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朔》
2. 第 2 章
午夜中天,月亮高悬,月光洋洋洒洒照耀着竹林间,四周寂静无声,仿佛一切都陷入了沉眠。
晏玄晖与方存影已经在这片竹林中守候了两天一夜,如今是潜伏的第二个晚上,为的就是抓捕最近流窜祸害周围村庄的妖物。
“不、不、不、不”几声鸱枭的叫声划破寂静,为此时氛围增添几分诡异气息。竹叶重重,月光都被枝叶遮掩,星光微弱,但是并无异样,二人在黑暗中小心翼翼交换眼神,生怕打草惊蛇。
夜色愈浓,凉风拂过,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两人心中不禁泛起疑惑,或许这次的蹲守又要无功而返,然而就在他们要歇息放松的时候,二人的法器在此时忽然微震,晏玄晖眼神一凛,紧握手中长剑,低声道:“来了。”
方存影微微点头以示认同,眼中满是戒备之色,手中拿着符石,体内灵气暗暗涌动,随时准备出手。
一阵邪风吹过,地上干枯的竹叶纷纷带起,卷起一阵尘烟。一只体型巨大的黑鼠从土中蹦出,嘴里还咬着什么东西,竟然是刚才鸣叫的鸱枭!
晏玄晖虽这段时间见识过不少奇兽怪妖,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那种颠倒常理的令人不适令他微微皱眉,长剑出鞘,凛冽剑气带着雷霆之势击向那老鼠,方存影紧随其后手中紧捏符石催动阵法。
一击即中,同时阵法催动,那怪鼠发出一声尖锐的吼叫。就在他们以为胜卷在握之时,怪鼠身形猛地暴涨,化为一个巨大的黑影。它的眼中闪烁着凶光,恶狠狠地盯着晏玄晖和方存影,气息中透出一股异样的邪恶。
晏玄晖微微一惊,暗道不妙,长剑一划,剑气激荡而出成包围之势困住黑鼠,然而那怪鼠身上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护罩,竟将剑气挡住了。方存影见状连忙掐诀催动符箓,符箓光芒一闪,竟也无声无息地熄灭了,失去了作用。
晏玄晖和方存影立于空地上,目光紧紧锁定前方那个巨大的老鼠妖,那怪鼠变大后,眼睛黑而红亮,鼻子尖细,獠牙外露,还伴着阵阵低沉怒吼声,带着无尽恶意,令在场二人不寒而栗。
“不好,阵法失效了!”方存影惊呼一声,面色苍白。晏玄晖仍然咬牙硬撑,但他的灵力在高强度的打斗中已经逐渐透支,愈发吃力。
“怎么回事?”
“这怪鼠实力恐怕不在你我之下,或者更甚。我去引他,你重新布阵。”
“好,你尽量不要近身,先试探弱点。”晏玄晖和方存影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随即悄无声息地各自展开行动,幸好二人习惯留有一手,晏玄晖巧妙利用竹林和地势的掩护,一步步将眼前怪兽引入第二道布置的的阵法中。
方存影手中捏着符箓,灵气流转,光芒闪烁。晏玄晖则紧握剑柄,目光如炬,等待着鼠妖露出破绽。就在他们以为顺利进行时,他们面前的怪鼠却狡诈异常,身影灵活,像是一道暗影在竹林间穿梭,再次避开符阵的束缚。
“糟了,它要冲回庄落!”晏玄晖心中一紧,意识到若是让这种大妖一冲进庄子里,恐怕会伤及无辜。他纵身一跃,手中的止危剑周身迸发灵气,激发出威力强大的剑阵,在鼠妖附近构成一道道屏障,将其拦截。
但那鼠妖的强大远超预期,一声声刺耳怒号,猛地反击,周身力量直接破开剑阵,未等二人反应过来,整个妖体直冲晏玄晖而去,方存影未来得及提醒,晏玄晖猝不及防,被这股巨力击中胸口,顿时感到五脏六腑翻涌,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树上,冲击力让那棵树直接拦腰折断,树干倾倒在地,发出“轰然”一声巨响,尘土飞扬。
晏玄晖喘息着挣扎起身,嘴角溢出血迹,眼前状况没有让他有一丝畏惧,反而激起他的斗志。他抬手拭去嘴角血迹,沉声道:“今夜不让你伏诛,我就不姓晏!”他的话语带着狠而坚决,止危剑随手召来,长剑裹挟着灵力,一式一招劈出,鼠妖反应迅速,身形一晃,竟都躲过。
“可恶,它太灵活了。”晏玄晖咬牙暗道,眼中闪过一丝懊悔。
“定身符,去!”方存影及时赶来,趁着晏玄晖与鼠妖缠斗间隙,把符箓附在鼠妖身上,然而这片刻的定身效果很快消失,鼠妖顿时凶光大盛,转身便向方存影扑去,因妖法而变得锋利的爪子在月下泛着寒光,直逼他的命门。
