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 第一章 祸来 听到张凡这么问,史提尔脸上略微出现了一点为难的神色,和神裂火织对视了一眼,这才转过头。 这里的刚刚宣布新的任命,南阳市处级干部会议就在市委的大礼堂中召开了,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宣布对于虞凡和宋春林的任命。 就是这四人,在张凡刚刚上路没多久后,挡在了他的面前。并且在他停下来的瞬间,逞四角合围之势将他团团围住。 而尖辰怜月在七峰斗剑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叶锋身上的气息,这股气息跟与北辰怜星在一起的人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十分相似,不过当时叶锋体冇内的邪魔之气尽被禁制,所以北辰怜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当然,伊凡不知道,在他眼里的母巢不是空间魔兽,而是更高级的流浪神兽,即使真的空间魔兽遇上流浪神兽,照样会被杀死,在伊凡动了那会,母巢巨口一开,一股强大于空间裂缝的吸力,徒然的出现在空间当中。 两道鲜血化成的飞箭突然从圣吼的手中飞出,呼啸着朝叶锋刺了过来。 张凡也不恼,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直到对方转过头去,他才开始观察起其他人来,这一看,还真的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天龙的老巢,距离这个洞府不远,在一处深沟里面,在表面布置了一个迷踪阵,用来挡住老巢。 几只巡逻的凶妖还没有来得及回头,便被叶锋健壮有力的手臂拧断了脖子。 “叶锋,赶紧将体垩内多余的丙火真气转移出去,要不然身体会承受不住的!,泥鳅在意识海中大声提醒道。 说不定是因为嫌弃她跑了呢!毕竟听这些人的评价,原主那奸懒馋滑的性子实在不讨人喜欢。 一到府里。琼王就劈头盖脸的把树儿骂了一顿,树儿大气都不敢出。 胖子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大力的拉扯了一下,然后便悲剧的发现枪口瞄准了自己。 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就算是容凝再蠢,也知道这个时候才是容静露出真面目的时候。 “我的胳膊脱臼,中医院应该会有一些比较好的正骨师傅,如果是西医,他们可能要直接动刀!”阿信还是解释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是为吴涛解释,还是为钱枫解释。 媚儿每天都坐着这样的美梦,可是就是肚子不给她争气,心里不禁郁闷。 容凝早就知道回事这般结果,但亲耳听到容谦这边说还是失望至极。 一个硬朗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一个老人杵着一根拐杖一摇一晃的向阵法核心走来,看到来人,慕邺顿了一下,随后向老人走去。 帝国的公主天生就站在顶峰,她怜悯世人不过因为那是她的子民,而在这之外,她可以毫不留情的轰杀一整个星系。 “怎么样,满意吧”秦风走下台,随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赢‘玉’刚想阻止却已经完了,不禁脸‘色’又变红了,那是她的杯子。不过现场气氛热烈,秦风和赢青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战斗可以说是呈一面倒的状态,金丹期的修仙者勉强可以对抗七级妖狼,但数量上,妖狼却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而那两只九级妖兽,则是缠住了这一方的七名元婴修士,而且,还稳稳的占据着上风。 当然,黄金之心也不简单,换成其他的心脏,绝对不可能产生如此变化。 葬神岭开启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的时间。这一天里,有人欢喜有人忧。 到底是谁和自己这般深仇大恨,竟不惜出重金找雇佣军来对付自己?又是东尼国?他们就这样想置自己于死地? 因为花子夜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非常的难看,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以至于大家到后来都混熟了,见面都会彼此打招呼,混的跟一家人差不多的了。 萧语柔这回还真是歪打正着的说中了———把顾筝从荒岛上接回来后,梁敬贤的确是特意去寻了串佛珠给顾筝,让她贴身戴着驱邪压惊。 南周辰,也没有多想,也没有注意逐风闪烁不定的眼神,因为他相信他的这些手下。 但宁江神色平静,他脚掌仿佛踩着滑冰一样,一晃就贴近了古板中年,手掌一刺,如大铁枪当空一捅,朝其胸膛扎去。 叶乔等人观看了这一战,同样震惊,这火鸦有着真武境的实力,可是感觉就和灵蝠一样,只是幼年,血脉之力并沒有完全的激发。 昔日灰格,白石教授都曾沦陷在这片区域,前者更是为了找出挚爱强行通过这片区域,最终灰飞烟灭,而白石教授也是依靠半田遗留下来的力量,勉强度过这片区域。 “我一直游离于生死边缘……话说,叙别这事可以慢点再说。你们是不是还有正事没做?”黎威指着半空中的奥创,说道。 “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叶辰手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有点难以理解的呢喃道。 “你们都别吵了。熊倜的‘性’命还握在我们手里呢。”潜龙很认真地说。 虽说目前为止出现的恶魔,都是一些空有强大威势的能量体,但剑崎一真可以感受到,封印世界里面的存在一些强大意志。 前方一座刚新建完毕的大厦变成了他们通往安全的拦路虎,向斜坍塌的它完全拦住了他们的前路。 此时的陈方,身上的衣袍已经破烂不堪,有些地方甚至传出烧焦的味道,他的皮肤,有些地方已经被灼伤,渗出一些鲜血,但也仅仅是如此,并没有伤及根本。 同源的光,极端的对立,在双方力量冲击瞬间,地狱火不知何时出现,直接刺入了星野舞衣背后。 向日葵类,蜗牛类,蜥蜴类,海葵类等诸多改造Inves怪物,出现后,一部分区域再度出现被海姆冥界森林感染征兆。 但是陈凡偏偏就来桑海了,众所周知,嬴政听从了阴阳家的建议,在桑海建造了一艘叫做蜃楼的大船,替他前往大洋中寻找长生不老药,陈凡这次到桑海,多半与这件事有关。 第二章 放契 叶城在后面两三米的位置看着有些担心,他邹着眉头搀扶着修御手。 白缨平同样心里难过,所以懂得诺诺依兰即将要说口的事。不过他心里担心的是真叶城,而诺诺依兰担心的则是那坠崖的假叶城。 好不容易刚刚找出了一点端倪,却听到菊丸否认,说他们已经变招了,怎能让丸井不惊? 幻境侧头看了看旁边的安娜:“你主演劳拉很适合。”大家笑了起来,安娜也笑了。 “菊……菊丸的领地?”丸井当时就把拍子扔地上了,他们还真有新招!这还打个蛋,三个菊丸的大石领地都没想出完全的对付方法,现在他们直接又开了个大,比分已经接近5比o了,还有什么打头? 如果不是时间有限,唐铮甚至还打算满足那些属于自己的狂热球迷。 “力道太弱了!”藤峰爆力全开,“风”这种度,在他眼里竟似全然不够看了。两步纵跃便来到了球落点之前,伸手两次抡拍,重重地砸在了球上。 所以,和钓鱼tv 的合同,张梓琳就可以帮他搞定,完全不必要成始源再亲自回去一趟。 本来百里登风还没想到,可经过系统给的任务之后,百里登风倒是忽然想起道具栏未解锁的剩余两项——“炼符”和“炼傀”。 这一幕显然是辛夷没想到的,与此同时,战场外的众人自然也是一阵的莫名其妙。 二来,还有一些明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明星隐瞒自己的恋情是很平常的事情,可谁愿意偷偷摸摸的呢? 那日思雪城中,皇后茹儿的话依旧清晰的在耳畔回荡着,他不知道此时姜国依旧繁荣和平,还是已经战火连天。他只知道,绝不能让顾天雪返回姜国。 毕竟,神王境强者体内的力量无比雄浑,有能力动用这样的杀手锏。 这并不是因为马修沃恩有什么作品入围了,只是作为一个导演,自己追求的一些东西还是需要尊敬的。 一声又一声的轰鸣声不绝于耳,秦冥以一双拳头,硬生生地把这些法术都给砸开了。 这就是好比枭雄纷争,一个还在浴血奋战的打拼,虽然众望所归,拥有了大势,但还没有登基,一个已登基成帝,定鼎江山,成为正统,拥有了天下江山。 冥河这一看便是数年之久,看见冥河呆坐在那,六耳和孔宣都未上前打扰,这是顿悟,他们也曾体会过,一朝顿悟不可要省去多年的苦修之功,而到了冥河这种境界,顿悟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墓室的东南角一处墙上绘有一幅壁画,从唐宋期间开始,就有诸侯将军的墓穴里开始采用绘画来记录墓主生前的事迹。 夜幕降临,危险的气息愈发沉重起来,圈外区域超出了沐枫夜的预想,走了整整一天也没能离开这里,一路上都没有遇到过水源,只能依靠路边采摘的几颗浆果维持着水分。 黑龙的巨大龙脸上,露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随即对着陈锋等人的防御阵法,开始了穷追猛打,顿时连续喷出数道黑色闪电。 “昂——”蛟龙可不会就这样服气,身子不断的扭动挣扎,不过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的握住蛟龙,即便是蛟龙死命挣扎,也挣脱不了。 为了不出动静我们也只能用打手语的方式交流,但是我们都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所以都是瞎打,也不管看没看懂反正就是乱七八糟比划一通,尤其是胖子比的天花乱坠的,比划完后对我们打了个“OK”的手势。 “目前我确实没发现少了贵重物品!”说着我又跑去房间的保险柜检查,确认了一遍。 “纱木佐姐,刚才的是什么?”杨晓恺难以置信地盯着空荡荡的双手,愣了半天才问道。 但在清关上人此一击之下,黑色浓雾蕴含至阴灵力所化的巨蟒,在一阵呜声之中,也已然是恽乱一片,威能气息大减,接近无法凝聚消散的局面。 等到楚自留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沈水吉之后,她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 雁儿为什么要去偷师父的东西呢,现在雁儿好不容易已经将体内的能量封住了,好不容易不用再被师父吸取能量了,可是为什么又要这样去招惹师父。 乌凤婉也不客气,与这些人一起共进晚餐。她也没有怀疑这些人会害她,对方这么多人,就算想要对她不利,想来也不会用下毒这种手段。 不过温漠能再一次的把这话题给扯到苏异的身上,也真的是足够厉害。 在旁门左道都失败的情况下,比尔斯也实在是想不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了,干脆直接丢给了浩克。 他有些震惊的收回放在他人中处的手,恐惧的后退了两步,这才发现顾微微手中紧紧握着的一把水果刀。 第三章 收刮 这如果真的是魔族和人类之间掀起战争来的话,如果人类之中的强者全都没有出手,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最终能够存活下来的能够有多少人呢? 上官蓝看着装傻充愣的夜洛,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夜洛没有在乎那个雨国的皇子,但是也没有想到自己突然说的一句话竟然可以让自己看到这么可爱的妻主,也是赚了。 那些在白芷手上吃过亏的古族们,听到这位异族震怒的声音,只觉得脊背发寒,无一人敢私自从住所出来。 带着种种的疑问我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走在路上,不知怎么的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地上的影子。 付业振点了点头我们就下山了,临分开之时我又给了付业振一张符咒,让他交给付业萍,为了以防万一。 由于一直联系不到周平,王梦剑只能在留言板中将自己行动的情况简要的写出来。 没想到余兰的动作这样迅速,几步路就从另一个方向朝我奔过来。 我瞬间明白了孟婆的意思,感情是把我还阳的机会卖给别的鬼,然后把我安排到别的地方,等到我阳寿真正尽了的时候,再把我放出来,接受审判。 所以哪怕是矛盾的或者是显得愚蠢的神喻,只要能够向信徒们表现他还存在,还在无时无刻的关注着他们就行。 梅岭:首先,你得身世很悲惨。三岁死爹,四岁死妈,连带身边的族人个个死光。 “这黑熊妖王竟然走了?”吴德厚扩散在外的灵识,察觉到黑熊妖王离开黑风山,心中暗道。 “队长队长,有架直升机飞到了波拿马庄园的上空,正在降落。”一名队员通过对讲机,向斯理弗克汇报道。 方尘心底一颤,却是并未就此多言,正如大夏一直以来的传言那般,佛子与道子两人随时可入山巅,而这个随时,指的可不仅仅只是一条大道。 看着丁琪不舍的神情,柒虚非常坚定的回道。丁琪知道,柒虚这是确定不和自己一起走了,她叹了口气,便打了声招呼,不舍的离开了这里。而两人经过一个转角消失在柒虚面前之后,柒虚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王之初则脸不红心不跳,弯弯曲曲的无视他们的嘲讽声音,全心全意的把心神放倒眼前的屏幕上。 这狗东西完全没有一点当下人的觉悟,时不时地就要搞一下自己的心态。 吴德厚自然也能够听的出来冥狼一族族长李元胜所说的这些威胁话语。 他觉得自家公子有种让人揣摩不透的感觉,每次说话看似平直,但仔细一揣摩,又好像别有番深意。 卫天摆弄着假山上的石头,不时地丢一颗进水中,石子溅水,荡起一阵阵波纹。 “嘿!左天豪,你知道和我玩心里战是没用的?”佟博背在身后的右手内力缓缓凝聚起来。 “那个,能不能再给我化一点淡妆什么的,我想再拍一张结婚证上的照片。”结婚证上的照片可以拍好再拿到民政局。 春菊因为太紧张,所以喊得太大声了,以至于连陈氏那些人全都听见了这番话。 杨洛得令,匆忙下城而去,喝令士卒将十几车的粮草推出城外,其余士卒都退回城内,唯有杨洛则留在城外,等着向裴元绍交割粮草。 他站在舰艇上,穿着正装拍了一张照片,他打算等回去时一并给她看。 当年的丹道子虽然迎战十六帝受了伤,但他依旧是地皇!在这种情况下,丹道子甚至没有机会拿出这鳞片就被镇压。 无论是京城的大官儿,部队的军爷,贩茶走烟的生意人,或者是街头巷里的偷儿,无不佩服秦三爷的。 虽然还有许安辰这个哥哥从旁庇护,但是难免会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这团灰雾和当初精神空间重铸时形成的灰雾一模一样,并且在不断的扩张之中。 或许你认为这有些夸大,但事实上的确如此,当然胡晓的手艺不错,但这不是关键,在村子里的时候,胡晓做菜的食材都不一般,都是老头子的珍藏,甚至那些食材胡晓都不曾见过。 不再想这件事,贪多不一定是好事,本来,自己体内生的事情已经足够多恶劣,此时再多一件,也不算事。 “我们先将他带回飞船吧!”达拉斯无奈道,他现在也没有办法,三人虽然是探险队,但是并不专业,应急设备没有。 虽然很多家族都是火影一系的支持者,但是出于立场的问题,未必就会容忍志村团藏继续打压各大忍族。 只是孙成并没有去计较。他人只要一在青阳镇现身,就必定会被发现,一点侥幸的可能都没有,那也就没有必要再耽搁时间了。 “可以。”林修直接拿着那杯上面还有火焰燃烧着的酒杯,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直接张大了嘴巴,然后就往嘴巴里面倒了进去。 第四章 库房 “恩,主人,只要白鹰还活着,这天枢,天璇玉就不会落入他人之手!”白鹰朝着少延信誓旦旦,也难怪,在这个丹王城之内,能够在白鹰手中讨得便宜的没有几人。 “我们要去,那个地方我们说什么都要去,就算是要我们的生命,我们也要去那个地方!”梅璐一脸兴奋的说道。 之后高城垂着眸若有所思状不打算再开口,一时安静,身体疲乏立时涌来,算起来已有两天没好好睡了。头往沙发边缘一靠就有些恍惚了,眼睛最终闭上。 八分之一决赛,中国队遇上了丹麦队。在李强吸引联防拉开空档的情况下,中国男篮还是顺利地晋级了。一切都在李强的掌控之下,只要他想得分,李强随时随地都可以得分!李强轻松拿到了32分19助攻的成绩。 自己的妈妈当初就是介入了别人的感情里面,才导致自己没了二十多年的父爱,而妈妈最后也因此事的影响而被杀。 医生的奸笑声,粒子姑娘的骂声,还有阿信气急败坏的尖叫声,在这间地下密室里混合在一起,仿佛这里有三只厮打成一团的怪兽。 月老看那人虽是一脸的不正经,但眸光却极是淡漠,一直盯着他不放,他是正经的。月老几万年都安逸惯了,那里愿意去人界做那个劳什子灰头土脸的土地。 年轻刀客笑嘻嘻地对豹人经理说:“需要诊治的不是这个老人家,而是他!”他用长刀指着阿信,眼中的光芒兴奋而耀眼。 院子里是一棵枝叶茂密的枣树,树上停着几只漆黑的乌鸦,正‘呱呱’的叫着,随着我亮光一照,一下子飞走了。 安略的神情恐惧,在东山虎府邸之内多日,任凭其是拥有了通天能耐,东山虎,依旧在其心目之中有着崇高的地位。 聂云带着蒋晓彤一起打了个车,来到了萧氏集团的楼下,却看到了一帮人聚拢在公司楼下,吵吵嚷嚷的。 时晴一直顾着薛老先生,确实是没吃好,一听这话高高兴兴和姚芷娴去了,两人还亲密地挽着手,走了一半才想起来周冬忍,又回头叫他。 姚芷娴是求着姚立砚去为她结亲的,和父亲闹了一个月,最终还是如愿以偿。 告诉李露明天早上把钱汇到一个农村信用社的账户上,并一定要取回汇款回执单。 男人这话是对着千倾汐说的,语气倒不似方才那般冷厉骇人,刻意放软了一些。 刘涛打开白兰地,直接咕噜噜地倒满酒杯,随后端起一杯酒对着叶辰说道。 唐利川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了便吱唔着说不上来。但已经走到了这里他也只好认命了。 慕依黛在一旁听了好久了,唯独千倾汐的这句话令她有些捧腹不已。 随着九头妖圣、龙鱼妖圣回到队伍之中,他们只是防御的话就算八阶巅峰也攻不进去。 刘涛今天被叶辰一而再再而三的碾压,本就满肚子火,看见有人对杜菲动手,立刻冲上去一脚将中年男子踹翻在地。 “一派胡言,本宫若是不让呢。”云潇绝对不相信轩辕睿会应允在凤元宫纳妃,这可否是太后和玉屏的诡计? 仙风道骨,一直都是她们几人对夜风的概括。现在斗老都只能先把夜影的命给吊住,但是至于能不能救他,还得看夜风。可见,夜风的实力应该在斗老之上,但是平时候咋就没看出来呢? “这腰带是要这么系的,不然可能不稳,现在的裤子还好,要是在古代,那你就要闹笑话了。”东方子晴说道。 “靠!我也要吃。”苏东也是没吃饱,王修去买肯德基有一半原因就是因为苏东的鼓动。 “先下去在说。”叶枫说完便从石头上跳了下來,朝着那碧蓝的天池跑去。 她冰凉的指腹尚且还没有碰到那男子双腿处的火热时,就被那男子一甩手打开了。 这种男人怎么可能是千年老妖怪呢?白衣白裤的李俊秀有一种别样的清秀俊逸,即使是那轻轻的一皱眉,也是独有风情的。这是第一次,蓝映尘对自己的外貌失去了信心。 “不全是。他可能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婧贵妃说完,钟离朔似乎觉得一些事情可以想开了。“朔,咱们要提早行动了。”婧贵妃淡淡道,但如丝的语气如同丝绸一样缠绕上钟离朔的心,慢慢收紧。他觉得透不过气来。 段锦容面上的得意下一刻变成了惊恐与不信,因为,那些他引以为后盾杀招的队伍,刀锋转向的人,是他。 同时运转起大力术和神行术,马龙跟对方开始了艰苦的缠斗。由于失去了金身术的庇护,马龙在出手的时候显得束手束脚,很普通的短兵相接此时显得格外的血腥。 风,方二人昔日在陈友谅军中也曾目睹过不少勾心斗角之事,闻言不禁苦笑默然。 “大哥,我还没到那一步,只是那一步离我也只有一步之遥,现在的我仅是地煞境九重罢了!”沈傲天微微一笑,然后说道。 一句话,打消了一帮人继续好奇八卦的念头,连带着刚才悠哉的心情也跟着全部不见了。仿佛就那么一瞬间,他们觉着,天也没那么蓝了,太阳其实晒的也不是那么温暖,尤其是这微风,刮的是不是有些刺骨了? “这里太诡异了,有股惨重的气息漫溢出来,特别邪门,大家jǐng觉一些!”魏神灵的声音忽然对着所有的逍遥门中弟子说道。 姜暖给他们说的这些都是太遥不可及的事了,就是做梦都不敢想的美事。他们怀疑了。 渐渐的,她习惯了在这些场合,穿几层的衣服来保护自己,虽然这都是微不足道的,起码她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心安。 朱权听得他如此说,不由得大是出乎意料之外。原来景骏掩饰得体,是以早上校场之中,不但朱元璋,朱棣,蓝玉等人皆被瞒过,便是朱权也未曾看出丝毫破绽来。 第五章 傻爹 白色的水汽逐渐弥漫到了整个空间里,龙骑士们都警惕的看着四周,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如果学校觉得他们的水平还不够,只是碰巧创造出了自己的领域,或者勉强突破到了半神,实力还配不上半神的称号,那学校就会强制要求对方留下来,作为一个半毕业生继续补课。 不过现在再说什么也已经晚了,真龙陨落秘境已经关闭。除非他请动牛头亲自出手强行破开真龙陨落秘境,否则根本无法救出三生。 两名圣域龙骑士马上就飞了起来,在天上一声大喊,马上就有两头巨大的龙来到他们的身下载着他们向着目标的北方飞行而去,这样拉风的前进方式立刻就让天马骑士们羡慕不已了。 男人坐在不远处,似乎在磨着一把刀,黑暗里那把刀传来的声音,有种寂静和安宁的凉意。 傅庭渊把软绵绵的洛南初打横抱在怀里,心情很好的把她抱进了浴室。 黄诗惠的态度立马转变成大众眼前那温婉可人的形象,正当她激动的想要跑过去时,唐可心从韩一辰的身后走来。 他刚才按了三下,那是调高了一些弹射力度。这个力度可以让林克压的那个号码降低90%的中签率。 薇薇安不知道艾莫哪里来的这种自信,但是她发现艾莫做的事情经常会成为真的,所以她也只能选择相信艾莫。 “这是什么风,把堂哥您给吹来啦。”韩彦辰高挑的口气充满了调侃,他紧接着将黑色的眼瞳摘下,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表面镇定,内心里,却开始算数,前面已经陆陆续续亏了一亿多,刚才又拿出近两亿,事实上,他身上的钱早已经不够。 在漆黑的荒野中,巨大的城堡消失不见,洛克与雷蒂娅全身裹着防尘风衣,以一副旅行者的样子从中走了出来。 楚河也不会这样矫情,他必须要在军队成立的初期阶段,就明确军队的所有权,不然等军队规模扩大,就不容易控制了。 郝老头一边鉴定,还一边询问,彻底将所有镜头都集中在他身上。 别说只是力量提升一倍,就算是楚河最为依仗和自信的内炼金钟罩,都不可能挡住独角白虎的利爪獠牙。 以那两人的修为,六层楼的高度,虽然摔不死,却总得摔个筋断骨折的重伤。 “难道这古镜的功能,就是坚定物品的真实信息?”赵天明心想道。 “这、这算什么话!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互相协助的同伴吧?!”有些看不惯肯帕雷拉语气的诺艾尔忍不住开口。 当血乌手中的长弓刚刚落下,王晨顺势后退半步的同时,手中那把空闲的传承长剑猛然绽放出了刺目的光芒,瞬间将血乌完全笼罩了起来。 清凉的的风儿,在栎树的树叶里穿梭。一时间静默,两个老头面对面傻坐着。 德鲁萨打了个寒颤,刚刚雅典娜隔空一掌就可以逼退他,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那条奇怪的大狗向洪峰伸着舌头叫了两下,摇着尾巴就和这蓝色老头一起离开了。 已经有五名高手惨死在她的手中,野兽是不死不休的,更何况,还是带着使命的野兽,那些高手均已受伤,不敢上前,东方闻思身上的血,一半是她自己的,一半是那三十二名高手的。 林紫阳吐着舌头摇头晃脑,看着她美丽又调皮的样子,洪峰无奈的摇头苦笑,这丫头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再次唤出五颗灵浆果吞入腹中,苏木一愣之下,干脆直接吧剩下的所有灵浆果拿了出来,摆放在面前,需要之时便是低头一吸。 “前辈有事吗?”方觉浅跳过这个话题,不着痕迹地收起了桌上的地图。 几乎就在苏木还在后怕的回想中时,厉害的那名中年大汉突然返回,苏木这才看清楚这名级大能的面容。 “大少爷,程安困乏了,不便伺候你休息了。”程安的脸红着脸走了。 铁罗汉刚要嘲笑老乌,就被肖恒给接住了,二人跟呆瓜一样眨了眨眼,最后成瘪茄子了。 此刻,王涛一手拿钱指着陈秋的眉心,一手掏出手机给张耀拨了个电话。 “姜镇长放心,这次报告我一定会好好写,绝对不会辜负镇长对我的厚望和栽培。”高鸿飞说道。 在融合了许易在地球世界的一部分记忆的魔种的侵蚀和汇聚残魂的作用之下,一个崭新的灵魂出现在这具肉身之内。 这方虚幻的苦海世界一生成,其中的无穷因果就勾连了四大世界之内的无数生灵,借助他们本身精神产生的念头和欲望,不断转化成苦海的力量,缓缓向真实不虚的世界靠近。 第六章 查抄 他心力交瘁的退回了无花的石台,一脸揪心的看着俏皮的乐英娅。 当夔州军的大炮炸响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双眼盯着看,城下除了炮响和炮手的呼喝,无人发声。 老掌柜这时也不谦虚了,而是左绕右穿的走进宅院的深处,长空星宇这时才发现,一家售虫店背后竞然坐落一座百丈峰岭。 “狐族?”沈临风内心极其不解,这是个什么民族?难道全都是狐狸成精? 修长的美‘腿’亭亭‘玉’立,尤其是她那微微隆起的前‘胸’,双峰若隐若现,只不过依旧是被最内部的一件衣物挡住了视线,显得云里雾里,只把邪风看的心痒痒。 顺着银河法典撅嘴的方向看去,然后,夜默的双眼便立刻眯缝了起来。 十几道高能激光束射出,还没有来到顾南面前,却已经尽数消散无形。 “敢来霈龙宗的山门闹事,定然不简单,我们带上九头苍龙。”舜长老回音道。 韩昭宣很自然的第一个走到王欢身后,他还面带喜色,觉得自己第一个站过来是一种荣誉。 高山冰峰,一峰苍松傲寒在风中料峭,山风瑟瑟如刀,将苍松最后的生命在砺雪冰寒中抹杀。 可是当丁雨的视线投在她身上的这一刻,她却是真实的感受到了,只是不是身上冷,而是心冷。 “尘哥哥,受了伤?”华铃突然想到那白熊拍下来的一瞬间,尘哥哥抱着她躲过,可是在落地的时候华铃明显感觉到尘哥哥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可是她却没有往深处想去,没有想到她的尘哥哥居然会受伤。 “梁姐,是你把我拉进来的,所以你知道,我有多想扳倒熊百万,现在这就是一个机会,我不能就这样看着机会白白错过。”我沉声对着梁姐说道。 昨日的黑道大哥,在闻人老爷子的一声令下,顿时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往昔威风荡然无存。 拍卖师忙不迭的宣布物品归二十三号包房所有之后,接下来的场景就是彻底失控了。 龙翔心中除了尴尬外还有一丝丝说不出的歉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大风起兮云飞扬,旌旗招展,铁骑洪流,一行强军终是消失在了天际。 “看来,想要取得生命之果,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北冥邪叹息了一声,扶起了白瑾。 王家枪,王超老师视为珍宝,要不是陆寻老师请求,并且要进行师者评测,这三招肯定都不会传授。 走下台阶,他就看到朱瞻基在前,宋老实在右侧方落后一点,正喜滋滋的说话。 沿着街道,一连穿过了九层民居,这才来到了那高耸如云的石塔面前。从山脚下看还不觉得如何,等靠的近了之后,才能察觉这石塔之巍峨。 要知道修炼到了他这种实力,已经完全可以摆脱凡人的休息与吃饭了,以前在天庭,就算是一年不睡,对他也产生不了影响。 刚好把早饭营养餐的事情做完,这时候,通讯员带着几个铁血士兵过来了。 走出大门,方醒看到老板在对面屋檐下和人吹嘘,就让人去结账,然后他和褚茂一前一后往外走。 家丁们缓缓围住了道士,辛老七更是盯住了道士的肩膀,一旦动手,他要先挡在道士和方醒之间。 柳明燕心里笑的不行,但面上可不敢表现出来,怕惹闹了亲爱的婶婶。 “绝招耶,我喜欢绝招,秀中你有什么以及必杀的绝招吗?”御手冼红豆听到绝招,顿时兴奋的舔了舔嘴唇,欢呼雀跃的道。 想了一会想不通,张悬不再多想,下毒的人暂时没出现,想再多没用,只能先想办法解决体内的问题。 随着南宫明月的答桉浮现,这也就注定了玉大湿是要无功而返的。毕竟,他总不能真的让学生们都去冥想修炼吧,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摸鱼,如果失败了,那么丢人的还是他。 不过,当比赛轮到那两名灵气师老者的时候,第一次出场的老者竟是直接选择了投降,让先前挑战萧阳的那个灵修老者获得了胜利。 还不等他看清,墨璇惊呼着搂住了叶南的脖颈,皮肤还没愈合,叶南疼的呲牙咧嘴,正要开口,却感觉脖颈一凉,几滴晶莹的泪珠滴在了胸口。 他们不仅没办法接触到萧阳的身体,而且还一直在被萧阳的黑拳击中。 ‘暗星者’顿时预感到不妙,正要有所应对,忽然一阵极其诡异的声音传来。 黑云所过之地,所有丧尸都本能地将攻击目标转向它。不过黑云理都不理。 其实他们有两个“背包”,一个“背包”里只能放金币、银币,另一个“背包”能放体积允许之内的任何物品。 胡光耀听完古子石的想法,再次扶了扶金丝眼镜框,微皱的眉头也缓缓松开。 其实在他效忠的那个领地,55银币的食物属于最便宜的那一档,但他已经在珠南领地生活了好一段时间,早就习惯了那里极低的物价水平,现在再来看这个雪糕刺客,着实肉痛。 第七章 诏狱 比如她更多时候喜欢在上面,又比如她决定的事,没人能劝的动她,不然她很可能暴走。 还没将“知”字说出来,中年人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看向远处的张宏发,只见在那里,张宏发缓缓闭上双眼,同时他体外的金光彻底消散。 林震轩气结,一把扯下林笑笑的手,将她一把捞起来,横抱着去了衣帽间。 伤感有用,她可以继续,既然无用,她为何要为这些无用之事伤神。 病房门口,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形走进来,病房里的气势瞬间凉了许多。 所以,听说路易要前去处理别的事时,旺达便准备让他尝尝自己亲手煮的咖啡,希望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能够融化路易那颗冰冷的心。 “好吧,先吃东西,近几天就不要出门了。”她端了粥过来细心地喂我。 而敏柔郡主被众人追捧已成为习惯,神色如常,听着这些人说来说去,偶尔开口说两句,气氛一直十分融洽。 “那我去炼丹。”洛辰说完就穿上了上身衣物,打算去山洞中取药炼丹。 所以,哪怕是临阵磨枪、亡羊补牢,超玩会的教练也没有放弃,抓紧一分一秒的时间,努力地对梦泪、老帅等人做着心理辅导。 这个想法他还没有颁布,等自己去到药宗以后,可能就会谈谈合作了。 这一场战争,两国都是付出了的惨重的代价,若是现在直接撤军肯定会让太乾有了可乘之机,到时候若是大兵压境,这战事自然又会冲重现燃起。 ——太乾有且只有一个皇帝,无论是谁上位,皇帝依然姓龙,皇位之争看似激烈,若是要关起门来细细论道,那不过是龙家人自己的事情,外人掺和进去纵然是可以起到一些作用,可也是再所难免的会得罪一部分人。 痛楚让耶律图雷神色变得有些狰狞,双目之中散发出的光芒宛如嗜血豺狼。 陈展二人都知道魏无忌存的什么心思,一个个便立刻转身而去,要立即将这些高一级的军官叫过来。 而意识层面上,谢凌峰与青龙,则是以神识在互相冲击对方,无论是谢凌峰还是青龙,稍有一个万一,没有抵御住对方的冲击,那么识海便会被对方的意志侵入、摧毁。 随后,张一凡面前的屏幕上出现了关于二十一层的闯关条件,上面的解释很详细,但张一凡根本不需要去看,因为前六十多层的闯关条件都在他的脑子里,并且记得很清楚。 今日之事,能够强行镇压下来,有着几丝侥幸的成份,慕容浩清一直隐藏实力,给了周长轩一个措手不及,使得他的布局功亏一篑。 角落中,面对最熟悉,甚至响彻擎天之境的穷武神通,潇月几乎是哭喊出来。 此次布局,他几乎是底盘尽出,向来最为依仗的九龙卫也是损失惨重无比,这一切都是在他的算计之中,却是没想到关键是时候有插进来个武王,这让他的心中有些发毛。 正夜,城上的月儿格外皎洁,但谁也不知道它即将变得阴森,因为几片乌云正在缓缓的向它飘来。 叫了许琳和陆雪涵回城之后,我也整理一下自己的装备,虽然身体还有不少部位没有装备,但是只要有装备的地方就是极品,没有充数的那种,属性也高得吓人。 由于各地分部的惨痛毁灭,碧罗的俩位大长老也心慌不已。但现在有阿喀卡喀和光明骑士驻扎在此,他们便放心多了。 慕容姗姗二话不说扬手放出剑气,巨大的光芒横空而出猛然将雷兽所在的那块岩石劈为粉碎,而雷兽也在这猛烈的一击顿形,原本正释放着的魔法也被硬生生的打断,天空乌云渐渐散去,紫sè的雷电也渐渐消失。 听到巫飞白之前的话,丁雨华倒是找到了一些窍门。可就在他要想明白之际,这货居然说了一堆废话。 黑压压的乌云从天边而来,转眼间便布满天际,天色瞬间暗了下来。一条条电蛇在漆黑如墨的乌云中不断跳动,相互交汇的噼里声不绝于耳。 在他看来,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平凡普通了,对于他们这些贵族子弟而言,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根本引不起他们任何的注意。 “不是?”见自己的猜测被推翻,西蒙愣了一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不敢发问。 近在耳边的唤声,惹得皇后灵玉微微一惊,猛的睁开了眼来,险些惊叫出声儿。 苏彦轻呼了一口气,自己的路还很长,现在不过是个开始而已,未来还有更大的困难在等着自己。 一顿聚餐结束后,沈秀没有跟着他们去其他地方,他知道这些人去的大概是什么地方,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说是地图其实很勉强,只有大略的山川示意,连州界都没有。城市也只有地图中心的洛京,更像是天下写意图。 第八章 人心 看的刘晓宇是目眩神摇,可惜的是,那段最火爆的炒兰风cháo已经过去了,目前市场上的兰花价格已经平衡了不少,除了一些稀有的品种依旧价格坚挺外,其它品种的暴利时期已经早就过去了。 一阵阵脚步声响了起来,这市集开集了,人影逐渐开始多了起来。一道道贩卖声响起来。 “呵呵,开玩笑!”李天笑着说道,“许洋的舅舅王军想见我,明天可能要去他那里一下,估计回北京的时间要延后了!”李天看着周敏说道。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们怎么会回到这里地。”雷亚基骂骂咧咧道,这些矮人也真是不畏死的主,全部都跟了下来,不过,他人除了雷亚基外,就只有一个圣级初阶,其他人都不怎样。 杨宁素使劲点头的时候愈加坚定了内心的那个想法,泪脸浮现一抹叶无道没有看到的动人红晕。 与杰森激动地心情相比。朱骏就显得冷淡了不少。连哄带骗。再掏出大棒来恐吓恐吓。才是朱骏地谈判哲学。因此朱骏当头就先威胁是杰森唧唧歪歪不愿缔结盟约。以此施压。 一进房间,魏炀就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黑暗气息,还有一点点血的味道,对于这个味道,魏炀皱了皱眉。 如果魔界的那些牛人知道魏炀竟然拿着这匕首去炼造武器的话,一定会气个半死。 “如果我说他的爷爷就是你的偶像银狐叶正凌呢,你觉得我是不是更像在开玩笑?”蔡羽绾大笑,特开心。 徐公子称王,没有像李唐那样大赦天下,没有开仓派粮,赐福人间。 洛阳闭着双眼,感受着此时施希体内的情况,终于,施希体内的春毒释放干净了。洛阳能够感觉到那就像是在淘米一样,一遍一遍的把米中的杂质清理出去。 “看来你们这些人……确实不是普通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已经明白,猫爷那伤势看似严重,其实根本没有伤及到内脏和要害。 “你…你竟然看了紫韵的身体?”芷珊目瞪口呆的看着雷罡,虽然如此,但雷罡却发现芷珊的之前的心痛减弱了几分。 “也好。”洛阳点头称是,于是道别太守,两人便往千秋岭赶去。这一次是赶时间,由施希带着洛阳,便不过几个时辰就到了千秋岭。 普通的药大多数都是需要煎制的,得熬了之后才能喝,成了药汤子,这样药效方显,可偏偏眼前的这个麻药正好相反,用温水化开是可以的,但用热水就不行了,如果使劲儿熬,那就更不行了。 “臣愿即刻派人回南扶余,禀报我家大王,我南扶余愿出兵高句丽。权做牵制”。南扶余的使者抢先叫了出来。 没想到建虏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还妄想拉拢勤王军中的将领。 黄琼在母亲身后听得又急又气,妈妈这是怎么了,直接告诉这个男的外面到处有丧尸不就行了,看这个男子刚从房间出来,可能还不知道大街上已经是人相食的恐怖场面了。 器龙战六人同时看了眼土行分身,便不再多看,不是不想看,而是土行分身的气息令他们都感到心惊,同时也松了口气此次前往火焚之地深处也多了份把握。 王诩穿过开着的大门,直接飞到了屋外的庭院里,宁天德紧随其后追了出去,他足不点地,飞掠而过,速度竟然还渐渐提升。 冷白色的皮肤和睡衣的颜色相得映彰,显得他的皮肤更加的白皙而又带着点病态的美感。 黄高平咧着牙,都能看到他的黄毛冒着白烟,剑拔弩张就要开战。 杜明威正相互介绍着,他的手机又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猜想是顾笑雯打来的,可是掏出手机看时。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有些暗淡的红芒再次充盈起来,双目逐渐化为黑曜石一般的颜色。干枯的嘴角抽动几下,脚下一顿,再次冲向空中巨大的旋涡。大量暗红色的光芒如彗尾一样紧随其后,黝黑的大地忽然间变得有些微黄,甚至有些苍白。 发送完微信,杜明威再次登录了杨阳所在的直播间,发了一条弹幕。 “他无伤我之意,咱们也1就放过他一马,若是他刚刚一开始就使用全力,恐怕我早就在他手下撑不下去了!”林雨泽也是拍了拍胸膛说道。 “真的!”叶旭猛地站起,当想到思君威胁的话语,脸上的惊喜顿时少了几分。 “你看着怎么比我还担心?这也没个休息的去处,你回去等着,考完回来得黄昏后了,饿了一天,总不能连口热饭都没得吃。”李不琢道。 林雨泽一挥一把大刀出现在林雨泽的手中,林雨泽看着手中这一把散发着杀意的大刀,把它放在了李殿的面前。 颜诗雨见宋华章应对如流,才思敏捷,暗暗佩服。宋母和颜母更是喜笑颜开,颜老爷亦抚须颔首。 “速度慢下来了。”沉神感应了一下体内,无名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显然,并不满意这一次的修炼结果。 “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相声哥回来了没有?”唐七七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李建山一看,只好摆了摆手让刘旭升退下。这一路他也摸清了张如明的脾气,他不相干的事,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去。 “于禁,我想知道,当初是谁出卖了段氏。如果你能告诉我谁是当初的内鬼,在下保证,保你族人平安无事。”段琅严肃的看着于禁。 第九章 越狱 台下众人顿时开始起哄,看台上玄剑门长老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毕竟这家伙此事做的确实龌龊。 凶兽会说话是很奇怪,但同时也能证明这凶兽的智力极高,但现在完全感觉不到,这两个傻大个简直就是笨比好吧。 他在上次青枝坐下那树干上坐了下来,心想其实最近沈叔与他已猎得许多山猪、野兔的,吃不完腌起来的过冬足够了,今天不打兔子也没关系。 律子川平日也不过是个盛世美颜的少年罢了,但眼下月光笼罩,他浑身微微发光,好看得不像人类。 “孩子,你可愿随我修行?”吴乘风起身缓缓的走到林夕面前悠悠的说。 这能将钢板打穿的力量,接连不断,结结实实打在恶鬼的要害部位。 “你是说,你能救我?”火鸡实在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有数家权威的医院一致认同他活不过三天。 不过,他反正是要自己赚生活费,既然人家愿意给,那他也欣然接受。 现在松手,孟星辰还能有谈判的余地,否则失败了再来谈判,他到时候还有什么资格和孟星寒谈判? “你们出去吧,外面的人们还等着你们呢。”星君笑着对周中说道。 顾若离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回过头看了赵勋一眼,这一眼失望,愤怒皆无法形容。 同时也可助神人颠峰的境向神君境突破提供强大的能量支持。而神君境服用效果只能提供修练的能量,效果也十分的不错,远远超过了极品神石所能达到的最好效果。 唐叔看了看地上的辛蕊,有些吃惊的问道:“怎么就你自己来了?我还以为会来很多!今天我特意给你们准备了一套圣宴,现在看来是有些浪费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瞒着族人自己出来的吧? 收到任务提示,李逸纠结了好久,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任务点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那颗种子。能量果是什么,李逸不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李逸才想弄明白。 “不用!”李逸摇了摇手,随即用另一只手放在嘴里打了一声呼啸。 一阵电光火石间的交锋,那些万众瞩目的天骄,竟然分为了两大派系。 棕熊似乎听懂了杨波的话,他伸手指着杨波两人,又是朝着地面指了指,转身离开了。 “如果需要全力开发,最多能研制几支?需要多久?”身处高位,魏长风看的更多。如果能够用一批人,换去基地的生存,那是十分划算的。 所以,魏长风犹豫了几秒钟,就有了决断。 好,距离半夜子时也不差一两个时辰了,那时候就是明天,他能等。 眼见四将还没开口,落羽眼中冷光一闪,二指夹着银红丝线就准备一收。 弦音剑圣看着掉落到地上的地方玄镇尺一眼,旋即想用一道法术把它捡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暗红色的法术突然在弦音剑圣面前炸开。 看着变成活死人的中年男人行动如此之慢,慕云暂时松了一口气,随后,那股之前在灵雾城外感受到的气息再一次的,在眼前的这个活死人的身上感受到了。 萧琦玥很是无辜。这能怪她吗?而且这家伙早该有准备了才对吧,他们在一起都好几年了,现在才怀孕已经算很迟了好不。 随着清漪的走进,众人渐渐的看清了清漪的容貌,虽然清漪并没有完整的抬起头,但是已经知道今个在场的千金能越过这个孩子已经很少了。 他们一路昼夜不停的赶过来,虽然没有特意的去打听,但是沿途还是能够听到一点风声。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虽然看似一个祠堂,可是寻常人家怎么会将祠堂安置在屋内的密室中?”天星疑问道。 我当然知道这种祸胎不能降世,但是现在我也没有办法,这个法子是他们萨满门的黑萨满,如果遇到了,按照萨满出黑古训老理,这种重丧里呼,必须要用破地狱之法门。 既然大家具有了搬家公司搬,陈竹去王妙妍那儿便有些当甩手掌柜的意思了。 只是……静晓什么时候变了,买东西的时候不再是对他撒娇,那样执拗坚定。 金鹏说完后,对着曹云飞调侃般的眨了一下右眼,脸上流露出一股高人一等般神态。 金鹏看着这架势,这晚上又得一顿好喝,他这身体这两天累坏了,可经不起这么再折腾了。 趁着秦婉容开口指路的时候,青年男子已经走到秦婉容和徐曼媛两个御姐的面前。 白晓常又在床上躺了四天,感觉身子不那么痛了,但是依然不敢动,一有大动作就会被疼疯。 就在其彻底绝望之时,空间之中突然传来一阵波动,正在往生洞口的卫长老带着人,凭空出现。 明明是极其喜欢的,可又是那么不同,叫她怎么适应呢?到底是她爱错了,还是他本身就是一个错呢?在难以适应中,争吵又有什么奇怪呢? 可即使如此,石侯也是喉咙发甜,紫曜锁龙甲的后背更是裂开一道裂痕。 “这……就是掌管他人生命的感觉吗?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我是这个世界的神!”这才是,他这么多年努力修炼,成仙的动力。 “我当初一看那丫头就喜欢,想着要是能够留下来,配给仲昊或者你都行,总之不能放跑了这姑娘!”华胥氏大手一挥,颇有后世人贩子的风范。仲昊在一旁见了,却有些发愁。 它现在感觉是这蓝鸟吞噬消化之后,似乎对它的身体有一点的影响,但具体是什么影响,一下又说不上来了,毕竟时间还短。 如今,秦北洋已是工匠联盟的头号敌人,据说谁能杀死他,便有机会登上大尊者的宝座。 浑身青紫的一团东西慢慢从千眼魔君的头顶凝聚而出,那东西身上有无数细细的触须延伸出来,周身遍布瞳孔,让人望而生惧。 第十章 投喂 比起漫无目的的抢夺,他们估量了一下那些流光气息的强弱,以此来判断当中可能蕴藏着功法的流光。 一直被推下主峰,身后一切动静都渐远了,身边只有四个梨山弟子,一脸严肃地押着叶少阳往山下走。 “虎哥,我知道,我该死。可是,虎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刘三哥呆了足足半分钟后,鼓足了勇气,向章虎提出了最近最后的请求。 天地悲恸,一切等全部黯然失色。这一刻仿佛能够看到一位绝代佳人,坐在天之涯海之角,一边流泪一边为爱人谱写最后的绝命曲。 “还是失败了吗,果然以这种凡人的身体很难承受这么庞大的力量。”一个男人推了推眼镜轻声呢喃道。 王曼思受伤的瞬间,叶少阳感觉到缠绕在云雾上的力道猛然减弱,毫不迟疑的咬破舌尖,喷在七星龙泉剑上,一剑劈过去,这一次直接将云雾和附着在上面的力道一起劈开,拖着几乎瘫软在地的刘明,一步窜了出去。 “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们当这里,是你家后院呢?”吴德站出来说道。 蓝色的球体随着布雷德的动作同步高速移动。连同艾布特的病床一起包裹在蓝色的球形罩里,以极高的时速窜出了这个医院。 这是闪灵族修士此刻心中唯一的意念,那两个同族死的实在是太过凄凉了,他们何时在外被人如此虐杀式的捏死?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叶开时。叶开嘴角仍然挂着那标志性的淡然笑容。 不光是我被这个行走的凶器气的爆粗口,一些总看我直播的不错的网友也开始骂起来,但是这个行走的凶器就好像没看到一样,发来一连串笑容古怪的表情包,我看着他发送的报请怒不可遏,恨不得将手中的手机摔了。 好吧,这其实完全是因为圣普斯在潜意识里感觉到了华炎有危险,所以下意识地就将灵魂控制住了蓝晶儿,然后又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秒算好了抛物线,瞬间冲向了焰冥剑。 爷爷对我当然也是最好的,是吧爷爷?古秋月闻言扭头笑嘻嘻地冲古春秋说道。 雷域的真身是一个法则之力不灭,大阵之力永恒的天品大阵,若是能够成功的收为己用,这将会成为石天的一大手段和底牌,对石天未来的帮助是非常巨大的。 男人说的话,让我的脑袋不清醒起来,就跟当初我进入自己意识海中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一样。 吴佩宁的话让陷入了沉思,因为她说的都是真话,那这事就不是我穿越了。 本来我是想要用其他方式来应对这些事情,就在我第一次尝试着摇了摇三清铃,见到所有阴魂的注意力都是朝着我这边看来的时候,我便是知道事情可能不会那么轻松行得通。算了,还是我手动寻找比较干脆。 我真的很气愤也顾不上对方是个老人家了,严厉的呵斥着。一脚踢开放在门口的铜盆发出咣当的声音,里头正在燃烧的纸钱洒的到处都是。 余洛洛尴尬地低头,她着实没想到瞒了这么久,竟然被韩宣找到这里来。 江万年是如此,莫长卿同样如此。只不过莫长卿的起点和规格比江万年要高出一个大档次。毕竟,莫长卿几乎是公认的莫家未来继承人。 覃氏见秦良玉周身杀意弥漫,正要开口呼救,忽见另一道人影闪过,她嘴还未完全张开,已是身形一歪,倒在床上。 “许言,你家陆正霆呢?”詹萌是懒得和他说,她看着宁西有些浮肿的眼睛就忍不住来气,就转移了话题,对许言说道。 清明啥的,也有上山扫墓,子孙后代该做的,他一样没落下,甚至做的更多。 荣栢好似被无寐愠怒的语气给整懵逼了。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无寐,似乎是没有明白他这么强调,这么严肃地解释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还是真的很讨厌被人说他和程煜那超出朋友范围内的关系? 靳泽明阴沉着脸出来,起居室里,客房服务送来了精美的早餐,还有一束沾染着露水的红玫瑰。 这程圆圆实在有点过于惹火了,性情淡漠如莫离也有点招架不住。 他睁开眼睛,举起左手,看着他手掌的中心。在黑暗中,手心中一点纯净无色的光晕格外醒目,而又无比温和。 她忽而想起,当初纪无双背叛他们一事,成为苍术的属下的那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木高峰有点拿不住林震南的心思,更主要的是有着林远图的震慑,谁也不知道林家倒地还有没有后手。 荣正望向严三,开始有些替他担忧了。不知道他能否拼得过眼前这些刘府暗卫。 看着台上两门远古门庭的首席弟子大家感叹不已,上一次的四更天便是烟万重夺首,而此次已不是原来的人马,可大家依旧期待着烟万重的表现,无不为其呼喊。 尹天正转身,离开了翠薇殿,回了真龙殿,张媛躺到了一张软榻上,仔细思考着要怎么样帮尹天正度过难关。 “可是,那种东西是通过精神来传播的,只对堕落的灵魂有效。”秦川叹了口气说。 按理说矿上的官兵再怎么胡来,也不至于害死那么多山民,闹得金石十八寨集体反叛。 老皇帝的风寒又加重了,他带着黑色斗笠跪在床前,所有的大臣也在。 随着调料在火焰下入味,烤兔也越来越香,慕容虽然出生富贵人家,但是哪里吃过这种洒过调料的烤兔,喉结上下滚动,在暗自的吞咽口水。 后面的话狗爷没有直接说出来,麝香夫人自然知道狗爷的意思,但她并不认同。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想来众人也休息好了,杨志便带着吴巍,把众人叫醒,然后问冯闯要了一间独立且安静的房间,然后一同商议后面第二关的事情。 第十一章 馊食 谁能想到只能为鱼肉的步卿嫡忍受千刀万剐的疼痛突破剑气,反攻与此。 肖尧原先是坐在板凳上看电影的,当他发现吴靓媛坐在他前面地上,她背后那两条长长的辫子,也拖在地上,他心疼万分。 江越舟所住的这幢公寓是酒店式的,地理位置极好,可谓寸土寸金,离他们公司也近。后来叶贝贝才知道,这幢酒店式公寓就是江越舟名下的,难怪他住的那间位置会那么好,顶楼,整个楼层只有他一家。 再之后,上海盛大游戏在纳斯达克上市之后,31岁的盛大老板陈天桥因此成为中国首富,这深深的刺激了史玉柱。 毕颖还真被叶筱夭这话给问住了,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叶雪芙如此失魂落魄的了。 可他细看之下,发觉母亲脸色不对,可以说是相当的难看。难道是父亲和母亲吵架了?他这个池鱼,被殃及了? 陆景行不是神,他也会感到疲惫感到无助,他有他的骄傲,他不想要过这样的生活,可是他更无法放弃叶灵犀。 这就是孟维山的官场智慧,他看破却不说破,但是又不会丁斌觉得他是傻子,所以便从一个似乎是无关紧要的细节上来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 鱼米之乡,物产富饶,长江三鲜、太湖银鱼佐以莼菜茭白等鲜美菜肴,舒口宜人,再配上吴地姑苏特有的桥酒,宾主尽欢,似一家人般其乐融融。 水分遇到宝塔山上的冷空气,在他们身后的山林间形成了层层雾气,还有丝丝缕缕缠绕到了近处,衬得气氛很有仙气。 迟疑许久,大乔红着脸说道,这自然不是大乔放荡,而是因为大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们这对夫妻是完全不了解彼此的。 上一世,她的所有的亲人都是生活在地球上的,她多么的渴望能再次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看看那里的变化。 “刷刷!”接连下去几鞭,渊渠已是奄奄一息,但他任然半跪在地上,毅然扛着。 鳄鱼听到石青喊声这才惊醒,它心中有些感叹,这只老虎就是肚子大了一点,不然又是一个上位的好工具。 孙策笑着问道,在房玄龄,张昭等人的提醒下,孙策对于众人的称呼也发生了改变,称房玄龄为房乔先生而非老师,称呼张昭,贾诩也是用字,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 韩世忠真诚的说道,此时江东水师终于和谢映登汇合了,也代表他们终于是进入彭蠡泽了。 张武脸色苍白,看上去孱弱不堪,衣服多处被划烂,但一双眼睛额外的明亮,嘴角上扬,掩盖不住心中的兴奋。 豹戮迷糊的头脑猛然清醒,它想到刚刚的浑浑噩噩,它想要大喊出声。 宇枫也想趁此机会,将最近持续紧张的心情,进行稍微的放松,可是,两大雇佣兵团的人,却没打算让宇枫放松。 “我可不这么觉得?”马超这个没怎么受伤的,看上去可比典韦这个受伤的虚弱多了。 “秦王是怎么放心把你们这一大一下俩奇葩给放出来危害社会的?”华辰以手扶额,轻声感叹道:地球太危险,你俩还是回火星待着比较合适。 “郭淮,你听好了。倘若你真的想做皇后的胞弟,就给我收敛些。”笑容含敛,挂着寒霜的眉梢轻压,眉宇间尽是狠绝。沉而压低的声音轻轻的飘过郭淮的耳朵,却将脑海炸了乱七八糟。 二人说完便出了门继续在门外值守,任凭乔鱼儿在里面大叫,也是充耳不闻全然不顾。 之前救母和族人时,那所谓的周密计划,在元婴修士的强悍实力下又算的了什么,若非他们父亲母亲献祭所有的拖住了柳翩翩,他们难逃一死,此事不仅让青辞引以为戒,更是给夏祈两兄弟敲响了修道路上的警钟。 “让他?No,一个能出卖自己亲人的人,一定也会出卖别人。我不会让一个叛徒留在身边的。卫国部长,从现在开始,你安排人跟踪调查他,不管清的混的,凡是他干的每件事,你都得给我留下影像录音之类的资料。 冷眸斜睨,瞟眼地上正发抖的崔萍。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今日非得废了她两条腿才甘心。 “法国?”这一句搞得曹丕更是费解,连眉毛都开始往一块儿聚集了。 双眼挤成两条细缝,生撇着抽搐的嘴角,瞧着那两抹暗粉色飘过!脑袋一颠儿,险些将那细脖儿卡断,同时伴着长长一声叹息。 “没错,就是你!”曹宝毫不留情的再次强调,顺带着又敲了两下柴萱头套一般的厚绷带。 “那就拜托药老了。”风逸恭敬的施了一礼。炼制聚神丹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同时也需要许多珍贵的灵药才能炼出聚神丹。 见光芒融入了秀儿额头之处,胡傲吁了一口气,盘腿坐在秀儿身旁,神念扩展出去,随时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为秀儿互法。 一声巨大地嚎叫声传来,原来是阿不都拉摩斯的身上发生了变化。只见阿不都拉摩斯身上的根根青黑色的毫毛突然闪耀出金属般的光芒,体型更加膨胀起来。剧烈地能量波动在它身上涌动,并且还有越来越强烈地趋势。 第十二章 睚眦 必须带着笑容,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好人,何雨柱不知好歹,之后才能更方便对秦京茹、秦淮茹、四合院的其他人下手。 天空有巡航机阵列在进行飞行表演,街上着装整洁的人们向各处涌动,或步行,或乘坐精巧的机械载具。沙龙和会所使用各式各样的精密装置招揽着顾客,种种花哨的道具让人猜不透究竟是什么用途。 值得一提的是,修为达到仙王境,灵力才会慢慢转化为仙力,这个转化的过程非常缓慢,达到高阶仙王,才能彻底转化为纯净的仙力。 果不其然,就算是陈阳知道海老师说的不是真话,也没有太激烈的反应,依旧靠着海老师。 信丨洛申:不是,在游戏巨变前,这100华币也是出门一趟就没了好几张,购买力不强。 “没有,还差许多。”龙青尘摇头,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很多大势力都知道。 “这里的水就是水柳树的根源,只要水波不消,水柳树就会越来越多。”寒露仙子挥手,四周寒气逸散,瞬间就将水波彻底封冻起来。齐玄易挥手,御水而动,瞬息就将整个巨大的树球前行数百尺。 马华一双眼睛里面放着光,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其他人都看电影去了,咱们也去看呗。 忠直只通知了自己这一方的人,并没有通知泰忠,导致了这一局面出现。 八种星力在丹田之中借助日月宝珠逐渐成型,星力强大,引起旁边王招摇的注意。 蒙铃看了一眼李霞,点了点头,心想,没有一个死刑犯是因为挨着她的人闹才睡不好觉,除了李霞。 苏老大他们安排在汉口巷的兄弟们,也被抓了很多,有的是因为前科,有的是以最近的扰乱治安秩序为名,只要有人前来指正,说他们受到过对方的殴打和勒索,毫无例外的都被抓去调查了。 这人朱平槿好歹认的:正是王府良医正、正八品月俸六石六斗的原京师太医院前著名御医李谅徳。 “怎么,真不欢迎我?”林素衣主动走进了包间,顺手关上了门。眨着一双调皮的眼睛,看的张天毅心里发毛。 与进城时不同,深夜之中的度古城一个士兵都看不见,到处弥漫的雾气,只能依稀可见远处有火光。 她往榻上一坐,忍不住想,薛平安这碗汤药,一定是受了李淮的命令,不然端来那碗药时,李淮就站在一旁,连问都没问。 现场的气氛开始活跃了,大家嘻嘻哈哈的说销售人员说话靠不住什么什么的。 这个男人认真思考的侧颜很帅,有点像是电视里的明星胡歌。属于一看很惊艳,越看还越有味道的那种。味道这个词,一般只会出现在有过丰富的人生经历的成熟男人身上。但是用在张天毅的身上,半点都不违和。 围着自己的办公桌不停地转圈,这个消息来得实在是太过于猝不及防。 “去找李大海,得让他知道,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说完,转身直接走了出去。 叶雪,温妮两人都是修炼武技的,她们心里自然清楚天级是什么。大厅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虽然大家不是秋玄的亲人就是朋友,但是在天级高手面前,心中多少有点异样的感觉。 “大人有心了,郡王吩咐过,若有人前来治旱,请移步郡府。”魏青赶紧相邀。 “……”雨韵想辩解,但是游戏里已经进入决斗的倒计时,大神现在需要的是专心,所以也就没再说话。 不知是不是因为高烧,苏念安出院后的几天,沾到床就睡,一睡就不起。钟点阿姨看着她浑浑噩噩的模样,心疼的直问怎么了。 左秋白又拿出悟剑茶泡了一壶,梦星辰这次自然不敢再安坐,以晚辈姿态为左秋白斟茶。 就在这时,好死不死,收到钱的风轻云淡来了一条密语钱我还给你,那装备本来就是给你打的。 秋玄只是微微一笑,他看着鲍奇那微笑的表情,心里不由涌出一股警兆。到底是什么原因,秋玄一时间也说不上来。站在一旁的火云,紧皱着眉头,打量着鲍奇,眼神之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东西。 郁紫诺听完,心里没有一点波澜,战争?那不是很遥远的事情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太子脸色都绿了,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结果倒被无量宝山给一锅端了不成? 经过这段日子的磨练,秋玄也已经习惯了四个石头人一起进攻,十个石头人一两次的合击,秋玄可以硬生生的承受下来,而不会受到什么很严重的伤害。这也是秋玄在段日子里,身体在石头人的拳头下得到了十足的进步。 不过,他腰中拿着一把长剑,四周人都以他为首,看得出,老者身份绝不寻常。 鬼玲珑看着杨彩月递过来的手帕是一脸的嫌弃,看了杨彩月两眼立时又朝着那裴政望去。 难得找到跟两个孩子相处的机会,他要是错过了,他就是个傻缺。 当然,对于那个觊觎香江一号位子的人,徐志明的态度要比杨奇来的更加坚决,这个位子是他的跳板,也是徐家更进一步的希望,哪怕是拼的粉身碎骨,也绝对不会拱手让人。 说完一边收起报纸一边就直接把杨奇那刚刚拿出来的罐子抢了过去就自顾自的往客厅里面走去,看得杨奇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便和徐静蕾一起紧随其后进去屋子里了。 第十三章 补钙 早说过七星太极不是用来打架的,我接近她,还没施展就把她撂倒了。 农村这个时候基本大部分还是烧大灶的,清欢烧火,陈冬梅下面,熙熙就坐在清欢旁边。 能有五品丹药的人,背后的家族肯定是不一般的,所以,叶明对于皇甫雨清,也是多了几分凝重。 但作为她的“主人”,我不会失去风度,要有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 荣家老二脱口说出来之后,被老四瞪了一眼,他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直接触犯了荣老爷子和荣六哥儿的忌讳--因为荣六哥儿的眼睛有问题,所以荣家禁止提到跟眼睛有关的一切为的就是避免荣六哥儿伤心。 那一样蕴含着恐怖的能量的蓝金色雷电随着叶明的指挥,朝“叶明”暴掠而去,在空中下留下了一道道空间极为扭曲的痕迹。 大概游戏少年和其他人就是不一样,吃过蛋糕之后,除了几个抱着麦不松手,剩下的都挤进了游戏,在游戏里面和敌人刚枪。 他说心悦于我,我与他相爱,这是世界最美好的事儿,可是世间最美好的事儿,却是阴阳相隔。 “哼!所有人的枪给我对准千陌吟!”千陌玄冥毅然决然的下令。 这种身体发出的声音,我只见过七十多的老头练出来过,那是真实存在的,网上都有视频。 怀揣着对柳雁雪的思念之情,程免免每日都要去潇湘馆与邝芷萝见上一面,只因为她眉眼间与柳雁雪有几许相似。 略带遗憾的口吻中透露着一股子庆幸之意,瞬间惹火了情绪本就不稳的沐寒霜。 无极殿中,因为极度的疲惫与匮乏,殿中的主人已经歇下了,只是在临睡前为姬彩稻下了一道命令:去查看一下顾怀彦的情况。 花园里有路过的丫头,见我俩打起来了,惊呼着跑开,不一会儿,我爹娘还有徐姨娘,都来了。 真傻,花璇玑苦涩的勾起唇,慢慢磨药的纤细手指却是微微一顿。 所谓无招胜有招,那身后之人已练武多年,根本没有想到花璇玑会来这一招,猝不及防左腿被踢中,注意被转移,那握着花璇玑的手掌也是送了几分。 花璇玑只觉得嗓子干干的,没有说话,刚刚的梦还让她有些惊魂未定,便朝着无瑕微微一笑,没有反抗,安静的喝着玉无瑕手中的药。 这是一块帝王绿,差不多有婴儿的脑袋那么大,看起来晶莹剔透,价值不菲的样子。 看看,同样是局长,国安局的局长,权限就大了很多,也牛逼很多。 林瑶说完也不等秋儿回话,拉上身边兀自出神的南宫琬茹,便朝着主看台的方向去了。 席无颜不死就不算灭掉了魔门。就算摧毁了荒岛灭杀岛上的所有魔门之人但只要席无颜还活着她便能重新再聚集一批人为她所用或是重新训练出一批终于她的死士魔门依然会死灰复燃。 “咦!……好深厚的功力!好精妙的控制力!了不起,实在是太了不起了……”龙在天是古武四阶介乎于中位和上位的实力,眼界自是不凡,立刻就从转椅碎片上面的痕迹上发现了端倪,细细观察之后不禁连连感叹道。 这一推成了压垮甘遂身下那把椅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噼啪几声脆响,那把饱受摧残的椅子生生断裂成了一堆碎块,甘遂反应过来,只来得及护住白茯苓不让她滚落在一堆碎木屑上,自己直接成了肉垫子倒在地上。 这几个应该就是他们口中逮到的大鱼了,洛思涵也能够一眼看出这几个精灵的身份地位绝不一般。 沙武雷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放在平时它哪儿会把阿布放在眼中,可现在的它根本已经没有战斗力了。 寒光一闪,必有一个丧尸头身分家。这时,他们的身前已经堆砌起了几尺高的一堵尸墙,但后面的丧尸依然再接再厉的踏着前者尸骸,向叶枫等人扑来。 可能见到郎莫的表情有些不对劲,陈大这才收住了舌头道:“你知道,那安禄山当短命皇帝的儿子逃到了哪里?”看来这家伙説了一大通,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他们能够做到的,就只有不断地强化自身道具的水平,将一代又一代的试做型武器、装备通通变成现实;尽可能的拉近神明,和特勤队那些能力者之间的绝对力量差异。 虽然看到了这根莫名其妙攻击自己的黑色物体到底是啥模样,但是洛思涵却依然认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只见从对面的阵地上,出现了三条人影,缓缓向自己这也走了过来。并且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拿武器。因为离得远,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韩明同干将和莫邪闲聊了会后。索性就在这鼎戒内呆了一个晚上。反正也不想再去找什么客栈什么的。正好也懒得出去了。 知道了这个情况,陈宇锋也没有再多余的废话,当场给赵天龙打了个电话,让腾龙集团来接手棚户区的开发项目。 第十四章 小丑 然后周异的【警觉】视角看到,延伸链上亮起炽烈白光,给这栋建筑表面镀上一层有着金属质感的红色光膜。 繁枳的目光落在那些同学身上,却发现那些同学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倒也说不上是敌意,但也让人感到不舒服。 虽然没有燃气灶,但并不影响加热——通过翡翠城就在指定区域能搞出电磁炉的效果,搭配抽出的地下水就蒸出了这一碗米饭。 以她对杨间的了解,最多硬气几天,就会屁颠屁颠的滚回来认错,祈求原谅。 “苏先生,我想知道这五万币吗现在在何处?”刘备总觉得这个事情有点不太对劲,怎么能够无缘无故的给自己增加五万人马? 陈硅、陈登父子更是谜语人中的谜语人,完全猜不透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最重要的是,选择努力爬山或许还有机会登上高峰,但不爬,就永远也没有机会。 红隼号仔细扫描后,可搜索范围内并未找到猎脊者的踪迹。长颈鳄们稍作休息后也就此离去。 这玉器不算大,刚刚好成人手掌就能完全握住,玉色偏黄,整体被雕刻成了一只鸟形,姜成细看了两眼,发现这雕刻的是鸠,也是俗称的斑鸠。 整个修炼界中,能够在修为和医术上,和他相提并论的,也只有同源同宗的巫毒门传人了。 看来简扶白说的很精准,这个比赛确实是挺喜欢有创意的作品的。 他们和四大天王之间斗争了这么久,现在西天王突然间选择投降,他们还不是很适应。 陆聿北看向她,没回她的话,抬脚走到她面前,拉过她的手腕往外走。 邵承远今日过来也是有这样的想法,之前一直忙着工作,现如今回来还没有其他的工作安排,自然是希望可以多多陪伴她。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云薇连忙偏头,视线正好撞进了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里。 “哼,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今天先饶你一次。”柳青风撇了撇嘴,又挖了刘浪一眼,但眼中已迸发出了杀意。 “对不起,我碰到一个朋友,咱们回头再聊。”说罢,乔艾米急匆匆朝着刘浪跟唐少宗二人所坐的位置跑了过去。 两个妯娌暗暗较劲,本想着人少了就跑路,谁能想到程红英鬼精鬼精的,竟然把他们装好的东西拿走了。 但是项东可是狠人,能越境不说,更掌握了一门生死七绝刀,之前筑基时候就有刀斩金丹的威力,现在已经金丹修为了,斩个元婴不过分吧? 林雪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不揭穿他,将沈楚楚的电话报给了叶辰。 第九帝国射牙星域,魔朝数百个千万亿大军和第九帝国三十大王数万个千万亿大军对峙。 二楼包厢里的人基本都只是出价一次,因为他们知道,这副拥有剑意的字画,最后肯定是要三楼这些顶级势力来争抢的。 但是这个你不回家守孝还不行,你说你要以事业为重,我要为皇上效力,我还想继续当官!这在当时是属于不孝的行为,你不孝怎么能忠呢? 巡抚骆宇一看,怎么着?我是来劝解的,是来解决纠纷的,我说的话你不听也就罢了,还要当着我的面来处置,这是要向我示威不成? 冴子诧异的看了清子一眼,似乎在为她的身份感到惊奇,但也就这样了,她自家也是个富二代,比起清子也不差半分,毕竟钱到了一定的地步,就真的仅仅是个数字了,物质享受方面不会差太远。 稻殿中,众高层脸色阴沉,并没有因为和各族火热交易而自豪喜悦。 陆晨星自幼修道,有仁慈之心,乃善良之辈,虽然自来到炼星战场以来,为形势所迫,不得不与敌人争锋厮杀,以至于手中大刀染血无数。但是陆晨星对于这种生活却没有半分喜爱,反而相当厌倦。 美由花花菇走了,众魔纷纷松了一口气,互相看了看,都离开大殿各忙各的去了。 他并不担心周星星和曹达华会找不到藏军火的位置,毕竟曹达华这人看着很废,但在打听消息方面却是个行家,而且几乎没有出过错。 可是在这一点上面,沈青衣却表现得如此优柔寡断,让魏源有些感觉到袁紫衣是高估了这个对手。 身在战帝之城闭关的方言不知道自己又一次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父亲死后,魏源和母亲都以为这一切结束了,没想到一个星期后,那些受骗的投资者纷纷上门要债,本来就是家徒四壁哪里有钱还给他们? 无数道光芒瞬间将两人所在的地方覆盖,轰击,爆炸,扭曲,这一瞬间,仿佛几十万枚导弹将这片土地犁了一遍又一遍,方圆数千米的大地生生被削下去数百米,制造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升腾的蘑菇云直入云霄。 因此与龙显道人分开之后,一路上方言没有半刻停顿,同样的法宝,如今已然分神的方言,比之进去时候却是迅疾了许多,不到五分之一的时间,方言便穿过了古荒战场,来到了战帝之城。 “萧狂杀,他应该是施展了某种手段,蒙蔽了天机,即使是我,也是难以推演到他的丝毫……不过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此人将来的成就必然会惊人。”巫卜道。 “什么?”此时连神经有些大条的云帆都不由惊了一跳。被人刺了一剑,他竟连人影都没有看清,实在是有些不能置信。 第十五章 鼠报 “我上个厕所去,肚子疼,晚上吃冰棍吃的,”老陈肚子咕咕叫了一声,一脸痛苦的对我说道。 “老郭,”谢天谢地,这个时候老陈跑了进来,他大叫了一声,拿起门口的墩布就闯了进来,三下五除二,三个青年就挂彩了,马德,这练过就是好。 星空古路就如一条死亡的道路期间没有声音,没有生命除了飞行的他们与两名神人就是混乱的吞噬乱流。 “说句不好听的,你有没有想过是被邪祟沾了身?”我口中的邪祟就是鬼,这样说起来还是比较好听的,我总不能说,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吧,听起来多难听。 闻人珺瑶擦干眼泪,与席治宇一同来到了病房。看着还在沉睡的龙翔以及伏在床边牢牢抓着他手的月媚儿,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只见董大志已经走到了擂台之上,负手而立,目光坚定而平静,颇有一派宗师的气度。 可是结果却出乎他意料,令他顿时变了颜色,但最后还是晚了一步。 斧罡所过之处,空间都发生了细微的扭曲,一阵阵的焦灼味挥出。 在花明死亡的第三个月,洛月神秘的消失了;尹丽雪于雪娇双双回到了修真界,而冷冰在得知花明身死的消息后,原本柔和的气质再次变换比以前冰冷了十倍不止凡是靠经她一米之内就会被冻得瑟瑟发抖。 不过当这个巨人的身体在碰撞到了火球的时候,也是一下子燃烧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任何的停留,身体好像是在一瞬间就来到了雷战的面前,锤子向着雷战的身体狠狠地砸了下来。 从我这个角度来看,是可以看见这家伙拿什么东西,老聂竟然拿着是一个盒子。 我眉头微微一皱,不由的朝着四周看了起来,这一看,越看我就越感觉奇怪,要知道,刚才没有任何的风吹过,可这打火机莫名奇妙的熄灭了。 尤其是楚风,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威胁其实已经足够份量,但是真的不曾料到这个老人如此油滑,竟然丝毫不为所动——但是楚风不得不承认的是,老人的判断的确是正确的。 黑暗一族在原始时空海之中是一个十分强大的超级势力,他们如果真正想占据某一个空间海往往是不惜血本的。 “呵呵。”中年男人并没有任何怒气,反而轻笑了起来,双眼紧盯着我。 看到了男人的这一个动作,雷战嘴角流露出来了一股笑容,自己这个火球可是最为喜欢真气了,因为这真气就好像是助燃剂一样,既然人家毫不客气的把自己的真气释放了出来,那么他自然是会毫不客气的笑纳了。 月貅大喝一声,全身冒出冲天青光,双掌猛推,两道如柱青光向空中击去。 便一起过去要敲林音和乐意的门,却现她们的门已经开着,人不在里面了。 陈云也没过多的解释,又把跟刑天讲的话,又叙述了一遍,总体来说,到是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都给我住手!李夫人……看看这是谁?”贾世仁一声喝叫,所有围杀阿姣常世雄的官兵都停下手。阿姣和常世雄也停止厮杀,。 “行了,待会去你家还礼去。”我拍了拍郜熊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我就是好奇,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新奇的东西。”陈云到是一脸认真好奇的说道。 怀远县,大唐北部的一座边城,为关内道灵州所辖,毗邻黄河,背靠贺兰山,方圆五十余里,有民万余,境内汉人,回鹘人,党项人,突厥人混居,是灵州州府的北方屏障,边塞要冲。 “幂幂姐,你是不是那个……来了?”李诗诗凑到杨幂幂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哈哈”陈云忽然仰天大笑起来,随即身体散发出一股柔和的佛光,周身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的烟雾,给人一种神秘之感,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 “那我推荐你们租一辆地盘高些的车回去,带够食物,还有一些野营用的物品,比如加热用的炉子,对了,还要带雪铲。”罗伯特如此建议道。 接着冰月,红露,浩天,发起剑气和郭灵凌的剑气融合在一起发出至极强招。 郭灵凌扶着她母亲,施展轻功,帮助她母亲上到硕大的月季花上。 凤凌泷换装回了定王府,一面悄悄打听着消息,一面想着接下来的处理办法。 “好,哥哥定当饮尽此杯。”玉甑吹了吹有些烫嘴的茶,一股劲把这杯茶喝了个精光。 瘟神化出瘟神瘟火护体出来。瘟火护体发出绿色至极的光芒出来。 林芸桥会心的一笑,她本想装作自己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的,但是太后要嫁祸给陈夕瑶这件事她就不得不管。 祁府,黑色锦衣的男人回到厅室之内,一边坐等手下消息,一边继续和离忧交谈。 陈姗姗心中大惊。她在圣诞老人的副本里根本没有动过一次手,之前被人邀请挑战她也直接投降。慕回雪是怎么看出来的? 冰月再施展灵力于一碗碗饭菜上,饭菜在灵力的作用下,自动往月季画卷中飞。 炎尸魔拿着长柄战刀挟着风云之势从天而降,拿着刀向雷神战将砍去,雷神战将举着刀挡着炎尸魔的攻击,但是雷神战将的战刀受不了强大的的力道,应声而断。 博士说到这里,电梯已到五楼,所有的人,又跟着原振侠走向厉大遒的病房。 护士们本以为自己的解释,能让这个躺在床上的病人有几分感激和愧疚。没想到这病人再次腾地一下坐起来,扯开喉咙大喊。 “当然是后者。”海廷加想也不想地答道。叶枫亦选择的是后者。 最初多罗还以为这市场内必定全是恶魔商人,谁知道仔细一看却发现了不少的其它种族,例如人类,并且都是男性。 