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火葬场，因为天降又争又抢》 第三章 只是误会？ 程明月带泪的小脸躲在那两人身后，哭得鼻尖泛红，让人一眼忍不住的怜惜。 “你们别这样，软软怎么会拿我的东西，可能是佣人随手拿走了，找到就好了，你们别对软软发脾气。” 程明月娇弱的声线颤抖，却激起两个男人更为膨胀的保护欲，蒋辰耀气得双眸泛红，如视死敌般狠狠盯着温软。 “哪个佣人敢随便动主人家的东西？那是我抢了三个月才帮明月抢到的项链，偷了就是偷了，你现在拿出来并向明月道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楚亦昭并未像蒋辰耀那样愤慨，但平静的声音却带着咄咄逼人的冷冽，“你生在优渥的家庭里，已经什么都有了，可明月和你不一样，这是我送给明月的东西，你不该动。” 两人直逼而来的视线，压迫得温软胸口压抑，一度喘不上气，她脑子一片空白，如果不是面前这两幅表情太过狠戾。 温软完全无法想象，曾将她捧在手心宠得竹马，竟会对她流露这副表情。 “跟我来吧。”温软轻叹一声，苍白的声线尽是疲惫无力。 她转身进门，蒋辰耀带红的眼底愈显愤怒，咬牙暗道，“我就知道是你拿的！” 温软拖着沉重脚步上楼，三人在她今后紧跟。 可上了楼，温软却并没去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向走廊尽头，推门进了程明月所在的客房。 楚亦昭眉心一蹙，在房门口停下，“让你把东西拿出来，你进明月房间干什么？” 可温软没回应，依旧大步走进房间。 看着她沉稳的步伐，程明月到了眼眶的泪水突然一顿，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温软进门后，指着程明月桌上两个包装盒。 “东西就在她房里，跟我有什么关系？”温软转头，那双原本明净澄澈的眸子，此刻灰败黯淡。 她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波澜，直勾勾盯着蒋辰耀与楚亦昭的视线，分明带着浓重的失望。 程明月不可置信上前拆开包装盒，在看见里面奢华精美的首饰时，脸上又青又白换了几个颜色。 就连蒋辰耀和楚亦昭一顿，原本愤慨的表情也僵硬至极。 所以，刚才他们对温软咄咄逼人的意义是什么？ “明月，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东西都不好好放，找不到了就来找我们哭。”蒋辰耀摸着鼻尖强掩心虚，回头朝程明月不痛不痒地抱怨一句。 完全不见刚才逼问温软时的凌厉。 程明月这会儿还没从惊愕中挣脱，她昨晚告诉了温软今天会有惊喜，又将礼物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正常情况下，温软不是该把东西放进她自己房里吗？怎么首饰又回到她这了？ 程明月抬眼，对上温软那双仿若洞观世事的眸子时，心里猛地一慌。 该不会被温软发现她的小心机了吧？ “你看你们两个那么冲动，我就说软软不会随便拿我的东西吧！”程明月一抹眼泪，破涕为笑地拉住温软的手，仿佛刚才的确只是一场误会。 温软低头看着程明月热络挽上的手臂，默默抽出。 她浑身冷得颤抖，再看幼时最好的朋友时，此刻竟觉得无比陌生。 “东西是在温家丢的，你第一时间不是找我，而是去找他们来质问我，你是什么意思？”温软冷声反问，眸光冷淡。 程明月借住温家，丢了东西不来找她，而是找蒋辰耀和楚亦昭。 这不是明摆着怀疑她吗？ 她从前不是看不懂程明月的小心机，而是为了维护这段友谊不想拆穿。 说完，温软侧眸看向另外两人。 二十年的朝夕相处，他们竟然相信程明月的一面之词，就来咄咄逼人找自己质问吗？ 程明月的眼泪立马又涌出来了，“软软你别误会，我从来没怀疑过你。” “我只是担心这么贵重的东西被我弄丢了，我一时有些慌神了……” 温软听着她近乎强词夺理的辩解，忍不住翘起唇角，可就是这段强词夺理，却轻易蒙蔽了那两人的双眼。 楚亦昭一把将程明月扯到自己身后，垂眸冷凝温软。 “够了！明月没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何况礼物是我和辰耀送的，东西丢了她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有什么不对？” 蒋辰耀同样理直气壮，“明月已经过得很辛苦了，你作为她最好的朋友，难道不该体谅她吗？” 原本还在因冤枉温软而有些许心虚的两人，在维护起程明月时格外硬气。 温软垂头，仿佛听见自己心底那声微弱的回答。 她对这二十年的不舍，对蒋辰耀和楚亦昭的最后一丝期待。 也在这一刻彻底破裂。 她在看见这两件首饰时，就没动过据为己有的想法。 自己这半年的处境，温软心里有数，所以哪怕期待了许久自己的生日礼物，她还是将东西放回程明月房里。 温软甚至不敢想，如果刚才她真的一时心动将首饰据为己有，如今会面临什么处境。 温软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还带着慌张的程明月。 “我们都快毕业了，后面你找了工作也就有经济来源了，你找时间从温家搬出去吧。” 温软无力责怪程明月抢了她的青梅竹马，她只怪自己识人不清，贸然将程明月带到楚亦昭和蒋辰耀面前，引火烧身。 但这里是她的家，程明月能不能住下去，她还有决定权。 程明月的脸瞬间僵硬至极，眼泪夺眶而出。 “你要赶我走？软软，我真的没有怀疑过你，我现在还没找到工作，你把我赶出去的话，我要怎么活啊？” 要不是半年前住进温家，她就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 虽然她平时对蒋辰耀和楚亦昭说的都是什么自食其力……可要是有优渥的生活，谁想赚辛苦钱度日？ “既然你担心在我家会丢东西，那还是搬出去更合适。”温软冷淡回应。 以程明月如今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今天这种事，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程明月还可怜兮兮扯着温软手臂时，蒋辰耀冷着脸将她拉回。 “明月都解释了只是一场误会，你有必要得理不饶人吗？真没想到你是这种斤斤计较的人！” 楚亦昭突然发出一声冷呵，“不用求她，温家容不下你，那你就搬到楚家，明月，温软有的一切，我会百倍送给你。” 第四章 偏向的人不是她 闻言，程明月瞬间大惊失色，“那怎么能行呢？我是女孩子，住在你家被人笑话的。” “软软，你就别生我的气了。”程明月回头又扯住楚亦昭的手，“亦昭哥，你别误会，软软还是很在乎你们的，我之前还听软软说想去楚氏集团工作，软软一直都是我们的朋友啊！” 程明月的话，让温软的脸瞬间白了大半。 去楚氏集团工作的事，她一直拉不下面子跟楚亦昭说。 可现在却被程明月提起…… 温软眼中带着惊慌颤抖，抬眸看向楚亦昭，他向来冷淡平静的面容上，此刻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楚亦昭挑眉，低沉的声线如雷霆骤压朝温软袭来，“你想来楚氏集团工作？” 他轻蔑的语气，俯视蝼蚁般高高在上，仿佛温软是个能被他玩弄股掌的玩物一般。 温软紧抿着苍白的双唇没有回应。 从前因为她和楚亦昭的关系，温城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可现在，这层关系也成了她的枷锁。 想让温城保持对她的态度，她就只能向楚亦昭低头…… “只要你让明月舒舒坦坦地住在温家，我可以考虑让你进楚氏集团。”随后，楚亦昭眸光一凛，冷得瘆人，“要是被我发现你对明月不好，从今往后，姓温的别想和楚氏集团沾上半点关系！” 楚亦昭这近乎霸道的条件，让温软本就压抑的心此刻无比难受。 程明月在温家舒坦了，那她还能舒坦吗？ “吵什么呢？温软，你惹亦昭生气了？” 听见楼上的争吵声，温城急匆匆就跑了上来。 温家跟楚家的合作正在重要阶段，他就是跪着给楚亦昭这位太子爷提鞋都心甘情愿。 温软这个不长眼的，居然还敢惹楚亦昭？ “亦昭，出什么事了？”温城一张老脸带着极度谄媚，小心翼翼看向楚亦昭。 温城的到来，让楚亦昭底气更足，他冷睨脸色惨白的温软，强势霸道地护住身后的程明月，“她要把明月赶出温家。” 温软是温家的亲女儿，作为主人，她请离一个暂住的客人完全合理。 但对方可是楚亦昭更为在乎的程明月。 温城的目光在温软和程明月身上来回扫视许久。 “啪！” 温软还没反应过来，脸颊就一阵刺痛。 温城这一巴掌用尽全力，打得温软白皙的面颊瞬时显出五根鲜红的手指印。 “当初是你哭着求我让明月住进来的，现在又要把人赶走，我看你是不想在这个家待了！” 温城勃然怒气袭来，温软捂着半边脸颊，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了，就算你离开温家，我也不会让明月离开温家！你现在就给我滚，等亦昭什么时候消气了再回来！” 温软怔怔抬眼，对面四个人俨然稳站统一战线。 程明月的嘴角，扯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孤立无援的，从来只有她。 温软一声不吭，捂着脸颊默默转身。 她累了。 当初她靠着楚亦昭和蒋辰耀，才在温家有了一席之地。 