “魍魉宗?” 不少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只是发出“净土宗”声音的魍魉宗这边凝气期修士,声音众多驳杂,还带着意外。而说出“魍魉宗”只有一人,就是刚入球体的那道身影。 李言瞇着眼,在刚才修炼时,他就感觉到前方某处球体上灵力循环有停滞、停顿之状,便蓦然惊醒,不待他提醒,已有一道如清铃般声音冷冷响起,他回头看时,正见龚尘影脸带讶色的看着他,不由心中苦笑,自从到了这秘境后,他的癸水真经好像变的他自己都不认识了。 就在双方呼喝声中,对方那人身后波光连续荡漾,一个接一个人连续出现,不大一会就出现了十八人之多,这时魍魉宗一方并没有贸然上前,而只是冷冷的盯着对方,他们已猜到“二条路相交了,最后之战来临了。” 按照来之前的资料,二条路上的修士最后激战时,领队之人是无法出手的,否则巨大黑影会加速吞噬时间,现在双方领队之人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以就静待事情发展了。 净土宗那边首先进来的是一名身披黄袈裟的禅师,此人年约二十五、六,身材干瘦,长脸黑肤,一双漆黑双目平静无波,他在看清这里众人后,除了喝了一声外,就再不出声,而是双手合十,静静的看向龚尘影,龚尘影已是一戈在手,紧闭双唇,与对方泠冷对视。 那名黑瘦禅师身后波光只闪了十几下后,竟然不再有动静,黑瘦禅师回头望了望十八名灰衣和尚,不由眼中闪过一次痛惜之色,现在十八名灰衣和尚加上他个个身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伤,很多和尚脸上、身上都还残留着血污,僧袍上沾满了泥泞和血渍,不少地方已破损不堪,想起那条该死的泥泞山道和最的为了保全他们而留在大雨中组成十八罗汉阵的师侄,不由悲从心起。“该死的上山雨道,该死的大雨,该死的天空黑影,还有眼前这一帮该死的魍魉宗修士。”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一十三章 龚尘影的霸道 黑瘦禅师目光缓缓望向对面,眼中寒光更盛,心中却更是不愤“为什么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一次遇见的不是十步院和太玄教,而是最不想看见的魍魉宗和妖修中的一拨,如果是其他二宗,那么再接下来就是报复的杀戮高潮。现在他们竟然遇见了魍魉宗修士,并且还是修整过后的修士,己方现在体力最多保留的不过只有五成左右,对方如何能让自己一方有恢复时间,这场看来是要凶多吉少了。” 他身后十八名和尚却是神情木讷中有着一丝绝然,他们明白自己的处境。 “阿弥托佛……”黑瘦禅师眼中精芒一闪,就在他想找个理由拖延一些时间时。 “杀”,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这球内响起,然后一道青芒已电射向黑瘦禅师,龚尘影竟不给对方半分机会,其实她现在心都后悔自己出手迟了,这里生死轮毕竟不是秘境采摘,那里有很多经验可供参考,之前只有上古的一些资料记录罢了,要是在刚才对方一出现一道人影时,她们就发起攻击,则是最佳时机。 冷喝声中龚尘影身形已是率先爆起凌空,一道青芒已如电劈出。 黑瘦禅师不由应惊怒交加,他没想到对方刚刚见面时还保持冷静的样子,突然之间竟连一句也不说,直接攻击过来,这样一来他的算盘可是打空了。己方不但法力亏损巨大,连人数也只有对方的一半,虽然这边凝气期十层大圆满高手远远多于对方,但现在根本谈不上半点优势。 黑瘦禅师法号智忠,其一身佛功极为高深,在这次秘境采摘中已可排在净土宗前十,是之前内选入生死轮的领队,其修为已达筑基后期大圆满,只差一步就可进入假丹境界,他在采摘试练中正如李无一他们所猜,进入后就觅了一处修炼起来,并未参加生死搏杀,其被选为领队的原因是他修炼的佛功乃是一门近乎邪佛的仙术,名曰“血子陀”,这种功法歹毒之极,光在凝气期聚气第一层就需要采一百零八名处子之阴血祭炼,把自己纯阳之体的一丝纯阳完全融化成阴血化气,而那一百零名处子在祭炼时莫不如进入修罗十八层,凄厉如剥骨抽丝,偏生魂魄神智尚在,每一丝痛苦莫不时刻缠绕。 此功日后每到大境界提升时,必须需要之前三倍处子阴血祭炼,也就是说智忠在筑基时他一次又祭杀了三百廿四名芳华处子,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此人与我佛有缘,可渡。”他这套功法修炼后本身具有半阴冥半纯阳之力,可镇压一切阴秽之物,也可抵挡阴毒邪修,可谓亦正亦邪,有佛有涅,这正是他被用来对付魍魉宗的原因。 眼见青芒已至眼前,智忠黑瘦面庞厉色一闪,眼中闪出一道凶光,他一手曲指一弹,一个赤红的古怪经文,闪着妖异的红芒,红芒艳如处血梅花,迎上青芒而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股气浪已在二人中间半空中炸裂开来,震的身后众修一阵乱晃,不由头脑一阵眩晕,众人大骇,不由远离了此二人,此球体在净土宗修士进入后,竟开始扩大了二十倍左右,现在内部空间看去至少不下七、八百丈,如此看来,第二拨修士进入就是触发禁制的开关了。 见身后凝气期弟子远离了他们,二人出手更是狂暴了几分,龚尘影手一扬抛起青色长戈,那长戈顿化大了数倍,她身体凌空飞行,在空中双手一掐法决,那巨大的青戈竟化作一根极细尖刺,“咻”的刺耳声大作,带着刺眼青芒已是对着智忠禅师脑后贯去,搅的一方天地为之晃动,而与此同时,龚尘影脚步凌空一踏,竟如踏在坚实大地之上,空中发出“波”的一声,她的身影已出现在智忠禅师的身侧。 智忠黑着双脸,他刚才在接了龚尘影第一次攻击后,看似轻松,只用一道经文便破了对方挟雷霆之势一击,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已是有些惊讶,他看出这俏丽高挑少女修为只有筑基中期顶峰的样子,那身材是他从未见过的极品,虽然只是匆匆一瞥,智忠却已是内心躁热起来,恨不得马上擒下此少女然后尽情的狂虐,这少女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与他以前见过的所有女子完全不同,充满了狂野,让他有一种征服的欲望。 以他的身手,料想击败对方应该也不是太难的事,可是在一接触后,他差点没能一击而溃对手的攻击之势,竟让他体力灵力翻涌,颇是不好受。这才知道对方可能是力量型的体修,想到一个女体修的坚韧肉体,他占有欲更强了几分,只是心里明白,此刻的他体内灵力只有平时的六成左右,想要顺利制服对方也许有些不现实了,但一个女修体力再好能好到那去,以他筑基后期大圆满的境界,即使灵力亏损了近一半,但若是和对方缠斗下去,最终还是自己体力更胜一筹,现在他需要想办法拉开距离才是,与体修近战实乃下策。 可是没想到龚尘影战斗经验丰富之极,一击未果后,已是抛起巨大长戈直接偷袭向自己后方,这样一下便封堵退路,让智忠禅师远离游斗的想法落空,口中冷“哼”一声,默念法决,左手一挥,身上黄色袈裟已化成一片霞云瞬间膨胀后扬,仿佛遇风而扬的披风,已是将着后身挡在了其内,而他当真反应极快,就在黄色袈裟鼓荡而去的同时,左手曲指成爪,向身体左侧空间一爪抓去,就在他一爪抓出的同时,那里空间波动一阵扭曲,一条长腿已是闪电甩出,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只听“啪”的一声,那黑瘦如精钢的利爪已抓在了修长腿上的膝关节处,智忠黑瘦的脸上狞笑之色一闪,五指用力向下一扣,他想这下便是扣实了龚尘影的玉腿,即使被她躲过,那也可撕烂她腿上衣裤,那时春光外泄,也是让这位筑基女修羞辱一番。 就在他五指用力下扣时,龚尘影本来上迎横摆贯扫之势竟是像是失去了力道,极速之下诡异一扭,身体已成正面对他,以不可能的角度突变,让人心理上有种极别扭的错力之感,她膝盖瞬间一沉,腿上灵光狂闪,腿部借着一沉之势,已化了智忠禅师这一扣一撕之力,就在智忠下扣撕扯之力觉得一空,手指已失去对方踪影时,暗道一声“不好”,少女已借一沉之势曲膝成撞,“呜”的一声厉啸,其撞击竟与空气摩擦产生了极速爆破音,撞向智忠去势已尽的五指,耳中就听“咔嚓,咔嚓”几声脆响,在智忠禅师一声怪叫声中,他左手已被撞的高高扬起,已有二根手指扭曲变形,显然是受创不轻,她这打法倒与赵敏有几分相似了。 龚尘影见状脸上无惊无喜,这种伤势看起来吓人,但对人筑基修士来说,只要灵力重新运转,很快就会修复。她根本不给对方喘息机会,身形再次拨高,已飞到了半空,抬头望去,那青色细刺也此时贯在了鼓荡竖起如一片墙般的黄色袈裟之,空中迸发出青、黄二色黄芒,青色细刺的袈裟向内伸出细细凸起一寸后,竟无法再刺破,只是发出令人牙酸声音,她右手一伸,已一手抓住了细刺的尾部,灵力狂闪中,那细刺瞬间变成巨大青戈,只见她就势身躯一转,尤如一个孩童在抡链锤绕圈仿佛,以她为中心,那巨大的长戈竟忽的划了圆,挟带千钧之势拦腰砸向智忠而去。 那智忠果如龚尘影猜想一般,左手吃痛变形后,他急忙借着一撞之势身形后退,后退中体内灵力灌注左手,那扭曲的二根手指已是恢复正常,但下一刻,一股让他心悸无比的了危险出现,见一条巨大的长戈如千钧巨棒已拦腰向他砸来,如若这下砸中或是枪头半月牙戈头划中,这就可不是光靠灵力能恢复的了,他的肉身必成粉沫,急忙强提灵力身形横移无踪,同时手向身后一招,那黄色袈裟已束成一条长龙在他面前横向卷向那横扫而来的巨戈。 就在这边他二人打的难分难解之时,距离他们几百丈外,那里已打的更加火爆,并不是说这里的修士法力高过那二人,而是这里人数众多,各色灵力齐发,一时间球体空间内灵力纵横,爆裂声不断,打的端是热闹。 那十八名僧人自战斗开始以来,一句话都未说,更未念一句佛号,这倒是静的有些诡异,他们个个紧闭双唇,出手狠辣,十八人组成了十八罗汉阵,只以奔走之势阵法抵挡攻击,全然不顾性命,个个灵力全开,空间内佛法金光大盛,一时间倒把魍魉宗修士逼的节节后退,这十八人中竟有十一名凝气期大圆满,七名凝气期十层后期,这实力实在可怕,李言他们这边三十六人中凝气期大圆满也不过七人而已,凝气期十层后期十人,这样若平时,李言他们肯定讨不得好去,一名凝气期大圆满可不是说十名凝气期十层就能战胜的。 但魍魉宗一众修士也看出了对方就是逞一时之威,对方十八人气息在进入球体时他们就用神识扫过,每个人所剩的法力只有一半左右,自是采取了速战速决的方法。 魍魉宗三十六人此刻分六队各成小圈,每队之外都会有一层各色或烟或雾或雨或沙之类的东西,那十八名僧人虽然神情木讷,但显然神智很是清醒,他们虽然攻击凶猛,但眼中或是凝重,或是露出些许忌惮之色,显然不敢靠近六队身外的一层气雾雨沙,甚至是攻击的灵力都不敢深入太久,往往攻击无果后,一沾即收,这样使得他们攻击极为艰难,而他们的灵力消耗也是极快,十几个呼吸后,一番强攻下来,已换成了收势,他们缩守成团,只是偶尔攻击,大部分都在使用十八罗汉阵不停移动,显然是想保留灵力,伺机一击而杀。 李言他们这队正是由李言发出的雨幕阻挡在身前,其余五人身处雨幕后面,经过刚才一番急攻,五人不由心中一叹,刚才众人见对方攻来时,有三人放出了防护类仙术,但其余二人见到李言放出那宗比中古怪的雨幕后,索性只做了辅助防御,李言见状也不在意。那些和尚几次攻击后,这五人更是放下心来,另五队虽然也有气雾沙尘之类的,但他们的阻挡效果显然是不如李言的这个臭名昭著的“附骨之蛆”加云雨术,无论对方灵力化形还是灵器、灵宝,只要一入这雨幕之中,很快就变的前进艰难异常,慢慢变成一坨灰濛濛的物质,往往在距离他们还有十几米时就重重的落在地上,望着地上几件失去灵性的灵器,这五人都不由心中一阵抽搐。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夺命时间 李言也在叹服净土宗这帮小和尚的攻击力,当真是可怕之极,以他现在刚晋升的境界若是单对单,对上一名凝气期大圆满和尚,胜算估计四六开,他四和尚六,若是等他境界到了凝气期八层后期,估计对上凝气期大圆满,他有七成把握可以借用支离毒身之力战胜对方,哪怕即使对方是一人以上,就是他对上三名都有一战之力。