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吉良只想要平静的生活》 第1章 JO良只想早点下班 东京,千代田区。 人在遭受巨大恐惧时会作何反应? 大多数人往往大脑一片空白,丧失思考能力。 但他却并非如此。 他的名字叫七海吉良,年龄28岁。 在还是孩童大小的时候便来到了这副身体,前世很多东西都记不清。 只记得是来自于一个叫蓝星的地方。 由养父七海建人抚养长大,现居千代田区东部别墅区。 未婚。 生活规律,每天10点上班,7点下班,但每天都要加班。 节假日会抽空做些兼职,不抽烟,偶尔喝酒。 他的生活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也没有什么惊喜需要期待。 只需要平静的度过就能维持他的幸福。 他不过是个平凡的上班族。 可当他下班后如往常般推开门—— 一把刀却死死抵住了他的喉咙! 对此,他心中并无恐惧,只有烦躁。 对,烦躁。 每当出现计划之外的变化,总能让他烦躁。 吉良讨厌变化。 啧。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7点45五分。 虽说已经到家,但如果不能按时在八点半喝上一杯温牛奶的话—— 这就是变相的加班。 工作是狗屎。 加班更是狗屎! 他讨厌加班,加班只会让他的手指甲控制不住地生长。 这是对他美好日常的破坏。 这样的“变数”,必须拔除... 不,吉良。 你要抑制住...抑制住,你是一个靠谱的成年人。 也许闯进你家这个人可能只是不小心走错门以为他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也说不定? 总之,先和他好好沟通一下吧。 “您想要什么?” 吉良双眼微微眯起。 尽管喉咙处的刀散发着刺骨寒意,他的身体却未有丝毫颤抖。 身后持刀之人身材高大壮硕,对吉良的问题充耳不闻。 只是微微用力,让刀更加贴近他的喉咙。 这里是千代田区东部别墅区,周围邻居多是有身份地位之人,安保水平颇高。 此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混入他的房子,必定是有备而来。 真是无理的家伙,就这么肆无忌惮地闯入一个单身男人的家。 他就那么肯定自己一定是猎人,而非猎物吗? “我自问从未招惹过任何人,你为何要闯入我家?” 身后的人依旧沉默不语。 但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似乎也在紧张地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七海微微活动了一下被架的有些僵硬的脖颈。 对方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再次用力将刀抵住他的喉咙。 “别动!否则我马上杀了你。” 持刀之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啊……真是危险的世道。 如果不听他的话,可能明天的早间新闻就是《千代田区一男子死于家中,死因成谜》这样的标题? 这时他注意到了握刀人的手。 粗糙,布满老茧—— 丑陋。 指甲已经要长到半寸长了,再也无法忍受了。 吉良握紧拳头,手指深深陷入肉里,但脸上还是那片平静。 “你这样做可真是不明智呢。” 吉良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此刻处于危险之中的不是自己。 他抬起一只手,迅速点了一下他的小臂。 之后立马缩开。 同时轻轻拨开抵在喉咙处的刀。 动作优雅而从容。 仿佛那不是一把能致命的凶器,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麻烦。 持刀之人被吉良吉影的举动惊得一怔。 但随后他发觉竟被这人硬生生地将刀给拔开。 就像,就像在和犀牛角力。 吉良转过身,让这人看清他的眼睛。 平静。 如死水一般的平静。 有些毛骨悚然。 “这位不请自来的先生,你是在命令我吗?” 吉良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持刀之人微微后退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握紧了刀。 “少说废话,七海建人在哪?!” 他将刀对准吉良,大声吼道,似乎这样能让他安心些。 吉良听到“七海建人”这个名字,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但转瞬即逝。 “你找他做什么?” 他反问道。 持刀之人恶狠狠地瞪着他,说道 “这你别管,你只要告诉我他在哪里就行 ,别的事情你知道了对你我都没好处!” 吉良轻轻叹了口气。 他对眼前之人的愚蠢感到无奈。 从他闯入他家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尸体,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他的目光缓缓地从持刀人的脸上移到那把刀上,又移回了那人的眼睛。 他平静地说道; “你最好还是把你手上的那个玩具扔掉,这样我们还可以心平气和地....” 持刀人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强烈的焦躁感。 再这样继续僵持着沟通下去就是在浪费时间。 这家伙虽然有些古怪,但不能墨迹了,必须要让他吃点苦头。 毕竟人这种生物只有在遭遇痛苦的时候才会将心里话吐出来。 于是—— 他右脚猛地向前迈出一大步,整个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迅速向前冲去! 嗖!! 空气仿佛都被瞬间撕裂! 他的匕首直直地刺向七海的肩膀。 这样或许能让这家伙多老实一点。 他仿佛已经看到七海在痛苦中挣扎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得意。 “看来你是一点都听不进去呢。” 吉良的声音变得异常冰冷。 指甲,已经很长了。 这人的手也很不好看。 看来只能让他彻底消失了。 不对,现在还不能。 吉良,抑制住你的杀意,这家伙提到了那个人,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你要知道的。 先不要这么严肃,至少,先榨干他的价值。 七海直直地看着匕首离他的身体越来越近,似乎被吓傻了一般,没有任何行动。 然而—— 没有任何预兆地,就在持刀人的手即将触碰到七海的一瞬间,无声的惊雷在他的身上,轰然降临! 砰!!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 他发出了凄厉无比的哀嚎。 持刀人捂着从手腕处忽然炸开的手臂跪在地上。 他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掌和匕首,满脸的不可置信。 血如泉涌,瞬间染红了地面,恐惧填满了内心。 “所以我说,为什么你们这种人,从来听不进别人的话,甚至对打搅了别人的幸福生活连一丝歉意都没有。” 吉良缓缓的蹲下,和持刀人平视。 他的眼神不再平静。 其中涌现出如渊般的杀意。 持刀人惊恐地看着吉良,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他大意了。 本以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结果,却招惹到了怪物。 “告诉我,你找他到底干什么?” 吉良的声音冷若冰霜,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 持刀人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不能说……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又一次爆炸,在他身上轰然响起! 持刀人再次发出痛苦的惨叫。 他失去了他的手腕,只剩下一截残缺不全的断臂。 他的身体在地上剧烈抽搐,打滚。 “啊,果然,还是这样最适合我了。” 七海站起身。 他冷漠地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持刀人。 仿佛在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我说,你多少看一下气氛,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持刀人满脸惊恐,本能地想要尽量远离七海这个可怕的存在。 他的双脚在地面上慌乱地蹬着后退。 但最终还是碰到了墙壁,无路可退。 是猛鬼众的.....我们截获了七海建人给你的信件.” 七海微微眯起眼睛。 “什么信件?” 持刀人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 “我不知道具体内容,但结社里的人说那封信很重要,他们觉得你肯定知道些什么,所以才...” “信在哪?还有谁参与了这次行动?” 吉良打断了他的发言,声音依旧冰冷。 “这次只有我应该就在最近的事务所,这两天应该会送去极乐馆...” 