如今程明月占据了她的位置，恐怕此刻温城更渴望程明月才是他的女儿吧…… 看着温软落魄离去的背影，程明月嘴角的笑压了又压。 “软软一个人在外面不行的，温叔叔你就别和她置气了。” 温城刚才还是怒气遍布的老脸，此刻面对程明月格外和蔼，“明月啊，没事啊，温软就是欠教训，温叔叔保证，你在温家好好住着，谁也不能赶你走！” 拢住一个程明月，就能拢住楚氏集团的生意，这可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楚亦昭敛眸看向程明月，目光格外温柔。 “温叔叔，明月是个好女孩，今天温软让她受了委屈，为了咱们两家的合作，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温城忙不迭点头，“知道，我现在就停了她的银行卡！” 说到底，不就是让温软受苦吗？ 她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停了银行卡就是一条毫无翻身之力的咸鱼，迟早要回来向程明月服软的！ 顶着毒辣的阳光，温软不知道在路边走了多久，眼泪也被晒得在脸上留下斑驳痕迹。 当初蒋辰耀和楚亦昭向她伸来救援的手，在二十年后还是被他们撤回了。 温软翻遍手机，才发现自己竟然连一个可以诉说的人都没有。 除了盛潇。 在程明月没有出现时，楚亦昭和蒋辰耀占有欲爆棚。 从小学起就霸占校花位置的温软，一年到头收到手的情书数不胜数。 可哪怕他们两人学业再忙，也总会在周末集中时间，按照情书一一找上对方威逼利诱。 不仅是男生，他们甚至不想温软和女生关系太近，所以目前为止，温软一个朋友都没有。 她有的，只有盛潇这条母亲留给她的退路。 温软想给盛潇发消息，可打到一半又犹豫了。 今天是工作日，盛潇工作忙，每周只能腾出一个小时找她。 早就习惯小心翼翼的温软，此刻甚至连打扰盛潇的勇气都没有，可温软的信息没发出去，盛潇的消息就抢先一步发来了。 “今天跟你朋友们过生日，有给我留时间吗？” 温软这半年的拒绝，无非是因为楚亦昭和蒋辰耀。 所以盛潇理所当然地认为，她的生日该和两个竹马一起过，可看到这条消息时，温软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滚落。 她模糊着视线，给盛潇发去回信。 “一整天都是你的。” 他们只顾着给程明月撑腰，早就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只有盛潇记得，她也只有盛潇了。 “那我去接你。”盛潇回得很快，快到让温软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在工作。 “你先工作，我去找你吧。”温软擦了泪水，不想耽误盛潇太多时间。 她只是迫切需要一个能陪着她的人，哪怕什么都不说。 可等温软打开打车软件，弹出的界面却显示，她连打车的钱都没了。 意料之中。 卸磨杀驴，这才符合温城的行事作风。 温软默默推出打车软件，窘迫地给盛潇发去一条消息。 “还是你来接我吧。” “没钱”两个字还没发出去，盛潇立即回应。 “位置发来。” 第五章 她会接受妈妈留下的退路 坐在半年间雷打不动的餐厅里，温软偏着头，不想被盛潇看见她脸上的巴掌印。 可她肤色白得晃眼，实在让人难以忽视，原本听温软说一整天都能留给他时，盛潇是带着期待前来的。 直到看见那个显眼的巴掌印。 温软垂头不吭声，她不说，盛潇也没问，只将礼物推到她对面。 “生日礼物。” 温软瞳光颤了许久，才小心翼翼拆开礼物。 是一枚胸针。 一枚打眼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胸针。 温软试探的手指迟迟没敢落下，对面盛潇有所感应似的，随即解释道：“不贵。” 温软知道他是骗人。 设计专业的，她还看不出这枚胸针的价值吗？怕是比蒋辰耀和楚亦昭送程明月的两件首饰加一起还贵重。 可犹豫片刻，温软还是落手触及，今早那两件礼物，她甚至没敢上手。 但这枚胸针，是真真切切属于她的生日礼物。 带上胸针后，温软低头看着胸前闪耀的光芒，心跳也似乎跟着漏了一拍。她的心跳，已经做出最诚实的回应。 妈妈留给她的后路，她会接受的。 “我以为你今天会在家庆祝的，就没给你买生日蛋糕，公司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下午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盛潇识趣地没问温软发生了什么。 不过就凭她脸上的巴掌印，猜也能猜出个大概。 盛潇语气柔得让人心软，仿佛力气大点就会将温软吹散似的。 温软压着喉咙间的酸涩，朝盛潇投去一个笑容。 “好。” 简单吃过午饭，盛潇就带着温软逛了满城，小物件一样一样往她手里塞，满得怀里都快装不下。 直到天色将暗，盛潇才带着她去了蛋糕店。 这家蛋糕店的店主是意大利进修回来的，每位糕点师傅都技艺精湛。 同样的，他们制作的蛋糕也价值不菲。 温软一向酷爱吃甜食，也曾来过这里一次，但高昂的价格让她望而却步。 “随便挑，我已经把他们的时间包下来了，今晚十二点之前，你一定能吃到自己的生日蛋糕。” 站在琳琅满目的窗口前，温软看得眼花缭乱，却是被高昂的价格吓得不敢吭声。 她不理解，为什么一块四英寸的蛋糕就要卖到八千块。 温软看了许久都没能下定决心，纤细的背影在店铺落地窗前反复犹豫。 马路对面三人正并肩而行，直到程明月远远指向蛋糕店窗口里那道熟悉的身影。 “亦昭哥，辰耀哥，你们看那是不是软软？” 蒋辰耀只看了一眼蛋糕店的名字，甚至连那道背影都懒得看，就一口否决了。 “明月，你是不知道那家蛋糕有多贵，就连我都舍不得买呢，温软的银行卡都被停了，她怎么可能买得起？” 楚亦昭也沉着声音轻笑，“那家店专供生日蛋糕，温软又没过生日，买生日蛋糕干什么？” 话音刚落，楚亦昭嘴角一颤，与姜辰耀的目光对上，两人脑子里仿佛闪过一抹记忆碎片。 他记得……温软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是哪天来着？ 总之不会是今天。 如果温软能赶在过生日之前回来向明月服软，他还是愿意按照以前的规矩，给她办个风光的生日宴的。 “你们看，真的是软软！她身边怎么还有个男人啊？” 程明月突然拔高的语调，将两人的思绪扯回。 闻声，楚亦昭和蒋辰耀迅速转动目光。 在看见温软那张熟悉的侧颜，与她身边亦步亦趋紧随的男人时，两人瞳孔猛地一缩。 居然真是温软？那个男人又是谁？他们朝夕相处二十年，他们怎么不知道温软什么时候认识别的男人了？ 温软正弯腰看着下面摆着的蛋糕，就在头即将撞到橱窗时，盛潇及时伸来的手为她挡住。 顺势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 这一幕，让蒋辰耀和楚亦昭顿时红了眼。 那个男人对温软的举动生疏，但却是外人一眼就看得穿的温柔。 他们…… “软软不是没钱了吗，这么贵的蛋糕她怎么买得起，要不然我们去帮帮她吧。” 程明月焦急的语气，却让两人不约而同冷笑一声。 蒋辰耀眯了眯眼，眸底带着难掩的怒气，“不用我们帮，她自然有人帮。” 温软长得漂亮，只要她寻求帮助，全世界都凑不齐一个忍心拒绝她的男人。 她今天刚被停了银行卡，立马就有人上赶着为她买单，这能证明什么？ 证明温软为了不回来向明月服软，甚至能在路边随意抓个男人献殷勤！ 橱窗下，温软不自觉朝盛潇看去，对上他温柔的目光时，有些发愣。 “谢谢。” 她低头故作淡定地继续看蛋糕，耳朵有点发热。 橱窗里面有一个像白天鹅一样的蛋糕，她想起什么，眼睛微亮。 下巴上却忽然被什么东西擦过。 她低头一看，盛潇正抓着她的头发。 下面就是蛋糕样品。 这些样品的价格同样昂贵，如果不小心碰坏了是要赔钱的。 她正庆幸，就听盛潇开口：“还好头发没有蹭到上面。” 她突然就有些愧疚，好像差点给他添麻烦了，“抱歉……” 却听到盛潇含笑的声音，“道什么歉？头发差点就弄脏了。” 盛潇一只手握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从橱窗中安全退出来。 然后他招来店员，指着橱窗里像白天鹅一样的蛋糕样品，“就这个吧。” 店员眼睛一亮，“先生眼光真好，这块蛋糕是意大利弗列罗大师设计的，十分有纪念价值，希望您能和这位美丽的小姐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 那位店员说完这些就匆匆离开了。 只有温软听了脸色瞬间变得红透。 她有些局促，不知道该同身边的人说些什么了。 盛潇打破这种奇怪的氛围，朝她伸手，“美丽的小姐，今晚愿意赏脸让我陪你一起过生日吗？” 温软愣了一下。 以前她都是和蒋辰耀，楚亦昭一起过的。 但是今年…… 可能他们还在想着怎么哄程明月开心吧？ 那她为什么不能找个能哄自己开心的人一起过生日呢？ 第六章 还不如只见过几面的男人 况且，她本来也决定了慢慢接受盛潇。 “好，我愿意。” 她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而这一幕，完完全全落入橱窗外三人的眼里。 “亦昭哥，辰耀哥，你们别生气，软软不是这样的人……” 程明月试图拉住两人衣服，不让他们过去，却被拂开。 楚亦昭脸色极为难看，蒋辰耀更是眼睛都红了。 他们认识温软这么久，哪里见过她对一个男人这么笑过？ 