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 第200章 我斩将你夺旗 第200章 我斩将你夺旗且说那柳强,素日里便心心念念欲立那夺旗的赫赫大功。 见苏赫巴鲁往贾环处风风火火奔将而去,他哪肯错失这良机,忙在无名等一干人护持下,急急追了上去。 彼时,众人瞧着贾环与苏赫巴鲁在战场之上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真真是精彩绝伦,直叫众人皆看得呆了去。 但见那箭矢仿若流星般飞驰穿梭,二人身影辗转腾挪,恰似那穿花蛱蝶,每一辗转皆透着一股子惊心动魄的劲儿,仿佛这偌大的风息草原,已然化作他二人专属的演武之地一般。 待得苏赫巴鲁“扑通”一声倒地,柳强方在无名的轻声提点下回过神来。 旋即,众人一拥而上,将那扛着帅旗的羌国士卒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羌国士卒本就被这战场上的惨烈战况唬得心慌意乱,又眼见苏赫巴鲁横尸就地,更是没了主心骨儿,虽也奋力抵挡了几下子,可哪里敌得过柳强等人的合围强攻。 原是那无名等人早有计较,皆有意将这夺旗之功让与柳强。 故而在围攻那羌国士卒之时,虽也个个奋勇拼杀,却都暗中留了几分余地,只盼着柳强能寻得那最为紧要的契机。 柳强却浑然不知其中深意,只瞧见那羌国士卒冷不防露出个破绽来,当下也不及细想,手中长枪猛地朝前直刺而去。 这一枪,端的是迅猛果决,那枪尖在日头底下闪烁着寒芒,宛如一道银电,瞬间便朝着那羌国士卒的要害处奔去。 那羌国士卒本就已是强弩之末,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枪惊得面色如纸,想要躲避却已然不及。 只听“噗”的一声,柳强的长枪径直刺入他的胸膛,刹那间,鲜血喷涌而出,将那士卒身上的衣甲染得一片通红。 “啊!” 那羌国士卒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手中紧握着的帅旗也随之脱手而落。 柳强见状,心内大喜,赶忙伸手将那即将落地的帅旗紧紧抓住,高高举过头顶,喜滋滋地嚷道: “哈哈,帅旗到手了!” 此时的柳强,兴奋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按捺不住的狂喜,连那话音儿都因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了。 无名等人见此情形,彼此相视一笑,忙簇拥上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好些庆贺勉励的话语。 柳强持着帅旗,快步走到贾环跟前。 见地上苏赫巴鲁死不瞑目的模样,不禁咋舌叹道: “环哥儿,你可晓得,这苏赫巴鲁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在大同境内,只消提起他的名号,便能唬得小儿止住夜啼哩。 想当年,多少人闻其名便胆战心惊。 却不想今日竟折在此处,真真儿是世事难料呀。 不过如今他既已伏诛,这帅旗又被我拿下,瞧来此番我大周军队可谓是大获全胜。” 贾环这边,早已将苏赫巴鲁的佩刀与弓箭拾起收好。 见着柳强手中的帅旗,不禁眼前一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强哥,我今日斩了敌将,你又夺了帅旗,往后,咱兄弟俩的名号传出去,也定能唬得羌国小儿不敢夜啼!” 柳强自来是个稳重性子,可今日这般大功告成之时,也不禁被这欢喜冲昏了头脑。 听了贾环这话,更是笑得开怀,连声道:“哈哈,环哥儿说得极是!咱兄弟二人此番作为,必能叫那羌国小儿闻风丧胆,止啼一事自是妥妥的了!” 说罢,还用力拍了拍贾环的肩膀,那目光里满是对贾环的钦佩之意。 想当初,贾环未到时,众人被敌军打得只能龟缩在这城中,每日里听着城外敌军的叫骂声与马蹄声,真真儿是憋屈得紧。 城中将士们虽也满腔怒火,可面对那如狼似虎的敌军,却也只能暂避锋芒,苦苦盼着转机到来。 如今却大不一样了,自贾环一来,在战场上便如那摧枯拉朽一般,任是哪个敌将,都难以在他手下逃得性命。 恰在二人得意之时,战场之上已然渐近尾声。 只见那羌国、女真、漠北蒙古三国联军,因中了暗算,战斗力大减。 后被杀虎口、镇羌堡的守军以及赶来相助的漠南蒙古三军合围,直打得七零八落,十不存一,已是元气大伤,不复往日威风。 贾环依旧是那副张狂模样,用马槊高高挑起苏赫巴鲁的首级,大摇大摆地进城去受那万民欢呼。 待他扯着嗓子高喊出“北伐”二字时,刹那间,响应者如云,人山人海,呼声震天。 那城中百姓,本就因先前被敌军欺压而憋了一肚子气,如今见贾环这般神勇,不但亲手斩了敌将,还与柳强一道助力大军得了这等辉煌胜利,心中那股子憋屈劲儿瞬间化作了满腔豪情壮志。 “北伐!北伐!”的呼喊声此起彼伏,那声响汇聚一处,仿佛要把这城池都震得发颤起来。 男女老少纷纷涌上街头,手中挥舞着能寻到的一切物件,有的拿着破旧布巾,有的举着家中菜篮子,以此来表 达对胜利的喜悦之情,以及对进一步打击敌军的渴盼之意。 贾环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中马槊高高挑起苏赫巴鲁的首级,那首级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可在百姓眼中,却是胜利的象征,是他们扬眉吐气的标志。 他面色冷峻,却难掩眼中的兴奋与自豪,望着眼前激动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使命感。 柳强跟在贾环身后,也是满脸得意之色,手中紧紧握着那面夺来的帅旗,不断地向四周挥舞着,让那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似在向众人宣告着这场胜利的荣耀归属。 “环哥儿,瞧瞧这阵仗,咱可真是成了这城中的英雄!” 柳强扯着嗓子朝贾环喊道,那声音里透着抑制不住的欢喜。 贾环高声回应道:“犯我大周者,虽远必诛!” 这话儿恰似一记洪钟大吕,在这喧嚣的城中上空回荡着,瞬间将众人的情绪点燃至沸点,人人皆热血沸腾起来。 百姓们的呼喊声愈发响亮,那“北伐!北伐!”的口号声仿佛要冲破云霄,直抵苍穹,将这份豪情壮志传得更远更广。 第201章 置办个落脚地 第201章 置办个落脚地且说那一同进城的漠南蒙古军,闻得这“北伐”的呼声,唬得个个心惊胆战。 心下暗自思忖道:“我等亦身处北方之地,莫非要连我等一并伐之? 这却如何使得,我等向来与大周交好,乃是实打实的友军呐!” 那为首的蒙古将军,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忙不迭地朝着忠顺亲王,将漠南蒙古与大周多年来的友好往来讲了个通透。 把往昔双方互通有无、和睦相处的诸般事例,一一细数而来,只盼着忠顺亲王能明了其心意,晓得他们漠南蒙古可与此次联军之事毫无牵涉,万不可被牵连进这北伐战事里头去。 忠顺亲王瞧着他那副惶惶然的紧张模样,心下暗笑,却趁机提及一事,道:“那大周的百姓,可对羊毛衫价格过高颇有微词。” 那蒙古将军一听,赶忙拍着胸脯保证道:“亲王殿下放心,日后我等出口到大周的羊毛价格,定当降低三成。 且待我回去与大汗商议,必争取每年向大周采购的羊毛衫数量加倍,以全我等与大周交好的诚意。” 忠顺亲王闻得此言,不禁大喜,哈哈大笑着拍了拍那蒙古将军的肩膀,赞道:“好,将军果真是个爽快之人! 如此一来,我大周的百姓既能穿上实惠的羊毛衫,又可多得些营生,实乃一件大好事嘞。” 蒙古将军陪着笑,一脸诚恳地说道:“亲王殿下说笑了,能为大周百姓略尽绵力,亦是我漠南蒙古的荣幸。 但盼此次北伐诸事顺遂,莫要伤了咱们两边的和气才好。” 忠顺亲王点头应道:“那是自然,我大周向来恩怨分明,你们漠南既与此次联军之事无涉,又这般有诚意,我等自会区别对待的。” 那蒙古将军在杀虎口参加这几日的庆功宴时,每日里皆是惴惴不安,仿若惊弓之鸟一般。 每日里都绞尽脑汁,想法儿给贾环送去诸多好物什,只盼着能让贾环对他们漠南蒙古留个好印象,莫要将他们牵连至北伐之事里头去。 终是在贾环笑容满面地拍着他说道: “放心吧,将军,我贾环心里有数,咱大周不会亏待朋友,亦不会冤枉好人。 在我这里,将军目前是朋友。” 那蒙古将军这才稍稍踏实了几分,赶忙千恩万谢地告辞离去,带着手下众人如释重负地返回了漠南。 且说贾环这边,连着吃了三日的庆功酒,方才有了空闲,得以好好在家歇息一番。 当下那大战已然了结,他也没了继续住在军营的念想,心下寻思着,往后风息草原必能成为繁华的贸易区,而大同亦是个要紧的落脚地,便不惜重金在城内置办了一所宅院。 这大同地处边塞之地,其房屋建筑可不似京城那般精致华丽,反倒多了几分古朴厚重与防御之态。 贾环这所宅院亦是如此,虽比不上京中那些高门大院的考究精细,却也自有一番大气磅礴之象。 此宅院分为前、中、后三院,如今那前院的东西厢房里,安置着先锋营中受了伤的士卒,中院则堆满了此次众人缴获的战利品。 而后院之中,唯贾环与妙玉二人居住。 彼时已然入冬,外面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大雪。 贾环素日里对自己人极为大方,此地又不缺牛羊,故而每日的肉食皆是管够的,直吃得一众伤兵们满嘴流油,看向贾环的目光中满是崇拜与感激之色。 贾环进了那宅院大门,一路笑着与众人打招呼,径直往后院行去。 刚一进后院,便瞧见妙玉正在屋中拿着雪水煮茶。 只见那袅袅升腾而起的热气,从茶壶嘴中悠悠飘出,与屋内炭火盆散发出来的融融暖意交融在一处,给这寒冷的冬日里添了几分雅致且温馨的气息。 相较在京城之时,妙玉的身形似是又丰腴了些许。 想是这塞外的风土人情与自在生活,令她褪去了几分往日的清冷,多了些人间烟火气。 妙玉见贾环进来,微微浅笑,轻抬素手,招手示意贾环过去坐。 贾环笑着快步走到近前,在那炭火盆旁的椅子上坐下,惬意地伸了伸腿,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暖意,笑着说道: “这外面冰天雪地的,一进屋来,有姐姐这热茶和炭火,可真是舒坦极了。” 妙玉轻轻抿了抿唇,拿起一旁的帕子,细心地擦拭了下茶壶,轻声说道: “你这一路过来,可冷着了吧?快喝口茶暖暖身子。” 说罢,便将刚斟好的一杯茶递到了贾环面前。 贾环本就不是个会品茶的人,他心下其实更喜欢喝奶茶,可又不忍拂了妙玉的心意,便伸手接过茶,先是轻嗅了嗅那清幽的茶香,而后小啜了一口。 只觉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缓缓流下,虽说不及奶茶那般醇厚香浓,但也自有一番清爽宜人的滋味,不禁由衷赞道: “姐姐这茶煮得是越发好了,喝着让人心里畅快得很呢。” 妙玉听了贾环这夸赞之词,嘴角微微上扬,却仍带着几分矜持,手中轻摇着帕子,说道: “哼,你这会子倒是会说些好话了,不过就是寻常的茶,不过是用这塞外的雪水煮了煮,便得了你的称赞,可见你这嘴儿啊,是越发甜了,只是终究还是不解这茶道的精妙所在罢了。” 说罢,还轻轻瞟了贾环一眼,接着又道:“这茶呀,讲究的可是个心境与韵味,须得用那洁净的雪水,配上精细的茶叶,再以恰到好处的火候去烹煮,方能品出其中的真味呢。 哪似你,只道个畅快便罢了,真真儿是牛饮呢。” 贾环听了妙玉这一番话,却也不恼,只是笑嘻嘻地把妙玉轻轻抱入怀中,低头封住了她的唇,许久才松开,笑着打趣道: “我最喜欢吃姐姐煮的‘茶’了,自当会细细品味呀。” 两人相处久了,这类亲昵的举动早已成了日常生活中的常态。 贾环三日未回家,这让习惯了与他朝夕相伴的妙玉心里空落落的,此刻见他回来,又做出这般亲昵举动,妙玉面上虽嗔怪着,心里实则欢喜得紧。 第202章 齐天大圣?平帐大圣! 第202章 齐天大圣?平帐大圣!且说那妙玉,粉面微红,轻抬玉手,回吻了他一下,便软软地靠在他的肩头,娇嗔道: “你这冤家,只会这般哄我,把我这一颗心搅得乱如麻缕,也不知是哪辈子欠下的孽债。” 言罢,微微抬眸,那一双秋波流转的妙目,嗔怪之中透着柔情,幽幽地望着贾环。 贾环浅笑盈盈,轻轻揽住妙玉,柔声道:“姐姐,能与你在这塞外相伴,实乃我贾环三生有幸呐。 这尘世纷扰不休,唯与姐姐共处之时,方觉心安意畅,满心尽是欢喜。” 妙玉轻哼一声,却也由着他将头偎入怀中,伸出葱管般的手指,轻轻柔柔地梳理着贾环的发丝,轻叹一声道: “待陪你过完这一冬,我便要回上界去了,你……你且莫要念想于我才是。” 贾环闻听此语,惊得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舍,双手紧紧抓住妙玉的双肩,急切道: “姐姐怎这般狠心,竟舍得撇下我一人独去?” 妙玉见他如此模样,心中亦是一阵酸楚,缓缓抬起玉手,捧起贾环的面庞,轻轻印上一吻,良久方分,强自扯出一丝笑意,眼中却隐有泪光,说道: “上界一日,地下一年,你我终有一日会在上界重逢。 只是彼时于我不过数月光阴,于你却已是数十载岁月了,你可千万莫要忘了我才好。” 贾环微微一怔,细思之下,倒也觉此理不差。 只是心中那难过之情,丝毫未减,紧紧握住妙玉的手,问道:“姐姐为何走得这般匆忙?” 妙玉略作迟疑,终是凑近贾环耳畔,悄声道:“上界那灵猴不日便要大闹地府了,此乃灵山予众人的难得机缘。 你想,我等修仙之人,谁个手中无有几分恶果孽账? 若能趁此机会,在生死簿上勾销那些旧账,于我日后修行,可是大有裨益。” 贾环顿时明了,心下思忖,妙玉虽平日对己情意缱绻,可她毕竟修行了数千年,往昔岁月里,手底下恐也有几条人命。 若真能借此将那些人名添入生死簿再行勾去,过往罪孽便可一笔勾销,倒也算是彻底洗白了。 想到此处,贾环心下不禁慌乱起来。 暗自寻思,这贾府里众人,瞧着似都有些不凡来历,莫非皆是从上界下来历练的? 那宝姐姐行事周全妥帖,如今想来,她那顾全大体、似以小惠笼人心的做派,倒与灵山此举有几分相似。 难不成,这宝姐姐竟是灵山哪位菩萨转世投胎? 贾环一念及此,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想着多结善缘总归没错,日后定要与宝姐姐多多亲近才好,说不得日后到了上界,还要仰仗于她。 “冤家,寻思何事呢,天色已然不早了,该安歇了。” 妙玉之言传来,贾环方回过神来,抬眼望着那眼含秋水、与己对视的妙玉,心中一暖,应了一声,便拥着她往内室走去。 念及不日便要分离,二人皆盼能用满腔热忱抚慰对方心田,恨不得将这余下不多的相聚时光,深深镌入彼此骨髓,化作日后漫长岁月里可资慰藉的珍贵回忆。 是夜,贾环紧紧拥着妙玉,唇齿相依间,满是不舍与眷恋,仿若要将对方融入自身骨血,方可稍解那分离之愁绪。 妙玉亦热烈回应,她的手轻轻抚过贾环的脸颊、脖颈,似要将他的轮廓、温度,皆铭记于心,不敢有忘。 二人呢喃低语,倾诉着绵绵爱意,那些情话在静谧的夜里交织缠绕,却又透着即将分离的淡淡哀伤,恰似那幽咽的洞箫声,惹人惆怅。 …… …… …… 神京城 太极殿内 今日的早朝,没了往昔的喧闹嘈杂。 只因那羌国已然退兵,其领兵大将苏赫巴鲁亦被枭首示众。 先前在大同做过走私生意的一干勋贵,皆忙着四处打点关系,妄图撇清自身与此事的瓜葛。 朝堂之上,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而那贾环封王的诸多捧杀之声,也因着这般局势,渐渐平息了不少。 末了,经群臣一番商议,圣上权衡利弊之后,终是拍板定夺,封贾环为冠军侯。 说来,贾环此番立下的功绩,置于历朝历代的诸多丰功伟绩之中,实难称显赫,甚至略显寒酸。 然于当下的大周,却堪称传奇佳话了。 想他一战便斩杀敌国老中青三代军中顶梁柱。 此乃数十年来,大周对羌国的第一次胜利,且是碾压式的大胜,其意义之重大,自是不言而喻。 大周正需这般一个冠军侯,以彰显这来之不易的胜利,鼓舞士气,更要借此昭显国威,令四邻列国不敢轻易觊觎大周疆土。 如此诸多机缘巧合之下,贾环自是当之无愧地被朝廷扶植成为了那个令无数武将艳羡、让万千百姓敬仰的冠军侯。 早朝方罢,大街小巷之中,便涌出诸多忠顺时报的报童,手捧报纸,扯着尖细的嗓子,叫卖起来—— “号外号外,宁国府贾环战场之上一串三,英勇非凡,获封冠军侯啦!” “号外号外,贾环阵斩羌国大将苏赫巴鲁,战功赫赫,获封冠军侯咯!” “号外号外,圣上已然开始售卖国债啦,来年冠军侯贾环将亲自带兵北伐,此乃必胜之局,购国债必赚大钱呐!名额有限,先到先得啊!” 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瞬间传遍京城大街小巷,引得众人纷纷驻足,或掏钱买报,或围聚而议,皆在热议与贾环相关的诸般大事。 与此同时,大周京城内第一家拍卖会已然正式张榜宣告,将于三日后堂皇开业。 且广发告示于市井街巷,言明此次所拍卖的物件,皆为前线诸将士奋勇拼杀所缴获的羌国战利品。 更有那细心周全之处,依各物件的珍贵程度,一一罗列成清单示人。 这其中,扎木尔、苏赫巴鲁与巴特尔这几位羌国名将的配剑,无疑成了最为惹眼的卖点,直引得京城之中无数勋贵们趋之若鹜,心痒难耐。 要知道,于武将而言,佩剑便如同是自己的第二张脸面,关乎着声名与荣耀。 想那扎木尔一家,往昔在沙场上何等威风,这些个勋贵们,或是自身亲身经历,或是祖上曾与之对阵,又有哪个不曾在扎木尔一家手上吃过亏、栽过跟头的? 如今,只需花费些许银子,便能将那曾经令他们闻风丧胆的敌手的配剑纳入自家囊中。 这对于他们来说,可真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一来,似可寻得那别样的复仇快意,仿佛能将昔日战败之耻就此洗刷; 二来,又能为自家的珍藏添上一份极具分量的宝贝,往后在人前也可多些谈资,增几分脸面。 故而,这些勋贵们个个皆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摩拳擦掌,只盼着拍卖会早日开场,好将那心仪之物据为己有。 却不曾想,其间竟还有那等荒诞之人,竟提议想要购买扎木尔一家的尸身首级。 这等要求,实是有违人伦,太过不人道了。 那拍卖会的主事之人听闻此议,细细权衡过后,觉着此举万万不可应承。 第203章 王夫人入住清虚观 宁国府,正堂之内。 赵姨娘端然坐于主位,面上得意之色尽显,眉梢眼角尽是藏不住的欢喜,恰似那绽至盛时的牡丹,艳而夺目,光彩照人。 其身旁丫鬟婆子环绕,恰似蜂蝶绕花,皆在七嘴八舌奉承不迭,那场面好不热闹,真如市井闹集一般。 “哎呀,老祖宗,您可真是有福气哟!大爷如今这般出息,封了冠军侯,此乃光宗耀祖的大喜啊!” 一丫鬟满脸堆笑,眼中讨好之意甚浓,趋步向前,脆声说道,宛如春日莺啼,婉转悦耳。 赵姨娘闻此,嘴角几近咧至耳根,她轻抬玉手,优雅地理了理鬓角,姿态舒缓矜持,口中却故作淡然道: “哼,我早知晓我那环儿非寻常之人,自幼便透着机灵劲儿,如今终是熬出了头,也不枉我这些年的辛苦操持。” 言罢,她又扭头对身旁一婆子吩咐道:“去,将我压箱底儿的好料子取出,寻那手艺最为精巧的裁缝,为环儿裁制几身新衣裳。 边塞酷寒,断不可委屈了我那侯爷儿子。” 婆子赶忙应诺,疾步而去。 赵姨娘抬眸望向北方,眼中忧色一闪而过,继而轻叹了口气,满脸疼惜地说道: “这冰天雪地的,真不知我那环儿在北疆过得怎样? 他自幼便畏寒,每至冬日,便如小猴儿般紧紧依偎在奶娘身旁,只盼能暖和些。 如今在北疆打仗,当真是苦了我的儿。 虽说如今封了侯,可这荣华富贵皆是他拿命换来的,谈何容易。” 底下坐着的柳嬷嬷闻之,亦笑了起来,她照料贾环时日甚久,当下接口道: “太太所言极是,环哥儿自幼便有福气,与常人不同。 就说断奶一事,寻常人家孩儿一岁多便已断奶,环哥儿却吃至三岁。 那会儿子我便觉环哥儿定有大造化。 今儿看来,果不其然,小小年纪便在战场上立下大功,封了冠军侯,实乃旁人不敢奢望之事。” 恰在此时,前来给赵姨娘请安的探春、迎春、惜春、黛玉、史湘云等人闻得此言,先是一愣,旋即笑得前俯后仰。 史湘云尤为调皮,悄声移步至黛玉耳畔,压低声音,嬉笑道: “林姐姐,你家夫君三岁才断奶呢,可见是个眷恋温暖、有福之人。 日后他若敢在我面前摆侯爷架子,我便拿此事打趣他,嘻嘻。” 黛玉一听,顿时羞得面若桃花,又恼又急,她嗔目瞪着湘云,手中帕子在空中一挥,作势要打,口中嗔怪道: “你这促狭鬼,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尽胡言乱语,什么我家夫君,休要再提,若惹恼了我,往后再不理你。” 湘云机灵非常,见黛玉如此,笑着左躲右闪,边跑边嚷: “林姐姐饶命,我不过是玩笑罢了,谁叫环哥儿如今这般有出息,我心内欢喜,才忍不住打趣几句。” 赵姨娘在上首瞧着二人打闹,不住点头,心中暗忖:这两个孩子皆是极好的,环儿更是有福气之人,往后日子定当愈发顺遂。 “娘,要不要回西府住几日?” 探春上前,向赵姨娘行礼,拉着她的手,笑靥如花。 如今荣国府内,王夫人已搬至城外清虚观,王熙凤与贾琏和离后踪迹全无,贾政在外地为官,二房一时竟无人主事。 思之再三,贾母终是将贾府之权交予大房。 贾赦并无异常之举,依旧在东路院饮酒作乐,只是从公中支取银子次数渐多。 王熙凤离去时磊落坦荡,除了自身嫁妆与体己钱,未多取贾府分文,将存在祥瑞银行的三十多万两银子原封不动交予贾琏。 如今贾府,对外主事者是贾琏,对内则是邢夫人。 