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渣攻做个好人![快穿]》 1、初见 spacebar [21:45] 舞池中的人群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他们尽情的跟随着酒吧里热辣激/情的音乐摇晃身体,忘乎所以。 所有卡座几乎坐满了来玩乐的人,酒杯发出激烈的碰撞,人们肆无忌惮的调/情,让酒吧里的氛围越发暧昧不清。 气氛逐渐升温,狎昵又氤氲的氛围逐渐热烈,使所有人全身心的沉浸其中,各个醉意朦胧,身形摇晃,一个女人随着音乐摆动身体,没注意到旁边有人经过,不小心撞到了刚从酒吧进来的人。 被撞的人差点摔倒,幸而扶住墙壁才稳住身形,女人短暂地恢复了一下清明,打了个酒嗝,忙道:“不..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被撞到的人垂着头,酒吧氛围昏暗,看不清这人表情如何。 女人歪头看过去,担心道:“你没事吧?” 她不会是把人给撞坏了吧? 扶墙的手指微微弯曲,似是承受着什么巨大的力量。 迷蒙的双眼在顷刻间变得犀利起来,林深抬起头,看向一脸慌张又惊讶的女人,摇头道:“我没事。” 一束白光刚好从远处打了过来,在林深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闪烁而过。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深,眼中兴味渐浓,“美女是一个人来这里玩的嘛?” 林深指尖揉了揉眉心,看向旁边飞来飞去的系统,“不算...是一个人。” 旁边还有个像“天猫小精灵”似得产物在你头顶跟着音乐晃得比舞池里的人还要骚,只是你看不见罢了。 女人目光落在她那只手,修长干净,骨节分明,指甲圆滑透着淡淡的粉,手背上浮现淡青色纹路和浅浅的筋骨,显得很有力量感。 女人语气难掩遗憾,“那好吧。” 她拿出手机,“咱们加个微信,到时候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可以直接联系我。” 林深还没搞清楚现在状况,没心情应付女人的意图不轨的“好心”,“不方便,谢谢。” 女人也再不强求,耸了耸肩,转身离开。 林深环顾四周,纳闷道:“系统,你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在这儿之前,林深还是一个刚拿到大学毕业证书,准备施展抱负的有志青年,结果因为太激动,导致心脏骤停,猝死街头。 她死后,被一个自称高科技的“系统”给绑定,只要完成了它安排给她的特定任务,系统收集完它需要的东西,就可以实现她的一个愿望,哪怕是难如登天的“重生”愿望,系统都表示可以实现。 林深好奇道:“你要收集什么?我怎么确定你真的收集完成了?” 系统给她看了数据台,指着上面显示的线图:【只要进度条到头,你便可以复活。】 而系统给她的任务目标就是攻略各种“虐心虐身”小说中的渣攻,获得渣攻百分之百的好感度,成为渣攻永远的“攻”。 不得不说,这个任务目标倒是很符合林深的口味。 所以林深自然而然的同意了系统的绑定,来到了第一个任务世界。 系统飞到林深面前:【spacebar酒吧。】 林深不解道:“酒吧?你带我来酒吧干什么?新人入职的欢迎仪式就是来酒吧庆祝?” 这也太city了。 系统眨着它宛如白炽灯的大眼睛:【当然是做任务啊。】 系统摆出严肃正经的姿态:【准备接受第一个任务世界的全部信息吧。】 林深倚着墙,揉着刚才那女人撞到的肩头,“来吧。” 关于这个任务世界的所有信息如一阵清风袭来。 林深吸收了一下剧情线,沉默半晌,短促地笑了一声:“可真会玩儿啊。” 系统屁股坐在半空,小脚一翘:【不然能叫渣攻嘛?】 “因为爱情,不会...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林深听这铃/声,嘴角一抽,拿出手机一看,来电人是:谢安衾。 她点击接通。 “喂?还是我夏桉,你到...嗝...你现在到哪里了?”夏桉打了个酒嗝。 林深抬眸看向spacebar二楼,回道:“进酒吧了。” “好,那过来吧,我们在vip包厢606,直接上二楼。” 说完,夏桉挂了电话。 人都是有等级的,不论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小说之中,阶级划分依旧存在,更为森严。 以“谢安衾”为首的那些人,都是有权有势,眼高于低的人,像原主这种人,依靠一张与谢安衾白月光相似的脸,才“破格”闯入他们这高高在上的圈子里,所以他们对于原主更多的是傲睨得志,不屑一顾。 今天要不是谢安衾因为白月光官宣有了男朋友,她心痛不已喝多了酒,她的朋友又喊不来谢安衾心中的白月光为谢安衾排忧解难,夏桉只能退而求其次,想起了谢安衾这位“替身”女朋友,让她大半夜逃寝来将谢安衾带走。 这一群二世祖,还真妄自尊大。 林深受不了这个铃/声,直接给改了。 她收起手机,走上二楼,拒绝了几个前来搭讪的人,有男有女。 在spacebar酒吧里,性取向的界定很模糊,只因为这是一家属性为lgbt的酒吧,来这里玩的大多数是同性恋,其中也会掺杂着少量过来凑热闹的普通人。 林深找到606包厢,本想敲敲门再进去,但听到里面的鬼哭狼嚎的尖叫声,她果断放弃敲门,直接抬脚踢了一下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来了个陌生人,包厢里短暂的沉默片刻。 正在拿着麦克风激/情开麦的蒲绿夏眯着双眼,眼中有些惊讶和狐疑,“你..你谁啊?” 夏桉从角落里站起来,朝林深招手,指着她旁边歪着身子躺着的人,说:“林深,来这里,安衾在这儿呢。” 她看向其他人,介绍了一下,“她叫林深,是安衾现在的...女朋友。” 众人看向林深的脸,包间里的人互相对视,眼中饱含了很多复杂的信息。 蒲绿夏正好站在林深背后,无声和夏桉用手比划,一会儿指着林深,一会儿指着岑雪,那双手跟结印似得,生怕夏桉不明白他的意思。 夏桉瞪了一眼蒲绿夏,见林深走过来,“她今天心情不太好,喝的点多,我们都喝酒了,不好开车,你送她回去吧。” 林深看着沙发上躺着的谢安衾,灯光交错下,白皙的脸颊上染了一层绯红,看起来跟年画娃娃似得,头发凌乱的散在沙发上,衬衫被她搞得乱糟糟,上面还有酒渍。 精致的眉眼难掩疲倦,五官轮廓清晰又平衡,整张脸的留白刚刚好,看起来清清冷冷的,宛若一支缓缓燃烧的沉香乌木。 林深眉头一挑,眼底划过一抹异样的幽光。 她拍了拍谢安衾的脸,“谢安衾,醒醒,这里不是能睡觉的地方。” 夏桉听这两声“清脆”的拍打声,意外的看了眼林深,“你直接把她带走,我帮你扶着她,去地下停车场。” 林深没听,继续拍了拍谢安衾的脸,“谢安衾,别睡了,开饭了!” 夏桉:“...” 也不知道是“开饭”的效果太厉害还是被林深那清脆的拍打给弄的,谢安衾还真挣开了双眼。 那双眼珠僵硬的转动,最后定在林深的脸上,眼中布满血丝和哀怨,她伸出手,轻抚林深的脸颊,嗓音低哑:“...岑岑,是你吗?” 众人深吸一口气,觉得今晚怕是要见识一场“感情破裂”的吵架场面。 当着女朋友的面去叫别人的名字,还叫的那么深情又暧昧,实在太戳人心窝子。 夏桉看向林深,面色闪过一抹尴尬,她可不想看林深现在和谢安衾吵架。 她刚要帮谢安衾解释,就看见林深握住谢安衾的手,温柔一笑:“嗯,深深来接你了。” 众人:“!?” 夏桉:“?!” 谢安衾缓缓起身,目光迷离的看着林深,“岑岑,你来看我了,对吗?” 众人眼睛一亮。 这回他们听对了,谢安衾叫的就是“岑岑”。 林深笑容越来越大:“对,是深深来看你了。” “真的是你吗?”谢安衾眼中闪过一抹灼热,想要抱住她,“岑岑,我好想你。” “嗯,深深知道你想我,”林深躲开她的手,抬手落在她的背上轻抚,“我这不是来接你回家了嘛?” 谢安衾眉头紧蹙,抱怨道:“岑岑,我好难受。” “难受啊?”林深粲然一笑,抬起手,以圆的半径为基准,精准的拍在了谢安衾的后背上,“那深深来帮帮你。” 啪—— 众人虎躯一震,瞪大眼睛看着谢安衾被林深给拍吐了。 林深一脸担忧道:“现在有没有好些呢?” 谢安衾本来迷迷糊糊的,后背受了一掌,顿时清醒了许多,刚要抬头看看打她的人是谁,腹中翻涌如浪,又低下头,撕心裂肺的“呕——”了出来。 “真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林深掐着谢安衾的后颈,看向众人,“谢安衾还是太爱我了,经常在外面叫我小名...深深。” 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让人听起来如芒在背。 林深皮笑肉不笑的扫视众人,阴恻恻的询问:“大家也听到了安衾是一直在叫我“深深”吧?” 众人惊恐。 众人点头。 2、名字 按理来说,他们这些人,加起来十几只耳朵怎么会同时听错?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仿佛被一只从天而降的巴掌拍到了后颈,一个接着一个垂下了各自高傲的头。 今晚过后,他们和谢安衾必须有一个得去医院瞧瞧耳鼻喉。 林深看向夏桉,问:“有水吗?” 夏桉回过神,从隔壁桌上拿过来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这儿呢。” “谢谢,”林深单手开瓶盖,一手掐着谢安衾的脖颈给她拉起来,“来,深深给你漱漱嘴。” 省的你不会说话! 谢安衾这会儿才看清楚眼前人是谁,刚要说话,一只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然后一瓶矿泉水直接怼进她嘴巴里。 “唔——” 夏桉瞪大眼睛,默默的后退了两步。 众人吞了吞喉咙。 水顺着下颌和脖子流进衣服里,沾湿衬衫贴在谢安衾的身上。 谢安衾双手推开林深,低下头吐出好几口水,脑子瞬间清明许多,哑声斥道:“林深!” “嗯,我在呢,”林深随手把矿泉水扔到门口的垃圾桶里,“你现在有没有舒服些呢?” 谢安衾擦了擦嘴,目光一沉:“你在干什么?” 林深一脸委屈:“是你跟我说难受得很,我为了缓解你的痛苦,就轻轻的拍了一下你的后背,然后你就吐了,我管夏桉要了一瓶矿泉水给你漱口。” 众人匪夷所思的看向林深。 你那叫“轻轻”一拍? 你那抡圆胳膊的架势,都快把谢安衾给拍出二里地了! 谢安衾现在还感觉林深“轻轻”一拍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 她见林深那张脸流露出来可怜兮兮的神情,心里有些发闷。 谢安衾揉了揉酸胀的额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夏桉忙道:“是我叫林深来的,咱们都喝酒了,开不了车,我就想着让林深过来接你回家休息。” 其实最重要的是她一直听着谢安衾嘟囔着“岑雪”的名字,但现在岑雪肯定是不能过来看谢安衾的,于是夏桉想起了谢安衾那个和岑雪有7分相似的“女朋友”,然后她在谢安衾的通讯录找到了林深的电话,让她过来接谢安衾,顺便帮助谢安衾缓解一下伤心。 夏桉起身,扶起谢安衾,“大家今天都喝的差不多了,一会就散场各回各家,你今天也喝得挺多,快跟林深回去休息吧。” 谢安衾被夏桉推进林深怀里,她刚要起身,腰间环上一只手壁,将她又揽了回去。 林深点头:“好的,那我们先走了。” 谢安衾眉头紧蹙,想要扯开林深的手,结果没扯动。 她刚要回头警告林深放手,就被林深连抱带拖的拉出了包间。 蒲绿夏凑过来,“那个叫林深的,什么来历?谢安衾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她不是喜欢岑雪嘛?这到底怎么回事?” 夏桉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夏桉舔了舔唇,“这事我不好说,这是安衾的事情。” 蒲绿夏拧眉,脑中闪过一抹灵光,他张大嘴巴,小声问:“安衾不会是把那个林深当做岑雪的替身了吧?” 夏桉没说什么,只是眨了眨眼。 蒲绿夏倒吸一口气,不禁拍手,“安衾可真会玩。” 夏桉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她初次见到林深时,确实觉得林深很像岑雪,不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与岑雪有6-7分相似,所以谢安衾便用了一些手段让林深跟了她。 说是女朋友,但夏桉知道谢安衾根本没把林深当回事,林深对于谢安衾来说,就像是岑雪的集邮,谢安衾找了那么多人,只有林深和岑雪最像。 可现在,夏桉第一次觉得,林深其实并不像岑雪。 若说岑雪是高山之巅最纯白干净的皑皑白雪,那么林深便是那空泛幽暗又绵延不断的山林。 若是林深不再像岑雪,谢安衾便会立刻舍弃。 夏桉叹了口气,心想着林深和谢安衾估计也长久不了。 酒吧外。 “松开我!” 谢安衾被林深拉出酒吧,她试图扯开腰间那只大手好几次,都没扯动,她第一次发觉林深的力气这么大。 林深抬手喊来一辆出租车,打开后座车门,直接给谢安衾推了进去,在谢安衾不可置信又有些愤愤不平的表情下,“砰”的一下关上了车门。 谢安衾目光似喷火一般,紧紧盯着林深从另一面车门坐了进来。 林深跟没看到她生气一样,朝司机说道:“师傅,去...” 她看向谢安衾,“报一下地点。” 虽然她知道谢安衾家住在哪里,但是原身并不知道。 谢安衾:“铂悦府。” 司机闻言,看了眼前方路口的路灯,一脚油门踩死:“好。” “林深,你...”谢安衾想要斥责林深刚才对她的行为,车子启动的太快,她还没坐稳,整个人直接往前栽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谢安衾感觉到自己的脑门陷入一片柔软之中。 “师傅,慢点开,”林深收回手,“我女朋友喝多了,小心吐你车上。” 司机一听,立马降下车速,“哦哦,好,我慢点开,你朋友可千万别吐我车上啊。” 谢安衾看着林深的手,原本想要谴责她的话顿时梗在喉咙处,突然难以启齿了起来。 林深侧目:“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 谢安衾唇抿成一条线,双手抱胸,扭过身子看窗外。 林深见状,唇角缓缓勾起,“她现在对我的好感度有多少?” 系统落在中央扶手箱:【目前谢安衾对宿主的好感度25%。】 “这25%的好感度应该也是因为我长得像岑雪才有的吧?” 系统点点头:【是的呢。】 林深看向车窗,窗户上倒映者谢安衾那张看起来万般忧愁的脸,看这样子估计还在想岑雪官宣男朋友的事情。 她掰了掰手指,发出清脆的骨骼声。 安静的车厢里突然出来铃/声。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 谢安衾扭头,紧蹙的眉头仿佛在说“这是什么玩意”? 林深接通电话,“喂?” “林深,我刚从图书馆回来就听温蝉说你逃寝了?明天的早八可是潘老头的思修,肯定会点名,你来得及回来上课吗?”方秋秋有点担心的问道。 车厢太安静,以至于谢安衾可以轻而易举的听到林深电话里传来的对话。 逃寝? 谢安衾早该想到林深一个住宿的大学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酒吧里,除了逃寝,没别的办法。 林深看向窗户,见谢安衾偷瞄她,“来得及,我女朋友可以送我上课。” 谢安衾:“??” 她刚才是有说什么吗? 方秋秋知道林深谈了一个女朋友,她对同性恋并不抵触,反而很是兴奋,“啊?你逃寝是去找你女朋友了?哎呦呦,果然是热恋中的小情侣,为了爱不顾一切啊?” 谢安衾听到方秋秋的话,眼神晦暗不明。 “我女朋友遇到点伤心事,喝的烂醉如泥,我不能对她不管不顾,只能..”林深扭头,看着谢安衾的侧脸,按动手机旁边的按键,将通话声音减弱,“只能冒着被抓,被批评,被通报,被检讨,被处罚...的风险出来找她。” 谢安衾:“...” 一个“逃寝”的小事,也能被你说成了“诛九族”的大罪?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林深这人这么喜欢满嘴跑火车? 真当她没上过学,没逃过寝啊? 方秋秋疑惑道:“啊?我没听说过逃寝要受这么多处罚的啊?而且今晚没人查寝,你别担心。” “好,我知道了,”林深说,“明天潘老头的课我一定能赶上。” “好,那我和温蝉给你占座哈。” “嗯。” 林深挂断电话,出租车刚好停在了铂悦府小区门口。 谢安衾准备要和林深说说自己有没有答应她明天送她上学这件事,就看见林深推开车门就下去了。 谢安衾目光怪异,眼中闪过几分狐疑。 她今天觉得林深不太对劲儿,和之前不太一样。 林深打开车门,看着谢安衾,下巴一抬,“下车,对了,把车钱付了。” 谢安衾:“...” 司机转身,递过来一张二维码,“一共是45.6元,微信/支付宝都可以扫。” 谢安衾摸了摸兜,发现手机不在身上,“我手机应该是落酒吧包厢了,你付一下吧。” “好吧,”林深扫码支付,“记得还我车钱。” 谢安衾瞳孔一扩,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点钱,你让我还?” “不然呢?”林深单手搭在车门上,神情认真,“这可不是一块两块的事儿啊。” “...好。” 谢安衾深吸一口气,咬紧腮肉,走下了车。 真的很不对劲儿,今晚的林深好气人! 林深弯了弯,把车门关上,跟了上去。 铂悦府是京城七大豪宅之一,户型基本都是一梯一户,超200平方的面积,从阳台看过去,可以一览无余京城的市中心和那条赫赫有名“洛神江”。 谢安衾的房子装修是极简风,配色以“黑白灰”为主,倒也显得干净利落,不落俗的高级和质感。 林深看着谢安衾一进屋,就往黑色的沙发上一躺,她身材有些纤薄,似一张白纸,宽阔的衬衫下衬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修长的双腿,一只搭在沙发上,一只弯曲踩地。 今晚她喝了太多酒,威士忌、啤酒还有各种调酒混在一块,搞得她现在头痛欲裂,浑身乏力,再加上处处都显得不对劲儿的林深,谢安衾真觉得自己快要到崩溃发疯的边缘。 林深? 谢安衾猛地起身,头疼的更厉害,她捶了捶,往门口看过去,那里空空如也。 人呢? 没跟过来? 她不是逃寝了嘛? 那今晚她要在哪里住? 谢安衾刚要拿手机给林深打电话,想起手机落在包厢了,她只能起身去书房拿备用手机,路过厕所的时候,脚步猝然一滞。 她转身看向洗手台旁的人,低垂着头,发丝轻飘飘的落在耳边,精致的侧脸被镜子上的柔灯照耀的更加温婉动人,一双桃花眼多情又缱绻,哪怕是看着手中湿漉漉的毛巾,都显得万分温情缱绻。 林深不笑时,安静的模样是最像岑雪的。 谢安衾似是被吸引到,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她目色朦胧,缓缓抬手想要触碰那道心中深埋许久的纤影。 她情不自禁的呢喃:“...岑岑?” 啪—— 谢安衾感觉到了一股猝不及防的窒息以及脸上传来一阵闷痛。 林深看着被毛巾盖脸的谢安衾,呵呵一笑:“洗把脸吧,把眼睛、鼻子还有嘴巴都洗洗,你今晚这是喝了多少呀?舌头都捋不直,人话都不会说了。” 瞬间恢复清明的谢安衾:“...” 3、训狗 “林!深!” 谢安衾怒火中烧的声音拔地而起。 系统担心道:【宿主,惹怒谢安衾会把好感度降低的,你收着点吧。】 它看着数据台,那好感度的指数变化快赶上心电图了,一会浮动偏上,一会急剧骤降,吓得系统的代码都要混乱了。 “别怕,我心里有数。” 林深临危不惧,双手抱胸,淡笑道:“嗯,在呢。” 谢安衾把毛巾砸在地上,“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林深眨着无辜的眼睛,“我好心照顾你,怎么算过分了呢?” “你这叫照顾?”谢安衾指着地上的毛巾,“我差点被你砸的窒息了。” 谁家照顾人是往死里照顾的? “窒息了?”林深歪头一笑,“你不是还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吗?生龙活虎,老当益壮。” “老当益壮?”谢安衾难以置信道,“你说我老?” 林深摊手,“你本来就比我年纪大呀。” 原主和谢安衾相差6岁,林深现在才20岁,南艺大二生,专业是设计系。 而谢安衾现在是26岁,一家文化传媒公司的总经理。 两个本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因为一次南艺60周年汇演而相遇,谢安衾发现了林深与她心中的白月光很是相像。 谢安衾先是调查了原主的身世背景,了解了原身的脾气秉性,觉得单纯靠钱来收买原主并不能立马达到她想要的结果,反而会让原主防备她的靠近,于是她便利用钱权压住了学校原本给原主发放的助学金和奖学金,然后再以“救命恩人”的姿态从天而降,帮助原主解决这件困难,从而促使原主对她产生好感,再加上谢安衾有意无意的引诱,两人就这么成为了只有几个人知道的“情侣关系”。 原主没什么朋友,关系密切也就是大学室友,所以知道原主有女朋友的只有方秋秋和温蝉两人,而谢安衾这边,也只有夏桉知道并且也见过原主的存在。 两人确定关系的第一天,谢安衾的白月光就从法国巡演回来了,正主归国,替身自然要扔到一旁,原主因孤苦身世而酿成了一副软弱的性子,是个不争不抢的人,面对谢安衾的冷落和忽视,她也仅仅是单纯的以为谢安衾在忙于工作,所以她从来不主动去打扰谢安衾。 谢安衾就这么陪着白月光在国内玩了很久,等白月光又去了法国巡演,谢安衾这才想起原主这个“替身”的存在,然后打电话呼叫原主,哪怕是上课期间,原主为了不让谢安衾等,她宁可逃课都要跑出去找谢安衾。 说谢安衾衷情吧,这家伙心有白月光还偷偷找替身来排解内心妄念。 说谢安衾滥情吧,这家伙心有白月光却从未与替身们有过亲密举动。 所以林深直接判定谢安衾十足十的是欠“干”了。 谢安衾一噎,经林深的提醒,她想起了自己确实与林深有着6岁的年龄差,这一个“老”字在林深面前她必须咬紧牙关给受下来。 谢安衾满目狐疑的看向林深,今晚的她处处不对劲儿,和之前她见过的林深有好多地方都不同,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她想起刚才的场景,在林深砸她毛巾之前,她见到林深的侧脸,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岑岑”,难道是林深听到了,故意在这里跟她耍脾气? 谢安衾对自己这个猜测不太确定,她试探询问:“你刚才是不是听到我喊你什么了?” 林深歪头一笑:“你不是在喊我深深吗?” 她现在不打算和谢安衾撕破脸皮,若是她跟谢安衾现在开诚布公,到时候弄得两人分手,林深做起攻略任务的难度就上涨了,她可不会自找麻烦。 谢安衾眉头一动,点了点头:“嗯,我就是在喊你深深,你听的没错。” 林深是长得最像她的人,如今岑雪有了男朋友,林深的存在能让她稍稍好受些。 —— 林深捡起地上的毛巾,重新洗了一下,递过去,“擦擦脸。” 谢安衾见她伸手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抬手挡脸。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萦绕。 林深嘴角微勾,走过去,扯下她的手,一只手拿着毛巾轻轻的擦拭着谢安衾的脸。 “疼啊?” 谢安衾抬眸看着林深那张漂亮的脸蛋,感受着她轻柔的动作和温柔的嗓音,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她撇撇嘴:“能不疼吗?” 湿漉漉的毛巾砸过来,都快赶上大摆锤了。 “我这不是生气嘛?” 谢安衾被她抬起下巴,闻言纳闷:“你生什么气?” 林深眼中浮现怜惜,“我知道你工作忙,有很多大事需要你去做,所以我们不能时常见面我也理解,今天你给我电话,我以为你是想我了,结果我一去见你,就看见你喝的烂醉如泥,丝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能不生气吗?” 谢安衾瞳孔一颤,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我..我就是工作太累了,想喝点酒缓解一下最近的疲惫。” 张嘴就是编! 林深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唇角微扬:“唉,我知道你累,但是缓解疲惫的方法有很多,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什么酒都喝啊?酒喝多了就容易坏事,还容易说错话呢。” 谢安衾眼神闪烁:“什...什么?” “我说错什么话了?” 林深收起毛巾,看着谢安衾眼中的慌乱,故作玩笑道:“估计是你喝的舌头都大了,一个劲儿的对我叫..岑岑啊?” 谢安衾瞳孔一扩:“!” “幸亏我比较了解你,知道你再叫我的小名深深,所以我没有误会你背着我偷人了,”林深短促而毫无征兆笑了下,眼神幽幽,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你说我是不是很信任你呀?” 谢安衾突然不敢直视林深的眼睛,她吞了吞喉咙,点头道:“你..你真的很好。” 为什么今晚的林深给人的感觉这么恐怖!? 林深抬起手,“那你能给我一个奖励吧?” 谢安衾不解:“什么?” “我这么信任你,难道不值得一个拥抱吗?” 谢安衾怔愣了一下,看着林深张开手等着她抱的样子,心里咯噔地跳了一下。 从她把林深当成岑雪的“替身”,已经过去一个月左右,她和林深不常见面,到现在为止也就见过三、四次,还都是因为岑雪出国巡演不在国内的情况下,谢安衾为了排解内心的想念才会把林深叫出来陪她吃吃饭,待在她身边排忧解闷。 林深在谢安衾的印象中是个乖巧听话的人,就像是个可以被她随意摆弄的电动玩偶一样。 需要时,给她安上电池,让她在自己面前蹦蹦跳跳,不需要时,拔掉电池,扔进柜子里,眼不见为净。 她从不会主动要求谢安衾什么,对待谢安衾给她提的要求,她都会想方设法的为她办到,谢安衾有时候会主动给林深一些钱,林深没有收过一次,所以谢安衾很满意林深这个“替身”,毕竟在以往的那些比较难缠的“替身们”里,林深不论是外形条件还是脾气秉性,都是谢安衾最合心意的。 可今晚的林深,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了之前的乖巧听话,反而有些阴晴不定,时而温暖如春风,时而狂啸如飓风,让谢安衾忽上忽下,摸不着头脑。 