千钧一发之际,方存影只来得及将护身符立在眼前,紧闭双眼。
就在此时,一阵乐声打破险局,瞬间平息了眼前的杀气。
“铮———”那音波如涟漪般扩散,带着无法抵御的威压。
晏玄晖只见一人轻盈的凌空跃下,身姿优雅,一袭墨蓝色长袍,衣袂飘飘,手持箜篌法器发着淡淡冷光,如同月色一般。
那道音波迅速在方存影面前形成一道透明的护盾,正好挡住了鼠妖的利爪,甚至那鼠妖被护盾反弹了一部分伤害,连连后退。
那人右手一抬,箜篌横于胸前,指尖迅速扫过琴弦,一连串的音波自他指间倾泻而出,每一道音波都仿佛带着锋利的剑刃,直击鼠妖的周身要害。
刚刚在晏玄晖和方存影面前疯狂的鼠妖,此刻竟然动弹不得。晏玄晖趁此机会,剑身再次凝聚灵力,直指鼠妖妖丹所在,一剑出,音波止,鼠妖倒地。
方存影这才缓过神来,那种被利器指着灵台的感觉令他心有余悸。晏玄晖走过来把坐在地上的他拉了起来,方存影看着前方倒地的鼠妖,掷出符箓,光芒渐起,黑烟散去,原本巨大的鼠妖竟恢复成原本正常小小一只。他转头与晏玄晖对视,有点无言于今晚竟被一只小小鼠妖搞得这般狼狈,还需要外人所搭救。
晏玄晖看着那小老鼠,心乱如麻,但他余光都在出手搭救的那位乐修身上。
在幽暗的竹林中,自鼠妖倒地后他一直在旁静静伫立着,手中箜篌不知何时收回,衣袂间绣着暗银的纹路,在月光下若有似无地流转着淡淡光辉。长发如墨般垂落,微风拂过,几缕发丝轻轻扬起,宛若天边飘荡的云雾。他神情淡然,眉目如画带着冷意,眸子却如点点星光,眼波流转间却让人忍不住去对他整个人一探究竟。
微风拂面,带着微微冷意的幽香,是不远处那乐修身上的味道。晏玄晖总感觉眼前之人和香味都有点熟悉,但是这般惊艳的人,他但凡见过一面都不会忘。
“多谢道友今夜出手相助,在下万象宗符修弟子方存影。未请教道友高名,不知当如何称呼?”方存影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率先开口打破僵局,向乐修抱拳作揖,轻轻给了旁边看入迷的晏玄晖一肘击。
晏玄晖当即如梦初醒般,抱拳作礼在旁,许是自觉方才盯着别人过于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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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浮现尴尬的神情,又连忙握住手中的剑,一时踟蹰竟不知如何开口。
然而那乐修只是微微一笑,轻声道:“遇此般妖邪,修道之人都会出手相助,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并未正面回答自己名号。
晏玄晖整理微微散乱的头发,生怕自己的形象在刚才的混乱中显得过于狼狈,方才略向乐修前走一步:“道友神威,实在令人钦佩,在下万象宗剑修弟子晏玄晖,字伯玄,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师从何派,在下也好略备薄礼报答今日道友侠义之举。”
修道界有些宗门喜好宣传功德,弟子如做好人好事被其他宗门登门道谢,会大为嘉奖该弟子,诸如灵石法宝,也有助于日后资历积累,利于名声。晏玄晖想着,这样说对方应当不会拒绝。
男子全程都在不动声色看着晏玄晖,墨发高束,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即使身上负伤狼狈不堪,整个人在黑夜中也给人种如骄阳般灿烂明朗。
对对方而言,今夜不过是初见一面便急着连名带字报上。
“蠢货”乐修心中忍不住暗骂,但他面上却是温和一笑:“我不过是无名之辈,在下要事在身,先行一步,如若有缘……终会再见。”话音落下,便转身离去。
方存影和晏玄晖对视一眼,也明白乐修是真的不想透露身份。
晏玄晖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头掀起的波澜久久无法平息,连带着方存影在眼前挥舞着手喊他都没反应。
“人早就走啦,你发什么呆?”