吉良微微沉吟,目光紧紧锁住持刀人,想要洞穿他的灵魂。 时间在此刻似乎静止。 “那个...我把我我能说的都....” 吉良并没有理会他说的话。 他将余光再一次瞥向了手上的表—— 七点五十九分。 “7点59。” “嗯?” “现在7点59分,我平常是7点钟下班,现在已经超过59分了。” “你什么意思... .啊嘞? 砰! 爆炸!! 无数的皮肤碎片溅起,从这人的断手开始。 他像一个摔碎的瓷娃娃,逐渐崩裂看,血肉剥落。 火焰像悄无声息的毒蛇,沿着手臂向上,穿过胸膛,最后到达他的头颅。 这一刻,他听见了七海平静的诉说—— 【我个人别无奢求,只希望心情平静地活下去,胜负,输赢,对错,是我最不喜欢跟人计较的。 我就是这么知足。 但一定要动手的话,我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所以,如果出现了让我感到烦躁的【变数】,我就会这样做。】 他按下了右手的【开关】。 砰! 火焰乍现! 瞬间将持刀之人的身体吞噬殆尽!! 在他意识完全消散前,一个令东京所有极道都为之胆寒的名字出现在他脑海—— 金发,上班族打扮。 最重要的是这前所未见的通过触碰就能将物品变为炸弹的恐怖能力。 绝对不会错! 这个恐怖的男人被誉为日本有史以来最特殊的混血种,拥有成为【皇】的潜质的天才。 不,应该是鬼才。 比起皇,他更像是拥有成为鬼的特质的的全名公敌。 所有见过他言灵的人都已经死了。 唯一能够知道的只有他的代号—— 其名为【杀手皇后】。 第2章 乘客的心情最重要了!记住了混蛋! 【窗外是弗洛伦萨,桌上是死。】 吉良坐在出租车上,看着书上的这行字,并心里默念。 他将目光放在了“死”上,并拿起买来的牛奶,微微抿了一口。 “叮!” 手表响起。 吉良看了看手表——9点 45 吉良微微皱起眉头,离上班时间还有 15分钟。 在晚一些可能就要迟到了。 虽然迟不迟到,等待人的心情对他来说是无关紧要的。 就像除了人手以外的人体任何部位,对于吉良都是不值得注意的。 但他讨厌超出计划以外的事情。 他需要让任何事物严格地,按照他的规划来进行,最好是精确到时钟上的【秒】 所以无论是迟到,还是加班,他都讨厌。 迟到是变数。 没有将迟到的风险算进时间的规划中,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失误。 近期的种种异常让追求“完美”的吉良,有种撕裂感。 在不扳正这种计划之外的变化之前。 吉良将难以获得他所渴求的平静生活。 所以,源头是信嘛... 12岁便失去联络的养父寄给他的信。 很可疑...... 但是他现在得先去店里请假,才能去解决这件事情。 -- 吉良看着窗外晒人的太阳,再次皱起眉。 司机看不懂空气。 自以为是的侃侃而谈。 讨厌的,长满臭毛的大手一直在他眼前晃悠。 “小哥,是不是着急上班啊,没办法啊,这段时间治安不好,交通巡查都派去别的地方了,路可能有点堵,你也别苦着脸,来听听广播。” 吉良没有理会,他撇了一眼车载时钟。 9点 47,还有 13分钟。 “m!东京 video!” “我是你们的好朋友桑,今早发生了一件大事!又一名独居女性于家中莫名失踪,这是自十六年前的那起震惊东京的大屠杀后的又一次离奇失踪案,希望....“ 收音机传来的聒噪男声让他更加不快。 吉良咬了咬手指甲。 他知道这是坏习惯,但感到烦躁的时候只能这么做。 “司机先生,能不能麻烦你换条路走。” “啊?这位乘客,这公路已经很堵了根本没有空间啊。” “可是,你刚刚故意绕了我远路,我都没有说什么。” “哈?你什么意思!” 司机的语气瞬间变得不善起来。 吉良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抬眼,目光依旧平静。 “绕路是小事,我并不爱与他人产生争辩,但因你的选择,进入了一条已经堵死的公路,导致了我的迟到,这我不能接受。” “你这家伙精神有问题吧?堵车堵疯了?” 吉良没有立刻回话。 要现在杀了他了吗?吉良? 嗯...不行。 仅仅只是因为意见产生了分歧就要致他人于死地,有些过分了。 但现在心情确实有些糟糕。 怎么办? 吉良看了一眼被咬的很不整齐的手指甲后。 他从一旁的公文包中取出指甲刀和手帕。 将手帕平整地铺在他的膝盖上。 “咔吧。” “咔吧。” “咔——” 疯长的指甲被指甲刀一个接一个的修剪。 这清脆的声响让他慢慢平静了下来。 看着整齐的指甲,吉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收音机的声音也变得悦耳起来,窗外的阳光也不再毒辣。 只有司机的存在仍然让他有些不快。 他将指甲收好,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玻璃瓶,将其倒入,确认拧紧了后安心地放了回去。 吉良将右手轻轻地搭在司机的肩膀上,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粉色手臂虚影也随之浮现—— 吉良身体前倾,凑近司机的耳朵,轻声低语。 “哪里堵车了,人行道上不是很宽敞吗?” ゴゴ ゴゴゴゴ 狭窄的计程车内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得沉凝。 司机只感觉巨大的压力压在身上,喘不过气。 一股莫名的恶寒浮上他的心头。 司机的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想要转头看向吉良,生物的本能却在告诉他——别动。 “您,您可真会说笑话,这车怎么能上人行道呢哈哈哈。” 司机勉强发出几声笑声却却发现声音过于干涩,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吉良迷惑地歪了歪头。 “可是我要迟到了。 ” “司机先生,如果你也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的话,有人阻止你正常的去上班,在人行道上开车也是一件合理的事情吧?” 正解。 任何阻拦吉良想要正常上班的事物都是不允许的。 司机的脸彻底僵住了。 他全身毛孔紧缩,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男人很不好惹。 “客人,您看要不我把钱退给您,您去....” “看来你也是听不懂话的那种人呢,我只是想按时去店里怎么就听不懂呢,要不还是让我来好了。“ 吉良的手愈发用力,司机只感觉这种沉重感即将把他彻底压垮。 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谢谢你的服务,我很满意。” 就这样吧,他作为一名不称职的司机的使命,也到此为止吧。 随即,吉良的大拇指竖起,即将按下【开关】—— “嗳,这不是娜娜米嘛?” 窗外传来一阵清亮的女声。 吉良警惕地看向窗外。 一个骑着摩托,身材窈窕的女性身影浮现在防晒玻璃上。 吉良的动作瞬间停滞,他微微眯起眼睛。 那女性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她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长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 这谁? 好像是...同事? 吉良实在是记不清认识和接触的女性,她们实在是太多了。 试问谁能记得这辈子吃了多少面包吗? 没有人。 但如果是经过细致挑选的手,他倒是能非常准确的叫出她们的名字。 犹豫了片刻,吉良收回了手,摇下窗户,对着那个女人点了点头。 “是我。” “我就说看着像吉良前辈,堵车了?” 同事笑着说道。 刚刚车里的仿佛无事发生,吉良脸上浮现出【职业性】的笑容。 “是的,早上好。” 她看了看出租车司机。 司机的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她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多问。 “要不坐我车一起去?” 吉良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9点 50。 再看了看大气不敢出的司机。 现在即使走人行道估计也晚了,其中无法估量的风险有些多。 但是—— 他看了看同事的那辆红色杜卡迪。 最终点了点头。 “钱,你就先收着吧。” 吉良拍了拍司机的肩膀,从出租车上走了下来。 她微笑着将头盔递给吉良,吉良接过头盔,熟练地戴上。 机车发出如咆哮般的轰鸣。 随着她轻拧油门,机车如离弦之箭般猛然向前冲去,速度不断提升,化为一道长长的红色残影。 它灵活地穿梭在一辆辆汽车的缝隙之间,眨眼间便彻底消失在了司机的视线。 司机瘫软在座椅上,剧烈的大喘气。 他完全湿了。 ......... 不对劲。 最近他的情绪确实有些不太稳定,刚刚在车上甚至都有了杀人的冲动。 不能这样吉良! 你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取人性命。 哪怕他是故意让你迟到,也总有其他方法达成你的目标,不是吗? 吉良从杜卡迪上下来,看了看手表——9点 58。 他长舒一口气,似乎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 吉良抬起头看向他工作的地方——高天原。 