就像现在,谢安衾从未想过林深会主动向她讨要奖励,如果是管她要钱要奢牌,她可能就轻而易举的给了,毕竟这对她来说毫不费力,但林深却管她要了一个拥抱,一个她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完成的奖励,却在林深说出后让她有些犹豫了。 谢安衾深知替身仅仅只是替身,岑雪只有一个岑雪,她从未将她们混为一谈,所以在面对替身的时候,她都会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从来不想和替身们有太多亲密举动,省的到最后纠缠不清。 可现在,谢安衾看着林深,心里不自觉涌出来的冲动让她有些慌张,在林深提出来的那一刻,她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同情”的心理变化,竟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好的”。 林深察觉到谢安衾的纠结,她欲情故纵的退了一步,苦涩一笑:“算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碰你,哪怕我是你女朋友,想要个拥抱对你来说都很困难吧?我不逼你了。” 对付谢安衾这种人,就跟训狗一样,一味的棍棒打骂,只会让小狗对你恐惧,甚至还会反噬,撕咬主人,但要是结合一些奖励和暗示,让狗狗清楚你的要求和指令,在怀柔政策之下,就算是最凶猛的猎狗也会在她面前露出软软的肚皮,任她肆意玩弄。 谢安衾面上闪过一丝波动,伸出手,似是想要抓住什么一样,“不,不是的。” “不过是个拥抱,我只是觉得这个奖励对你来说太无用了,你有没有想要的什么?包包?首饰?衣服?我都可以给你买。” 林深摇摇头:“这些东西和你的拥抱相比,都太廉价了。” 谢安衾神情一瞬的恍惚,她抿了抿唇:“那..那你想抱就抱吧。” 林深一把拉过谢安衾,将她拥入怀中,两人严丝合缝,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一冷一热,在此刻融合的恰当好处。 谢安衾也曾被人拥抱过,但亲人和朋友之间的拥抱却不像此刻的拥抱。 滚烫,柔软,紧密...她的所有感官在此刻被调动。 她能听到林深胸膛里沉稳有力的跳动,体会着她如火燃烧的体温,听着她温热又绵密的喘息声,感受着她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腰肢和背脊。 谢安衾第一次发现,原来林深比她高这么多,两人抱的这么紧,自己却才到她的喉结处。 她不禁心中感慨:这小孩长得真高。 头顶传来林深温柔的建议,一字一句,借着温婉的夜色,轻悠悠的飘进谢安衾的耳朵里。 她说:“安衾,答应我,以后少喝点酒,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也许是今天真的喝了太多酒,她不仅仅觉得林深不对劲儿,她现在还觉得自己都很奇怪。 这种要求,谢安衾想要应允,也是分人的。 但此刻,面对林深这个毫无意义的“替身”,她却轻轻的点了点头,头埋在她怀里,低声道:“...嗯。” 系统:【滴!好感度+5,目前谢安衾好感度总计:30%。】 4、手速 卫生间里,热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来,却无法将谢安衾脑中疯狂的念头驱散。 只是一个小小的拥抱,就像是深深地刻印在了她的脑海里,每呼吸一下都会在脑中闪烁一次。 谢安衾敲了敲脑袋,脸上浮现一丝懊悔,不知为何,她内心突然有了一丝对岑雪的愧疚,这种因为林深而带来的一种陌生又恐惧的感觉让她很迷茫又慌张。 她拿过浴袍,擦干身体,将镜子上的水雾擦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神从一开始的茫然慢慢变得冷漠疏离,神情也恢复如初,面上看不出喜怒。 谢安衾长舒一口气,换好睡衣走出卫生间。 她已经整理好重新面对林深的心情和表情了,哪怕林深今晚再给她提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她都可以将其冷漠拒绝或者无视掉,她要让林深清楚,在这一段见不得光的感情里,谁才是主导者? 谁才能掌控全局? 谢安衾走到客厅,发现林深不见踪影,又去了其他地方,都没看到林深,可门厅里还有林深的帆布鞋,就说明她还在房间里。 谢安衾看向自己的主卧,眼里蓦地闪过一丝鄙夷和反感,没想到林深今晚得寸进尺,竟然想要和她同床共枕。 她也配? 谢安衾抬脚走过去,推开门,讥诮道:“林深,你给...” 屋内空荡荡,被褥整齐的就跟她今早离开时一样,根本不像是有人在上面躺过一样。 林深不在主卧? 谢安衾回头望去,只见客厅另一边靠南的侧卧,房门紧闭着。 谢安衾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按动门把手,结果...没按动。 谢安衾难以置信的看着房门,无语道:“她..她竟然把门反锁了?” 她这是在防谁啊?! 谢安衾一口恶气涌上心头,她拍了拍房门,喊道:“林深?林深?” 屋内传来一声困倦的回应,“干嘛?” 谢安衾被气笑了,“你干嘛反锁?” “我反锁怎么了?”林深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紧闭的房门,嘴角微勾,“你是要今晚和我一起睡吗?” 谢安衾:“...” “那我下床来给你开门啦?” 谢安衾忙道:“不,不用,我不和你睡。” 林深动都没动,“哦,那好吧,不早了,你明天还得送我回学校上课呢,早点睡哈。” 谢安衾:“...” 说起送她上学这件事,谢安衾感觉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表过自己的意见就被林深给敲定了。 关键是谢安衾还觉得无力反驳,若非夏桉给林深打电话让她来醉酒的自己回家,林深也不可能面临被抓的风险来逃寝找她。 谢安衾长叹一口气,无奈转身回了主卧。 折腾了一晚上,她也累的沾枕头就着,只是梦中时常出现那道纤细高挑的身影,在她转身的瞬间,不再是岑雪的样子,而变成了林深的模样,还张开手要她抱抱。 “不要——” 谢安衾“噌”坐起来,神色茫然无措,双目呆滞的看向前方,仿佛还陷入梦魇之中。 铂悦府的绿化做得很好,早晨就能听到各种清脆的鸟鸣声。 谢安衾机械的转过头,看向窗外,旭日东升,阳光灿烂,又是新的一天。 谢安衾神情恍惚了一下,慢慢恢复清醒。 昨晚的记忆如浪潮汹涌而来,谢安衾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 7:45 林深说过让她送她去上学? 她今天好像有早八! 从铂悦府开车到南艺,最少也得半个小时,现在这个点,根本来不及了啊? 谢安衾立马跑下床,拉开房门走出去,喊道:“林深,我起晚了,现在送你...”话音未落,她一瞬间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 谢安衾走到餐桌前,看着上面摆好的小米粥和小笼包,还有水果和蜂蜜水。 桌上贴了一张便利贴。 谢安衾拿起一看,是林深留给她的。 字迹工整,行云流水,龙飞凤舞,观赏感极佳。 没想到这小屁孩还写了一手好字。 [就猜到你会晚起,所以我没有叫你起床送我上学,我做了小米粥,小笼包是去早市买的,你家除了米什么都没有,多吃两口吧,你太瘦了,吃完再去上班,记得把蜂蜜水喝了,解酒的。 ——女朋友林深留。] 谢安衾读完,看向桌上还热的早餐,她拉开凳子坐上,小米粥还冒着热气,黄黄的,看起来还蛮有食欲的。 她先拿过来蜂蜜水喝了一口,常温的,入口清甜,还挺好喝。 小米粥煮的也敲到好处,不稠不稀,虽然没什么特殊的味道,但一口吃到肚子里,感觉浑身都暖呼呼的。 谢安衾咬了口小笼包,味道一般,还很油腻,她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喝了一大口蜂蜜水冲掉嘴里的味道。 最后谢安衾只吃小米粥,一口接着一口,不禁喃喃自语:“这小家伙做粥还挺好喝的。” 系统看着数据台上的好感度没有增加,叹了口气:【我以为你没有叫她起床送你,还给她做了早餐,好感度会有所增加呢?】 林深握住地铁栏杆,早高峰的京城,地铁里都是人挤人的。 “谢安衾能因为这点小事就给我涨好感度才奇怪呢。” 系统不解:【宿主为什么这么认为?】 林深看着地铁提示灯闪烁,她跟着人流走了出去,“毕竟我在她心里还是个替身。” 身份从一开始都是不对等的,那么她做的这些小事对谢安衾来说无足轻重。 而且仅仅靠一顿早餐就能增加谢安衾的好感度,那么谢安衾这个“渣攻”也垃圾了吧? 系统明白了林深的话:【任重而道远啊。】 系统给林深加油:【从昨天我们来到这个任务世界后,好感度还是增加了5%,这是一个好的开头。】 “嗯。” 林深走进南艺大学,路过超市,进去买了一袋薄荷味的圈圈糖,然后找到今天要上课的教学楼和班级。 温蝉和方秋秋已经给她占好位子了,按照这两人的习惯,林深直接往最后一排看过去,这两人果然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坐着。 方秋秋也看到了林深,连忙摆手:“深深,这里坐。” 林深走过去,直接坐到方秋秋旁边,她看向里面的空位,“温蝉呢?” “她去打热水了,这孩子今天来事儿了。”方秋秋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深,“一夜没见,总感觉你变了许多?” 整个人的气质像是经过洗涤一样,和以前有些不同。 林深摸了摸脸,“哪里变了?” 系统虽然没有要求她维持原主人设,但林深也需要在面对世界载体的质问时能够保持住伪装,不能让世界载体发现此原主非比“原主”,否则容易造成危机和恐慌。 方秋秋思忖了一下,“说不上来,气质改变了很多,也感觉更好看了些。” 其实她和温蝉都是大二才和林深变成一个寝室的,一开始见到林深的时候她们俩就觉得林深长得好看,就是脾气有些温软,可能是和她的身世有关系。 三个人相处的很不错,方秋秋和温蝉也会对林深多加照顾一些,像班级里有什么助学金或者扶持基金,她们都会帮着林深申请一下。 林深笑了下,从兜里拿出一个圈圈糖吃了起来,又给她递了一颗,“这不是好的变化吗?” 方秋秋想了想,“也对吼,起码是往好处变了嘿嘿。” “对了,你女朋友呢?”方秋秋吃着圈圈糖,是薄荷味的,很清凉,“她送完你就走了?” “她太累了,我没让她送。” 方秋秋一脸暧昧的笑,“哎呦呦,这是昨晚经历一场鏖战啊?” “我一回来就听到你开车上路,”温蝉一手拿着保温壶,一手打了一下方秋秋的脑门,“注意点影响,谁家小姑娘一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啊?” “什么叫黄色废料?”方秋秋捂着额头,“那都是写作灵感,我可就是靠这些写出了名声呢。” 温蝉坐进里面,闻言轻笑,“给你猖狂的,小心有人举报你涉/黄,给你抓进去。” 方秋秋撇嘴:“如果我被举报你肯定是第一嫌疑人。” “深深,你看看她,”方秋秋搂住林深的胳膊,装出一副“受宠”的娇弱妃子,“人家都被她都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你快帮我教训她嘛。” 林深勾唇,给温蝉扔过去一个圈圈糖,“好,听你的,就罚她今天打王者输一局。” 温蝉接住,捂心口,“哇...你可真恶毒啊,我今天打排位赛唉。” 方秋秋满意一笑,朝温蝉挤眉弄眼,“多谢大王。” 温蝉简直没眼看,不过她确实也觉得林深是有了一些变化,刚才过来的时候听到两人交谈,她也觉得只要是往好处变,倒也没什么。 任课老师走进来,拿起点名册,开始挨个点名。 —— 谢安衾吃完早饭,收拾好一切就去上班了,车子被她昨晚留在了spacebar的停车场里,索性家里还有别的车,她随便挑了一辆保时捷开车上班。 一进公司办公室,就看到夏桉大摇大摆的摊在她新买的意大利牛皮沙发上,那样子,就跟被别人吸了精气似的,萎靡不振。 “怎么一大早来我这里瘫着?”谢安衾走过去。 “给你送手机啊,”夏桉抬起头,见谢安衾精神抖擞,纳闷道,“你精神头怎么这么好?” 明明昨晚就她喝的最多,怎么今天她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 谢安衾拿过手机,闻言耸了耸肩,“主要是我身体好,受得住。” 她才不是什么老当益壮! 夏桉:“...” 这拐着弯骂谁身体差呢? 夏桉懒得跟她掰扯,“对了,酒吧经理给我来电话,说你车还在那里停着呢,你昨天让林深开车送你回去啊?” “嗯,”谢安衾坐在沙发对面,拿过旁边的电话,“赵秘书,送两杯美式进来。” 夏桉举手,“我要拿铁,谢谢,好人谁喝美式,苦的要死。” 谢安衾瞪了她一眼。 夏桉无奈道:“好好好,你和岑雪都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啦,她爱喝美式你就跟着喝。啧啧,这感情,感天动地啊。” 谢安衾对着电话又说了一遍,“来一杯美式,来一杯加糖加奶的拿铁。” “那你们昨晚怎么回去的?”夏桉见她挂断电话,“打车?” “嗯。” 说起打车,谢安衾想起昨晚林深让她还钱的事情。 谢安衾主动跟夏桉说了昨晚林深的变化,夏桉“噌”的坐起来,仿佛找到了同频的人一样,开始狂吐苦水。 两人在“林深变化”这一命题上进行一番讨论。 谢安衾眉头紧锁:“也就是说,她昨晚明明听到了我叫她岑岑,可她却一直装傻充愣说我叫她小名深深?” “这个吧?”夏桉一脸的纠结和费解,“昨晚我们都喝挺多,在咬文嚼字上听起来有点偏差也是有可能的,岑雪和林深,两个人的小名叫起来还是有些相似的,而且林深并不认识岑雪,她不可能聪明到一下子就能联想到你心里有人的地步吧?” 谢安衾也觉得夏桉说的挺有道理,但昨晚她也对着林深叫了一声“岑岑”,林深却也是单纯的认为她是在叫她“深深”,所以到底是她在装傻充愣还是真的一无所知,这个事儿她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林深。 夏桉见谢安衾眉头紧锁,接过赵秘书送来的拿铁咖啡,“你要是觉得有问题,不如把林深叫出来好好聊聊?是人是鬼,一聊便知。” “行,”谢安衾喝了口美式,将舌尖那抹微妙的甜冲掉,“我给她打个电话。” 通讯录里找到林深的电话,电话拨过去,也就响了一声。 谢安衾自认为林深会立马接通,便张口就要说话,结果电话里传来了“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她不可思议,“林深拒接我的电话?” 夏桉不信林深敢拒绝谢安衾的来电,“是不是她不下心挂断的?你再试试。” 谢安衾又重新拨打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 夏桉想了想,“她会不会是在上课,不方便接电话?” “不可能,以前她上课也会接我电话的!”谢安衾否认夏桉的猜测。 夏桉打了个响指,“我想起一招,可以试探林深是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 “什么招?” “正好你不是要还她车钱吗?你给她发个红包,看她领不领取。” 谢安衾闻言,叹了口气:“你不了解她,她从来都不要我给她的钱,这招对她不好使。” “你管好不好使,反正你都要还她车钱,正好试一试呗。”夏桉抬抬下巴,“要是这招还不好使,你就去南艺找她呗。” 谢安衾被夏桉催促着发了个红包给林深,她忘记了昨晚的车钱是多少,但100元的红包肯定足够。 她把红包发出去,见夏桉好奇的目光,心里早就有了预料,“我还能不知道她,向来都是....” 叮咚—— 微信传来提示音。 两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屏幕上。 —该红包已被林深领取完毕。 谢安衾:“...” 夏桉:“...” 5、暗恋 系统:【滴,好感度+3,目前谢安衾好感度总计:33%。】 这3%的好感度增长,系统和林深都很惊讶。 林深故意拒绝了谢安衾的两通电话,还故意在她明知自己拒绝电话的前提下秒收了红包,她都能想到电话那边的谢安衾肯定脸黑如炭,却没想到谢安衾的好感度会因此涨了3%。 系统纳闷不已:【这是为啥啊?】 林深大致猜出来了谢安衾增加好感度的原因,无声笑了起来。 方秋秋扭头就看见林深盯着手机笑了起来,好奇道:“咋了?咋了?看到什么笑话了?” 林深放下手机,拆开一个薄荷味的圈圈糖扔嘴里,“我女朋友给我发了个红包,中午那顿旋转自助小火锅我请了。” 方秋秋眼睛一亮:“哇,这么好,给你发了多少红包啊?” “100,”林深点了点手机,“够咱们吃了。” 温蝉想到林深的境况,摇摇头:“没事,那钱你自己留着,小火锅又不贵,咱们aa就行。” 方秋秋也想起了什么,附和道:“对,不用你请,咱们aa就行。” 林深知道两人担心她不够钱花,不想让她花钱请客,“哎呀,这钱又不是我的,是我女朋友的,咱们不用替她省钱,就这么定了,中午的小火锅我请了。” 温蝉见状,也不再拉扯,点了点头:“那替我们跟你女朋友说声谢谢。” 方秋秋:“嗯嗯,感谢这位大姐姐的慷慨解囊。” 林深点头,嘴角微勾:“行。” 就怕谢安衾现在没心情听她说感谢。 —— 此时办公室里一片死寂,气氛凝重又压抑。 夏桉默默的挪到了沙发对面,看着谢安衾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那架势势要钻进手机里去找对面的人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拼杀。 夏桉把拿铁喝尽,心里暗暗吐槽自己,干嘛非得出这种损招,这下好了,弄得场面太难看也太尴尬了。 “那个...要不..我...”夏桉缓缓站起身,“..我看你今天应该挺忙的?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哈?” 谢安衾连头也没抬,仍盯着屏幕里那个被领取的红包。 夏桉没得到谢安衾的回复,转身拔腿就跑。 谢安衾刚要给林深打过去一个电话,结果有人先给她打了过来。 她一看来电显示,目光瞬间温柔了起来。 电话被接通,谢安衾温声道:“岑岑,怎么了?” “安衾,我后天就要回国了,咱们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谢安衾惊喜道:“你在瑞典的巡演这么快结束了嘛?” “嗯嗯,瑞典的歌剧院要提前检修,所以我们舞团可以提前回国休息,到时候咱们一起吃个饭,聚聚吧?” 谢安衾点头道:“好,都听你的。” “安衾有没有想要的什么礼物,我在瑞典给你买,”岑雪问,“夏桉要了一个北狐皮包,绿夏要了marabou果糖和kostaboda水晶,你呢?有没有想要的?” “我想要你”的话在谢安衾嘴边徘徊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我都行,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 岑雪笑笑:“那好,我就看着买了,我发现咱俩的喜好还是很相同的,瑞典的咖啡豆还是蛮不错的,我买些回去一起尝尝。” “好,听你的。” “那行,我先去收拾行李,后天见。” “岑岑?”谢安衾叫住她,“你把航班号给我,我后天去接你。” 岑雪不好意思道:“啊?我后天要凌晨才能到国内呢,不用你们来接,我自己回家就行。” “没事,咱们这帮人不都是熬夜冠军,凌晨怕什么?”谢安衾淡淡一笑,“你把航班号给我,到时候我接你去。” 岑雪想了想,“那就麻烦你了。” 谢安衾眉头微蹙:“你和我之间不用说“麻烦”,太生疏了。” “是我太客气了,”岑雪笑说,“那后天见。” “嗯,后天见。” 谢安衾看着挂断的电话,心中充满了要与岑雪相逢的喜悦和兴奋。 赵秘书这时敲门进来,送来一堆需要她核实,签字盖章的文件,她转头就把林深的事情抛之脑后。 凉水澡,装生病,蒙混过关! 5———— 【岑雪要回国了,】系统主动提醒林深剧情的变化,【谢安衾怕是又要忽视你了。】 林深神色不变,拿过旋转盘上的鱼丸放进锅里,“我知道这段剧情。” 她到底也是清楚这个任务世界的所有剧情线的,自然清楚岑雪马上要从瑞典提前回国了。 岑雪每次巡演结束,都会召集朋友聚会吃饭,说说这段时间发生的趣事。 系统担心道:【那你有什么应对之策?】 岑雪一旦回国,谢安衾所有的注意力都会在岑雪身上,这无疑增添了林深的攻略难度。 林深拿出手机,借着火锅店的wifi下载了一个招聘app。 系统纳闷:【你这是要找工作?你不是原身,不用勤工俭学,原身现在的存款够你生活的,你现在主要任务是攻略谢安衾啊。】 “我就是要去攻略谢安衾。” 林深点开下好的软件,搜索了一个关键词,看到出现的各类酒吧或者餐吧等娱乐场所,点开了最后一个音乐酒吧。 系统看到那个酒吧的名字,立刻明了:【我懂了,你打算瓮中捉鳖。】 林深被煮好的鱼丸烫到嘴巴,“说好听点,那叫守株待兔。” “唉?”方秋秋看到林深的手机界面,疑惑道,“大二才开学没多久,你这是又要找工作了?” 林深填好资料,发送过去,“嗯,得赚点生活费。” 温蝉问:“你这次找了什么工作?” 林深把手机放一边,“酒吧驻唱。” “驻唱?”温蝉惊讶道,“你还会唱歌呢?” 酒吧驻唱可是要求唱歌实力很厉害的人呢。 方秋秋也惊讶道:“啊?你要去酒吧当驻唱?你一个女孩子,会不会太危险了?” “没事,我投递简历的那家叫[星期八]的livehouse风评很好的,”林深安抚道,“驻唱工资挺高的,还有提成拿,能保证我今年的生活费有着落了。” 温蝉眼底闪过一丝怜惜,她咬了咬唇:“深深,你要是有些拮据,我是可以帮你的。” 方秋秋举手:“我也可以的。” 温蝉和方秋秋都是京城本地人,却没有本地人的目中无人的架子,这俩人对原主这个外地人很友好,平常出去聚餐都会降低标准,担心原主承受不起。 而且她们面对原主是个同性恋,没有鄙夷和排斥,反而照常和她相处玩闹,所以林深对这两人的好感都比谢安衾高上许多。 林深笑笑:“我知道你们对我好,但这是我自己的人生,你们不能我一辈子,以后的路还是要我自己走下去的。” 温蝉知道林深是个自强不息的人,“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太累了。” “没事,”林深拍了拍温蝉的肩,“若你们真想帮我,等我被酒吧选中,若是我来不及回寝室,你们就帮我瞒着点查寝的学生会吧?” 方秋秋拍胸脯,“这个行,学生会里的纪律部部长是我朋友,我替你遮掩,她到时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深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秋秋,这人脉杠杠的。” 方秋秋仰起下巴,得意道:“真当我“百晓生”的称呼是白混的啊?” 方秋秋的母亲是律师,她恰好遗传了她母亲的优秀之一,能说会道,奈何方秋秋不喜欢当律师,就考入了南艺的戏剧影视文学专业。 温蝉学得是摄影专业,她们是因为大一新生入校,寝室需要调整一下,才把她们三个不同专业的学生安排到了一个寝室,但是偶尔会一起上公共必修课。 温蝉从她锅里拿出来一个玉米,“行,你厉害。” “啊!这是我刚煮好的甜玉米!”方秋秋去抢,“要吃你自己煮啊?” 手机传来消息,林深点开一看,是星期八回信了,让她有时间过去面试一下。 林深回复今天就可以,两方对了一下时间和地点,确定了今晚6点过去面试。 三人吃完小火锅,下午各自去上了专业课,林深专业课上完,回寝室换了一身衣服。 原主的衣服都很单调,和谢安衾的装修风格有的一拼,都是黑白灰为主,还都是单调的白t和牛仔裤以及运动裤,鞋子一律都是帆布鞋和板鞋,都是地摊货。 林深随便拿了一件白色衬衫和浅蓝色牛仔裤,再搭配一双小白鞋,看起来很像青春洋溢的大学生。 她拆开一个薄荷糖扔嘴里,拿起背包,走出寝室,直奔星期八。 南艺大门前就是地铁,出行方面,去往星期八,坐13站就到了,不转换乘,还是很方便的。 星期八在京城的livehouse里很火的,而且很多出道的歌手都曾在星期八里的驻唱过,所以星期八的驻唱很容易空缺。 要不就是赚够钱去干别的,要不就是被人看中去参加选秀出道,以至于很多人都说星期八像个“造星工厂”。 星期八的牌匾很好找,不想那些闪烁着五光十色的led灯牌,“星期八”三个大字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在夜色下像一颗永久闪烁的繁星。 林深含着圈圈糖,推门走进去,门口的风铃传出一阵清凌凌的声音。 “欢迎光临星期八,”一个帅气又阳光的小哥走上前,笑露八齿,“美女,请问有预约吗?” 林深说:“我是来应聘驻唱的。” “应聘驻唱啊?”小哥回头喊道,“老板,驻唱来了。” 从吧台冒出来一个染着红色的大波浪,那人抬手撑着柜台,一个起跳翻了出来,动作利落又干脆,林深都想给她打个“十分”。 火红的姑娘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深,点了点头:“外形条件挺不错的,看你样子,大学生吧?” 林深点头:“嗯嗯,南艺大二生。” “呦,南艺的?那是高材生啊!”小哥惊叹道。 “啧,不俊,没活了是吧?”火红的姑娘瞪他一眼。 “老板,你老叫错我的名字,我叫卜俊,不是不俊!”卜俊气冲冲道。 “管你俊不俊,赶紧干活去!一会儿店里上人了。”火红的姑娘看向林深,伸出手,“你好,我是星期八的老板,我叫关卿。” 林深握了一下她的指尖,“关老板好。” “走吧,里面坐着谈。” 关卿带着林深看了一下星期八的全貌,然后带她随便找了个卡座,两人进行了一番简短的交流和认识。 关卿问:“你之前干过驻唱的工作吗?之前是在哪个酒吧干过?” 林深想起她自己的那个世界,淡淡道:“地下通道。” “地下通道?”关卿反应过来,“哦,我知道了,你说的是那种地下歌手吧?” “嗯,唱过一段时间。” 好不容易靠着卖唱赚点钱,却被人发现她未成年,报警要把她抓入孤儿院,林深就跑了。 关卿问:“那你喜欢唱什么风格类的音乐?” 林深能唱很多种类的歌曲,“我都可以,不会的我还可以学。” “那你会乐器吗?” 林深看向舞台上摆着的乐器,说:“我只会吉他。” 那时候她在垃圾场里捡了一个破吉他,音都不准,靠着偷看别人表演时的演奏学会了弹吉他。 “那好,”关卿指着舞台,“选一首自己拿手的歌曲,表演一下,要是表现不错的话,今晚就可以让你入职。” “好。” 林深拿起吉他,直接自弹自唱了一首《胭脂泪》, 原主不管身世背景还是身材长相都是和她一模一样的,嗓音也是如此。 这首歌曲她以前在地下通道经常唱,因为她喜欢看《济公》的电视剧,很多版本她都看过,也许她觉得自己也是个无依无靠的乞丐,所以希望自己能像济公一样活的潇洒又通透。 