哪怕是在他们面前，也很少露出这样温柔害羞的笑容。 那完全是一个女人看男人的目光。 这让他们心底莫名地慌张起来。 但是两人都故意忽视了这种莫名的感觉，而一致认为是那个男人故意哄骗了温软！ 偏偏程明月还火上浇油，“我看软软并没有不高兴，可能就是认识的人。” 蒋辰耀忍不住了，“什么认识的人？” “我们从小玩到大，我就没见过她身边有这么一个男人！” 楚亦昭的目光也冒着怒火，“温软这个蠢蛋，被人骗了恐怕还给人数钱！” 程明月嘴角微微上扬着，眼里却流露出着急的神色。 “那怎么办，软软那么单纯，真被骗了怎么办？” 楚亦昭和蒋辰耀对视一眼，两人气势汹汹地冲向蛋糕店。 程明月紧张地跟在两人后面。 “欢迎光临，两位先生！哎……”店员被推开，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 而温软正在思考今晚去哪里过夜这个问题，就听到两声怒喝。 “温软！还不快滚过来！” “呵，我还以为你被赶出来是找地方认真反思了，没想到是出来找男人了！” 蒋辰耀和楚亦昭一前一后地来到了温软和盛潇面前。 温软被吓了一跳，听到他们说的话后脸色难堪地看着对方。 而盛潇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她是被赶出家门来的。 他选择了站在她的身前。 “你们是？” “温软，我让你过来，你没听见吗？” 楚亦昭正在气头上，直接忽视了盛潇。 蒋辰耀更加生气，直接怒斥她，“你知不知道你做这种事情有多丢脸？” 温软嘴唇动了动，想问她做什么丢脸的事了？ 可她知道，跟在气头上的人是讲不清楚道理的。 所以她选择闭口不谈。 楚亦昭和蒋辰耀见她的举动都快气死了。 程明月赶紧出声安抚，“亦昭哥，辰耀哥你们别生气，我相信软软不是那样的人。” 她又看向温软，一脸着急，“软软你快解释一下，亦昭哥和辰耀哥都误会你了，你快说你没有因为缺钱就随便找男人啊！” 温软脸色顿时沉下来，简直气笑了。 以前她同楚亦昭和蒋辰耀吵架的时候，程明月还会在三人之中周旋，替她说话。 当时她还觉得她人好，可现在看来。 她和楚亦昭，蒋辰耀关系越来越来差的罪魁祸首不就是程明月么？ 幸好她识破了程明月的嘴脸，还不算太晚。 见她没有动作，程明月更着急，“软软，你说句话啊！” 楚亦昭和蒋辰耀却先出声阻挡了她。 “月月，你别再替她说话了，这样自私自利不懂得感恩的女人，以后就让她自生自灭算了！”蒋辰耀恨恨地盯着她。 “你别忘了往常你的生日节日都是和谁过的，不过就是被赶出一次家门，你就自甘堕落到这个地步了？”楚亦昭咬牙切齿。 听起来，他们像是在劝她回头是岸。 但实际上，都是在讨伐温软。 盛潇眉头深深皱起，声音微沉。 “我想你们并不了解她。” 楚亦昭和蒋辰耀瞬间看向他。 “你又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替她说话？”蒋辰耀眼中盛满敌意。 楚亦昭冷笑，看向温软，“我再说一遍，从这个男人身边过来。” 他和这个男人对视的时候就发现了对方不简单，更加笃信温软是被蒙蔽了。 好歹青梅竹马一场，他愿意再救她一次。 所以当他以这副高傲的姿态看向温软时，温软的心彻底死了。 她淡然一笑，“他说的对，你们的确不了解我。” 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人，还不如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 她以前真是眼瞎，才耗费了那么多的时光去追逐那些莫须有的东西。 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就算了，甚至连体面都做不到。 她冷静地看着两人。 楚亦昭脑门突突地跳，没耐心地再次开口，“温软，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过来，不然不给你过生日了。” 每年生日都是她最在乎的时候，他笃定温软会听话。 “温软，你不是想要工作吗？只要你过来，我就让我爸给你安排进蒋氏。”蒋辰耀也开口。 蒋家和楚家实力相当，温软进蒋家也是一个不亏的选择。 程明月微微垂眸。 要是温软进了蒋家，那不还是高她一头吗？ 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激动地朝温软开口，“辰耀哥答应你了，软软，以后你就不用被温伯伯骂了，你快过来吧！” 这话一出，温软咬紧牙关。 如果蒋辰耀这话是在今天之前说的，她听了估计会十分开心。 但是现在，她看着蒋辰耀的意味深长的眸子，却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她扯了扯嘴角，正想说什么，却听到盛潇清朗的嗓音。 “不劳烦你们了，我会给软软安排好工作的事情。” 盛潇脸上带着笑，然而眼神里的压迫感十足。 他看温软无动于衷的样子，知道她大概不想继续陷入这样的争执中，所以主动开口替她回绝了。 这样的举动换来楚亦昭的一声冷笑。 “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男人的直觉让他认为这个男人或许并不是温软在路边随便搭讪到的。 但是他也并不认为除了楚家，还有哪个人物厉害到连他都没见过，显然这个男人名不见经传。 那温软分明知道，为什么还不过来？ 他眯了眯眼睛，直视温软。 温软毫不畏惧，那双清冷的双眼在他们三人身上来回移动。 克制怒火的楚亦昭，试图威逼利诱的蒋辰耀，还有表面紧张但实际上看不出多少真心的程明月。 “我选择不。” 第七章 这一次她选择不 如果她再继续耗在这样的圈子里，那是自己的不负责。 母亲留给她的退路，未必会是一条坦途大道，但是却是唯一能让她摆脱温家，楚亦昭，蒋辰耀和程明月的最佳选择。 楚亦昭蹙眉，“不什么？说清楚！” “我选择不过去。” 她从盛潇身后走出，两人一前一后。 看似转换了位置，实则格局未变。 盛潇就像给她撑腰一般站在后面，听着她的回答，微微勾起唇角。 蒋辰耀显然没想到会这样。 他微微睁大双眼，连生气都忘了，“温软，你来真的？” 她点头，似乎不想多说。 蒋辰耀愣住半晌，然后蹙眉，“温软，你知道你的任性会给你和温家带来什么后果吗？” 蒋家和楚家，凭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温家。 温软真能割舍下自己从小待到大的温家吗？ 她笑了笑，“自从我妈走了，我就不在乎除了你们之外的所有事了。” 留在温家，也只是因为楚亦昭和蒋辰耀，她需要一个能够一直接触到他们的地方罢了。 但是既然大家都决裂了，那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横竖她爸只是一个爱权衡利弊的男人。 她根本不在乎的。 “软软你别说气话，咱们在一起这么久，怎么能说散就散呢，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程明月焦急。 她只是想让温软出局三个人的关系，但并不是让她彻底脱离温家啊！ 没有温软，怎么衬托自己的艰苦奋斗？ 所以她凑上去，想去牵温软的手。 却被男人伸手挡住。 “抱歉，我看软软并不接受你的接触。” 男人眸子沉静，说的话却格外扎人心。 程明月朝温软望去，果真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 她愣了下，脸色莫名沉下来。 “月月，别管她了，让她自生自灭算了！”蒋辰耀刚刚才说那一番话，结果温软根本没接受，到头来原来是自己被弄的没脸没皮。 他现在异常羞恼。 程明月观察到了，忙把人带到一边去安抚。 楚亦昭直视着温软，声音冷漠，“温软，你知道得罪楚家和蒋家的后果吗？你确定你身边这个人能护得住你？” 整个市里，唯一能横着走的就是蒋家和楚家。 谁不巴结？ 而温软今天敢违背他们，那就是在与楚家和蒋家对抗，那样的后果，温软能够承担么？ 她清楚楚亦昭是在威胁自己。 到了这一分钟，他能想到的也还是威胁自己，逼自己就范。 而不是去思考他自己的问题。 那么温软更加能放心让自己离开了。 至于得不得罪蒋家和楚家。 她犹豫地对上盛潇的目光。 “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替你兜着。” 盛潇这样同她说。 温软看着他温和的瞳孔，坚定了许多。 “好。” 她看向楚亦昭，无所畏惧地开口，“我确定跟他走。” “哈，哈哈，温软，你真是好样的。” 人到怒极的时候，是说不出什么话来的。 楚亦昭现在就是这样。 他十分愤怒，“要走就快走，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蒋辰耀也很愤怒，“温软，你别后悔。” 温软目光坚定，“我不会后悔。” 说完，盛潇朝她伸出手。 她同他对视一眼，坚定地握住。 两人同他们擦肩而过。 “可恶！那个男人到底给了她什么底气！” 从蛋糕店出来，蒋辰耀怎么都想不明白。 那个男人除了长得好看，嘴巴会哄人之外，根本看不出有别的问题。 楚亦昭目光沉沉，“不管怎样，一定不能让他们好过！” 程明月咬唇蹙眉。 温软的性子她清楚，所以她才会说那些话来刺激她。 可是等人真走了，她却发现楚亦昭和蒋辰耀出奇地愤怒。 难道她在他们心里真的这么重要吗？ 看来，她还得加把劲。 “亦昭哥，辰耀哥，道不同不相为谋，软软只是一时糊涂罢了，要不咱们先不管她吧，说不定等她哪天后悔了就回来了呢？” 程明月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蒋辰耀眼神复杂，“月月，你别被温软表象蒙蔽了，她今天敢这样，明天就敢骑在我们头上逞威风，所以，我同意亦昭说的。” “呵，我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等到那天，希望她不要跪着来求我们。”楚亦昭抵了抵舌尖，目光凶狠。 “对了，让人给我去查那个男人，看看他到底什么来头。” 蒋辰耀嗤笑，“你真以为温软能搭上什么厉害人物？” 厉不厉害的，查查不就知道了？ “需要帮忙吗？”男人的嗓音响起。 温软拘束地靠在座椅上。 想起刚刚在楚亦昭和蒋辰耀三个人面前说话那么硬气，现在她有一丝莫名的尴尬。 她朝盛潇道谢。 “谢谢，但不用了。” 看着坚定的温软，盛潇到底没说什么。 “那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还有，别总说谢谢，我也是一个需要报酬的人。” 温软愣了一下。 “什么报酬？” 盛潇沉思一阵，笑着问她，“你不是被家里赶出来了吗？” 温软沉吟了两秒，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刚好我在这边有一栋公寓，这段时间你就暂时先住在这儿吧。” 温软一听，当即要拒绝，却被盛潇打断。 “刚刚你已经拒绝过一次了，这一次还要拒绝我吗？” 男人眉微低，双眸沉静地注视着她。 温软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敛眉藏住眼底神色，轻轻开口，“好吧。” 男人笑声这才响起。 温软不由得抬眸打量了他一眼。 仅有的几次见面，她很少能见到盛潇笑。 但是今天他好像笑了很多次。 是因为她吗？ 心脏跳动的声音传来，仿佛在敲击自己的耳膜。 她这时又才意识到车里的空间实在太狭小，她偏过头试图挡住面上的薄红。 却感到身边骤然压过来的气势。 温软猛地回头，就发现，两人脸对脸只有几公分，对方的两只手臂几乎围着自己。 她盯着那双眼睛，张唇说不出话。 虽然她说了会接受他。 但，但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第八章 关于她的流言 男人见她被惊讶到的神色，微微挑眉。 似乎也被惊讶到。 紧接着就忍不住抿唇，好像在憋笑。 温软确定自己没看错。 下一秒盛潇伸出的手臂就动作了。 “咔哒”一声，安全带被系上。 温软顿时羞窘。 一动不敢动地等着他伸回手。 却发现盛潇没了动作。 她悄悄抬眼，就看见盛潇一双带笑的眸子盯着自己。 “你在紧张。” 温软还没红透的脸，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完全控制不住地升温。 她惊慌失措地抬手捂脸，小脸却被盛潇握住。 温软顿时不敢动弹，生怕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结果却见盛潇十分认真地盯着她的脸。 “很好看。” 温软虽然紧张，但还是出声了。 “先，先放开我吧。” 盛潇轻轻松开，“抱歉，情难自禁。” 说完，盛潇收回身体。 车子在路上缓慢行驶起来。 温软悄悄呼出一口气。 盛潇的公寓和他本人的格调一样，基本上都是冷色调为主。 温软跟着他上楼。 “你就住在这儿吧，我在另一头，有事随时呼唤我。” 盛潇领着她到二楼最边上一间房。 和公寓里其它装潢不同，这间屋子多出一些蓝白装饰，中和了不少。 “这是……” 虽然和她喜欢的风格相似，但温软没忍住开口。 她怕自己住进去会不小心冒犯谁。 盛潇看出她所想，解释，“这是我助理弄的。” 温软顿时松一口气，脸上多了些真诚的笑意。 “谢谢。” 这一晚盛潇都没有再更多一步的举动，这也让温软忐忑的心安定下来。 两人共同度过了属于他们的第一个生日。 傍晚。 温软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发来的短信，眸光微暗。 盛潇给她过完生日，就马不停蹄地去工作了。 现下公寓里只剩下她，还有一个做饭阿姨。 电话响起铃声，她看着上面的亦昭两个字半晌。 他主动打电话来干什么？ 难道，是想起今天是她生日了？ 然而这种念头只匆匆闪过就被她掐灭。 她不想自作多情。 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想听他说什么。 “软软，你还没睡吗？” 传来的却是程明月的声音。 温软又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不由觉得自己是找罪受。 好好的生日，干嘛要给自己添堵？ “说吧，什么事？” 那边传来一阵杂音，似乎是蒋辰耀在说她态度怎么怎么样。 温软心如止水。 程明月极力阻止，声音却清晰话筒里。 “你别说软软了，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哄她回来才是。” 那边杂乱的声音顿歇。 程明月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软软，你今晚在哪儿留宿呀？要不你回温家吧，我暂时去亦昭哥那里住，你一个女生，在外面也不安全。” 温软没回答。 “你嘴上说着不安全，倒是敢一个人在别人家住？” 程明月倒吸一口气，“不是这样的软软，要是今晚你不回来，我就会回温家，绝对不会打扰亦昭哥和辰耀哥的。” 温软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 温家是她的家，却不是程明月的家。 但是程明月说话时，好似温家就是她家一样。 若是以前，她可能真会觉得自己不懂事。 可现在，“你在哪住都不关我的事。” 说完直接挂断了。 程明月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 蒋辰耀气的握紧拳头，“真气人，我让你不要给她打电话你还不信。” “急什么，本来还不打算这么做的，但是她这个态度……明天她就会后悔的。” 楚亦昭冷冷地笑着。 程明月控制好情绪，一脸担忧道，“亦昭哥，软软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冲动。” 然而楚亦昭无动于衷。 程明月却很开心。 因为他们本来并不打算做绝的，结果她打了个电话，成功让他们狠下心来。 第二日。 温软从楼上下来，看见阿姨欢快地招呼她过来。 “来来，这是先生特地吩咐给小姐做的早餐，吃完后让老李送你去学校。” 她手上端着好几盘点心。 看起来很简单，但都是不经常见到的。 即便是在温家，她也很少吃到这样的点心。 心中一动，她向阿姨询问，“他，呢？” 阿姨立马听出她问的是谁，指了指楼上，“昨天很晚回来的，现在估计还没有醒呢，需要我帮你叫先生起来吗？” 温软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了。” 吃过早点，公寓外头已经安排好了一辆车。 司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焕发，十分精神。 他朝温软点头示意，等她上车后就启动车子。 A大建立在风景内，环境是十分美好的。 沿途上还看见许多生机焕发的年轻学生。 虽然是同样的年纪，但温软此刻的内心和她们截然不同。 “小姐，到了。”老李打开车门。 温软这才回神，发现已经到了学校大门口。 她下了车，同老李道谢。 老李摆手，憨厚地笑笑。 她明白这是个不善言辞的男人，同他道别后，朝大门走去。 不同于车内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一阵冷风。 刚住进公寓，她这身连衣裙还是昨天从温家穿出来的，所以有些单薄。 她紧了紧披风，忽然发现耳边传来一阵杂音。 “就是她吧？不知廉耻地傍上大款，还敢出现在学校。” “就是，她恐怕不知道自己上了什么榜吧哈哈哈。” “啥榜啊？” “校花公交榜啊！” 一阵阵诋毁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朝她扑面而来。 温软的身体一下僵滞在原地。 那些没有温度的字眼几乎全部涌进她耳朵里，变得冰冷又尖锐。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课室的。 程明月见到她那一瞬间，眸光顿时亮起来，“软软！” 她这一声呼喊，顿时将班里其他目光吸引过来。 “温软？她怎么还有脸来啊？没想到看上去这么清纯，私底下玩这么花……” “她脸皮这么厚，恐怕背后的人关系大着呢！” 温软头脑发昏，朝班里后排看去。 楚亦昭，蒋辰耀两人并排坐着。 听到和她相关流言一贯愤怒的双眼，此刻尽是冷漠。 第九章 是他们造谣 她不理解楚亦昭和蒋辰耀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因为是A大校花，从前这样的流言蜚语在她身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是楚亦昭和蒋辰耀总是冲在最前面替她抓出造谣的人。 