邢夫人虽有些自私,然在其他方面实比王夫人强上许多。 因其是续弦且无子女,与贾琏的续弦尤二姐并无利益冲突,不但不刁难,反而多加照拂。 对于府中一众姑娘,她亦关怀备至,将大观园的管理权全数交予迎春与探春二人。 因无薛宝钗从中作梗,探春管理园子得心应手,开源节流之举措皆有条不紊地施行,为此贾母屡屡夸赞。 探春到底还有些小女孩心性,以往她见贾环每有出色之举,都要向赵姨娘炫耀一番。 如今她自觉做了件了不起之事,亦想在赵姨娘面前讨个彩头。 见赵姨娘神色犹疑,她忙拉着赵姨娘之手轻晃,撒娇道: “娘,您瞧我把园子管得可好? 连老太太都夸赞于我呢。 珠大嫂子暖棚里种的绿菜,长得鲜嫩欲滴,我已差人采摘了些,送与各房太太们尝鲜,余下的皆在我处。 晚间我们姐妹凑个东道,在秋爽斋单请您。 我们再燃上那新制的香料,定能热闹非凡。” 探春自幼在王夫人身边长大,与赵姨娘本不亲近。 只是二人皆知贾环心愿,故这些年来,皆努力修补这特殊的母女之情。 赵姨娘见探春撒娇之态,笑着轻点她额头,眼中慈爱尽显,嘴角含笑,缓声道: “你这小蹄子,最会哄娘开心。 娘定是要去的,且瞧瞧你们这些丫头又想出何种新奇玩意儿。” “娘就知你有能耐,这园子经你打理,愈发兴旺,这是你的造化。 你可比你那二哥强多了,那宝玉听闻近日在弄劳什子的胭脂铺子。 前些时日,天天来这会芳园糟践花草,说是要研制新胭脂方子。 若不是他言是环儿支持,就晴雯那爆炭性子,早拿扫帚将他赶将出去了。 你说二太太已搬至城外,他好歹是从太太肠子里出来的,竟也不跟着过去孝顺,只在园子里胡天胡地地折腾。” 那边打闹罢了的史湘云和林黛玉,因赵姨娘素日随和,亦凑将过来,挨着探春坐下。 史湘云饮了一大口茶,小脸蛋红扑扑的,恰似熟透的苹果,她应声道: “我与三姐姐、宝二哥前阵子去给二舅母送冬衣,二舅母亲口叮嘱,言她日后便长居清虚观,让我们少去。 还说在那道观清修,图个清净,府中之事一概不愿再理会。 宝二哥当时欲劝,然二舅母态度决绝,丝毫不为所动。” 赵姨娘闻之,心中暗觉好笑,思忖道: “这二太太放着府中尊荣不享,却要去道观清修,倒也是桩奇事,真真是令人费解,不知是何缘故。” 第204章 星后不带君,位卑少人尊 且说贾环之事,那封赏迟迟不至,先锋营中一干人等皆为其抱屈。 众人忿忿不平久矣,皆道统领之功,昭然若揭,缘何封赏延宕? 值此日,京中来一宣旨太监,众人见状,皆屏息而立,不敢稍动,唯闻心跳如鼓。 那太监整了衣衫,清嗓后,神色凛然,开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天命,统御四海。 今有宁国府贾环者,于军中堪称翘楚,勇力冠绝三军,战功赫赫然。 其于边疆御敌之时,临危不乱,指挥若定,似有天助。 每战皆大破敌寇,令其胆寒,扬我大周之威,保我疆土之安。 其英勇之态、忠诚之心,熠熠生辉,实乃国之栋梁也。 朕特封贾环为冠军侯,赐锦缎千匹、黄金万两,以酬其功,彰其勋。 然边疆之患未消,敌寇之影犹存。 朕望冠军侯贾环整饬军旅,勤练士卒,待来年春至,挥师北伐,扫平贼寇,以安边疆。 望卿莫负朕之厚望,再立奇功,保我大周江山永固,使百姓得享安康。 钦此!” 众人先是惊愕,仿若泥塑木雕,然而幡然醒悟,尽皆大喜过望,皆言冠军侯之位,于贾环而言,恰如其分。 那柳强,因夺旗之功而封游击将军,更是带头呼喝,众人遂将贾环高高抛起,欢呼之声震耳欲聋: “冠军侯!冠军侯!” “北伐!北伐!” 既而,军中大摆宴席,热闹非凡。 此乃忠顺亲王所设,连摆三日,其阔绰之态,令人咋舌。 席上之人,无不酣畅淋漓,快意非常。 彼时,传旨太监戴明,本与贾环相熟。 其见贾环自庶子而贵为冠军侯,心中震撼之余,谄媚之态尽显。 只见他满脸堆笑,手持酒杯,趋近贾环,道:“侯爷,您有所不知,如今京城之内,皆在传颂侯爷阵斩扎木尔祖孙三代的伟绩,真真是惊天动地。” 贾环微微皱眉,只听戴明又道:“如今啊,京城里那些富贵之家,听闻侯爷之事,皆遣人找寻奶娘。” 贾环大惑不解,问道:“寻奶娘?却是为何?” 戴明嘿嘿一笑,悄声道:“侯爷,如今京中传言,道是侯爷三岁方断奶,故而有此等勇猛智谋。 那些富贵人家,皆望自家子嗣能如侯爷一般出息,故而不管有无子嗣,都先觅奶娘备用,盼着孩子多吃几年奶,日后也能效仿侯爷,建立不世之功。” 贾环闻之,惊得一口酒几欲喷出,心中暗忖:如此私密之事,怎会传扬出去? 不及多想,他亦不顾周围将士哄堂大笑,伸手扯住戴明,厉声问道:“你从何处听得这等胡言?” 戴明登时慌了神,期期艾艾道:“侯爷,小的……小的是于忠顺时报上所见。” 一旁正瞧热闹的忠顺亲王,闻此大惊失色:“坏了!” 旋即拔腿欲走,然心中暗喜,想那忠顺时报有此等猛料,必能获利颇丰。 贾环回过神来,见忠顺亲王欲逃,怒从心头起,顺手抄起一把椅子,追将出去,口中喊道: “王爷,我早料你心怀不轨,可是在我府中安插了眼线?” 忠顺亲王见贾环追来,脚步愈疾,口中忙不迭分辩: “贾环,休要血口喷人,本王岂会用此等下作手段? 我那忠顺时报,消息皆是光明正大得来,定是你府中小厮丫鬟听了去,卖给我报馆。” 言罢,又道:“这生意之道,贵在诚信,你休想问出消息来源。” 忠顺亲王边跑边喊,虽气喘吁吁,却仍强撑嘴硬。 贾环怒极,将椅子朝忠顺亲王用力掷去,随后不再追赶,悻悻然回府。 至屋内,妙玉正于炕上闲坐,见贾环归来,目光微异,在其身上稍作停留。 贾环只当妙玉嫌其酒气,忙奔至浴室,洗漱一番,又换了干净衣裳,方回至屋内。见妙玉仍在,忙趋步向前,对妙玉呵气,示以洁净。 妙玉轻按贾环,阻其入怀,递与他一份忠顺时报,似笑非笑而言:“你这爱偎人怀之态,敢情是自幼养成?” 贾环顿时面红耳赤,忙将妙玉拥入怀中,似要证其非是,而后拿起报纸一观,顿觉面皮发烫。 只见那报纸之上,大字标题触目惊心: 《震惊,冠军侯勇冠三军之秘竟是……》 《惊爆!冠军侯贾环三岁断奶与战功之谜》 《不可思议!冠军侯传奇之始:三岁断奶之神奇力量》 《大揭秘:冠军侯贾环因三岁断奶而勇猛非凡之缘由?》 《独家:三岁断奶之冠军侯贾环,是天赋异禀亦或另有隐情?》 贾环见状,怒从心起,将报纸掷于地,狠狠踩踏,抱定妙玉,恨恨而言:“不知斩杀亲王会判几年!” 妙玉见状,轻吻贾环,以作安抚,笑道:“休要作此等气话,你曾言武将无须过重名声,况三岁断奶之事,亦非大恶。” 言罢,伸臂令贾环为其除下厚重外袍。 二人相拥上榻,于寒冬之中,彼此温情似火,寒意顿消。 一番缱绻之后,妙玉凝眸望贾环,眼中柔情似水,轻抚其颊,轻言细语道: “我常念恒山上那处隐泉,清幽静谧。 如今你无战事之扰,军中诸事有陈将军料理,你在与不在,并无妨碍,待战时再回便是。 不若我们往彼处小住几日,亦可暂享安宁。” 自出京后,妙玉处处迁就贾环。 军中生活,与栊翠庵相比,自是天壤之别。 妙玉生性高洁,与一群久不沐浴的军汉共处,实是难为。 贾环心中常觉有愧,此时闻妙玉之言,遂将其紧紧搂抱,点头应道:“皆依你,明日我往城中采买所需,咱们于山中度此寒冬。” 妙玉闻此,娇躯一颤,她知寒冬过后,二人便要分离。 遂捧起贾环面庞,长吻良久,方倚于贾环怀中,听其心跳,轻声问道: “你可知,若至那上界,何处寻我?” 贾环一怔,脱口而出:“西牛贺洲万寿山五庄观。” 妙玉颔首复摇头,道:“似你这有仙神之格者,死后魂魄为天道引至一重天,为候选仙吏,受那考核。 此考核仅一回,若过,则入二重天任职,若不过,则重塑肉身,发往四大洲修行。 那四大洲灵气氤氲,大妖巨精不知凡几。” 贾环埋首妙玉怀中,边点头边道:“我晓得了,届时我定不过那考核,好去寻你。” 妙玉轻捶其背,嗔道:“那四大洲广袤无垠,远胜大周。 若你被送至西牛贺洲,报我名号,或有法子。 若至他洲,叫我如何寻你? 就你那点能耐,恐早为山中妖怪捉去,化为酒食。” 见贾环面露不服,妙玉轻吻其额,正色道:“故而你需用心应那考核,入善见城谋事。 善见城乃二重天中心,是天庭所在,仿若大周的神京。 玉帝化身坐镇其中凌霄宝殿…… 然这些于你,关联不大,你这扫把星之格,虽为下乘,亦有便利,便是易寻差使。 待你为扫把星,我持师尊帖子拜会扫把星君,稍作打点,便可将你接回五庄观。” 贾环闻之,面露苦笑,暗忖真是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 然转念一想,世间科举高中的状元,至天上亦不过为文书小吏之属,心下稍安。 这文曲星与自己这扫把星相较,亦无甚差别。 第205章 贾环:我和猴哥是一类人 这年冬日,于大周百姓而言,真真是热闹中透着悲戚。 北地与羌国鏖战三载,终是大周得胜,那捷报传来之时,京都上下无不欢腾,仿若盛世将临。 未几,南方战报又至,真真国新式火炮之威,令大周水军惨败。 先锋大将卫景瑗、后勤总管永乐驸马竟皆战死,统帅南安郡王被俘,五万水军出征,归来者竟不足万人。 此讯如晴空霹雳,朝野震动,京都百姓方因北方之胜而高涨的情绪,瞬间如堕冰窖,被阴霾重重笼罩。 幸真真国亦因连年征战,民生凋敝、财政吃紧,那新式火炮虽利,却造价高昂,每场大战皆使其不堪重负。 真真国遂遣使求和,言辞恳切,愿重新称臣纳贡,岁岁来朝。 朝堂之上,大臣们各执一词,有欲严惩真真国以扬国威者,亦有主张顺势纳和以恢复民生者。 皇帝权衡良久,终准了真真国求和之请,决意专心北伐之事。 南安郡王终是回了京都,只是伴他归来的,是卫景瑗父子的骨灰。 那一日,京都百姓尽皆素服而出,夹道相迎,人人神色悲戚,纸钱似雪,漫天飘舞,洒落满地哀伤。 南安郡王形容枯槁,下马便长跪于地,向百姓涕泣请罪。 皇帝亦亲出城迎,见郡王如此,不禁眼眶泛红,悲从中来。 卫家一门忠烈,镇国将军卫景瑗、次子永乐驸马卫若贤、三子卫若兰皆为国捐躯,皇帝遂追封卫景瑗为镇国公,令其早逝长子遗孤卫子瑜承袭爵位。 彼时,贾环正在悬天观内,与妙玉相依品茶。 贾环将信纸焚去,看着怀中闭目养神的妙玉,叹道: “我瞧那史湘云,恰似扫把星一般,生来克死双亲,如今不过一个口头婚约,竟累及卫家至此。 想来,也只有我能降得住她了。” 妙玉闻言,微微睁眼,玉指轻划贾环面颊,柔声道: “许是上界有命,要将下凡历练之人陆续召回,日后恐有更多人要离去了。” 贾环与妙玉于山中已近两月,冬将尽矣。 贾环闻妙玉之言,又思及近日妙玉诸事皆顺己意,心中忽生不安,忙问:“姐姐可是要走了?” 妙玉闻言,娇躯一颤,紧紧抱住贾环,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点头道:“那猴子已往东海,如今在花果山集齐六大妖王,每日讲文论武,宴饮作乐,好不快活。” 言罢,轻吻贾环,良久方罢,又道:“翠云宫地藏王菩萨传讯,欲消除业障者需速往幽冥界。 我不能再迁延,否则此生恐无望晋升天仙之境。” 贾环来了兴致,握住妙玉之手摩挲,问道:“姐姐,你们修仙之境是如何划分的?” 妙玉便倚在他怀中,缓缓道:“自低至高,乃是练气士、地仙、天仙、金仙、大罗金仙、混元大罗金仙。 混元大罗金仙者,可掌控天地万物之规律,乃至能创造、毁灭世界,当今之世,唯玉帝陛下达此境界。 大罗金仙超脱生死轮回,享永恒之寿,其混元道果各有奇妙。 如来佛祖之‘无上正等正觉’为佛教至高果位,证得者可洞悉诸法性相,断尽烦恼,神通广大,自在无碍,达涅槃之境。 我师镇元大仙的‘与世同君’,意为与天地同寿,长生不老,寿元无尽。 练气士多拜入大罗门下,以求修炼混元道果,飞升上界。” 贾环听得入神,暗自思忖:“不想天庭之中,玉帝方为至尊,而非太上老君。 若有一日我得以上天,凭我巴结逢迎之能,或也有立足之地。 妙玉姐姐所在的五庄观,地狭人少,于我爱热闹之性不合。 那灵山更非善地,所谓涅槃之境,听来竟似促人赴死。” 正思量间,妙玉又叹:“那孙悟空实是可怜,本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天生圣人,若顺遂发展,有望成第二个混元大罗金仙。 奈何各方势力不容,设计构陷于他。” 贾环忙问:“姐姐何出此言?” 妙玉轻抚其额,道:“他若一直在花果山自在逍遥,自能领悟大道。 却因听信谗言,往斜月三星洞学了菩提祖师的大品天仙诀,从此有了心猿,有了弱点。 又因被赐姓名,入了生死簿,与天地因果相连。 生死簿如枷锁,大罗金仙、菩萨之流便借此拿捏于他。 地藏王菩萨设局引他入幽冥界,若将他人业障写于生死簿,再让他划去,他便要代人受过。” 说罢,妙玉似有惭色,往贾环怀中偎了偎。 贾环闻言,心中一惊,暗思自己与那孙悟空竟有相似之处。 自己有系统反噬之能,本可不沾因果,又能开箱取宝,无需拜入大罗门下求道果。 若能安稳度日,每月得一彩色宝箱,数百年后,仙法灵宝或可尽得。 如此想来,自己岂不似那猴哥,也是天生圣人? 贾环越想越惧,抱紧妙玉,似欲从她处寻得慰藉。 妙玉只当他已知晓自己明日便要离去,故而紧张。 她亦无奈,离别之事无法更改,唯有以温柔稍减离人之痛。 是夜,月色溶溶,二人早早放下帷幔。屋内烛火昏黄,光影摇曳。 二人相拥而卧,情意绵绵,似要将彼此揉入魂魄。 每一个亲吻,皆含着不舍;每一次对视,皆透着眷恋。 此刻,时光仿若停滞,尘世纷扰、离别之苦皆被抛却,唯余这一室的温柔缱绻。 第206章 薛蟠从军记 翌日 清晨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贾环熟睡的脸上。 妙玉静静地凝视着他,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似眷恋,又似决绝。 她缓缓俯身,在贾环的唇上落下深深一吻,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而后,妙玉的身影如轻烟般缓缓消散,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芬芳。 贾环其实早已醒来,他感受着怀里突然的落空,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呢喃道: “罢罢,人生如戏,你我总有再相聚之日,只是不知那时,彼此是敌是友。” 说罢,他伸了个懒腰,起身望向四周。 与妙玉在山中折腾了两个月,如今但见枯枝吐绿,嫩蕊含春,料峭春寒中,已见开春之象。 待贾环回到军营,眼前的景象让他为之一振。 营地竟比之前扩建了一倍有余,一座座营帐整齐排列,连绵不绝,恰似白色的波浪在微风中起伏。 校场上,新兵们正在热火朝天地操练着,呼喝声此起彼伏,那充满生机与力量的呐喊,让整个军营都洋溢着蓬勃的朝气。 贾环刚踏入营地,便引起了不少士卒的注意,他们窃窃私语。 “快看,那就是冠军侯,今日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冠军侯如此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听说冠军侯的先锋营正在扩招呢,也不知我有没有那个运气能被选上……” 贾环面带微笑,朝他们微微点头示意,而后便径直朝着帅帐走去。 贾环闻之,微笑颔首,径往帅帐而去。 待他走远,人群中一个脑袋比旁人明显大上许多的青年,像是劫后余生一般,重重地松了口气。 在他身旁,站着两个风格迥异的同伴。 其中一个身形魁梧,只是目光有些呆滞,嘴角还时不时流出口水。 另一个则是英俊潇洒,眉宇间透着一股素性爽侠之气。 那大脑袋青年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说道:“可吓死我了,要是让环哥儿瞧见我,准没好果子吃。” 痴呆青年指着他,满脸嘲讽地笑道:“薛大傻子,路上你还一直念叨自己是冠军侯的大舅子呢,怎么到了大同,就闭口不提了?” 薛蟠赧然一笑,心内思忖,贾环既迎母亲与宝钗至府中,想必对宝钗有意,好事将近。 然己素日行事乖张,在贾环眼中,自是庸碌之人,若贸然攀附,恐坏妹妹姻缘。 看着身旁的痴呆青年又流口水了,薛蟠毫无嫌弃之意,熟练地用自己的袖子帮他擦了擦,神色自若地说道: “张继宾,你这憨货可害苦我了,害得薛大爷我倾家荡产。 这次北伐,你可得护我周全,就当是赔罪了。 我现在不和冠军侯相认,是怕旁人说闲话。 不过你放心,就凭我这层关系,咱们该得的功劳,那是一分也不会少!” 张继宾因狩猎大赛致多人输钱,于北城遭人排挤。 众人敌他不过,便孤立之,使其生计艰难,常食不果腹。 一日,饿极之下,竟抢薛蟠所买肉包,任人打骂,只顾吞食。 薛蟠也是个妙人,自从被赶出贾府后,贾环安排他在北城做些小生意。 他本就不是个记仇的主儿,见张继宾饿成那样,心中竟生出几分怜悯。 他一边骂着:“罢了罢了,你这夯货,想吃包子跟爷说便是,何苦来抢,还被人追着打。” 一边又买了几个包子递给张继宾,自此,张继宾便跟在薛蟠身边做事。 期间,二人又结识了被雇佣来收拾他们的柳湘莲。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三人竟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后来,听说朝廷要北伐,三人热血沸腾,一拍即合,决定一同投身军营。 贾环封侯之事,轰动京城,如巨石投湖,激起千层浪。 多少热血男儿,受其激励,投身军旅。 先锋营更是众人向往之地,欲入者众,然选拔严苛,能过者寥寥。 柳湘莲出身不凡,其祖富贵,与柳嬷嬷同属理国公旁支。 昔日于京城,柳强曾携其向柳嬷嬷请安。 此次离京,柳湘莲特至宁国府辞行。 如今的柳嬷嬷,已然是大周的风云人物。 她奶过的两个孩子,一个斩将获封冠军侯,一个夺旗获封游击将军,她将来封个诰命也是指日可待。 柳嬷嬷念柳湘莲恭敬有礼,于其贫贱时亦以晚辈之礼相待,故对其关怀甚厚。 为其备齐行装,更写推荐信,嘱其至大同呈与冠军侯,可得照应。 柳湘莲重义,若独自前来,便持信求见柳强或贾环。 然今有薛蟠、张继宾同行,不愿因己的特殊关系,陷友人于尴尬,故与众人同参选拔。 柳湘莲见薛蟠神色自若,笑问:“薛大傻,我等三人,你的才能最弱,可我瞧着你好似胸有成竹,莫非有何妙策?” 薛蟠如今家道中落,每月挣的工钱都直接送到薛姨妈处,日子过得颇为紧巴。 此次前来大同,他的行头全是靠薛宝钗瞒着薛姨妈偷偷接济的。 即便如此,他那爱显摆的性子却是一点儿没改。 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枝花别在耳朵上,指着张继宾,嘿嘿笑道: “我虽是个草包,但张呆子可有能耐! 就凭他能拉三石弓,哪个将军见了不喜欢? 只要他一口咬定得带上我才肯参军,想必那些将军也会卖他这个面子。” 说着,薛蟠还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枪,虽是动作略显笨拙,但也有几分气势。 柳湘莲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倒是会盘算,不过张继宾这性子,真能如你所愿?” 张继宾听到他们提到自己,挠了挠头,一脸憨厚地说道:“我听薛大哥的,薛大哥说咋办就咋办。” 说着,又用力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我分不清公鹿母鹿,但大周人和羌人我还是分得清的。 等到了战场上,我只射羌人。” 柳湘莲听了,嘴角微微一抽,看着这一呆一傻的组合,不禁有些头大,暗自感叹真是交友不慎。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先过了选拔再说吧,实在不行,我就厚着脸皮去找冠军侯,给你这个薛大傻求份后勤的差事。” 薛蟠却像拨浪鼓似的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 “我这次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哪能去做后勤之事。 我虽没什么大本事,但也想在战场上挣个功名,好让我母亲和妹妹能风风光光的。” 见他神色不似作假,柳湘莲微微动容。 他对薛蟠的事也略知一二,同是家道中落之人,他又怎会不懂薛蟠心中那股不甘与想要重振家族的渴望。 “既如此,那咱三人就一起搏个富贵出来,也学一学冠军侯。到时候我斩将,你们来夺旗,哈哈~” 张继宾在一旁听着,虽不太明白其中深意,但也跟着嚷嚷:“对,拼一拼,我要保护薛大哥,还要打羌人。” 薛蟠也跟着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中,终究还是藏着几分忐忑。 第207章 国丧 这个冬日,异于往昔,寒意虽未增几分,却似那无常之手,无情地掠走诸多老者。 皇太后龙御归天,江南甄家之甄老嬷嬷亦溘然长逝,二者皆身份尊崇,故而消息传开,举世皆惊,轰动非凡。 然于诸家之中,受创最重者,当属荣国府。 赖嬷嬷、多浑虫、鲍二新妇、袭人之母、尤老娘等,皆与贾府有着或亲或疏之缘,却都未能熬过此冬。 一时间,流言如冬日朔风,凌厉刺骨,无孔不入,于贾府内外肆意蔓延,钻进府中众人之耳。 有人竟妄言,是贾环于战场杀戮过重,煞气冲了贾府,方致府中多人殒命。 贾母者,历经两代荣国公之辉煌岁月,一生所历风浪无数。 今见此景,心虽有戚戚,却未乱其方寸,反倒于心底泛起一丝似曾相识之感。 犹记当年贾代善出征之时,贾府亦曾遭此等流言困扰。 彼时贾母尚年轻,初掌贾府内务,亦是于一片惶惶不安与混乱之中,力挽狂澜,稳住大局。 彼时的贾府,亦如今日,人心惶惶,蜚短流长漫天飞舞,似要将贾府根基连根拔起。 荣庆堂中,贾母唯恐姑娘们为这些琐事所扰,忙遣鸳鸯去将黛玉、探春、迎春、惜春、巧姐儿等姑娘们都接来。 未几,姑娘们俱至,众人神色竟是出奇的轻松,反倒先来劝慰贾母。 