这首歌曲缠绵悱恻又带着浓重的凄凉和遗憾,真假声转换的非常融洽,嗓音空灵纯净,仅仅靠着一把吉他就能把这首歌唱的无比心酸又悲凉。 关卿很满意林深,她转头看向在旁边抽泣的卜俊,一掌拍过去:“给我滚去干活!” 卜俊:“...” 6、愿望 星期八驻唱的工作林深瞬间收入囊中,为了能好好打工,林深还和导员申请了晚回寝室的特例,导员念在她的身世悲惨和生活不易,给林深开了这个特例。 除了林深,星期八还有2个驻唱,一个叫祖柳,那个驻唱的曲风类型是dj和说唱,一般都是炸场子的,另一个叫郑瑞,唱抒情歌曲的,因为被星探给挖走了,所以星期八又重新招驻唱,郑瑞也是个知恩图报的,答应关卿在找到新的驻唱之前,还会继续在星期八里唱,如今林深能来星期八,刚好弥补了郑瑞的空缺,关卿还是很满意的。 关卿和林深谈了一下工作时间以及薪资待遇,林深很满意关卿给的薪资,两人高高兴兴的签了合同。 “那你今晚留下唱几首吧,也让客人认识认识你。”关卿收起合同,问道。 林深点头:“可以,我听关老板安排。” “不用这么生疏,你直接叫我关姐,”关卿好奇道,“你多少岁?” “20岁。” “我比你大十岁呢,直接叫我关姐就行。” 林深应道:“好的,关姐。” 关卿看了眼场子里越来越多的客人,起身道:“那行,你先在这里休息会儿,一会七点上场开唱,我先去把你今晚要唱的几首歌给乐团。” “嗯,好的。” 系统:【现在我们就可以等待瓮中捉鳖了。】 林深把合同收好,懒得纠正系统的说法,“嗯,坐等兔子上门。” —— 京川机场航站楼。 谢安衾看着手中的百合花,望着到达大厅的出口处,一脸的高兴和兴奋。 夏桉打了个哈欠,疲惫的看着眼前精神抖擞,言笑晏晏的谢安衾,无奈吐槽:“我真服了,你干嘛非要拉着我一起来接机啊?我已经熬了三天,再熬下去我要死了。” “你以前又不是没接机过?我一个人接机怕太单调了,岑雪会以为我们不想她,”谢安衾捏了捏夏桉的肩膀,“清醒一点,展现出自己最好的姿态。” “以前接机都是正常时间,”夏桉拿出手机怼在谢安衾脸上,“你看看现在是几点啊?” [2:03] 这个鬼时间她应该躺在柔软的大床,进入美美的梦乡,而不是被谢安衾拉来接她心中的白月光! 谢安衾推开她的手机,不停地向里面张望,“接完机你再回去补觉。” 出口处开始走出来人,谢安衾目不转睛的盯着,生怕错过岑雪。 夏桉揉了揉眼睛,也跟着谢安衾盯着出站口。 约莫过了十分钟,出口处终于出现了那道熟悉又苗条的身影,只不过那身影旁边出现了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 夏桉见状,瞬间清醒了,她侧目一看,果然谢安衾的脸色差到极点。 她们是知道岑雪有男朋友了,但她们没想到岑雪会带着男朋友一起回到京城。 夏桉内心哭天喊地,这简直就是血淋淋的修罗场啊! 岑雪一眼就看到了谢安衾和夏桉,连忙招手道:“安衾?夏桉?” 夏桉尴尬一笑,招手回应:“嗨,岑雪。” 她用脚碰了碰谢安衾,嘴巴不敢动,咬牙提醒道:“打招呼啊,你给忍住!” 谢安衾闭眼恢复平静,再睁眼时,把百合花递过去,微微一笑:“岑岑,恭喜你巡演结束,这是送你的。” “还是安衾好,每次来接我都会给我买百合花,”岑雪闻了闻百合花,“这点儿还能买到这么新鲜的百合啊?” 夏桉解释道:“安衾为了送给你新鲜的百合花,特意提前买好,然后今天把百合花醒好,亲手包扎送给你的。” 岑雪惊讶不已,捂住嘴巴:“啊?安衾,你对我真好。” 她看向旁边的男人,“你看看人家,送的花都是最新鲜最用心的,你只会按照你自己的喜好给我买玫瑰。” “百合也好,玫瑰也好,都很配你,”男人看向谢安衾,伸出手,“我叫周瞻,法国华裔,岑雪的男朋友。” 法国华裔。 谢安衾心想:是岑雪上一个巡演的国家,原来两人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啊。 夏桉看了眼谢安衾,自己上前握住周瞻的手,说:“我叫夏桉,她叫谢安衾,我们都是岑雪十几年的好朋友了,我看你长得高大又帅气,远道而来,一定很累了,我们赶紧上车,回家休息吧。” 周瞻看了一眼谢安衾,笑笑道:“还好,飞机上也睡了会儿,倒是你们,让你们凌晨来接机,实在是太麻烦你们了。” 夏桉摆摆手,“没事,岑雪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来接机也是应该的,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她轻打了一下谢安衾的手臂,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你说对吧?” 谢安衾长睫微微一颤,扯了扯嘴角:“嗯,不麻烦。” “那走吧,赶紧上车,咱们回家休息。” 夏桉拉过谢安衾走在前头,小声提醒她,“注意点你的表情,脸臭的都快赶上鲱鱼罐头了。” 谢安斜睨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不开心,但也不能表现出来,”夏桉回头看着周瞻和岑雪,礼貌地假笑一番,然后又回头和谢安衾窃窃私语,“但岑雪现在有了男朋友,你要是表现的太明显,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对岑雪有意思。” “岑雪是直女,她喜欢男生,若是被她发现你喜欢她,到时候你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谢安衾眉头紧锁,她咬紧牙关,克制道:“我知道了。” 夏桉知道谢安衾现在肯定是不好受的,但现在情况如此,她也帮不了谢安衾什么,毕竟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四人拿好行李,走到停车场,夏桉拉住谢安衾,“我来开吧。” 谢安衾点头,坐进副驾。 夏桉见状,叹了口气:“安全带。” 谢安衾回过神,拉过安全带系上。 夏桉回头看向岑雪和周瞻,“岑雪回家,周瞻住哪里啊?” 周瞻说:“我提前订好了酒店。” “哪家酒店,我给你先送过去。” 周瞻说:“星悦酒店。” 夏桉点击屏幕的手一顿,她嘴角一抽:“额,是哪个区的?” 岑雪说:“博海区的星悦酒店。” 夏桉:“...” 好家伙,星悦酒店在京城只有两家,一个是博海区,一个长宁区。 博海区的星悦酒店对面就是铂悦府,这酒店选的可寸啊! 夏桉看了眼谢安衾,把星悦酒店的地址输入导航里,“那好,系好安全带,咱们出发了。” “嗯。” 谢安衾抬眸,看着后车镜,镜子里显示后座的两人,两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着,一起看着手机,时不时的对视一笑,看起来那么美好又幸福。 明明以前岑雪身边坐着的人还是她,如今却换了别人。 突然,后车镜被人挪动。 谢安衾斜眼看夏桉,夏桉无声道:别看了,要不睡会儿,要不玩会手机! 那两人都快被谢安衾给盯穿了。 谢安衾紧绷着一张脸,垂眸不语。 夏桉见状,只能加快车速,索性凌晨高架上车少,到达星悦酒店还是很快的。 周瞻和几人告别,便推着行李进了酒店。 岑雪突然道:“唉?正好到了博海区,夏桉不如先送安衾回家吧?咱们俩家离得近。” 夏桉和岑雪都住在长宁区。 夏桉微顿,看向谢安衾,刚想问问她什么意见,就看见谢安衾解开安全带,走下了车。 “你干嘛去?”夏桉忙道。 可别傻事啊! 岑雪也纳闷的看着谢安衾。 谢安衾看向岑雪,微微一笑:“星悦酒店离铂悦府不远,我直接走回去,你让夏桉送你回去。” 岑雪说:“不差这点路,你上来嘛。” “对啊,不差这点路,我自己溜达溜达就回去了。” “对,岑雪,你就让谢安衾自己走回去吧,”夏桉帮衬着,“不然前面我还得绕个大圈子,我太困了,早点送你回去,我也能早点回家补觉。” 岑雪见状,没再强求,“那好吧,安衾,那你到家了说一声,然后早点休息,今天谢谢过来接机,百合花我很喜欢。” 谢安衾摇了摇头:“你和我之间不用说谢谢,百合花喜欢就好。” 她看向夏桉,“开车慢点,别打瞌睡。” “知道了,走了。” 夏桉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谢安衾站在原地看了许久,收回落寞的目光。 她慢慢沿着洛神江的人行步道走着,夏夜的晚风依旧清凉,吹得人眼眶酸涩。 岑雪是直女,这是谢安衾早就知道的事情,所以她连争取的资格都没有,她除了寻找岑雪的替身来排解心中的妄念,别无他法。 替身? 谢安衾眸光一闪,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深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林深那清透又干净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这个点你给我打电话?不会是梦游了吧?” 原本还挺悲伤的谢安衾被林深这么一句话给硬生生憋回去了。 谢安衾直接说:“我想见你。” “梦游还想见我?”林深轻笑了下,调侃道,“这么想我啊?” 林深的笑有些沙哑,谢安衾感觉耳朵痒痒的,她揉了揉耳垂,无语道:“我不是梦游,我现在很清醒。” “清醒还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林深说,“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 谢安衾瞄了一眼手机屏幕。 [4:45] 林深听到那边的沉默,说:“我就当你梦游了,乖,咱们回床上继续睡吧,我明天还有早八,拜拜。” “林..” 谢安衾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不可思议的笑了。 这是她第三次被林深挂电话! 谢安衾又给林深打过去,结果提示关机。 谢安衾:“...” 可真是好样的! 谢安衾抬脚踢了一下旁边的石头护栏,结果脚指头传来一阵刺痛。 “啊——” 谢安衾扶着护栏,甩了甩右脚。 她单脚跳到前面的长椅上,把鞋子脱掉,看着指甲都被她踢劈了。 谢安衾疲惫的仰头,靠在长椅背上,望着天际传出来微弱的天光,长叹了一口气。 静坐了好一会儿,人行步道上渐渐有了早起跑步的人,谢安衾穿好鞋,一步一瘸的往铂悦府挪动,平常十几分钟的路,硬生生被她拖沓走了半个小时。 走到铂悦府大门口,她刚要刷脸进门,背后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脚怎么了?” 谢安衾听到熟悉的声音,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去,只见林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脚。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深走过去,“你脚怎么了?” 谢安衾眼神闪烁,“不…不小心磕到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说了想见我嘛?”林深勾唇一笑,那双自带深情的桃花眼中仿佛散着细碎的光,给人的感觉格外专注,“我能让女朋友的愿望落空吗?” 谢安衾心弦一颤,指节不由自主的颤动了几下。 系统:【滴!好感度+5,目前谢安衾好感度总计:38%。】 7、芭蕾 系统惊喜道:【噢耶!好感度增长了!】 林深并不意外,她朝着谢安衾抬手,问:“要背还是要抱?” 谢安衾以为林深是在向她要“抱抱”的奖励,眼下林深特意一大早过来找她,如今这个奖励她应该给的。 她抿了抿唇,微微张开手,“抱..抱就抱吧。” “好。” 林深抬手,把谢安衾公主抱了起来,还掂了掂,不太满意道:“你太瘦了。” 约莫也就是80几十斤。 “....” 谢安衾呼吸一滞,瞪大眼睛看着她。 7 她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思绪在这一瞬间停滞,甚至喉咙里气音都发不出来。 林深看着呆呆的谢安衾,轻笑了下,将她的脸对转刷脸机。 滴—— 林深抱着谢安衾,大摇大摆的走进铂悦府小区。 一直到进电梯,谢安衾才反应过来,她羞赧不已的推了推林深的肩膀,“你把我放下来!” 幸亏这个时间太早,小区里没多少人,否则谢安衾都尴尬死。 “好。” 索性也快到家了,林深就将谢安衾放下。 谢安衾扶着箱壁,眸中有些慌张和一丝难言的羞涩,她语气生硬道:“谁..谁让你抱我了?” 林深装傻,“我问了你背还是抱,你说抱啊。” 谢安衾面色纠结,“我..谁知道你说的是这个啊?你自己不说明白点!” “那你怎么不听明白点?”林深问,“你是不是理科生啊?” 谢安衾没想到话题转的这么突然,“啊?嗯。” 林深点头:“那就对了,联系上下文都不会。” 谢安衾:“...” 她已经确定林深这张嘴真是得理不饶人。 这是拐着弯儿骂她听不人话对不对? 谢安衾咬牙切齿:“我语文高考可是考了140分!” “哇,好棒哦,”林深平淡地拍了拍手,看着电梯到达7楼,门已打开,径直走出,“到家了。” 谢安衾:“...” 竟然敢忽视她! 谢安衾气的连脚痛都忘记了,追了上去,“林深——” “唉。” 谢安衾没想到林深没走多远,她又冲的猛,一头直接撞进林深怀里。 一如之前一样,柔软又炙热,只是这次还带着一股淡淡又清甜的薄荷味道。 谢安衾回过神,刚要退后,结果脚趾一抽,疼地她身子一晃。 腰间瞬间被人搂住,谢安衾整个人又跌回林深怀里。 “这次不怪我,你自己投怀送抱的,”头顶传来林深的轻笑,“你刚才在我怀里晃来晃去的,跟商场前用来揽客的充气式摇摆管人似得,你见过吗?那玩意特别有意思。” 谢安衾:“...” 谢安衾内心那点怪异的情绪被林深给弄没,“你的手,给我松开!” 林深收手,扭头看向房门,“密码开门。” 谢安衾挪步过去,输入密码,开门进去。 林深看到她的大门密码,眼里闪过一抹幽色。 岑雪的生日。 林深换好拖鞋,看着谢安衾一蹦一跳的坐在沙发上,问:“家里有药吗?” 谢安衾指向电视下面的柜子,“那里有医药箱。” 林深拿出医药箱,看着里面许多乱七八糟药盒,有感冒药和止痛药,还有胃药和消炎药,还真是应了那句“十个总裁,十个胃病”。 她翻找了一下,在药箱最底层找到了消肿消炎的药水。 林深走过去,蹲在沙发前,“把袜子脱了。” 谢安衾微顿,伸出手,“我自己来就行。” 林深也没强求,把药水递过去,看着指甲盖劈了,上面还有未干的血。 她知道谢安衾这伤是怎么来的,但她就要故意再问一遍:“怎么弄的?” 谢安衾眼底闪过一抹微妙的幽色,“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 “不小心?”林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你这伤口程度,就像是故意往墙踢出来似得。” 谢安衾上药的手一抖,闪烁其词:“谁没事往墙上踢啊?” “也对,”林深半躺在沙发上,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谢安衾,“不然那不成了傻子嘛。” 谢安衾:“...” 林深看着谢安衾那“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的憋屈模样,从兜里拿了一块圈圈糖扔嘴里,嘴角微勾:“下次走路看着点,注意点上下楼的台阶,还有河道旁边的石栏。” 谢安衾眉头微蹙,咬唇没说什么。 客厅里突然传来铃/声,是门口的通讯电话。 谢安衾纳闷,谁会在这个时候来她家里? 林深走过去,点击接通,“对,让他送上来就行。” 谢安衾看她挂断电话,纳闷道:“你叫来的人?” “我点的外卖,”林深指着客厅墙上的钟表,“该吃早饭了。” [6:05] 谢安衾诧异道:“你什么时候点的?” “在门口看到你的时候。” 那时林深在门口等着谢安衾回来,顺便点了一些早餐送到铂悦府。 房门传来声音,林深走过去,把门打开,“对,是我,谢谢。” 谢安衾看着林深手里的袋子,“你都买了什么早餐?” “粥、包子、油条、豆浆、豆腐脑、还有糖饼和牛肉饼。” 谢安衾惊道:“这么多?两人吃得完吗?” “吃的完,”林深把东西摆在沙发前的桌子上,“我能吃,你看着来。” 她打开小米粥,放在谢安衾面前,“吃吧。” 谢安衾眉眼间染上一抹温润,“谢谢。” “这有什么可谢?”林深吃着豆腐脑,“我也是要吃早饭的。” 谢安衾看了眼她,舀了一勺小米粥入口,寡淡无味。 没有林深做的好吃,但她现在又不好意思让林深给她单独煮粥。 谢安衾眉头微蹙,放下了勺子,“我不太饿,你吃吧。” 林深起身,拿过厨房里的调料盒,舀出一勺白色粉末放进小米粥里,搅拌了一下,“再喝点。” “你放了什么?” “尝尝?”林深逗她,“穿肠毒药。” 谢安衾撇嘴,她拿起勺子又喝了一口,舌尖品到一丝香甜。 她眼睛一亮,“你放糖了?” “嗯,”林深继续吃豆腐脑,“上次我给你做的小米粥里就放糖了,你估计是觉得这外卖没什么味道,所以不想吃了吧?” 谢安衾没想到林深能猜中她心中所想。 勺子在粥里晃来晃去,勾勒出来的痕迹就像谢安衾此刻微妙又古怪的心情。 林深拿过一个糖饼,“尝尝,豆沙饼,甜的,还不错。” 谢安衾接过,咬了一口,豆沙绵密,甜而不腻,外表还很酥脆。 “还可以。” “可以就都吃了吧,”林深拿过包子,“你解决这俩,这些我解决。” 谢安衾惊讶道:“你胃口还挺好。” “还行。” “你吃这么多不怕撑的难受啊?” 谢安衾胃口小,只要一吃多,就容易涨肚。 林深喝了口豆浆,“饿肚子的滋味可比撑肚子难受多了。” “啊?”谢安衾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林深神色淡淡,“我是孤儿,虽然从小被孤儿院收养,但孤儿院也没什么钱,要养那么多的孩子,我们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至于想吃饱或者吃撑还是挺难的。” 谢安衾面露窘迫,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没那个意思的。” “没事,”林深耸耸肩,“我没当回事,你也不用太在意。” 以前有过自卑和怯懦,可在面对求生的时候,那些情绪只会成为她的拖累。 “倒是你,应该多吃点,”林深上下打量她,“你太瘦了。” “我就是正常的标准身材。” “拉倒吧,我抱你都嫌硌手,”林深说,“胖点有福气。” 谢安衾没说什么,低着头搅着小米粥,此刻她是真没心思吃饭了。 脑中还是回荡着林深刚才说的话,她知道林深是孤儿,只是这件事情谢安衾从未在意过,毕竟林深现在考入南艺,过得还不错,很容易让人忽视她的过往。 如今停到林深无意谈起,谢安衾心里莫名有些发闷。 系统看着数据台:【唉?你要不要再说点你的悲惨身世,谢安衾的好感度有增加的趋势。】 林深垂眸,“没必要。” 系统见林深脸色不对劲儿,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这样有助于谢安衾的好感度增加,没有火上浇油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好心,”林深拿过手机,看着关卿给她来的消息,“如果只是靠怜悯和同情来增加好感度,卖惨次数多了,别人不会觉得你凄惨,他们反而觉得你活该。” 破窗效应,适用于任何地方。 就算是要卖惨,也得挑准时机才能获得自己要的东西。 系统理解:【好的,你按照你自己的节奏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再说。】 林深点头:“好。” 关卿来消息,说让她今晚也过去唱,这两天她在星期八的驻唱反响很不错,很多人都是为了听林深唱歌,早早去星期八抢座位。 林深回了一句“好的。” 突然,谢安衾的手机传来一个特殊关注的提醒声。 林深看着谢安衾拿起手机,打开微博,点开了一段视频。 天鹅湖的音乐传来。 林深眉头一挑,大概猜到了谢安衾正在晶晶有味看着的微博视频是什么。 岑雪这次在瑞典的巡演片段。 林深见谢安衾点开了一遍又一遍,天鹅湖的音乐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谢安衾点开评论区,很多人都在夸赞岑雪跳的真美,夸奖她优美的舞姿,窈窕的身材和精湛的演技。 谢安衾喜欢看到别人夸赞岑雪的评价,这让她也觉得骄傲和自豪。 岑雪是妈妈最得意的门生,也像妈妈一样在舞团里闪闪发光,在世界各地巡演,被很多人喜欢和崇拜。 谢安衾下滑评论区,突然看到一条留言,眉头猝然锁紧。 —快看第一排座位,中间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就是岑雪的男朋友,听说还是个富商,在法国是有庄园的。 这条评论里有很多留言,大多都是夸赞两人很般配,还有说可惜这个男人不会跳芭蕾,不然这两人很适合跳《吉赛尔》的,要是周瞻能为岑雪学芭蕾就好了... 谢安衾眸底闪过几分轻蔑,心道:芭蕾可是很难学的,不是随便说说就能跳起来的。 谢安衾看那条评论有很多人点赞,她点了一下举报,把手机扔到桌子上,眼不见为净。 “吃完了吧?”林深问,“吃完我就收拾了?” “嗯,吃完了。” 谢安衾看着林深,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材,发现她身材条件挺不错的。 跳?芭蕾对身材的要求很严格,主要以“三长一小一个高”为主,就是要求舞者具备“脖子长、?胳膊长、?腿长、?头小以及身高较高”的优势,这样跳出来的样子才美丽,极具有艺术性和优雅的感觉,将身体美学展现的淋漓尽致。 谢安衾眸光微动,问:“林深,我觉得你身材挺好的。” 林深看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嗯,怎么了?” “你有兴趣学一门才艺吗?”谢安衾问,“比如芭蕾,你的身材学芭蕾还是很有优势的,学费上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全权负责。” 林深呵呵一笑:“你要是不介意我跳成个“西八”,我可以试试。” 谢安衾:“...” 8、粥香 学芭蕾这件事无疾而终。 主要是谢安衾明显感觉到了林深的情绪有点激动。 谢安衾看着林深面色如常,狐疑道:“你生气了?” 林深挑眉:“你哪看出来我生气了?” 虽然林深表情和语气都很平淡,但谢安衾就是觉得她情绪不佳。 “我让你学一门才艺是为你好,”谢安衾不满意林深对她耍脾气,“以后你进入社会有一门才艺傍身,对你以后的事业发展都是有用的。” “是嘛?”林深冷笑一声,“那我能换个才艺学吗?” 谢安衾纳闷:“你想学什么?” “武术,”林深掰了掰手指,“这样以后我进入社会,有人要是敢强迫我做事,我就直接一个暴k,教他做人。” 谢安衾:“...” 谢安衾眯了眯眼,目光带着审视,“林深,我感觉你变了很多。” “哦?”林深拆开一个圈圈糖扔嘴里,“怎么说?” “以前的你乖巧听话,从来不会和我顶嘴,我说什么你都会听。” 不像现在,说话毒舌带刺,脾气阴晴不定,让人摸不着头脑,处处让她受限,棘手的很。 宛如一个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孩子。 林深双手环胸,不答反问:“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谢安衾微顿,不知道她突然问这个的原因,但想了想,还是回答道:“…一个多月?” 她也不记得多久了,只能想起一个大概时间。 “是33天零6个小时45分钟24秒。” 谢安衾没想到林深会记得这么清楚。 “我们见过几次?” 谢安衾想了想,磕磕巴巴道:“三..四次。” “是四次,”林深看着她,“四次见面,每次我们见面会待多久?” 这种事情谢安衾根本不会刻意记得。 她不满道:“这种没用的事情有什么可问的?” 林深冷笑一声:“是啊,你觉得没用,但我们仅仅见四次面,每次见面平均算下来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又能了解我多少?” 谢安衾微怔,面上闪过一丝波动。 “每次见面,我们只是吃吃饭,逛逛街,说话都说不上几句,大多都是你说什么我就跟着你做,所以你才认为我是个乖巧听话的人,对吧?” 确实如此,谢安衾没有反驳的理由。 林深见她沉默,“你看,你并不了解我,所以当我展现出真正的自己时,你会觉得陌生。” 她走到谢安衾面前,俯身看着她的眼睛,“我没有家人,作为女朋友的你就是我现在的家人,在家人面前我不喜欢伪装成对外人那种乖巧懂事的模样,若是在家人面前还要伪装自己的本来面目,那我岂不是太可悲了。” “你说对吧?安衾。” 谢安衾眼中泛起一丝涟漪,她嘴角抽动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林深怎么说也是她的女朋友,女朋友在自己面前展现自我本性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是她没有认认真真的了解过林深,所以才误以为林深是她印象里那个乖巧听话的模样。 林深见谢安衾不再追究她的变化,嘴角微勾,“至于学芭蕾那件事,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我已经这么大了,现在学芭蕾根本不行,芭蕾应该是童子功,想必要从小培养的,我现在学习怕也是东施效颦,丑态百出,你觉得呢?” 谢安衾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对,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芭蕾这个舞种学起来万分艰难,需得从小培养,此时让林深去学习,毫无意义。 她也是被那条评论给气到了,这才说出来让林深现学芭蕾这种胡话。 “其实你让我学芭蕾来完善我自己的阅历,我是完全理解你的用心,”林深不进反退,抓着谢安衾的手,轻轻的摩挲,“是我自己不争气,让你失望了。” 谢安衾被她说的有些内疚,“这不怪你,是我自己胡说八道,什么都没思考就让你去做。” 她看着林深的手,又大又暖,将她的手全部包裹,温暖的体温仿佛顺着手指流淌到她的身体里,“可能是我今天没睡好,脑子糊涂了。” “没睡好?”林深纳闷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听到你好像是在外面,你是工作到这么晚才回家的吗?” 谢安衾眸光一闪,“嗯,刚从公司回家。” “啊?”林深满目关心,“怎么工作到这么晚?最近公司很忙吗?” 