“哪有,伤口痛站一会。”
“不是,你刚刚那么勇猛,我还以为你没事,”
“没事你个头,换你试试。”
“……”方存影扶额,无奈摇了摇头。
二人正准备离开,却见似有物件在落叶间放射出微光,方存影走近一看。果然,在草丛之间,躺着一条素白发带,月光下竟显出淡淡的绮丽光泽。
“这是……好香…”他低声喃喃,将发带拾起,晏玄晖此时也凑过来看,一缕若有若无的冷香直冲他而来,清雅而淡泊,略带丝甜,他想起来了,是那个乐修身上的香味。
“是腊梅花的味道,应该是刚刚那个乐修的。”方存影看向自己的好友说道。
“原来是腊梅花的味道吗?”晏玄晖恍然道。
“不是,堂堂万象宗少宗主没见过腊梅花吗?你刚刚撞的不是腰,是脑袋吧?”方存影像发现什么新奇事物一样挪移道。
“你才撞到脑袋,发带给我保管,等我见到他就还回去。”晏玄晖看了看在方存影手中的发带。
“名字都没给你留下一个,还想着再见到,拿去吧。”方存影摆了摆手,递过去。
晏玄晖伸手接过,指尖触及的瞬间,发带如水般柔软,那残存的幽香却如一缕执念,萦绕在他心头。
会再次见面的吧,他心想。
他们二人没想到的是,那乐修并未远去。年轻人在暗处听着他们的对话,微微垂下眸子,眼底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抹笑中参杂着些许复杂,他指尖微微摸索着衣袖,低声自语:“有缘再见吗……很快,我们便会再见面。”
夜风拂过,吹动了他的衣袂,仿佛是一次无声的催促,他最后看向晏玄晖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3. 第 3 章
方存影和晏玄晖连夜将情况千里传音上报宗门,稍作休息清晨后便走访村中。
村中老人皆对二人十分敬重,经过昨夜之事后更是对他们心存感激。老村长十分热情要招待他们,可是二人已是不食五谷之身,不好口腹之欲,更深知人界粮食来之不易便谢绝好意。
老村长只得作罢,言辞间满是感谢,说起来这些年艰辛一把鼻涕一把泪,“……这地方乡里都不管,年轻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在这里支撑着。没想到还有这些大怪物在这里躲着,幸好有你们啊……”
晏玄晖听着尤为心酸,这是他以前在宗门看不到的,他十分关切地问:“老人家,最近可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发生。”
老村长抹了抹脸上眼泪道:“村里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时常丢些鸡鸭家畜,起初还以为是谁家有手脚不干净的,但你看我们这就几户人家,后来丢的多了,连它们皮毛都没看见,我们就怀疑是被附近野兽叼了去。”
“之前没发生过这种事?”方存影追问。
“没有,因为也算不上什么要紧事,村里人习惯了,想着小东西丢了也就丢了。我害怕野兽来袭人,还劝大家日落前赶紧回家。”村长叹了口气说道。
二人闻言暗自警觉,怀疑这或许是与昨夜鼠妖有关。待他们告辞村长,正环着村庄各处细察蛛丝马迹,却听远处有人嘶声裂肺大喊:“我的柿子树!老天啊,百年传下来的柿子树,就这么没了!”
二人闻声赶至,只见一名中年汉子正跪在一片狼籍的地上,指着地上一截断裂的树桩,满脸痛心:“这可是我们家从太爷爷那辈就传下来的,还要靠着它结的果子拿去乡里去卖换碎银子养家,什么都没了,没了啊!”
方存影闻言皱眉,上前查看柿子树的断裂口,切口不平整像是被某种巨力硬生生撞断。
而一旁的晏玄晖忽然觉得背痛,脸色微微泛红,他低声咳了一下,神色有些尴尬地说道:“呃,那个,这树,就是我昨晚,是……是我不小心撞的。”
方存影闻言猛地抬头,回想起昨晚场景,看了看地上的一片断枝残树,再扫了眼晏玄晖的腰间,半响才无奈道:“你……骨头是真硬。”
那汉子显然也听到了,震惊之中带着几分怒意:“你撞的?你们这些修士,就算对付妖物,也不能这样啊,你得赔,这是我家的命根子啊!”
晏玄晖满脸愧疚,拱手赔礼:“一定,一定,我们会偿这部分损失的,并且补偿你一颗更好的柿子树。”
那汉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但见他态度诚恳,又不好多说,拿起锄头气鼓鼓地走了。
方存影在一旁,虽表面不动声色,但是看着晏玄晖愧疚的样子无奈摇头,嘴角带着几分讽刺:“这人真奇葩,他又不知道昨晚多凶险,就仗着你好说话,要是我可没这耐心。”
晏玄晖叹了口气,神色间带着几分无奈:“虽说是为了捉妖,但损坏了别人的东西,理应承担责任,只是希望这次赔偿,能换得此处安宁。”
方存影虽想说些什么,但是也无从反驳,他深知好友的性格,最终只是笑了笑:“你这性子,有时候真让人没话说。”说罢二人就继续四下巡视。
二人也在村庄附近探查许久没察觉异样,夕阳落下,随着晚霞渐渐隐去,整个村庄被黑暗吞没。晏玄晖和方存影回到村中提供的落脚老屋,分别调息灵力,准备明日最后探查,实在没有异样二人就先回宗门复命。
就在此时,方存影在怀中的符箓突然轻颤起来,他猛着睁眼,抓起符箓,语气急迫:“不好,庄子外有异样。”
晏玄晖腰间的止危剑身也微微嗡鸣,似也在共振示警。方存影皱眉捏诀,将符箓催动至空中,只见符光向村口方向疾驰而去,二人对视一眼,立马跟上。
两人循着符箓指引很快来到村口,却被眼前景象震惊住——
一片浓重的黑雾悄无声息笼罩着村口的空地,隐隐有呜咽声从中传来,似在哀嚎,似在控诉,地面之上原本野草遍布,树木葱郁,也变得一片焦黑,仿佛被烈火焚烧后遗留下的痕迹,空气中还有浓重的腥味。
方存影微微皱眉,目光直视那片不详的黑雾,低声道:“不单单是魔气这么简单。
晏玄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抬头望向夜空,他记得在回老屋前,便已见月亮在晚霞间出现,而现在月色暗淡,天狗食月的景象映入眼帘——巨大的阴影正在将圆月吞食。
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自天而降,笼罩四方,方存影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夜空,眉头紧蹙:“天狗食月,极阴之夜,这等天象本就罕见,没想到我们竟会碰上。而且魔气如此躁动,怕是早有预谋。”
晏玄晖低头看向翻涌着的黑雾,神色变得冷峻:“之前我在典籍看到,这种异象若伴随着魔气出现,既有可能是魔物试图破封的前兆。若真是这样,这绝非一只魔物那么简单。”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黑雾中猛然传出一声尖锐嘶吼,一只形似猛兽的虚影自黑雾中凝聚而出,扑向二人。
“动手!”晏玄晖长剑一抖,将黑影一分为二,然而那黑影被斩断后竟有重新凝聚,回归黑雾之中。
方存影捏诀,符箓化作光罩将二人护在其中,他低声道:“它们能借助天狗食月的力量复苏,这东西只会越来越强,得尽快解决。”
晏玄晖剑气纵横,剑光在黑暗中如长虹贯日,将所有袭来的黑雾破开,又看着它们迅速重生:“这些东西怎么斩不尽杀不绝!”