黛玉轻挽贾母之臂,眼中含笑,柔声道:“老祖宗,您且宽心。 那些流言不过是无知之人胡诌罢了,咱们贾府乃簪缨世家,岂会因这等虚妄之辞而受扰? 您若因这些无根之言伤了身子,那可是孙女儿们的罪过了。” 探春亦在旁颔首,神色从容:“老祖宗,府中如今虽有些许不顺,却也是一时之困。 遥想当年贾府所历艰难,更甚于今,不也安然度过? 只需稳住阵脚,这些流言自会如那过眼云烟,消散而去。” 迎春浅笑嫣然,声如和风:“老祖宗,我今日听闻下人们的闲言碎语,只当是那茶余饭后的笑谈。 那些人,整日无所事事,专好嚼舌根,咱们可莫要被他们乱了心绪。” 惜春手捻衣角,神色清冷,然话语坚定:“老祖宗,世间诸事皆有定数,因果循环,那些逝去之人亦是命数使然,与环哥哥并无瓜葛。 咱们何必理会那些小人的闲言碎语,他们不过是嫉恨贾府,见不得咱们好罢了。” 自王熙凤去后,巧姐儿便在尤二姐处抚养。 贾琏见她渐长,不喜与丫鬟嬉闹,便让她与迎春在园中同住,久而久之,性子竟也如迎春般温婉柔顺。 巧姐儿虽尚稚嫩,却也有模有样地拉着贾母之手,说道: “老祖宗,我听二姐姐的,那些人说的都是坏话。 就像从前咱们不理会那些骂人的婆子一般,咱们不理他们,他们便没趣了。” 贾母闻言,慈爱地摸了摸巧姐儿的头。 “你这丫头,倒有几分伶俐,却不似你母亲那般泼辣厉害。 你母亲当年,那可是个厉害角色,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将府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如今你有你二姐姐的温顺,也是你的福分。 咱们贾府向来刚强之人众多,如今有你这软和性子,倒也别具一番宽慰。” 贾母说着,眼中似有回忆浮现。 “罢了罢了,如今你们都已长大,倒是我老糊涂了,还总把你们当成那放爆竹时往我怀里钻的小娃娃。 但不管你们长多大,在我眼中,永远是我的心肝儿。” 贾母看着嬉笑的姑娘们,心中欣慰之余,亦有些许忧愁。 且不说巧姐儿,便是最小的惜春也已及笄,迎春更是年近双十,皆成了待字闺中的老姑娘。 只是这婚事,贾赦仿若不闻,只说二丫头的婚事由环哥儿做主。 可贾环如今忙于北伐,哪有闲心? 又逢国丧,婚事便又要耽搁一年。 探春的婚事,倒是让贾母省心。 她自幼得圣上夸赞,又有冠军侯亲姐姐这一身份,在婚事上自是有诸多选择,只有她挑人的份儿。 这些年,上门求亲者众多,四王八公之家的子弟亦在其中,其中几家甚得贾母心意,尤以史家为最,若不是贾政提醒,贾母彼时便要应下了。 姑娘们的婚事贾母做不得主,她便将心思都放在了宝玉的婚事上。 只是那些前来求亲之家,一听是为宝玉求亲,竟都避之不及。 “对了,宝玉和云丫头去哪儿了?” 贾母环顾四周,眉头微蹙。 黛玉以帕掩唇而笑,答曰:“老祖宗,宝二哥不知从何处得了个新胭脂方子,云丫头一时好奇便试了试。 不想那胭脂似有差池,云丫头抹了后,脸上起了红疹子,此刻正拉着宝玉寻大夫呢。 还说是宝玉害了她,想来两人这会儿正在稻香村找珠大嫂子讨主意呢。” 贾母听了,又好气又好笑:“这两个孩子,整日只知淘气。 那胭脂岂是能随意试用之物?尤其是云丫头,都这般大了,还如此孩子气。” 探春在旁笑道:“老祖宗,您有所不知,宝二哥做的胭脂乃是极好的,他那胭脂铺子在京城里也颇有名气。 前儿宫里贵妃还特意派人来叮嘱,若有新品,定要给她留些,以备送人之用。 只是此次不知何处出了纰漏,才闹了这一场。 不过宝二哥也是好心,想让云妹妹先试试新物,谁能料到竟会如此。” 贾母闻之,面上露出欣慰之色,暗自思忖宝玉虽不如环哥儿有出息,却也有了个像样的营生。 正说笑间,尤二姐携着贾芜,与史湘云、贾宝玉、李纨一同进来。 尤二姐笑道:“真是巧了,人都在呢。我正有一事,需老祖宗拿个主意。” 尤二姐自接管管家之责后,虽不似王熙凤那般雷厉风行,却也尽心尽力,贾母对此颇为赞赏。 尤二姐道:“老祖宗,今儿个邸报传来消息,皇太后仙逝,凡诰命夫人皆需入朝随班,依爵位守制。 且敕谕天下: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得筵宴音乐,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 我见其他养着优伶的人家,都已开始遣散戏班子。 咱们府里的戏班子,也该有个安排。 是全部遣散,还是留几个安排到别处做事?还请老祖宗定夺。” 贾母点头道:“国丧之礼,不可轻废,咱家自当遵旨而行。 这戏班子里的孩子,多是苦命之人,不可随意打发。 那些签了死契的,就留在府里,分派到各房做些粗使杂役,待国丧过后再做计较。 没签死契的,若有愿走之人,便赏些银钱,放他们离去; 若有愿留者,也需告知清楚,这一年内是断不可唱戏的。” 贾母言罢,不禁心生疲惫。 她身为一品诰命夫人,需每日入朝随祭,直至未正后方能回府。 她暗自思忖,不知自己这把老骨头能否熬过这一月之久。 第208章 珠大嫂子不对劲 且说尤二姐得了贾母点头后,便将那戏班子的十二个女孩子唤至跟前细问。 其中四个领了银子自去,余下者皆不愿离去,遂分于园中各处听差。 贾母留下文官自用,把小生藕官指给宝玉。 小旦蕊官予了迎春,指小旦龄官与黛玉。 大花面葵官送与湘云,小花面荳官给了惜春。 老外艾官派至探春处,尤二姐则讨了老旦茄官。 那离去的四个女孩子,被父母重新发卖时,恰被路过的王熙凤撞见。 王熙凤当下便签了死契,将她们买走,留在身边使唤。 是日,贾母入朝随祭已毕,在邢夫人搀扶下回府,只见一众姑娘围定一个丫头,近前一看,原是玉钏儿。 自王夫人于清虚观出家后,玉钏儿赎了自身,原在祥瑞银行随姐姐金钏儿做事,此番不知为何归来。 玉钏儿见了贾府众人,忙磕头行礼,言是来辞行的,三日后便要随祥瑞银行之人往大同开设分行。 贾府历年放出的丫头甚众,就如贾母身旁之鸳鸯、琥珀、翡翠、珍珠,早已更替三代,放出去后便没了消息。 似玉钏儿这般回来辞行的,令贾母不免心生感慨。 贾母年迈,最是易感怀,眼中已现泪花,微微抬手,令玉钏儿起身,颤声道: “玉钏儿,你此去路途遥远,千万保重自身。 想你在府中时,也是个极为伶俐之人,如今有好去处,我这老婆子也为你欢喜。” 玉钏儿含泪哽咽道:“老祖宗,玉钏儿于贾府多年,蒙您与太太眷顾有加。 如今虽要离去,然贾府之恩,玉钏儿定铭刻于心。” 贾母拉着玉钏儿絮叨半晌,回房歇息前,还吩咐鸳鸯取二十两银子与玉钏儿作盘缠。 原来,玉钏儿此次回来,是为取姑娘们写给贾环之信,这二十两银子倒是意外之财。 贾母去后,姑娘们拉了玉钏儿往园中,一路问个不停。 “玉钏儿,你怎地突然要去大同?那塞外之地,怎比得京城舒坦。” “回四姑娘,三爷说了,日后风息草原将成多国贸易之所,于彼处开设银行,获利甚丰,亦为贾家谋一财路。 我与姐姐在祥瑞银行,此等良机,实难舍弃。 虽距京遥远,然为长远计,不得不往。” 玉钏儿对于东府大小姐,自是耐心十足,有问必答。 惜春面露羡色,啧声道:“宝琴得了永乐公主之令,言拍卖场亦要在大同开分馆,闻说那边商机无限。 待风息草原繁盛起来,必是繁华之域。 玉钏儿,你去了,说不定能与宝琴姐姐相互扶持。 对了,环哥哥说他在那边置了宅子,你得空帮我瞧瞧是何模样,画了寄与我。” 玉钏儿忙应下,心中暗喜,此正是看望贾环之良机。 史湘云在旁道:“玉钏儿,环哥儿说陛下赏了他一块牧场,你也替我瞧瞧,画了寄我。” 玉钏儿笑道:“云姑娘放心,三爷的牧场,我定去瞧,画了与你。 我听姐姐言,三爷已向银行贷款,欲在彼处开办马场。 闻那牧场水草肥美,乃养马之胜地。 三爷还打算从西域引进良种,育更好之马。” 探春闻之,皱眉道:“去年我大周方击退漠北蒙古、女真、羌国联军,彼等吃了败仗,岂会甘休? 风息草原地处几国交界,地势平坦,最宜骑兵驰骋。 环儿在彼处办马场,若被外族觊觎,如何是好?” 众姑娘多视战争为趣闻,唯探春能思其中利害。 是以,他人闻贾环战场三次斩将之事,不过当作茶余谈资,赞几句贾环英勇,便置于脑后。 独探春,每读战报,尤其那被说书人传得神乎其神的贾环与苏赫巴鲁巅峰之战,便悄然垂泪。 此役乃大周最强马弓手与羌国第一射雕手的巅峰对决,精彩非凡。 “环面对苏赫巴鲁蓄力一箭,神色淡然,箭发,环避,苏赫巴鲁力竭而亡,死不瞑目。” 探春每读此段,心便如被揪紧。 她深知自己这弟弟生性自来要强,彼时放弃进攻而躲闪,可见已无半分拉弓之力。 那看似泰然之态背后,实乃生死一瞬的惊险。 稍有差池,贾府众人盼归的贾环,便会横尸于那遥远残酷的战场。 该说之话皆已写于信中,探春便不再向玉钏儿多言,只强撑精神,不欲姊妹们知晓环儿在前线的凶险。 史湘云浑然未觉探春异样,挥舞粉拳接言道:“环哥儿奉命北伐,那些羌人、蒙古人、女真人若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言罢,从腰间取出一贾环模样的小木偶。 那木偶雕工精细,栩栩如生,眉眼间尽显贾环英气。 “这是我前几日央人所制,花了二两银子,还等了三日才得。 闻说近日又出豪华版冠军侯,连环哥儿的战马、武器、飞禽皆有。 售价五两银子,限量五百个,你们可要?我有路子。” 她言罢,众人皆神色怪异看向她。 湘云以为众人看其脸上疹子,忙以帕掩面,嗔道:“你们莫瞧我了,这疹子过几日便好,莫要拿我取笑。” 黛玉轻摇臻首,以帕甩之,笑道:“你这憨货,可知不知? 敢用冠军侯名号做买卖之人,必是府中之人。 此物十有八九是琏二哥所为。 他那心思,整日只想着从这些新奇玩意儿中捞银子。 你还当宝贝般推销,也不怕被他算计。” 湘云放下手帕,圆睁杏目:“竟是琏二哥? 我只当是巧手匠人新作,瞧着有趣才买。 他竟拿环哥儿名号赚钱。” 李纨闻之,笑道:“你们也莫要过于责难琏兄弟,世间本是名利场,他有此眼光手段,不足为奇。 若环儿在此,说不定能想出更妙赚钱之法。 如在咱铺子消费满额,可获抽奖机会,奖品便是这限量版冠军侯雕像。 如此,铺子销售额或能倍增。” 众人闻之皆惊,皆赞李纨聪慧。 唯黛玉心思细腻,觉李纨似有异样,这珠大嫂子每提贾环,便有几分兴奋之态,其中缘由,颇堪玩味。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章 宝琴:当初就不该上那贼船 风息草原,这片曾被异族视作净土之地,如今已被大周军民入驻。 沿着桑干河,大片的农田和聚居地如繁星般点缀其间,虽仍保留着几分草原风貌,却已多了几分尘世烟火。 贾环所购置的牧场位于桑干河支流附近,那里水草丰美,恰似翠玉般鲜嫩欲滴。 微风拂过,水草随风摇曳,绿浪翻涌,仿若一片无垠的绿色海洋。 贾环之所以敢在三国虎视眈眈之下大兴开发之举,自是有其倚仗。 桑干河、御河两条大河宛如银带,蜿蜒贯穿风息草原,而后流入漠南蒙古、漠北蒙古、女真和羌国境内,于异族而言,此乃孕育他们的父母河。 而大周凭借地理位置之利,雄踞两河上游。 贾环曾放言,若四国胆敢破坏风息草原之开发,他便令毒入双河,让其片甲不留。 此语威慑力十足,毕竟三国联军刚领教过大周毒粉之厉害,那毒粉所至之处,人仰马翻、惨不忍睹之景仍历历在目。 毒粉若撒入河中,随水流蔓延,人畜饮水、农田灌溉皆受其害,必将生灵涂炭。 向来以武力称雄的异族,此番竟破天荒地遣使臣前往大周,向皇帝哭诉冠军侯贾环之恶行,称其为“灭世侯”。 然而,在大周百姓眼中,贾环是守护边疆、开疆拓土的英雄,异族使臣的哭诉于大周朝堂并未掀起太大波澜。 不过,皇帝担忧贾环杀业过重有损天和,遂与四国签下盟约,约定大周不投毒,四国不得对风息草原有军事行动,且需保障大周军民在此的安全。 盟约既成,自愿奔赴风息草原之人愈发增多。 原本尚存犹豫的百姓,仿若吃下定心丸,拖家带口朝此地涌来。 商人们更是窥见其中商机,满载丝绸、茶叶、瓷器等大周特产的商队,如川流不息的长龙,穿梭于通往风息草原的道路上。 为护百姓安全,大同已遣大量军队驻守风息草原,贾环的先锋营更是如利刃般拱卫着草原核心。 每次贾环带兵巡边,马蹄声所至之处,军民“北伐”之声震天。 此日,贾环巡逻完毕,未在军营停留,径直返回城内家中。 刚至家门,眼前之景令他一惊,只见前院、中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货物。 正诧异间,却见一俏丽少女在指挥众人搬运,贾环见状,不禁莞尔,打趣道: “宝琴,你这是为何?如此客气,来便来了,还带这许多礼物,莫不是当作嫁妆了?” 薛宝琴听闻,俏脸绯红,上前轻捶贾环几下,嗔怪道:“环哥哥如今都是侯爷了,还这般没个正形。 姊妹们让我捎的礼物已搬至后院了,前院和中院这些,皆是珠大嫂子提议姐妹们凑钱购置的货物,我们打算去风息草原做买卖呢。 你瞧,这里面有各种精美饰品,草原上的姑娘见了定会爱不释手; 还有精巧小玩意儿,小孩子见了怕是挪不动步。 如今风息草原人丁兴旺,商机无限,可不能都让男子们把银子赚走了。” 贾环瞧着宝琴圆润白腻的小脸,那认真可爱之态尽显,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宝琴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又羞又恼,忙拍开他的手: “环哥哥,你再这般胡闹,我可真要恼了。” 贾环哈哈一笑,拉起她的手往后院走去,边行边道: “自兰哥儿中了秀才后,珠大嫂子愈发有主见了,做事有板有眼。 你们这次来做生意,想必谋划已久吧?” 宝琴点头应道:“大嫂子心思缜密,早看出风息草原的商机,只是先前担心安全问题,如今有了盟约,便即刻着手准备了。 我们还商议着,若生意顺遂,便在此长居呢。” 贾环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这塞外之地可不比京城,风吹日晒的,你就不怕这细嫩肌肤变得粗糙? 到时候,看你如何觅得良婿。” 后院无外人,宝琴也不再躲闪,反而主动挽起他的胳膊,明眸眨动,说道: “是了,咱们可以多带些面脂、润手膏、花露之类的售卖。” 贾环携她至厅内坐下,欲为她煮茶,宝琴见他煮茶之法笨拙,恐糟蹋了好茶,便伸手接过茶具,浅笑道: “环哥哥,你这煮茶之技毫无长进,还是我来吧。 你呀,莫要再编排宝二哥了,如今他长进不少,所制胭脂堪称京城一绝。 临行前,他还教了姊妹们新的制胭脂之法,用上好桂花拧出汁液,仔细淘澄渣滓后,与花露相佐蒸叠而成。 只需用细簪挑少许于手心,以水化开抹于唇上,手心所余便可敷于颊腮。” 宝琴边说边娴熟地摆弄茶具,不多时,茶香袅袅。 她递一杯与贾环,指着自己的嘴唇道:“环哥哥,你瞧,我便是用了宝二哥所授之法制成的胭脂,你闻闻,是否有淡淡的桂花香?” 久在军中独处的贾环,哪堪宝琴这般娇俏撩人之态。 他情难自禁,猛地噙住少女主动凑近的唇瓣,同时搂住她的纤腰。 宝琴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虽说她对贾环早有好感,两人私下也不乏亲昵之举,但如此孟浪之举却是头一遭。 良久,宝琴才回过神来,眼中闪过慌乱与羞涩,轻捶贾环一下,娇嗔道: “环哥哥,你怎能如此?这让我日后如何是好?” 贾环看着她那娇羞模样,心生爱怜,将她拥入怀中,轻捏她的脸蛋,笑道: “你哥哥既将你托付于我,你母亲又在我府上安居,你又不辞辛劳远涉塞外来看我,我怎能不珍惜? 今日你在我身边,我便不会再让你离去,你就从了我吧。” 宝琴闻言,心中羞涩,将头埋入他怀中,低声嘟囔: “当初真不该与你牵扯不清,如今倒好,一不小心,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贾环闻之,开怀一笑,抱起她往内室走去,柔声说道: “往后你便搬来此处居住,我这宅子正缺一位女主人,你意下如何?” 宝琴羞涩颔首,不敢直视贾环那满含深情的眼眸,只是闭眼沉醉于他的温柔爱意之中。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0章 大周第一不能惹 仁宣七年一月,大周北伐的五十万大军正式集结完毕。 皇帝钦点承恩公陈靖为征北大将军,冠军侯贾环出任先锋官,忠顺亲王则负责督运粮储。 其余如神武将军冯唐、青龙营指挥使丘能、白虎营指挥使朱服等皆担任总兵官之职。 彼时,王子腾回京接任内阁大学士,西宁郡王从西域赶赴大同府坐镇,贾政于学政之位三年期满,蒙圣恩,获升为正四品江南粮道。 这日清晨,贾环从梦中悠悠转醒,便瞧见宝琴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定定地望着自己,眸中满是担忧之色。 贾环心疼不已,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一番亲昵之后,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 “莫怕,我贾环战无不胜,让你做妾实在是委屈了你,待我日后封王,定要你做侧妃。” 宝琴似是被他的豪情壮志所感染,心中稍安,往他怀里蹭了蹭,轻笑道: “我却觉得环哥哥现在的冠军侯之位便已威风凛凛。 往后我在拍卖会若是遇上那些蛮横无理的胡人,只需搬出冠军侯女人的身份,保管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贾环闻言,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打趣道:“你都来三日了,连门都未曾踏出一步,说不定那拍卖场的管事早把你这职位撤了呢。” 宝琴一惊,猛地坐起身来,见贾环似笑非笑的模样,又满脸羞红地缩回被子里,捂着脸嗔怪道: “环哥哥就会拿我寻开心,我不过是这几日满心都牵挂着你,才懒得出门,他们哪有那个胆子撤我。 哼,我在那拍卖场还是有些薄面的,再者说了,就算他们不知好歹,不是还有环哥哥你嘛。” 说着,她又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偷偷瞧着贾环。 那娇俏可爱的模样让贾环忍俊不禁,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软腻香甜的气息,贾环轻声道: “我的宝琴自然是有本事的。如今那拍卖所也没什么好物,待我踏平羌国皇庭,定给你带回大批好货。” 宝琴依偎在他怀里,咯咯直笑:“环哥哥,你可别学那大老爷。 上次大老爷在拍卖所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了羌国一个不值钱的战利品,还当成宝贝似的。 你若要给我寻好物,可得仔细些,莫要被那些胡人骗了。 不过,只要是环哥哥亲自为我寻来的,哪怕只是一根羽毛,在我眼中也如同稀世珍宝。” 贾环听了,不禁连连摇头,感叹道:“贾赦那老叔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荣国公当年好歹也带兵守卫过长城,羌国的战利品家中也有几件。 他怎会分不清好坏,想来定是在拍卖会上为了争面子,与人斗气,才做出这等蠢事。” 说着,贾环看向宝琴,见她眼神闪躲,便伸手捧住她的脸,冷哼一声道: “莫不是你们在私底下安排人哄抬价格,故意让那老糊涂上钩?” 宝琴可怜兮兮地点点头,辩解道:“这都是公主的主意,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贾环微微一怔,他深知这永乐公主如今可是大周出了名的不能惹之人。 这位柳如烟公主,自永乐驸马殉国后,满腔悲愤,竟将怒气全撒在了南安郡王头上。 她直接带人围住南安王府,怒斥南安郡王:“为何别人都战死了,唯有你独活?你为何不去死?” 那气势汹汹的永乐公主,全然不顾礼仪,竟将出来劝架的南安太妃扇得眼冒金星。 如此失礼逾矩之事,皇帝与太上皇却仿若未见,御史言官们也噤若寒蝉,半个字都不敢提及,就连南安郡王本人,也只能满脸羞愧,默默拱手赔罪。 毕竟人家公公、丈夫、小叔子都为国捐躯了,谁又敢去触这个霉头呢? 就连一向消息灵通的忠顺时报,对此事也不敢有丝毫报道。 远在大同的忠顺亲王和贾环,也因这永乐公主受到了无妄之灾。 那永乐公主像是写书信不要钱一般,一封接一封地给他们二人寄信,信中内容如出一辙:速速结束北伐,我愿倾家荡产,只求南下灭真真国。 贾环和忠顺亲王对此自是不敢应允,可至今也不敢给永乐公主回信。 不过,贾环虽对永乐公主无可奈何,对付宝琴却自有一套。 瞧着怀里宝琴那副“我跟永乐公主混的,你怕不怕”的小模样,贾环觉得有必要好好给她立立规矩了。 他猛地掀起被子,将两人盖住,朝着宝琴扑了过去。 宝琴惊呼一声,双唇便被贾环封住。 一时间,屋内满是温馨甜蜜,城外风息裹挟着草原传来的喧嚣声,与被窝下少男少女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 宝琴被贾环收拾得服服帖帖,像只温顺的小绵羊般缩在他怀里,再没了先前的那股子得意劲儿。 贾环见状,心中满是得意,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低声说道: “你哥哥在海外可是立了大功,他已找齐了我所需的高产农作物和香料。 你哥哥是个有能耐的人,甚至还设法弄到了洋人先进的火器和图纸。 等他回到大周,我为他打点一二,在工部给他谋个一官半职。 有这些图纸助力,他往后的仕途必定顺遂。” 宝琴听闻,激动得小脸泛红,双臂紧紧抱住贾环,在他脸上一通乱亲。 在商户出身的她看来,能在京城当官那可是光宗耀祖之事,她家本就不执着于科举入仕这一正统途径。 