谢安衾不敢看林深,移开视线,“嗯...是的,最近有些项目比较急,加班多。” 谎话张口就来。 林深舌尖抵了抵腮:“真是辛苦你了。” “若是我能早点毕业,也能帮帮你,不让你这么劳累。” 谢安衾心里一闷,似是被人塞了一大团棉花,“没事,过了这段时间就不忙了。” “那好吧,”林深看了眼钟表,“我今天还有早八,就先回学校了。” 谢安衾反手抓住她的手,心中有一丝想要弥补的情绪涌现,“我送你去学校。” “你脚受伤了,不好开车,”林深扯开她的手,“我坐地铁回去就行。” 谢安衾看了眼自己的脚,“那行吧。” 她确实也不方便。 林深顺手把垃圾带走,谢安衾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抬手揉了揉有些闷痛的胸口。 桌上的手机响起铃/声,是专属于“岑雪”的特殊铃/声。 谢安衾立马接通:“岑岑,怎么了?” “不好意思,安衾,这么早打扰你,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认识修水管的?”岑雪尴尬道,“我家水管爆了,我爸妈还在飞机上,我联系不到他们,我想起你家也水管爆过,你能把那个修理师傅的电话告诉我吗?” 谢安衾拧眉:“你现在就一个人在家吗?” “嗯。” “这样,我和修理师傅一起过去,你一个女生和一个陌生男人待在一起太危险了,”谢安衾顾不上脚趾的痛,收拾好东西,拿起车钥匙走出去,“我马上就过去。” “好的,麻烦你了,安衾。” “没事。” 谢安衾坐下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林深刚走出铂悦府,正往地铁站走去,就看见谢安衾开着车离开了铂悦府。 系统主动道:【岑雪家里水管爆了。】 所以谢安衾不顾脚痛,开车去帮白月光修理水管。 林深咬碎嘴里的薄荷糖,眼底难辨情绪,“好。” 岑雪家住长宁区的玉兰花园,与夏桉的汉庭小区只隔两条街。 谢安衾在路上就给那个修理师傅打了电话,师傅早早就到达了玉兰花园,等到谢安衾到达后两人才一起上楼。 是卫生间的水管爆裂,岑雪发现及时,用水桶接住漏水,这才免于地板被泡的麻烦。 “你没事吧?”谢安衾担心的看着岑雪,见她衣服上有几处都湿了。 岑雪摇头:“我没什么事,就是水管爆的突然,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了。” “你衣服都湿了,先去换一件衣服吧,”谢安衾说,“师傅这里我来帮忙就行。” “那好吧,有事你喊我。” 岑雪回房间换了衣服。 谢安衾看着师傅把漏水的地方堵上,她问:“师傅,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师傅擦了擦脸上的水,起身道:“水管老化,我今天没带够材料,我先给她堵上,下午的时候,我拿好材料再过来修理一下。” “那今天用水会受影响吗?” “会受影响,但也能用,就是水流得小点,”师傅拿好工具箱往外走,“洗澡是不行了,但洗点其他的东西是可以的。” 岑雪换好衣服出来,听到师傅的话,“好吧,谢谢师傅,还麻烦你下午再跑一趟。” “没事。” 师傅说完,就先离开了。 “你是不是都没有睡觉啊?”岑雪看着谢安衾眼下的乌青,歉疚道,“唉,今天让你凌晨过来接机,现在还让你跑来陪我一起修水管,你肯定累坏了吧?” “师傅说下午再过来修,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谢安衾摆摆手:“没事,我觉少。” “师傅下午过来,我在这儿陪着你。” 岑雪想了想,“那行,一会你在客房休息会儿吧?” 谢安衾点头:“行。” 门外响起敲门声,谢安衾先一步打开房门,是外卖。 岑雪说:“是我买的早餐到了。” “正好你也在,你是不是也没吃早饭呢?咱俩一起吃吧。” 谢安衾眼皮轻掀,“好。” 岑雪把外卖袋拿过来,把里面的餐盒一一摆到餐桌上,说:“你和我的口味都差不多,我买了小米粥,几个鸡蛋和牛奶,还有一些艾草糕和绿豆饼。” 谢安衾看着面前黄彤彤的小米粥,额角青筋一跳。 这两天她吃小米粥的频率也太高了。 “我去拿碗把小米粥分装一下,”岑雪转身去厨房拿了两个小碗,“吃完你就可以去客房睡一会儿,补补觉。” 谢安衾:“好。” 她坐在餐桌旁,看着岑雪秀美的面容,目光渐渐温柔。 岑雪把小米粥放到她面前,“吃吧。” “谢谢,”谢安衾拿过鸡蛋,给她剥了鸡蛋壳,“这次能休几天?” 岑雪每次巡演结束,她都会在国内休息一段时间。 岑雪接过鸡蛋,咬了一口,“这次休息的时间长,能待一个月呢,之后我们可以经常一起出去玩。” 谢安衾笑道:“挺好的。” “快尝尝这家的粥,叫玉品阁,我觉得不错,”岑雪推荐道,“我之前经常点这家的早点,他家的糕点做的很不错,而且不加糖,刚好适合我们这种不怎么吃甜食的人。” 谢安衾吃了一口小米粥,淡淡的,没有一点多余的味道,能够清晰的尝到米香。 可她却仍觉得舌尖有一股淡淡的甜。 9、冷脸 吃完早饭,谢安衾留在岑雪安排的客房里休息,她躺在床上,本该疲倦的状态却全无睡意。 谢安衾拿过手机,打开林深的微信,两人聊天还停在上次她秒收红包的界面,那个时候她本想和林深好好聊聊,结果岑雪提前回来了,她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如今看到聊天记录,谢安衾又想起被林深拒绝两次电话的事情。 想了想,谢安衾刚要给林深再打个电话,可当她要拨打出去的时候,目光落在时间上,指尖微滞。 [9:05] 应该还在上课,若是林深拒接她的电话,也是情有可原。 谢安衾平躺着,把手机放在肚子上,手指轻轻的在上面敲打,像是倒计时。 任课老师听到铃/声,说:“大家先休息一会,想上厕所的去吧。” “好——” 林深伸了个懒腰,看着桌上的手机传来震动,来电显示是“谢安衾”。 林深抬手,点击拒绝。 系统见状:【为什么要拒绝?】 林深:“不想。” 系统纳闷:【你这样老是拒绝她的电话,会影响好感度的。】 虽然现在谢安衾对林深的好感度是38%,但好感度也是会下降的。 看着又拨打过来的电话,再次点击拒绝,林深眸色幽深,“我得让她明白,我不是可以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 她是人,一个有血肉有脾气的人。 谢安衾看着电话里再次传来拒接的声音,脸色难看到极点。 她也是南艺毕业的学生,自然清楚南艺上课和休息的时间,她可以确定自己打电话的时间林深一定没有在上课,所以并不存在林深不方便接电话的理由,那么谢安衾就可以认定是林深故意拒接她的电话。 是不是今天她对她太好了,以至于让林深以为自己可以容忍她这么过分的行为? 谢安衾点开微信,给林深发了消息过去。 ——为什么挂我电话? 林深看着谢安衾发来的消息,设为免打扰,没当回事。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林深继续听课,而谢安衾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没有得到林深的回复。 谢安衾握紧手机,脸上没什么情绪,但眼神越发冷厉。 修理师傅提前来了,天黑之前就把水管给重新修好了。 岑雪感谢道:“多谢师傅,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师傅指着谢安衾,“她已经把钱提前给我了。” 岑雪意外道:“哈?安衾,你什么时候给的?” “我有师傅的微信,”谢安衾晃了晃手机,“直接转过去就行了。” “那我把修理费转给你。” “不用,”谢安衾拿过她的手机,“这点小钱你也跟我客气?” 岑雪笑笑:“那这样,今晚我请你吃饭可以吧?” “行。” 岑雪手机响动,谢安衾看过去,是周瞻来电, 谢安衾把手机还回去,看着岑雪面带笑容的接听了电话,听着两人在电话里说着亲昵的玩笑话。 谢安衾垂眸不语。 “安衾?安衾?” 谢安衾回神,“怎么了?” 岑雪看着她,“晚上咱们三个一起吃行吗?” 谢安衾知道第三个人是谁,她想拒绝,可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牵强的笑了下,“行,你请客你做主。” “那好。” 吃饭的地方是她们经常会聚的地方,是在市中心的旋转餐厅。 旋转餐厅的饭菜都很好吃,但这次谢安衾却有些难以下咽。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承受住看着周瞻和岑雪两人亲昵的模样,可真正面对起来,谢安衾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谢安衾喝了口橙汁,吞咽的瞬间,里面的果粒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划过她的喉咙。 她咬紧腮肉,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些,“岑岑,我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就先走了,你和周瞻继续吃。” “啊?”岑雪诧异道,“这么突然吗?很紧急吗?需要我帮忙吗?” 周瞻也问:“是出什么紧急的事情了吗?” “没事,我自己可以解决,你们继续吃,”谢安衾站起来,笑笑,“等你们休息好了,再一起聚。” 岑雪起身:“我送你。” “不用,”谢安衾拍了拍她的肩膀,“留下吃饭,我先走了。” “那好吧,”岑雪说,“那你有事需要我帮忙就给我打电话。” “好。” 谢安衾离开旋转餐厅,看着灯光璀璨的街道,弯月如钩,悬挂于空,本该炎热的夏夜,闷热的风呼啸而来,却让谢安衾感到一丝透心的凉意,她抬起手,轻轻敲打了一下胸膛,心口涌现的闷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今天不得不承认,周瞻和岑雪还真是天作之合,两人坐在一起很是相配,他们会相爱、拥抱、亲吻...甚至会结婚,也会生下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然后幸福美满的度过一生,而她只能成为岑雪的好朋友,仅仅只是...好朋友。 谢安衾闭了闭眼睛,深喘了一下,喘的有些用力,谢安衾扶着路边的灯柱,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没事吧?”路过的大妈凑过来,担心的看着谢安衾,“小姑娘,需要给你叫120吗?” 谢安衾摆摆手,“谢谢,我没事,只是呛风了。” “哦,那就行。”大妈又看了几眼谢安衾,“你眼睛也红了,多注意些,今晚会有大暴雨,早点回家吧。” 谢安衾礼貌微笑:“好的,谢谢。” 大妈抽出一张纸递给谢安衾后就走了。 谢安衾握紧纸巾,抬头往旋转餐厅的方向看过去,眼中浮现一片悲凉和哀怨。 车子停在了马路边,谢安衾走过去,启动车子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大雨突然降临,下的猛烈无比,豆大的雨滴轰天裂地的砸了下来,一瞬间铺满前车镜,让谢安衾看不清前面的道路。 她立马降下车速,拐进旁边的常山路,幸而常山路上的车和人都不多,所以谢安衾的后车轮爆胎的时候没有影响到其他车辆和行人。 谢安衾拿出一把伞,下车检查了一下后胎情况,不知道是压到了什么,轮胎表面上有个裂口。 车里有可以替换的备胎,谢安衾刚要去拿备胎,一辆白车疾驰而来,一滩水直接扑到谢安衾身上,将她打湿。 白车意识到自己溅到了人,立刻摇下车窗,愧疚道:“啊?姐姐,你没事吧?这..这雨太大,我没看到这儿站个人。” 谢安衾看着湿漉漉的衣服,压下心里的郁气。 她看着开车的女生一脸不好意思,摇了摇头,说:“没事,你走吧。” 女生又说了几声“对不起”便开车离开了。 谢安衾看着衣服和裤子都被打湿,她看了看手中的伞,觉得以她现在的状况打伞也没什么必要,还影响她换胎。 谢安衾把伞扔回车里,刚要把放在车底的备胎拿出来,结果手指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被划了一个大口子。 “嘶..” 谢安衾收回手,疲惫又麻木的看着流血的中指。 谢安衾坐回车里,拿过纸巾随便裹住流血的中指,又擦了擦身体,今天磕破的脚趾因为泡了水,还隐隐作痛。 人在触霉头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谢安衾也是如此。 她垂首苦笑,悲凉的笑声在安静的车厢里萦绕,窒息又压抑。 突然,中央扶手箱里的手机响起一声微信信息提示音。 谢安衾抬手揉了揉眼睛,拿过一看,是林深的消息。 —林深:在忙,没接到,有事找我? 谢安衾已经没心情和林深去计较今天她拒接她电话的事情了。 —谢安衾:没什么事。 回完,她刚要把手机放好去换备胎,一个视频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谢安衾意外林深会给她打视频电话,她抬手把棚顶的灯关掉,把手机放在支架上,接通视频。 谢安衾看着镜头里出现的林深,眼前忽地一阵恍惚。 车厢内有点黑,林深只能看清楚谢安衾大概的轮廓,她问:“在车里?” 谢安衾点头:“回家的路上,下了大雨,停下来等雨停。” “大雨下的突然,我也被困住了,”林深调转镜头,“被困在了超市里。” “哦。”谢安衾眉头微蹙,“你把镜头调回去。” 她想看看“她” 林深又调了回去,“今天你给我电话,我在忙,不方便借。” 谢安衾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嗯,好。” 林深看她这副模样,眯了眯眼,“你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干嘛?” 她嘴角微勾,“想我了?” 谢安衾眼底闪过一抹幽色:“你能不能别笑?” 她笑起来的样子就不太像岑雪了。 林深:“...” 林深直接咧开嘴角,呲牙大笑:“哈哈哈哈。” 谢安衾:“...” 谢安衾额角一抽:“你就非得跟我唱反调?” 林深把嘴角拉直:“你不觉得我不笑的样子,然后在镜头里,跟个遗照似得,你表情再悲苦一点,能直接给我送走。” 谢安衾:“...” 谢安衾的镜头一抖,她偏过头,嘴角抿紧,纤细的脖子绷出一条经络。 林深见状,“想笑就笑,在我面前有什么可憋着的?” 谢安衾扶额笑道:“...年纪不大,想得到挺多。” 林深做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诉苦道:“所以姐姐是在嫌弃我年纪笑吗?” “你本来就比我小,”谢安衾似是想起了什么,“而且你当时还说我老当益壮呢?” “那行吧,”林深耸了耸肩,“咱俩打平。” 谢安衾还要换轮胎回去,“行了,不跟你聊了,我要回去了。” “行。” 林深挂断电话,舌尖抵着微凉的薄荷糖,问:“定位一下谢安衾的位置。” 系统打开数据台:【谢安衾—常山路。】 林深在谢安衾的镜头里看到了一个路牌标,只是太模糊,所以她没办法确定,系统帮她确定了地点, 哪怕镜头对面光线很暗,仅靠手机屏幕的光亮所照亮的面积很小,但林深也发现了谢安衾的不对劲儿。 脖子和头发上都有水滴落下,衬衫领子好像湿了。 而且她眼睛红彤彤的,明显是刚哭过的。 谢安衾哭的理由,林深大概能猜测出来原因是什么,那么谢安衾为什么身上和头发上都有水滴,估计和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有关系,因为她对谢安衾的重要性,不足以让谢安衾在暴雨开车的情况下,还那么快到回复微信消息和接通视频电话,所以谢安衾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而被困在了常山路。 林深从系统那里接受的剧情其实并不详细,毕竟也是以小说为基准的,故事里有很多细枝末节的剧情不会运用很大的篇幅和很多字眼去细细描绘,林深只是知道在现在这段剧情里,谢安衾好像生了一场病,还发了高烧,然后岑雪去照顾谢安衾,谢安衾在烧迷糊的情况下吐露了对岑雪的爱意。 林深撑起一把伞,走出超市,往对面的公园里走去。 从公园穿过,就是常山路。 系统看着林深,感叹道:【仅仅只是靠那么一点点剧情线,你就能判定谢安衾是在常山路?】 系统得到的剧情线和林深一样,它们是合作伙伴,没必要互相隐藏。 林深穿过公园步行道,说着剧情线,“谢安衾早上开车去了岑雪家里,一天都待在岑雪家里,陪着她修水管,岑雪不好意思,便留下谢安衾,请她吃完饭,而岑雪也叫了周瞻,谢安衾肯定受不了自己的白月光和男人打情骂俏的亲昵举动,随便找了个理由,提前退场。” “她不会去公司,那么就是回家,从市中心回铂悦府,会经过几条道路,”林深拿出手机,打开天气预报,“暴雨是在7点15分开始下的,剧情里谢安衾生了一场病,想来是跟这场雨有关系,可她开着车,又不会淋雨,那这场病是怎么生的呢?” 林深从公园的后门走出去,“就说明谢安衾肯定下了车,淋了雨,着了凉,从而生了一场大病。” 她往常山路一拐,看着大雨中那道纤细的身影顶着漫天的雨滴,正费力的从车底下拿出备胎。 “所以盘算一下时间,再结合一下剧情线,谢安衾应该开车到了常山路附近。” 系统飞到林深面前,目瞪口呆:【所以你提前在附近的超市蹲点,就是等着谢安衾自己送上门?哇哇哇....你可真厉害啊。】 谢安衾艰难的把备胎从车底拖下来,雨下的太大,砸的她头也痛,眼睛也睁不开,力气都会都快被大雨浇散了。 突然间,谢安衾感觉头顶的大雨像是刹那间被蒸发了一样。 她茫然的看向四周,还在下着大雨,唯独她这块地方,像是被隔离出来一个真空地带,而且周围出现了那种雨滴落在伞面上而响起爆豆般声音。 谢安衾仰起头,看着头顶出现的一把黑色的雨伞,而执伞的右手在雨夜的衬托下,精美的如同一块白皙又纯粹的璞玉。 而另一只手则是落在她的面前,等待着她将自己放上去,然后被那人牢牢握紧… 系统:【滴!好感度+10,目前谢安衾好感度总计:48%。】 10、恐惧 似要将天地淹没的暴雨里,两人栖息在黑伞之下,独享这嘈杂之中渺小的平静和温暖。 谢安衾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林深,瞳孔皱缩,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怀疑,心也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甚至以为是幻觉,是自己的臆想。 可谢安衾看着被林深紧握手,那么柔软和温热,是人类才会有的体温和血肉。 林深此时此地,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你..你怎么在这里?”谢安衾失声道。 林深目光落在她的衣服上,谢安衾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被打湿后,衣服黏在身上,将里面的内衣都透出来了。 她眉头微蹙,把伞递给她,“拿着。” 谢安衾懵懵的接过伞,看着林深脱掉身上的条纹蓝色衬衫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眨眨眼,“你干嘛?” 林深里面穿的虽然也是白短袖,但布料偏厚重,就算湿了,也不会像谢安衾身上的衬衫一样透的那么厉害。 “衣服被淋湿,太透了。” 谢安衾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果然一眼就能看到衬衫里面她穿的内衣。 脸颊蓦地浮现一片绯红,谢安衾看林深的眼神有些慌乱,“...本来不透的。” 这衬衫她当时买的时候,根本不会透,谁知道淋湿后会透的这么厉害。 “它要是本来就是透的你还买,”林深笑了下,“那我挺佩服你的审美。” 谢安衾:“...” 谢安衾感觉自己面对林深时不时的调侃都快习惯了,她继续问刚才的疑惑,“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和你视频的时候,透过镜头看到你身后的路标牌,”林深抬手,擦了擦谢安衾脸上的雨水,指尖被她脸上的冷冻的一颤,“还看到了你身上湿漉漉的,想到你可能出了点问题,我就过来看看。” 谢安衾微怔,脸上的触碰让她心尖微微一紧,“可...可你不是在学校超市吗?” “谁跟你说我在学校了?”林深说,“我这段时间找了一份工作,刚干完活去附近超市买东西,我看了你视屏里的路标牌,就过来看看你。” 谢安衾觉得不可思议,“你就在附近的超市里?” “嗯,”林深点头,“就公园对面的那家超市,招小时工理货员,一个小时35块钱,价钱还不错。” 系统再一次感叹:【怪不得你突然来超市打工,原来是个目的啊?】 “毕竟我不能凭空出现,否则谢安衾会怀疑的。” 林深要把一切剧情合理化,若是她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谢安衾面前,反而会吓到谢安衾,甚至会怀疑她的身份以及目的,这太冒险了。 所以林深在知道剧情线的情况下,找了常山路附近的工作,来为自己做证据。 谢安衾知道林深有勤工俭学的习惯,毕竟她要自己赚取生活费,虽然她以前想着给林深一笔钱,但她没有要,非要自己工作去挣,谢安衾也再强求什么。 她问:“那你是..干完了?” “算是干完吧,我提前出来了。” 提前? 谢安衾脸上闪过一丝难色,“是因为我你才提前出来的吗?这样会不会影响你的工资?” “不影响,都是按小时结算的。”林深摇头。 她看向备胎,“车胎爆了?” 谢安衾点头:“不知道是压到了什么,右后胎上有个裂口,我准备换个车胎。” “那你靠边站,我给你换。” “没事,我自己来换就行。” 林深握起她的手,看着还在流血的中指,“脚上的伤还没好,手又受伤了?” “刚才拿备胎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 “既然都受伤了,就不要逞强了,”林深把谢安衾送到马路边,“你的“强”的来了。” 谢安衾:“...” 谢安衾短促地笑了下:“好烂的梗。” “有用就行,”林深从兜里拿出一块圈圈糖递给她,“把糖吃完,我就换好了。” 掌心的糖纸像是带着林深滚烫的体温,这股暖意似电流一半绵延至谢安衾的四肢百骸。 她看着林深转身走进大雨里,忙道:“我给你打伞。” “不用,打伞影响我换胎,”林深给她推回去,“乖乖站着等。” 谢安衾站在马路边边,看着林深熟练的用千斤顶把车抬起来,准备更换轮胎。 她垂眸看向掌心里的糖,咬住包装一角,轻轻撕开,薄荷的清香瞬间扑鼻。 糖的形状很有趣,圆圈形状,呼气从中间空洞里吐出,能吹出短促又响亮的哨音。 谢安衾觉得意外又有趣。 又吹了几声,那股甜意在舌尖泛滥,将她内心那股郁气和压抑悄无声息的覆盖。 林深把轮胎换好,收拾好工具,回到伞下,“糖吃完了吗?” 谢安衾含着仅剩一点点的糖块,“还有。” “吃完我这里还有,”林深拿过伞,“走,回家。” 不知为何,听到“回家”这两个字眼,谢安衾突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她压下心头的丝丝异样,回到车上。 林深坐上驾驶位,把暖气打开,踩下油门往家赶。 车厢里太过安静,若是以前,两人都不说话的时候,谢安衾并不觉得怪异,可此刻,她看着沉默的林深,指尖刮着方向盘,心里那股异样的感觉更加深刻。 她看着外面渐渐变小的雨,找了个话题,“看这样子雨快停了。” 林深看了眼前面,“嗯,天气预报说了这是阵雨。” 谢安衾开玩笑道:“那我还挺倒霉,这都撞上了。” “是挺倒霉的,”林深歪头看她,“你早上脚受伤了,怎么还开车跑出来了?” 谢安衾心虚:“...” 她就不该多嘴! 林深看她眼神闪躲,给她递个台阶,“是不是公司那边有什么事需要你去处理呀?” 谢安衾立马点头:“对,是,公司突然有急事,赵秘书喊我过去处理,这不才解决好,回家路上还遇到了暴雨爆胎,真是赶巧了。” “那还真是累坏你了,”林深关心道,“你早上刚从公司加班回来,回到家还没有休息多久就立马去了公司工作,从早上7点多一直忙到晚上7点多,怕是精疲力尽了吧?” 谢安衾疑惑:“什么早上7点?” “我早上从你家里离开后,去地铁的路上,”林深看着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摇下车窗,任由夹着潮湿的晚风吹入,“我看到你开着车,急匆匆的离开了小区。” “那车速快的,肯定是公司遇到了什么急事,对吧?” 谢安衾长睫一颤,难掩心中的震惊,下过雨后的晚风带着黏腻和潮湿,吹拂过来,让人顿感窒息。 她没想到自己今天早上离开铂悦府的时候竟然被林深看到。 若是之前,她就算被林深看到了也不会在意她的想法,可现在,看到林深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如神兵天降,从不怀疑她说的没一句话,对她信赖有加,还担心她因为工作而累坏身体。 这一切就像是一座座厚石沉积的大山压在她的心上,让她不敢直视林深的眼睛,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虚伪又无/耻的点头,接受了林深给她包装的最完美的“伪装”。 林深看着谢安衾应下,眼底暗芒闪烁,“咯噔”一声,齿间的硬糖被她咬碎,化为粉末,生生咽下。 车子开进铂悦府的地下停车场。 两人下了车,往电梯方向走去。 谢安衾偷瞄了一眼林深,见她面色平静,可她却总觉得林深情绪并不像她表面看起来那么平和。 她想的入神,没注意到旁边来车。 林深一把拉过她,“看着点车。” 谢安衾恍惚了一下,“好。” 两人走入电梯,谢安衾站在林深身边,她看着身上属于林深的衬衫,已经被她打湿了。 衣服上有淡淡的薄荷味,很清香,闻起来沁人心脾。 谢安衾手指无意识的捻着衣角,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其实早上我离开家,不是去公司的。” 林深垂下眼睫,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什么?” “是我一个朋友家里水管爆了,让我帮叫一下修理师傅,我想着她是个女生,单独和一个男师傅在一块不安全,便开车去她家陪她一起修水管,”谢安衾看着林深那双黑沉沉的眼眸,双手不自觉的有些抖,说话也有点磕磕绊绊,“然后...修理师傅因为没带够材料,说是要下午才能过来修好,我就在她家待到师傅来修,修好以后,我朋友为了感谢我,就..就请我吃了个晚饭,吃完晚饭回来的路上..遇上爆胎,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哦?”林深俯身靠近她,看着她闪躲的目光,“所以你刚才是在骗我了?” 