这是一家在日本东京颇为有名的牛郎店。 而他,七海吉良,是全店排名第三的牛郎。 实际上,如果他想,完全可以做到的首席位置。 但这和他的生活准则有冲突,越突出意味着越耀眼,他不想引起别人的关注。 吉良整了整衣领,捯饬了一下他金色头发。 待时间来到 10点整时,他迈步向高天原的大门走去。 服务员恭敬地为他拉开门,店内奢华的装饰和悠扬的音乐扑面而来。 他来到了店长的办公室。 吉良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里头传来熟悉的成熟男声。 他推开门,座头鲸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七海君,你今天怎么这个时间来了?有什么事吗?” 座头鲸问道。 吉良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是来请半个月假的,有些私人的事情需要处理。” 座头鲸更惊讶了。 “可是,你如果缺席的话我们生意会受到影响的 。” 吉良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这件事情很重要,我得尽快处理,不会让店里的生意受到太大影响。” 经理也沉默了,过了一会他说道。 “七海,你一直以来工作都很出色,半个月的假期我可以批准,但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如果你不好回答的话就算了。 “你来我们店已经有好几年了,从未有过迟到请假,这忽然请这么久的假,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吗?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吗?” 吉良有些愣住。 他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非常感谢您的关心,但没有人能帮得了我,没有人。” 第3章 我要打十个! 东京银座 这里是东京最繁华的地段,但在阳光下滋生的臭虫却数不胜数。 【白坂俱乐部】 猛鬼众的隐秘事务所之一。 作为极乐馆的下属设施,是结社的情报交换,物资获取的节点之一。 .... 工作日下午。 事务所在这个时间段很少有人来。 两名雅库扎坐在门口的沙发上闲聊。 “尾田那家伙怎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又借着出任务为借口去极乐馆玩了,啊,真羡慕啊,为什么这么好的天气我们就得在这里看大门!” 黄毛皱着眉头说道,顺手端起旁边的咖啡轻抿了一口。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在馆里看到了什么漂亮姑娘,走不动道了。” 绿毛笑着调侃,眼神却不时瞟向街道上路过的女子。 尤其在穿着凉快或有白嫩大腿的女性身上停留很久。 “说的也是啊...真好啊....听老板说我们事务所今天好像立了一个大功,晚上可能真的会带我们几个去极乐馆快活。” 绿毛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 “那可太好了!上次遇到的那个大洋马真的太给劲了,要是今天也能....” 然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陌生人影打断了。 “初次见面,打断你们的谈话实在是不好意思,请问这里就是白坂俱乐部吗?” 黄毛和绿毛瞬间警觉起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 上班族打扮。 精致的西服,混血的面庞,金色的头发整齐地梳成背头。 一看就是那种在写字楼干着高档工作的精英人士。 是让他们非常不爽的类型。 也就是说——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确定了统一的意见后。 “你特么谁?这地方不是你这种人能来的。” 黄毛站起身来,眼神中满是戒备。 “这位先生,不用这么严肃,我只是单纯的确认一下。” 此乃谎言。 【白坂俱乐部】这几个大字就写在门口不太起眼的招牌上。 只要稍加留意就能看到。 吉良只是想从眼前的这两个杂鱼口中知道—— 他需要进行清洗的地点是否属实。 他可不想仅仅只是因为同名而把无辜的人卷进来。 那样就太悲惨了。 黄毛皱着眉头,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他凑近绿毛,压低声音说道 “这家伙有点奇怪,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他,你有印象吗?” 绿毛满脸疑惑地摇摇头,目光却始终没有从陌生人身上移开。 黄毛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赶紧滚!” 吉良依旧平静。 但眼眸深处的某种可怕的东西,快要跃出来了。 他很好奇。 为什么人类这种生物能够在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内,从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迅速转变成敌视的对象? 为什么明明已经有在好好的打招呼,释放善意,却要被恶言相向。 如果是前几天的他。 他会心平气和地想要从中学习人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但他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 因为迅速长长的指甲说明了一点—— 他很想杀人。 “可能是我的表述存在一定问题,让两位有些误解了,这样,我们握手言和,可好?” 吉良将双手摊开,身体微微前倾,面带笑容。 礼貌,而优雅。 “哈?你这家伙有病是吧?信不信我们现在就把你的手给剁了?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啊?你这个狗屎上班族!” 吉良的脸微微一暗,但仍然挂着【职业性】的假笑。 “我说了,握手。” 他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你他吗..” 然而他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 二人惊恐的发现,原本握在后腰间武器的手,竟硬生生地被一种巨大的,不可视的力量牵引起来。 他们试图挣扎,却发现那他们根本无法抗衡—— 最终他们的手和七海的手握在了一起。 “这样就好了,那么,二位,谢谢你们对七海吉良做出的贡献,他会记得你们的。” 随后七海从完全呆住的两人中间走过,轻轻拍了拍他们肩膀。 “喂,你这家伙!给我...” “砰。“ 七海头也不回,嘴角微微上扬。 轻轻吐出一个字符。 砰!! 剧烈的爆炸直接在他们身体内部炸裂!! 两人的身体瞬间被高温汽化。 只有还未喝完的咖啡和升起的白烟能够证明他们的存在。 啊....畅快多了。 七海看了看停止伸长的指甲,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他将公文包中随身携带的酒精喷雾对着双手喷了喷。 之后他看了看手表——17点35. 虽然今天没有去店里上班。 但是在他的时间规划里,10点到19点之间,是他工作的时间。 也就是说,不管是做什么,这段时间都算的上是工作。 超出这个时间,如果还在忙规划之外的事情。 对他而言,就是加班。 “尽量赶在下班之前吧..” 七海深吸一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推开了俱乐部的大门。 然而他并不知晓的,不远处的墙壁似乎抖动了一下... 门内的世界昏暗,嘈杂。 是典型的下水道生物喜欢的地方。 这是七海进门后的第一印象。 他的出现让原本有些喧闹的空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些社会的老鼠和狗屎,对于这个闯入他们地下世界的另类物种,报以敌意和审视。 七海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周围,随后将目光移向吧台的那个女酒保。 七海缓缓走向吧台,周围的人依旧紧盯着他。 女酒保也察觉到了七海的注视,她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 吉良露出和善的笑容,视线却被她擦拭酒杯的手吸引。 纤细,修长,白皙。 指甲的颜色也是很可爱的粉色。 多好的一双手啊...可惜上面长了个人。 最近的指甲实在长得太快了,不过没关系,吉良已经确定了手猎的对象。 女酒保似乎察觉到了七海异样的目光。 她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擦拭着酒杯,只是动作变得有些僵硬。 “您好,初次见面,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她皱了皱眉头,没有立刻回答。 “是这样的,有一样属于我的东西,似乎被你们给借走了,能否请你们把它还给我,那对我很重要。” 