贾环见她如此激动,伸手搂住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不过,你哥哥在途中出了点意外,你和伯母得有个心理准备。” 宝琴的笑容瞬间凝固,出海本就是凶险万分之事,她脑海中瞬间闪过各种可怕的场景。 她瞪大了双眼,双手紧紧抓住贾环的胳膊,声音颤抖地问道: “环哥哥,哥哥他……他怎么了? 你快告诉我!莫不是缺胳膊少腿了?” 想起曾经亲眼见过的一个船员,遭遇海难后被礁石砸断了腿。 归来后整个人都没了生气,生活凄惨无比,宝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哀求道:“环哥哥,你快说呀,哥哥到底怎么样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1章 薛蝌也干了 贾环心疼地吻去她眼角的泪花,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他身体无恙,你莫要担心。 只是……他在海外与一个西洋女子情投意合,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我瞧着伯母的身子近来也恢复了不少,应该能承受得住一个金发儿媳妇进门……吧?” 贾环本想笑一笑缓解气氛,可看到宝琴那气得通红的小脸,赶忙把笑容收了回去。 大周风气向来保守排外,从百姓们给西洋人取的那些诸如“红毛鬼”“蓝眼妖”“西洋花点子哈巴儿”之类的外号便可见一斑。 在宝琴母女眼中,薛蝌此举与乱伦无异,堪称家族的奇耻大辱。 宝琴带着哭腔说道:“环哥哥,这可如何是好? 母亲若是知道了,定会气得昏过去,我们家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贾环也没料到,向来老实本分的薛蝌竟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本还打算给这个忠心的小老弟寻一门好亲事,把邢岫烟这个好姑娘介绍给他,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毕竟在大周姑娘们眼中,和洋人生了孩子的薛蝌,已然是不洁之人。 贾环轻拍着宝琴,柔声安慰道:“这事儿我得说你几句,你哥的人品你我都清楚。 伯母上了年纪,思想古板,你怎么也如此迂腐呢? 感情之事本就难以掌控,你哥哥在海外孤苦伶仃,能遇到一个知心之人相互扶持,实乃难得的缘分。 我们不能仅凭世俗之见就对他加以评判,而应给予支持才是。” 宝琴抬起泪眼,抽噎着说:“环哥哥,我也知道哥哥不容易,可这世俗的压力就像一座大山,我们如何承受得住? 且不说旁人的闲言碎语,单是家族里那些老顽固,又怎会轻易放过哥哥?” 贾环眉头微皱,沉声道:“你还惦记那些无情无义之人做甚? 薛蟠的事还不够让你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吗? 如今薛家都被吃绝户了,哪还有什么亲情可言? 我寻思着,你们这一脉以后就在大同扎根吧。 祥瑞银行已经出资修建大同到京城的官道了,往后两地往返不过三五日,极为方便。” 宝琴听了贾环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轻声道:“环哥哥,在大同扎根? 可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家乡,母亲她会愿意离开故土吗?” 贾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岳母可以留在府中和我娘一起打牌消遣,你哥以后就把家安在大同吧,我在这儿有些产业,正需要个信得过的人照看呢。” 宝琴凑到贾环耳边,轻啐一口道:“岳母都叫上了,环哥哥你真是不知羞!” 说完,羞得转过身去,任贾环怎么拉她都不理会。 贾环无奈,只好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小声道: “宝琴,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无需担心你哥哥娶西洋女人会被人笑话。 昨日西宁郡王找我喝酒,私下里告诉我,西域为了向大周示好,打算把他们西域的第一美人献给陛下。 陛下已经答应了,只是因为皇太后薨逝,此事才暂时耽搁下来。 你想想,陛下都能接纳西域女子为妃,你哥娶个南洋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你是没见到那西域女子的模样,和咱们大周人全然不同,金发碧眼的,与西洋人有几分相似呢。 既然陛下都开了这个先例,民间的风气往后必定会慢慢改变的。 西宁郡王这次来,还特意带了几个西域舞女,你没在场,那舞女的小蛮腰扭动起来…… 哎哟,别掐别掐,掐坏了我可就没法上战场啦。” 宝琴这才转过身来,气鼓鼓地哼道:“既然那西域女人那么好,你不如把她们接回府上,天天都能看个够。” 贾环满脸堆笑,紧紧抱住她,又是一通乱亲,哄道:“我本不想去的,可忠顺亲王硬拉着我。 官大一级压死人呐,我一个小小的侯爷,哪敢反抗? 你也知道,他这人小心眼得很,如今又管着后勤…… 我要是不去,他给我使绊子,在战场上我还得担心粮草不足,这可如何是好?” 宝琴神色稍缓,却仍佯装生气道:“哼,就你有理,那你说说,那些西域舞女到底有什么好,把你的魂都快勾走了。” 贾环赔着笑,伸手搂住她的腰肢,说道:“我的魂可都在你这儿呢。 那些西域舞女虽有几分风情,但在我眼里,她们哪比得上我的宝琴。 我不过是逢场作戏,应付一下忠顺亲王罢了。”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也知道,皇太后薨逝后,有爵之家都不准娱乐。 可这些人哪耐得住寂寞? 我因品行端正,便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他们怕我向上面告状,便想拉我下水。 为了北伐大业,我也只能暂且忍耐,与他们虚与委蛇了。” 宝琴自是不信他这套说辞,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似嗔非嗔道:“我这腰比起那西域舞娘来如何?” 贾环笑嘻嘻地将手在她腰上紧了紧,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她们自然不及我的宝琴万一。 那西宁郡王还想送我两个西域舞女呢,被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毋庸置疑,你看看我这后院,除了你,可曾有过其他女子? 我是一刻都离不开你,一想到明日便要出征,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你,我的心就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 宝琴,你可要好好的,在这府中等我归来。” 贾环说着,将宝琴搂得更紧了。 宝琴眼中泛起泪花,忙垂下帷幔,用自己满腔的柔情抚慰眼前的爱人。 贾环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一热,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宝琴先是一愣,随即满脸羞红,犹豫片刻,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贾环见状大喜,急忙用被子蒙住二人…… “咦~我记得那妙玉不是跟你一起出来的吗?怎的不见了人?” 被窝内突然传来宝琴疑惑的质疑声。 贾环揉揉她的脑袋示意她专心些,低声道:“妙玉得道飞升了,说不得现在正在五庄观吃人参果呢。” 宝琴眨眨眼睛,撇了撇嘴,暗道跟谁没看过西游记似的,这环哥哥嘴里没一句实话。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2章 寻找羌军主力 且说这第二日,天犹未亮,风息草原之上,早已是人头攒动,仿若繁星聚于旷野。 但见军旗猎猎,于风中翻舞作响,恰似怒龙摆尾。 先锋营的一万骑兵,个个身姿挺拔,气势若渊凝肃,恰似那精钢铸就的雕像一般,虽天色尚暗,却难掩其凛凛之威。 贾环身裹玄色战甲,那战甲似浸于夜色之墨,泛着幽冷之光。 其身后猩红色的披风,在风中肆意舞动,恰似一团烈烈燃烧的火焰。 贾环策马缓行,自后阵至前营,所经之处,士卒欢呼之声,如涛如浪,响彻云霄。 及至关前,贾环勒马而立,手中马槊高高举起,那槊刃于微光之中,寒芒乍现,似冷电划空,刹那间,四下里一片寂然,唯闻众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贾环环目四顾,见周遭士卒,皆是热血翻涌之态,一张张面庞上,写满无畏与忠诚。 然其目光扫至人群中一大脑袋青年时,不禁微微蹙眉,暗自思忖:“这薛蟠如何进了先锋营? 罢了,他素日里让姨妈忧心不已,如今来军中,或能挣个前程。 若不幸捐躯,也算为大周尽忠,不枉此生。” 想罢,贾环便将目光移向北方,神色愈发凝重。 此时,天色渐明,晨曦之光如轻纱般洒落于战场之上,映照出敌军阵列,森然可怖,宛如阴曹鬼府之兵。 贾环朗声问道:“诸位可知,我等此行所为何事?” 其声如寒风彻骨,直透众人耳中。 “北伐!” 士卒们齐声高呼,声如奔雷,滚滚而过,在风息草原之上久久回荡,似要将那苍穹震破。 贾环微微点头,眼中寒光似剑,冷峻无比,他遥指杀虎口的方向,道:“三年之前,羌国扎木尔,领十万之众来犯我大同。 他的用心,非为城中的财富,亦非为国拓土开疆,只是为其孙巴特尔立威。 他视我大周百姓如蝼蚁,将我大周疆土作玩物。 于杀虎口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致无数无辜生灵涂炭,万千家庭支离破碎。 此乃我等的奇耻大辱,亦为我等军人心中永难磨灭的伤痛。” 言罢,贾环又指向两旁,神色悲愤,高声道:“我于镇羌堡斩扎木尔祖孙,又于杀虎口诛其亲子苏赫巴鲁,方得封冠军侯。 然此尚不足偿其罪孽的万一!” 言至此处,其声陡然拔高,目光如电,环视众人: “数十年来,羌人屡犯我大周,如入无人之境,致多少人家破人亡,使多少孩童孤苦伶仃。 此皆我等血脉相连的手足,至亲至爱的同胞。我等焉能忍之?” 言毕,贾环奋力一挥马槊,槊刃划破空气,发出呼啸之声,似在为其言助威。 “不能!” 士卒们怒吼连连,眼中似有怒火喷出,悲愤填膺,手中兵器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似欲挣脱束缚,饮敌之血。 “今圣上委我重任,令我等北伐,便是要让羌人知晓,犯我大周者,虽远必诛! 我等定要让其血债血偿,为死去的同胞报仇雪恨!” 贾环之言,如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众人心中仇恨之焰,斗志之芒。 “此去,我为统帅,你等只需记着,握紧手中兵器,紧紧随我冲锋陷阵!” 贾环指了指身后帅旗,神色庄重,续道:“你等且记,此旗日后必成异族的噩梦,乃我大周荣耀得象征! 我等要让它遍插敌营,令敌人见之胆寒,闻之股栗!” 其声随风而传,甚远亦清,每一字皆如重锤,击于众人的心坎。 “将军威武!” 士卒们呼喊之声,如汹涌之潮水,一浪高过一浪,连绵不绝。 “大周威武!” 贾环见士卒士气高昂,恰似那燃至最旺之篝火,心中豪情顿生,仿若鲲鹏展翅,欲上九霄。 “出发!” 贾环一声清啸,其声悠扬,却有穿云破雾之力。 只见一只海东青振翅而起,双翼展开,遮天蔽日,自众人头顶飞过,其尖锐啼鸣之声,划破长空,宛如奏响战斗的号角。 先锋营一万骑兵,如钢铁铸就的洪流,汹涌澎湃,朝着北方疾驰而去,马蹄声如战鼓擂动,震得大地亦微微颤抖。 薛蟠于军中,手忙脚乱地控着缰绳,望着前方贾环一马当先的背影,眼中满是狂热之色,心中暗道: “怪不得环哥儿能封冠军侯,这番言语,听得我心中似有烈火在烧。 今日,我薛蟠定要让那些羌人知晓我的厉害,再不能被人轻看了。” 羌人向来逐水草而居,营帐漂泊无定,宛如那风中柳絮,要将其尽灭,谈何容易。 贾环所率先锋营,首要之务便是探寻羌军主力所在,继而拖住敌军,以待后续大军合围,成瓮中捉鳖之势。 贾环领众在风息草原寻觅许久,已逾大半月,却仍是一无所获。 后方陈靖闻知,遂令大军分多路进发,并遣出大批斥候,往四面八方探寻羌军行踪。 同时,采用分进合击之法,令各路大军彼此呼应,相互配合,成包围之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时间,宣府、开平、应昌等地,那些关闭数十载的军事重镇城门大开,无数大周斥候如蚁群般涌入风息草原,四处搜寻。 忠顺亲王更是不惜重金,广撒银钱,不论何人,凡能提供羌军消息者,赏银一万两;若能引大周军队寻得羌军主力,赏银十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消息如雪片般飞来。 有那各国行商之人,有草原漂泊的牧人,更有曾与羌人有瓜葛的盗匪。 终有一日,一漠北蒙古的贵族,举家迁至大同。 忠顺亲王赐其大同府户籍地契后,此人道出羌军主力下落——斡难河。 彼时,贾环正在应昌整备军需。 来传信者乃忠顺亲王心腹,见了贾环,行礼甚恭。 “侯爷,那报信之人说,自苏赫巴鲁死后,羌国大汉扎木合勒便领人马离开风息草原,穿越瀚海沙漠,往蒙古草原而去。 如今正值开春,羊群产仔之际,料想他们会在斡难河附近安营。 彼处水草丰美,适宜牲畜繁衍,亦是羌人重要的水源地。” 贾环闻之,笑道:“我等苦寻多日无果,不想王爷竟有如此手段,在大同安然享乐,亦能得此关键消息,真是让人佩服。” 那心腹赔笑道:“侯爷,此事亦有您之功。 那报信之人乃漠北蒙古一小贵族,在桑干河附近有一牧场,规模颇大。 自侯爷传出欲在桑干河投毒之讯后,他便日夜难安。 如今漠北蒙古又被羌人所占,羌人每过其牧场,必掠走大半牲畜,还打伤其族人。 他对羌人恨之入骨,又恐侯爷真在桑干河投毒累及自身,权衡再三,方来投靠大周,道出羌军主力所在。” 贾环听毕,抚掌大笑:“如此说来,倒也有我一份功劳。”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3章 你以为你是关羽还是吕布? 斡难河,这条位于蒙古高原东北部、发源于肯特山的河流,水量充沛,河道宽阔。 两岸是羌人重要的水源地和放牧地,那里森林茂密,草原如茵。 它流经漠北蒙古、羌国和罗刹国,最终注入女真国内的黑河。 熬过寒冬的羌人追随者大汗,带着族人重新回到这片他们心目中的圣地。 斡难河之水奔腾不息,似在欢迎久别归来之人。 两岸森林愈发郁郁葱葱,广袤的草原宛如一块巨大的绿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鲜嫩的青草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生命的光泽,无数的牛羊马悠然自得地啃食,仿佛这里从未被战争的阴霾笼罩。 这一日,一只巨鸟于空中盘旋,鸣声尖锐,划破长空,引得羌人皆举目仰望。 有一老妪,见状惊呼:“天呐,此乃万鹰之神!” 言罢,忙拉身旁幼孙跪下,口中急道:“朝克图,快来拜见我等图腾,若得神佑,你必会像你的名字一般勇敢无畏,成部落的英雄。” 那小男孩眼中,敬畏与好奇交织,遂随祖母虔诚磕头。 众人见状,纷纷效仿,一时间,河边之人皆跪地祈祷,念念有词。 扎木合勒闻得动静,自营帐而出,抬首望天,顿时面如土色,惊恐万分。 此鸟于他,恰似梦魇。 犹记去年冬日,此鸟于其大军之上投下毒粉,漫天毒粉,于阳光之下,闪烁着诡异之光,仿若死神的纱幕。 士兵吸入,纷纷倒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惨状至今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他深知此鸟绝非护佑之神,实乃夺命凶兆。 其主之人,曾手刃他最敬重的老者、最勇猛的将军、最看好的勇士,此仇不共戴天。 “都起来!此乃恶魔,非神也!准备迎敌!” 扎木合勒怒吼,怒目圆睁,呵斥着仍在参拜之人:“冠军侯来矣,速速备战!” “冠军侯”三字,于羌人而言,仿若魔咒,刹那间,宁静敬畏之心荡然无存,恐惧紧张之感如潮水般涌来。 方才还虔诚跪拜之人,顿时慌乱,或惊呼奔走,或匆忙寻械,整个营地乱作一团。 然羌人自幼长于马背,皆为骁勇之士。 少顷,众人皆翻身上马,弯刀出鞘,寒光凛冽。 初时眼中的慌乱,渐被战斗的狂热取代。 众人于慌乱中重整队形,马蹄踏地,扬起漫天尘土,营地仿若被黄沙笼罩。 扎木合勒一马当先,高举弯刀,声如洪钟,高呼道:“我等皆为草原雄鹰,勇士们,莫被恐惧吞噬! 今日,我等与冠军侯决一死战,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其声回荡于战场之上,仿若冲锋的号角,激励着众人士气。 再看那贾环这边,骏马虽快,却不及小青的迅疾。 贾环闻信后疾驰而来,却仍迟了一步,只见羌军已列阵以待。 贾环遂勒马停于斡难河此岸,与对岸羌军对峙。 有那无名者,眼望对岸营帐,垂涎欲滴,对贾环道: “侯爷,可要遣人架浮桥杀将过去? 瞧那营帐,必是羌皇所用,内中财宝定是堆积如山。” 贾环闻言,瞥向这昔日老师,嗔怪道:“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还如此浮躁? 我等仅万人之数,对岸敌军却有二十万之众,此等悬殊,你竟欲强攻? 尔不过一小小马弓手,所持亦为寻常长枪,非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吕奉先的方天画戟,切莫痴心妄想。” 无名闻之,面红耳赤,却仍不甘,又道:“侯爷,您那毒粉……此时不正可用? 风向亦利于我等,敌方营帐就在对面,此乃天赐良机。” 贾环闻此,又气又笑,嗔道:“若还有毒粉,我早于桑干河用了,何至于奔波数月。 那毒粉乃我从苏赫巴鲁麾下瘟神手中夺来,彼时失手杀之,此等下作手段倒是没机会再用了。” 众人闻之,先是忍俊不禁,继而望向对岸羌军,皆有些心虚。 王孝存挠首,面露难色,道:“侯爷,我等如今当如何是好? 我虽有几分能耐,然面对此悬殊兵力,实无良策。” 柳强出列,躬身道:“侯爷,我等可先拖住敌军,待大军来援。 敌军主力已现,辎重营帐繁多,行动不便,欲摆脱我等,谈何容易。 我等可分作小队,轮番骚扰,令其不得安宁,待大军一至,敌军必败。” 贾环闻之,微微颔首,眼中有赞许之意,道:“柳强之言,甚合我意。 我等即刻依此行事,令其昼夜不宁,疲于应付。 我还有妙计,定要让他们焦头烂额。” 言罢,贾环策马至岸边,朝着对岸扎木合勒高声喊道: “我此次出行仓促,毒粉所携甚少,然亦会不时投于河中,你等饮水之时,可要仔细着。” 其声在斡难河上空回荡,清晰可闻。 扎木合勒闻之,脸色骤变。 他本就对毒粉之事心有余悸,此时更是惶恐。 遂急令道:“休要轻信其言,但亦不可大意,速遣人往上游查看,务必保水源无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贾环见其斥候出动,心中暗喜,又扬声道:“你等莫要忘了,我还可从空中投毒,看你等如何防范。 若有谁敢过河,我便让毒粉撒于其顶,教他有来无回!” 言毕,朝空中挥了挥手,小青会意,盘旋一圈,发出一声尖厉啼鸣,似为贾环助威。 扎木合勒眉头紧蹙,心中叫苦,暗自思忖:“这贾环诡计多端,此番言语虽似恫吓,却也不可不防。” 遂又吩咐众人:“切莫轻举妄动,加强营地防卫,密切观察敌军动向。” 贾环见扎木合勒如此谨慎,心生一计,笑道:“扎木合勒,你以为缩于营帐之中便安然无恙? 我的毒粉无色无味,可随风潜入你等营帐,待尔等察觉,为时已晚,风息草原之事,你当记忆犹新。” 扎木合勒闻之,心中大乱,却强装镇定,怒喝道:“贾环,休要张狂,你这些伎俩,我岂会中计,有胆便真刀真枪一战!” 贾环仰天大笑:“既如此,你过来,我与你一决高下!” 扎木合勒闻言,怒目圆睁,手中弯刀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然双脚却如生根一般,动弹不得。 他心中暗自思忖:“那贾环武艺高强,连我国第一勇士苏赫巴鲁都命丧其手,我若与之一战,恐难有胜算。 然若不应战,于众人面前失了威严,军心必乱。” 正思忖间,忽觉一股寒意袭来,扎木合勒下意识偏头。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利箭裹挟着风声呼啸而至,擦过他耳畔,带起一串血珠,那血珠滴落,染红了他的发丝。 “啊!” 扎木合勒吃痛怒吼,“贾环,你竟如此卑鄙,言明真刀真枪,却暗中放箭偷袭!” 贾环摇头叹道:“你只言真刀真枪,并未言不许用箭,战场之上,本就兵不厌诈。” 扎木合勒又惊又怒,又恐贾环再有动作,遂借包扎伤口之名,匆匆退回营帐。 贾环见此,心中暗喜,他本意便是拖延时间,遂令嗓门大的士兵朝着对岸叫骂,自己则回营中歇息,以待后招。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4章 准备突袭 且说贾环所率先锋营于斡难河之地遇羌军主力,双方僵持已三日有余。 