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因为不理解，所以她头脑一热。 无视掉周边的谩骂和诋毁声音，直直朝着两人走去，在课桌前停下了。 “楚亦昭，蒋辰耀，这件事是你们知道是谁做的吗？” 然而，这次却没看到熟悉的反应。 奚落，好笑，不屑的神情出现在两人脸上。 “不是，你以为我和亦昭是做慈善的？什么事情都必须要给你摆平是吗？” 听到蒋辰耀的讥讽，温软终于心灰意冷。 这还不算完，楚亦昭也开口了。 只是声音十分冷漠。 “温软，只要你向明月服软，我们就帮帮你。” “还有，尽快回温家！”蒋辰耀也不耐烦地提到。 温软心口滞了一下。 要她向程明月服软？ 温软强忍着眼眶酸涩的感觉，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些流言对她一个女人来说多么致命，他们不知道吗？ 到底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情来威胁她？ 而且还是让她向另一个女人服软。 简直可笑至极。 温软冷笑几声，脱口而出，“想得美。” “你！” 两人气急败坏地站起来。 “亦昭哥，辰耀哥你们别冲动！既然软软不愿意，那就别强迫她了。” 程明月立刻冲出来挡在两人面前，满脸担忧。 蒋辰耀忍着怒意，“明月你不用替她求情！反正她能耐，有本事就别让人帮忙！” 平息流言，删掉帖子的做法对于楚家和蒋家来说就是动动手指的事儿。 但是此刻却变成了裹挟温软的利剑。 程明月眉头轻蹙着，“可是这样软软怎么在学校正常生活……” 楚亦昭冷冷地望着温软，“就当给她一个教训吧。” “可是……” 程明月还想说什么，被蒋辰耀直接拉下去坐下，最后她只能无助地望着温软。 温软因为楚亦昭和蒋辰耀的态度，此刻心冷无比，根本无暇顾及程明月那些小动作。 他们这是又一次把自己撇下了吧？ 但是没关系，这一次她会学着独自承受，不再需要他们的帮助。 仰了仰头将泪意忍下，她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却看到自己抽屉里的书籍散落在地上。 她有些茫然地望向一旁，对上一双充满怒意的视线。 “温软，你真的做那种事了？” 说话的人是她的同桌，祝筱。 祝家和温家境况差不多，再加上她和祝筱性格相投，所以才一直来往，后来成为了同桌。 而此刻，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仿佛又是一记重锤敲在她脑袋上。 温软神色疲惫，“如果我说我没有做，你相信吗？” 祝筱眼神顿时变得尖锐，掏出手机界面给她看，“帖子里你正脸都漏出来了，还有你旁边的豪车和男人，还说不是你？” 温软视线落在她的手机上，眸光淡淡。 那是盛潇的车，全球限量，价值不菲。 当时她因为陷入和三人的口角争斗中竟然没发现。 而车身旁的男人，西装披风修身服帖，看上去低调奢华。 再看旁边的她，一席白色长裙，很明显是学生，和豪车，男人都显得格格不入。 温软轻笑一声，“拍的挺好看的，除了这张照片呢？还有吗？” 她抬眸看向祝筱。 明明祝筱是处于姿态高的那方，此刻却因温软冷淡的眼眸而顿觉自卑。 是吧，自卑。 她就是羡慕温软背靠着楚家和蒋家，所以才会去接近温软，在利用她的关系给祝家牵了一桩又一桩好生意。 可现在，楚亦昭和蒋辰耀看起来快放弃温软了，再加上她又是这样的人，所以祝筱心安理得。 她拿回手机，讥讽她，“照片？这一张就够了！知情人士说还看到你和那个男人同进同出，甚至过夜！” 祝筱说完，十分不屑。 除去别的不提，这帖子描述地就像对方亲眼见过一样，所以她相信了。 不只是她，学校里大多数人都相信了。 温软踏进校园就接收到了第一份恶意，她当然清楚地知道。 她手指微蜷，蹲下来默不作声地捡着掉落在地上的书籍。 “你捡了就离我远点！”祝筱嫌弃道。 她愣了一下，抱着书本去往后排最角落的位置。 还好大教室座位多，就算是同为最后排，也能离楚亦昭和蒋辰耀他们三个人远远的。 只是这一节课注定有诸多波折了。 “温软同学，你坐那么后面做什么？” 设计课的讲师提问完温软，发出疑问。 见到有同学频繁回头望后面，她更是对这个学生产生了不满。 “坐到前面来！” 声音一出，全班同学都瞬间回过头来。 “陈老师，我不要和她坐！” “坐旁边也不行！” 有的同学开始出声反抗。 陈敏听了很疑惑，“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打眼望去，全班同学都支吾着不敢开口。 于是陈敏随便叫了一个人起来。 那人回头望了一眼温软，眼里充满鄙夷，不屑，“没什么，就是温同学不太注重私生活，被别人偷拍了，大家只是好奇就多看看啰。” 说完，他赶紧坐了下来。 而陈敏，推了推眼镜十分严肃道，“温软同学，学校有规定，私生活不可以影响到课堂上来，你知道吗？” 温软感受着四面八方扑过来的恶意的目光，头脑浑噩，下意识朝某一处看去。 楚亦昭和蒋辰耀就这样在人群中一个冷漠，一个嘲讽地看着她，像是在无声地讨伐她。 温软咬了咬唇，终于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看向陈敏，“老师，我没做过那种事情，是他们造谣。” 她看见陈敏愣了一下。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片刻。 接着听到她古怪道，“温软同学是这一届A大校花吧？注意私生活还是不要影响学习才是。” 说完，刚好下课铃声响了。 温软难以置信。 仿佛浑身力气被抽干一样。 为什么连老师也不信任她？ 到最后温软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公寓的。 不远处的凉亭内。 盛潇阖上笔记本电脑，目光朝着温软刚刚经过的地方同身旁的助理道，“去查一查她在学校发生了什么。” “好的。” 第十章 找出了发帖的人 “这是咱们校花？看起来好清纯。” “再清纯，也是个捞女，A大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光了！” 温软坐在床边，脸色苍白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滚动的评论区。 这是A大校园论坛，就算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有亲眼看见令人窒息。 论坛爆热的帖子正是关于她的那篇帖子。 只有一张照片，和一个醒目的标题：A大校花的堕落，里面虽然没有提到她的名字，可几乎全校都认识她。 往常也有这种帖子冒出来，但是很快就被扫下去了。 这一次因为有楚亦昭和蒋辰耀的纵容，帖子热度居高不下。 如果事态发展影响到学校，她有点担心自己的学业。 可是让她向楚亦昭低头，向程明月服软的话…… 她叹了一口气。 她一点都不想妥协呢。 要不问问盛潇吧？ 可是他再厉害，在安城，势力能大过楚家吗？ 正思考中，门被敲响。 “小姐，吃饭了！” 白姨的声音响起。 温软回神，整理好心情打开门。 白姨见了她笑呵呵的，“小姐一回来就在房间里待着，盛潇怕你会闷，特地安排了一道清凉解暑的甜品，等会儿您可以试试。” 温软心软了软。 “好，谢谢白姨，白姨叫我软软就好。” 白姨点头，“我还是第一次见盛潇带女孩子回家呢，你是他的女朋友吗？” 温软一滞，忽然想起两人还没确定关系。 她不自然地笑着摇头，“我们还是朋友。” 白姨眨了眨眼睛，“我是过来人，我懂的。” 能被盛潇带回家的女孩子，温软还是第一个。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就看到盛潇已经在餐桌前坐下。 餐具已经被摆在了盛潇对面，她坐下来。 盛潇没问什么，将一盘糖醋排骨往她前面推了推。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我就让白姨随便做了点，你试试喜不喜欢？” 温软点点头，用筷子夹了一个。 酸酸甜甜的，是她喜欢吃的口味。 “谢谢，喜欢的。” 许是这么多年来每隔一段时间就约一次，导致她面对盛潇也天然地少了些防备。 真的就短暂地把烦恼给忘却了。 这顿午饭很快吃完，眼见温软没有开口的打算，盛潇看向她，纤长的指节敲了敲桌面。 温软抬眸对上他视线，目光不由躲闪。 盛潇温和有力的声音传来，“在学校有发生什么吗？” 温软纠结着要不要开口。 午后轻柔的阳光挥洒在她的面庞上，纠结的表情一览无余。 “没有，你不用担心。”她轻轻摇头，还是选择了撒谎。 毕竟事态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 盛潇嘴角分明还带着笑意，可眸光却暗了几分。 “真的？” 温软点头，语气坚定。 “真的，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的。” 对面传来一阵轻轻的叹息。 “温软。”盛潇认真地看着她。 “嗯？” 然而，在看见神情同样认真的温软后，盛潇却说不出你可以向我求助这种话。 前数十年，他曾以一个外人的视角去看她的生活。 清楚地从她口中知道，她的朋友曾经有多爱护她，虽然她从不觉得这是理所应当，但是在外人看来，这都是别人的功劳。 所以一旦现实发生改变，坚强的她会选择将自己蜷缩起来。 或许他可以换一个方式去了解她。 “没事，需要我亲自送你回学校吗？” 