方存影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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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符箓不断飞出,化作金光罩向四方,试图镇压破开翻涌的魔气,但他脸色发白,灵力消耗极大,语气透着急促:“这魔气越来越重,在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活活耗尽!”
“它没那个机会。”晏玄晖冷声应道,一剑横扫,止邪剑意冲天,反手一抬,长剑猛然刺入地面,方存影凭着多年默契便知道好友何意,当即掐诀制出符阵,符箓化作金网。二人合力瞬间金光大闪,在黑暗中破开重重迷雾,但耳畔一阵阵凄厉的吼叫,也在扰乱二人灵力运转。
四周魔气因被驱逐而不断翻涌挣扎,连风都被压得透不过气,晏玄晖目光锐利:“我断它根源,你设法封住他。”方存影点头,明白眼下二人结阵的状态并不能维持太久,须速战速决。
“当心!”方存影提醒,但好友已纵身而出,剑光在黑雾间如星芒闪烁,斩碎各种四周涌来的黑雾虚影,深入中去。未曾想里面的黑雾形态诡谲多变,将他灵气震得紊乱不堪。
“可恶!”晏玄晖咬牙转身,剑气横扫,将迎面而来的黑雾劈开。然而,刚喘了一口气,又被四周涌来的雾团围住。
就在此时,一阵空灵的箜篌乐声忽自远处传来,穿透了黑雾的沉闷,瞬间压制住黑雾里的魔气躁动,一点点驱散笼罩四周的阴霾。
“又是他!”晏玄晖听到乐声,剑意更加凌厉。
终于四周魔气与黑雾逐渐消散,露出被魔气侵蚀的土地和腐朽的树木,但神奇的是,乐声未停止,地面竟渐渐布满辉光,草木竟慢慢恢复过来,如原先一般葱郁。
乐声渐近,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仍是一身墨蓝色长袍,手持箜篌,眉眼如画,面容温润如玉。他步履从容,仿佛刚刚四周发生的事情根本无法扰动他的心绪。
乐修停下脚步,手中箜篌光芒微敛,他抬头看向晏玄晖和方存影,神色平静,没有重逢的惊讶,仿佛只是在又一场寻常的寒暄中。
晏玄晖微微喘息,他本来闻着黑雾中的腥气已经麻木了,现在突然闻到一阵清幽冷香,整个人都精神些,眉梢带着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喜色:“又见面了,多谢你出手相助。”
年轻人颔首,还是那般语气淡然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方存影眉头微皱,看着年轻人手中的箜篌,半开玩笑半试探着问:“阁下屡次相助,这次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了吗?”