第十六章 圣旨 李浩然不想承认她用了唐夜那么无赖的办法,冷哼一声,不说话,但过去拽着唐夜跳跃虚空,到了玄门内部的森林结界。 别说一般人,就是和米国总统聊天时,米国总统在那种威压下,都表现的很不自在。 但随着讲述越来越深入,各种史学专家,对于那场战斗的分析,光绪帝也越发无法镇定了。 外表看起来不是多么血腥,只是有丝丝鲜血顺着鼻孔和嘴角溢出,脸‘色’也出现病态般的‘潮’红。 超脱组织极其强大,据全阳子猜测,至昊世界的四大圣地、九大城池的许多老牌金仙,都有可能参与其中。 何曾见过使剑,而且还是佛陀使剑,虽说都是看到了这座佛其实就是江海本人,但也有菩萨罗汉尊者在列。 秋若曦很想朝着叶寻欢而去,可是四周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吸扯之力一样,使得她根本无法抬起脚步,朝着叶寻欢靠近。 面对无手中横至的破剑,离恨天并没有半点畏惧此刻更是开口了,又一个实力强大且狂妄之人。无虽是皱眉却不曾拔剑,好似没听到好似没看到他已经近身了。 大佛再出手,先前溅落的黑气液体尽数蒸发成烟,又在那金光之中彻底暗淡,被超度消去了痛苦、罪业。 现在陈美华被封住,唐夜觉得这具行尸能够提供一些情报,不过他对驱魔秘术方面了解得不多,只能依靠云幽兰。 幽天兵团并非全部都是楚军战俘,而是从五大兵团抽调了一大批兵员,混编而成,也是希望借着这些老兵,让幽天兵团将士尽早适应灵能武器的使用。 没有了言出法随的超能力,陈奇的战斗力依然强于这两只虫族异兽。 其他的白衣修士纷纷厉喝起来。李大龙却是眉头微微一皱,白衣圣人这个不伦不类的名字他真心眉头听过。 少数清醒者,在无边无际的血海之中,犹如宇宙的尘埃一般,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只会加速死亡。 心中有所猜测的平头哥留了一份余力,当他抓向敖顶天的身躯时,眼前突然炸出了一片刺目的光明。 “荣棠这是什么意思?”胡大人依旧来不及喝上一口水,叫了跟自己过来崇宁的幕僚蔡先生来商量。 没有等元力恢复过半,林萧便是命令远处的紫尸傀,朝着他这个方向暴掠了过来。 之所以是传说,盖因能看到这张网的只有一国之主,而且还要是修士,其他人是看不到的。 “姬家?我看不可能!望族自傲,绝不会和几大士族做局,兵族被灭,姬家不可能轻易下场,不然望族的脸面何在?有时候身份和地位也是一种累赘,心里累赘。”李大龙淡淡道,他轻易的就能捕捉这些强大家族的心理。 “那句醉生梦死是什么意思吗?”他突然间想到这个词,凑过去问她。 ”你、没事吧。“叶君宜恋恋不舍的在徐子谦的胸上划着圈,有些担心的问。 我勒个去,我知道了,一定是又要出鼻血了,一定要忍住,不能让它出来,要是让林可儿看见了我因为一句话就忍不住了,可儿还不得笑死我。 “希若,你去上班吧,不用管我。没事的。”鄢博有些费力的冲着杨希若说道。 “儿子,起床了,一会儿上学该迟到了。”李艺老妈的声音将李艺给吵醒了。 “净珞——”温亦杰看到久违不见的净珞,真是有些想她了。她怎么变得如此地憔悴了。 沈飞飞眯起眼睛,原本时间紧,想教训教训这些混混们就了事的。但是这些人拿出来刀子砍人,就不能轻易放过他们了。 走过段承煜门口,看到微开的门里空无一人,苏暖暖才想起他已经和程菲一起出去了,微怔了一下,苏暖暖跨开大步往楼下跑去。 这,什么人?蝶雪眨却了两下水眸,怀疑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人真是太柔弱了,那双柔长的眼眸微微挑起,温雅中揉和妩媚,看的人心跳不己。 鄢澜拉着顾浩然的食指,蹑手蹑脚的走进了这位大夫的办公室里。 不多会儿听到了爸妈的声音,夏晴知道他们一直担心着,赶紧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在知道了薛天华变成了丧尸之后,爸妈也是唏嘘不已,但事已至此,活着的人要好好的活着。 挂了电话的李睿珂继续呼呼大睡,被看到的叶佳佳和浩泽更是浑然不觉,一起去食堂吃了早饭。 火海之上,道道火柱喷发,一只足有数百丈的手印轰然出现,掀起无尽的火焰,将倒地的凶兽尽数淹没,烧成灰烬。 那骂声从华商的贴吧一直蔓延到了理工的贴吧、CUBA的贴吧乃至篮球这个大主题的贴吧。 等了十分钟左右,叶游在等待区来回的走,双手互搓着,显然是在一直担忧着林清儿的伤势问题。 星宿痛苦感叹,他失去了作为皇子的最后一份体面,瘫坐在地面上不断饮酒,身上也沾染了许多污秽。 卫生间的门是玻璃的,正对着浴房,透过磨砂的材质去看应该会有一个很模糊的身形,带给人无限幻想。 昆仑圣地发生的异象,连绵不断,横跨上空数千里,自然引起东荒各大势力的注意,沉寂许久的大人物们,再次发出了莫大的感慨。 直到萧岚发现叶游悬赏的情报任务,抱着收回一点之前打探情报的念头,于是乎就联系了叶游。 这条河流延伸至天边,水流缓慢,水面波澜不惊,像是一潭死水。 这八个高手还都是各个势力临时拼凑或是重金邀请过来的,根本就不会和海军拼命。海军来得人很弱的话,他们或许不介意全灭了海军。可事实上海军就算是残了也没有这么羸弱,所以战斗从一开始就变得不温不火。 看见陆飞的样子,并没有多余的反应。贝静儿不禁肆意开始了自己的盘问,这男人的伤看样子是真的。但是,是不是在爆炸中受的伤就不一定了。 第十七章 黥臂 “出来出来,都出来排队,等候行刑……” 清晨,随着第一缕阳光刺破天窗,甬道外传来狱卒呼喝,铁链一响,紧闭的牢门大开,狱卒提鞭入内驱赶。 牢房里哀泣顿起,摄于狱卒手中鞭刃,想到近日来连看到的血腥目目,众人不敢耽搁,纷纷起身顺着驱赶往外。 朝朝机灵,花花入怀藏好,小心避过呼啸鞭声,仗着肚子不饿人有劲,身形灵活的夹杂在人流往外去。 路过被小罗氏搀扶走的摇摇晃晃的老罗氏时,朝朝还听到老太太问。 “劳驾借问声官爷,眼下是要把我等押赴往何处?” 驱赶的狱卒并不是大黑痣那一拨,见文定伯府一众入狱期间没惹事,态度还不错,随口应了声。 “还能去哪?圣旨一下,判了你们文定伯府一众黥臂刺配千里,不日出发,出发前不得把臂给黥上?放心吧老太太,只要你们配合,吾等兄弟也不是那凶狠之辈,犯不着与女流计较。” 话落,手中鞭子甩了个鞭花,继续驱策,“走走走,快着些,刑官忙的很,可不止你们李家要黥刑,人犯多着呢,别耽搁功夫。” 众人恍然,原来是去黥臂啊! 即便黥臂比黥面好太多,可抄家流放,充军入户,但凡舍得身子舍得拼,抓住机遇,许还有翻身之日。 可一旦黥上这玩意,不论在身体哪处,污点永生跟随,最起码三代之内,在曾孙辈未出长成之前,李家……怕是再难起复。 一时间老罗氏老泪纵横,若不是被扶着,都能撅过去。 走在队伍里的朝朝看着连老头嘎了,下了大狱都还稳得住的老太太,这会子被区区一个穷逼给逼的变脸,心里啧啧称奇。 不过穷逼什么的她倒是不怕。 不说她有妈妈留下的手环,吃喝拉撒使命必达,即便木有,手环背包里自己趁着抄家收刮的好东西不老少,即便带着傻爹这个大累赘,也不至于沦落为穷逼。 朝朝信心满满,趁着女眷们哭唧唧的时候小脚一窜,快速排到了最前,只想早穷早了。 眼看要到刑讯室,发现前头甬道口傻爹的身影出现,朝朝一喜,把欲要探头的傻鸟往怀中一按,撒丫子跑了上去。 “爹。” “唉,乖女,你没事吧?” 时隔多日,父女再见,李泽林欣喜若狂,激动的奔上前一把抱起女儿殷殷关切。 窝在熟悉怀抱,小巴掌拍了拍傻爹消瘦的肩,朝朝叹气。 没有自己的投喂傻爹果然饿瘦了,朝朝一下心疼上了,两手扒拉住傻爹脖子,凑上去压低声音。 “爹,我有钱,狱卒说要当穷逼你也别怕,咱们早搞早了,回头朝朝给你弄好吃的,咱们补补,过两天爹就胖了。” 李泽林一愣,嘴里呢喃着女儿口中穷逼二字,反应过来后不由苦笑。 女儿的童言稚语里,全是对他这亲爹的拳拳孝心,这叫李泽林如何不感动? 护女狂魔瞬间上线,颠了颠怀中女儿,李泽林想也不想点头就应。 “哎,好,都听我们朝朝的,咱们父女先去。” 恰时刑讯室内出来一手捧名册的人大喊,“排队排队,抓紧时间,本官点到名者上前来。” 在场所有人闻声,纷纷瑟缩后退,那模样就好像藏起就能躲过此劫般掩耳盗铃。 朝朝撇撇嘴,抬手一拍亲爹肩头,利索指挥:“爹,上。” “好,走。”,李泽林抱着女儿果断上前,“大人,我们父女先来。” 对方一愣,啧啧称奇,“嘿,稀奇了嘿!今个太阳是打西边出的?老子当这验官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人有如此主动求刑的,啧啧啧。” 不过难得有如此主动的,他自然要满足对方啊。 验官摇头笑着,问了声父女俩姓甚名谁,果断提笔在二人名下打了个勾,抬手就放了他们进去。 穿过刑讯室,进了侧边一扇门,这里是个暗刑房。 里头血腥未散,中间烧着的火盆里烙铁被烧的通红,天窗下的墙壁上,十字木架早已被血染的乌黑不复当初模样,上头垂落的铁链还夹着血肉。 精神力初步开发的朝朝看的真切,不由打了个哆嗦。 李泽林察觉到女儿颤抖的小身子,心疼叹息。 果然还是孩子啊,面上看着勇敢,实际哪能不怕呢! 恰时,墙壁一侧正在桌前整理工具的俩刑官停下手中动作,其中年轻些的那个见人进来,手中刻刀未放,抬手呼喝。 “到这边来。” 看到对方手中闪着寒光的刀,朝朝猛地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自己口中的穷逼好像跟对方口中的穷逼不一样。 朝朝忙沟通小艺。 等听完小艺气哼哼的飞速科普,朝朝小脸变色。 此时李泽林已经抱着她到了刑官跟前,再度验明证身后,已放下朝朝,正主动剥衣。 怕女害怕,李泽林还低头对朝朝安抚的笑:“乖宝别怕,爹先给你打个样。” “不要!”,恐的朝朝一把拽住亲爹正露出的臂膀。 开玩笑,早知道穷逼是这样一个穷逼,她才不要赶最先。 朝朝万分懊恼,却也不一味纠结错误,一边阻止傻爹,一边冥思苦想。 慌乱间,脑子忽的灵光一闪。 妈妈说老祖宗有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天下就没有绝对的武力与金钱解决不了的事,若是有,要不就是武力不够,要么就是钱没到位。 眼下就自己的能耐,自保都费劲,既然武力不行,那……崽有钱呀! 小手翻转间,朝朝麻溜取出一只,当日俩好心锦衣卫帮她藏匿的长命富贵镯。 金黄的手圈筷子尖粗细,实心的,份量不轻。 朝朝一把将傻爹拉到身后,哒哒哒跑到两刑官跟前,小手捧着富贵镯,昂头可怜兮兮的望着面前一老一少,努力眨巴着大眼睛,软着小嗓子真诚恳求。 “好心的爷爷,好心的大哥哥,穷逼好疼,爹爹与朝朝很怕,朝朝只有这个了,好心的爷爷还有好心的大哥哥,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朝朝跟爹爹一马好不好?” 第十八章 贿赂 朝朝身后的李泽林傻眼。 年轻的刑官与正调墨的老刑官皆是一愣。 师徒二人相视一眼,老刑官放下手中墨,抬脚上来,定定看了眨巴着大眼睛的朝朝许久,这才抬手抓起朝朝手中的长命富贵镯,端详片刻道。 “这镯子是娃娃从小戴着的吧?份量还不轻,东西倒是好东西,只是我师徒二人身上担着大干系,若是徇私,还得打点门外验官,这点财物……怕是只能算一个人头。” 这个朝朝懂啊,就是不够呗,嗯嗯嗯的忙点头,当即又掏出一只一模一样的长命富贵镯来奉上,“爷爷,加上这个呢。” 俩行刑官又是齐齐一顿,想不到小丫头还挺有货挺能藏的。 不过金镯成双,价值飙升,老刑官自是不拒,再捏起朝朝手捧着的这一只,径直看向望着女儿傻了的李泽林。 “黥臂行刑乃圣旨,老朽师徒不敢抗命,只不过今日领的墨也不知怎的回事,竟是出了错,着不了色,这便与老朽师徒无关,且今日你们父女出得这个门,老朽师徒什么都不认,二位觉得如何?” 朝朝听的云山雾绕不明所以,李泽林则眼睛一亮,忙与老刑官拱手,“小子谢大人高抬贵手。” “噢!”,朝朝跟着反应过来,学着傻爹模样朝着面前师徒拱手:“朝朝谢谢好心的爷爷与大哥哥,菩萨会保佑你们的。” 老刑官收镯子的手一顿,眼皮跳了跳,也没再多言。 年轻的刑官实在忍不住,噗呲一声,点着朝朝。 “你这孩子真逗,还菩萨保佑!来,看你喊某一声好心大哥哥的份上,大哥哥给你刺字好不好? 放心,哥哥打小童子功的手艺,待会下手轻点,等了了再给你上点药,等回头养好了,大哥哥保证,你胳膊就跟往先一样样的,啥都不影响,咋样?” 那自然好呗,“谢谢大哥哥。” 年轻刑官乐呵呵的,再把手中刻刀用烈酒消毒一遍,对着朝朝招手,“乖,快来坐好。” 上墨这一环躲过了,为掩人耳目,刻刀这一环无论如何是躲不掉的。 朝朝明白,瞬间化为坚强朝,主动上前,舍了左手,除去半边衣物,如打预防针一样插着腰。 胳膊动刀,还没有麻药,好痛啊! 朝朝尽量不去看动手的人与自己可怜的胳膊,眼眶含泪,眼睛咕噜乱瞄试图转移注意力,脑子赶紧飘。 飘着飘着,想到什么,朝朝空着的手扯了扯傻爹空着的胳膊。 “爹。” “怎么啦乖女?” 朝朝右手不安份的再掏了掏怀,掠过怀里怂乖的花花,其实是从背包里掏出两个滚圆大东珠,这玩意还是自己从老太婆秘密基地里收刮的宝贝。 前些日子坐牢实在无聊,她勾连精神力在背包里盘点家当时发现的,数了数,满满一盒子足足三十二颗,个个成人拇指头大,浑圆饱满,色泽光滑,都是极品。 想到刚才两个大金镯才能保自己与傻爹,两锭银子肯定不对等。 比起那些有标识的玉器以及其他东西,朝朝觉得这玩意更顶用。 看到女儿手中又神奇出现的两东珠,李泽林又惊又急; 边上忙活的师徒二人眼角余光瞄到,惊的手下一抖,差点刻歪; 好在父女二人胳膊已刺到尾声,师傅二人冷静扫尾。 李泽林顾不上自己的胳膊,难得严肃,“朝朝!” 他急了,傻爹他急了! 朝朝有点心虚,忙把捏着两大珠子放到老少刑官身边的桌上,小小声道。 “爹,这是朝朝的东西,朝朝要自己用!坐牢好恐怖的,大姐姐还打我,就三婶护着我,所以,所以……爹,能不能让三婶与四弟弟像我们一样啊?娘亲说过做人要有恩报恩……”有仇那自然是报仇。 女儿软软糯糯的声音让李泽林哑然。 一边气愤欣姐儿欺负自家宝贝,一边恨自己无能护不了女儿。 老刑官沉稳结束手里最后一笔,放下刻刀,随即捏起两个东珠自顾自道:“孩子难得正直,知道有恩必报,罢了,刻两个是刻,再多来两个也无妨。” 李泽林如梦惊醒,回神忙躬身一揖:“多谢大人。” “诶~别废话,赶紧叫人去。”,与此同时,老刑官赶忙吩咐正给朝朝上药的徒弟,“徒儿,速去外头把验官请来叙话。” “好嘞师傅。” 年轻刑官麻溜给朝朝包扎好,领命而出,到了外头,径直走到验官身边,向其耳语两句,验官诧异的看年轻刑官一眼,随即紧跟着人就进了暗房。 恰巧朝朝父女二人与之错身而过,眼看要出,朝朝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拉住傻爹的胳膊,借力把人往身后一扯一推,自己才探出小脑袋,斜对着刑讯室外众人大喊。 “救命,救命,爹爹,爹爹晕过去了,三婶……” 站在刑讯室外等候点名进入的众人心惴惴不安,本就只敢探头探脑往刑讯室内望,即便刑讯室无门,也无有一人敢擅入。 远远看到验官被叫入内室,众人心中一凛只觉不好,恰时那仿佛能吞噬生命的门洞内传来小儿凄厉,众人不由瑟缩,纷纷后退。 宋氏听到朝朝喊声,下意识一步踏前就要去,身边传来一声喊,瞬时唤回了她的神志。 “娘亲?” 低头对上小儿天真懵懂的眼神,宋氏脚步一顿,眼底闪着犹豫。 边上揽着大儿的李泽丰听到是朝朝声音,想到监牢里二哥对自己的照顾,想到温暖他心的那块糕,脚比脑子快,拉着妻子就跑。 “娘子,牵好英哥儿,走,去看看。” 宋氏猛地反应过来,听从丈夫吩咐拉紧小儿,紧跟在丈夫与长子身后,头也不回的冲入刑讯室,直朝暗房而来。 一家四口急奔上前的动静,与身后一干恨不得速速远离的身影形成鲜明对比。 朝朝看在眼中,隐在她身后的李泽林则看进了心里。 特别是看到,人群中驻足脚步的亲娘时,李泽林心中发酸发疼。 看着义无反顾,满含关切急奔到跟前的一家四口,李泽林努力昂首,不动声色揉了揉眼,再松手时,对上的却是弟弟、弟媳错愕的眼神。 “二哥?” “二哥你没事?那朝朝……” 第十九章 门清 李泽林赶紧解释,“二弟,二弟妹,朝朝没事,我也没事。” 脚边缩着的朝朝也赶紧跳出来,指着已经商量好分赃的刑官师徒与验官书吏,小嘴叽哩哇啦,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李泽丰夫妻听得一愣,反应过来自家二哥与小侄女到底给他们的是什么后,李泽丰当场红了眼眶,拉着错愕不已的妻子,喊着俩傻愣愣的儿子,一掀衣摆,朝着李泽林跪下。 “二哥大恩,侄女善心,我李泽丰铭记在心,从今往后我李泽林的命就是二哥的,兄长让弟往东,弟绝不往西,兄长……” “嗨!说这些外道作甚?快起来,一家子骨肉,什么命不命的。速速起来,从今往后你我兄弟齐心便是,眼下时间紧,别耽搁了,只有两个名额,为防有变,抓紧。” 李泽丰一抹泪,看向妻子,无需多言,二人齐齐把身前俩儿往前一推。 “不让二哥为难,我与娘子是大人,活了半辈子了,值了!只两个孩子尚小,他们还有大好未来,叫他们受了哥哥与侄女的大恩,以后叫他们兄弟还,弟在此多谢二哥,多谢侄女。” 李泽林见弟弟明理,心下也触动,愧疚生起。 按理,身为家中男丁,得家族培养,阖家有难,他本该挺身而出,护佑家小,不想眼下还是女儿的本事庇护家人,于他无干,李泽林深表歉疚。 “是二哥没用,没护住大家,对不起。” “二哥你别这么说,倒叫弟弟愧的慌,且有两名额足以,二哥莫要如此。” 边上三人见兄弟间的拉扯,其实这三也不是什么坏人,商量验看过后,发现那两颗东珠乃是极品,他们三今日绝对挣大发了,于是大手一挥,验官打岔道。 “行了行了,大男人家家的磨磨蹭蹭不像话,且我们还忙着呢,耽搁不起。 这样,看在这小女娃娃如此通透大方的份上,本官多允你们两个名额,你们夫妻也算上,且上来报上姓名,待本官勾画过后,速速行刑,免得节外生枝。” 此言一出,李泽林三大人均大喜过望,又是一番连声道谢,待验官笔尖一勾,先是三郎李长茂,后是四郎李长英,兄弟二人被爹娘安抚着刻完字,紧跟着轮到李泽丰夫妻二人。 李泽林守着看着,见弟弟一家得了圆满,不由的想起亲娘,摩挲女儿发顶的动作一顿,嘴巴动了动,再动了动,犹豫再三,终是开口。 “那个乖宝啊,你还有没有?有没有……” 有什么?朝朝下意识捂紧自己的口袋摇头,“没有。” 李泽林不是不心虚羞愧,可想到枉死的父亲,与只剩下的母亲,他还是厚着脸皮,“乖宝,你祖母年迈,怕是受不了黥刑。”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要!” 心里门清朝朝坚定摇头,觉得傻爹一点也不可爱,为防傻爹再念经,朝朝小爪爪一把捂住傻爹的嘴。 “爹,你是我爹。”,所以我管你,“她是你娘。”,所以你管她。 “老太太根本不喜欢我,看着大姐举报我都不管,白费你的请求,妈妈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所以爹,懂?” 女儿童言稚语的控诉,让李泽林大为触动。 是呀,那是他的娘,凭什么要让孩子替自己进孝? 大难当前,多少人都做不到自家女儿这样,夜里冒险给他送饭,不惜暴露财物也要护他这个爹周全。 自己何德何能?又凭什么为难孩子?勉强孩子去顾惜一个厌她恶她的祖母? 说破天去也没这个道理! 被女儿直白的眼神盯着,李泽林羞愧难当。 再比对刚才女儿一喊,三弟一家没犹豫的齐来,母亲却远远站着仿如局外人。 李泽林再说不出一句逼迫女儿的话,一抹脸,沉声道:“好,不给就不给,是爹错了,爹给朝朝赔不是。” “哼,这还差不多。” 朝朝小脖子一扭,决定原谅傻爹一回。 李泽林苦笑无奈,上前牵起女儿,边走边哄。 “走,我们先出去,朝朝回头要仔细胳膊上的伤口,莫要沾水触碰污秽可知?” “知道了,爹啰嗦。” 二人路过老罗氏时,李泽林羞愧的朝母拱手作揖,不想老罗氏只厌恶的看了眼朝朝,而后无视亲儿,竟利索转身,视若无睹。 李泽林一顿,闭了闭眼。 罢罢罢,生于此间,他不仅是子,还是父! 独女年少,无母照拂,自己是孩子唯一的依靠,他若再偏心不管,亏待孩子,畜生无疑。 为子不孝,罪过都是自己,将来母亲要发落,该偿该还,无论什么他都受着便是。 豁然想通的李泽林直起身,定定再望了眼亲娘,牵着女儿果断离开。 送女至女监甬道口,李泽林拉着女儿又细细叮嘱一番,直至狱卒驱赶,父女二人才依依惜别。 “乖宝莫怕,要不了两日你就能再见爹了,且再忍耐忍耐。” 李泽林猜的很准,父女分别的第三日,这日天未亮,甬道就传来动静。 “醒醒,都醒醒,奉陛下旨意,尔等今日流放上路,现下全都出来到上头广场集合,待押解衙差前来点名验身后,尔等便可上路,前路漫漫,尔等须谨记君恩,好自为之。” 哦,原来是终于要上路了。 被吵醒的朝朝看了下手环时间,才凌晨三点,外头的更夫也才打完四更天的梆子。 朝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急于见到傻爹的她,抄起睡得正香的傻鸟怀里一踹,根本不用狱卒催促,小短腿倒腾飞快。 顺着狱卒的驱赶指引,一路跑过甬道,越过刑讯室,蹬蹬蹬的拾级而上,终于来到了来时走过的长长广场。 抵达的时候,这里已经站了不少人。 无数火把将广场照亮,让朝朝清晰的看到外围把守的锦衣卫;以及诸多身着黑红制服,腰别大刀的交接皂吏;还有站在广场上探头驻足的……“爹!” “乖宝!” 男监出来的比女囚快,李泽林早就在此翘首以盼,见到女儿小小的身影终于出现的刹那,李泽林面上一喜,一个箭步猛冲上来。 凌冽的夜风刮着,却丝毫阻挡不了,父女俩相握在一起的双手给彼此带来的温暖。 第二十章 流放 “肃静,肃静,稍后流放上路,你们有的是机会叙旧,速速男女分列,各占个位,等候应卯。” 父女俩脉脉温情之时,地牢人犯相继抵达广场,为首的锦衣卫千户大声呼喝着。 被关押调教多时的人犯不敢耽搁,急忙以家为单位,男女分列站好,朝朝被傻爹护着,就站在傻爹身畔,垫脚探头,就见前方火把明亮之处,刚才喊话之人打开了手中花名册。 “前宁国公府,永宁齐氏家主齐开何在?” 人群不远处一堆女眷中,出列一身量颀长,面目英挺,身上带伤的中年男子,沉声应卯,“在。” 千户点点头,亲自勾画一笔,埋头继续:“其妻周氏静环。” 刚刚应卯的中年男人身边,随即站出一风韵犹存,长的典雅俏丽,看着三十许的女子,傲挺脖颈,“周氏静环在此。” 千户嗯了声,再点点头,勾掉名字,又继续:“其长子,齐昊阳何在?” 女子身畔紧跟着出列一十五六的俊俏少年:“在。” “次子齐暮安。” 这一回出奇,竟无人应答,千户沉声再喊,“永宁齐家次子齐暮安可在?齐暮安可在?” 人犯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由嘀嘀咕咕,倒是衬的齐家上下一众没有异常反应叫千户皱眉,心说莫不是这现年十二的小儿跑了吧? 可不该呀! 他们诏狱可不比一般监牢,关押的都是陛下钦定要犯,防守里外三层,区区小儿如何能跑? 莫不是还在地牢未出?还是出了别的什么状况? 才想着招手唤来属下去地牢看看,就在这时,地牢出口处,一步三晃的走上了来了个瘦弱少年,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 “永宁齐家,次子,齐,齐暮安在此。” 少年声音清亮好听,却带着虚弱,一张尽挑着父母长处长的脸,比兄齐昊阳不知俊俏多少倍,刀刻般立体的五官,配上一双清亮幽深的眼,斜眉入鬓,气质清隽内敛。 不难看出,假以时日,这少年该是何等醉人风姿,只可惜,眼下看着太过单薄,还没有家中二郎,十岁的李长萧身子骨强健。 千户见此少年忍不住啧了声,倒没多说什么,提笔勾画过后一挥手,难得好心,“既然人在,速速归队站定。” 扶着地牢一侧立柱站稳的少年长点点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家人,眼眸一点点的冷了下来,朝着千户一拱手,道了谢,缓了缓,在千户再次开始点卯之时,拖着沉重步伐踉跄着往齐家所在而去。 这一切朝朝都看在眼里,只可惜,小人并不关心。 小家伙一手按着胸口,压着毛躁好奇的傻鸟,一边探头探脑等待着点名。 好不容过了齐家,点了刘家,勾了张家,终于轮到了他们李家。 就听那千户先点了家里古板老太太后,紧跟着是大伯李泽成,伯母小罗氏,以及他们夫妻膝下孩儿乃至妾室;而后才到了她家傻爹与自己。 比起家里其他,乃至前头点的那些人,朝朝突然发现,自己家里就自己与傻爹两个,队伍真的好单薄哦! 唉,又是崽儿想念妈妈大人一天。 此番流放共有五家,合起来二百之多,人到齐,点名是很快的。 点完所有人,手中花名册往身边早已等待的差官一交,人犯便算是交托出去了。 这差官乃是此次负责押送人犯,有着从六品官职的吏役,对方个不高,中的身量,约莫四十许,头戴差帽,脸上长满络腮胡,皮肤粗糙黝黑,说话声如洪钟。 验看过手中花名册,接过对方交予的通关文牒与一应文书,统统交给身边亲信,与锦衣卫千户颔首致谢过,这人抬脚上前,扫了眼跟前人犯,开口训话。 “诸位,某叫陈山,诸位若是不弃,唤某一声山爷也可。 今日大家相遇,乃是缘份,陈某不才,在此先把丑话说前头。 某不管诸位曾经是什么人,何种地位官职,到了某手中,某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老实听话! 此去极北,不止千里,一路艰险重重,尔等若是老实,不闹事,不惹事,不想着私逃,我陈某也不是那心黑手狠之辈。 可倘若诸位若是要跟某闹妖,那不好意思,大家也莫怪某下狠手,毕竟这么长的路,外头匪盗横行,路难走,死上个把几个人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诸位可理解?” 众人噤声,自是理解的。 见下头众人噤若寒蝉,陈大人很满意,一抹胡子继续道。 “当然了,大家也不必怕,某带着几十号兄弟上路,定会保大家平安。 再一个,极北路远苦寒,现已是深秋,眼看入冬,为了在指定时日赶到极北,尔等即日起,需日行五十里。 在此某先跟诸位说了,好叫诸位心里有个底,可千万别等上路了再与某叽叽歪歪,那时某跟某兄弟们手里的鞭子可不认人。” 一番唱念做打,又是甜枣又是大棒的,只让这二百多号人犯心中戚戚。 陈大人却很满意自己的威吓结果,伸手接过千户递来的交接文书签上大名,文书递回,眼看时辰不早,陈大人果断挥手。 “人犯上枷。” 紧跟着,随来的几十号皂吏纷纷出列,把在场十五以上男丁往他们赶来的马车边驱赶,排队上枷。 朝朝不放心傻爹,欲要跟上,皂吏时间紧任务重,哪里顾得上,自是驱赶。 还是宋氏见状,记着恩情,忙拉着自家俩儿上前一把拦住。 “朝朝别去,莫慌,你爹爹他们去去就回,朝朝别担心。” 人就在广场,只是被驱赶往一角,被拦下的朝朝也就不着急了,跟在三婶宋氏身边,约莫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在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终于,所有男丁都带上了枷锁。 看到脖戴厚重木枷,双手束缚在一处,脚下还坠着脚镣的傻爹步履沉重的走来,朝朝眼眶一热,委屈的鼻子发酸。 【小艺,抄家流放就抄家流放,为什么还要这样虐待人?】 小艺【远古时代封建王朝就是如此,幼崽不服,小艺这里有博观古今,有星际全科,还有古代三模五考,均可增强实力,培养宿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只要宿主强到一定程度,世界将为你改变】 【我谢谢你啊!】又想骗崽读书。 某只刚刚还委屈的泪,瞬间憋回。 第二十一章 忠仆 一切准备就绪,朝朝揣好鸟,跟在头戴枷脚戴镣的亲爹身边,随着队伍徐徐走出诏狱大门。 才一出来,诏狱边一侧狰狞神鬼雕像后,猛地窜出一黑影来。 天蒙蒙亮,黑灯瞎火,押解一众唬了大跳,手中大刀纷纷出窍。 “谁?” 寒光闪闪大刀片子拦路,秋香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莽撞,慌忙解释:“误会,误会,诸位差爷,小女不是坏人,队伍里有小女主子,小女是来探主的。” “探主?谁?” 秋香忙往人犯群中,自己期盼已久的两道身影一指:“小女主子在那,乃前文定伯府李家二爷与四姑娘,还请差爷们通融一二。” 顺着秋香手指的方向,衙差看到了人群中并行走过的父女二人,再看秋香以及她伸到跟前的手……衙差点点头。 他们也是经年押解的老人了,知道这里头的道道,也知押解人犯,上头会在哪儿纵容他们捞些油水。 不动声色的抬手拂过秋香伸长的双手,捏着到手的银子暗暗掂量了掂量,随即眼睛都亮了。 “嗯,忠仆难得,放你过去与主团圆,可!只是你身上随带的东西需检查,以防违禁。” “是是是,小女知道规矩,麻烦差爷了。” 秋香闻言大喜,连声应和着,手不停,忙把身后背着的背篓脱下,主动取出东西给验看。 一番验看,确认没有违禁,衙差点头,朝着身后挥手,“验查过了,没问题,哥几个,放她过去。” 行在外围负责押解的衙差们得自家头儿发话,知道这是收了好处,回头他们哥几个免不了私下分润,忙把刀一收,将秋香放进了人犯队伍。 犯人太多了,父女二人又不像别个一样哭唧唧走不动,二人行的速度很快,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突来的异常。 还是远远听到熟悉的喊声,父女二人疑惑着齐齐回头,这才看到了晨光中急奔而来的秋香。 父女二人都惊呆了。 “秋香?” “秋香姐姐你怎么来了?” 秋香也是神情激动,到了近前,一把跪下。 “呜呜呜,姑娘,二爷,奴婢可算是见到您了,呜呜呜,姑娘,二爷,对不起,秋香无能,愧对姑娘嘱托,诏狱难进,任是奴婢使劲解数也未能成行,让姑娘与二爷受苦了!奴婢该死……” “诶,这是什么话,诏狱乃邢牢重地,多少达官显贵走关系都不得进,更何论是你?莫要自责,快快起来。” 入狱至今,难得还有人能记得他们父女来探他们,李泽林心下感动,下意识就要去扶起秋香,却碍于身上木枷无法动作,只得给女儿使眼色,希望女儿能明白,落难之时,忠仆难得。 朝朝就看自家傻爹眼抽筋,朝朝无语,不去看傻爹,转头去扶地上紧跪不起的秋香。 “秋香姐姐你起来说话。” 见女儿‘懂’了自己意思,李泽林老怀安慰。 秋香却因为心里愧疚非不肯起。 “不,姑娘,二爷,奴婢无能,奴婢有罪,奴婢愧是慌啊。” “秋香姐姐!我根本没受罪,你别哭,快起来!”,讲真,在诏狱里,除了穷逼的时候痛了下下,其他时候她好着呢! 眼看秋香还倔强,拉扯中,朝朝装着晃动不稳的模样急喊,“哎呀秋香姐姐,你背了什么?好重啊,我扶不动你,要摔了……” 秋香一慌,忙的起身,一把揽住面前的小主子入怀连声关切。 小诡计得逞,终于把倔强秋香搞定,朝朝暗松了口气。 李泽林也怕秋香再犯倔,忙岔开话题。 “对了秋香,你怎在此?” 忙着上下打量自家小主子的秋香一顿,男主人问话,秋香默了默还是老实回答。 “回二爷的话,奴婢无能,走不通关系,还是听得公榜邸报,得闻圣旨判了阖府流放,奴婢就早早等候在此。” 李泽林一惊,“也就是说,你最起码在此等了三日有余?一直没走?” “是的二爷,好在是没错过。” 李泽林不由唏嘘:“辛苦你了秋香。” 秋香却摇头:“二爷,奴婢不苦,奴婢得二奶奶救命之恩,若没有二奶奶,奴婢早都坟头长草了,如今还蒙姑娘开恩,赐还自由,能为姑娘做点什么,奴婢甘愿,何谈苦。” 话是这么说,可得他们夫妻恩者何其多,今时今日,又有几人能与眼前的秋香一样? “秋香,你有心了。” 一时间,李泽林百感唏嘘。 “二爷,您别难过,奴婢深信二爷本事,只要二爷愿意,伯府……李家终有复起的一日。” “但愿吧……秋香,你的心意我们父女心领了,人也见了,就此别过,秋香,你回去吧。” 回去?秋香一听急了,点着自己身后的沉重大背篓急迫道:“二爷,姑娘,奴婢不回!奴婢此来,就是要跟着姑娘与二爷去极北的,东西奴婢都准备好了,怎么可能回。” 这回轮到父女二人傻眼。 “秋香姐姐你傻了?为嘛要跟着我与爹去吃苦?难道是平契出了问题?” 秋香忙的摇头,“没问题没问题,姑娘,女婢听您的话,当日逃出后第一时间就去衙门平了身契,眼下已入了平民女户。” “那你为何还要跟我们去吃苦?莫不是傻了?”朝朝就不解了。 李泽林也不解,“秋香,既已平契,你便再不是任人驱使的奴才,你该堂堂正正过自己的日子去。” 见这种时候主子们都还关心自己,秋香眼泪哇一下又汹涌而来,霎时泣不成声。 “呜呜呜,奴婢,奴婢是二奶奶点给姑娘的秋香啊!” “走走走,速度快着些,这一日可得行五十里路呢,按你们这磨磨唧唧的样,得走到猴年马月去!” 就在秋香哽咽要言之时,身畔传来狱卒挥鞭呼喝,人犯队伍不由加快行进速度。 李泽林见催促衙差就在身畔不远,生怕鞭子落女儿身上,顾不上多言以及秋香的问题,只待稍后再说,急忙招呼着二人就走。 秋香见状,以为二爷这是应了自己,唇畔漾起笑,一抹泪,二话不说抱着小主子立马跟上。 第二十二章 送行 被押解的衙差一路急催,晨起的日头都没升上屋檐,一行就出了京都东北方挹江城门,队伍甫一踏出,城门外瞬间起了骚动。 押解衙差早有经验,看到防守圈外垫脚探头的乌泱泱人群,押解官陈大人抚着他的络腮胡笑了。 人多好,人多妙,来送人犯的亲眷越多,回头他们捞到的好处也就越多,这一趟押解也就不算白跑,今年上下兄弟们也能过个肥年。 毕竟如他们这般底层皂吏,若只是靠那点微薄俸禄,怕是早就得去喝西北风了。 陈大人难得好心情,高头大马骑在前,待领着队伍行过排队进城的长队,越过城门外聚集的小摊小贩,直至行到再前些的空地,这才挥手示意身后的队伍停下。 锣声一响,押解衙差迅速转变阵型,间隔短距,手中利刃出鞘对外,把众人犯圈在身后,做足了防护措施后,坐于马上的陈大人这才抬手,遥指跟随队伍前行过来的送行人流发话。 “本官虽长的凶,却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诸位此去,许是今生都还不了京,看在往日诸位与本官同僚一场的份上,本官大发慈悲,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叙旧辞行,有什么要交代的赶紧说,别耽搁功夫,时辰一到,即刻上路。” 人群中高高在上惯了的人犯,打心底里是看不起陈大人这般底层皂吏官员,只觉不配与自己为伍。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且难得在外头人流中看到他们期盼已久的姻亲故旧,自是无暇计较陈大人所言。 随着押解衙差放开的口子,使了好处进来的亲故,纷纷朝着各自所探的亲人奔去。 而让朝朝与李泽林怎么都想不到的是,正在与秋香沟通,准备把秋香劝说离开的他们跟前,眨眼就围了一堆人。 “姑娘!” “姑娘,二爷!” “姑娘,婢子们可算是等到姑娘您了!” 看着面前怀抱大包小包的一众,父女惊愕到不能言。 眼前来人,不是当日朝朝提前放走的自己小院中一众仆妇还能是谁。 “姐姐、嬷嬷们,你们怎么来了?” 琴棋书画四婢齐齐抹着泪上前:“姑娘受难,奴婢们怎能不来。” 其他一众仆妇婢女也纷纷哭道:“奴婢们得姑娘大恩才幸免于难,今日姑娘与二爷蒙难,奴婢们自当来送。” “姑娘,老奴身无长物,只有这点手艺,往日二奶奶与姑娘就惯穿老奴做的鞋,此去极北,千里迢迢,老奴,老奴特意给姑娘与二爷做了几双底厚实的鞋,还望二爷与姑娘莫要嫌弃。” 捧上一兜子鞋袜的,是她朝晖院中针线活好的嬷嬷。 “姑娘大恩,奴婢无以为报,也不知道眼下什么东西当用,奴婢听说极北苦寒,这是奴婢爹在村里寻的两件羊皮袄,还请姑娘二爷莫要嫌弃。” 这是以前在朝朝院里做粗使洒扫的小丫头,是从京郊采买的,想不到小丫头还挺有心。 “姑娘,这是奴婢按照您与二爷的身量赶做的斗篷,奴婢特意放大了些,续足了棉花,此去路远,这斗篷不仅可挡风,平日里还能当褥子盖。” “姑娘,这是奴婢准备的……” “姑娘……” 眼前十几个人,手里都捧着各自精心准备的东西,看着这些人这些物,父女二人说不感动是假的。 常言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即便女儿先前与她们有恩,可在这般人人忌惮的时刻,不说她们带来的这些心意,只说她们冒着风险能来,就已是恩情。 李泽林一时眼眶泛红,“我李泽林,多谢诸位。” 众人纷纷避开李泽林的俯首,连连福身,“二爷莫要折煞奴婢们。” 朝朝这边与旧仆温情脉脉,而另一边,李家其他人则是脸色不好看。 除了在京都无亲故的,比如三房,其他人身边几乎人人都有人相送。 如庶孽的四房,有何氏那没出息的娘家来辞别; 那无有娘家的二房父女,想不到竟有奴仆大包小包来亲送; 就连自己底下那不省心的三妾室家里,或多或少都有至亲之人前来; 唯独他们大房…… 看着擦着汗领着俩小厮跑到自己跟前的罗府二管家,再看小厮身上背着的单薄包袱,小罗氏冷笑连连。 边上一直殷殷期盼李文欣,迟迟等不来她常念嘴边的外祖、舅舅,反而是看着边上其他人喜团圆,心里忍不住酸痛。 “母亲,外祖与舅舅呢,他们怎么不来送我们?” 小罗氏看了眼身边闭目不语,好似什么都不关切的婆母一眼,回头利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女儿,这才看向姗姗来迟的痴肥二管家。 “我爹我兄长他们呢?为何不来?怎么,这是瞧着伯府落魄,家中姑奶奶都不认了吗?” 二管家忙擦着额上连连冷汗急解释:“老姑奶奶勿怪,姑奶奶勿怪,姐儿勿怪,老爷跟大爷不是不想来,而是家中出事,老爷大爷被绊住了,没法出门……” “被绊住?没法出门?莫不是大哥又招惹了哪家良家,被人打上门来?” 痴肥管家暗道了句姑奶奶果然英明神武。 小罗氏见胖管家陪着小心的态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哥真是,如今伯爷走了,伯府再不复往昔,我们罗府也再不是水涨船高的罗府了,爹与大哥不小心做人,怎还这般无脑!” “呵呵,内个,呵呵,姑奶奶,老爷大爷脾气姑奶奶是知道的,奴才们也劝不住啊!” “罢了,既然来不了,那他们可有交代?” 胖管家忙朝身后俩小厮招手,小厮立刻把各自身上背着的减薄包袱奉上。 “老姑奶奶,姑奶奶,这是老爷与大爷让小的准备的,府里如今也不宽裕,还望老姑奶奶与姑奶奶别嫌少。” 小罗氏接过胖管家递来的包袱,一入手,轻飘飘的,想到往日父亲与兄长对自己的爱护,小罗氏以为,亲人兴许给的是银票,便也没多说什么。 而边上的老罗氏,见是管家来,不见亲弟与侄儿,深刻了解娘家人尿性的老罗氏呵的一笑,闭了闭眼,甚至都不管儿媳与管家的寒暄,包袱自然也不接。 小罗氏见状,只得一并接过,怕婆母失望,还想给亲爹兄长辩解一二,就在这时,启程的铜锣一响,前头传来衙差的呼喝。 “好了好了,时辰已到,辞行家眷速速退后,人犯归队,即刻启程。” 第二十三章 上路 听得催促,小罗氏不敢耽搁。 既至亲未来,也不想跟个下人多废话,生怕迟一步衙差的鞭子就落自己身上,小罗氏把一个包袱送入扶着婆母的大儿手中,自己背上一个,拽着女儿就集合去。 胖管家见状,长叹一声,倒也未多言,反倒是招呼着俩小厮,走的那叫一个干脆。 送行人员哭哭啼啼,依依不舍,相继退去,唯有朝朝父女二人这边出了点状况。 随着衙差催促声音一来,早约好的侍琴、侍棋、侍书、侍画四女婢齐齐动了。 快速动手把一众婢女仆妇送来的东西收罗到手里,包袱背篓一背,往朝朝与李泽林身后一站,竟是与秋香一样的架势。 父女二人傻眼:“侍琴姐姐,你们这是作甚?” 四人异口同声。 “姑娘,二爷,奴婢四人已经商议好了,奴婢们虽没有秋香姐姐得用,却有一片真心,此去极北,千里万里,路不好走,主子们以往哪里吃过这般苦?奴婢们不放心,便一同前去。” 好家伙,好家伙! 来了个秋香不算,还得另外多带四个侍? 他们这是去流放,又不是去旅游! “不行!”,都不用傻爹说,朝朝先不同意,“我一个都不带,全都不许去!” 这一声不许,几人俱都急了。 “姑娘……” “别,喊祖宗都没用,不带就是不带,不止侍琴姐姐你们,秋香姐姐也一样!” 一句话,瞬时止住了秋香欲要上前的脚步。 朝朝强势的不得了。 “姐姐们,我跟爹是戴罪之身,不得不得,你们却不同,先不说你们都是自由人,就只秋香姐姐,如今年岁到了,我妈,我娘离开时还惦记着给你找个好人家呢,如何能跟我去那般地方,必须不能!” “姑娘,我不嫁!” “你别说话,这是我娘的遗愿,秋香姐姐你必须听。” 四侍趁机道:“那我们陪姑娘。” “不行,你们四个也一样,老大不小的可别让我操心了。” 五人哑然,既感动又心酸,朝朝却没心软容情,一挥手。 “姐姐们乖!此去一路,爹保护我一个都够呛,再加上你们如何顾得过来?所以,听话,都不许去,都回去过你们自己的日子去。” 这时队伍前再传来催促,已是耽搁不得,怕这五个还跟自己倔,朝朝先动了。 “快快,东西都给我,你们速走,不然回头衙差鞭子可不认人。” 边上其他奴仆忙上来,有的劝,有的帮朝朝整理打包,场面混乱。 那么多人,即便一人两三样东西,着急忙慌下也侍弄不好,更何况朝朝小小一个,负重不多,二爷倒是还好,只可惜背着枷锁带着镣铐也不好带。 “极北苦寒,此去路远,马上要入冬,羊皮袄子必须带。” “斗篷可当被,也得带上。” “鞋子,鞋子,走路费脚,不能忘了。” “莫动莫动,那布袋里是我特意给姑娘做的油炒面,得带着。” “锅,锅,那小铁锅路上煮饭烧水都当用……” 好嘛,朝朝傻眼,只感觉任务相当艰巨。 可怜这人多眼杂的,都是大家一番心意,丢哪个她都舍不得,又不能给扫背包里,给小人愁的啊。 好在秋香她们几个机敏,混乱间也能迅速打包整理。 羊皮袄子分别一卷一系,往父女二人腰上一挂; 大小水囊分别往父女二人身上一背; 做好的鞋与众人暗暗藏在送别行礼里的银钱,盐糖糕点,捡结实的两包袱皮一分一裹,由秋香、侍琴亲自动手,一个绕过李泽林肩上木枷斜背身后,一个背在朝朝身后; 剩下的还有秋香带来的一背篓,父女二人实在拿不动,而队伍已经在催赶中开始前行。 左右为难之际,朝朝看到了空着手无亲故来送的三婶一行,眼睛一亮,跑过去把人一拦,快速把事情这么一说,宋氏哪里有不应的。 一家四口被朝朝领来,秋香他们又是一阵新的忙碌。 眨眼功夫下,同样带着枷锁镣铐的李泽丰背上多了个大包袱,宋氏背后背着秋香带来的大背篓,便是七岁的李长茂,五岁的李长英,各自身上也都背了个小包袱,这算勉勉强强把众仆送来的心意带上了。 “上路了,上路了……” 催促再来,再多不舍也得分别。 朝朝与众人道告别,秋香不舍,扑上来蹲下狠狠抱住朝朝与她咬耳交代,手顺势捏住朝朝的手,把一张东西塞进朝朝袖口。 “姑娘,这是奴婢给您换的银票,一共百两,您收好,遇到难事您莫要不舍的用。” 朝朝连连点头,“谢谢秋香姐姐。” 小主子怎能这么乖,这么好,这么贴心啊!秋香实在忍不住,呜呜哭着压低声音,快速继续。 “我们姑娘长大了,真好!奴婢羞愧,无法跟您北去,只盼姑娘自此都能一番顺遂,至于东西,保不住舍出去也不怕,姑娘首要万万保全自己。” “嗯嗯嗯,我都记着了。”,朝朝连连点头,抬手摩挲着秋香的脸安慰。 秋香泣不成声,“奴的姑娘呀,不然您还是带着奴婢一起吧,呜呜呜。” 侍琴等人也再忍不住,纷纷呜咽起来。 恰时,押解的衙差已经提着鞭子到了近前,再多不舍,也只得分离。 朝朝叹气,重重拍了拍秋香肩头,带着趁机飞到自己肩头的花花,强势退出秋香怀抱,学着边上傻爹一般模样,郑重与秋香她们拱手作别。 “诸位,主仆一场,诸位心意我李泽林谨不忘,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今与诸位就此别过,愿诸位一生安康,万事顺遂,告辞,不送。” “嬷嬷,姐姐们莫哭,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见,朝朝恭祝诸位嬷嬷姐姐一生顺遂,无病无灾,各自保重。” 还别说,小艺教的词儿还怪押运的。 秋香等人神色一正,纷纷跪下,对着朝朝与李泽林纳头就拜。 “奴婢(老奴),恭祝主子们否极泰来,自此坦途,此去极北,山高水长,盼我主无忧,一路顺风顺水,平平安安,务必保重,保重!呜呜呜……” 相继哭倒在同伴怀中的秋香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的小主子与郎君一起,行在人群中越来越远,原来越远…… 第二十四章 驿站 北出城门,告别亲人,踏上码头,登上渡牲口的渡船,越过大江上了岸,一行正式踏上流放之路。 只靠十一路丈量世界是真的累啊! 起先的时候还不觉得,走着走着,朝朝只觉两只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正值秋老虎发威之际,身上还背着行囊,即便不重,即便走在绿树成荫的官道阴影里,朝朝也累的直吐舌头像只哈巴狗。 却见陈信猛然吸了口气,随即是手腕一伸,狠狠的一掌便是朝着前方拍打而去。 她俩都这么说,这些至尊道场的高层们,这才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导致现在木兰对于乌云珠她未来的担忧和犹豫。 它愤怒咆哮,猛的扑出去,扑向了一艘塔林达尔舰队的战列舰,巨爪扬起,猛的拍去。 “庶妃自己也不把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想来别人把他当回事也无用。”谷麽麽说了一堆。 “没想到你们会去元日驻地,卿之勋是个不错的长官。”邢元敏非常感慨。 钱多福那时候因为学习不好觉得自己不够优秀自卑,但也没有像刘灿灿这样自己都看不上自己。 葬界铲重重的砸在封天碗上,哐当一下凶猛的声波席卷整片星河,无数星辰随之爆碎,中州更是翻江倒海一片。 她原本就不喜欢金玉卿,可碍着对儿子的歉疚之心,不得不耐着性子对金玉卿做出慈爱的模样。 ……北行的队伍一路顺风顺水,路上又遇到了前来接应的陆临雪,使得护送的队伍更加庞大。 等助理出去,闻烟给玫瑰花拍了照片发给孟沅戈,并说收到了,她很喜欢。 说完,还在裴译安脸上亲了一口。便离开餐桌,回到房间里收拾东西,路上还给玲姐打了个电话,让玲姐派人来接她。 除此之外,还有三根金灿灿的锁链在空中蔓延,就仿佛有一株看不见尽头的垂柳,从高空之中垂下三根枝条。 这个漂亮的村姑名字叫林雪,二十五六岁,刚才在玉米地里干农活,想坐下休息会,结果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到了,疼的脸上冒汗。 可能和结城青水是忠实的火影手游玩家有关,金手指就是个决斗场。 只要她在家,没来月事,他又不用上夜班,几乎每晚都会有一到两次,当然这事她不可能乱去说。 “早知道青水要请客,我就不吃午饭了。”旋涡玖幸奈摸了摸肚子。 下一刻天地倒转,两人回到现实,水门同样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直到,神医门第十二代祖师,横空出世,击杀当时的巫毒门传人,自此以后,巫毒门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修炼界中。 不同的是,上回居民们只是打量他两眼,现在很多人都从自己的地洞里出来。他们举起自己收藏的东西,有漆黑的树枝,形状怪异的树叶,像是骨头或石头的物质……一副想出售的样子。 村子规模不大,仅有数百户人家,张灯悬彩的居然有两家,赵源挤在一家门前连声贺喜。铃医在乡村很受欢迎,主家出来相迎,把赵源让到屋中落座。 春雨声嘶力竭地哭着,一副凌薏要是失踪了,她也跟着去死的模样。 “相公,我的未来生活还要依赖你呢。你绝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我们必须先治好你的腿。”洛云禾语气坚决地说道。 杨间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为了让卑启龙慌乱,然后让他们内部变成一团散沙罢了。 第二十五章 买食 上路第一晚过的很平静,次日一早天没亮,朝朝就被尿憋醒。 都怪昨天喝的水太多! 眼下牲口棚里都是人,她可不好意思随地大小便,看了眼身边傻爹,许是昨日赶路太累的缘故,这会睡的正香。 朝朝把窝自己怀里的傻鸟撸到傻爹怀里,将两个空了的水囊都背身上,蹑手蹑脚的起身来到紧闭的门后。 牲口 徐福之所以之前不愿意对付绝无神,乃是他职责所在,而现在突然又恨不得拍死绝无神,也同样是他职责所在。 立刻就让那尸体的脸部打了开来,露出了里面还有着半口气的亚基伦王子。 听,那满场声入云霄的歌唱,看,那四周红色旌旗的飞舞,还有那刺耳的分贝。 在粉丝们沸沸扬扬声中关播,贾珑深吸口气,准备跟许华展开交谈。 瓦莱依靠速度的反击和内切变向去年让休眼前一亮,埃尔默也更努力的练脚下技术,居然开发出了策应型右边后卫的属性。 可到了最近才知道,他终究还是他,即便遗忘,也是他隐藏了过去。 危急时刻,生性乖张的魔君,还是察觉到了不对,作为魔族他们行事是肆无忌惮不假,却也最懂得趋吉避凶,善于审时度势,做出对于自己最为有利的选择。 球在沙尔克的后卫线转了一圈,最后到了拉菲尼亚脚下,马克勤立马向他逼去,前方的拉基蒂奇和琼斯回撤接应他。 天机子控制的血傀已经伤亡三分之二了,目前还有战斗力的不足三分之一。而易寒他们这边也有五名修士已经死亡了。其他人也是各个带伤,包括易寒他们。 一到大赛就脚软!不知道是不是跟卡佩罗搞得紧张气氛有关,马克勤现在没空琢磨。 送走了妈妈,我长出了口气,虽然知道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沉沦,想要在这温柔的陷阱中溺毙。 禽兽大阵相传是鸟族始祖龙鸟根据自身特性,帮助兽族与鸟族构建的大阵,只有兽族和鸟族在一起联手发动,威力才会完全发挥出来。不过自打三十纪元之前,鸟族与兽族分家,禽兽大阵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些式神可不是流落在日本的式神,那些式神早就被宙斯给变成了毒源派遣到了各州各地区。云中城的这些式神乃是式神之祖,都是普罗米修斯缔造的,交由他手下的八云紫管理。 “美国人最喜欢用的就是赏金猎人,对他们来说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美国佬有的是钱,美国佬的命比什么都重要。”李佳凌说道。 “什么不行,你现在已经大半个陷进去了,不出来,难道你想变琥珀标本?”楚荧说着就要扬着手上前来抓醒我。 几条街的百姓听了,都感到前所未来的气愤,纷纷大声支持达瑞起来。 韩少勋掏出一支烟烟,咬在嘴里,扑嗒一声点燃了打火机,可因为手有些抖,接连点了几次,都没能把烟点着。 与政府带有政治目的的欢迎不同,百姓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所以现场的场面一下子就失控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人能够成功回来就好,所以林东直接下了撤退命令。 两声闷响,两头喷火毒蜥被空降下来,随后达瑞带着人飞身跳下来。 穿着高跟鞋的她,显得气质很突出。比起以前见她,变化了不少。 第二十六章 肉引 得,被这么一打岔,三子完全没顾上多想。 先去隔壁挑了一担子豆浆出来,招呼朝朝跟上,回了厨房大院,把朝朝安顿在自己平日偷懒的杂物房,三子带着朝朝的两水囊,挑着豆浆先去交差。 趁着师傅忙碌,三子舀了一小锅豆浆,架在烧火正旺的红泥炉上煮着; 而后又找借口打发大灶忙碌的俩仆妇,取了干荷叶掀了大蒸笼,偷偷包了十个大肉包; 趁着无人,又舀了师傅的私灶,把朝朝小点的水囊灌满温热的鸡汤; 最后摸出自己藏起来的陶罐,用刚才多拿的干荷叶,包了浸泡了一整宿的二十个茶叶蛋; 这玩意还是自己平日私藏下来的,准备今晚家去时带上孝敬爹娘,不过能卖钱,想必爹娘更愿意拿钱。 三子动作麻溜,等把这些都搞定,那边偷摸煮着的豆浆也已滚了三滚。 碗橱里摸出糖罐子,这是驿站的东西,三子也不心疼,舀了两大勺进去搅拌,而后拿斗将豆浆灌进大水囊,盖紧盖,趁着师傅还在忙打发的仆妇还未归,三子赶紧带着东西来找朝朝。 “喏小孩,东西都在这里了,你点点,可别说哥哥我欺负你呀,对了,这大水囊装的是新出锅的豆浆,烫的很,你小心着些。” “哎,谢谢好人哥哥,好人哥哥心善,菩萨会保佑你的。” 东西到手,朝朝不敢再耽搁,利索接过所有,又给人家发了张好人卡,迅速闪人。 快到牲口棚的时候,老远就听到动静,想必大家都已起了。 朝朝避到一侧树后,身上左右挂着的水囊没动,怀里两包荷叶包打开,收了十个蛋,六个热腾腾的大肉包进背包存起来,剩下的原样裹好,朝朝捧着快速回到牲口棚前。 果然,棚子里的人均已经被放到院中,该上茅房的上茅房,该整理清洗的整理清洗。 人一多,朝朝一时半会没看到傻爹,倒是一眼瞧见前头放自己出来的俩值夜衙差。 此刻二人就在门洞处,双手抱刀,懒洋洋的斜靠着墙把守着。 朝朝快步上前,果断打开荷叶包,抓出两个大肉包递上。 “谢谢二位好心的伯伯放朝朝上茅房,这是朝朝回来时路过厨房,好心人给朝朝的,是朝朝的谢礼,还请伯伯们不要嫌弃。” 能轮到守夜的衙役,在这一群押解差役中算是底层,可以说除了人犯,做的最多,吃的最少,受累最多,分的最少的就是他们。 虽料不到一个小娃娃还懂孝敬,不过热腾腾的大肉包面前,又在他们值守了一整宿又累又饿之时,自是来者不拒。 难得心情好的接了包子,二人对朝朝态度好了不少,虽不信小丫头嘴里的话,却也没过多计较。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二百多号犯人谁不藏私? 头儿可是说了的,此去路还长着呢,不怕炸不出油水,一个半大小丫头而已,至多是看在她知情识趣的份上,回头对她手松着些便是。 打着哈欠,接了包子啃着,二人懒洋洋的挥挥手,心照不宣的放朝朝入内。 一进去,朝朝左右张望,满场找爹。 同样急着满场找女儿的李泽林,仗着身高优势,几乎是在朝朝从院外进来时,就立刻结束了与傻鸟的大眼瞪鸟眼,一人一鸟,齐齐冲了上来。 “乖宝!” “爹。” “朝朝,朝朝……” 父女二人齐齐无视在他们头顶上蹿下跳的傻鸟,手脚不便,无法拥女入怀好好检查,李泽林只能蹲下,上下打量闺女。 “宝啊,你一大早上哪去了?没事吧?” 自己身上可带着东西呢,胸口内兜鼓鼓的,为免人注意,朝朝四顾打量,发现边上有处地方人少隐蔽,赶紧给傻爹使眼色。 李泽林秒懂,顾不上再问,忙起身跟上女儿脚步。 二人才避到牲口棚侧无人角落,朝朝就从怀里取出两个荷叶包献宝。 “爹,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 “锵锵锵锵……爹,这是我搞来的好吃的,你看!” 看着孩子递到跟前的包子鸡蛋,李泽林鼻子猛地一酸,眼睛一热,瞬间被羞愧自责淹没。 急于尝一尝包子味道的朝朝,并未注意到傻爹起伏的情绪,低头自己先叼了个,举着荷叶包着的另一个,朝朝伸长手。 “爹你吃。” “哎,哎,爹吃,爹吃……” 怕女儿举的累,李泽林哎哎应着,顺从女儿拉扯的力道蹲下,张嘴咬了一大口,肉香瞬间充斥口腔,李泽林一直压抑的泪瞬间从眼角滑落,却还吸着鼻子,倔强的忍着。 就这么的,齐齐农民蹲的父女俩凑头一起,你一口我一口,一个包子再大,三两口也就吃完了。 临了朝朝把空了的荷叶一丢,啜干净手上油花,又把挎背着的小水囊捧起,扒开塞盖凑过来:“爹你喝。” 李泽林想说爹不渴,乖宝你喝。 结果未等他开口,他家宝已经举着水囊凑到了自己嘴边。 怕女儿累着,李泽林赶紧蹲的更低一些,凑过去喝。 东西一入口,李泽林就知这水,不,这汤不寻常,不由看向女儿,却见孩子眼睛亮晶晶的朝着自己眨眼睛。 李泽林瞬间秒懂。 他家乖宝实在是太贴心了,还给他这拖后腿的废物爹弄鸡汤!呜呜呜…… 也不知是肉包太香呢?还是鸡汤味道太霸道? 缩在角落暗暗开小灶的父女二人,立马就听到外头传来鼎沸。 “好香,好香,是鸡汤的味儿!” “我,我好像闻到肉味了?” “娘,我是做梦还没醒吗?要不然怎么会有肉味?” “谁在吃肉?谁!” 朝朝一个激灵,东西一收,螃蟹样往外挪了两步,小小心探头出去,就见院子里好多人吸耸着鼻子左右探望,就连四郎也在拉着哥哥三郎猛吸鼻子,试图找到肉味来源。 朝朝暗骂这些人狗鼻子!身后跟着女儿模样探头的李泽林,自是见到了外头的骚乱。 看到人群里面容冰冷,越显阴冷的母亲,吃独食的心虚愧疚又在李泽林心中升腾而起。 朝朝多了解傻爹的,一转头就看到傻爹模样,不由撇了撇嘴。 她可不喜欢老太太,一点也不喜欢。 与其让傻爹开口先提贴补老太太让自己肉疼生气,那还不如…… 脑瓜转的飞快的朝朝眼睛一亮,嘿嘿笑了。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十七章 黄雀 “我明白,我明白,爹,您瞧我的!” 朝朝决定先斩后奏,给傻爹丢下这么句,迈着小短腿就冲了出去。 来不及阻止的李泽林眼睁睁的看着自家闺女冲出去,而后错愕的看着自家闺女根本没往母亲那去,反而是奔向三弟一家所在方向,一手一个,抓起三郎四郎就往回带。 李泽林无语,自家闺女可真行!不过怪孩子吗? 远远看了低头关切大哥的母亲一眼,李泽林摇摇头,苦笑一声。 院子一角,宋氏正想法子给丈夫肩上垫东西好缓疼痛,几乎是在朝朝牵着哥俩跑瞬间就发现了他们。 夫妻二人倒是不怕侄女对儿子做什么,却仍旧出于关心,不动声色跟在三小身后,看到角落里站着的自家二哥,夫妻俩瞬间秒懂。 根本都不用招呼,夫妻二人在外一站继续刚才未完的事,实则是在此放哨。 察觉到身后动静,朝朝回头看了眼,暗赞了声三叔三婶聪明,也不耽搁,果断掏出怀里荷叶包扒拉开。 给兄弟二人一人分了个茶叶蛋,顿了顿又另外掏了两个,剩余收好继续塞怀里。 朝朝把捧着茶叶蛋欣喜若狂的哥俩往傻爹身后一推,自己抓着两个蛋,爪子缩进袖筒遮住,装着路过模样,趁机把蛋塞进了三婶怀里。 暗中把一切都看眼里的夫妻二人心中感动。 特别是宋氏,察觉到自己怀里多出来的两个圆鼓鼓,眼角余光瞄到二哥身后正埋头扒壳的自家俩儿,心下更为触动。 她几乎立刻就猜到了,刚才众人嘀咕的肉香不是错觉,宋氏却并不嫉妒,反而很感激二哥侄女能惦记他们,有好东西还能想到他们。 暗中又在心里记下这笔恩情,不动声色把身后秘密挡的更严实了些,夫妻齐心,暗暗护卫住身后自己想要护卫着的家人。 他们本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草堆一侧,有几个到此解决三急的人,暗中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文姨娘紧紧揽着二姑娘李文月,双手压在女儿肩上,声音带着蛊惑。 “儿啊,你看清楚,仔细看清楚!儿啊,姨娘是个没本事的,你父亲眼里又只有你大哥与长姐,根本顾及不到我们娘俩。 可怜你外祖父不当家,当初卖我,就是为了替你舅舅娶妻,先前看似来送,可就那三瓜两枣,都不够咱娘俩上下打点的。 此去极北,何止千里,一路迢迢,我们若是自己不想法子,怕难活到地方。 所以儿啊,你睁大眼,看清楚,听姨娘的,莫要嫌丢脸,也莫要再拿着往日你祖母的宠爱说事,端着长房子女的架子。 儿啊,我们娘俩得考虑先如何活下去,所以低个头,俯首做个低没什么的,你瞧瞧三房那兄弟俩,你且学一学,只要到手的好处实在,别的一切都不打紧。” 边上柳姨娘一听,跟着连连点头。 “就是,文姐姐这个话说的对极,云儿你可听着啦?你也学着点!” 一直嫌弃生母粗鄙的三姑娘李文云别开脸,满是不情不愿,“姨娘,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胡话!” 柳姨娘一听,急了。 “嘿!我说的怎么就是胡话?傻闺女你难道忘了,昨日城门送行,你姨妈可没给咱娘俩送什么,反倒是二房那小傻子,可是得了不少好东西。 反正她傻,手里再多好物也留不住,你再瞧瞧三郎四郎,眼下可不是跟着沾好处?我是你亲姨娘,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那也不能叫我去巴结讨好一个傻子呀!” “傻子怎么啦?” 柳姨娘被自己生的犟种气了个仰倒,当即不客气,一巴掌重重拍在李文云屁股上,随即狠狠点着女儿脑门,委屈不已。 “我这么算计还不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就不开窍呢?可见往日里是被夫人给哄住了!”,真是傻女儿。 柳姨娘气的胸膛起伏着,看了眼身边已经被文姨娘教导通了的二姑娘,再看自己生的这孽障,委屈想哭。 边上文姨娘见状,上前拍了拍柳姨娘的肩安慰:“柳妹妹别急,三姑娘尚且年幼,不知妹妹苦心,妹妹别气,孩子大了就好了。” “可这傻丫头不通气,为她好教她也不听啊!” 柳姨娘恨铁不成钢的点着倔强扭头,眼泪哗哗,根本不肯再多看自己一眼的女儿又是一阵心痛。 文姨娘见状,叹了一声,想到自己暗中已与柳姨娘结盟,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回头真要行动,也不至于独显出女儿来,文姨娘就继续劝。 “无事,孩子还小,这样吧柳妹妹,回头让月姐儿带着三姑娘一起,自家姐妹,如今不帮扶一把,将来指不定任人欺。” 李文月得了自家姨娘眼色,忙上来拉住李文云的手。 “三妹妹莫哭了,妹妹自来爱洁,姐姐带妹妹先去水槽那边洗漱一下可好?” 三姑娘年岁毕竟不大,十二月里才满九岁呢,得了姐姐关切,又同是庶女,倒也点点头,一抹泪下了台阶,却是看也不看亲姨娘一眼,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柳姨娘见状,不由捂着刺痛的心口:“看看,看看,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 “算了,柳妹妹,孩子小,等大些就好了。” “唉,但愿吧。” “放宽心,眼下最要紧的是保重好自己,咱们若是倒下,姑娘们怕是难了……” “文姐姐莫要再说,我都懂,走吧,外头已经催了。” “好,走。” 俩姨娘看似亲亲热热,互相搀扶着,相协走出了这僻静背人的角落。 只二人不知道的是,在她们出来后不久,转角的大瓮缸后,紧跟着冒出了个眼里冒着精光的男童。 此时若是文柳二人在此,便能一眼认出,此子正是她们的老对头,周姨娘所出的二少爷李长萧。 无意中偷听了个全场的李长萧,提起裤头奔到刚才文柳俩姨娘站的地方,急急忙探头往草堆缝隙后望了眼。 看到正拉着二伯走远的傻子朝,李长萧嘿嘿一笑,紧踏在文柳俩姨娘二人的背影后,到外头找到自己的姨娘。 母子俩背着人交头接耳,周姨娘越听眼睛越亮,不住拍着儿子的肩好一顿夸,再上路时,周姨娘望着文柳二人的眼神别有深意外,目光还频频看向毫无所察的朝朝。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十八章 捕蝉 铜锣一响,集合上路,出发前,衙役按照人头数,一人给发了个拳头大的黑面窝窝头。 无盐无油,野菜伴着麦麸黑面做的,正经粮食相当少,食物粗糙不堪,难以下咽,贵在刚出锅还算热乎,就这,也是他们行路一整日唯一的口粮。 朝朝坐拥宝藏,吃喝不愁,自是看不上,可妈妈与小艺都说粒粒皆辛苦,浪费粮食的小孩是要挨雷劈的。 朝朝只得收了,与昨日两个干硬到能砸死人的黑馍馍一起塞胸口衣兜,没法再窝兜兜里的花花,只得老老实实蔫吧出来,落在朝朝肩头。 食物有限,为防人犯逃跑还不给吃盐,行进速度不比昨日快多少,更倒霉的是,这日下晌的时候还刮起了风,天一下子阴沉下来,闪着电弧。 衙役见状不好,领着一行人犯速往官道西边的西山古庙而去。 这间庙宇平日香火不算旺,加上出家人慈悲为怀,对于一行人犯方丈主持还是开了恩,只叮嘱一行不可到前头扰了香客,便开了寺门把人迎了进来,点着后山荒园边几处茅舍叫人落脚。 这雨一下就是两个多时辰,待停的时候已是日暮时分,道路泥泞,很显然今日是走不成了。 陈大人与主持方丈一商议,令就地过夜,只是一场秋雨过后天气明显寒凉,人犯身上俱都单薄,若是没有一点防护,这一宿过去怕是要倒下一片。 流放上路,上头虽也给了损耗,可若是折损多了,押解一众也是要担责的。 陈大人经验老道,当机断,指挥手下在人犯群中点了二三十号老实、心软、有负累的去了枷锁,叫手下看管着,尽可能到周边收集些干爽的柴草去,加上同方丈匀出的那些,想必也能凑活一宿,而李泽林便在此列。 听到要就地过夜的消息,朝朝拉着傻爹正整理着她刚占据的有利地形呢,那头就来了衙差喊人。 李泽林怕女儿吃苦,自是无有不应的,与李泽丰一并被叫了去,留下朝朝与宋氏,还有茂哥、英哥一起收拾。 收拾着收拾着,朝朝突然搂住了肚腹,身边正从小沙弥手里接过干草捆的宋氏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朝朝你怎么啦?” 朝朝有点不好意思,“嘿嘿,三婶,我,我想拉粑粑。” 宋氏一愣,随即好笑,“你这孩子,且等会,三婶把这草放好就陪你去成不?” 拉屎还要人陪?她又不是小宝宝!朝朝忙的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三婶我自己去。” 见朝朝拒绝,又怕孩子憋急了,宋氏忙道:“那我叫你三哥四弟陪你去?” “不不不!”,开玩笑,拉屎还带哥哥弟弟,她不要面子的吗?才不要!“三婶,我可以的,真的!我去了……” 未免她三婶还要闹幺蛾子,朝朝摆着手,摇着头,飞快往外头跑。 宋氏看撒丫子跑远的小人,错愕又好笑,怕孩子摔了,还是忍不住对着朝朝急迫的小背影大喊,“慢点,慢点,小心摔了,别跑远,拉完就回来。” “哎,好嘞三婶。” 朝朝声音远远传来,边上暗自把这一幕看眼中的文姨娘,忙给女儿使了个眼色。 李文月秒懂,点点头,站起身就走。 边上柳姨娘见状,忙推了推自己跟前瘫坐的女儿:“云姐儿,你也去。” 李文云别扭,没动。 柳姨娘气的朝她扬了扬巴掌。 李文云咬着唇,没敢再倔,气哼哼的起身跟上李文月,只是重重踏步的声音,暴露了她的不甘。 提着裙摆疾走的李文月听到身后动静,回头见是李文云,温柔一笑:“三妹妹你也来了?” 李文云心里还气着呢,对上与她关系还算好的李文月,倒也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喊了声二姐。 李文月笑笑,见前头某只奔的很快,身影即将消失,想到姨娘的心思,李文月忙道:“三妹妹我们一起吧。” 二人目标一致,相视点头,迅速跟上。 “四妹妹,四妹妹……” 正左右张望着急找茅房的朝朝,跑着跑着,身后传来呼唤,声音听着还耳熟。 朝朝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见是熟面孔,这二人虽以前没打过交道,却也没欺负过自己,加上崽儿急于找茅房,便也停下,来回颠着小短腿忍耐着问。 “二姐姐,三姐姐,你们知道茅房在哪吗?” 被问的李文月李文云一僵,齐齐摇头:“不知。” 既然不知,那废什么话,垫着脚的朝朝转头就要跑。 见她这模样,李文云只觉羞辱,气的跺脚,“二姐姐你看她。” 李文月却摇摇头没说话,眼看朝朝又已跑远,探头急喊:“四妹妹且等等,我与你一道。” 不想错过宝贵机会的李文月喊着话就要跟上,见身后气哼哼不动的李文云,她只犹豫了一下,伸手就去拉人。 “三妹妹,走。” 李文云本是不想动的,可一想到若是现在回去,姨娘肯定要跟自己闹,这才借驴下坡,跺了跺脚,顺着李文月拉扯的力道跟了上去。 一前一后三人小跑,只可惜也不知是不是和尚不拉屎?这后山竟没有茅房!给朝朝急的呀,小脸赤白。 李文月见状,知道这么着也不是办法。 自己还想跟四妹妹套近乎拉关系呢,忙拉住急吼吼的朝朝提议。 “四妹妹,你这么瞎转悠也不是办法,我观刚才路过的小渠边茅草茂盛,不若咱们就去那儿可成?我与你三姐姐在外头守着,保管不叫人惊了妹妹,如何?” 粑粑都之抵关口了,哪里还有什么如何不如何的,崽是真要拉出来啦! “快快快,二姐姐说的是哪里?快带我去!” 朝朝一手捂小屁屁,一边嗯嗯狂点头,拉着李文月就颠,速度之快,动作之滑稽,李文云看的都忍不住咋舌鄙夷。 就这样的小傻子,有什么好值得自己讨好巴结的?姨娘也真是! 全然不知自己沦为蝉的朝朝,被李文月领到水渠边的草丛后解决问题,完鸟使命必达了包纸巾擦干净了屁屁,剩下的纸巾收回背包。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十九章 明争 未免用过的纸巾暴露问题,朝朝还捡了根小棍子,吭哧吭哧连带粑粑一起给埋了,临了还在小土包上踩了踩,压实了,丢了小棍,这才拍拍手从草丛后闪了出来。 见到朝朝领着一直在头顶盘旋的鹦鹉出来,李文月脸上露出如她姨娘常常挂脸上那般温柔的笑。 也没管身边哼哼唧唧扯草发泄的李文云,快步上来,扯下腰襟上别着的帕子,李文月拉起朝朝的手就要给她擦。 她身为庶女,文姨娘平日看着不争不抢,用度便不丰,母女俩使的自来都是素棉帕,倒是幸运夺过没被抄检了去。 姨娘常说,有舍才有得,这会子见到朝朝出来,李文月用的没一点不舍,倒是朝朝极力避开了去。 “不了不了,二姐姐,我刚拉完粑粑手脏脏,还是不糟蹋姐姐帕子了。” 李文月嗔怪道:“四妹妹,一张帕子而已。” “还是不了,正好这边有水渠,我洗洗就好。” 妈妈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毕竟她们以前也没什么交情。 朝朝领着花花拒绝李文月,滑泥鳅般往水渠边一窜,蹲下拘水,小爪子搓搓搓,脑子疯狂转动,思考这姐俩接近自己的意图。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叽咕轰鸣。 回头一看,李文云抱着肚子一脸的尴尬。 朝朝一呆,懂了。 “三姐姐饿啦?” 李文云羞的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朝朝却想到了怀里的黑馍馍,甩甩手,暗挫挫的摸兜兜,捡了那两明显更硬些的黑馍馍掏出,一人塞一个,可大气了。 “二姐姐,三姐姐,给你们吃,不用客气。”,就当陪她拉屎放哨的报酬了,崽可是很恩怨分明哒。 眼见递到跟前东西,李文月一僵,脸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住; 李文云看着手里明显是昨日伙食的黑馍馍,嫌弃的皱眉,丢吧舍不得,不丢吧又好气; 可她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草丛后,见姐妹二人同时得了食物,一双眼睛都羡慕绿了,深恨接食物的人不是自己。 这厢朝朝根本没察觉到身后还有黄雀,送完东西,自认已还清陪屎之情,不看各怀心思的姐俩,小手一挥,果断就走。 结果才走两步,脚下不慎踩到石子,朝朝哎呦一声。 李文月忙出声关切,“四妹妹,你怎么啦?” 李文云一手捏着馍馍,一手下意识来扶。 朝朝顺着姐俩的搀扶,蹦跶到水渠边凸起的大青石上坐下,痛脚一盘,麻溜脱鞋拽袜。 “嘶!好家伙,这是什么?” 脑子里小艺百科【这是因摩擦挤压,皮肤表面局部形成积液】 朝朝【说人话】 小艺翻白眼【就是水泡!】 【咋来的?】 【蠢啊,都说摩擦挤压来的啦!】 【哦,那怎么搞?】 小艺狂闪红灯【器皿消毒挑破,挤出积液抹药包扎哇,这都不懂,笨死你算了。】 【小艺,身为人工智障,你居然人参攻击,小心我投诉你哦。】 【……】你才公鸡,你全家公鸡,小艺再次被气到自闭。 朝朝得意,就听面前的李文月捧着她的脚丫一脸心疼。 “四妹妹不怕哦,这是水泡,这两天赶路走多了长的,不是大毛病,大家都有。” “都长啦?” 李文月点头,“嗯,都长,我脚上也长了好几颗,昨晚我姨娘用针给我挑了,今天走路都疼。” 李文云得了食物,难得声音软了些,没好气道:“不然你以为呢?每日走那么多路,谁不长?我姨娘说,等走多了,习惯了,长了茧子就好了。” 好家伙,“那多遭罪的!”朝朝傻眼,“就没有其他别的办法解决吗?” 李文云觉得朝朝天真,站着说话不腰疼,口气就比较冲。 “什么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们是流犯,是罪民,没被圣上杀头都是开恩,除了忍着受着,还能有什么办法?” 见李文云一副炸毛模样,李文月赶紧拉她,随即跟着唏嘘。 “四妹妹,咱们李家这样还算好的了,虽不比宁国公齐家有丹书铁券免了死罪不受黥刑,比起别个几家可好太多,你是没瞧见,那几家最体面都耳后黥囚,好多伤口都发炎了更遭罪!这点水泡,咱们忍忍就过去了。” 额,别人遭罪不遭罪跟她毛关系?自己在意的是,“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缓解脚上这个问题?” 月云二人俱都摇头。 朝朝忙沟通小艺。 再气也是有问必答的好小艺。 【商城有各种代步工具,除了核动力,磁力,电力,油耗力任君选择,再不济还有自动力自行车可入手】 【呵呵,这些玩意拿出来,崽还没用,命先嘎】 小艺不气垒,【剁手网联合红鸿尔克推出剁手节日优惠,各种功能鞋闪亮上线,出门旅行,居家必备,幼崽值得拥有】 【这个可以有】 朝朝超级认真的浏览,从最新款看到复古款,然后发现,无论哪一款,都不合适当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要是跟傻爹穿上这个鞋,保证被人围观当猴子,小艺你四不四傻】 不气,不气,幸好它早有准备,心累艺忙调出杀手锏方案。 【宿主若是觉得这些方案都不可取,根据史料记在,古代老祖宗长征时期,有一种方法叫扎绑腿,所用长布条,松紧适宜绑住腿腕至小腿,既可防蛇虫鼠蚁,又可适当保护腿部,最大限度缓解腿部疲劳,乃出门远足必选良策,适用宿主当下使用】 【诶!这个好,这个好,只是我上哪里去搞那么多长布条扎绑腿啊?】 见到小艺终于给自己提供了个绝佳方案,朝朝一时激动,忍不住喊出声来。 跟前的李文月、李文云俩还没说什么,不远处一直紧坠其后的黄雀,听到朝朝的声音忍不住跟着苦恼。 “要布条?”,小丫头要布条干什么?不过要布条嘛……猛地想到什么,黄雀眼睛都亮了,布条他好像可以搞呀! 黄雀二话不说,转身回头就往来时的路跑,眨眼冲回茅屋,见自家姨娘果真在给祖母小心的捏着脚,而祖母身边真就有一堆白中泛黄的长布条,黄雀大喜。 反正都是祖母脱下来‘不要了的’,他拿走应该,可能,也许也没问题对不对? 想到已从朝朝那得了好处的姐妹俩,黄雀再按耐不住,悄摸上去,抄起布条堆就跑,边跑还边满心期待着,这么多布条能给自己换来什么好处?是不是也能像长茂长英一样得个鸡蛋? 因着太过兴奋,明明怀中布条散发着浓浓怄烂的酸臭气,黄雀也顾不上,跑的那叫一个飞快。 而他却不知,自己以为很隐秘的动作,却暗中被人看了个全场,更不知自己身后还跟来了一尾巴。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章 干架 水渠边。 已经穿好鞋袜,努力思考的朝朝觉得肚子饿了,干脆掏了个茶叶蛋出来,慢条斯理的剥着壳。 李文月姐俩见状忍不住狂咽口水,想着若是她们能有好点子叫小傻子看中,岂不是还能得个蛋? 这么一想,手里黑馍馍也不香了,二人忙自告奋勇,积极出谋划策,朝朝慢吞吞剥着听着,忽然,自顾自东飞西窜的花花在空中炸毛。 “嘎,谁?吓死鸟!快出来!” 抱着裹脚布匆匆而归的黄雀一惊,忙从草丛冲出,边跑边喊。 “别,别,是我!四妹妹,四妹妹,布来了,你要的布来了……” 正捏着光溜溜茶叶蛋要往嘴里塞的朝朝,眼睁睁看着花花炸毛,看着黄雀李长萧抱着一大堆莫名东西朝着自己狂奔而来,嘴里还一声声的喊着布来了。 朝朝还疑惑什么布来了? 等等,布来啦! 朝朝醒过味来,蛋也不吃了,紧紧盯着来人,就见某人把怀里的布条往朝朝跟前一放,豪气云天。 “四妹妹,你刚才不是发愁没布条么,喏,二哥都给你弄来了,你只管放心用。” 朝朝吸了吸鼻子,再吸了吸鼻子,莫名觉得臭。 边上李文月李文云姐妹俩看着李长萧放下的东西,两人眼中闪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李文月不由呢喃,“这,这怎么像,像是裹脚布?” 一手蛋,一手捏鼻,尽可能后仰身体避开面前布条堆的朝朝听到呢喃,震惊不已。 “蛤蟆玩意?裹脚布?谁,谁的?” 李长萧一愣,不过为了好处,他避而不答,只挠着头对着朝朝一个劲的傻笑。 “嘿嘿,嘿嘿,那个,那个……” “好呀,我还当是谁连祖母的裹脚布也偷呢,感情就是你们这四个贱玩意,三只手!” 就在李长萧发愁怎么自圆其说,怎么讨要好处的时候,坠在他身后而来的尾巴猛地发出质问。 听到熟悉声音,李长萧头皮一麻,也顾不上要好处了,嗖一下窜进边上半人高的草丛,动作灵活如狡猴,眨眼消失不见影踪。 动作之快,宁人咋舌,饶是占据制空权的花花都没反应过来,就更不要提朝朝了。 变故来的太快,小人都傻了好吧!以至于如出闸猛虎般跟踪而来的李文欣都冲到眼跟前了,朝朝都没反应过来。 “贱丫头,我就知道是你在背后捣鬼,叫那不成器的庶孽偷祖母裹脚布不算,还背着长辈偷吃,还吃鸡蛋,你拿来吧你!” 一时不察,手中茶叶蛋落入敌手。 边上李文月李文云俩个见到嫡姐杀来,姐妹俩吓的齐齐一个激灵,吧唧跪下,脑袋低垂,身子瑟瑟发抖,脑子飞转,只想着待会如何辩解脱身,却不想嫡姐竟是直奔四妹妹而去,根本看都不看她们。 姐妹二人相视一眼,眼底俱露欣喜,二话不说,搀扶着起身,撒丫子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眨眼间现场只剩朝朝与李文欣,一时间倒叫疯狗欣占了上风。 本欲去追李长萧的花花见倒霉主人吃了亏,鸟不干了,飞扑猛冲,爪子无情,抓的李文欣鬓发散乱,扎舞着胳膊胡乱打鸟,捏蛋的手却死死不肯放。 诏狱里熬了那么久,外祖舅舅跟好似忘了他们似的,送行也不见人来,更不见给他们送物送食,李文欣早就馋坏了,不然怎会动手先抢? 慌乱之下,未免到手的蛋丢了得不偿失,李文欣也是狠人,一手退鸟,一手捏着鸡蛋就往嘴里塞。 说是那么多,其实不过两个呼吸间的事,朝朝已然醒神。 眼见蛋落她口,朝朝好气哦,新仇旧恨一起上,头一歪,跟个小牛犊一样,罩着李文欣就冲了过去。 嘭一声,月子里吃奶的劲都用上了,直顶的李文欣连连后退跌倒,即将入口的蛋也掉落在地滚出老远。 李文欣痛的龇牙咧嘴,一时半刻顾不上,一手捂着剧痛的胸,一手指着奔到跟前的朝朝破口大骂。 “咳咳咳,贱丫头你疯了!” “你才贱丫头,你才疯了,你贱你贱你贱贱贱,贱贱才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会说话就别说。” 朝朝小嘴溜得很,打人骂人两不误,刚就对了。 见坏家伙还口吐狂言,打嗨了的朝朝顺手一捞,裹脚布厄运难逃,被一把抓起塞进了李文欣口中。 “呜呜呜……”救命! 可怜李文欣,满脸惊恐,明明比朝朝高一个头不止,却根本打不过暴怒小孩; 鸡蛋没吃着不说,嘴被臭布堵了个严实; 她委屈啊,挣扎反抗,可越是挣扎,某只越是凶残。 “嘿,还不老实,看招!” 拽住李文欣被花花挠的炸毛的长发一扭一拖,李文欣吃痛,只得跟着动。 随着滚动,朝朝顺势坐到李文欣腰肢上,高高举起小巴掌,对着某人的屁股就是一阵的啪啪啪。 “让你不干不净,让你抢我鸡蛋,让你欺负我,让你骂,让你举报,我李文朝今天就要代表正义消灭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啪啪啪…… 嗷嗷嗷…… “说,你还横不横啦?” 