谢安衾咬了咬嘴唇,哪怕她现在对林深袒露真相,但刚才她确实欺骗了林深。 这世间没有所谓的功过相抵,犯错就是犯错。 谢安衾轻点了一下头,“对不起,我只是...”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主动和林深解释这件事呢? 她是不是有点太在意林深的想法和情绪了? 谢安衾看向林深的眼眸带着几分茫然和不解,解释的话到嘴边,像是卡壳的磁带,发出让人听不懂的噪音,吵得人心烦意乱。 电梯门在此刻打开,林深走出电梯,见谢安衾还站在里面,问:“不出来吗?” 谢安衾压下心里的疑虑,走出电梯,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浑身湿哒哒的滋味并不好受,林深看向谢安衾,“你能借我一套衣服嘛?我想换洗一下。” 谢安衾点头:“好,衣帽间里的衣服你随便拿,不用说借,你喜欢哪个就拿哪个。” “好。” 林深看着满柜子的名牌服侍,看了一圈,还是拿了最简单的t恤和运动阔腿裤。 谢安衾见她拿的衣服的款式,倒也适合她现在的身份,清清爽爽的大学生。 “先洗澡吧,”林深走过来,看着谢安衾湿漉漉的样子,“淋了雨,别感冒生病了。” 谢安衾点头:“你也是。” “好,我先去客房洗了。” 两人立马冲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谢安衾擦着头发走出来,见林深在冲泡什么东西,问道:“你干什么?” “感冒冲剂,”林深把充好的推到谢安衾面前,“喝了,以防感冒,提前防备。” 谢安衾看感冒冲剂的颜色跟美式咖啡似得,估计很苦,但林深说的对,今天淋了那么久的大雨,还是得喝点药,预防生病。 谢安衾深吸一口气,直接一口闷。 这冲剂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苦的她舌根都在发麻。 突然,唇间被挤进来一块硬硬的东西,耳边传来林深的声音。 “张嘴。” 谢安衾自如的启唇,舌尖探到一丝薄荷清甜。 林深一手拿着刚喝完的水杯,一手给她喂了一颗薄荷糖。 她低眸轻笑,“这么怕苦还天天喝美式咖啡?” 谢安衾含住那块糖,意味不明道:“可..可以提神消肿。” “喝茶也一样,”林深自然清楚谢安衾喝美式的真正原因,“要不你改喝茶?比如薄荷柠檬茶,玫瑰花茶都可以提神醒脑,味道还清甜。” 糖块儿在齿间磨过,谢安衾眼睑一敛,“不用,我喝习惯了。” “好,”林深拿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到水池里洗了洗,“我只是有些不理解,你明明喜欢吃甜的,却为什么要硬逼着自己吃苦呢?” 咯噔—— 谢安衾咬碎嘴里的薄荷糖,她脸上有几分不自在,瞪着林深的后背,语气有些急躁,“我难道就不能都吃吗?谁规定喜欢吃甜的人不能吃苦的?” 林深把杯子放入柜子里,转头看着她,“确实没有这个规定,你要是真喜欢这么吃,也行。”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什么意思? 讽刺她还是觉得她理由太过离谱? 谢安衾咬紧牙关,表情有些难堪,“你不觉得你自己管的有点太宽了嘛?我爱吃甜还是爱吃苦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这种敏感的话题本该在此刻结束,可谢安衾就是像疯了一样拉着林深撒泼,一直沉积在心底的那些郁闷和不甘宛如野兽一样,撞破了谢安衾的理智。 “你这是什么态度?”谢安衾瞪着她,“讽刺我呢?觉得我满口谎话,虚伪的很对不对?” 林深平静的看着她:“我没这么想你。” “是,我刚才就是在说谎骗你了,那又怎样?”谢安衾不知是气的还是怨的,眼眶酸涩无比,“你以为你是谁啊?真以为当我女朋友就能对我指手画脚?我告诉你,这段感情是我先开始,我也可以提前结束!” 林深看着她像是一个无助又绝望的幼兽,朝着所有人悲愤的嚎叫,单纯的以为可以吓退那些想要伤害她的猛兽,着实可笑。 “你是不是太累了?”林深走过去,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发,“要不早点...” 啪—— “别碰我!” 谢安衾看着被自己打掉的手,她表情瞬间闪过一丝无措和懊恼,却在林深看过来的时候又恢复刚才的冷漠。 “好,我不碰你,”林深温和一笑,“你今天应该是太累了,乖,咱们早点休息,好不好?” 谢安衾深深地看了林深一眼,转身往主卧走去,回应林深的只是一道响亮的关门声。 回到卧室,谢安衾躺在床上,懊恼的闭上了眼睛。 不该这样的! 林深根本没做错什么,那么无辜的人却成为了她的受气筒,不该这样的! 眼角的泪珠悄然滑落,谢安衾扭头,埋进枕头里,将内心的悲楚用力咽下。 过了好一会儿,谢安衾突然听到房门传来扭动的声响。 她闭上了眼睛,假装睡着。 此时此刻能走进她房间的人只有林深,她想干什么? 谢安衾紧张不已,胸膛里的心跳的越发猛烈。 突然,有人轻轻地握住她的手,那中指受伤的地方被棉签擦拭,动作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弄疼她似得。 谢安衾抿紧嘴唇,感受到林深的起身离开,她悄悄眯起眼睛,却又看见林深蹲在床边,给她的脚趾上药。 房间静悄悄,谢安衾轻而易举的听到林深满含心疼的抱怨。 “我没生气,我只是心疼你,受了伤还往外面跑,怪让人心疼的。” 谢安衾手心微湿,心中却如惊涛骇浪一样翻涌,久久不息。 她感受到林深往床边走来,一阵淡淡的薄荷香味缓缓袭来。 额间突然落下一抹温热,缱绻又缠绵。 谢安衾睫毛微微一颤,眼尾悄悄变红。 脚步声渐行渐远,房门被人关紧。 谢安衾睁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天花板。 她抬手摸了摸眉心,林深的吻仿佛还在此处停留,那么温热,烫的她心尖儿都在颤抖。 谢安衾猛地坐起来,按着胸膛,这里太过躁动,吵得她大脑宛如浆糊一般混乱。 她深喘了几口气,躺回床上准备闭眼睡觉,眼神却在瞬间微微一怔。 那床头柜上,有一颗薄荷味的圈圈糖。 11、凉意 系统:【滴!好感度+8,目前谢安衾好感度总计:56%。】 林深躺在床上,闻言微微勾唇。 暴雨过后便是晴天。 阳光浩浩荡荡的洒落整间房。 谢安衾看着桌上摆着的早餐,一看就是林深做的,只是她这次没有做小米粥,而是给她做了一碗番茄炒蛋盖浇面。 餐桌上有便利贴,还是熟悉的字体。 【记得吃早餐,要是凉了就放微波炉里转一转,冰箱里还有我买的一些水果,多吃点补充维生素,今天要是太累了就在家好好休息。 —林深。】 谢安衾坐在餐桌前,看着面前这碗色泽鲜亮,一看就很好吃的盖浇面。 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是她一直爱吃的口味。 谢安衾咬了咬下唇,眼尾却在悄悄泛红。 吃完早餐,谢安衾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去南艺找林深,昨晚是她的问题,她不该把气撒在林深的身上,她应该去给林深道个歉。 刚要出门,公司却来了电话,说有个项目出了问题,项目负责人也来到了现场,赵秘书希望她也可以到现场处理一下。 谢安衾清楚了项目的问题,估算了一下时间,处理完项目也来得及去南艺找林深。 —— 林深揉了揉酸胀的额头,听着老师说的重点。 系统飞到林深旁边的空位,看着林深听的认真,好奇道:【以你现在的攻略进度,一定能在大学毕业之前完成任务,你不用这么认真的。】 “我知道,但是能有这样可以坐在课堂上听课的机会,我还是很珍惜的。” 林深低头记着笔记,“你也知道我是孤儿,我曾经待过的那家孤儿院,利用孩童卖惨欺骗社会大众来捐款,实则那些钱并没有用到我们的身上,反而还搞起了贩卖孩子的肮脏买卖。” 系统和林深签署契约,自然清楚林深的身世背景,眼前这位宿主为了活下去,受了太多苦。 系统:【我知道你的过往,也知道你为了救自己,救那些和你一样悲惨的孩子,放火烧了那家孤儿院。】 “那时我想着,院长虽然对我们苛刻,但起码还给我们一口吃的,能让我们可以活下去,而且也会用心帮我们寻找收养我们的家庭,所以我还挺满足的,”林深眼神渐渐阴狠了起来,“可谁能想到那院长人面兽心,所谓的“收养”就是把孩子们卖到那些挖心掏肺的组织里,我们每天都期待着能有人看中自己,把自己从孤儿院里解救出来,可谁都想不到那曾经的期盼却成了坠入地狱的诱饵。” “若不是我无意听到院长和收养人之间的谈话,我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个残酷的真相,”林深冷笑连连,“我甚至还会开心的跟着收养人离开,然后被他们按在手术台上,破腹掏心。” 所以她一把火烧了孤儿院,放走了所有孩子,孤儿院突如其来的大火,引发了社会的广泛关注,从而也抓到了院长贩卖孩童器官的证据,这一则新闻震惊全国人民。 系统飞到林深的肩膀,揉了揉她的头发:【宿主都过去了。】 林深闭了闭眼睛,只觉得头疼的更厉害。 她捏了捏眉心,听着老师说下课了,开始收拾东西,“是啊,都过去了。” 起码孤儿院也算给了她一点活路。 系统:【我看你状态不太好,要不回寝室好好休息一下呢?】 “嗯嗯。” 林深拿起背包,晚上再去星期八也来得及。 林深去食堂吃了点饭就回了寝室,方秋秋和温蝉一上午的课,两人上完课就不回寝室,因为明天是休息日,两人就直接回了京城的家里。 林深把包挂在凳子上,爬到床上,困意汹涌而来,刹那间就进入了睡眠。 —— 项目上的问题确实不好解决,之前定好的架子有尺寸的偏差,现场安装的时候发现无法和底座镶嵌,影响了成品的搭建。 展会在即,对方公司的项目负责人急得原地打转,谢安衾到达现场后,让制作这个架子的公司派人来现场改尺寸,务必让展会如期举办,中间所有费用挂在她个人身上。 乙方见谢安衾如此豪迈又负责任,当场又和谢安衾敲定了一个项目,是关于一个游戏公司的七夕活动策划,那公司名叫方盒,乙方希望谢安衾成为这次项目的第三方,共同完成方盒的七夕活动。 谢安衾知道方盒,是一家美国的公司,专门做以竞技对战为主的手游,现在最火的[此间荣耀]就是方盒制作的。 谢安衾没想到乙方能给她带来这么厉害的项目,相谈甚欢,打算明天就去公司把合同签字盖章。 现场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让赵秘书和项目负责跟踪收尾。 谢安衾回到车上,往南艺开去,去的路上,她给林深打了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但这次谢安衾却觉得理所应当,甚至她都有点习以为常林深不接她电话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谢安衾都觉得可笑。 电话没接通,谢安衾想了想,又给林深发了红包,今天的早餐食材和水果都是林深买的,她没什么钱,还要打工养活自己,谢安衾不该让她花钱。 红包发过去,过了好久林深都没有收,谢安衾觉得奇怪,只能自己找上门。 现在是午休时间,学生吃完饭会回寝室休息,所以谢安衾直接去了林深的寝室楼。 她是外来人,在门口宿管那里登记了一下个人信息就上楼去找林深的宿舍。 幸亏谢安衾提前调查过林深的信息,知道她的宿舍楼和宿舍号码,所以能够毫不费力的找到林深的寝室。 3201 谢安衾抬手敲了敲门,却发现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她没有立马进去,而是又敲了敲门,问:“林深,你在吗?” 无人应答。 谢安衾想了想,把门又关上,拿出手机又给林深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 让谢安衾熟悉又无语的音乐从寝室里传来,谢安衾挂断电话,目光诧异的从门口探头进去。 寝室里的格局是上床下桌,林深只有两个室友,都是本地人,此时寝室里有三张床都是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靠着阳台的床铺鼓了一个大包,明显有人躺在那里。 谢安衾犹豫再三,还是走进宿舍里,顺便又把门关上了。 她看了一眼床铺上贴着的标签。 [设计系:林深] 找对了。 谢安衾仰头往床上看去,只见林深眉头紧锁,睡得深沉,就是脸色有点不太对劲。 谢安衾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林深的额头。 好烫! 她拿过凳子,脱了鞋,站上去越过扶拦看着床上的林深。 林深面色过于红润,额头和脖颈上都是汗,眉头紧紧蹙起。 “林深,你怎么样?”谢安衾轻轻晃了晃她,柔声唤着她,“林深,你好像是发烧了,你宿舍里有没有体温计?有没有退烧药?” 林深眉头紧蹙,抬手想要推开打扰她睡觉的东西,结果一碰,发现凉凉的,滑滑的。 她无意识的抓着那个东西往脸上蹭。 谢安衾瞳孔一颤,看着自己的手被林深牢牢抓住往她脸上摸。 你别说,林深的皮肤还真不错,有嫩有滑还烫烫的,跟个暖手宝似的。 掌心的温度越来越高,谢安衾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声调提高,“林深?林深?你宿舍有没有药?” 谢安衾看着她睡迷糊的样子,估计烧的没什么意识,听不到她再喊她。 还是打个120把林深拉走,可别烧糊涂了。 谢安衾刚要抽手下去,结果抓她的手猝然用力。 “你怎么来了?” 林深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谢安衾。 睡梦中她就感觉到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在触碰她,一下又一下。 耳边也有人在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不是那种尖锐的教训声,不是那种不耐烦的埋怨,也不是那种刺耳的咒骂,而是林深从未期待过的温柔和关心。 那么动听,那么柔软,林深竟有些不舍得苏醒过来,生怕这一瞬的美好骤然消失。 可她感受到一股挣脱,那抹冰凉要离她而去,林深用力抓住,自己也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是谢安衾,林深眼底闪过短暂的茫然和疑惑。 “統啊?她什么时候来的?”林深在脑子里问系统。 系统:【谢安衾来了7分钟36秒。】 林深眉头微蹙:“来这么久了?她干什么了?” 系统微顿:【谢安衾见你发烧,想问问你宿舍有没有体温计和退烧药?而你一直拉着她的手摸你的脸。】 林深:“…” 好吧。 谢安衾没想到林深会突然醒来,她微微怔然,面色浮现几分纠结和窘迫,难为情的说:“昨天…是我语气不好,说了那些…不好听的话,我过来找你,就是想和你说声…” 她深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很大的勇气,“…对不起。” 说出口的瞬间,谢安衾并未觉得轻松,反而有些紧张无措。 她怕林深不接受她的道歉,觉得她不诚心。 所以谢安衾说完“对不起”,便微微移开视线,眼神闪烁着一丝心虚。 林深能看到谢安衾突然出现在她的宿舍就很惊讶了,毕竟在原主被谢安衾遗弃之前,她都没有主动来过原主的宿舍。 如今谢安衾来了宿舍,就是为了和她道歉,林深不禁有些讶然。 她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声音低哑,带着一丝沉磁的音色,“谢安衾,你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这不是你能干出来的。 你可以和任何人道歉,却不该和一个你从未入心入眼的替身道歉。 昨晚她是故意惹怒谢安衾的,是为了加重自己在谢安衾心里的程度,无论好坏。 毕竟距离原主被谢安衾抛弃已经没几天了,而谢安衾对她的好感度太低,所以她才在惹怒谢安衾的状况下去主卧给她上药,然后再说点“关心”的话,谢安衾的好感度如她预期的增长了,而她也并未指望谢安衾之后的表现,也没期待过谢安衾会跟她道歉。 当初系统给她这个任务世界的所有剧情,林深清楚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后,对谢安衾这个人讨厌比好感多的多。 可此刻,林深第一次看不懂谢安衾这个人,她这一刻好像脱离了剧情线,做出了让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谢安衾抬眸,对上林深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眸,那样黑,那样亮,她可以清晰看见自己的身影林深她的全部。 她呼吸微微一沉,“林深,对不起。” 没有为什么,她只是想对林深说。 12、相拥 林深眸光闪了闪,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她眉头微蹙,“好叭,既然你这么诚恳,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 谢安衾默默舒了口气,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问:“你现在发着高烧,我不清楚烧到多少度,你现在能动吗?我带你去医院急诊。” 林深摸了摸额头,“也就39度左右,不用去医院,我在睡会就好了。” “?”谢安衾没想到林深这么随意,39度被她说的轻描淡写,“39度很严重的,你就算不想去医院也该吃点药,你宿舍里有药吗?” 林深手指敲敲了床板,“药在衣柜下面的抽屉里。” 谢安衾跳下凳子,打开衣柜,一眼入目,面上闪过一丝波动。 柜子里没有几件衣服,颜色单调,都是普通的黑白灰,款式和材质都是一般般,甚至有的衣服穿的还有些破旧了。 谢安衾又看了眼林深的桌子,虽然也摆了几个瓶瓶罐罐,但和其他的桌子相比,单调的可怜。 别人的桌子上,各种名贵的化妆品,还有很多可爱又有趣的玩偶和积木作摆在上面,很符合女孩子的天真烂漫和古灵精怪。 衣柜里的衣服多到门都关不上,谢安衾只是简单的扫一眼都能看出来那些衣服都是什么品牌。 她们的桌子下还有各自的鞋柜,上面摆的满满当当,反观林深这里,只有一双在宿舍里穿的拖鞋以及在外穿的帆布鞋和运动鞋,鞋面折痕很深,应该是穿了很久。 其实,仔细想想,林深在她面前穿的衣服都很简单平淡。 谢安衾瞳孔蓦地颤了颤,心底翻涌着一股莫名沉重的情绪,她轻叹了口气,蹲下拉开下面的柜子,里面放着几盒感冒药、消炎药和止痛药,还有体温计。 谢安衾看了一下这些药针对的症状,拿过体温计,甩了甩,看到水银降到最低点,给林深递过去,“夹在腋下。” 林深接过,塞入腋下。 谢安衾看了一圈,在阳台门口看到了饮水机,她看向林深的桌子,没发现杯子。 她试探询问:“你..你没有杯子?” 林深想了一下,说:“杯子前两天被我摔坏了,新的在路上。” 前两天她不小心给摔了,又从网上买了一个,才发货。 这两天她在宿舍喝水的机会少,所以也没在意。 谢安衾问:“那你们寝室有纸杯吗?” “没有。” “好吧,”谢安衾拿出手机,点了个外卖,“先量体温,一会儿外卖来了以后再吃药。” 林深侧躺着看她,轻轻“嗯”了一声。 谢安衾看她蔫蔫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之前动不动就给她来一句凉嗖嗖的话,把她憋得一肚子气的活力无限的状态。 可怜兮兮的样子,跟刚出生的小猫似得,收起了锋利的爪子,软乎乎的趴在窝里,着实有点找人心疼。 谢安衾站上凳子,摸了摸她的脸,烫的厉害。 “是不是很难受?” 谢安衾的手很凉,林深蹭了蹭她的掌心,“还好,就是浑身没力气。” 谢安衾看她这种有点撒娇的举动,心里一软,“你下午还有课吗?要是有,就请个假别去了。” “没课。” “那就好,”谢安衾指腹轻轻摩挲着林深的脸颊,眼中浮现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柔情,“肯定是昨晚淋雨着凉了。” 林深觉得鼻子有点堵,吸了吸,“应该是。”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昨天那场淋雨而感冒,毕竟她和谢安衾都提前吃了药。 本想着杜绝谢安衾生病这段剧情的发展,结果就变成了她自己感上冒了。 “统啊,这不会是什么因果关系吧?” 林深不禁思考了一下玄学。 系统无奈:【只是你抵抗力不好。】 “我抵抗力不好?”林深反驳,“我以前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抵抗力杠杠的。” 系统:【那我换个说法,原身抵抗力不好,你与她融合,成为一体,所以你也抵抗力不好。】 林深:“...” 好叭。 谢安衾拂开林深额角被汗打湿的发丝,“咱们俩都提前吃了药,结果你还是生病了,你这抵抗力太差,得好好补补。” 林深在心中哀嚎:“统啊,把我以前的金刚不坏之身还给我!” 系统白眼:【你的金刚不坏之身不管内伤,一个心脏骤停给你瓦解了。】 林深:“...” 谁能想到她会猝死啊!? 大大小小的绝境都挺过去了,结果大学毕业,拿到毕业证的那一天,她就这么水灵灵的原地去世了。 林深悲愤欲绝。 “怎么了?”谢安衾见她蹙眉,“是哪里难受吗?” “没事,”林深感受着谢安衾掌心的冰凉,不禁纳闷道,“你说我抵抗力差,我还想问问你呢,你为什么这么凉?” 其实有好几次和谢安衾触碰的时候,林深都发觉谢安衾的体温好像低于正常人体温。 “我从小就有体寒的老毛病,中西医都看过,喝过一段时间中药也不见好,反正也不影响正常的生活和性命,之后我就没再管这毛病,”谢安衾把另一只手也放在林深的脸上,微微用力,看着她嘟嘟嘴的模样,嘴角挑起,“现在看来,也是有用处的,还能给你降降温。” 林深嘟着嘴,“挺好的,行走的制冰机。” “...”谢安衾收力掌心,“你也不赖,行走的暖宝宝。” 她本来就觉得林深的体温挺高的,如今发了烧,这温度都灼人。 林深眸中浮现淡淡笑意,“那咱俩确实是天作之合,珠联璧合。” 谢安衾看着她眼中的笑意,心弦一颤,指尖不由的颤动了一下。 桌上的手机来了电话,谢安衾回过神,“应该是外卖来了,我去拿一下。” “嗯。” 谢安衾跳下凳子,拿起手机往外走。 她关上房门,捶了捶胸口,长长舒了口气。 谢安衾取回外卖,看了眼时间,说:“体温计可以拿出来了。” 林深把体温计拿出来,看谢安衾取回来一大包的东西,纳闷道:“你这都买了什么?” “就买了几瓶水和水果,还有一些退热贴和药剂,”谢安衾拿过体温计,一看温度,还真是39.1,“你对自己的体温估算的还挺准。” “那是,”林深得意挑眉,“以前我生病发烧的时候,抬手一摸,就知道这温度会不会把我烧死。” 以前她烧过更高的温度,那时候买不起药,只能用一些不要钱的土办法来退热,然后睡了几天觉,病就这么被她治好了。 谢安衾见她神色轻松,自己的心里却堵得厉害,“你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吧?” 林深微顿,“都过去了。” 旧事她不想再提。 谢安衾理解林深现在的洒脱和无畏不过是被少时所受的苦难而磨练出来的,如今她能长大成人,十分不易,还能自立自强的考入京城南艺,确实厉害。 谢安衾拧开一瓶水,拆开几粒感冒药和消炎药,踩着凳子递上去,“来,把药吃了。” 林深撑起半身,接过水和药,直接一口水咽下。 她又喝了几口水,把水拧上放在床边的置物架上,手摸进裤兜里,拿出一块薄荷糖,拆开包装扔嘴里。 谢安衾好奇道:“我看你很喜欢吃这种薄荷糖?” 以前她倒是没关注到,最近却见林深吃过好几次。 “嗯,”林深给她一块,“清清凉凉的,甜度又不像其他糖块那么腻人,最重要还可以免费获得。” 谢安衾看着这糖,“免费?” “嗯,很多饭店会用这种薄荷味的圈圈糖来揽客,客人吃完饭,他们就给客户免费提供这种糖吃,路过饭店的人也可以吃,也算是一种招揽客人的手段。” 林深是孤儿,能活着有饭吃本就不易,想像其他孩子一样吃到甜滋滋的糖块还是挺难的,而这种在饭店里用来揽客的免费糖果,就成了林深苦难童年里最幸福的慰藉,也是最难得一抹甜。 后来她自己可以挣钱了,才发现这糖真的很便宜,几块钱就能买好几百颗,但小时候的自己连这种便宜的糖都买不起,于是林深便花钱买了一大堆这种薄荷糖存着,没事就吃两颗。 谢安衾心头像是被一把无名火烧灼着,她从未想过林深的以前会过得这么艰难,或者说她根本想不到。 她虽然也有自己的苦难,但跟林深的苦难相比,她还是幸福美满许多。 谢安衾拆开薄荷糖,含在舌尖,那抹清亮的甜意流入心里,却浇不灭心头上的焦灼。 她不知该该说什么来安慰林深,而且她也觉得此刻的林深肯定是不想要她的同情,有时候那种为你好的话会成为洒在血淋淋的伤疤上的盐粒,并不会给人带来温暖和平静,反而会让受害者更加痛苦悲伤。 谢安衾抿着唇,撕开一张退热贴,贴在林深的额头。 她话题一转:“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 “那就行,”谢安衾放下心来,“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林深眨眨眼:“你要走了吗?” 谢安衾被问的鼻头一酸,她摇头:“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 她担心林深的烧能不能退,要是退不下去,就得去医院看看了。 “哦,好。” 林深闭上眼,觉得身体热的厉害,她把身上的被子掀开。 谢安衾见状,又扯回来她的被子,“得盖着,发发汗,烧容易退。” 林深拧眉:“太热了。” “热正常,”谢安衾拿过空调遥控器,“我把温度调低一点,你盖上被子睡。” “你额头还贴着退烧贴,凉凉的,你也能舒服些。” “...”林深扭头看她,噘嘴吐槽,“这退烧贴还没你的手凉快呢。” 谢安衾看她这孩子脾气,哭笑不得:“那我把手贴在你额头呗?” “也不顶用,”林深眼睛一转,她往后一靠,拍了拍床,“我能抱着你睡嘛?” 谢安衾瞪大眼,咋舌:“什么?” 林深看她惊讶的神情,似是想到了什么,“算了,当我没说。” 谢安衾表情有几分纠结和犹豫,她咬了咬下唇,似是放弃了什么一样,从床铺旁边的楼梯走了上去。 林深诧异的看着她。 谢安衾不好意思的掀开被子,然后慢吞吞的爬到床上。 林深嘴角漾起弧度,看着谢安衾僵硬的躺着她身边。 “你背对过去。” 谢安衾纳闷:“哈?” “我还感着冒呢,别把你传染了。” “哦哦。” 谢安衾转过身,背对着林深,缓缓舒了口气。 林深轻挑下眉,眼里划过一丝坏意,她凑过,贴近她耳边,“那我抱你了?” 谢安衾长睫轻颤,双手无意识的交缠,低低应了一句:“...