年轻人抬眸看了他一眼,抬手轻轻抚过箜篌的弦,微微一笑:“司昱,司乐的司,昱乎天地间的昱。”
他闻言不由一愣,似是没料到对方竟真的回答了,目光转向自己好友晏玄晖,却见对方一脸丢了魂似的盯着人家。
方存影无言,只好维持脸上微笑:“此处略有不便,我们换个说话的地方吧,请。”
4. 第 4 章
“这里是适合说话的地方?”司昱环顾四周略带疑问道。
夜色浓重,老屋内辉夜珠散发着柔和的光,三人分坐在屋内,气氛微妙,尤其是方存影在听到司昱说话的时候,不断在他身上打量着,带着显而易见的不信任:“我们毕竟是在历练,不是来享福的,可能我们万象宗的弟子什么环境都能适应,是不如你们乐修惯会享受。”
司昱目光平静,仿佛对对方的嘲讽毫不在意,只是垂眸看了看箜篌,轻声道:“方道友不觉得这里不对劲,或者说……”
“你才来多久,这屋子虽然破了点,但也算是这庄子好的住宿点,总比露宿荒野强吧。”方存影闻言嗤笑一声,未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说话。
“遥光兄,你少说两句。”晏玄晖坐在桌旁,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沉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他转头看向司昱,沉声道:“司昱道友的话有道理,这个村子,确实不对劲。”
方存影闻言,瞥了好友一眼,冷哼一声:“行吧,你们两个都觉得不对劲,那就说说哪里不对。”
司昱并未理会对方略有敌意的举动,垂眸轻抚箜篌上的琴弦缓缓说道:“昨晚的鼠妖,今夜的黑雾,你们应该还记得吧。”气定神闲,仿佛对方存影的话毫不在意。
晏玄晖点了点头,提起这两件事来神色凝重:“自然记得,那种魔气,我们这些修为尚可的人都觉得难以抵御,但奇怪的是,魔气形成绝非一天两天的事,那些村民一点事都没有,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司昱继续说道:“这村子虽然破旧,但无论是屋舍的整洁还是田地的打理,都透露着一种异样的井然有序,你们觉得,以这些村民的年纪和身体状况,真能做到这样吗?”
晏玄晖神色一变,似乎终于意识到什么:“那日我和遥光兄去拜访村长,在问到有什么异常时,他说之前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最多丢些鸡鸭家畜,还称这种事不算要紧事,虽然我并不算了解这些,但我想有村民尚需卖柿子糊口果腹,怎么可能对这些损失毫不在意。”
司昱点了点头:“这些村民的反应太冷静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方存影身上,“你怎么看?”
方存影看着对方投来的目光微微皱眉,虽然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但嘴上依旧逞强:“我怎么看?那你继续说说,他们为什么能够这么冷静。”
“这地方,两百多年前是人界的一处古战场。”司昱缓缓道。
晏玄晖和方存影脸色同时一变。
“古战场?”方存影声音微微拔高,语气透着几分难以置信,“你开什么玩笑。是古战场又怎样,这些村民都在这里住了几代,再说了,人界古战场遗迹比比皆是,怎么偏偏是这里有异样?”
司昱抬眸看着他,目光冷淡:“或许之前是没问题,但现在你觉得这些村民还算“活人”吗?
话音落下,屋内的氛围瞬间凝滞,寒意如冰霜般在其余二人的后背蔓延。
乐修站起身,目光扫过老屋每个角落,语气平静:“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过惨烈的战役,死伤无数。这些村民的神智和行为都被某种力量侵染,但他们并非主动为恶,而是受控一种深层的煞气。”
晏玄晖闻言,手中不自觉紧握住了剑柄,神色愈发凝重:“煞气,你是说……?”
司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移向窗外的夜色,声音低沉而笃定:“比煞气更强大的力量。”
话音未落。方存影冷笑了一声,语气带着不屑:“又是这种吓唬人的说法,你是说,这里藏着魔修?”
司昱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平静:“若是我说对了呢?”
修道界百年前,魔修曾滥杀无辜以追求自身的进益,一度将各大仙门逼至绝境。后来,正道联手以牺牲无数大能和弟子的代价联手将当时的魔修一族镇压,才让魔修势力彻底匿迹。百年来,修道界虽偶有邪煞肆虐,却未曾出现过魔修踪迹。晏玄晖非常明白如果是魔修卷土重来,整个修道界又将陷入一场腥风血雨之中。
他沉思片刻,忽然问道:“司昱道友为何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更重要的是,我一路上竟未察觉你的存在。”
司昱闻言,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因为我修为比你们高,所以能够在你们面前隐匿行踪。”
他说到这里,眼神微微一转,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落在方存影身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对对方而言又好似挑衅一般。
方存影被这目光盯得心头火起,忍不住冷哼一声,却不等他说话,司昱又转回视线,看向晏玄晖继续说道:“况且,因着门派的任务,我来之前查阅过此地县志,来之后也亲自探访了周边的遗址,所以能掌握这些信息,自然并不奇怪。”
“门派任务?”方存影立刻抓住这个点,声音中透着显而易见的不信任,“那你是哪派的弟子?什么任务需要你来这里?以你的年纪,修为虽高,但为何从未在宗门大比见过你?修道界也未听闻过你的名号——别告诉我你在师门闭关十几年,刚刚出世?”
方存影一连串的逼问,语气咄咄逼人,目光中充满了质疑和挑衅。
司昱面对这些毫不退缩,从容不迫地开口:“门派任务是本门的私事,未有与贵宗互通的前提下,我自然无法透露更多。至于我的师门向来不图虚名,所以某些沽名钓誉的事情,我不想去,也就没去过。”
他顿了顿,语气微微一转,带着几分似是玩笑的轻松:“不过,方道友最后说的倒没错。我确实闭关了十几年,刚刚出关便接到任务,处理这种事。”他看了一眼方存影,微微一笑,“人情世故可能不如你,若有得罪,还望海涵。”
“你!”方存影脸色一沉,眼看就要发作,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手中已捏住符箓,怒火直冲上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昱从容地从袖中拿出一块玉牌,摊在手中,那是玄序门独有的万年雪玉,冰蓝剔透,周围有飞云纹饰,灵力缓缓流动显出“玄序”二字,一看就非普通弟子所有。“我想,世间还养得起乐修的门派,应该只有我的师门了,我是什么人,方道友心里自然有答案。不过你既然怀疑我,我拿出来玉牌,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你们了?”
