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熹傅况行重回八零捡个部队大佬当老公最新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 第1章 离婚吧! 适逢节假日,一家人难得聚在一块,小孙子有板有眼的教闻熹怎样使用新出来的智能手机,倒真像个小大人似的。 “奶奶您看,这些短视频爸爸妈妈都可喜欢刷了,您也试试!” 闻熹双手捧着小孙子递过来的手机,眯着眼去看那屏幕。 屏幕上是一段视频,一对老年夫妻互相搀扶着登上山顶,与周围的那些年轻人们格格不入,初生的日光照耀在他们身上,爬满皱纹的脸上布满笑意,那一瞬,他们好像与这些年轻人也没有太大的分别。 评论区里有不少人都在羡慕他们的恩爱与幸福,更有人发出数张不同地点的照片,照片的主角却都是相携与共的二人。 “就是他们吧?我之前旅游的时候也碰见过,这大概就是幸福的具象化吧。” 闻熹捧着手机的手却在这温情的画面中轻颤了起来。 如果这视频中的主人公不是她同床共枕几十年的老公,她大抵也会觉得羡慕吧? 应时序的每一件衣物,都是闻熹亲手洗的,其中有一件淡蓝色衬衫的袖口破了,闻熹便缝上了一朵小花做遮挡。 世界上会有无数件淡蓝色衬衫,可这花却只有一朵。 然而视频上那男人的露出来的衣袖上,赫然便绣着朵一模一样的花,格外刺眼。 那女人闻熹也记得,是应时序年少时的白月光。 闻熹在数十年如一日的家务事中被磋磨,而那女人虽年老,却仍有韵味,瞧得出年轻时必然是个美人。 闻熹不停往下翻动着评论区,有他们在湖中泛舟,有他们在小巷中穿行,有他们在花海中漫步...... 每一张照片里,应时序的脸上都是闻熹不曾见过的笑意。 他们看起来是何其般配,难怪这些人会毫无疑虑地便觉得他们是夫妻,而闻熹又是何其可笑? 她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去过这么多地方,留下了这么多痕迹,她作为他的妻子,若不是恰巧看到了这个视频,竟全然不晓。 “妈!饭什么时候好啊,一家人都等着呢!”儿子大喊道。 闻熹终于从手机上抽出视线,儿子和儿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应时序也坐在二人身边与他们闲谈,桌上是散落各处的果皮瓜子壳,却没有一个人想着收拾一下。 闻熹忽然就觉得累了。 “想吃就自己做。” 这话一出,客厅间陡然静了一瞬,沙发上的三人都是一脸愕然,唯有小孙子还自顾自着玩着玩具。 “妈,你这又是在闹什么脾气?之前你埋怨给爸买的新手机,今天不也给你买了吗!” 应时序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走到闻熹身边:“好了,难得他们回家一趟,别坏了心情,要是不想做饭,大不了咱们出去吃。” 每一次都是这样。 他们句句指责,又带着一副无奈的口气安抚她,好似真的是她在无理取闹。 儿子从小就崇拜应时序,而应时序因为工作的原因时常不着家,几乎是闻熹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地将儿子带大。 她为这个家操劳一生,为他们洗衣做饭,为应时序生孩子,生了孩子又替他带孙子,可似乎根本没有人看得到她的付出。 他们冷眼旁观,谈笑风生,她便成了那个无理取闹的疯婆子。 闻熹沉默着将仍在播放视频的手机举到应时序面前。 “你的‘妻子’在这儿,怎么不叫她来给你们洗衣做饭?” 应时序有些不解,待到看清那屏幕中画面时,瞳孔骤然一颤,微变的表情很快就被压制了下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希彤跟我是一个单位,出差时在一起这很正常。” 儿子也看见了手机的画面,稀疏平常道:“网上的人瞎话都是张嘴就来,人又不知道事实究竟如何,况且我爸跟彤姨一个单位,又都是那么杰出的人才,被一起派去出差再正常不过。彤姨人很好的,您都这把岁数了,怎么还搞雌竞啊。” 父子俩长得便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一言一行更是极为相似。 闻熹感到一种莫大的荒谬:“所以,你们都知道?” 儿子一愣,大抵也终于回过神来自己说了些什么,但他丝毫不觉得有错:“对,我是知道。再说了,要是爸跟彤姨真的有什么,会让我们知道吗?你有闲工夫计较这些,不如跟彤姨学学,人彤姨就不会像你这样斤斤计较。” 闻熹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个扫过, 儿媳躲着她的眼神不敢看她,儿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应时序好似十分无奈。 