嗯。” “抬脑袋。” 谢安衾微微抬头,感觉一只温热的手臂擦过脖颈。 “好了,躺着吧。” 谢安衾枕着半边针头,脸颊却意外的蹭到林深的手臂,刹那间,彼此的温度几近一样。 林深另一只手搭在谢安衾的腰间,整个人贴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谢安衾?” 林深的声音有些暗哑,滚烫的气息拂过谢安衾的耳廓,染红一片。 “怎么了?” “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睡意再次袭来,林深声音越来越轻,“我..我放...开你。” 谢安衾听着背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垂眸,看着搭在她腰上的手。 手指瘦削而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又干净,手背上的青色纹路因为下垂的姿势而更加明显,透着微妙的性感。 谢安衾指节动了动,试探的抬起手,捏了捏林深的指尖。 突然那只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谢安衾惊得心跳漏了一拍。 她以为林深醒了,偏头一看,见她还紧闭的双眼,呼吸绵长,不像是苏醒的样子。 谢安衾缓缓舒了口气,她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目色渐渐温柔了起来。 她轻轻转身,看着和她睡在一个枕头上的林深,两人离得很近,中间只能容纳一个拳头的距离。 初次见到林深时,她惊讶于林深有7分像岑雪的外貌,尤其是不笑的时候,最是相像。 之前和林深见面的时候,她都不怎么笑,所以谢安衾总能在林深身上见到岑雪的身影,可之后再见到林深,谢安衾却觉得岑雪的影子在她身上出现的频率少了很多。 谢安衾目光从林深的额头慢慢向下滑落,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的五官。 眉毛修长而浓密,长睫上翘,眉毛之下是一双不同于岑雪的桃花眼,目光专注于某物某人时,总是带着让人心间泛起涟漪的风情,鼻梁挺拔,嘴唇柔软红润,笑起来时整张脸的五官非常和谐,明亮又动人。 谢安衾看得入迷,林深却在瞬间凑近。 她呼吸猝然一滞,看着只差一息的双唇,心脏都被拉到了嗓子眼。 谢安衾吞了吞喉咙,微微往后仰了一下,却听到林深的呢喃轻语。 “谢..” 谢安衾只看到林深的嘴巴在动,她侧耳又听了一下,瞳孔微微放大。 “谢..安衾。” 13、前者 因为晚上还要去星期八驻唱,林深睡前怕自己睡过头,所以定了个闹钟。 枕头上的手机响起,林深摸了过去,关闭闹铃。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温度降下去了。 身上黏糊糊的,出了一身汗。 林深偏头看向怀里睡得比她沉的谢安衾,嘴角微微勾起。 她慢慢抽出手臂,小心翼翼的走下床,去了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 床边的置物架里的手机传来震动,谢安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拿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夏桉”。 她坐起来,看着旁边的林深没影了,卫生间传来水声,应该是在洗澡。 谢安衾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睡得还挺香。 她打了个哈欠,接通夏桉的电话,“喂?” 夏桉听着声音,纳闷道:“你这是才睡醒?” 谢安衾看了眼手机,已经6点25,外面天色都暗了。 竟然睡了这么久?! “嗯,午休了一会儿,你打电话什么事?” 夏桉的声音突然变小,“你现在在哪呢?” 谢安衾环顾一圈,微妙的回复了一句,“...在家。” “那就行,”夏桉说,“你记不记得吕博?” 谢安衾想了想,“是做建材的那个吕总?” “对对对,就是他,那小子长得还不错,白白/嫩嫩又眉清目秀的,还特别爱八卦,贼自来熟那个。” 谢安衾挑眉,“他不会在追求你吧?” “我喜欢女的,他喜欢男的,我俩咋能凑到一块呢?”夏桉无语,“又不是玩4爱。” “那你突然提起他干嘛?你们最近有合作?”谢安衾想了想,“我记得你要扩建酒庄来着。” “哎呀,我提起他不是因为正经事儿,不然我能这么着急火燎给你打电话嘛。” 谢安衾听到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她走下床,也想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那你直接说重点。” “这不是你老打岔我嘛?”夏桉深吸一口气,“吕博是个gay,这是咱们都知道的,这几天他来了京城谈生意,昨晚拉了几个人一起去酒吧玩玩,也叫了我,我不想着最近要扩建酒庄,也就过去赴约了,结果我一过去,好家伙,一帮gay子里就我一个姬崽,这局让他组的稀碎。” 谢安衾乐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酒桌上,这几个gay子喝了几杯酒就开始胡咧咧,说自己最近睡到了什么什么极品,我一开始也就是听个乐呵,结果吕博说他最近刚睡到一个从法国来的华裔。” 谢安衾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也想到了什么?”夏桉继续说,“然后我就多嘴问了一句,那吕博酒精上头,这孩子就把所有东西全都秃噜出来了,那个来自法国的华裔就是岑雪的男友,周瞻!” “吕博来京城住的酒店就是你家对面的那个星悦酒店!这两人在酒店碰上,gay直响,直接王八瞅绿豆,看对眼了,当天就特么上床了!吕博还说周瞻技术不错,一看就是玩的花的。” 谢安衾瞬间火冒三丈,她咬牙切齿道:“吕博现在还在京城吗?” 夏桉也气愤不已,“本来他今天要回长海的,被我给扣住了,你直接来博海区的星悦酒店。” “好,我马上来。” “嗯,我等你。” 谢安衾挂断电话,穿上鞋,听到卫生间被打开。 她看到林深走出来,眸光闪了闪,“有点急事,我得先走了。” 林深擦着头发,“好。” “药继续吃,”谢安衾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嘱咐了一句,“把头发吹干,别再着凉了。” “好。” 谢安衾拿过手机给林深了个红包过去,“我给你发了个红包,晚上吃点有营养的,补补。” “好。” 谢安衾听她这么懂事,心里隐隐有些不舍,她走过去,抬手摸了摸林深的额头,“还行,要是晚上还烧,就得去医院看看。” 林深看着她,“那你会陪我去吗?” 谢安衾移开视线,“事情紧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解决,要是钱不够花,你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林深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 林深看着谢安衾急匆匆的离开了寝室。 林深把毛巾挂在阳台上晾着,她看向窗外,见谢安衾快步上车,驶离校园。 她露出一个隐含深意的笑容,“看样子剧情线已经走到周瞻约/炮的时间点了。” 系统:【是的。】 林深眸色晦暗幽深,淡淡道:“周瞻约/炮,背叛岑雪,岑雪伤心欲绝,脆弱无助,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这种好时机多适合后来居上啊。” 系统看了眼林深,觉得她怪怪的,问:【你还好吗?】 林深扭了扭脖子,发出几声清脆的声,“挺好的,烧退了,我又恢复了金刚不坏之身。” 系统:【...】 林深拿过手机,发现谢安衾给她发了两个红包。 第一个红包是在中午的时候,可能是发现她没接她电话,故意拿红包试探她。 第二个红包是谢安衾刚刚发的,点开一看,6666,寓意挺好的。 林深不是原主,收红包收的理所当然。 她换了一件衣服,打算去吃点好的晚餐再去星期八上班。 补补身体。 —— 谢安衾猛踩油门,从南艺赶到星悦酒店。 夏桉把吕博的房间号发来,她快步走到1201,门没锁,直接推门进去。 入目便是夏桉和吕博各坐床头床尾,吕博委委屈屈的,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捂着裸/露的上身,警惕的看着夏桉。 夏桉盘腿而坐,双手掐腰,一脸煞气的看着吕博,仿佛吕博要是敢哭唧唧,她就敢一巴掌呼过去。 “你俩干嘛呢?” 吕博见到谢安衾,就像见到青天大老爷似得,直接跳下床,跑到谢安衾旁边哭诉,“她..她..她扒我衣服..辱我清白..” 谢安衾:“...” 夏桉白眼一翻:“你自己看看你自己身上的印子,还特么有个屁清白?” 吕博:“...” 谢安衾看着吕博上半身,白白/嫩嫩的皮肤上都是各种各样的吻痕和...咬痕。 “他衣服呢?”谢安衾问夏桉。 夏桉从屁/股底下抽出一件白t恤,给吕博扔了过去,“穿上。” 吕博立马穿好,嘟嘟囔囔:“还不是你给我扒下来的。” “行了,别跟个娘们似得,”夏桉抬抬下巴,“把那天的事情和安衾好好说一遍,必须事无巨细,不然咱们以后朋友没得做。” 吕博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看向谢安衾,抓了一把头发,一脸烦躁:“真是的,我哪知道那华裔是你朋友的男朋友,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和他睡啊,我这人约/炮也是有底线的,绝不插足别人的感情。” “我相信你的为人,”谢安衾坐在夏桉旁边,看着吕博,“你能跟我说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吕博叹了口气:“这事就发生在前天,我入住这家酒店,出来吃午饭的时候,在酒店餐厅遇到了你们说的那个叫...周瞻的华裔,我看人还是挺准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周瞻性取向和我一样,我们不小心对视好几次,后面就隔着桌子一起吃饭,顺便又用眼睛调了..调一下情。” 吕博见谢安衾的脸色越来越沉,吞了吞喉咙,“然后我们吃完饭,一起坐电梯上楼,他主动和我说的话,他说他叫艾瑞克,现在看来应该是个假名,他说自己来自法国,来京城游玩,还请我去房间里喝杯下午茶。” “这种邀请不言而喻,大家都是出来玩的,没必要装矜持,我也是看中了他的身材和长相,想着能和这样的男人...干一炮肯定很爽,就去赴约了,之后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 谢安衾眸子里面透露着深寒,“这酒店有监控吗?” “有的,”夏桉起身,“我去找经理,花点钱就能搞定。” 吕博弱弱举手,“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 夏桉看他:“你什么意思?” 吕博尴尬一笑:“我手机里有我和他的床照,本来昨晚想在酒局展示的,那时候不是手机没电了嘛,就没给你们看。” 谢安衾拧眉:“那你能给我吗?我花钱买也行,价格你定。” “不用花钱,我这不是成坏人了嘛?白给当然是可以,”吕博眼睛一转儿,看向夏桉,“夏姐,我记得你那个酒庄是不是打算扩建啊?” 夏桉被逗笑了,“你还敢威胁我?” 吕博赔笑:“我哪敢啊?我就是想要一个可以服务夏姐的机会,想着夏姐记着我的好。” “啧,把照片发过来,”夏桉没好气的说,“我要是不想着你的好,昨晚酒局我都不会去的。” 吕博一听,乐了起来,拿过手机就把昨天拍的几张照片发给夏桉。 “喏,我一共拍了四张,”吕博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还有一张是我俩裸着的,就..就不给你们发过去污眼睛了。” 夏桉看着发过来的照片,眉头越皱越紧,这照片尺度着实有点辣眼睛。 她递过去给谢安衾看,吐出一口恶气,说:“这照片要是给岑雪看,都能给她气昏过去!” 谢安衾看着照片里交缠的身体,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让人瑟瑟发抖,幽暗的眼底蕴着惊涛骇浪。 14、关系 星期八。 关卿看着林深的气色不太对劲儿,问:“你怎么了?生病了?” 林深点头:“发了个烧。” “发烧了?”卜俊凑过来,担心道,“吃药了吗?要去医院吗?” “吃过药了,”林深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了,不然我也不会过来上班。” 卜俊问:“要不我给你烧点热水喝喝?多喝热水好的快。” “也行,”林深想了想,“给我煮个果茶,甜滋滋的好喝些,不然没味道不好喝。” “行。” “我买的那点果茶全让你俩干没了,”关卿走出来,抬手摸了摸林深的额头,眼中浮现关切,“是不烧了,但你要是难受就说出来,别忍着,大不了我把组柳叫过来顶一场或者来一场乐器表演。” 林深点头:“行。” 卜俊煮着茶,转头问:“我今天看了你的歌单,你还会唱戏曲呢?” “会一点,”林深拆了一块薄荷糖扔嘴里,“那不是纯粹的戏曲,是现代r&b里加了几段戏腔。” 关卿想了下,“是那首《无言》吧?我看了一下,唱起来挺有难度的,你今天能行吗?。” 林深笑说:“换着花样唱,这样客人才不会跑。” “啧,佩服,”卜俊竖起大拇指,看向关卿,“关姐,就林深这样称职的好员工,不给奖励都说不过去。” 关卿斜眼看他,“那你这种动不动就给我偷懒的,我是不是应该把你给辞退了?” 卜俊:“...” “对了,”关卿看卜俊蔫了起来,转头跟林深说,“有人来问过我,问你想不想出道?” 她早有预感,以林深的实力和外形条件,肯定会被星探看中。 而且林深来星期八唱歌这几天,已经有很多客人喜欢上了林深这个驻唱,都点名让她多唱几回,增加返场次数。 林深摇头:“关姐帮我拒绝了吧,我现在还在上学,没精力和时间去出道。” 关卿诧异林深这么干脆的拒绝,纳闷道:“你不打算想想吗?说句实在的,以你的实力和长相,出道肯定会火的。” 卜俊点头:“对对对,说不定会比之前走的那个郑瑞发展的还要好。” “算了,那个圈子太乱,我不喜欢。” 关卿见林深很认真,也没再多说什么,“行吧,既然你不想去,那我就帮你拒绝了。” 林深颔首:“好的,谢谢关姐。” “小事,”关卿看了眼时间,“准备一下,上台吧。” “嗯。” 林深咬碎糖块,喝了两口水,走上台。 台下站满了客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林深走上台,发出了一阵阵热烈又兴奋的尖叫声,甚至还有了应援声,一遍一遍的喊着“sylva”的姓名。 sylva是林深她给自己准备的“艺名”,意味:森林。 林深握住麦克风,轻笑了下:“今天给大家带几首新曲,希望大家喜欢。” 众人:“好——” “之后大家有想让我唱的,可以跟我们经理说,到时候我也会安排一下,满足大家的要求。” 关卿举起手,示意了一下。 众人尖叫声连连。 “好——” 林深勾着丝丝浅笑,“那接下来一首《无言》,送给大家。” 爆裂一般的掌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林深看向旁边的乐团,打了个响指,音乐起。 主歌部分都是偏现代风格的音乐,搭配林深轻灵的嗓音,听起来自在又潇洒,底下人的跟着林深的歌曲摇晃身体,满脸享受和沉浸。 随着音乐和鼓点渐渐高昂,副歌部分林深瞬间改变音色和腔调,婉转悠扬的戏腔伴随着节奏感十足的音乐唱了出来,本以为会很割裂,却意外的融洽和和谐,甚至还很惊艳。 舞台下的人被这样的唱法震惊到,称赞的掌声和尖叫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林深握住麦克风,表情也会随着歌曲的变动而改变,唱到戏腔的时候,那双本就夺目的桃花眼更加勾魂夺魄,眼波流转,浮光翩迁,只需要轻描淡写的一瞥,就能轻飘飘的惹人心神荡漾。 卜俊不小心和林深对视一眼,捂着心口,感叹道:“我觉得林深如果去演戏,应该也很厉害。” 那跟着歌词和音乐而改变的眼神戏太精绝和细致了。 关卿倒了一杯威士忌,看着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林深,“她这样的人,在哪里都是出类拔萃的。” “关姐,你这是捡到宝了。”卜俊拿过威士忌,“用不用我给你调一杯酒?” “确实捡到宝了,”关卿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深,喝了一口威士忌,“你给我做一杯manhattan。” “好嘞。” 林深本来应该唱到10点半就该结束了,结果今天被客人喊着返场,结果又唱了两首才能走下台。 刚准备走的时候,关卿突然叫住她,给了她一个红包。 林深纳闷:“这是...?” “卜俊有句话说对了,你最近的表现值得一个奖励,”关卿把红包递过去,“以后表现的好,就有奖励拿。” 林深没有立马接,“关姐你给我的薪酬挺高的了。” “工资是工资,奖励是奖励,不能混为一谈,”关卿直接把红包塞了进去,“工资还没到时候发,奖金你先拿着,别墨迹,我看人家上大学的小姑娘们,一个个打扮的光鲜艳丽,漂漂亮亮的,你长得也不差,买点好看的衣服鞋子和包包,你也去买点。” 林深怔愣一下,她握住有些厚度的红包,勾唇一笑:“那我就谢谢关姐的照顾了。” “跟我客气啥,你来这里驻唱,我客源都涨了很多,咱俩打平。”关卿拿过烟盒,抽出一根烟含在唇间,“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你打扮的漂亮点,还能多给我吸引点客人。” 林深见状,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打火机,“关姐这是让我当头牌啊?” “去你的!”关卿低头,点燃烟杆,烟雾缭绕下眯了眯眼,“小姑娘不能这么埋汰自己,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那我走了。” 林深走出酒吧,看了眼红包里的现金,约莫有个3k左右。 她才来星期八几天,就算她拉来了很多客源,但这奖励对她来说还是太多了。 林深偏头看向店铺玻璃上的反光,从她进入到这个任务世界里,所有东西她都是用原主的东西,可能也跟她以前的生活习惯有关,只要能穿能用能吃,林深都会继续使用。 其实是她没注意,这段时间来星期八驻唱,她的衣服穿来穿去也就那么几套,而关卿却注意到了。 林深感慨一声:“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系统附和道:【对呀。】 林深坐上地铁最后一班车,往学校赶去。 —— 关于周瞻约/炮这件事,谢安衾和夏桉确定了事实情况,深思熟虑后,她们不打算隐瞒岑雪,不想让岑雪被这个人/渣继续欺骗下去。 于是两人单独把岑雪约了出去,把周瞻和吕博约/炮的事情以及那些有力的证据都给了岑雪看。 岑雪一开始还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周瞻在她面前表现的绅士又温柔,她无法想象周瞻会喜欢男人,还会和男人约/炮。 直到她看到了夏桉给她的照片,那心里对周瞻最后的一点信任彻底瓦解,如精美的工艺品被人轻轻一推,碎裂一地。 岑雪崩溃大哭,夏桉安慰了岑雪两句,就留下了谢安衾和岑雪在房间里。 谢安衾看着这样痛苦悲伤的岑雪,心疼不已,她抱住岑雪,柔声哄着,“岑岑,别哭,为了这么一个人/渣伤害你自己太不值得了,我给你教训他。” 在京城地界,她谢安衾想要教训一个人简直手拿把掐。 岑雪哭的抽泣不止,埋在谢安衾怀里痛苦不已,她哽咽道:“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是我做的不够好吗?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岑岑,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把所有的错怪在自己身上,”谢安衾眉心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周瞻这个人只是太会伪装了,他把自己打扮成高雅人士,故意接近你,这一切都是他心机叵测,图谋不轨,跟你没有关系,你没有一点错,知道吗?” 岑雪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谢安衾,“他明明说最爱我,可他却能毫不顾忌的和别人搞在一起,我这么认真的对待这份感情,为什么他却可以轻易的背叛我?” 谢安衾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岑岑,这不是你的错,他背叛你是他个人品行问题,跟你无关。” “我只是不理解,如果爱一个人不纯粹不认真,为什么还要吊着我?”岑雪双眼通红,啜泣连连,“我甚至再想,他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是因为他每次想和我亲热的时候我都会拒绝,所以他耐不住寂寞,才去找别人消遣吗?” “我只是觉得那种事情应该在结婚后才可以做,所以我才拒绝了他,明明他也尊重了我的要求,可为什么背地里却要背叛我?” 谢安衾轻声细语,“这不怪你,你坚守住了你的原则和底线,犯错的是他,岑岑,不要陷入自我怀疑,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的。” “为什么?既然他喜欢别人,那就好好的跟我说分手,我又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他为什么要骗我?” 谢安衾抱着岑雪,一遍又一遍的温声安抚。 岑雪真的太伤心了,还管夏桉要了几瓶红酒喝了起来,夏桉无奈之下,给她挑了两瓶酒精度数不太高的红酒,让她借酒浇愁。 谢安衾和夏桉对视一眼,满腹怨怼。 夏桉低声询问:“周瞻怎么解决?我找人收拾他一顿?” “不用你插手,”谢安衾看着还在流泪的岑雪,眉头紧蹙,“让岑岑自己解决,她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夏桉想了想,目露狠色:“行叭,需要我帮忙就说,我这边有人,保证让周瞻没办法全须全尾的回到法国。” 谢安衾嘴角扯起冷意:“嗯。” 岑雪喝到最后,给周瞻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臭骂了他一顿,跟他提了分手。 夏桉吐槽道:“岑雪到底是乖孩子,都不怎么会骂人?这要是让我来,我都能骂到周瞻祖宗十八代都给气活了。” “行了,”谢安衾见岑雪打完电话,看她一脸疲惫,“岑岑,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对对对,让安衾送你回家,这段时间就让安衾陪着你,这种人/渣分了更好,你会遇到比他更好的人,”夏桉给谢安衾使了个眼色,“你说对吧?安衾。” 谢安衾知道夏桉的意思,她心里莫名有股微妙的异样,但见岑雪看过来,她冲她微微一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岑雪摇了摇头:“算了,你们帮我看清周瞻的真面容,我真的很感谢你们,剩下的事情就让我自己解决吧。” “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不行!”夏桉走过去,搂住岑雪的肩往谢安衾身边带,“我们怎么可能任由你一个小姑娘自己待着啊?你这不是让我们这些心疼你的朋友难做吗?也怪我,最近忙着酒庄扩建,实在是抽不开身,安衾最近没什么事,就让她陪着你,好不好?” “安衾,”夏桉扯过谢安衾的手,放在岑雪的肩上,冲她眨眨眼,“这几天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岑雪,不能粗心大意,要让岑雪明白你的心意,知道吗?” 谢安衾手指蜷了蜷,抿唇:“行了,你要忙就赶紧走吧。” “嗯呢,”夏桉把岑雪没喝完的红酒带走,“我先走了,有事电联。” 谢安衾收回手,看着岑雪哭红的眼,“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岑雪点了点头:“好。” 谢安衾开车带岑雪回了玉兰花园,她父母最近欧洲游,不在家,谢安衾担心岑雪因为失恋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便主动提出要留下陪她住。 岑雪知道谢安衾的用意,没有拒绝,只是待在主卧里,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 谢安衾就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岑雪这样脆弱的模样,长叹一口气。 她走进去,问:“岑岑,晚饭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岑雪摇摇头:“我不太饿。” “不能不吃东西的,身体会扛不住的,”谢安衾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劝道,“我去你最爱吃的那家玉品阁,买点糕点和粥回来给你吃,好不好?” 岑雪直直的看着窗外,没有应声。 “好好在家等我。” 谢安衾起身出去买饭,玉品阁刚好有一家就是在长宁区,开车过去也就半个小时。 谢安衾按照岑雪的口味点了几种糕点和粥,这家店铺的糕点和粥都是现做的,需要等待。 她干等没事看,看向门外,见对面开了一家双层的衣服店,很多女孩子们成群结队往里面去。 谢安衾回头说了一句:“东西弄好了放着,我一会来取。” 店员应道:“好。” 谢安衾走到对面的服装店,发现这是来自意大利的一个小众品牌,衣服款式虽然简约大方,但具有个性和特点,而且衣服质量也很不错,就是价格偏高,但比起奢牌可是便宜多了。 店里不仅卖衣服,还卖首饰、背包和玩偶之类的,还有一些同类品牌的化妆品。 “你好,需要点什么?”导购员询问道。 谢安衾想了想:“身高约莫175左右,身形偏瘦,应该穿m吧?” 导购员点了点头:“是的,您是要给自己买还是朋友买?” 谢安衾犹豫了一下,说:“...