随着癸水真经的提升,他现在发觉,癸水真经越往后修炼,威力才逐渐展现出其峥嵘一角,其威力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他开始知道了当初东拂衣说到五仙门时那神态中的倨傲的根由,那是来自五仙门,来自癸水真经的强大自信。 尤其他自来到这秘境后,体内癸水真经开始变的让他感觉到有些陌生,这种陌生与这片天地有关,但他确定和灵气的密度无关,即使小竹峰的灵气密度也能达到这种程度,他相信自己应该不会有在这里的感觉,这使得他对这秘境的由来产生了猜测。 李言猜测秘境是否与上界的五仙门有瓜葛,否则这里的天地怎么会让他有种游鱼入海的感觉,若是东拂衣在此,想必一眼便能看出其中奥秘,想到那高大的老人,李言心中一叹,也不知这唯一的掌门师父现在如何了。 就在李言思索间,突然听得头顶一阵“滋滋”声响,然后球内也发出了“轰隆隆”声音。这下两方人员全部放弃了攻击,先是戒备的做好防护,然后有的抬头,有的环顾向四周望去,就连远处智忠与龚尘影二人也停止了战斗。 众人寻声望去后,不由脸色大变,那头顶“滋滋”声响原来是球体的外层已覆盖了一层黑色的东西,正在不停的漫延扩大,使得原本半透明的球体光线开始变的暗淡下来,那滋滋声音却像是东西被腐蚀所发出的灼烧声音。 与此同时,轰隆隆声中,原本双方进来的两个球壁处地面上,竟各自升起一座二尺高的土台。这般景象变化,众人先是一呆,继而瞬间明白了原因。 那天空中巨大的黑影已然来到,并且是从两条路上分别压制而来,现在已覆压在了球体之上,这球体应该有一定的抵挡作用,但听这声音,这球体应该正在不断衰弱,当球体破损时,那么就是这里所有人丧命之时。 智忠禅师与龚尘影对望了一眼,看向双方来时的位置处的土台,然后双方迅速分开,已是分头飞身扑向两座土台,就在众人惊愕眼神中,两人已上了土台,已举起了在飞行中就拿出的蓝色菱晶,灵力狂注而入,就在灵力注入蓝色菱晶的一刻,那两个高高举起的蓝色菱晶迸发出两道蓝色光柱,光柱冲天而起,直接打在了头顶球体之上。 就在李言等人注视眼神中,头顶原本滋滋声竟像被一层隔音罩隔去开来,声音顿时小了许多,龚尘影和智忠禅师二人对望一眼,紧张的心情也略略缓和了不少,就在刚才二人看见那升起的二座土台的同时,都已做出了自己最快的判断,现在虽然只是头顶滋滋声音小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否真的起到了阻止延缓天空巨大黑影攻击的作用,但至少这声音小了后,心理上已是觉得安全了许多。 就在众人心理上刚得一些安慰时,突然一道风刃“呜”的一声竟从魍魉宗这边发出,直接斩向对方净土宗一人脖项,众人一楞,也没有寻找是谁出的手,随即双方竟有默契似的都再次全力出手,场内五彩流光大放,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发出攻击的正是李言,他看了龚尘影二人全神贯注的样子,心中焦急不安之感又是泛起,他知道即使二人能延缓巨大黑影的攻击,但这种状态显然二人坚持不了太多时间,从那二人凝重的表情可以看出,这需要极大的灵力支撑方可,他于是不等龚尘影说话,看到离他最近的一名和尚,已是一道风刃斩了过去。 李言现在对生死轮的认识就是二个字“速度”。只有速度才能抢得生存时间,像就眼前这些和尚他们在另一条路上速度慢了不少,在两条路相交后,根本没有任何休息时间来恢复消耗掉的灵力,就被迫选择了战斗,原因就是他们速度慢了。 龚尘影不由松了一口气,刚才在她注入灵力的一瞬间,那蓝色菱晶仿佛是个无底洞,竟在一呼吸间抽离了她刚灌注的所有灵力,这让她心中泛起一种难受感,急运灵力方才继续维持了稳定,而调过来的灵力又是瞬间消失,不由让她心中大骇,知道这样下去,她撑不了太长时间,以她筑基中期顶峰实力,现在体内还有六成左右的灵力,也顶不住百十个呼吸,一时间却根本没有办法分神让众人迅速攻击,就在她准备强行分出一缕神识通知时,但见己方一道风刃早已杀向对方,知道有人看出自己的不妥了,望着出手相貌普通的黑小子,不由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小师弟,到了这里几次提醒和出手都是及时,想不到自己小队倒是受了他的益。”想到这,她抬起头看向另一处土台,看清了那智禅师的处境后,她算是暂时放了下了心思,对面那黑瘦禅师显然并不比她好多少的样子,也是一幅全力以付表情,这样一来,就只能看双方凝气期弟子战斗结果了,希望他们在自己倒下之前尽快杀了那十八名和尚。 李言一招出手后,神识对自己这边五人传音“你们自己注意防护了,队长那边支撑不了太多时间,我打算尽全力攻击。”说罢,扫了五人一眼,那五人中有灵虫峰的吴史席和于一用,还有三人应该是三名不离峰弟子。这几人也是聪明之人,也已看出了龚尘影的负荷极大,这边必须要速战速绝了。 “好,我等各自分开,全力攻击,无论如何,也要尽快结束战斗。”吴史席刀疤抖动,已是身影一闪从李言雨幕后闪了出去,随手一撒,已是几条斑斓蜈蚣飞射而去,而他本人也是在腰间一拍,又是几只乌光闪电飞出,体形倒是与镜影蝎有几分相似。 “不管其他五队是否与我等一样想法,我传音给其他五队后,立即跟上”于一用手中毛笔一摆,淡淡说道,然后就见他后撤一步,嘴巴无声无息一张一合起来。 “好!”那三名不离峰弟子相互看了一眼,竟没有对李言私自决定有半分不满,断喝一声已是分三个方向从李言雨幕后斜刺而出。 李言缩小了雨幕后,只护住了自身范围,也是随着刚才那道风刃跃了过去。 从他攻击到传音,再到几人决定,说来话长,神识传音只不过半个呼吸左右,众人已是分散扑出。 就在李言几人扑出的一息左右,另外五队竟也化整零,而此时攻击威势比之刚才更加大了数倍,魍魉宗这六支小队阵法本来就是临时演练而成,用来抵御倒是还行,一旦以阵法之势联手攻击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毕竟六人之间合作还是时间较短,现在一旦分开,各人都展现出了自己最强攻击手段,一时间妖兽满地、灵虫满天,紫雾绿云阵阵翻涌升腾。 李言揉身而上,其一道风刃在暂到那名和尚头顶二尺时,那名和尚并不为所动,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低垂眼帘,脚下却随着其他十七人转动,在李言身形临近的时候,那和尚已转离原来位置,随着十八罗汉阵法转动,他们头顶之上竟有模糊的莲花出现,莲花急旋放出道道金光,使得李言风刃与其他修士攻击的仙术打在了上面,旋即已是弹开消散。 而随着和尚脚下部位走动,李言身形刚落到那名和尚的近处,下一刻不由强提灵力使自己身形急速扭转,消失在原先位置,就在李言身形落下时,原本他应该面对一名和尚,但随着十八人阵法迅速移动,使得刚才位置出现了三名正面对着李言的和尚,三名和尚各曲一指,弹向李言,也不看结果,脚下继续移动。 李言就觉身后三道劲气已如影而至,不由脚下接连几个闪躲,间不容发间已有三道绿色光华擦身而过,一道绿光从其腋下一穿而过,竟把墨绿长袍洞穿了一个指洞,这宗门长袍可是一件低级灵器,寻常攻击根本伤不得分毫,却被一指劲气轻易穿过。 “跋陀罗指”,佛家罗汉堂绝学果然犀利之极,这让李言心中大凛。 十八人如旋风般出现、消失,每个位置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多人,让攻击之人上一刻还只是面对一人,下一刻却要面对多角度攻击,打得自己措手不及。 佛家功法本身就有克制阴邪、抵制一定毒气效果,加上十八罗汉阵,这让满天蛊虫以及相生灵兽一时间却也无法近身奈何不得,但不少毒气雾瘴却是产生了效果,那阵中十八名和尚显然是已有不少人中了瘴毒,阵法渐渐缓慢下来,但他们依仗佛法的克制,极短时间内却是不败。 而魍魉宗这般不顾防御的打法,反有几头灵兽被大威力佛家仙术直接击中,已是一死二伤,天上虫云密布,一时间却攻击不下,无法近身。而另外一边,就在短短十几个呼吸间,龚尘影和智忠禅师已是汗如雨下。 照这情况下去,净土宗虽是必败无疑,但时间却是要长些了,听着头顶上“滋滋”声一点点增大,双方修士都是心急如焚。 “必须破了这十八罗汉阵才是”李言二次攻击无果后,目前最大的阻碍就是这罗汉阵法,它阻挡了大部分攻击,如同一个乌龟壳,虽然里面和尚已有中毒之人,而且灵力也是快要见底了,但要撑个一时片刻还是勉强可以,到时就把自己一方一同拖死在那黑影下了,时间当是越来越急。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一十五章 鱼死网破 李言后退了几步,看了十八名和尚移动方式,那些和尚会在方圆不到七丈的地方不停旋转游走,这也是李言之前一直无法使用支离十二中神识引爆之毒的原因,因为那需要这些人移动到他布置毒的位置方可,可是这帮和尚就只紧缩在一个地方,根本不去别的地方,加上现在净土宗和尚灵力快见底了,移动范围更是又紧缩几分,李言企图使用神识引爆之毒便是落了个空。 十八名和尚对魍魉宗手段早就有了防范,所以对空气中的红气绿雾,这些和尚早就闭了六识,封了呼吸,就连伤其眼睛都是极难,凝气期低级修士闭住呼吸半个时辰都是绰绰有余,只要体内灵力不是剧烈消耗,根本不需要吐纳灵气。现在十八名和尚所中之毒大部分乃是一些有着极强附着力和腐蚀性之毒,但这种毒要想直接攻击到对方身上,谈何容易,他们早已撑起了一片护罩,这几十个呼吸中的三十六名修士攻击,只有极少之毒打入阵法内,使得五人中毒罢了。 如果不是时间限制,那么李言他们只要这样慢慢攻击下去既可,半个时辰后只要他们换气吐纳便会有更多剧毒发作,而阵法内已经中毒的和尚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毒发身亡。 但这一切都是假设,现在他们缺的就是时间。 时间缓慢而又迅速,李言他们希望时间缓慢下来,这样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等到对方倒毙,而时间偏偏又很迅速,战斗转眼间已过去了三十个呼吸,土台上的二人已从之前站立状态,变成了盘膝而坐,智忠禅师黑瘦面庞已变的开始腊黄,他进入球体时,体内灵力就已消耗近半,如果能够平均分配使用,再加上搏杀技巧,龚尘影与之对战结果实属难料,但现在这种毫无花巧的直接灌注灵力,只能各凭自身实打实底蕴了。 李言游斗在十八罗汉边缘,此刻魍魉宗一方倒不担心对方攻击了,对方所剩灵力只够维持阵法运转便是极限,反击也只是偶尔为之。李言脑中飞速考虑,他考虑到了一种方案,但他不知道是否可行,这也仅仅是猜测,如果不可行,那么可能自己一方也要受到波及,他对支离十二没有任何解药,这里又不存在金丹大修,那到时可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了。 他忽然瞥到智忠和尚,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因为他看见智忠和尚看向场中十八人时,眼中露出一丝挣扎之色,李言想到了一种可能,现在这十八人已是无余力攻击,那么接下来之事,想到后面可能要发生的事,他不由心中大惊。 “你们几个同时帮我传音给其他同门,二个呼吸后我攻击时,你们全力远程攻击一次,然后迅速收回所有灵兽,并关闭六识,尤其封闭灵力运转,快!迟则生变。” 李言神识覆盖率了周围几个修士后,急忙传音,他也不对方是那一队的,但他目前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大范围神识同时传音,只得不管不顾传音,算是用了一次“师叔”特权。 说完他就在心里默默计算时间,周围魍魉宗八名修士在同一时间得到了李言的传音,神情不由一楞,神识一扫,见李言已是低眉垂目,显然是在酝酿什么仙术,他们不由吃惊,不知道李言要做什么,但见他如此一说,出于对同门的信任,再加上几人都见过李言比赛时那恐怖的剧毒,连忙向附近人传音过去。