闻熹深吸一口气:“离婚吧。” 应时序这会彻底愣住了:“你这是做什么?” 儿子也惊叫道:“妈!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提离婚,说出去都不嫌丢人!” “丢人?”闻熹的脸上满是嘲讽,“你爸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出轨得这么冠冕堂皇,他就不丢人了?” 出轨二字一出,应时序面色骤变:“闻熹,你非要在孩子们面前闹成这样吗?” 儿子也坐不住了,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大声反驳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爸!彤姨就从来不会说这些污言秽语,就算我爸真的出轨了,那也是因为你连彤姨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这就是她结婚几十年的好丈夫,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好儿子。 闻熹只觉一阵气血翻涌,浑身都在抖,不等她开口再说些什么,眼前却骤然一黑。 年纪大了,身骨本来就不好,许多老人家摔了一跤便再也起不来了。 但闻熹从未来得及想过,这种事原来有一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彻底失去意识前,闻熹依稀听见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闻熹!” “妈!” 刚刚还与她势如水火的儿子惊惶无措的扑到了她身边,应时序也半蹲在她身边试图喊醒她。 然而他们的关心,她再也不在乎了。 ...... 重获意识时,闻熹只觉脑袋格外昏涨,耳边的嘈杂声像是被人拿了几百个喇叭环绕播放一般。 她死了吗? “林婶子,人在做天在看,外头都说是我家时序玷污了熹丫头的清白,但事实究竟如何,难道你们不清楚吗?” 第2章 这一次,我放过你了 左手传来的力道让闻熹挣扎着睁开眼。 她正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一个看起来便面容不善的女人。 这张脸,闻熹可再熟悉不过了。 几乎是在看清眼前画面的那一瞬,闻熹便下意识不安地往后缩了缩。 女人是应时序的母亲,闻熹嫁给应时序后,可没少受这位婆婆的磋磨。 偏生闻熹嫁过去后,便跟着他们家一起去了城里,也没得个娘家人帮衬,那时通讯又不发达,有委屈也没地方说。 言语上的都算不得什么,每天天不亮的就要给一大家子人做饭,洗衣,还要被各种挑剔,似乎自己怎么做他们都不满意,应时序夹在中间,也从来没有帮过她。 因着的确是自己理亏,闻熹便也一次次地忍了下来,直到后来婆婆年老去世,日子才终于清净了许多。 坐在闻熹身旁的妇人意识到了闻熹的退却,又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她不要害怕。 妇人清了清嗓子,强撑道:“现在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是你儿子坏了我闺女清白,要是你儿子不娶,我女儿以后还怎么嫁人!就这还知青呢,也不怕我告诉你们领导!” 说罢,妇人微微侧头来朝着闻熹挤眉弄眼。 闻熹还懵着,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是看见这多年不见的面容,瞬间便湿润了眼眶,无声喊道:“妈妈。” 嫁给了应时序,她就是应家的人了,跟着他们去了城里,与自家父母见面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好不容易再见,却已经是他们的葬礼了。 当初闻熹对下乡支教的应时序一见钟情,一番胡闹就是要嫁给他,爸妈拿她没办法,为她殚精竭虑不说,还拿出全部家产做嫁妆,就是怕她受委屈。 因着早年劳累过重,还不等他们抱上孙子,便早早地去了。 看着眼前格外鲜活的妈妈,闻熹的眼泪瞬间便落了下来。 这是梦吗? 如果是的话,这个梦可不可以长一些,再长一些? 不等闻熹诉说这么多年以来的思念,妇人眼瞧着闻熹落泪,似是早有准备一般,当即一拍大腿哀嚎道:“造孽哟!” 闻熹被母亲少有的大嗓门吓了一跳。 “你们城里人就是这样欺负人!好好一黄花大闺女平白被你们玷污了清白,现在还不想负责,真是造孽哟!” 