其间,彼此数番偷渡,皆为对方觉察,数次短兵相接,亦未分胜负,真真是胶着之态。 这日清晨,有一大嗓之人,开启了这两军智勇相斗之局。 此人正是薛蟠,他因张继宾之故,方入先锋营,素日里并不为众人所重。 然这几日,他却有了出头之日,缘何? 盖因这薛蟠虽于战阵之事一窍不通,可骂起人来,却似天赋异禀。 要知战场骂阵,亦有其道。 需骂得有威有势,仿若雷霆之怒,且要将那祖宗先辈之事牵扯其中,务必要把对方气得肝肠寸断、心智大乱方为上乘。 只见那薛蟠立于河畔,脖筋贲张,开口便骂: “瞧你们这些羌蛮子,一个个生得那夜叉模样,竟不知羞,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就凭你们,也配与我们侯爷为敌? 你们那点小手段,不过是跳梁小丑之戏,只配给爷爷我解闷儿。 你们那大汗如何? 被我们侯爷一箭射掉了一只耳朵,那副狼狈相,想来你们都未曾得见,恰似那受惊的狡兔,惶惶不可终日。 你们这群没出息的东西,跟着个残兵败将般的大汗,还在此处逞强呢!” 对面羌军闻此,焉能忍得? 当下纷纷张弓搭箭,朝薛蟠射来。 那薛蟠早将敌军射程探得清楚,只见箭矢纷纷落在他身前不远处,扬起一片尘土。 薛蟠却不惧反笑,朝着羌军方向蹦跳了两下,还拍了拍屁股,继续骂道: “哟呵!你们这群废物,就这点能耐? 连爷爷我一根汗毛都碰不着,还在此处乱放箭,真是糟蹋了这些好箭。 你们羌人是不是穷得叮当响,就这么几支箭还拿得出手?” 言罢,还朝着身边士兵挤眉弄眼,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薛蟠骂兴更浓,又道:“你们那个扎木合勒,定是个没脑子的糊涂蛋,带着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来打仗。 瞧你们那蠢笨模样,被我骂得像疯狗一般乱咬,却连一箭都射不着,真是笑煞我也!” 羌军被他骂得怒火中烧,有几个性急的士兵欲向前冲,幸被将领拦住。 那将领怒喝道:“无耻小儿,休要逞口舌之利,有胆便来真刀真枪地战一场!” 薛蟠闻此,笑得更欢:“爷爷我就爱看你们这干瞪眼没办法的模样。 真刀真枪?爷爷我动动嘴,就能把你们气得半死,不费一兵一卒,你们就等着被我们侯爷打得屁滚尿流吧!” 此时,贾环正在后方营帐内食烤肉,闻得薛蟠叫骂,摇头叹道:“这薛蟠骂人都没个章法。” 便对一马弓手道:“你去指点他几句。这骂人,尤其是骂那男子,可往男女之事上做些文章。” 那马弓手领命而去,至河边与薛蟠低语一番。 薛蟠听后,眼中放光,仿若得了秘籍一般。 这薛蟠本就是个在淫词艳语上颇有造诣之人,十个贾环在这方面也难及他。 当下,薛蟠便围绕那扎木合勒失了男子气概之事,大肆发挥起来: “你们那个扎木合勒,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罢了。 自从你们大汗被我们侯爷射掉一只耳朵,他就吓得失了魂魄,连男人的本事都没了。 每晚都要几个女人陪着,还得用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真真是个怪胎。 这算什么东西?活脱脱一个软脚虾、窝囊废。 他若是个有骨气的男人,就该站出来与我们侯爷大战一场,而不是像个缩头乌龟一般,躲在营帐里,靠女人来安抚他那脆弱的心。” 薛蟠越说越激动,满脸通红,唾沫星子横飞:“你们这些羌军也是可怜,跟着这么个主儿。 说不定啊,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伺候不好,那些女人在背地里不知怎么嘲笑他呢。 你们还把他当作将领,真是瞎了眼。 就他那副德行,若是在战场上见了我们侯爷,怕是要吓得尿裤子喽,哈哈哈。” 营帐内众人闻此,皆笑得前仰后合。 唯柳强微微皱眉,说道:“羌军之举,甚是反常。 他们有二十万之众,却似对我们一万人有所忌惮。 观其情形,倒似有意等我们大军前来,欲与我们决一死战,其中恐有阴谋。” 那无名身旁的王奎也道:“我听闻羌国有三支主力军,分别由扎木尔、扎木合勒、阿鲁打率领。 如今扎木尔的军队已被我们全歼,莫不是阿鲁打正从漠北赶来支援?” 贾环摇头道:“若是阿鲁打前来,陈将军不会不知。 如今我们大军明早便至,无论如何,此战终是要打的。” 贾环眉头紧皱,又道:“这几日我亦察觉出几分异样。 羌军数次佯装渡河,似更盼我们过河与他们决战。 只是这两岸皆是平坦草原,我实在不解他们为何执意守在对岸。 莫非他们有什么我们不知的手段? 比如大规模的先进火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类火器笨重,不便渡河,若他们在营地附近设有火炮阵地,待我们渡河至半,发动攻击,我们必将损失惨重。” 众人闻此,先是一惊,继而面露怪异之色。 羌人向以马背上的民族闻名,以骑射为本,众人实难想象羌人摆弄火炮之景,真真是如那张飞绣花、李逵抚琴一般,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只是大周在真真国曾因火炮吃过苦头,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众人岂敢轻忽。 柳强思忖片刻,进言道:“不若今晚突袭敌军,探探虚实。 纵然是他们真有厉害火器,也可令他们无暇架炮,以掩护明早大军的进攻。” 贾环点头道:“柳强此计甚妙,突袭之事便由你安排。 我带一小队人,佯装去斡难河上游投毒,引开他们注意。 再让小青于他们上空撒些粉末,制造恐慌,为你们打掩护。” 计议已定,众人又商讨了细节,而后各自回营歇息。 是夜,月色昏暗,乌云蔽天,恰似一块大黑幕笼罩大地。 贾环领一队人马,带着诸多瓶瓶罐罐,悄然向斡难河上游潜去。 行不多时,贾环故意弄出些声响,引得羌军巡逻队前来查看。 待敌军靠近,贾环等人与他们周旋一番,假意不敌,朝着上游逃去,成功引开了部分羌军注意力。 与此同时,小青振翅高飞,在夜幕掩护下,悄然飞至羌军营地上空,撒下贾环临时令人配制的泻药粉末。 那粉末飘落营帐之间,顿时引起一阵大乱。 扎木合勒深知此粉末厉害,忙在营帐内用丝绸捂住口鼻,心中暗恨:“贾环小儿,又使这等阴毒手段。 且等着,明日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定叫你大周五十万大军有来无回。 哼,一群徒步之卒,在这草原之上,不过是任我宰割的羔羊!”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5章 柳强遇险 且说那贾环与柳强的突袭之举,此一遭竟有出其不意之效,直搅得那羌军大乱,恰似那蜂巢被捅,群蜂乱舞。 众羌军惶惶然皆往大汗王帐奔去,不多时,便将那王帐围得严严实实,真真是如临大敌,气氛紧张得似要凝出水来。 未几,陈靖率大军至,一声令下,军士们在斡难河上架起浮桥。 大军顺利渡河后,分作左右两路,如苍鹰的双翼,朝羌军夹击而去。 贾环则领那先锋军,仿若灵狐,于敌营后方往来穿梭,专事阻挠羌军退路,令其不得脱逃。 先锋营之人,装备甚是齐整,每人皆有一张短弩,配弩箭十支,另有硬弓一张、弓箭二十支。 贾环心思缜密,将这一万人马分作若干小队,各小队相互配合,协同作战。 战时,先用硬弓在远处将敌人放倒,然后接近后再用随身携带的短弩骑射一波。 紧接着,又全部集结起来冲锋,用随身携带的武器与敌人展开白刃战。 薛蟠、柳湘莲、张继宾与冯紫英皆在柳强小队之中。 先前,柳强为查羌军有无火器,领人深入敌营。 一番探查后,终确定并无火炮,正欲撤离,却因孤立无援,与其他小队失了联系,转瞬便陷入敌军重围。 那薛蟠本是个没心没肺之人,初时以弩箭射杀几个羌军,便觉自己能耐非凡,正自得意。 却见那羌军王帐处分开,从中步出一个万人骑兵方阵。 但见那方阵之人与马皆身披重甲,从头到脚只露出两只眼睛,远远望去,恰似那铁铸巨兽,威风凛凛却又透着几分阴森。 薛蟠见状,竟不知死活,指着那方阵笑道:“哟呵!你们快瞧,这些家伙活像个铁疙瘩似的,莫不是嫌自己跑得快了,弄这些铁块儿压身。 嘿,爷爷我可不怕你们,瞧你们藏头露尾的模样,等会儿爷爷我定要把你们射得满脸开花!” 言罢,朝地上啐了一口,还把手中弩箭举起来晃了晃,一副满不在乎之态。 众人闻其言,皆朝他所指方向看去,那无名见状,瞳孔骤缩,心下大惊,忙朝柳强所骑马臀狠抽一下,口中大呼: “快跑,此乃铁浮屠,于这草原之上,堪称无敌,切莫耽搁!” 柳强之马吃痛,长嘶一声,撒开四蹄狂奔而去。 众人亦赶忙催马,紧随其后。 薛蟠虽逞强,然亦不敢怠慢,一边逃窜,一边回头张望,神色间已露几分慌张。 那一万铁浮屠如黑色洪流,滚滚而来,马蹄声震如雷鸣,似要把大地踏破。 饶是身披重甲,其速度竟丝毫不减,每一次马蹄落地,皆扬起漫天尘土,如那黄雾蔽天。 柳强大喊:“莫慌!边撤边射!” 众人闻令,纷纷张弓搭箭,朝身后射去。 然箭矢击于铁浮屠重甲之上,或被弹开,或仅入少许,竟无法伤其分毫。 无名见状,声音颤抖,暗自悔恨:“我怎的如此莽撞,竟让柳强陷入此等险境。 若他有个好歹,我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累及九族矣!” 他与王奎等人对视一眼,皆驱马靠近柳强,将其护于当中。 只是这奔驰之中,马腿哪是那般容易射中? 未几,众人弩箭用尽,却未能阻住追兵。 这薛蟠本就骑术不佳,此刻慌乱之中,更是难以驾驭马匹,不多时便被甩在最后。 那铁浮屠见薛蟠落后,如那嗜血鲨鱼见了猎物,加速朝他冲来。 薛蟠吓得面如土色,扯着嗓子喊:“救命啊!你们可不能丢下我!” 手中缰绳乱扯,那马愈发受惊,前蹄扬起,险些将他甩落。 张继宾见状,不及多想,驱马朝薛蟠奔去,边跑边喊:“薛大傻子,快稳住马!” 话音未落,薛蟠之马被一箭射中,那马悲嘶一声,前蹄跪地,薛蟠整个人向前飞出。 说时迟那时快,张继宾如飞而至,于空中接住薛蟠,将他置于自己马背上。 然后狠狠抽了马一鞭,那马负痛,如疯了般向前奔去。 薛蟠在马上惊魂未定,看着身旁不时流口水的张继宾,心中暗忖:这呆子今日倒是有几分英雄气概。 另一边,贾环见柳强被围,急忙领人前去接应。 待双方会合,却见那铁浮屠如虎狼之师,朝着陈靖帅旗冲杀而去,气势汹汹,似要将一切碾碎。 贾环见状,怒从心起,恨恨道:“彼等竟欲直捣黄龙,取主帅首级,乱我军心,实乃可恶。 哼,咱们且与他们比一比,看谁更快!” 言罢,猛地一勒缰绳,调转马头,高举马槊,大声呼道: “先锋营将士听令,随我攻向羌军王帐,取下那大汗首级!” 先锋营将士齐声高呼,士气高涨,仿若那燃烧的火焰,纷纷掉转马头,朝羌军王帐冲去。 贾环一马当先,手中马槊在阳光下寒光闪闪,似那霜雪之锋,所指之处,羌兵皆是一片片离奇的倒下。 那马槊挥动之间,恰似死神之镰,无情地收割着敌人性命,鲜血溅于其上,更添几分狰狞。 无名等人刚脱龙潭,又入虎穴,心中叫苦不迭,却也只得护着柳强,硬着头皮向前。 他们在心中把贾环骂了千遍万遍,甚至想将柳强身份道出,瞧一瞧贾环听闻后的模样。 先锋营在贾环带领下,如那破竹之刀,所过之处,羌军阵脚大乱,人仰马翻。 双方皆是万人之众冲击帅旗,此时,铁浮屠那笨重之态尽显,在先锋营灵活冲击之下,渐露疲态。 陈靖见势,急令神机营于后方架起火炮,将那刺鼻难闻的火药弹朝着铁浮屠密集处射去。 刹那间,战场上浓烟滚滚,刺鼻气味迅速弥漫,似要将人吞噬。 铁浮屠的重甲虽能抵御刀箭,却对这烟雾无可奈何。 一时间,战马受惊,在烟雾中狂奔乱撞,将自家阵型搅得大乱。 骑士们于马背上挣扎,欲控缰绳,却被浓烟熏得泪眼模糊,咳嗽不止。 铁浮屠首领见无法突破烟雾阵,又闻王帐传来撤退之令,无奈之下,只得收兵回援。 贾环见铁浮屠回援,知陈靖之危已解,便不再恋战,当即发出撤退信号。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6章 反噬最强一击 那扎木合勒眼见一万铁浮屠仅余八千归来,心痛如绞,对贾环的恨意更是如燎原之火,直入骨髓。 他双目喷火,咬牙切齿地向手下喝道:“不惜一切代价,定要拖住贾环,绝不能让这冠军侯活着离开!” 可贾环又岂是能轻易被阻拦之人? 只见他在羌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手中马槊挥舞之处,血花飞溅,恰似那盛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 他一路杀来,竟硬生生从重重包围里杀出了一条血路。 待贾环脱离羌军的包围圈,王孝存却突然指着羌军中的一小队人马,惊叫道: “瞧,那不是柳强吗?他们还没来得及更换战马,就被截住了!” 贾环闻言,脸色骤变,急忙勒马回望。 但见柳强等人被数倍羌军困于小山坡上,恰似狂风暴雨中的残荷,摇摇欲坠,危如累卵。 “行了,你们在此接应,我去救人!” 从数万人的包围中救人,谈何容易,谁去了都是九死一生的局面,贾环可不想他们白白丢了性命。 不容置疑的吩咐了一句后,拍了拍身下的战马,讨好道:“我知道你今天很累,辛苦再跑一趟可好? 待战事结束了,我找几个手法好的给你全身都捏一捏。” 大漂亮不满的打了一个响鼻,再次扬起马蹄,如一道闪电般朝着柳强被困的小山坡冲去。 贾环单骑奔往山坡,如一道乌光划破战场喧嚣。 扎木合勒见他复返,喜出望外,急吹号角。 刹那间,大军如蚁聚蜂拥,将山坡围得水泄不通。 扎木合勒于高头大马上,目露阴鸷之光,盯着贾环,仿若已见其尸横就地,嘴角泛起一抹残忍笑意:“冠军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贾环与柳强等人会合后,见众人皆身负重伤,无名和王奎更是气息奄奄,他却不知为何竟笑了出来。 不动声色地施展药王神的能力,为众人治愈伤口。 随后,他走到无名身旁,调笑道:“老师,你这表现可太拉胯了,严重拖了我们马弓手的后腿啊。” 无名此时哪有心思与他玩笑,焦急地喊道:“环哥儿,你且听我说,我们谁都可以死,但柳强千万不能有事,他……” “行了,别再说这些丧气话,我们都不会死,我定会带大家杀出去。” 贾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眼中带着几分鄙视。 “强哥的身份我早就猜到了,他是你亲儿子,对吧? 你这老家伙,什么好东西都往他手里塞,我早就看出不对劲了。” 贾环一脸看穿一切的模样。 无名气得喷出一大口瘀血,不过这一下,人倒是精神了几分。 柳强看向无名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异样,无名见状,惊恐地喝道:“闭嘴,我可不是你爹,你要是敢喊,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柳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心里其实也认同贾环的猜测,他自幼跟随无名长大,无名对他关怀备至。 名贵的马匹、精良的兵器,只要有好物,无名总是第一个想到他。 柳强也曾多次猜测自己与无名的关系,可每次提及,无名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贾环朝这个有些“不负责任”的老师啐了一口,见众人伤势好转,心里稍感宽慰。 冯紫英望着坡下围而不攻的羌军,豪迈地笑道:“我本是被流放辽东的罪人,此次能与诸位并肩作战,即便战死,亦死而无憾!” 说完,他的余光看向远处一面写着“冯”字的大旗,那边马上有一位指挥部下作战的中年将军,似有心灵感应般看向他这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可下一秒,这位将军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握剑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冯紫英见状,鼻子一酸。 他因不听父亲劝阻,私自与北静王交往,才落得个流放辽东的下场。 这次北伐,父亲冯唐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打点了多少关系,才将他送进先锋营,为的就是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可眼下面对如此绝境,似乎又要让父亲失望了。 “侯爷,你带着柳强离开,我们来掩护!” 王奎几人对视一眼,纷纷做出了决定。 “张大傻子,你替我保护好环哥儿,别管我这个拖后腿的了,咱薛大爷今日也要当一回英雄!” 薛蟠哈哈大笑着看向贾环,这是他第一次有勇气直视贾环的目光。 “环哥儿,你回去以后,记得告诉我娘,我薛蟠不是孬种!” 贾环听了这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脸黑线地把身前那些试图为他挡箭的人踢开。 他大大咧咧地站在山坡上,朝着众人咧嘴笑道:“实不相瞒,我是神!” 众人听了,嘴角不禁一抽,心说就算你是战神,可如今面对数万敌军的包围,还有那八千铁浮屠,就算是项羽再世,也没有半分胜算啊。 下方的扎木合勒见贾环张开双臂,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 “贾环,听闻你与苏赫巴鲁比试箭术,最后竟躲过他最强一箭,致使他力竭而亡。 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躲过这一劫? 儿郎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弓,搭上箭!” 扎木合勒指着贾环,大声命令道:“眼前这人便是大周的冠军侯,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我们羌国数十年来与大周交战,第一次吃亏。 现在,把你们的箭对准他,洗刷我们所受的屈辱!” 随着扎木合勒一声令下,数万支箭如乌云般朝着山坡上的贾环射来。 贾环为了让敌人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特意站在山坡上最显眼的位置。 他看着那密密麻麻如雨点般飞过来的箭矢,喃喃自语道: “也不知这次我的反噬技能会如何发挥作用,总不能让对面所有人都从马上摔下来吧? 要是那样,数万人一起摔死,也太假了。” 很快,答案揭晓。 就在羌军射出箭的瞬间,天空中突然划过数道耀眼无比的光芒,点点流星坠落。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7章 生擒扎木合勒 且说众人正惊愕间,猛见那巨大陨石向着羌军营地如流星般坠去。 那陨石恰似天怒之兆,带着毁天灭地之威,裹挟着狂风呼啸砸向地面。 每一颗陨石触地之时,皆伴有一声震天撼地之巨响,宛如天崩地裂,令山河失色。 但见那羌军营地,刹那间烟尘蔽日,火光烛天,仿若炼狱。 那冲击之力仿若洪荒巨兽之怒,将附近羌军连人带马如败叶般抛飞出去。 有那陨石直击人群稠处,顿时血雾弥漫,惨叫之声惨不忍闻,恰似阿鼻地狱现于人间。 那八千铁浮屠虽披重甲,在这等天谴之下,亦如蝼蚁般脆弱,被陨石砸得七零八落,阵形大乱,死伤者无数。 扎木合勒见状,双目圆睁,满是惊恐,颤声道:“此乃天要亡我乎?” 贾环已策马至扎木合勒前,手中马槊高举,厉声喝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今日取你性命者,乃我也!” 言罢便要刺下,然在马槊将及扎木合勒之瞬,贾环忽忆起曾应陛下之诺,要生擒扎木合勒至神京城献舞。 遂变刺为擒,马槊一转,槊杆如疾风般扫向扎木合勒之腰。 扎木合勒慌乱欲避,怎奈不及,被重重击中,整个人如纸鸢断线般飞离马背,狠狠摔于地上。 贾环飞身下马,急步向前,将扎木合勒踏于脚下,冷笑道:“你且听好了,这几日需用心练那舞姿,若在神京城御前失了我脸面,定不饶你!” 扎木合勒闻之,急火攻心,竟昏死过去。 贾环也不管他死活,寻来绳索,将其捆缚得扎扎实实,方往山坡行去。 “环哥儿,你难道有观天象之能?” 薛蟠瞪大双眼,满脸惊惶与崇敬,看向贾环之态,仿若见了那大罗金仙下凡。 贾环先是一愣,旋即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借口,遂肃然点头道: “妙玉精通天演之术,曾为我占一卦,言凡冠军侯者命中皆有一劫。 然此劫亦有转机,若能化险为夷,可得上天庇佑。 我原半信半疑,今日方知妙玉之言非虚。” 言罢,面露凄楚之色:“只是妙玉因泄露天机,遭了反噬,已往海外寻蓬莱仙岛避祸,也不知此生能否再相见。” 先锋营中老兵,皆识妙玉。 其医术精妙绝伦,不知救了多少重伤濒死之人。 每有重伤者抬入营帐,命若游丝之际,妙玉总能妙手回春,似那暗夜明灯,给垂死之人带来生机希望。 当下闻妙玉因贾环遭难,皆现不忍惋惜之色。 无名长叹一声道:“妙玉姑娘慈悲为怀,竟因这卦象遭此厄难,真真是令人痛心。” 柳强亦道:“若有机会,定要报妙玉姑娘之恩。” 贾环环顾众人,心中感慨,拍了拍被捆扎木合勒,道:“羌皇既已被擒,我之功亦足矣,你等还在此耽搁作甚?” 众人闻之,皆吃了一惊,忙向战场望去。 只见因陨石之祸,羌军死伤大半,又被大周军队四面合围,已成瓮中之鳖,再无逃遁之径。 