神识传音只不过是瞬间之事,最耽误的就是修士接到传音后一个判断时间,就在有些修士犹豫间,二个呼吸已到,李言双目突的一睁,一道精芒闪过,他双手一挥,一大片乌云已罩向十八名和尚,他这一举动倒让本来目光中已露出狠决之色的智忠和尚一楞,因为那片乌云太过显眼,但其内蕴含的灵力却并不可怕,这就是普通的“云雨术”,只不过面积大了些罢了。 就在李言发出“云雨术”的同时,魍魉宗这边已有十几名修士不要命的灵力狂注,空中灵器与仙术齐齐攻向十八名和尚,剩下十几名修士本来还在犹豫,见状也是下意识的随后全力出手,他们仙术、灵器出手后,有的修士已是神识召唤间,相生灵兽、虫云已是极速飞向腰间灵兽袋,然后他们迅速向后撤了去,瞬间已关闭了六识和降低了体内灵气运转,反应稍慢的修士刚撤召回灵兽时,已见李言发动云雨术,大片的雨水直浇而下,淋向那十八名和尚,那十八名和尚起初也是一惊,抬头见灵力波动微弱,不过是普通的“云雨术”,不由松了口气,魍魉宗最多也就是在这“云雨术”中加杂剧毒罢了,那又能有什么用呢?已经闭了呼吸,同时在阵法防御倒下,不知如何能起作用了。 而在乌云刚生成时,早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威压自天空下压而来,各色灵光闪烁而至,劈头盖脸的攻击也随之而来,看来魍魉宗这时要强行打开阵法了,净土宗和尚嘴角挂着嘲笑“十八罗汉阵”岂是那么好破的,齐喝一声“阿弥托佛”,声音竟盖过了呼啸攻击之声,十八名和尚鼓荡全身灵力,罗汉阵迅速运行,以借力消减攻击之势。 一阵密集如炒豆般的响声过后,众人眼前光华散去,只见那里罗汉阵依然还在,只是其内之人脚步踉跄,尤其有五人面色如纸,其余之人虽依然紧闭双唇,显然是强忍住呼吸的冲动,但见他们个个胸膛极剧起伏,显然是在运转体内剩余灵力强行恢复。众修士眼前一亮,这般光景下,他们估计再全力攻击一、二次必是可破,但就在他们念头刚刚兴起时,突然一声断喝“阿弥托佛,一起入了地狱吧。” 那本来盘坐在地的智忠禅师突然手中灵光大闪,只听“咔嚓”一声,他竟捏碎了手中的蓝色菱晶,下一刻已起身飞扑向龚尘影,就在他手中蓝色菱晶碎裂的一瞬,众人只听头顶上“滋滋”大作,众人急忙抬头望去,只见原本覆盖球顶之上的黑影又浓了几分,那半透明球体瞬间薄了数分,巨大黑影变的清晰了许多。 那智忠和尚本来在李言他们这波攻击之前时就已有些犹豫,那时他已看清内状况,落败已是定势,就已有了死志萌生,只是这些净土宗凝气期和尚可是花费了几十年才培养出来的,虽然他们无望筑基,但可是绝了魍魉宗根基的利器,这样陪着这三十名魍魉宗修士死亡,他还是觉得亏了。就在他犹豫挣扎间,魍魉宗竟发了舍命全力攻击,即使他们能撑下去,那最终结果还是便宜了魍魉宗,索性那就一起死了吧。 电光火石间,智忠禅师已到了龚尘影面前,他在腰间一拍,一道光华闪过,一个木鱼已出现在他手中,他手持木鱼凌空当头罩向龚尘影头顶。 龚尘影面无表情,但手中灵光一暗,竟也已收了蓝色菱晶,与此同时人已从原地消失无踪,再出现时,竟像移形换位般,出现在对方之前位置上,一柄青色长戈已从侧面贯向压下的木鱼,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团刺目光华已从龚尘影原先土台位置爆炸开来,那里土台瞬间已化成一堆粉尘,空间中二道身影迅速分开,然后倒踏步在地,“蹬蹬”声不断,每一步后退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达半米的脚印。 最后二人身体竟“轰”的再次震响,这才止住了退势。“噗”的一声,龚尘影倒退近百米撞到了一侧球壁后,口中已喷出一大片血雾,而智忠和尚却撞在了之前龚尘影站立地方的球壁处,其面部更为凄惨,七巧皆已有鲜血流出,目眦欲裂,显然是在刚才拼斗中他落了下风。他也不说话,一晃手中木鱼,脚后跟一蹬身后球壁,竟又欲扑出,可是就在他一蹬之时,只觉天眩地转,身形一阵摇晃,智忠和尚不由心中一叹“灵力终究还是耗尽了,早些时间出手就好了。”这个念头只是在他心中一转,他在刚才起身攻击时,就感觉体内灵力不足平时的二成,再与龚尘影硬碰后,他发觉自己判断错误,他本来以为一个女修,即便是体修,那么毕竟体力不如男子,何况还是一名筑基中期修士,经过这几十个呼吸后,他可是心知肚明,对方应该体内灵力也是同自己一般快见底了,谁知在交手接触刹那已知自己判断错误了,对方的肉体竟然强悍如斯,这少女想不到放弃了灵力,竟以纯肉体之力来硬接自己全力一击,虽然自己此时灵力已是大不如正常时期,但一个筑基后期修士的二成灵力,放在平时直接压死一名筑基初期修士也是绰绰有余,在他想法此时与对方硬拼,对方不死也残,却想不到少女肉体已修炼如斯。 智忠和尚摇晃中站起身形,也不擦去面部血渍,一手托着木鱼,突得身上金光大放,腹部一瞬间已是高高隆起,扭头看向那十八名和尚,口中大喝一声“我佛慈悲,极乐来,极乐去矣!” 他们这边双方交手,从智忠出口后捏碎蓝色菱晶到攻击撞到球壁,也不过短短一个呼吸,而另外一边众修士都是一呆,刚有所反应,那十八名和尚本来虽然坚持的辛苦,却防御一段时间没有问题,但听得智忠和尚一声断喝后,互相望了一眼,脸上无喜无悲,已是“忽”的散了阵法,低声吟诵经文,一时间球内诵经声大起,十八人身上金光大盛,身体开始急剧膨胀开来。 “不好,他们要自爆” 魍魉宗众修士见状不由大惊,一名筑基修士自爆方圆五十里范围内生灵都无可幸免,凝气期修士自爆虽然威力小了许多,但这里可是有十八名之多,这球体可是只有八百丈左右大小,何况那边还有一名筑基修士同样选择了自爆,他们这里将是无一人可逃得性命。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魍魉宗有修士拥有什么奇珍护身符保得性命,但这球体估计也许碎了,同样无法逃离外面黑影绞杀。 这些和尚眼见是无法取胜了,竟采用了如此同归于尽的方法。 龚尘影眼中精芒一闪,想不到他们这边的攻击,竟激起了那禅师的如此凶性,便想冲过去,但她这样冲过去其实意义也是不大,即使能阻止智忠和尚,那十八人呢?只要遗漏一人对球体来说都有可能是致命的,但她目前只能尽力把最具威胁的智忠和尚制住,就在她站起欲全力冲向智忠和尚的一刻,一个声音在这里空间响起“六师姐,阻止凝气期和尚,爆!” 众人一呆,一时间望着距离几百丈之外与十八和尚在一起的李言,竟不知他要如何?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可惜了,遇见的有些早 龚尘影一呆,急忙回头望去,只见李言站在几百丈外,面色凝重的望着智忠和尚,显然他前半句是对自己说的,后半句却是对智忠和尚而言,但他刚才所说的话中竟充满了自信。 随着李言话声刚落,智忠和尚一楞,下一刻已是脸色大变,他只感到身上一阵刺痛,本来膨胀的身体上,竟又鼓起了一层小包,随同李言一声“爆”,那些小包如同被击破了一般,“啪啪啪啪”接连响起,炸出一朵又一朵血雾,身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血洞,体内灵力仿佛找到了宣泄点一般,从那些破洞迅速流逝,膨胀的身体也迅速的干瘪下去,而五脏如同被点燃了的油火,让他痛的不由惨呼出声。 众人一呆,一时间望着距离几百丈之外的李言,竟不知他是如何出得手。 智忠和尚惨呼声中,“啪啪”声不断,身上生机已然迅速流失,身形摇摇摆摆中已轰然倒地,从李言出声到智忠禅师倒地,竟只是短短一息时间,倒在地上的智忠禅师已是全身黑血横流,顷刻间染红了地面,他手足抽搐,佝偻着身子,那件木鱼早已扔在一边,嘴中兀自流着蜒蜒黑血,怒目圆睁,喉头“嗬嗬”声中说了一句“可惜了,遇见的有些早”,便已不动,声音虽小,但以魍魉宗修士的耳力,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却是没人明白。 李言这边见他倒地后,并未再理会,而是迅速转向十八名和尚,这时龚尘影已飞身而至,长戈青芒已涨至十余丈,她并未把握能否一击全杀,她此刻灵力已是接近油尽灯枯地步,连平时的一成都不到,而她储物袋中也没有大面积群攻法宝,如若是平时,她现在只需要一、二息便能在挥手间布下一座阵法,全困这十几人于阵中,即若自爆,以凝气期的威力她相信也能压制住。 魍魉宗其余修士见状,个个惊慌中也是一股脑的将攻击打向对方,力求一击见效。 眼见龚尘影长戈尤若天际流星一般劈天划下,后方更是跟着势若奔马的各色灵器、灵宝,李言同样焦急万分,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所下的手段是否能起作用,平时他对自己支离十二还是自信满满的,但原来他估计的四、五息时间,现在感觉却是如此之长,竟然还未发作,难道自己先前所猜测的方法是无法行通的么? 瞬间,龚尘影那流星般的一击已先到了净土宗十八名和尚的上空,然而就在此时,那十八名和尚中一名身材魁梧和尚,面色一沉,眼中厉芒闪烁,低喝一声“吽”,身旁竟有九名和尚如同心有灵犀一般,随着他竟是一步跨出,挡在了剩余八人面前,身上本来鼓荡的灵力竟然又急剧了几分,只是身体竟不在继续膨胀,但十人耳鼻间已是狂喷鲜血,十人不管不顾,竟同时又是一声大喝“吽”,九人单手佛掌在胸前一竖,另一只却齐齐拍在了另一人肩头,一拍之下,有人此刻十指竟爆裂成一团血雾,这一次十人身上金光大盛,刺的人双目作痛,不能直视,而他们身后八人则是身体膨胀更是又大了几许。 这时那仿若自天际而来的巨大青芒已是当头划下,那挡在前方的十人竖在胸前的单掌同时向上一举,一个金光灿灿的黄钟出现在空中,“嗡”的一声迎向巨大青刃,与此同时十人同时向后踹出一脚,那身后此时已膨胀如球的八人,已被乱踹而来的一脚,蹬的四散而飞。 这一举动落在魍魉宗修士眼中,他们何尝还不明白对方用意,这十人是用了某种激发潜能的佛家秘法,打算硬接筑基期修士一击,为后面八人争取自爆时间。 看这秘法呈现就可知道,使用之人想来事后也是凶多吉少。 眨眼之间,龚尘影的攻击已先与金黄大钟打了个正着,耳轮中就听一声惊天动地巨响,震的众人一阵头晕目眩,一股强大的气流吹的众人向后倒飞而去,众人倒退中也看见空中与他们方向相反远去的八人,此时那八名和尚身形已如圆球,四肢缩小,众人心中大惊,已知无法立即再次组织攻击。 龚尘影身影一晃,在一片尘土飞扬中,并没有后退,她看着远去的八人,一提灵力便要追去,忽觉丹田一阵刺痛,顿时心中懊恼,知道已是灵力耗尽,但她还是脚步一踏地面,又是“轰”的一声,竟借用纯肉体之力,再次追向其中一个方向人数最多之处,她这果绝的追击,落在身形后飞的众修士眼中,心中不由一叹“追上又如何?那个方向只有三人,另外五人呢?” 倒飞中的李言一直在心中默念,这时他眼睛一眯,“五息”。从他们这边群攻十八名和尚后到智忠捏碎蓝色菱晶爆起攻击,到现在一共过去了五息,这短短的五息,在修士攻击下,已是千变万化,这些凝气期和尚自爆聚气到目前也只化了三息时间。 就在龚尘影身形腾空的一刹那,那分散的八人发出一声痛苦怒吼,身上灵光已是横流乱飞,这正是自爆的前兆,就连身在空中的龚尘影看到这般光景也不由身形一滞,“晚了”。 除了龚尘影和李言外,众人皆是鼓荡全身最后灵力祭出最强灵力护罩,有的人则是腰间一拍,拿出一叠符纸连续拍在了灵力护罩之外。龚尘影是已经灵力耗尽,她并没拿出储物袋中的符纸,李言则是眼睛死死盯着那几名和他们方向相反,却也在倒飞中的和尚。 就在众人一阵忙乱时,那八名和尚痛苦惨叫声突的如被扼住脖子的公鸡,嘎然而止,身上横流乱飞极不稳定的灵力竟有飘逸溃散现象,圆球般的身上渗出团团污血,下一刻身上竟有一块一块血肉向下掉落,那些血肉已不能称作血肉,肉是青色,血是黑色,一块块如拳对大小正从身上剥离,在掉落的过程中,偶尔还有几块被身上的经络连接,像绷簧一样在空中还弹跳几次,才“叭”的一声掉落在地,地上顿时出现一片黑污。 “呼”,李言见状不由重重的呼出了胸中一口郁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全身早已湿透,他急忙看向四周,神识在每一个魍魉宗身上扫过,发现并没有人如同和尚这般毒发情况出现,才算略略放心。 而此时,包括龚尘影在内众人望着那几处半空中如下黑雨般的肉块,先是一楞,再感受到那八人灵力开始溃散后,心中不由一松。但在几息后,众修士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毒,先前竟无一丝征兆。”眼前的景象有些令人作呕,但这对于魍魉宗修士来说心理上根本无所谓,比这更恶心的他们都见过,只是这布毒手法他们根本没能发觉,这才让他们心中发寒,对于一个用毒之人来说,竟然看不出何人何时用的毒,但很快众人眼光就盯在李言身上,因为之前只有李言出言让他们收了灵兽后远离攻击,这一提醒明显是要布毒怕误伤才说的,并且那名禅师最后致命一击也是李言出的手。 而就在众人看向李言时,李言刚缓和些的脸色一变,抬头望向上方,就在刚才一股巨大危机又袭上心头,顺着心悸方向望去,那里正是刚才众人与十名净土宗和尚交手地方,此时那里漫天灰尘已渐渐散去,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却面积巨大的坑洞,而那坑洞中哪还有十名净土宗和尚的踪影,而李言望向却是坑洞上方的球壁。 包括刚才看向李言的龚尘影见李言脸色一变,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待看到坑洞上方的球壁时,龚尘影高喝一声“快找出口”,然后身形已是快速奔出,李言他们也是急速奔向球壁各处,刚才一些人还想开口寻问李言两次是如何出的手,现在已是无暇再说。 因为他们刚才看到了令人心寒的一幕,在那交手地方的上方,顶上的黑影已似重水下垂清晰无比,好似马上就要破壁而入,而其它地方球壁上覆盖的黑影却比那里稍微淡上不少,这必是刚才几十名修士同时交手,再加一龚尘影最后灵力一击,虽然只有平时的一成左右灵力,但筑基修士就是筑基期修士,其威力无法想像,与那十名净土宗和尚舍命秘法碰撞后,灵力波不光震飞了凝气期所有修士,也消减了顶上球壁的防护,此刻那里的黑影几乎将要破壁而入。至于那十名净土宗修士,应该是在金黄大钟和龚尘影青刃双双溃散后,被随后而至的几十名修士强大攻击击中,他们已无任何抵御能力,被瞬间击成了灰飞,死的不能再死了。 只是一、二息时间,就已有修士高呼“这里有通道”,其余修士闻言急忙向那里飞去,刚才他们在搜索时就已发现自己过来的地方和净土过来的球壁已然封死,根本无法再次出去,而就在众人摸索中,在球壁一处上已有一道紫色隐隐亮起,一名离的较近修士小心翼翼的手持一柄长剑刺了过去,只听“波”的一声轻响,那长剑已是贯穿一半,他迅速收回长剑,却见长剑毫无损伤,不由回头喝了一声。 龚尘影快速奔了过来,她到了紫色光芒前,二话不说,长戈同样快速轻刺,再拨出后仔细看了一眼,然后一步迈出去“你等稍等”,头也不回说了一声。李言这时也已赶到,见状不由眉头一皱“六师姐怎么又是自己探路,她若有事,下一关我们如何能过,派一名凝气修士过去就是了。”李言对此心中有些不能认同,若他是队长,此刻应该是派一名凝气修士探路了,毕竟筑基修士只有一名。 就在他念头刚动间,球壁已是波光荡漾,龚尘影又迈步走了进来,她脸色平静,让众人也不知道她在外面看见什么。进来后,首先她看了一眼顶部黑影,她这一进一出已是极快,可是那顶部黑影竟如重水一般,已把球壁压的下垂凸出拳头大一块,心念电转稍一盘算。 “所有人快打扫战场,二息后必须离开,出去后原地待命,不要试图前进和触碰任何事物。”龚尘影迅速布置。 二息后,龚尘影见前方球壁荡漾中最后一人迈步而出,她又多看了一眼地上九具尸体,眼中露出奇怪之色,然后身形一闪,已从球内消失。 又三息后,球内坑洞上方,一滴如拳头大的黑影从那顶部下垂凸处地方破壁而入,竟如重物一般砸在地上,如黑墨渲染一般从地面上铺洒开来,而顶部那拳头大小的破洞正迅速扩大,更多的黑影渗入后竟没继续滴落地面,而是沿着球壁内侧如密集蜘蛛网般爬满了球体内壁,使得球内短短间已是漆黑如夜,地上的九具尸体早已蒸发不见,这里连一丝打斗痕迹都不曾有过。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可能发生之事 生死轮内,一座高塔直入云端,塔身通体呈紫铜色,塔身上密密麻麻开了无数小窗,天空阴沉一片,似要滴下雨来,让人心中压抑,从远处望去,塔身之外有条阶梯小路一圈一圈呈螺旋状自底向上攀升,而此时小路上正有一行人从塔顶向下冲来,他们身后天空处,一片黑影沿着环塔阶梯下向漫延,这群人不时回头望去,眼看那巨大黑影直线距离不过一里左右,但好在它只是延着塔身外围阶梯式小路环绕向下,倒是距离拉开了一些。 这群人一路奔跑中,同时凝聚法力攻向空中,同时还要抵御来自塔身上无数小窗口中不断飞出来的各种成群飞禽,身形硕大的血影雕,密集如织的黑渊蝙蝠,成群而出的嗜血红蚊,五颜色六色灵光狂闪不断,爆炸声连连,而飞禽如同无穷无尽,不要命的成群结队扑向小路上的修士,在修士拼命抵抗下,死了一批又一批,前赴后继,悍不畏死。 修士下冲速度并不快,他们几乎是四面受敌,虽然所有飞禽都来自塔身内部,但它们飞出后便四散开来,四面八方无处不在。 一名身着太玄教道袍的凝气期修士,被三头体形巨大的天翼鸟同时攻击,此人祭出一件灯笼型灵宝,其内不时有赤红烛光大片透体射出,当赤红烛光照在天翼鸟身上时,那些天翼鸟紫色羽毛竟冒出阵阵青烟,几只天翼鸟发出尖锐惨鸣,但眼中红芒更盛之前,在灯笼灵宝攻击几息后,其中一只天翼鸟身上原本亮丽紫色羽毛竟脱落了大半,眼见是连飞行都已不能,那只天翼鸟一声长鸣,巨大肉球似的身形竟不顾灯笼红芒铺照,呈环抱状已是扑在了其上,顿时一股一股股黑烟从其体内冒出,焦臭味弥漫四下,眼见是不活了,但它这举动竟让那灯笼灵宝之内赤红烛光一时被遮住了大片,另二头天翼鸟见状,已是凌空急速而来,这名太玄教修士不曾想这些妖兽竟有如此灵智,不顾生死掩了其它同类攻击,一时间不由大惊,就在他心神不稳间,二股由翅膀带出的巨大罡风已扇在他的身上,一股无可匹敌的撕扯之力已落在他的身上,旁边修士根本来不及回救,那名太玄教修士惨叫声中已被拉出小路,直接跌落塔外小路悬空一侧不见深底的云雾之中,刹那惨叫声已越来越远。 这时,在最前面的二人回头望了一眼,其中一人一边抵挡空中攻击,一边面色阴沉的开口说道“王兄,这般即使是不等遇见魍魉宗或妖兽,我们自己也折损了大半。” “全兄,虽然我们得到了这里的秘密,但也只是那名金丹前辈的猜测,现在虽然合并在一起,但攻击却似比一条路上更密集了,但现在算来已是过去了六、七里之多,想来到时应该能剩下五十多人吧,即便这样,对付魍魉宗和妖兽任意一路也是稳胜。”另一名年约三十精练男子说道,他边说,边随手一挥,便是数道剑光纵横交错,飞向空中,把十几头黑渊蝙蝠斩成一片血雾,竟是一名十步院内剑修士。 “王兄,话虽如此,但一条路上只能同时出现二个筑基修士对决,到时还是一对一,除非是我俩有一人折损或出来一人后,另一人才能进入与之交手,这点若是能和凝气弟子一般达到七十二人就好了。”之前那名修士扫了身旁那名内剑修士一眼,只是他却身着太玄教的道袍。 而这二人身上赫然竟都散发着筑基期气息,诡异的是这二人此时竟同时出现在生死轮中紫铜塔外同一条路上,身后小路上散开修士竟有六十人之多,一条路上人数竟高出三十七人之数,而且还是二宗之人,双方在没有对决后,前方小路如同没有发现情况不妥一样,竟一直兀自向前延伸不停,这本不该出现的一幕竟在生死轮中出现了…… 在生死轮的球心正中一片空间里,这里土黄之气弥漫飘荡,空无一人的空间中有一个苍老的声音此刻正喃喃自语“呵呵,想不到竟有人看破这五行空间,利用这点做起手脚来,想不到竟能寻得如此众多属性相同的凝气期修士,但那二名筑基修士却是依靠蓝色菱晶才能维持同时在一起了,我沉睡的太久,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如果不是这次生死轮开启,倒要继续沉睡了,不过有一名杂灵根的修士身上怎么竟散发着熟悉的味道,这是怎么回事,这股气息很熟悉,很熟悉。”这道苍老声音慢慢低沉下去,最终这里规于寂静无声。 这是一片荒凉的古道,路侧二边皆是一望无际的荒漠,一条古道夕阳下蜿蜒伸向荒漠尽头,不知终点在何方? 夕阳如血下,一行人站在古道起点,二侧荒漠中或远或近坍塌了古老的建筑,不少巨大的残肢断臂佛像倒在废墟之中,或露出一个佛头仰面望着血红天际,或半截残肢埋在沙土里,露出斑驳的手臂,几只沙蝎迅速从沙棘下爬出,夕阳映照下在沙土上留下淡淡的痕迹伸向沙漠的远方…… “恢复半个时辰,不管恢复多少灵力,立即出发,这期间不要向前移动,不要触碰任何事物。”龚尘影最后出来后,见众人或站或坐,站着的基本是灵力保留较多之人,已有不少人出来后已立即打坐恢复,她不由点点头。 他们经历过商铺街道一关后,虽然还没来得及商议,但这里都是魍魉宗选择出来凝气期中优秀弟子,又岂是蠢笨之人,大概都猜出来刚到一关时,只要不胡乱移动和触碰,好像禁制就不能立即触发,但大家也明白,这种事并不是绝对之事,也有可能存在类似时间一到,黑影就会立即出现的可能。 李言找了一处地方,看看此处距离路边还有一些距离,立即拿出灵石打坐起来,但他并没有完全身心沉浸而入,而是时刻留意周围情况,他相信别人也是如此,在这里没有人敢完全入定修炼,最多就是尽量多吸收些灵气罢了。 李言理解龚尘影的无奈,其实在这里恢复并不合适,但他们这些人现在大都灵力消耗近七成之多,只有少数人还保留一半左右的灵力,就如他自己,他的灵力现在至少还有八成左右,这乃是体内癸水真经五行运行,生生不息补充所至。 他们这些少数保留一半以上灵力之人并不是法力雄浑、仙术厉害,他们虽然比其他凝气期弟子灵力深厚些许,或运用技巧更高深些,只是这些都是建立在龚尘影承担了近七、八成的攻击,并在最后与对方筑基高手拼斗中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灵力。现在如果立即前进,一旦遇见超出凝气期修士能力之事,这里所有人都将死在这里。 万般无奈之下,龚尘影只得选择下策,让众人冒险在此恢复灵力。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边前行边手握灵石进行恢复,但这种吸收效果极差,半个时辰都恢复不了一、二成灵力,而且那时此地禁制那时肯定已经触发,在抵御攻击的同时,想来走不出几里就已是灵力全部耗尽。 古道处,一群人盘膝静坐,半个时辰对于修炼来说几乎就是感觉数个呼吸之间。龚尘影睁开美目,不由一楞,因为此时路边已有一人站起,正是李言。此地的灵气浓郁之极,加上灵石辅助,虽然恢复极快,龚尘影倒是恢复到了三成左右,随着修为的提高,灵力总数越来越庞大,这若是在李言以前待的青山隘山谷中,龚尘影估计连一成的一半都恢复不到,就是在小竹峰估计最多也就是一成,这秘境古怪,看来这恢复不光是灵气浓郁所至。 见到李言站在那里,极目远眺,好像在观察什么,龚尘影心道“难道他灵力损耗并不多?但之前战斗中小师弟好像并未偷懒,他的体质当真古怪。”她现在神识一扫便知道李言已是完全恢复体力,刚才从球内刚出来时,自己已是灵力见底,急着恢复,只是观察周边环境后,匆匆开始恢复,并未仔细确定每人状况。 这时其余众人已是纷纷睁开了双目,她神识扫了一遍,不由心中一叹“半个时辰看来根本不够,现在这样出发,发挥的战力估计不到刚来时的四成。”就在她思虑间,一个声音打破这里的宁静。 “六师姐,师弟有几句话,一是我们已是迟了半个时辰出发,如果这时前进,即使到了终点,那么以我们现在剩余的战斗力到那时能剩几人?另外若与另一路相交,那么我们的处境就如刚才的净土宗,人少且战力无几。二是这生死轮里恢复灵力很是奇怪,比外界快了几倍不止,那么当初设计之人是不是在每一关都有恢复时间。三是既然有可能给出恢复时间,那么恢复安全地点在哪?恢复时间又是多少?四是现在师弟我已恢复差不多,可以临时警戒,一旦有问题,我会提前预警。”