应母一听,气焰更盛,声量也不自觉变得更大: “青天白日的,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你闺女委屈,我儿子还委屈呢!” 闻母嘴上哀嚎不停,在应母看不见的角度,还偷偷掐了闻熹手臂一下,让闻熹哭大声点。 感受到手臂的痛觉,再加之这熟悉的对话,陈旧的记忆复苏,闻熹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梦! 而是回到了几十年前,她还没有嫁给应时序的时候! 闻熹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全然不同的身体。 她的手白净而纤长,没有皱纹,也再没了那种浑身酸痛劳累之感,现在的她,还十分年轻。 两位母亲仍各执一词争执着,短暂的激动过后,闻熹逐渐回神。 她的人生,便是从嫁给应时序开始,一步错,步步错,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蹉跎了一生。 应时序......你不是深爱白月光几十年不曾忘怀吗? 这一次,我放过你了。 “够了!”闻熹突如其来的一声骤然打断了她们的争执,“我不嫁了。” 现在的她的确还没有嫁给应时序,但正是这场争执过后,碍于名声和面子,还有闻母拿出的嫁妆,应母最终还是答应了这场婚事。 剪不断,理还乱。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自然要当机立断。 屋内静了片刻,连一直坐在一旁垂着头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应时序,也抬起头皱着眉看向闻熹。 闻母拽了拽闻熹的手,即使不说话,满眼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人都已经快要松口了,你这是做什么? 闻熹反握回去安抚母亲。 应母也是惊讶非凡,这逼婚的破事儿本就是闻熹闹出来的,怎的现在她竟然还反口了? “你说什么?” 闻熹抬眸看向应母:“我说,我不嫁了。应时序没有轻薄我,是我自己无知胡闹,所以也不需要他娶我。” 后来的日子暂且不论,在这件事上,确实是闻熹做错了。 做错了,她认。 “抱歉。”闻熹拉着母亲从沙发上起身,“这件事我会找机会跟大家解释,还应时序一个清白。” 大抵是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闻熹突然之间的转变,竟真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闻熹拉着闻母走了。 离开应家,闻母满脸恨铁不成钢。 “眼瞅着人都快要被说动了,你这时候怎么打退堂鼓了!” 闻熹叹了口气,看向闻母:“妈,我不喜欢应时序了,所以不想嫁给他了。” 其实原本闻母对这婚事就不赞同。 应时序对闻熹的态度有眼睛都看得出来,偏生自家女儿又满心满眼只看得见他,便也只好纵容着她去了。 闻母惊疑不定地看着闻熹,好在除了在应时序身上,平时的闻熹便是个三分钟热度喜新厌旧的性子,说不定这一次也是呢? “也好,也好。”闻母紧握着闻熹的手,“早说还何必来他们家受这个委屈?就咱们家熹丫头这条件,十里八乡想找什么样的老公找不到?” 这倒不是闻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他们家就闻熹这一个女儿,以后家里什么东西都是留给她的不说,闻熹还长了张娇艳招人的脸。 这个时候的闻熹还没有被后来柴米油盐的生活磋磨,烫着一头大波浪卷,出门穿的那都是城里时兴的小西装、连衣裙,踩着一双小高跟,哪个男娃见了她是不脸红的? 闻家对女婿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对自家女儿好,外在条件都不重要。 可应时序什么都好,偏生就是这一点做不到。 现在闻熹能对他死心,闻母自然是一百个高兴。 “你要是喜欢这样的,回头我再让你婶子给你介绍......” 像是生怕闻熹反悔,闻母当即便拉着闻熹盘算着相亲的事,一句接一句地,完全没有给闻熹打断的机会。 “闻熹!” 应时序却在这时候追了出来。 闻母当即将闻熹拉到自己身后,一副护崽子的架势看着应时序。 “伯母。”应时序先打了声招呼,才意味不明地看向闻熹,“我有话和你说。” 第3章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应时序到底是个知青,对闻母这样的长辈还有些礼貌态度,可一旦对上闻熹,眼中的嫌恶几乎没有丝毫遮掩。 不过这一次,应时序的眼中还多出了几分疑惑。 有些话,是该说清楚的。 