羌军失了骑射之利,战力大损,覆灭只在须臾,此正乃众人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羌军王旗尚在!” 柳强见状,兴奋高呼,飞身上马,朝战场奔去。 众人亦纷纷策马相随。 独薛蟠,因心急如焚,数次欲上马而不得。 张继宾无奈,回马将他拎上,笑骂道:“薛大傻子,莫要再拖我后腿,兵贵神速的道理你可知晓?” 薛蟠正欲回嘴,忽察觉张继宾气质大变,往日痴傻之态尽消,惊道:“你……你究竟何人?” 张继宾不答,夹紧马腹,疾驰而去,只留薛蟠在原地茫然失措。 原来,张继宾于小山坡重伤将死之时,被贾环轻拍一下,而后竟觉神清气爽。 他暗忖:“我的病愈,必与冠军侯有关,当以死相报。” 如此一想,张继宾如换一人,策马扬鞭,竟超越柳强等人,执枪朝羌军王旗杀去。 此时的张继宾,神志清明,如迅猛的猎豹,于战场上纵横驰骋。 其手中长枪如龙,每刺出一枪,必挑落一羌军,血花飞溅,似那春日飞花。 柳强见张继宾勇猛如斯,心下暗赞,然好胜之心亦起,笑道:“张兄欲夺头功,恐非易事!” 言罢,双腿夹马,加速追去,同时弯弓搭箭,射向张继宾前方羌军,为其开道。 众人于竞争中亦有默契配合,皆朝羌军王旗冲去。 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震天,马蹄扬尘蔽日,恰似修罗场现于人间。 贾环见众人奋勇向前,轻摇其头,哂笑道:“不过一帅旗罢了,瞧这些个没见过世面的丘八!” 正说着,觉脚下微动,原是扎木合勒苏醒,贾环不待其言,抬脚又将其踢晕,复将目光投向战场。 只见张继宾距羌军王旗渐近,那王旗周围羌军见有人来攻,急忙围拢,欲护王旗。 张继宾面无惧色,长枪如电,于人群中穿梭,血花溅处,羌军哀嚎。 然羌军人多,渐渐张继宾力有不逮。 恰此时,柳强拍马赶到。 他飞身下马,如苍鹰扑兔,跃入羌军阵中,长刀挥舞,与张继宾背靠背御敌。 二人配合无间,羌军一时难以近前。 先锋营其他将士见状,纷纷举弩,弩箭如雨,射向羌军。 羌军遭此攻击,阵脚大乱,面露慌乱之色。 冯紫英看准时机,率一队骑兵从侧面冲入羌军阵。 他手中长剑寒光闪闪,所到之处,羌军皆倒。 骑兵冲击之下,羌军防线现一缺口,更多大周士兵朝王旗涌来。 终在众人合围之下,柳强借无名、王奎等助力,夺得王旗。 柳强知此次因众人之力方得成功,心有歉意,看向张继宾道:“张兄,此次我仗人多势众,实有愧于心。” 张继宾却大笑道:“今日我于濒死之际忽开茅塞,多年痴傻之症得除,此乃幸事。 且这王旗本是大家之功,若无你为我开路、与我并肩,我一人焉能成事?” 众人闻之,皆点头称是,战场上欢呼声起,直冲九霄。 随着王旗落地,被围羌军渐失抵抗之勇,纷纷弃械投降。 至此,大周获此年首胜,消息传回京城,举国欢庆,真真是热闹非凡,仿若盛世之象。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8章 封狼居胥、瀚海饮马 且说羌国可汗遭擒,其三大主力军折损其二,唯阿鲁打所率一部,于蒙古草原仓皇奔逃。 贾环领先锋营,仗海东青之利,占制空之势,一路追袭。 阿鲁打难敌,忍痛弃下所携诸多财宝,朝北遁入罗刹国境内。 贾环率军追至瀚海之滨,方止。 众人于岸边勒马,望那贝加尔湖,烟波浩渺,横无际涯,皆面露激动之色。 “封狼居胥、饮马瀚海”之壮举,竟成于今朝,岂不壮哉! 贾环立马于畔,湖风轻拂,湿气氤氲,令人神清气爽。 其目眺瀚海深处,豪情满溢,慨然叹曰:“吾等今日之功,必载于青史,上可报陛下隆恩,下可慰大周百姓。” 左右将士闻之,亦心潮澎湃。 薛蟠以袖拭汗,咧嘴笑道:“环哥儿,此趟真真是值了! 待回了京,我定要将这一路之事,好生说道说道,怕是说上个三日三夜,亦难尽述。” 众人闻之,哄堂大笑,那笑声于瀚海边悠悠回荡。 薛蟠见众人皆有兴味,愈发来了劲头:“哈哈,环哥儿,你是不知。 待我回了京城,往那酒馆一坐,居中一立,猛拍那桌子,便开讲起来。 我要把这一路之事,添些趣味,说得是绘声绘色。 那陨石坠地、可汗被擒、追剿阿鲁打,桩桩件件,皆是惊险非常,又畅快淋漓。 那些没跟来之人,闻之定是要眼热死了。 咱们可都是英雄豪杰,可不是? 再瞧这瀚海,如此辽阔,咱们在这儿,真真是威风。 等回了家,我定要寻个画工,把这湖、这战事都画下来,挂在我屋里头,每日瞧着,那才是有脸面呢。 等老了,和儿孙说起这些事,他们也得觉着咱们了不得。” 众人皆点头称是。 此次众人皆立大功,加官进爵,自是不在话下。 至于财帛,冠军侯贾环仁厚,将一路缴获的财宝分与众人,如今个个皆是囊橐充盈,富得流油。 一人三马,其中两马驮满财宝,于阳光下宝光璀璨,晃人眼目。 王孝存笑道:“此次归京,定要为家人置办些家业。 咱们这些年在沙场拼命,所为者,不就是家人能过上好日子嘛。” 马再兴亦接口道:“正是。我要先给爹娘盖一座大宅子,再买上几百亩地,让他们享享清福。” 此二人皆出身寒微,未见过什么世面,此番得财,自是满心欢喜,难以自抑。 其余之人,如薛蟠、柳湘莲、冯紫英等,也曾家境殷实,更看重此番泼天功劳,欲于青史留名。 贾环趁众人谈笑之时,悄然离众,至一无人处,自空间中取出拍立得,摄得数张影像。 心内寻思:那晴雯丫头,恐一生也难至此处,我当携此影像归京,令其亦能见此奇景。 离家一载有余,贾环甚是想念那善理沐浴之事的晴雯。 没了晴雯伺候沐浴,贾环只觉周身不适。 其边摆弄拍立得,边喃喃自语:“晴雯那小蹄子,见了这些照片,定要惊得大呼小叫,缠着我问个不停。” 言罢,将照片小心收好,又从空间中取出纸笔,寥寥数笔,勾勒出瀚海之壮阔,欲一并携回予晴雯。 贾环归至众人中,彼时众人正谈得热闹。 柳湘莲笑道:“此次我等‘封狼居胥、饮马瀚海’,先锋营之名,必当传扬天下。” 冯紫英点头称是:“那是自然。我等这一路之经历,真如一部鲜活兵书,比那纸上谈兵者不知强上多少。” 贾环亦笑道:“你等若有心思,可将我等此番经历着成自传,想必亦能有些进项。” 众人闻之大笑,旋即班师回朝。 “回家!” 一声高呼,一群青年意气风发,策马于草原之上疾驰。 马蹄扬尘,如浪翻滚于身后。 其身影于广袤草原上,若流星般璀璨,向着家的方向飞驰而去。 阳光洒落,仿若为这些得胜而归的英雄披上一层金色战甲,光彩夺目。 …… 彼时,祥瑞银行下辖的必胜水泥厂所承包的大同至神京城官道,已然竣工,投入使用。 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行于前往大同的官道上。 马车之内,晴雯与香菱正轻言细语,笑语嫣然。 晴雯将身子往香菱处凑了凑,明眸闪亮,手中虽拿着一块糕点,却无心食用,说道: “香菱,你说咱们这次去大同,能不能见到侯爷? 唉,侯爷孤身在外,身边没个知心人照料,我这心里啊,总是七上八下的。 你是不知道,侯爷素来爱洁,一日不知要沐浴几回。 在那军营之中,哪有在家里舒坦? 那些个粗笨的士兵,如何能伺候好侯爷? 我真怕侯爷过得不好,染上什么病症。” 香菱微笑着轻推晴雯,说道:“姐姐莫要忧心,侯爷是有大造化之人,自会周全。 如今侯爷威名远扬,连羌皇都为其生擒,献于陛下。 羌皇被押解回京之日,陛下令锦衣卫推着囚车于各街游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至宁荣街那日,我与诸位姑娘都去瞧了。 姐姐不知,那羌皇被囚于车中,犹自张狂,口中骂骂咧咧,皆是对侯爷的诋毁。 云姑娘见状,令林之孝家的取来一筐鸡蛋,欲掷那羌皇,奈何云姑娘力气小,未能掷中。 最后竟是林姑娘出手,一下便砸中那羌皇之口,险些令其噎死。 彼时那些锦衣卫凶神恶煞般冲入府中,欲拿人问罪。 待琏二爷言明是与冠军侯有婚约的林姑娘所为,他们立时换了神色,直夸砸得好。 还说冠军侯生擒羌皇,如今冠军侯夫人又为天行道,惩戒此恶贼,真真是大快人心。 那羌皇被噎得满脸通红,后又被堵住嘴巴,再也无法出声,周围百姓见之,无不拍手称快。” 晴雯闻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满是快意: “没曾想林姑娘看着柔弱,竟有这般力气。 如此也好,日后林姑娘过门,那些个刁钻的下人也不敢随意欺侮。” 香菱亦点头称是:“林姑娘虽看似柔弱,实则心思机敏,手段不少。” 此次她随晴雯前来大同,正是受了林黛玉之托。 自林黛玉听闻薛蝌携一金发碧眼的西洋女子回京后,便对贾环起了疑心。 那薛蝌是贾环心腹之人,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林黛玉放心不下,故遣香菱等前去大同,探一探贾环的虚实。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9章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仁宣八年八月 风息草原上热闹非凡,奉命追击羌军主力的冠军侯贾环得胜归来。 百姓们夹道欢呼,那欢呼声如雷鸣般,在草原上空久久回荡。 贾环将先锋营安顿妥当后,便径直向主将陈靖的营帐走去。 营帐内,他详细地向陈靖禀报战况,杀敌之数、俘获之人、缴获之物,皆一一陈述,条理清晰。 陈靖听闻,眼中满是赞赏,对他好一番勉励。 末了,陈靖告知贾环,大军将于三日后班师回朝。 贾环一听,不禁一愣,随即道:“主帅,如今我军士气高昂,如日中天,何不兵分两路,顺势将漠北蒙古与女真拿下?” 陈靖眉头紧皱,立刻打断了他:“万万不可。 此次出征,陛下的旨意便是击退羌军,稳定边疆。 你看看,如今我军虽胜,但也折损了不少兵力。 若此时深入漠北分兵作战,风险极大。 一旦遭遇敌军埋伏,又或是补给线断裂,后果不堪设想啊。” 贾环撇了撇嘴,满脸不以为意:“主帅,咱俩也算是老相识了,您就别拿这些话来哄小孩子了。” 陈靖一怔,旋即挥挥手,让左右侍从退下,而后长叹一声:“你这小子,你可知,女真、南北蒙古如今都向我大周称臣,每年都承诺上供。 我们若贸然出兵,那便是师出无名,定会陷我大周于不义之地。 再者,朝廷如今局势动荡不安,陛下有意将生母皇太妃立为太后。 可朝中众多老臣坚决反对,认为此举违背祖制。 此时我们若在边疆再生事端,那些老臣必然会借此机会向陛下发难。 指责陛下穷兵黩武、荒废朝政。 而且,你我都心中有数,此次出征,各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 此次军费开支本就数目惊人,若再扩大战事,国内赋税必定加重,百姓就要苦不堪言了。” 陈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又压低声音说道: “自西域送了个什么所谓的第一美人给陛下后,陛下就好似丢了魂儿一般。 时常不理朝政,整日在后宫与那美人寻欢作乐,多少折子都被搁置一旁。 我们在外征战,本就对朝中局势忧心忡忡。 若此时我们还扩大战事,陛下恐怕更无心处理朝纲之事,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就有可乘之机了。” 贾环听着,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满是愤懑,暗道: “这些异族都是些养不熟的白眼狼,此时不趁他们病要他们命,更待何时? 真没想到,如今拖后腿的竟是陛下,这让我一时难以接受。 陛下在我心中,本是英明神武之主,可如今竟被一个西域女子迷惑,实在是……有失身份啊。” 贾环心中不甘,又道:“主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等定当追随您继续北伐!” 若是换了旁人听到这话,定会装出一副暴跳如雷、大义凛然的模样,斥责贾环大逆不道。 可陈靖听了,眼角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与满意,神色古怪地说道: “要不你来当主帅,我给你当先锋,咱们大杀一场。” 贾环嘴角微微一抽,他可不想背这黑锅。 连忙赔笑着,眼珠一转,凑到陈靖耳边小声嘀咕:“要不咱们把忠顺亲王找来,把他灌醉,再寻件黄袍……” 话未说完,陈靖作势要踢他,贾环赶忙往后一退。 躲过这一脚,朝陈靖竖了个中指,嬉皮笑脸地出了营帐。 他看着门外两个满脸茫然的亲卫,摇着头道: “咱们主帅心眼真小,只在狼胥山祭天显摆,少了我这瀚海饮马的气魄。 他呀,是觉得我抢了他的风头,还想借机教训我。” 说罢,大摇大摆地朝自己营帐走去。 一路上,士兵们望向贾环的目光中都充满了崇敬。 斩将夺旗、生擒敌将、封狼居胥、瀚海饮马…… 这些武将们穷极一生追求的荣耀,贾环如今都已实现,他俨然已经成为了军中的传奇人物。 回到营帐附近,只见两方人马正在军营中穿梭忙碌。 他们身着特色鲜明的服饰,满脸笑容,一边仔细登记,一边从士兵们手中接过一个个包裹。 这两方正是祥瑞银行与永乐拍卖所的人。 如今的大周战争,已然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利益链条,而这两家便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他们专门负责收购士兵们从战场上缴获的各种珍贵物品。 从敌方将领的精美佩刀、价值连城的珍稀珠宝,到充满神秘色彩的古老羊皮卷和异族图腾,无所不包。 贾环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并未见到薛宝琴的身影,却看到了另一位熟人——玉钏儿。 这一年多在外行军打仗,如今归来,在贾环眼中,哪个姑娘都显得眉清目秀。 更何况玉钏儿本就生得楚楚动人,肌肤似雪般白皙,双眸宛如一泓清泉,顾盼之间,灵动俏皮之态尽显。 贾环强压下心中那股炽热之情,神色一正,走上前去,对玉钏儿说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位管事,我此次缴获的东西颇多,你随我到帐中,帮我参谋参谋。” 玉钏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眶瞬间泛红,激动得几乎落泪,赶忙会意地点点头。 待她细心地吩咐完身边的人继续认真登记物品后,便随着贾环进了营帐。 刚一进营帐,贾环便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玉钏儿拉进怀里。 玉钏儿嘤咛一声,脸颊绯红,主动将樱唇凑了上去。 久别重逢的两人,压抑在心中多日的情感如决堤之水,在这营帐之中肆意宣泄。 倾诉完满腔的情思,玉钏儿心满意足地靠在贾环怀里,眼中满是惬意与甜蜜。 她轻声说道:“爷,你这一去就是一年多,你不知道,大军回来的时候,我没看到你的身影,可把我担心坏了,那几日我真是寝食难安。” 贾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温柔地说道:“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你无需担心,战场上,我可从未怕过。 那些敌人在我眼里,不过是蝼蚁罢了。” 玉钏儿听了,眼中满是崇拜,笑眯眯地点点头,凑到贾环耳边,娇声说道: “爷的厉害,我是早就领教过的。” 贾环呵呵一笑,故意摇头,正色道:“我杀敌的手段如今越发精进了,就凭你这小丫头,哪能知晓其中的奥秘?” 玉钏儿不信,只摇头晃脑地表示怀疑。 贾环见状,便绘声绘色地将战场上的杀敌之术详细描述了一遍,还拉着她模拟演示。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0章 让贾赦去斡难河放羊 玉钏儿本是个心性单纯、未历世间险恶的小女子,哪堪承受那等血腥屠戮之景的描述。 贾环但将那战场惨状细细道来,直说得绘影绘声,仿若使玉钏儿置身于那尸骨堆积、血河淌流的修罗战场之中。 一时间,玉钏儿但觉三魂去了七魄,娇躯绵软,两条腿儿止不住地筛糠打颤。 竟似一只迷了途、受了惊的小鹿一般,慌慌然偎入贾环的怀中,簌簌抖个不停。 贾环见其如此怯弱模样,怜意顿生,忙将她紧紧搂定。 一只手轻轻在她背上摩挲着,口中软语慰藉:“莫怕,莫怕,皆已过了。如今,可晓得我的厉害了?” 玉钏儿仰起脸儿,嗔怪地瞅了他一眼,娇声道:“爷就会欺负我,往后,我再不依你了。” 她那额上香汗微沁,在烛光映照下,更显得容色娇俏,楚楚动人,引得贾环情思缱绻,又将她拥在怀内,缠绵亲昵了好半晌。 待得回过神来,方觉天色渐晚,暮霭沉沉。 玉钏儿依依而起,理了理衣裳,曼声道:“爷,我且回去了,待日后得闲,再来侍奉爷。” 贾环自背后揽住她的腰肢,在她那粉嫩脖颈上轻轻啄了几下,方满含眷恋地与她作别。 玉钏儿莲步轻移,出了营帐,那清凉晚风拂过滚烫双颊,方令她有了几分清醒。 忍不住回首望了一眼贾环营帐,嘴角噙起一抹羞怯而又甜蜜的笑意,旋即加快了脚步离去。 贾环神完气足地步出帐外,却见忠顺亲王不知何时已立在当地,正满脸鄙薄地瞧着他。 “好你个贾环,才至此处,便与我行中管事勾连在一处,真有你的手段!” 贾环浑不理会他的调侃,只懒洋洋打个哈欠道: “你不在城中享那富贵荣华,却来这城外受冷风吹拂,所为何来?” 忠顺亲王嘿嘿一笑:“你尚不知晓么?陛下欲将风息草原划作数块封地,赏与此次北伐有功之人。 本王便是奉命来此查看划分之事的,不意竟撞见你在帐中风流快活。” 贾环眼睛一亮:“哦?竟有此事?陛下此举当真豪爽。 只是这草原辽阔无垠,欲划分停当却非易事,可有什么章程?” 忠顺亲王自怀中取出一幅羊皮卷,徐徐展开:“瞧,此乃朝中诸大臣商议出的法子。 依着军功大小,大略划分了区域。 你此番战功赫赫,自当得一块上好封地,就在那靠近水源的肥美之地。” 贾环瞧着羊皮卷,见诸多旧识之名在上,摩挲着下巴道:“如此甚好,有了封地,将士们也有个安身立命之处。” 忠顺亲王点头,收起羊皮卷,又道:“此次擒获不少羌国贵族,审讯之下,供出诸多与他们私相勾结、暗中走私的大周勋贵之名。” 贾环见他那副幸灾乐祸神情,心中一紧,试探问道:“可有我贾家之人?贾赦?” 忠顺亲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那是自然,四王八公,哪个能清白无辜? 陛下正因这事烦恼…… 贾环,若陛下命你彻查此事,你待怎生处置?” 贾环咧开嘴一笑,目光炯炯盯着他:“但凭陛下旨意,我便率先锋营将四王八公满门抄斩,又有何难!” 忠顺亲王听得眼皮一跳,忙道:“休得胡言,如今大周正值兴盛之际,当一致对外,你不可莽撞行事!” 贾环冷笑一声:“王爷这是何意?方才还暗示我贾家有罪,此刻却又怕我行事孟浪? 王爷莫要忘了,我贾家亦是大周忠臣,忠心不二。 若真有那叛国走私之人,我自不会轻饶,可若有人蓄意诬陷,我亦绝不答应。” 见他这般大义凛然模样,忠顺亲王嗤笑一声:“贾环,你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倒与我有几分相似。 实话说与你知,贾赦走私盐铁已非一年半载,早在你未出世时便已起始。 陛下念你之功,可饶他性命,着你想个折中之法。” 贾环听了,心中虽对贾赦死活不甚在意,然陛下既如此眷顾,他亦乐意领情。 沉思片刻,贾环笑道:“羌军既已溃败,如今蒙古草原只剩些零散游勇,不足为惧。 斡难河那片土地,何等肥美,若闲置岂不可惜? 不若请陛下将与走私有涉的勋贵之家,皆迁到斡难河附近,令其戍边屯垦。 一则,离了京城,他们再难兴风作浪,也算惩戒; 二则,可凭其家资人力,开垦荒田、畜牧牛羊,为大周固我边防。” 忠顺亲王听了,亦是眼睛放光,拍手道: “好主意!如此,他们一应补给皆须经风息草原,我们便可拿捏在手。 且若遇游勇袭扰,还得仰仗朝廷出兵,他们更不敢有贰心,只得乖乖听从朝廷差遣,一心戍边了。” 忠顺亲王聪慧过人,一点即通,贾环与之交谈,倒也畅快。 随后,二人进城寻了一家酒肆,推杯换盏间,畅论诸多在蒙古草原生财兴业之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忠顺亲王提议,日后可遣亲兵扮作马匪,不时劫掠那些勋贵,一则练兵,二则防其坐大难制。 贾环则道可着力开发狼胥山,将其打造成一处胜景,游客付些资费,便可在军队护卫下游玩。 二人皆对彼此主意称奇,频频举杯互敬,直至夜深,方各自散去。 且说晴雯,本为照料贾环起居而来大同,不意两个多月过去,连贾环人影儿也未瞧见。 这日,见一群士卒风尘仆仆往府里搬箱笼,问询方知是冠军侯得胜归。 晴雯闻之,满心欢喜,忙命人预备热水,只等贾环回府。 奈何热水热了一回又一回,贾环却迟迟不归,直等到夜深漏残。 陪坐的香菱困乏难支,苦劝晴雯不住,只得自回房歇息。 待贾环醉醺醺踏入家门,只见烛光之下,一女子身姿婀娜,亭亭而立。 晴雯闻得动静,忙迎上来,未语先带三分娇嗔:“爷,你可算回来了,这一去数月,可曾念着晴雯?” 贾环抬眼望去,只见晴雯眉若春山,目含秋水,虽微有薄怒,却更添几分妩媚风情。 贾环揉了揉眼睛,又定睛细看,口中喃喃:“晴雯不是在京城么?怎此处又有一个?莫不是我思念过甚,见了幻象?” 晴雯听了这话,心中怨气全消,扑哧一笑,投身入贾环怀中,娇声道:“爷,我想你想得紧呢!”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1章 沐浴小能手晴雯 贾环遥见晴雯飞扑而来,忙不迭展臂相迎,稳稳将其接入怀中,遂笑道: “我的晴雯,果真是你,我方才还疑是梦中相见。” 言罢,双臂环紧,似欲把那多日别绪、不尽相思,皆揉入此拥。 晴雯于其怀中,微微仰首,星眸波光流转,满是情思:“爷这一遭远行,可知晴雯日夜忧心,茶饭皆难下咽。” 