众人寻声望去,正是站在路边的李言,此刻他已收回远眺荒漠的目光,转头看了看众人后,一脸认真的又看向了龚尘影。 众人一楞,不知道此时李言竟然说出这番话来,不过稍一思索,便也释然,因为这里唯一能和龚尘影说上话的,只有李言,并且李言此番话众人更听出其内的含义,不觉点头,像吴史席、于一用等人更是李言心中稍松,他们灵力刚才激斗中消耗巨大,其实也就恢复到了五成多一点,如果还是像上次那样一路杀过去,自己能不能活命都是两说。 龚尘影见李言先一步与自己说话,她静静的听完,美目在李言身上多看一眼,稍一思索,伸手理了理耳边短发“好,我们全力恢复,小师弟你多加留意。”说罢竟率先闭上了双目,竟无半点拖泥带水。 她乃冰雪聪明之辈,李言长话短说就是不想耽误时间,她当然明白李言所说的含义。 其一就是以他们现在状态杀到终点,人员估计必是出现伤亡,到时灵力还能保留多少?如果另一条路人再提前到达终点,情况就如刚才她们一方在黄色圆球里休息一段时间后迎来净土宗一样,她刚才可是没给净土宗半点恢复时间,即使这样才勉强保存全员走了出来。 其二是生死轮这里关卡难度很高,期内修士几乎时刻处于搏杀之中,如果没有恢复地点和恢复时间,那么即使有能力杀了另一条路较弱一方,那下一关如何走过去,这不合常理,如此一说每一关应当必有一个地方可以休息恢复才是,也会有一定的恢复时间。现在看来,每一关恢复的地方应该就是起点和终点,终点必须是先到的一方才有资格。至于恢复时间,李言说的没错,与其这样战战兢兢,畏首畏尾的恢复,不如这一次敞开了恢复,到底看看恢复的极限时间是多少?这样给后面关卡做好充分的准备。 其三李言意思是说由他来警戒,他上关的几次及时提醒,很多人都已注意到,李言的提醒在这生死轮中可能并不她这位筑基修士差多少,这样就是给了她决定筹码。 心念电转间,龚尘影已然作出目前最正确的判断。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变故陡生 当李言进入球体时,除了看到魍魉宗一众修士外,看到更多的则是遍地的尸体,而这里此时出奇的静,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球内躺满了奇形怪状、表情各异的尸体,他们死状极惨,或佝偻着成一团,或全身溃烂,或面部扭曲紫胀,或有二颗硕大的眼球凸出掉在眼框之外,或舌头伸的很长,长的垂到胸前,或有人满是血污的手中攥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其自己胸前已是血洞大开,或有人抱着一个头颅,森森白牙上沾满了红白之物,那颗头颅已只剩半拉,更有身体奇异的扭成麻花状,双手已把自己腿部许多青筋抽出扔了一地,并且还有同性男修士拥抱在一起,脸色驼红,全身赤裸,下身昂扬,脸带满足之意死在了彼此怀中…… 这是龚尘影布置的手段,早在刚入他们冲入岩浆黑洞的时候,她就在心中盘算,之前通关中,他们在路上死亡的人数较少,甚至是没有,但在黄色球体内死亡的人数开始巨增,也就是说通关路上的伤亡和与人交手的伤亡差距很大,而且与人交手的不确定性因素更多。 这样看来,通关路上只要熟悉了那一关的攻击手段后,基本都能通过。所以说最大的伤亡还是出现在球内的交手之中,既然伤亡不能避免,那么就要有针对性的减少己方伤亡。龚尘影考虑后决定,减少通关路上的时间,把时间压缩出来,提前到达十里的交汇处,那时他们可以利用魍魉宗最强的手段来设伏敌人---用毒,那才是他们的至强手段,但这样一来不可避免的路上就会增加伤亡概率,她心中盘算了一番,还是决定采用这种方式,比较起球内最后的生死搏杀,还是这种方式能降低死亡概率。 她简单的对身后修士传音说了几句后,根本不等他们回答,就把速度生生提高了数倍,身后凝气期修士那敢反对,咬咬牙众修士跟了上去。他们都明白前面这位师叔就是通知他们一声,他们答不答应都是一个结果,但这样一来龚尘影也要承担压力,如果因她的决定而造成修士死亡过多,如果最后都死在这里那就算了,但若侥幸出去了,那么凝气修士当然会向自家主峰长辈说明情况。 这里凝气期修士并不是说死了就算的,这里有几个乃是某几位筑基,乃至金丹长老的嫡系后人,如胖子梅不裁就是老君峰一位金丹后期长者的直系曾曾孙,这胖子也是借助这层关系才拜入魍魉宗的,听说刚来时整天呼天抢地闹着要回去手提笼架鸟,不愿意修仙,最后被那位金丹长老把他关在了老君峰九焰赤火地窖里足足一个月,等他出来时干瘦如柴,其肤赤红如血,后来用梅不裁的话说“老家伙忒毒了,把小爷放在九焰赤火地窖里不闻不问,那里放只鸡蛋几息就能熟透,他只能咬牙开始强迫自己运功修炼抵抗,即使这样也是汗如雨下,老家伙竟然还不给水喝,说什么时候练出云雨决什么时候自己弄水喝,害的他一边拼命打坐修炼抵抗高温,一边拼命练习仙术,可是那里的温度,他好不容易练成云雨术,刚聚点乌云,马上就被高温蒸发的一干二净,他真是欲苦无泪。小爷一个月从二百八十斤变成了一百零一斤,水啊,那都是水啊,以后谁再说胖是肥肉,小爷就和他拼命。” 不过这胖子当真了得,天赋极强,以他那懒散的性格,竟在短短七八数年达到了凝气期大圆满,而且炼的一手好丹,只是这丹的用途太下作。梅不裁本来根本不想参加生死轮,但大宗门凝气期比赛前,那位金丹长老只对他说一句“只要落到五十名,去赤火地窖待二个月”,吓的他抖着一身肥肉挺进了前四十九名。他若是死在这里了,估计那名金丹长老也就只当没有此人了,但如果是龚尘影的作法促成了梅不裁死在这里,想来即便有魏重然在,龚尘影也定然受罚一番才能罢休。 龚尘影如此做法当然有她的想法,除了路上因提速会导致伤亡增加外,好处无论是从自己一方的可以利用擅长的手段,还是预测的结果都是不言而喻,而且可行性她考虑了几遍,应该没有问题,至于那黄色球体,只要不是双方同时进入,基本就是保持在四十丈左右,这个大小布置起来无论施毒是以何况状态存在,密集程度都是相当的可怕,更容易爆发,这么小的空间他们更能有针对性的设置伏击方式。 就这样,当他们一路拼命厮杀到了终点后,龚尘影率先进入探测了一下,确定对方果然没有到来时,大大松了一口气,当下便带了老君峰和四象峰修士进入其内开始设伏,当然她不会放过李言这个支离毒身之人。 他们进入后,龚尘影与四象峰修士开始设置隐匿阵法,来掩盖气息,暗里布毒。而老君峰修士则是也同样着手布置,他们有的放置无色无味剧毒之物;有的则是直接利用四象峰阵法为引,布置各种诡异剧毒在阵法之内;还有人则是利用球内地面尘土、甚至光线等做出连环剧毒,只要触及一处,到时就如点燃了油火桶一般连续释放。李言则是信步而走,偶尔在某地停留一下,偶尔用手拍几下,也不见他拿出任何瓷瓶,更不见他放出仙术,这倒让一些人看的心中无语,不知这位小师叔到底是布了没有。而那胖子梅不裁一边鬼鬼祟祟,一边偷偷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些瓶瓶罐罐,一边脸带淫笑的偶尔从瓷瓶内拿出一小撮东西小心翼翼的布上一番,看的旁边之人一身冷汗,忙不迭离他远了些,更有二名女修见梅不裁倒出的粉末或挥出的气体后,脸色通红,有一人上去对着正撅着屁股一脸猥琐淫笑的梅不裁就是一脚,梅不裁差点把手中瓷瓶口蹭到了自己的鼻子上,不由大惊,回头怒视那名师妹“这可是小爷几年的心血,你没来由的差点毁了一个杰作。” 他们这帮人都是用毒老手,即使是李言也有着近五年的经验,下手是相当的快,连小半柱香时间都没用,已让这片球体内充满了死亡,据出来的一名修士事后说,那根本不是方圆四十丈的用量,估计放到一座小城里,也会让那座小城顷刻间变成死城。只是当时布起来颇是舒服,便下手没有了轻重。 只所以没有让灵虫峰和不离峰修士进入球内一起设伏,那是因为这二峰都是以驱毒虫毒兽为主,虽然他们也炼化毒虫毒兽之液入体,但这种毒基本都是直接对敌使用,比较起来,预设埋伏手段老君峰、四象峰更加隐蔽。 不过还有一种方式可以让灵虫峰和不离峰预设埋伏,那就是龚尘影和四象峰的一众阵法高手,在球内设置的隐匿阵法,可以把那些毒虫毒兽藏匿其间,待对方进入后触动阵法时,这些毒虫毒物就可破阵而出,但这种方式龚尘影在考虑后否决了,因为她无法确定因为这些毒虫毒物的存在,待另一路对手进入球内后,这球内规则是否会判断成二方都已存在,而自动扩大了球内空间,这样他们本来严丝合缝的部署就出现了大面积漏洞。同时,如果这里规则因判断双方都已进入,而封闭了进入球体的通道,他们这些待在球外等待结果的一行人,最后可能是作茧自缚了,只能被天空黑影生生抹杀在外面。她不能冒这种险,她要让球内没己方任何一个生命体在内,这样才能保证球体规则判断只有一方存在,不会扩大球内空间。 至于对方如果发现不对,从过来的通道跑向外面,这也是她带领四象峰修士进入的另一个原因,他们的阵法可不单单只是隐藏气息,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沿着球体边缘布设一种单向阵法,这种阵法从一个方向只可进入,想要出去时,那就需要破解后方可,可是这破解的同时,阵内所藏攻击已然启动。 李言他们躲在球体之外,直到最后一刻方才进入了球内,但是仍然担心对方没有进入,或者是刚进入不久,这时他们如果进入也会引起双方大战,为了怕有此事发生,龚尘影考虑可谓周密之极,在自己一方通道球壁处设了一座小型阵法,这阵法没有任何攻击效果,纯粹就是防御,就像一个隔绝的堡垒,乃是在最后黑影来临时刻,他们立即进入球体后,便落入此阵法内,即保护了他们自己一方,也隔绝了对方的攻击。可是这阵法的最终能力,龚尘影心里也没底,对方如果在疯狂拼命情况下,发挥的潜能也是无法估量的,说不定在他们进入时,该阵法已被攻破,面临他们的将是垂死的铺天盖地迎面反击。 结果显然令他们兴奋,他们这防御阵法依然存在,而对方这时看来已全部倒毙,至少从他们现在站立在阵法中望去,球内除了他们之外已然没有了生命迹象,只是当李言进入后,并没有看到众人的兴奋表情,他们虽然看到了一地尸首,但笑容凝固在脸上,脸上更多的则是错愕,球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可怕的寂静,同时他们脸上开始慢慢变成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们面前的遍地尸体足足有五十具之多,让李言他们心里发寒的是,对方身上服饰竟呈现出二个宗门,十步院和太玄教,尤其让人心中恐惧的是球内靠近另一边中心一侧地上,相隔七步分别有二人手握蓝色菱晶,一人仰面倒地,身上只有带着黑血湿透的衣服紧贴着一幅骷髅架,服饰也被腐蚀的只剩下部分碎片盖在骨架上,但仔细辨认还是可以大概辨认出好像是一名太玄教修士,其头部惨状令人作呕,脸部上大面积皮肤腐烂脱落,一张带还黏着几十缕血丝的骨架,有几个部位上还残留着数块未被腐蚀完的肉块,一双眼睛干涸瘪了下去,眼框黑洞,人只有二个失去液体的干涸瘪下的黑状物。一只剩下白森森骨架的手中握着一枚蓝色菱晶。距离他七步距离开外另有一人一手握着蓝色菱晶,面朝地匍匐在地上,头部对着球壁,看不清样貌,一手曲指成式,好像在施法,只是此人浑身红肿黑胀的发亮,衣服已被撑的鼓胀饱满,若不是宗门服饰乃是一件下品灵器估计早被撑爆,从其服饰来看却又是十步院之人。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二十八章 信步而行 通过这二人手握蓝色菱晶的情况来判断,应该是二名筑基修士才是,这里竟是能将二宗之人合并一处,而且都来到了这里。他们是如何不经过厮杀躲开了生死轮的规则?这种情况让人思之极恐,二名筑基修士,和他们正面撞上根本不用打,一名拖住龚尘影,另一名筑基修士一人就能在短短时间内就能全灭了自己这边所有人,根本不需要凝气期弟子出手,何况对方凝气期弟子竟有五十人之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每个人都是满脸的震惊和不解,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大于疑问,于是众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都投向了龚尘影。 