闻熹轻轻把手从闻母手中抽了出来,闻母生怕闻熹又被应时序这张脸鬼迷了心窍,满眼不认同。 闻熹笑着摇摇头,让闻母放心,再度看向应时序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已然荡然无存。 “走吧。” 应时序眸中的疑惑更甚,以往闻熹见了他,总像是花痴一样巴着他,黏着他,哪里会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但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应时序面上的疑惑又转变成了嫌恶,都不等闻熹走到他面前,很快便抬步带路,像是生怕沾上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只走出几步,避免被人听见他们的谈话,应时序便停下了脚步。 “闻熹,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显然,应时序并不相信刚才闻熹在应家所说的话。 闻熹缠了他几个月,还把自己塞进学校里到他身边当助教,表白被拒后,甚至不惜以清白来污蔑他,害得他被停职检查,就为了逼他娶了自己。 她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放弃? 应时序更觉得这又是闻熹新想出来的什么阴谋诡计。 “对于污蔑你轻薄我这件事,我向你道歉。”闻熹一字一句道,“明天我也会去学校解释,不会再影响你的工作。” 其实原本就没有什么人相信应时序真的轻薄了闻熹。 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处招摇的闻熹,和下乡支教的知青。孰是孰非,大家心里都明白。 只是闻熹一家口口声声咬死了应时序轻薄了她,其他人纵使知道应时序无辜,便也只能先让他停职查办,等这事儿过去了再说。 “你觉得轻飘飘一句道歉,就能把你做错的事一笔勾销吗!” 应时序怒然瞪过去,却在对上闻熹瞳孔的那一瞬怔住了。 闻熹眉头微蹙,面容看起来异常平静,好似真的是在与他商讨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这件事错在我,你有什么要求或条件,我能做到的都会满足。在你家说的也都是真的,我不喜欢你了,也不会再缠着你,你大可以放心。” 应时序一时竟真看不出闻熹在打什么算盘了。 闻熹却格外坦然。 现在的她对应时序的厌恶,并不亚于应时序对以前的自己的厌恶。 是,最初的确是她做错了,逼迫应时序娶了自己。 可她带去的嫁妆,尽数都落到了应家手里,在跟着应家去了城里以后,这些钱也都用在了定居和为应时序工作铺路上。 结婚前三年,应时序也没有碰过她。 闻熹对此毫无怨言,她为他打理好家事,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甚至跟他明说过,如果这几年过去,他对她还是没有丝毫情谊,他们可以离婚。 但应时序没有。 后来生下儿子,也是应时序主动的。 如果说最初的确是闻熹做错了,可后来的这几十年算起来,她并不欠他的。 甚至她曾经还天真地以为,应时序这颗又冷又硬的石头,终于被她焐热了。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如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我要回家了。” 现在的闻熹,是真的不想再在应时序身上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精力了。 更何况妈妈还在旁边等着。 想起闻母,闻熹的眼眶又湿润了几分,应时序却似是误会了什么,面色不善道: “别以为掉几滴眼泪就会让我心软,你最好说到做到。” 落下这句话,应时序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好像都看她一眼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一样。 闻熹也懒得在渣男身上浪费时间,笑着跑向闻母的方向。 上一次闻熹和应时序独处,便惹出了轻薄一事,闻母实在是不放心这两人待在一块。 应时序大抵也是顾忌着这一点,怕闻熹故技重施,所以没走出多远,周围也很空旷,他们的一举一动闻母都看得见,只是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而已。 闻熹径直扑进了闻母怀里,紧紧抱着闻母,闻着妈妈身上熟悉的味道。