“够了!”晏玄晖低声开口,却仿佛有着让人不容抗拒的威严。他按下方存影的手中的动作,语气安慰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况且司昱道友确实救了我们两次,实力可见一斑,我们眼下先解决这村子里的魔气问题,不然我们也不好动身离开。”
方存影神色一滞,随即冷哼一声,不理会好友的阻拦,“这还用看,我正儿八经内门弟子身份,需要向你证明?”但还是拿出了自己的门派玉牌,翠绿如清泉般凝于掌中,边缘流动的符文如星辰点缀,上刻有万象二字。
司昱微微颔首,看向晏玄晖,剑修叹了口气口气从怀中取出属于自己的身份玉牌,一抹莹润透亮的圆形玉牌显露,在辉夜珠的光辉下折射出淡金色光晕,玉牌中央雕刻着细致的祥云,下垂着两条轻盈的流苏,整体给人一种暖阳映照的感觉。
司昱看了两人的玉牌后,微微颔首,表情淡然,但转而略带疑问地说道:“为何你们同为一个宗门,玉牌却有如此大的差别?”
方存影听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中满是无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晏玄晖什么人,堂堂万象宗的少宗主!当然用不着跟我这种内门弟子用一样的玉牌。”
他说到这里,似乎觉得不过瘾,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万象宗内流派众多,修炼类型不同,身份玉牌自然也各有不同。你闭关十几年了,这点常识都不知道,也亏你能做门派任务。”
晏玄晖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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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眉头一皱,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无声叹了口气。他低头扶额,显然对好友的直白介绍感到头疼,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司昱的反应。
然而司昱神色如常,既无惊讶,也无任何表露出的情绪,仿佛对“少宗主”这三个字毫不在意。
晏玄晖的心微微一松,但同时又生出几分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他轻轻放下手,重新调整神色,沉稳说道:“司昱道友,你对处理此处魔气的看法是什么?”
司昱目光微微一动,看向晏玄晖,语气平静却笃定:“我刚刚说这些村民不是活人,不仅是因为他们被魔气侵染而表现异常,还因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我怀疑他们是古战场遗留怨气的傀儡,或者说载体。寄居在他们身上的,是被利用的恨意与执念。”
方存影冷哼一声,嘴角带着明显的不屑:“又来了,你还真是喜欢编这些吓唬人的东西,听起来倒挺唬人。”
司昱闻言微微一笑,神色却丝毫未变,仿佛根本没有将他的讥讽放在心上:“为何村子里一丝异样都没有?所有异常都在村外发生,就像村子里被设了什么禁忌,隔绝了一切。再想想,今晚动静如此之大,可村子里的村民却没有一个人察觉,你觉得可能吗?”
“呵。”方存影眉头微皱,似乎也意识到不对,但嘴上依然不甘示弱,插话道:“你既然说他们是傀儡,那这些所谓的‘怨气’不是已经在他们身上吗?既然被占用了,为什么魔气还会异动?”
司昱转过身,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冷静而专注:“因为它满了。”他语气平静,却带着某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怨气如同烈火,被积压得越久,烧得越旺。新仇旧恨层层叠加,甚至连‘载体’也无法承受,这就是为何魔气会在今夜突然躁动的原因。”
方存影听到这话,神色微微一滞,但很快冷哼一声,别开了目光,显然仍不完全信服。
司昱没有理会他的反应,轻轻拨了一下箜篌的琴弦,声音低沉:“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这些村民过得实在是太苦了,苦得连人性也被磨尽。他们的新旧怨气,是魔修最好的养料——那些魔修,可不会把他们当人看。”
晏玄晖闻言,神色一沉,低头陷入片刻的沉思,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村长当时的话:“乡里都不管,年轻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在这里支撑着,没想到还有大怪物在这里躲着……”
忽然,他抬手狠狠一拍桌面,声音里透着压抑的怒意:“可恶!这些魔修真是卑鄙!”
他说着,止危剑在他的手中微微震颤,隐隐发出低鸣,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他的目光冷冽,像是透过虚空凝视那些暗中作恶的魔修,声音低沉:“这些村民若真是他们用来聚怨的傀儡,就算我们救下人,魔气也不会散,这问题根本无法彻底解决。”
“要解决问题,不该只是想着救。”司昱缓缓开口,目光平静,“怨气根源未断,即便救了人,接下来还会有更多村民被侵染。”他的手指划过箜篌,发出一声清越的琴音,将空气中一丝寒意驱散,“要么找到怨气的源头,将其斩断——”
“要么?”方存影挑眉打断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冷笑,“直接把这里夷为平地?”