龚尘影也是紧闭双唇,细看之下她身体竟也有些微微发抖,她刚才在第一次进入探路时就已震惊的无以复加,面对突生变故,她也是心中一片空白,二名筑基修士?不要说自己下面这些凝气弟子,就是她也是毫无把握能脱身而逃,何况在这生死轮内又往何处而逃。 既然可以出现二名筑基修士,那么下次会不会再次出现三名、四名或更多名筑基修士,这几乎就是必死的局面,越想越让人心中恐惧。 “你们都在阵法里待着。”龚尘影抬头看了看头顶之上,巨大黑影还未来临,咬了咬牙她低沉的开口,然后一拍储物袋拿出一枚丹药含在口中,同时身上护体灵光大盛,斜跨一步正欲走出法阵。 “六师姐,我陪你一起过去。”一个声音缓缓响起。 众人抬眼望去,正是站在一角的那位小竹峰李师叔,他们有些奇怪的看向李言,不少人心中还是不屑,心道“这是仗着与龚师叔熟悉罢了,修为还没这里很多人高,出去不就是想先捞些好处。”看着外面七横八竖尸体上的储物袋,一些人心中不忿的想着,但也就是心里想想罢了,他们其实也想出去看看,除了想近距离发现一些情况,也同时想捞些好处。 “嗯……好吧,一切小心才是,或有人死而不僵,也许会趁机偷袭。”龚尘影略一沉吟就答应了下来,这时不是考虑太多的时候,而且她对李言在这片空间几次奇异表现有些看不透,稍一考虑就答应了下来,她打算就是出去看看能否找到什么样的线索,但又怕人多毁了线索,李言既然提出,想来多一人还是不会破坏现场,而且之前这位小师弟在这里走走停停应该也是布了不少手段,或许通过他的部署能发现什么也说不一定。 李言微微一笑,也不看周围投过来的一些异样目光,同样身上灵光一闪,已随龚尘影走了出去,龚尘影侧目看了李言一眼,见他只是撑起护体灵光就跟了出来,先是秀眉一蹙,但旋即想是想到了什么,并未继续出声,已是率先飞掠了出去。 他们二人都闭住了呼吸,即使是李言也不敢大意,他虽然心中有些底牌,但还提高了警惕。 他曾经问林大巧要过一些峰内毒丹和解药,先是把毒性较少的毒丹碾成粉尘后小心翼翼的涂抹在手背上,然后紧张的拿着解药,只要第一时间发觉不对,就会立即服用,几次试验后发现并没有任何异状,最多就是皮肤红肿一点,体内灵力稍一运转便消失无踪,而且有些丹药涂抹后他体内支离十二竟活跃起来,有几种支离十二竟顺着经脉直接来到手臂处,下一刻那些涂抹的药粉药膏便消失影,而体内经脉中传来支离十二更加活跃的流动。 这让李言慢慢想到支离十二可能有吞噬其他剧毒的功能,也许这种是促进它日后分裂的另一种方法也说不定,慢慢的李言竟开始吞服起各种剧毒丹药起来,结果如同他预料一样,每当他吞服的剧毒入腹后,不待有任何剧痛、骚*痒等症状出现,便被体内支离十二瞬间分食一空,然后竟如同婴儿一样,竟有一丝想吃的渴望,这让李言一阵无语,他不知道魍魉宗三大毒体,别人是如何培养的。 这里的空间中散发着各种难闻的气息,焦臭味和血腥味弥漫着整个空间,如果正常呼吸则令人作呕不已,李言凝目细看之下这里空气中漂浮着一些红色、紫色和黑色气体,若是迎着光线看去,空气竟有些细若不可见的线虫在空气中蠕动,这些都是原先被阵法或丹药包裹的毒气、干尸虫,干尸虫被炼制在丹药内后,早已失去生命特征,它需要和另一种丹药配合使用,这种丹药内留有干尸虫的血液之粉沫,只要在爆裂后将含有其血液的粉尘内再次沾上干尸虫,便会激醒干尸虫原始本能,其体不足发丝的百分之一,随着呼吸进入鼻腔后,一路向上游入人脑,在红白之物中,它只吞食脑浆中红色血丝,对白浆之物不感半分兴趣。受毒之人痛如骨髓,继而发狂,神智大失,除了攻击身边一切事物外,最后会掏出自己的眼睛,然后扣出自己的脑中所有东西,方才觉得舒畅,而在此其间偏偏神智尚在,当真是极歹毒之物。 二人身体悬空,脚下充满了血腻的一地脏腑之物,红白交错,星星点点,一堆一摊,如同修罗地狱,虽然李言不能飞行,但这种简单的短距离悬浮自从到达凝气十层后,便也能勉强可以做到了。 “六师姐,有四处地方不要过去,师弟我也是没解药的,就是那七八人交叠成一堆烂肉地方,还有左侧十数人自残之地,右前方七丈……”。李言连忙在后面传音,龚尘影身形不由一顿。 “呵呵,这位小师叔胆子倒是不小啊,外面余毒可是还有不少的,就连龚师叔都需吞服解药才可出去,他却只罩了个护体灵光就出去了,别是有去无回那就大条了。”待二人身影刚从阵里消失,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说话之人正是不离峰的米元知,他抱着臂膀嘴角露出嘲笑之意。 他这一说,倒有不少人一楞,随即也想到了刚才李言可是只开了护体灵光就走去了。这时就连四象峰和老君峰之前进来设伏之人中的几人,也是脸色不好看起来,这位小竹峰师叔分明就是对他们所设之毒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看看一地几十具的尸体就可知道他们所用手段的厉害,就连龚师叔出去之前都含了一枚解毒丹药,虽然那枚丹药不可解百毒,但也应是上品解毒丹,再辅以筑基修士强大的修为,一时半刻到倒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反观那位只有凝气八层左右修为的小师叔,竟然直接走了出去,这分明是打他们的脸。 “我们这位小师叔自是有高明的手段,不是你我能比的,其施毒手法可不是丹药阵法能与比肩的,所以抗毒手段也是一流。”祁不胜眼见不少人盯着阵外李言的背影面色不善起来,他眼珠一转也补了一句。 梅不裁看着李言的背影不发一言,只是一双小眼滴溜溜乱转,如他一样老君峰还有丁一味,程景念二人,都是低头沉思,似有所想。 祁不胜所言后,果然有不少纷纷低声交谈起起来“看不出我们这位小师叔倒是修为精湛啊,对我等所设之毒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是真高深,还是假高深,哼,我那阵法中的毒瘴乃是取阴桃潭深处之毒,为了取此毒,我可是等了七年,等到七年中潭水寒气最浓时,冲淡了笼罩空间的恐怖瘴气,等得那里毒气最弱时才冒险取回来那么二丝,只此二丝我又炼化了三年方才基本融合,就是筑基期高手沾上一丝也是九死一生,倒看不出来这李师叔竟有如此手段了。” “我的万潜影毒乃是融合了二十四种剧毒草药,七种剧毒灵兽唾液方才炼制成功,就是峰内金丹师祖也是点头称了声‘不错’,呵呵,想不到这位小竹峰师叔却是直接无视了,佩服,佩服。” 各种声音纷纷而出,讽刺和不满之意溢于言表,但这其中除了梅不裁几人外,灵虫峰的吴史席、于一用倒是微笑不语,他们是少数知道李言支离毒身之人,就连那名四象峰的俏丽少女胡紫逸也是隐晦听于一用提过一些东西,她也未参加众人议论。 “吴师兄,这位李师叔的支离毒身当真如此可怕吗?之前只见了他诡异的出手,却不知如何布的局就杀了净土宗和尚,想不到他竟能如此忽视其他人所布之毒。”此时于一用正传音给吴史席。 “他看起来像蠢笨之人么?”吴史席还是一如既往的少言。 于一用听后,稍一思索,脸上笑意更浓。这位自己一手带入峰的师叔,心思可是缜密的紧,当初还是一山村少年时,就设伏击杀了一名高出他二个境界的寻仙一脉传人,哪会做自寻死路之事。 就在众人低语中,李言已随龚尘影迅速飞到了球内中心部分,龚尘影与李言不约而同首先奔向了那二名手握蓝色菱晶之人,李言到来时,龚尘影已蹲在了离他们较近的那名身上被腐蚀的基本只剩下空空骨架之人跟前,听到身后脚步声,龚尘影轻转玉首,一张秀丽面容看向李言。 “此人乃是太玄教修士,的确是一名强大的筑基修士。”李言闻言也是蹲下看了起来。 “中了问梧桐、透骨草,还有老君峰自己炼制的万潜影毒,以及另外三种剧毒,不过后面几种剧毒无论是身上,还是表现症状都不是很明显,应该是在中了前面几种毒后已然死亡,后面剧毒应该是空中落下或挣扎中沾了少许。”龚尘影继续说道,然后虚空一抓,此人尸体漂浮起来,在空中旋转几圈后,她又看了几眼,素手一挥尸体再次落向地面,溅的地面几块黑色内脏飞射一旁,但骷髅手掌中仍是牢牢抓着那枚蓝色菱晶。 “我去那边看看”,龚尘影眉头看了一会后眉头皱得更紧了,扔了尸体向李言低语了一句,看了李言一眼后,并没有拿走尸体上的蓝色菱晶,便径直飞了过去。 李言自始至终目光大都落在这具骨架手中的蓝色菱晶之上,只是在他看清此人手上蓝色菱晶的那一刹那,李言眼中疑惑更盛。 李言也是一眼看出了此人中了二三种毒,但没有龚尘影那般如数家珍。李言小心翼翼从那带着血丝的骨架手中拿出蓝色菱晶,蓝色菱晶刚一入手,他就有种灵力蠢蠢欲动的感觉。李言连忙强压下体内灵力躁动,他又仔细看起这名筑基修士来,待他抬头时,龚尘影早已飘浮在另一名手持蓝色菱晶尸首旁边。 李言在太玄教这名筑基修士尸体周边又仔细看了一会,眼中闪过沉吟之色,他并没有动这名筑基修士的其他物品。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二十九章 寒冷的山道 稍顷后,李言望了遍地的令人作呕的黑红血污和五彩斑斓的各种内脏器官一眼后,也向另一名手握蓝色菱晶之人缓缓的掠飞了过去,只是姿势歪斜,谈不上半点美观。 他刚努力飞到另一名手握蓝色菱晶之人尸首旁时,一只玉手已伸了过来。“给你。”,龚尘影已然从此人手中拿过了蓝色菱晶,并递给了李言。李言微微一笑伸手接了过来,低头看了这枚蓝色菱晶后,不由一呆,然后再次看向地面,一人正趴在地上,此人衣服保存较好,一眼便看出乃是一名十步院剑修,只是这时衣服已被撑的鼓鼓囊囊,人已浮肿如猪。 待李言接过蓝色菱晶后,龚尘影玉手一招,一远一近二件物品飞向她的手中。远处那名太玄筑基修士的储物袋远远飞来,下方十步院筑基修士的储物袋已被她抓在手中。 她收好二只储物袋后,抬头看看球顶,此时滋滋声已然大作,巨大黑影已覆盖在上,龚尘影连忙飞身快速向球内其它地方而去,而留下李言独自一人在这名十步院筑基剑修的尸体旁边,李言仿佛对这名十步院筑基修士尸体很感兴趣的样子,他手上包裹灵力已把此人翻转了过来,目光灼灼的盯向此人,这名生前强大的筑基修士,此刻浮肿漆黑的面庞上依稀可以看出大约是一名二十七八岁之人,其脖上却布满了一圈令人头皮发麻的红斑,已然看不出丑俊,那漆黑的面庞上露着不甘之色,眼中更有浓浓的恨意,其一手已然空空如也,另一手曲指成式似要发出剑芒,观其身后并无剑匣,应当是一名强大的内剑修士。 就在李言观察时,那阵法之内的一众修士也慢慢闭上了嘴巴,不少人惊愕的盯着李言,那人竟然就这样在球内走来走去,看那表情那有半点不妥的样子,这让不少人相互看了一眼,从眼中看出浓浓的不解和吃惊之色,这里说是他们设的自己最强手段也不为过,他们肯定自己所设之毒在同阶修士中虽然不敢说十成让人中毒后必死,但也会让对方痛苦不堪,即使是毒修也定会十分小心才是,可是眼前这人竟然就这样闲庭信步一般,那可是几十种剧毒交织的区域,他竟毫无查觉的样子,难道他们所设之毒出了问题?只需护体灵光就能避免?那么这一地的死尸又做何解释,何况还有二名疑似筑基强大的修士显然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就连李言翻动他们的尸体都是一动未动。 “他肯定是被魏师祖赐予了什么灵丹,不然不可能这般轻松。”米元知喃喃说道。 “必定是这样的,他早就在准备出去时偷偷吞服了,我们没有看见罢了。”祁不胜不服的说道。他这话一出,倒有不少人暗中点点了头,他们不相信这位小竹峰师叔竟能以身御毒,而且是各种交叉混合后的剧毒,在无差别攻击的下他竟能一无所觉,就是他们当中设伏之人也只有把握对付自己所设之毒,对别人所涉的毒根本毫无把握,更别说这种爆发后混合在一起的剧毒,谁知道是不是又产生了什么异变,所以他们宁愿相信未看到的猜测。 “是否那里的毒瘴之气已然被对方吸入的太多了,根本就是不足以致命了。”一名老君峰修士犹豫着开口,一些人想了想,觉得有这可能,慢慢的众人接受了一些猜测的答案,就是不愿意认同那位所谓的小师叔能以身抗毒,这在他们想来一是对自己用毒水平的否定,根本就是一种打击;二是这位小师叔虽然有那么一二次表现,但根本谈不上惊艳,如果说他可以以身御毒,岂不是说他就是魍魉宗传说中的三大毒体? 