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闻母不住地哎呦,面上却仍是笑着的,但很快便满眼担心的搂住了闻熹。 “那臭小子是不是又给你委屈受了?我找他妈妈去.....” “没有!”闻熹赶忙站直打断道,“我就是想您了!” 二人说说笑笑着回家,路上闻母明显还在担心闻熹跟应时序的事。 闻熹倒是把他们刚才的对话尽数都告诉闻母了,但闻母完全不相信。 到家时,闻父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闻家跟村里大多数家庭不一样,虽然闻熹活过几十年,知道在未来不管是男主内还是女主内都很常见,但这个时候男主内还是很少见的。 闻家就是这么个情况,家务事都是闻父在做。 闻母正想跟闻熹说说这相亲的事,一转头就见闻熹一溜烟跑进了厨房里。 “爸,今晚的饭菜我来做吧。” 闻父陡然被闻熹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十分不相信地看向闻熹。 “你别把厨房炸了都算好了,去客厅跟你妈坐着等着吃吧,这儿油烟大......” 听着爸爸熟悉的唠叨声,闻熹眼眶一红。 说直白点,她上赶着倒贴钱去应家当了几十年的保姆,却从没有给自己爸妈做过一顿饭菜。 闻熹把闻父从厨房里推了出去,把他刚才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您跟妈就在外面等着吃吧!” 闻父跟闻母对视一眼,皆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难道自家女儿真的转性了? 不过多时,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接二连三被端出来,闻父闻母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惊恐。 闻母一把拉住闻熹的手,声音颤抖道:“儿啊,你不是被鬼上身了吧?” 闻熹从小便是被他们宠着长大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时候会做过饭? 闻熹笑笑:“我只是想明白了而已。” “好,想明白了好!”像是生怕闻熹什么时候又想不通了,闻父趁热打铁道, “刚才我跟你妈也商议过了,这乡里小村配不上你,你爷爷牺牲之前,对一个军官有过救命之恩,人儿子跟你差不多的岁数,我跟你妈盘算着跟人家联系联系,到时候你跟人家相处着试试......” 第4章 你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 闻熹手里端着的菜都还没来得及放在桌上,便听得他们盘算起自己的婚事,愕然睁大了眼。 “我就不能不结婚吗?”闻熹下意识道。 经历过跟应时序结婚生子的几十年,闻熹现在对婚姻的确是没有任何期盼了。 上天给了她机会,重获年轻的身体,又给了她这么多时间,有许多比结婚更有价值的事可以去做,而不是将希望都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但闻熹也明白爸妈为什么会这样,到底还是在担心她,生怕她又重蹈覆辙,便想快点用别的人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闻父叹了口气:“傻孩子,哪有不结婚的道理?你这孩子一贯又吃不得苦,现在我们还能养着你,要是不结婚以后等你老了怎么办? 你结了婚,我们哪怕死了也有老公养着你,你老了也有你自己的孩子养你。” 这是完全把她的一生都盘算好了! 其实哪怕没有应时序这一茬,闻父闻母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自家孩子的心性他们自然是了解的,从小到大就没让她吃过什么苦,家里留给她的积蓄也够她在男方家立足。 倘若不是应时序实在对闻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能让自家女儿跟真心喜欢的人在一块也是好的。 也因此,原本他们对闻熹的婚事其实并不着急,只是这突然窜出来个应时序,原本不着急的事也变着急了。 闻母搭腔道:“是呀,你总要相信你妈我的眼光吧?那孩子长得好,听说年纪轻轻的就前途无量,光是现在一个月都得有二百块工资呢!” 二百块,放在这个年代属实不少了,而且照闻母的说法,这人还年轻,以后仕途还有的是上升空间。 事实也的确如此。 记得上辈子闻熹和闻母从应家回来过后,闻母也提过这事。 主要是跟应家的人见过面以后,闻母愈发觉得这应家并不是个好去处。 