女酒保眼神微微闪烁,语气冷淡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没有你的东西。” 随后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坐在酒桌附近的几个人。 吉良微微眯起眼睛,他看得出女酒保在说谎。 他轻轻笑了笑,说道; “没关系,我尊重你的选择,既然这样,我就自己去找,希望你也能尊重我的选择。”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吧台。 然而—— 他刚迈出一步,周围的几个彪形大汉围了上来。 “小子,知道这是谁的场子吗?敢这么嚣张!” “看你西服挺不错的啊,脸蛋也挺不错,走错地方了啊。” “要不要帮哥哥我弄一下?只要....” 这些人手脚不干净的在吉良身上碰来碰去。 吉良面无表情地看着围上来的彪形大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 吵死了,就像几千只老鼠在耳边不断乱叫。 吵死了.... 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袖口,将被他们碰到的有些皱起的领带还有衣肩整理一下。 “呀嘞,呀嘞,你们这些老鼠可真是热情啊。” 糟糕,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你说谁是老鼠?小子,想死吗!” “这里除了你们这些下水道的老鼠,还能有谁?” “杀了你啊!混蛋!” “没娘养的东西,不把我们放眼里?!” 吉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确实是由养父养大的,但即使如此,这种话并不友善,甚至对他来说是恶毒的咒骂。 又来了....这种烦躁的感觉。 需要忍耐吗?吉良? 当然不需要了,你仔细想想,你所追求的平静是什么? 是什么? 当然是排除所有敌人,才能获得平静。 敌人? 对,所有对你产生敌意的家伙,都是你的敌人。 那? 开杀吧。 吉良低垂着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有某种暗沉,来自深渊的杀意之焰在他身上燃起。 “你们知道吗,我明明拥有能够轻易获得更多财富的能力却只在高天原这种地方上班,按部就班的生活,这说明什么?” “谁他吗想知道你...” 没等这个刚刚骂娘的人话说完,他却惊恐的发现—— 嘴巴忽然被一股巨力挤压堵住,发不出声音。 “这说明,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说明,我吉良只想过上平静的生活,所以啊,你们能不能告诉我....” 七海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度沙哑撕裂。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吉良猛地伸出手! 他一把抓住那个嘴巴最不干净的人的头发,力道之大要将其从头皮上生生扯下。 紧接着他将那人的头狠狠地撞向吧台的边角! 咚! 第一声撞击,吧台微微震颤,那人的头上瞬间绽开一道血口,鲜血汩汩流出。 咚!! 第二声撞击更加猛烈。 那人的头颅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血肉模糊,头骨似乎都出现了裂痕,血花四溅,染红了台面。 咚!!! 第三声撞击,那人的头颅已经残破不堪,仅剩一半挂在脖子上,惨不忍睹。 整个俱乐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吉良这决绝的举动吓得呆若木鸡,大气都不敢出。 他一脚将这人的身体踢翻在地,似乎很是不解气,狠狠地在他的那张烂嘴上碾了几下。 【——凭什么我特么要被你们这种该死的臭狗屎给缠上?!!】 第4章 东京人 东京魂 蛇岐八家都是人上人 东京的夏季一向多雨。 吉良处理好事务所的工作后,窗外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临近下班的时间了。 在确认现场处理干净,东西都拿到手后,匆匆离去。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 一名路人声称目击了可疑人物走出事务所并报警。 【白坂俱乐部】很快便被警方封锁了起来。 然而,不等警方开始勘察现场—— 几辆纹有家纹的黑色轿车冲进了这个原本平静的现场。 车辆停靠,车轮溅起的水花。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为首的车上下来。 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一看就是这伙人的领头。 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着装的人,他们整齐地撑着黑伞,在雨夜中尤为显眼。 不远处的动静立刻引起了在外围拉警戒线的一个巡查的注意。 “先生你好,这里......” 他刚想堵住这几人的去路,并盘问他们的身份时,一名警司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警司的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他连忙拉走了这名警员,对着为首的男人点头哈腰。 “抱歉,抱歉,他是新来的,上面说会来人,就是您吧。” 警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 为首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警司,淡淡地说道“把你的人带走,这里我们接管了。” 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好,好,没问题,马上就走。” 警司忙不迭地答应着。 说罢,他用眼神示意一旁有些呆住的那名新人赶快离开, 然后用胸前的对讲机下令在场的所有巡查撤离。 巡查员们虽然有些呆滞和不解,但在警司的命令下,还是不得不离开了现场。 要问为什么身为东京官方势力竟会如此荒唐地将案发现场让给了这些不明身份的人? 当然是因为他们是蛇岐八家的人! 在东京,蛇岐八家才是真正的幕后掌控者。 当地的政府机构在他们面前,也不得不低头让步。 警司临走前瞥了一眼车上的纹章,那威严纹章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随后,他带着一群警员们匆匆离开,只留下一片寂静的现场。 待场地的闲杂人等都离开后,为首的男人迅速发布指示。 “把附近都清理了,现在就对这个猛鬼众产业进行封查,所有未经允许,警告后仍擅自闯入现场的,即刻击毙。” 他身后的人听后,一言不发地开始行动。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利落,仿佛是经过了无数次训练的机器。 他们封锁现场,态度严谨得令人发指, 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像是在处理什么严重的爆炸事故。 过了片刻,在确定俱乐部里的安全后,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入其中。 本以为会看到满地的尸体和血腥场面,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诡异的景象—— 整个酒馆就像是上一秒还有很多人在里面玩乐,下一秒所有人就突然消失了一般。 桌上摆放着喝剩的酒和尚有余温的咖啡。 咖啡的的热气还在空气中弥漫,但周围却不见一个人影。 男人皱了皱眉,心中暗觉不对劲。 猛鬼众虽是敌对势力,但照以往的情况—— 即便撤离也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不会像现在这样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所有人都不见了,并且现场收拾得极为整洁, 这显然不是匆忙撤离所能做到的。 这就像是他们事先得知了他们要来的消息。 不仅搬走了所有重要的东西,还花费了一些时间将内部仔细清理了一番。 “晚了一步吗.....” 男人喃喃自语道。 这诡异的场景让他不禁想起日本赏金猎人网中的一个都市传说。 传说有一名代号为【杀手皇后】的赏金猎人, 拥有整个日本都无人拥有的诡异言灵。 此人完成任务的效率极高,并且杀人之后不会留下任何踪迹。 在道上,他一直备受关注。 就像一个存在于世界对立面的恶灵,杀人于无形。 “乌鸦,你看这个。”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夜叉来到男人,也就是乌鸦的身边,将一张照片递给了他。 照片上,是吉良没有表情的侧脸。 他正将一个纸袋塞入公文包,举着伞走入人群。 虽是普通的上班族打扮。 但那种独特的异质感即便透过照片也能清晰地感觉出来。 “调查过照片上的人了吗?” 夜叉神色凝重地说道。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照片,仿佛想要从照片中找出更多的线索。 “基本信息已经拿到,此人名叫七海吉良,在高天原当牛郎,但其他的资料少的可怜,没有父母也没有亲戚,就像是凭空在东京出现一样。” 夜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乌鸦沉默片刻,然后说道 “加大调查力度,动用我们所有的资源。一定要找出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夜叉点了点头。 乌鸦却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这个叫七海吉良的家伙很有可能就是猎人网上的那个名叫【杀手皇后】的赏金猎人。 他就像是提前知道他们会来,赶在他们到之前就下手。 难道是本家里出了内鬼? 还是说有人也想入局搅混? 好麻烦.... 这其中肯定潜藏着他现在所不知道的,可怕的事情。 可现在的时间等不了他继续思量。 如今最重要的是—— 根据潜伏在猛鬼众的线人的情报,这个俱乐部在今天截获了失联很久的【国王】的信件。 【国王】极有可能握有彻底消灭【鬼】的重要之物,这不得不重视。 而信理应在这个据点里却没有任何踪迹... 所以肯定已经被这个叫七海吉良的家伙拿走了。 他应该还没走多远。 大家长应该马上就赶到,可时间不等人。 现在不管怎么样都得尽快出发才行。 随后经过一番商讨,确定了行动方针后 “乌鸦,现场就交给你了。” 夜叉对着乌鸦交代道。 随后他对着现场的其他人严肃地说 “有追踪能力言灵的专员和我一起行动,其他人继续在现场搜索是否还有遗漏的线索。” 说完,乌鸦带着几个黑衣人快步走出俱乐部。 他们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5章 手 电车上。 车厢在轨道上微微摇晃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吉良在思考。 有些冲动了。 猛鬼众在整个东京都算的上是一个势力雄厚的极道组织。 而他就这样惹上了这个庞然大物.... 吉良握了握衣兜里包裹的很厚,且大小异于一般信的物件,眉头微皱。 不对劲。 正常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来解决的不是吗? 真是糟糕透了。 如果只有现场这些人知道他的身份还好。 但是那个组织的高层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 平静的生活难道就这样要远离他了吗? 快思考吉良,快思考! 冷静! 这不像你,太异常了。 听我的,原先的家恐怕是回不了了,只能先去安全屋。 这段时间【爱好】也得收敛些,把【信】阅读后再计划之后的事情吧。 .... “你这家伙是呆子吗!?” 有些聒噪的中年女性叫声将吉良的思绪打断。 吉良皱着眉头抬起头。 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房东正对着一旁很是老实的上班族大声嚷嚷。 上班族手上拿着包看起来有些畏缩,不敢和胖子房东起冲突。 不停地鞠躬道歉。 因为已经过了高峰期,加上气候问题,电车上的人有些少。 算上吉良和现在起冲突这两人只有上一站进来,坐在后座的几个。 但—— 这反而使得叫嚷声更加刺耳。 好吵。 吉良皱着的眉头愈发紧锁。 歉就可以了嘛混蛋?房租什么时候才能交?!” 无人在意。 所有人都像忽然遇到了必须现在解决的事情低起了头。 真是丑陋。 说到底人和鸽群是一样的。 是个只会装模做样的群体。 但吉良你,和他们不同.... 呵。 虽说如此,你也不会站起来主动去解决掉这个麻烦不是吗? 对,介入他人的是非就像风大的时候撒尿溅到自己一样讨厌。 忽然—— 电车一阵晃动! 那上班族似乎没有站稳,往后一个踉跄。 噗! 他撞到了吉良。 一股似乎积累了数日的汗臭味席面而来。 吉良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一把推开这人,猛地起身。 “你这邋遢的家伙,看你干的好事。” 他实在是难掩厌恶,疯狂地将消毒喷雾和湿纸巾擦拭碰到的地方。 上班族连忙躬身道歉。 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我。” 吉良却没有理会他的道歉。 一些汗渍洒在了他的腿上,无论怎么用力都擦不掉。 该死,该死。 为什么就是擦不掉! 吉良抬头狠狠瞪了上班族一眼 上班族被吓得再次缩了缩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看不下去了,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吉良低声道,将消毒喷雾和湿纸巾扔到一边。 他看了看依旧沉默的人群。 就算他们之间没有视线的交流,吉良也能感受到穿透这层薄纸的鄙夷。 这让他对其的厌恶更甚。 烦躁,异常烦躁。 烦躁! 吉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处理。 然而—— 说,你这家伙是不是有洁癖啊?” 是那个女人。 她粗糙腐臭的皮肤布满了醉酒的红晕。 中年女性摇摇晃晃地想要靠近吉良。 上班族见此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嘴巴张了张却并没有出声。 吉良眉头紧皱,厌恶地看着朝他靠近的中年女性。 刺鼻的酒气逐渐靠近。 “请您离我远点。” 吉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中年女性却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反感,依旧摇摇晃晃地逼近。 “喂喂,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不就是被撞了一下嘛,至于这么大反应?” 吉良的眼神愈发阴冷,攥紧疯长的指甲。 “我最后说一次,离我远点。” 一片寂静。 只有他一人不会看空气的丑陋。 周遭的气氛在劝说他—— 就这样结束这场闹剧,不过 是件衣服,不过是被老女人骚扰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是成年人了,有这么大的反应是很失礼的事情。 他就像在舞台上演技极差的丑角,无人在意。 真狼狈啊,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的忍耐。 到极限了。 能杀了他们吗....吉良?! 不,不行! 即使真的要处理掉这个无理的家伙,也不应该在这里。 难道你要继续失控下去吗?平静的生活怎么办?! 吉良有些挣扎地放下了已经准备按下的【按钮】。 这时—— 叮———— 电车的喇叭传来一阵男声。 “非常抱歉各位,因为某些特殊原因,电车即将在下一站停运,望乘客们谅解。” 吉良下意识地啃了啃指甲。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低头看一眼手表——19点55。 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种问题. 如果不能在9点之前到家喝上一杯热牛奶的话.... 等等。 不太正常. 电车停运是相对重要的事情,一般会告知具体原因并且重复数次给车上的乘客听。 所以。 很有可能是冲他来的吗... 猛鬼众的家伙就这么等不及吗? 喂,喂。 以为在人群中对他下手他就会有些忌惮吗? 太天真了! 现在的话,即使把所有的人作为炸弹杀死。 他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但这是最差的选择。 保险起见,还是先询问司机,确认情况。 吉良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书塞进公文包里。 拿着包朝驾驶室走去。 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自然而不引人注意。 但是—— 一旁被忽视的胖子恼羞成怒。 她一把拉住了吉良的包,不准他离开。 吉良的脸色一暗。 “松手!” 胖子却死死抓住包不放。 酒精作用下的她丝毫没有听出吉良话语中的寒意。 我你的电话...” 吉良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对不起,我今天已经有约了。” 行!” 她的声音愈发尖锐,酒气在周围弥漫得更加浓烈。 耐心彻底耗尽了,吉良用力一扯包。 啪! 包中的一个纸袋掉在女人的脚下。 吉良瞳孔猛缩。 不行,只有这个东西,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迅速去捡那个油纸袋。 然而—— “这不会是准备送给我的什么好东西吧,不能这么害羞嘛..小哥。” 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去捡。 吉良心中一紧,以极快的速度伸手挡住了胖子的动作。 “别碰!” 然而,这家伙竟赶在吉良动手之前就将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只苍白到极致,关节分明,细长精致的断手。 第6章 一切为了吉良最爱的手小姐 “啊嘞?” 