朋友。” 导购员问:“好的,那您有看中款式和风格吗?” “我先挑挑看。” 谢安衾选了好几件衣服和裤子,还买了化妆品,背包和饰品,双手拎得满满,全都放在了车里。 她又去了玉品阁把糕点和粥拿走,等赶回玉兰花园后,谢安衾却发现岑雪根本不在家。 15、隔岸 “什么?”夏桉咆哮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岑雪丢了?” 谢安衾急的不行,“我不知道,我去玉品阁给她买糕点吃,结果回来后,发现她人不在房间里,给我留了张纸条,说是要去散散心,让我放心。” “你冷静点,这是京城,应该很少发生什么入室抢劫的恶性事件,”夏桉安抚道,“你给岑雪打电话了嘛?” “打不通,不然我能找你吗?”谢安衾语气急躁,“你给她打电话看看呢?” “好,我先挂了。” “嗯。” 谢安衾开着车,打算先在玉兰花园附近转了一圈。 没过几分钟,夏桉电话又打了过来,谢安衾立马接通,“怎么样?打通了吗?” “没打通,估计是岑雪知道我们看见她不在家,肯定会打电话找她,所以她故意不接,”夏桉说,“她可能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待着,这里是京城,她从小在这里长得,还能丢了不成?你别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谢安衾声音拔高,“她现在的状态很差,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啊?” “那你还想把整座京城翻过来找啊?京城有多大?要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岑雪你知道多困难吗?” “困难怎么了?也得找啊!” 谢安衾踩住刹车,一掌打在方向盘上,急的眼睛都红了。 夏桉能感觉到谢安衾的焦急和慌乱,“你现在在哪呢?我去找你。” “玉兰花园附近,我想着她会不会在附近待着。” “那找到了吗?” “没有,”谢安衾绕了好几圈,都没看到和岑雪相似的身影,“干脆报警。” 夏桉见谢安衾急病乱投医,无奈叹气:“成年人失踪要超过24小时,并且要由失踪者的直系亲属拿着身份证件和失踪者的关系证明文件去警局报案,现在时间不满足,身份不满足,怎么报警啊?” 谢安衾咬紧牙关:“那该怎么办啊?” “我觉得你得冷静一下,岑雪跟我们同岁,一个26岁的人是有自己思考的,我承认周瞻这次事件让她很伤心,但我相信她不会做傻事,她可能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等她自己消化完那些沉重的情绪后,她会主动联系我们的。” 谢安衾眉头更紧了几分,“所以你让我/干等着?” “不然呢?”夏桉反问,“你真打算把京城翻个底朝天啊?姐姐,这里是现实世界,不是小说,随便一个电话能叫过来军方的人,然后给你安排几万士兵和直升机,把京城封锁就为了找一位走丢的小娇妻,咱们就算玩霸总文学也要务实吧。” “我就算是军队里有人,但咱们也没这么大的面子啊。” 谢安衾:“...” 谢安衾低头给自己顺气,握紧方向盘。 夏桉又说:“行了,别急了,你先来我酒庄,只能等着岑雪主动联系我们。” 谢安衾想了想,只能开车去找夏桉。 —— 在星期八见到岑雪的时候,还以为谢安衾也来了,结果发现就她一个人独自饮酒。 今天本来不是她驻唱的班,组柳说自己只能唱两个小时,就要去医院陪他父亲,所以希望林深过来帮他顶两场。 林深来得早,组柳还在唱,她只是坐在吧台,随便看看,就看到了角落里被人搭讪的岑雪。 她想了想剧情线,现在的岑雪估计是为情所伤,借酒浇愁。 岑雪独自一个人来到酒吧,还没带谢安衾,估计要把谢安衾急疯了。 林深拿出手机,找到谢安衾的电话,看了眼还在被人搭讪的岑雪,不知道在想什么,拨通了电话。 电话没被接通,不明原因,林深没有再打第二遍,而是径直朝岑雪走了过去。 岑雪只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就来到了以前经常来的livehouse喝酒听歌,结果好几个男人过来烦她,明明都拒绝了还要继续纠缠她,真的很烦。 “人家不愿意,就别继续纠缠了,弄得彼此难堪,何必呢?”林深伸出手,挡住男人递过来的酒杯,“帅哥,换个对你有意思的去搭讪。” 男人认识林深,毕竟也是经常来星期八玩的常客,他摆摆手,说了句“算了”就离开了。 岑雪看向林深,眼中泛起一丝波澜,弯唇道了声谢。 “客气,”林深看她通红的眼睛,“怎么?受情伤了?哭的这么厉害。” 岑雪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道:“...没有,就是累了。” “自己一个人吗?” 岑雪点头:“过来喝喝酒,听听歌。” “那就少喝点酒,”林深指着酒吧里的人,“要注意自己的人生安全。” 岑雪好奇的看她,“那你呢?也是一个人?” “嗯。” “那你也要注意安全,你长得也很好看。” 虽然穿着打扮很简单,但她的长相和气质很有自己独特的韵味。 林深笑笑,“我是这里的驻唱,我的安全有老板保障。” “驻唱?”岑雪惊讶道,“我记得这里的驻唱是两个男生。” “其中一个被星探挖走了,我就过来替补了。” 岑雪了解,星期八的驻唱经常会被星探挖走,毕竟她也是这的常客。 “那你唱歌肯定很好听。” 岑雪知道星期八找驻唱,很注重唱功的。 林深毫不谦虚:“那是,毕竟我唱歌要钱。” 岑雪轻笑了下,“那你今天会上场吗?” “嗯,一会组柳唱完,我就上去唱一个小时。” “那我今天还是来对了,”岑雪说,“那我就坐在这里洗耳恭听了。” “我们有缘,送你首歌,想听什么?” 岑雪眼中闪过一抹忧愁,摇头道:“不知道,没事的,按你自己的节奏来吧。” 她知道驻唱都是要提前把歌单交上去的。 林深想了想,“送你一首《closure》。” “不好意思,我没听过。”岑雪摇了摇头。 林深唇角微扬,笑道:“那就听我唱。” 组柳正好唱完,说了自己要离场的原因,众人听到替补是林深,并未觉得被轻视,反而一个个激动的喊着“sylva”。 岑雪没想到这个叫sylva的驻唱会这么受欢迎,看着现场的气氛比刚才还要热烈,她放下酒杯,望向舞台。 林深握住麦克风,“组柳今天有些急事,所以剩下的一个小时由我来服务大家。” 众人:“sylva——,sylva——” 林深看向岑雪,“我这里一首歌,想要送给一个今天刚认识的朋友,她说她太累了,那么这首歌过后,希望她能感觉到轻松。” “因为这首歌是临时起意,所以我只能自弹自唱,不好意思了各位。” 岑雪微微张口,没想到林深真的会为她唱一首歌,她刚才以为林深在开玩笑,结果林深还要为她自弹自唱。 林深拿过吉他,调了一下弦,缓缓开口:“standinginlineisonlypainfu....smilenowit...” 吉他的音色时而明亮清脆,时而温暖醇厚,搭配林深婉转悠扬的嗓音,就像是在念一份从远处而来,饱含深情的信件,劝退迷途的旅人回到故乡,释放内心的压抑与哀伤,仿佛一切都会烟消云散,让人们不必在意,治愈又美好的歌词和嗓音,让人只想平平静静的享受此刻的美好和惬意。 岑雪双手捂着脸,无声哭泣了起来,直到音乐停下,她看着舞台上的林深,举起手中的酒杯,隔空敬了一下她。 林深对她笑了下,继续演唱其他歌曲。 岑雪本来想喝完酒就离开的,结果林深唱歌太好听了,她听完一首就想要听下一首,然后就听到了林深唱完。 林深走下台,和几个女生合照了几张,走向岑雪,“有没有觉得轻松些?” 岑雪点头:“嗯,感觉没那么累了。” “音乐是人类最好的乌托邦,”林深拆了一块糖放嘴里,“不管什么烦恼,只要听听歌,就会感觉舒服很多。” “确实,sylva,你唱歌真的好听。”岑雪夸赞道。 “很多人都这么说,”林深见她看着自己手里的糖纸,她从兜里掏出一块糖递过去,“尝尝?” 岑雪犹豫了一下:“其实我不怎么吃糖的。” 她是舞者,需要保持身材。 “那算了。” 林深刚要收回,却被岑雪拿了过去,她眨眨眼,调皮的笑了一下,“今天破例一次。” 岑雪拆开包装纸,将糖块含在唇齿间,“是薄荷味,好清凉。” “再送你一颗,”林深给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食也可以让人开心起来,少吃点没事的。” 岑雪接过,“今天谢谢你,谢谢你的歌曲,谢谢你的糖。” “没事。” 岑雪问道:“你明天也会一直在星期八唱歌吗?” 林深眼睛一转:“怎么?还想听我唱?” “嗯嗯,想听,你什么时候还会来?” 林深意味深长道:“那你自己来吗?要不带点朋友过来,也算是给我增加点业绩。” 岑雪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提起这个,我得给我朋友打个电话,以免她们担心。” 林深看着她拿起手机,拨通了“谢安衾”的电话,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咔哒—— 林深咬碎嘴里的硬糖,垂着眼皮,听着电话那端谢安衾焦急的声音,岑雪告诉了她自己的位置,谢安衾说过来要接她。 岑雪挂断电话,林深打趣道:“是女朋友吗?” 岑雪微顿:“她只是我朋友。” 她知道谢安衾和夏桉的性取向,但并未在意也从未有过歧视,却没想到会被sylva误会她和谢安衾的关系。 林深压着舌根,说:“是吗?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你们的谈话,你朋友挺着急你的,好像生怕你出问题,她应该很在意你呢。” 岑雪浅笑一声:“嗯,她人很好的。” “哦?是只对你好,还对所有朋友都是这么好啊?”林深眸中幽光闪过,循循善诱。 岑雪神色一怔,眼中浮现一丝迷茫。 林深见好就收,“我下次驻唱的时间是周五,你要是有时间,就带着你朋友过来给我捧场,我会很开心的。” 岑雪点头:“我一定来,到时候多带人,给你加业绩。” “那就谢谢了。” 林深说完,转身去了吧台,卜俊给她倒一杯水,和她聊了会天。 过了一会儿,林深看着岑雪接通了一个电话就走了出去。 林深放下水杯,和卜俊说,“我下班了,走了。” 卜俊继续调酒,回头摆手,“慢走,注意安全。” “嗯。” 林深走出酒吧,站在路灯照不到的角落里,看到岑雪走到马路对面,而谢安衾已经早早在车边等待,见到岑雪的瞬间,谢安衾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慌张和担忧。 “谢安衾紧紧抱住岑雪”的景象就这么在林深眼中上演。 林深拆开一个薄荷糖咬在齿间,轻轻呼气,清脆的哨音从圈圈里响起。 像是一声嘹亮又激昂的号角,在此刻做出了宣战的警告。 岑雪没想到谢安衾会抱住自己,那一刻她感受到了谢安衾的慌张和无助,那么浓重和清晰,这是她从未在谢安衾身上体会过的感情。 —她是只对你好,还是对任何人都这么好? 不知为何,sylva这句本该毫无意义的话,在岑雪心中突然有了重量。 16、惩罚 “你在想什么?” 谢安衾见岑雪在副驾驶上失神,安全带也没系上。 岑雪看着突然靠近的谢安衾,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谢安衾扯过她旁边的安全带,给她系上,“我没什么事,反倒是你,是我吓到你了?” “没,没事。” 岑雪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太累了,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她想起之前在群里看到的消息,犹豫了一下,问道:“我记得你现在是不是有女朋友啊?” 谢安衾动作一顿,“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我想着过段时间咱们这些人可以来星期八聚聚,你也可以把你女朋友带出来给我们认识认识啊?” 谢安衾舌尖抵了抵腮:“她...她最近挺忙的。” 岑雪见谢安衾承认自己有女朋友,默默舒了口气:“好吧,反正我在京城还能待一个月呢,等她有空了你在带她出来吧?” 谢安衾按动启动键,表情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再说吧。” 岑雪偏头往窗外一看,瞥到了林深的身影,“唉?她下班了。” 车子启动,谢安衾转出停车位,驶入道路上。 她偏头询问:“什么下班了?” “星期八新来了个女驻唱,长得很漂亮,唱歌很好听,还送了我唱了一首《closure》”岑雪点开屏幕,找到这首歌,点击播放,“你听,就是这首歌,好听吧?” 谢安衾听着音响播出来婉转的歌声,“还不错。” “她还给了我一块薄荷糖呢,”岑雪把糖块从兜里拿出来,“只有一块,你吃吗?” 谢安衾见状,瞳孔微微一滞,她狐疑的问:“那驻唱叫什么名字?” “她叫sylva西尔瓦。” “长什么样子?”谢安衾咬了咬嘴唇,眼中浮现一抹紧张,“和你长得像吗?” 岑雪被她这种问法逗笑了,“哪有人这么问人家长相的?她长得很好看,和我不像的。” 她只是觉得乍一眼看林深会觉得很熟悉,但细看下来,她们并不像。 谢安衾舒了口气:“哦,好吧。” 这种薄荷糖随处可见,酒吧驻唱这种工作林深是不可能干的。 上次她明明说过是在超市干理货员的,想来应该是巧合。 “星期八换了驻唱,你不知道吗?”岑雪纳闷道。 “不知道,”谢安衾摇摇头,“我也好久没过来玩了。” “那刚好,sylva周五会在酒吧唱歌,我答应她要带朋友过去给她冲业绩,到时候咱们几个去玩吧。” 谢安衾点点头:“好。” 谢安衾把岑雪送回玉兰花园楼下。 岑雪先开口,“我今天感觉好多了,你不用特意陪着我,你公司那边也有事,你先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回来的路上,岑雪听见谢安衾一直在和公司的人打电话,好像是最近谈了个大项目,听起来很重要。 谢安衾看着她,“那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 岑雪走下车,闻言笑道:“嗯,我知道了。” “路上开车慢点,拜拜。” 谢安衾摆摆手:“嗯。” 她转动方向盘,驶离玉兰花园,刚走出小区门口,夏桉的电话就来了。 “把人送到家了?”她问。 谢安衾点头:“嗯嗯。” “你没留下啊?”夏桉听到谢安衾好像还在开车。 “她说她自己可以。” “啧,谢安衾,我怎么说你才好呢?”夏桉懊恼不已,“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懂得把握吗?现在岑雪正值失恋,情感空虚,你趁机插/入,陪伴岑雪,让岑雪感受到你的好,发现你对她的不同,了解你对她的爱,到时候你就能抱得美人归了啊?” “你现在把车开回去,就说你放心不下她,赶紧的!” 谢安衾踩住刹车,把车停在路边,指尖刮着方向盘,“她现在刚刚分手,心烦意乱的很,我不太想让她太累。” “就因为她刚刚分手,你才能趁虚而入啊!”夏桉被谢安衾不作为给气的,“如今她和周瞻分手,你后来者居上,俘获她的芳心,让她发现你的感情,多么好的时机,你怎么突然犯浑了起来?” 谢安衾敛眸,“不着急,慢慢来,别吓到她。” 夏桉无语,“感情这事就该快刀斩乱麻!” “说起这个,如今岑雪回来了,她和周瞻也分手了,机会已经摆在你面前了,你赶紧和林深断了,不然岑雪以为你女朋友,第一想法就是会拒绝你的。” 谢安衾眉头一蹙,眼神暗了暗,“…断了?” 夏桉的声音就像是一把锋利的斧子,从天降落,狠狠劈下来。 “对啊,你要和林深赶紧断了,正主都回来了,还留着替身干嘛?” 是啊。 岑雪回来了,林深就该像之前的那些“替身”一样该扔掉了。 谢安衾握紧方向盘,眼皮轻掀,看向后车镜,镜子里倒映着后车座上的购物袋。 她吞咽了一口虚无,闭了闭眼,“我知道了。” —— 系统看着专注上课的林深,担心道:【已经过去四天了,谢安衾还没有主动联系宿主你,我们该怎么办啊?】 “你在急什么?”林深放下笔,拿过一旁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攻略任务又没有规定时间,别担心。” 系统叹了口气:【可是任务最早完成,所获得的积分就越多呀,宿主不想早点做完任务,多攒点积分,就可以获得重生嘛?】 林深神色淡淡:“我想啊,但现在时间还早,我来这个任务世界才不到一个月,谢安衾不过才4天没理我,相比之前她将近半个月不理会原主,这次时间还算是短的。” 【...】系统双腿一盘,坐在林深旁边的桌子上,【宿主,你还真是冷静啊。】 “太过急躁只会办错事,”林深看着黑板上的重点,拿起笔继续记,“要稳中求胜,循序渐进。” 系统戳戳林深的肩膀,看着她的草稿纸,说:【这个数值你算错了,你漏了一个步骤。】 林深:“...” 系统微笑:【要稳中求胜,循序渐进。】 林深:“...” 一节课做了三道题,任课老师听到铃/声,立马收拾东西,跑的比学生都快。 林深和温蝉她们一起在这个教学楼上课,相约下课后在一楼大厅见面,到时候一起吃午饭。 她收拾好东西,刚要离开教室,兜里的手机传来响动。 林深拿出来一看,眼神晦暗不明。 她点击接通:“喂?” “下课了?” 是谢安衾的声音,听起有些沙哑,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嗯,刚下课。”林深背着包往外走。 “一会要去干嘛?” 林深握着栏杆,缓慢下楼,“和室友去吃午饭。” “在食堂吃吗?” “嗯。” “要不和你室友一起出来吃?”谢安衾语气微顿,“我请你们。” 林深脚步一滞,面不改色,语气却带着惊喜,“你来南艺了?” “嗯,在学校停车场。” “那你要请我们吃什么?” 谢安衾说:“随便,你们想吃什么我都请。” “那好,我和室友说一下,到时候去找你。” “好。” 林深挂断电话,脸色一下子就沉了起来。 系统见状,疑惑道:【你看起来不对劲儿?】 “原剧情中,谢安衾是什么时候和原主说的分手?在哪里说的分手?” 系统沉默半晌,突然瞪大眼睛:【好像就在这几天,就是在南艺说的分手。】 那时候原主以为谢安衾特意来南艺找她,为此非常开心,谁承想谢安衾是过来跟她说分手的。 此刻时间地点出乎意料的重合,林深也没想到在谢安衾对她的好感度已经达到56%的情况,谢安衾还会毫不留情的为了岑雪过来跟她说分手。 林深握紧扶手,眼神里有一丝犀利。 她不能让谢安衾在今天对她说出分手,就算要分,也得再给她等等。 林深走到一楼大厅,温蝉和方秋秋已经到了,她走过去,跟她们说了一下谢安衾的到来以及要请她们吃午饭这件事,温蝉和方秋秋表示激动和同意,三人便立刻赶往停车场。 谢安衾站在车头旁,一眼就看到了林深。 只是四天没见,她突然有种恍如隔日的思念感。 林深指着奔驰旁边的谢安衾,介绍道:“她叫谢安衾,是我女朋友。” 方秋秋双眼放光:“我去,林深,你女朋友长得很好看,好有气质啊。” 温蝉点头:“确实,简直就是一位优雅又漂亮的知性大姐姐。” 两人夸赞的声音太过高昂,谢安衾听得一清二楚,礼貌微笑了一下,“你们也很好看。” 温蝉清秀淡雅,方秋秋灵动可爱,两人好看的各有特点,但与林深相比,略失五分颜色。 林深是那种一打眼就会让人觉得长得不错的鲜亮女生,尤其是她这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失神时显得呆萌,辗转间又缱绻多情。 “行了,别互相拍马屁了,”林深走过去,牵起谢安衾的手,难掩开心,“怎么突然过来看我了?公司那边不忙了吗?” 谢安衾垂眸,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她扯了扯嘴角:“嗯,最近项目快要收尾,就不太忙了。”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多多见面了?” 谢安衾眼底闪过一丝纠结,她抿唇一笑:“..嗯嗯。” 林深扬唇,笑容明亮又灿烂,“太好了。” “走吧,”谢安衾有点不敢直视林深这么快乐的样子,她心虚的转移话题,“咱们去吃午饭。” “好——” 四人商定之下,决定去吃火锅,地方是由谢安衾挑选的,环境和菜品都很上乘,一盘简简单单的切片牛肉就要将近上千元。 林深看了眼菜单,问:“那我们就选鸳鸯锅吧?” 温蝉看了眼价格,虽然她家庭条件不差,但也不会吃这种价格的火锅。 她和方秋秋对视一眼,点头道:“我可以,秋秋也行。” 方秋秋疯狂点头。 “你们也用手机扫码点单,不用客气的,”林深看着谢安衾,“我女朋友可有钱了。” 谢安衾看她这调皮的样子,无奈一笑:“嗯,不用为我省钱,我还得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林深的照顾呢。” 方秋秋双手捧脸,星星眼,艳羡道:“就喜欢你们这种长得漂亮的人谈恋爱,看着特别养眼。” “羡慕啊?”温蝉看她这死出儿,“你自己也去找对象啊?天天一下课就在寝室里瘫着,还指望有人能闯进女寝给你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吗?” 方秋秋:“...” 她给温蝉一个白眼,然后满脸好奇的看向谢安衾,“姐姐,我能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谢安衾说,“你们应该和林深同岁,都比我小个五、六岁呢。” 温蝉说:“姐姐看起来和我们就像是同龄人,一点也看不出来比我们大。” 谢安衾轻笑:“说话真好听,一会儿可要多吃点。” “姐姐,我能不能问问你和林深是怎么在一起的?”方秋秋眨巴着眼睛,“听说是你追的林深,你对林深是一见钟情吗?” 谢安衾面上闪过一丝波动,偏头见林深也注视着自己,她握杯子的手微微用力,“嗯。” “哇喔,”方秋秋惊喜道,“姐姐是觉得林深长得好看吧?” 谢安衾点头:“好看。” “那就对了,林深在我们学校可受欢迎了,”方秋秋拿起手机,“南艺论坛里有好多人跟林深告白呢。” 林深摆摆手:“别在我女朋友面前说这事,挑拨离间呢?” “哪有?”方秋秋摆手,“我这是夸你呢,姐姐见识广阅历深,你不得表现好点,别到时候让姐姐给你甩了。” 谢安衾额角一抽,眼中浮现一抹心虚。 温蝉抬手就给她一掌:“胡说八道什么呢?没看人家正恩爱呢,哪有你这样咒人的?” 方秋秋自打嘴巴:“哎呀,我这人嘴上没个把门的,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诅咒你们分手的意思,我就是想...” 谢安衾打断她,说:“我知道,我没多想,你不用解释的。” 她看向服务员,“菜来了,咱们先吃饭吧。” 林深斜眼看了一眼谢安衾,拿过旁边的柠檬水给她倒了一杯,“渴了吧?” “什么?” 林深凑过去,低声在她耳边说,“嘴巴有点干,喝点水。” 谢安衾觉得耳朵痒,微微缩了一下脖,“..好。” “这么热的天还过来请我们吃饭,”林深握住她的手,满目柔情和怜惜,“是不是热坏了?” 谢安衾呼吸一滞,她不敢和林深对视,“还好,车里开了空调,不是很热。” “下次你可以跟我说,让我去找你的,”林深淡淡开口,“反正以前都是你直接叫我过去。” 谢安衾咬紧牙关,眼中掩去了一瞬间的隐忍。 是呢,以前她一通电话就能把林深叫出来,完全不顾林深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忙,只顾着自己舒坦,丝毫没在意她的想法和意愿。 一顿火锅吃下来,除了谢安衾,其他三人都吃得饱饱的。 温蝉和方秋秋为了给谢安衾和林深留点单独空间,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先跑了。 她们来的这个商场旁边就是洛神江,正值夏季,商场就利用洛神江开展了一些水上活动。 划分了两个区域,儿童玩的场地比较小,成年人能玩的种类很多,充满了欢声笑语。 林深递给谢安衾一颗薄荷糖,自己也吃了一颗。 她双手撑在栏杆上,俯瞰下面玩的正欢儿的人群,缓缓开口:“我长到18岁,才知道游乐园是什么。” 谢安衾握紧糖块,神色一动,偏头看着林深的侧脸,看她眼中的羡慕和怀念,心里突然涌现一丝抽痛。 “那也是偶然知道的,我正好路过游乐园,看到里面有很多人在里面玩各种奇奇怪怪的设施,能飞上天,还能激起特别高的浪花,他们在里面尖叫大笑,我就站在外面看着,觉得他们好幸福,好快乐。” “听说游乐园到晚上还会放很美的烟花,五彩斑斓的,我小时候最爱玉溪市的时候见过放烟花,也很好看,只是后来全国禁烟花,玉溪市便不再放烟花了,但游乐园却可以表演烟花秀,他们都说游乐园里的烟花秀要比过年放的烟花还要美。” “我以前在园外远远的看着,但是烟花被高大的建筑物挡住了,看不清也看不全。” 谢安衾咬紧下唇,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在心底翻涌,哪怕是岑雪在她面前哭泣的时候,她虽然心疼,却没有此刻这么深刻明显。 她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那我陪你去游乐园,我们一起去看最美的烟花秀,好吗?” 系统:【滴!好感度+5,目前谢安衾好感度总计:61%。】 林深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摇头说:“算了,我下午还有课,而且你应该还有要事去处理,我看你接了好几个电话说工作上的事情。” 谢安衾眼睫垂下,抿唇道:“那..那后天去吧,后天周六,等你休息的时候咱们去游乐园玩?” 林深弯唇一笑:“刚好,我明天晚上要去打工,周六正好我空班。” “嗯嗯,”谢安衾抬手轻抚了一下林深的脸颊,“到时候我来接你。” 突然,手机响起铃/声,谢安衾拿出来一看,瞳孔骤然一缩。 她握紧手机,面露难色,“公司还有事,我得先回去了。” 林深甚是贴心,“嗯,行,你先走,这里离南艺不远,我自己回去就行。” “对了,钱够花吗?”谢安衾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一会儿再给你打点。” 林深没说什么,看向她的手机,“快点回去吧,你的手机响个不停,想来是公司那边很着急了。” “好,那我先走了。” “再见。” 林深看着谢安衾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快步离开,眸中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人啊,总在心虚的时候会尽力弥补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林深看着微信上谢安衾刚刚给她的转账,她照常点击了接收。 但怎么办呢? 犯了错就得受惩罚。 17、报复 谢安衾走远才接听电话,语气隐隐还有些冲。 “干嘛?” 