但当时闻熹满心满眼都只看得见应时序一个人,这事儿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显然这一次闻母是不会轻易放过闻熹的。 闻熹自己也当过母亲,明白这种人在妈妈的眼里的确是个优质女婿。 “不管你喜不喜欢,总要先看上一眼,见个面才能决定不是?”闻母双手一摆,“要是这你都不答应,这饭我不吃了!” “好好好。”闻熹无奈。“但总也要等我跟应时序的事儿解决完才好。” 左右也不过是见一面,倘若自己真不愿意,爸妈也不会硬逼着她嫁出去。 更何况,他们现在想得好,人家也不一定真能看得上她。 以前的闻熹暂且不提,现在的闻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但闻熹跟应时序的事闹得满村人尽皆知,闻熹虽对闻母说的这个人并不算了解,也压根不想了解,但最起码的尊重是要有的。 闻母沉默了片刻,试探道:“这还要怎么解决?” 按闻母的想法,闻熹既然已经想明白了,就不该再跟应时序有牵扯,两家人离得最好是越远越好,这对大家都好。 闻熹看着脸上已经生出皱纹,头发也变得花白的爸妈,缓缓开口: “爸妈,你们放心,我说了不喜欢应时序,就绝对不会再喜欢他。 因为我胡闹的缘故,让你们被我连累的也要被村里人非议,我很抱歉。” 闻父闻母一愣,皆是满眼欣慰地看向对方:“你这孩子,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只是还未来得及感叹完,闻熹却话音一转,又道: “只是可能还要牵连您们一次了。” ...... 吃过饭收拾完以后,闻熹早早的便睡下了。 突然间回到了年少时候,不适应和疲惫是必然的,因此闻熹这一觉睡得很沉。 早晨被村里的鸡鸣声吵醒时,闻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脑中思索着今天该给一家人做什么菜。 小孙子海鲜过敏又挑食,儿子儿媳喜欢重口味,老公和自己年纪大了,吃得清淡些。一家人的口味,她都要顾及到。 待到打开衣柜看见满目的鲜亮颜色时,闻熹才陡然清醒了过来。 她已经不是那个生生把自己熬成人见人怨的“疯婆子”闻熹了。 她不会再过这样的生活。 闻熹取了一条正红色连衣裙换上,重来一次,她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招摇”。 倒不是她没有不招摇的衣服,上辈子因为应时序,闻熹有意照着孟希彤平时的打扮买衣服,现在衣柜里都还放着不少。 但这种完全与她风格不符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是不伦不类。 闻熹醒得早,到学校时天才将亮,学生们都还没来,只有部分老师和助教在办公室里备课,孟希彤也在其中。 看着闻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办公室里的老师都愣了片刻,随即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 “小闻同志,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应时序因为轻薄助教一事被迫停职,事件里的另一位主人公闻熹自然也是相同的待遇。 再者,谁都知道闻熹就是为着应时序才跑来当助教的,根本就不是真心想为教育做奉献。 应时序都不在,她跑这来做什么? 孟希彤也似是终于反应了过来,猛地从工位上站了起来,愤恨地看着闻熹。 “你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 闻熹的目光循着这道兴师问罪的声音落在孟希彤身上,一时还有些唏嘘。 她一直都知道应时序喜欢孟希彤,但她从来没有因此而迁怒过孟希彤。 甚至,在看见孟希彤的时候,闻熹会感到自卑和羡慕。 所以才会想着,自己模仿她,兴许应时序就会喜欢自己了。 但也是孟希彤,明知应时序和自己结婚生子,却还是与他一直保持着暧昧的联系,各地环游。 甚至那时,孟希彤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 闻熹冷眼扫过她,语气平静:“我也是这里的助教,为什么不敢来?” “你?!” 孟希彤大抵是没想到闻熹作为罪魁祸首居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一双秋水明眸赫然瞪大了不少。 “如果不是因为你,时序现在怎么会被停职?你难道就一点不知道愧疚,不知道羞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