胖子先是有些疑惑,但在切实感受到那股冰冷且真实的肉体触感后—— “啊啊啊啊啊——!” 她的手猛地一抖,断手掉在了地上。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慌张地跌坐在了地上,惊恐的望向吉良。 “所以我说了,今天已经有约了。” 电车的冰冷灯光照在吉良脸上,投下一片惨白的光影。 他逐渐靠近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胖子。 高大的身影就像一个寒霜覆盖的雕塑。 “不要,不要过来....” 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让她原本被酒精和色欲占满的大脑一下子清醒。 她拼命地往后挪动想要远离男人。 然而,她的后背很快就抵到了车厢壁,退无可退。 吉良只是不紧不慢的蹲下身子,将断手拿起,对着脸轻轻的摩挲。 像是在向她致歉。 “实在是对不起亲爱的,让你受委屈了。” 吉良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与刚才的冷漠判若两人。 他轻轻地将断手放回纸袋中,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恋人一般。 胖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会对一只断手如此。 这般变态扭曲的场景恐怕是她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了。 吉良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看向胖子。 ゴゴ ゴゴゴゴ 胖子感受到了吉良眼神中的杀意。 她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要杀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求求你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绝望地哀求着。 吉良不为所动。 “我叫七海吉良,能告诉我你名字吗?” 胖子颤抖着张开嘴巴想要开口说话,但恐惧令她连一个完整的字符都说不出来。 吉良没有在意胖子的反应。 他伸出手掌,在昏暗的光线下,指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 “很不可思议吧,我的指甲已经长的这么长了,没有人能够压抑自己的指甲生长,就跟一个人的天性也是没有人能压抑的一样。” 吉良摊开手掌,用手指顶了顶呆傻的胖子。 “你知道吗,我今天的运气真的很差,指甲就变成这样了,所以我在上班的时候不小心放纵了一下,这是这段时间的第一次。” 胖子怔怔地看着吉良的指甲,完全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但她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呆呆地听着。 吉良收起手,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向倒在地上的家伙。 “不知道多少次,每当我见到年轻漂亮的手从我面前路过,我就想将她从其主人身上悄无声息的割下,这是我的拿手好戏。” “可我都忍住了,毕竟这种事情让人说出去的话可是会引起关注的,这实在有违我的生活准则。” “但是啊,我明明有在听七海的话好好忍耐,却因为你这种垃圾害的我现在将【爱好】暴露出来,你要怎么补偿啊混蛋!” 吉良发出扭曲的低吼,猛地一脚踢在了胖子的肚子上。 胖子痛苦地蜷缩起身体。 救我,随便来个人...救救我,饶了我吧。” 吉良冷冷地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胖子,脸上没有一丝怜悯。 “饶了你?请等一下,我并不是在对你生气哦。” 么?” “选择你也是出于我的【爱好】,这是我天生的【爱好】,我只是在积极的行动而已。” “爱好?” “对,将你们这些臭虫变成碎片,也是我的【爱好】,所以,现在是清理时间,再见了,不知道名字的渣滓女士。” 他缓缓抬起手,手指微微弯曲。 “到此为止了!” 一个声音突然在车厢后方响起。 吉良动作一顿,转头望去。 是夜叉。 原来他之前一直在车厢后座观察吉良。 一开始是打算跟踪吉良,弄清他盗取国王的【信】的缘由。 但眼下的这一幕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观望下去了。 夜叉缓缓走近,身后跟着两名黑衣壮汉。 他的眼神在吉良和胖子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停留在吉良手中的纸袋上。 “七海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夜叉的声音冷静而严肃。 吉良的瞳孔一缩。 什么情况?这家伙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名字?! 等下等下。 难道他一直在跟踪自己?什么时候?身份暴露了? 吉良迅速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和电车上的人数。 看来他们就是上一站上车的乘客啊。 运气真差啊今天,一个个的都过来找他麻烦。 就这样吧,不要说了,不要让他再听到不好的消息了。 吉良的脸色阴晴不定,随后挤出一抹【职业性】的笑容。 “抱歉这位先生,我不是很清楚您在说什么。” 他将纸袋背在身后。 夜叉微微眯起眼睛,显然不相信吉良的话。 “七海君,我也不说那些客套的话了,东西在你身上吧?” 吉良心中一沉。 果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如果他们真的是猛鬼众,他还不会这般担心。 以他们的手段恐怕早就在盯上他的一瞬间就不计后果的出手了。 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出言阻止他的行为。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别的势力盯上了他,并且他的身份也已经彻底暴露了。 可恶! 烦躁! 怎么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平静生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没有你要的东西,请您不要再纠缠不休。” 就这样吧,不要再说了,不然真的无法继续忍耐下去了。 吉良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他紧紧握住爱人的手。 “七海君,是时候该认清现实了,虽然不清楚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拿走那个信,你现在交出来对你我都好。” 吉良低垂着头看不清神情。 认清现实? 开什么玩笑?! 为什么你们这些家伙都一个个都过来逼他? 吉良只是想要平静的生活他有什么错? 明明这是16年前失踪后便杳无音讯的养父留给他的唯一线索。 如今好不容易能够再次看到一丝希望,怎么可能就这样交出去?! 敌人。 都是敌人...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可以吗吉良?! 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掌之中,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吉良眼神中闪烁着漆黑的火焰,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脚下的胖子见气氛非常不对劲,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夜叉的身后。 她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地拽住他的裤子。 夜叉微微皱起眉头,但也不好说什么。 “看来你是不打算配合了。” 夜叉的声音依旧冷静,但却多了一丝压迫感。 他身后的两名黑衣壮汉微微向前迈了一步,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吉良仍然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车厢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时,吉良突然开口了。 “我的姓名叫七海吉良,年龄二十八岁,有一份稳定的事业和幸福的生活。” 他捏了捏手指甲,语气平淡到发寒的说道; “虽然我经历过无数的困难,但每次都挺过来了,因为我相信,命运女神是站在我这边的。” “我一直在忍耐,不是因为我脾气好,仅仅是因为我向往平静。” 吉良抬头看向眼前如临大敌的众人。 “但是现在,因为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 空气似乎变的更重了。 “七海君,冷静!把东西交出来我们还可以....” “我的善意,就这么不值得尊重吗?!” 吉良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悲怒。 杀意也随之降临。 夜叉神色变得极为凝重。 现在情况很不妙,这家伙不知道搭错哪根筋,只是讲了几句话就变成这样了。 他本意只是想尽可能的以和平的方式把信拿回来,但现在看来这实在是有些困难。 “所有人,准备战斗!” 夜叉一声令下,在场的执行局专员们都将藏匿于腰间的手枪举起,对准吉良。 吉良看着对他敌意大涨的众人,释怀的笑了。 “既然我们不能互相理解——” “警官先生!快!” 胖子似乎因为夜叉等人把枪拔了出来,以为他们是来逮捕这个杀人魔的便衣,瞬间如释重负,大声喊道。 “快杀了....” 然而,她的声音忽然中断了。 火焰如噬人之蛇攀附上她的皮肤,将她的内脏,肌肉全部灼尽,炸裂。 最后,她被引爆了。 砰!! 原来早在吉良用指头触碰她额头时,就已经在她身上种下了炸弹! 在死去的最后一刹那,她愕然的看着七海吉良的脸。 男人用充满死意的眼神穿透射向他弹雨,穿透隔断他们的肉体,穿透她肮脏的灵魂。 她听见了 男人的最后一句话。 “那就只能互相厮杀了,先生们。” 第7章 浸入,随后取代 山手线车站内。 雨水肆意蔓延而后又相互融合,将这个小小的站台围住。 叮—— “非常抱歉各位,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车站即将停运维修,请候车的乘客立马离开站台,感谢配合。” “哎,怎么这个点停运啊。” “就是啊,太不方便了。早知道就提前出门了,现在只能想想别的办法回去了。” “不能在这干等着,得赶紧找别的办法,家里还等着我和妹妹回家。” 车站的人们七嘴八舌的抱怨着。 站台上的灯光忽然闪烁了几下。 一辆电车缓缓驶入站台。 “不是停运了,怎么还有电车啊?” 人们的注意力纷纷被这辆意外驶入的电车所吸引,疑惑和惊讶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这时,电车门打开了。 没有人走出来。 整个电车从车窗看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死寂。 很奇怪,简直就像是午夜列车的过场一样。 是怎么回事?一辆空的电车?” “不会是闹鬼了吧?” “怎么可能,应该是电车也需要维修所以才...” 然而讨论声戛然而止。 人群也一下子陷入寂静。 为什么? 电车上有血色在蔓延。 血液从座椅的缝隙间渗出,一滴一滴地落下。 在电车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随着血液不断滴落,迅速扩散。 宛如一条血龙钻出车内,与雨水混杂,扭动身躯。 人群惊恐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空气似乎凝固。 到底是....” 有人颤抖着声音再次发问,却无人能给出答案。 一个胆子稍大些的男子颤抖着向前迈出一步,想要靠近电车看个究竟。 他透过车窗小心的打量着内部的情况。 他的目光逐渐聚焦,在看清内部的场景后瞳孔猛地一缩。 在电车的昏暗角落里,几个人姿势怪异地躺在地上。 血液就是从他们那流过的。 人人,都在里面!” 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随后人群发出了一阵恐慌的骚动。 “怎么办?!” “有没有可能是连环杀人狂?!或者是恐怖分子....不行,不行,这里很不安全要回家。” 人群的恐慌如同汹涌的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 在这混乱之中,一个声音如洪钟般响起; “都别吵了!现在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打电话叫警察吗?!” 人群被这声怒吼震得瞬间安静了片刻,随后众人如梦初醒般纷纷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几辆警车围住了站台。 警察们迅速下车,拉起警戒线,开始对现场进行勘察。 为首的警司带着警员进到电车内部 当他们看到内部的惨状时,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地上躺着几个人,他们像是在躲避什么窝在一起。 他们的肉体都遭受到了高温的灼烧,衣物烧毁且肌肉组织大范围的焦黑,看起来非常凄惨。 正当他们准备走进继续观察时。 忽然,这个尸堆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警司和警员们瞬间绷紧了神经,惊愕地盯着尸堆。 随着尸堆的颤动越来越明显。 突然,一只焦黑的手从中伸了出来。 在场的众人意识到还有人活着,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尸堆中的幸存者解救出来。 这人的脸被血污沾满,看不清面容,但从其破损的着装看来,应该是一个上班族。 “先生,听得到我说话吗?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他眼神涣散,微微动了动嘴唇,却没能发出清晰的声音。 警司皱起眉头。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人恐怕受到了头部创伤之类的伤,得赶快送去就医。 他示意一旁的警员赶紧叫医护人员过来。 不一会儿,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赶来。 他们小心地将幸存者抬上担架,准备送往医院进行紧急救治。 警司看着远去的担架,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几小时前一个地下俱乐部发生集体人员失踪的案件,现在又在列车上出现这样一幕.... 东京这段时间恐怕要出大事啊。 ........... 此时,救护车已经驶近了医院。 他们将男人送进了急救室。 警司在处理完现场的事情后也很快赶到了医院,在急救室外等待着。 现场的一名男性仍有生命体征,也一起被送了进来。 终于,急救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警司急忙迎上前去。 “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微微点头。 “病人川上浩人情况是稳定住了,脸部受伤严重,意识还未恢复,现在我们将他转移到护理病房,如果你想向他问一下什么问题可以等他清醒了再过来。” 警司微微颔首,看着被推入病房的幸存者。 心里升起一丝怜悯。 他们已经调查过川上浩人的背景。 其父母前些日子意外死亡。 现在又遭遇了恐怖袭击,脸被炸成了这样。 真是一个可怜的男人。 ....... 护理病房内,灯光略显惨白。 幸存者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周身插满了各种管子。 其脸部因为受损严重,几乎全部被绷带缠住。 一名护士在旁边全神贯注地记录着仪器上的数据,目光不时地落在幸存者身上,仔细查看他的状况。 这时,病房内的呼叫系统突然尖锐地响起。 另一个病房的患者出现了紧急情况,急需帮忙。 护士担忧地看了一眼仍处于昏迷中的幸存者,确认其生命体征暂时稳定后,又迅速确认了替她接班的人选。 之后她对着呼叫系统回应道 “我马上过去。” 随后,她快步走出病房。 病房恢复了安静。 那是一种让人压抑的寂静。 然而,这并没有持续太久。 那个本应躺在病床上毫无意识的幸存者,竟突然如诈尸般坐了起来! 他的身体先是微微颤动,接着,从他的喉咙深处传出一阵低哼声。 他受损的嘴角缓缓上扬,那笑容逐渐扩大,最后竟几乎咧至双耳。 “不,不行,还不能笑,要忍住。” 他慌乱地捂住脸,试图止住那即将失控的笑,但发自内心的得意和骄傲让他根本无法控制。 “这样...这样就好了,这样就没有任何人再能破坏我的幸福了...哈哈哈!七海,你可真是个天才!” 原来,这个所谓的幸存者正是七海吉良。 在电车上的惨烈厮杀中,他猛然意识到—— 无论自己接下来如何行动,只要他还是以七海吉良这个身份在社会上活动,便永远无法再获得他渴望的平静生活。 于是他选择将自己的脸,头发,指纹,所有能显现起特征的东西全部消除。 之后在得到那名撞到他的上班族的所有信息并将其彻底汽化后,继承其身份。 脸和头发的问题之后只要经过相关手段就能恢复。 在这行混了这么久他这点人脉还是有的。 虽然可能有一些后遗症但对于自己想要的生活而言,完全不成问题。 “果然,我七海吉良是受【强运】所眷顾的男人,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不成问题,只要....” 吉良轻轻摸了摸缠满绷带、只有下巴完好无损的脸,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只要我代替川上浩人活下去,就能再次获得想要的幸福。” 第8章 我的第一次~~! 十六年前。 周防凛生活在一个优渥的经商世家,她是家中的独生女,父母都对她抱有很大的期望。 