可是他们不知,他们无意中的猜测却是真的靠近了真相。 就在众人猜测中,龚尘影已然在球内飞掠了一遍,只是她的眉头一直紧皱“二十七名十步院剑修,二十四名太玄教老道,是生死轮出现了意外?出现了三方交织的场面?还就是说这就是三宗对付我们的底牌?”。她心中基本确认就是后者,但从思想上她不愿意去想就是这样情况,前者三方遇见还有可能是混战,各凭本事。后者自己一方几乎就是必死局面,想到二名筑基修士,她心沉到了谷底,自己再强大,毕竟还是筑基修士,何况能来这里的修士,都是经过精挑过来的,对付一个都是极难,但而对这一地的如修罗地狱的场景,她一时之间也未能理出个头绪。 思索间她又回到了李言那里,李言一直在二名筑基修士之间来回走动,已观察了有一会了,他并未看向其他倒毙修士一眼,好像在测量着什么。 “有发现吗?”龚尘影低声问道 “有些猜测,不过我们得出去了。”李言心悸加速,抬眼望去,由于这里没有开启蓝色菱晶,球顶已是乌黑一片。 “通道口就在那边,那我们出去再说。”龚尘影刚才在飞掠球内时,已然找到了出口,说罢已转身飞向了魍魉宗防护阵法。 “快速打扫战场,我们先出去,注意球内剧毒,尤其是四处地方不要过去,那里我也没有解药。”说罢,她指了四个地方,她话音刚完,已有几名修士率先冲了出去,打扫战场可是他们的最爱,这也是先前见李言出去不满的原因,可是那李言好像就拿了二枚蓝色菱晶,二名筑基修士的储物袋已被龚师叔收走了。 出去时,他们潜意识里还是信了刚才的猜测,球内毒气消耗的快没了,即使有些毒对他们想来还是暂时可以稍稍抵御数息的,刚得到命令便有人匆匆掠了出去,他们勉强悬浮可没疾奔的快,但地面上的血污对他们来说无所谓。 就在几名修士匆忙飞出时,他们不过向前几步,已是脸色大变,急忙就地盘膝,一手已拿出丹药吞服,但明显已是有些晚了,脸上隐有或黑或红或紫之气出现。但好在他们吞服丹药及时,虽然不可能立时全解了,但暂时却压制了毒素,只需稍即找寻对应解药服下即可。 后方本来急欲奔出的修士动作不由一滞,显然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大惊,纷纷停住脚步连忙看向尚未出去阵法的老君峰和四象峰中之人,那几人显然也是吃惊不小,外面情况竟然和他们想像完全不同,不由拿出解药相互交换后吞服下去,然后又抛出一些给其余人,这才小心翼翼走出阵法稍加试探后,立即奔向已然中毒的几人。 众人这一走出阵法,他们才发觉这里的空气污浊中带着爆乱,仿佛像个伺伏的火山口,又想到刚才龚尘影说的那几处地方,神识扫过那里除了尸体更多些,竟是出奇的安静,就连空气都比这边纯净一些,但越是这样,他们越是感到心中发凉,空气中的剧毒竟然传递不过去,显得更加诡异之极,这让那几处地方堆叠的尸体在神识中更觉阴森透骨,不由又多看了几眼正蹲在地上拨动尸体的李言。 三息后,李言也独自去了他自己亲手布置的四个地方后,收了二十三只储物袋,此时球内竟只剩下了他一人,他又动手翻动了地下尸骸,然后不停的用灵力探入这些尸骸之中,慢慢的脸露古怪之色。随后又拿出一枚蓝色菱晶,闭上双目,竟又将灵力缓缓注入一些许,片刻后神识探入蓝色菱晶后,李言满脸思索之情,待听着头上滋滋声如在耳边,李言急忙收了蓝色菱晶向球外飞掠而去。 加上那名十步院筑基剑修,他一人伏杀了二十四人。李言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竟可以开始威胁到筑基修士了。 球体之外,寒风呼啸,雪花如斗。 李言举目环顾,这里是一处雪山夹道,他们正身处在夹道起始处,二侧雪山高耸,起伏中融入天地间,天空中如拳头大小的雪花纷纷落下,把山中雪道淹在茫茫视野中。 一众人等就这样站在雪山小道上,只是片刻身上已是覆盖了一层较厚的雪绒花,他们目光看向龚尘影,不知接下来将如何进行,上一关他们根本没有消耗太多灵力,进入时对方几十人已然死亡,虽然后来也收获了不少储物袋,但此刻人人脸上都露出担忧之色,这次如果不是龚尘影突然布局产生了意外效果,那么此番他们现在估计都已是一地死尸。 “龚师叔,我们这一关还是一路冲过去,然后设伏么?”在一片寂静中,一个悄生生的声音响起,众人顺音看去,正是老君峰的程景念,此刻她乌黑头发上沾了不少白雪,小脸煞白,显得楚楚动人般的娇弱,不知是因这里天气所致,还是想到了后面的结局。 众人很快将目光凝聚到了龚尘影身上,现在不知道敌方究竟为什么突然多了那么多修士,尤其是竟出现了多名筑基期修士,他们心中忐忑之极。 “就怕是这一关也人出现同样状况了,为了更保险起见,想来我们连恢复都没时间了,必须更加提前杀到十里处,布置好手段后再到黄色球体外休息了。”龚尘影站在雪地沉吟后迎着大家的目光说道,这也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就是在赌对方始终没我们快,只要对方有一次比我们快,只能说我们命该如此。”她的声音如同这里的冰雪,听在人的耳中让人透骨的寒冷。 寒风呼啸,雪山道上更加寂静,众人默默的低着头,心中生起一股无奈,正如龚尘影最后所说,只要对方有一次超越他们,站在了前面,迎接他们的将是无解的死亡。 “我也无法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法,二宗能合并一起,并且同时到了球体之内,所以我们只有一路杀过去。”龚尘影伸出素手接了一片拳头大的雪花,像是自语的说道。 “那就杀!”吴师兄脸上疤痕跳动,脸部抽动,低吼一声。 “杀”“杀”“杀”……声音开始躁动。 “老不死的,小爷这身肉就要交待在这了,这下你满意了!”梅不裁脸上肉颤抖着,早失去了富家公子的模样。 “小道士难道也要去见三清了,不若多给太上老君拉几个丹童。”丁一味扬了扬头,一脸笑意。 梅景念和胡紫逸二名女修竟眼圈发红,白玉般的手指已捏的没了血色。 “龚……龚师叔,我们还要闯几关?”胡紫逸声音发些发抖,她这一问倒让其余修士心中一惊,倒是忘了这件事了,现在总的来说他们已过三关,也许前方就剩一关也说不一定。 但龚尘影的回答让他们有些失望,“一共五关。” 众人眼神有些黯淡下去,还有二关?现在这种变故每一关都是九死一生。 龚尘影吸了一口气,既然这样,索性便是提前出发吧,换取更多的时间。就在她迈步时脚下一顿,看向了一直低头沉默不语的李言,李言之前说他有所发现,但自出来后就一直不说话,看来也并非能够有什么发现,不知怎得刚才她竟燃起了一丝期望,但也不由心中一声苦笑。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三十章 李言的发现 李言似有所感,连忙抬头看向龚尘影,他脸上还有一些迷茫。自他在球体内看到那些尸体就一直在思索很多问题,但其中有些关节他没有想通,所以刚才对周围几乎是听而不闻,直到龚尘影目光看向他,他才似有所查抬起头颅。 “六师姐,我有一些发现,不知能否在此稍听师弟一言,也许能有帮助。”李言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盯向龚尘影。 他此言一出,就连本来已打算冲入风雪中,一路拼杀过去的其他修士也是纷纷看向了李言。 “哦,你发现了什么?”龚尘影把身子侧了侧,正面对向了李言。 “也不一定,只是一些猜测,还有一些东西没想明白,也许说出的就是废话。”李言苦笑一声。 这次连米元知、祁不胜听了这话后,竟也未开口讽刺,现在任何一些消息都会让他们燃起一丝期望,虽然李言话是如此之说,但之前李言诸般举动,无一不透着一股神秘,让人根本看不透,不免对他心生期望。 “那好,你长话短说,一刻钟,就一刻钟,我们必须有所决定,要么前进,要么在你的发现中有重新决定的结果。”龚尘影并没有因李言是小竹峰之人便好说话,她稍一考虑,决定给李言一刻钟时间,这时间不能再拖,否则也许这一关都过不去了。 “你们可记得第一关中净土宗那名禅师死之前说了一句‘可惜了,遇见的有些早’,这句话我之前不是太懂,但现在我想我可能知道他的意思了。”李言听罢,稍一点头便直接开口说道。 李言开门见山说出这么一句,起初不少人一楞,然后稍一回忆,便想起了第一关中那智为智禅师临死前之话,可是有不少人听见了,想起这句话后,又听了李言后面紧跟着的话,已有人皱眉细沉思,只是不待他们细想,李言已然继续向下说去。 “那名禅师的意思应该是第一关他期望的遇到是除了我们之外的其他宗门或妖兽,这样就能出现第三关我们看见的二路或更多路合并情况,我们遇上只有死路一条。妖兽一方我想应该不予考虑与三宗合并的可能,可以去除。一是第二关我们遇见的妖兽一方并没有一丝异常;二是根据宗内得到的消息只是十步院三宗联手。还有第三点这个我一会再说,可能就是涉及到了他们联手的秘密。 双方联手后,我们最可怕的敌人就是对方多名筑基修士联手,那样我们几乎就是必死无疑。” 众人听了当然赞同,他们现在内心最恐惧的就是对方竟然能同时出现多名筑基修士,让他们从心底生无一股无力感,听李言的语气,好似发现了能够破解的方法。所有人不由精神一振,龚尘影也是美目流转,一眨不眨的盯着李言,风雪中傲立的身姿如同裹上了一层银色战甲。 “那二名筑基修士相离七步,靠里面的太玄教筑基修士致死的最主要几种剧毒是问梧桐、透骨草,还有万潜影毒,这个六师姐之前已经确认过”。说到这他看向如同女战神一般龚尘影,众人目光也是看向她,龚尘影被李言这目光一看,竟不知怎的脸上生出一丝红晕,不由点点了头。 “哦,原来我竟然杀死了一名筑基修士,那可是我炼制的万潜影毒啊”那名老君峰弟子听罢不由脸带喜色,低声向周围人说了一句,脸上带着一丝得色,那可是一名筑基修士,自己在人家面前一巴掌就能被拍死,想不到自己竟阴到了一名筑基修士,自己这次若是能走出这里,那可是以后炫耀的资本。 “呵呵,你那毒就能致对方殒落?不还有问梧桐、透骨草剧毒呢,那可是我四象峰阵法所藏之毒。” “怯,难道光中了问梧桐、透骨草就能让一名筑基修士殒落了么?” ………… 李言听了下面小声议论后,并不打断,而是自顾自说道,下面声音也是慢慢消失了。 “他们距离七步,另一名十步院的剑修离出口较近,所谓的出口其实就是他们过来后升起的土台。只是以上二点,我有个判断,这二人应是一前一后*进入球内,或者说是一人死后,另一人才进入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情况,我猜测这球内应是无法同时存在二名活着的筑基修士,否则这里的规则就会判断成是厮杀的敌对双方,这就是说球体内或许只允许对方有一名筑基修士存在。”李言此话刚出口,这里众人轰的一声炸开了锅,李言之语无疑给他们画了一张生的希望,但稍后议论声便小了下来,众人又是看着李言,李言刚才并未给出具体原因,就直接给出了结果,众人并不知道他是如何推断出来的。 李言看了看身后天空,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语速不由加快了几分“我刚才说了太玄教修士致死原因,而另一名十步院修士筑基修士致命原因则是中了我所设之毒,我先前布置中的一种毒也可在空中传播,而且传播速度极快,中毒着脖腔会被毒气堵住,最后毒发身亡,只是这种毒有个特点,就是会在脖腔周围会形成一圈红斑,即使你挖掉那里的血肉,红斑只会出现在更深出。” 李言并没有说明他毒的用处,轻描淡写一句带过后,说起了症状,即便是这般,下方也是有修士注意到了,一些修士想了想却在自己记忆中从未听过此毒,不由脸色变了一变,不会解毒可以,但闻所未闻是毒修的大忌。 李言则不管不顾,自行继续说道“而另一名太玄教筑基修士虽然被透骨草腐烂了整具肉身,但其脖腔颈椎骨之上仍有红斑出现,只是这红斑程度并非生前所中,而是死后才形成的艳红色。人活着中此毒时,由于灵力血液堵塞,红斑会是黑红色。 他们不过相距七步,十步院修士却是活着中毒而死,以我对此毒的掌控,七步距离传播只不到半息之间的事,传播到四十丈的球内也不过是数息时间,但这里却出现一个活着中毒,一个死后中毒,由此可以之初步判定,他们应当不是同一时间出现在那里。