贾环轻缓地抚着她那如墨秀发,声若幽泉:“皆是我之过,行军作战,诸事繁杂,难以脱身,以致未能早日与你相聚。” 晴雯玉手在贾环额头、眼角、脸颊细细摩挲,终是捧住其颈,樱唇印上。 待贾环情意绵绵予以回应,加深此吻后,晴雯却又蛾眉轻蹙,一脸嫌意,嗔怪道: “瞧瞧你这浑身酒气,府里也不多唤几个丫鬟伺候着。 若我不来,你怕是要这般邋遢模样径直上床安歇了罢?” 贾环略显赧然,抬手挠了挠头,憨笑道:“军营之中,诸事从简,哪顾得上许多矫情。 有时为追剿敌军,半月未沐亦是常事。” 说罢,嬉皮笑脸地揽住晴雯,故意呵出一口酒气: “你且莫要恼,出门在外,我心心念念者,唯你而已。 每至夜阑人静,卧于榻上,便思,若得晴雯在侧,侍奉沐浴,而后安睡,该是何等美事。” 晴雯闻之,粉拳轻捶其胸,啐道:“你这没个正形的爷,嘴里尽是些胡言乱语。 我千里迢迢赶来照料于你,你倒好,先来打趣我。” 然那眉眼之间,却尽是盈盈笑意与丝丝娇嗔。 当下,晴雯即刻唤来小丫鬟,疾声吩咐速备热水与洁净衣裳。 待诸事皆妥,晴雯亲为贾环宽衣解带,一面侍奉其入浴,一面口中念念有词: “爷在军中糙砺惯了,如今既回府中,总得拾掇得清爽利落些才是。 亏得我心细,不然怎可瞧出爷这副狼狈样儿。” 贾环惬意地躺在浴桶中,任晴雯那纤细的手指在发间穿梭,清洗着征尘。 只觉浑身舒畅,笑道:“有晴雯你在,我才似回了家一般。” 晴雯为其洗净秀发,自个儿也步入浴桶,细细打量贾环周身,末了,奇道: “常言一将功成万骨枯,爷如今贵为冠军侯,身上竟无丝毫伤痕,真真是令人钦佩。” 贾环将她轻拥入怀,笑问:“想知晓我毫发无损的秘辛吗?” 晴雯眼眸之中满是好奇之色,忙不迭点头:“爷快些道来,莫要再卖关子。” 贾环故作神秘之态,凑近她耳畔,悄声道:“只因我惧怕伤痛,故敌军挥刀相向时,我只全力躲避。” 晴雯闻听,“噗嗤”一声笑出,玉手在贾环肩头用力一推,嗔怪道: “爷就会拿我取乐,我还当是何等了不得的诀窍,原是这般促狭言语。” 贾环却顺势将她搂得更紧,笑道:“这可是真心话,我可舍不得自己受伤,不然如何回来见我的晴雯姑娘。” 晴雯白了他一眼,于其肩头轻咬一口,挑眉得意道:“威名赫赫的冠军侯,终是败于我这小女子齿下。” 贾环假意呼痛,却仍牢牢箍着晴雯不肯松手,道:“你这小蹄子,下嘴如此狠辣,也不怕伤了我,往后可要如何赔罪?” 晴雯仰起俏脸,柳眉轻挑:“哼,谁叫你油嘴滑舌,我不过略施惩戒。 爷若是个娇弱的人儿,此一下怕是早哭天抢地了。 既如此,待明日,我便去告知众人,冠军侯被我晴雯收拾得服服帖帖。” 贾环笑着在她鼻尖轻轻一刮:“你呀,休要顽皮。 我且问你,我不在此诸多时日,府里可有人胆敢欺辱于你?” 晴雯轻哼一声:“他们谁敢?我晴雯岂是好惹之人,那些刁钻刻薄之婆子丫鬟,见了我亦得远远绕行。 只是爷不在,这日子终究寡淡无趣,每日唯盼爷的消息。” 正言语间,浴桶中水温渐凉。 晴雯起身,取过干净巾帕,裹住玲珑身躯,又拿了一件锦袍为贾环披上,边系着衣带边道: “爷且披上,莫要着凉。待我命人换了热水,再泡泡以解乏累。” 贾环却一把拽住她,将其拉回怀中,于她耳畔喃喃低语:“有你在侧,我哪有半分乏意。” 晴雯双颊晕红,嗔道:“爷又不正经了,夜深露重,仔细着凉。” 待二人穿戴齐整,移身至榻上,自是一番亲昵嬉闹。 晴雯斜倚贾环,葱指于其掌心随意划动圈儿,又道: “爷如今得了大功,往后定是更加忙碌,不知还能有多少时日陪着我。” 贾环紧握住她的手,神色凝重:“你且宽心,无论多忙,我定会抽暇陪你。 你在我心中,地位殊异,与旁人自是不同。” 晴雯听闻,心中欢喜,然仍嘴硬道:“爷这话可莫要只是哄我一时,若日后忘却,我可不依。” 贾环将她温柔地抱于怀中,自那神秘空间取出用拍立得所摄诸多照片,递与她: “此乃我一路的见闻,有奇崛山川景色,亦有军中生活碎影。 每至一处,我便思忖,若能与你同赏,该是何等美妙,遂用此新奇物件记录下来,如今终可与你分享。” 晴雯满心欢悦地接过照片,于贾环脸颊亲了一口,方仔细翻看起来。 她从未涉足大草原,亦未曾亲见那漫山遍野的牛羊。 此刻瞧着照片中那辽阔无垠的草原盛景,双眸之中闪烁着好奇与惊叹之光。 “爷,这草原看着可真是壮观,那云朵仿佛低得能让人伸手触摸,还有这成群的牛羊,好似天边的云朵落了地。” 晴雯边看边不住口地赞叹。 贾环于旁耐心解说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这张乃是于狼胥山举行祭天仪式时所摄,这位长者便是我的主帅陈靖将军。 而那位瞧着有些不正经的,便是忠顺亲王,你是不知此人何等厚颜无耻。 我等战事皆毕,他才姗姗来迟,竟还厚着脸皮登上狼胥山参与祭天……” “这张更是了不得,瞧见那些冒烟的石头与大坑了么? 此乃陨石。我特意拣了几块,令军中铁匠打造配剑。 岂料造出来的尚不及寻常刀剑锋利,不过终究是罕有之物。 陈靖将军吩咐铁匠为每位将领打造一把配剑,权作此次胜利的纪念。 忠顺亲王则把剩余边角料制了些摆件,还言说京城傻子众多,可拿去诓骗钱财。”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2章 荣国府现状 晴雯闻之,掩口而笑,连声道:“前儿三姑娘巴巴儿地从京里使人捎来一剑,说是剑样新奇,特为爷留个念想。 我瞧那剑上纹路煞是独特,只当是寻常好物,岂料竟是陨石所制。 如今听爷这一说,三姑娘可不就成了那冤大头,平白花了五百两银子从拍卖会抢来。” 贾环亦忍俊不禁,摇头笑道:“三姐姐向来自负才情,不想此次竟被忠顺亲王哄了去。 罢了,咱家现下锅灶里也不缺这点火星子,她有这片心意,也算难得了。” 晴雯微微点头,又将那照片拿在手中翻看,直至末页。 只见湖滩之上,“晴雯”“贾环”之名赫然而书,外绕一颗爱心。 晴雯见了,粉面飞霞,嗔怪道:“爷也真是的,在那湖滩行事,也不怕旁人瞧见了笑话。” 贾环笑着将她搂得更紧,道:“我但求与你相关之事皆有迹可循,旁人品评,又何足惧。” 晴雯轻哼一声,将照片仔细收起,说道:“这照片我可要收好了,若爷日后有半分薄情,我便拿出来与众人理论,让他们瞧瞧爷的‘真心’所在。” 贾环忙道:“好晴雯,莫要再提这话,我对你之心,天日可表,断无更改。” 晴雯闻言,笑意难掩,当下便朝贾环怀中扑去。 “爷,天色渐晚,也该安歇了。” 次日 清晨 香菱因不惯塞外风霜,每日起身皆迟。 她来大同后,与晴雯同榻而眠,今早醒来,不见晴雯踪影,心内纳罕,遂整衣起身,出了房门。 行至正厅,见晴雯正与贾环笑语相对,用着早膳,忙趋步上前,行礼道:“爷,您可算回来了!” 贾环拉她在旁坐下,细细端详,只见香菱面容较在京城时圆润了些许,塞外阳光洒落,肌肤上似染了一层淡淡霞色,更增几分娇俏。 贾环打趣道:“香菱,你这一觉睡得沉,起得又晚,莫非要我来服侍你不成?” 香菱生得越发水葱儿似的,性子依旧娇憨。 闻贾环之言,忙红了脸,摆手道:“爷莫要拿我打趣,我不过是初来乍到,被这塞外气候扰了,有些迷糊罢了。” 言罢,偷眼瞧了晴雯一眼,见她似笑非笑,忙低下头去,蚊蚋般轻声道: “晴雯姐姐定是早起为爷操劳,我却贪睡,实是不该。” 晴雯轻拍香菱手背,道:“你这丫头,才来几日,且慢慢将息便是。” 又转头对贾环道:“爷,您可别逗香菱了,她脸皮薄,禁不起。” 贾环哈哈一笑:“罢了罢了,我见香菱模样可爱,不过说笑几句。 香菱,你在这大同,可遇着什么新鲜事儿?” 香菱抬头,眼眸亮晶晶的,回道:“爷,这大同街市与京城大不相同。 前儿我与晴雯姐姐出去闲逛,见着好些稀罕物件。 还有那皮毛铺子,皮子软暖,摸起来极是舒服,只是我与姐姐都不通晓行情,未敢贸然买下。” 贾环轻弹香菱额角,笑道:“往后你在这大同买东西,只消报出冠军侯姨娘的名号,量也无人敢欺你。 只是你与晴雯外出,身边定要多带些护卫,这塞外之地,难保没有那起子不长眼的。” 香菱忙摇头道:“如今爷回来了,我便在府里好生伺候,不再出去了。” 三人又说笑片刻,晴雯昨夜未得好眠,便回房休憩去了。 贾环靠在椅上闭目养神,香菱在旁为他轻轻捶腿,屋内静谧安宁,唯余衣料摩挲之声。 香菱抿唇思索良久,终是鼓起勇气,开口道:“爷,此次我来,林姑娘有吩咐,让我瞧瞧爷可有像蝌二爷那般,带个西洋女子或羌国公主回来。” 贾环闻之,哑然失笑,睁眼看向香菱道:“林姐姐怎如此多心? 我岂是那等风流无度之人,心里只念着府里姐妹,怎会在外招惹是非。” 香菱听了,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道:“我也知爷不是琏二爷那般,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揽。” 贾环来了兴致,笑问道:“听你这话,琏二哥又闹出什么事端?” 香菱微微皱眉,轻叹一声道:“爷有所不知,自您走后,琏二爷在府里越发没了规矩。 他与那鲍二家的媳妇依旧藕断丝连,府里传得沸沸扬扬。 前儿个,为了给那鲍二家的买名贵首饰,竟挪用公中银子,被大太太知晓,狠狠骂了一顿。” 贾环一怔:“鲍二家的都死过几遭了,怎又来一个? 这鲍二莫不是克星,克死几个老婆,还有人敢嫁?” 香菱往晴雯房里觑了一眼,凑近贾环耳畔,悄声道: “这是鲍二家的第三个媳妇儿。 原是多浑虫的婆娘,叫多姑娘。 多浑虫酗酒死了,鲍二家续娶的也没了,多姑娘便嫁了鲍二。” “咳咳~” 贾环猝不及防,被口水呛了一下。 定了定神,方道:“这府里乱成一锅粥了。 琏二哥这般行事,尤二嫂子也不管管?” 香菱一边为贾环抚背,一边啐道:“尤二奶奶哪里管得住。 如今老太太不管事,府里大老爷说了算。 前不久,大老爷把房里的秋桐赏给琏二爷做屋里人。 您说,这成什么体统! 三姑娘气得不许巧姑娘去琏二爷院子请安,怕沾了腌臜气,坏了名声。 可琏二爷全然不顾,依旧与那些不三不四之人厮混,把府里搅得乌烟瘴气。” 香菱言罢,摇头叹息,满脸忧色。 贾环听了,正身而坐,方想起大观园在荣国府内。 贾赦被流放,荣国府爵位定要被收。 至于荣国府,贾母尚在,或可保全。 然贾母归西之后,却难预料。 如此,姑娘们在园子里的逍遥日子,全看贾母福寿几何了。 现下西府能撑门面的,也就政老爹了。 话说这次政老爹做为江南粮道,为北征大军筹备粮草之事可费了不少心力。 五品到四品是道门槛,如今政老爹已经迈过了这道坎,说不得以后还能往上提一提。 至于西府的未来,宝玉是指望不上了。 不过贾兰倒是有些出息,如今已追平了他爹贾珠的学历,是个秀才了。 听说今年还参加了乡试,也不知结果如何。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3章 晴雯:得有个先来后到 且说那香菱,正侍奉贾环于侧,为其捏肩捶背。 却见贾环神思恍惚,仿若出窍游仙。 香菱心下思忖,遂袅袅娜娜,轻移莲步,悄坐于贾环膝上,臻首埋入其怀,娇嗔道: “爷,香菱心内念念于爷,不知爷心系何方?” 贾环方从幽远遐思中惊觉,垂目见香菱娇俏模样,心中忽有暖意融融。 遂缓抬玉手,轻抚香菱那如瀑乌发,和声软语道:“战端已息,自此往后,我的闲暇时间渐多,有的是时间陪你。” 香菱闻之,面上绽出春花般绚烂笑靥,仰首凝望贾环,星眸闪烁如星子: “爷此言当真?那可真真妙极了。” 贾环唇角浮起浅笑,轻捏香菱粉嫩腮颊,揽她入内室卧榻。 “香菱,你现在和那些个小丫头斗草的时候,可曾再提那夫妻蕙的事儿?” 香菱微微一怔,刹那间面若飞霞,嗔怪道:“爷,您还打趣我。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如今可不会再那般冒失。” 贾环畅怀大笑,将香菱安置于榻上,自身侧卧其旁,指尖似有怜惜,轻柔摩挲她那粉嫩面庞: “瞧瞧你,都成大姑娘了,却终日与那起小丫鬟厮混嬉闹,岂不怕旁人笑话?” 香菱嘟唇近前,委屈巴巴的道:“府中诸姐姐皆有各自事务忙碌,独香菱之责,乃是陪伴爷于书房诵读。 往昔尚可,然爷久战于外,香菱侍奉无门。 每于书房洒扫完毕,平儿姐姐等亦皆忙碌非常,香菱唯有与小丫鬟们闲谈解闷。” 贾环遂起身,闭牖阖扉,归座床边,疑道:“我不是命你去园子里,与姑娘们学诗,怎又跑回去了?” 香菱卸却发饰,又为贾环解下外袍,边忙碌边应道: “诗社早已多日未开了,姑娘们都长大了,有各自的事要忙。 宝姑娘搬走了,珠大奶奶忙着铺子的事儿,向来不掺和这些。 宝二爷自迷上做胭脂后,如今也不常去园子了。 只每日在外面寻些稀奇的香料方子,和那些个小厮们捣鼓。” 贾环拥香菱重卧榻上,埋首其怀,含混而言:“那其她人呢?林姐姐又在作甚?” 香菱轻抚其发,轻笑道:“府中老祖宗诸事不理,平儿姐姐遇大事亦不敢擅专。 遂与我等商议,每日往潇湘馆请林姑娘定夺。” 贾环闻之大笑:“林姐姐尚未过门,你们竟好意思劳烦于她?” 香菱扑闪双眸:“我瞧着林姑娘也挺乐意的。对了爷,您的孝期都过去了,何时迎林姑娘过门?” 观香菱满脸期许,贾环暗觉好笑,思及黛玉待字闺中已久,深恐贾母再生变故,孝期延展,遂决计早娶为安。 “待此番归府,我便迎林姐姐入府。” 香菱欣然起坐,眸中满是憧憬:“果真? 此诚天赐良缘!林姑娘才情绝世,性行纯善,若入府中,必使府内愈添雅趣。 爷定要善待林姑娘,她于府中孤苦伶仃,得爷怜爱,方能欢颜。” 言毕,复卧于贾环身侧,轻摇其手:“待林姑娘入府,香菱必尽心侍奉,与她共伴爷侧,此般日子,定和乐美满。 府中下人见林姑娘主理诸事,亦必愈加勤勉用心。” 言罢,面上洋溢幸福之意,仿若那美好之景已现眼前。 贾环为其娇憨之态所逗,轻捏其下颌:“整日唯念你的林姑娘,莫要忘了你可是我这边的人。” 言罢,佯作嗔怒,续道:“你这小蹄子,不向着我,反倒帮着林姐姐探查我在外面有没有人,真让我伤透了心。” 香菱急摆纤手,忙道:“爷,这是哪里的话。 香菱心里自然只有爷,只是林姑娘待我也极好。 我盼着她来,也是想着府里能有个贴心的主母,日后大家的日子都顺遂些。 爷若是不喜,香菱再不提了便是。” 言罢,眼眶微红,似有委屈之态。 见贾环仍不理会,遂近前耳畔,软语相求:“爷,香菱知错了,愿侍奉爷安歇,可好?” 贾环方轻嗯一声。 香菱遂破涕为笑,垂落帷幔,轻吻贾环…… 如今战事已休,大同城内到处都是闲逛的士卒。 作为胜利的一方,战利品自是不会少的,如今各个兜里都有了钱。 自然是呼朋唤友的上花楼、下酒馆的吹嘘自己在战场上是如何的勇猛。 大周门前,风息草原广袤无垠,牛羊遍野。 此刻城中茶舍酒肆,烹羊宰牛者不计其数,肉香四溢,弥漫全城。 待贾环与香菱起身时,晴雯与宝琴已于后院花厅备妥精致茶点。 晴雯见宝琴神色忸怩,不由得一阵气恼。 忆二月前,她与香菱迁入之时,瞥见后院有一女子闺房,皆疑贾环于外蓄养异族女子,此乃她们断难容忍之事。 香菱遂执木棍,晴雯亦自荷包中取纳鞋底之针,欲探个究竟。 幸乃虚惊一场,然见宝琴于府中向来端庄守礼,竟悄然入住爷的房间,观其情形,似与贾环已有私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晴雯彼时盛怒难遏,心忖:你一好端端女子,何不寻一良配,何苦来与我等丫鬟争姨娘之位! 晴雯性本泼辣,虽不至对宝琴施暴行,然欲使其笑颜相迎,却绝无可能。 幸宝琴于大同亦有己业,拍卖所事务繁冗之时,常宿于彼处。 昨日闻贾环归,宝琴事毕即匆匆赶回,却被晴雯拽至花厅。 晴雯双臂抱胸,柳眉倒竖,愤懑而言:“爷如今正在和香菱在屋里说着体己话,你我且先在这花厅候着吧。 哼,宝琴姑娘,我可把话撂这儿,虽说你现在也住在这府里,可别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咱们爷心里装着的人多着呢,林姑娘那是迟早要进门当主母的。 我们这些个丫头,也都是站在林姑娘那边的!” 宝琴面红耳赤,忙轻声辩白:“晴雯,我只是听闻环哥哥回来了,才回来看看,哪里有你说的那些个心思。” 晴雯鼻中轻哼:“如此甚好,你若欲为姨娘,也要有个先来后到。” 宝琴自小在外奔波,察言观色自有一套。 今贾环既归,她不欲与晴雯起衅,致贾环为难。 眼珠一转,笑道:“晴雯,我们拍卖场新得了一批好物件,过两天就要回京了。 你要不要随我去挑几件,带给府里的姐妹们。” 晴雯一听有好物,眼睛微微一亮,语气缓和了几分: “行,等我有空了就去,银子一分也不会少了你的。 你也莫要为了我坏了规矩,你这差事也不容易,可别因着我落了埋怨。” 却原来那薛宝琴不受晴雯等人待见,实乃薛蝌之过。 薛蝌携一西洋女子归府,如今声名狼藉,几与薛蟠无异。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4章 宝琴是个有主见的 且说晴雯不过转瞬之间,便被宝琴的伶俐乖巧给拿捏住了。 直被逗得咯咯娇笑,一时间二人好得仿若亲姐妹一般,毫无嫌隙。 正说笑之际,见贾环与香菱相伴走入门来。 晴雯只睨了香菱一眼,那眼神似笑非笑,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意味,旋即拉着贾环落了座。 贾环自购置下这处宅子后,于后院仆役之事并未多作筹谋。 仅拣选了几个忠厚老实、可堪粗使的丫鬟并婆子,平日里不过做些洒扫庭除的粗活计。 其本意原是欲求个耳根清净,免受诸多琐事烦扰。 倒是晴雯与香菱来了之后,深感人手匮乏,行事多有不便。 晴雯性急,未及等贾环回府商议,便自行拿了主意添置人手。 她招来几个模样俊俏、手脚麻利的小丫鬟,又添了两个精于厨艺的婆子,经此一番操持,后院上下诸事愈发井井有条,有模有样。 不得不赞,在这居家度日的讲究上,晴雯这丫头可比贾环强上许多。 此刻见贾环进来,晴雯忙不迭地命人将茶果撤下赏与底下人吃,而后又亲捧了新制的茶果呈与贾环。 大同地处边塞,当季水果无多,不过葡萄、槟果、沙棘这几样。 这使得晴雯不禁追思起在大观园时那满盘满碟、琳琅满目的江南鲜果。 可眼下手头仅有这些,也只能竭尽心力,将葡萄仔细涤净,盛于琉璃盘中,把槟果去核雕琢成花,摆作精巧模样,又取沙棘榨汁,调入些许蜂蜜,盛在剔透玉杯之内。 贾环瞧着晴雯忙碌不休,笑着劝道:“罢了罢了,莫要这般操劳。 我在草原之际,有干粮与水裹腹便足矣。 想我等突袭阿鲁打之时,金银财宝皆弃之不顾,只顾往那粮仓帐中奔去。 为抢些浆果,彼时场面好不热闹,众人争得面红耳赤。 你们有所不知,这肉若食之过多,极易致便秘之苦,若排泄不出,那可是……” 贾环话尚未了,晴雯已将一块槟果雕花塞入他口中,柳眉倒竖,嗔怪道: “你个爷儿们家,嘴里也没个遮拦,净说些腌臜话,没得污了姐妹们的耳朵。” 贾环忙将那雕花槟果咽下,尴尬赔笑道: “我实是见你们把这果子摆弄出诸般花样,忆起往昔旧事,一时忘情,方出此语。” 香菱以袖掩口,偷笑不止,宝琴亦忍俊不禁。 晴雯又气又笑道:“你若再这般胡言乱语,往后别想我再精心伺候你这劳什子茶果。” 贾环无奈摊手,又张嘴接了晴雯剥去皮的葡萄吃下,笑道: “莫要怪罪,在军营厮混久了,言行举止难免粗俗。 不过如今有你们在这宅子,方觉有了家的样子。” 言罢,贾环又逐一打量屋内三位姑娘。 晴雯娇艳活泼,仿若春日盛绽之海棠; 香菱温婉娴静,恰似那柔柔弱弱、惹人怜爱的秋菱; 宝琴才情卓绝,容色亦堪称绝美。 真若论起高下长短,宝琴容貌端丽,似星耀银河; 晴雯身段婀娜,削肩蛇腰; 香菱则凭那副楚楚可怜之态,叫人见了便心生怜惜呵护之意。 宝琴被贾环瞧得颇不自在,悄悄白了他一眼,起身沏茶时,趁众人不备,悄然轻戳了戳贾环手背。 贾环佯装无事,一面吃茶,一面在桌下悄悄伸脚回踢了她一下。 在宝琴满含幽怨的眼神里,贾环神色镇定,开口问道:“宝琴,过两日便要班师回朝了,你有何打算?” 宝琴轻抿朱唇,放下茶壶,缓声说道:“我哥哥之事,环哥哥想必亦有所耳闻。 京城之地,流言蜚语如潮水汹涌,自是难以安身。 我哥哥已与母亲商议定夺,如今已在金陵变卖家产,欲来大同这边安置家业。” 薛蝌既已成人,自有其主见与谋划,贾环向来看重朋友抉择,当下点头称是。 “大同此地,我观之亦甚为合意。 忠顺亲王此前已私下与我言语,此次回京论功行赏,陛下当会在风息草原赐我一块封地。 我正愁无得力之人协理,你哥哥若来,大可助我照应诸事。 他为人沉稳持重,行事周全妥帖,我自是信得过。” 宝琴微微颔首:“承蒙环哥哥抬爱,我哥哥必当竭诚效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贾环见她不再言语,又悄悄以足相触,宝琴会意,脸颊绯红,偷眼瞧了晴雯一眼,见其并无挖苦讽嘲之意,方觉安心。 沉思良久,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与贾环商酌道:“待环哥哥纳我入门为妾室之后,不知可否允我仍来大同这边居住? 我委实贪恋这大同的自在悠然之景,在京城时,重重规矩枷锁加身,哪有此处的洒脱不羁。 况且我亦欲助哥哥嫂嫂,将这边家业悉心安置停当。 环哥哥意下如何? 若不许我,我便唯有在这大同孤苦伶仃,与环哥哥远隔千里,恐要因思念成疾,终至香消玉殒了。” 贾环闻听,心内亦有所触动。 薛宝琴此般念想,委实与这世间寻常女子相夫教子的传统观念相悖。 然他又知宝琴性子自由洒脱,才情超逸,绝非能被那世俗陈规全然束缚之人。 他凝视宝琴那略显忐忑的面容,肃然道:“你能坦言心中所思,我甚感欣慰。 你乃是有主见且敢言之人,在这世道之中,你这般女子实令我由衷钦佩。 说实话,让你屈居妾室之位,委实有些委屈了你。” 宝琴轻咬下唇,美目流盼,轻声而言:“环哥哥既如此言说,宝琴心中甚觉宽慰。 在宝琴心中,与环哥哥彼此相知相惜,名分不过是浮世虚名。 但求能随心随性,常伴君侧,于京城也好,在大同也罢,皆有真情厚意长留。 若因尘世之名分而困于深宅大院,失了本我,纵有荣华富贵加身,亦非宝琴心中所盼。 且宝琴深信环哥哥待我之情意,必不会薄待于我。” 