但巨大的期望带来的便是巨大的压力。 从清晨的外语辅导到傍晚的礼仪训练,她的生活被填得密不透风。 她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机械地执行着父母的指令. 这导致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得僵硬。 完全没有自我的人偶,活在世上的意义便是执行父母的意志,直到那一晚—— 周防凛在深睡之中,却被一阵嘈杂声惊醒。 起初,她以为只是家中来了什么不速之客,或者是佣人们在忙碌中不小心弄出了声响。 但随着那嘈杂声越来越大,其中还夹杂着惊恐的呼喊和凄厉的惨叫。 周防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颤抖着起身,打开房门,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 走廊上血迹斑斑,佣人们残破的躯体倒在血泊之中。 周防凛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她跌跌撞撞回到房间,把房门紧锁。 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她的目光落在窗户上。 也许可以从窗户逃走? 但她靠近窗户,看到下方黑漆漆的一片的未知时,她犹豫了。 外面会有什么在等着她?残害佣人的杀手会不会就在附近?父母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没有做出任何行动,只是坐在桌前颤抖着蜷缩在一团等待着可能到来的绝望。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一个从未遇见过如此情况,从小像木偶一样生活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一下子拥有应对这种恐怖局面的勇气和决断力呢? 所以,她死了。 对。 一个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男人,破窗而入。 金发,蓝眼,以及沾满鲜血的有些稚嫩的脸庞。 男人并没有立刻杀掉她。 而是让她坐在桌前,半跪在地,捧着自己的手,说着令她不寒而栗的话。 她到现在还深刻的记得其内容: 【非常对不起在这个晚上让你产生了如此不美好的感受,这是我的过失。 但我实在是无法忍受像你这样美丽的存在被束缚在这身肉上。】 他用痴迷的眼神看着她的手。 【能让我在脸颊上磨蹭一下么?】 【拿来在脸颊上磨蹭,会让我觉得很平静~】 随后他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用带血的脸颊不断蹭着她细嫩的手并发出满足的叹息。 周防凛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她想要挣脱,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 【对不起...我有些得意忘形了。】 少年缓缓松开了她的手,周防凛趁机把手抽回,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厌恶。 她想要撞开窗户逃跑,但是颤抖的身体本能告诉她——别动。 少年看着像要被淹死在粪坑里的老鼠一样的女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那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像你这样的富家千金肯定知道一副叫做蒙娜丽莎的画像吧。】 【我第一次看到那副画的时候,该怎么说呢,那个...嗯....】 少年的脸上似乎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而感受到害羞。 他微微低下头,金发垂落,遮住了他的眼睛。 片刻后,他又抬起头,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 【虽然有些羞耻。】 【但我boki了。】 【我把她手的部分单独割下来,在房间里摆了好一阵。】 【无数个夜晚,我都对那双只存在于画中的手有着想要将其彻底独占的欲望。】 随后他忽然一把将呆立的女孩的手抓住,用舌头轻轻的轻轻的舔舐着。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周防凛尖叫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她想要将手拿走,但是男孩的力量大的出奇,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随后他紧紧的握住少女的手,非常严肃且认真的说道; 【我的名字叫七海吉良,今天晚上是我第一次对我的爱好采取行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这对我很重要。】 周防凛根本不想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但在少年近乎疯狂的注视下,她感觉如果不回答,可能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防凛。】 她颤抖着声音,艰难地吐出自己的名字。 【这样么,我知道了,接下来可能有点痛,希望你能忍耐一下。】 【嗯?】 随后—— 她的双手忽然炸开,只留下一双残缺的手腕。 她倒在桌前,意识逐渐模糊。 整个房子也在他离开后不久化为了灰烬。 那时她的肉体确实是死了,毋庸置疑。 在即将死去之时,她忽然明白了一个事情。 所有事物在面临不讲道理的绝对力量都会土崩瓦解。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做一个能够控制他人,并且永远不会受到伤害的强者。 于是。 她于这场这场【试炼】中,觉醒了。 在灰烬和血海中,她遇到了拯救她的【神】。 【神】虽然不会说话,虽然只是一个形状怪异的箭头。 但当他刺入体内,她获得了新生。 也看到了真实的世界。 【神】赐予她了一双黄金瞳,同时也赐予了她于绝望中所渴求的力量 言灵.魂拘。 她是这么称呼这个神奇的能力的。 这个能力的恐怖之处在于,只要灵魂不被彻底消灭,就可以再生。 因此,她的本体不再是肉体,而是精神体。 她可以将魂分为三份。 三份魂分别是业魂,转魂,命魂。 魂可以夺舍他人的肉体,只要精神层面弱于她,就能吞噬其记忆和人格,生成新的人格和记忆。 每个魂都有独立的意识和能力和属于他们自己的本体,只要本体不灭,魂便不会消失。 但与之相对的,这个能力的缺陷也很明显。 因为她没有肉体,本体是精神体的缘故,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需要不断通过吞噬灵魂才能生存。 分出去的魂如果没有彻底将宿主的记忆和人格完全吞噬,便会混杂其中,不太受控。 而魂一旦彻底死亡,虽然不会使周防凛的本体死亡,但会使她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虚弱,只有通过大量的吞噬灵魂,杀人才能恢复。 不过。 永远都无法彻底杀死。 这是她受到【神】的眷顾,所萌生出的强烈意向。 她终于可以掌控属于她自己的力量了。 那么接下来,没时间为死去的父母哀悼,她必须找到那个男人。 就这样,数年过去了。 她在这数年,不断杀死东京的每一个不受【神】眷顾的人,不断吞噬他们的灵魂。 当她将【神】刺向一个个处于绝望之中的人的肉体,他们并不会像她一样彻底觉醒,而是会直接死亡。 这让她更加确信了,只有她是受到【神】眷的人。 而就在不久前,她终于找到了那个男人。 七海吉良。 这是他的名字。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金色的头发,平静的深蓝双眸,虚假的笑容。 错不了! 就是他! 如今,他过着如此平静而又幸福的生活。 住着豪华的别墅,每天都生活在酒池肉林中。 完全忘记了对她所犯下的罪孽。 不能接受! 无法容忍!! 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竟然还能如此悠闲! 强烈的恨意让原本处于休眠状态的肉体猛然惊醒。 “啊!!!!!” 她猛地睁开双眼,蓝色的瞳孔中,血丝疯狂蔓延. 此时的她处于东京某处阴暗地下室。 灯光昏暗,墙纸发霉,没有处理完的血渍在地上生了根。 通过转魂的能力,外界无法察觉到这里的情况。 而她将这里作为处理那些被她吞噬灵魂之人的秘密基地。 苏醒的少女猛地将床边的吊灯砸在了地上,精致的小脸变得异常扭曲。 修长的眉毛紧紧蹙起,她撕扯着纯白的长发,一缕缕发丝被扯下。 “七海....吉良!!!” 她一直以为自从受到【神】的眷顾后,便彻底觉悟,过去都不再重要,但是。 这种刺入骨髓的仇恨在再次见到那个男人后,彻底引爆。 细长白皙的手指深深的陷入肉里,鲜血不断涌出,瞳孔震动收缩。 她的脸上浮现出崩坏的笑容。 “终于.....终于让我找到你了....终于....” “杀了你...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