朝朝责一声,打一巴掌,化身正义崽子惩恶扬善。 可怜李文欣,化身大王八,被压的无法动弹,口不能言,鼻尖浓臭,胸口痛,屁股痛,挣扎徒劳,涕泪横流,好不凄惨。 齐暮安饿的心慌,出来四处觅食,眼看前头草丛中掉落的光溜溜鸡蛋,下意识伸手来捡,结果一探头,看到的就是如此凶残一幕,齐暮安惊呆了。 他看了看打人的小孩,再看看被打的王八,咳咳咳……想到家中种种,齐暮安的视线最终落在张牙舞爪揍人的小身影上,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心里莫名觉得畅快。 朝朝也不知自己到底打了多久,打了多少下,总之是打的心情舒畅,爪子都痛了,身下的坏家伙都不挣扎反抗了,她才甩着手悻悻收场。 大喘着气起身,离开前,还不忘了小脚脚踢了踢地上的大王八。 “哼,今日叫你长个记性,以后看到我绕着走,懂?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朝朝煞有介事的重重捏着小爪子放狠话,可惜没能捏出该有的咔咔音效。 朝朝表示很遗憾,懊恼的瞪着自己不争气的小爪子,结果才一转身,就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 额……谁来告诉她,欺负人,撂狠话,表演还失败被人看到,自己该怎么破?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一章 少年 “咳咳咳,咳咳咳……”尴尬! 不过那什么,妈妈说过,遇到这种场合,只要你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朝朝谨记妈妈宝典,招回空中盘旋的傻鸟,努力挺直腰背,背着小手,学着傻爹平日模样踏着小四方步,目不斜视从从齐暮安跟前走过。 只是到了跟前,在看到对方手里捏着的眼熟鸡蛋时,朝朝破功,装不下去了。 “那什么,漂亮小哥哥,这个鸡蛋掉地上,还被坏人拿过,脏,不能吃。” 齐暮安一呆,这是跟他说话?她难道不怕他?不嫌弃他? 朝朝自认提醒到位,头一扭,小手袖筒一操,继续装着正儿八经样,踏着四方步就走。 只是想到那双明亮的眼,漂亮的脸,朝朝叹气。 果然还是妈妈说对,长的漂亮的人有权利任性。 罢了罢了,看在小哥哥这么好看的份上…… 绝不承认自己被美色所迷,完美继承妈妈颜狗特制的朝朝果断退回,站定齐暮安跟前,麻溜掏出今早才发的,还有点软乎的黑面窝窝头,拽着齐暮安的手塞了过去。 “漂亮小哥哥,这个给你,这个干净,你吃。” 自认为帅气潇洒,完美解决自己都不吃的食物两厢便宜的朝朝,回去的路上,小短腿迈的都带劲多了。 只是还没走多远,隐隐有急促声音传来。 “乖宝,乖宝?朝朝,朝朝!闺女你在哪?” 诶?“爹?”,是她爹找她。 瞬间朝朝也不装了,脚也不痛了,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撒丫子跑,边跑边急喊。 “爹,爹,我在这,在这!” 望着朝朝急促背影,齐暮安忍不住呢喃出声:“叫朝朝吗?” 这厢,老远听到女儿声音,李泽林寻声跑来,终见熟悉小人,李泽林眼眶都红了。 猛冲过来,一把将朝朝揽入怀中,紧紧抱着,就仿佛抱住了全世界。 天知道,刚才自己好不容捡了点干柴回去,见不到女儿,知女儿更衣迟迟未归时多心急担心。 “爹,爹?咳咳咳,爹,我,我喘不上气啦!” 李泽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放手,松开女儿,拉着上下打量。 “乖宝你怎么在这?不是说更衣么,怎么出来这么久?还跑这么远?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爹,我没事,好着呢,不信你看。” 刚刚的拥抱,朝朝察觉到了傻爹疯狂的心跳,为安傻爹的心,朝朝故意在傻爹跟前转了两圈,临了还重重的跳了跳,再跳了跳。 见女儿欢脱,活蹦乱跳,李泽林那颗不安的心才终于落袋。 “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既然没事,咱们就归吧,不过乖宝,以后可不许再一个人乱跑,不然爹早晚得心疾。” “嗯嗯嗯,我知道了,爹会长命百……诶?爹,你的手?等等,还有你脖子,还有脚!爹,谁打你啦?你跟我说。” 麻辣个蛋蛋的,哪个砍脑壳的家伙敢欺负她傻爹,不要命啦! 刚才受欺打架都没想过用电棍,没动妈妈给的任何玩具的朝朝,这会子看到傻爹伸来牵她的手,腕上伤痕累累,脖颈也是,朝朝愤怒,爪子痒。 见女儿紧盯自己的手腕,视线跟随孩子落到自己的脖颈脚腕,李泽林了然。 心下感动乖女的贴心孝顺,不顾女儿反抗,强势将女儿一把抱起,“乖,莫乱动,小心跌了。” 朝朝挣扎,“都受伤了还抱,爹你四不四傻,快放我下来。” 李泽林乐滋滋的不为所动,轻轻给了女儿屁股一巴掌警告:“莫动,再动扯我伤口啦。” 这给崽吓的,赶紧不敢动。 只是紧紧搂住傻爹脖颈的动作带着小心翼翼,让李泽林察觉到了女儿的不安,再对上孩子红了的眼眶,李泽林立刻投降,忙边走边解释。 “好了好了,莫哭,莫哭,祖宗哎,爹没事,真没事,这些不过是戴枷的后遗症,等过几日长出茧子适应就好,爹真没事。” 又是长出茧子,朝朝都烦死茧子了。 比起自己脚上的茧子,自然是傻爹的茧子更棘手重要。 要是可以,傻爹不用长茧子就能不受罪就好了……等等,好像也不是没有办法!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前头刑官都能搞定,区区枷锁镣铐……朝朝脑子一转,赶紧催促,“爹我有办法了,你快放我下来,快!” 朝朝陡然激动,李泽林不明所以,却也怕摔了怀里的祖宗,赶忙把人放下。 看到祖宗撒丫子就跑,李泽林不敢耽搁,急忙跟上。 而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草丛后,一手捏着脏了的鸡蛋,一手捏着两带着朝朝淡淡体温黑窝窝的齐暮安,听着父女俩匆匆远去的动静,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浓浓的羡慕。 至于小家伙说脏了的鸡蛋? 呵,他这样的人,爹娘都惧都怕,不喜厌恶的七月半鬼子,克父克母克亲的灾星,馊食都吃过,何况是区区掉地上的鸡蛋? 忍着腹中火烧火燎,齐暮安退回草丛,避开狼狈爬起的某人,黑窝窝谨慎珍惜的藏入怀。 踉跄着脚步荡到水渠上游,蹲在渠边把鸡蛋洗干净,慢慢的,慢慢的,把鸡蛋送入口中,忆起某只暴怒打人的小模样,眼底都是笑意。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跟那小孩一样无所顾忌,我行我素呢?真的好羡慕啊! 朝朝可不知这些,拉着傻爹回去后满场找人。 而被父女俩寻找的陈山,此刻窝在唯一一处不漏风雨,且地方宽敞的草棚里,对着滴答着雨滴的房檐,悠哉哼着小曲,一口口品着随身带的烧刀子,好不惬意。 听到手下来报说有人找他,陈山起先不以为意。 又听说找他的是对父女,做主的还是个小娃娃后,陈山来了兴致。 “有意思,竟有小孩主动要见本官?不怕本官?哈哈哈,倒是稀奇!既然要见,那便见见,带过来吧。” 随着陈山一挥手,手下领命而去,不多时去而复返,只是他的身后多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看到来人,还是自己认识的人,陈山更乐,挥手打发手下离开,陈山盯来人,戏虐道:“刚才就是你这小孩要找本官?” 朝朝多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身后亲爹拉都拉不住,小小的人,一步上前,脖子一昂,答的那叫一个利索:“对!”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二章 戏精 小祖宗! 李泽林一个激灵,生怕女儿冒失惹怒对方,忙将女儿往身后一拉,拱手告饶。 “陈大人海涵,小女年幼无知,无意顶撞您,还请大人见谅。” “诶~无妨,本官瞧这小娃挺有趣,你且退下。” 见李泽林没动,朝朝将挡在跟前的傻爹往身后一拉,迎向陈山的目光一点也不惧,“爹没事。” 倒叫陈山觉得越发有趣。 他长的凶,脾气也不算好,不说如锦衣卫那般可止小儿夜啼吧,这流放队伍上上下下,莫说孩童,便是大人都憷他。 头回见这么胆大的小娃,肩上还扛只鹦鹉,可不是稀奇? 陈山来了兴致,酒壶一收,朝着朝朝招了招手,“来,小丫头你来,说说,你来寻本大人作甚啊?” 这人瞧着凶恶,绝不是自己好人卡可以打动的,妈妈说过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那就…… “我找大人做生意来了。” “做,做生意?”,陈山错愕,“你?来找我做?” 他指了指朝朝,又指了指自己。 朝朝昂的一声,挺直腰背,一脸的自信。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陈山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小丫头那你且说说,有什么生意要找本官做啊?可得好好说,说不好揍你哦。” 还带要挟的,不过崽才不怕。 崽儿看着小艺给自己列出的一二三四五谈判条款,密密麻麻看的她脑壳疼,可为了傻爹,她还是努力组织语言。 “自然是大生意!大人,你别看我爹长的好,身体却弱,很不堪重负哒!要是一直带着枷锁镣铐,指不定人还没到地方就先嘎了。” “嘎,嘎啦?” “嗯!”,朝朝重重点头,也不顾人家理不理解嘎的意思继续道。 “大人,圣旨要我们流放极北充军打仗,那是为陛下尽忠,保卫国家去的,半路嘎了,岂不是不值当?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像我爹这样的,去了枷锁镣铐才能更好的为大人分忧。 喏喏,我也不让大人吃亏,我们给银子哒。 这样一来,大人得钱,我爹得自由,走的快,还不误大人的事,指不定回头别个看了心动,跟着来求大人开恩,也要同大人做生意,这样岂不是你好我好,一举多得?大人何乐不为,对吧?” 朝朝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能干,话多麻溜的,不仅话麻溜,她动作更麻溜。 秋香塞给她的百两银票果断掏出,说话间往陈山跟前一拍,看的陈山直乐。 “嗯,不错不错,好一个一举数得,本官瞧着钱也是不少,给你爹去枷除镣也不是不行,只是小丫头,若是给你爹去了枷锁镣铐,回头你爹跑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朝朝瞪大眼睛,拍着自己小胸脯,“我还在呢,我爹保准不跑。”, 豁,那自信模样,再看这父女俩间隐隐流动的脉脉温情,陈山忍不住点点头,唇角一勾。 “罢了。”,反正他们也指着去枷除镣狠挣一笔,既然有人递梯子,“今个我陈山也做回好人,这样,眼下人多眼杂又还未出京都地界,待到彻底出京,我便给你爹去枷除镣如何?” “成交!”,朝朝果断伸手。 看着伸到自己跟前的小巴掌,陈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伸手郑重击上朝朝小巴掌。 “好,成交。” 一大一小击掌盟誓,击完了朝朝也不耽搁,抓着傻爹就走,准备赶紧回去借着家当遮掩,给傻爹必达点特效药来。 计划的老好,却没想到,二人还没踏进分配到的草棚,就听里头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啊啊啊痛死我了!祖母,父亲,母亲,你们要为欣儿做主啊,那小贱人……” “咳咳!” “祖母,是四妹妹!她不仅教唆二郎偷祖母裹脚布,她还打我,还往我嘴里塞脏东西,呕!祖母,父亲,母亲,你们要为欣儿做主啊,呕……” 朝朝一顿,僵在半空的脚脚收回,回头看向傻爹,莫名心虚。 见傻爹眼眸乌沉沉,像是酝酿着风暴,朝朝不由缩了缩脖子。 怎么办,傻爹不会是信了坏家伙的控诉,回头又要念自己的经了吧? 感觉情势不妙的朝朝决定先发制人,爪子甩开傻爹的手肚子一抱,身子一蹲,小脸一皱,“哎呦哎呦……” 戏精立马上线。 一直隐忍压抑怒气的李泽林见女如此,哪里还顾得上计较别的?关心则乱的一把抄起地上小小一团的自家崽,神情慌乱到不行。 “乖宝你怎么啦?哪里难受?是不是肚子疼?你跟爹说,快跟爹说啊,乖宝……” 李泽林完全慌了神,顾不上愤怒侄女背后针对自家宝贝闺女的事了,抱着女儿就往棚子里冲。 却不想他不计较,有的人却不长眼色。 一副饱受摧残模样的李文欣见到李泽林回来,脸上一喜,故作踉跄的奔过来拦住李泽林就哭诉,“二叔,二叔,你可算是回来了,二叔你不知道,四妹妹她好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泽林哪有功夫听她哭,担心女儿都担心坏了,忙的呵斥,“让开!” 李文欣惊愕不已愣在当场。 咋回事?这咋跟自己想象不一样?以二叔往日为人,不该是怎样的呀! 被傻爹抱在怀里的朝朝,自是没错过李文欣脸上的错愕,小家伙心里得意极了,朝视角正好能看到她的辣鸡欣傲娇的扬了扬下巴,那模样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李文欣看到,勃然大怒,反应过来,一把拽住李泽林的胳膊,愤怒指着朝朝咆哮:“二叔你看,四妹妹她还嘲笑我。” 得意的朝朝立刻换上可怜兮兮的嘴脸,迎上亲爹关切眼神,小爪子弱弱的往腿一指,“爹,腿也疼。” 一听女儿腿也疼,李泽林更慌,狠瞪着李文欣下达最后通牒。 “欣姐儿,没见你妹妹说痛么?让开!” “二叔你怎么可以这么凶我?明明是四妹妹撒谎,是她打的我,要痛也是该我痛。” 李泽林恼怒交加,不可思议的就跟不认识眼前侄女了一样。 “欣姐儿说的什么糊涂话!朝朝多大你多大,说朝朝打你,那你伤哪啦?我怎看不见?” 李文欣下意识摸向自己屁股,却绝不敢当着众人指着屁股说这被打了,下意识就想藏。 见李文欣退缩模样,李泽林嗤笑,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与失望。 “欣姐儿,你二叔我不傻!”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三章 爆发 “不,不是的二叔,我,我真被四妹妹打了!” 见李文欣还要胡搅蛮缠,李泽林耐心告罄,眸中不复温情。 “欣姐儿我最后说一次,让开!别叫我亲自动手!” 见李泽林不复往昔温情真要动手模样,边上老罗氏等人心中俱都一凛,跟着变脸。 “老二,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死呢,家里容不得你做主!” “二弟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她二叔,你可是长辈,怎可这样对待亲侄女!” 见母亲、兄长、长嫂纷纷朝着自己投来不善目光,开腔帮衬,一颗心全系在女儿身上的李泽林,完全相信了先前闺女的委屈控诉。 想必在牢里时,母亲兄嫂乃至欣姐儿,不仅不顾自己请托,不照拂帮助女儿就罢,反而还主动欺负他家乖女,这让李泽林绝不能忍。 他本就愧对爱妻的李泽林彻底爆发了。 冰冷视线扫过眼前众人,不复往昔君子,“都闭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不想说,有什么话,是非曲直也好,一切等我家朝朝好了再说,现在,让开,别逼我动手!” 正好此时忙碌的李泽丰与宋氏闻讯赶来,李泽林根本不看众人脸色,抱着朝朝在夫妻二人的护卫下离开 看着李泽林他们几个围着个小丫头团团转,自觉被忤逆的老罗氏脸色很不好看;李泽成与小罗氏面色黑沉;其余一众人目光跟着明明灭灭,也不知在想什么。 至于被李文欣漏掉的三个……他们看向朝朝的目光里全是止不住艳羡,努力蜷缩着身子缩小存在感,生怕回头李文欣想起他们,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气氛前所未有的紧绷,朝朝却暗自高兴。 虽然对上傻爹关切心疼的目光,她也心虚来着,可想到傻爹刚才态度,小家伙莫名美滋滋。 指派三婶将自己拉屎时求其保管的小包袱取来,借着遮掩,朝朝使命必达了一软管治疗外伤的好药。 借着傻爹小心翼翼对着她这揉揉,那按按,关切问询她具体哪儿疼的时候,朝朝把药转移到一小瓷盒里。 这玩意是装胭脂的,也不知自己是嘛时候收进背包的,总之能用就好。 捯饬好,取出塞给傻爹,指着自己的小脚脚叫傻爹抹了药,朝朝当即就表示自己好了。 李泽林根本不放心,急的要去求陈山给寻大夫,还是宋氏见朝朝活蹦乱跳模样,分析安慰,许是小人跑急吃了风才腹痛,现下好了再观察看看,这才叫朝朝蒙混过关。 朝朝暗暗擦了把汗,决定以后再不说谎了。 生怕傻爹反应过来自己是演戏,朝朝忙指着傻爹还有三叔的患处催促他们去抹药,急吼吼的模样,倒是瞧不出哪里还痛,李泽林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看着手里娃儿急急塞来的药,李泽林同李泽丰心下感动,只觉自家孩子乖巧可爱又懂事贴心,如何能是那动粗撒泼打人的人?必是骄纵跋扈的欣丫头说谎了! 如此,打人的风波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本来嘛,不过是小孩子间的事情,而且老太太的裹脚布,最后不是还被某人当证据带回来了么。 除了某人被暴揍一顿外,谁都没吃亏,事情看似就这么过去了,不过冷了心的李泽林与大房关系也就此僵了下来,连带着,李泽林心底对老太太也生了意见。 因此再上路时,一家子的人,不知不觉走成了两样队伍。 李泽林带着朝朝,加上坚定跟随他们的三房四口一道,虽撕了旧衣绑了绑腿,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落到了李家,或者说是整个队伍的最后。 再然后,李泽林发现了不对。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落在最后的他们身后,竟还坠了只小尾巴,如影随形,亦步亦趋,李泽林便暗中留了心。 仔细观察之下,好家伙!李泽林发现,这小尾巴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身边的乖女转。 这就让李泽林不能忍,眉头都能夹死蚊子,也暗搓搓的把闺女看的更紧了些。 随着人犯慢慢适应,日行路程慢慢增加,队伍赶路的速度快了不少。 终在这一日,他们走出了本该在几日前就能走出的京都地界,朝朝也如愿以偿,傻爹身上的枷锁脚镣终于被除去。 朝朝很开心,却因为先前几日的耽搁,这日他们又无法抵达指定地点落脚,只能赶在夕阳落山前,选定处还算开阔的野地露宿野外。 “三弟妹,三弟未去枷除镣,行动不便,你且带着孩子们在此收拾下,我去林子里拾点柴火回来,夜里寒凉,有备无患。” 听到铜锣响,跟长茂、长英一起直接瘫坐在地的朝朝一听,也不累了,忙解下身后背着的小包袱,高举着爪子积极表示。 “爹,我去,我去,我跟你一道。” 李泽林瞧女儿累咻咻模样,哪里舍得,直接就拒了,“不成,你的脚不是还没好透么,乖乖的,在此陪你三叔三婶给搭把手,爹去去就来。” 得,不带就不带。 小家伙遗憾的耸耸肩,想了想,在边上三叔不放心叮嘱长茂去给傻爹作伴的时候,朝朝把站自己肩上悠哉梳毛的花花往傻爹手里一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爹叫花花陪你,给放哨。” 李泽林想着花花还挺机灵,真有事还能报信呢,便也没拒绝。 带着长茂与看守的衙差报备后,两人一鸟就进了边上的林子,随去的不仅有看守的衙差,更有不少也如同李泽林一样打算的人,其中就有李泽林看不惯的某只。 齐暮安进林子前先看了朝朝眼,而后才坠在队伍后慢慢走着。 他也不捡拾柴火,而是边走边观察,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分散开的队伍里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李泽林跟长茂动作很快,不多时一大一小一鸟就回来了。 为表功劳,花花嘴里甚至还叼着根孩童尾指粗的小细棍,一回来,傻鸟就扑腾着翅膀围着朝朝上蹿下跳。 “累死鸟了,鸟都瘦了,补补……” “别吵!” 她都还发愁晚上搞点什么给家人补补呢。 不客气一把挥开傻鸟,看似绝情,还是趁机给了傻鸟跟前撒了把,她赶路时暗中抽空剥好的瓜子仁叫傻鸟吃它的去,朝朝则继续蹲在背篓跟前愁眉苦脸。 几日赶路下来,连带三房一家四口一起吃,面上带着的食物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像是侍琴她们来送行时给准备的油炒面,像是抄家时大厨房收罗到的熟食,还有暗中驿站买的那些。 现成入口的食物是没了,从必达购物,这荒郊野地也没拿出来的借口,给崽儿愁的呀。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四章 狼崽 李泽林一回来就看到女儿苦大仇深的模样,放下手中柴火忍不住打趣:“乖宝怎么啦?可是想爹啦?” 朝朝哼哼唧唧,转头把三婶一直帮自己背的大背篓扒到跟前,一把将里头小铁锅往傻爹跟前一摆。 “爹,锅空粮袋也空,晚上我们吃啥呀?我饿啦。” 额……女儿饿了,这事情要老命了。 才欣喜于自己今日去了枷,得了自由,终于能保护孩子的李泽林被狠狠泼了桶冷水。 摸着怀里衙差发的还来不及吃的窝窝头,李泽林努力挤笑。 “乖宝啊,没事,咱别愁昂,爹这不是手脚自由了么,眼下秋日,果蔬正盛,爹待会采点野菜啥的,煮一锅美味的野菜粥,给咱朝朝泡窝窝头吃,今晚咱先将就将就,等回头路过城镇人烟,爹再给我们乖宝买好吃的可好?” “呵呵!爹,你确定自己认识野菜?不会是它认识你,你不认识它吧?” 真不是自己看不起傻爹,妈妈说,她爹除了一张脸好看,那真是没啥用处。 果然,来自自家小棉袄的刀才是最狠的,一刀直接命中心脏。 李泽林尴尬挠头,试图解释。 “呵呵,那什么,其实爹也不是完全不认识,书中自有颜如玉,爹看过不少札记,本草纲与齐民要术爹都熟读于心,区区野菜尔,不在话下!” “确定?爹采来的不会让我吃了见小人?躺板板吗?” 李泽林……崽啊,要不要这么犀利。 父女俩的对话,边上李泽丰与宋氏听的实在搞笑,可野菜什么的,饶是他们在府中地位不佳,这玩意他们也都没吃过,见都没见过,更不要说认识采摘过了,他们也帮不上忙。 就在三郎四郎跟着傻呵呵,三大人心里莫名愧疚的时候,突然,一阵肉香随着脚步声而来。 朝朝与长茂长英下意识吸耸着小鼻子寻找,一只巴掌大,被烤的金黄油亮的烤鱼,兀自出现在眼前。 “哇,烤鱼!” 齐暮安眼底闪过笑意,手中烤鱼往前递了递,“给你吃。” 顺着插烤鱼的棍子望去,见声音主人竟是自己认识的人,朝朝惊喜不已,“是你呀漂亮小哥哥。” 边上的李泽林听到女儿口中这称呼,拳头紧了,脸也黑了。 果然啊!他就知道!这一直坠在他们身后的小崽子不怀好意,肯定打自家崽的主意。 瞧瞧,瞧瞧,被自己猜中了吧! 李泽林愤怒的一把将女儿拉到身后,挥手打发这无事献殷勤的小崽子。 “走走走,哪里来的小崽子,我们不缺你这口吃的,我家孩子不要。” 齐暮安却无惧李泽林故作凶恶的黑脸,定定看向朝朝,把手中烤鱼往朝朝跟前再递了递,执着道:“赠饭之恩,这是答谢,给你。” “哦哦哦。”,感情是谢谢她的黑窝窝头呀,这个可以有。 而且这烤鱼看着好像很美味的样子,一直杵在她这种已经饥肠辘辘的幼崽面前,这不是犯罪嘛! 朝朝爪子麻溜越过傻爹阻挡在前的身体,一把接过,怕傻爹抢走,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嗯,外焦里嫩,汁水丰沛,毫无腥味,好吃,唯一就是缺点盐。 妈妈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朝朝想了想,转身一手鱼,一手扒拉背篓,掏出个巴掌大的纸包往对方手里塞去。 “漂亮小哥哥,谢谢你的鱼,这个给你,加了好吃。” 齐暮安错愕的看了眼手里突然被塞来的东西,下意识一捏,心下了然,唇角不由勾起,真心道谢。 “谢谢朝朝。” 朝朝浑不在意的摆手,“不客气不客气,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见自家乖崽还寒暄上了,李泽林忍无可忍,“朝朝!” 只是俩小崽子都不鸟他,齐暮安见朝朝吃的这么想,想到什么,舔舔唇,忍不住心动道:“你若喜欢,我再送你两条。” 埋头啃鱼的朝朝一顿,不由看向齐暮安兴奋道:“还要再送我两条?天!漂亮小哥哥,你居然还有鱼?哪里来的?不会是捅了鱼窝子了吧?” 那自然是他抓的。 面对睁着大眼睛瞳孔里全是纯粹的小人,齐暮安做不到说谎。 况且此地临时落脚,明日便走,即便自己觅食的地方被发现,他好像也没什么损失,于是齐暮安老实点头。 “对。” 这下,朝朝更乐了。 手里烤鱼都不香了,往边上哈喇子流满地的长茂长英手里一塞,窜出来拉住齐暮安急吼吼道。 “走走走,漂亮小哥哥,你带我去看看你的鱼窝子,我们一起抓鱼好不好?” 见那死小孩居然点头,他居然点头!还带着他家宝贝闺女转身就走,李泽林额角青筋直跳,两步上前,一手一个,提住俩小孩后脖颈衣领子咆哮:“站住,都不许去!” 朝朝无辜脸,“为毛?”,当然是一切跟他抢乖崽的都是狼崽子! 狼崽子也不解的看着拽住自己的凶狠家伙。 李泽林委屈又心累,绝不承认自己是吃醋,灵机一动,往已朝这边投来注目礼的衙役一指,信誓旦旦。 “瞧见没,衙役不许。” 齐暮安闻言瞟了李泽林一眼,挑挑眉,好似看破李泽林的虚张声势般,将自己从李泽林的手下解救出来,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朝着李泽林拱了拱手,转身就朝衙役走去。 就在父女俩错愕间,齐暮安已经领着几个衙役走了回来,陈山那新晋的亲信甚至还带头在前。 “听说你们捡柴发现了鱼窝?走,带爷去看看,若是抓到鱼,回头上交一半,剩下都算你们自己的。” 李泽林听着衙差的话,再看站在衙差身边一脸老实相的狼崽子,懂了! 权衡利弊后,见女儿小馋猫的积极样,只能咬牙点头,顺了狼崽子的意:“行。” 朝朝大喜,一蹦三尺,“好耶,我也去。” 衙差看着同往的兄弟不少,也不怕这些人犯跑了,便也没有阻止。 一时间好消息传遍营地,碍于木枷脚镣,成年男丁无法成行,如李长明这般年纪少年,还有如柳姨娘这般为了女儿能豁得出去的存在,好多都欣喜跟上。 唯有李泽林,见狼崽子脸露得意,不由紧牵住宝贝闺女,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定要看紧自家宝,千万不能叫狼崽给叼走喽!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五章 打窝 齐暮安带路,李泽林带着朝朝,坠着傻鸟,领着衙差,带着一行跃跃欲试想捕鱼的人紧跟其后。 等到了齐暮安口中的鱼窝,发现鱼乃出自林中深处的水潭后,众人望潭叹息。 “这水潭口窄里且深,也不知通往哪里,鱼倒是有,还不老少,却不好捉,小子,你先前是如何捕到的?” 衙役领头发出灵魂提问,身边随来一众纷纷求知若渴的看向齐暮安。 齐暮安也没有隐瞒,指着潭边不远处先前自己留下的痕迹。 “我寻了竿,抽了衣线,挖了地龙,耐心垂钓而得。” 听得此言,所有人都跟得了启发般,争先恐后往齐暮安落下的痕迹去,寻鱼竿的寻鱼竿,扯鱼线的扯鱼线,挖蚯蚓的挖蚯蚓。 便是十几衙差也不得闲,左右商量着该如何捕捉水潭深处,自由自在游弋将他们视若无睹的鱼群。 齐暮安冷眼看着忙碌众人,他没说的是,想捕此深潭之鱼可没那么简单。 自己能成,那是因他打小为了口吃的练就觅食本领,而眼下这些人嘛…… 衙役许还好些,他们行走在外,经常露宿荒野,许有本事能成;而剩下这些,往日各个身骄肉贵,能垂钓得鱼?怕是连简单工具都做不成。 正想着,忽见人群中两白嫩的庶弟朝着自己走来,齐暮安眼眸暗了暗,回望了眼营地方向,眼底露出讥诮,脚下一动,靠近朝朝。 “朝朝,我去寻根竿来与你。” “什么?” 正与傻爹沟通如何捕鱼的朝朝,突然听到这么句,等她抬头去问时,齐暮安人已经走远。 朝朝不解,却也不在意,肉食在前,耽搁时间就是浪费生命。 朝朝问李泽林,“爹,你会做鱼竿,会钓鱼吗?” 面对女儿期待眼神,李泽林莫名心虚。 “呵呵,那什么,乖宝啊,鱼多精的,眼下又都在水潭中央,不是那么好钓的,且眼下人还这么多,鱼儿受惊吓,不等鱼竿做好,怕是都已沉底了。” 所以会不会做鱼竿,会不会钓鱼这不重要! “是吗?” “是,肯定的!” “哦。” 崽不信,但是崽给亲爹面子。 好在自己也不指望亲爹,朝朝询问小艺,小艺却也语带警告。 【宿主身为幼崽,应远离水域,小心落水危险】 幼崽猝,愤愤道【我跟我爹一块呢,边上还有这么多人,怎么会落水,别说没有的,赶紧告诉我抓鱼捷径】 也对哦,而且幼崽一惯不听话,你越是阻止,她越是闹妖,还不如满足她的好奇心。 小艺尽职尽责,给出方案【宿主可去兴趣商场,里头有各种工具好物,捕鱼必备,绝对爆桶】 朝朝眼睛都亮了,戳开pp浏览兴趣商城,发现有个渔趣俱乐部,开头就爆烟花。 【渔趣新品发布,人鱼狂喜饵料,疯狂打窝疯狂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抓不到】 这什么鬼?不过看配图,连白胡子老爷爷怀里都能抱上巨型鱼,朝朝决定,买它! 只是等一买完,朝朝犯了难。 有了饵,却没篓子呀!pp倒是有不少,可惜那些都太高级了,一看就不是眼下他们能拥有的东西。 朝朝努力搜索了下,结果没找到当下合适的。 好不容易找到两竹编鱼篓子,不想竟还是古董,进博物馆,以眼下自己财力购买都肉疼的那种。 崽能干?果断放弃。 朝朝瞅着已经必达来的疯狂拉,眨巴着大眼睛看亲爹,“爹,你会做鱼篓子吗?” 李泽林脑壳都大,闺女咋就不问他会不会作诗?会不会经义策论呢? “爹?” “这个嘛……” “哼,要你何用!” 好在这时,成功避开庶弟纠缠,寻了根合适鱼竿的齐暮安回了来,听到朝朝的话,积极表示,“我会。” 朝朝大喜,果断抛弃亲爹,笑眯眯迎向来人。 “太好了!漂亮哥哥,我跟你说我爹太笨了,什么都不会。” 无视身后亲爹喷火眼神,朝朝蹬蹬蹬跑上前,拉着齐暮安咬耳朵:“小哥哥,我手里有一份特别棒棒的料,是鱼都受不了,咱俩合作,你出鱼篓,我出饵料,咱们二一添作五,如何?” 齐暮安本就打算带朝朝抓鱼,见小丫头高兴,自是无视身后喷火眼神,果断点头,“好,不过不用分,我帮你。” “那个回头再说,走走走,先做篓子去。” 见俩人拔腿就走,李泽林急了,“朝朝,你回来!” 朝朝却无视老父亲的一腔苦闷,摆着手,头不回,走的那叫一个潇洒。 “爹,别闹,乖,你守着地方,等我回昂,很快哒。” 等她回的结果就是,二人回来时,一人手里多了个用柳条编好的简易长鱼篓。 见到望女石般望女归的亲爹,朝朝将鱼篓往齐暮安手里一塞,果断冲进李泽林怀里,不等李泽林欣喜感慨,只是借他身体遮挡的朝朝,取出巴掌大包的饵料后就果断退出亲爹怀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怀中陡然一空,李泽林想哭。 朝朝却不看亲爹怨念眼神,朝齐暮安招招手,两只在李泽林怨念的注视下,塞饵料,下篓子。 望着潭边下下去的篓子,再看潭边围了一圈苦苦垂钓而不得的人,朝朝心里没底。 “漂亮小哥哥,咱们这样能行吗?” 齐暮安心里其实也没底,不过不想朝朝失望,点头正想应,变故突来。 潭水中央鱼群仿佛受了什么刺激,翻腾着身体,噼里啪啦,争先恐后的朝着朝朝他们篓子所在猛冲而来。 清亮亮的潭水清晰照人,让人得见潭下动静。 鱼群跟疯了般,争先恐后往两简陋的鱼篓里扎,模样震撼,朝朝还感慨,疯狂打窝疯狂拉果然名不虚传,耳边就传来傻爹与漂亮小哥哥的惊呼。 “快,篓子简陋,经不起折腾,快拉。” 话落间鱼篓已被拉起,里头各有三五老肥老大的鱼。 这边动静自是吸引了潭边所有人主意,身为空军的一众不由眼热,为首的衙役更是直接冲过来,征用了他们的鱼篓。 几次三番,众人协力,欢笑连连,鱼儿多多。 在修修补补的鱼篓最终补无可补,朝朝手中疯狂拉也告罄之后,一众得到了大大小小上百条鱼,最后了衙役也没让他们白忙活,给朝朝与傻爹就分了八条,齐暮安也得了三条,所获还算丰厚。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六章 毒药 鱼获在水潭边现杀,方便处理。 见齐暮安还在潭边精细的打理着手中分到的鱼,李泽林哼哼唧唧,生怕落于后再被狼崽子纠缠上,他动作飞快。 囫囵个将鱼快速清洗,不多时就处理好,用拧结的草绳穿起,分成两串提着,招呼着女儿就走。 “乖宝走,回去了,爹给你做鱼吃去。” 朝朝这种小好吃佬,还有先前那只烤鱼的打底,听说吃鱼,什么漂亮小哥哥,不好意思,忘了。 撒丫子跟上得意洋洋的傻爹,父女俩走的那叫一个飞快。 齐暮安看到,眼眸闪了闪,眼底滑过羡慕,人却没动。 食物金贵,对于自己来说,每一点食物许都是救命的粮,不容浪费,自己还得另寻僻静地烤熟藏好才行。 心中自有考量的齐暮安,深深看了眼朝朝远去的背影,就继续埋头仔细打理着手中的鱼。 这厢,父女二人到了营地,他们手里的鱼串串自然引起轰动。 好在李泽林不笨,见人都围了上来,忙指着水潭方向转移注意力。 “别挤别挤,那边有个水潭,鱼很多,很好捉,大家伙都有收获,眼下天还早,各位与其围着我,不如去潭边看看,许有一二收获。” 众人一听也是,但凡还跑得动的,嘴馋肉的,在得了陈山的应允下,纷纷朝水潭跑去,连行动不便,不想一味拖累兄长的李泽丰,也带着俩儿与妻子一并前往。 便是衙差,剩下泰半在听了李泽林的话后也意动不已,禀了陈山,美其名曰不放心人犯跟去看守,实则为了抓鱼,也纷纷往水潭边而去。 一时间营地寂静了不少,倒叫父女俩落得了个清净能安稳烤鱼。 鱼串挂一旁树杈上,李泽林生火,朝朝认真翻找各种烤鱼香料,可真等火起来了,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李泽林犯了难,举着条烤鱼半天不动。 给朝朝急的,“爹,你倒是烤呀!” 李泽林干笑,“那什么,乖宝啊,烤鱼是怎么烤的来着?” 朝朝震惊,“不是!爹,你不是说回来给我烤鱼吃的吗?感情你不会?” 李泽林被女儿盯的发虚,努力镇定自若,嘴硬自辩:“谁说我不会的,我,我会啊。” “好好好,你会,你会,你会那你倒是烤呀,我饿了爹。” “烤就烤!”,不就是区区烤鱼么,有什么难的。 在朝朝的浓浓期待中,李泽林赶鸭子上架,可曾经拿笔抚琴的手哪里做过这些? 手中烤鱼慢慢成形,发出焦糊,变的黢黑,哪里有一点先前漂亮小哥哥送来的烤鱼模样?朝朝满脸怀疑小表情。 李泽林却自觉欣慰,想他堂堂探花,智计无双,聪明绝顶,区区烤鱼,不在话下。 献宝般举着他瞧着极其顺眼的烤鱼凑到闺女跟前,满脸期待:“乖宝快来尝尝看,爹烤的鱼好不好吃。” 朝朝皱眉,本能抗拒,可对上傻爹期盼眼神,不忍傻爹失望的朝朝还是伸手接过。 眼一闭,嘴一张,一入口。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 “呕……”,回答李泽林的,是朝朝实在忍不住的作呕声音。 李泽林一僵,心说有这么难吃吗? 吐的泪汪汪惨兮兮的朝朝,果断把手中乌漆嘛黑怪味鱼往傻爹手里一塞。 她这爹,编篓不行,抓鱼不行,连烤个鱼还要崽命,干啥啥不行,也就得亏是她的爹了。 朝朝霍的起身:“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李泽林不解,见女儿左右张望,他还问来着:“乖宝你要干嘛?” 干嘛? 开玩笑,为保小命,那自然……“我找漂亮小哥哥去。” “什么鬼?” “不是鬼!就是前头给我送鱼,烤的好好吃的小哥哥呀!” 李泽林霍的变脸,苦大仇深。 小小年纪,找的什么鬼哥哥哟! “不许去!” “为嘛?”,小人表示不服。 李泽林气的胸膛急剧起伏,作为一个大男人,不屑背后说人小话,更何况还是针对一个孩子。 只是身为一个老父亲,一想到这几日每每跟在自家乖女身后的小子……李泽林恼火冷哼。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切打自家乖女主意的都是狼崽子!“总之就是不许去。” “我就不!”,朝朝也气坏了,一切阻止自己吃美食的家伙都是反动派!“我就去。” 作为一个好吃佬,明明有美味在前还让她忍受荼毒,崽能干? 朝朝就跑,边跑还边回头哼哼抱怨。 “爹,你这样是不对的,身为男人,你自己不行还不许别人行。” 眼见着齐暮安空着手从林子里出来,朝朝欢喜不已,再不看身后冒着浓黑酸味的爹,果断撒丫子冲向诧异的齐暮安:“漂亮小哥哥……” 李泽林心中万箭。 望着女儿撒丫子跑远的背影,以及那抑扬婉转带着小尾音的欢脱声音,李泽林眼皮狂跳,牙齿咯咯作响,气哼哼的把手里黑漆嘛唔烤鱼往地上一插,再次朝树上挂着的干净鱼串伸出了罪恶双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挑只最肥美的鱼,捡根最漂亮直溜的棍子穿上,醋意十足的女儿控气哼哼。 “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他还就不信了,自己堂堂男子汉还搞不定一条鱼! 他烤,使劲烤,见漏风臭棉袄拽着狼崽子回来,李泽林气哼哼扭头,眼不见为净。 为了证明自己,且忍他。 李泽林专心致志烤鱼,只是时不时往身侧偷瞄的目光,暴露了他老父亲般焦躁的心。 可恨破棉袄毫无所察,不是小嘴巴巴积极给狼崽子递调料,就是欢脱鼓掌勉励狼崽子好好烤。 一心再怕浪费鱼的朝朝,好话不要钱的哄小哥哥好好卖力,哪里知道身边傻爹醋大发,心里卯着劲的要攀比。 求快求好的李泽林,眼看隔壁狼崽手里几条鱼都开始冒着浓香,自己手里的这条也差不多烤好了。 自觉这回味还行,外观终于不再那么黑那么丑,李泽林信心满满,忙举着往宝贝闺女跟前凑。 “乖宝,来来来,给个面子你再尝尝看,爹保证,这次烤的味道肯定比前头好,你试试?” 她怕试试就逝世啊! 朝朝小屁股不动声色往齐暮安身边挪了挪。 李泽林看的脸黑臭臭,手中烤鱼不死心的又往闺女跟前递了递。 朝朝避无可无避,眼见刚刚享受完美食,正站在自己肩头洗爪舔毛的花花,朝朝灵机一动,小爪子果断往鸟一指。 “给花花吃,花花喜欢。” 鸟惊,鸟不可思议! 看看无良主人,再看看男主人手中烤鱼,鸟蓦地抬头,刷一下张开翅膀,哑着嗓子惊恐不已。 “死鸟啦,死鸟啦,谋杀……”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七章 挑唆 “夫君怎么样?” 朝朝这边正热闹之时,赶去水潭边想分一杯羹的人陆续而归。 小罗氏看到丈夫与长子出现,忙的迎上去关切。 空手而归的父子俩一僵,齐齐摇头。 “没有收获。” “母亲,人太多了!水潭也深,里头的鱼精的很,我跟爹根本无从下手。” 面对父子俩异口同声的挫败,小罗氏就疑惑,“那二弟他们怎么就有?还不少!” 李泽成顺着妻子手指方向看去,火光莹莹处,鱼香四溢,勾人味蕾。 李泽成强忍着不去看,安慰妻子:“许是二弟运好,跟着衙差一道捕鱼,人家分他的。” 小罗氏急道:“那你们父子也去帮忙呀。” “怎么办?”当他不想吗? 见妻如此,李泽成不禁恼火,晃着身上木枷脚下镣铐,“就我这样的,你说怎么帮?” 小罗氏被怼的哑然。 是呀,丈夫这般行动受限,大儿尚且年幼,如何能帮?说来说去,都怪二弟! 小罗氏望向朝朝父女的目光带着怨恨,眯眼间,算计起,招呼上蔫头耷脑的丧气儿子,扶着丈夫快快往回,一到老罗氏跟前,话未出,泪先流。 “母亲,是夫君与儿媳无能,本想叫您吃口肉,可惜夫君行动不便,长明年幼,人家根本看不上,抢也抢不过,空手而归,叫母亲失望了。” 失望自是失望的,特别是闻着营地里相继冒出的香味,已许久不沾荤腥的老罗氏也馋,可她自认涵养,倒也不会为了一口吃食发作,反倒是安慰。 “罢了,不过一口吃食罢了,有没有不打紧,泽成与明哥儿没事吧?” 这话正中自己下怀,小罗氏忙的摇头,装似话赶话。 “明哥还好,至多耗费了些体力,可怜夫君,母亲,夫君肩上脚上的伤都不能看了!长此以往,我怕,怕夫君挺不到极北,活不到……” “闭嘴,说的什么混账话!” “是,儿媳知错,母亲息怒,只是母亲,有句话儿媳不吐不快。” “说!” “母亲,同为李家子,二弟自来精,儿媳也不问二弟是如何去的枷锁镣铐,儿媳想是的,一家子骨肉,二弟既有门路,为何不能帮帮家里?帮帮他嫡嫡亲的大哥?为何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遭罪,他独自一人快活,不知母,不知亲?” 好嘛,这帽子扣的可不小。 老罗氏目光蓦地锐利,扫向小罗氏。 “秀芳啊,你是我侄女,你我姑侄婆媳几十年,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话的意思,我老太婆懂,但你也须知,泽成是我儿,泽林他也是我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再气,肉还是肉,你可知?” 被点了名,小罗氏一个瑟缩,心里骂,面上怯,点着头,眼底恨意却不减。 瞧她模样,老罗氏如何不知她内里的怨,对大儿心疼也是真心疼,却更不想兄弟成仇。 如今局面,不该内讧,合该有劲往一处使才是。 如此,老太太长长一叹,对着缩在亲娘身后的李长明招手发话。 “明哥儿你去,把你二叔喊来,就说我寻他说话。” 李长明不敢耽搁,忙应喏速行。 李长明来的时候,朝朝已经手捧着漂亮小哥哥刚烤出来的美味埋头干饭,就是不看傻爹殷勤捧着的鱼,与扎舞乱飞的鸟。 李泽林正怨念,身边响起大侄儿的声音。 李泽林诧异问:“你祖母说她寻我?可有说何事?” 李长明摇头,眼睛却不由往火堆边依旧烤着的鱼上头望,不停吞咽着口水。 朝朝见状,脑中电光火石。 老太太派木头明过来,不会是打她烤鱼的主意吧? 觉得自己真相了的朝朝急了,果断将齐暮安烤的差不多的鱼一收,往齐暮安跟前一塞叫看着。 屁颠屁颠跑去把傻爹最先糟蹋,咳咳,烤的那条往傻爹手里一塞,连带傻爹一起就往李长明身边推。 “爹,祖母寻你不可耽搁,你快去,正好把你烤的这两条鱼带去给祖母尝尝,这可是爹的一番孝心,祖母肯定喜欢。” 李泽林被女儿推的愕然,反应过来后随即失笑。 自家闺女可真‘孝顺’啊! 也罢!李泽林一手举着一条黑不溜秋鱼,招呼着李长明就往老罗氏所在去。 朝朝见爹干脆的走了,很满意爹的态度,大松口气的拍拍心口。 见边上帮她护鱼的漂亮小哥哥目瞪口呆,朝朝不好意思挠头嘿笑,想到人家厨艺高超,指不定以后还要用人家。 小人也不小气,把自己啃过的那条取回,剩下五条,捡了条第二大的塞齐暮安手里。 “漂亮小哥哥辛苦了,这是给你的报酬,小哥哥你快吃,不然回头有坏人抢。” 齐暮安看看手里被塞来的鱼,再看看朝朝护食的小模样,心下一暖,当即也埋头干饭。 手中还剩四条鱼,朝朝都计划好了,要是三叔三婶他们没有收获的话,回头最大的留给爹,剩下三条就让三叔他们四口人去分,想必也能吃饱。 一边琢磨,一边啃鱼,噗噗吐着鱼刺,不多时就干光了手里的鱼。 朝朝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心说送个鱼而已,傻爹咋还不回? 下意识往老太婆那边一看,好家伙,就见李文欣那辣鸡正抓着她爹带去的鱼往地上惯,一窝子的人围着他傻爹叽哩哇啦,不知道在说什么。 好嘛,这是趁她不在,都欺负她傻爹呀! 朝朝急了,忙把剩下的三条鱼交托给漂亮小哥哥保管,不等齐暮安疑问,朝朝撒丫子就跑。 “泽林,一家子骨肉,血脉相连,你若有法子,帮帮你大哥可好?” “二弟,就当大哥欠你一次。” “他二叔,看在孩子们份上求你了。” 朝朝一来听到见到的就是这么个场面,都在逼迫她爹,崽能忍? 霍的跳出,张开小手一把拦在亲爹跟前。 “干什么?干什么?欺负我爹,问过我了没有!” 见女突然出现,李泽林先是愕然,随即心底漾起暖意。 其他人看到朝朝护短,脸色难看至极。 李泽成更是脸黑,只觉自己的权威被挑战,语气很是不好。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四丫头你放肆,还不赶紧让开。”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八章 好狗 小罗氏本就恨极朝朝,见状紧跟丈夫脚步出声训斥,语气满满恶毒。 “四丫头,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如此忤逆,顶撞长辈,往日女训女戒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啦?” 朝朝撇嘴:她读个鬼的女训女戒。 刚还感动于闺女护他的李泽林,听到兄嫂当着自己的面训斥自家的宝,他的理智全崩了。 “长兄长嫂什么意思?我这当爹的还没死呢,还轮不到长兄长嫂越俎代庖替我管教女儿。” “泽林,你这话什么意思?” “二弟,都说长兄为父,长嫂如母,有女不教,你兄长与我替你教训管戒一二有何不可?” “呵,长嫂这话说的冠冕,不若还是先管管自家孩子吧,我看欣姐儿就急需长嫂管戒一二。” 李泽林气疯,口不择言,直指对着自家宝贝阴阳怪气的侄女。 他的不容情叫小罗氏的怨毒爆发。 “二弟你什么意思?” 李泽成也生了气,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是对自己藏私,与他推诿,语气跟着不善,气氛陡然僵持下来。 老罗氏见状,生怕一个不好坏了兄弟情份,忙拍大腿呵斥。 “好啦,好啦,别吵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死呢,怎么,这就闹上啦?” “儿子不敢。” “不敢?我看你们敢的很!”,面对兄弟俩各自的不服,老罗氏心力交瘁,叹了声,语重心长。 “泽成,你乃大哥,是长兄,要包容,要爱护照顾兄弟;泽林,你跟泽成一母同胞,嫡亲血脉,若不相互扶持,家败就在眼前。” 不然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老太太出马,刚起的争锋瞬间寂灭,李泽成倒先委屈上了。 “母亲,儿知错了,是儿子的不是,只是母亲,儿委屈啊!儿上敬父母,下拂兄弟,顾惜子侄,兢兢业业,自认从不愧兄弟,今深陷泥沼,不过是想求二弟帮扶一把,二弟却如此待我,儿委屈。” 边上小罗氏也抹着泪,跟着附和,“是啊母亲,夫君难啊,不过是见二弟能耐,有点子去枷除镣,便想问问二弟可否帮衬一把,并没有别个意思,二弟何故发怒,不近人情。” 呵!好人都给你们做了。 不想老太婆听了这俩鬼的话,忍不住点头。 “泽林啊,这是你亲兄嫂,家人有难,你既有本事,伸手帮一把,就当是孝顺娘了,可行?” “不行!”,朝朝跳脚,“你们别为难我爹,我家我做主,我说不行就不行!”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李泽成额角青筋直跳。 “这里有你什么事。” 朝朝不服,“怎么没有我的事,我爹能去枷锁镣铐,全是我拿着秋香姐姐她们给的银子求了大人开恩,你们想去,倒是自己拿银子啊!逼我爹干嘛,还拿狗屁的孝顺说事!” 朝朝可不惧周遭人的凶恶,挺起胸膛,小嘴巴巴,寸步不让,像个小斗士,瞪着李泽成,步步逼进。 “我的爹,我省吃俭用给他去枷,那是我的孝顺。我爹要孝顺,那也是给祖母去枷孝顺她!而且即便是祖母有事,那也得大伯你、我爹、三叔、四叔一起分摊,该我爹的一文不少,不该我爹的一文没有。” 她说的信誓旦旦,不就是瞧准了老太太根本不戴枷么,明显胡搅蛮缠,只可惜,竟还有人响应。 李泽成被朝朝说的面皮不挂,怒不可遏,“老二,你就是这么看着你女儿忤逆我这大伯的?” 朝朝可不怕,把爹往身后一拉,对着李泽成做鬼脸,“看,你急了,你急了,被我说中,你急了!” 小嘴一点不饶人。 “大伯,真不是我说你,你当哥哥也好意思,不保护弟弟还欺负弟弟,本就是你的不对,你还答应的事情做不到,反过来阴阳怪气pua我爹,凭什么? 哦,难道就凭你眼热,凭你嫉妒,凭你长得丑脸还大么? 我爹又不是你的崽!你又不是我的爹,想去枷锁找你自己的崽去啊,为难我们算怎么回事? 青天白日的,我劝大伯还是早点洗洗睡,梦里什么都有。” “啊,你闭嘴!不许说了。” “我不,我偏不,我就说,欺负我爹还不让我说,没这道理,我就就就要说!” “岂有此理,看我不打死你这忤逆不孝的小东西!” “大哥你干什么?” “大哥不可!” 从来没有人敢指着自己的鼻子奚落咒骂,李泽成脑子最后一根筋彻底崩了,忍无可忍,气急败坏就要动手。 时刻关注女儿的李泽林见状,一把抄起闺女旋身避开。 刚从水潭空手而归,听闻消息匆匆赶来的李泽丰夫妻齐上,一把挡在李泽林与朝朝跟前。 “大哥朝朝说得对,母亲是我们兄弟四人共同的母亲,若母亲有事,自是我等兄弟齐心分担,没有独自为难二哥一个的道理。” 看到往日只会缩着脖子做人的鹌鹑难得冒头,维护的还是老二,李泽成嗤笑。 “呵!明知母亲不戴枷锁镣铐,你说这话有什么意思?老三啊老三,你可真是一条好狗啊!与老二沆瀣一气,就是不知,你这么护他,他倒是自由了,又会不会顾着你,给你去枷呢?” 到这份上了还挑拨离间,一口一个的狗,可真不像是往日那端方的大哥。 好在李泽丰不上当,看向眼底闪着阴霾的长兄,李泽丰洒然一笑。 “大哥,朝朝有句话说的对,二哥又不是我的爹,凭什么要给我去枷?弟无所建树,何德何能?又凭什么让二哥为我费心?弟的脸还没这么大。 即便想要自由,弟也只会求二哥,看看能不能帮弟一把,却绝不会仗着兄弟情份就逼迫于他。” “你,好狗!” “兄长谬赞,弟愧不敢当。” “大哥,慎言!” 往日他惧、他怕、他敬的兄长好像也不过如此。 看到二哥抱着侄女站在自己面前,对上一母同胞的亲哥护着他,这一刻李泽丰的心酸软的不像话,只觉一切都值了。 老太太见兄弟分化,争锋相对,各个寸步不让,事情根本没往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破裂就在眼前,心焦无法之下,为止损,只能呵停。 “够了,都闭嘴吧,我累了,今日就到这里。” 老太太一发话,坚持双方这才软了下来,各自散去。 缩在自家姨娘身后当鹌鹑的几个,看向朝朝的目光全是艳羡与佩服。 刚还是小四刚啊,这么忤逆顶撞他们心中如天神般的父亲,居然还能全身而退,好羡慕啊有木有?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九章 心机 往回的路上,被亲爹抱怀里的朝朝,小大人般拍着与爹并行的三叔肩膀。 “三叔好样的,等回去我就想办法给你去枷昂。” 力道不大,却因为枷锁,李泽丰疼的想皱眉,顾及到小侄女,他还是生生忍住了,强撑起笑安慰。 “朝朝好意,三叔心领了,只是我们一家已得朝朝照顾许多,朝朝莫要再为三叔费心。” “诶,三叔,别跟我见外呀,不过是银子的事,我有!乐意给三叔三婶花!要是三叔过意不去,就当是借我的呗,回头有银子了再还我就是,大丈夫不拘小节。” 李泽丰宋氏听了不由好笑,可一个黥刑,两颗东珠价值已不是他们轻易能还得清的。 再借?他们总不能一直占亲哥与侄女便宜吧?这与他们的初衷不符,心中便犹豫。 “还是不必了吧……” “什么叫不必呀,三叔,你不能这样!你不好意思欠人,也得为我三婶还有三哥四弟想想呀,你若倒下,他们怎么办?三叔,没娘的孩苦,没爹的孩更苦!” 这一声苦,说的李泽丰一僵。 抱着朝朝的李泽林胳膊更是一紧,愧疚难当。 自己一当爹的人,还需女儿护,是他无能。 “乖宝,是爹不是,爹错了,爹以后改。” “爹,你干啥呢?乖,别闹,我跟三叔说正事呢。” 见自家傻爹情绪变化,朝朝急,最不会哄爹的她忙转移话题,“三婶你快劝劝我三叔啊。” 李泽丰好笑侄女的着急,对上妻子期盼目光,李泽丰长叹,终是点了头:“好,三叔听我们朝朝的。” 朝朝大喜,“好耶,走走走,爹,三叔三婶我们快快回去。” 朝朝却不知,回头这夫妻俩得了银钱,去了一趟陈山那回转时,终于自由的李泽丰,双手与朝朝奉上了一张欠条,还让她非收不可。 而另一厢,在他们离开后,老罗氏看着消沉气愤的大儿,为免兄弟成仇,终是颤着手取出身上最后珍藏的一串阴沉木佛珠,将其交给大房。 “儿啊,娘老了,只剩这个了,你且拿去疏通关系,把枷锁镣铐去了吧。 你二弟被那妖精迷了眼,你不是不知,眼下二房就剩四丫头那孽障,他本就心有亏欠,如何不护? 你是当大哥的,一母同胞亲兄弟,莫要跟他计较,这佛珠我做主,便不与老二分,都给你,就算我这当娘的替老二补给你的,你莫要再气。” 闹这一场,为的无非就是银钱疏通罢了。 见亲娘居然拿出东西,李泽成心中不是不怨,心说早知如此,你早点拿出来岂不是相安无事?非要闹这一遭,让自己被个小辈打脸,面都挂不住,何必呢! 李泽成怨,哪知亲娘的平衡之道。 被亲娘塞了甜枣,还憋屈的不得不接,不得不谢。 老罗氏见长子如此,自己生的孽障如何不知。 她恨啊,若不是为了这孽障,她又何故一直压着老二?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罢了,罢了,自己生的都是债,长子嫡孙,长子嫡孙! 为了这长子嫡孙,百年后自己有颜见丈夫,见列祖列宗,老罗氏还得憋屈着给这自大狂傲的憨儿谋划。 “我老了,话许不中听,可大儿啊,娘不会害你。 今日我只叮嘱一句,回头去寻陈山,你且等老三去了枷后再往。 这佛珠价值不低,对方收了绝不会找补,与其让外人占便宜,大儿,老四也是你弟,到了极北还不知如何,你且带上老四吧,将他的枷一并去掉,将来也好有个照应。” 可以说,为了长子嫡孙,老罗氏操碎了一颗心,至于领情不领情? 老罗氏叹气!却也知,大儿再不乐意,自己面上的吩咐他还是听的,毕竟老二还没死,他顾忌。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这厢,老太太母子的谈话,朝朝可不知道。 急催着快回,急拿银子给三叔叫去疏通,银票没了没事,面上那点碎银不够也没关系,朝朝从老太太那收刮的私库中,掏了个十两重的金锭塞给她三叔。 全然不顾当初在牢里时,她信誓旦旦说啥都没有的话了,给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给完就啥事也不管了。 等三叔夫妻离开,朝朝与守在火堆边的长茂长英混做一团,谢过齐暮安,取了他帮着保管的鱼就与兄弟俩分。 齐暮安见已无事,自己分得的三条鱼也差不多该闷熟了,是时候去取出来偷偷藏起,齐暮安便与朝朝告辞。 朝朝这会被长茂长英兄弟俩围着,惊奇感慨于她的勇敢,小丫头正沉浸在兄弟二人夸夸中不可自拔,见小伙伴要走,无法分心,便欢快的与其挥手告别。 边上李泽林冷眼瞧着自家乖女对狼崽子态度,暗暗满意,再想到刚才崽儿护他的模样,心下更是甜蜜,便大人大量,不计较刚才闺女跟着狼崽子好,忽略自己的事情了,忙也跟狼崽子挥手,只恨不能狼崽早滚早好。 齐暮安冷眼瞧着,眼眸暗了暗,倒也没多说什么。 天已经黑了下来,不好再耽搁,齐暮安朝着朝朝矜持的点了点头,同李泽林拱拱手,转身便踏入了夜色。 见他独自一个踏进山林往水潭的方向去,知他浑身没二两肉,衙差也不怕他跑了并未阻止。 等齐暮安抵达水潭边自己烤鱼秘地时,水潭边已经静了下来,无有外人,正好方便他操作。 扒开土层,地坑里,自己分到的三条鱼已经烤的很干了,冒着香气,勾的齐暮安喉头涌动。 考虑到刚刚已经吃了条小姑娘给的鱼,腹中有食,齐暮安不舍浪费。 经年挨饿的他胸有计划,将鱼取出,就着地坑里微弱的火星照亮,将其放在早寻来的石板上。 抓着石头将其全部砸烂磨碎,连鱼头鱼骨都没放过,临了取出早先朝朝给他答谢的黄纸包打开,见里头是自己前所未见的白雪盐,齐暮安手颤了颤。 定定看了纸包许久,这才小心而又虔诚的捏了两小撮白雪洒在鱼碎上。 纸包收好,藏严,搅合了搅合鱼碎,齐暮安揭开外衫,抽下腰带,一抖一甩间,两指宽的腰带鼓起风,迅速变成一长条布袋。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章 贱命 说来还多亏那对夫妻的冷漠,兄弟姊妹的逼迫,逼的他早早有了觅食寻物的能力,更长了他藏东西的本领。 当初抄家,自己亲手缝的这特殊腰带锦衣卫嫌弃不已,侥幸躲过查抄,叫自己靠着它,在父兄姊妹亲娘姨娘于大牢中抢夺他食物时,成功保下一条贱命,说来多么可笑啊! 齐暮安讥讽的勾起唇角,穿好衣裳,回到潭边洗了手,转头寻了些气味重的野草野菜,捏揉碾碎擦在身上手上,去除一切气味,确保万无一失了,这才摸黑往回。 齐家得开国太祖特赐丹书铁券,超品国公,地位尊崇,只是到了这一代逐渐没落,为争得从龙之功,齐开投奔皇子却站错了队,因此爵位被夺,阖府被拿,若不是丹书铁券保命,免了黥刑,怕是五家之中结局最惨。 如今侥幸,倒是拿乔,虽人数最少,却自认不与其他四家一般,事事要争个先,歇脚占据的位置还最靠前。 早先见李泽林去了枷锁镣铐,齐开自是忍不住,众人捕鱼之时,暗中催促妻子周静环,拿了姻亲故旧送行时夹带的财货,肉疼的去了泰半,才将自己与大儿齐昊阳去了枷锁镣铐得了自由。 唯一美中不足,浩瀚浩海兄弟二人实不中用,竟是一条鱼也拿不回,又菜又废,闻着营地四处飘散起的香味,望着不远处衙差那边人人啃着肥鱼,齐开一家子止不住吞咽口水。 恰在此时,收拾好的齐暮安踏着夜色归回,闻得动静,抱着肚子吞咽口水的齐家上下齐齐回头。 齐开冷哼一声,“逆子,你还知道回来。” 齐暮安脚步一顿,旋即迈腿继续走到齐家最外围角落坐下。 齐开见他态度,心口发堵,咬牙切齿,“逆子,你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边上齐浩瀚、齐浩海俩庶子见亲爹如此,心里又记恨方才齐暮安不愿帮忙,害得他们空手而归被训,忙凑过来委委屈屈,添油加醋。 “父亲,二哥自来不爱说话,您别生气。” “父亲莫气,二哥回的晚许是有事,毕竟先前捕鱼,二哥运气不错,得分好几条呢,指不定是想着做熟再送予父亲母亲品尝,这才晚了。” 二人年纪不大,人却狗,心还黑。 一个抚背,一个捶腿,看似好意劝,其实句句带毒。 齐暮安听的挑眉,果就见他那暴躁父亲,顺着俩死崽子的话朝他发飙。 “那鱼呢?逆子我问你,鱼呢?在哪?” 感受着腰间的重量,齐暮安呵一声冷笑,目光射向那两兄弟,声音带着无尽冰冷。 “什么鱼?没有鱼,父亲还是莫要道听途说,人云亦云。” 齐浩瀚,齐浩海二人见齐暮安不认,急了。 “怎么会没有?明明我们都看到了!” “父亲,他撒谎,他肯定撒谎了。” 比起齐暮安,显见的齐开更相信这俩庶子,见齐暮安不应还狡辩,脑子一热,上去抓起齐暮安领口将其提溜到半空威逼摇晃。 “说,鱼呢?” 齐开身为武将,治家不行,本身文治武功都还不错,行伍出身,力道之大,长年挨饿身量本就没有同龄人高大的齐暮安,在他手里犹如鸿毛轻飘飘。 齐暮安只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般窒息,人却不肯认输,眼底闪动着熊熊的火光,傲然迎上亲父威压讥笑道。 “要鱼?呵,莫不说我没有,即便是有,父亲难道就不怕沾染了我的鱼被我克死吗?” 齐开一噎,“孽障!当初你生下来时我就该早早掐死你,免得你祸我齐家!” “哈哈,父亲现在动手也不晚。” 齐暮安眼里是化不开的悲鸣,昂起细嫩的脖子就迎了上去。 如此争锋相对,不像父子,更像仇人。 “逆子,逆子!” 齐开最恨此子不驯,将人狠狠惯到地上,摔的齐暮五内俱焚,浑身剧痛,齐开却没有一丝为父的温情,反而瞪向一旁一脸木色的人怒喝。 “周静环,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正搂着大儿宽慰的周静环,被呵斥的手一僵,抬起头来,眉眼冷冷。 “夫君当我想生这么个孽障么?” 说起此子,周静环自觉委屈。 若不是生他,她又何至于把日子过成眼下这般模样? 丈夫绝情,府中莺莺燕燕,庶子庶女接连不断,公府没落,甚至是眼下的获罪发配,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不跟这贱命的冤孽有关系。 “若是可以,我也恨不能当初没生过这孽障!” 哈哈哈,恨不得立时掐死他!当没生过他这孽障!没生过他这孽障,哈哈哈…… 是啊,他乃贱命一条的孽障,本不该活,可就是不死,怎么办? 浑身上下叫嚣的痛,不如心底的悲来的绝望。 黑暗里,齐暮安双目赤红,紧咬牙关,眼底的光渐渐寂灭,明知不该抱有希望,却还是听一次痛一次。 这个家,父不父,母不母,兄不兄,弟不弟,他都已经习惯了不是吗?又还苦苦期待什么呢?不长记性啊…… 见他那对好父母又因着自己吵上了,家中那些姨娘拉着他们各自的孩子避开去,自己嫡嫡亲的大哥,除了给他投来怜悯的眼神再无多一丝的动作。 齐暮安嗤笑着,踉踉跄跄爬起来,艰难挪回到角落,蜷缩着身体,背对着身后纷纷扰扰,手悄悄按在腰腹上,一遍遍告诉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纵使血亲厌,千人唾,万人弃,他齐暮安也要好好活着,咬牙活着,活到他们饮恨,活到他们悔不当初。 …… 秋日的夜色寒凉,露宿野外,李泽林生怕女儿受冻,吃饱喝足后便在火堆边圈出地方。 为女睡的安稳,明日方有精神赶路,李泽林把羊皮袄取下,摊开在临时搂来的干草堆上,小斗篷往孩子身上一裹,圈在怀中,忠仆们准备的大斗篷再往爷俩身上一盖,再寒凉的风也毫不影响。 一夜无梦到天明,朝朝在花花的骚扰下早早起床,去到水潭边洗漱干净,水囊打满而归,李泽林也将随身带着的物品重新分配打包好与李泽丰各自背上,哥俩包揽了全部负重,朝朝她们也终于能轻装上阵。 随着启程的铜锣一响,队伍再度出发上路。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一章 小镇 “朝朝累不累?要不爹背你?” 白日里秋老虎再次发威,行在路上,看身畔女儿走的汗津津的,李泽林忍不住心疼询问。 身上只背着个小水囊的朝朝,看了眼背着大包小包的亲爹本就心疼,哪里还愿意给多添负担?忙的摇头。 “爹,我不累,不用背。” “真的?” 李泽林不信,女儿惯来贴心。 朝朝见她爹一脸严肃怀疑模样,头都大,未免亲爹不信,朝朝原地蹦跶了两圈积极表示。 “真的真的,爹,我可有劲了,而且快到午时了,照往日经验看,队伍马上就会停下来休息,衙差伯伯们会发食物,到时候大家都能休息了爹。” 见女儿固执不肯,李泽林想想也是,便没有继续坚持。 跟着队伍再前行了约莫三四里地,终于,铜锣再次响起。 “队伍停下,原地休整。” 朝朝早就瞄好了官道旁一处的树荫。 锣声一响,喊话一来,她招呼着长茂长英撒丫子就跑,果断霸占住这一小片树荫朝着大人们招手。 两家人才落座,那头衙差就提着布袋从最前头走了过来,这是到了每日一饭的时间了。 发到跟前,又是无油无盐黝黑深绿的菜窝窝,接过手的人脸都绿了,却不得不吃。 朝朝暗有补贴,倒也还好,接过菜窝窝还笑着与放饭的衙差道谢,见不是往日发饭的熟悉面孔,朝朝还疑惑。 “诶?伯伯,今日怎么劳驾您亲自动手?往先发饭的叔叔呢?” 来人是曾经守夜,得过朝朝一个包子报答衙役中的一个,得朝朝提问也不生气,抓着菜窝窝继续分给身边李泽林一众的同时,还好声气的回到了朝朝的疑惑。 “嗨,这不是前头三岔口外有处小镇么,先前露宿野外,车上带的补给用的差不多了,我们头儿发话,正好去此地补给,免得再有意外露宿野地大家饿肚子。”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伯伯们真是辛苦,有镇子补给可真好呀,也不知长啥样?” 放饭的衙差一听乐了,点着朝朝好笑道:“怎么,小丫头你想去?” 见对方这态度语气,朝朝觉得有戏,忙嗯嗯嗯点头,激动道:“对啊,朝朝想去!” 不过考虑到眼下自己阶下囚的身份,朝朝又蔫吧了,不由期待看向面前衙役。 “伯伯,朝朝想去,我保证很听话很乖,绝对不乱跑,不知道伯伯可不可以通融通融?” “嘿,小丫头鬼精!” 瞧她这眼巴巴模样,衙役哪里不知,笑点着朝朝,想了想倒也不为难,给朝朝指了个明路。 “伯伯我是做不了主的,不过我们陈大人还挺喜欢你,不若你去求求我们大人,兴许能成。” 朝朝一听,再待不住,连声谢过,拽着傻爹就往队伍前头冲,找到正点兵点将去采买的陈山,朝朝凑过去急忙表明来意。 陈山今个心情不错,都没要好处,挥手便同意了朝朝请求,只是叮嘱了几句别想逃跑的话,点着正在清理的骡车,叫他们一会跟车出发。 父女二人喜的应了,既然要去镇子,他们当然不会错过这难得购物的机会,准备赶紧回去整理整理,带上家伙事好装东西。 李泽丰与宋氏听得父女俩带回的消息也欣喜不已,齐齐帮忙。 朝朝忍不住就问,“三叔三婶,难得有机会采买,你们有没有什么要带的?” 夫妻俩一顿,俱都不好意思。 他们三房亏钱二房良多,不说狱中照顾,不说黥刑疏通,就只这一路暗中的补贴,只前头打点去枷除镣的银钱,就已是换不清了。 虽写了借条,他们也心知肚明所欠良多,又如何还能继续厚着脸皮叫哥哥与侄女吃亏。 夫妻俩齐齐摆手:“不了,不了,朝朝,这一路已经劳你们父女良多,我们什么也不缺,不用带。” 朝朝耿直,自是信的,李泽林虽然不通俗务,却也不傻。 空着身子流放上路,三弟一家还不似自己这般有人相送,身无长物,如何不缺? 知晓弟弟弟妹是客气,李泽林语重心长。 “行了三弟,你跟弟妹就别推脱了,眼下这般情况,不是跟哥客气的时候,不说别的,你看看你们自己脚上的鞋,可还能穿? 赶路最是费鞋,到地且远着呢,难不成剩下的路,你们一家打算光着脚过去? 还有这鬼天气,别看白日热,夜里却冷的很,此去路迢迢,谁也保不齐哪一日又得露宿野外,且越是往北天越冷,厚实衣裳自是早备早好,免得用时抓瞎。 难得衙差进城,不可浪费大好良机。” 话是这个话,道理都对,可……“我们已欠兄长侄女良多,如何还有脸皮再叫二哥费心,鞋子回头补补还能穿,便不用带了吧。” 朝朝这才明白,三叔三婶是假意客气。 唉,大人们也真是,一点也不干脆。 不过比起家里其他人,她还是乐意照顾已经被她划到碗里来的三房一家的。 眼看前头的骡车已经收拾好要出发,朝朝怕耽搁,立马打断兄弟叙话。 “好了,爹,三叔,你们都别说了,都听我的!” “三叔,三婶,俗话说得好,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欠一回是欠,再欠一点也是欠,今个听我的,该买就买,该用就用,等回头你们有钱了,发达了,再还给我跟爹就是,一家子磨磨唧唧客客气气不像话。” 得,她倒是豪迈,直接替其做主了。 好在夫妻二人倒是想通,二房恩情他们早已还不清,既然还不清,那便不提见外话。 只把恩义记心里,也不客气了,宋氏忙就恳切道。 “如此我们夫妻也不跟二哥客套了,若是可以,劳烦二哥与朝朝给我们带四身棉袄,鞋袜,要厚实、料子不打眼,绒絮最好续的厚实些的,另外还得买点粮食以往万一,还有……” 好嘛,这不要不知道,一要之下,缺的东西还不老少。 好在有小艺,朝朝便不是过目不忘也不怕,小艺帮忙记着呢。 眼看骡车那边衙役催促,此次使了门路要同去的人犯已经集结完毕,李泽林也不敢耽搁,丢下句,“三弟,弟妹放心,我们定把你们所要之物带回。”,抄起女儿就跟了上去。 只是他们却不知,小镇小镇那是真的小,东西嘛就……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二章 剁手 人犯无有自由,即便出来,也只能在同来衙役眼皮子底下行动。 李泽林倒是灵便,取了闺女偷塞来的银子,把同来的衙役张罗到镇上唯一的饭食铺子里,点了铺中一桌拿手好菜,叫上几角酒,暗里又叫店家给做了几样荤食叫打包,李泽林付了银子,这才指着街对面杂货铺说话。 衙差见他知情识趣且自己又得了好处,便也没为难,与轮流看守人犯的兄弟打了招呼,摆手就打发了他们。 父女二人一得自由,转头就在小镇开始剁手。 小镇可真是小,只一条街,还不逢集,人并不多,杂货铺只一个,里头卖的也是陈年旧货,想要采买到合心意的东西难。 父女二人挑挑拣拣,买到了黄中泛黑的粗盐两斤,买了两只火折子,买了些灰面粮食干菜货等; 本还想给孩子们买点糕饼糖果,不想让店家拿来一瞧,都不新鲜,朝朝不想要觉得浪费钱,李泽林还是点着发黑的冰糖买了一斤; 除此之外要的鞋袜还不厚实,做工粗糙也不知合不合脚,可恨镇上无有鞋行,更无布庄,没法子,李泽林给三房四口一人要了差不多的两双,再买了一包针线,想着实在不行,叫弟妹费心改改,总归比没有的强; 除却这些,三房点名要的厚袄与被褥一样都无,怎么办,总不能空跑一趟吧?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下一回还有购物的好运,今个这东西还非得搞回去不可。 父女俩都明白这道理,却苦于有银无物。 愁眉不展间,朝朝想到了她的使命必达,戳开手环点开pp搜索了下,还真她给找到了一款据说是复古款的棉大衣。 这衣裳厚实,领还带着毛毛,虽绿了吧唧看着还怪可爱,最重要的是大大小小都有码子,脱下来还能当被盖。 这么合适,朝朝决定买它。 拉着为难的亲爹,背着杂货铺店家,一阵叽里咕噜咬耳朵。 李泽林越听眼睛越亮,也觉得好,只是吧……“宝啊,杂货铺没得这东西,咱没法拿出来,若是出去,爹被看的紧,怕没机会。” 这不是问题。 朝朝早就观察过了,这些衙役紧盯在意的都是大人,特别是戴过枷的成年男人,对于她这样的崽儿,自由度就高多了。 朝朝忙把自己的想法这么一说,李泽林看了眼斜对面在饭铺子里推杯换盏的衙役,想了想问,“那你有绝对把握?东西真不打眼?” 朝朝其实也没把握,毕竟那衣裳跟眼下衣裳还是大有不同,不过也不出格就是,大不了自圆其说个借口就是,他们一过路的,还能为了衣裳真去查? 听到女儿这般说,李泽林想想点头,决定试一试,不过行动前,李泽林还是拉住女儿叮嘱。 “乖宝,咱们眼下身份受限,你可别太出格,不然爹怕护不住你。” “嗯嗯嗯,爹放心,我有数。” 小艺【才怪!】 “你别跑远,避着人,快去快回。” 朝朝麻溜跟亲爹比了个ok手势,背上在杂货铺采买的东西,父女俩相继出来,一个直接往饭铺去,一个转头溜溜达达进了边上小巷。 李泽林到了饭铺先同衙差们解释,“差爷,小女内急,去问周遭邻家借茅房去了,一会便回。” 衙差一听是这样,见孩子亲爹还在,也不怕小丫头跑了,挥手道无事,继续吃喝他们的。 李泽林则趁机去寻了店家,把先前点的打包食物给装好,而后坐到店家门槛前焦急等待女儿归。 却说朝朝,与亲爹分开后,小身影钻行小巷,自是不可能去敲别个家的门,左右张望,好不易寻了个背人的安全之地,朝朝把怀里睡老香的花花拔出来,放鸟放哨,自己埋头与手环较劲。 复古大衣,选了木头纽扣的最低配版,见买十件打八折,朝朝一气买了七大三小共十件,折后花了她四百星际币。 咂摸着嘴觉得不算贵,结账时发现,店铺满两百还可以加十块,买一箱据说巨顶饱的压缩饼干,还是蛋奶味,吃货朝立刻上线。 花了二十薅羊毛,得了两箱五斤重的压缩饼干,朝朝表示,这个套路崽很喜欢。 满意大发的朝朝关闭页面的时候,看到店铺里上新了一款人造革复古大头短靴,外头黄不拉几,毛毛躁躁,还是一脚蹬的款,跟自己往日穿过的鹿皮小靴差不离,就是没有她鹿皮小靴精致,朝朝果断下手,按照自己与她爹的尺码买了两双。 购物剁手是真舒爽啊! 眼看时间不早,怕爹等急,待会带着衙役找来可不妙,朝朝把背上早准备好的大包袱皮摊开,取了六件大小不一的绿袄从小到大的堆叠套娃,结果发现,衣之大,包袱皮都兜不下。 崽没办法,只得忍着暴汗往自己身上套小码大体,只可惜两件一套,第三件死套不进。 跟熊大一样手脚笨拙的朝朝,只好将剩下四件往包袱里塞,鼓鼓囊囊根本塞不下,剩下衣袖领子扎舞着,狂放不羁非露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熊熊无奈,热的不行,干脆也不管了,两双靴子往里头一塞,包袱皮当车,狂吐着舌头,拉着包袱就往来时的路上狂奔。 “爹,爹,救命啊……” 老远的李泽林就听到女儿熟悉的喊声,听到救命,腿比脑子快就往对面巷子冲。 坐在饭铺里的衙役与放哨几个,听得不对,酒也不喝了,人也不看了,腰刀出鞘,一窝蜂就往巷子里奔。 “咋个回事?可是谁跑啦?” “咋啦,咋啦?出什么事了?可是有人贩拐小孩?” 呼啦啦一大片手握闪着寒光大刀片的人,眨眼将小巷堵了个严实,各个凶神恶煞左右四顾,却只瞧见眼前这被衣裳塞的跟熊样的小破孩,一个个错愕不已。 意识到自己雷大了,朝朝干笑的赶忙解释。 “嘿嘿,那个叔叔伯伯们不好意思,朝朝不是故意的,刚才拉屎遇到个卖土货的老爷爷,朝朝看他可怜,跟他买东西,结果老爷爷丢下这么多丑丑的衣服就跑没影,太多了,朝朝拉不动!” 衙役看看‘诚恳’的不得了的朝朝,再看看地上绿不拉几脏了吧唧的衣裳,意识到小孩被骗,颇为哭笑不得。 “操,老子还当是有人抢小孩呢,你这娃,谎报军情!” 其他人也跟着笑,为首头儿教训着,忽想到什么,急的一拍大腿,“不好!外头还有人犯!” 意识到不妙,呼啦啦来的衙差转眼呼啦啦又消失了个干净,唯剩下朝朝父女俩面面相觑,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嘿嘿嘿的笑了。 搞定!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三章 马屁 这回剁手,收获满满,东西之多,父女二人合力都拿不下,最后还是人家衙差看在一顿饭的面子上,叫他们放在骡车一角,这才得以勉强转回。 卸货的时候,正巧陈山也在,瞧着父女二人的大包袱还好奇来着。 “嘿,这是带嘛东西回来了?这么多?” 边上卸东西的衙差一听,想到前头朝朝喊狼来时的滑稽模样,指着朝朝巴拉巴拉就把事情给说了,边说边笑。 陈山听的来劲,看向朝朝:“小丫头,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朝朝皮多厚的,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再说了,自己一次性带回了这么多衣裳也得过明路,干脆撅着屁股从衣服堆里扒拉出件大的,没弄脏的,拽到陈山跟前。 “陈伯伯这真不怪我,我就是去拉个屎,结果倒霉催的遇到个老爷爷卖土货,我还以为是啥好土货呢,心说买点我跟爹路许能用,结果没想到,老爷爷看到我手里的银子眼睛就发绿,丢下这么堆绿了吧唧就跑没影,我喊都喊不应,抱又抱不动,我可太惨了陈伯伯。” “哈哈哈,你这丫头,唱戏呢这是!” “陈伯伯是真的,算了算了,我想着陈伯伯平日对我还挺好,这么多衣裳我也穿不过来,正好的借花献佛给伯伯一件,伯伯可别嫌弃丑,我爹说越往北越冷,回头冷了,让这袄子替朝朝为伯伯挡风遮雪啊,伯伯别跟我客气。” “嘿,小丫头,你这是被坑了,自己穿不过来,拉着伯伯我凑数呢!” “嘿嘿嘿,看伯伯你这话说的,这可是棉袄,虽说丑了点,但好歹是袄子呀,回头等天冷了,我随便在队伍里卖卖,到时指不定奇货可居,还能把我损失的小钱钱挣回来呢,怎么会是拉着伯伯凑数呢?明明是我孝心。” “哈哈哈,还孝心!小丫头人不大,生意经还不少,还懂奇货可居呢!得了,你这小马屁拍的我舒心,今个我便领你这份情,等回头啊伯伯给你好处,不白穿你的衣。” “真哒?伯伯你真好。”,反正好人卡也不用钱。 一大一小耍了会花腔,车上东西也清空了,陈山有事要忙,没空再逗孩子,倒是夹着朝朝的孝心大衣转身忙活了。 朝朝便跟李泽林一起,把剁手的收获一股脑回带,路上朝朝本还想趁机再往包袱里塞一件补齐,结果被她爹眼明手快的制止。 朝朝不解,李泽林压低声音解释,“人多眼杂,虽说许是没人留心数过,可万一呢?”,他可不敢拿宝贝闺女冒险。 朝朝却跟他爹掰手指,“爹,我们六个人呢,现在只有五件,不够分。” “崽啊,够数才奇怪!爹倒是觉着眼下这样正正好!少一件也不妨事,衣裳先紧着你三叔他们,咱们不是还有羊皮袄跟斗篷么,回头天冷,这些也够穿。” 既然爹都这么说了,朝朝也就同意了。 只是回去分的时候,李泽丰却并不同意,他与宋氏选了被朝朝拖脏了的两件大的,连带一件合适长茂穿的,剩下两件干净完好的推回给朝朝父女。 “二哥,这些便够了,锦娘她针线活不错,这绿衣裳虽然丑了些,胜在厚实宽大,弟观每件几乎都能盖住脚腕,回头叫锦娘抽些絮出来,用旧衣改一改,足够给长英再做一件,二哥且宽心。” 夫妻二人俱都坚持,李泽林也便不多说了,收了好剩下两件干净大衣,连带两双没法分的靴子,心说等回头天冷他们缺了再说就是。 边上朝朝瞧着,觉得三叔还怪好的,再分剩下物品时,她老大方了。 绝不承认自己好东西不缺的她,把这回采买的盐啊,糖啊,鞋子啊,粮食啊,针头线脑啊,可以说除了不好拿出来的压缩饼干,其他全一股脑塞给宋氏。 手中几乎空了的背篓,小家伙又有趁机暗搓搓的,塞了不少当日抄家时在厨房收的东西,皆大欢喜。 中午镇上购物耽搁了不少时辰,这一日又无法走到既定的地点,这晚又得露宿荒野。 秋老虎热,怕东西放不住,镇上饭食铺子采买的食物早早分食干净,到了晚上自是没得吃,衙役也不会再发。 走了半天,中午还出大力了,一停下朝朝就喊饿,给李泽林心疼的,忙就扒拉着背篓准备做点好吃的投喂女儿。 “乖宝,爹给你煮粥喝怎么样?” “不怎么样。” 这声音怎么听着不对? 兴致勃勃准备大展身手一雪前耻的李泽林,一回头就对上自家闺女怨念小眼神,李泽林尴尬。 “嘿嘿,宝,你要相信爹。” “呵呵!”,朝朝果断扭头喊:“三婶,三婶。” 宋氏听得喊声,立马停下手里的活扭头看来,“怎么啦朝朝?” 朝朝急忙求助:“三婶你会做饭不?” 宋氏尴尬了! 虽说自家不是大富大贵,可爹也是大族出身,母亲也是商户女儿,父亲科举入仕,虽是七品县令一直无有帮扶升不上去,家里却自来吃喝不愁。 身为家中独女,因与伯府结亲,她自来娇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针织女红可以,管家理账也行,可若论灶上活计,自来都是丫鬟仆妇把一切都准备好,她动动铲子即可,亲力亲为?那不好意思。 “那个朝朝啊,可是饿啦?三婶这里还有两馍馍,你吃吗?” 得,不用说了,这也是个不会做饭的。 想她空有宝山,却无厨子,小儿不易,朝朝叹气。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厨子必须有!” 不知怎么的,看着闺女握紧小拳头的模样,李泽林莫名有不好的预感。 “宝啊,你想干什么?不会是又想去找那小崽子吧?” “爹你真棒,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漂亮小哥哥烤鱼那么好吃,指不定做饭饭也好吃呢!” 李泽林傻眼,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让你多嘴。 眼见女儿要颠,李泽林眼明手快一把拉住。 “不许去!” 真是气死他了,感觉那狼崽子就是专门来克自己的! 对上女儿抗议眼神,李泽林率先预判打断。 “不要问为毛,总之一句话,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爹跟狼崽子你选一个,要他还是要爹?”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四章 鬼子 朝朝看看气咻咻的爹,再摸摸肚子,不由叹气,小爪子拍着亲爹肩膀语重心长。 “爹啊,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手艺有什么误解?何必为难自己还糟蹋粮食呢?做人咱得有自知之明对吧?再说了,小孩子才做选择。” “啥意思?” 啥意思? 她当然是全都要呀! “爹,人生在世,唯有美食美人不可负,难道你就不想天天顿顿都吃好吃的吗?听话,我也是为了咱爷俩好,你要乖乖的,瞧我去把咱家厨子给请回来昂,等我。” 为免傻爹再闹妖,朝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下这么句话就带着傻鸟撒丫子跑远。 李泽林惊愕,“不是,朝朝你给我回来!” 回来那是不可能回来的,等李泽林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大喊,朝朝早都已经跑老远了。 李泽林望女生气,人堆一侧,早就对他们父女今日带回的大包小包垂涎三尺的某几只,看到朝朝一动,紧跟着就动了。 前头因着去枷除镣,家里闹了一场,气氛实在紧绷,他们几个就是心里再痒再艳羡,也不敢明着搞小动作,这会眼见小傻子单独行动了,他们这才心动。 李长萧最积极,搂着肚子喊着拉屎,人跑的最快。 李文月得了自家姨娘示意,暗暗点头回应,起身的时候还不忘扯了扯身边李文云的衣角。 李文云本不愿动,想到小傻子先前给自己的馍馍,在她饥饿时帮了大忙,心下意动,姐妹俩借口捡柴紧跟而上。 三人一前一后尾随朝朝而去,走着走着,竟是到了前头齐家落脚的地方。 小四这小傻子要干嘛? 朝朝要干嘛,自然是请厨子呀! 目光在齐家诸人身上转悠一圈,朝朝看到了一对母慈子孝的母子;看到了父爱如山的爹拉着俩儿子脸上含笑;更是看到这家姨娘护着各自女儿温情脉脉。 一家上下其乐融融,唯不见她的漂亮小哥哥。 朝朝小眉头皱的死紧的,心里莫名不舒服。 就在朝朝急于找人的时候,齐暮安的声音从朝朝身后传来。 “朝朝?” 朝朝一回头就对上了齐暮安疑惑的眼,朝朝大喜蹦跶过去,“漂亮小哥哥。” “你来寻我?” 朝朝嗯嗯嗯的点头,“对,我找你。” “有事?” 眼下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朝朝拉着齐暮安指着一旁无人处:“走走走小哥哥,我们去那边说话。” 跟随而来准备献殷勤的三,瞧见朝朝拉着人竟往他们这边来,三人立马缩了,赶紧退至一旁树丛下蹲好不敢冒头。 可等蹲下去后,三人面面相觑,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藏。 想要起来,已经迟了,那俩已经到了近前,拦住了退路,三人只得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着外头的交谈。 “朝朝寻我何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漂亮小哥哥,你除了会烤鱼,还会其他的手艺吗?做饭会吗?烧菜会吗?” 齐暮安虽不解,对上朝朝乌溜溜满是求知的眼神,齐暮安还是下意识点头,“会。” 朝朝大喜,“那可太好了!”,欢喜击掌,深觉自己有眼光,对上齐暮安疑惑眼神,朝朝咳了咳,摆出架势道:“那个漂亮小哥哥,我跟你谈个生意怎么样?” 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突然跳到生意上去了? 不过面前的人是朝朝,是这辈子唯一主动给他食物不求回报的人,齐暮安还是很乐意听她说话,便也点点头,从善如流配合的问。 “什么生意?” 不抗拒?不反感?觉得老很有戏的朝朝,忙同齐暮安掰手指。 “你看啊漂亮小哥哥,眼下流放,吃饭紧张,但是我有粮,你有手艺,不如咱们合作共赢一把咋样?” “合作共赢?” “嗯啊,嗯啊,就是我出食物你负责做饭,回头我们一起吃,两全其美,何乐不为对吧?” 对上朝朝真挚期盼的眼神,齐暮安的心如同被重鼓一锤,想要立马点头应下,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对上唯一给予自己温暖的人,哪怕是极刑,他默了默,还是选择如实相告。 “朝朝,我叫齐暮安,暮日岂配与昊日争辉的暮,安分守己的安,七月十五生人。” “啊?”,朝朝茫然,实在搞不懂话题怎么跳跃的这般快,还这么严肃。 不过崽儿也随即反应过来,忙也跟着一本正经道:“哦哦哦,我叫李文朝,家中女儿排辈的文,朝晖的朝,六月九日生人,幸会幸会。” 这回换成齐暮安错愕了,不过也反应过来,小丫头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他心下先是一暖,欣慰又自愧,还是郑重的再次刮开心底最深的痛,摊开在朝朝面前。 “朝朝,你听好了,我是七月十五至阴子时出生之人,这样你难道也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朝朝就不明白了,“七月十五吗?” 眼底俱是忧伤的齐暮安重重点头。 朝朝浑不在意的摆手,“嗨,我当是什么呢,这些都不重要!我只问你,你做菜烧饭到底好不好吃?” 被朝朝态度搞的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齐暮安下意识点头,“还行。” 朝朝啪的击掌,“那不就行了,漂亮小哥哥你听我说,只要做饭好吃,别的都不重要!” “都不重要?” “对,都不重要!你直说吧,答不答应我的邀请,给不给我做饭?” 齐暮安摸着自己鼓胀的心,傻愣愣的下意识点头,“做。” 朝朝得意,朝朝开心,欢蹦乱跳,立刻伸出小爪子不容对方退缩。 “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小哥哥,击掌为誓。” 看到面前伸来的小手,明知不该,鬼使神差的,齐暮安还是将自己修长雪白却结茧粗糙的手与之相击。 清脆声音传出的那一刹那,齐暮安只觉自己的心都是甜的,前所未有的甜。 厨子顺利拐到手,肚子还饿着呢,朝朝可不会耽搁,更不懂客气为何物,拽着厨子撒丫子就跑。 她却不知,就在十几步外的草丛后,偷听了全场的李长萧三人,望着她胆大包天拉着灾星欢快远去的背影,眼里写满了佩服。 说来猛还是小四猛啊,至阴之时生的鬼子灾星都敢碰,还敢吃他做的饭,厉害啊厉害!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五章 祸根 一场秋雨一场寒,随着越是往北,天气骤冷下来。 又是一场大雨落,队伍停在通关盖章的县衙里呆了足足三天,三日后放晴,这才再次上路。 一脚从县衙大牢踏出,寒风呼啸而来,所有人不由缩了脖子。 小艺尽职尽责的播报。 【今日偏北风四级,晨有霜冻,温度负二度,请幼崽注意保暖】 乖乖,都负二了! 朝朝吸溜着鼻子咂舌,跟在亲爹身后缩头缩脑的走着,突然撞上不动了的爹,朝朝歪头疑惑,就见她爹直勾勾盯着前头衣裳单薄的老太太,摸着自己身上厚实大衣愧疚生起。 打从天凉,但凡带有厚衣物的早已全都上身,便是长英,身上也是宋氏赶出来的合体长袄,暖和又厚实,小脸红扑扑,不似亲娘,衣裳单薄,脸色青白。 身为人子,自己享福,他的良心还做不到无动于衷,脚下就犹豫。 朝朝察觉忙问,“爹,你怎么啦?” 李泽林瞅着女儿,将其一把抱起打商量:“乖宝啊,天冷了,你看你祖母,年纪大了,身上也没个厚实衣裳,我想……” 朝朝警惕,立刻拽紧亲爹身上的大衣,严肃警告:“想都别想,这是我哒,我不同意!” 李泽林就知道,自家这崽恩怨分明的不像个孩子。 “乖宝,爹知道,爹都懂!爹自是万事都先顾着你的,可眼下咱爷俩有大衣,有羊皮袄,还有斗篷,分给你祖母一样,只一样,成不?” 傻爹眼巴巴看着,眼中都是乞求,朝朝再看了眼前头走的踉跄的老太太,想到妈妈往日对傻爹的评价,朝朝叹气。 “算了,看在爹你的面子上,我同意了,不过不许给这个衣服,嗯,羊皮袄也不许,不然我跟你绝交哦。” 李泽林苦笑,忍不住刮了刮女儿鼻子。 大衣她搞来的舍不得,羊皮袄又挡风厚实,比起这两样,也就斗篷可以舍出去,说的大方,其实心底早算好了,根本没给自己选择的机会啊! “精丫头!” 朝朝皱着鼻子,哼哼唧唧才不认,拿出了很大的忍耐力,才没有在她爹给老太太斗篷的时候去抢回来。 等队伍集合上路,看到跟冻猫一样的齐暮安,摸上对方冰凉的手,这回轮到朝朝急了。 “小哥哥,你怎么穿这么少?” 齐暮安怕冻到小家伙,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安慰,“我,我没事,不,不冷的。” “怎么可能不冷,你都在抖,还说不冷,骗人,小哥哥你老实交代,这几日在牢中,你也是这么过来的?你的衣裳呢,你爹娘也不管你吗?” 提及爹娘,齐暮安陡然沉默,朝朝却不察,嘴里念叨:“你家什么爹娘嘛,只生不养,一点也不负责任……” 朝朝恨恨的,巴拉巴拉碎碎念着,手脚麻溜就脱自己大衣。 “我看小哥哥你也没比我高多少,幸好我穿的厚,里头还有羊皮袄呢,喏,这个衣服给你穿。” 见递到眼前带着体温的衣裳,齐暮安瞳孔剧震,眼里全是不可思议,怔愣之际,李泽林转回,看到自家闺女脱衣服给狼崽子,李泽林疯了,冲过来就抢。 “李文朝你干什么!” 朝朝侧头避过亲爹咆哮,无辜掏着耳朵不满,“爹,你干嘛呀?” 李泽林好气,拽着大衣忙给破崽穿,一边穿,一边训,“我干嘛?我看是你想上天才对!” 臭丫头,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跟他闹妖。 朝朝哼哼唧唧一点也不配合,小嘴巴撅老高,很是不满。 “爹,你知道啥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说的就是你!凭什么就你可以给衣服,我却不可以?哼!我管不了你,你也不许管我,我就给!” “嘿!”,他的个暴脾气,“不许动,不然揍你哦。” “揍我我也给,就给,偏给!” 朝朝才不怕外强中干的爹,皱着鼻子做鬼脸,一点不带输的。 李泽林佯装的巴掌根本就落不下去,对上这么个漏风的破崽,他能怎么办? 再瞧见跟前跟冻猫子一样的狼崽子,近来自己也没少吃人家做的饭,刀子嘴豆腐心的李泽林,绝不承认自己是心软了。 自认犟不过女儿,怕女儿再闹妖回头伤风感冒,李泽林赶紧扒开自己身上大衣,将里头羊皮袄果断脱下,别扭的往齐暮安怀中一塞。 “喏,这羊皮袄大小合适,给你。” 齐暮安一僵,已经穿回大衣的李泽林见他半天没有动作就气,没好气的斜眼看他。 “还不赶紧穿上,怎么,这是嫌弃?还是你小子还想装可怜,好让我乖宝训我?” 朝朝才不管亲爹咬牙,忙跟着催,“小哥哥你别管我爹,他就爱吃醋,你快穿快穿。” 齐暮安抱着犹带体温的羊皮袄,眼眶蓦地发热,心绪起伏却极力忍住,千言万语,不善表达的他最终全化为了一句谢谢。 “呵呵!” 李泽林冷笑,眼见自家闺女还要脱身上的小斗篷往狼崽子身上挂,关心的不得了,李泽林忍不可忍,上前一把抄起破棉袄,圈在怀里恶狠狠警告。 “李文朝,你要再闹妖,回头我就把这小子赶走你信不信。” 就她爹这狗怂脾气,崽自然是信的。 朝朝无奈,没敢再顶风作案,小手摩挲着亲爹后背安抚着,还不忘朝着身后自家厨子眨眼安抚。 见她家厨子哥哥穿好正合身的羊皮袄跟上,朝朝这才放心,只是小人也心累,暗道爹难哄,饭难吃,崽真是太难了! 天一冷,流放队伍里也不是谁都跟朝朝他们一样,吃喝不愁,有衣保暖的。 乍冷之下,好多人不得不掏了深藏的私房出来,求了陈山的路子,忍着被盘剥的痛,给家人添置冬衣。 有人舍得,自然就有人不舍得,比如齐家。 给父子俩去枷后,身上所藏财货便不多了,寒风中看到家里的孽障,身上竟是穿着厚实的羊皮袄,再观自己身上单薄衣裳,捂着怀里财物不舍一分的人,个个羡慕的眼睛都绿了。 特别是周静环。 这日又落脚歇营在野外,眼看身边大儿哆哆嗦嗦,冻牙齿打颤,把自己后半辈子全系于大儿身上的周静环再忍不下去,见在一旁林子里捡拾柴火的孽障气色不错,周静环红了眼,咻一下就窜了上去。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六章 奇怪 “孽障,你给我站住!” 被突然拦住去路,见是亲娘,齐暮安惊讶顿住,“母亲?” “闭嘴,别叫我母亲,把你身上的袄子脱下来,孽障不配穿这么好的衣裳。” 原来是奔着自己身上衣裳而来。 齐暮安眼底刚涌起的惊讶瞬间消失殆尽,薄唇紧抿,将柴火紧紧抱于胸前。 “母亲要儿身上衣,儿不能不给,只是母亲不怕被儿子克到了吗?” 周静环紧抓羊皮袄的手一僵,身畔传来齐昊阳气喘吁吁的咳嗽声。 “咳咳咳,母亲,母亲,还是算了吧,咳咳,二弟他也不易,咳咳咳……” 听到宝贝大儿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劝解的话周静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手下不由用力狠拽,凶狠瞪着不配合的齐暮安。 “你是我生的,我给了你血肉,这是你欠我的,快脱!” 齐暮安抱着柴火的手蓦地收紧,鸦杀般的睫羽轻颤,眼眸里全是化不开的墨色。 见到孽障又是这么副要死不活模样,周静环手下越发用力,“我让你脱呀,聋了吗?快脱啊!” 齐暮安瘦削的身子被亲娘扯的左摇右晃,手中柴火掉落一地,动静引得周遭一众纷纷注目。 落脚时发现营地周围竟长着不少野荠菜,齐暮安又说这个能吃,他会做很好吃的荠菜盒子,朝朝大喜,当即带着长茂长英在林地埋头挖野菜,一时半会倒是没注意到周边动静。 还是听到有人指着事发地嘀嘀咕咕,朝朝察觉,回头一看,见是自家厨子遭人为难,朝朝火了,把捡到的野菜往兄弟俩手里一塞,带着天上盘旋的花花撒丫子就冲。 “住手!” 朝朝腿短跑不快,眼看前头自家厨子小哥要吃亏,朝朝立刻指挥傻鸟帮忙:“花花上。” 花花是得过齐暮安投喂的鸟,一切给鸟好吃的人都是鸟的人。 得了主人指派,花花嗖一下飞出去救人,翅膀上下扑腾,一双鸟抓尽往罪魁祸首的脑袋上招呼,“欺负鸟人,问鸟了吗,鸟挠死你,鸟挠死你……”,抓的周静环披头散发,那叫一个狼狈不堪。 趁机赶到的朝朝,忙把‘傻不愣登’的厨子哥往身后一拉,“呔,坏东西,欺负我小哥哥问过我了没有!花,使劲。” 周静环自认为贵妇,自来高高在上,对上齐暮安,不过是谅死了他不会反抗罢了。 这会子对上傻鸟,她根本应对不来,整个人跟个疯子样,双手扑腾扎舞想打鸟,却根本拿鸟没办法,只会无能狂怒。 “齐暮安你个小畜生,我是你娘,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外人招呼鸟欺负你亲娘的吗?还不来救我。” 朝朝吃惊,不安的挪到齐暮安身边,扯了扯齐暮安衣袖小小声问,“那个小哥哥,这是你娘?” 虽然很不想承认,齐暮安还是点了点头:“嗯。” “亲的?” 齐暮安还是点头,“嗯。” 朝朝莫名心虚,不过真不能怪她。 当日流放点名,无关紧要的人,她过一眼就忘; 后头这一路上,她家厨子小哥孤零零一个,就跟没爹没娘的孤儿一样,齐家女人又一堆堆老多的,谁都不关心他,哪个知道这人竟是小哥哥的娘? 想到刚才这货对她家厨子小哥动手不留情的模样,再听她的破口咒骂,朝朝又莫名不虚了,信誓感慨:“小哥哥,那你这个娘不好!” 谁说不是呢!齐暮安苦涩。 “乖宝,乖宝?朝朝你在哪?” 两小相对无言之际,李泽林恰时闻讯赶来。 听得动静,朝朝冲出去蹦跶着招手,“爹,爹,我在这,在这。” 等大松口气的李泽林奔到近前,朝朝当即指着还在疲于应对花花的周静环就告状:“爹这人好坏噢,她不仅打人骂人,还要抢你给小哥哥的羊皮袄子。” 朝朝告状之时,也是巧了,齐开也带着他的莺莺燕燕、庶子庶女纷纷赶到,看到妻子狼狈,武将出身的他,抄起地上掉落的棍子就朝花花砸。 朝朝大惊,顾不上告状,惊声尖叫,“花花快跑!” 花花嘎一声,立刻扑腾翅膀飞高,这才将将躲过一劫。 见鸟平安,还有力气在半空折腾大喊吓死鸟,朝朝松了口气,结果才转头,就见那打鸟贼一脸不善的瞪向他们父女。 “李二郎,李探花是吧?纵女行凶,欺辱我妻,李探花这是何意?” 哦豁,还恶人先告状! 朝朝立马不干了,跳出来双手叉腰大喝,“呸,明明是你老婆欺负我小哥哥,要强抢我小哥哥的羊皮袄,我跟花花才来救援的,你还恶人先告状。” “哈,强抢你小哥哥的羊皮袄?”,齐开抬手一指被朝朝护在身后的齐暮安,“就他?” 朝朝点头,“没错!” 齐开嗤笑,“他乃我儿,命都是我们夫妻给的,不要说区区袄子,便是他的命都乃齐家的,何来的抢?” 终从鸟嘴逃脱的周静环,见丈夫站在自己身边,她蓦地底气十足,顾不上整理仪容,忙跳出来附和。 “正是,我夫君说的对,齐暮安乃我所出孽障,我身为亲娘,自要管教,我要他物,他若不从、不给,就是忤逆不孝!” 多大仇,多大怨?这是恨不能小哥哥立即去死呀! 圣人以孝治天下,子若不孝,父母告,乃重罪。 但凡是亲爹娘,饶是如老太太那样的,即便被李泽林气的要死,心中再有算计,外人面前也从不说李泽林不孝,因为这是亲子。 所以眼前的人,朝朝就看不懂了。 感受到身畔齐暮安紧绷的身体,朝朝伸手抓住对方紧握的拳头给以安慰,在这对夫妻还要作的时候,蹦跶到了周静环跟前一脸啧啧。 “这位大婶还有凶大叔,你们好奇怪啊!小哥哥真是你们亲生?我看着怎么那么不信呢? 身为亲爹娘,难道不是人前誓死护崽,人后背地教子吗? 若是亲生,你怎能做到生而不养,看他饥寒交迫,看他跌跌撞撞挣扎求活? 小哥哥身上衣裳口中食,皆靠他自己本事挣来,不是身为亲爹娘的你们给予,你们不顾惜年幼亲儿,反而还抢?还理直气壮,大道理一套套的,啧啧啧,你们真是亲爹娘? 那我就不懂了,野兽尚且护子,你们却恨不能让亲儿去死,若这是亲生,乖乖,我长这么大可真没见过,真是长见识!大叔大婶,你们真的好奇怪!”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七章 抢人 围观而来的人群听着小儿天真,一问接一问,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他们大多也都是为人父母的人,被点破后,观其齐家夫妻态度,自是意识到不对,不由跟着窃窃。 “也是啊,都是当爹娘的人,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 “这么指着儿子说不孝,是恨不得儿子去死啊。” “许不是亲生?” 面对周遭目光,周静环慌了,只觉被揭面皮,受不住这些指指点点,连连摆手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你们别听这黄毛丫头胡说,不是你们想的这样,实乃,实乃不是我与夫不慈,是这孽障克亲之故!” 想到此子出生后丈夫的厌弃,那是周静环心底最深的痛,这会再为此子备受指责,她恨不能这孽障立马去死。 “你们都知道什么,明明是他,是他该死,都是他克我!” 气急之下,话怎么也说不清,翻来覆去就是克她,齐开听的厌烦,心火升腾,为自己脸面,齐家声誉,强忍下对妻的厌,一把接过话头。 “明是此子冷心冷肺,鬼月鬼日生的鬼子,自来都是大逆不道,克父克母克亲的存在,是为祸人间的孽障逆子,我们夫妻也是深受其害,不得已而为之。” 见自己深爱的丈夫终于站自己,护自己,周静环心下狂喜,身体瞬间有了力量,仿佛被打了强心剂般,人也不抖了,气势也足了,眉目带恨,新仇旧怨,往日种种委屈,全化为动力,一样样细数齐暮安的罪状。 “对对对,我夫君所言甚是,明明就是这个孽障造孽,当初怀他我便受尽苦楚,明明稳婆看了该七月初就临盆,偏偏这孽障硬是坠月至七月十五至阴之时。 生他出来,我险些丢了性命,家中更是祸事连连,家公陡然离世,不出三年,家婆治丧,我与夫,与夫……” 她不想说的是,明明他们乃恩爱夫妻,自打有此孽障,丈夫就再没多看过她一眼,家权被夺,府里莺莺燕燕,姨娘通房,庶子庶女再没少过。 这些都是这孽障害的呀! “到了后来,这孽障鬼子更是害得我齐家满门下狱,若不是丹书铁券作保,我们一家子的命都得被他克没了,宝相寺的大师说了,七月半的鬼子,克父克母克亲,天煞孤星之命,不是我们当爹娘的不慈,不是!” 边上牢牢盯着女儿,生怕女儿受欺的李泽林,听到这番言论气笑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 齐公,夫人乃女流之辈,在下不便置喙,齐公虽武将,公府出身,想必自幼熟读孔孟之人,如何还能在夫人糊涂之时,纵妻虐子? 齐公,君子坦荡荡,该敬鬼神而远之。 况且公府出事,老国公天命之年,战场受难,老夫人哀悸夫君跟着去了,何故是小儿左右? 再说今朝公府坍塌,难道不是你齐公所择之故?区区小儿,常年遭遇苛待,还能替齐公主事不成? 若这些也能扯到一个孱弱的孩子身上,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实在可笑可笑!” “我爹对的对极了,棒棒!” 朝朝觉着此刻的爹帅呆了,跟着蹦跶出来,朝着被揭了面皮的二人开炮。 “还有这位大婶,你刚才那些鬼啊怪的话也是奇了怪了! 你口口声声说小哥哥命不好,鬼子灾星克这个克那个的,可万事不是眼见为实的吗? 大婶你看看你们,一家子个个白白胖胖,阖家俱在,无病无灾,还有力气抢我小哥哥的东西,打他骂他屈辱他。 反观我小哥哥,瘦骨伶仃,身量单薄,食不果腹,挨冻受苦,身上衣裳还是我爹给的。 若他这样算克?这样的克请给我来一打!谢谢。 更重要的是,大婶,你既都说我小哥哥克你害你,那你怎地还要抢小哥哥的东西?你难道就不怕因此被克到了吗?那我就想不通了,大婶你这般岂不是自相矛盾?” “哈哈哈……” 闻讯而来看戏围观的陈山,实在忍不住朝朝口中的自相矛盾,不由大笑出声。 小丫头好生犀利直白! 周围之人听着品着,好像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一个个跟着指指点点。 周静环实觉无地自容,凑在丈夫跟前跺脚甩帕。 可惜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不是齐开痴迷爱重的卿卿了,有大好美妾的齐开恨毒了鬼子孽障,更厌给他生了孽障的周静环没脑子。 齐开看也不看造作的周静环,双拳捏的咔咔响,怒目瞪向李泽林咬牙切齿。 “李探花好兴致,自家府里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还有功夫闲心多管闲事,可知狗拿耗子?此乃我齐开家事,还望李探花自重。” 欺负她爹?朝朝愤怒,“路不平有人踩,你不服?” 李泽林得女维护,笑眯眼,揉了揉女儿毛茸茸脑袋,毫无心虚惧色,朝着齐开拱手挑眉。 “齐公此言差矣,今日这朝可不是齐公家事,我家朝朝早已言明,令郎靠自己本事挣饭,眼下二位要夺的乃是在下予令郎的衣物,乃令郎这一路都愿为我驱使鞍前马后所挣,如今极北未至,交易未成,衣还乃我衣,堂堂齐公,竟要不认了吗?” “谁要夺你衣。” “那感情好。” 李泽林等着就是对方这句话,果断朝齐开一拱手,回头看向一旁的齐暮安呵斥道。 “听见没小子,你亲爹都认了,你还愣着作甚,还不速速收拾,替我鞍前马后去。” 齐开愕然,不可置信李泽林的厚脸皮。 齐暮安也跟着一愣,不可思议。 瞧见朝朝连连背着众人同自己挤眉弄眼,他蓦地醒悟,心里冰寒乍暖,心脏乱跳,眼底迸发出欣喜。 连忙正色朝一脸黑气的父母鞠了一躬,丢下句,“父亲,母亲,儿子去了。”,捡起地上散乱的柴火,大步跟上前头拽着女儿离去的李泽林,脚步是前所未有的轻快。 正主走了,围观人群渐渐散去,只是离开前的摇头晃脑,背后的打量,窃窃私语,无一不让齐家上下如芒在背。 齐开眸色深沉,看到孽障急不可耐离去背影,唇边噙着冷笑,“孽障,但愿你永不回来……” 边上周静环见状,不由瑟缩身体,下意识搂紧身边大儿汲取温暖。 而这些齐暮安一点也不知,头一次被人维护,这种感觉酸酸涨涨又甜又涩,不可思议中满是迷茫。 跟在父女身后,他走的深一脚浅一脚,唯那不自觉咧起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内心。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八章 亲家 一场雪来,队伍已是走到幽州地界的沧县。 队伍抵达沧县不到申时,时辰尚早,不过通关文牒需去县衙盖章,想着沧县再往前又没有合适的落脚地,大雪的,天露宿野外是要冻死人的。 眼见泰半路都已走完,眼看胜利在望,前头路上零星已有伤亡,若是这时再死上些个,得不偿失,陈山便决定今日不走了,将人犯押进县衙大牢关押,待到明日一早再行出发。 县衙条件有限,监牢不多,里头也不甚宽敞,好在半地下的结构能挡风遮雪。 一进这狭小监牢,老有经验的朝朝搂着鸟,拉着齐暮安,眼明手快先霸占住远离恭桶的避风角落,连连招呼着亲爹来坐,才不看家里其他人的脸色。 直到安稳坐下了,借着背篓遮挡亲爹掩护,把必达里头购买的纯净水往水囊灌好,拿出来分的时候,朝朝发现三叔一家四口竟都不在,朝朝关切。 “爹,我三叔他们呢?怎么不见人?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还是被分到别个那边了?” 有时候地方小,他们被打散关乱的情况也不是没出现过,朝朝这才有此一问。 李泽林却是想着弟弟弟妹背篓里东西不缺,身上也穿的暖和,即便分开也不是问题,便安慰女儿,。 “没事的,你三叔三婶都是大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个小丫头就别愁了。” 如此朝朝便也没多管,只把手里的水与爹跟小哥哥,想着牢中不能生火做饭,掏出三块压缩饼干一人塞一块。 “爹,小哥哥,今晚先将就将就吧,这玩意虽不好吃,总比黑窝窝头强。” 李泽林与齐暮安一个大人,一个吃惯了苦的人,自不会嫌弃。 伸手接过,齐暮安更是贴心的将朝朝的小水囊取过,揭开身上羊皮袄将其塞怀里,朝朝问,他也只是道:“天冷,你不是说喝冷水肚子痛么。” 居然是帮自己暖水,朝朝忍不住嘿嘿嘿的笑。 边上李泽林见状,捏着饼干的手暗暗用力,心里暗骂狼崽子心眼多,狼子野心。 就在二人互看不顺眼的时候,一个眼熟的衙役领着俩眼生的衙役来到牢门跟前。 只看他们身上皂衣便知,眼熟的乃押解他们的旧人,眼生的怕就是沧县的衙役捕快了。 牢房中人各自疑惑,忐忑着对方所谓何来,就见眼熟衙役往他们所在的监牢一指,紧跟着锁门的铁链响动,牢门打开,外头俩眼生衙役点着李泽林与朝朝呵斥。 “你,还有你,你们父女起来,随我们走。” 来人不言苟笑,凶巴巴的点了人就走,上路至今,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变故,众人只以为不好,牢中所有人都心有怯怯。 眼看对方点的人不是自己,各自庆幸唏嘘,恨不能朝朝父女早走早好。 老太太倒还顾惜儿子,本想动的,可惜被李泽成夫妻一把拉住,暗使眼色,带着祈求,老太太看看大儿一家,再看看二儿父女俩,嘴巴动了动,最终也没出声。 他们不动,齐暮安却不顾安危一把拦住去路。 “不知差爷寻我叔父、妹妹作甚?”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这种时候狼崽子能跳出来维护自己,李泽林心中感动,却也不想牵连于他,忙就呵斥,“干什么,有你什么事,起开。” 朝朝也怕来人动手没轻重,万一打人可怎么办,忙也去拉人,“小哥哥别闹,许只是差爷有事询问,你别急,我跟爹去去就回。” 齐暮安却不听,寸步不让,“差爷,我们三是一道的,要去我也去。” 俩差役看看李泽林父女反应,再看看这拦路的不怕死小子,啧了一声,让开牢门嗤笑,“行吧,既然上赶着找死,爷爷成全你。” 齐暮安不见怕,上前忙牵起朝朝的手,站定李泽林身畔,随着衙差走出了这冰冷冷的牢房。 行至牢房出口,再行之时,身后眼熟的衙差没再动,只目送他们远离。 一路上三人心中忐忑,不停猜度,前方到底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就这么着,他们一路跟随俩衙差出牢狱,踏过前衙,转入后衙再往后去,李泽林讶异,再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劳驾,打问二位差爷,不知到底是何人寻我们父女?二位要把我们带去哪里?” 本已做最坏打算,李泽林甚至做好了对方不会回答,反而会呵斥打骂的准备,不想出乎意料的,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二人,面对他的打问态度好的很,可以说是笑脸相迎。 “呵呵呵,二爷与姑娘莫怕,不是坏事,具体等二爷见了人便知,三位请随小的来。” 这态度,明显不对呀? 一大两小面面相觑,心中俱是疑惑,脚下发飘,直到被二人领到后宅大门口,转交与早就等候在此的丫鬟,再被丫鬟笑吟吟的带着往内宅去,踏进灯火通明的厅堂,看到里头已经换了身衣裳,被一众老少围着笑语晏晏的人,三人齐齐惊讶。 “三弟,三弟妹?” “三叔三婶?” 这是什么个情况? 正与父母亲人叙话的宋氏,看到朝朝他们人来,脸露欢喜,他们夫妻身边的陌生脸孔见状,忙热情的迎了上来。 为首一看着文雅,蓄着白须的和蔼老者,还热切的笑着。 “哈哈哈,这便是亲家二侄与侄孙女吧?来来来,都是自家人,快快进屋,快快进屋。” 其他一众跟着热情招呼:“对对对,外头冷,贵客快进屋坐。” “快快,给贵客奉茶。” “上菜,上菜。” 一声声热情欢喜里,宋氏上来拉过朝朝与自家那俩小子一道站着,李泽丰招呼着兄长与跟来的齐暮安跟着一并入内。 听得介绍,晕乎乎的朝朝三这才明白,敢情这一家子竟是宋氏的亲人。 李泽林就讶异了。 往日家里自来看不上庶出姻亲,基本无所往来,这也导致自己与这位亲家并未见过识得,不过却听过一耳,亲家老爷在荥州为官,何时会在沧县? 见兄长疑惑,李泽丰赶紧压低声音解释一番。 原来在家中出事之前两月,他的岳丈泰山正好在荥州任期满,因顽固,不肯疏通贿赂便被夺了功劳,平调至沧县为官,你说巧是不巧。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九章 款待 随着三人到来,厅堂中央的大圆桌上相继被摆满美味佳肴,李泽林被请入座,奉为上宾。 “贤侄啊,老夫今日要好好谢你,若不是你一路照拂,老夫这把老骨头,今生怕是再见不到这讨债的冤孽了。” 李泽林赶忙起身,“侄儿惶恐,亲家叔父客气了。” “贤侄快坐,快坐,我们夫妻乃真诚感谢,老妇我这一生有四个孩子,独独只这一女叫我们夫妻牵肠挂肚,知晓出事,全家惶惶,我们夫妻更是五内俱焚,知你帮护他们,身为父母如何不谢,贤侄也已为父,人同此心,贤侄莫要客气。” 李家出事时,他们赶到沧州,为快速接手沧州,宋老爷子与长子忙的脚不点地,而剩下两儿,一个在老家备考,一个远在江南书院读书,各个分身乏术。 而沧县与京都相隔千里,等抄家流放的邸报抵达沧县时,女儿早已流放上路,不得已,宋家人只能点着舆图,掐着日子,双管齐下,日日派人去迎去接,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日终于迎到了家人。 “来来来,贤侄莫要客套,到了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快坐快坐。” 等李泽林从善如流坐下,宋老爷子端起酒杯,接过刚才老妻的话。 “方才听锦娘说,下狱至今,他们四口多亏贤侄与侄孙女照拂,暗地帮衬良多,免他们四口忍饥挨饿,为他们疏通避刑,保他们安暖,去枷免苦,桩桩件件都是恩义,才叫老夫夫妻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贤侄大恩,我们宋家上下谨记不忘。” “不敢当,不敢当,伯父羞煞我也,我与泽丰乃亲兄弟,兄顾弟本就是应有之责,伯父如此说,侄儿恐无地自容。” 朝朝看着亲爹与胡子老爷爷你来我往的,她没在意关心,满桌子的好菜是他们流放上路以来难得的美味,勾的朝朝口水直冒,边上宋氏亲娘见状,忙用公筷亲自给朝朝夹了个大鸡腿。 “来,好孩子,咱们吃饭。” 朝朝笑眯眯道谢,惹得老太太连连心肝肉,夹的更殷勤。 见身边齐暮安没动,而他边上坐着的长茂、长英俩已经吃的抬不起头来,以为齐暮安害羞呢,朝朝还贴心的直接上手,往齐暮安跟前的碗里夹好吃的。 “小哥哥你快吃,可好吃了。” 自己面前碗里,转瞬堆满小山般高的食物,齐暮安朝着朝朝会心一笑,也埋头干饭。 见几个小的吃的虎头虎脑,老太太看的一脸慈爱,自己都顾不上吃,也不让丫鬟伺候,亲手给几小子夹菜舀汤笑眯眯的。 酒菜丰盛,推杯换盏间,话题不知不觉提及去留问题,老太太脸上的笑僵住,停了手中筷。 话题是长子先提及的。 “父亲,母亲,极北苦寒,俩外甥尚小,三妹也自来没吃过苦,如何真瞧着他们流落到那等恶地去?家中不说大富大贵,却不是养不起,依儿子看,不若使些银子,疏通关系,找人替名,就别叫妹妹、妹夫与外甥再去受罪,二老看呢?” 边上长媳一听,自是听丈夫的,连连点头附和。 “对啊父亲母亲,家中四弟还未成婚,二弟妹陪着二弟远在老家,府里只我一个,三妹留下,我们姑嫂也好作伴。” 夫妻二人的表态说进了二老心里,很是意动,只是李泽丰不愿。 他心下触动岳丈一家的恩义,可留下?他摇头。 端起酒杯起身,郑重敬向泰山与舅兄,李泽丰道。 “岳丈与舅兄好意,小婿心领,小婿自知愧对二老托付,叫二老跟着操心。 只是抄家流放乃陛下钦裁,若使手段,倘遇追责,乃欺君大罪,小婿与茂哥、英哥身为男丁,无可脱身,也绝不可因此带累泰山,唯对锦娘,小婿愧待,愿休书一封,求二老与舅兄再使些银钱,想来事情能圆,便遇追责,此也乃小婿一人之责,绝不拖累别个。” “不,我不同意!丰郎,你是不要我了吗?” 听得丈夫安排,正被嫂嫂贴心照顾的宋氏一僵,手中筷箸掉落,脸上扬起的笑戛然而止,霍的起身,急切打断丈夫,泪已滂沱。 李泽丰见了心疼不忍,“锦娘,你我夫妻,我又何忍你跟着我受苦。” “那我在你眼中,就是那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 “锦娘!” 宋氏却不看丈夫,直接望向父母与兄长倔强。 “父亲,母亲,女儿不孝,让二老与兄长跟着操心了,女儿不愿做那抛夫弃子之辈,更不愿家中为我冒险遭受牵连,你们与兄嫂好意,女儿心领,女儿羞愧,可出嫁从夫,爹!娘!他们父子在哪女儿就在哪,女儿不留。” “这,这!” 老太太被自己生的孽障搞的哑口无言,忙看向丈夫。 却见自家老爷沉默不语,端着酒杯的手都在颤,老太太忙求助似的看向李泽林。 “贤侄,你帮忙劝劝啊。” 李泽林不由苦笑,叫他怎么劝呢? 不过长者令,不能辞,李泽林才要开口,宋氏就先一步拦了。 “二哥,我与夫君都敬重你,你说的话我们都听,可只眼下这一样,不行!谁来说都不行!我们夫妻一体,便是要死,我们也是要死在一处的。” “冤孽,冤孽啊!” 听着老太太一声声的哭,李泽林哑然;面对宋氏的决绝,李泽林动容,再不能言,郑重的朝着宋氏一拱手。 宋老爷见状,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儿女都是债,夫人别说了,所幸极北离沧县不过几百里路程,并不算远,回头叫老大收拾打点一下,暗中多加照佛便是。” 自己生的孽障倔种,除了惯着,他们当爹娘的还能怎么办? 在这样的气氛中,一桌酒宴方尽,未免徒增事端,李泽林提出要归牢中,三房夫妻顺势也要跟上不麻烦父母。 老太太自然不干,拉着女儿外孙不放手,想着明日一早便要上路,李泽丰也不忍打断母女叙话亲近,只得退让。 宋家长媳趁机安排朝朝一行去洗漱,朝朝乐见其成,难得美美泡了个澡,内里还换上宋家贴心准备的绵软且不打眼的衣裳,外头又把她的羊皮袄与军大衣穿上,这才与亲爹、漂亮小哥哥一道回了牢房。 这日在沧县县衙牢狱,朝朝他们是睡在宋家特意暗中准备的厚厚稻草堆里,捧着吃饱饱的肚子,砸吧着嘴,美美睡过去的。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章 抵达 次日一早,朝朝是在铜锣急鸣的催促声中醒来的。 朝朝小手揉吧着眼,被亲爹牵着,跟在人后走,出牢房的时候外头天都没亮。 行过甬道,到了外头,发现三房早早在监牢口集合点等候,朝朝甩开亲爹的拉扯奔向长茂长英,齐暮安见状跟上,护着三小窃窃私语。 大房与老太太习以为常,加上三房外表无甚变化,所有人都未怀疑,自然也不知三房昨夜并不在牢中,只以为他们出来的早。 队伍毫无波澜的出了县衙,踏过城中空寂街道,李泽林还暗中疑惑,莫不成宋家真就这么放弃,叫女儿这般离开? 直至出了城门,看到城门外一脸风尘仆仆的车与人,李泽林这才恍然。 宋家暗中早与陈山说定,眼下就是演戏,当着众人犯的面,宋家大哥拉着陈山说话,给了好处,陈山立刻喝停队伍。 宋家大哥趁机上前先与老太太问安,再与长房寒暄客套,言明家中得知消息,紧赶慢赶依旧来迟,今日才将将追上队伍叫见谅海涵云云。 老太太与李泽成得了恭维,见来人又是车又是物,且都是他们眼下急需的物品,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罪,老太太更是前所未有的和蔼,笑着招呼三房到近前来与亲叙话。 双方寒暄,其乐融融,一应物品羡慕绿了边上一众人犯的眼,本也不干自家什么事,可等宋家下人把一辆骡车牵到自己跟前时,朝朝讶异又欢喜,直说三婶家亲人真不错。 只可惜没等她爬上车,大房那头就闹幺蛾子,趁着三婶在与亲叙话之时,老太太出面,指着大房人多一辆车不够坐,叫他们二房退让。 朝朝都来不及发言,车子就被不争气的傻爹让了去出,朝朝那个气呀,好在李泽丰见状不对,顾不上看护妻儿与舅兄说话,忙把朝朝往自己的骡车上抱。 车上,朝朝抱胸皱鼻子,不跟傻爹说话,瞅的李泽林心虚不已,无奈只得拉着齐暮安避开在外,一直没敢冒头硬刚女儿怒火。 朝朝更气,碎碎念趴窗口画圈圈咒爹,傻鸟逗趣也不瞅,整个人都暴躁抑郁。 与亲告别本还依依不舍的宋氏,带着儿子们一上车就看到朝朝如此模样,宋氏先是讶异,随即好笑。 “怎么啦?谁惹我们朝朝生气啦?” 朝朝往外一指,“还不是我爹。” 诶,这个嘛,没有弟媳妇管大伯子的道理,宋氏无能为力,将朝朝一把揽进怀里安慰揉搓。 “好乖乖,别气别气,你爹也不容易,毕竟父母之命大过天!咱们这不是还有车么,我呀最喜欢我们朝朝了,咱娘俩亲香,坐一块正正好不是。” “我也喜欢三婶。”,小屁股挪过去挨着三婶坐了,可她还是好气。 瞧这模样,宋氏哂笑,小家伙人不大,气性倒是不小,忙就打岔。 “好了好了,小乖乖,小鼻子再皱回头都不漂亮了,来,三婶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啊三婶?” 见对方突然严肃,朝朝忙正色,宋氏凑头过来,压低声音点着朝朝身上衣裳神秘道。 “乖乖,昨个你穿的亵衣,衣缝里头缝了东西,你记着好生藏好,衣裳切莫打湿可知?” “缝了东西?什么东西?” 朝朝大惊,忙扯衣要去看,却被宋氏一把按住。 “乖,眼下人多眼杂,莫要动,等回头安稳了,朝朝再看。” 见宋氏郑重,朝朝也就暂且没动,嗯嗯点头应下,恰在这时,齐暮安掀了帘子进来,朝朝奇怪。 “小哥哥,你怎么进来了,我爹不是喊你赶车去了么?” 齐暮安无奈解释了句,“丰叔说他陪林叔赶车,打发我进来。” “哦,这样啊。” 察觉到身下车子动了,队伍启程,见齐暮安在自己身畔坐下,朝朝转头又趴回窗户上往外看。 看到车后跟来的人,朝朝忙拉身边宋氏,“三婶你快看。” 宋氏闻声,忙从车窗另一边探出头去,就见自家大哥牵马坠在其后,宋氏刚止住的眼泪霍的又来,努力探头伸手,对着身后使劲的摇着。 “大哥别送了,回吧,回去照看好爹娘,告诉他们我很好,女儿不孝,让他们多保重,别惦记我,我会好好的,大哥,保重!别送了。” 声音远远传来,纵马跟行的宋家老大一听,终是忍不住鼻尖酸涩,猛地勒住缰绳,目送载着妹妹一家的骡车渐渐行远。 极北路远,他们够不着,不过那里却也有父亲交好的同科好友,妹夫身上带了父亲亲笔书信,想来只要一路平安,待到了地方,妹妹一家该是无碍的。 所幸倒也顺了宋家的意,后头这一路,因为有骡车之故,引得队伍其他人眼热不已,又因天寒,不少人跟风,以至后头,整个队伍基本都搭伴乘上了车,倒是叫行进的速度快了不少,把前头落下的都追了上来不说,人也没太受罪。 明明该三月有余的路途,赶在年前,竟是到了。 “前头便是徒河城了,大家再加把劲,待进了屠何城,我陈山的任务便算圆满完成,尔等也终能放下心来歇歇,再不用日日苦赶路了。” 陈山的话犹如强心剂,激的队伍喧嚣起来,一众人等俱都沸腾。 说来老天保佑,他们遇到的衙差不算恶,可千里之遥,寒冬腊月,仍旧叫他们走的艰难,不是没有死伤,好在是终于到了地方。 众人感慨之时,车队进入徒河城,此时正值晌午,便是寒冬,城中街面也还热闹,见他们一行到来,路人指指点点。 “这是又有人发配来了?” “还能坐车呀,啧啧啧,这些人身上油水肯定足!” 在这样的声音中,众人被带到徒河军备所。 一行入内,进了硕大的校场,陈山出面交接,随即办公的屋里,掀帘出来一约莫五旬左右的七品佥事,陈山见状,忙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三叔,侄儿又来了。” 同是姓陈,乃陈山族叔的老头掀了掀眼皮,也笑了。 “老头我还当是谁呢,山子,这回怎么又是你押送?” 陈山无奈摊手。 “嗨,叔,侄儿也不想啊,谁不愿日日媳妇孩子热炕头,这不是上命难为么,喏,此番二百六十八人,除却路上病折了的九人,剩下俱都在此,您验验。”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一章 还情 老头儿嗯了声,随即招手,上来一队军士,老头儿取过陈山手里文牒名册递出发话,“去,点验清楚人数,造名入册。” 军士应喏而去,老头儿回头又问陈山,“眼看年关,这回留下过年?” 陈山忙摆手,“不了不了,三叔,这回侄儿得了不少,没了人犯负累,我们兄弟快马加鞭,许还能赶得上回京过小年。” “也成,那你什么时候走?今晚回家吃饭不?” “嘿嘿嘿,三叔我也想我婶子炖的大肉了,可这不是还有这些骡马要处理么。” 按照以往惯例,人犯到地,路上所得都是他们这些衙差的好处。 这一回的人犯都精贵,各个坐了车,可不是白得一大批的车马骡子么,很肥的一笔呢!处理还得花时间。 老头子睨了族侄一眼,没好气的哼了声。 “处理什么处理,开春农忙,回头运军粮,缺的就是脚力,你也别瞎忙活了,一会点个数,军备所全收了,必不叫你吃亏。” “那感情好,侄儿先谢过三叔了,还是三叔您疼我。” “别,油嘴滑舌,还不赶紧办你的事去,早点结束,回家吃饭。” 陈山躲开长辈踢来的脚,哎哎应着,拍了拍身上军绿大衣的灰,想到什么,嘿的一笑又凑了上去。 老头儿撩起眼皮子,“怎么,还有事?” 陈山干笑,“嘿嘿嘿,叔,侄儿还真有个事想托付您。” “说。” “您瞧那边。” 陈山抬手,点着校场排在队尾,正被点名验身的朝朝父女俩与老头道。 “您老瞧见那一大一小了么?那是前文定伯府的二爷李泽林与其女李文朝,他们与侄儿有旧,若是可以,往后三叔替侄儿多看顾些呗,若遇难处,叔伸把手昂,侄儿先谢谢您嘞。” 老头一噎,看着正儿八经朝自己拱手鞠礼的破侄儿没好气,“尽给我找事!”,话是这么训,却没了后续,看样子是把事情应下来了。 见老头应了,陈山也不好耽搁,今日是赶不及走了,兄弟们也得安顿,拿了回签公文与老头告辞,陈山回到队伍,先把自己手下一番安顿,这才走到队尾朝朝朝招手。 “小丫头你来。” 见是陈山,前头点名又还未到自己,朝朝蹦跶过去,歪头憨问:“陈伯伯你找我有事?” “没事我不能找你?”,陈山没好气,却还是点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道:“喏,当初伯伯不是说过,不白穿你的衣裳么,今日伯伯就把情还给你,你瞧见上首那白胡子老头儿了没?” 顺着陈山手指方向,朝朝自然看到了那位一脸严肃,瞧着还跟面前人有点像的老头点头,“瞧见了。” “瞧见就好,伯伯跟你说,这老头可是徒河军备所的佥事,管所有军备,人员分配的,乃伯伯族亲,刚才我已拜托对方看顾于你,怎么样,伯伯够义气吧?” 那是相当够义气,朝朝都不可置信,欣喜不已的连连朝陈山比着大拇指,好话不要钱。 “陈伯伯您是这个,您真是太英明神武了,简直就是活菩萨。” “嘿,小丫头,人不大,嘴皮子倒是利索,还活菩萨!成了,不跟你贫嘴了,相伴一路,终需一别,交接过后伯伯也插不上手了,伯伯得走了,往后你要乖点,听话些,别冒头,好好的,知道吗?” “听到了,谢谢陈伯伯。” 这一声谢,是朝朝前所未有的真心实意,陈山自是感受到了,心里不舍,抬手揉了揉朝朝毛茸茸的脑袋,叹息着拍了拍朝朝的肩,与李泽林遥望一眼,终是转身,带着一众兄弟离开了军备所的大门。 目送对方背影远去,朝朝鼻头有些酸,身后一大一小跟着走近,齐暮安无言,只默默站在朝朝身边,主打一个陪伴。 李泽林则是关切的一把将女抱起,心疼的问,“乖宝,你都跟陈大人说什么了?咋还闷闷不乐呢?” 朝朝吸溜了吸溜鼻子不禁感慨,“爹,我觉得陈伯伯是好人。” 李泽林想不到女儿冷不丁就给冒出这么句,不由好笑,轻刮着女儿鼻子,“在你眼中,给你点好处怕都是好人。” “哼!哪有,明明陈伯伯给的可不是一点好处,我跟你说哦爹……”,朝朝抱着亲爹脖子,巴拉巴拉的把陈山的话这么一说。 李泽林起先还不以为意,直到轮到他们登记。 杵在一边,一直老神在在捧着热茶的陈佥事见是他们,人跟着动了。 放下茶碗走到公文桌前,示意登记的书吏让开,自己亲自坐下,倒也不热切,只撩起眼皮淡淡看来。 “姓名,出身。” “在下前文定伯府二子,李泽林,这是小女,行四的李文朝,这是前宁国公府嫡次子齐暮安。” 李泽林恭敬回禀。 对方一顿,心里暗骂声兔崽子给自己找事,面上表情不变。 “你们此来的二百多号入户军籍,均列入三十里外燕山关军屯,十五成丁男子入正军,十五以下男丁入余军,女眷随夫随子,口粮定额为末等。” 三人点头应是,陈佥事却突然指着齐暮安,皱眉发话:“充军按户分户,此子姓齐,未满十五,乃余军,军籍所属齐家,虽同赴燕屯关军屯,却不能与你们一户。” 三人一僵,自己这是要厨子不保? 朝朝急的忙要问,却被齐暮安一把拦下,对着摇头:“朝朝不可,既在一处军屯,便是不同伍也无妨,随时也能见到,朝朝莫要为难大人。” 陈佥事冷眼瞧着三人反应,暗中满意,抬手写起籍牌,这才状似不经意的,以只有他们四人能闻之音喃喃道。 “嗯,可见还是读过书的人明理,就跟我们新来的蒋将军一样,治军也有讲究,怕部下看不懂公文舆图,延误军情,竟是要求全军文武双修,啧啧啧,以后军营里那些大老粗可就日子难熬了哟,毕竟咱这苦寒边关,能读会写能为师者可真心不多。” 李泽林是聪明人,不然也不能在科考的万军丛中杀出,名次佼佼。 听得陈佥事这么一说,再想到女儿的话,李泽林瞬间明了,对方这是在提点自己。 他们充军入户,今日安顿,明日怕是就要分配了,对方的意有所指,就是在给自己指明路。 李泽林接过递来的籍牌,当即朝着陈佥事一揖到底,“小子李泽林,谢大人提点。” 直到此时,李泽林才信了女儿刚才的话。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二章 分伍 朝朝他们一行在徒河全部登记入户后,下晌出发,抵达燕山关时已是傍晚。 夕阳下,银白所及之处,屋舍错落密集,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人气热闹,这便是他们即将要为之生活奋斗的地方。 朝朝口哈白气,左右四顾,跟随队伍行走于铲出来不宽雪道上,脚踩薄雪,嘎吱嘎吱,穿过大片宽广的白茫茫雪地,走过渐渐密集的屋舍,踏过像是集市一般的小街,最后来到军屯的军备所。 押着他们来的军士与之交接,朝朝一行随即被带着继续往里深入,直到完全行过屋舍民居,又行过一片白茫茫空地,而后进入辕门,来到一片被薄雪覆盖的宽阔校场这才停下。 队伍前,有人朗声发话。 “大家拿好手中籍牌在此等候,一会来人喊号,凭各自手中籍牌归伍,你们的伍长自会带你们去安顿。” 随着声音落下不久,校场前排屋舍后方出来一队人。 来人身穿铠甲,高矮胖瘦不同,然则各个面红唇裂,全是糙汉,上来就喊话。 “甲丙二十七伍,手里拿着甲丙二十七伍的人上前。” “乙乙十三伍,乙乙十三伍的人可在?” 来人分别上前一声声的喊着,朝朝就奇怪,忙抓过爹手里的籍牌一看,“丁庚三十七?” 嘛意思? 正好有一个长着倒三角眼,人削瘦,背还有点佝偻的中年男人行至朝朝身边,听到朝朝的小声咕哝,来人笑了。 “嘿,巧了!小丫头,我乃丁庚三十七伍伍长马放,哈哈哈,以后你们就跟着我老马混了。” 朝朝一呆,随即反应过来,忙小大人般客气拱手。 “哦哦,马伯伯好,马伯伯我叫朝朝,这是我爹李泽林,我们都是自己人,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哈哈哈,小丫头竟不怕我老马?行行行,反正我们伍里也急缺人,就凭你小丫头这句我们,我老马定好好关照你们父女,放心!” 朝朝听的一咯噔,莫名觉得不好。 “马伯伯,为何咱们伍里缺人?还有这甲乙丙丁可有什么说法?” 顺手收了朝朝手里籍牌的老马浑不在意道。 “嗨,三月前金狗偷营,咱们兄弟誓死守卫,虽保下关隘,却也损失惨重。咱们一伍本该二十人,经此一役去了十三,要老命了!不过好在是眼下你们来了,咱们伍怎么地也得补几个进来,甚好甚好。至于这甲乙丙丁嘛?” 对方突然凑近,神秘兮兮与朝朝贱贱笑。 “小丫头,你们可是走大运了知道吧?咱们这边的规矩,甲为优,虽说待遇最好,可冲在最前、最危险、死最快的就是他们。 由此可见,排号越往前越是凶险,听到刚才喊的那些号了么?他们惨咯,回头就要操练入营。 不像是咱们丁庚,看着落后,好歹还未垫底,平日得的虽少,危险的活计,只要不是生死之战,不到要紧关头,还轮不到咱,咱呀平日只需出点苦力,操练不落就好,你说你们是不是走运?” “呵呵!”,朝朝只想呵对方一脸,“马伯伯,刚才您还说咱们伍前不久没了好多人呢!” 马放一僵,尴尬的忙辩解。 “嗨那不是前头入冬,金狗不讲规矩大举进攻关隘么,这是特殊情况,你小孩子不懂不要乱说。” 许是朝朝眼神太过犀利,马放赶紧转移视线,嘴里嚷嚷:“丁庚三十七伍的还有没有人。” 明显的逃避朝朝如何看不出来,不过既事情已是这样,比起前头那什么甲丙,乙乙的,他们的情况已经好了太多,显见还是陈佥事暗地里照顾了的缘故。 父女二人暗暗把恩情记下,趁着马伍长招呼同伍之人时,朝朝看向身边齐暮安,“小哥哥赶紧的,你快看看你在哪一伍?” 恰在此时,人群中喊到丙甲十七,人群中齐开举牌应声,朝朝瞬间了然,看向齐暮安:“丙甲十七?” 齐暮安点头。 “天,那岂不是很危险!” 齐暮安反倒是捏着手里与正军略显不同的籍牌安慰朝朝。 “没事的,我还未满十五,乃是余军,入伍与战场都轮不到我,朝朝别怕。” 此时马放已将同分到他们丁庚三十七的李家一众籍牌收到手中,笑眯眯打断朝朝与齐暮安招呼人。 “好了好了,小丫头,大家都在一个军屯,往后有的是时间,有什么话回头再说,眼下天都要黑了,赶紧的跟我走,伯伯带你们去安顿落脚。” 这是大事,耽搁不得,加之齐暮安那边的伍长也在点名清人,他也得赶着过去,不得已二人只得分开,甚至来不及多说一句。 李泽林见此情况,心里暗暗高兴,感慨狼崽子终于走了,牵着朝朝跟上伍长脚步,与李家一众转身往来时的路走。 路过被厚厚积雪覆盖的白茫茫时,马放还指着这大片雪地与朝朝唠嗑,朝朝这才知道,这些积雪覆盖的宽阔之地,原来都是军屯农田,是她们这些家眷与余军将来为之奋斗的地方。 本朝大靖乃屯兵制,燕山关军屯很大,校场再往里去的城楼便是隘口,乃是大靖抵御外族第一道关卡。 此隘设有军营,为正军者,操练守卫护关,为余军、家眷者,后方耕种军田,战时补给。 既入军户,不论正余,不论老少,不论家眷,均不得从商,不得科举,须得完成户头耕种任务,定时缴粮养军,不得行差踏错。 若想脱籍者,除立大功,得陛下开恩,如若不然,一辈子都是平头老百姓都不愿嫁娶的军户,只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等开春了,小丫头要好好干活啊,要不然饿肚子是小,完不成任务可是要挨军法的。” 朝朝不由打了个激灵,感觉前路漫漫,种地什么的,崽不会啊! 就在此时,一行停下,马伍长指着一条延伸往密集屋舍群去的小道开口。 “喏,咱们燕山关,大家住的屋,耕的地,都是按照伍号来分排的,好分辨的很。 打这条路往巷弄去,第七排转口进去,并列相对的两行就是咱们伍的地盘。 伍里兄弟都比邻而居,今个晚了,等明个你们正式入伙了,我再给你们介绍昂,现在走着,我带你们去看看你们的屋子。”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三章 抢屋 一众跟随马伍长沿着巷道往内,地上虽有人铲过雪,可极北冷,大雪鹅毛,这会又是厚实一层,朝朝人小腿短走的艰难,李泽林只得一把将其背起,落在最后,走的还气喘吁吁的,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马伍长停下,手指左侧一处明显无人居住的宽大院落。 “李泽成,李泽林,李泽丰,李泽康,我看你家人多,兄弟有四,家眷还不少,这院子是咱们伍最大的一座了,主屋刹房足两栋,屋顶茅草还是入冬前兄弟们新翻修的,不漏雨雪,炕都是通的。 柴棚里该是还有些翻修时剩余的柴草,今晚想必也能凑合,把炕烧起来屋子就热了,你们就在吃落脚吧,好生收拾,住的绝对不孬。” 马放此人看着凶,其实真不坏,比上一任刚挂不久的伍长可好太多,分给他们的屋子也真心不错,只可惜李泽成他们却看不上,嫌弃破破的草顶,旧旧的坯,哪哪都不好。 朝朝却不,还客套与马放致谢。 把一切暗看眼中的人精马朗笑着摆手,对着朝朝父女指着他家所在,叫有事可去寻他,丢下句明日卯时末前进营点卯的话,走的潇洒。 朝朝同爹与三叔目送人家走远,大房的人还在指着屋舍叽叽歪歪,趁他们嫌弃扭捏之时,朝朝撇撇嘴,先一步动了。 家里有老太太还有蔫坏的大房在,又没分家,看样子以后还得一块过。 崽不想吃亏,知道以傻爹尿性,上房主屋是轮不到她的,崽领着花花,招呼上长茂、长英果断往刹房跑。 粗鲁扯开绑着门环的草绳,推门而入,入目先是不大的中厅,中厅两侧一左一右两间屋子。 朝朝分别看了一圈发现,两屋格局都差不多,东墙西墙窗根下对应着两铺不大的炕,朝朝与兄弟俩叽叽咕咕,选了南边的屋子,长茂与长英则进了对面北屋。 在大房四房往上房去的时候,朝朝把亲爹与三叔三婶喊进门,果断将中屋门一关一栓,才不管外头洪水滔天。 “爹,以后我们就住这个屋子吧,我都看过了,里头有两铺炕呢,回头我们在屋里做个隔断,那就是两个屋,我就有私人空间了!到时候外头的炕爹睡,里头我带花花住,咋样?” 李泽林顺着自家闺女的手打量屋里,有些犹豫,“乖宝,我们就两人,占这么大的屋,不大好吧?” 她就知道!傻爹要是不偶尔犯一下病就不是她傻爹了。 为了扞卫自己的主权,屋子必须寸步不让,朝朝叉腰瞪眼。 “爹,我告诉你,当初让车的时候,你已经背叛我一次了,这回你要是再闹妖,我就没你这个爹!” 得,他还什么都没说,小丫头就恼他了,李泽林僵立当场,朝朝乘胜追击。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自己单独一屋,绝对绝对不会把屋子让出去,或者跟别个挤,爹,你想清楚了再说!” 边上李泽丰与宋氏看了忙劝。 “好了好了,二哥,我们也觉得朝朝说的对,小姑娘见天的大了,是需要自己单独的地方,且朝朝与欣姐儿不合,即便二哥心善愿退让,到时朝朝再受欺负怎么办?” “对对对,二伯,四妹妹(四姐姐)跟我们住的近,回头我们保护她。” 兄弟侄儿都表了态,李泽林又想到女儿秘密,是得自己单独一处,便也干脆,拽着身上行囊往屋里去,各自忙活开不提。 而大房这边的情况却不大愉快。 正房虽也是三间,瞧着还比刹房大不少,可惜也只有两间屋,跟刹房是一样的格局。 他们这一行带着老太太,还有四房夫妻与孩子,自己夫妻加上妾室儿女,这屁点大的地方如何住得下? 回头再看到下屋刹房紧闭的门,李泽成不满握拳,新仇旧怨一起涌上心头。 “母亲,您看老二老三他们,眼里还有您这母亲,有我这大哥吗?全是私心,只顾自己,若再这般纵容他们下去,咱家可就真散了!” 一句散了,倒是真说到了老太太心坎痛处上。 顺着大儿愤怒的目光往刹房看了眼,老罗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语气严肃。 “好了,你们兄弟四个,一人一屋不是很公平?老二老三把上房让出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可我们人多,如何住得下。” “如何住不下?我看正屋比刹房宽敞多了,一屋两铺炕,回头请人在屋里砌个墙,再将中厅后头隔个小屋盘铺炕,必是能住下的。” “母亲,您就护着老二吧!” “呵,我难道就不护着你?行了,就按我说的办。” “可是母亲……” “好了莫要再说,我心里有数,先收拾吧,等回头收拾好了,你们兄弟都来,我有话要说。” 老太太都这么说了,再多不满,李泽成也只得压下,抹抹擦擦,不多时空荡荡的屋子也差不离打扫了出来。 只是大房人实在人多,眼下屋子没隔,为了能住下,老太太分派。 自己带着所有孙女住西屋前炕,李泽康带着妻儿住西屋后炕,东屋前炕李泽成带着他的儿子们睡,后炕则是妻子妾室们睡,铺排不开,只能暂且这么安顿。 这些朝朝全不知,亲爹不让她帮忙打扫,她自己也是小懒子,就给亲爹塞个麻布,递个笤帚啥的,爹忙碌,她则窝在傻爹先给她整理出来的炕上,将随身带来的东西铺满其上。 吃喝穿用什么都缺,没关系,崽有必达,找到机会都可以慢慢的置办增加,眼下朝朝在意的是,三婶口中亵衣里的东西。 趁着大家都在忙没人注意她,朝朝暗挫挫取出扫描仪往自己身上扫,然后就发现了亵衣边角中,被针线缝严实的暗影。 拿着小刀片小心划开,朝朝从自己身上的衣缝里,抽出了五个细细长条纸卷来。 起先朝朝还不知是什么,眨巴着嘴,打开一瞧,朝朝惊了。 这玩意她认识呀,跟当初秋香姐姐塞给她的银票一毛一样。 朝朝忙把剩下四个纸卷逐一打开,哦豁,都是百两一张,自己手中一共五张。 想到衣裳是谁给的,朝朝小脸变色,忙捧着银票卷蹦跶下炕就往对屋冲。 “三婶,三婶,大事不好了!”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四章 银子 对屋打扫的宋氏闻声一惊,忙放下手里抹布迎上来,一把搂住如风般刮进门的朝朝。 “怎么啦朝朝?可是有事?” 朝朝跳脚,把手里捧着的银票往前一塞。 “三婶,这个还给你。” 宋氏起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朝身后一脸紧张跟来的李泽林看去,见李泽林摇头,李泽丰上前拍了拍妻子。 “锦娘没事,先听孩子怎么说。”,目光落到朝朝身上,李泽丰和蔼的问,“朝朝别急,跟三叔说,怎么回事?” 朝朝点头,将手往前再递了递。 “三婶,你说过的,这都是我刚才从衣服里拆出来的,应该都是三婶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 宋氏不解,可想到是从衣裳里取出,还来不及拆自己衣裳的宋氏恍然大悟,都不用打开看孩子手中纸卷就已明了。 宋氏笑着将朝朝的小手捧在其中,重重合拢,往回一推,“乖,朝朝,这些可不是三婶的,这是你的。” 这回换小家伙傻眼,“我的?” “对!” 可怎么会呢?她的东西,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三婶,你是不是忘了,这明明是当初在你家的时候,我洗澡换衣裳时你家人拿来的,后来上路你还叮嘱我来着,怎么就是我的了呢?你肯定记错了。” 听到此,李泽林还一头雾水,李泽丰却是笑了,走到妻子身边,看向疑惑的朝朝,他蹲下,揉着她毛茸茸脑瓜郑重道:“乖,朝朝,你三婶说的没错,这就是你的。” “可明明不是呀!” “是,怎么不是呢?傻孩子,你忘了,这一路我跟你三婶还有你三哥四弟,免黥刑是你疏通,路上吃穿用,去枷除镣也是你给的银子,欠条还打着呢,怎么不是你的?乖,快快收好,真是你的。” 哦豁,感情这是还账啊,那样崽就不慌了。 把五个纸卷往胸口兜兜一塞,暗暗从背包取出欠条往三叔手里塞。 “好的我懂了,那三叔欠条还你,我们两清了。” 李泽丰与宋氏见状,哈哈大笑,李泽丰又把欠条塞回朝朝手里。 “别,这就两清,那你可亏大发了,眼下这才多少,比起朝朝你给的,这些不值九牛一毛,如何就算还清?乖,收回去。” 朝朝被拒,不由看向身后亲爹。 李泽林觉得三弟弟妹太见外,才要说话,就在这时,屋外响起李长明的声音。 “二叔,三叔,祖母让我唤你们到上房说话。” 声音落,宋氏赶紧将欠条塞到朝朝怀中叫其收好,自己挡在她跟前,与丈夫并肩而立看向屋外来人。 “长明,你可知你祖母唤我们有何事?” 李长明摇摇头:“三婶侄儿不知,不过祖母说让二叔三叔快着些。” 如此李泽林与李泽丰也不好耽搁,兄弟相视一眼,各自放下手中麻布笤帚就往上房去。 宋氏见状,心下担心,老太太没唤,她也没敢跟上去。 朝朝却不同,眼看亲爹进了上房的门,想想还是不安,把花花托付给长茂长英,踩着李长明踏进屋的身影,悄悄咪快速窜出去,就窝在亲爹进的西屋窗户根下,紧贴着墙,侧耳偷听。 眼看宋氏不安看来,朝朝连连朝着对方眨眼比嘘。 宋氏无奈,只得当没看见,转身进屋再去忙。 而上房屋里,李泽林来的时候,李泽成与李泽康已经在此,老太太一人端坐炕上,因炕未烧,屋子里跟冰窖一样,老太太扯了扯身上还是李泽林孝敬的斗篷,开口说话。 “二郎三郎来了。” “母亲安。”,兄弟俩恭敬行礼,李泽林问,“不知母亲寻儿子何事?” 老罗氏长叹。 “唉!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泽成,泽林,泽丰,泽康啊,你们父亲去了,伯府也落魄了,家中唯剩你们四个顶立门户,你们乃血脉相连亲兄弟,眼下这地方,什么条件你们也是尽知的,兄弟齐心的道理,你们自小熟读圣贤自是也知。 我老了,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做娘的总归是希望你们都好,儿孙都好的! 所以儿啊,为今之计,当放下以往龃龉,心往一处使,拧成一股绳方为上道,若人心涣散,各有思量,只会坐等人欺人笑,家不成家。” “是,母亲教训的是。” “嗯,你们都是好的,都是我李家的好儿郎。” 四人齐应,老罗氏心下满意,看向李泽林话锋一转。 “二郎啊,先前是你大哥不对,没教好儿女,叫四丫头受委屈了。”说着点着李泽成吩咐,“大郎还愣着作甚,还不速速与你弟弟致个歉。” 李泽成一僵,心道要让他低头,怎么事先也不与自己商量? 不过亲娘发话,不能违逆,李泽成心中不满不服,还是咬牙朝着李泽林拱手。 “二弟,往先是大哥不对,还请二弟莫要计较。” 李泽林忙避开亲哥的礼,“大哥莫要如此,弟愧不敢受。” 见兄弟俩‘兄友弟恭’,老罗氏点点头,暗暗瞄了眼边上俩庶子,眼底都是锋芒。 说来还是老二聪慧,知道把住老三,只要一母同胞的老大老二拧成一股绳,老三跟随,老四就翻不出浪来,这个家就乱不了! “好好好,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何来隔夜仇,为娘看到你们兄弟和睦,我便是立时闭眼,到了九泉之下也能有颜见你们的父亲啦。” 李泽林惶恐:“母亲,您身子硬朗,百岁无忧,切莫如此,儿子难受。” 老罗氏却浑不在意的摆手。 “哎,不说这个了,说正事。老大,二郎,三郎,四郎,如今家里遭难,人口未损乃是幸事,只今时不同往日,远忧暂且不提,只说当下,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不能缺,家中人口诸多,张着嘴就得吃,我听人说极北这边冬日漫长,不说眼看年边,就是想熬过今冬怕都是难题。 可恨为娘无能,没能护得一星半点家财,手中空空,家里无米无粮连柴草都无,难啊!” 李泽成恍然,原来母亲的有话要说是这个打算。 想到妻子身上仅有的二百两,那还是无能岳丈临行所赠,当时去枷都舍不得拿出来,如今若是要拿,岂不肉疼? 他又不像老二老三,手里底子厚。 李泽成心里暗怪亲娘偏心,一边又怨老二老三不识抬举,不知主动拿钱上缴公中,要知道他们可还没分家呢!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五章 揽权 李泽林与李泽丰心境却与老大不同,听得老太太愁苦之言,讶异不行。 可亲娘都说了,骨子里还是孝子的李泽林不愿亲娘为难,想到方才女儿手里的银票,咬咬牙,想着大不了自己先跟孩子借,回头无论抄书也好,卖苦力也罢,想法子再还女儿便是。 不过他也不敢多借,就自家闺女那小脾气,倔的! 犹豫再三,李泽林先道:“儿子羞愧,让母亲做难,儿也是个没出息的,身上无有钱财,不过是得济离京之时忠仆合赠朝朝之利,儿出百两,已是全部,盼母亲莫要嫌弃儿子无用。” 李泽丰见自家二哥冒头,同样得了岳丈舅兄照拂的他,紧跟一步与老太太拱手。 “母亲,儿子无能,全仰岳丈疼惜女儿,先前派舅兄与娘子送了些傍身银,儿也愿出百两交予公中。” 随着兄弟俩声音相继落下,屋子里紧跟着寂静一片,竟是无人再出声表态,李泽成与李泽康俩就跟死了一样。 给窗根下偷听的朝朝急的,心说没道理只让自家爹与三叔吃亏呀,家里又不是只有他们两房人吃饭。 人小心眼更小的某只,顾不上自己是在偷听,霍的起身,垫着脚,高举小拳头哐哐砸窗。 “爹,爹,患寡而不患均是嘛意思来着?” 屋子里众人陡然一惊,实料不到朝朝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偷听大人谈话不说,竟然还敢意有所指的插科打诨。 童言稚语,患寡患均,激的老太太、李泽成等人的脸黑的跟屎一样。 李泽林脑阔疼,连声告饶,就往外冲,边跑心里边喊祖宗。 风一般刮出去,看到窗根下气咻咻的女儿,怕女儿再闹妖,没法子呀,李泽林只得夹起女儿,越过中厅看似忙碌的众女眷,把人顺进了屋。 一进来,李泽成看着朝朝就不由冷笑。 “二弟养的好女儿!” 这语气听的李泽林皱眉,朝朝却不带怕的,脖子一扬,吸着小鼻子气冲冲抢话,“爹,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李泽成真的手痒,他就没见过这样胆大包天,挑衅忤逆长辈的孽障。 察觉到大儿情绪,不愿见兄弟离心的老罗氏也是真的心累,忙重咳了两声。 “老大!你是大哥,是大伯,是长辈!我还没死呢,你就要翻天了不成?看看你自己像个什么样子。” “母亲!” 见老大愤怒委屈不可思议的朝自己看来,老罗氏格外的心累。 他怎么就不明白,他妻妾儿女众多,别个兄弟都比不上,说是交钱养家,其实都在帮忙养他家! 自己千般算计,万般谋划,难道不都是为了他? 就这还说她偏心,他却可知,若不是自己这把老骨头还在,帮他压着,下头三个能服他帮他? 孽障啊孽障! 狠狠瞪着这不开窍的傻儿,老罗氏放下狠话:“你若是盼着我早死,只管再来气我。” 李泽成一愣,红着眼,咬着牙,一掀衣摆,噗通跪下,“儿子不敢。” “哼!还有你不敢的事?” 李泽成额头触地,压着恶气,咬牙切齿,诉尽委屈。 “母亲冤枉儿子了,儿子不孝,儿子无能,无有钱财,唯就岳丈派人送行时送与罗氏的百两,可儿堂堂男儿,如何能动妻子私房?这才羞于开口,不想母亲与弟弟们误会,是儿不是,儿,儿这就……秀芳。” 听得喊,在外厅佯装打扫,其实一直侧耳倾听的小罗氏咬碎一口银牙,却不得不放下手中东西,快步进门,肉疼不已的奉上了一张银票。 “母亲,这是我们大房所有的银子了,都交予母亲。” 老罗氏还能不了解她?没多说什么,看了看小罗氏手中银票,收回婆媳姑侄都懂的眼神,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抬手收了银票。 四房一直跟隐形人样的李泽康见状,忙跟着表态。 “母亲,儿虽囊中羞涩,却也不敢叫哥哥们吃亏,儿也出百两,这便叫何氏拿银子。” 见老四干脆,李泽丰忙也趁机去寻宋氏取银来。 朝朝看实在避不过,也把自己还没焐热的银票取了一张塞给傻爹。 好在她精明,是先暗暗收了四张后,才大大方方的拽出最后一张,只是这样都惹了一屋子人的眼。 李泽成:“二弟,你还真叫四丫头小小年纪管着钱财?” 老罗氏也是不满二子心大,才要说话,恰时李泽丰取了银票回来上缴。 老罗氏捏着手中三张银票,以及两锭五十两的纹银,说实话心里是不满意的,都知道儿子跟自己藏私了,可怎么办呢? 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儿都是孝顺的好孩子,为娘也知我儿不易,只是穷家难当,娘也只想咱们拧成一股绳不被人欺负,我儿莫要怨娘这老不死的。” 兄弟四个齐齐跪下,忙道不敢。 “母亲这是哪的话,您是家中定海神针,您在儿子们的心就在,家里还得多多仰仗母亲操持,母亲切莫如此说,儿心里愧的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罗氏明明知道,老不死的这是捏紧了钱财要揽权,心中恨极,却也不得不乖顺附和。 “儿媳年轻不经事,眼下境遇又不比往日,儿媳没有经验,还得靠着母亲您来掌舵,家里方能安稳。” “嗯。”,老罗氏扫一眼,满意点头,“好了,都起来吧,别跪着了,天也不早了,赶路也累了,明日你们兄弟四个还要去营里应卯,这是大事不能出错,赶紧都歇着去,免得误了明个的事。” 四人应喏,老太太又叮嘱一番要相互扶持的话云云,这才打发人离开。 众人起身陆续往外走时,忽的,老太太又突然叫住小罗氏。 “秀芳啊你且等等,我这还有事情要吩咐你。” 小罗氏脚步微顿,心中猜度不满,暗暗给丈夫递了个眼色,目送丈夫出门,才转身回到炕前驻足听训。 被傻爹牵着往外去的朝朝,依稀还能听到身后,老太太叫坏伯娘明日跟她领银子去置办家当的吩咐。 朝朝撇撇嘴,小表情都是不满,不想全被恰时回头的李泽成看在眼里。 父女二人即将踏出上房中午大门时,李泽成蓦地叫住李泽林。 “二弟,大哥也是为了你好,四丫头这样,我劝你还是好生管教管教的好,免得将来有辱门风嫁不出去。” 状似好心提醒,却让已经接受了道歉的李泽林心中没由来的再起隔阂。 想到刚才兄长看自家闺女时的骇人眼神,李泽林抱起女儿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 他家乖宝,不过是娇憨护爹了些,小小孩童能有什么错? 去他的辱门风!若不是亲哥,真想揍他。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六章 炎石 次日一早天未亮,隘口方向隐约就有鼓声出来,这是隘口每日的晨起鼓,昨日马伍长就说过一嘴。 李泽林怕迟,不敢耽搁,穿衣下炕,看着对面炕上睡的喷香的女儿,李泽林虽虽不忍,却还是轻拧着女儿鼻子叮嘱交代。 “乖宝,爹要入营点卯去了,你一个在家好好的,别去招欣姐儿,她要是欺负你,你寻你三婶,躲着些,万事等爹回来再说。” 朝朝睡的迷瞪瞪,耳边全是亲爹唠叨,小家伙撩起眼皮下意识点点头,伸手抓着如人般在身旁睡的四仰八叉的花塞被窝,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一觉睡的,还是察觉到被窝温度下降,估摸炕洞火灭,朝朝才被冻醒。 打着哆嗦穿衣下炕,屋子里已经不见亲爹的踪影,才恍然爹已经走了。 打着哈欠踏出屋子,发现对面屋三婶跟长茂长英也不在,朝朝也不在意,准备先去洗漱。 喊炕上被窝里花花一道,结果鸟懒,还怕冷,打死不动。 朝朝嘟嘟囔囔不瞒着,脸还是要洗的,拉开中屋门一步踏出,寒风扑面,冻的她一个激灵。 下意识往上房方向瞅了眼,只见屋门紧闭,烟囱倒是还有零星烟气,不见人影,不闻动静。 朝朝吸吸鼻子,鸟悄缩了,还未彻底打开的门果断一关。 那啥,真不是崽不爱干净不要脸,他们才刚来,家徒四壁的,无水无柴无器皿,更不要说热水这种奢侈的东西,所以真是条件所限。 朝朝理直气壮,窜回自己屋子,房门一带,插上插销,爬回还带着些余温的被窝,抓鸟入怀当暖手宝,朝朝又点手环。 pp一番寻找,买了包湿纸巾,取了张把脸手擦擦干净,最后也没浪费,给怀里傻鸟也洗了把脸,这才丢到回收站。 肚子空落落的叽咕乱叫,一路压缩饼吃烦了的朝朝,实在不愿再啃那玩意,灰常想念她的复古啃鸡鸡还有黑漆嘛唔小阔乐。 这会四下无人,崽儿肆无忌惮,麻溜点了个啃啃超大桶,还有一升的冰阔乐。 鸟嘛,给把小米完事。 一人一鸟,埋头干饭,可惜某人人小眼睛大,根本吃不完,冰阔乐还冻嘴冻脑壳。 最后了超大桶里,朝朝只干了两蛋挞,一对香辣烤翅,一个红心甜蜜派就饱了,剩下烤全鸡,大烤翅,炸鸡块鸡柳,还有大半冰阔乐,崽只能遗憾收进背包。 “花,走,我们出去溜达溜达,瞧瞧家里人都干嘛去了。”顺便熟悉下周围环境。 朝朝拽鸟要走,鸟不干。 “冻死鸟,鸟不去。” “嘿,我个暴脾气,惯的你,走不走?” 面对主人威胁,鸟装死,四仰八叉,鸟爪朝天。 “啊,鸟死,烧纸。” “呵!”,朝朝冷酷撇嘴,“死了也好,顺便抛尸。” 花一个激灵,一个打滚起身,抖着羽毛快速窜到朝朝肩头,鸟脑子献媚的蹭着朝朝脸颊,“朝好,朝棒棒,鸟去。”鸟去还不行么! 朝朝白了傻鸟一眼,取下炕上小斗篷往身上一罩,门一开。 呼呼呼…… 嘶!还是很冷。 难怪的一说流放极北,人人哭爹喊娘,就这气温,这鹅毛大雪,身怀金手指的崽也俱啊。 手环里小艺更是冷酷无情,面对犹豫着要不要出门的崽,小艺无情播报。 【今日西北风五级,大雪转小雪,温度负十九度,幼崽最好居家保暖,小心冻死】 【呵呵,小艺你真幽默】 崽打定主意的事情才不会改变,她急于了解世界,而且屋子隔断还没弄呢,她昨个都发下宏愿了,今天必须搞定,不然回头影响她搞小动作咋办? 就她爹那样的,朝朝表示很担忧。 可外头冷是真的冷啊,比流放路上冷多了,冻的她小牙齿都打架了,羊皮袄加大军衣加小斗篷加保暖靴,都阻挡不了寒冷侵袭,崽也遭不住。 实在冷的慌,朝朝关门一气呵成。 就在小艺以为,自家幼崽宿主终于听劝明智了一回之时,朝朝果断戳着小手环,准备买点当初路上买过两张,后来却被傻爹以人多眼杂,东西太过奇异惹眼,不许她再用的暖贴。 毕竟眼下人不多,眼不杂对吧! 麻溜点开手环,戳到往日已购订单,才要下手,突然蹦出一个页面。 里头几个长的红彤彤的红发奇怪人,举着夸张的大海螺卖力宣传着。 【热烈庆祝炎炎星脱光节,星际人民用了都说好的大宝贝,炎炎大放送啦。】 【星宝们你们的机会来了!不要九十九,不要六十九,今天只要三十九,保生命体十年温暖的三等炎石,今日购十享九折,满百享八折,一千打七折,五千打六折,机会前所未有】 【凡入手满五千者,还送价值九百九十九的永久炎石十块,十块啊星宝们,赠品有限,机不可失,星宝们,冲啊。】 朝朝眼睛都亮了,“哦豁,那不是等于永久炎石不要钱?” 只觉这是天大便宜的崽兴奋了,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买它! 小手一挥,在小艺红光直闪想要提醒的时候,某只的爪子已经果断点下了付款页面。 【宿主,你是星际币多到烧,买这么多破石头是能吃吗?你便是精神、身体全面开发,你丫也戴不完吧!】 小艺无语。 朝朝这才从占了老大便宜的舒爽中清醒过来。 看看小艺,看看自己点击购买的数量。 “呵呵,那什么小艺,五千块其实也没花多少钱,再说我还白得十块永久石呢,四舍五入一下,等于不要钱。” 【呵呵,你数学是体能老师教的吗?】 朝朝弱弱对手指【你教的。】 【你!】 小艺自闭,朝朝其实挺心虚,可买都买了,人家也不支持退换货。 她只能怂怂的把五千炎石送进背包,拆开赠送的十块永久石,取了两块,用附赠的据说光剑都砍不断的红绳绑了,一块自己吊脖子上,一块给花花戴上。 一人一鸟这才再次整装待发,开门往外,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不得不说,不愧是永久保热,站在风雪里,一人一鸟明显感觉到身体暖呼呼,特别是朝朝,穿辣么多,还没走到马伍长家门口,身子就冒汗了。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七章 徭赋 也是巧,朝朝抵达马家门口时,不用叫门,宋氏就带着长茂长英从马家院里出来。 看到朝朝,宋氏讶异,忙上前抓起朝朝小手关切。 “这大雪的天,朝朝你不在炕上呆着,怎么也出来了?” 见自家孩子小手滚热,不像冻着,宋氏这才放下心来。 正巧马婶子带着俩身为余军的儿子,从院中柴房扛出两大捆的芦席子,见宋氏还在,马婶子还奇怪。 “妹子,天冷,不是让你先家去,我们随后就到么,你怎么还?” 话未完,见宋氏转身,露出身后挡着朝朝,马婶子疑惑笑道。 “嗨哟,这孩谁家的?小脸红扑扑粉嫩嫩,长的跟小仙女似的,真招人稀罕嘿。” 宋氏拉着朝朝忙笑应:“嫂子过誉了,这是我家二哥膝下独女,叫朝朝,行四。” “哦哦,妹子啊,你们真不愧是京都来的,家里个个都是神仙般的人,到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是委屈你们了。” “嫂子这话说的,我们也不过是落魄人罢了。” “嗨,嗨,不说这个了,走走走,不是说屋子还等着拾捣么,喏,我跟我家三郎四郎把席子都扛来了,妹子放心,嫂子我也不坑你,这是秋下才砍的新苇子,咱编的也扎实,做格挡正正好,不比那劳什子的屏风差,嫂子这就去帮你把屋子拾捣出来好过年。” “哎,那就多谢嫂子了。” 原来家徒四壁宋氏也急,记着马伍长的交代,夜里跟丈夫商议过后,一早就来寻马婶子,准备求对方帮忙寻个能做隔断的人,顺便熟悉下环境,采买一些居家过日子的必需品,认识认识同伍的人。 身在边关,不论男女,大都直爽,加上马婶子又被丈夫叮嘱过,宋氏一来,马婶子热情的不得了。 可惜同伍其他六家,五家单身,剩下一家有家眷吧,那还是个怕见人的。 新分来了同僚,家眷看着还不错,没有因为往先是贵人而瞧不起人,马婶子心里格外开心,对人都爽朗了三分。 知晓宋氏来意,拍着胸脯就应了事,不仅自己动,还把十三的三儿,十岁的四儿一起拉上帮忙。 朝朝被宋氏指点,赶紧唤人,外头天冷,彼此见过后也没多寒暄,赶紧就往家里去。 马婶子是个好女人,能说会道,顾家又能干,小小屋子隔断根本不在话下,带着俩儿子动手,甚至都不用宋氏朝朝他们帮忙,干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进度超快,看的朝朝佩服不已。 因着喜欢,朝朝不舍走开,不顾人家的阻止,硬窝在边上,时不时递个工具,一边暗挫挫围观马婶子说话吃着瓜。 “嫂子真是能干,这活要是给我,我是只有哭的份。” “嗨这有什么的,妹子,在咱这边关,男人得当铁人用,女人当男人用,孩子当大人用,等打起仗来,人都往死里用!你是才来,不习惯,等日子久了,做的多了,你保管也跟我一样样的。” 