司昱闻言,只是轻轻抬眸扫了他一眼,唇边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却没有回答。他转头看向晏玄晖,语气淡然:“少宗主,你怎么看?”
晏玄晖听出他语气中的挑衅意味,微微蹙眉,却没有多说。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无论如何,不能让村民再被波及。”
方存影闻言冷笑了一声,正要开口,却突然感到腰间的法器微微震颤。他皱眉低头看了一眼,又迅速抬头看向两人:“你们感应到了吗?”
屋内霎时间安静下来。辉夜珠的光芒微微闪烁,灵光波动间带着一丝异样的不安。
5. 第 5 章
屋外夜色如墨,黑雾在村庄中翻涌,有脚步声密集而急促,沙哑的低语夹杂其中,像暗潮般压向老屋。
屋内,三人分立三处,辉夜珠的光摇曳不定,投下模糊的阴影。
晏玄晖握紧止危剑,脸上平日的少年气尽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静沉着。他侧头看向方存影,声音低沉却平稳:“遥光兄,你还有多少符箓,能撑住吗?”
方存影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嘴唇抿紧,语气带着几分倔强:“符箓没了还有符石,拼了就是!”
司昱轻抚琴弦,音波如涟漪般扩散,将煞气稍稍驱散。他唇角微微上扬,语气淡然:“别急,你们还有我呢。”他的目光扫过窗外翻滚的黑雾,带着几分笃定的冷意,“况且,真正的麻烦不是他们,而是背后的势力。”
话音刚落,木门“砰”地一声巨响,被强行撞开。一群身影僵硬地闯入屋内,他们动作机械,双目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晏玄晖目光一凝,剑锋微微一转,沉声道:“是村民们。”
方存影皱起眉头,低声嘀咕:“这些人……怎么像死人一样?”
“他们还活着,但被控制了。”晏玄晖的声音冷静而平稳,却带着一丝隐隐的愤怒。他目光落在那些老弱病残的村民身上,握紧剑柄,“他们是无辜的,下手轻点。”
“无辜?”方存影冷笑一声,手中符箓一张接一张掷出,“你确定他们还能被救?这些人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神智。”
“我相信司昱道友。”晏玄晖轻轻侧头看了一眼司昱,目光中带着几分信任,“只要找到源头,或许还有机会救他们。”
乐修的指尖轻抚琴弦,音波如刀,将几名冲在最前的村民震退。他抬起头,目光冷静,声音低缓却带着笃定:“他们的神智还未彻底被吞噬,怨气的侵蚀还不算深。只要找到幕后之人,便有机会解救他们。”
晏玄晖闻言轻轻点头,目光变得更加坚定。他长剑挥动,剑光如霜,精准地将靠近的村民击退,但每一剑都避开了要害,动作干净利落而不失沉稳。
方存影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继续布置符阵。他嘴上嘀咕:“真是麻烦。”但手中的动作却更加迅速,每一张符箓都稳稳贴在屋内的墙壁上,防护光幕逐渐稳固。
屋外,黑雾翻涌得越发剧烈,低语声也变得尖锐而疯狂。那些被控制的村民动作加快,眼神中多了一抹令人不安的狂热。
晏玄晖眉头微皱,长剑一转,再次击退数名村民。他抬头看向司昱,声音中带着些许关切:“你那边情况如何?”
司昱拨弦的动作未停,音波清越,将一部分冲进屋内的村民震退。他抬眼看向窗外,他顿了顿,目光越过黑雾,声音低沉而笃定:“幕后之人,快藏不住了。”
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尖啸自黑雾深处传来,整个屋内骤然一静。所有村民的动作齐齐停下,转身望向黑雾深处,眼神中透出一种狂热的敬畏。
方存影咬紧牙关,目光死死盯着黑雾,剑修站直身子,止危剑垂在身侧,剑锋闪过冷冽的光芒,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准备应战。”
司昱的琴弦一顿,目光冷冷地扫向黑雾深处,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总算忍不住了。”
晏玄晖立在门口,长剑在手,目光沉静如水。剑锋微微一转,映出冷芒。他沉声道:“遥光兄,符阵好了吗。”
方存影还未应声,黑雾猛然炸开,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从中走出。
谁也没想到那是一个少年,一身黑衣,衣摆绣着复杂的红纹,随风微微扬起。眉眼精致,肤色苍白,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手指漫不经心地抬起,黑雾如潮水般涌动,凝聚成数十柄利刃在他身后浮动。
“你是魔修?”晏玄晖沉声道,止邪剑身微微一震,发出一声轻吟。
少年站定在屋前,目光随意地扫过屋内三人,最后落在晏玄晖身上,笑意略深:“我说不是你信吗?”