温软心想他的照片还在帖子里，他真送了还了得。 于是摇摇头说，“谢谢，但不用了，让李叔送我就行。” 盛潇没再强求。 午休了一番，温软也打起精神来。 她决定回学校找出发帖的人。 就算找不到，那把帖子先弄掉也行。 她认识一个计算机系的学姐，之前有些误会，现在自己这样，也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帮忙。 但总要试一试的。 她不在意流言蜚语，但不能影响自己的学业。 李叔送她去了学校附近。 一进校门，遭受的目光并没有减少半分。 但她现在的心态已经变了，学着忽略这些目光。 她的课程是从下午第二节开始。 进学校后她直接朝计算机系的女生宿舍楼走去。 计算机系是单独一栋楼，越走，温软发现越少人关注她。 这让她多了一丝自信心。 不过很不幸运，学姐见她来砰地又把门关上了。 温软有点无奈。 她坚持不懈地敲门，声音恳求，“学姐，你帮帮我吧，只有你能帮我了。” 学姐叫邹晴，计算机系，比她大一届，留级大学生，名字斯斯文文，脾气很暴躁。 但她知道她本质上很心软。 因为之前有一次她不小心打翻了这位学姐的餐盘，惹她发了脾气，本来都要解决好了，她赔钱给学姐， 结果楚亦昭和蒋辰耀不顾她的反对，非要让学姐当众给她道歉，弄的她和学姐都很不高兴。 虽然这事儿后来楚亦昭和蒋辰耀给她道歉了，但是却没有给学姐道歉。 她也是偶然发现这位学姐是一个计算机高手，所以才想着来求助的。 “不帮。”冷冰冰的两个字从门内传来。 意料之内的答案。 虽然说不上失落，但温软心里空空的。 她能确定发帖的人肯定是A大的学生，因为这人认识她。 可是A大几千个人，没有外力帮助，找一个人就像大海捞针。 正准备离开时，却听到了开门声，她激动地转身。 邹晴一双下三白眼，眼底一圈乌青。 “你那两个好哥哥呢，不去找他们，找我干嘛？” 温软一听就知道有戏，赶紧上前，有些为难地看着她。 “有点不好说，你能帮我找到发帖子的地址吗？或者帮我把帖子删掉，你想要什么报酬，我都可以给你。” 邹晴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下去，不客气道，“看你也不像有钱的样子，毕业晚会时帮我化个妆，我帮你把帖子删掉怎么样？” “啊？” 出乎意料的要求，温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邹晴脸色微红，推了她一下，“行不行？” “行，当然行。” 温软一脸镇定地看着她。 邹晴让她进屋。 房间被窗帘遮住，光线很暗。 宿舍里其她人都在睡觉，邹晴自从坐下后就一直在专注地敲打键盘，而电脑另一端连着她的手机。 邹晴没有让她回避，因为温软根本看不懂。 半天后，邹晴突然站起来，将头埋到电脑面前惊讶道，“怎么消失了？” 第十一章 帖子消失了 温软心一跳。 也去拿自己手机，却发现不管怎么刷新，排行榜第一的帖子都没再出现。 她不死心，一直刷新，都没有显示。 邹晴气的不行，指着她怒骂，“你玩我呢？你不是找了人帮忙吗？” 温软茫然，双眼惊慌，“我没有啊。” “没有？”邹晴瞪着她，转头又埋到电脑前。 这一看又是大半天。 “哈，这个论坛被人黑了，但是地址留了下来，就在我们学校发的。” “什么意思？”温软不太懂。 “意思就是，有比我更高一层的高手直接侵入论坛删掉这篇帖子，但是还留下了一个发帖人的地址，只要有人卡了就能看见。” 果真，温软凑过去看了看，就在邹晴发出来的端页上看到了一串字母。 设计系b栋306。 程明月的宿舍。 那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无数猜测。 眼泪终究忍不住落下来。 程明月，肯定是她发的。 她知道发帖的人见不得她好。 却从没有想到程明月身上去。 因为有楚亦昭和蒋辰耀在，她料定她不敢。 但她发了。 那代表什么？ 代表楚亦昭和蒋辰耀是知道的。 这个帖子会毁掉她，可他们还是纵容着程明月把它发出去了！ 十几年的情谊摆在那里，她不失望是假的。 这一瞬间，所有的情绪如潮水涌来。 邹晴见她忽然蹲下来，面上都是泪水，吓了一跳。 “喂，你别哭啊。” 邹晴被哭的心烦意乱，看见桌上的纸巾，一把抽出来糊到她面庞上。 温软身体一僵。 她赶紧伸手去扒拉。 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糊着一大堆纸巾会有多丑。 扒着扒着，那些情绪反倒被这一弄分散了不少。 她握着纸巾站起来，声音哽咽，“学姐，我，我先走了，毕业晚会我再来找你。” “哎！” 邹晴没抓住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温软肿着双眼睛从从计算机系宿舍楼离开。 一路上还是有人指指点点，她径直回了宿舍。 宿舍里只有江楚楚在。 这两天她只趁着课间回来拿了一趟衣服，其余时间并没有在宿舍。 江楚楚见到她很惊讶，特别是她红肿的眼睛，更是震惊，连忙走上前来关心，“你怎么哭了？” 又想到这几天的流言蜚语，她担忧地眨了眨眼睛，“软软，是不是程明月又欺负你了？” 江楚楚是隔壁经融系的，平时并不喜欢刷论坛，不知道这事儿也很正常。 温软看她是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己，忍不住抱住她哭出声来。 “楚楚……我只有你了……” 她呜呜咽咽地把事情经过说给她听，没说自己和盛潇的事情。 江楚楚一听顿时也红了眼眶，她平时本就看不上程明月，一听是她发的帖引来那么多非议，更是讨厌。 但她也不忘安慰怀里的人，“软软，这事儿肯定是程明月自己一个人干的，楚亦昭和蒋辰耀肯定不会这么做，毕竟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温软抱着她，目光通红，“我也希望，可是……” 有股说不清的痛楚在心里蔓延开来。 从他们让她向程明月服软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们不再是自己心里的模样了。 江楚楚用手背揩去她眼角泪水，坚定道，“你放心，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嗯！” 没想到最后无条件相信她的会是江楚楚，温软感动到不行。 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上课的时间到了。 她脸色踌躇，有点抗拒去教室。 江楚楚看出来了，上前挽着她胳膊，“不要怕，今天我陪你去上课。” 温软感动地稀里哗啦，这才敢踏出门。 可能是因为有人在身边了，面对旁人恶意的目光，温软这次瞪了回去。 两人来到大教室里，在后排找了个比较靠后的位置。 温软视线落在不远处三人身上，黯然地收回视线。 虽然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但眼神还是会下意识追随。 江楚楚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认真听讲。 今天又是陈敏的课程。 她讲课没什么趣味，书里的内容温软也早就学会了。 要不是为了学分，就凭上次陈敏那态度，她根本不想上这门课。 陈敏显然也发现了她的走神，所以点名让她起来回答问题。 “温软，你来回答全球十大珠宝设计师是哪些设计师。” 众人目光跟随陈敏的话音投过来。 温软目不斜视，凭着记忆，大声清晰地回答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说完，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像是意识到什么又迅速静止。 她心里冷嘲一声，面上仍旧淡然。 本以为这样陈敏就放过她了，没想到她又接着提问。 见她一个个都能答出来，陈敏非但没多高兴，反而脸色越来越沉。 “坐下！” 温软应声坐下，得来江楚楚的小声捧喝，“软软，你太厉害啦！” 她浅浅地笑了一下。 而不远处，盯着这边的程明月目光有些沉。 一旁的蒋辰耀拉了拉她，小声嘀咕，“别看她了，她每年设计院第一，不是白得的。” 程明月嘴角笑意微僵。 她当然知道，知道才更加嫉妒。 凭什么她轻轻松松就能获得第一，而她怎么努力，却也止步不前。 楚亦昭冷笑一声，“明月再努努力，也不是不能赶超她，对吧明月？” 程明月眼角带笑，“亦昭哥我会更加努力的，但是好奇怪啊，我怎么感觉陈讲师在故意针对软软呢？错觉吗？” 这话一出，楚亦昭和蒋辰耀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程明月不知道，他们可是清楚的。 还不是因为陈敏察觉到他们没再替温软说话。 再加上陈敏一向嫉妒天赋好的学生，对待温软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 两人心照不宣。 却听程明月咦了一声，高兴道，“太好了，帖子被人删掉了，这样就没人会再说软软了。” 楚亦昭眉头微动，直接拿过手机来，第一条帖子果真消失了，并且毫无删除痕迹。 蒋辰耀也看见了，皱眉问他，“没有我们打招呼，谁能做到不知不觉把帖子删掉？” 说完，还无趣道，“本来还打算留几天给温软一个小教训，之后再去找这人算账的，没想到居然被删了。” 楚亦昭沉吟着，自然也不知道。 唯有听到这话的程明月，后背莫名生出一层冷汗。 第十二章 回不回去是她的自由 这帖子是谁发的，程明月再清楚不过。 