这话说的多怕人的,宋氏哪里听过这么残酷露骨的话,当即怔愣住。 说的浑不在意,拿着木锤叮叮咣咣的马婶子,见身边半天没动静,回头一看,就见宋氏、长茂、长英还有朝朝傻愣愣模样,心下一叹,不忍打击,忙说着宽慰的话。 “不过妹子,你们也别太过惧怕,说来我们燕山关还算好的,姜千户人不错,军屯治理的铁板一块,最上头新来领军的蒋将军也赏罚分明,文武全才,极北上下一丝不乱,只要不遇危险战事,咱们的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 至于其他,妹子,怕也无用,你只需记着,平日里咱只要安生,不惹事,不犯规矩,安安生生的好好耕种每人分到的二十亩人头田,秋里按标交足七成粮食上去,别的就不是问题。 当然,剩下三成吃不饱没事,你要是还有余力,可向军囤多租田地,租来的地只需缴纳六成粮食,剩下的也都能落自己口袋,只要勤快咱就饿不死。 在这边关,能吃饱,能穿暖,人活着,这就是好日子,所以妹子,你们真不用怕。” 宋氏听完慌了,朝朝在意的却是,先不说家里其他人,就她跟爹,两人就得种四十亩地,秋下得交四十亩惯例出产的七成,如若不然,军法处置。 朝朝不禁看向自己白嫩嫩小爪子,头皮都发麻,宋氏脸色更难看。 就在他们娘四个闷闷愁苦时,马婶子手脚麻利,已经带着俩儿子,将朝朝他们屋子的隔断都做好了,对方提出告辞,宋氏拦人,也不能让人家白忙一场呀。 她倒是想招待饭食来着,可惜他们刚来,锅灶都不全,且一家子也没个手艺人,就不班门弄斧了。 好在宋氏手里还有宋大哥送的碎银,忙取了一两就要送上,岂料人家非不收,直说把她当外人。 可以宋氏秉性,还有对方身份,他们也不敢占伍长家便宜。 双方推搡间,朝朝想到自己屋的背篓里,还有他们路上采买没吃完的粮食,朝朝冲回屋子,把那五六斤高粱米提上,出来就塞给马家兄弟。 “小哥哥,这是我们的心意,你们不收,以后我跟三婶有事也不敢再麻烦婶婶跟哥哥们了。” 朝朝自来莽,给的又丝毫不作假。 加上推了银子,再推就见外了。 马婶子见儿子手里布袋形状重量,猜到是粮食。 而边关重地冬日漫长,敌人虎视眈眈,粮食、食盐、袄衣、兵甲哪样不精贵? 为着家里六张嘴,马婶子便也没有推却,暗道这李家大方,笑着谢过,寒暄一番,约定了明日再带着宋氏去认门熟悉军屯,这才领着儿子们离开。 极北冬日夜长,双方分别后不久,天就暗了下来。 暮鼓时分,朝朝正在屋里内外隔间来回转悠,验收今日成果,琢磨着怎么布置自己的小窝呢,外头就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乖宝,乖宝,爹回来了。” 是她爹回来了,可这声音也不对呀! 听那轻快脚步,难道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朝朝也不琢磨了,从屋里冲出来,撒丫子扑进刚刚进门的亲爹怀里。 “爹你回来了?今日入营点卯怎么样?顺利吗?看你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李泽林抱起女儿欢喜的掂了掂,好看的剑眉一扬,抬手轻拧女儿鼻子。 “哈哈哈,小家伙眼睛真厉,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确有好事。”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八章 犒劳 小人狂喜,拽着亲爹问,“真的吗爹?” 李泽林豪气点头,“那是自然。” “爹那你快展开说说。” “好,等你三叔进来,爹跟你说说。” 待到落后几步的李泽丰也跟着进了屋后,李泽林这才牵着女儿,与热切看来的宋氏还有长英长茂说起了今日的事。 “说来还多亏陈佥事的提醒,今日爹到了军营后……”,李泽林细细与众人说起了今日经过以及结果。 知道自家爹入营的伍不变,却因运气好遇到千户视察,抓住机会,利用陈佥事的提点,趁机谋得得了赏识,得了个轻松差事,朝朝大喜。 “所以说爹,以后你就不用干苦力,不用操练,只要教大家读书认字就可以啦?” “那倒也不是。”,李泽林笑女儿天真,摇头解释。 “操练还是要操练的,毕竟是军户,不操练打仗怎么办?只不过像是冬闲时修补防御工事,平日苦力等等活计倒是不用干了,而且教导袍泽识字,额外还有一份补贴,人还不累,也不会有人欺负。” “哇,那也挺好的,爹真是太棒啦!” 见女儿欢喜,李泽林笑的真切,只是他没说的是,除却以上这些,其实还有个隐形的好处,那就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他虽不是正儿八经的师,可有教导的香火情在,一般事情上,得他教导的人都会对他留有情面,这便是无形好处。 说来自己都是沾了宝贝女儿的光,要不是有她,自己哪里有这等好运。 有女如此,此生大幸。 朝朝看到边上三叔也笑吟吟的,忙又问,“三叔,那您呢,我看您也挺高兴的,是不是也有好消息哇?” 李泽丰嘿的一笑,点了点朝朝,“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小人精去,三叔这的确也有好消息。” 随即把事情一说,好家伙,她三叔真是得了岳丈泰山的利了! 有宋大人亲笔引荐信在,给他捞到了后勤书吏的活计,虽然无品级,平日打杂,却比她爹好多了,不用操练,不用出苦力,甚至不用上战场,可不是安稳。 接连好消息,朝朝老开心了,当即拍板,“爹,三叔,看在你表现都这么好的份上,我决定,今晚好好犒劳犒劳你们。” 兄弟俩一愣,随即李泽林好笑道:“我儿如何犒劳?” 朝朝张嘴才要说,外头传来文姨娘的声音,原来是开饭了。 众人不好耽搁,毕竟这是落户在此,全家第一次一起开餐,李泽林也没继续追问女儿,反倒是拉着朝朝,同三房四口一起往上房中屋去。 这顿饭其实并不丰盛,毕竟家中无有下人伺候,得亏文姨娘三还有点手艺,这才紧着小罗氏今日带回的东西置办了饭菜。 桌上一陶盆的黄米粥,一簸箩的杂面馒头,一碟子白菜,一碟子萝卜,唯一的荤腥还是小罗氏在军屯小街杂货铺买的一刀咸肉。 食不言,寝不语,家中落魄,依旧有规。 一家落座,朝朝贴着爹,老太太端碗发话后,一家开动。 流放一路,缺吃少喝,自是缺油水,李泽林心疼女儿,率先给孩子夹了块腊肉,好吃且挑嘴的朝朝啊呜咬了一大口。 呕!齁咸。 朝朝夹着咻的往亲爹碗里一丢,飞快扒拉光碗里的粥,撂下碗,一抹嘴。 “爹,我吃饱了。” 李泽林诧异不信,还待再劝,朝朝却蹦跶跳开,“爹,我回屋了,大家慢慢吃。” 上首老罗氏见这孙女难得像样,点点头,嗯了声,挥手打发朝朝,朝朝带着花花赶紧就颠。 趁着爹吃饭脱不开身,崽得完成自己的许诺呀,她可还没忘呢! 一人一鸟麻溜摸出大门,直往小街,为免爹担心一会吃完饭找她,小家伙颠的老快了。 一鼓作气跑到白日里马婶婶做活时提到一嘴的小食铺,用了两角银子,换了人家铺子里没卖光的半拉子猪头肉,一包油炸花生米,还有一斤此地最上好的烧酒,这个最贵。 大包小包提溜往回的时候,在无人的巷子拐角,朝朝取出没吃完的桶,还老小心的用库存油纸包了往回赶。 到家时上房动静未散,大松口气的朝朝裹着一身寒气冲进屋,把东西都带回自己屋里放着,叫花花守着,她则坐到门槛上,双手撑脸,等着爹归。 等天彻底暗下,见上房点起了油灯,朝朝咂摸了下嘴,心说自己倒是把这玩意给忘了,忙点开手环,油灯这种古董没找到,倒是看到什么香薰氛围蜡烛。 瞅一眼,好家伙,各种各样还带彩,老可爱啦,可惜崽没敢下手,怕爹念经,只捡光不溜丢,白不拉几,胖墩墩的买了一箱。 才给屋里点上两个胖墩墩,上房传来动静。 好嘛,终于散场了。 朝朝窝在中厅门后,举着蜡烛于腹前,趁着爹跟三叔进门来时,她猛地蹦跶出来。 “爹,三叔。” 突如其来的吓,冷风刮过,配着飘忽的光,李泽林兄弟齐齐俩一僵。 看到罪魁祸首是朝朝,兄弟俩这才干笑着,一边暗自抹汗,绝不承认自己是被小崽子僵尸样给唬了大跳。 吓人不自知的朝朝没发现异常,一手蜡烛,一手牵爹,忙将僵硬的人往屋里带。 “爹,三叔三婶,三哥四弟弟,快进来。” “好,好,进来,进来。” 大家随着朝朝脚步鱼贯而入。 待人全入,嘭一声,门被朝朝关上,小家伙竟还插上门栓。 一屋子的人俱都疑惑,宋氏就问,“朝朝你这是?” 朝朝爪子一挥,“三婶别问,大家等着。”,说完把手中胖蜡烛塞亲爹手里,转身回房,把花花守着的食物一股脑抱了出来,“锵锵锵锵,大家瞧,这是什么。” “什么?” “嗨,刚才不是说好了,我要犒劳爹跟三叔呀,喏,这可是我刚才费了老鼻子的劲,千辛万苦才在小店里截胡到的好吃哒,爹,三叔三婶,三哥四弟弟,你们难道不想吃吗?” 朝朝故意打开怀里的纸包,举着还带温热的食物,嘚瑟的在家人跟前晃了一圈。 众人的目光瞬间就被她手中丰盛的肉食吸引,长茂脸露憨笑,长英更甚,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一蹦三尺高。 “好耶,是……” 肉未出,就被身边自家亲哥一把捂住嘴。 大家心照不宣,摸着根本没吃饱的肚子,嘿嘿嘿的笑了。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九章 示弱 小小屋子,两盏灯火,一家围在李泽林这大老粗的炕上。 没有桌,没事,被褥往炕尾一卷,食物摊开,酒分别倒入两个水囊,兄弟俩一人一只,一口酒,一口花生米,喝的笑眯眯。 三小埋头分鸡,各抱鸡腿啃的满嘴流油,与在炕沿挨着丈夫坐着,细细品尝炸鸡的宋氏一道,听着他们的爹说着今日他们各自的丰功伟绩,声音倒是不高。 上房夜饭结束后各自散了,李泽成也回了屋。 只是想着今日营中种种,再想到即将到来的苦逼日子,根本不想做苦力、修工事的李泽成脸黑如墨,被妾室伺候着烫脚,扶着上炕,钻进被窝,他的心一直都是沉重无比的。 待到女人们都各自忙完上炕,屋里彻底暗了下来,透过炕上不大的窗洞,下头刹房的灯火隐约可见,李泽成幽暗,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烙饼。 丈夫这一动,被窝里的热气转眼散了个干净,冻的刚上炕的小罗氏一个哆嗦。 看了眼炕尾自在睡下的三贱人,绝不想丈夫在自己跟前与贱人亲热的小罗氏,还得忍着怒气,软着声问。 “表哥怎么啦?” 李泽成只觉厌烦,看妻子烦,看这破破烂烂的家烦,总之什么都烦。 没好气一把掀开轻扑到自己身上的小罗氏,瓮声瓮气,“起开,我去更衣。” 被掀翻的小罗氏气了个仰倒,眼睁睁看着丈夫披衣下炕,开门声起,冷气扑面而来,随着关门声落,丈夫带气的脚步声远离,小罗氏才恶狠狠瞪了眼装睡的文氏她们,被子一扯盖在身上躺下,鼻息沉重。 家里的茅房盖在后院子一角,要上茅房,应该绕过上房往后院去,根本不该往前院刹房来。 可一出屋,还没等李泽成转身后去,听到刹房里隐约笑声,再见西屋紧闭的窗户上火光映照出的条条人影,鬼使神差的,李泽成紧了紧身上衣裳,有意识的放轻脚步轻轻而来。 屋子里,李泽林李泽丰哥俩,正咪着小酒说的兴起。 “二哥,弟弟靠的是岳丈,不如你本事,二哥莫要笑我。” “三弟,二哥也无有本事,不过是得了朝朝的利,有陈大人牵桥搭线,陈佥事暗中关照提点,这才有哥哥今日之福罢了。” “诶,这话弟就不认同了,二哥,若二哥不是探花,无有真才实学,即便事先有陈佥事提点,二哥若是不能应对得当,进退有度,以姜千户古板,也定不会点二哥营中为师,给兄优待,二哥切莫妄自菲薄,弟在此恭祝二哥否极泰来,马到功成,干。” “哈哈哈,好,那哥哥便承你贵言,干。” 屋里其乐融融,屋外寒风呼啸,北风凌冽,刮的李泽成一颗心冰冷冷的。 他就说嘛,明明在同一伍,全员上下该行动坐卧一致,怎么点卯过后,千户一来,下晌就不见了老二老三的身影,感情都暗自谋了出路啊! 一家子亲骨肉,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自己作为亲大哥,竟还比不过一个庶孽,竟然瞒着他,只瞒着他! 老二什么意思?是怕自己抢他的好活? 既然如此,自己若是不把这活计谋到手,岂不是对不起他的防备? 李泽成冷冷笑着,似乎想通了什么,转身走的大步,就仿佛自己是被逼迫,本没有这个心思般理直气壮。 大踏步回了屋,带上门,站定在老母亲的房门口时,李泽成心里已经思量妥当,理了理情绪,抬手敲门。 屋子里老太太迷迷瞪瞪已经入梦,身边李文欣三丫头倒是还没有睡着。 听到敲门,李文欣没动,李文云装死,李文月像她姨娘小心谨慎惯了,没法子,赶紧支棱起身子试探着问:“谁啊?” “是我。” 一听这个声音,李文月一个激灵,“父亲?” 外头嗯了一声,李文月不敢耽搁,心知父亲怕是有事,赶紧穿衣起身。 李文欣与李文云听到是她们的爹,对亲爹天然的敬畏恐惧让她们不敢再装死,忙也动作。 老人觉轻,三人窸窸窣窣动静吵醒了老太太,老罗氏便问了句,“你们怎的还没睡?” 李文月赶紧压低声音说了句,老太太先是一僵,随即在李文月的搀扶下坐起身,点着李文云道:“去给你爹开门。”,又指派着李文欣点灯。 见屋子里亮起火光,门紧跟着开了,李泽成一脚踏入,老罗氏就问。 “大郎,夜深了,你怎地还没睡?明日还要上营呢。” 李泽成唤了声母亲,看向三女儿道:“为父与你们祖母有话要说,你们去对屋寻你们母亲去。” 三人莫敢不从,恭敬道了声是,鱼贯而出。 前屋动静,一板之隔的里间听的分明。 刚哄着一双儿女睡下的何氏嘴巴动了动,才想要说什么,被身畔李泽康眼明手快一把捂住,黑暗中忙比了个禁声的手势,何氏心领神会,无声点头,夫妻悄悄躺下,可支棱着的耳朵却暴露了他们的心思。 前屋,待女儿走了个干净,李泽成将门带上,屋里只剩下母子二人,老罗氏先开了口。 “说吧,我儿寻我何事?” 李泽成上前,一把跪在披衣起身靠在炕头的亲娘跟前。 老罗氏大惊,“大郎你这是做甚?快起来。” 李泽成却执意不肯,挣脱开亲娘拉扯。 “母亲,儿子不孝,今日入营分工,儿子被调做苦力修补隘口工事去了,儿子自知无能,怕是不能长久,若,若是儿子有个万一,母亲,娘!家里就全仰仗您了,还望您看在儿子份上,善待儿子几个孩子,儿子叩拜母亲。” “你起来,起来,你这是要疼死我呀,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法子吗?” 李泽成苦笑。 “母亲,儿子本事您知的,儿子自认无能,往日科考屡试不第,文不成武不就,不似二弟有本事,能谋得教习职务,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性命无忧,儿子……” 听到此,忽然老罗氏就明悟了,不由伸手捂住心口,老太太痛心疾首,定定看着面前儿子,瞬间明了,老大这突如其来的示弱,谋的却是…… “老大呀,你是我生的,那是你亲弟啊!”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章 逼迫 李泽成一僵,想不到亲娘这么敏锐,面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咬牙迎上亲娘责难目光。 “娘,我知他是我亲兄弟,可怎么办呢?儿子也愧,甚至恨不能当初殿上死的是我!父亲若在,儿子眼下何须作难?又何须日日担惊受怕? 二弟只四丫头一个,儿却有长明、长萧、还有欣丫头她们姐妹要顾,二弟没了这活,以他本事还能再谋,儿子若是真上了工事卖苦力,这数九寒天,儿怕是活不到年边。” 为达目的,这人也是狠。 说着话,抬起手,啪啪自扇起了嘴巴子,一下接一下,边扇边哭诉。 “母亲啊,儿子自知该死,儿子无能,儿子志大才疏,妒贤嫉能,儿子对不起二弟,儿子愧,可儿子该怎么办呢?母亲,您说,儿子到底该怎么办?” 自己生的冤孽,不为别的,只看他膝下有长明长萧,而二儿膝下空虚,为了长子嫡孙,她也得作这个孽。 你说三房四房男孙不少?可那都是别人的血脉,又与她有什么关系?老罗氏无力摆手。 “冤孽,冤孽啊!罢了,你先起来,我知道了,回头你将你二弟喊来。” “哎哎,谢谢母亲,谢谢母亲。” “别谢了,是我对不住二郎。” 话虽如此,老太太还是提醒:“你也别现在去,背着点人,四丫头那性子同她娘一样,骨子里带着疯劲,这事情万不能叫她知晓,免得节外生枝,叫你二弟顾着她不愿意。” “哎哎,母亲放心,儿子都懂,秀芳说那丫头最爱睡懒觉,明日入营点卯前,我喊二弟先来见您。” 这是什么都算计好了呀! 老罗氏心累,摆摆手,李泽成这才退下,晚上与儿子挤在一处,次日晨鼓一响,他一改惫懒的常态,一骨碌起身,顾不上洗漱,紧盯二房动静。 见李泽林与李泽丰同出门,李泽成喊住李泽林,打发李泽丰先走,兄弟俩一前一后进了上房。 一进门,不明所以的李泽林笑着关切,“母亲,天还早呢,您老怎么不多歇歇?” 老罗氏朝李泽林招招手,待人到了跟前,老罗氏道:“二郎啊,我叫你大哥唤你来,不为别的,听说你昨日入营表现好,得了个好活计?” 李泽林一僵,对上亲娘紧盯的视线还是点了点头。 老罗氏一把拽住儿子的手,一下下摩挲轻轻拍着。 “二郎啊,你是知道的,你大哥自来身子不好,也没你本事,若是叫他干那等修筑工事的苦活计,怕是立刻得步你父亲的后尘,二郎,你与大郎一母同胞,血脉相连,你得帮帮他。” 李泽林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娘,我也是您亲儿。” 这一刻老罗氏心里愧的慌,甚至不敢对上儿子的视线,可再看一边着急的大儿,想到孙儿,老罗氏还是狠狠心。 “二郎啊,娘知道你本事,没了这份工还能有下回机遇,以我儿的聪明才干,总归是有机会过的好。不像你大哥,他没本事,若是身为亲兄弟的你都不愿意帮一把,他就真完了,二郎,你得想想你侄儿,得为李家的未来着想一二。” 慢慢的,慢慢的,李泽林强势抽回亲娘紧握的手苦笑着。 他娘怕是忘了,家里早已今非昔比,自己也再不是昔日那风光无限的探花郎了。 而且他聪明,他能干,难道就活该成为老大的垫脚石吗? 见到二儿脸色不愉,老罗氏狠了狠心,既箭已发出,事情就必须达成,如若不然,枉得罪亲子。 再次伸手死死拽住二儿一双手,老罗氏迎上儿子目光,一字一顿。 “二郎,你长这么大,娘没求过你什么,便是抄家下狱,流放上路,一路再苦再难熬,我也从不曾主动麻烦过你对吧?只这一次,二郎,当娘求你,帮帮你大哥成吗?就这一次!就当娘与你大哥欠你一回。” 想到以往自己如何与女儿为难就只为照拂亲娘,李泽林笑了,笑的凄凉。 “成。” 往先那些是女儿的东西,自己做不得主,也不忍伤女儿的心,所以左右为难,给的是少,独眼下这活是自己谋的,亲娘硬要,便给吧,权当报答母亲生养之恩。 老罗氏不知她的二儿心里千回百转,如何失望。 见儿子应下,老太太大喜过望,身边李泽成更是欢天喜地,恨不得仰天长啸,好在母子二人还记着场合。 得到大儿催促眼神,老太太稳了稳,道:“好好好,还是我家二郎最孝顺,既是如此,也别多耽搁了,待会入营,你就去同上峰说,直接把活计转给你大哥知道吗?” “好,母亲,若是没什么事,儿子就先走了。” “成,去吧,去吧。” 达成所愿的老罗氏点头松手,放人离开,可等李泽林如幽魂般飘到门口时,老太太忽然喊停:“等等。” 李泽林木然回头:“母亲还有吩咐?” 老太太干笑:“呵呵,那个二郎啊,这事事关家里,也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就别往外说了,免得节外生枝,你说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的李泽林整个人都已经麻了,机械点头,“好。” 听得此,李泽成也难得好大哥样,走在李泽林身边态度老好。 二人一脚踏出上房屋门,恰好的,刹房西屋,昨日吃喝放纵的朝朝被尿憋醒,披着斗篷冲出屋子准备上茅房去。 不想一出来就碰到幽魂样神思不属的亲爹,朝朝也顾不上三急了,关切的跑上来。 “爹,你不是上营去了么?怎么还没走?还有,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说实话,朝朝那种天不怕地不怕还不要脸面的莽劲,家里人俱都是触的。 见朝朝来问,生怕这小崽子闹幺蛾子,自己眼看到手的好活飞了,李泽成赶紧扶住李泽林压低声音快速提醒。 “二弟你刚答应了母亲的。” 李泽林一僵,挣脱开亲哥搀扶的手,走到女儿跟前,勾起安抚的笑。 “乖宝,爹没事,爹就是觉得有些冷。” 朝朝一把拽住亲爹的手,发现果然冰凉,朝朝懊恼上了。 看她个猪脑子。 昨日狂欢的太嗨皮,自己倒是忘记把早就准备好的永久炎石交给爹了,害得爹受冻。 朝朝自责,示意亲爹,“爹你蹲下来。” 随即快速脱下自己脖子上的挂着的炎石,在亲爹蹲下后一把挂其亲爹脖颈上,临了将石头塞亲爹衣裳里,她还拍了拍。 “爹,这是我的好石头,让它代替我保护你,不许脱下来,更不许送人,爹要一直一直戴着哦。” 李泽林伸手摸上女儿拍过的位子,感受着刹那间带给全身温暖的源头,眼底闪耀惊讶,眼眶红红,连连点头应下。 幸好,他还有宝贝女儿!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一章 磋磨 因着这么一遭,上营已经耽搁,再不走就真要迟了。 他们才来,还是流放犯,到时候必定要受军罚,可不是小事。 得到女儿安慰,李泽林重振士气,匆匆叮嘱女儿几句就走。 送丈夫出门,知道一切的小罗氏,见人终于走了,她舒了口气,望着一溜烟往茅房去的背影,深恨小崽子差点碍事的她,决定新仇旧恨一起上,眼波一转,瞬间有了主意。 转回老太太屋里,小罗氏笑吟吟请示。 “母亲,咱们初来乍到,一切都不熟悉,昨日儿媳忙前忙后,也只将将封了屋子,这中屋的小屋还没做好,家里锅碗瓢盆,柴火炭火样样都缺,眼看就到年边,咱们是不是得趁着还有时日早做打算?” 这倒是紧要,老太太当了一辈子的家,眼下虽落魄,心里还是有章法的。 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将其交给小罗氏。 “这话倒是像个正经当家主母该说的,喏,这是昨日破开的五十两剩下的,你拿上,家里什么都缺,你需精打细算,万不可浪费。 瓦匠虽得速找,争取年前把小屋砌好,另外家中空空也不像样子,除了锅碗瓢盆,被褥衣裳这些紧要的,你再买点家具,我屋里得有个柜,银钱你先用着,笔笔记下,回头交账,记着,万事万物,需得货比三家,可知?” “是,儿媳知了,都听母亲的。” 小罗氏接了银子,脆生生应了,随即又道:“母亲,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可否?” 老罗氏便道:“叫老三老四家的,还有周氏,文氏,柳氏她们帮你就是,没得在家吃白饭。” 她就知道是这样,可是这与自己谋划的不一样,小罗氏又试探着柔声提议。 “母亲,您跟前也不能没人伺候,家里也需人规整,儿媳是这么想的,如今家中不比往昔,家中这些孩子也该锻炼起来了,不说叫他们独当一面,最起码的要懂人情能生活,要不然将来如何嫁人,如何养家,您说呢?” 老罗氏一想也是,挥手发话,“嗯,秀芳啊,你这样倒还像个宗妇的样子,去吧,就按照你的想法来。” 达成所愿,小罗氏越发恭敬,声音都透着轻快。 等转过头分派的时候,她把看起来老实听话的何氏,派去守着伺候老太太; 把家中烧炕啊,打扫洗刷等活计交给宋氏; 自己则招呼着她深恨的三妾室,连带家中一众小儿,浩浩荡荡的出发采买。 可以说除了年纪最小的李长茁实在带不动,便是五岁的英哥儿与四房长女李文娇都没放过。 她们走东家,窜西街,什么锅碗瓢盆,刀具案板,桌子椅子,柜子箱笼,布匹粮食,明明好多时候,人家主家都愿意送货上门,阴险的小罗氏就是不让,非指派这一众人来回奔波,搬搬抬抬。 朝朝他们抱锅碗,李长明李文欣就拿筷子; 朝朝他们抬桌椅,李长明李文欣就拿案板擀面杖; 可以说除了小罗氏一双儿女,其他人包括三妾室在内均都苦不堪言。 问题小罗氏还忒会说,外人面前表现的可是大度贤良,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 而朝朝人小,加上买的东西分散各处,搬搬抬抬时看到大家都在干活也没闲着,就是李文欣也一样,一时半刻崽还真没发现里头猫腻,没觉着自己被针对了,自然没反抗。 只是在看到长茂、长英实在累坏了,才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晚上又是清汤寡水的饭食,因换了工,正式入营干活的李泽林,突然接触重体力劳动,回来就跟霜打了一样累到不行,甚至都顾不上与女儿多说两句话,倒炕上就沉沉睡下,次日早早又出了门。 经过昨日采买,那么多东西,朝朝本以为家里算是安顿好了,可待到男人们一出门,小罗氏又带着他们出门,说是要采买冬菜好过年,朝朝就发现了不对。 因为这次是一家采购,并未分开,看着山一般高的菘菜萝菔,他们一趟就是一筐,一个人搞不定还不许两人抬,干不动歇一会,小罗氏就威胁不干活晚上不给饭吃。 再看李长明与李文欣兄妹,一趟不过怀里一两颗,看似跑的勤,其实比他们轻松多了。 眼见为实之下,朝朝真相了,当即甩手不干了,不仅自己不干,她还拉着长茂、长英不干。 不给吃饭?崽怕个鸟。 下晌三崽窝家里闭门不出,宋氏虽不知缘由,可自来疼孩子的她边干活,边暗暗打掩护,倒叫三小窝在朝朝的小屋里吃了个肚儿圆。 朝朝可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晚上要找爹告状诉苦,结果…… 看到傻爹回屋倒头就睡,一看就很累很累的样子,给朝朝心疼的呀,也顾不上自己的委屈了,忙就关切。 “爹,你不是说教大家认字的活轻松,是大家的老师还受照顾,福利待遇很好么?你怎么这么累呀?难道军营里的人都是大笨蛋吗?” 累的神志模糊的李泽林陡然清醒,见女儿满脸关切,整个人僵住。 君子一诺,他不能说出事实,只能跟女儿打马虎眼。 “呵呵,乖宝,爹没事,爹只是初来乍到,还没适应营里的作息时间,等适应适应就好了。”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爹还能骗你么,乖,爹真没事,我儿放心。” “那好吧。” 见孩子没再追究这一茬,李泽林大松口气,本来还想问女儿有什么事来着,可惜实在是累意上涌,不多时便又昏沉睡去。 看着难得打起呼噜的爹,朝朝心疼,拽着被褥给轻轻盖上,还贴心的掖了掖被角,朝朝拉呱着鞋回了里屋,只是躺在炕上,小家伙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着,要是明日蔫坏的大伯母还要闹妖,她就……嗯,你有张良计,我就过墙梯,爹这么辛苦,自己也不能给爹添堵,大不了,崽不伺候了就是。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蔫坏的家伙再次闹妖,指着空荡荡的柴房说。 “你们也看到了,家里条件有限,大冬日的柴火一时半刻也不好买,晚上又还得烧炕,我见你们精神头足,也别闲着了,趁着今日外头未飘雪,捡柴去吧。”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二章 巧遇 好家伙,这大雪的天,捡柴?害命还差不多! 雪深的地方,他们这点身高踏进去可就再起不来了。 朝朝本是不知其中厉害的,架不住小艺会科普啊,见长茂长英傻呆呆的就动了,朝朝一把给拉住。 “走。” 本是想带着哥俩窝回屋子,管他外头洪水滔天来着。 可想到刚才蔫坏伯母发话时不怀好意的眼神,怕对方再出幺蛾子,朝朝给哥俩脖上一人挂了个炎石,在哥俩一脸惊奇中,招呼着鸟,拉人就走。 一出门走远,身边无人了,哥俩忙疑惑问。 “四姐姐这石头怎么是热的?” 见到弟弟傻不愣登拽着脖颈上的石头,李长茂毕竟大些,也懂事些,一拍弟弟脑袋呵斥:“闭嘴。” 随即看向朝朝担忧道:“四妹妹,这是暖玉吧?你哪里来的?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我们你自己还有吗?” 朝朝浑不在意的摆手,“没事,我跟爹都有,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给你你们就收着,不过要保护好,不能给别人。” 兄弟二人一路上得朝朝关照极多,加上背地里爹娘叮嘱,他们早已把朝朝当成自己滴滴亲的妹妹(姐姐),是这辈子除了爹娘之外定要维护的亲人,于是也不客气。 “好,四妹妹(四姐姐)我们保证不给别个,你放心,你对我们这么好,等你以后嫁人,哥(弟)给你撑腰。” “呵呵!”,朝朝翻白眼,比拳头,“再胡说,我收回来哦。” 哥俩这才笑嘻嘻的把石头塞进贴身内衣,感受着瞬间席卷全身的温暖,哥俩舒服的叹了声,长茂又问。 “对了四妹妹,昨个你不是说再不听大伯母的话了么?怎么今个她一喊你就动了?”也不反抗的? 朝朝嫌弃,心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嘴上却道:“你们傻呀!我要是不出门,她得一直瞎哔叨叨烦死人,出来了,她管得着我干嘛吗?至于捡柴?呵呵!” 兄弟俩秒懂朝朝意思,不过身为哥哥,李长茂想到威严厉害的大伯母,还是有点担忧。 “可是四妹妹,回头我们没带柴火家去,大伯母又故意不给我们饭吃怎么办?” “呵,这都不是事!大不了随便带些回去意思意思就行了,反正我们人小,尽力了,就这么多,她能打死我不?” 她可是有金手指的人,底气足着呢。 “而且就算没饭,我有银子哒,大不了偷偷买了吃,我还就不信,她能一直不给我们饭吃。” “哇哦!”,兄弟俩眼睛瞪大,突然觉得他们四妹妹(四姐姐)身影高大,特别聪明,可惜他们就不行。 从小到大爹跟娘都让他们乖些,不能得罪大房,而且爹还说,到了极北这里很苦的,身为男子汉,要想成为大丈夫,不吃苦不行。 聪明他们是做不到了,干活却是可以,为回报朝朝,哥俩果断把胸脯一拍。 “四妹妹(四姐姐)你放心,柴火什么的包在我们身上。” 这哥俩还不错,不过朝朝也没打算让自己人吃苦,对着哥俩勾勾手指,二人凑头过来,朝朝叽叽咕咕,哥俩越听眼睛越亮。 朝朝满意叮嘱完,拍了拍哥俩,随即把当初顶着小艺作案没吃完的巧克力取了四颗,给哥俩分别塞两个,自己嘴里再塞一个,小手揣袖筒里,坠在哥俩身后,就往军屯东面的山上去。 这里是隘口军民打柴的地方,他们早就从马婶子口中了解到的。 白茫茫的雪地里,捡柴是不用想的了,因为全被积雪覆盖了。 之所以还来,一来主要是熟悉环境,二来避开家里蔫坏的妖婆,要是遇到枯枝,顺便拖一根两根回去交任务。 朝朝打算的可好了,结果才一到地方,三崽就神奇发现,大冬日来此捡柴火的人还不老少,且都是熟面孔。 也是,人家本地住户,入冬前柴火就屯的够够的,眼下顶风冒雪出来的,可不就是他们这群新来的流放犯么。 不过别个家可不像他们,人家来的都是半大小子或成年女眷,唯独……哦不,还有一个! “齐暮安,齐暮安?漂亮小哥哥!” 不远处的山腰上,好不容易选定颗落满积雪的矮树,正费力把系着冰疙瘩的腰带往枯树枝上抛,准备借力压下树枝好打点柴火的齐暮安,听到熟悉喊声,回头一看,见是朝朝,齐暮安一惊。 齐暮安也顾不上抛腰带了,抓起再次落空的腰带,踏着自己踩过的脚印匆匆奔来,到了近前,双方异口同声。 “小哥哥,你的羊皮袄呢?” “朝朝你怎么来了?你不会也是来打柴吧?” 朝朝心说要不要这么敏锐,爪子一挥,“哎呀小哥哥,这个不重要!” 他自己都冻的马上要跟冰棍样了,竟还有闲工夫关心自己? “我问你,你衣裳呢?是不是那些坏蛋抢了去?还有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坏东西是不是又不给你吃饭?” 齐暮安心里立时一暖,看着朝朝淡笑摇头,“我没事。” “呵,我信你鬼话!” 就眼下他这跟鬼一眼青白脸色,还没事呢!朝朝气的上来就拽齐暮安胳膊。 “走走走走,你领我回去,看我给你抢回来。” “别!” 被齐暮安一把拽住,脚步匆匆的朝朝不解回头:“为毛?” “没用的,便是眼下抢回,转头还得被夺了去,还是不麻烦了。” 小艺也跟着不停闪光。 【极品之所以称之为极品,因为没有下限,以这小子父母奇葩程度,通过我精密计算,以宿主当下武力值,不说根本抢不回东西,即便抢回,回头这小子遭遇到的,肯定是更加激烈的成倍打击,得不偿失,宿主需慎重。】 对吼,如今小哥哥不在自家,一旦回去,那对辣鸡动手还特么的天经地义,她根本护不住,你说上这哪说理去。 朝朝猛地顿住,真是为难死个崽!可又不忍齐暮安再遭难,朝朝便退一步道。 “那你跟我回家,我家里还有衣裳。”,背包里军大衣可还剩下三件呢!“我给你再搞一件袄子穿,你这么着不行,要冻死人的。” 岂料朝朝还是没能拉动人,齐暮安一味摇头。 朝朝急了:“为嘛呀!” 齐暮安苦笑,“朝朝谢谢你,但不用,我留不住的。”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三章 信物 这给朝朝急的团团转。 边上身为庶出嫡子的长茂,往日在伯府也是吃过亏的,见状忙跟着劝。 “四妹妹,暮安说的对,以他的处境,身上但凡显眼的好的东西,绝对会被惦记,他又人小力孤根本保不住,指不定还越发被惦记被针对,得不偿失。” “那怎么办?这里可不比路上,没有保暖的衣裳,还要出门做活,真会冻死的。” “不会的,我已经习惯了,朝朝别担心。” 齐暮安反过来还安慰朝朝,不见一点畏惧生死。 与此同时,边上旁观的长英脱口而出,“四姐姐你别急,其实也简单啊,我们可以给暮安哥哥一个不显眼,不容易被发现的东西,比如……”,下意识的,长英摸上自己的胸口位置。 朝朝见状,眼睛陡然一亮,对哦,她怎么就给急忘了,真是关心则乱! 朝朝拍拍自己的脑瓜,果断摸她的万能兜兜,其后又从背包里取了块永久炎石出来,对着齐暮安招手。 “小哥哥,你来,蹲下。” 齐暮安不明所以,可他深信朝朝不会伤害自己,想也不想,果断一步上前蹲下,让小矮子朝得以顺利将手中的炎石挂上他的脖颈,临了还拽开他内里的衣襟给塞了进去。 齐暮安一僵。 朝朝却毫无察觉,自顾自左右打量,确认无有异常,这才轻拍着他胸口位置,满意的点头,“嗯,很好,一点也看不出来。” 齐暮安感受着瞬间温暖的全身,整个愣住,眼里都是流光。 而边上,看着自家妹妹(姐姐),又拿出一个一毛一样的暖玉,李长茂李长英齐齐傻眼。 心说难不成走了的二婶其实是个大佬?暖玉这样的好宝贝都带量产的? 哥俩却下意识忽视了,朝朝刚才凶残掏男孩衣领的画面。 齐暮安的手按上朝朝刚才拍的位子,声音都哑了,“朝朝,这是?” “没什么,这是我的传家宝,戴上身体保证暖和,放心吧,续航能力超强的,永不断电,咳咳,断暖,小哥哥你一定要藏好,不能被坏家伙发现抢走哦。” 传家宝吗?竟然就这样轻易的给了自己? 齐暮安心中山呼海啸,隔着衣裳紧捏信物,一股难以言喻的,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涌,鼻头酸涩,紧要关头,肚子随即也跟着翻腾。 咕噜噜…… 齐暮安一僵,脸颊瞬间红到耳朵根,只恨不能打个洞当场钻进去,好掩饰自己眼下的窘迫。 明明以前的时候,自己不是没在小丫头跟前出过丑,不是没被外人发现过落魄时,可从来没有哪一刻,他会有眼下这般羞窘的情绪。 没等齐暮安反应,朝朝听到这肚腹轰鸣,小人一顿,瞬间了然,随即招来鸟,豪气发话,“我们走。” 李长茂、李长英傻眼,“四妹妹(四姐姐),我们还没有打柴呢,你不是说要搞点回去应付大伯母的么?这就回去?” 朝朝:“没事,这个不重要,都听我的,先跟我走,大不了回头再来搞点。” 朝朝对他们辣么好,传家宝都给他们了,朝朝的话就是圣旨呀! 李长茂再不多问,果断拉着弟弟就跟上,见到齐暮安还没动,都不用朝朝催,李长茂就先开了口,“齐暮安,走啊,愣着作甚?” 齐暮安阿卡卡的抬头,看到站在前方回头朝自己看来,明显是在等自己的朝朝,齐暮安把手中腰带冰块一抖,腰间一系,果断跟上。 四人一鸟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离开东山,一路往军屯里去。 朝朝不蠢,更不想节外生枝被念叨,带着兄弟们绕过家的位置,从屯子里其他巷道,一路成功转悠到了军屯小街,站在昨晚买猪头肉的小铺前,朝朝成就感十足。 感谢小艺导航的厉害,只要走过一次标记过,就没有它到不了的地方! 感谢军屯四通八达,道路千千万,总有一条适合崽,阿门! 四人进门,熟门熟路摸到柜上寻到老板,朝朝垫着脚,仰着头,掏出一角银子,小手豪气一挥。 “店家伯伯,现在可以吃饭了吗?我们四个人,这么多银子,劳驾店家伯伯给我们弄点好吃的,顶饱的,热乎的饭可成?” 那可太成了! 看到朝朝手里约莫一钱重的银角子,店家脸上笑眯眯,心里却咋舌,这是哪家败家小妮子。 昨个买肉买酒,要的还是一钱半一斤的最贵烧酒,又是肉又是花生米的,这才多久,不过一夜,今个又带着小崽子下馆子。 乖乖,他们燕山关,啥时候来了这么号人物? 不过有钱不赚王八蛋!这一钱重银子成色还不错,到了徒河差不离能换得一百零八到一百一十文。 边关苦寒,最贵的青盐也不过四十文一斤,上好的豚肉五花不过十八文一斤,偶得的精贵牛肉也才五十文一斤,上等成色的灰面二十文一斤,低等才十来文,大米这边贵些,按照成色也不过食盐、牛肉的价格。 心里咋舌,店家动作一点不慢,拄着拐,踩着家里儿子用木棒做成的假腿,蹬蹬蹬的晃到后厨,招呼着家里婆娘跟三个女儿,不多时,朝朝他们跟前的小方桌上摆满了食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哇,这么大一碗面条,还盖着大肉,四妹妹,我们好奢侈啊!” “哥!哥!还有牛肉,这一碟是卤牛肉吧?” “嗯,估摸得有半斤。”,朝朝搓着下巴严肃得出结论。 除了齐暮安没吭声,朝朝他们三的小嘴就没停过。 店家看着三小娃模样,忍不住呵呵笑,夹着托盘骄傲的不行。 “嗨,厨下还蒸着羊肉大葱大包子,这可是俺婆娘的拿手绝活,你们给的银钱够够的,一会再给你们上一笼屉。” 比起朝朝他们三个,齐暮安最是知道人间疾苦,看着眼前饭食,还有店家口中羊肉大葱包子,就知道店家没有欺负他们人小少给食,暗道这是个实在人,忙起身拱手致谢。 店家笑着摆手不敢当,避开齐暮安的礼,回头上包子的时候,又给赠送了一碟子的茱萸酱。 “四位小客官,这是俺婆娘做的酱,配包子、拌面条子都好吃,你们尝尝看。” 四人嗷呜嗷呜吃的老香,看到包子与酱,连声谢过又埋头继续奋斗。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就是小小长英干饭力也是杠杠的,明明早上吃了稀粥,这会子一碗面条小家伙也干光了,唯独从没缺过嘴的朝朝,一大碗面还剩一半,因为她要尝羊肉包子嘛。 边上齐暮安见状不忍浪费,更不嫌弃,见朝朝把碗一推明显不吃了,他询问朝朝过后,竟是把剩下的全倒自己碗里,朝朝看的傻眼。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四章 有异 四人美滋滋一顿吃喝完,一抹嘴,他们又折回东山。 齐家比小罗氏还苛刻,齐暮安这个苦命娃必须带回去的柴火是有定量的,朝朝他们三就帮齐暮安一起干。 不过他们人小,又受天气影响,四人干到傍晚,也不过才勉强给齐暮安搞了一担柴,朝朝他们三,就只剩下各自手中虚捧着的一小捆柴。 出来一天就这么一点,自然是不能交差的,小罗氏相当不满,却一点也没想起,三娃一日未归,晌饭也没吃家里一口的事实。 见小罗氏板着张死人脸,朝朝可不惯着,当着老太太的面,就在上房里,胳肢窝都能夹下的区区几根柴火狠狠往地上一撩,抓起有样学样的长茂长英一溜烟就回了屋。 老太太瞧的一愣愣的,许是正心虚,倒是没说朝朝,反而说了小罗氏两句。 因此三人的夜饭没少,老太太让宋氏给他们端回了屋,朝朝这才没把事情闹开,心里却惦记着,回头等爹家来,自己一定要把家里这些事好好跟爹讲讲。 顺带的问问爹,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到漂亮小哥哥,实在不行把人弄来自家,就像当初路上一样,反正家里的伙食实在难吃,崽还是很满意小哥哥的手艺哒。 计划虽好,却架不住亲爹不配合。 几天下来,跟着一众弟兄修筑加固防御工事的李泽林累毙了,再加上军队崇尚武力,还喜欺负新人,李泽林可没少被额外使唤。 他与同样干苦力的李泽康一样,下营比李泽成李泽丰都晚,连家里夜饭都没赶上。 实在太累了,只想休息。 去上房跟老太太打了声招呼,李泽林跟幽魂一样晃荡回屋,倒在炕上鞋都未脱,人就已经扯着呼噜睡了过去。 里屋听到动静的朝朝跑出来,见到的就是亲爹这幅模样。 朝朝哪里还顾得上先前计划,根本不忍叫醒。 轻手轻脚的上去,先给爹脱了鞋袜,取了背包里没用完的湿巾,给爹擦拭干净手脸,发现爹一双漂亮大手伤痕累累,朝朝皱眉,心里异样升起。 紧抿着唇把事情压进心里,必达了一份外伤喷雾,仔细的给傻爹处理干净伤口,费力巴拉的给脱了外衣,才扯过被子给爹盖上,朝朝转头就敲了对屋的门。 一问三叔,李泽丰却并不知晓具体。 别看兄弟四个同是上营,可因分工不同,在次日入营后,原先的伍号就被更改,他们被各自分配到了不同的地方。 此时的丁庚三十七,除了李泽林就只李泽康。 朝朝长这么大,与四叔说话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与四房没什么交情,朝朝可不认为,自来亲香大房的他们会跟自己说实话。 在三叔答应帮她探听打问的抱歉眼神中,朝朝抿唇回房,看了外屋睡的正香的爹一眼,朝朝抄起花花闷闷不乐的回了里屋,心里琢磨着,明个一定早起,必须拦下爹好好问问。 崽是下了大决心的,甚至还叮嘱了小艺定了闹钟。 只可惜,她低估了大冬天温暖被窝对她的封印程度,次日一早等她醒来,跑外间一看,爹早没了人影。 朝朝好气【小艺,我明明让你定闹钟,你为什么不响?】 【谁没定,谁没响!】小艺委屈,小艺愤怒【早上不知道是谁睡的跟猪一样,我的闹钟都要响破天际,某人倒好,抬手就给我摁了!】 朝朝心虚,【呵呵,那个,小艺对不起。】 【哼,看在你还是幼崽的份上,理智的智能不跟幼崽一般见识。】 朝朝叹气,爹没堵到,怎么办呢? 算了,要不然等今晚爹回来再说。 也不知是昨日朝朝的爆发起了作用呢?还是老太太因为夺了李泽林的工,这会子心里正愧着? 昨晚老太太训过小罗氏后,今日难得的,这丫竟是没再闹幺蛾子。 因此家里出奇的静,虽还缺柴,小罗氏也只是带着她的一双儿女,出门往军屯里转悠去,准备同家里富余的人家采买一些过冬。 宋氏也终于得了闲,早上一起来,她便拘着俩儿子在屋子里读书,用的是她大哥夹带在衣裳被褥里的笔墨纸砚、三百千。 见朝朝带着鸟,溜溜达达的从屋里出来,宋氏一把喊住。 “朝朝起来啦?来,三婶给你打热水洗脸,长茂,把灶上给你妹妹温着的早膳端屋里来。” 宋氏有条不紊的吩咐,手里动作不慢,朝朝就着三婶打的水舒舒服服的洗刷刷呢,耳畔就传来三婶催命的声音。 “朝朝,今日无事,你大伯母也不指派活计了,正好有空,你先吃饭,吃完了同你三哥四弟一道,咱们今个学学三百千怎么样?” 洗完脸,胖爪子正拧着的毛巾呱嗒落入盆里,朝朝连连摇头,急中生智。 “那什么三婶啊,我昨个就跟漂亮小哥哥约好了今个碰头,有大事商量呢,就不陪三哥四弟了昂,您让他们好好学,等回头有空了,我再问他们就是。” 朝朝放话就跑,速度之快,鸟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宋氏更是错愕,指着大儿正端的盘子喊:“早膳,早膳还没吃呢!” 朝朝那是生怕被她三婶逮住去读书,早膳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丢下句不饿,小身子如旋风般刮的没影。 屋内坐在炕头捧书的长英,听到动静,透过窗户看到外头欢脱奔远的模糊小背影,心里忍不住的羡慕。 他也好想同四姐姐一起赴约啊! 话说朝朝,成功逃出门后心里美极了,豪气的给花花喂了把瓜子,抓出张湿巾仔仔细细擦了手,取了瓶钙奶配着巧克力,不听小艺念叨满足的干完早饭,溜溜达达的就到昨日与齐暮安约定好的东边屯尾大树下。 脖子上挂着炎石的朝朝并不冷,却还是领着花花寻了个背风的地方,一人一鸟窝在树下,掐着时间等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寒风里都是某只破碎的声音。 “说好的辰时末左右在此碰头的呢?这都九点半了,都超过半个小时,咳咳,一刻钟啦!小哥哥为嘛还没来?”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五章 揭皮 小艺风凉心起,幸灾乐祸故意严肃道:【许是天冷耽搁,许是有事,许是烦你。】谁知道呢。 朝朝不知小艺腹诽,耸耸肩,认命继续,【行吧,那我再等等。】 就这么着,朝朝又耐着性子,双手操着袖筒农民蹲,地上积雪都快被她踩化了,眼看一个小时都过去了,人竟然还没来,朝朝急了。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小孩。 漂亮小哥哥不会没等到她,自己先上山去了吧? 朝朝霍的起身,抓起怀里昏昏欲睡的花花往天上一抛。 “花花,去山上找找看,小哥哥是不是在那里。” 花花懒,花花不想动。 对上主人要挟的小拳头,花花嘎一声,顶着寒风往山上飞,速度很快,找了一圈不见人,忙回来汇报战果。 得知山上鬼影子都没一个,朝朝就觉着不对了。 “小哥哥不会是又被他那个破家、破爹妈拿捏寻事了吧?” 要知道他们相处一路,齐暮安这家伙虽不轻易开口,却说话最是算数。 既然约定辰时末,那就是辰时末,非不得已,他不会迟到。 这么一想,朝朝再等不下去,忙就要找去齐家。 可问题是,虽同在一个军屯,他们又才来安家,自己并不知道齐家所属的丙甲十七伍的地盘在哪呀! 怎么办? 焦急担忧间,朝朝蓦地想到什么,招呼着花花一人一鸟撒丫子往回,越过自家所在,直奔曾经去过的马家。 极北的冬日,若无战事,除了正军上营,其他人大多在家猫冬不出,马家也一样。 听到院外喊声,马婶子出来查看,见是朝朝,还笑吟吟的把她往屋里请。 朝朝赶时间,摇着手拒绝表明来意,马婶子一听,撑头就往屋里喊。 “三郎啊,你来,带你朝朝妹妹去丙甲十七伍找新来的齐家去。” 三郎没多问,一喊就动了,炕上四郎闲得发慌,见哥哥要走,忙也蹦跶下炕,拉呱上鞋子跟上要一起。 马婶子也不担心,笑骂着叮嘱了几句就把人送出了门。 马三郎跟马四郎出生在军屯,打小满屯子的转,哪个犄角旮旯不知道。 带着朝朝穿街走巷,行的是最近的道,没一刻钟,他们就来到了丙甲十七伍的地盘。 不知齐家具体位置,没事,马三郎带着弟弟领着朝朝,先进了丙甲十七伍中他们熟悉的小伙伴家里,问了一嘴打听,小伙伴主动积极带路,很快就找到齐家所在。 只是让朝朝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一来,看到的竟是那样一般让她愤怒的场景。 齐家院子里,积雪都没扫,齐暮安单薄的身影,身穿出狱流放时的单衣,就那么孤零零的跪在那里,看着是那么的凄凉。 而他跟前几步之外,冒着暖意的屋门口,周静环那个老妖婆却一手扶门,一手点着她的小哥哥满口的怨毒。 “逆子,让你打柴你就故意晚归,还只带那么点柴回来,够干什么的?我看你就是怀恨在心,故意想冻死你哥与我这亲娘是也不是?你好狠的心肠,早知如此,当初生你时我就该一把将你溺闭!” 雪地里,齐暮安依旧跪着,低垂着头,任由亲娘咒骂,没有一丝言语、反抗。 因为他知道,不管他说与不说,不管有理没理,亲娘口中都是她的道理,总是自己不对,说什么?又辩什么呢?没用的! “你看看你这死样子,说你你就是这幅死样子!阴魂不散,你委屈给谁看!当谁都欠你一样! 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命硬东西谁不怕,啊? 一般人,要是从昨晚跪到现在,怕是早凉透了,而你呢?不愧是天都不收的鬼子灾星啊,这样都不死,冻一晚都不死,简直就是个妖怪!” “你够了!” 匆匆赶来听了这么一耳朵的朝朝实在听不下去,一脚踹开跟前的棚户柴门,奔到齐暮安跟前,见他一脸苍白无血色,朝朝忙伸手探向齐暮安的脸。 见还有温度,朝朝庆幸不已,一脸后怕。 她简直不敢想象,若是昨日自己没有给他炎石,今日自己等到的怕就是小哥哥的尸体! 多大仇,多大怨啊!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这还是亲儿子,有这样的娘吗? “小哥哥你起来,跪什么跪,你起来!没必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委屈自己,天不公,咱就捅破天!亲不公,大不了不要这个亲!你这是干什么呀。” “天不公,捅破天?亲不公,不要亲?” 迷蒙中看到熟悉的身影奔到眼前,对上这张关切的小脸,齐暮安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别样的情绪。 被温暖的小手拽着,被带着急迫的力道拖拽着,齐暮安呢喃着朝朝不忿的话,心一点点的恢复跳动。 本还沉浸在痛快训子情绪中的周静环,见到突如其来的朝朝,先是一惊,随即气到不行。 往日种种涌上心头,记着上回过招时吃的亏,新仇旧恨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此时此刻的周静环,哪里还有一点往日端着的贵妇模样,简直像个刻薄且歇斯底里的泼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快步上来,拉扯推搡着正拉齐暮安起来的朝朝。 “贱人,你还敢上门。” 朝朝力道都用在齐暮安身上,一个不防,人被推的趔趄。 齐暮安见状急了,一把将朝朝揽入怀里,一改刚才不反抗的态度,顽强起身,将朝朝护在身后,冷凝的目光迎上亲娘的歇斯底里。 周静环一噎,随即狂怒。 “逆子,你这是什么眼神!” 齐暮安寸步不让,死死护着朝朝,就那么直勾勾盯着亲娘,不退,不避,不言。 周静环脑子嗡的一下,炸了。 气恼的点着面前根本还未成年的一双小家伙,失智成狂。 “好呀,好呀!一双狗男女!小小年纪不学好,男盗女娼,特别是你贱丫头,小小年纪,想男人想疯了吧,青天白日私闯民宅,竟是跑到我家来找男人,不要脸。” 嘿,她这个暴脾气! 都被指着鼻子骂了,小心眼的崽能干? 一把扯开拦在自己跟前的人,朝朝双手叉腰,战意勃勃。 “呸!满脑子男盗女娼,一口一个的逆子鬼子,口口声声说儿子克你,其实呢? 怕是儿子克你是假,不得丈夫喜欢,内心自私自卑所以打压利用儿子,把一切错都归咎到儿子身上以掩盖自己内心的肮脏,千方百计给自己找借口理由,把自己包装成无辜白莲花,就只为得到男人的青睐才是真吧! 大婶,瞧你那跪舔的模样,啧啧啧,我作为一个孩子都不忍直视! 都说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大婶,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都不知,一味的讨好男人,真是可悲啊!”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六章 博弈 内心深处的隐秘被戳中,脸上盖了多年的遮羞布一朝给个小丫崽子揭破,周静环无地自容,更是歇斯底里,张牙舞爪的就冲了过来。 “你闭嘴!贱丫头乱说,看我不撕了你!” “看,看!急了吧,被我说中了吧!啧啧啧,还说我想男人,大婶,你暴露了你造吗?其实是你有深度妄想症,想男人想的都想魔怔了才对!大婶,你脑子怕不是真的有病!” “啊,小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周静环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彻底崩了,哪里还有往日自持身份的模样,就跟骂街的泼妇般,张牙舞爪对着朝朝就冲了过来。 关键时刻,齐暮安顾不上腿疼,踉跄上前一把护住嚣张的朝朝,替她承受住亲娘如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发疯抓挠。 周围听到动静不对,出来吃瓜的邻居们见状,也不事不关己了,纷纷出手。 “别打,别打,还是孩子呢!” “齐家的,消消火……” 只可惜,周静环实在被刺激大发了,明明柔弱,竟是好几个妇人都拉不住。 跟来的马三郎几个简直都傻了,想不到朝朝小小年纪竟然这么勇,更想不到堂堂大人还跟孩子动手。 等反应过来,马三郎意识到不好,当机立断对着弟弟与小伙伴发话。 一个就近往家中喊人,一个去自家喊娘,他自己则是用了前所未有的快速直奔隘口军营,寻自己老子还有朝朝的亲爹救火去。 此时已临近晌午,眼看快到午休之时,马三郎急匆匆到了营区门口表明来意。 等得人通报的马放赶到了辕门,听得儿子急切的传达后也急了,回到伍里招呼上李泽林就去找上头请假。 因着先前大战失了太多战力,眼下新人补充,上头也希望安稳和睦,早日融合,涉及纠纷,上峰很快批假,不仅如此,还让人通知了齐开。 于是马放伴着李泽林,是与齐开一前一后抵达的齐家。 他们到的时候,双方闹的正凶。 被热心邻居拦着,力弱下来的周静环动不了手,嘴巴却不怂,骂的累了就讥讽,就挑拨,就扎刺,总之怎么恶毒怎么来。 “齐暮安你个忤逆不孝的狗东西,竟让个外人欺上门来辱我,我是你亲娘啊!你如此大逆不道想干什么?巴结讨好小贱人?哈,可惜啊,就你这样的畜生,你以为人家会真心对你?忘了当初跟狗一样灰溜溜滚回来的啦?” 扎完齐暮安的刀子,转头又挑拨朝朝。 “贱丫头还有你!小小年纪就思春,你便是再想男人,要找也找个好的呀,就他这样的,身无半两肉,一脸刻薄相,克亲克人的灾星,你就不怕全家被他克死,害你家破人亡,永世不得安宁吗?” 朝朝翻白眼,“大婶,我娘就说过,心肝黑的人看什么都是黑的,别说小哥哥好得很,根本不克人,就是克,我也不怕。” “贱人,我看你真是想男人想疯了!” “齐夫人,慎言!” 及时赶到的李泽林,一来就听到如此恶毒之言,当即变脸。 “齐夫人乃长者,对待幼童如此刻薄,可曾还有一点人善慈心?足可见小女所言非虚,常言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齐夫人满口男盗女娼,在下很是怀疑齐家家风,周家家教。” 驳斥间,李泽林一把将女儿与齐暮安护在身后,言语冷肃刻薄。 他家闺女小小年纪,花骨朵一样,如此污言秽语,身为人父,如何不怒。 都说才子的嘴,骂人都不带脏,扯到家风家教,随后而来的齐开也不甘示弱。 “呵,李探花倒是好家教,纵女为恶,辱我之妻,身为父者不加管教,还一味护短,这是欺我齐家无人吗?” “路见不平,我儿侠义。” “好胆!大言不惭,我妻管教自家孩子,用得着你们父女狗拿耗子。” 骂她爹?朝朝炸了,从亲爹身后蹦跶出来,朝着齐开的方向狠吐唾沫。 “呸,你胡说八道!我跟我爹才不是狗拿耗子,明明是你们太毒太坏。 生而不养干嘛生?不给吃喝还虐待人,小哥哥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落到你们家。 因着孝顺,他小小年纪忍辱负重,结果倒好,你们仗着是父母,抢他衣,虐他体,不给吃喝,大冬天还让他彻夜跪雪地! 多大仇,多大怨?土匪响马都没你们狠,你怎么就忍得下心?你们还是人吗?” 周静环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开钳制跑到齐开身边,听到朝朝的跳脚指责,柳眉一竖,刚刚攀上丈夫胳膊的手直指朝朝。 “呸,小贱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小小年纪就知道找男人,不要脸!” “闭嘴!”,一口一个小贱人,李泽林彻底炸了,大手按下双眼喷火的女儿,将其护好,李泽林横眉冷对。 “齐公,无论如何齐暮安乃你亲子,乃活生生一条人命,虎毒尚且不食子,想必齐公内心也是不忍可对? 齐公,修身治国平天下,若忌惮,若不喜不爱,与其日夜防着此子克己克家,齐公大可放手。 再则,今日尊夫人如此辱我幼女名节,我李泽林虽无能力,却也豁得出性命护女,只是不知齐公,是否已做好与在下不死不休的准备? 倘若没有,正好,我李泽林此生只一妻一女,再无后人,不若今日我们各退一步,叫此子入我李家门为赘婿,为尊夫人描补,全我幼女名声,如何?” “不,我不同意!” 周静环是真急了,双手紧紧拽住丈夫胳膊连连摇头。 她如今的一切都拜逆子所赐,心中深恨齐暮安,每每气不顺就找他发泄,对此子,她是又恨又怕,却又不想放手。 李泽林冰冷眼神扫向蹦跶出来的周静环,朝着齐开讥笑。 “齐公好家教,比起在下不遑多让,不过在下好歹是宠女,无伤大雅,不比齐公,战场上打拼出来的堂堂男儿,竟让女人骑在头上?” 齐开眉头一拧,目露凶狠,本就早不喜周静环了,眼下当着诸多下等人的面如此被扫了脸,他怒火中烧,更恨周静环丢人,一把拂开紧拽着自己的周静环,怒喝。 “闭嘴,妇道人家,这有你什么事!”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七章 赘婿 周围一干看热闹的人,包括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的马婶子一众,心中各自有秤,嘀嘀咕咕议论开。 有同情的齐暮安的,就有惧怕他鬼子名声的; 有觉得齐家没错的,也有觉着李家胆大的; 绝大多数的人虽事不关己,却也不是坏人,毕竟人心肉长,是非黑白,有看不过眼的就出来劝了,比如马放。 “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一个军屯的袍泽,和气生财嘛。这样,今个我来做个和事佬,齐开,你家儿多,也不喜此子;而我兄弟只一独女,俩娃好好的少时情谊又被你妻败坏,女儿家多精贵,你便将这孩子赔给人家,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知道齐暮安过的是啥日子的人也跟着劝。 “是啦是啦,齐家的这是好事,大家一个军屯的兄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各退一步,化干戈为玉帛才是正经。” “亲父子,哪有隔夜仇。”,赶紧放这可怜孩子一条生路吧。 “齐兄弟,你们家反正怕被克,叫他走了,你们一家也安稳不是。”,赶紧的走,也免得住在自家附近,将来克到自家怎么办? 七嘴八舌里都是这样一面倒的劝,逼的齐开进退不得。 加上身后一众妾室儿女眼巴巴看来,俱都巴不得齐暮安尽快滚蛋,心里也巴不得逆子去死,却不想背负道义指责的齐开便不再拿乔,借驴下坡。 “好,既然李兄不怕不嫌,我齐开也不枉做坏人,只是今日丑话我说在前,此子出得此门,从今往后与我齐家上下再无干系,我齐开也绝不接受将来李兄受不了他的凶煞退货上门,如此,你也愿?” “那是自然。”,李泽林欣然点头,还趁热打铁,“我愿奉上纹银百两为聘,以全此子孝道,从此以后,此子与齐家上下再无干系,若是同意,我们这便去军备所转此子关系,开具文书,如何?” “可。” 齐开大手一挥,算是定下了齐暮安未来的路,也亲手斩断了父子的缘分。 自此事了,各自散去,马放领着双方往军备所去。 齐暮安一直都被朝朝紧紧牵着,在军备所亲眼看着父母签下文书,看着李叔将朝朝给的银票买断己身,这一刻,他只觉身心前所未有的轻松,那束缚了他十二年的枷锁此朝俱断,齐暮安眼中隐隐泛着水光。 李泽林见状,哪怕不喜狼崽,还是叹了声,别别扭扭安慰。 “行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磨难琢人,千帆过尽皆坦途,人呢最要紧的是朝前看。” 齐暮安一抹眼角湿润,重重点头,“是,岳父,儿知。” “哎,不是!”,一声岳父,叫的李泽林差点升天,急忙吼道。 “小子,这事我得跟你好好说清楚啊。你乃余军不成丁,充入军户,户籍所限,轻易无法擅动,这也是当初分配时,你无法与我们一道的原因。 今日为能彻底救你于水火,我只能出此下策,所谓入赘,不过权宜之计,实则我也并不是全为你,只为我家乖宝名声所计,救你只是顺带,所以你懂的吧?” 齐暮安可乖巧了,老实点头。 李泽林老怀安慰,难得好心情的一副好长辈模样,轻拍狼崽子肩头。 “好好好,你懂就好,男儿志在四方,叔知道,是个男儿都介意为赘,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放心,叔绝不勉强为难你,等回头你成丁了,我们再想法子平了此事,到时候还你自由。” 齐暮安依旧乖巧点头,朝着李泽林恭敬的长身一揖。 “暮安谢岳父点拨,岳父放心,我不介意,也一点不勉强,承蒙岳父不弃,暮安定会对朝朝一辈子好,她命乃我命。 李泽林气急败坏的跳脚,“臭小子,你想多了,都说了这只是权宜之计,老子不是想把女儿托付给你!!!” “是,岳父。” “别喊老子岳父!” “好的爹,您的心意儿全明白……” “不,你不明白!”,混蛋啊! 他有什么心意?他今日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恶! 瞧着前头跟着同斗鸡一样的一大一小踏出军备所,朝朝抱着鸟看的傻乐呵,一点也没觉得入赘是嘛大不了的事。 虽然她已经从小艺的解说里知道了什么是入赘,可毕竟人小,根本不通气呢,崽只理解字面意思,根本不明白内里真正含义。 而且最重要的是,崽看脸的哇。 一想到从今以后,能天天看到漂亮小哥哥,吃到小哥哥做的美味,日子就美的不要不要。 朝朝表示,赘婿什么的,她很乐意的哇。 当爹的气哼哼,当女儿的美滋滋,身后跟着个翘着嘴角一脸老实跟随的齐暮安,这组合,怎么看怎么奇怪。 马放领着妻儿一路回,一路嘀嘀咕咕,目送奇怪组合进院进屋,前脚离开,不想后脚李家就炸开了锅。 听到小叔子要让这有名的鬼子灾星进自家门,小罗氏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不行,我不同意!” 李泽林却看也不看她,只直勾勾的盯着亲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母亲,户籍儿已经签了,也已落在儿的名下,我回来说,不是来问你们同不同意的,我只是来告知一声,从今往后齐暮安就是我二房的人。” 李泽林说的铿锵,见亲娘张嘴还要说什么,李泽林挥手打断。 “母亲您什么都不要说,从小到大,儿子都听母亲的,也从没求过母亲什么,只此一事,儿心意已决,再无转圜,母亲,别忘了当日……” 儿子不管不顾就要提及当日,老罗氏一噎,心道甩出的回旋镖终于扎到了自己,为了这个家,老罗氏有苦只能往肚里咽。 见身边小罗氏还要叽叽歪歪个没完没了,老罗氏没好气一把打断,“行了,都别嚎了,既已成定局,那就这么着吧。” “可是母亲!” “闭嘴,母亲什么母亲!你们几房都儿女成群,人口众多,二房却只有二郎与朝朝两个,自来都是他们吃亏,多一个顶立门户的男儿有什么不好?男丁精贵,多口人我李家也少受欺。” “可此子乃是鬼子,他克人!” “什么克人,此子长这么大,齐家上下多少人,父母兄弟都俱在,克着谁啦?老大家的,子不语怪力乱神!” 老大家的都出来了,小罗氏知道,该死的婆母是不会再改变主意了。 也怪二房,偏偏拿住了自家短处,倒是叫这么个脏东西入了家门,小罗氏心中好恨,指甲掐破手掌都不自知。 李泽林却心情大好,见母亲同意,心中大石落定,赶着回营,李泽林没好气的叮嘱齐暮安一番,实在没眼看乐滋滋的女儿,人便匆匆离开了。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八章 真相 “朝朝,朝朝,起床了朝朝……” 屋外寒风阵阵,屋内暖意融融,朝朝裹在自己的小被窝里睡的美美哒,耳边传来阵阵聒噪。 朝皱眉,小脸不满的拱了拱被,蒙头翻身继续睡。 进屋来喊朝朝的齐暮安见状无奈一笑,单脚跪上炕,继续轻轻的推。 “朝朝起来啦,我做了生煎包,你昨晚不是说想吃吗?” 生煎包? 朝朝忍不住吧嗒小嘴,她想起来了! 美食的诱惑下,朝朝快速解开封印,掀开被窝,穿衣起床。 齐暮安见状捡起地上的鞋,半蹲下就要给朝朝穿,给朝朝急的:“别动!”,劈手夺过鞋子套上就蹦跶下炕。 跑到外头洗漱,看到打好的洗脸水,漱口杯上猪鬃牙刷连牙粉都沾好了,朝朝忍不住感慨,自从拥有小哥哥,她的日子美的呀。 瞅瞅,瞅瞅!炕上早饭都摆好了,这可不是上房三个姨娘那破手艺。 朝朝坐定,齐暮安将熬煮好的红豆粥摆朝朝跟前,又把中间的碟子往前推了推。 “朝朝这是我按你教的方法做的生煎,尝尝看,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朝朝嗯嗯嗯,夹起一个,将盘子往对面推了推:“小哥哥你也吃。” 齐暮安柔和点头,应了声好,端起碗喝粥,心里美滋滋。 能这般岁月静好的坐下来陪着自己喜欢的人吃饭,真好! 对面朝朝夹着包子,才张嘴,突然想到什么,忙问,“对了小哥哥,我爹他吃了吗?” 齐暮安摇头,“我晨起买肉回来的时候,岳父已经上营去了,没吃着。” “哦,知道了,小哥哥我们快点吃,吃完给我爹送热乎的包子去。”,也是时候去了解下,她爹连日异常的真相了! 俩小吃完,快速收拾,将包子包好,为保暖,贴心的女婿还将包子裹在小媳妇硬塞给他的新大衣里。 仔细给朝朝披上斗篷,带着花花,与宋氏打过招呼,俩锁上门,深一脚浅一脚往隘口去。 朝朝想的是挺美,可到了军营门口,她的宏伟大计就受挫了。 辕门外一列士兵严阵以待,为保隘口安宁,这里进出严苛,除了入营正军,其他不要说外人了,便是家眷小儿一律不给进。 朝朝无往不利的卖萌嘴甜严重受挫,拿出最厉害的贿赂本事,人家银角子收了却还是不给进,只指着前头隘口的方向,好声好气与朝朝二人说明。 “小家伙,不是叔不给你们进,职责所在,叔也不能徇私,不过看在你们这么懂事的份上,不是要送东西么,且拿来,叔叔帮你们转交便是。” 朝朝无法,看向齐暮安,齐暮安想了想,掏出一直在胸口暖着的荷叶包递上道谢。 眼见着对方接了包往里头去,齐暮安眯了眯眼,伸手就拉朝朝。 “走。” “去哪?” 探头垫脚张望的朝朝疑惑,齐暮安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帮他们送食的人远去背影,又点了点那人所行方向。 朝朝眼睛一亮,立马跟上,两人就沿着辕门外围,跟着里头人行进的方向绕着前行。 起先跟的还顺利,等到了后头,那人再往西转弯,身影被军舍所阻再看不见,朝朝噘嘴遗憾。 “不见了,现在怎么办?” 齐暮安站定,分辨了下方位,点着里头给朝朝分析。 “别急,燕山关隘口,抵北护南,自西向东,我观对方一路往西,不出所料,岳父该在西边做事,正好的前几日我打柴的时候发现,那边有个地方能看清隘口西侧城墙。” “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去。”,朝朝大喜,拽着齐暮安就走,却没发觉齐暮安眼底的那丝犹豫。 两人一鸟远离了辕门栅栏所及,越过雪白无垠的旷野,顶风冒雪的走了约莫两刻钟的样子,齐暮安拉着朝朝登上了一座山坡。 这坡不高不矮,却孤零零一个,上头也没什么高大树木,朝朝还奇怪,心说小哥哥怎么会跑到此来打柴来着? 不解就问,齐暮安自然老实交代经过,只说无意间走到此地发现。 至于小媳妇口中此地光秃秃怎么不长树? 此乃多年前大破敌军之京观故址,也因此战,燕山关隘口成,后来多年此地马踏脚踩,白灰封坑,怎么长树? 不过为防朝朝害怕,齐暮安没敢说,忙转移话题,朝北一指。 “朝朝看,前头那便是西城墙,可惜雪大,看不大清。” 朝朝顺着齐暮安手指方向看去,果见风雪中隐约可见的隘口城关。 “的确是看不清,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 起先齐暮安还不解小媳妇能有什么办法,而后就见自家媳妇在手腕上点点划划,不多时就从斗篷下,她胸口万能兜兜里掏出个东西架在眼前看。 齐暮安诧异:“这,这是千里镜?”还是双瞳的! 刚刚必达了一份复古望远镜的朝朝眼睛都没离开镜口,嗯嗯嗯点头。 一边感慨这复古望远镜倍数高,做工精细看的清楚,一边透过镜片仔细寻找,一边还不忘了忽悠身边人。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抄家的时候偷偷带出来的,小哥哥要帮我保密啊。” 齐暮安再不受宠,也是出身公府,眼界并不窄,自是见过单瞳千里镜的。 听朝朝如此说,他一点也不怀疑,只满心感慨,他那未能得见的岳母怕是也出身不凡。 点头应下,才待保证,耳边突传朝朝的欢呼。 “找到了!” 原是通过镜片,朝朝终于找到了帮自己送食的人,也通过他,成功看到了接收食物的落魄爹,以及…… 好家伙,等亲爹憨笑着与同僚兄弟分完生煎包,朝朝看到她家傻爹转头又投身到繁重的修筑城关苦力中时,小家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混蛋!” 一声骂,齐暮安不明所以,朝朝气哼哼的把手中望远镜塞给齐暮安,“你自己看。” 齐暮安赶紧接过,顺着朝朝指引的方向,很快找到了众多苦力中熟悉的身影,紧跟着齐暮安也错愕,不禁回头看向朝朝。 “不是说我岳父大人入营是给全军为师,活计轻松么?怎会来此修筑工事?” 问她?朝朝冷笑,“我也想知道!”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九章 契机 咋闻真相的两只家也不回了,收了望远镜,转回辕门口,硬生生窝在辕门外从上午等到下午,如丰碑般苦苦守候,一直等到傍晚李泽林下营出来。 老远的,朝朝就看到自家爹与好些个糙汉走一块,还有说有笑。 “泽林好小子,你今个可比前几日强多了,抬石都没打滑,好样的,回头再练练也是条汉子。” 走在李泽林另一边的一位兄弟,不客气拍开这汉子的手,跟着打趣,“兄弟你别听这小子的,他夸你其实就是稀罕你家肉包子。” 小心思被戳中,汉子急了,“呸,人家那是生姜包,不是肉包子!” 反驳完,转头又对着李泽林嘿嘿傻笑,抬手亲热的勾搭上李泽林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兄弟,讲真,咱家的包子真好吃,啥时候咱女儿女婿还给送啊?” 不说女婿还好,包子嘛小意思,等发响的时候,大不了自己割点肉,叫臭小子再过一次与兄弟们分享便是。 可一说女婿,疲劳的李泽林也不累了,暗暗磨牙,心说这好好的军屯隘口,不愁着怎么训练怎么打仗,怎地八卦倒是传的这般快? 可恨还是自己引狼入室的!唉,想他李泽林,一世英名因为心软毁于一旦啊。 “爹。” 李泽林正悔不当初,忽听熟悉声音,急忙抬头,看到辕门外的小人儿,李泽林大喜过望,不由加快脚步满脸欢喜的狂奔而来。 “哎呦喂爹的乖宝,你这是来接爹下营的吗?” 朝朝呵呵哒,小手环胸,上下打量面前一身风霜的亲爹,下巴一扬:“爹,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说,说什么?”,李泽林莫名其妙,对上女儿犀利眼神,不知为何,李泽林又莫名心虚。 边上袍泽见状都笑李泽林福气好,辛苦一日,中午营里的伙食是真的差,都赶着回家呢,打趣了几句,纷纷与李泽林父女告辞,不多时,就独留李泽林一个面对危机。 “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更别想骗我,我全都知道了!” “知,知道什么?” “自然是知道你根本没去教书,反而日日在城墙上做苦力,难怪见天回家辣么累!” “哪,哪有!”,李泽林暗道糟糕,还想狡辩,“乖宝你谁说的?爹明明没修筑工事啊……” “呵!还撒谎,我都亲眼看到了,就在隘口西边城墙上,我看的真真的!你就是在做苦力,你跟四叔都在,只不见大伯,爹,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把教书的工给了大伯?” 天,他家闺女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意识到暴露,事情大条了,李泽林暗暗扫了眼身后辕门处,赶紧拉着女儿就走。 “乖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走走,乖宝先跟爹走,爹随后跟你解释。” 朝朝看亲爹怂怂模样,心里也不想亲爹在外丢人,哼了声,这才任由爹拉着动了。 他们也不往家去,到了无人地方,朝朝停下,跟亲爹放话。 “行了,你解释吧爹,我听着。” 李泽林心里明白,女儿是为自己鸣不平,是心疼自己,所以他更愧,不由蹲下,迎上孩子纯真双眸,声音暗哑。 “乖宝,这事是爹不对,爹愧对你,爹同你道歉,只是儿啊,你祖母毕竟是我亲母,生恩养恩此生难偿,她若开口,不要说区区活计,便是要你爹我的性命,爹也不能皱下眉头。” 朝朝听了,气的啪啪拍打亲爹胳膊,“这是什么道理!这么欺负人还有没有王法啦!” “王法?”,李泽林苦笑,“乖宝,今日爹就教你个道理,我大靖以孝治国,孝乃国之基石,乃人伦纲常,乃君子立于世之根本,是前途,更是未来。 生养之恩,为人子女者本就难舍难抛,便是双亲再恶,可子女若不认父母,外人不会问你委屈,想你缘由,只会觉得你狠辣,生生父母都能舍之人,如何信你用你?大丈夫又如何立于世?” “那就得像傻子一样,一直被欺负吗?” “爹的傻孩子啊!” 李泽林忍不住轻轻摩挲着女儿发顶。 “想想暮安,你以为他就天生逆来顺受?不知反抗?想要一直压抑、隐忍委屈吗?不是的!我大靖有律,无论是非对错,父告子,从无罪;子告父,无论罪否,先过仗刑,再徒三千。” 这倒是小艺不曾跟自己科普的知识。 听她爹透着悲凉的提及,朝朝不由看了眼边上沉默不语的齐暮安,又急切抓过亲爹双手。 “那就必须这样吗?必须得一直隐忍,一直妥协,一直受气吗爹?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 “办法?”,李泽林牵起朝朝,起身抬眼望着飘雪的天幕,空手着的手接起一片雪花。 “魏时王祥,卧冰求鲤,我儿可知,他求的是什么?” “什么?” 边上齐暮安霍的抬头看了李泽林一眼,抿抿唇,喃喃言:“王祥所求,是未来,是生路,是名声,是不伤己身的改变契机。” 是的,就是契机! 踏着暮色,迎着风雪归的三人,此时此刻根本没想到,他们所求的契机会来的那么快,那么迅猛。 失了的活是再找不回来了,以他们眼下情况,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再重新寻一份轻巧的。 饶是朝朝再不舍亲爹受苦也没法子,只得暂且忍耐蛰伏。 崽手里其实还有三支珍贵的黄金基因液,那是妈妈留下的大宝贝。 她曾经喝过,开发出了精神力;爹也喝过,具体是何,妈妈没说,她也不知,估计是没开发出什么特殊功能。 朝朝不是不舍得把剩下的给爹喝,只可惜,基因开发,一生一次,再多无用,吃了也是白费,没法子,为了亲爹少受苦,朝朝还是打起了必达的主意。 在小艺的帮助下,崽才在PP诸多商品中,挑选到了一款自己幼崽权限能够得着的商品,低级能量补充液。 东西比较贵,一支就要666,还没一点折扣,朝朝一气买了两箱共计一百支。 每日里取一支的五分之一参合到水里,自打这一日开始,李泽林上营的时候身上就多了个小水囊,里头灌的全是女儿的心意,累了虚了灌一口,可给帮上大忙了。 也正是此物,才让文弱书生李泽林扛过了苦力,扛下了苦训,扛到了年。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章 杀戮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 安家落户过日子,家里氛围虽不好,年还是要过的。 在屯中孩子们唱起歌谣的时候,家家户户也跟着动了,朝朝虽不懂,却也拉着齐暮安一起忙活。 两小学着屯子里大娘婶子的模样,按着日子来规整,这日扫尘,还煞有介事的扎了个小扫把,屋里屋外的忙活。 扫着那许多的蛛丝与掉落的粉尘,灰头土脸的朝朝丧丧的。 齐暮安心疼,为哄媳妇,也不知从哪里捯饬来了一车草帘子、粗木头子,将屋内棚顶固定了一圈,铺满草席,屋子霎时齐整不少。 拉着朝朝一看,崽很是满意,新的窗户纸换上,该擦洗的擦洗干净,家里捯饬的差不离的时候,马婶子来家里喊。 说是二十八那日,徒河城里有大集,那边物价比小街便宜,东西更齐全,军屯有车问他们去不去。 朝朝还没赶过集呢,自然要去。 大集可热闹啦,买肉,买糖果子,买瓜子花生,买鸡鸭鱼。 看到窗花、剪纸、对联,朝朝稀罕,掏钱就要买买买,却被精打细算的齐暮安一把拉住。 只让朝朝买了些剪纸窗花,回头拉着人去到书斋文房铺子,问店家买了一叠红纸就打道回府。 毕竟对联什么的,自己尚且不行,不是还有身为探花的岳丈老子么! 精打细算的齐暮安抠门的很,只是吧,甫一踏出门,看到自家小媳妇,眼巴巴看着隔壁烟花炮仗铺子走不动道时,抠门瞬间化身豪气爷。 只要朝朝要,小鞭、大炮、呲花样样买,就是小蝌蚪样的摔炮,齐暮安也给朝朝买了一大包,惹得小媳妇边甩边连连夸他好,给齐暮安美的呀,回去的路上,翘起的唇角就没落下来过。 正军是没有假日的,隘口重地更是怕偷袭,哪怕过年也得严阵以待。 也是不巧,李泽林他们才来是新人受欺,丁庚三十七又是垫底,恰轮到三十晚全员夜里在岗巡逻。 见亲爹吃苦,过年都不得团圆,朝朝恨大房恨的牙痒痒,来不及等年夜饭,与齐暮安一起匆匆给傻爹开了个小灶,赶在暮鼓响时,才依依不舍送爹上营。 今晚的团年饭朝朝吃的老不爽,各自散后回屋守岁,也就是暮鼓落下个把时辰后吧,夜幕下,隘口方向,突然响起阵阵如急雨般密集鼓点,摄人心魄。 在家守岁的李泽丰腾一下从炕上蹦起,边抄鞋边急促交代。 “锦娘,这是急惊雷,乃示警,隘口出事了,我得赶去后勤,你们在家好好的,千万别出门。”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宋氏心里慌了神,止不住的担忧挂心。 可再牵挂,军令如山,便是上房懒着的李泽成都得归营,作为家眷,无法拦着男人不让去,宋氏强制镇定的应。 “我知了,夫君万万小心保重,我与孩子们在家等你归。” 整装待发的李泽丰出动,紧紧握了握妻子的手,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却在刚踏出大门时身后传来喊声。 “三叔。” 李泽丰停住回头问:“朝朝?怎么啦?” 朝朝知道时间紧急,把刚刚必达药一股脑塞过去,急急道:“三叔,这里都是外伤药,见效很快的,你拿去跟我爹分一分,要保重,我们在家等你们,一定要回来。” 李泽丰抱着包袱的手紧了紧,揉了揉朝朝脑袋:“好,我们肯定好好的回来,乖,家去,关好门窗,保护好自己,别担心。” “嗯,三叔保重。” 与护在身侧的齐暮安一起目送李泽丰远离,入目所及之处,但凡亮着灯的人家,此刻大门洞开,亲人辞别,送夫、送子、送孙出门,密密匝匝的人流都往隘口的方向涌。 不知怎地,两小只见了,总有股不安在心头萦绕。 因此二人转身就回,无视还在上房门口依依惜别的人,朝朝拉着担忧不已的三婶回屋。 “三婶,你还记得马婶婶说过的话吗?边关打仗,瞬息万变,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时刻准备好短兵相接,做好最坏打算。” 宋氏也想起平日同马婶子闲聊听的话,知道眼下不是软弱的时候,一抹泪,重点头。 “记得。” “记得就好,三婶,我们得准备一下。” “如何准备?” 他们这个屋,自打齐暮安来了,中厅时不时偷偷开火,一些家伙事还是有的。 朝朝抓起菜刀交给交给齐暮安,剪刀交给长茂,锅铲交给长英,擀面杖交给三婶,自己则假装遮掩抓出电棍握手里,指着两边屋里还亮着的烛火。 “赶紧把光灭掉,今晚我们守一处。” “好。” 宋氏想也不想的点头,齐暮安与长茂齐动,刹房两厢的灯光迅速熄灭,此时上房也终于将李泽成送出门。 守在屋里的朝朝他们听到大门合上的声音,紧接着,透过窗户,隐约见到上房两厢的灯也跟着灭了,霎时间,整个小院都安静了下来,连鸟都老实的不行。 静默中,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严阵以待的他们,也因着漫长而又枯燥的等待渐渐放松,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宁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敌,啊!” 一炕人跟着一个激灵,下意识去抓放在手边的武器自卫。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不大的窗户外透进来的雪光照射,宋氏的擀面杖也不知滚哪里去了,慌乱间摸到针线簸箩,她一把抓起里边纳鞋底的锥子紧紧握手里,口中还安慰。 “孩子们,别,别怕!没,没事的,隘口才修筑过,固若金汤,你们爹还在外头,与,与将士们誓死保卫,保卫隘口,不怕,不,不怕啊。” 屋里紧张蔓延,咚咚,咚咚…… 侧耳倾听,风里带着细碎的脚步声,还有一种奇异的闷闷声音。 等待最是煎熬,让大家有种等死的宣判,这是齐暮安最不喜的。 不能坐以待毙,齐暮安抿抿唇,抓紧手中菜刀,微弱的光线下,点了点自己又指了指外头。 一炕的人都摇头不许,齐暮安却坚持,拍了拍朝朝的手,转眼就滑下了炕。 朝朝担忧,抓紧她的电棍跟着呲溜下炕,动作之快,宋氏想来拉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俩小的,轻巧而又快速无声的开门出屋,往院门的方向急闪如灵猫。 两人一前一后蹑手蹑脚来到门后,齐暮安屏住呼吸,轻巧趴上去,透过门中缝隙,借着街巷里其他人家灯火的照亮,他们惊愕看到…… 巷道里,一双股颤颤被紧捂口鼻的老者脖颈一抹寒光划过,紧跟着鲜血嗤一声喷溅而出,飞的老高,溅落墙上,染红雪地。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一章 藏命 两小只倒吸一口凉气,眼睁睁看着缝隙外直对大门的老者双眼惊恐瞪大,徐徐倒下。 外头收刀的黑衣眯眼,似有所感的抬头看来。 齐暮安心脏猛地一缩,一手紧捂自己的嘴,一手掩住朝朝口鼻,带着朝朝慢慢后退。 关键时刻又一声尖叫,有人从斜对面屋子里冲出,往黑衣人相反方向急奔而逃,边跑边喊,“敌袭,敌袭,杀人啦……” 黑衣人一凛,为首之人果断挥手,喊了声朝朝与齐暮安都听不懂的鸟语,一行如鬼魅般眨眼消失。 二人嘘了口气,只以为危机解除,抖着腿正要退离,转身间,门缝一抹银光闪过。 齐暮安与朝朝同时止步,相视一眼,不用交流,二人齐齐往缝隙看去,就见刚才朝着大门看来的那道人影并未离开,反倒是提着染血弯刀步步逼近,已到了门口。 两小只一慌,可不等他们反应,大门轰一声被人一脚踹开。 门后的两只直接被门板压住,朝朝呲牙,揉着被撞疼的胸口,赫然看到门栓状态,朝朝怒了。 特么的,难怪的这么轻易就叫人踹门而入,感情是辣鸡走的时候,大房的人根本没有闩门! 狗东西!痛死她了! 电光火石间,根本容不得多想。 对方轻易踹门而入,察觉到门后吸气、呼吸声,来人邪肆的勾起唇角,手中弯刀一横,迅如闪电伸手拉门,同时高举起弯刀一把劈下。 “啊!”,屋子里宋氏惊呼出声,撒开儿子就往外扑。 好在朝朝可不是个坐以待毙的崽,见情况不对,抓准门身离的刹那,手中电棍趁机一伸,电量开到最大。 电光火石间,本以为能再轻松收获一命的敌人劈了个空,等他错愕的看清眼前竟是个小矮子时,浑身一麻,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听到动静不对的齐暮安,举刀掀门而出就看到这惊险一幕,霎时肝胆俱裂,眼看敌人倒下,红了眼的齐暮安都来不及舒口气,抓起菜刀上去就给敌人抹了脖子。 这比杀鸡还利落的模样,看的朝朝一愣,心里惊讶到不行,见齐暮安拉动尸体,反应过来的朝朝赶紧帮忙。 朝朝淡定,反应快,其他人却不。 宋氏与长茂长英还好,知道齐暮安是好孩子,知道来人是坏人,虽心惊却没多想,到了跟前就伸手帮忙。 上房一众却不一样。 趴在门缝,窝在窗后,看到这一幕深觉不愧是克星鬼子,个个倒吸凉气,只觉脖颈发凉。 一屋子的怂货,眼睁睁的看着大小五个关门的关门,拖尸的拖尸,眼看三婶要闩门,朝朝倒是特意没让。 上房人一个个怕的瑟瑟发抖,许是太重,本朝外开的屋门霍的自己开了,瞬间露出挤在门后的多双眼睛,一个个还直愣愣的,看着老傻了。 朝朝实在是不忍直视,不由骂了句:“都是傻子吗,敌人都杀上门了,还不快躲起来。” 一声落,仿佛是个开关,一屋子的人惊恐动了。 “母亲怎么办?” “娘!” 齐暮安冷笑,“尽管再大声些,好把敌人都引来。” 一众这才手捂口纷纷闭嘴,着急忙慌的找娘找地藏。 好在老太太稳得住,知晓情况不对,看了眼刚才被朝朝他们拖到大门后只露出双脚的尸体,果断下令。 “走,快,去后头地窖。” 一屋人又争先恐后的往后院地窖去。 朝朝没管,同齐暮安进屋,一进来就看到自家慌了神的三婶,拉着儿子们在屋里左右乱转。 “怎么办,怎么办?这往哪藏呀!” 朝朝也看着连箱笼柜子都没多得一个的家,焦急间看到院外堆叠的积雪,朝朝眼睛一亮,对着齐暮安耳语两句,自己奔进里屋飞快必达了张宽大白布。 扛着布出来,正好齐暮安也已经抓起了两张团凳,朝朝忙喊上宋氏母子,匆匆出了偏刹,来到远离大门口上房与刹房间的拐角,也就是三房屋顶的位置。 齐暮安架起团凳,朝朝指着屋顶催促,“三婶,带着三哥四弟快上去,快。” 危急时刻,外头敌人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时间就是生命。 宋氏虽柔弱却明智,没多说话,自己先上,趴在落着一层积雪的屋顶伸手下来。 “快,朝朝快来。” 朝朝却摇头,反倒是把长英先推了上去,而后是抗拒推诿的长茂,等被齐暮安逼着快上去时,朝朝才爬上凳子。 都没爬到架起的第二张,朝朝发现屋顶的梁子在晃。 小艺【屋顶承重有限,再加重,垮塌风险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五。】 朝朝再不敢继续,把手里兜着的白布塞给伸手急于来拉她的人。 “三婶这个给你,甩开盖身上,藏好!” 眼看着朝朝往下跳,宋氏急了,“不是孩子,你干嘛?” 被齐暮安及时扶住稳稳落地的朝朝摆手,“三婶,鸡蛋不能同时放在一个篮子里,屋顶也承受不住,我们再想办法。” “可是……” 宋氏急的还想可是,朝朝却不给机会,与齐暮安齐动手,一人扛凳,一人迅速扫清痕迹,给急切的宋氏比了个嘘的手势,两小眨眼消失在宋氏的视线内。 这一刻,内疚几乎把宋氏压垮,想哭想喊,悔恨交加,却还不敢出一声,唇角咬血,叮嘱儿子们记着今日朝朝的救命之恩,抖开白布遮盖母子三人全身,俯身于积雪上,宋氏呜呜呜的死死咬住胳膊,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 而朝朝与齐暮安两个,此刻回了屋子。 其实在上屋顶的时候朝朝就想起来了个好地方。 两人迅速回屋,关门未栓,回了西厢,就选定爹与齐暮安睡的外间,一只团凳架炕上,齐暮安听从朝朝的,一把掀开扫年时才装订好的草帘子,齐暮安踏着团凳翻身而上,整个人趴到屋顶最粗的那根梁上。 朝朝趁机挪开团凳,擦去痕迹,一个跳跃,抓住倒挂而下的齐暮安伸来的双手,一个用力,被带上房梁。 花花见状,忙跟飞了上去,两人齐动,迅速把刚刚掀开的草帘复位。 却不想这一幕,全被暗里一双怨毒的眼看了去。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二章 出卖 小罗氏看着不大的地窖塞了那么多人,且地窖也不深,入口也不隐秘,下意识就觉得不安全。 趁着四房何氏带着儿女还在往下下的时候,她拽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就往前院跑。 贱丫头跟她娘一般,自来精的跟鬼一样,没跟着来,想必肯定找到好地方躲藏了,她得去看看。 也是巧了,才跑到连接前院的巷口,就瞧见朝朝与齐暮安一前一后进了屋,小罗氏甩开儿女,蹑手蹑脚跑来刹房门边,透过齐暮安与朝朝故意不栓的门缝,正好瞧见两人上房梁盖草帘的这一幕。 小罗氏冷笑,忙想依样画瓢,才转身就想起,当日自己图简单省钱,二房三房捯饬屋子的时候,自己尽撇嘴了根本没跟着干。 眼下要藏? 下意识的,小罗氏把视线转到了三房的屋子,忙就朝着站在上房门口瑟瑟发抖的儿女招手。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异样脚步声。 小罗氏愕然,电光火石间想到什么,嗖一下冲过去,拽住迎面跑来的一双儿女就往后头去。 “娘?” 兄妹二人疑惑。 小罗氏压低声音呵斥,“有人来了,别说话,走。” 等母子三如丧家之犬般狼狈跑到地窖口,窖门已关,上头甚至还虚虚的搭着两捆柴火遮掩。 小罗氏发疯般掀开柴火,拽开地窖门就把儿女往下按,将地窖里一众仰头看来的人吓了大跳,个个眼里闪恨,心中把小罗氏骂的半死。 小罗氏不是没看到这些人的脸色,可身后大门轰开的声音如夺命镰刀,顾不上计较,在阵阵急促脚步传来时,小罗氏跟着往里一跳。 眼看着就要成功,只要盖上地窖门,许就能躲过一劫,脚步声却已到跟前,小罗氏伸出去抓窖门的手被死死踩住。 “啊!” 吃痛呼喊,透过雪光,看到头顶一个个手持弯刀的敌人,所有人满是绝望。 “哈哈哈,达奴你快来看,都是娘们跟小崽子。” “嘶,终于有几个能看的了,这些娘们比先前的那些可俊多了,慕桑你看,她们的皮子多白多嫩啊!” “头儿不在,把人都先弄上来再说。” 抱着孩子瑟瑟发抖的一众,听着头顶鸟语叽咕,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下来的人,扬起的刀,比划催促让他们出去的动作,一窝子人俱都不敢言。 一个个老实巴交的往外去,跟牛羊一样被驱赶至前院。 也不知这算是他们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 若是别个,见面就被砍了,不像她们往日养尊处优,哪怕经历牢狱流放有所折损,在这苦寒边关也是惹眼的存在,被这些恶狼盯上,一时倒没有送命。 身边都是不怀好意的目光,阵阵恶心的淫笑,时不时伸来卡油的咸猪手,让小罗氏她们很崩溃。 接连被摸了屁股的李文欣,坐牢都没受过这般侮辱,实在受不住,钻进亲娘怀里哭爹喊娘。 “母亲,母亲救我!” 李文欣的反应,反而刺激的这群畜生热血沸腾,有好些个甚至已经在掀衣摆扯裤头了。 饶是再听不懂鸟语,小罗氏她们也知大事不妙。 为母则强,为护女儿,心念电闪间,小罗氏将身边各自护着各自儿女的三个姨娘给推了出去。 “不要伤害我女儿,她们,她们给你们享用,她们养尊处优,皮子好,最会伺候男人,别动我女儿。” 被突然推出去,文姨娘三人错愕不已。 她们虽知道夫人厉害,平日也不待见她们,却没想到她能恶毒成这个样子。 文姨娘她们一慌,下意识要逃,身为弱女子面对凶悍金狗又哪里跑得过,眼看着连孩子都落入敌人手中,文姨娘三心中绝望,嚎嚎大哭。 声音之悲切,立刻引来了不满的人。 来人长相粗犷凶恶,身材魁梧,足有九尺,踏步如雷,闻声匆匆而来,看到竟是自己的手下在把玩女人,来者横眉立目。 抬脚先踹翻一个猴急的已俯身在文姨娘身上要动的男人,抬手又扇飞另一个拽着柳姨娘上下其手的手下,厉声爆喝,“干什么?干什么?” 倒不是他同情这些大靖的女人,而是……“狗东西,今夜是奇袭,不是打草谷,大都督说了要从快从速,里应外合拿下燕山关,你要是敢犯病误事,老子先活刮了你们。” 声音如雷,院里屋里,房前屋后都听得分明。 屋顶上宋氏母子三还好些,因为听不懂鸟语;可窝在房梁上的朝朝不一样,小艺同声翻译,听的朝朝心下一沉,不由担心起隘口的傻爹来。 不行,干系重大,她得尽快把这个消息送到隘口去。 才想着,外头激烈继续。 教训了一干手下,这些急色鬼迅速收敛,劫后余生的文姨娘她们,慌忙瑟缩着退成一团,抖着手,理着衣裳。 就在她们以为暂时躲过一劫的时候,巨人问了句鸟语:“我弟宝宝儿在哪?” 小罗氏他们虽听不懂,却见身边一众恶魔俱都摇头。 只见巨人哼了声,叽里咕噜丢下句话转身匆匆就走。 小罗氏等舒了口气,只是没等这口气落到底,她们突然发现,面前一众恶魔一个个手持武器狞笑着逼近。 众人大惊失色,年纪小的李文娇、李长茁更是惊恐的嚎嚎出声。 只可惜再哭也换不来一丝怜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这群恶魔高举起手中屠刀,银光闪耀。 眼看刀锋落下,众人只觉吾命休矣之时,忽然,鸟语再来。 “等等!” 刀在半空僵住,众恶魔不解回头。 “头?” 却见那巨人急速冲回,对着小罗氏一众,用着蹩脚的大靖官话厉声喝问。 “说,是谁杀了我家宝宝儿?说!” 众人顺着巨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双熟悉的脚直挺挺矗立在大门背后,众恶魔一惊。 他们头儿最宝贝的唯一弟弟这是挂啦? 搂着一双儿女的小罗氏等人目光急闪。 巨人却发了疯,一直没有出鞘的弯刀霍的拔出,目如恶鬼,盯着面前小罗氏一众打量,触不及防的抢过小罗氏护着的李长明,弯刀架其脖上,残忍又疯狂。 “我知道你们知道凶手是谁,快说,要是不说,我就将他一刀一刀片成白骨!” “不要,我说,我说!不要动我儿子……” “老大家的!”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三章 搏杀 紧要关头,自然是儿子重要! 事关自己下半辈子的希望,亲女儿都比不过,更何况她本就深恨朝朝,自然不会为其遮掩隐藏。 小罗氏无视婆母的怒喝,抬手一指朝朝他们所藏西厢,残忍又疯狂。 “大人我说,杀害你弟弟的人就藏在那个屋里,是两个小贱种,他们就在那里,就在那里,你们去杀她,快杀她!” 一声落,趴在屋顶的宋氏心中一紧;屋子里听到外头动静的朝朝一僵,心说辣鸡伯母是怎么知道自己藏哪的?却没发现身边的齐暮安怫然作色,双手握拳,眼里都是熊熊火光。 听到外头动静急速朝屋里涌来,为自保朝朝不敢耽搁。 快速点开手环,在早就偷偷浏览过多次的页面,点击购买了一个强光烟花,还买了个防风打火机。 才到手,房门嘭一下被踢开,屋子里脚步声密集,都是呼喝的鸟语,一阵器皿被打杂的声音过后,忽的,一支支锋利的刀锋划破草帘急速捅来。 躲在并不宽大房梁上的两只一惊,眼睁睁看着刀锋越来越近,他们知道,这里怕是再藏不下去了。 危急关头,齐暮安握紧了手中菜刀,无声的张嘴,朝着朝朝比划了个他冲出去,叫朝朝藏好的手势。 才一动就被朝朝一把拉住,齐暮安不解,眼看着跟前的草帘已经不堪重负,被左一刀右一刀砍的稀碎,趁着草屑飞舞之际,早得了命令的花花嗖一下窜了下去,锋利的小爪子直扑巨人面门。 “挠死你丫,挠死你丫……” 与此同时手中烟花点燃,十个炮口对准下方。 咻,咻,咻,咻,嘭嘭嘭…… 一时间,小小屋子里鸟叫,炮炸,刀舞,烟火齐飞,在五颜六色的闪光下,花花穿行于胡乱飞舞的刀光剑影中上蹿下跳。 一屋子的恶人乡巴佬,鞭炮都少见,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一时错愕不防,刀砍己身,吼叫连天,在混乱与巨大轰鸣中,只听一声脆嫩童音:“下。” 错愕不已的齐暮安遵从本能,与朝朝纵身一跃而下。 紧跟着,身处云雾中的一众恶人只觉身体一麻,然后,然后就跟他们的宝宝儿一样再没有然后了。 朝朝小棍子舞的虎虎生风,仗着烟花缭绕的遮掩,游走于群魔乱舞中,根本都不需要伤及要害,只要碰到人,对方就是一抖。 人一倒下,身后举着菜刀紧贴保护的齐暮安迅速补位,抹脖子的动作那叫一个利索干脆。 两小只背靠背,配合默契。 巨人再高大又如何?武功高强又如何? 毫无准备之下,鸟都杀他个措手不及,还不等他恼怒抓到鸟,下身鸟一麻,巨大身体轰隆倒地,脖子跟着一凉。 到死都没搞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死了,他甚至都还没完成大都督交给自己的秘密任务,也没有为宝贝弟弟报仇。 屋子里动静乱起的时候,守在外头的几个金狗也呆不住了,纷纷提刀来援,结果全都虎入羊口。 这一队二十人,竟是一个不少的全阴沟里翻船,死在了朝朝与齐暮安这俩看着完全无害的小崽子手里。 当浴血奋战的二人一脚踏出屋门时,看着浑身染血的他们,李家一众浑身瑟瑟发抖,全都惊恐的瞪眼后退。 而出卖自家人,却还没将人一举拿下的小罗氏又悔又恨,抱着一双儿女的她眼里都是怨毒。 怎么不死呢,怎么就不死呢? 朝朝冷眼扫过,哼了一声,自然没错漏辣鸡伯母的怨毒眼神,可惜眼下她顾不上计较报仇。 毕竟比起辣鸡,自然还是傻爹的安危来的更重要。 朝朝二话不说,拉起齐暮安就往隘口的方向跑,她得赶紧去把敌人在后方虐杀,要里应外合覆灭隘口的消息告知傻爹才成。 巷子外静的怕人,一路阴霾,入目所及俱是伏尸。 敞开的院门屋门里,灯火依旧,人去楼空的少,更多的是一具具惊恐的连死都想往外爬的尸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无有活口,凌冽的风里全是血的味道。 跑的匆匆的朝朝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她不知道这些敌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更不知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 她只知道要快,必须要快! 跑着跑着,忽然,前头传来急促奔逃的声音,齐暮安一凛,拉着朝朝快速往巷道一旁角落避去。 几乎是在他们的身影隐没在黑暗的同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踉踉跄跄从他们眼前奔过,而他的身后,两个恶鬼提着染血弯刀紧追不舍。 老者已经很累很累了,无边的黑暗,寂静的雪夜,四处的尸体,无有光明。 绝望中,力竭的老者一个趔趄,整个人扑倒在地,眼看身后银光所至,老者绝望的闭上双眼,心头悲凉。 关键时刻,轰隆一声炸响耳边,疼痛迟迟未至,老者霍的睁眼,就见身侧黑暗里,一个漂亮的男孩不满的瞪着身边女娃。 老头心中一凛,声嘶力竭摆手大喊,“跑,快跑,躲起来孩子!” 也是他这一声喊,引得因突来炸响愣神的俩恶贼回神。 二贼相视一眼,瞅了眼后继无力的老头,狰狞一笑,齐齐转身,手中弯刀祭出,竟是一左一右朝着朝朝与齐暮安杀了过去。 齐暮安也顾不上叮嘱小媳妇别乱来了,抄着菜刀先一步迎了上去。 朝朝也不甘示弱,窝在袖筒里小棍一出,迎着刀锋,一个滑跪,在俩恶贼错愕中,小棍棍越过已经做好必死准备的齐暮安,点在敌人腿上。 结果嘛……人都是要为自己的自大与轻敌付出代价的,俩恶敌自然是重复了他们同伴的老路。 眼看两小干净利落杀敌,刚才还叫人跑的老者一脸错愕,不过脸上不见惧怕,满是欣慰。 劫后余生的老者得俩孩子来扶,才道谢,忽听到那种异于普通人的脚步声密集而来,老者意识到,许是刚才的炮仗引得敌人关注,脸色一变,急忙推搡。 “不好,想是有大批敌人来了,孩子们快走,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快。”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四章 神威 死了那么多人后难得遇到个活口,人都已经救了,且对方还叫他们逃,朝朝自是不会不管。 听到周围脚步声声越发近,朝朝与齐暮安强势扶人,就近避到一旁敞开的院落里。 越过院中一地尸首将老头扶到柴棚下,不顾老者挣扎,朝朝一把将人按倒,与齐暮安合力拖了具尸体过来,不由分把尸体上未干的血飞快往老者身上、脸上抹。 老者错愕,还要说话,俩只却强势将尸体往他身上一压,朝朝这才叮嘱。 “老爷爷乖,好好装死,等安全了再出来昂。” “不是,孩子你们要干嘛?” 干嘛? 朝朝看向身边浴血的齐暮安歪头,“小哥哥,我可以信任你吗?” 齐暮安想也不想,握紧手中早已面目全非的菜刀重重点头。 朝朝笑了,回头朝老者摆摆手,拉着齐暮安出了院门,路过扑倒的背篓,朝朝顺势捡起,而后在齐暮安不解的目光中,小手一翻,一把闪着森冷寒光的三棱军刺出现手里,连带手里的电棍,一起递给怔愣的齐暮安。 “这是?” “拿着。” 等齐暮安接过,朝朝快速教齐暮安如何使用电棍,叮嘱他不要伤到自己,小爪子覆在背篓上,再然后,才摸清楚神奇棍棍使用方法的齐暮安,看到了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奇景。 小媳妇的小手之下,背篓里,竟然神奇的接连出现许多他看着眼熟或陌生的烟,烟花炮仗? 齐暮安捏紧手中武器,不由想到先前敌人发现他们时,媳妇手中的烟花,心中立刻做出决断。 而朝朝呢,看着巷弄尽头出现的人,崽狞笑着,抱起刚在pp团购的加特林,迎着脚敌人密集的方向,掏出前头买的防风打火机点燃了引线。 怀抱加特林,崽的眼中闪着熊熊火光。 她是买不了星舰,买不了光炮,甚至买不了飞机大炮,可这复古庆典小儿玩具,崽可是无限量的! “狗东西,受死吧!啊啊啊啊……” 两个崽子,一个背着背篓,手持军刺电棍; 一个抱着比她高比她胖的加特林,一个字,刚就对了; 便是从来都只闪红光的小艺,在亲眼目睹过尸横遍野的人间惨剧后,此刻也激情闪耀,放起了从未响过的bgm,为自家幼崽宿主鼓劲。 小性情中艺【干他!】 “杀呀!” 小崽子踩着叶皇进行曲Hall om mig鼓点,加特林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一时间光火齐飞,打的从巷道里冒头的贼子一个措手不及,那密集的输出量,那炸开的绚烂烟火,岂是大靖现有烟花可比?真的好吓人哒有木有? 隘口城关对战紧张,后方军屯崽子大杀四方,那划破天际的烟花,自是引得一众注意。 察觉异常,消息直接传到了督战的千户秦将军跟前。 站在城关上远眺,看着那扣人心魄比穿云箭还奇异的烟火,秦将军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不安。 身边亲信见状忙道:“将军,战事告急,按理这当下没人有心情燃放烟火,属下看这其中定然有异,不若叫暮武前去查探一番?这小子脾气虽古怪,却心怀大义,能力冠绝三军,功夫更是无出其右,您看?” “可,叫他速去速回。” 紧跟着,黑暗中,一道飘逸身影从隘口方向如流星般滑出,直落后方烟火闪耀之地。 “来呀,来呀!我不怕你,轰死你们这群偷袭辣鸡。” 朝朝抱着加特林越战越勇,小嘴巴巴的嚣张到不行。 来敌许是从未见过这般密集恐怖的烟火,又或许是低估了朝朝与齐暮安,只以为他们不过孩童尔,轻视与错愕下,区区孩童配合得当,一时间倒叫他们死伤无数。 “头,不能再这么下去,这烟火动静太大,难保隘口的靖狗不会发现端倪,我们需得速战速决。” 这群从东边悬崖偷摸上来作恶的金狗自然也知晓厉害。 为首之人没敢正面刚那闪耀烟火,迂回躲避,暗中观察,眼看那怪东西火力渐歇,死丫头又取了一个正要重新点燃,这人眼睛一亮,猛地挥手。 “上,拿下此妖女,格杀勿论!” 趁她病要她命!出手狠绝。 齐暮安见状,顾不上去抹脚下刚被自己电倒的敌人脖子,手中电棍电量开到最大,快速转身回护,锋利的军刺同时扎出。 只可惜,毕竟年幼,能力有限,哪里是真正狠辣高手的对手。 一旦露出破绽,对方收起轻视之心,齐暮安奋力一搏的招式很快被轻松化解。 对方谨慎避过他手中恐怖的小棍子,一脚将齐暮安踹飞,与此同时刀锋一转,直直朝着正着急点加特林的朝朝劈去。 根本来不及回护的齐暮安目呲欲裂:“朝朝快闪开!” 危急时刻,花花难得主动,嗖的窜出,“鸟挠死你丫……”,扎舞着爪子不要命的迎向敌人,却被一掌击飞。 刀锋继续毫无阻拦凌冽而下。 好在花花的行动让朝朝稍稍得以喘息,放弃点火,迅速避开刀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齐暮安庆幸,可不等他松口气,杀机再来,刚才那些被火力压制的狗东西纷纷冒头,全奔着他小媳妇而去。 情急之下,齐暮安挣扎起身,咳出鲜血,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绝望的看着刀锋再次朝着避无可避的身影落下,齐暮安眼角血泪滴落。 “不要,朝朝!” 绝望中,突然,叮的一声,刚刚还不可一世将齐暮安踢飞的家伙,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到一旁围墙,发出轰的一声,滑落在地,脖子一歪,竟是没了气息。 准备围攻灭杀小妖怪的众金狗一愣,反应过来,纷纷朝着头顶飘然而下的来人出手。 “杀!为大人报仇!” 却不想来人出招凌冽,一把陌刀挥洒自如,虎虎生风,叮叮叮,铛铛铛,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劫后余生的朝朝看的眼花缭乱,直到被从刀光剑影里冲来的齐暮安拽到一旁,朝朝都舍不得收回目光。 来人实在是太帅了! 她也不知道对方到底用了几招,反正都没出十分钟,刚才还逼的自己差点要嘎的辣鸡们,转眼就沦为了刀下亡魂。 这绝对是真的高手!想来与妈妈口中,能与奥特曼比肩的天赋异能战士也差不离了吧? 朝朝看的眼冒星星流口水,许是目光太过灼热,矗立在敌尸丛中的人,尽量收敛身上杀意朝他们看来。 “刚才的动静是你们俩小儿闹出来的?”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五章 问计 齐暮安没吭声,被这厮身上血煞震慑,眼中防备。 还是想到对方杀的是敌,救的是他妻,身上明显穿着大靖军服,猜度来者是友非敌,这才轻轻点头。 “是。” 紧跟着朝朝这才醒神,一抹羡慕的口水,点着头,甩开紧张的齐暮安,蹬蹬蹬的跑上去所答非问。 “大叔大叔,十万火急,这些都是金狗,他们计划与外头攻打隘口的敌人一起里应外合,从快从速拿下隘口,屯子里已经死了好多人了,都是他们杀的,您快快去把事情禀告上去,免得还有更多人的人遇害。” 得此消息,暮武一凛,才要走,见遍地尸首,想着此地不再安全,为防万一,也是事出紧急,暮武看了眼跟前出奇不怕自己的小孩,上前一步,直接上手。 “哎哎,大叔你抓我干嘛?我是让你通知隘口,不是抓我,我不是骗子!” 回答朝朝的,是脖颈收紧的力道,以及耳畔呼啸的风声,还有飞闪后退的无数暗影。 妈妈呀,她居然不靠任何飞行器就能在天上飞哎! 虽然被提溜着的姿势有点不雅,但是没关系,自己遇到‘奥特曼’了! 迎面拍打来的凌冽冷风,都止不住某只的兴奋,朝朝又流下了羡慕的口水,却根本没发现,‘奥特曼’的另一边,同样被提着的齐暮安,眼底燃烧起的熊熊斗志与崇拜光芒。 暮武功夫的确很厉害,行动奇速,赶回的时间更是短暂,崽儿还沉浸在飞行的乐趣中,人就已经被带到了的隘口城关主楼上。 秦将军还等着汇报,暮武一来,直接提着俩崽子入内。 看到秦将军,冷酷无情的家伙把手里俩崽子吧唧一放。 “哎呦!” ‘奥特曼’真无情,竟然丢她,还让她屁股着地! 朝朝揉着自己摔痛的屁股怨念吐槽,才被齐暮安扶起身,两人就听到一个陌生且威严的声音。 “如何?” 然后朝朝就看到,厉害的‘奥特曼’单膝跪地。 “启禀将军,卑职去时未见烟火,却发现这俩小儿正与不明人士搏杀,周围死伤无数,小儿宣称乃是金狗肆虐,让其通知隘口,卑职便将其带回。” 问话的秦将军一听,惊的整个人腾的一下自太师椅上站起,脸色勃然大变。 “怎么回事?我大后方怎会突然冒金狗?” 这个朝朝最有发言权了,不顾齐暮安谨慎的拉扯,揉着屁股蹦跶上去就插话。 “将军大人,何止是金狗,他们来的人肯定不少,还杀了我们好多人,我还听到他们说要里应外合,叩开我们燕山关的大门。” “什么!这消息小儿你是如何得知?” “我自然是能听懂他们的话啊!哎呀将军大人,眼下这些都不重要,我乃丁庚三十七伍辖下李泽林之女李文朝,咱自己人不骗自己人,将军不信,大可抓个金狗来对峙验证便可知我说真假,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人啊将军大人。” “李探花之女……”,自己有过一面之缘,还同他侃侃而谈的那个书生? 秦将军呢喃着,再想到眼下这迥异于往日的攻城,秦将军有了决断,当即挥手下令。 “暮武,本将军许你带上先锋营,甲组齐出,从快速快拿下混进来的金狗,护佑我隘口家眷百姓平安。” “喏。” 这办事效率还可以! 眼看‘奥特曼’大叔领命而去,朝朝想到什么,急的喊。 “奥特,咳咳,大叔,刚才我们来的地方,那里还有活口,麻烦您得空,把那老爷爷给平安带回来啊。” 暮武身形一顿,舌尖舔着后槽牙,暗道这小妮子是真不怕自己呀! 心中感慨,却没回头看,只点了点头,身影眨眼消失。 目送‘奥特曼’离开的朝朝,忍不住又在心里感慨,这时耳侧突然响起一道带着和蔼的声音。 “小丫头,你刚才说,你乃丁庚三十七伍李泽林之女是吧?” 朝朝回头,不解看向秦将军,却还是利索点头,“嗯啦。” 秦将军笑了,心说果然虎父无犬女,不错不错,于是一挥手,对着身边亲信下令。 “来人,去,把李探花带来。” 手下领命而去,不多时,叫两小都牵肠挂肚、担心不已的李泽林,赫然出现在城关之上。 老远的看到人,朝朝甩开齐暮安的手欢喜的迎了上去。 “爹。” 李泽林闻声,先是一愣,看到冲上来的熟悉人影,他不可思议的擦了擦眼睛,再擦了擦眼睛。 确认是自家宝贝女儿,李泽林心惊肉跳,一步跨出快速迎上来,一把抄起奔来的女儿入怀,先是上下打量,确认无事,嘴里这才念。 “乖宝不是在家守岁的么?怎么到这来了?”,这里可是最前线,正打仗呢! 朝朝不知亲爹心中焦急担忧,自豪的把自己刚才的丰功伟绩叽咕一说,本以为能赢得亲爹夸赞表扬,结果…… 啪啪两巴掌,屁股再次吃痛,朝朝都懵了。 李泽林却还不饶人,气急败坏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个熊孩子,你还得意是吧?还觉得自己还杀敌有功是吧?看给你能的,你知道你自己多大吗?啊?你这么能,怕不是要上天!你个糟心孩子!” 愕然的朝朝,摸着自己可怜的小屁股,眼眶蓦地红了,那个气呀。 臭爹不表扬她能干也就罢了,还打她。 崽儿气哼哼的挣扎下地,直接不理人。 边上齐暮安看的心疼坏了,难得不满的瞪了眼泰山大人,将自家小媳妇一搂,不好给揉屁股,只心疼的揉着朝朝脑瓜,一下下安抚着。 李泽林看的眼皮直跳,可在顶头上峰跟前不敢造次,只能强忍着再动手揍俩小崽子的冲动,上前与秦将军拱手致歉。 “秦将军,家中小儿不懂事,给将军您添麻烦了。” “诶,先生莫要客气,说来本将军还得感谢你先生家这俩孩子,若不是他们英勇,得了消息及时来报,本将军还不知道后方军屯遭了金狗偷营。” “什么?偷营?可是真?” 听此消息,李泽林也跟着变了脸色,一面担心亲人,一面又庆幸孩子聪明英勇,一面又懊恼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打了孩子。 愁苦懊悔间,秦将军的话却在继续。 “具体不知,不过孩子赤诚,该是不会有假,先生很幸运,养了两个好孩子啊。” “秦将军过奖。” “先生,客套话无需多讲,当日一叙,本将军知你是个有真本事的,眼下危局,不知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六章 割耳 秦将军此人,打仗很行,勇武也不输人,论起计谋?不成! 好在他有个长处,就是不妒贤嫉能,眼下火烧眉毛,心中抓马,不想让更多无辜生命白白牺牲,这才有此一问。 按说就自己眼下身份,这城关之上根本没有自己说话的份,被上峰问计,再想到女儿刚才秃噜的话,为护女,李泽林暗自斟酌一番,顾不得藏茁,郑重与秦将军一拱手。 “大难当头,属下斗胆。” 秦将军比了个请的手势,李泽林与自家俩小儿投去个安抚眼神,抬脚行至挂起的舆图边,点着整个隘口侃侃而言。 “秦将军,若是我儿所言乃真,眼下战事,属下有一计。” “先生请言。” “将军,为今之计有五要,首要派出人手于徒河求援; 其二当下应敌攻势决计不变,以惑城外之敌; 三则速速回援城内,绞杀潜入敌人一个不留; 其四摸清敌人如何混入后方,封堵其来路;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方虚从速完成以上四项,掌控局势,所查敌计若是属实,我军可将计就计,来个引君入瓮,化被动为主动。 我们可选精英,穿上敌衣,或是化身屯中假尸,在军屯中铺开埋伏,调集重兵火力,在外围一线暗设包围圈,而后诱敌深入,依托地形,化整为零,来个瓮中捉鳖,将军以为如何?” 秦将军听的认真,沿着李泽林点在舆图上的手一一看去,待到李泽林停下,他激动的不由击掌,“妙,妙啊!” 与此同时,暮武那边传回确切消息,于是再不耽搁,秦将军直接把李泽林点在身边,军令下达。 危机一触即发,全关即将陷入惊险激烈的大战,出于对俩小崽子的保护,身不由己的李泽林顾不上多说多交代,只紧紧抱了抱女儿,道了声对不起,就将朝朝推向自己恨的牙痒痒的齐暮安。 可怜朝朝,顾不上怄气,甚至都来不及与亲爹再叮嘱两句,就这么被齐暮安牵着,被秦将军亲信领着,一步三回头的下了城关,往营中可藏人的安全地方而去。 朝朝他们躲藏的地方,还有不少受伤的军士,对于两个小崽子的到来,大家还挺照顾的。 前头放肆疯了一场挺累的,靠着齐暮安,朝朝窝在角落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更不知外头天亮了没有,睡梦中的崽是被一阵急促的喊声惊醒的。 “弟兄们,成了!敌人上当了,眼下口子已收,勤等着瓮中捉鳖,老子得报前头那一箭之仇,你们去不去?” “去,他娘的,难得现成的军功,便是凑不齐百头升迁,一个左耳还值二两银呢,这都不去,老子又不是傻子。” “可你的伤?” “没事,右手不能动这不是还有左手么,走走走兄弟们,再迟,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朝朝睁眼就看到这些伤残军士,相互吆喝着提刀就走,听清话音的朝朝却懊恼坏了。 “杀敌割耳,百人可进军功,便是不足,一个耳朵也能换二两银子!小哥哥,咱们亏大发啦!” 可不是亏大发了么,先前他们合作,不说杀了百人,前前后后四五十该是有的,结果呢…… “小哥哥,我爹还做着苦力呢,我却把白得的军功给丢了,不行,我得去捞回来。” 不说出去再杀他个百人千人,最起码得把前头那些家伙的耳朵给割回来吧。 朝朝一骨碌爬起来就要走,齐暮安哪有二话,对待朝朝,他比李泽林还惯,捏紧手中武器,护着人随着人流而动。 路上被好心将士阻拦,两人还装乖,看似老实转回,其实趁其不备又偷溜。 好不容易混了出来,外头晨光微熹,已然大变天,四处都是金戈铁马,杀喊震天。 “朝朝,天快亮了,你那烟火太过特殊,眼下人多,拿出不便,万万莫动!没有利器,就凭你我怕是收效甚微,安全起见,不若我们寻个敌少且熟悉的地方各个突破?” 怀璧其罪,自己的媳妇自己可得护好喽。 见齐暮安担忧忐忑,朝朝贪功却不冒进,想了想点头表示认可。 “好,都听你的,不过小哥哥,前头路上还有家里那些个耳朵,咱们是不是回去看看还能不能弄回来?” 论熟悉,自还是家里那一片最熟悉,大战一开,路上的许已指望不上,但家里那二十兴许…… 齐暮安果断点头,“成。” 就这么着,俩只果断往家的方向挺进。 一路上不是没遇到危险,只是敌人狂妄,哪怕中计,腹背受敌,面对这么丁点大的俩小娃娃,金狗们根本没放在眼里,以至于‘弱小无助’的朝朝,抓着齐暮安还回来的小棍棍。 一个电,一个杀,阴了不少敌人,以至于齐暮安那抹脖子的动作越发熟练。 把收获的左耳割下来,朝朝是嫌弃的,自己不拿,给了齐暮安一根麻绳,齐暮安便将到手的耳朵一串穿起,塞进怀里。 朝朝则趁机把先前那些散落的燃尽烟花桶全部回收。 两人一路往回,果然路上那些耳朵是不用想了,也不知被谁得了去,好在家里那二十还在。 偌大的院落空荡荡的,屋里屋外俱不见人,地窖都是空荡荡的,也不知大房四房带着老太太去了哪里。 朝朝浑不在意,反而恨不得辣鸡大伯母死了才好,二人分工合作,朝朝举着小棍棍警戒;齐暮安快速把家里这二十耳朵收割到手。 等搞定,看着齐暮安收好的耳朵不足一百,怕是无法给老爹换来升迁,朝朝砸吧着嘴,忍不住提议。 “小哥哥,这些也不够呀,要不然我们再出去碰碰运气?” 虽说一路过来,敌人许是知道上当了,害怕了,躲藏了,踪影越发难觅。 但他们人小哇,以身为饵,保不齐还能钓到些漏网之鱼。 齐暮安自是无有不应,二人才要走,忽的,屋顶幽幽飘来试探喊声。 “朝朝?是朝朝吗?” 朝朝捣腾的小短腿猛地一顿,阿卡卡的回头,看向声音传来方向。 那是……看她,把三婶母子三人给忘了。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七章 噩耗 朝朝一拍脑门,蹬蹬蹬跑回到屋檐下仰头问。 “三婶你们都还好吗?没冻着吧?” 宋氏大喜,担惊受怕了一宿,终于再度听到亲人声音,忙探出头来。 见俩孩子完好,宋氏喜极而泣。 “好,好,好,我们娘三都好着呢!长茂长英一整宿都暖呼呼的,我们娘三抱一起根本没冻着,倒是你们,好孩子,你们还好吧?” “嗯,我们也好。”,至于没被冻着?许是三哥四弟身上的炎石起了作用。 外头军屯中金戈厮杀声渐歇,动静都集中在隘口处,军屯勉强算是安全了,朝朝便打算将人先放下来再说。 “三婶你等等,我跟小哥哥这就接你们下来。” 朝朝急的去搬团凳,齐暮安不放心忙跟上去。 看小媳妇呼哧呼哧逞能还想一气搬两,他赶紧阻拦,急的要夺,不想动作太大,前头被踹的伤猛地吃痛,齐暮安倒吸一口凉气剧烈咳嗽起来。 朝朝唬了一跳,借着刚亮的天光,看到对方胸口的星星点点,朝朝大惊失色,“小哥哥你受伤了?是先前那人踢的?” 也怪自己神经大条,当时看他没事便没在意,不曾想居然还吐血了,该死的! 朝朝把手中凳子一丢,也不许齐暮安拿,忙从背包里取出一支修复营养液,都没参水,撕开封盖递给齐暮安逼迫道:“喝了它。” 齐暮安见状,惊的忙一把按下朝朝的爪子,锐目左右四顾,脑子都疼。 自家小媳妇怎么又拿奇异的东西出来了,真的是! “朝朝这些不要轻易拿出来,也不要在外人跟前轻易展示你的特殊,怀璧其罪知不知道!” 朝朝翻白眼,不由分说将东西塞其手中,“哎呀我知道知道!不过你又不是外人,快喝。” 齐暮安一僵,突觉心口好暖好暖,耳根羞红,抓着营养液就往口中灌,心里甜滋滋的,一点也不怕媳妇给他喝毒药。 朝朝见喝了,满意点点头,一手一条凳子抓着就跑,那是生怕这丫再乱来,到时候再伤上加伤。 等把宋氏娘三从屋顶接下来,天光彻底放亮,隘口方向传来山呼海啸的震天欢呼。 “这是?” 齐暮安看了眼隘口方向估摸着道:“许是大胜。” 朝朝眼睛都亮了,惦记亲爹,忙就想去看个究竟,宋氏自是担忧丈夫,表示要跟随。 齐暮安想的多,怕一时半会还有敌手藏在暗处,不便家人分开,便也欣然应下。 就这么着,一行五人一鸟,又迅速往隘口军营的方向急奔。 值得庆幸的是,路上碰到不少与他们一样的家眷百姓,可见经此一役,还是有很多生命逃过一劫的,人群中,朝朝甚至看到马婶子带着三郎四郎匆匆往隘口跑。 碰到一起,劫后余生的众人相视一笑,活着真好! 入了军营,入目所及到处乱糟糟,他们一行如无头苍蝇,问过打扫战场的将士这才知,三叔李泽丰所在后勤,与丁庚三十七伍并不在一处。 宋氏担忧丈夫,又得马婶子承诺,愧疚的再三拜托马婶子后与朝朝二人分别,拉着俩儿子往左,朝朝与齐暮安则跟着马婶子往右。 才走两步,突然,身后传来急切喊声。 “哎哎,孩子,前头那俩放烟花的娃娃,等等,你们等等!” 放烟花的娃娃? 齐暮安与朝朝同时顿住脚步,回头一看。 哦豁,难怪的他们都觉着这声音有点子耳熟,原来是熟人呀! 见满头满脸血污的老者急吼吼冲到跟前,朝朝与齐暮安一囧。 先前情况危急,为保命,他们根本没留手,把人家抹的脏兮兮,这会子看了还怪难为情的。 齐暮安拉着朝朝的手紧了紧,一步踏前。 “老人家,看到您安好真是太好了。” 老者却连连点头,一脸真诚的拱手道谢:“好好好,好孩子,多亏了你们,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能在。” 齐暮安拱手回礼:“老人家您客气。” “诶,真不是客气,前前后后娃娃你们救老朽两回,老朽都听那位厉害的军爷说了,得亏你们惦记他们才会及时来救,如若不然,老朽怕是早就凉了。” “老人家过誉,大家同在一个军屯,理当互相帮助。” 同在一个军屯什么的,老者抽了抽嘴,不过互相帮助嘛,嗯!这俩孩子倒是仁善。 还待再说,焦急丈夫安慰的马婶子已经等不住了,“安小子,朝朝,时辰不早了。” 齐暮安朝朝秒懂,与老者抱歉一笑,快速拱手作别,跟上马婶子脚步就走。 老者见状,心说自己话还没说完,家门都还没报,恩情都还没还呢,小恩人怎么可以走呢? 没做多想,抬脚就跟上。 一路尾随朝朝他们行过战场,越过营房,越走越偏,都跨过了马房了,才抵达了丁庚三十七伍所在,里头哀嚎一片。 一脚踏入,没见马伍长,也没见亲爹,两家人急了。 才待打问,身后传来动静,回头一看,见是马伍长,马婶子一喜,未语泪先流,奔上去就要锤自家男人,不想同样快步迎上来的马伍长,越过自家媳妇的铁拳直奔朝朝。 “小丫头你怎么在这?你爹不是说你在秘营呆着的么?算了……” 朝朝一呆,想到自己所作所为,有些心虚,还想解释一下,结果被拉着就走,头顶声声俱是急迫。 “走走走,快跟我来,你爹伤了,这会子还惦记着你呢,你们俩赶紧跟我来!” 一听亲爹受伤,朝朝脸色勃然大变,“我爹受伤?伤哪啦?严不严重?走走走,快带我去!” 好家伙,明明刚才还呆呆慢慢的动作,转瞬变的迅猛,朝朝紧张跳脚,反手拉着人就跑。 动作唬了马放一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只来得及给妻儿递了个眼神,一手抄起急吼吼的朝朝,招呼上齐暮安大步往主营医帐而去。 眼见恩人如风般刮走,老者傻眼,却没丝毫停顿,眉头一凛,顾不上自己老胳膊老腿,也跟着随来的马婶子母子三一道,追着前头三人而去。 医疗帐里哀鸿一片,到处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伤兵,人群中游走的医者浑身是血,满头大汗,根本就忙不过来。 朝朝被马放胳膊夹着,越过层层伤患人流继续往深处去,这让两小只的心止不住往下沉。 她爹,他岳丈泰山,不会是……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八章 神医 朝朝小小一只,还怪沉的,马放夹了一路累了,走完伤员密集的医帐,跨过一个小校场,马放将人放下,指着迎面一排屋子中的一间道。 “快,人就在那间屋里。” 朝朝一听,嗖一下就冲向马放手指的屋子,掀帘进门,看到炕上趴伏一动不动的人,朝朝眼泪咻一下掉落。 “爹!” 一声惊恐无助的爹石破惊天,叫迷迷糊糊中的李泽林一惊,顾不上伤痛猛然起身,就看到自家宝贝眼泪吧嗒吧嗒朝自己跑来。 女儿的眼泪如锤,一下下砸在心里痛煞他也,李泽林手足无措。 “宝,宝,你这是怎么啦?乖,别,别哭啊!” 朝朝见亲爹活着,还能说话,心下一松,可看到亲爹后背还插着的箭矢,跟着他身体的幅度而动,崽心痛不已,嚎嚎关切。 “哇,爹啊爹,你痛不痛?” 女儿都这样了,那必须不痛啊,李泽林强打精神,咬牙摇头。 不想才一动,扯动背后伤口,李泽林顿时痛白了脸,朝朝色变:“爹你别动,快趴下。” 小心翼翼安顿好爹趴好,再看背上那碍眼的箭,朝朝眼泪又来。 “可恶,大夫呢,大夫在哪?我爹都这样了,为什么没有人给他做手术?” 焦急声传出,外头紧跟而来的马放夫妻唬了大跳,听是寻医,恰见一眼熟衣裳的小伙经过,夫妻俩齐齐出手,拽着小伙就往里推,边推马婶子还边扯着脖子喊。 “丫头别急昂,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声音落,门帘掀,身穿医徒服饰的小伙被推入内,朝朝顾不上多问,出于对马家夫妻的信任,朝朝一抹泪,冲上来抓着小伙的胳膊就往亲爹身边带。 “大夫快,救我爹啊,快。” 被强扯到病患跟前的小伙反应过来,连连苦笑告饶。 “哎哎,小姑娘,小姑娘!在下乃是医徒,并未出师,只会抓药,处理些简单的金匮之伤,这位兄弟所中箭矢带着倒钩,入肉三分,不是在下轻易能取,关乎性命,在下可不敢妄为。” 朝朝急的追问,“那可以治疗的大夫呢?人在哪?总不能放着我爹不管吧?” “小姑娘息怒,并不是不管,实在是,唉!咱们隘口只有两名医官,大战过后隘口死伤无数,受伤者众,许多兄弟之伤都比姑娘父亲严重,两位医官自是先顾着抢救伤重病患,并不是不管。” “可你都说,受伤者众,我爹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不行,医官在哪?我找他去。” 自己的爹自己保,心忧之下,朝朝转身就往外跑,齐暮安见状跟随,不想一掀门帘,朝朝迎头撞上一堵‘墙’。 朝朝哎呦一声,眼看要倒,被身后齐暮安一把扶住。 心急如焚的朝朝红着眼,揉着额,嘴里气,“谁啊?” ‘墙’却突然出声:“娃娃,别去了,老夫就是大夫,老夫来看看。” 朝朝讶然,“你是大夫?” 急迫的抬眼看去,见来人满脸血污,正是跟了他们一路的老者,朝朝与齐暮安双双错愕,语气不信。 老者一僵,一时不知如何解释证明自己。 毕竟从来都是别个拜他求他,千恩万谢他救命,还没遇到过眼下这般情况,一时无言。 好在边上的医徒终于通过声音,从老者满身糟污中看破本像,大喜过望:“天,太好了!您是王医官的师兄宁神医对吗?” 一听医官师兄,还是神医,朝朝与齐暮安大喜过望,哪还记得刚才自己的怀疑,当场表演了个妙变脸。 二人配合默契,飞快上前,一左一右拉着宁神医就往炕边请,朝朝小嘴还特别殷勤。 “老爷爷您快给我爹瞧瞧。” “好,好,别慌别急,老夫看看,看看。” 接连被拽被怀疑,宁神医也不怪罪,反还拍了拍朝朝的肩和煦的安慰,来到炕沿,挽袖伸手,不疾不徐的检验伤口,动手把脉起来。 所有人都紧绷着,不错眼的盯着宁神医看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番望闻问切,宁神医得出结果,才收手,朝朝与齐暮安忙上前关切。 “神医,如何?” 宁神医从容的对着俩焦急的小恩人点点头:“娃娃们放心,能治。” “太好了!”,一声能治,朝朝大喜过望,实在担忧亲爹,忍不住就催,“那老爷爷您快动手治疗吧,我爹可遭罪了。” 齐暮安怕小媳妇耿直惹怒神医,倒是知礼,忙郑重一揖,帮着描补。 “老人家,内子年幼,忧亲心重,若有怠慢,还请您见谅,看在我岳父乃为保家卫国的份上,还请您速速出手相救,小子在此谢过。” “诶,小娃娃无需多礼,你们可是老夫救命恩人,恩人之父,老夫自当尽力,放心,老夫这就动手,不过……” 还有不过?朝朝急了,“不过什么?” 宁神医好笑,却是纵容,点了点自己,又点了点炕上趴着的李泽林。 “娃娃莫急莫急,老夫这般模样太过脏污,救治病患大为不妥,须得清洗一番,另外动手拔箭须得动刀,药品器皿一样不能少。” 说着,宁神医的目光投向边上看见偶像无法自拔的医徒身上。 “小伙子,我师弟他们忙不过来,这位病患老夫接手,我开列张单,你能把我需要的药品带来么?” 小伙这才猛然回神,“啊,啊?您老这是跟我说话?” 宁神医自来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见这小伙子还走神,眉头一皱,“你说呢?” 医徒一僵,忙从偶像光环中脱身,只是要药……这小伙子笑脸立刻变苦脸。 这下不仅朝朝他们急了,连宁神医也不悦。 “怎么,难道不是隘口医官,老夫没有权利要药?” “不不不,那倒不是。”,医徒小伙急忙摆手解释,“宁老,昨夜敌军偷袭太过突然,我隘口损失惨重,死伤无数,不要说大夫急缺,便是药品也缺的厉害,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医帐没药,崽有啊!她缺的是药吗?她缺的只是个拿出来的借口! 朝朝见对方还待再说,赶忙一把打断。 “药我有啊!” 放完话,朝朝趴到炕边问亲爹。 “爹,昨晚敲鼓,三叔回营的时候,我给他带了一大包袱各种药,还让三叔给你分来着,三叔给你送了吗?”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九章 骗徒 痛到意志模糊的李泽林一听,也想起了这个事,强打精神同女儿道:“给了,我,我就放在伍中分配的屋,屋子里,在炕踏墙角的箱,箱中。” “太好了,爹你再忍忍,我这就去取来,马上我们就能取箭,你千万别睡。” 朝朝担忧亲爹,得了讯息转身就跑,不等她跑到门边,人就被马放拽住了衣领。 “小丫头人小腿短,也不熟地方,还是我去吧。” 朝朝却不让,开玩笑,虽领好心,可要是他去,万一过一眼,回头自己怎么搞小动作? 见朝朝挣扎不干,齐暮安秒懂自家小媳妇心思,一手按住朝朝,给她投去个安抚眼神,一手拽住马放,少年强硬。 “马叔,我腿脚快,我跟您去。” 见少年坚持,马放点头,边上马婶子担忧另外两儿,忙也带着三郎四郎跟上,屋子转而静了下来,朝朝看向面前医徒小伙。 她可还没忘记老爷爷说他不仅要药品,还需洗漱,而且小艺也说,医疗人员与病患都需要彻底消毒,才能尽可能保证不感染,朝朝忙又问医徒。 “大哥哥,没有药,那你能弄来烈酒么?要是没有,热水也行啊,老爷爷需要洗漱。” “噢噢,这个倒是有,伤员众多,伙房有热水供应,我这就去提,你们稍等。” 神医要亲自动手救治,这可是难得一遇的机会,自己要是积极表现,待会指不定还能给神医打个下手对吧? 就为了这个机会,小伙表现特别积极,不仅亲自打了一桶热水,抱了一坛烧酒来,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套干净衣裳。 趁着宁神医被领到边上屋里清洗的时候,朝朝从背包中取出扫描仪,在伤口上扫描一圈,确信箭头并未伤到内脏,朝朝顿时安心不少。 小家伙趴在炕边,小大人般安慰亲爹,一面戳着手环,根据小艺建议,把手术所需药品买齐全,为了方便,还买了一盒消毒过的手术刀,麻药更是不会少。 齐暮安取到包袱,要走时看到马家大郎胳膊受伤,血淋淋的一看就没治,念着马家恩义,避着人打开包袱暗自给塞了些药,这才独自抱着包袱匆匆赶回。 为救岳丈老泰山,齐暮安动作很快,来的时候宁神医还没清洗好,毕竟当初他们俩下手伪装的时候可一点没留情,血污难去。 见屋里只有小媳妇与昏沉的岳父,俩人正好搞小动作,一个放哨,一个一股脑将买的东西换了包装往包袱塞。 一切就位,只除了麻药是针剂,这个无法转换。 朝朝没法子,消毒了自己的手,买了把锋利的尖刀消毒过后,亲自出手,沉着冷静的将箭矢周围衣裳剪开。 等听到外头脚步声来,迅速按照说明书,将麻药注射进伤口旁边肌肉,而后用消毒碘伏清理伤口周围,动作沉稳,不慌不忙。 打理干净自己的宁神医,带着医徒掀帘进门,一眼就看到朝朝冷静处理伤势的动作,宁神医眼睛蓦地一亮,全是如获至宝的欣喜。 忍不住踱步上前来,见小娃娃见血不慌,下手沉稳,伤口处理也极是妥当,宁神医大喜,暗赞这是个学医的好苗子。,忍不住见猎心喜。 朝朝见人杵在跟前半天不动,收手就催,“老爷爷,您快啊!”,麻药是有时效的。 宁神医这才回神,点了点头,与医徒同用烈酒净了手,取出随身携带金针一并消了毒,刷刷刷的金针封穴,临了还给好心解释这是麻醉,惹得朝朝张大小嘴,暗恼自己刚才的多此一举。 宁神医却是不知,老神在在,炫技完毕,朝着医徒伸手,对方递上一把消毒过的匕首,宁神医啧了一声,并不满意。 可惜,自己随身带的医具逃命时俱都丢失,眼下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才要动手,也嫌弃匕首怕伤了亲爹的朝朝,忙捧出自己新买的手术刀递上。 “老爷爷,您用这个。” 宁神医看着这银光闪闪,一看就不是凡物的刀具眼睛都直了。 朝朝自是看出对方的欣喜,忙表示:“老爷爷,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祖传大宝贝,不过好刀配好医,等您把我爹治好,这刀子就送给您了。” 宁神医一呆,心虚的连道不受,朝朝却不多说,只催促赶紧动手,心中已做决定。 不得不说,神医手段还是杠杠厉害的,手术做的也极好,不用一炷香,箭矢被完整取出。 伤口极大且深,没有羊肠线缝合,没事,朝朝主动包揽了上药活计。 有心收徒的宁神医也想看看朝朝能力,乐得配合,点了头,指派医徒收尾狼藉,自己转到一边开方,时不时打量炕上大展身手的小儿一眼。 浑然不觉的朝朝有齐暮安帮着遮掩,下手快准狠,一盒修复凝液,一个拉链创口贴便解决问题,为掩人耳目,她还煞有介事的在伤口外头包了一圈的白纱布。 那认真、冷静、严谨的模样,好家伙,惹得宁神医心中收徒欲望越发强烈,笑的跟狼外婆一样。 “娃娃啊,你平时在家都做什么呀?读书了吗?老夫看你手很稳嘛……” 给亲爹肩上打了个完美蝴蝶结的朝朝一愣,不解的看向面前老头儿。 “老爷爷,您什么意思?”,是要手术刀吗?可都说好给他的呀。 她李文朝说话从来算话,倒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朝朝忙看向齐暮安,递去一个眼神,齐暮安秒懂,捡起托盘里的刀,擦干净就往宁神医跟前一递。 宁神医整个人僵住,脸黑臭黑臭,不满的瞪了眼齐暮安,心中悲愤。 想他堂堂神医,一身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走到哪不是被尊着捧着? 大靖国土,哪怕京都,他也来去自如;不论民间还是皇宫大内,便是当今圣上,对自己都礼遇有加。 这当爹的若清醒着,听他名号,指不定欢欢喜喜就把女儿送他为徒,只可惜,俩娃娃不开窍哇! 宁神医苦恼不已,可徒弟是真想要哇,怎么办呢? 于是再放身段,笑眯眯看向朝朝。 “娃娃呀,你们救我在先,我救你们父在后,你我有缘,你又对医理精通,是颗好苗,既是如此,不若与我做个……” “做个什么?” 眼看着话要出口,边上帮着收拾,已然明白宁神医意图的医徒眼睛都羡慕绿了,恨不能推开朝朝拍着胸脯说自己来呢,门外突然传来道郎硬的声音,打断了宁神医的殷殷诱骗。 霎时间,宁神医脸都黑了。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八十章 升迁 门帘一掀,进来个五大三粗,身上铠甲血污都来不及清洗的大汉。 “秦将军?” “您怎么来啦?” 面对两小疑惑,秦将军大咧咧往炕跟前一站,语带歉意。 “先生为某挡箭,乃某救命恩人,本来某早该来探望的,只因徒河驰援抵达,处理了些军务这才来迟,先生情况如何?” 朝朝这才知道自家爹之所以受伤,感情就是为了面前这老几啊。 崽儿心里突然就老不快活了,按照她小人心态,早该炸毛,可想到这是亲爹上司,掌管亲爹生死,自己还想谋划给爹调动工作呢,这人就得罪不得。 朝朝憋气,颇觉棘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殷勤的查看她爹情况,边上齐暮安跟着搭话。 “将军您客气,身为军士,保家卫国,护卫上峰本是应当之职,何来救命之恩,我们要是应下,我爹醒来怕是要揍人,说我们小人不懂事了。” 这小子说话中听,他个大老粗听了心里都止不住熨帖,忍不住点头,“小子不错,很好!先生倒是好运道。” “不敢当将军的夸,将军稍坐,招待不周,我爹才疗完伤睡下,小子这便唤我爹起来说话……” “哎,别,别,让先生好好休息。”,没听人家孩子说,才疗伤完毕睡下么! 他又不是周扒皮,且也是真心爱才感激人家救命之恩的,把好好的病人喊醒就为迎合招待自己,他还做不到如此厚颜无耻。 忙的制止这殷勤小儿,秦将军放低了声音。 “某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子,让你爹好好休息,等回头他醒了你告知一声,此番大战顺利,他功不可没,某记着他的功劳呢!等养好身子,直接到主营帅帐报到。” “去帅帐报道?是给我爹升迁吗?” 朝朝惊了,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此番大破敌人阴谋,全歼来敌,得了上头大大褒奖的秦将军笑着点头。 “对,是升迁,先生若是不嫌弃,某请先生入帅帐为我幕僚。” “当幕僚的话,我爹就再不用干苦力啦?” “对。” “天呀,那可太好了!我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啦,谢谢将军,将军您真是个大好人!要不是您,我还得想法子再去割耳朵呢!” “耳朵?”,什么耳朵? 秦将军学舌疑惑,就见身边刚才他还夸的小子,从怀里掏出一串……好家伙!好大一串的耳朵! 秦将军见了先是愣一下子,前后一想,旋即反应过来,看向昏迷的李泽林,心里忍不住羡慕。 “先生果然好福气,虎父无犬女,孩儿纯善,孝心可嘉啊!” 收回羡慕目光,再看朝朝还有提溜着耳朵串的少年,秦将军语气忍不住和蔼。 “小娃,耳朵乃军功,岂有白割的道理?便是无法凑百,咱也可以累计嘛,眼下军备营房那边有人正在登记,你们且去,登记点数,回头是换奖励银还是累积军功都可以,我们决计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守卫家园的将士,无论老幼,放心,定不白费。” 听得铿锵,朝朝再看眼前的人也有了笑模样,真诚的团团拱手谢过。 秦将军因事务繁忙不便久留,殷殷叮嘱一番,知道缺药还给批了优先的条子,安了朝朝他们的心,打过招呼人就走了。 朝朝得了话,打算带爹回家养着。 自己扛不动人,便让齐暮安去丁庚三十七看看,能不能招呼来同伍人手把爹抬回。 齐暮安无有不应,正好去喊人的时候,提着一串耳朵去了后勤。 也是巧了,登记的人里有三叔,看到齐暮安提着那么多耳朵,李泽丰自然要问,齐暮安多老实的,当即就答。 等李泽丰听完,胆都吓破了,忧心兄长,正好替班的兄弟回来,李泽丰赶紧交割手头的活计,喊上等候自己的妻儿,带着领了条子只等发响拿钱的齐暮安一道,匆匆寻人去。 来的时候,三十七伍已安排妥当,马放带着家小正打算再去探一探李泽林情况就归家了,得知齐暮安来意,马家人一点也不含糊,领着大儿二儿捯饬了个简易担架,回到医疗帐营房,抬上昏迷不醒的李泽林就动身。 好不容易凑齐药方的宁神医见状,自要跟随,开玩笑,他的徒儿还没到手呢! 为骗,咳咳,为收徒,老头儿美其名曰要报恩,信誓旦旦有他照看,病患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 事关亲爹,朝朝哪有拒绝的道理,巴不得把老头绑回家,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归家去。 可是不巧,才出医帐,他们就被人拦下。 众人不解之时,身后匆匆追来一身染血污的狼狈老者,上来拽着宁大夫就嚎。 “师兄,师兄啊,我可是你嫡嫡亲的师弟,这般紧要关头,你不能弃师弟而去啊,师兄救我,伤号太多忙不过来,根本就忙不过来啊!” 瞅着跟前拉拉扯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倒霉师弟,宁大夫简直没眼看。 师弟与徒弟,自然是徒弟香啊。 宁神医冷酷无情的把自己胳膊从倒霉师弟手中拔出,推搡着倒霉师弟旋身就走。 不想这位师弟也是能人,为留师兄给他一起扛锅,一张老脸也不要了,屁股一坠,地上一坐,抱着宁神医的大腿死都不放,他走他挪,矮矮嚎哭。 朝朝简直都看呆了有没有?不仅是她,便是跟来的俩医徒看到自家医官如此,如此不要脸,那也是目瞪口呆。 王医官却不自知,为多救人命,他也是豁出去了,抱紧不松口。 如此还能怎么办?朝朝就劝,“老爷爷,大神医,要不您就留下?” 宁神医那个气呀,真不想承认这倒霉师弟是自家的。 可身为医者,脾气再执拗,也知道这是救命; 再不舍,在朝朝与齐暮安再三保证,回头肯定来请他复诊,绝不砸他招牌,并报上自家住址后,宁老头才勉强应下。 可怜他堂堂神医,英明神武,就这么被糟心师弟坑在了医帐,眼睁睁瞧着他的好苗子走的潇洒。 宁神医心痛捂胸,努力深呼吸,没好气的踹了踹脚边倒霉师弟,“起开,往哪走,赶紧的带路。” 王医官也是牛逼,神变脸的,不存在的眼泪一抹,“好嘞师兄,师兄这边走。”,眨眼化身殷勤小老头,带着他坏脾气的师兄往重伤号所在的营房去。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八十一章 决裂 隘口这一役,敌人有心算无心,最开始混进来的时候真无声虐杀了很多人,后头反应及时,哪怕胜了,也是惨胜。 一路行来,深入军屯,风吹来的都是哀悸,所过之处,好多人家白幡猎猎,亲人悲切,哀哀戚戚,声嘶力竭,听的人心中难受不已。 肃穆穿行过惨哭声声中,好不容易抵达家门,推门而入,不想前头还空空如也的院落,此刻站满了人,前头不知跑去哪里的一众辣鸡俱都建在,竟一个没挂的。 不仅没挂,一个个的还完好无损,便是同在一伍的李泽康,这会子也先他们一行回来,正抱着儿子扶着妻子殷殷关切。 朝朝一众一进门,劫后余生正庆幸感慨的院中先是一静,等看清来人后,小罗氏当场变脸。 将怀里赖着的女儿往边上儿子跟前一推,小罗氏窜上来就喝问。 “怎么就只你们兄弟回来了?你们大哥呢?他人在哪?” 李泽丰身体后仰,抹了把脸上唾沫星子,不解看向来人,“长嫂这是什么意思?” 小罗氏叉腰冷哼,“什么意思?哼,你们二房三房抱团,单撇下我们大房,不顾兄弟生死的意思!” 见这人欺她丈夫,宋氏不干了,“长嫂这话未免太过份。” “我过份?哈,我若过份,那你自己说,为何你们兄弟三个都回来了,独独不见你大哥?说,是不是你们牺牲了你大哥,就抛下了他,让他独面生死?说!” 李泽丰心累,本不愿与个妇人争辩,却也不想背负坑害大哥的名声,忍不住自辩了一句。 “长嫂你讲讲道理,大哥上营本就与我与二哥不在一道,我之所以同二哥回来,是因巧遇了去营中探二哥的安小子,得知二哥受伤,这才接了二哥一道回来,并不是不顾大哥,而是我们根本就没见大哥的人。” “呸,竖子狡辩!” 小罗氏的不依不饶,咄咄逼人,让宋氏忍无可忍,想到前头发生的那些事,宋氏一改往日态度,也不忍了,松开牵着儿子的手,往前一站。 “长嫂你有什么脸面在此指责我们?论起不要脸,论起牺牲家人成全自己,我们可都不如你,先前贼人杀来时,是谁为保自己,狠心恶毒将朝朝推出去挡祸的?是你!” 好吵啊,刺耳的尖叫让他头疼。 李泽林幽幽醒来,都还没搞清楚状况,耳中就听到这么句话。 事关女儿,李泽林立刻精神,什么疼痛,什么晕眩,全不见了。 跟装了发条一样,病中垂死惊坐起,“谁推我女儿挡祸?” “爹!” 朝朝给突来的怒吼唬了一跳,回头看去,惊的与齐暮安急忙扶人。 “爹,你躺好!” “爹没事,我们先回屋。” “起开,闭嘴!”,痛的皱眉的李泽林青筋直跳,不客气的一把拍开齐暮安,目光如刀,射向跟前张牙舞爪的某人。 “说话!到底是谁?” 这暴虐模样,哪里有往日一丝谦谦君子的模样,再配上那一脸的惨白,跟鬼一样骇人。 一时间院子里安静如鸡,刚才还叫嚣发疯的小罗氏,如被掐了脖子的鸡,下意识避开李泽林锐利目光,后退两步,再不发声。 李泽林却不依不饶,狰狞逼问,“长嫂,可是你?” 在家一言堂高高在上惯了的小罗氏胆怯,不住后退,撞到身后儿女,瞳孔一缩,不忿心起也跟着火了,况且她也从没觉得自己做错。 虚到最后反而胆壮,脖子一梗,腰板一挺,一步踏前。 “你凶什么凶!老二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身为长嫂,为保全家中老少,危机之下舍你女儿怎么啦?我没错,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怪只怪她是你的女儿,为你这爹尽孝护母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竟是如此不要脸! 李泽林也不跟冥顽不灵的泼妇讲道理,强撑着,视线越过完全跟变了个人样的小罗氏,看向身后的亲娘。 “母亲,您怎么说?” 被突然点名的老罗氏一顿,迎上儿子目光,自知长媳不对的老罗氏心里是怯的,下意识就躲避儿子的目光。 可这一回李泽林却没有心软心疼,反还咄咄逼人。 “母亲,您不说话,难不成是认同长嫂的意思?觉得我家朝朝是可以随意舍弃的存在?” “不,不是的,二郎,许你嫂子不是有意……” “呵!到现在母亲还偏心维护大房,母亲,儿是您亲生吗?” “二郎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泽林的心彻底冷了:“母亲,分家吧。” 此言一出,老罗氏瞳孔震惊,不可置信的看向亲儿,“你说什么?” 李泽林却态度坚决,“我说分家!” 老罗氏也瞧出了二儿态度强硬,突然心慌,有些不知所措。 “二,二郎,父母在,不分家!再说,再说,眼下你大哥生死未卜,如何分?” “大哥不在就不能分?好,那便等李泽成回来。” 至于那劳什子的父母在不分家的话,李泽林当从没听过,抬手点了身边齐暮安就发话。 “暮安,今日你就在院里守着,李泽成回,立刻通知我。” “是,爹。” 老罗氏见二儿如此决绝,眼底又怕又伤,再看到那齐家小儿不打磕巴的点头应下,直勾勾往廊沿下一坐,老罗氏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朝朝只觉今日的爹好帅好帅! 不过再帅,眼看亲爹力竭,赶紧招呼大家把人送进屋,搬上炕,把人客气送走,忙前忙后的崽,翘起的唇角一直都没有抚平过。 这一等,从晌午等到傍晚,朝朝忙前忙后,给亲爹熬了药喂下,硬扯着傻乎乎真就一动不动的齐暮安吃了夜饭,夜幕落下之时,终于,李泽成这厮完好无损的姗姗来迟。 一脚踹门而入,口中大喊,“母亲,秀芳,你们都还好吧?” 听到动静,齐暮安一骨碌从炕尾起身,操鞋就要往外奔,却被一直忍耐等待不肯睡下的李泽林一把喊住。 “等等,臭小子,过来扶我去上房。” 朝朝怕亲爹撑不住,本是想着反正人都回来了,要不然明个再说的? 不想亲爹顽固,格外坚持,无法,她只能给亲爹披上大衣,同听到动静过来的三叔一起,把如奔赴刑场般的爹,扶进了哀泣声声不断的上房。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八十二章 分宗 屋子里,李泽成一出现,小罗氏等人各个如乳燕般奔来,扑进李泽成怀里,哀哀切切。 “太好了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夫君你没事吧?” “父亲您还好吗?” 乱时就借口照顾伤员藏入别的秘地,躲过一劫,趁着战后还刷了波战友存在感的李泽成,此刻心情舒畅,笑看亲人,拍拍这个,安抚那个。 “好了好了,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是好好的吗,夫人你们这是?” 小罗氏本还能忍,得丈夫难得温声一问,先前的彷徨害怕,被李泽林逼问的委屈,忍不住全爆发了出来,眼眶一热,声声委屈。 “夫君你若再不归,妾身,妾身与明哥,欣姐怕是无有活路了!” “不是?”,李泽成愕然,“这话怎么说的?” “呜呜呜,夫君,二弟仗你不在,欺我们母子孤立无援啊,夫君!” 这话一出,老罗氏脸都黑了,忍不住呵斥。 “瞎说什么!” 狠狠瞪了眼添油加醋故意语焉不详的大儿媳,一点也不想兄弟成仇的老太太忙就出来打圆场。 “大郎啊,见你安好,娘就放心了,乖儿才回,可累可饿?赶紧的回屋,我让文氏她们给你弄些吃的。” 胳膊还在妻子怀里被紧拽,虽嫌妻子年岁渐大不娇嫩,自己待她也早不如往先,但难得看她不端着,一双嫡出儿女也跟着委屈泪汪汪的,李泽成自是心疼,没听亲娘的岔开话题,反倒是追问。 “不是母亲,还有秀芳,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二弟到底怎么你啦?” 见大儿不依不饶,老罗氏噎住,倒霉儿媳却还巴巴个不停,老罗氏面色很是难看。 既怕小儿闹,又怕大儿怪,更怕两儿子因此龃龉,李家分崩离析,不知所措。 恰恰此时,李泽林被李泽丰、朝朝他们扶进门。 听得妻子委屈的李泽成,看到亲弟满身虚弱,苍白无力的模样,不见一点关心,反倒是因为刚才妻子的语焉不详,母亲的神情躲避,怒从心起,冲上来拽着李泽林的衣领就逼问。 “老二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何母亲与你长嫂都是这副模样,你说,是不是趁我不在欺负他们了?” 李泽林错愕,“我将她怎么了?”,随即冷笑,“呵!”,讥讽的用力拨开李泽成拉扯的手,往日埋藏的锋利尽出。 “我还想问问兄长,你们到底想让我怎样?口口声声说家和万事兴;口口声声说血脉亲情;包括你李泽成在内,一次一次胁迫于我,你们又是怎么回报我的呢? 要我忍,我忍;让我让,我让;逼我,迫我,伤我都可以,谁叫你们是亲娘,是亲兄,是长嫂呢,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我女儿下手!” “不是老二,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如你问问你的好妻子。” 李泽成急忙看向跟前早不见眼泪,眼中全是怨毒之色的妻子。 而边上老罗氏,看到温驯恭俭让的二儿,竟一副六亲不认,要与大儿反目成仇的模样,心中惧怕忌惮,生怕这个家就此散了。 她满脸哀求看向李泽林,还试图缓和兄弟情份。 “二郎,你别这样,一家子的骨肉,你与大郎可是嫡嫡亲的亲兄弟啊,真要为了一点小事反目成仇吗?” 李泽林被气笑了,笑里都是悲哀,“母亲,龙有逆鳞,你明知朝朝之于儿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可你们却还是无所顾忌的伤她,再伤她,娘,那是儿的命呀!” “可四丫头不是没事,眼下好好的在这里么。二郎你就当是为娘再退一步成吗? 娘让你嫂子给你赔礼认错,往日种种我们再不提了,事情就此揭过,娘跟你保证,从今往后,娘一定看好他们,一定公平公正,一定护着四丫头,再不让任何一人欺你,欺负四丫头了成吗?” 李泽林突然就觉得,往日的坚持与纠结好没意思,定定看向泪眼婆娑,一副再受不住任何打击,仿佛摇摇欲坠的亲娘,他重重的摇头,再摇了摇头。 “一边是母、是兄;一边是子、是命!儿顾念亲情,一退再退,每退一次,我父女情便伤一次,可母亲,儿也是人,也会痛,也要护着女儿,想做个好父亲!今已至悬崖,退无可退,所以母亲,不成,儿不应。” “二郎呀,你个孽障,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边上见亲弟如此决绝,亲娘泣不成声,李泽成顾不上盘问妻子,脑子一热,疯狗一样扑上来再狂吠。 “老二,你疯了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泽林已经不想再跟这心大眼空的人多说什么,再次无情拨开对方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往日温情尽消。 “李泽成,分宗吧!” “什,什么?”,老罗氏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浑身止不住颤抖,“老二,不是分家吗?为何突然变成了分宗?你疯了吧?” 李泽林痴痴的笑,“是啊,我若还一味的妥协,纵容你们得寸进尺,我才是真疯了。” 这般模样的弟弟,没由来的让李泽成感到害怕,自己能耐自己清楚,分家他都不想,更何况是分宗。 “不可能!我不同意!我乃老大,是嫡长,父死子替,族长之位便是我,我若不允,老二你休想!” 李泽林也不看气急败坏的李泽成,目光幽幽,对向老太太:“母亲也认为这样?母亲,即便分宗,儿子也不会短了您的孝敬,若您还疼儿子,分吧。” “老二你混蛋!你磨母亲也没用,想分宗,除非我死!” 老太太也泪哗哗的跟着劝:“二郎,你再想想,再想想成么?” “不,我坚持,分宗!” “你!老二,你逼我!是你逼我的!难道你就不怕我让母亲与你对薄公堂,告你不孝,让你与你女身败名裂,再无立锥之地吗?” “怕呀!” “怕你还……” “我还怎样?正是因为怕,我才要跟你断亲分宗啊李泽成,生养之恩,便是母亲告我,让我死,让我身败名裂,我也受了,大不了以命偿命,可你不该牵扯我家朝朝,谁若害她……” 李泽林的视线一一扫过大房一众儿女,笑的邪肆,“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便是死,我也能拉上一窝垫背的,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呢。”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八十三章 抉择 小罗氏一个激灵,看着李泽林那从未有过的嗜血目光,一把护住儿女。 “李泽林你什么意思?稚子无辜,他们可是你嫡嫡亲的侄儿侄女!” “哈!你个毒妇也配提稚子无辜?笑话!况且嫡嫡亲的女儿都护不住,还谈什么侄儿侄女?你以为我会下不了手?” 李泽成咬牙:“老二你真要这么狠,不念一点情份?” 李泽林就这么定定看着面前一众,面色苍白如恶鬼,却半步不退,这让李泽成清楚的明白,这个弟弟再不受自己控制了。 想他堂堂伯府世子,长子嫡出,虽不是天纵英才,却也允文允武,也是艳若灿阳,这二十几年来却被嫡亲弟弟压的死死,说不恨不怨不妒吗? 不,他恨他怨他妒!所以才一直伏小做低,想方设法从这弟弟手中抢走他在意的东西。 本以为能拿捏一辈子的软蛋,却不想骨子里是个狠人,自己不想放手的,可偏偏家道中落至此,自己赌不起,骨子里更怕这样的狠人,如此…… “好,分,分!谁不分谁是狗!” 一声落老罗氏只觉天塌,一个趔趄倒地,痛哭哀嚎愧对祖宗。 这一回李泽林却再未心软,在老太太悲悸看来还试图挽留的时候,李泽林没有退步。 “母亲,不管未来如何,您终是儿之母,虽无法继续侍奉左右,奉养儿子并不会短了您,往后每月儿子会送银来,若您过的不好也可同儿说,儿会为您讨回公道。” 再多的,自己给不起也不能给了,从今往后,他就只有女儿,唯剩女儿了。 李泽林闭了闭眼,强让自己狠心,当即与李泽成写下分宗文书。 边上一直护着李泽林的李泽丰,心知眼下便是自己唯一获得自由的机会。 见状一把跪在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的老罗氏跟前,哐哐哐的与老罗氏磕了三个头后,起身来到李泽林身边,看向李泽成是前所未有的决心。 “兄长,自来弟就与二哥亲近,既是分宗,弟愿同二哥同宗,无论外头风雨,还是要受何种代价,弟愿与二哥生死与共。” 李泽成下笔的手一顿,看到坚定站在老二身边的老三,他心里明白,以他们沆瀣一气的态度,自己若强留,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既留不住,那便不留。 不是要同为一宗么,“好,成全你们!”,说罢,愤怒提笔,刷刷刷的在李泽林后下落名字。 眼看着自己的姓名紧跟在二哥身后,这一刻李泽丰只觉压在身上的枷锁彻底解开,从今往后都是坦途。 一侧默默护着妻儿的李泽康,把这一切暗暗看在眼中,心里全是艳羡。 身边妻子不住的一下下偷扯着自己的衣袖,李泽康明白,此刻也是自己脱离大房的绝佳机会。 他看看老太太,又看看书写的李泽成,目光落在眼带乞求的妻子身上,李泽康咬咬牙,在李泽成将分宗文书交给李泽林时,他拉着妻儿突然出列,学着李泽丰刚才模样,朝着老太太跪下就是磕头。 本就痛彻心扉的老罗氏,被突如其来的这一跪给跪蒙了,完全不知老四这是想干什么。 她没反应过来,那厢李泽成却瞬间明白了李泽康的意思,不由黑了脸,当即一脚踹来。 “老四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想干什么?啊?也想分宗?去舔老二老三的腚?狗东西你别忘了,一路走来是我这当大哥的护你帮你,你才能好好的在这,如若不然你能有今日? 我是对不起老二,可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眼下翅膀硬了,生了外心,竟是也要对我落井下石吗?” 李泽康被踢倒在地,被骂的瑟缩,心中怯起,本想退却,可听到身畔妻儿哭泣,他忍痛强打精神,咬牙膝行到李泽成跟前,砰砰磕头。 “长兄误会,弟并不是这个意思,弟知长兄恩义,此生必不敢忘,更不想分宗,却也不敢一味拖累兄长。长兄毕竟有家,有嫂子侄子们要养,弟何德何能,如何敢奢求长兄一辈子的庇护?是以弟所求不过分家而已,不过长兄放心,即便分家,弟也同长兄永远一条心。” 李泽康知道,自己不似老三聪明,也没能傍上老二,一直以来还备受老大拿捏。 老大这一脚踢来,无论如何也不会与自己分宗的,可是他好不甘心啊,便是不为自己只为妻儿,也不想一辈子被李泽成踩在脚下。 所以在倒下的瞬间,李泽康果断选择退而求其次,既然分宗不成,那便分家。 他是吃准了眼下这个节骨上,李泽成这厮急需助力与老二老三相抗衡,免得落个刻薄寡恩,无情无义不容人的名声。 而自己搏的,就是李泽成心里这一点点的衡量犹豫。 显然,他搏成功了。 再恨再不情愿,这个节骨眼上,李泽成还真不能跟李泽康闹翻。 毕竟老二老三已经沆瀣一气了,自己若再孤立无援,可不得被老二压的死死的?外头人说他们更会说自己。 这对自己很不利,便是先前迟迟未归,在营地里上蹿下跳拉拢谋划也将付之一炬。 所以分家是吗?分! “罢了,四弟懂事了,哥哥很欣慰,既你坚持要分家,那便分,哥哥自来都是纵着你的。 只是泽康,再分家,我们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你需记得,我永远都是你大哥,往后有事你只管跟大哥说,大哥定不是那等忘恩负义,欺辱兄弟的没良心之辈。” 感受着一下下拍在肩上的力道,佝偻着身子的李泽康唇角忍不住溢出讥讽,面上却毕恭毕敬。 “是,是,弟都知,谢谢大哥成全。” “诶,自家兄弟,莫要客气。不过泽康,虽是分家,你们小年轻不拿事,身为长兄的我也不放心。 眼下隘口正乱,放你们夫妻带着孩子出去过日子,兄长我也于心不忍。 如此不若咱们分家不分户,正好的某些人不是分宗了么,有骨气别住我李家主宗的屋!刹房那三间,你便带着弟妹与孩子们住进去吧。” “这……” 李泽康心里一咯噔,想不到老大还有这么一招,忙看向正仔细收起文书的李泽林、李泽丰,期盼他们能说点什么,打破老大的安排。 结果李泽林仿佛看不见一般,自顾自将文书交给朝朝收着,冷冷丢下句:“放心,既已分宗,我等自不会贪图别人的屋舍,三弟,我们走。”