虽然不能排除一人中毒后无意中靠近了已死的另一人的这种可能性,但十步院的剑修有一个动作可以做为佐证,其卧倒时一手握着蓝色菱晶,另一手曲指成式,其身体离球壁不到一丈,身后就是土台,身体呈后退状,而且地面上血污内脏团留下了一个滑出前冲的脚印,其脚底鞋上布满了血污渍,而太玄教的筑基修士鞋底几乎没有血污,只有其背后才有大片污渍,应该是从空中跌落时沾上的。 我可以猜测:为了伏击我们,对方由一名太玄教筑基修士带领一众凝气修士进入了球内,而另一名十步院筑基修士有可能是因规则限定,当球内出现二名筑基修士时,就会判断是敌对双方,必须厮杀到一方倒方为止,或者是说因为其他原因,所以他必须留在外面,直到我们进入后死去筑基修士,他才能进入。 当太玄教筑基修士带领一众人进入球内后,准备找好地方伏击我们时,却陆续触发了我们所布下的伏击手段,于是球内便造成了一场屠杀,由于我们之前生怕天空巨大黑影过来速度太快,所以设的毒都是见血封喉,一击致命的剧毒,甚至他们连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而外面那名十步院剑修可能是通过某种方式知道了里面的变故,也或许是对方外面的天空黑影已然临近不得不进入了球体。 无论那种情况,他在不知道里面具体情况下,必是全身防备,而以剑修的速度,进入必是一个突击进攻之式,只是当他进入球内后迅速前冲时发现眼前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便是踏步止住冲式,这样便在地上血污中留下了一个前冲滑出的脚印,不过此时这里空间已弥漫了各种剧毒,无巧不巧的是他吸入了我所布置的剧毒,于是急忙蹬地回退想冲出球体,他这一动作可能是本能反应,也可能那时对方球外黑影还没来临,真的出去后暂时可以逃得一命。 这几点可以从地上血污中的前冲刺滑留在地上长长的脚印可以看出他是做了一个前冲的动作,并且我在他的鞋底之上也发现了大量血污,同时这也说明了他应该不知道球体里面血污满地,才没有采用飞行方式,这根本不符合一名经验丰富修士的采取方式,那时只有飞行才是最快的。同时太玄教筑基则是身处其中,见到了球内一切,第一时间便飞了起来,企图夺路而逃,不料数种剧毒缠身导致他直接从空中摔落,而后背着地沾了大片血污,所以说他二人并不是一时间进入。 另外一点则是,十步院修士他趴倒的方向是土台方向,身体成半侧状,应该是转身中已然死亡,如果这几关我没记错的话,土台只有双方人员进入后才会升起,那么是不是说因为这名十步院修士的进入球内规则判断成了双方修士已经进入,而升起了土台,这样一来便封了回去的路,十步院修士在情况之下,当然本能的想毁了或阻止土台的升起,以便能够再次出去,回退途中曲指射出剑芒劈向了土台。我同样在土台上及附近地面上发现了十数道剑芒痕迹,土台被劈的七零八落,只是不待他继续前进,已然毒发身亡,至死都保留了曲指弹出剑芒的姿势。他攻击土台的目的,是否可以说明在他进入前土台是没有升起的,而是因为他突然闯入触发了某种天地规则才造成的,那么他这样突兀的闯入是否也说明他并不是同一批次进入的。” 李言一口气将这些说出,一众人听的目瞪口呆,龚尘影也是美目连闪,想不李言竟能通过自己所布之毒,再加上球内一些痕迹,分析出如此之多的情景,让人尢若身在其中,但这结果偏偏让他们又觉得五六分是可能的。 “即既然土台升起就封了通道入口,假如是我们首先进入后,他们第一批人随后也进入后呢?那时土台就会升起,通道入口就会关闭,岂不是把留在外面的修士彻底的留在了外面天空巨大黑影之下?”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这片冰雪天地中响起,龚尘影美目盯着李言。 李言听罢,微微一笑。 请退出转码页面, 第一百三十一章 探查 李言刚说完,一道清冷响起,龚尘影白雪中抬起美目看向李言。 李言似早有准备,微微一笑,朗声开口“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在想的,也是稍后可能要测试才能确认的。我认为球外之人可以随时进入球体之内,应该是他们手上的蓝色菱晶,之前你们也看到了,那二个筑基修士死时都还手握蓝色菱晶,没有收起,这可能说明他们这种方式需要蓝色菱晶时刻支持,或者说是用了某种手段欺骗了黄色球体内的规则,一旦收起便会失去作用,双方可能就会必须厮杀到规则认可才行。” “您的意思是说对方修士进入是依靠那蓝色菱晶欺骗了黄色天球体内的规则,但他们可又分成二拨一前一后*进入,这样最大的意义就是我们在不知情下进入了球体,而是要一拨一拨修士的杀,并不是直接面对二拨修士喽?这样虽然他们基本还是胜算很大,但第一批进入的修士要不损毁巨大,要不被我们全部杀死,要不然损失严重。对方如果是同一宗门二路修士还好说此,如果是二宗修士谁会愿意第一批进入?” 就在李言话音刚落,丁一味稍一思索便问了出来。他这问题的确是很重要之事,即使李言解释通了前一个疑点,但仍然有着更多问题,这些问题仍会置他们于死地。 李言也是眉头一皱,然后开口说道“这个问题应该和他们三宗联手的秘密有关,但需要进一步核实。另外,对方也许不是二条路合并,或许是更多条路。”说罢他看向了龚尘影。 龚尘影自从问了一句后,就在思索,李言望向她的意思,她很明白,就是李言需要时间,这时间现在对他们来说极其珍贵,给李言时间,那么就等于放弃了提前到达十里之处,冒险赌上了所有人的性命。 咬了咬牙,龚尘影盯着李言,认真的一字一顿说道“加上刚才用的时间,一个时辰。” 李言第一次感到龚尘影如此的认真,也感到了她心中的焦急,他也盯着这位美丽的六师姐认真的说道“我还需要之前你收取的所有筑基期修士的储物袋。” 说罢,他一转身走到雪路的一侧,直接盘膝坐下,任由满天飞雪落在身上。 “好”龚尘影毫不犹豫,伸手一挥四只储物袋已飞向了李言。 她俩之间的对话极快,只是短短时间便已做了决定,不少人还停留在李言先前的话语中,那就是李言所说“对方也许是二路以上合并到一起”那对于他们来说心中更是又压了一座沉重大山,这句话无疑是雪上加霜。 “你们恢复灵力”龚尘影望着李言的背影,留下一句话。 一些人闻言后,稍一犹豫便在漫天风雪中直接盘膝而坐,虽然上一关消耗的不多,但左右无事,有的人盘膝真的恢复起灵力来,而有的人却是盘膝思考着事情,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在李言周围几丈外站定,看看李言到底在做些什么。 李言伸手拿过一个储物袋,用神识在里面扫了起来,这几只储物袋在上面的神识早在龚尘影扔过来时已消除了上面原有的神识标记,这并不是说龚尘影比那三人一妖都强大,而是那三人一妖都已死亡,对于同阶修士来说上面的神识消除根本费不了太多事。 李言神识一扫之下,不由一呆,筑基修士的储物袋当真了得,空间至少比他的储物袋大了十倍有余,里面的东西让他不由心生贪意,他拿起的第一个储物袋中光是低级灵石至少近千块之多,在一个角落里竟然还有三块之前李言在秘境谷外见金丹长老拿出过的中品灵石,那三块中品灵石上面灵气蓬勃,李言神识一触之下,有种想呻吟的感觉。 李言强自压下心中贪念,六师姐毫不犹豫的扔出了这四只储物袋,他虽有贪念但也不能直接打到这几只储物袋上去了。他神识在心神激荡中快速一一扫过,里面连一件低级灵器都没有,却有十几件中高级灵器、灵宝,竟然还有一件李言看不出品阶的法宝飞剑和一青色葫芦。 李言沉吟一下,心道“这应该是那个十步院剑修的储物袋了”,他判断可不是依靠那柄他看不出品阶的飞剑法宝,而是其他一些饰物上带有的十步院特殊气息,这是一名内剑修士,其一身修为都在泥丸宫中的飞剑中,人死泥丸宫碎剑毁,这储物袋中的飞剑法宝最多是那外十步院筑基修士的备用飞剑罢了。 看罢后,李言并没有迟疑,而是放下这只储物袋后飞快的拿起另一只。就这样几息后,他已把四只储物袋中物品检查了一遍。此时,李言目光中亮了起了,他这番检查自是有他的目的,他始终认为蓝色菱晶是几宗操作手段中最大的疑点,除此之外,要么就是借助其他法宝来操控这诡异的一切,无论是这二种方式中的那一种,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几方都必须手持同样的物品,这物品要么样貌相同,要么气息相同。显然蓝色菱晶就是唯一符合条件的物品。 李言对此当然首先要做出确认,最好的方法就是检查筑基修士的储物袋,这种珍贵之物可能只有筑基修士掌握,至于凝气期修士,李言在刚才在球内也收了他所布控的四个区域内的储物袋,当时他已检查过,并没有让他觉得太可可疑之物。并且他也在那些修士身上发现了另一个重要问题,他已经基本确定了凝气期修士的问题所在。 而李言刚才检查几名筑基修士储物袋后,他有了一个发现,三只储物袋中竟都有一只青色葫芦,这三只储物袋分别来自于净土宗、太玄教和十步院,而没有青色葫芦的恰恰就是那只二级妖兽的储物袋。 李言把二级妖兽的那只储物袋扔在一边,之后一一拿起三只储物袋,伸手在上面分别一拍,光芒接连闪起,三只青色葫芦出现在面前雪地之上。几丈外观察这边的修士不由都是目光一凝,虽然不知道李言为什么要扔了一只储物袋,但见有三只几乎一模一样的青色葫芦出现在雪上之上,不由眼前一亮,他们知道光是来自三个不同宗门的储物袋中出现同一样东西包含着的意义绝是不同寻常。 龚尘影也一时盯着这边,看到这幕情景后,不由一楞,她自从收了这几只储物袋后,根本没有来得及查看,一路被巨大黑影追压的只想通关,通关,再通关,想不到自己倒是疏忽了这件事,她没有上前打扰李言。 李言拿起一个青色葫芦,凝神看了一下,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他小心放出神识后探向葫芦表面,一息后,他神情松了下来,才略略放下心来。大手一挥,那葫芦嘴上的盖子已然飞起。李言再次小心放出神识探向葫芦嘴内,不大一会,他露古怪之色,然后又是一挥手,再次把葫芦盖好。 余下,他接连拿起地上的二个葫芦,每次都是以灵力裹住双手,先凝视一番后,都是小心的探出神识放向葫芦的表面,然后才会打开葫芦,再次小心放出神识探查,每一步都做的极是小心。 只是在他探查完三只葫芦后,脸上的古怪之色更浓,歪头想了一下,又是伸手在腰间一拍,光华闪烁中二枚蓝色菱晶出现在他的面前,悬空飘浮,李言伸手拿了一枚蓝色菱晶放到眼前。这枚蓝色菱晶核心为白色,李言没有记错的话王朗入通道时选择的就是核心为白色的蓝色菱晶,说明这枚蓝色菱晶应该是十步院修士所持。 李言这次没有灌入灵力,其实他心里也想再测试自己继续灌入灵力后,是否能你前一枚黑色核心蓝色菱晶一样,能反馈给他更多灵力,他可再次冲关晋级。但此刻可不是他胡来的时候,他神识已然放出。 这是一片五彩的空间,和从外面看到的纯蓝色完全不同,这里有着白、黑、青、赤、黄五片区域,只是这五片区域并不相同,有大有小,正散发着惊人的灵力。这五片区域成圆形分布,在圆形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白色光团。即使李言的神识距离这光团很远,他也能感受到纯净如潮的灵力,这白色光团正不断涌出灵力扩向四周,只是被周围五彩光团挡住后无法继续扩散,激起一层层如云海狂潮。 李言的神识在这五彩空间中,如游鱼入水,飞快的靠近那中心白色光球,当他神识最终停留在白色光球外时,那白色光球仿佛感应到了他神识的到来,狂潮顿时消退平静,一股柔和之力拂向李言这一缕神识,李言并不慌张,之前他在球体内已然稍加探测过,那股柔和之力在与李言神识接触刹那,他的神识已然进入白色光团之内,神识此时仿佛有种鱼入大海的融入感,让他的神识很是惬意。而白色光团的更深处似乎有人在召唤他一样,让他根本感受不到半点危险气息。 李言神识只是稍顿,然后便是直接飞向了那团白色光团的深处,就在他神识前进一段距离后,一股强大的吸力笼罩了上来,李言只感觉神识牢牢的被白色光团控制住,此刻若是发生不测,他就是想逃也是晚了,只能是舍了这一缕神识不要才行了。 请退出转码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