不过，就算被发现了又怎么样呢？ 毕竟，她发的帖子是真的。 就算楚亦昭和蒋辰耀知道，也顶多是生会儿气，不会怪她的。 “亦昭哥，软软现在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们就不要再为难她了吧。” 她小脸担忧的模样印入两人眼眸，更是心疼她。 蒋辰耀无语，“我们这是为难她吗？明明就是她自己耍小性子，反正我话摆这儿了，温软一天不跟你服软，我们就一天不管她。” 程明月表情更为难了。 楚亦昭沉思半晌，嘲讽开口，“放心，就算是为了温城，她也会回来找我们的。” 十几年的情谊，他和蒋辰耀清楚地知道温软的软肋。 不管温城对她如何，温软都不会放弃温家，温家是她唯一的退路。 况且温软不是还想在楚氏找一份工作吗？ 为了这份工作，她也会来找他的。 程明月面上放心了许多，但还很是担心。 她犹豫地开口，“昨晚温叔叔知道了软软在学校的事情，很生气，我想让软软回家给叔叔道个歉……” “这关你什么事？”蒋辰耀脱口而出。 程明月小脸一白，“我还住在温家，想帮忙做点什么。” 蒋辰耀一听，就没话说了。 唯有楚亦昭嘲讽地笑了笑，“温城是她爸，应该回去的。” 下课铃响。 这节课终于结束。 江楚楚看程明月没什么情绪的表情安慰道，“反正就快毕业了，以后就不用再见到她了。” 说的正是陈敏，一节课上不知道刁难了她多少次。 要不是她提前做了功课都能回答，不然马上论坛上又会冒出她的名字来。 她扯着嘴角朝江楚楚笑笑，“你说得对，我要去图书馆，你回去吧，不用再陪我。” “那你一个人可以吗？”江楚楚不太放心。 温软点点头，“放心。” “那好吧。” 教室里的人几乎都快走完了，只剩下零星几个动作慢的。 两人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见到程明月堵在门口。 江楚楚刚要开口，就见她身后站着楚亦昭和蒋辰耀，又咽下了嘴里的话。 “有事？”温软面无表情地看着程明月。 “软软，温叔叔知道你在学校的事情了，他让你回去一趟，你也别怪温叔叔，他就是担心你！”程明焦急道，伸手来拉她。 温软轻飘飘避开，眼眸冷淡，“是吗？那你有没有跟他说，那帖子是造谣的，我没有做那些事情？” 程明月低头，很是愧疚，“我说了，温叔叔不相信……” 一声冷笑从温软喉咙发出。 她能想象得到温城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有多愤怒，根本就不会再听程明月的解释。 一旦她真的回去，肯定会遭受更大的羞辱。 她冷了眼眸，目光在她们三人身上打量了一圈。 从前站在她身后的两个人，现在站到了别人身后。 这一刻她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只好冷声道，“让开。” 程明月面色焦急。 蒋辰耀护在她身前。 “温软，你是不是不识好歹？明月替你在你爸面前说了你好话，你回去认个错不就完事了？” 楚亦昭也劝她，“不要再耍小性子了。” 她错愕地看了他们一眼，笑容有些心酸。 “你们觉得我是耍小性子？”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发脾气的人，他们也清楚。 从小做什么事情都要努力争取的她，什么时候耍过小性子？ 可看着他们维护程明月的样子，温软无力解释。 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让开，我要去图书馆。” 她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被浪费一大半。 “软软，趁现在有空，你和我回一趟温家，之后你想怎么样都行，好吗？” 程明月卑微祈求着，仿佛这件事儿对她来说很重要。 可是，要不要回去，难道不是她说了算吗？ 她觉得可笑，“我说我不想回去，你们也要拦着我？” 她性子虽然柔和，但很少妥协。 可两人显然都没有耐心去研究她现在的想法。 蒋辰耀上前一步来质问她，“你到底想做什么？温软！” 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状况，鼻头有些泛酸。 “我没想做什么，你们让开行不行？我还有事。” “你有什么事？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还是说你这几天都在和那天那个男人鬼混？” 蒋辰耀十分愤怒，回想起论坛底下的那些字眼，看温软的眼神都变了。 温软眸光颤动，她的震惊和愤怒不比他少。 他们居然是这么想她的吗？ 她张口想解释，可对上他们冷漠的目光，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旁边的江楚楚这时出声，“软软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你们怎么能乱信别人说的？” 说完，她狠狠瞪了一眼程明月。 程明月被她这莫名的敌意吓得退后一步。 蒋辰耀没注意，他说完也觉得自己话重了。 可是温软一声不吭，他又觉得自己猜对了。 只有楚亦昭，他发现温软眼神变了。 从震惊到失落，再到失望，最后归为平淡，仿佛一汪死水。 他心头微跳，在温软不管不顾想要推开面前的人离开时，冲上去抓住了她的胳膊。 沉声警告，“温软，跟我回温家，和明月的事情我们就不跟你计较了。” 程明月也及时开口，“软软，我不需要你向我服软，你听亦昭哥的话回去就好了。” 这句话仿佛像一根利剑劈向她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不但没断，反而更加紧绷。 “我说了，回不回去是我的自由，放开我！” “温软！” 就在楚亦昭再次出声警告的时候，一个身影忽然挤开两人，紧接着响起一道愤怒的声音。 “你怎么能这么对温小姐！” 来人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十分精干。 温软见过，是盛潇身边的小助理。 楚亦昭手臂被硬生生挤脱，整个人也被撞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连带着身后的蒋辰耀和程明月也退后一大截。 温软见状，毫不犹豫地从旁边走出去。 江楚楚追了几步，还是忍不住走回来指责震惊的楚亦昭和蒋辰耀，“温软不是那样的人，明明她才是和你们一起从小长到大的朋友，为什么要听一个外人的话？” 她瞪着程明月，意有所指。 两人被这一出闹的许久没反应过来。 第十三章 做不到无动于衷 不理会他们有多震惊，欧文撞了人后就赶紧撤退，颇有一种功成身退的成就感。 他追上温小姐，这才发现她咬着唇，红着眼睛，一言不发地往校园外面走，心里咯噔一声。 仅仅两三天，温软经历了太多感受。 被在乎的朋友抛弃，还被猜忌。 明明已经说好不在意了，可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欧文离她不远不近，一路跟着。 上了车后，欧文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温软，忍不住递过去一包纸巾。 温软克制地很好，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 “谢谢，”她用纸巾擦了擦眼角，怕欧文尴尬，又哑着声音开口，“李叔呢？” “李叔在公寓呢，我是直接从公司里出来的。” 温软心想，难怪他来的这么早。 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但是经历一番情绪起伏，她不想开口。 欧文却开始自说自话，“是盛总，他让我来的，他说温小姐看起来情绪不对，所以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帮助，” “本来我应该早点来的，但是在门口遇到了你们学校的几个女生，太热情了，我差点忘记了正事儿……” 欧文看起来虽然很年轻，但其实比她大好几岁。 之前他陪着盛潇在凉亭办公，她只见过几次面，没想到这人是个话唠。 听着听着，她总是听不出欧文话里的重点，总算把自己听困了。 车上的说话声慢慢消失，速度快了许多。 等到温软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车子已经到公寓了，有人在轻轻呼唤她。 “温软。” “温软。” “软软。” 她瞬间就清醒过来，一抬头就看到盛潇站在车外面，弯着腰平静地看着她，仿佛刚才听到的声音是错觉。 温软揉了揉额头 她竟然不知不觉在车上睡着了。 “谢谢，你刚刚有叫我吗？” 盛潇伸直腰，抬手挡住车顶，目光温和，“没有，正准备叫你，你就醒了。” 温软恍然，原来真是错觉，赶紧下了车。 两人并肩走进公寓里。 盛潇没有多问，只看了看手表问她，“有事吗？” 她茫然摇头，“没有，怎么啦？” “没事，如果有事的话可以来书房找我，我处理点事情。” 温软松了一口气，她正愁和盛潇没话说呢，现下正合她意。 于是轻轻点头，“好，你忙你的吧。” 盛潇望了眼她有点肿的眼角没说什么，转身朝书房走去。 书房在一楼。 温软往二楼房间走去，轻轻关上门。 她靠在门上，脑袋里不自觉露出许多画面。 她有些痛苦地揉了揉额头，疲软地朝书桌前走去，然后坐下。 房间里的书桌书架都是盛潇给她新添置的，方便她画图看书。 