,转身就迈出了这虎狼的窝。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八十四章 明灯 “宁神医,宁神医,外头有病患家属寻您。” 医疗帐内,宁神医正被倒霉师弟拉着查看几个重伤号的病情,帐外就传来喊声。 宁神医不由嘀咕,这几日自己治疗的病患多了去了,鬼知道是哪个家属,不稀哒见。 不想不见他出,喊话的人探头进来,正是当日给李泽林治伤时打下手时的医徒,宁神医不禁问了句。 “是你?来人可是当日你我同见的小娃?” 医徒嗯嗯嗯的点头,宁神医大喜,收回把脉的手轻轻拍了拍,趁其不备,道下句。 “师弟啊,听到没,有人寻我呢,师兄就不陪你了,剩下的你自己个慢慢看吧。” 等忙着检查病患伤情的王医官反应过来,自家师兄老胳膊老腿竟狡黠如兔,眨眼消失在了医帐内。 王医官糟心的一拍大腿,飞快追着师兄去,才出来,就见自家师兄与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年人说话。 “诶?怎么就你小子一个来了?小娃娃呢?她怎么没来?” 齐暮安黑线,想不通为何老头对他家小媳妇那么上心,这没由来的让齐暮安心生警惕,还是念着此乃岳丈泰山的救命恩人,齐暮安忍着怀疑,客气有礼的拱手回话。 “回您老的话,我爹伤情未好,朝朝在家看顾。” “哦哦哦,原是在家伺候长辈啊,那你来这是?”,心说这也没到约定复诊的时候呀!莫不是病人突生意外?那可不得了! 自己还想骗,咳咳,还想收徒弟呢,小徒弟爹要是给治坏了,小徒弟怀疑自己的能耐不肯拜师咋办? 这么一想,宁神医急了,“小子,你说实话,你来是不是你岳丈病情反复?” “不是!劳您老挂牵,我爹恢复不错,只是先前不是跟您约定好复诊,告知您地址了么,家中这两日出了些变故,搬了地方,怕您老去复诊寻不到地,小子这才前来与您先知会一声,顺便看看挪动有无伤及家父伤势。” “哦,哦,原来如此,”那他就放心了。 虽也疑惑怎么大战过后,不好好养伤搬的哪门子的家,可事关自己未来小徒弟,宁神医还是很是上心的,大手一挥果断道。 “为防万一,老夫还是随你去瞧瞧去。” 说着要走,边上的王医官瞧着不对,忙飞扑过来,一把抱住人。 “师兄你哪去?帐中还有好些个病患等着你瞧呢,你可不能走啊,不能抛下我啊师兄!” 宁神医被抱的额角青筋直跳,扒拉半天,也没将自己从倒霉师弟怀里扒拉出来。 无法,宁神医只得叮嘱齐暮安等他一会,转头呵斥倒霉师弟,火急火燎往医帐去,只想快点解决剩余病患。 齐暮安得了叮嘱,自是没有走远,寻了个地方坐下,老实候着人。 此地乃医帐,自是热闹,一些探病的,寻人的,等着救治,或者是来复诊换药的,人来人往。 人一多,消息就多。 齐暮安等待中,就听人议论。 “诶?说来这回咱隘口虽是吃了大亏,却也因此能立下大功,我听说好多人都要升迁了是也不是?” “兄弟你这倒是实话,不过我还听说,其实当晚之所以将军能反应及时,是一道奇异的烟花立了大功。” “真的假的?” “真的!这个我知道,哥几个我跟你们说,那烟花我可是亲眼瞧了的,乖乖,那叫一个好看,大气,漂亮,还带彩,嗖嗖嗖的……” “就是就是,我也瞧了,也不知道是谁放的,我还说这几日家里娃儿们受惊,又赶着是年,想着去买点烟花哄哄娃儿,顺便冲冲阳气,结果跑遍军屯乃至整个徒河,买来的烟花都比不上那晚看到的,也是奇了怪。” 支棱着耳朵听热闹的齐暮安,听见这样的话,心下一紧,不由想起了小媳妇的异常来。 这还不算,终于等了宁神医,带着对方一路往新家去的时候,行经空荡的街道,看着那一道道白幡,还有依旧悲悲切切的哭泣。 齐暮安不由想起出事那晚,自己差点就失去了朝朝,齐暮安心跳骤停,没由来的,紧迫涌上心头,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带着沉重。 宁神医人老成精,看多世事,见小儿神态,察觉他目光流连之处,心中无奈一叹。 “别看了,事情这般是谁也不想的,你们俩小娃娃还小,当时已经尽力了,若不是你们,老夫这般老骨头早也没了,死伤这么多人又与你们有何关系?年纪轻轻的,老皱着个眉不好看,你得学会不听不看不想。” 对方这是误会了吧? 想他齐暮安,骨子里可不是什么好人,同情什么的,这种奢侈的情绪,在他的生命里可从未有过的。 不过老人家是好意,他心领,齐暮安摇头淡笑,“您老指点的是,小子也不是那伤春悲秋之人,只是有些后怕而已。” “后怕?”,宁神医意外了,不由挑眉,“怕什么?” 齐暮安耸耸肩,目光悠远,“小子这般贱命,人生好不容易逢得温暖,自是恐自己无能,怕在意的人受伤,怕她惊,怕她苦,怕她被惦记……”,更怕她的秘密暴露,自己保护不了她! “哦,原是这样。” 宁神医了然的点点头,看向阴沉沉似又要飘雪的天,叹了声,抬脚走,风把他口中的轻叹带入齐暮安的耳中。 “只是孩子,这世间是吃人的,怕,并不能解决问题,若想守护,打铁须得自身硬。” “打铁须得自身硬?”,齐暮安嘴里咬着这句话,不由加快脚步追上去:“还请您赐教,如何硬?” “赐教?呵!”,宁神医回头看了齐暮安一眼,轻轻一笑,点着天地。 “这天,这地,这人世间,谁人都苦,穷人鬻儿卖女,富人勾心斗角,蝇营狗苟,都只为活;汲汲营营,只为出人头地。人人都有谋求想要,而你身为军户,想要守,却无力,甘于平淡还好,若遇浪潮,顷刻便是灭顶之祸,痴儿何必!” “不,宁老,儿有所愿,为她甘为痴,请您教我。” “罢了,既是如此,小子你可知,这世上有个好东西叫权势,虽乃双刃剑,可观这天下,唯有掌管权势之人,才有能力守住自己想要的一切。 小儿若下定决心,好好学好好长,但有一日,你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手握权柄,不迷心智,许你就能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一切。” 齐暮安蓦地想到往日在京中所见所闻,想到了曾经高高在上的生父,眼睛一亮,似有明灯。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八十五章 坑爹 自打那日送走了复诊的宁神医,朝朝就发现,她家厨子小哥有点不大对头。 起先忙着亲爹,忙着收拾新家,朝朝且顾不上,可接连两天,厨子小哥做饭不是打死卖盐的,就是抢劫了卖醋的,身为吃货的朝朝不能忍了。 趁着亲爹吃药睡下,隔壁三婶带着三哥四弟出门寻马婶子有事之际,朝朝一把将齐暮安拽进了自己新房。 房门一栓,跟前一站,双手叉腰,虎彪彪的开堂。 “小哥哥这两天你怎么啦?怎么魂不守色的,难不成是你那辣鸡爹娘又寻你不痛快啦?” 已经连续琢磨了两日,以自己能力该如何谋得权势的齐暮安,对上小媳妇看似凶恶的关切,齐暮安先是怔愣,随后心中一甜,摇头诚恳解释。 “没有,朝朝想多了,他们都不知爹升迁,我们已从李家脱离搬到这边来,如何寻我麻烦。” “那你这两天烧饭都烧不好,菜能齁死人是咋个回事嘛?” 听得抱怨,齐暮安一僵,对上小媳妇怨念目光,齐暮安后知后觉自己最近失职,羞窘心虚的根本不敢直视面前人。 回避态度让朝朝觉得不对,不由眯起眼,“小哥哥?” 齐暮安头皮一麻,对小媳妇自是不可能欺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刚好自己也想不出好办法,于是便把自己的担忧,还有宁神医劝他的话跟朝朝坦白了。 朝朝听完傻眼,“也就是说,你魂不守色这几日就考虑这玩意啦?” “朝朝,这绝不是小问题,你可知,你的秘密倘若暴露,此事非同小可,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可知? 若是可以,我都恨不能把你藏起来,再不准你乱来,可惜以你脾性也不愿听我的。 如此我只能想着,若我能耐了,一步一步爬到最高,掌握权势,便可护着你,便是那时,秘密暴露,千人知万人晓,那又如何,我无所畏惧。” 此言一出,不说朝朝了,便是手环里的小艺,此刻看齐暮安也老顺眼了。 【宿主,睁大你的眼睛好好清楚,这才是一个优秀宿主必须具备的基本素养,你学学啊】 朝朝白眼翻小艺,却也感动齐暮安对自己的真心维护。 至于权势嘛…… 【宿主,我这有幼崽初级中级教学,保证人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宿主可认真跟我学,然后教会这雄性幼崽,另有商城初阶武技……】 开什么国际玩笑,让她先学会了再教别个,还不如让她直接死。 懒蛋朝呵呵哒,立刻掐断小艺的痴心妄想。 “小哥哥,咱们不需要这么辛苦,权势也可以先放一放,大不了以后我小心点就是啦,咱们不要这么卷呀!” 岂料这货根本不听劝。 “不,朝朝,我心已定,不容更改。你不是常说,能力才是成功的基石,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么?我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倘若我文武双修,学到顶尖,想必权势自来,我便一定可以保护你。” “呵呵,呵呵。”,倒也不必如此热血。 不过她也不忍打击小哥哥的积极性,努力垫脚拍了拍齐暮安肩膀,脑子一转,转移话题,“好,小哥哥,我看好你哟,既然你要文武双修,不然咱先拜个师?” “拜师?” “嗯啊,嗯啊,拜个文师傅,再拜个武师傅。”,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被跃跃欲试的小艺抓壮丁,从此卷生卷死的。 得了朝朝‘认可与鼓励,’齐暮安重重点头,“好,听你的,那我便先拜师。” 至于这文武师傅…… 不由的,两小只的目光齐齐看向对面屋子里,某个修养的某人,朝朝果断握爪。 “小哥哥,你看我爹怎么样?” 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她爹近来没事,完全可以收个徒弟嘛。 是夜,李泽林是在一阵阵肉香中清醒过来的。 近来养伤,吃了睡睡了吃,身边女儿跟臭小子忙前忙后,着实是让他提前体验了把享儿女福。 什么都好,就是吧,饭食太过清淡,嘴巴淡出个鸟来。 这会子闻到肉香,李泽林只觉口中唾液丰沛,扫一眼静悄悄的屋子,忍不住支撑起身体就要起。 不想才一动,门被推开。 他家宝贝闺女逆光站在灯火里,见他起身,笑吟吟蹦跶过来。 “爹,您醒啦?太好了,正好开饭,爹我扶您昂。” 小棉袄最近表现不错,一点没漏风,把三婶帮忙做的厚引枕放好,给亲爹披好大衣,小心翼翼的将人扶起身坐好,朝朝小嘴不停。 “爹,今晚小哥哥做了好多好吃哒,还特意炖了鸡汤,老爷爷说这个你可以吃,对伤口好,爹你要尝尝哦。” 女儿童言稚语,讲的李泽林口水更加泛滥,待到跟前炕桌摆好,一道道菜色逐一摆上,李泽林心中不由诧异。 点着满桌子的菜,他问:“今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好菜?日子不过啦?” 齐暮安有些忐忑,朝朝一个劲嘿嘿笑。 李泽林越发觉得怪,不过想到分宗后,孩子后来跟自己说的升迁,还有那耳朵军功的事,李泽林想着,莫不是到了发响的日子,这是特意庆祝? 之所以不敢吱声回话,是怕挨自己训斥? 这么一想,李泽林无奈笑笑,莫可奈何的点了点俩孩子。 “罢了,下不为例,这么多菜,去隔壁喊你三叔他们来一道用吧。” 平日里一说就动的人,破天荒的今日竟是一动不动,就那么站着。 李泽林越发奇怪,目光在俩小家伙身上来回转,渐渐眯眼严肃,“说吧,你们俩闹什么妖呢?” 好嘛,都说知子莫若父,自家傻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过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朝朝瞅了瞅身边齐暮安,给递了个催促眼色。 齐暮安心里鼓气,就在李泽林的凝视中,突然一把跪下,石破惊天。 “爹,您收我为徒吧,我想跟您学本事。” “收,收徒?”,李泽林傻眼,“收什么徒?” “爹,您可是堂堂探花,聪明绝顶,乃安邦良才,堪比孔孟,隘口一役您更当首功,小婿自是想习您一身本事,将来也能建功立业,更好的保护朝朝。”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八十六章 文师 “呵呵!”,李泽林冷笑。 狼崽子这是惦记着自家宝贝呢! 实在激动,挣扎起身,不想一动,扯到伤口,李泽林痛的龇牙咧嘴。 再看激动来扶自己的臭小子,李泽林没好气的一把推开,都给气笑了。 “你小子,我都跟你说了不要喊我爹,当日赘婿之言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一味一意孤行,好,爹也就算了,我权当养个义子,结果临了,你这是又想学我本事,小子,你是打定主意要跟老子抢我女儿是吧?” 齐暮安委屈,惊恐执着,嘎巴重新跪下,砰砰磕头,语气前所未有的决绝。 “泰山大人在上,暮安之心天地可鉴,并没有同岳父抢朝朝的想法,朝朝乃世间至宝,暮安捧着哄着尚且怕她受到伤害,对您敬着尊着尚且怕您不满意,何敢与岳父争锋? 暮安此举,只是想尽我所能,护她爱她,岳父,朝朝她身怀秘密,容遭觊觎,我想免她惊苦,护她一生,绝无二心。 岳父,这世上您会老,人心坏,将来若遇歹人,朝朝何从?您又何安? 儿不一样,儿无亲无挂,无亲族拖累,更不会让朝朝吃婆媳之苦,你们乃儿之全部,儿小今不知事,您可亲手调教,修剪栽种,让儿依您意愿生长,儿得本事,多一个真心守护至宝之人难道不好吗岳父?” 李泽林倒吸一口凉气,看看女儿再看看面前小子,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一时之间又是气恼,又是愤恨,还有不甘,可更多的却是臭小子那一句女儿的秘密,那一句自己可调教他任由自己的意愿生长。 李泽林抬手捏着眉心,看着身边眨巴大眼睛笑嘻嘻的破棉袄,终是抬手。 “罢了,既然你坚持,小子,莫要到时吃不了苦,退缩不愿,伤吾至宝,到时吾定将你逐出门墙,叫你在这世间再无立锥之地。” “那是自然,爹您放心。” 看着砰砰磕头的狼崽子,李泽林心累,扶额叫起,却也明白,他这个爹怕是当定了呀! 作为新晋师傅,李泽林心中有气,自然是要拿捏一下这把他逼上梁山的不孝弟子。 饭毕,李泽林舒舒服服靠着,轻轻吹着手中不孝弟子奉上的茶,徐徐开口。 “既已拜师,爹,咳咳,为师也需了解下你的底子,说说看,你往日都学过什么?经史子集,四书五经可都读全啦?” 想到自己的破底子,齐暮安羞窘顿起:“回爹的话,儿以前只在齐家族学偷听了些课,并未正经开蒙入过学堂,倒是跟着背了三百千,其他一样没,没……” 李泽林一僵“也就是,你也不曾习字?” “嗯。”,齐暮头垂的更低。 李泽林不住敲着额,“得!这是开蒙都不曾啊……” 自己这赶鸭子上架收的开山大弟子,怕是要砸手里呀! 李泽林苦逼的想着,再看炕桌上自家闺女撑脸乐呵呵看戏模样,李泽林无力摆手。 “罢了,是我的不是,平日看你聪明伶俐,实则不该抱有幻想,为免砸我招牌,你从头开始学吧,待会我列个书单,明日一早你去趟徒河,想法子把书买回来,趁着眼下有空,我与你好生开蒙。” 齐暮安欣喜,才要应下,朝朝却突然凑过来,小爪子不安分的戳了戳亲爹。 “爹,别忙着叫小哥哥去买啊,你要什么书,跟我说说,我搞不好有哇。” “你搞不好有?” 屋里一大一小俩男人齐齐看来,朝朝傲娇的小胸脯一挺,“嗯啦,有。” 莫名的,二人齐齐想到她的异常,脸色一变,俱是不同意之色。 朝朝却早有所料,不等他们开口,崽已经通过小艺积极主动的帮助,一气买了不少的书,小手哗哗哗的往炕上抖。 什么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四书五经样样全,不仅如此,她还收罗了远古时代古董留存拓印版,什么状元考卷,状元策论,乖乖,不多时,炕上一堆书山。 本本都是线装精钉本,纸张可比当下好太多,内容更是不用说。 惊愕不已的李泽林,下意识抓起一本,才要喊停,转眼就被里头内容所吸引,而后发现,这好多不都是曾经娘子给过他看过的嫁妆孤本吗?甚至更多。 李泽林就…… 从这日开始,朝朝就郁闷的发现,家里一大一小俩男人沉迷书本学习,日日手不离手,读书练字不缀,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这让身为懒蛋的朝朝愁的呀,想着是不是要搞点小动作来着。 好在随着亲爹的伤渐渐好起来,出了小年终于上营做他的幕僚去了,她家厨子小哥才从那种沉浸式学习中脱离出来。 朝朝生怕小哥哥跟着亲爹再发癫的卷学习,忙就打岔提醒。 “小哥哥,文师傅拜到,你武师傅还不知在哪呢,说好的文武双修呢,你可不能偏科,得齐头并进才是。” 齐暮安这才从急于汲取知识的迫切中醒过神来,只是这武师傅嘛,一时半会倒是叫俩崽为难。 按说,处在这种朝不保夕的边关之地,身边基本都是武人,武师傅应该很好找。 偏朝朝心里认定,师傅的能耐注定了徒弟的成就,小哥哥要发愤图强,要找当然就得找最好的的那个。 于是乎,军屯里的人这几日经常看到,朝朝提着零嘴儿四处招摇过市。 有时同一窝孩子分食零食交头接耳,有时与齐暮安坐在小街热闹之地支棱着耳朵瞅大人的热闹。 忙活一场,掏出背调本,朝朝发现,他们燕山关武者有,高手却少,甲号军乃至秦将军身边近卫是厉害,却都不如…… “小哥哥,我觉得吧,咱们打探的这些人都不如那晚上提着咱们飞的‘奥特曼’厉害,要不咱们想想办法,寻一寻那晚的‘奥特曼’大叔吧?” 齐暮安也想到那晚的高手,看着小媳妇手中小本本有些意动,可是…… “好是好,可是朝朝,那位我们不过一面之缘,更不知姓名,咱们探寻这么久,更是不见对方一丝踪影,许对方不是军屯之人?若是如此,想要拜师谈何容易?” 也对哦。 可就此放弃? 对比眼下一本的名单,朝朝果断摇头。 “不行,真英雄绝不将就!那晚‘奥特曼大叔’不是还提着咱们去见了秦将军么,别个不知道,许秦将军知道呢?晚上找爹问问,让爹想想办法,你说呢?” “行。”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八十七章 碰壁 作为一个极度宠崽的爹,李泽林自是不会让女儿失望。 被托付这么个大个任务,李泽林虽无语,却还是老老实实的,选了个秦将军心情好的日子,俯首做低的打探求问。 秦将军一听,忍不住嘶了一声,低头看了眼自己不慎扯下的胡须,牙疼的看向李泽林。 “先生,我没听错吧?你竟然要寻暮武那臭脾气的家伙?”,那家伙他都搞不定。 李泽林不解其意,虽然不解秦将军表情,还是没有隐瞒,诚心拱手与之直言道。 “是的将军,说来不怕您笑话,此乃家中两小儿歪缠的紧,当日得那位暮武兄弟救命,本该早去谢过,却因一直未能寻得踪迹不能成行。 加之小儿贪慕英雄,知暮武兄弟本领高强,心下意动,日日在家歪缠想要暮武兄弟为师,在下想着,咱们身在边关,朝不保夕,这俩又是个胆大的,若能有功夫傍身,身为人父,也放心一二。” 秦将军便笑了,点着李泽林道。 “哈哈哈哈,先生其实无需如此客气,道谢就不必了,大家同为袍泽,保护关隘,护佑百姓,本是应当,何来的救命之恩。不过话说回来,先生您家这两个娃娃倒是眼光毒辣,只是拜师之事,不瞒先生,暮武这厮脾气古怪,怕是不好说呀。” “这样啊,那将军您能否告知在下,暮武兄弟眼下住址?无论如何,兄弟救我家小儿乃实,身为人父,理当拜访,至于暮武兄弟收不收徒?不去试试又如何知道。且在下一直深信,有志者事竟成,金石所至,金石为开。” 见李泽林说的恳切坚决,秦将军也便不再劝,干脆利索的把暮武情况说与李泽林听,李泽林这才恍然。 难怪的自家乖宝探寻不到此人,感情孩子口中这什么慢慢的,孤家寡人一个,屯中并无屋舍,长年累月都住在军营中,独来独往,不与人合住,单独的营房还偏,孩子能找到才有鬼! 李泽林真心谢过秦将军,回家就把自己探的消息告知了自家崽,对于他们怎么拜师?这个李泽林就不管了。 想到自己被逼上梁山,李泽林牙咬切齿,准备暗戳戳看好戏,自家这两娃如何成事。 想来光是要进入军营找人,这就是个难事。 李泽林暗乐着,捧着女儿拿出来的宝贝书悠哉悠哉看着,只等小棉袄来求自己。 不曾想,家里这俩小破孩还真有点门道,还偏就没来求他。 次日,全军校场操练过后,战士各自归营。 大冬天赤膊着上身,健硕肌肉热汗不停滚落的暮武,甩着手里衣裳要走,没出校场,就被人喊住。 “暮武,暮武,辕门外有人寻你。” 暮武奇怪的皱眉,他孤家寡人一个,从不与人来往,在隘口也没有亲眷,好好的谁来寻自己? 出于好奇,暮武转身回头,与喊话袍泽颔首示意,不言不语,径直往辕门去。 即便用走,暮武也比旁人快,还未到,辕门外朝朝老远看到熟悉人影,崽眼睛一亮,忙挥手蹦跶。 “奥特曼大叔,奥特曼大叔,这边,这边,是我呀!” 看到熟悉的小人,暮武先是一愣,见到欢蹦乱跳如马驹子般活泼的朝朝,眼底闪着笑意,不言苟笑的脸难得多了一丝生气。 大踏步到了跟前,暮武难得开了尊口。 “小丫头你嗷什么嗷?可是蹦跶太欢崴了脚向我求助?” 朝朝傻眼了。 什么鬼? 还是齐暮安反应快,明白过来,心中好笑,忙恭敬拱手解释道:“暮武大叔,您误会了,我家朝朝口中奥特曼不是痛苦,也不是崴脚,乃是对您的尊称,是很厉害的意思。” 暮武错愕,短暂怔愣过后哦了声,点了点头,“行了,我知了,倒也不必如此热情!你们寻我有事?” “有有有!有大事!” 虽不满奥特曼大叔咒她崴脚,事情还是要说的嘛。 朝朝忙把自己身上挂着的,还有齐暮安两手提着的东西往暮武手中一送,小嘴溜溜的。 “大叔,我们是来向您道谢的,谢谢您当日救我们小命,也谢谢您后来把老爷爷平安带回,大恩大德,这些都是我跟小哥哥的心意,之所以现在才来,是家里才安顿好,也才打听到您的消息,来迟了,您千万别见怪昂。” 暮武看着怀里突然被塞来的大包小包傻了眼,这样的热情,他就从没遇到过啊,一时手足无措,半天才回神,忍不住咳了咳,羞窘的把东西严肃推回。 “无事,无事,本也是任务,救命之恩言重了,心意我领,东西便罢,却都收回去,我不要。” 朝朝是个直球崽,老有原则了,见对方不收,急了。 “诶诶,别啊大叔,这是我们的心意,您拿着拿着,不拿着,我们怎么好意思再跟您说接下来的话嘛。” 暮武奇怪,“接下来的话?什么话?” 朝朝趁机把对方推回的谢礼一股脑再塞回去,嘿嘿嘿笑点着身边齐暮安,快人快语。 “是这样的大叔,那晚您救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发现您格外的英武不凡,武功盖世,是我们敬佩的大英雄,正好我小哥哥一心向武,想要拜您为师呢。” “拜我为师?” 好家伙,这把暮武是彻底惊呆了,不是说好的答谢吗?拜师是什么鬼? 见暮武抱着大包小包没说话,自己的事也不能一直让小媳妇顶着呀,齐暮安忙要跪下求师。 不想才才一掀衣摆,就被对方一把扶住。 暮武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别跪我,我不收徒。” “什,什么?”,朝朝傻了,奥特曼怎么可以不收徒呢! 反应过来崽儿急的跳脚,忙拉着齐暮安积极所能的表现自我。 “大叔您不了解我小哥哥,先别忙着拒绝啊,我小哥哥脑瓜灵,学什么都快,心也诚,还格外能吃苦耐劳,可是完美的徒弟人选,您考虑考虑啊。” 暮武呵一声笑了,仍旧固执,坚定摇头,“再好也与我无关,还是那句话,我不收徒。”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八十八章 哄骗 朝朝抓狂,好不容易找到了人,想好了说辞,算准了时机,算来算去却没料到,对方根本就没打算收徒弟,这可怎么办? 崽不死心。 “大叔,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我跟您说,我家小哥哥叫齐暮安,大叔你叫暮武,名字里都有个暮,这可是天定的缘分,他合该就是您的徒弟啊!” 小破孩会不会用词,天定的缘份是用在这的吗? 暮武没好气的摇头,“不收就是不收,小儿回吧,莫要纠缠。” 为怕这皮厚的小孩再胡搅蛮缠,暮武丢下这句话,放下手里东西,转身就走,速度之快,像被狼追,纵身提气,几个飞闪,眨眼就消失不见。 两小傻眼,齐暮安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暮武离开方向久久未动,朝朝叹气。 “小哥哥,那什么,大叔许是不识货,不知你本事,没关系,奥特曼不行,咱再寻别个,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对吧。” 齐暮安偏不,拳头暗暗捏紧,“朝朝,我想再试试。” “再试试?你是有什么好主意吗?”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方得良才,今我齐暮安,虽无刘皇叔之雄心,却抱一腔真诚,常言金石所致,金石为开,三请不成我就四请五请,不试试怎知不行?” 他认准的师傅,哪怕是跪,他也要将师傅跪来。 见齐暮安决心已定,朝朝没再多言,蹲下捡起地上自己精心准备却被拒收的礼物,招呼着头顶乱飞的鸟与齐暮安携手往回。 想要达成所愿,他们得先进军营,只有见了人才能实施计划,如若不然,一切都是空的。 可要自由进出……“我们先找爹商量看看有没有办法。” 当晚下营,李泽林就被崽儿围了,得知俩破孩来要仰仗自己时,李泽林得意,心中暗爽,面上端着,嘴上拿着腔调。 “怕是不行啊乖宝,不是爹不帮你们,明日为父要同秦将军一道,往徒河述职交代此番战役后续,怕是好些天都不能归呢,要不你们且等等,待为父回来再说?” 李泽林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谁叫破孩子当日逼迫自己来着。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自家崽子的倔强,以及说干就干的决心。 还准备拿乔等着女儿再求自己呢,不想他家漏风的破棉袄小手一挥。 “行吧,既然爹你有正事,且忙你的去,我们不用你操心。” 这回倒是换李泽林傻了眼:“不是,真不用爹?” “嗯呢。” “那你准备怎么办?不说别的,光想进出军营就不是易事,你不靠爹我,如何进得去?” 朝朝嘿嘿笑了,神秘兮兮道:“本山人自有妙计,爹别管。”。 至于崽的妙计嘛,那自然是…… 军营医帐中,被自家倒霉师弟磨的都没脾气了的宁神医,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嘀咕着到底是谁念叨自己时,次日外头来报,有人寻自己。 宁神医晃悠出来一看,见是自己勾搭好几次都不成的小娃娃,宁神医笑的热切。 “朝朝啊,你来寻老夫,可是终于想通要拜老夫为师?” 朝朝呵呵哒,没应,反倒是拉着老头把自己所来目的这么一说。 宁神医听完,故做为难的扶着胡须。 “小丫头,要老夫帮这个忙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呢,军营重地,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把你们轻易带进来,要知道我自己还名不正言不顺呢,你要是进,总得叫我师出有名吧?” “如何师出有名?” 见小娃娃果真上当,宁神医笑的愉悦。 “这样,你拜我为师,咱们有了师徒名分,我也好有个说法,到时为师给你求个牌子,你不就想进就进了吗?怎样?” “徒,徒弟呀。”,朝朝做了难。 小艺科普,要想学医,那个什么百草纲啊,金匮要略呀,N多的书要读要背,要聊熟于心。 老天奶,哪一样都要崽的命! 正因为此,她都已经连拒多回不拜师,老头怎么还不死心呢。 见朝朝眼神躲闪模样,宁神医哪里不知道小丫头内心纠结,不过难得送上门的机会,他要是不趁机把徒弟骗到手,岂不是要挨雷劈。 于是,边上假装忙碌,却一直支棱着耳朵偷听的王医官,便听到他那无良的师兄,顶着一张狼外婆的脸,笑盈盈的骗小孩。 “丫头啊,其实背那些也不难的,师傅有诀窍,好记的很! 你再看,你若是跟着老夫学了医,像是你爹受伤,你不就再不用抓瞎,完全可以自己治了吗? 像是你家小哥哥要跟着学武,那摔摔打打的跌打损伤可少不了,而且这可是边关,哪有不打仗不死人的,求人不如求己,你要是学得老夫本事,阎王手里都能抢人,你真不愿意?” 见小丫头眉毛都拧在了一起,跟毛毛虫一样纠结的不行,宁神医暗乐,不由再加重砝码。 “好丫头,你看你若同意拜我为师,老夫这便去同秦将军说,老夫愿在此地为医官,为你制造机会,方便你随时进出军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且你们要拜的那什么师傅,为师也允诺,以后但凡他受伤,我都第一时间无偿为他治,好丫头,你看师傅我都牺牲这么大了,你真不拜师?” 不得不说,人老成精的老头真是会抓人心。 对方说的这些,哪一样都中自己的下怀。 朝朝纠结半天,看向殷殷期盼的老头儿,再看看边上齐暮安,朝朝一闭眼,一咬牙,终是点头。 “行吧,拜就拜,不过我们说好了哟,进出的那个证明牌牌啥的,不止我的,还要帮我小哥哥办。” 终于把徒弟骗到手,那还有什么说的,宁神医大掌一挥,自信满满。 “放心,乖徒儿拜师吧,这点小事,为师替你一力摆平。” 正式拜师,得偿所愿,目送两小身影不见,王医馆啧啧凑到自家哼着小曲的师兄跟前挤眉弄眼。 “师兄啊师兄,你可真不地道,老大把年纪居然哄骗小孩,你个老不休。” 乐滋滋抚须,恨不得仰天长啸的宁神医一顿,斜眼看了身边倒霉师弟一眼,没好气的哼了声。 “师弟,师兄劝你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眼下不是前头你抱着我的大腿哭,求我帮你扫屁股的时候啦?我留下来在此为医官,便宜的是谁?” 王医官立时一僵,无语凝噎,倒是再也不敢腹诽臭他的师兄,当然了,得了便宜的他心里还是暗喜的。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八十九章 三顾 极北初春的天寒风依旧,偶见阳光,却依旧三五不时会飘雪,天还是极冷极冷的。 离着那两小娃说要拜师已过几日,再不见小儿踪影,想来不过是小儿三分热性,事情该是已经过去,暮武也就没往心里去。 这日与往常没什么不同,踏着隘口晨鼓暮武起身,衣裳一披一系,趁着军屯袍泽还未进营,准备起身去舒展舒展筋骨热热身,不想一开门,暮武愣住。 扫见门前站立的少年,暮武眉头能夹死蚊子。 “你怎么又来了?”,还有,“你是如何进得营来的?” 眼下可不是大战过后隘口混乱的那几日,随着隘口休养生息,哨卡防御加强,军营进出可不再自由散漫。 齐暮安避而不答暮武疑惑,隔着五步外一掀衣摆,跪下抱拳。 “暮大叔,暮安仰慕钦佩您,诚心实意恳请您收我为徒。” 还来! 暮武看着直挺挺跪下的少年,舌尖不由舔上后槽牙,“我不姓暮,别套近乎。” 齐暮安一呆,随即立马从善如流,“还请问师傅,您高姓大名。” 嘿,这小子听不懂人话是吧? 暮武烦躁的很,语气硬邦邦的。 “我姓甚名谁与你何干?再说一遍,我不收徒,以前不收,现在不收,将来也不收,你走吧。” “不,小子不走,您不愿收徒,可是心中有难?可是暮安做的不够?暮安诚心拜师,大叔有难您尽可直言,但凡要求,暮安定竭心尽力,还望师傅收我。” “嘶!”,暮武牙疼,心说这少年人怎么跟牛皮糖一样。 可是收徒? 暮武眸底暗芒划过,坚定摇了摇头,“别想了,我不收徒,你回吧。” 竟是一点都不愿多说?齐暮安也倔,实在没法子了,豁出去就磕头,边磕边言。 “暮武师傅,小子这一生被厌,被弃,孤苦无依,难得温暖,一心守护,却无才能,危难之际得您助,见您本事,为人正直,小子这才诚心拜师,亦是无有退路,小子自知愚钝,您再三婉拒,许是看不上小子资质,可小子不甘,自认能吃苦,为心中所向,求师傅收我,求您。” 听得此言,暮武心中其实是动容的,可再动容,他也没有改变心意。 定定看了齐暮安许久,久到以额触地的齐暮安都恍以为对方容情之时,头顶传来依旧冷然的声音。 “世间之难,人人皆有,都无法免俗,小子,回吧,若想学的本事,大可寻其他人,我不收徒,你走吧。” 为免纠缠,暮武转身带上屋门,抬脚就走。 齐暮安见状急了,膝行转向,急切大喊,“师傅,您若不收,小子便在此长跪不起。” 在前迈步的暮武一顿,感受着脚下涌上的寒意,他默了默,再抬脚时,风把一声随你送入了齐暮安的耳中。 看着对方孤绝而去的背影,齐暮安咬唇,竟是巍然不动,就那么直挺挺的跪在原地。 风呼呼的刮着,凌冽刺骨,饶是身上衣服厚实,脖颈上还有炎石,跪在硬邦邦雪地的滋味也不好受,齐暮安却没有一丝起来的意思。 从不见天光的晨间,一直跪到阴霾渐起的正午,又从温度渐低的正午,一直坚守到了渐渐飘雪的暮鼓时分。 下营时天已黑透,空中雪花扑簌簌落下,冷的彻骨。 暮武不喜与人来往,独自成行,如往日一样,去到伙房打了一大份餐食吃完,抹了嘴,收了碗盏,这才不疾不徐的踏着地上新积的雪一路往回。 等他嘎吱嘎吱回来,老远看到自家屋前那依旧巍峨不动的身影,暮武吃了一惊。 这么冷的天,他本以为这小子见自己迟迟不归,早已经离去,不曾想这还是个骨头硬的,看地上痕迹,还有落雪厚度,这小子竟是真跪了一天? 心下说不动容是假,可因着动容就收徒吗? 自己这样的人,天煞孤星的命,想到往日但凡跟自己扯上关系的人,俱都不得善终好死,这份动容又被他狠狠压下,再次戴上冷漠面具。 “小子,我是不会收徒的,今日你便是跪死在此,不收就是不收,趁着雪未大,赶紧回吧,免得你心中关切担忧焦心。” 双腿早已麻木的齐暮安神志模糊,还是听到心中关切会担忧焦心,心中一凛,下意识缓缓摸上脖颈位置,心下一暖。 自己之所以延迟这几日才来,便是猜到今日有此一朝。 为免小媳妇担心,昨夜他就与小媳妇说了,今日要去徒河探随着秦将军汇报战后事宜的父亲,许要晚归,小媳妇该不会怀疑才是。 要不然就她那性子,怕是早就寻过来了。 是以,动摇的心再次坚定,齐暮安抖着唇,颤着身,再度诚恳的俯身拜下,“我志不改,请师傅收我。” 讲真,暮武也想不到,这漂亮到不像话的臭小子脾气能这么硬,且这么坚持倔强,像他! 爱才之心心涌起,却转瞬又被压下,强止住想扶人起身的冲动,暮武手紧握成拳,背负身后,再次‘冰冷冷’丢下句,“随你。”,大步越过齐暮安,打开屋门,抬脚无情踏了进去。 门扉合上,一时间整个天地就好像独剩他一人般。 齐暮安深呼吸一口,没有气馁,反是紧抿着唇,目光直勾勾望着紧闭的门扉一动不动。 他在等,他在赌。 暮武进屋,脱了外裳,捡了门后柴火添入门边灶洞,升起火来,抓着吹铜将火烧旺,火光烤暖了身体,也烤化了他一身寒气。 望着灶洞内熊熊火光,他仿佛从中看到了少年眼底相似的光,忍不住侧头,掀开门后厚实的草帘,透过不大的门缝,看到外头风雪中依然挺立的少年,他仿佛看到了年少的自己,暮武终是忍不住轻叹了声。 把手中抓着的大块木柴丢入灶洞,默默起身,才要动,灶膛里发出噼啪一声,惊得暮武回神,适时止住了脚步。 已经摸上门把手的手慢慢的,慢慢的,收了回来,暮武眼睛一闭,再睁开时,利落转身进屋,往炕上一倒,拽过炕尾的被,把自己从头到脚狠狠盖住。 罢了,像他这样的人终是冷心冷情,还是莫要害人害己的好。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九十章 吃瘪 等待最是难熬,小小屋中油灯亮起又灭,黑暗中暮武探头从窗户缝隙望出去,风雪中的少年摇摇欲坠。 暮武底闪过情绪,空荡的小屋中响起一声叹息。 紧接着窗缝微开,一阵劲风袭来,齐暮安似有所察,目光扫去,可还没等他看清,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随着他倒下,那扇紧闭的屋门终于打开,暮武一步踏出,行至行智齐暮安跟前,捡起雪地中掉落的铜钱,看了眼被他击晕的少年又是一声轻叹。 紧接着暮武伸手提起少年,纵身提气,往医帐方向飞渡而去。 他并不知少年家住哪,不过确晓得,医帐新来的宁医官跟他们有渊源,毕竟当初隘口乱时,小丫头还求自己把那老头平安带回不是吗? 暮武提着人到达医帐这边时,大多屋子黑漆漆,人已歇下,宁医官的屋子倒还亮着灯光。 暮武上前将手中小子轻轻放下,而后迅速撤离隐入黑暗,团起一小团雪球屈指弹出。 寂静的夜里,咚的一声砸门声格外响亮。 屋子里,正绞尽脑汁给自家宝贝徒弟做背书攻略的宁老头,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纸笔忙开门来看。 外头风雪依旧,无有异常。 老头没好气咕哝着,转身要回,看到门外台阶下的人影,老头一惊。 “安小子怎会在此?” 心下担忧,顾不上纠结来由,宁神医奔上去抱着人就往屋里去。 待到屋门合上,隐在阴影中的暮武这才转身离去。 屋子里的宁神医骂骂咧咧,人却忙坏了。 把人抱到床上一把脉,诊断出人只是晕了,还有些寒气入体,宁神医大松口气,救治一番,把人塞被窝时看到膝上痕迹,老头儿这才咂摸出来臭小子这般所谓何来。 宁神医不禁摇头失笑,转而看到桌上自己刚整理出来的东西,宁神医不由担心上了。 这几日他们爹跟着秦将军去了徒河,眼下臭小子在这,自家乖徒弟岂不是一人在家? 怕自家徒弟担心,宁神医嘟嘟囔囔不满,却还是认命喊隔壁个分配给自己的老熟人医徒过来,背上齐暮安就往李家去。 到的时候,朝朝正着急。 “这么晚了小哥哥还没回来,不会是在徒河耽搁了,今晚不回来了吧?” 才念叨着呢,院门外传来动静。 朝朝警惕的抓出小棍棍严阵以待,就听熟悉的声音伴着敲门声传来。 “乖徒儿,乖徒儿?开门,师傅给你送人回来了。” “送人?”,送谁啊? 朝朝心下疑惑,不过因是便宜师傅,朝朝没耽搁,蹬蹬蹬跑去开门。 门一开,进来两,哦不,是三人,看到医徒背上的齐暮安,朝朝大吃一惊。 “小哥哥?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宁神医拍了拍医徒,示意他先背人进去,自己吸了吸鼻子同朝朝道:“外头冷,乖徒儿,咱进屋再说。” 等人进屋,关了门,将人安顿到热乎乎的炕上,宁神医才点着炕上依旧昏着的人。 “乖徒儿莫急,这小子只是晕了,外加受了点寒气,并无大碍,你莫要忧心,只不过……” 正端茶给宁神医与医徒的朝朝一听,忙就追问,“不过什么师傅?” “哼,你们还好意思问!”,宁神医没好气,点了点徒儿,再点了点炕上的人,“小丫头,要拜师也不能像你们这样硬来,这回可是你出的鬼点子?我跟你说,方才……” 老头儿忙就把刚才自己在屋门口捡人,以及心中猜测那么一说,临了轻拍着自家孩子的脑袋语重心长。 “事情可不是这么办的,俗话说得好,强按牛头不喝水,懂?你们得学会耐心,循序渐进。” “耐心?循序渐进?”,可怎么耐心?怎么渐进呢? 眼看着天不早,医帐且忙着呢,明日还是早班,宁神医不好多留,匆匆交代叮嘱了几句,领着医徒要走。 大晚上的还下着雪呢,师傅老胳膊老腿还把人给送回来,朝朝领情。 喊停到了院中的二人,朝朝把背包里还剩下的两件大衣拿出,这都是大码的,分别塞给师傅与老相识的医徒,再塞了一包桃酥,递上一盏气死风,真诚谢过,才把两人送走。 待人走远不见,朝朝关上院门,隔壁院墙听到动静的李泽丰探头询问,朝朝不想麻烦三叔,道了句是齐暮安回来叫家人放心,蹬蹬蹬的就跑回了屋。 扒了齐暮安衣裳,给塞被窝,留下花花照看,朝朝晃悠回自己房间,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晕了一晚上的齐暮安幽幽醒来。 发现自己身处熟悉家中,齐暮安一愣,记忆回笼,摸着晕乎乎的头起身,朝朝带着头顶飞舞的花花恰巧掀帘进来,看到齐暮安起了,朝朝大喜。 “太好了小哥哥,你终于醒了,怎么样,难不难受,头痛不痛啊?” 齐暮安笑笑安慰:“我没事。”,想到什么,齐暮安忙问,“对了朝朝,我记得自己分明在营里,我怎么回来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起这个,朝朝就板起脸忍不住数落。 “你还好意思说,小哥哥,阳奉阴违说的就是你吧。 骗我说去徒河,还非不带我,自己跑去营里死缠烂打去了,结果呢,把自己作晕了,要不是我师傅送你回来,这大冷的天,你就嘎啦!嘎啦你知不知道! 一旦嘎了,万事皆休,什么拜师,什么出人头地,什么手握权柄,什么保护,那都是个屁!” 看小媳妇气呼呼的,再想到眼下情况,齐暮安也羞愧,伸手拉住朝朝的小手轻轻摩挲,满脸歉意。 “对不起朝朝,是我鲁莽了,我错了,下回不敢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哎呀这话怎么说的,最难消受美人恩,那什么,“咳咳,也行吧,你知道就好,小哥哥,既然奥特曼大叔这么强硬,我们是不是换个?” “不换!” 这都不换?“为嘛呀?他都这样凶残。” 齐暮安却眼神晶亮,勾唇笑了。 “傻朝朝,越是有本事的人才越有坚持,我还就要拜他为师,打死不换。”,大不再去跪。 朝朝是有点了解这货的,看他表情就知,他还要继续莽。 朝朝皱眉,很是不认可。 “小哥哥,我觉得吧,一味的硬刚也不是办法,既然奥特曼大叔不吃硬,不如咱们以退为进?来点软的?” “软的?怎么软?” 朝朝嘿嘿笑着,凑近齐暮安耳边叽里咕噜,齐暮安听了,不由点了点头,再点了点头。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九十一章 软磨 那晚把倔崽子送走,次日果然清净,起床再没见那倔崽子,暮武表示很满意。 今日晨鼓再起,暮武起床,如往常一样穿衣洗漱,开门出来,下意识往小崽子跪的地方扫了眼,不见人影,暮武一顿,而后暗笑摇头。 转身关门,也没锁,暮武抬脚就走。 军营可比外头军屯安全多了,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发响就花,剩点碎银带身上,屋里除了两身衣裳一套被褥以及简单用品,无甚值钱东西,他自来就不锁门的。 这一整日过的也与往日没什么不同,操练,当值,结束,吃饭,回家……等等,他的小破屋里怎么会亮着灯? 要知道,自己可是一个人住! 他不喜结交,营里的人见了他都退避三舍,谁敢到他屋里兴风作浪?还敢点灯? 暮武不由加快脚步,想要看看这胆大包天的是何许人也。 结果才一走近,屋里人听到外头脚步,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来,灯火笼罩处,一高一矮两道人影矗立在自己的屋里。 暮武看清霸占自己家的人,是朝朝与齐暮安这俩牛皮糖都气笑了。 “你们两个知不知道,未经主人允许,闯空门者视为偷。” “偷?”,那不存在的! 朝朝可不惧,呲溜一下冲出去,格外不怕死的一把拽住暮武胳膊把人往屋里带,边走边热切。 “奥特曼大叔,我们没偷,你要是不信,赶紧跟我进屋看看呀,快快快。” 暮武外表硬汉内心却是柔软,也真拿这胆大包天的小丫头没办法,只能任由她拖拽进屋。 等一进去,暮武整个人都惊住了。 入目所见,一切都焕然一新,这,这还是自己往日那如狗窝一样的破屋子么? 此刻的屋子焕然一新,陈年的旧蛛网不见,陈灰无踪,地面洁净,坑洼被填平,炕上被褥规规矩矩叠的整齐,再不是乱成一团,连他为数不多的衣裳,这会子也干净整洁的叠在炕尾。 不仅如此,外间灶台上架着一口陌生的锅,锅里还咕嘟咕嘟白烟袅袅,冒着香气,晃的暮武神思不属。 朝朝把人推进屋,推上炕,一直不言语的齐暮安上来恭敬给脱鞋,朝朝打来热水,殷切道。 “奥特曼大叔您先洗洗脸,您炕上坐,炕上暖和。” 暮武跟个木头人一样懵着,被两只摆弄着,正无所适从,耳畔小丫头还在叨叨。 “大叔,您若不收徒,我们不勉强,不过您却不能不让我们报恩吧?我跟您说,我小哥哥手艺可好了,做什么都好吃,正好您回来,咱们马上开饭,小哥哥,快。” 齐暮安得了吩咐,端着脏水出去倒了,重新打水洗了手,揭开锅盖忙活开。 这厢等暮武晕乎乎的发着飘,坐在炕头,跟前小丫头刚摆好的崭新炕桌上,接连被摆上了一桌的好饭食,香气四溢。 饶是刚吃完夜饭,暮武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暮武大囧,朝朝听了嘿嘿一笑,忙抓起筷子碗,装了一大碗骨头肉端到暮武跟前,筷一塞。 “大叔您快尝尝看好不好吃?您要是吃的好了,吃开心了,回头随意指点我小哥哥几招自保总行的吧?对吧?” 暮武这才醒过神来,看了看跟前殷勤的小丫头,再看了看围着个浪披正专注端菜的小子,不由挑眉。 这是新招数?以退为进? 真是俩见了黄河也不死心的小崽子啊! 暮武自己都给气笑了。 那笑容,看的朝朝头皮都麻。 “大叔,您不吃?” 暮武磨牙恶狠狠,“吃!”,送上门来的,干嘛不吃? 放下筷子,抓起碗中那大肉骨头埋头就吭,很是凶残模样,心里却恨恨想着,自己只拿好处不办事,更不收徒,倒是要看看这俩小崽子还能有什么招。 招数嘛,持之以恒知不知道?软磨硬泡晓不晓得? 暮武严重低估了朝朝与齐暮安的恒心,也低估了两小只的财力。 朝朝他们这一坚持,就从白雪皑皑的冬,守到了绿叶成荫的夏。 半年过去,每日归来,热饭热菜热水端到手里; 陈年的被褥衣裳换成了新,还永远都是干净的; 饭食永远带着荤腥,还贼好吃,半年来自己嘴巴都被养刁了,营中伙房那都是什么猪食! 如此被尊着,被优待,暮武这么个强硬的人,终是被磨的没了脾气。 “我说,你们俩天天如此不累吗?还有,李先生难道就不说你们?就这么由着你们乱来?” 朝朝一本正经:“不不不,怎么是乱来呢,我们孝敬敬爱的师傅,我爹都同意哒。” 暮武吃惊,“我什么时候答应为师啦?”,这赖皮的混账玩意!“以后不许再来了!” 赖皮可不干,“就不,偏来,一直一直来!” 暮武心累,脑壳疼,突然发现,他拿这样的破小孩一点办法也没有,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凶还凶不走,真是…… 他林暮武不是木头,也是人,也有心。 享了这半年温情,讲真,他是不舍,甚至迷恋每晚回家时有灯亮着,有人候着,有人关切,家里欢声笑语,脉脉温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半年是自己偷来的日子! 可收徒?他却不能,因为他怕,一旦沉醉,老天眨眼就会收走一切,就如当初收走师傅、师兄们一般…… 不不不,他不可以这么自私! 暮武强势甩甩头,把心中贪恋压下,狠心道。 “孩子们,我是不会收徒的,更不会指点,你们走吧,以后莫要再来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朝朝其实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软化,可这般突变的语气,不对啊! 碰上较真的娃,还就非追根究到底。 “大叔,明明你也很开心,也享受,为什么还要赶我们走,这不合理! 大叔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跟我们说说,一人计短,三人计长,大叔,是男人就爽快点,说出来,我们帮你一起想办法,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一,一家人?”,不不不!“不可以,我跟你们不能是一家人,更不能扯上关系!” 眼见面前俩孩子眼底吃惊,闪过的失望,不忍他们受伤的暮武咬咬牙,叹了声,终是提及了自己从不愿提及的伤疤。 “孩子们,你们都很好,我也很喜欢,也曾心动心软,可是不能啊! 不瞒你们,我林暮武乃高僧批命的天煞孤星,生来没爹死娘,后又克死祖辈至亲,家族俱灭,以至幼年流落在外,幸得师傅捡去收留,可…… 总之,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们有光明的未来,不应该被我牵连。” 朝朝齐暮安双双傻眼。 他们还当对方坚持是有何缘故,感情就这?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九十二章 偿愿 朝朝经历过齐暮安的事在前,这会再听狗屁的天煞孤星命,心里就来气,忍不住跳脚。 “什么的狗屁高僧!大叔你傻呀,这样的话也信,要是真有天煞孤星,我们接触半年之久,为嘛我们还不死?” 暮武失笑,“傻孩子,前车之鉴,我师我兄与我接触多年才受其害,眼下幸只是半年,你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什么呀大叔,你造不造封建迷信要不得!我命由我不由天,这话小朋友都知道,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就魔怔了呢? 就因这破天煞孤星,大叔拒绝了我小哥哥N次,真是气死我了! 至于接触问题,你自己都说,你的亲人是多年后出事,那完全说明可能是意外!” “意外?” “对,意外!我可不是胡说,我有证据的。” “什么证据?” 朝朝急不可耐的,忙把齐暮安往暮武跟前一推。 “喏喏,你看他,我小哥哥跟你一样样的身世,甚至比你还惨。 活了十几年,天天受虐待,家里人人说他是灾星鬼子,要克人。 可好家伙,我是没见着他克着哪个,反倒是他差的被至亲虐待时,你说说天下有这样克人的么? 大叔,你就是活的太封闭又太单纯,才会被人骗的,真的,事实胜于雄辩。” “我,我还单纯?” 暮武都给朝朝的言论气笑了,点着自己,看看齐暮安,再看看信誓旦旦的小丫头,一时竟是怀疑起来。 朝朝却信心满满俨定点头。 “嗯啦,你们都太单纯了,所以大叔,我觉得你还是赶紧收我小哥哥为徒吧,你俩一样的身世,一样的单纯好欺负,他就合该是你的徒弟呀! 讲句不好听的,便是真有什么克啊克的,你们俩命格一样指不定谁克谁,咳咳,那什么,指不定负负得正了呢?” “负负得正?” 不知为何,暮武的心急剧跳动起来,对上齐暮安眼里的希冀,莫名的,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催促。 答应,快答应。 鬼使神差的,暮武点了头,再点了点头,“好,今我林暮武,答应收齐暮安为徒,但我所能,无有不应。” 这一刻,那晚的烟花仿佛再次炸响。 突然达成所愿,齐暮安反倒近乡情怯,一时怔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朝朝见状,急的去推:“小哥哥,你傻了,快呀,拜师啊!” 一言惊醒梦中人,齐暮安回神,一把跪到暮武身前,双手交叠,抵至额前,叩行大礼。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暮武心下感动,一步上前,扶起三叩首完的齐暮安,大掌拍在齐暮安尚显稚嫩的肩头。 “好,好徒儿,今你入门习我云山一脉真传,须谨记武有七德,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合众、丰财者也,儿需尊师重道,勤学苦练,谨慎择徒,重义轻利,除恶扬善,切记不可以武犯禁,不可欺凌弱小,须心存正义。” “是,弟子谨记。” 于是再叩首。 终于,半年之久的坚持,今日终得偿所愿。 这个时代,师徒关系是很紧密的存在,师者堪比父。 知道臭小子拜师成功,李泽林心中讶异,却也替臭小子暗暗高兴。 只不过想到自家闺女先前那潦草拜师,李泽林身为家长,不得不如上回一样,再次出面给小儿描补,把礼仪做全乎了。 百忙中抽空准备了全套拜师六礼,亲自带着齐暮安正式登门三跪九叩,奉上礼物。 本还想请相熟的友人,广而告之以示隆重,不想暮武先否了,只收下了拜师礼。 送走李泽林这长辈,剩下两小只,暮武看向跟齐暮安正式开始传业授道。 “习武需持之以恒,非得苦工不出能力,来,暮安,且上前来,为师先看看你根骨如何。” 边上朝朝还奇怪,嘛是根骨?小艺就巴巴科普。 【根骨是指一个人先天的素质,包括感觉器官、运动器官、神经系统和大脑结构,身体潜能素质等各个方面的品质,也是修炼中被认为是影响修行进展的重要因素】 额,这个嘛…… 朝朝不由看向正被摸骨的齐暮安,心里有些担心。 “大叔,要是小哥哥根骨不好,你不会反悔不要他了吧?” 毕竟哪怕这半年来她家小哥哥身体高壮了不少,脸也有了血色,但毕竟年幼亏了底子,如今比同龄人依旧矮不少,她好怕呀! 听得朝朝忐忑,摸骨的暮武一顿,好笑摇头,可等他把人摸完,查看完毕,暮武笑不出来了。 朝朝多敏锐的,看到对方神态,心里就是一咯噔。 不会是自己真说中了吧? 朝朝暗骂自己乌鸦嘴,齐暮安也心情忐忑,目光随着暮武而动。 察觉到两小只的紧张,暮武叹了声。 “别怕,徒儿你根骨很是不错,只可惜幼时损伤了底子,若无机遇,今生恐难达大成,不过也没关系,你师傅我不也未达大成么,以后多勤学苦练,花费比别人更多的功夫,拿出你拜师的恒心,为师相信,你比我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师傅放心,我不怕吃苦。” 至于大成什么的,他虽想,却也知有些事强求不来,许只要自己勤学苦练,只要能有足够实力护住朝朝,别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齐暮安豁达,朝朝却不。 伤了底子,难道就不能弥补? “大叔,你说小哥哥底子本是好的,不过是伤了而已,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弥补修复吗?” 这个嘛? 孩子满眼晶亮,暮武不忍他们失望,想了想道。 “倒也不是,我曾听师傅说过,我派师祖医武冠绝江湖,曾手有一方,既能强身健体,又能修复根骨,只可惜后来门派出事,古方失传,几百年来,再无觅踪迹。”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除此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别的什么办法?” 暮武沉吟半晌,摇了摇头。 “别的办法我就不知了,不过想来既然曾经出现过药方,自然是有办法的,不过是我等凡人无策罢了,为今之计,多想乃空,不如好好修炼,许你们福运好,有朝一日机缘自到,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听得暮武感慨,朝朝失望,齐暮安却已很满足,反还安慰。 “朝朝没事的,即便根骨所限,只要努力,便有收获,你信我。” 安慰完小的,齐暮安又看向大的,做足准备,“师傅我们这便开始吧。”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九十三章 觉醒 暮武很满意齐暮安豁达态度,欣然颔首。 “好,这才是我林暮武的徒弟,乖徒儿,万丈高楼始于平地,武者首先下盘需稳,你随为师来,为师先教你扎马。” 眼看师徒二人相协离开,朝朝陷入沉思。 小人心里明白,齐暮安眼下一切的努力,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这份真挚与坚持,她感受到了。 正因为此,看到小哥哥说的轻松,朝朝却心中沉重,心里闷闷的就是不服。 她李文朝的人,本就该闪闪亮亮,轰轰烈烈。 朝朝气来,埋头手环就是一顿戳戳戳。 小艺见了劝。 【宿主别想了,你有再多星际币,幼崽模式下,诸多功能受限,你连老古董的飞机大炮都买不了,更别谈高等基因改良觉醒液了,便是最低等的,你都买不着。】 朝朝发现还真是。 可这就难倒崽了吗? 不! 朝朝打了声招呼,借口自己去找师傅,离开后直奔亲爹所在。 秦将军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虽大老粗一个,却也不甘一直屈居一小小隘口。 得了李泽林辅助,之前一战,功勋显着,却因极北这边官职未有空缺,秦将军未能调动,好在连升两级,位列从四品,还收了得了个九品官的李泽林帐下听用。 总归不甘,为更进一步,李泽林献治理军屯之策,近来忙的脚不点地。 连日来只百忙中抽空带臭小子拜了趟师,剩下的便是臭小子的课业,他也只来得及每晚抽空检查、指正、布置。 每日天不亮出门,踏着星子归家,已是好久没有跟宝贝闺女好好说话亲香了。 埋头伏案,整理着近年来隘口沉积的文书资料,忽的耳畔传来吱吱声响。 循声抬头,发现自家闺女在门外探头探脑,吱吱吱的招呼自己,李泽林笑了,放下笔,与身边书吏打了声招呼起身往外。 人一出来,朝朝就蹦跶了上去。 “爹。” 李泽林拉着孩子上下打量,见无事才问,“乖宝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朝朝嗯嗯点头,发现这乃公房,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朝朝扯了扯亲爹胳膊。 “爹,我有事找你,寻个方便的地方呗。” 李泽林一愣,暗想怕是紧急大事,若不是如此,闺女也不会来寻自己。 于是二话不说,转头与屋内人招呼一声,牵着女儿就往上头分给自己歇脚的屋子去。 此刻正是当值的时辰,一连排的屋子无有外人,进屋后为好说话,李泽林任由屋门敞开,这才拉着朝朝细问。 “说吧,有何大事?” 朝朝把花花放飞出去放哨,这才拉着亲爹咬耳朵。 “爹是这样的,今个小哥哥不是第一天学武么,大叔说……” 朝朝巴拉巴拉,就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跟亲爹这么一说。 见女儿对臭小子的事情如此上心,绝不承认自己吃醋的李泽林很没好气。 “那我儿你是什么意思?” 朝朝也不隐瞒,想到自己的来意忙道:“爹,您还记得当初妈妈给你喝过的那个金色的水么?” “金色的水?”,有点印象,“乖宝你什么意思?” “哎呀爹,那个水其实是基因改良觉醒液,当初妈妈给你喝了,给我也喝了,然后你没发现,你总爱病歪歪的身体自那以后好很多么?妈妈说那就是改造的成果! 因为改造,我可以有沟通小艺,有了买买买的本领;可惜爹你资质不行,好像除了身体好些了外,别的能力都没看到; 当时妈妈还可惜来着,说那东西,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多了没用纯属浪费。 爹,妈妈给我留了三支,我可不可以给小哥哥一支帮帮他啊?” 一声妈妈留的,让李泽林瞬间变脸,一把紧拽闺女。 “你妈妈留的?她走的时候给你留的?那她去哪了跟你说了吗?” 亲爹情绪不对,想到妈妈离开时的叮嘱,朝朝只能左顾言他,挣扎扭动身体,佯装痛呼。 “爹,爹,你抓痛我啦!” 李泽林猛然惊醒,蓦地松手,眼带急迫的盯着女儿,满脸期待请求。 朝朝被盯的实在如芒在背,只得道:“爹,那是当初我们俩喝完,妈妈剩下后顺手给我的,后来妈妈走的突然,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呀!我还想她呢,哎呀不说这个,眼下说正事!” 想到孩子在妻子走后那段日子的失魂模样,李泽林跟着失魂落魄,瞬间没了精气神。 是啊,妻子走的突然,自己都不知,女儿如何会知。 至于那什么液,妻子都不在了,她留给女儿的东西那便是女儿的。 李泽林无力的摆摆手。 “乖宝,你娘留给你的东西,你想如何用就如何用,只是切记要小心,为父并不希望你因此受到伤害,你可知?” 朝朝自然知道,也感激她爹的开明,郑重点头,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亲爹的腰,小脸蹭了蹭亲爹。 “爹你放心,我知道的,小哥哥是我们的家人啊,所以我才给他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家人吗?但愿那臭小子一生如故。 是夜,勤学苦练整日的齐暮安回到家,做好了晚饭先予师傅送去,一家三口吃罢饭,围坐炕上又把今日的学习任务完成,让打从回家起就看自己不顺眼的岳丈指正完,接下新布置的作业,才要回房,齐暮安就被朝朝喊住。 “小哥哥,这个给你,一口气喝完。” 齐暮安看着小媳妇手里仿佛黄金涌动的液体,虽不解到底是何物,却在朝朝递来的瞬间,问也不问,想也不想,接过仰头就干了。 液体入喉,犹如火烧,一路自口腔燃烧肚腹,齐暮安只觉浑身发热,眼睛发胀,痛苦汹涌席卷而来,身上青筋暴起,手中书本再抱不住纷纷落地。 在理智烧光的最后一刻,齐暮安不是记恨朝朝给自己喝了‘毒药’,反而迅速退避远离,生怕自己一个不慎伤了眼前人。 “走,朝朝快走,离开!” 闹出的动静,吸引来已经疲惫睡下的李泽林。 见臭小子这般模样,李泽林忍不住啧了声,想到当初妻子让他喝这玩意时自己的反应,李泽林连连摇头。 一边抓着臭小子往他屋里推,一边还打趣女儿。 “乖宝啊,臭小子反应这般大,怕也是废柴,要白瞎你娘的好东西了。”,他当初可比臭小子强多了。 朝朝却不认可的摇头,“爹哇,那可不一定。” 可不是不一定么。 次日,待到浑身汗淋淋,臭兮兮,水呼呼的齐暮安醒来,只觉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九十四章 光阴 再入营跟着暮武学武,齐暮安像是换了个人般脱胎换骨,扎马轻松,动作标准,游刃有余,暮武亲自试探,下盘稳如磐石,饶是暮武心中也诧异了,再查根骨,惊为人天。 不由想到那晚奇异非常却再不见影踪的烟花……暮武知道,这两小的怕是心有秘密。 可那又怎样呢! 这是自己的徒弟、徒弟媳,是亲人,他暮武孑然一身,唯对亲心软维护,便是天大秘密,他林暮武不知。 “好了,既然身体底子不错,扎马熟练,便不可懈怠,今日为师再教你走桩。” “是师傅。” 齐暮安在欣喜中,一步步走到暮武连夜赶制出来的梅花桩前,被暮武纵身提上放置中央,从这日始,齐暮安的稚嫩的身影奔走于桩上。 行如龙,狡如兔,越走越难,越走越快,光阴似箭,寒来暑往,眨眼之间,五年过去。 桩上青色身影修长挺拔,缥缈如仙,灵动潇洒,一帧帧都如起舞般美而不失韵律,带着强悍力量。 身影空着腾挪自如,忽的,一声破空声袭来。 飘忽半空的身影敏锐侧头,暗器擦着鬓边划过,身后破空声紧接着又至。 身影旋身避开,空手格挡,立时与突来的黑色身影战做一团,眼花缭乱间已过数招。 砰砰砰,啪啪啪…… 待到身影双双落地,青衣拱手,单膝跪下。 “师傅。” 黑衣者也就是暮武哈哈哈大笑,上前扶起人,朗声就赞。 “好,好,好,好小子,很是不错!不愧是绝佳的根骨,短短五年,已达小成,门派心法、刀法皆传与你,时至今日,为师已无甚所教,剩下的就全靠你自己下水磨功夫,用心精进了。” “是,弟子多谢师傅教导,没有您就没有徒儿今日。” “呵呵,说这话就见外了,走,先家去。” 暮武说着转身在前,身后凌冽如松,积石如玉,郎艳独绝的身影紧跟而上,若是外人见了,怕是要由衷赞一声绝世玉郎君。 师徒二人相继踏进五年来外表没甚变样,内里却温馨舒适的小屋。 一入内,暮武便取了腰间雁翎刀,珍爱一抚过后,将其郑重塞入齐暮安手中,惹得齐暮安一惊。 “师傅,这不是您的佩刀,怎的给我?” 暮武往炕上一坐,抬手提起炕桌上的茶壶斟了杯茶,一口饮尽,嘴一抹,笑着道。 “臭小子,此乃为师送你的出师礼。” 齐暮安急的忙双手捧刀往回一递,“师傅,此乃您之心爱,从不离身,徒儿愧不敢受。” “嗨,你小子,快拿着,此刀名为清风,与明月乃是一对,犹如双生,乃你师祖寻得天外陨铁,专为你师伯与我所铸,刀身暗纹,刀柄篆刻印记,磨之不灭,当世绝有,再无其三,只可惜,当日劫难,你师祖师伯罹难,明月不知所踪……” 提及师祖师伯,五年来自己多多少少从师傅口中听得过讯息。 知道师祖师伯乃被奸人所害,待到师傅赶去时已无力回天,后得有人相助,寻回师祖师伯尸骨安葬,师傅因此欠下人情,这才在对方要求下到了这苦寒边关,当了这兵不兵官不官的存在。 就听耳畔,师傅继续惆怅。 “今你出师乃大喜,乃我云山一派有了传承新生,为师身无长物,身畔一切都乃你们小夫妻孝敬,唯有此刀传自师门,如今给你,想来你祖师定也欣慰,且明日你不是要首出隘巡边么,此刀锋利,正是当用,乖徒儿,长者赐,不可辞,拿好。” 听得此,再拒就不成了。 齐暮安双手捧着师傅重新推回的刀,跪下叩首。 “弟子谢师傅赐刀,弟子定当谨记师傅教诲,不让师门蒙羞。” “好,甚好!行了,今日难得休沐,你功夫也练了,咱爷俩话也说了,赶紧的回去收拾收拾明日要用的东西,巡边可不是一日两日功夫,最少须得半月呢,你不赶紧去陪陪你的小媳妇去?” 被师傅打趣,齐暮安冷白皮的俏脸溢出一抹羞红,看的暮武摇头直乐呵,解了腰间的葫芦就要灌,被齐暮安眼明手快一把拦住。 “别,师傅,一大清早您可别喝酒,伤身!”,说着抓起刚才暮武喝过水的杯,执壶又给倒了杯茶,一把塞进师傅手中。 “师傅您还是喝茶吧,宁师傅都说您有旧伤,肺气弱,最忌讳大清早就饮酒,这茶叶还是朝朝磨着宁师傅专门配制,好不容易从我爹手上抢来与您的,最是下火清肺,您喝这个。” “臭小子管的可真宽。”,嘴上笑骂,眼睛却是眯着,显而易见,暮武心情甚好。 齐暮安头也不抬,更不打算还,生怕师傅仗着年轻不爱惜自己,固执的把酒葫芦系到自己腰上,转身出屋忙去。 暮武见状,不由扶额头疼,口中碎碎念。 “臭小子,你赶紧走赶紧走,真该好生让营里的兄弟,还有满隘口心心念念喊你玉郎的那些姑娘们好好瞅瞅,这哪是什么玉郎?明明就是鸡妈妈,可见我徒儿媳妇说的果然不假!” 外间忙碌的齐暮安呵呵哒,也不恼,把锅里自己一早就来做好的饭逐一端炕桌上摆好,筷子塞暮武手里,又打开炕柜门,把里头油纸包着的,自己根据小媳妇的秘方做的鸡蛋糕放桌上。 “师傅,你胃口大,饿的快,这鸡蛋糕且带上,回头饿了吃点垫一垫,千万别又去混水饱,那样对胃不好;另外脏衣服您可别再藏了,回头就放炕梢,等我回来洗;还有……” “哎呀有完没完,你个大男人家家的,怎生这般婆婆妈妈,走走走,赶紧滚蛋!” “师傅!” “行行行,我知道了还不行么!” 齐暮安这才满意点头,在师傅不耐中,捧着刀离开了小屋。 今日休沐,他有一整日的时间,这会回去也没事,行到校场,根本不想回去的齐暮安干脆调转脚尖,往校场另一头的医帐而去。 他来的时候,老远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埋头与她师傅嘀嘀咕咕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齐暮安目光不由一柔,勾起唇角,冰雪般冷肃的脸孔不自觉挂上春意,看的人眼晕,惹得好些军士驻足摇头,忍不住啧啧暗骂。 这小妖孽要是这幅模样走在外头,自家妹子,邻家闺女,满隘口军屯的妇人怕是一个个都要发疯。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九十五章 亲密 “不是的师傅,明明按照书本论述,应该是切除病灶为佳。” “滚蛋,我道讲究五脏调和百病消,阴阳平衡病不生,病乃预防方为上道,切只是手段,不是本真,有些病,非金匮者,该养,该调和,达到根除治愈,而不是哪里病了切哪里。” “可是这病灶都死了,不切岂不是累赘,引发更多病发症与疾病?” “也是,不行,乖徒儿,你把你那宝书再予为师瞅瞅,为师研究研究。” “朝朝。” 师徒二人凑头争辩的不可开交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如玉石相击的朗月清音。 朝朝一听,掏书的动作一顿。 回头一看,见是齐暮安,朝朝小脸灿若艳阳,忙把手里厚厚一本,她必达来的古代医生必修手术塞给师傅,笑嘻嘻招手,“小哥哥” 怀中一重,转头再眼看到远远走来的齐暮安,老头儿不由撇了撇嘴,轻哼道。 “哟,哟,你的小郎君来了,为师看你是再学不进去了吧?走走走,别在为师面前碍眼,招呼你的小郎君去。” 这话多阴阳怪气的! 朝朝可不买账,跟着轻哼一声,白嫩嫩的巴掌在宁神医跟前无情一摊。 “师傅,这书我看你是不想看了吧?不想看还我啊。” 宁神医气了个仰倒,紧紧抱住怀里的书,没好气的瞪着不孝徒。 “你个倒霉丫头,行行行,为师错了还不行吗,赶紧的哄你家小郎君去,为师这不需要你,赶紧的走。” 眼看自家师傅跟被狗撵一样,抱着书眨眼就跑不见,朝朝无奈耸耸肩,转身迎了上来。 “小哥哥你怎么来了?” 齐暮安点了点头,行到朝朝身边,早已挺拔颀长的身影,将朝朝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明日巡边,师傅放我回家收拾。” “哦,那你家去吧,好好收拾。” 齐暮安见小媳妇这么干脆,脚下一顿,入鬓长眉微不可查的挑了挑。 “不了,入营两年,我也不是新兵,巡边而已,也无甚要收拾的,一人无聊,还不如陪你,昨晚你不是说,宁师傅新弄了一批草药需要分拣研磨么,闲来无事,我帮你。” “还是不了吧,休息不好,影响你明日怎么办?” “呵,无甚要紧,走,我与你一道。” 其实李泽林一直就没看错,齐暮安骨子里带着狼性,软的时候是真软,霸道的时候也是真霸道。 当然了,他的软,他的霸道,他的爱护,柔软的肚皮,一切的一切,都只愿意为眼前人展开罢了。 见齐暮安坚持,朝朝也未再多说,想到自家师傅给她找的事,已长成婷婷少女,出落的越发漂亮的朝朝,领着齐暮安就往医帐后头的药房去。 这一整日俩人就埋头药房,不是分拣药物捣药磨药,就是按方抓药,营里伙房发的晌饭也是草草吃过,下晌又看诊了好些个病患,连轴转至暮鼓响起方罢手,朝朝累的腰都差点直不起来。 齐暮安心疼,两步上前,俯下身来回头道:“朝朝上来,我背你回去。” 朝朝看着这人来人往的校场,还有此刻必定热闹的下营之路,再想到屯子里那些小姑娘们见了她家小哥的疯狂劲头……朝朝局促不动。 “这,这不大好吧?我爹说我都是大姑娘了,不能总跟你拉拉扯扯。” 齐暮安闻言,眼眸不由一暗,舌尖发痒,固执的就是不动,口中再催。 “你怕什么,我们可是一个户籍上名正言顺的夫妻,打小就在一处,现在避嫌?晚了!快上来。” 朝朝一想也是哦。 比起自己累,那还是……朝朝果断爬上齐暮安躬着的背。 在她看不见的前方,齐暮安满意的勾起唇角,修长洁白的双手兜稳心上人,轻轻掂了掂,温声叮嘱了句,“抱好,走了”,大长腿抬脚就走。 出营的一路上不是没有军汉打趣,只是齐暮安这货吧,外人看着难接近,在做实自己赘婿身份问题时,不仅格外积极,脸皮还忒厚,一路回应,步伐都带着愉悦。 朝朝却是还没开窍,只晓得自己轻松了,小哥哥又是她的家人,对于边上调笑置若罔闻,不过在路过小街,面对那些姑娘们的瞪眼指点时,她还是觉得如芒在背。 知道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某人,朝朝小手不由戳了戳身下的人,再戳了戳。 齐暮安察觉,侧头笑问,“怎么啦?可是背的不舒服?还是想吃什么啦?我给你买。” 俊美少年清润的声音飘出,周遭姑娘们又是一阵扭帕跺脚,目光锐利如刀。 可怜的朝朝无奈耸肩叹息,咕哝了句:“招蜂引蝶!”,拍了拍目光含笑的某人,有气无力,“算了,我们快回去,我饿了,今晚想吃小炒肉。” 齐暮安清朗一笑,声音全是宠溺,“好,回去就给你做。” 把小媳妇再往上掂了掂,大步迈出,齐暮安心里却琢磨,此去巡边他最少须得半月转还,自家泰山大人那手艺真不敢恭维,饶是他手把手的教,几年都没长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自己此去,家里就剩泰山与小媳妇,回头他不盯着,小媳妇不听话,光吃那些花里胡哨的零碎玩意,给饿瘦了可怎么办? 忧心涌上心头,齐暮安不由加快脚步,心里才琢磨着,自己夜里干脆卤锅卤味,再腌点小菜,拜托下隔壁三婶帮盯着照看下呢,人已经到家门口。 一来就发现家中院门敞开,齐暮安与朝朝齐齐诧异。 “难道是爹今个破天荒的先家来啦?” 朝朝忙挣扎下地,兴冲冲的跑进门,果就见敞开的正堂里,自家亲爹端坐上首。 朝朝兴奋喊爹冲进去,屋里李泽林见他们归来,也跟着迎了出来。 “等你们许久,可算是回来了。” “诶?爹啊,今日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秦将军怎么舍得早早放你归家?还等我们许久?” 李泽林没好气点了点自家闺女,呵了声,转头朝着齐暮安扬了扬下巴。 “随我进屋说话。” 等人一进来,李泽林也没耽搁,忙开口交待。 “为父须陪秦将军赴一趟徒河,今晚就走,臭小子你不是明日就要巡边么,这几年兵书兵法,各种本记,杂学你都熟读,计谋权谋我也没少教你,多的也没什么好讲的,只一点,切记万事要小心谨慎,心要细,要静,不要冲动,好好回来,可知?” 齐暮安点头:“知道了爹,您放心。” 边上朝朝听完,哦哦哦的不由笑开。 她家爹啊,嘴巴是真的硬。 明明就是关心,一直守候到此时,怕就为特意交代小哥哥这几句话的吧?哈!真是别扭爹!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九十六章 操心 齐暮安想的却更深,担忧岳父,忙就追问,“爹,隘口是不是有什么变动?” 李泽林暗暗点头,心说不愧是自己精心教导的徒弟,就是敏锐,本不欲多说的,想了想,还是飞速扫视一圈家里家外,递给齐暮安一个眼神。 齐暮安秒懂,亲自巡视一圈,替小媳妇把家中越发惫懒的花花放出去放哨,确认安全,朝岳父颔首,李泽林这才幽幽道。 “事出紧急,蒋将军调离徒河,秦将军本来铁板钉钉升迁之事生变,上头派了人下来接任,秦将军不愿多年努力付之一炬,也是想探一探对方的底,所以……” “此行岂不是有危险?”,不等亲爹说完,朝朝先急了,“爹,您不去成不成?” 李泽林得女儿关切,心下一软,摇着头,上来抚了抚女儿发顶。 “不成啊乖宝,有些事,既已入局,便退不得了,而且爹有分寸,不会有危险的,此番只是去看看而已。” “真的?我不信!” “真的,不骗你!好了,时辰不早了,为父得走了,你们在家要好好的,特别是你,乖宝,接下来这段时间就你一人在家,千万别乱来,有什么事去隔壁寻你三叔去,或者寻你师傅去,可知?” “爹……” “听话!” 眼看她爹说走就走,朝朝忙拦,“爹您等等,我给您准备点东西。” 驻足的李泽林就看到,自家女儿团团转的,在自己跟前掏掏掏。 “爹,这个电棍给你防身,用的时候你捏住尾端这个把手,然后按上面这个按钮,共有五档,从上到下,电量从高到低,您拿好,还有这个……” 塞完新电棍,朝朝继续塞塞塞。 想到此去危险,她爹指不定会负伤,朝朝在背包翻江倒海,把这些年来跟着师傅学做的毒药、伤药一股脑往外掏,边掏边同亲爹指导用法。 “爹,绿瓶子里的这个是伤药,白色这个是金疮药,这边黑瓶子的是毒药,蓝瓶子的迷药,您用的时候要小心。” 等把药品一股脑塞完,朝朝想想还是不放心,万一爹遇到什么麻烦,被困在什么地方,身边没吃没喝怎么办? 果断入手一箱压缩饼干,还是曾经吃过的口味; 买了个巴掌大的扁平铁酒壶,入手一想能量营养液,撕开灌进,十支灌满一瓶; 在小艺的指导下,更是精挑细选了一款星际最新出品,一颗珠子可爆出一升的压缩水凝珠; 前头这些都不用解释,家里大小男人都知道,都吃用过,唯独这新出来的水凝珠…… 怕傻爹不会用,朝朝又耐心的跟她爹指导了一番用法。 李泽林看着女儿接连拿出来的东西,只觉心惊肉跳。 下意识就想去关门,好在便宜女婿眼明手快,早把大门带上隔绝了外头可能的视线。 李泽林大松口气,很是没好气的点着女儿。 “臭丫头,不是警告过你不要乱拿东西出来了吗?你怎么总是记不住?” 面对亲爹的气急败坏,朝朝一脸的无辜,将扁平铁壶塞亲爹胸口,临了还拍了拍,自顾自埋头打包,嘴里不满嘟囔。 “我这还不都是为了您吗爹,您的命可不是您一个人的命,可得千万好好的,要不然您若出事,我不得去找您?所以您乖啊,这些东西都带上。” 怀中一重,满满一包都是女儿的孝心,看着一夕间长大的女儿,李泽林心软的一塌糊涂,再无法拒绝,只能收下。 “好,爹都拿着了,不过乖宝啊,你得答应爹,以后这玩意能少用还是要少用,莫要爹担心。” 朝朝为安老父亲的心,嘴上应的特别好,至于能不能做到?看她这些年的表现就知道了。 “行了,时辰真不早了,秦将军那边怕是都等急了,你们都要好好的,为父去了。” “好,您保证。” 目送包袱款款的亲爹离开,转头就见身边的人在厨房忙碌开了,朝朝还奇怪。 “小哥哥,你明天不是要出隘巡边吗?所费时间可不短,你不收拾收拾?” 一心忙着给某人准备食物的齐暮安头也不回。 “那个不急,我一个大男人,又是执行公务,到时带上武器就好了,需要准备什么?” “嗨呀,话不是这么讲的呀。”,这个朝朝就不认同了,“男人就是不靠谱,看来还得我来。” 朝朝碎碎念着,又拽了个包袱皮来,开始了新一轮的准备。 齐暮安见小媳妇给自己准备东西,嘴上不说,心里老美。 可等见小媳妇又拿出来根,与先前岳父所得一毛一样的小黑棍,齐暮安忙就阻止。 “别,朝朝这东西你自己留着,我不需要,我有你当初给我的军刺,还有师傅给的刀,完全没必要。”,他可不是岳丈泰山那样的文弱书生! “留什么留,这玩意我有好多!”,朝朝不满哼哼,根本不听,强势的不得了,“给你你就乖乖拿着,便是用不到,藏在身上当必杀器好了,你当我这是为了谁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齐暮安见状再不敢多言,心下却是暖的,发誓回头就把这电棍塞怀里一刻不离身。 就这么走个神的功夫,包袱里又多了各色各样的小东西,饶是这些年跟着小媳妇见多识广,齐暮安一时间也眼花缭乱。 “这个是荧光棒,折一下可照亮,可指路,可标记;这是手电筒,功能你是知道的,没电打开边上锁扣,手压可发电补充;至于这个水凝珠,刚才我跟爹说的时候你都听到了吧?” 见齐暮安点头,朝朝又买了个一样的扁铁壶,照样开了十管能量营养液挤进去,将其塞给齐暮安,又把刚才给亲爹准备的伤药、毒药,依葫芦画瓢的给齐暮安也准备了一份,这才将包袱打包好,郑重交给对方。 “小哥哥东西都收好,要听话,不要贪功冒进,你跟爹都要好好的,要平安回来知不知道?” 齐暮安心下动容,点了点头,忍不住伸手抚上朝朝软嫩脸颊,软了心,哑了嗓,“好,我知了,我不在,有事你记得去隔壁寻三婶,要乖,等我。” “哎呀,别捏了,都肿啦!你就放心吧,我都跟师傅约好了,等你走,我回头就去军营,与我师傅一道上探讨实践课去,不用你操心。” 因这保证,齐暮安才勉强放心,次日一早天不亮,晨鼓未响,齐暮安整装待发,不舍的看了小媳妇紧闭的房门许久,这才转身一脚踏入黑暗。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九十七章 义庄 等朝朝起来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 看到齐暮安屋门敞开,里头不见人影,朝朝打着哈欠,不由咕哝。 “走的可真早呀,也不知道给我打个招呼。” 转眼看到灶台上还冒着热气的锅,揭开盖瞅见里头温着的早膳,以及碗柜里一份一份单独装好,上头还压着铁画银钩书写的便签条,以及殷殷叮嘱之言,朝朝仿佛看到了昨晚某人挑灯夜战,脸上不由露出笑颜。 “算了,看在小哥哥你这么上道的份上,不打招呼就不打招呼吧,原谅你了。” 朝朝乐滋滋的洗漱,回屋将花椒木鹦鹉架上的傻鸟薅醒,给傻鸟喂了把小米,朝朝吃完齐暮安精心准备的早膳,碗一丢,洗碗是不可能洗碗的,永远都不可能。 找了包袱包了两身衣裳,翻出个布挎包,把碗柜里齐暮安的心意全收背包,剩下一半没吃完的早膳,也用油纸裹了塞包里头,再往里塞些自己爱吃的小零嘴,水囊里挤半只营养液灌满温水,用了多年的小棍棍往袖筒一操。 朝朝包袱一背,出门垫脚朝着隔壁喊,以一斤桃酥的代价,换了四弟李长英替自己洗碗看家,又与笑吟吟的三婶打了声招呼,朝朝直奔军营。 