“既是魔修,人人得而诛之。”晏玄晖握紧剑,语气冷静,剑锋微微一扬,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可撼动的威压。
少年微微挑眉,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止邪在你手上?”他打量了对方的剑身,似笑非笑,“百年前那一场大战后,这剑居然还有后继者,真不容易啊。”
方存影一听这话,脸色微变,咬牙低声道:“果然是魔修……这么多年,终于又冒出来了。”他凝神默念,手中符箓一扬,光芒笼罩整座符阵,声音压低却带着寒意,“今日我要你就地正法,以慰先灵。”
少年闻言,轻轻转头看向他,眼神里多了一丝漫不经心的嘲讽:“还不如我直接送你去见你的先灵们”他话音一落,手指随意一划,黑雾利刃直刺符阵而去。
“小心!”晏玄晖低喝一声,剑光如雷霆般亮起,将所有利刃拦腰斩断。
“有点意思。”少年看着这一幕,眼底的兴味愈发浓烈,“你们所谓的正道的崽子们,果然比我那些废物有趣多了。”他说着,手掌在空中微微一握,黑雾迅速凝聚,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狠狠拍向符阵!
方存影仓促抬手,符箓在空中炸裂化作光盾,但仍被黑雾巨掌震得后退数步,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遥光兄!”晏玄晖目光一沉,脚下轻点,霜吟剑光如星辰般刺向巨掌,将黑雾硬生生劈散。他站定在符阵前,目光冷冽,声音低沉:“你的对手是我。”
少年轻笑了一声,眼底的兴味愈发浓烈:“不错,倒是比刚才那个符修有趣多了。”他说着,手中黑雾骤然化作无数锋锐长刃,迅速向晏玄晖席卷而去。
交手间晏玄晖逐渐展现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与实力,每一剑挥出,剑光如雪,将黑雾的攻势悉数化解。但魔修少年却依旧显得游刃有余,眼神里多了几分戏谑。
此时,魔修手指一抬,身后的黑雾猛然聚拢,化作数十柄利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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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向晏玄晖袭去,显然意图以乱取胜。
“小心左侧!”司昱忽然开口提醒,指尖轻拨箜篌,音波悄无声息地掠过,将剑修未及顾及的一侧黑雾震散。
黑衣少年注意到这一幕,动作未停,却在角度隐蔽的地方抬眼看向乐修,眉梢轻轻一挑,唇边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司昱对上他的目光,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指尖依旧拨动琴弦,神态淡然。
少年只是短暂地挑了挑眉,仿佛某种暗示,又像是一次无声的提醒。随即,他迅速收回目光,手指微微一压,黑雾再次汹涌而动,直逼剑修而去:“你也不过如此,止邪剑跟错人了。”
“少废话”晏玄晖沉声应道,止邪剑光大盛,将袭来的黑雾长刃尽数斩碎,剑意如江河般磅礴,将气浪震得四散开来。
正值此刻,琴音一转,箜篌弦音绵绵,却暗藏杀伐之意,正直指不远处的魔修少年。少年立在黑雾深处,黑衣染上月光,红纹如鬼火般暗涌。他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目光却如刀锋般锐利。他的声音慵懒中透着几分戏谑:“乐修?箜篌曲?还真是稀罕。”话音刚落,他抬手一挥,黑雾凝成利刃,直冲乐修而去,空气中带着森冷的杀气
“司昱!”晏玄晖的声音几乎脱口而出,带着他都没意识到的焦急。他目光紧锁住那道墨蓝色的身影,心脏猛然一紧,剑光如虹一般劈向黑雾,却终究慢了半拍。
乐修却丝毫不见慌乱,指尖轻拨琴弦,音波如同涟漪扩散,瞬间将袭来的利刃尽数震散。他微微抬眸,目光淡然,唇角浮现一抹浅笑,“就这点本事?”
“有意思。”少年眉头一挑,眼底的兴味更浓,黑雾再次凝聚成形,化作一柄巨大的镰刀直劈向司昱。他身影一动,骤然如风般掠向乐修,似乎打算逼近他的身边。
“住手!”晏玄晖怒喝一声,止邪剑骤然挥动,剑光如长河般横空而出,精准地挡在少年和司昱之间,剑气震得黑雾微微一滞。晏玄晖目光冷冽,声音低沉:“你我还未分胜负,何故牵连旁人。”
少年微微顿了顿,抬眸看了一眼司昱,又看了眼剑修,嘴角的笑意更深,目光中却多了几分挑衅:“哦?护得倒是挺紧。”
他话音未落,身影突然一转,猛地挥动手臂,黑雾凝成的刀与箜篌音波狠狠撞击在一起。刹那间,气浪翻涌,震得地面龟裂。
“铮——”一声悠长的琴音穿透夜空,带着无形的威压,黑雾如潮水般退却。
少年眉头微蹙,目光冷冷地扫过司昱,嗤笑了一声:“晦气。竟然遇到了会伏羲降魔曲的。”他转身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夜空中的圆月,低声冷哼,“十六的月,果然不适合动手。”
他转身便走,黑雾随着他一道散去,最后留下一句:“正道的小崽子们,下次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晏玄晖来不及理会魔修少年的挑衅,他脚下一动,迅速掠到司昱的身边,目光紧紧锁住他的脸,“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