她拿出一张图纸出来，笔握在手里，想顺着自己思路画下去，可刚画了个开头，又觉得脑袋像被堵住一样，什么都想不到。 她心烦地将图纸卷起来，从书架上随便找了本书看起来，刚看几页就发现书上不属于她的笔迹，思绪又被拉远。 她记得来A大报道的第一天，蒋辰耀和楚亦昭任劳任怨地提着她的小行李箱，带她找宿舍，办校园卡，饭卡，就像普通大学生那样。 军训的时候为了怕她被晒伤，还让人给她买了好多种牌子的防晒霜，生理期被教官刁难的时候还亲自站出来维护她。 开始上课后，因为她生病请假，楚亦昭还拿着她的书，和蒋辰耀轮流记老师讲的内容，就怕她功课落下。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她看着书上的笔迹，自嘲地笑了笑。 这么多年，她也不是没有交过其他的朋友，但都因为他们的占有欲而无疾而终。 一旦他们主动抛弃她，她就显得孤立无援。 凭什么程明月能心安理得地鸠占鹊巢？ 不但霸占她的家，还霸占她的青梅竹马。 她想让楚亦昭和蒋辰耀后悔。 她想撕下程明月的真面目，将她丑陋的面貌公之于众。 可就凭她自己可以吗？ 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她头脑清明了几分。 楚亦昭和蒋辰耀只是被程明月蒙蔽了而已，错的是程明月。 她只要找个机会揭穿她就好了。 抱着这样的心思，她心情放松了几分。 开门看到盛潇站在门外，有些诧异，“有事吗？” 难道到吃饭的点了？ “嗯，方便下楼吗？我有东西给你。”盛潇声音轻柔。 温软见他这么神秘，也好奇起来，“方便的。” 她跟在盛潇身后下了楼，目光不自觉落在他后背。 可能是因为在家，盛潇穿着一身休闲风的短袖长裤，单手插兜。 看起来要比穿西装的他亲切多了。 虽然他穿西装的时候看起来也很儒雅。 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着，没注意前面的人停下，她的头险些撞上去。 盛潇只感觉后背被轻轻碰了碰，下意识回头。 就见温软往上退了一台阶，许是鞋底有点软，她往后退时，鞋尾磕到了台阶，身体重心止不住往后倾斜。 这时，盛潇伸出一只手，在她手忙脚乱的时候拉住了她。 温软赶紧单手扶住楼梯，同时借着盛潇的手臂稳住了重心，抬眸就看到他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正有力地抓着她的手腕。 盛潇很快收回手，“抱歉，都怪我突然停下。” “没事，是我没注意看。”她摆摆手。 两人面对面实在太近，她又小心翼翼往后退了一阶，但这样盛潇就要仰视她了…… “你是不是要拿什么东西？”她连忙开口打破尴尬的氛围。 盛潇目光微闪，“想起来了，你先下去吧。” 温软巴不得赶快离开，忙不迭走下楼去。 盛潇眸中忍着一丝笑意上楼。 过了一会儿。 温软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忍不住惊呼出声，“你从哪里得来的？” 她看着手里的画册，被震惊到说不出话。 这可是由国际珠宝协会制定的珍贵图册！ 图册收录了近几年所有获得了MUSI国际珠宝设计奖的作品，是十分珍贵稀有的图册，全球仅发行了一百本，多本于收藏于各个国家的藏馆中。 就连她，也只是在新闻报道上见过，所以才记得这个封面。 这对于终身学习珠宝设计的人不知道有多么大的参考价值，就算看不懂，也是十分珍贵的收藏品了。 盛潇从哪里得来的？ 第十四章 赠她的珍贵画册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盛潇只解释是朋友赠送的，他看不懂，就转赠给她。 温软觉得这太贵重了，连忙摇头拒绝，“不用不用，我其实……也看不太懂。” 她目光不舍地盯着画册封面，递给盛潇。 其实并不是看不懂，只是这个礼物太过贵重了，她受不起。 就听男人轻轻叹了口气，将画册推向她。 “你不用觉得有什么，就当这是我想让你开心的礼物。” 见温软犹豫，他又温和地开口，“而且它也的确是你需要的东西，刚好我有，所以不要拒绝我好吗？” 看着盛潇温柔又坚定的目光，温软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抿了抿唇，目光落在画册上。 盛潇肯定是看出她今天情绪不对，所以才会想到这样做，但不得不说，除开心底酸酸麻麻的滋味，她的确挺高兴的。 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感激道，“好吧，谢谢你。” 盛潇无奈地笑笑，还是改不了喜欢说谢谢这个习惯吗？ 但是见她高兴起来，他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那之前让你考虑的事情，考虑好了吗？” 他又冒出这么一句，温软愣愣地看向他。 忽然想起来某次见面的话题，她神色有些不自然。 盛潇也不着急，一如既往地平静地等着她的答复。 “抱歉……我，我想等毕业后再考虑我和你的事情，现在我不想分心。” 她目光闪烁。 盛潇看在眼里，眼里却仿佛在说：小骗子。 温软显然也觉得这理由太过蹩脚，抱着画册不安地垂眸。 “好，不要分心。” 盛潇轻轻笑着，从沙发上站起。 “该吃晚饭了。” 白姨过来喊两人吃饭。 一夜很快过去。 大清早的，外边响起车声。 温软从床上起来掀开窗帘，就看到一辆车子开了出去，正是平时盛潇早起坐的那辆车。 心里感慨一句真不容易，起的比她早，回来的比她还晚，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她打了个哈欠，开始一天的流程。 坐上李叔的车去了学校，这次她让李叔停在附近人少的地方。 初夏的风微凉，路上学生行色匆忙，也昭示着毕业季的来临。 她进了校园，许是帖子消失的缘故，关于她的议论声少了不少。 一路走回宿舍，顺便在校园超市买了点楚楚爱吃的零食回去。 宿舍门一打开，江楚楚就急忙走过来将她拉着坐下。 “你可算来了，你知道了没，下个星期就要准备开毕业晚会了，到时候你可得好好准备准备，让那些眼瞎的人好好看看，咱们软软有多厉害！” 温软一愣，她不说她都忘记了。 因为她长得好看，又是公认的校花，楚亦昭也是公认的男神，所以往年的毕业晚会都是由她们两个来主持会场的。 如果遇上熟悉的节目，两人甚至还会上场表演。 可这几天难听的话听多了，她觉得这些名头对她来说是另一种负担。 见她神情平淡，江楚楚心里咯噔一声，焦急道，“今年楚亦昭上台是板上钉钉的，你要是不上去岂不是让别人平白占了便宜？” 说起来，她就有点愤恨。 温软听她话里有话，“另一个会是谁？” “你也不想想，你要是放弃了这个机会，程明月肯定会厚着脸皮去要这个机会的，你真愿意把这个机会让出去？” 温泉无话可说。 不管是谁，她现在对这些事情都不感兴趣。 见她无动于衷，江楚楚有些着急了，“你不会真愿意让楚亦昭和程明月越走越近吧？” 温软苦笑，“这又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 江楚楚一愣，看着她的目光震惊又不甘。 温软没注意，转头从柜子上拿出本书来开始看。 距离交毕业设计就只有几天了，她已经有了初步的灵感。 江楚楚看着她的动作，不自觉咬了咬唇。 她不知道为什么温软为什么突然变得不在乎程明月了。 明明温软才是楚亦昭和蒋辰耀的青梅竹马，她就这么甘心把他们推给程明月？ 江楚楚握紧拳头，红了眼眶，心头不甘。 就好像她一直坚持的某些东西在慢慢瓦解。 一股莫名的情绪掌控着她，朝温软投入一个愤恨的目光。 温软似有所觉，抬头见她还在，诧异问她，“你不复习吗？” 江楚楚瞬间收回目光，偏过头没让她注意到自己的情绪，“要的。” 她朝自己床位走过去。 温软看她失落的背影，心里感动又好笑。 她知道江楚楚讨厌程明月，但是…… 她没想到对方会在知道她不想参加晚会时会这么失落。 呼出一口气，清除脑中杂念，她继续看书。 这一看就是一个小时。 毕业周，基本上这最后几天都不用上课了。 她回学校也是为了好好完成毕业设计。 所以趁着早上还有时间，她又去了一趟图书馆。 离开之前她问江楚楚要不要一起去，对方没回答。 她只以为对方睡着了，没有多想。 图书馆人来人往，是学期末学生最多的地方。 虽然A大图书馆够大，供学习的地方也挺大的，但是温软还是低估了期末的力量。 最后她是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找到了一个靠窗边角落的位置。 每个学习位都是用屏风隔断着的，互不干扰。 她拿出书本和一张画纸，用笔在上面勾勒出线条来。 A大设计系每年优秀的毕业设计作品屈指可数，她曾经有机会膜拜过几回，那些作品十分有内涵，有的作品已经摆在高奢精品店内，有的作品登上馆藏榜，但好几年才会出一个出类拔萃的。 她没幻想自己的作品能够惊艳众人，但希望能够顺利度过毕业这一难关。 这之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大半。 她收起画稿出去吃午饭，却在图书馆门口被人堵住。 这一次不是程明月和她的青梅竹马。 而是一个看起来容貌平平但是眼神十分轻佻的男同学。 “这不是物理系系草陈思明吗？没想到居然追着校花追到这儿来了？” “什么校草，你是没见过设计系的楚亦昭吧，那才是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