来的时候宁神医才起,朝朝见老头儿懒洋洋样,没好气的上前。 “师傅,说好今天开始实践课的呢,你怎么才起床!” 嘴上碎碎念,身体很诚实,身上东西一脱一放,端起师傅屋里的盆、杯就去打水。 等奉了热水进来,拽着老头洗漱,朝朝已经把挎包里还带着温热的早膳摆在桌上。 “喏,早膳,您快吃,再耽搁,待会太阳都晒屁股啦!” 宁神医不紧不慢的洗漱完,看着自家徒弟又给自己倒水去了,想到自家这徒儿在家是啥懒样,老头心里就美的不行。 理了理衣裳,不疾不徐坐到桌前,捧起油纸包咬一口包子,“嗯,这是我徒婿做的吧?味正。” 放好盆的朝朝一听,呵呵她家师傅一脸,“您快吃吧,不然真迟了。” 咬着包子的老头却老神在在,“不急,不急,天还早呢,反正现在去了,咱爷俩也动不了手。” “什么意思?师傅,您不会是还想晚上解剖吧?真不是我说,您如今哪怕不老花,夜里光线暗也看不出筋脉血管呀,您别闹!” 老头不愿意了,“嘿,这怎么是闹呢,傻丫头,义庄那地方,白日总归有人去,咱们爷俩也不好放心大胆的动手呀,万一有人去领尸什么的,可不把咱当异端?” “异端?”,朝朝都无语了,“您不是说给银子了么?” 老头耸肩,“昂,给啦。” “给啦还……” “哎呀,你小丫头不懂,为师我找的是义庄的守尸人,就买了两具无人认领的尸首,这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懂?” 得,懂了,感情小老头路子没找对呗。 要让她弄,明明可以跟小哥哥一道,想法子出关到隘口外头去,灭他几只金狗,把尸体弄到安全的地方,到时候不是想怎么解剖怎么解剖,结果老头非说外头危险,不干。 不干就不干吧,许是当初隘口被袭老头被吓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在老头年纪也老大不小的份上,身为徒弟,她忍。 不再纠结此事,朝朝认命的给老头打包行李。 毕竟解剖有味,须换衣是一,一两日的他们也回不来,也需换洗。 等把日常衣物用具都收拾好,朝朝可没有忘了最关键的存在,老头屋里寻了一圈,只发现了一套手术用具,剩下一套怎么也没找到,朝朝便问。 “师傅,还有一套刀具呢?” 说起这个,老头就来气。 “嗨,甭提了!为师让人依着你给的图去打造,好不容就出了两套,兵器坊的人送来时,被你那倒霉师叔看到了,那老家伙你是知道的,最是无赖,抱着为师我的大腿哭爹喊娘,没法子,给他弄去一套。” 得,还说什么,朝朝也没法,退而求次,“只一套怎么用,师傅,当初我送您的那一套……” “别想!乖徒儿,那是师傅的大宝贝,得用活人身上,你可不许胡闹!眼下一套就一套,大不了咱们爷俩轮流用。” “呵!” 当初怎么没看出来,她这师傅还是个守财奴? 失策啊失策,她一堂堂花季大咸鱼,居然为了区区入营的小馅饼,便把自己给卖了。 师徒俩是冤家,吵吵嚷嚷,赶在巳时出了军营,坐的还是后勤处三叔那借来的马车,老马溜溜达达,走的不快,到达宁神医疏通好,位于军屯与屠何之间小镇上时,已是午时末。 老头也不急,路过人影稀疏的小镇,被路边小摊所吸引,摸了摸肚子,正好饿了。 老头儿抬手一举,朝朝无奈,停了马车,扶着老头下来吃午膳。 怎么办呢?自己拜的师傅,跪着也得扛下去啊。 等老头儿悠哉悠哉用完膳,好家伙都过两小时!再溜溜达达到镇子边缘,位于山脚僻静荒凉的义庄时,天都快黑了。 不得不说,老头儿算的时辰可真是准呐。 朝朝不想耽搁,催促老头找管事,领到尸体,对方却不许他们就地解剖,只摆手让他们拉着尸体走。 非说在义庄里面对尸体动刀子不吉利,这可是义庄!经年下来不知摆了多少恨死的亡者,还不吉利?朝朝都气笑了。 可再气,问题他们师徒也没地方安顿呀,带去军营更是说不清。 解剖人尸首这事儿吧,经不起讲究,在当下来说还是被人深深忌惮的。 好说歹说,看在朝朝果断加了银钱的份上,守着义庄的老头才勉强同意,将义庄最后一间破败到四面漏风,头顶能仰望星空的屋子给他们暂用。 一番忙碌准备,已至夜半。 穿好特意定做的防水大围裙,戴好朝朝亲情提供的手套口罩,在诸多火把火盆的照耀下,师徒二人面对两具尸首,对视一眼,相互点头。 “开始吧。” “开始。” 破败的屋内一老一少埋头认真; 破败的窗外,老树上栖息的乌鸦红光闪烁; 呱呱呱…… 老鸦叫的人心烦,埋伏在草丛的人影慢慢趴回,待到跟前队列俱都走远,这人才压低声音,看向身边以武力夺得军中魁首,新被任命为夫长的俊俏少年。 “怎么办,头?跟吗?”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九十八章 不服 齐暮安看了眼身边十九位袍泽,再看了眼远去的两百骑,想了想,果断点头。 “跟。” 暗夜下,牵出隐藏的马匹,众人翻身而上,踏着刚才那一行的踪迹一路而去。 身处边关,隘口内是大靖国土,隘口外绵延百里便是争端地界。 这里冲突频发,多少大靖妇孺被掠夺而去遭到淫辱,生下后代,因是混血,既不被大靖待见,也备受大金厌恶,实在无法,苟活于此,后又与流放到此的罪民结合,世代繁衍,颇具规模。 因着有人而聚,渐起生机,又因接连两国,互有通商,后因大战,大靖将其视为边防缓冲地带,日益加深对其控制,这也是齐暮安等人巡边的初衷。 是监视,也是保护。 齐暮安他们这些巡边将领,各个都是军中好手,斥候本领更是不弱,二十人一队,数队齐发,夫长带领巡防,交替巡防检查,防范于未然。 正常情况下,若无意外,该半月便归,不想遇到突来状况,这一跟就是半月,眼看该是换防时间,可一路尾随的队伍丝毫无有停下的意思。 当初请命的瘦猴叫宋虎,再度来问。 “头,换防的时间到了,咱们还继续跟吗?要不要先回去,把事情报上去,让上头派别的兄弟再跟?” 他们这一队巡防队乃新组建,里头个个自命不凡,对于领队夫长之位,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行,要不是当日军中擂台,自己输于面前人,他也是不服的。 迟迟不归,总是枯燥跟随,全队不满积攒,人心不安。 宋虎不由提醒,可惜,比大家伙年纪都小的夫长并不领情。 看一眼前方准备再次出发的队伍,齐暮安抓着炭笔,把手中图上刚圈下的点,与先前跟踪过一路的点继续相连,东西一收,果断下令。 “跟上。” 一声落,齐暮安率先牵马而去,身后一众忍不住啐口,饶是骂骂咧咧,却还是跟了上去。 这一跟又从天明跟到了暮色,从绿意盎然的生机,跟到了一片荒芜的砾土之地。 此时他们身上干粮基本告罄,因沿途跟踪须得小心谨慎,无法补给,眼看食水皆空,本就集聚怨气的一众爆发了。 “他娘的,这鬼日子何时是个头?老子饿死了,老子要回去!” “有些人啊,小小年纪就会逞能,自以为能耐,带着兄弟们受苦,这群金狗一看就是寻常巡视,并未有任何异常,可偏要跟,眼下走到这般田地,无水无粮,难不成要我等兄弟都折损在此?” 一声一声,此起彼伏,很是难听。 宋虎看看这些五大三粗的兄弟们,再看看边上捧着纸笔默不吭声的头,宋虎心里叹,蹭过来小心翼翼。 “头儿,你说,前头那些狗东西是不是发现咱一直跟着,所以故意遛弯耍咱们玩?要不咱还是回吧,您看呢?” 齐暮安一身好武艺,耳力灵敏,自是把所有牢骚听在耳中。 他也不做声,收了刚刚记录的纸笔入怀,起身走到后方圈着马匹之处,寻到自己的马,取下挂在马鞍山的包袱,将小媳妇准备的压缩饼干取了一包塞给宋虎。 “拿去,此物饱腹,一人分一块。” 早也已吃完随身干粮的宋虎,闻到油纸包里的蛋奶香气,忍不住吞咽下口水,嗯嗯点头接过。 暗中从包袱里抓了一把水凝珠的齐暮安又朝宋虎伸手,“将你水囊给我。” 宋虎不解,“头,你要水囊作甚?”,手却很诚实,解下自己腰间水囊就递了过去。 齐暮安接过,淡淡言,“不是说没水了么?我去寻些,你们戒严,盯好目标。” 眼见齐暮安提了两水囊要走,宋虎一把将其拦住。 “头,您别忙,前头奎子去探过了,此处无水,寻也不见,您还是别白费……” “无事,我动作快,跑远些就是,你去吧,好好守着,不可懈怠。” 懒得多解释,在宋虎再开口时,齐暮安身影眨眼消失。 宋虎手捧压缩饼干,忍不住赞了声头儿功夫真俊,转身回来,老老实实捧着油纸给兄弟们分。 “来来来,一人一块。” 等所有人得了,捏着小小一块饼干,起先众人还调侃打趣来着。 “我说小虎子,有好东西也不早点拿出来,你小子不老实。” “小虎,你丫真抠,巴掌大的玩意,且就一块,还不够老子撒牙缝的。” 发饼干的宋虎没好气的白了众兄弟一眼。 “有得吃就不错了!东西可不是我的,要是我的,我才不给你们吃呢。这些是头儿的干粮,叫我分给你们的,这会头还独自一个给咱们寻水去了。”, “嘿,要他假好心!” “都是爷玩剩下的手段。” “就是,就是……” 发饼干的宋虎手下一顿,也恼了,“你们可闭嘴吧!” 在众人诧异他为何突然翻脸的时候,就听这瘦小却精明的家伙凶巴巴的。 “你们也别太过份了,头儿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不就是压你们这些老油条头上,不就是年岁小了点么,你们不服气,理解,却也不能太过份! 说什么这是你们玩剩下的手段,要是真诚心,怎不见你们拿自己的好东西出来分?不见你们想法子去给兄弟们寻水? 光嘴皮子厉害有屁的用! 你们自己个摸摸自己的良心,头儿除了年岁小外,论起别个,哪点比你们差?你们自己说。” 众人…… 许是被戳到痛楚,许是也知自己先前无理取闹,众人啃着饼干再不说话,而后发现,手里这饼干不仅香甜可口,带着盐味,竟还异常饱腹,是个好东西! 众人心中忍不住心虚,嘴巴却更快。 就在一众吃的香时,盯梢之处人影攒动,宋虎一众俱都一凛。 “不好,金狗要走,兄弟们,速速收整。” 霎时间人员齐动,翻身上马。 宋虎眼看急了,“头还没回。” 边上副夫,一惯冷眼旁观不爱言语的壮汉孔壁见状,一把拉住宋虎。 “来不及了,夫长不是让我们好生跟着么,留下暗号,以夫长能力,自会跟来。” 话音才落,宋虎要动,已经用水凝珠装满水囊的齐暮安及时赶回。 见情形不对,把水囊丢给宋虎,转身上马,携众迅速跟出。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九十九章 突变 “殿下,大靖边关沿线,我们俱都走过一遍,情况尽在掌握,舆图均已标记,殿下出来已久,恐大汗惦念,您可归?” 被问者约莫二三十几许,鹰钩鼻,深眉目,一脸凶像,乃大金二王子那日汗。 听的此言,那日汗呲了呲牙,想到什么,忍不住讥诮一笑。 “我父汗此刻怕是只记得与他新得的贱奴亲热,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儿子?本王不回。” “可是殿下……” “闭嘴,唤也无用,本王心意已决,乌斯你若再废话,自己滚回王庭。” 被唤乌斯家伙四十来许,长的瘦弱,其母为女奴,乃是他父抢去大金的靖人,自小身形瘦弱不似金人,更像靖人,大小被厌弃,好在脑子靠谱,靠着智计得已生存赏识,一步步走到如今。 忠心被拒被训,乌斯面色难看,彼此身后一眼睛珠子轱辘转的莽汉见状,一把撞开身形削瘦的乌斯,错身而过之时不屑冷哼一声,乐颠颠跑到那日汗跟前就是一顿马屁。 “殿下,殿下!您莫要跟庸人一般见识,殿下出来时日已久,必是辛苦,此处乃我金地,不若小的替殿下寻些貌美女奴前来,殿下好好松快松快,再做打算如何?” 那日汗自来狂妄,想到自己素了这么久,听完眼睛都亮了,正要点头,乌斯察觉不好,脸色一变,率先打断。 “万万不可,殿下,此地并未完全在我大金掌控之下,大靖军就在卧榻,万不可掉以轻心,殿下,还是速归王庭为佳。” 献殷勤的家伙见状,鄙夷的唾了一口,“呸!”,转头看向脸色阴郁的二王子,振臂激情高呼。 “我王殿下乃是明主,雄鹰所掠乃我王土,跟来之众各个英武勇士,此行半月风平浪静,大靖狗崽贪生怕死,俱都不见,殿下不过是想放松放松而已,乌斯你再三阻拦,涨他人威风,到底是何居心!” 乌斯心一凛,咔吧跪下,“殿下,乌斯忠心,如天山之雪可鉴啊!” 那日汗却再不想多看总是说教自己的家伙,不耐摆手,对着献媚大汉吩咐:“突日你去,本王等着你的女奴。” 突日激动,抬手击胸,讥讽的瞧着乌斯,应了声喏,转身挥手,领出一队人马立刻行动。 宋虎眼力绝佳,率先看到变故,暗道不好,转头求问齐暮安,“头,对方分兵了,怎么办?” 大掌一下下安抚身下马儿的齐暮安,自是也第一时间看见对方分兵,不由锁眉沉吟。 正考虑着,边上与他并驾齐驱的孔壁突然出声,“夫长,我带两个人跟上去瞧瞧。” 孔壁此人虽少言寡语,人却可靠,功夫也不弱,齐暮安没多做犹豫,点了点头,伸手从包袱里掏出一黑一白两瓷瓶抛给孔壁。 “黑色毒药,白色伤药,带好,小心。” 孔壁接了,没多言,定定看了自家这俊俏到不像话的年轻夫长一眼,手一紧,扬起间招呼出二人,三人一夹马腹直追离开一众的步伐,剩下齐暮安等人,继续隐在黑暗小心潜伏。 大家再闹,再有意见,关键时刻,从来一致对外。 此刻先前还发牢骚的一众心有戚戚,暗道那些话不该,小心分食喝着齐暮安带来的水,一面担忧离开的袍泽,一面紧盯前方一看就不正常的目标。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身下传来异动,探头一看,是自己人,宋虎大喜。 “回来了!” 只不等他们上前询问,脸上笑容未落,前方马蹄隆隆,一阵烟尘滚滚下,撕心裂肺的哭喊震天传来。 “放开我,放开我!” “娘,我怕,呜呜呜……” “救命,救命……” “哈哈哈,这些小娘们真辣呀,等殿下玩够了,我也要试一试,哈哈哈……” 大家常年戍守边关,经年累月与金狗打交道,再笨之人,哪怕不会说,其实也是能听懂一些金语的。 听到前方哭嚎,还有夹杂在哭嚎中肆意的污言秽语,以及一声声的淫笑,宋虎脑子嗡的一声,有什么断了。 宋虎今年不过二十有三,别看长的瘦弱,心中却是有大毅力的。 曾经的他身为边民,家中日子还算好过,父母双全,有姐有妹,身为独子,家里甚至还送他入了学堂。 只可惜,一切的好日子都在一场大战中戛然而止。 金狗杀来,父为护母护妹,被残忍杀害,死无全尸; 长姐为护自己,将他塞进箱笼,就在他眼皮底下,母亲,长姐,幼妹,被金狗糟蹋虐杀; 自此宋虎跟疯了般,弃文从武,咬牙苦撑,就为杀尽金狗,为家人报仇。 此刻凄惨声声,污言秽语,无一不在刺激宋虎,家人深陷地狱的场景仿如重现。 在众人反应不及,孔壁都来不及汇报之时,宋虎抽出腰间长刀就杀了出去。 “啊,狗日的畜生,老子杀了你,杀了你们……” “不好!” “小虎子!”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宋虎受刺激之下,能力暴涨,转眼就冲了出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众人跟着曝光,一直以来的跟踪潜伏,转瞬化为乌有。 看着黑了脸的齐暮安与孔壁,所有汉子都讪讪的,可紧紧握着刀柄的手,确暴露了众人内心。 “夫长!” 齐暮安没多言,甚至来不及问清孔壁具体什么情况,将身上所有毒药取出,自己刀锋一抹,剩下丢给一众,与孔壁吩咐。 “孔壁速速回隘求援,剩下的兄弟,随我来。” 话落,人率先就杀了出去。 其他人见状,二话不说,什么怨气,什么成见,在这一刻根本不存在的。 纷纷将毒药往刀上一抹,跟在齐暮安身后,嗷嗷叫的就冲了出去。 “夫长,等我。” “还有我们……” 孔壁看着兄弟们一个个身姿英勇,悍不畏死,眼底闪现暖意,却不敢耽搁,二话不说控马转身,直奔隘口方向求援而去。 “敌袭。” “不好,有靖狗!” “备战,备战,保护二王子……” “哈哈哈,来的好!” 眨眼之间,双方短兵相接,刀光剑影,火光顿起,熊熊燃烧,哭喊变成喜极而泣,再变成惊恐啜泣,转瞬被震天嘶吼与叫嚣压下,处处金戈铁马。 “哈哈哈,杀呀,靖狗人少,只一小队,勇士们,随我杀光他们!” “杀!” 叮叮叮,铛铛铛。 宋虎魔怔,冲的太突然也太快,眨眼就冲入敌群深处。 再是爆发,面对强悍如熊的一干金狗精锐,众人围攻之下,厮杀渐露疲态,一个不慎,背中一刀。 勉力抵挡,还不等避过,腹部再中一脚。 宋虎手中武器被振落,整个人随着力道倒飞出去,狠狠跌落,口中喷血,身周刀光剑影却无任何凝滞,眼看劈下。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章 惨胜 宋虎心知吾命休矣,眼露不甘,呲牙露出疯狂之色,伸手拽住刺来的刀锋,鲜血洒落,发出愤怒嘶吼,用尽全力,露出背后弱点,死也要拉上两垫背的狗贼,做好必死准备。 只听叮的一声,一把陌刀斜刺过来替他挡住身后所有攻势。 宋虎趁机夺刀灭杀一人,眼见银光再来,腰间一紧,宋虎只觉耳畔风声闪过,人跟着飘起,宋虎趁机抬脚接连飞踹。 周遭跟着倒下一片,待到双脚落地后,看到来人,宋虎咧嘴露出染血的大白牙,“头。” 战场危机,齐暮安把手中陌刀塞宋虎手中,“拿着,”,叮嘱了句,“刀上染毒,见血封喉,小心。”,转瞬就飞身离去。 宋虎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头跟玉面煞神一样,劈手夺过敌人手中弯刀,利索拧断敌人脖颈,旋身侧飞,避开偷袭的刀锋,又为自己挡下暗里射来的箭矢,转眼又与敌人杀成一团。 宋虎心里暖,鼻子酸,眼中恨极,抓紧手中陌刀,啊呀呀欺身而上,“杀呀!杀死你个狗娘养的!” 叮叮叮,铛铛铛,刀光剑影,血腥四起。 金狗人多,两百之众,一比十的悬殊,却因要重点保护那日汗的安全,有些分身乏术; 齐暮安他们人虽少,却为救兄弟个个悍勇,加上对待金狗也不用讲武德,刀上俱都抹毒,发作很快,在齐暮安带领下竟是越战越勇。 被护在人群后的那日汗见状,脸色黑沉的可怕,心里大骂突日废物,抓个女人都坏事,真是该死! 边上乌斯见状,上前急劝:“殿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大靖军虽来者甚少,武器染毒,个个悍武,殿下万金之躯切不能冒险,不若先避其锋芒,让奴护您速速回王庭如何?” 自那日汗也急了,顾不上赌气,连连应下乌斯的话,“快,快,突日断后,乌斯带人护送本王回王庭,快啊!” 齐暮安多精的,厮杀间察觉有异,眼见这群敌人突然爆发,不要命的护着一群,不,确切来说,是护着一长相凶狠的鹰钩鼻要撤,齐暮安察觉有异。 刀锋一滞,当即避开眼下纠缠,朝着那日汗杀了过去。 见齐暮安悍不畏死的提刀杀来,乌斯一惊,迅速领着一队人马将其包围,“快,护佑殿下。” 眨眼间扑出一群,把齐暮安围了个水泄不通,刀光剑影中,齐暮安与那日汗双目对上,只一个照面,齐暮安便把这张嗜血刻薄的脸刻入脑海。 想要再进一步拿下此人,对方却也不是吃素的,纷纷奋起抵抗,明知不敌也悍不畏死,这让齐暮安越发怀疑那鹰钩鼻乃重要人物。 敌人前仆后继,齐暮安一时寸步难进, 身后一众袍泽见状,也察觉有异,忍着伤痛,迅速回防支援。 “头,我们来啦!” 十九人合力,倒下一个,还有一个,倒下一双,还有一双…… 得袍泽们不要命的拼死相助,齐暮安得以喘息,飞旋刀身,收割一众,袖筒中不离身的黑色小棍滑出,开到最大,抓准时机,直扑而上。 所过之处,尽皆倒下,口子撕开,齐暮安脚下纵跃,手中电棍不停急点,眼看手中电棍就要碰触到人,乌斯察觉有异,为护主,趁着身边人誓死纠缠来人之时,狠狠把那日汗一推,自己悍不畏死往前一扑,死死抱住齐暮安往后推。 “跑!快跑!” 齐暮安受缚,再用电棍,自己恐也小命不保,为挣开束缚,曲肘硬击对方头颅后颈,不想此时,黑暗里三只夺命弩箭激射而来。 齐暮安狼狈避开两支,最后一支避无可避,只能动用内力,强悍拽着紧抱自己之人,拼着胳膊受伤,才勉强侧身避过。 胳膊中箭,齐暮安一咬牙关,吃痛同时抬脚猛击对方面部,接连数下,乌斯毕竟不比突日等人,力所不逮,再抓不住人,双手一软,跌落在地。 甫一自由,齐暮安顾不得对乌斯下死手,欺身再往那日汗奔逃方向追去。 只可惜已然迟了,对方所剩五六十号高手,死死护卫着鹰钩鼻迅速逃离。 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 最终齐暮安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影入黑暗,紧接着马儿嘶鸣,马蹄声声。 转身驱马要追,不想才一动,身后传来惊呼。 “小虎子!” “胖子你别吓我。” “兄弟你伤哪啦?你说话呀!” “兄弟,你醒醒……” 一声声惨烈,再看边上各处角落瑟瑟发抖,连哭泣都不敢大声的抢来女眷,齐暮安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连他在内,十九袍泽,眼下还站着能动的,连带自己只有五人,九人重伤,折了五个兄弟。 齐暮安心情沉重,闭了闭眼,再睁时,曲指打了个响哨,黑暗里传来马儿嘶鸣,他的坐骑追风从先前埋伏之地跑来,带来了小媳妇精心准备的包袱。 迅速取下包袱里的伤药,掏出怀中铁壶交给受了轻伤的宋虎,“快,铁壶里是提精气神的药,拿给大家都喝一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宋虎接过,齐暮安衣摆一掀,抓着药品,忆起平日里陪同小媳妇温习时学得的医理,奔走于袍泽间,不计前嫌的用心医治。 这番举动看在大家眼里,再想到先前发生的一切,自己满腹的牢骚,一个个心头羞愧升起,不停暗骂自己,倒是一个个乖顺了起来。 前头还不服叫嚣要回的叫奎子的大汉,面对正给自己仔细包扎上药的人,一张粗糙的大黑脸涨的羞红,一时呐呐无言,憋了半天才道一句。 “头,头儿,谢谢,你?你胳膊的伤要不要紧?要不,我,我替你看看?” 齐暮安低头看了眼自己受伤的胳膊,摇了摇头,捡起地上弯刀,挥手一削就将箭矢砍断,血液喷溅碎肉飞,他却眼都不眨一下,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一般。 奎子不由暗吞口水,心道,少年是个狠人!赶紧夺过对方手里的药殷勤道:“头,你流了好多血,我替你包扎吧。” “不用。”,自己所带药物有限,齐暮安摆摆手,“我乃轻伤,药品有限,先给兄弟们先用。”,能保一个是一个。 而后奎子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年少的头儿,解开铠甲,撕开袍角,草草咬着布头包扎胳膊,转身就又去忙碌。 奎子愧疚丛生,更多的还是心悦诚服。 此刻的齐暮安还不知道的是,因着他的身先士卒,只做不说,有爱袍泽,全队人心俱服,怕是此番唯一的意外之喜了。 “众将听令,迅速打扫战场,以防敌人袭回。” “喏!” 而就在他们拖着伤病之躯打扫战场之时,身后马蹄声声。 这是援兵到了。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一章 怪异 天明晨鼓响,朝朝打着哈欠起床洗漱,领着花花晃悠到隔壁三叔家吃了早饭,随后同三叔一同匆匆入营。 领着傻鸟穿行校场,朝朝下意识看了眼隘口方向,心里满是担忧。 半月已过,爹还好,虽也未归,好歹还捎了信回,得知有惊无险,她心稍安,唯独齐暮安那边,一直了无音讯,还迟迟未归,莫不是有事耽搁,或是遭遇了敌人? 正要一脚踏进门,忽的隘口方向传来骚乱,动静还不小,朝朝皱眉,才想打探下情况,远远的就见一传信兵匆匆跑来,人还未到,声先至。 “快,巡防遇袭回营,巡防遇袭回营,医帐准备……” 一听是巡防遇袭回营,朝朝急了,转身冲进屋,提起自己惯用的药箱就往隘口方向冲,动作之快,身边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抵达隘口的时候,隘口城门大开,晨起的朝阳中,几百快骑策马匆匆而入,马上带着俘虏,更有身穿自家甲胄的亡者。 朝朝看的心惊肉跳,急于在人群中寻找某人的身影,心中恐慌。 终于,人群中朝朝察觉一道灼热视线,目光追寻而去,一眼就看到了身染血污的齐暮安。 朝朝下意识飞奔而上,努力摇摆着手:“小哥哥,小哥哥……” 人海中一眼认出朝朝的齐暮安,听得喊声,紧绷的心不由一暖。 此刻他眼里只有一人,策马越过人群,仿佛越过山海,直至眼前,才要翻身而下,身后紧跟而来的宋虎,看到朝朝手中提着的药箱,快了一步,激动大喊。 “大夫,大夫,救命啊,大夫快救命!” 一声救命,声声救命,场面一下子躁动了起来,两人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朝朝就被急切的将士围了个水泄不通。 齐暮安给朝朝投来个安抚眼神,示意自己没事,朝朝点头,果断安排。 “快,医官已闻讯,马上就到,立刻把伤患送到就近营房,先急救,稳定后再转医帐,快。” 话落间,面前将士立刻抬着伤者,领着朝朝,奔赴最近营房; 而剩下的,该安顿亡故袍泽的安顿亡故袍泽,齐暮安也策马,把亲手抓获的乌斯押赴交接。 朝朝倒地,打开药箱,快速进入状态。 救治时看到伤者身上包扎的药粉,还有他们的精神状态,朝朝下意识就问。 “来时你们是不是吃过什么?伤口也有临时包扎对吧?” 边上宋虎,奎子等伤势轻些的人连连点头。 “对的对的,当时受伤,我们头儿就给了伤药,还给我们喝了很厉害的药水,那玩意我家头儿可宝贝了,精贵的小铁壶装着呢! 回来路上我缠着头儿,头儿说了,那可是他神医小媳妇给的很厉害的大宝贝,我们喝了都有精神,小大夫你怀疑什么?我跟你说,我家头儿是不会害我们的!” “对!” 见自己才说,一众伤号跟着点头,朝朝翻白眼。 “我没说你家头会害你们!要是没有我给的这些药,重伤的这几个怕是根本撑不到现在!” 她只是气,好东西那家伙就这么给了出去,也不知他自己个受伤了没有。 朝朝一脸严肃,手上动作却不慢,分诊,清创,消毒,缝合,包扎有条不紊的推进。 边上宋虎等人听了朝朝的话,起先还没反应过来,呆了好久,看看朝朝,再看看她熟练的救治手段,宋虎一拍脑门。 “啊!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我们头儿的小媳妇!” 朝朝手忍不住一抖,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看着这瘦猴没好气。 “走走走,边去,别耽搁我的工作,这几个是重伤,我先简单处理,一会我师傅来,叫他……” “乖徒儿,为师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视线越过冲进门来的师傅,透过敞开的屋门,朝朝一眼就看到外头已经结束交接,肩上还站着花花的某人。 朝朝狠狠瞪了眼人,转头又继续忙去了。 外头齐暮安被自家媳妇瞪了,一时不明所以,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却未打扰,一直在外静静候着。 宁神医出手,动作很快,一众伤员被迅速救治,无有后遗,人员开始往医帐转移的时候,护着袍泽往外去的宋虎看到外头站着的齐暮安,想起什么,忙的回头急切大喊。 “医官小媳妇,还有我们头儿,我们头儿也伤了。” 医官小媳妇朝朝脸都黑了,宁老头挑眉,随来的医徒跟着嘿嘿笑,朝朝气哼哼的点着外头的人发话。 “站着作甚,还不进来,我看看哪里伤了。” 齐暮安不敢耽搁,忙进来,声音难得的软,“朝朝别担心,一点小伤而已。” 这声音听的边上宋虎脚下打跌,奎子等人俱都不可思议看向自家头。 却见战场上冷肃如煞神般的家伙,在个小姑娘面前乖的跟猫崽子一样。 大家暗道好家伙! 许是眼神太过灼热,齐暮安察觉,锐目扫来,宋虎一众这才醒过味,心虚摸鼻,赶紧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某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什么,走走走,我们去医帐安顿啊……” 待人一走,齐暮安回头,看着专注给自己治伤的人,虽不明白她为何生气,可生气了,那就是自己的错。 有心哄又不知从何哄起,无法,眼看朝朝手不带抖的切开伤口挑出断箭,齐暮安灵犀一至,故作疼痛嘶了一声。 跟前的人手一颤,果断放轻动作,齐暮安察觉,立刻笑了,“朝朝。” “哼!” 挑箭,消毒,缝合,包扎,朝朝不说话,手却很稳,几乎是才把缠好绷带,外头来人招呼。 “齐暮安,上峰有令,叫你速去禀事。” 得,这是上峰急于知晓此战缘由,不容耽搁。 齐暮安歉意的看了眼朝朝,朝朝不理,加快收尾动作,眼看包好,齐暮安只来得及重重握了握朝朝忙碌的手,留下句,“乖乖等我。”,抄起带血的脏衣穿上,快速离去。 坐镇的秦将军不在,主理隘口的乃秦将军麾下两大校尉。 齐暮安把自己巡查结果,还有暗中画图,以及心中怀疑,交锋经过,知无不言的禀告上去,俘虏已交,剩下的便与自己这个小兵小将无干了。 挂心小媳妇,抬脚要往医帐去会合,只是才到校场,想到什么,齐暮安脚尖一转方向,准备先去寻师傅报个平安。 去到师傅所在营中,不见师傅人,齐暮安也没急,毕竟师傅惯爱独来独往。 抬脚转向往小屋去,估摸师傅恐在家,结果等到了小屋也不见人,齐暮安疑惑了。 怕小媳妇等的急,齐暮安留下书信告知自己平安,将其压在炕桌,关门就走。 只想着师傅若回,看到纸条便知自己归,心也能安,明日一早,自己再来见师就是,只是不想……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二章 失踪 巡边而归,可连着休沐五日,又因有战负伤,上头又给了他们十天休整,只待半月后入营。 齐暮安也没闲着,与往日一般作息,晨起练武,悄悄到亡者家中,给送上自己一份心意,回家做好朝食,陪同小媳妇甜蜜蜜用膳,而后送小媳妇上职。 期间提着小媳妇准备的果子探望过受伤袍泽,这才抬脚往师傅所住小屋去。 来的时候,屋子静悄悄的,无有动静。 齐暮安还纳闷,难不成师傅还没起? 可不会啊,师傅向来准时,严以律己。 推门而入,屋里还是昨日自己走时模样,扫一眼炕上,被褥都未摊开,一看就是无人睡过的样子。 莫不是师傅早早当值去了? 可也不该啊,这个时辰,还不到师傅平日上营时间,再看到炕桌上自己原封不动的留书,齐暮安心下一凛,上前抓起留书细看,拳头不由收紧。 莫名的,他的心里有股不安在萦绕。 不是他怕,他多思多虑,而是他的师傅暮武,在隘口乃至整个徒河,是暗影样的存在,做的都是最脏,最苦,最累,最危险的,最见不得光的事,是上头高层都默认又无视的存在。 一想到此,心中不安的齐暮安如风般刮出屋子,来到医帐,寻到正与伤员换药的朝朝,眼神示意。 待到朝朝出来,齐暮安拉着朝朝就问。 “朝朝,我离开这半月,师傅可曾来寻过你,可曾跟你交代叮嘱过什么?” 朝朝傻眼,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见小媳妇表情茫然,齐暮安也不遮掩,忙把心中猜度说出。 “朝朝,我怀疑我师傅可能遇着事了!我昨日去寻就不见他人,屋中留书,今日再去,书信原封不动,按理师傅不会这样,以往出去,定会与我们招呼,此番异样,肯定有事!朝朝,你最后一次看到师傅是什么时候?可还记得?” 朝朝也跟着急了,最近隘口,或者说是整个徒河,都因新的督将空降而人心惶惶。 朝朝忙就回忆。 “你走后,我先同师傅去了外头镇上义庄上实践课,耽搁了三日,回来的时候还见着大叔了。 当时大叔还与我跟师傅一起吃了饭,期间也没有异常,大叔什么也没说啊! 后头我又同师傅跑了远点的地方,去了十日,在你归来前也才归隘口,还没来得及去寻师傅,你就归了,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这么说来,师傅离开已有时日,他能去哪?难道是去徒河驰援岳父与秦将军去啦?” 齐暮安分析着,朝朝却摇头:“不会!” “为何?”,齐暮安不解,就听朝朝道。 “爹那边我一直保持通信,回来才收一封,上面爹与我报了平安,若是大叔有去,以爹为人,自会暗中提及,可爹并没有,而且以大叔为人,定不愿我们担心,若只是去驰援爹他们,不会了无音讯,无论如何,哪怕找三叔交代一声呢?这说不通呀。” 是呀,自家岳父还有师傅为人,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正因如此,师傅不打招呼的突然失踪,才让他们挂心担忧,这是五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朝朝见齐暮安脸色难看,轻轻扯了扯对方衣袖。 “小哥哥,别急,以大叔功夫,能伤他者极少,想来该是平安无事。没有讯息留下,许是事出紧急;迟迟未归,许跟你一样有事耽搁了;为今之计,我陪你先回小屋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暗里讯息留下可好?” 想到小媳妇的奇异,齐暮安点了点头,“好。” 待朝朝快速处理了手头事情,两人齐赴小屋。 朝朝虽没有齐暮安心细,可她有小艺,有扫描仪啊。 拿出这些东西在屋子里一检查,讯息没发现,小艺却点着屋中浮灰,道屋里人最少离开了十日有余。 通过屋里一成不乱的摆设,还有一样未少的东西可以判断,这里没有打斗,屋主乃自己离开。 小艺满口分析,俱都是安慰,可那整齐的一件未少的衣裳鞋袜,让朝朝二人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什么样的情况,便是再暗中执行任务,离开这么久,为何一件衣裳都不带? 一时间,齐暮安想的有些多。 “没事,小哥哥,我们再去问问大叔同营人,大叔再独来独往不与人结交,人家最起码知道大叔什么时候没再去上营的,有具体时间,咱们也好判断找人,你说呢?” “好。” 二人又直奔暮武所当值的营区。 一伍将士他们也不熟,好在朝朝眼尖,记忆也不错,人群中看到个眼熟面孔,发现是曾经到医帐治疗过的伤患,她忙上前询问。 听得她言,对方挠了挠头,仔细回忆。 “暮武那人你们知道的,性子独,从不与我们说话交往,他那人功夫高,有后台,上头也纵着,不打招呼,三五日或十天半月不来也属正常,怎么,这家伙又不见啦?” “呵呵,那个,伯伯,那您还记得,您最后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吗?” “最后一次啊?我想想啊,哦哦哦,估摸得有快半个月了吧?” 边上有人就插嘴。 “没有没有,十二天,我记得很清楚,就十二天!那天是我娘生辰,我还买了一刀肉回家庆祝,下营的时候邀大家上我家喝酒,顺口也请暮武,那货人不去,却丢给我一串钱儿当礼,你们忘了?” 身边一众军汉忙的点头,“哦哦哦,对对对,十二日前,就是十二日前,打那日后,就再不见那家伙的踪影了,怎么,那家伙有事?” 朝朝与齐暮安不好多说,朝朝笑着摆手:“没事没事,就是我小哥哥不是才回营么,没见着大叔,顺便来问问。” 众人嬉笑,也不在意,跟着打趣就劝,“哦哦,那没事,反正暮武经常不见人影,寻常的很,许等等就回了,你们小娃年纪轻,就爱大惊小怪。” “对嘛,对嘛,不在你就等等嘛,许是有事。” 齐暮安与朝朝对视一眼,心里却很清楚,这一回不一样! 大叔视齐暮安为亲子,往日去哪,总有交代,自己不在,也会同朝朝说一声,并不会像此番一般,朝朝未得讯息,不见人踪,了无音讯,这很异常,这叫他们如何不慌?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三章 再失 回去路上,齐暮安沉默的有些异常,走着走着,突然道一句:“朝朝你说,不会是我的命克着师傅,才叫师傅失踪了吧?” 朝朝心里一咯噔,手上一紧,忙打岔。 “呔,你想什么呢!小哥哥,大叔不总说,像你们这般命的人老天都不收么,封建迷信要不得!你信我,大叔肯定没事。这样,我这就回去写信,找人送去徒河给爹,求爹问问秦将军,看看他知不知道消息怎么样? 秦将军毕竟是隘口主将,大叔虽不在燕山关兵册之内,好歹也受秦将军管辖,也许指不定知道大叔情况,你说呢?” “好,不过也不要人送了,我亲自去。” “这……” “没事,我顺便再看看爹的情况,也许还能同爹一起回。” 朝朝想想也行,而且她也想爹了,于是点点头,干脆道:“我那现在就同师傅请假,我与你一道去。” “不成。” 听到小媳妇要同去,齐暮安果断摇头。 朝朝急了,“为嘛?” 齐暮安并不想说,眼下局势纷乱不明,比起无甚根基的徒河,自然是此地更加安稳,若是有事,自己不在,她身边也不至于没个帮手的人。 而且他还未说的是,不过是一个升迁,一个见上峰的小事,即便秦将军心中有气有怨,迟迟未归,就有异常。 加之师傅失踪,再结合岳父离去时不放心的叮嘱交代……齐暮安心中不安更甚。 是以,他更不愿朝朝去冒险,为免小媳妇纠缠,齐暮安只得好声好气的哄,试图转移话题。 “朝朝,昨日回来的那些兄弟与我生死与共,乃我今后根基,他们伤重,交给谁我都不放心,唯有你我心才安,所以求你,帮我看好他们成吗?” 忆起昨日接手的那些伤号,听得齐暮安请求,朝朝犹豫了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那行吧,你速去速回。” 齐暮安大松口气,忙保证,“放心,我问了讯,接了岳父就回。” 未免耽搁,也是挂心师傅,齐暮安安顿一番,又祭奠了亡故兄弟,在营里牵了爱马出了隘口直奔徒河。 本以为要找岳父与秦将军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不曾想到了地方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寻不到岳父与秦将军所在。 秦将军在徒河的家去了,下头官员到徒河述职的驿馆也去了,将军府更是去了,哪里都没有找到人。 齐暮安不由心惊,岳父的平安信是怎么回事? 站在喧闹的徒河街道,身边人流熙熙攘攘,明明热闹已极,齐暮安却只觉身心一阵阵发寒。 他的岳父,也失踪了! 这是自己万万想不到,也不愿想到的事,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么个结果,回去后该如何同小媳妇交代。 齐暮安步履沉重,心慌意乱,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慌,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绝对不能慌! 他得找人,得打探这半月来徒河到底发生了什么,外头百姓可能不大知晓,只有找到军中之人,最好是有着官身,耳聪目明且精明之人,方有希望。 谁呢,找谁呢?对了! 想到什么,齐暮安转身进了街面上热闹的铺子,买了糕点酒水,提上刀肉,齐暮安马不停蹄直往军备所去。 军备所里,陈佥事正伏案办公,突的外头进来一小吏,笑眯眯招呼,“大人,外头您有亲戚来找。” “我亲戚来找?”,陈佥事一愣,“谁啊?” 小吏笑了,一拍大腿,“嗨,大人,就是逢年过节,经常来探望您的那一家三口啊,只不过今日只那小小子来了,不见大人。” 这么一说,陈佥事就知道了。 来人可不正是自家陈山那倒霉侄儿,甩给自己的‘亲戚’么! 说来这三人也是个好的,这些年来从未求过自己什么,反倒是逢年过节不忘了来孝敬自己,走动频繁,且把自己当自家长辈敬着,常来常往也就相处了下来。 想到如今纷乱的局势,以及听过一耳的事,陈佥事心中立马有底了,同下头招呼一声。 “那什么,我侄孙儿来探我这把老骨头了,今日我就早点下值,剩下的文书你们看着办。” 陈佥事乃军备所老油条了,难得偷懒,下头人自是不多说,反而客气叫陈佥事只管走。 等他快速收整公文,负手而出,老远就看到大包小包立在院中的俊俏少年。 见了自己,少年一喜,抬脚上来,见礼问安,才要开口,被陈佥事抬手一把拦住。 “好孙儿,难得来看我这把老骨头,走走走,正好爷爷我下值了,咱爷孙家去说话。” 听得此言,齐暮安秒懂,连连点头,“好的陈爷爷,我们家去。” 一老一少并排穿街走巷,抵达陈家,一进门,陈佥事就唤家中老妻叮嘱耳语。 老太太笑眯眯的接了齐暮安手中东西,心下秒懂,夸了齐暮安两句,抱上针线簸箩,招呼着儿孙往大门外一坐,就看着儿孙们在院外玩耍。 眨眼功夫,陈家院子一空,屋里只剩下齐暮安与陈佥事二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等齐暮安开口,陈佥事执壶先给齐暮安倒了杯茶,点了点桌子,示意齐暮安喝一口解解乏,等少年人捧杯喝了,老人家才缓缓道。 “暮安啊,我知你所谓何来,我呢也不瞒你,具体情况我是不知的,我只晓得,半月前,蒋将军前脚走,后脚京都派来的罗将军就到了。 罗将军一来,下头各方驻守领将齐来为罗将军接风洗尘,你父同秦将军一起也在其列,这事你可知?” 齐暮安忆起岳父的话,点了点头,“我知,此番明是为接风洗尘,实则是打探虚实,各有暗心。” 陈佥事跟着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这接风宴会,我这等底层官吏是无法参加的,具体如何,发生什么,我不知,可暮安啊,你却可知,罗乃大姓,当朝最得宠的贵妃便是出自罗家。” 齐暮安自是知道,只是没联想到。 听得此提醒,手不由一抖,心念电闪间想到什么,勃然变色,“陈爷爷,我爹可是有危险?” 陈佥事苦笑,“这个我真不知,不过你既然寻到我门上,怕是……” “不,不可能!”,齐暮安自己又跟着摇头不信。 想到朝朝说的信,小媳妇不至于认不出亲爹笔记,既然有信,且报了平安,岳父定当无事! “陈爷爷,我爹前几日还往家递信了,他定然平安,不会出事。” 陈佥事一听,跟着凛然,默了默,点了点将军府,“如此……暮安,这将军府,我觉得你还是要去探一探。” “将军府?”,齐暮安忙道:“陈爷爷我去了,可是门房说……” “孩子,再去,夜里去,悄默声的去。” 齐暮安豁然开朗,目光锐利望向将军府的方向,重重点头。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四章 夜探 是夜,齐暮安换上夜行衣,赶在夜深人静之时出了陈家,避过更夫,往将军府飞掠而去。 从陈家所在街道过来,率先抵达将军府大门,落在门口石狮子跟前,瞅了眼天色,盈盈月光被乌云笼罩。 他并不打算从正面进,既是夜探,那自然……视线沿着将军府院墙扫过,足尖一点就要往西边去,突的,迷蒙夜色下,一团黑影直直朝自己扑来。 齐暮安眼睛一眯,毫无惧色,摸上腰间,陌刀咻的出鞘,银光一闪,眼看就要砍向那团黑影,不想黑影突发怪叫。 “死鸟啦,死鸟啦!” 熟悉声音让齐暮安陡然一惊,忙收杀势,就见黑影一个飞窜往回,扑向从石狮子后冒头的熟悉身影。 齐暮安心尖一颤,“朝朝?” 兜住傻鸟,心虚上前的朝朝硬着头皮,朝着齐暮安摇了摇手,“嗨!” 齐暮安脸瞬间黑了,“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吗?” 朝朝不满,扒拉出直往自己怀里钻的傻鸟往天上一抛,“呵呵,那个小哥哥,你听我狡辩……” “嗯?” “不是不是,小哥哥你听我解释。” 接连战斗,袍泽的伤亡,师傅的失踪,岳父的不见,让齐暮安耗损心力,身心俱疲。 眼下最重要的人还跑来冒险,他岂能不恼火,担心过度,不由严肃,“你说,我听着。” 面前人从未有过的严肃,让朝朝怂怂的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 “内个小哥哥,你别凶巴巴的板着脸呀,我害怕!” 一听害怕,齐暮安不由收了收神色,朝朝见其软和,忙打蛇上棍,上来牵起齐暮安的手摇啊摇。 她知道,这人就吃这套。 “小哥哥,我这样还不是担心你么,你放心,你那些伤号兄弟我都交给我师傅了,他的医术你还不放心么,比我可强多了!倒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所以我就来了。” 这软软声音,一口一个不放心,她来了,听的齐暮安心里甜如蜜,若不是时机不对,场合不对,他都怕自己要笑出声来。 只可惜……齐暮安强让自己硬下心。 “站好,严肃点。” 朝朝见这货居然还这样,恼火跺脚,“哎呀,齐暮安,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我都累死了,晚饭还没吃呢!” 一听此言,突然心疼。 就在此时,一道富有节奏的棒棒声传来,随之映入耳帘的是更夫的唱喝。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争执二人俱都一惊,来不及多说,齐暮安欺身上前,抱着朝朝的腰肢足下一点,迅速遁入黑暗。 突然发现主人都走了,空中扑腾翅膀的花花傻眼,反应过来,忙追随而去。 两人一鸟飞渡出了好远,直至听不到更夫声音,齐暮安这才将朝朝放下,心疼不已。 “好了,不气了,我这就送你去陈爷爷家好不好?请陈家婶婶给你做点吃的,你乖乖在陈家等我可好?” 敏锐的察觉眼前人情绪不对,再借着终于冒头的月光一看,这家伙居然穿的是夜行衣,这明显有事啊!朝朝担忧,果断摇头。 “不好。” “朝朝!” 朝朝不听,反还点着齐暮安胸口咄咄逼问,“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嗯?” 齐暮安不愿朝朝跟着担心,闷头就是不说。 他越是不说,朝朝觉得越是有事,眯起眼,抱起胸,凉凉放话。 “齐暮安,你最好是老实告诉我,有什么事我们商量着来,如果你坚持不说,要丢下我,你知道的,大不了我自己行动,到时候出事,呵,你再来葫芦娃救爷爷好了。” 招式不在新,此乃杀手锏,齐暮安知道,小媳妇绝对说到做到。 再怕再担心,眼下也不敢有丝毫隐瞒,齐暮安只得把自己找不到岳父,以及同陈佥事打探的消息这么一说,朝朝当即变脸。 “你不早说!”,拽着人,点着一墙之隔的将军府忙催促,“快,带我进去。” 为今之计,只能是带着了。 齐暮安顺从的抱着人,一个飞跃上了墙头,查看了下府中防卫,在看到怀里小媳妇聪明的已经取了口罩戴好,齐暮安放心的抱着人落入将军府的后院。 此地一直都是镇守极北的掌事将领居所,经过多位整修,占地极广,院落极多,里头守卫都是军中好手,要想查探,不是易事。 好在还有帮手,朝朝招来花花,耳语吩咐,放飞傻鸟后,兵分两路,傻鸟去前院,自己同齐暮安摸索后院。 头顶圆月再遮乌云,朝朝与齐暮安跟无头苍蝇一样,在遍寻将军府后院不得之时,花花终于飞回,累咻咻的带来好消息。 二人大喜,跟在傻鸟身后,潜藏身形,好不容易抵达前院花房边一整排屋舍并列的院落,在其中一间还亮着烛火的屋子,寻到了熟悉的人影。 “是爹!” 朝朝大喜,小声与抱着自己的人咬耳朵,齐暮安也跟着欣喜,比了个嘘的手势,仔细观察下头的情况。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再三观察,见左近屋里虽灭灯,却有呼吸传来,里头有人,齐暮安没有轻举妄动。 与小媳妇比了个手势,朝朝秒懂,直接点开手环,看着这该死的还未解开的幼崽模式,免为其难的购买了一包宠物增眠剂,外加清醒剂,交给齐暮安说清用法。 黑暗里,齐暮安放下朝朝,先给自己用了清醒剂,而后带着东西游走屋廊,放出手中药粉。 屋子里,眼带青黑,自打进这将军府起就被软禁起来的李泽林眉头深锁,既愁绪牵挂家中孩儿,又担忧被罗将军美其名曰带着一众边关守将去巡查边防去的秦将军,李泽林已经很久很久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忽的,鼻尖传来一阵清新幽香,李泽林只觉眼皮很重,慢慢的,慢慢的趴伏到了桌上。 周围屋中呼噜声越发的大,齐暮安才抱着朝朝飞下屋檐。 梦里,李泽林梦到秦将军平安归来,他们方得回隘,自己与女儿女婿一家团圆,正欣喜,忽听耳畔传来一双孩子呼唤之声。 “爹,爹?你醒醒,快醒醒……” 李泽林不由砸吧着嘴,心说梦里这声音可真真啊!就像自家乖宝真在耳畔低吟。 才腹诽着,鼻尖传来一阵薄荷香味,察觉到身体被推动,李泽林陡然惊醒,锐利睁眼扫视,灯火下,自己一双孩子真在眼前。 李泽林大喜过望,“乖宝,你们怎么来……”,紧跟着意识到自己身处之地后,李泽林脸色勃然大变,慌乱起身,忙推搡着俩孩子催促,“走,快走,此乃是非之地,你们不该来的,速速离开。”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五章 软禁 单独走?不可能,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人,如何会轻易离开。 朝朝上前,固执的拽着自家爹的胳膊,“爹,我们一起走。” 李泽林挣扎,“不行,爹得留下,不能走。” “为何?” 李泽林长叹一声,指着周遭屋舍语重心长。 “我儿你看,周遭屋里的这些人,都是各处守将心腹,大家都在此等候各自主上归,并未与我们动手,反还好饭好菜招待,想来那位新来的罗将军要的是诚服,不是杀戮,我们无有性命之忧,要不然爹也没机会递信与你,乖宝放心,等等爹自己就归了。” “等等是多久,爹,我不放心。”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若是要杀,为父等不到今日,至于什么时候?想来快了,等那位罗将军带着一众将领巡边检查回来,达到他的目的,便该是为父转回的时候了。” “真的?不骗我?” “真的,爹何尝骗过我儿。” 朝朝犹犹豫豫,看看亲爹,再看看齐暮安,见齐暮安点头,朝朝这才妥协。 “那好吧爹,我们可以走,不过爹,你得保证,要同我们保持通信,不说一天一封,最少也得三日一次,咱们再约定个暗号,若是发现不对,你信中标记给我,到时候我们来救你。” “好好好,都听我儿的。”,只要孩子听话,李泽林配合的不行,“好了,时辰不早,此地不宜久留,未免发现,你们速走。” “走就走,不过爹,我给你的那些东西你都还有么?不然我再给你留些好防身?” 李泽林哭笑不得,“有有有,乖宝放心吧,除了与秦将军分别时分了他些药品,别的爹都没怎么动,不需要再补充,乖,赶紧的走。” 再三被催离开,朝朝知道亲爹心意欲绝,只能悻悻,被齐暮安带着悄摸离开将军府,却暗挫挫把花花留了下来。 至于暮武师傅的事,两人默契的并未开口。 不是不关心,而是眼下情况,亲爹人都被软禁在此,无有自由,他能知道什么? 若是师傅来过,爹见了他们不会不说,并未提及,那便代表师傅并未来过,爹也不知对方情况。 如此,师傅失踪的事情暂且还是不问了,问也不过是徒增担忧烦恼,还是他们自己去查,或者是等秦将军平安归来再说。 说是没有危险,朝朝与齐暮安根本就不敢回隘口,生怕两地隔着远,有个不好耽搁事情,花花还日日往返两处报平安。 眼看着十日过去,齐暮安归营之日接近,朝朝等的有点不耐烦的时候,终于,那位领着所有守将的罗将军姗姗而归,而同来的还有噩耗。 “巡检军防的将军们今晨刚归?” “听说死了三?还伤了好几个?都是大将吗?” “嘶!兄弟,死伤的都是哪些地方的?” 落脚客栈一直煎熬等待的齐暮安与朝朝,今日一早起来,才到大堂用膳,就听到大堂中喧闹声声。 待听清楚议论,二人对视一眼,饭也不吃了,结了账,匆匆牵马离开客栈,直奔将军府。 来的时候,将军府中门大开,人流兵甲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齐暮安上前准备拉人打问,正好遇到李泽林扶着步履有些沉重的秦将军出来。 齐暮安大喜,忙迎上去,“爹。” 紧扶着秦将军,一脚踏出将军府大门的李泽林看到齐暮安,眼睛一亮,与之颔首,快速压低声音道了句:“别说话,快走。” 齐暮安心领神会,走到另一侧,伸手扶住明显不对劲的秦将军,翁婿二人带着秦将军快速下了台阶。 朝朝见状迎上,李泽林低声吩咐:“快,乖宝,去左手最近的侧门把爹与你秦伯伯坐骑牵来。” 朝朝不明所以,却不敢耽搁,忙就行动,不多时牵马而来,合力将秦将军扶上马,李泽林再催,“都上马,走。” 齐暮安当机立断,将不明所以的朝朝一把抱上追风的背,看着岳父也上了马后,自己翻身而上落于朝朝身后,四人三骑,快速离开将军府的范围。 城中街道并不宽敞,人流如织,不好跑马,齐暮安护着朝朝,与岳父一人一侧,控马护在秦将军两侧。 一路走,心头惴惴的朝朝一路观察,见秦将军状况实在不对,坐在马上的身子都忍不住左右轻晃,不免担心。 “秦伯伯,您还好吧?不然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歇息,我与您看看伤?” 赤白着脸的秦将军咬牙摆手,“不,不需要,先走,先出城再说。” 这话风不对,朝朝回头对上齐暮安眼神,二人心知怕是情况十分不妙,四人三骑不由加快速度,直到成功出城,跑出大半距离,身后无有追兵,离着隘口不远了,见秦将军实在熬不住,他们才停下。 小心翼翼把人扶下马,朝朝一诊治才发现秦将军伤的不轻,不仅肚腹内伤,右胳膊的筋都断了。 “秦伯伯您这伤到底是怎么搞的,不说肚腹,便是这胳膊,筋脉断裂,须得尽快手术,不然便是恢复,怕是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知道朝朝师承何人,秦将军并不怀疑朝朝医术。 听的小丫头这般说,秦将军心中戾气升腾,拳头紧握,唬的朝朝赶紧制止。 “别,别用力,小心伤口!” 秦将军这才深呼吸,硬生生压下心底恨意,平复好久,看着埋头给自己急救的小丫头,看向边上一脸关切的李泽林,心中越发的感激。 “先生,此番多亏了先生临行前所赠之药,如若不然,秦某怕就不止是折了条胳膊了……”,人还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好说。 “将军,您说这些便见外了,只是如今局势?” “呵,如今局势,他姓罗的心狼,仗着有个贵妃靠山,竟是想把整个极北一口吃下肚,也不怕被撑死! 此番只为打压,妄图一网打尽之计虽好,我等尸山血海里杀出,自也不是吃素的。 什么金狗突袭,没有防备,不过是想借金狗的手清洗反对不服之人罢了。 可惜啊,老子没死,老子活着回来了! 先生你是没瞧见,刚才我与他告辞的时候,那货脸色有多臭!哈哈哈,不就是一条胳膊么,这仇,我秦椒记下了!” 听得秦将军说的咬牙切齿,齐暮安心里更是疑窦重重。 巡查军防?金狗偷袭?这事情不对! 莫名的,他想到了自己巡边时遇到的鹰钩鼻……也不知眼下之事跟自己的遭遇有没有关系? 还有!想到师傅,紧迫生起,齐暮安也不遮掩了,忙问秦将军。 “将军,不知您可知我师傅暮武踪迹?” “暮武踪迹?”,秦将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顾不上胳膊上药的疼痛,眯眼看向齐暮安,“什么意思?”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六章 蛰伏 齐暮安不敢隐瞒,忙把自己巡边所遇之事,乃至回后师傅没有留下任何讯息失踪,自己因此找到徒河的事这么一说。 秦将军听完,脸色惊变。 “不对,这里头有鬼!暮武之事我根本不得而知!” 齐暮安爷三一听,心下跟着一颤。 显而易见,师傅去向成迷,想找无疑是大海捞针,为今之计,他们除了等,竟是别无他法。 匆匆疾行回到隘口,首要任务是替秦将军手术。 好在宁神医与朝朝的实践课不是白上的,手术很成功。 筋脉虽完好接续,只是再想回到当初那般如臂指使已是不可能了,秦将军等于一手被废,这对一个在战场厮杀的将领来说何其残忍。 因着新一轮的洗牌,一时间,整个极北局势纷乱,鹤唳风声,人人自危,这种情况下,燕山关只能静静蛰伏。 秋过去,冬又来,该是一年一度分发军备的时候。 今年出奇的,往年从来没有出过问题的军备,这一回出了问题。 隘口种粮草,养活一隘口的人不成问题,可响银,军服,武器,食盐等等这些统统归军备所管。 可以说,没有这些,将士们根本守不了边,打不了仗,这是要命的事! 秦将军为此急的上火,三番五次派人去催,徒河一点消息也无,只一味敷衍。 最后还是李泽林暗中同陈佥事打问,他们才知,是姓罗的那该死的卡了他们的脖子。 秦将军不是没有想办法,甚至都愿意贿赂军备所调度官员,只可惜接连碰壁。 还是陈佥事提醒,解铃还须系铃人的,不得已,秦将军只能亲去徒河,舍了脸伏小做低。 一进将军府,秦将军双手抱拳,单膝跪在老狐狸跟前。 “罗将军,末将实在是没法子了,眼看入冬,正是金狗肆虐,百姓遭难时节。 若是没有棉袄,甲胄,食盐,没有武器,将士何以为战? 末将自知性子鲁莽,以前做事不讲究,还请罗将军大人大量,原谅末将则个,将我燕山关的军备给配齐吧。” 见一直与自己作对的家伙终于跪在自己跟前,翘起二郎腿端坐上首的罗耀心里很是满意。 足足沉吟了三息,看够了也跪够了,这才慢条斯理的轻抬手腕,不疾不徐的刮着茶碗,也不喊起,笑眯眯道。 “诶,秦将军此话何意?你我身为同僚袍泽,都是为国尽忠,为陛下效力,何来的大人大量?秦将军此话严重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秦将军暗翻白眼,哪里不知面前人的虚情假意。 “罗将军,以前是末将不是,末将知错了,末将同您请罪,望您海涵,只军备十万火急,不容耽搁,还请将军看在那些辛苦在前线杀敌的将士份上,您高抬贵手。” “秦将军,秦老弟!本将军都说了,军备之事与你我冲突无关,且我们不过是政见不合,本将军自来也不喜计较这些,你多虑了。 至于军备发不下去的问题……唉!其实不瞒秦老弟,此事不是我不办,实在盖因近来响马频发,为祸极北,商道不通,百姓不宁,军需没有运抵徒河,老弟再找我要,我手中无货,如何给予?老弟啊老弟,我也难啊!” 狗屁!一听就是借口。 秦将军本以为,自己伏小做低,愿意主动服软退一步,这该死的家伙就该见好就收,他们燕山关也能挺过今冬。 不曾想,这狗逼东西在这等着他! 再三被拒,秦将军这样的人如何不气,不由呼吸急促,双目赤红。 见他狼狈,罗耀心中暗暗满意。 不是厉害么,不是不可一世么,不是总跟自己作对么,不是还妄想自己屁股底下这位置么? 呵! 罗耀目光不疾不徐落在秦将军伤了的胳膊上,缓缓勾起唇角。 一条胳膊,不够! 针对他,针对他罗家,那便拿整个燕山关,拿他手中掌控多年的势力来还! 想到离京前,身为家主的兄长,以及宫中娘娘侄女的交代,罗耀放下手中扒拉半天却一口没喝的茶碗,起身上前扶起秦将军,一副推心置腹模样。 “秦老弟,莫要急,这回你是真误会我了,军备不足,我身为极北督将比你还急。 可是没有就是没有,我也变不出。 为今之计,你我争端也不是个办法,要想军备畅通,咱们啊还是得考虑先灭匪的事情。” “灭匪?” 顺势起身的秦将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面前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斟酌再三,怕其中有诈,秦将军谨慎道。 “不知将军要如何灭匪?按说匪祸作乱,末将等义不容辞,可冬来金狗蠢蠢欲动,燕山关乃我大靖咽喉,不可轻怠,加强兵力防守都不足不够,末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秦将军自以为自己应对妥当,却不知面前的老狐狸心中早有成算。 可以说,无论他今日开口如何回,这厮早就准备好了应对之词,甚至早就谋划好了后手,这让本就不擅阴谋诡计的秦将军防不胜防。 就听老狐狸道。 “秦老弟所虑周全,我也知极北诸多隘口都乃要塞咽喉,动之不得,可事关军备,事关百姓安危,若后方大乱,金兵攻伐,前后夹击,隘口再稳怕是也难守,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这厮什么意思? 秦将军心有不好预感,下意识问,“那您的意思是?” 罗耀郎笑。 “哈哈哈,本将军也没别的意思,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各个隘口不能动,匪祸又不能不理,咱们不如组织整个极北旗下全军镇隘口来一场比武。 从中选优,魁首官升三级,组建一支奇兵,既能鼓励士气,又能应对匪祸。 待到匪平,这些历练出来的将士还能分配到各个关卡隘口补充人手,一举数得,秦老弟以为呢?” 他以为? 秦将军听了不由冷笑,可箭在弦上,对方这架势并不是与自己商量,而是明明已经打定主意,所以他以为,还重要吗? 想要军备物资,此次比武,怕是势在必行。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只能从中谋取最大利益。 想到此,秦将军坐不住了。 他得快点回去,同先生好生商议商议才是。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七章 公子 冬日一来,人们就闲,窝在小街饭铺子里,叫上二两小酒,一碟子卤肉,再来一小盘花生米,往大堂一坐,三五好友,一口酒,一口菜,扯着闲篇,好不惬意。 这日是难得的晴天,阳光正好,饭馆厚重的门帘被高高掀起,坐在大堂里的客人,一眼便能看到小街动静。 说的兴起,突然一阵马蹄声来,一列百骑,直接进了隘口,打街上而过,瞬间吸引一干闲汉注意。 其中一人把手中酒杯往桌上一撂,指着这一行嘿了声。 “哟,这一行打哪来的?看着咋那么贵气呢,看看那马,匹匹膘肥体健,为首领头的那两,乖乖,贵气的哟,怕不是谁家公子哥吧?” 边上有人忙摇头附和,“不知道啊,不过瞧着是往军营去的,怕不是上头下来视察的吧?” “视察?这么年轻的贵公子?不像话!” “嘘,老家伙。知不知道什么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有时候这人呐难得糊涂。” 闲汉们的议论中,这一行穿过小街,越过田野,抵达辕门,直接被阻。 “军营重地,闲人勿近!” 为首一弱冠青年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样了样,青年身后有人大喝。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们少将军,此乃极北督将令,还不速速让开。” 拦路军士脸色一变,忙与队尾手下打了个眼色。 见手下机敏,心领神会暗暗后退离队,领队心安,急忙转头,脸上堆起笑,热络上前。 “不知少将军前来有失远迎,少将军一路辛苦,快快随末将入营歇息。” 青年态度和煦点头,他身后一十七八岁,与青年长的有四五分神似的少年却不满,冷冷哼了一声,脸上都是傲娇嫌弃:“狗东西!” 青年察觉回头,看向少年,神情不愉的唤了声:“小四,不可放肆。” 少年这才收敛,愤愤一扭头,冲着领队去。 “你们燕山关就是这样待客的?我兄长奉命视察关隘,尔等还不速速叫你们拿事之人出来迎接。” 这趾高气昂的不可一世,让一众值守将士脸色一变。 青年皱了皱眉,忙出声呵斥:“小四,不得无礼。” “大哥!” “闭嘴!” 兄弟俩一唱一和,领队看看少年,再看看为首的青年,心里腹诽这红白脸唱的可真好!面上却越发殷勤客套。 亲手上前牵起青年身下坐骑缰绳,客客气气把人往军营领。 一边走,一边心里叹。 将军啊将军,您可快些来吧,这么两位活祖宗,他这般小兵小将可伺候不起。 正被殷殷期盼的秦将军,听得小兵禀报后,立刻暴跳如雷。 “他奶奶的,这姓罗的到底想要干什么?什么狗屁的巡查,自己不来,竟是把他儿子派来我燕山关耀武扬威?毛长齐了吗?” 不怪秦将军如此暴躁,实在是要认真计较起来,他这条再无法恢复如往昔的胳膊,就是拜这所谓的少将军所赐! 自己还没有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倒是先主动送上门了,真是好胆! 见秦将军暴跳如雷,李泽林放下手中纸笔,上前拱手就劝。 “将军息怒,对方此来,怕是来者不善,我们更当小心应对才是,不若让在下先替将军去会一会他们如何?” 秦将军想也不想摇头。 “不可! 先生不知,这姓罗的到我们极北赴任,带来身下嫡出二子,嫡长被尊少将军,看着温文尔雅,内里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次子行四,因是嫡次,性格更是乖张骄纵,很不好对付。 我还是与先生一道,免得先生吃亏。” 秦将军说着,抓起架上宝刀,抬脚就走。 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二子今日到底所为何来? 领队将这二人带至隘口待客的忠义厅,又是领座,又是奉茶,面对这性格迥异的兄弟二人,特别是小的吹毛求疵,领队头皮都麻,止不住一眼眼望向大门方向。 就在领队快要扛不住的时候,外头疾行来人,看到为首之人,领队眼都亮了,撒丫子往外迎。 “将军,将军您可算来了!里头俩可不是好相与的,您多加小心。” 秦将军重重点头,抬手拍了拍领队肩膀以示鼓励,再转头时,肃穆不见,秒变笑脸。 “哈哈哈哈,二位贤侄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贤侄莫怪莫怪。” 青年闻声,放下手中茶碗,起身拱手:“秦将军客气。” 边上小的见状,暗暗撇嘴,不满咕哝:“虚伪。” 被亲哥眼风扫来,少年一僵,嘴巴动了动,却并未再言,直接扭头不看来人以示生气。 秦将军冷眼把兄弟二人的神态看在眼里,心中冷哼,与青年寒暄着,大步而行至主坐落下,客套的请青年坐下后,秦将军状似不经意道。 “贤侄,如今入冬,正是金狗肆虐之际,罗将军军务繁忙,贤侄不帮着分忧,竟还有功夫到我燕山关来,真是末将莫大的荣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青年也就是罗玄冷耳听着,岂能听不出面前人语中讥讽? 暗骂了声老狐狸,落座在下首,勾起唇角,罗玄不疾不徐的开口。 “秦将军所言极是,眼下入冬,正是军务繁忙之际,我们兄弟之所以来,是领了父命前来各处隘口巡查,冬备防御,也顺便看一看,上回我父下达的选才之策,各个隘口是否执行。 只是不想,今来燕山关,小子一路行来,竟不见比拼,不见擂台,更不要说选拔了。 怎么?燕山关迟迟抗令不遵,是秦将军对军令有什么想法?亦或者是将军对我父不满?再不然是不想剿匪,不要军备?” 该死的东西,真是该死的东西! 他就知道面前这厮就是个小狐狸,肚子里黑的很!!! 秦将军生平最恨与这等阴险狡诈之人打交道,声声将军,步步将军,只恨自己嘴笨说不过。 好在他身边还有军师。 李泽林见对方话风不对,忙上前一步,笑着拱手告饶。 “少将军此言差矣,少将军许是不知,我燕山关并不是不设擂,不选拔,而是在此之前,我燕山关已然整军,设过擂台,出过魁首,且已入军中,得立战功。 这才多久,再设擂,下头军士恐会多心。 如此将我们军才有所思量,想着不然推后一些时日,或是让先前魁首顶上,绝不是阳奉阴违,不尊上令,少将军真多虑了。”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八章 切磋 “噢?是吗?” “是,自不敢欺瞒少将军。”,李泽林点头,笑的一脸纯良。 边上少年,也就是罗晋,暗暗撇嘴。 “切,话都是你们说的,谁知道呢?所谓魁首乃是何人?” 这事隘口人尽皆知,也无需隐瞒,李泽林忙又朝着少年拱手。 “回公子的话,乃是在下之女婿。” 罗晋一听,可是了不得。 “哈,我还当是谁?原来是你的女婿呀,那你们口中这魁首到底如何就有待商榷了,谁知道是怎么选出来的,有没什么有黑幕。” 罗晋声音不高,语气却是满满讥讽,听得秦将军青筋直跳。 再三被挑衅,大掌一把击在案机上,怒不可遏。 “眼下我隘口全军就在校场操练,公子既有怀疑,可敢与末将前去校场?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事实与否,魁首乃真,二位想必看过便知。” 这口气,这态度,强硬的罗晋吃瘪。 少年人脾气大,自不服气,一时怒从心起,跟着一拍身边案机。 “去就去,本公子怕你不成,今日本公子倒是要好好看看,所谓魁首到底能耐几何,怕不是阴司里选出来的软脚虾吧。” 这一回倒是出奇,罗晋如此刻薄,边上的罗玄竟一声不吭,就由着他放肆,想来内里也是想要见一见燕山关实力。 好在经过上回事,秦将军与李泽林早有准备,不怕他们查看探究,起身一请,一行便往校场而去。 “嚯!嚯!哈!哈!” 此时的校场人头攒动,正是操练之时,将士们手持长矛,肌肉鼓起,跟着号子,动作整齐划一,入目所见,刚烈威猛,气势如虹,倒是叫与秦将军并驾齐驱的罗玄刮目相看,不禁暗暗点头。 燕山关在极北所有隘口中,不愧是佼佼者,难怪父亲忌惮。 心里正衡量,落后两步罗晋先叫嚣了起来。 “人呢?你们口中的魁首人呢?在哪?速速叫出来叫小爷我瞧瞧。”,今日他非得好好会一会这所谓魁首,看他不把他打个狗吃屎! 声音一出,前方最靠前的将士自是听见。 看看秦将军与他们的军师,再看看这俩穿锦着缎的小白脸,将士不由停下手里动作。 一人停,十人停,人人停,眨眼间,整个校场上,上千之众全都停下了手中操练,手持长矛立于一侧,目不转睛的看向来人。 这么多双目光注视,罗晋强制镇定,傲娇一扬脖:“看什么看,小爷我要会一会你们的魁首,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那可真是太行了! 早前参与过魁首争夺的被虐菜的军汉们,一个个目带戏谑,纷纷朝校场前方领练的齐暮安看去。 齐暮安跟着收势,寻着大家的视线往校场一侧看去。 见到岳父与秦将军都朝着自己招手,齐暮安点点头,将手中红毛长枪随手一掷。 枪在空中划过弧线,抛物落下,准确无误的插入武器架上。 齐暮安这才走下高台,朝秦将军一行走去,到了近前,双手抱拳与来人拱手见礼。 “将军,军师。” 秦将军与李泽林双双点头。 把刚才齐暮安空手掷枪一幕看在眼中的秦将军,心中更是暗暗满意,不由斜眼挑了挑罗家兄弟二人,心中轻蔑。 察觉到罗将军眼中不屑,罗晋更是不满,撸起袖子,跳着脚的大言不惭。 “这便是你们的魁首?那还等什么,还不速速与小爷一战。” 众将士一听愕然。 秦将军一摆手,笑了。 “好,既然公子坚持,暮安啊,你陪罗公子走两招,记得点到即止啊。” 声音一落,全场沸腾,嗷嗷叫的击起手中长矛鼓噪起来。 呐喊声声中,齐暮安拱手领命,一掀衣摆扎于腰间,率先一往校台而去。 罗晋见状不服,不由加快脚步,抢先往校台上去。 一时间整个校场的人纷纷朝前涌,睁大的眼睛里都是八卦与兴奋。 早已与齐暮安打成一片的宋虎,奎子等人,卯劲钻到最前,努力摆手鼓劲。 “头,虐他。” “头,给小白脸一点厉害瞧瞧。” “头,加油盘他。” 曾经没少在齐暮安手下吃亏的将士们,见先一步上台的小白脸摆出花架子,一人胳膊肘暗暗捅了捅身边的袍泽。 “兄弟,我打赌,这小白脸在齐暮安手下走不了三个回合。” “我出二两银子,我赌他十招都过不去。” “真的假的?那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你睁大眼睛看看就知道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什么三个来回?什么十招都过不去? 不存在的! 摆足架势的罗晋,眼看齐暮安一脚踏上台来,未上台的后脚都还没提起,罗晋手握成拳,攻势即来。 下头嘘声起,齐暮安不为所动,挑了挑眉,丝毫不见慌张,迎着攻势,下盘未动,侧身一避,同时抬手格挡开对方凌冽拳风,一个四两拨千斤,顺势把人往后一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刚才还叫嚣厉害的小白脸,在空中划过弧度,跟个乌龟大王八一样,脸朝下四仰八叉摔在校台下,羞的根本不敢抬头,一味愤恨捶地。 所有人…… 嘴巴能这么叫嚣的,还道多有本事,多厉害,感情就这? 一招啊! 一招都没走完,就在他们跟前摔了个大马趴。 全场短暂的死寂过后,是震天般的哄堂大笑。 秦将军笑的甚为开怀,饶是李泽林,再隐忍,再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是忍俊不禁。 遭此奇耻大辱,罗晋气恼非常,自尊心炸裂,看到跟前金丝银靴,爬起来冲向自己大哥嚎嚎大哭。 “呜呜呜,哥,哥!他耍诈,他耍诈!我明明还没有准备好,刚才是失手,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打败他的哥!再给我一次机会,哥,再给我一次机会!” 罗玄脸黑,将胳膊从亲弟手中抽出,极力忍耐,“小四,莫闹。” 这是嫌还不够丢脸吗? 罗玄脸上看着仍旧一片温和,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刻他的忍耐已经到极限。 很显然,身为亲弟,罗晋是了解他哥的。 见亲哥眼里似有雷霆闪动,罗晋不敢再作妖,老老实实,耷拉着脖子,默不作声缩到了罗玄身后。 听着身边讥诮,声声取笑,还有面前这什么狗屁将军的讽刺,罗晋晦暗握拳,看向齐暮安的双眼都带了毒。 狗东西,敢欺他,且给他等着!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九章 擂台 罗玄忍气,还得给亲弟收拾烂摊子,不得不低头:“舍弟年少,今日鲁莽,还请将军莫怪。” 秦将军跟着打哈哈。 “呵呵哪里哪里,四公子年轻,难免气盛,我家暮安习武刻苦,实至名归魁首之才,宁弟不敌,实属正常。” 秦将军这话看似自谦,其实说的一点也不客气。 本还缩在罗玄身后罗晋一听,刚才的羞恼也忘了,嗖一下冲到秦将军跟前一脸不服凶巴巴。 “你这是看不起谁!” 秦将军一愣,暗嗤了声,无视面前蹦跶的小崽子,视线越过他看向身后罗玄,挑了挑眉,一脸戏谑。 心说你就放任这样的货色一直蹦跶? 罗玄看的分明,脸色十分不好,只能呵斥,“小四!”,语气饱含警告。 罗晋自是听得出不妙,脖子一缩是,怂了。 罗玄捏了捏眉心,忍功了得,狠狠瞪了眼不成器的弟弟,对上秦将军却仍旧一派和煦。 “秦将军所言极是,燕山关魁首果然非同凡响,玄期待一月后徒河大比,这位齐魁首的精彩表现。 到时各处城关隘口高手齐聚,玄盼着齐魁首能继续独占鳌头,也由衷希望秦将军能笑到最后。” “呵呵,那是自然。” 虽听出此人话外之音,但输人不输阵,况且齐暮安师从暮武,允文允武,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区区极北,不在话下! 因此秦将军应的硬气,“哈哈哈。那就先谢过少将军吉言,咱们一月后徒河大比见。” 定下约定,想看的东西又看不见,罗玄一行,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亲自送这群瘟神出了大营,过了小街,直到远远送出隘口地界,秦将军才转身往回。 看到随护左右的齐暮安,秦将军不由重重拍齐暮安肩上,语气恳切又期盼。 “暮安贤侄啊,一月后的徒河大比,我们燕山关就看你的了。” “将军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扬我燕山关威名。” “哈哈哈,好,甚好!” 一月眨眼就过,为了此番大比,秦将军大手一挥,放了齐暮安与隘口要同去大比的三十将士一月长假,叫他们提前准备,早早抵达。 朝朝虽不比武,但是亲爹与小哥哥都去,她自要跟随。 提前三日燕山关一众就动了。 朝朝尽可能收拾好此番要用到的物品,什么药啊,毒啊,零嘴食物啊,等等等等。 大包小包,坐上秦将军特批的马车,带上傻鸟,同齐暮安一起与亲爹一道奔赴徒河。 这次大比,手笔很大,可见姓罗的没少下功夫。 越是这样,他们也越是谨慎小心。 保险起见,他们没有入住官方驿站,反而是住在离大比营地最近的客栈。 安顿的时候,看到不少熟人,寒暄过后,才知防着姓罗的闹妖之人着实不少。 大家要一统战线,秦将军忙着联络感情,自己不善言辞,就拽着李泽林走了,倒是给了俩小独处时间。 朝朝知道姓罗的不是什么好西,当日隘口切磋,对方那小白脸公子还在她家小哥哥手下丢了大丑,怕对方伺机报复,朝朝可上心了。 手环里精挑细选,金丝软件甲什么的,都是老古董,好贵好贵自己买不起。 买别的吧?这幼崽模式,不到星际三十成年根本解不开,普通机甲都买不了,更何况是生物机甲。 没法子,千挑万选,朝朝最后选了款手工爱好者做的复古玩具锁子甲,星际轻金属制作,薄薄一层,据说可以挡子弹,价格还不贵,想来在眼下冷兵器时代足够用。 买定离手,朝朝取出捧给齐暮安。 “小哥哥,明日的大比,你将这个东西穿上。” 齐暮安没动,定定看着小媳妇手中东西,满脸不认同。 “朝朝!你又瞎买东西了?” 朝朝一僵,嘿嘿干笑,实在被盯得不自在了,她忙转移话题,左顾而言他。 “嘿呀,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万一姓罗的背后捣鬼。暗箭伤人怎么办?我不管,买都买了,总之你必须穿上。” 齐暮安头疼,还待挣扎。 “朝朝!明日大比,整个极北上下城关隘口都有人员参与,且大比早有言明,此为选拔,不为争锋,不许带武器上场,大家都点到即止,所以这玩意我根本用不上。” “切,这话你也信?怕不是这几年你学东西学傻了吧?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呢?总之一句话,东西又不重,更不占地方,你就当安我的心,穿上行吗?” 齐暮安自来是犟不过朝朝的,且此乃小媳妇一片真心,于是齐暮安点头,当着朝朝的面解开裳,将轻薄的锁子甲穿在贴身的里衣之外。 “这下安心了吧。” 朝朝重重点头。 大比这日,朝朝他们早早用过饭,协同来的三十名袍泽好手直赴大比校场。 此番大比,采用守擂制,第一轮十个擂台齐开,以两个时辰为限,时限之内,每个擂台,每个人都可以进一次,谁都可上擂挑战,时辰到,最后站在擂台之人为擂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角逐出十个擂主后,再定五擂为二轮,决出五胜,进入第三轮,角逐,能站到最后,守住最终擂台者为魁首,官升三级,可领兵此番来擂战的所有人自成一军。 可以说这是一场消耗战,争夺更是激烈,各个城管关隘口,虽因着罗耀而不得不同气连枝,却也为各自利益各有考量。 这是场硬仗,朝朝不是没叫齐暮安喝能量营养液,可惜这货脑子瓦特了。 说什么同为袍泽,战场上的生死兄弟,他不屑,也不能搞小动作。 朝朝无语,最后只能抱着这厮解下的陌刀抱怀里,目送他坦然的走上了一处空着的擂台,拉都拉不住。 “他是不是傻?人越大脑子越迂?懂不懂什么是战术?懂不懂保存体力?这么早就上擂台,他以为他是谁?打遍天下无敌手吗?” 朝朝哼哼唧唧,手环中一直都老欣赏齐暮安这厮的小艺,却很不满朝朝的批判。 【宿主你懂什么,你家小哥哥勇气可嘉,你该感到荣幸才是,而且如果本智能若是没有评估错,齐暮安是想借擂台磨练自己,突破自己,遇强则强,此乃高手心性。】 【呵呵!】 多年下来,朝朝早已学会了不跟这偏心眼的智障争辩。 双手抱刀,目光紧盯齐暮安所在擂台,就见下头一壮硕如熊的黑塔大汉暴喝一声。 “哈哈,小子,爷爷也来会会你。” 紧接着,对方踏着咚咚咚的步伐冲上擂台,双脚站定,擂台都微不可查的抖了三抖。 下头围观一众见此巨人上擂,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齐暮安却心有成竹,比了个请的手势,转瞬便与巨人战作一团。 喜欢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请大家收藏:()抄家流放?亲妈金手指已到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