夏桉听这语气,愣了一下,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吃炮仗了?” 谢安衾捏了捏眉心,一股无名的烦躁在心中萦绕,“有什么事?” “我这不是担心你,过来问问你情况吗?”夏桉问,“咋样了?和林深断了嘛?你们吵架了?” 她知道谢安衾今天主动联系了林深,夏桉也劝她快刀斩乱麻,尽快和林深断了,去追求岑雪。 谢安衾脸色不好看,她往商场外走,“还没来得及说。” “没得及?”夏桉纳闷,“说句分手而已,用得着铺垫什么吗?你就直接跟她说不喜欢了,一句话的事,很简单啊,你以前找的那些替身不都是这么解决的吗?” 谢安衾神色凝重,“今天中午和她室友一起吃了午饭,没抽出空来说。” “哦,也是,在她室友面前和她提分手,确实不太好,”夏桉想了想,“那你晚上再去南艺一趟?” 谢安衾走到马路对面,刚要打开车门,耳边传来洛水江上响亮的嬉笑声。 她走到石栏旁边,看着在水上玩耍的人群,眼神微暗,透着难言的挣扎。 夏桉没听到电话那端的声音,喊道:“安衾?你还在吗?是信号不好吗?” “我在。” “哦,我是建议你尽快断掉,不要拖着,不然影响不好,”夏桉苦口婆心,“你若是觉得对不起林深,那你就给她点钱,她自身条件不好,而且还在上学,正是用钱的时候,给她点分手费也算是弥补了。” 谢安衾压着舌根,心脏似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无端的恐慌了起来。 “喂?人呢?咋不说话了?”夏桉又没听到谢安衾回复。 谢安衾深吸一口气:“再说吧,最近公司忙着搞方盒的七夕活动,太忙了。” “就一句话的事,忙里也能抽出几分钟搞定,”夏桉叹了口气,“你要是真没时间,那我就帮你解决。” “不用!”谢安衾忙道,“..这是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来。” 夏桉微顿,“那好吧。” “对了,明天去星期八聚聚,你,我,岑雪还有蒲绿夏,其他人就不叫了,那帮人最近玩的太野了,怕吓到岑雪。” 谢安衾收回视线,转身上了车,“好,你来安排就行。” “好,我到时候在带一瓶好酒过去。” 夏桉电话挂断,谢安衾在车里静坐许久,她看向后车座上的购物袋,闭了闭眼,疲惫的倒在座位上。 她拿出林深给的那块薄荷糖,入口却没了往日的清甜爽口,反而透着酸苦。 —— 林深周五的课不满,只有上午两节课,她在学校吃完午饭就直接去了星期八。 关卿和她说最近得多唱几场,组柳的爸爸病情反复无常,这几天走不开,所以只能让林深顶上。 林深理解,表示可以配合。 卜俊擦着杯子,感慨颇深:“组柳也是个可怜人,他父亲尿毒症,他初中辍学开始打工供养他爸,尿毒症挺难治的,各种检查和药物都贵的离谱,组柳不仅要在咱们酒吧驻唱,白天还会去送外卖,开直播卖货,挺艰难的。” 林深没想到组柳的身世这么贫苦,“那这样吧,组柳的班我来唱,那些业绩挂在组柳身上吧。” “啊?”卜俊惊讶不已,“你这是干什么?” 林深耸肩,“我现在对钱的需求没有组柳那么大,像你说的,组柳现在很困难,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卜俊竖起大拇指:“我佩服你。” 林深笑笑:“我也会有遇到困难的时候,都是相互的。” 这时,有人走过来,拿着手机询问:“你好,我想问一下这个女孩是不是你们的常客?” 卜俊看过去,微笑道:“这个女生看着是有点眼熟。” 林深看了眼,惊讶道:“我知道她,她说今天要来看我唱歌的。” “真的吗?”男人看向林深,眼里闪过一丝讶然,“那她今天会来是吗?” “嗯嗯,是的,您是喜欢她吗?” 男人神色微妙,点头道:“嗯,我很喜欢她,所以想认识一下她。” 林深勾唇,看了眼时间点,说:“那你在这里等着吧,说不定一会儿就来了。” “好的,谢谢。” “没事。” 卜俊看着男人坐在门口附近的位置上,纳闷道:“我听昨天值班的调酒师说,说有个男人拿着一张照片来问他照片中的女生是不是咱们酒吧的常客,应该就是他。” 他见林深没回应他,偏头看过去,见林深盯着那个男人看的认真。 卜俊眼睛一转,“怎么?你看上人家了?” 林深挑眉:“只是觉得那个男人看起来像是个混血儿。” “是有点混血的样子,”卜俊好奇道,“混哪里呢?” 林深眯了眯眼:“看着像是法国。” 卜俊点了点头:“确实有点,他的眉骨很高,眼神很深邃,确实不错,你倒是看人...人呢?” 他一回头,林深已经不在吧台站着,环视一圈,也没在酒吧里看到人。 卜俊又看向刚才那个混血男人的位置,发现男人也不见了。 这是见鬼了,卜俊心想。 岑雪没想到周瞻会追到星期八来,她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周瞻,而周瞻也看到了她。 岑雪立马关门离开,正好撞上要进门的蒲绿夏。 蒲绿夏一脸懵逼的看岑雪往外走,纳闷道:“岑雪,你怎么了?是什么东西落车上了嘛?打电话让夏桉她们送来就行啊。” 话音刚落,酒吧里又窜出一个高大的男人追向岑雪。 岑雪刚走没多远就被周瞻抓住,扯着她的手臂往旁边的小巷子里拽。 蒲绿夏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人是谁,连忙追了上去,骂道:“卧槽!周瞻你这个人/渣!放开岑雪!” 从马路对面走来的谢安衾和夏桉听到蒲绿夏的声音,脸色骤然一变,追了过去。 狭窄的巷子里硬是挤下了五个人。 蒲绿夏上来拉住岑雪,挡在她前面,怒视周瞻,“岑雪已经和你分手了,你要是个男人,就别特么过来纠缠岑雪!” 周瞻脸色阴沉,没有搭理蒲绿夏,而是直接看向岑雪,“小雪,我没有答应分手,我们不可能就这么分开!” “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啊!”夏桉跑过来,直接开骂,“你特么就是法国总统也得给我滚一边去,约/炮约到岑雪眼皮子底下,也算是你本事大,你特么怎么还有脸过来求和?” 谢安衾看着岑雪悲伤脆弱的模样,将她抱住,安抚道:“别怕,我们都在呢。” 岑雪红着眼,“嗯。” 周瞻双眼一眯,不悦道:“这是我和小雪之间的事,用不着你们来插手!” “岑雪是我们的朋友,你背叛我朋友,我不管谁特么来管?”蒲绿夏冷笑道,“需要我叫大使馆给你遣送回国吗?” “把我送走?”周瞻指着谢安衾,狞笑一声,“是打算让你这位朋友上位吗?” 蒲绿夏&夏桉:“!?” 谢安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周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岑雪从她怀里抬头,愤怒道:“这是我和你的事情,你不许羞辱我的朋友。” “我羞辱?”周瞻似笑非笑的看向谢安衾,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讽刺,“你的这位朋友对你存了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我可看的真真切切。” “从我们出了机场,她看到我的眼神充满了敌视,看你的眼神满是爱意,还给你特意带了你最爱的百合花,看到我们亲热时她一脸的不爽和嫉妒,这么明显的变化,你还感觉不到吗?” “你的这帮朋友都是在帮她排挤我,随随便便拿两张不知道怎么搞来的床照,让你和我分手,这样她就可以趁虚而入,你还不懂吗?”周瞻声音拔高,愤怒道。 岑雪难以置信的看向谢安衾,嘴唇颤抖,摇头道:“不..不可能的。” 谢安衾心头一颤,拳头紧握,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和窘迫。 “我去你妈的,别特么混淆是非,你特么出轨约/炮就是事实,就算照片能合成,我还有视频呢,铁证如山,你特么还敢否认?” 夏桉其实没有视频,就是诈周瞻的。 周瞻脸色一变,他没想到那个人还拍了视频。 他看向岑雪,神色慌乱又害怕,解释道:“小雪,是那个人先勾引我的,我一时犯了错,已经悔改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说过这次带我回国是想让我见见你的父母,谈谈我们的婚事,你难道舍得放下我们这段感情吗?” 岑雪现在没空理会周瞻,她看着低头不语的谢安衾,从周瞻说出那些话后,她脑中突然闪过这些年谢安衾对她的一举一动,以及那晚酒吧里sylva对她说的话。 ——是只对你好?还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原本让她犹豫不决的问题,在此刻却有了答案。 谢安衾竟然喜欢她?! 岑雪试探询问:“安衾,这..这是真的吗?” 周瞻见岑雪一直看着谢安衾,心慌不已,“小雪,小雪,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好不好?” “求你麻痹!”夏桉给蒲绿夏一个眼神,让他上去堵嘴,“你特么搞约/炮,身上有没有病都不知道,你可别来恶心我们了!” 夏桉看向沉默的谢安衾,眉头微蹙,“安衾,你想什么呢?岑雪问你话呢,赶紧说啊!” 她没想到周瞻会看透谢安衾对岑雪的感情,既然现在已经把话说开,那就没必要遮掩了,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夏桉推了给谢安衾一下,示意她直接把自己内心对岑雪的爱意表达出来。 谢安衾表情短暂地空白了一瞬,她看着岑雪泛红的眼眸,那眼中满是她的身影,就如往常她所期盼的那样,只希望岑雪的目光只会停留在她的身上一样。 可真的实现了,谢安衾却觉得这样的眼神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无言的恐惧和彷徨如迷雾一般包围着她,挤压着她... 夏桉见谢安衾不开口,急的不行,“谢安衾,赶紧说话啊?你都喜欢岑雪十年了,现在怎么害怕起来了?” 岑雪瞳孔一扩,不可思议道:“十年?你说谢安衾喜欢我十年了?” 这怎么可能? 整整十年,她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 被蒲绿夏制住的周瞻也是一脸的震惊和怀疑。 谢安衾瞳孔一滞,表情空茫茫,她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句话来。 夏桉以为谢安衾紧张,她就直接上了,“对啊,谢安衾从高中就喜欢你了,自从看到你跳芭蕾的那天开始,她就一直暗恋你,但因为你喜欢男生,她不敢对你说喜欢,怕和你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这不可能吧?”岑雪下意识的否认,“不对!安衾明明是有女朋友的,她怎么可能喜欢我啊?” “她..她..”夏桉看了眼谢安衾,直接胡扯道,“她和女朋友早就分手了!” “分...分手?”岑雪不解,“可..可安衾明明说过她会带女朋友过来给我们认识一下的。” 夏桉愣了一下,意外的看了眼谢安衾,大脑飞速旋转,解释说:“她..她是最近分的,而且她的那些女朋友不过都是你的替身。” 岑雪一脸空白,茫然道:“什么..什么叫替身?” 夏桉叹了口气:“你也见过几个谢安衾的女朋友,难道没发现她找的女朋友都和你很像吗?” 岑雪惊得头顶发麻,张大了嘴巴,发出震惊的气音,“..哈?” 夏桉继续道:“谢安衾只找过三任女朋友,每一任都很像你,尤其刚刚分手的这一任,你若是见到了,就知道她长得有多像你了,你要是不信...” “够了!”谢安衾猛地攥住夏桉的手臂,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别,别说了。” 夏桉见谢安衾阻止自己,诧异道:“啊?我这是在帮你啊!你可别在临门一脚的时候临阵退缩啊。” 她指着周瞻,“这渣滓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捅出来了,你继续隐瞒没有任何意义了。” “别再说了!”谢安衾扯出一个惨淡的笑,“让我自己来,好吗?” 夏桉觉得此刻的谢安衾很奇怪,虽然被人戳破心事会让人慌张无助,但谢安衾现在给她的感觉是害怕,是恐惧,是绝望,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的人,只需要一阵风就能将她推下,摔个粉身碎骨。 突然,寂静的巷子里传来一阵异常突兀的铃/声。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 夏桉见谢安衾眼底情绪剧烈一颤,表情惊恐,如同见了鬼似的。 众人闻声看过去,夏桉看着突然出现的林深,一脸惊诧。 “喂?”林深接通电话,“我在后巷,把垃圾扔完就回去了。” 她挂断电话,走到巷子深处,打开垃圾桶,把垃圾扔进去。 林深转过身,只是轻飘飘的看了眼谢安衾,推开旁边的小门,走了进去。 夏桉转头想问谢安衾林深怎么会在这里,却见她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惶恐,如坠深渊。 18、对峙 周瞻约/炮,岑雪和他分手,周瞻不肯便一直纠缠,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但他有钱,自然找到认识岑雪等人的“朋友”来收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也可以通过这位从未见过面的“朋友”的口中得知岑雪会来星期八聚会。 而林深恰好就是这位“朋友”。 原剧情线中早该发生的“谢安衾暴露了对岑雪的十年暗恋”的剧情也在周瞻的推动下重见天日。 这段剧情其实是发生在原主和谢安衾分手之后的事情,所以夏桉那些话倒也在理,毕竟在她的认知里,谢安衾一定会和林深分手,只是早晚的事情,所以夏桉并不知道谢安衾此刻的绝望和惶恐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你这是怎么了?”夏桉拉着谢安衾的手臂,看她脸色惨白,“是哪里不舒服吗?” 岑雪也发现谢安衾的不对劲儿,她虽然震惊谢安衾暗恋她十年之久,但她们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见谢安衾状况不太好,岑雪也很担心。 她问:“安衾,你怎么了?” 谢安衾表情崩裂,眼睛里透着不可遏制的恐惧之色。 林深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的话她是不是都听到了?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夏桉见谢安衾不理她,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很差,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她急的语气都在颤抖,“安衾,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要去医院吗?” 谢安衾抬眸,双眼猩红,面露茫然和怀疑,“刚才那人...只是和林深长得像,对吗?” 也许是她看错了呐? 这世间长得相似的人那么多,那人也许不是林深,只是她一时看花了眼。 夏桉没想到谢安衾在意的是这个,可她刚才看到的人明明就是林深。 “是林深,”夏桉诚实回答,一脸纳闷的问,“我还想问你来着,林深怎么会在星期八?” 谢安衾瞳孔巨颤,神情凄然,犹如一只困兽。 “林深?”岑雪疑惑,“你说刚才那个女生叫林深?” “她是星期八新招的驻唱,叫sylva。” 谢安衾深吸一口气,眼中带着惊恐和怀疑,“你说她就是sylva?那个薄荷糖也是她给的?” 岑雪被谢安衾近乎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点头道:“对,她就是sylva,薄荷糖就是她送给我的。” “怎么了?是你们都认识她吗?林深是她的中文名字吗?”她一脸疑惑看着几人。 夏桉眉头紧锁,无奈道:“刚才那个女生就是谢安衾的女...” 她想了想,改了说辞,“...前任。” 岑雪瞪大眼睛,惊呼道:“什么?” “你不觉得她和你长得像吗?”夏桉反问。 岑雪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句话。 其实第一次见到林深的瞬间,她冷不丁的觉得很熟悉,后来相处时间长了,她并未觉得林深和自己相像。 可她本人见到林深的时候,乍一眼都会觉得熟悉,更别提其他人了。 岑雪匪夷所思的看向谢安衾,眼神带着几分困惑,问:“所以..所以你是因为她长得和我很像,才会和她在一起,对吗?” 谢安衾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一句话。 夏桉愁的脑袋胀痛,她替谢安衾回答,“当然了,不然林深还能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安衾青睐的?她除了那张脸长得像你,其他条件根本不足以让我们在意的。” 岑雪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抬手抓了抓脑袋,无助的摇头道:“我..我好乱啊,我觉得..我们今天就这样结束吧,我好累,我想回家..” “岑雪,等等——”夏桉见岑雪离开,打了一下发愣的谢安衾,“傻站着干什么呢?赶紧去追啊!” 谢安衾眼神空洞无光,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没有动。 夏桉见此,气的跺脚,“你啊,以后你都得跪谢我这么为你的真爱忙前忙后。” “岑雪,等等我——”夏桉连忙追了上去。 “你给我松开!”周瞻推开蒲绿夏,也追了上去。 “唉?”蒲绿夏看着僵硬的谢安衾,又看了眼跑远的周瞻,他走到谢安衾旁边,见她脸色很差,担心道,“安衾,你到底怎么了?” 从周瞻暴露谢安衾喜欢岑雪开始,谢安衾的状态就不对劲儿,然后那个叫林深的妹子突然出现,谢安衾就像是见鬼了一样,整个人破碎的不成样子。 蒲绿夏见她这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心里盘算了一下,一脸狐疑又惊讶,不确定的问道:“你是不是在...害怕被林深发现你把她当替身...这件事?” 谢安衾双眼通红,眼角噙着泪珠,无助的望着蒲绿夏。 她嘴唇颤抖,每个字都透着慌张和惶恐,“我,我不知道,我感觉这里..” 谢安衾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又扭曲,“这里...好闷,好痛!” 蒲绿夏一看,眉头皱的更紧,他扶住谢安衾,“去医院看看吧?你心口突然这么痛,不能小觑的。” 谢安衾看向刚才林深进门的地方,眼中掠过一丝纠结和不舍,她被蒲绿夏搀扶着带上了车,所有人都离开了星期八。 蒲绿夏把谢安衾带到了自家医院里,他舅舅刚好是心外科的专家医生,给谢安衾看诊了一下,说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情绪激动或者压力太大,身体会释放应激激素,从而导致心脏负荷增加导致的心痛和胸闷,需要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稳定情绪。 蒲绿夏听完,放下心来,“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舅舅。” “没事,我还有个手术,先过去了。” “嗯。” 蒲绿夏回头看着坐在走廊长椅上的谢安衾,皱了皱眉,坐了过去,问:“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听夏桉说过,你最近接了一个特别大的项目,是不是因为赶项目没有休息好啊?” 谢安衾捏紧眉心,“我不知道。” 心痛来的突然,她也无法察觉究竟是因为什么导致的。 谢安衾缓缓起身,深喘了一下,心口仍有一丝丝抽痛,“也许是真的太累了,我先回家吧。” “对了,”蒲绿夏突然说,“刚才夏桉给我打过电话,说她现在就陪在岑雪身边,她们在夏桉的酒庄里,你...你想要过去吗?” 谢安衾身形一顿,面色闪过一丝犹豫,“岑雪,她还好吗?” 蒲绿夏叹了口气:“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夏桉说岑雪哭了,应该是被你的暗恋给吓到了。” 谢安衾苦涩一笑:“能想到,任谁被自己不喜欢的人暗恋这么久,第一想法不会是觉得感动,而是觉得惊恐。” “你别这么说,岑雪对你的感情比我和夏桉还要深,她到底也是你妈妈的徒弟,你和她认识的时间比我们都要长,感情自然深厚,她不可能因此讨厌你的,”;蒲绿夏想了想,“也许是今天所有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岑雪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信息冲击,情绪有些崩溃也是正常。” 他看着谢安衾,“我建议你要不要和岑雪单独聊一下,把事情都说开,不要彼此逃避,要不然这多年的感情因此而破裂,实在是太可惜了,你觉得呢?” 谢安衾垂眸,眼中情绪复杂,她揉了揉闷痛的心口,点了点头:“行,去酒庄吧。” “好,我带你去。” 两人开车直奔酒庄。 夏桉早早就在门口等候,见到蒲绿夏带着谢安衾赶来,立马走上前,问道:“怎么样?检查结果如何?” 蒲绿夏说:“我舅舅给安衾检查了,说是心脏没有问题,就是最近压力可能太大了,一时心慌心痛,保持平稳心态就可以了。” 夏桉舒了口气:“那就行。” 她看向谢安衾,“是不是最近又没日没夜的做那个方盒的七夕项目了?一点都不注意自己身体。” 谢安衾看向酒庄里面,眉头微蹙,“岑雪还好吗?” “情绪稳住了,我和她聊了很多...”夏桉微微停顿,“...关于你的事情,她一开始还觉得震惊怀疑,现在已经接受了“你喜欢她”这件事情了。” “你进去好好和岑雪聊,说不定岑雪感动你这十年的付出,你俩就成了呢。成败在此一举,你喜欢她这么久,我们都看在眼里,如今机会摆在眼前,你要努力抓住啊。” 谢安衾眼中盛满了犹豫和茫然,她突然迈不出一步,就像是陷入沼泽地里。 夏桉以为谢安衾紧张,拍了拍她的肩膀,“进去吧,你有我们这些朋友在,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的。”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啧,至于林深,那小姑娘也好处理,花点钱就能把她解决掉,你别担心。” 谢安衾瞳孔一震,她猛地攥住夏桉,声音发紧,“你别动她!” 夏桉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别动她。”谢安衾紧紧攥住她的手,目光凝重。 夏桉费解不已,“安衾,你什么意思?岑雪已经回来了,她已经知道了你对她的感情,你还留着林深干什么?” 谢安衾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令人打颤的执拗,“那也不能动她!” “不能动她?”夏桉搞不懂谢安衾现在的想法,“你要继续留着她?岑雪现在就在你身边,你还要留着林深,怎么?你现在不会是要玩脚踩两条船吧?” “你不是很爱岑雪吗?”夏桉觉得不可思议,“那林深留下的意义是什么?你别告诉我你对林深有了感情?” 谢安衾瞳孔猛地一沉,大脑似是被人狠狠地捶了一下,头顶一阵发麻。 她松开夏桉,转身离开了酒庄。 夏桉一脸懵逼的看着谢安衾离开,她喊道:“安衾,你走错方向了!岑雪在这儿啊——” 蒲绿夏拉住要去追的夏桉,眸色幽深,“算了,这件事我们不好过多参与,就让安衾自己解决吧。” “那..”夏桉指着酒庄,“..岑雪怎么办?” “让她留你这里休息呗,”蒲绿夏拉着夏桉往外走,“咱俩喝酒去。” 夏桉想了想,叹了口气:“也行。” 谢安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现在只想见林深。 油门被她踩死,车身在黑夜里化作一道流星光影,直奔星期八。 —— 【我不理解,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系统看着数据台,刚才关于谢安衾的指数波动的很猛烈,【你和谢安衾的情侣关系很容易就此破裂啊?】 林深唱完最后一首,对着台下的观众摆摆手,转身下了台。 好几个人已经在台下等着她,一个个特别兴奋的站到她身边与她合影,林深微笑服务,合了半个小时的影,终于抽身回到了吧台后面坐着休息。 “我要的就是破裂。”林深咬着薄荷糖,神色淡淡道。 系统不解:【为什么啊?你和谢安衾如果分开了,这样不利于你继续攻略谢安衾啊?】 之前她们之间还有情侣关系,攻略起来会简单一些,现在把这层关系破裂,这对林深攻略谢安衾来说无疑是增加了数倍的难度。 “如果不分开,我在谢安衾那里始终都是岑雪的替身,就算有一天攻略成功,你觉得...”林深舔着糖块,眼神幽暗,“...她是爱我?还是透过我的脸爱的却是别人?” 系统微顿。 “我不知道你们所谓攻略任务完成的标准,也许就是把好感度提升到100%就算任务完成,至于怎么完成任务,你或许并不在意,哪怕谢安衾是因为爱我这张和岑雪相似的脸,致使好感度达到100%,这对你们来说算是任务完成,但对我来说就是羞辱,恶心至极。” 系统理解了林深这么做的原因,它飞到林深面前,盘坐于空:【那如果谢安衾就此和你说分手,从不相往来,那你该怎么办?】 林深这种做法的风险太大了,后果也会很残酷。 林深目光一肃,清脆的哨音从齿间缓缓流出,“我就赌这61%的好感度在谢安衾那里是否重要?” 系统蹙眉:【若是你赌输了呐?】 林深眉梢却暗蕴了丝冷,“那就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系统看她脸色阴沉:【什么?】 林深抬头,看着玻璃酒柜里的倒影,眼底滑过一丝的诡谲。 “还没走呢?”关卿见林深躲在吧台里休息,“这次唱累了吧?客人们给你挑的歌都挺有难度的,下次我再给你把把关。” 林深站起身,笑道:“那就多谢关姐照顾了。” “小意思,”关卿看她在吃糖,伸出手,“给我块糖吃吃。” 林深从兜里给她一块,“关姐,那我先走了。” “嗯,路上慢点。” 林深拿好背包,走出星期八,一眼便看到了对面刚从车里走下来的谢安衾。 两人隔着马路对视。 一人慌张无措。 一人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