言毕,微微低头,面上却有一抹坚毅之色。 可脚底下却又是悄悄蹭上贾环的脚,带着几分撒娇之意。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5章 拍卖会一 薛宝琴果真是红楼梦中独具慧心之人,其思绪见解与旁人迥异。 贾环朝她轻点其头,笑道:“我昔日曾听薛姨妈提及,你自幼随尊父游历四方,四山五岳皆留足迹,天下十亭已历五六。直至今日,我方信矣。” 宝琴微微抬眸,含笑道:“环哥哥谬赞了,那些游历经历不过是寻常过往,却使宝琴心中对这世间百态多了几分彻悟。 宝琴以为,人生在世,不应困于尺寸之地,拘于繁文缛节。 仿若这大同的山水景致,因不拘一格,方能成就其雄浑壮丽。” 晴雯在旁轻哼一声,打趣道:“宝琴说得头头是道,倒显得我等见识浅陋了。” 香菱亦轻声而言:“宝琴之言,仿若清风徐来,令人闻之胸襟豁然。 唯盼你与爷往后诸事顺遂,亦莫要忘却我等姐妹。” 贾环笑道:“你们皆是这宅中不可或缺之人,我自不会有所偏私。 待回了京城,虽诸般事务繁杂,然有你们相伴,亦不乏乐趣。 宝琴,你且宽心,大同这边我定会妥善安置,使你既能随心居于此间,又与我毫无嫌隙。” 宝琴面呈感激之色,“环哥哥思虑周全,宝琴感激不尽。 只待日后,宝琴定当以才情与真心,回报环哥哥这一番体谅。” 言罢,屋内氛围渐趋和缓,众人闲谈之际,不知不觉提及宝琴所在之拍卖所。 闻说午后恰有一场拍卖会,所拍之物乃是此次从羌国缴获、不便携归京城的战利品。 贾环顿起兴致,便携了三人同去凑个热闹,心内亦思量着为自己的几件好物抬抬价码,瞧瞧能否引得几个富家翁上钩。 众人来至拍卖所前,方下车,抬眸远望,只见一座楼阁拔地而起,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那飞檐恰似飞鸟振翅欲翔九霄,斗拱宛如繁花层层叠叠相衬。 朱红大门之上,铜钉排列齐整,门环锃亮生辉,两侧石狮威风凛凛,仿若忠诚卫士,镇守这方天地。 迈入大门,一方庭院映入眼帘,庭院开阔,地面以方整青石铺就,石缝间青苔隐隐,似在低诉岁月的悠长。 庭院中央,一座汉白玉石台精巧玲珑,台上青铜香炉香烟袅袅,幽芳阵阵,为这庭院添了几分静谧幽远之意。 回廊曲折蜿蜒于两侧,朱栏蜿蜒,廊下宫灯摇曳生姿,光影在地面上翩跹舞动。 穿过庭院,步入正厅。 正厅宽敞轩昂,穹顶仿若华盖高张,数根合抱粗的红漆立柱傲然矗立其间,柱上金龙盘旋,张牙舞爪,仿佛下一刻便要破壁腾飞。 墙壁之上,绘有祥瑞图案的锦缎熠熠生辉,满室华彩。 厅内正前方,一座半人高的石台为拍卖台,台面铺着绣有金丝云纹的锦缎,台中放置一座紫檀木架,雕工精细,架上拍品在烛光映照下,更显宝光夺目。 拍卖台背后,一幅巨大的锦绣屏风展开,其上绣着巍峨山河,气势磅礴,似将万里江山尽收于这厅室之中。 环绕拍卖台,呈扇形排列着一排排座椅。 前排乃是贵宾席,酸枝木制成的太师椅摆放有序,椅身镶嵌着云石,那天然纹理恰似山水画卷徐徐展开。 椅座与扶手皆覆着明黄绸缎坐垫,触手柔软,舒适非常,扶手上还雕琢着精致的如意花纹。 椅旁设着小巧的花梨木茶几,几面镶嵌着螺钿,五彩光芒闪烁,其上摆放着成套的官窑茶具与精致点心。 贵宾席后,是普通竞买者的座位,皆是做工精细的檀木椅。 虽不及贵宾席奢华,却也整齐有致,椅背刻有简洁花卉图案,座下铺着织锦坐垫,可使众人皆能将台上情形一览无余。 大厅两侧,一个个乌木展柜靠墙而立,柜面光亮如镜。 展柜内,垫着大红绒布,其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 有的是莹润通透的羊脂玉佩,佩上龙凤呈祥图案雕刻得细腻入微,栩栩如生; 有的是薄如蛋壳的秘色瓷碗,釉色青幽,仿若盛着千年的月色,清冷幽寂; 还有的是铭刻着古老铭文的青铜鼎,鼎身绿锈斑驳,似在默默诉说着历史的沧桑变迁。 每一展柜旁,皆有一位身着青衫长袍、头戴方巾的侍者垂手而立,他们面容恭敬,对每件展品的来历与精妙之处皆了如指掌,以便随时为竞买者答疑解惑。 大厅角落,设有品茶区与休憩区。 品茶区摆放着几张圆形的檀木茶桌,周围是鼓形的瓷凳。 桌上摆放着宜兴紫砂壶与景德镇白瓷茶杯,茶香袅袅,氤氲不散。 休憩区有几张长榻与矮几,榻上铺着锦被绣枕,可供竞买者在拍卖间隙休憩养神,暂歇片刻。 再往后,一道月洞门通向后方。 门内有几间厢房,一间是存放拍品的密室,门口有护卫持械把守,戒备森严。 密室中,高大的木架林立,拍品皆被妥善安放于特制的锦盒或匣内,并登记造册,有条不紊。 另一间是办理交易手续之处,室内摆放着几张书案,账房先生与伙计身着长衫,忙碌于算盘与文房四宝之间,精心准备着契约文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旦拍卖成交,买卖双方即可在此迅速办理相关手续,银货两讫,完成这一场珍宝的交易盛事。 宝琴身为此处管事,引着三人参观完毕后,见离拍卖尚有段时辰,便带着众人去了隔壁一栋精致的小楼休憩。 小楼内布置典雅,窗明几净,宝琴命人端上了新鲜的时令水果与精致的茶点。 众人于小楼中稍作歇息,品尝着清甜的水果与香茗茶点,闲谈间气氛甚是融洽。 宝琴笑着对贾环说道:“环哥哥,此次拍卖会的寄卖环节亦是别有一番趣味。 城中不少富户或因周转不便,或欲置换新物,便将家中珍藏拿来寄卖。” 贾环嘴角微撇,笑道:“这诸多富户,我瞧着怕是有那塞外马贼或者国内江洋大盗来此销赃。” 宝琴轻吐舌尖,有些赧然道:“环哥哥果然慧眼如炬,这皆是王爷与公主点头应允之事,我们也不过奉命行事。 然若机缘凑巧,倒也能从中觅得不少稀世珍宝。” 晴雯与香菱闻之,眼眸一亮,皆想去试试运气,也好顺道为府里的姐妹们采办些礼物。 宝琴恐生意外,忙差遣两个机灵的婢女跟随而去。 待她们走后,贾环将宝琴揽入怀中,轻捏其粉嫩脸颊:“你把她们打发走,可是有何心思?” 宝琴并不答话,只是微微闭目,轻吻上他的双唇。 贾环但觉唇齿间满是宝琴的温柔缱绻与羞涩娇怯,一时间心猿意马,情思荡漾。 片刻后,宝琴轻拍开贾环的手,嗔怪道:“环哥哥怎地如此孟浪,也不瞧瞧这是何处!” 贾环故作委屈,将脸皱成一团,哀怨道:“分明是你先主动亲近于我,怎的倒成了我的不是。” 宝琴见他这般模样,不由“扑哧”一笑,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面庞,待贾环终于绷不住笑将出来,才挽着他的胳膊,娇声道: “这里人多口杂,咱们且去我那院里,彼处甚是清静。”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6章 拍卖会二 贾环随宝琴出了小楼,穿廊过户,行至一偏门,眼前乍现的湖光水色,令他不禁“呀”了一声。 但见那湖面宛如一匹硕大的银绫,微风拂过,涟漪层叠,恰似绫罗轻舞。 日光倾洒,湖面便似碎金乱蹦,耀人眼目。 宝琴携着贾环走向回廊,曼声道:“这地儿原先是前朝一位王爷旧苑所在。 这湖是昔日精心引泉开凿而成,名为镜湖,曾是王府盛景之冠。 王爷昔日于此雅集宾朋,或吟诗,或作画,好不快活。” 贾环闻言,揽住宝琴腰肢,笑在她樱唇上一点,戏道: “怪道你不舍京城,原是在此处有了这般妙境。 这拍卖会的差事竟有这等好处,连院子都有了。” 宝琴嗔怪地睨他一眼,引他往回廊尽处小院行去,说道: “此地先被大同一高官所占,后因投毒之案,被王爷斩了。 王爷便将此地一分为二,前院设为拍卖之所,后院权作休憩赏玩、暂居歇脚之处,供往来贵胄与管事之人用。 这镜湖与这诸多小院,也成了这方天地独有的妙处。 我因办事尚算得力,王爷恩准我住在此院,倒也安闲自在。” 说话间,已至小院门前。 那院门乃是古旧檀木打造,木纹斑驳,透着幽古之意。 门上铜锁精巧,宝琴从袖中取出一把玲珑小钥,轻启锁簧,“吱呀”一声,门缓缓而开。 院内翠竹森森,竹叶在风中瑟瑟,仿若低语相迎。 石径蜿蜒,通向正房。 正房窗棂雕着梅兰竹菊之样,窗纸受了日头,晕出一片柔光。 一侧有厢房数间,作书房、茶室与储物之用。 宝琴引贾环入正房,屋内布置清雅。 一雕花暖炕在侧,炕桌上茶具与书卷并陈。 墙上悬一幅宝琴手绘山水,为这室内添了几分灵韵。 宝琴回身,温柔地为贾环解衣,软语道:“环哥哥,在此处,你我可畅叙幽情,再无旁人搅扰。” 贾环将她拥入怀中,目光调笑道:“我就知,你打发晴雯她们走,定是不怀好意。” 宝琴轻捶其胸,赧然道:“环哥哥就会拿我打趣,我不过想与你独处片时,说些知心话儿罢了。 你看这院里清幽,正宜你我谈心,莫要再冤我了。” 言罢,拉贾环在炕边坐下,亲执茶壶,斟了一盏香茗:“这是新得的茶,哥哥尝尝,可还入得口。” 贾环略饮一口,却猛地抱起宝琴往榻上走去,笑道:“此刻哪有心思吃茶,若不速些,晴雯那丫头寻来,又要聒噪。” 宝琴面若流霞,羞道:“环哥哥,你忒性急,就不能先与我好好叙话。” 贾环但笑不停,将她轻放榻上,附耳道:“与妹妹一处,我这心便难宁,只盼长伴不离。” 宝琴颈间受他气息所拂,微微战栗,轻推他道:“环哥哥,莫要轻狂,你我时光尽有。” 然贾环情思难遏,更紧拥她入怀。 宝琴初时羞怯,渐亦为其情所感,不再推却。 此时,窗外竹叶摇曳,似为这对鸳鸯私语相和,屋内旖旎愈盛。 待得云收雨住,宝琴靠在贾环怀中,指尖在他胸前划圈,忽闻三下钟鸣,“呀”地一声,忙起身整衣。 贾环慵懒伸腰,见宝琴惶急,笑道:“急甚,这拍卖会没了你我,难道便开不得了?” 话虽如此,亦起身着衣。 宝琴白他一眼:“你自是不惧,我却要去掌大局,若误了时辰,王爷怪罪,如何是好?” 说罢,手上加劲,匆匆梳了头,插一支玉簪。 二人收拾停当,携手出院。 沿回廊疾走,至偏门,恰遇忠顺亲王携一西域美人路过。 忠顺亲王鼻中冷哼:“贾环,拍卖会都要开始了,你还缠着我这拍卖会的管事,若误了营生,年底定要扣你分红。” 贾环向他比出一个中指:“回去我便告诉公主,你把她给你的信看也不看就烧了。” 忠顺亲王顿觉背后生凉,让宝琴与西域女子先行,自个儿落后,指着贾环急道:“怎的,公主给你的信你没烧?” 贾环抱臂正色道:“我念公主为挚友,怎可烧她信件?” 忠顺亲王气得切齿,却又无奈:“罢了,说正事。此番回去,公主要逼咱一道南征,如何是好?” 贾环闻此,亦收起笑容。 那柳如烟之名,一听便知是个棘手人物。 念及自己即将成婚,婚后自当度蜜月,哪有心思征战沙场。 沉思良久,贾环开口道:“我手下有个叫薛蝌的,从南洋携回一批高产量农作物种子与先进火器图纸。 南安郡王便是败于火炮之下,我们当师夷长技以制夷,待火炮研究透彻,再图报仇雪恨。” “师夷长技以制夷……” 忠顺亲王喃喃重复,微微点头:“此计尚可。只是研究火炮之事,需寻可靠之人,还得提防朝廷那帮老顽固知晓,从中作梗。” 贾环心念一转,笑道:“举贤不避亲,我以为家父颇宜工部尚书之位,王爷可否在陛下面前为其美言几句?” 忠顺亲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满脸鄙夷地看向贾环。 贾政之才,他心中有数,若真有能耐,又怎会在工部虚度数十载。 然顾及与贾环的交情,又不便驳他颜面,只得咬牙道:“工部尚书休要再提,文官升迁非比武官,其间门道繁杂。 不过,看在你我情分,五万两,工部侍郎之位便是你爹的了。” 贾环无奈地望着他:“你身为王爷,怎地张口闭口皆是银子?” 忠顺亲王耸肩:“买不买随你,只我提醒你,如今工部侍郎年底致仕,多少人盯着,过几日便不是这价了。” 贾环叹口气,无奈举手:“从分红里扣。” “成交!” 忠顺亲王欣然与他击掌。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7章 拍卖会三 那拍卖会之地,一楼处人潮攒动,喧闹非凡,二楼却有雅间数间,专为达官贵人所辟。 贾环与忠顺亲王相携而至,欲入那相邻的雅间。 方至门前,忠顺亲王忽止贾环,笑道:“我已邀了西宁郡王前来,他寻得几个新鲜的西域舞娘,皆是那未开脸的雏儿,模样儿生得极俏,你可愿同去赏玩一番?” 贾环眼角余光早瞥见雅间内晴雯所着绣鞋一角,忙正了神色,肃然道:“王爷且莫再提此等事,我贾环素性只爱雅正之事,此等艳舞之邀,实难从命。” 忠顺亲王见状,不禁一怔,心下疑窦丛生,忙扭头往后瞧了一眼,却未见有何异样,遂又哈哈笑道:“贾环,你这是在谁跟前装模作样呢?” 贾环微微皱了皱眉头,沉声道:“王爷,此等轻浮之风,实不可长,何况你我皆为有身份之人,当为众人表率,不可肆意妄为。” 忠顺亲王听了,只撇了撇嘴,满不在乎道:“罢了罢了,你既不愿,我也不强求。 只可惜了那几个舞娘,身姿似那风中弱柳,摇曳生姿,本想着与你一同领略那异域风情之妙。” 言罢,便要转身踏入自己的雅间。 贾环忍不住伸头往他那雅间内匆匆一望,咂嘴叹道: “哟,这穿得可真是单薄,秋风渐凉,也不怕冻着了身子。” 晴雯本躲在门后,欲待贾环进来时吓他一吓,不想等了许久,贾环仍未入内,心中恼怒,便自行现身出来,嘟着嘴嗔怪道: “爷,您这是在和谁说话呢?怎的还不进来?” 贾环干笑了两声,忙拉着晴雯进了雅间,低声道:“还能有谁,忠顺亲王呗。 他定要拉我去看什么扭腰摆臀的西域美人儿,我好说歹说才推脱了。” 晴雯轻哼了一声,啐道:“那王爷真真不是个正经人物,整日里就想着这些污糟事儿。 爷您也是,何苦与他白费这些口舌,平白污了自己的名声。” 说着,便拉着贾环在榻上坐下,又道:“爷,您且在此安坐,我给您斟茶来。 这拍卖会乱哄哄的,有甚趣味,哪比得上在自个儿屋里自在逍遥。” 贾环笑着打趣道:“你这小蹄子,方才躲在门后,可是存了心要吓我?” 晴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哼,谁有那闲心思吓您,我不过是惦记着爷您怎的还不进来,莫不是被那王爷给勾了魂儿去。” 贾环一把拉她坐到腿上,故意逗她道:“我瞧你对那王爷好似颇有怨言,他可就在隔壁,要不我将他唤来,你且替我好好数落他一番,也出出你心中这口恶气?” 晴雯一听,吓得忙往贾环怀里缩,扭捏道:“爷可莫要拿我打趣了,我虽是个丫鬟,却也知晓那忠顺亲王可不是好相与的主儿。 我不过是为爷您觉着不值,好好的一个清白之人,何必总和他在这些腌臜事儿上纠缠不清。 我若真去骂了他,怕是明日就被扔到那荒郊野外喂了野狼,我可没那胆量。” 贾环被她这话逗得哈哈大笑。 贾环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问道:“香菱那丫头跑哪儿去了?” 晴雯笑道:“她呀,就是个实心眼的傻姑娘,瞧见好物便挪不开步,买得太多,银钱不够了,坐马车回去取钱了。” 贾环听了,也觉好笑,又瞧晴雯只买了几样小首饰,心中已是明了。 香菱有娘在府里,又因她生性纯善温和,见人总是未语先笑,那笑容恰似春日暖阳,暖人心扉,任谁见了都生不出厌烦之心。 且她心灵手巧,常帮着众人做些女红针线之事,或是将自己偶然得来的小玩意儿分享与众人,一来二去,众人皆把她当作贴心姐妹一般看待。 若是谁心中有了烦心事,也都愿意找香菱倾诉衷肠,她总是静静聆听,适时地说上几句安慰的话儿,那轻柔的话语如同涓涓细流,能润人心田。 而晴雯虽模样儿生得俊俏,性格却极为爽利泼辣,心里头藏不住事儿,嘴巴又不饶人。 她待贾环自是一片真心实意,可在旁人眼中,她那火爆脾气难免会得罪于人。 她不像香菱那般有诸多耐心去周旋于众人之间,若是瞧着某事或某人不顺眼,定会直言不讳,那言辞犀利得好似一把利刃,能刺得人下不来台。 故而在府里,真正能与她知心相交的不过寥寥数人,大多只是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却对她的锋芒有所忌惮。 但晴雯对此仿若浑然不觉,在她心中,唯有贾环的喜怒哀乐才是至关重要之事,旁人的看法,于她而言,不过是那过眼即逝的云烟,风一吹便散了。 自那唯一的亲戚多浑虫去了之后,在这世间,晴雯便只剩贾环这一个亲人了。 “咚~” 一声锣响,仿若惊雷乍起,将贾环的思绪拉回了此处。 但见一个身着紧身旗袍的妙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上台来,那婀娜身姿引得台下口哨声此起彼伏。 贾环抬眼往台上一望,不禁吃了一惊,这女子竟是忠顺亲王先前搂在怀中的那个西域女子,再听旁人言语,原来她竟是这拍卖会的管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女子好似早已习惯了这般场合,脸上始终带着那迷人且得体的微笑,用那带着独特西域韵味的口音,说了一番欢迎之辞后。 又朝着楼上三间开窗的雅间郑重行了一礼,启唇道: “今日承蒙诸位贵人莅临,小女子倍感荣幸之至。 首当向那尊贵无比的忠顺亲王殿下致以诚挚敬意,殿下向来对这拍卖会眷顾有加,鼎力支持。 诸多奇珍异宝方能汇聚于此,殿下之高瞻远瞩与豪爽大度,实乃我等楷模,众人皆当敬仰。” 言罢,微微欠身。 “再者,西宁郡王殿下亦是这拍卖会不可或缺之贵客,郡王殿下那高雅之品味与不凡之气度,为这拍卖会增色不少。 每一次出价竞价,皆彰显出郡王殿下对宝物独特之鉴赏力与那炽热之喜爱之情,令众人皆赞叹不已。” 其声音清脆婉转,恰似那夜莺啼鸣,悦耳动听。 “尚有那威名远扬、战功赫赫的冠军侯,侯爷横扫漠北,英名震于四方。 今日大驾光临,无疑是为这拍卖会添上了一抹雄浑豪迈之气。 侯爷的英名与威望,令四方皆敬仰拜服,于此地,亦让我等深感荣耀与安心。” 说罢,再次深深行礼。 这西域女子一番介绍,台下众人忙收起了脸上那轻佻之色,纷纷朝着楼上跪拜行礼。 众人所拜者,自是忠顺亲王,这满场之中,也就贾环敢在忠顺亲王面前不拘泥于那繁文缛节。 若是当真依着规矩来,每次相见,贾环都得向忠顺亲王恭敬叩首才是。 俄顷,隔壁忠顺亲王传下话来,令众人平身,那拍卖会便正式拉开了帷幕。 “哇!” 第一件物品被端上台时,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惊叹之声。 却并非是这件物品有多么稀奇罕见,而是那端着物品上台的女侍者穿着打扮实在是大胆非常。 同样是旗袍,却裁剪得极为贴身,将那女子的身材曲线勾勒得仿若那工笔细描之画卷,淋漓尽致。 裙摆开叉极高,随着她的莲步轻移,那白皙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恰似一朵盛开于暗夜之中的妖冶花朵,散发着诱人之魅力。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8章 拍卖会四 晴雯娇嗔地坐于贾环怀中,正欲言语,却蓦见他目光凝注台下那女子,须臾不移。 不禁心头火起,遂伸出纤手,在贾环额上重重一戳,嗔怪道: “爷,您这眼神却往何处去了?莫不是被那轻狂女子勾了魂魄? 瞧她那身妖冶打扮,定非正经路数,您却看得目不转睛,真真儿要气死我不成?!” 贾环方从那恍惚中回过神来,忙含笑道:“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不过是在细瞧她身上所着衣裳,你有所不知,此款样式乃我心血所成。 这般夺人眼目的设计,意在引众人瞩目这拍卖会,岂不为一妙策? 你且试想,若你身为男子,有这般勾魂摄魄的美人儿含情顾盼,难道不会心生不惜千金博其一笑之念?” 晴雯柳眉微蹙,撇嘴道:“爷,您惯会以巧言哄我。 纵然衣裳是您所创,又何必令此等女子穿着,岂不是辱没了您的才情? 您且看这周遭之人,哪个不是眼神轻薄,此等情形,成何体统!” 言罢,气鼓鼓地别过头去。 贾环赶忙赔笑,轻轻扳过晴雯颜面,指尖温柔地抚着她衣裳上的皮卡丘图案,软语哄道: “我最得意之作现于你身,你且思量,这皮卡丘模样新奇,岂是寻常花鸟绣样可比?它或为日后神兽亦未可知。” 贾环心内忽萌异想,思忖着自己的先锋营不可散去,不如向陛下请命,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营之外,另设皮卡丘营。 晴雯自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白了他一眼,道: “爷就爱说大话,我且信您这回。 但那女子着您设计之衣,我心中总归不畅。” 贾环闻言,又悄然瞥向台下女侍者,其容貌虽仅中等之姿,然旗袍加身,却别有一番撩人之韵。 遂凑近晴雯耳畔,低语道:“我亦觉她难衬我之才情,唯你能将此衣之韵味尽展。 待回府后,你依样缝制一袭,只于你我独处时穿与我看,方不负此衣。” 晴雯面上泛起一抹红晕,啐道:“爷真没个正形,竟出此等荒唐主意。 我乃丫鬟之身,如此穿着,成何模样?若被旁人瞧见,定遭诸多口舌。 爷若想看,大可往勾栏瓦肆之处,那里的女子定能如您所愿,卖弄风姿。” 贾环心内一急,猛地吻住晴雯,直至她气喘吁吁方才松开,赔着笑道:“休要胡言,我岂肯让你抛头露面。 只盼在这私密庭院之中,你能着此衣与我独赏,正如这皮卡丘仅你可有。” 见晴雯似有心动之意,贾环忙趁热打铁,劝道:“你在我心中,绝非庸脂俗粉可比。 你这爽利性子,灵动模样,世间罕有。 我思及你着此衣,定能将其韵味演绎至极致,岂是台下女子所能企及?” 晴雯轻捶贾环一下,娇嗔道:“爷就会用甜言蜜语哄我,我权且再信您一次。 但下不为例。待回府后,我且悄悄试之,若有不佳,您可不许取笑。” 贾环忙不迭点头,笑道:“我的晴雯无论何时皆美,我怎会取笑。” 正言语间,门外传来叩门之声,知是香菱归来。 晴雯忙将皮卡丘图案掩住,理好衣裳,起身开门。 香菱一路小跑,气喘吁吁,额间细密汗珠闪烁,双颊晕红似霞。 手中紧攥精致木盒,入门便兴奋言道:“爷,晴雯姐姐,可算回来了。这路上马车缓行,真急煞我也。” 言罢,将木盒递与贾环:“爷,您瞧此中,乃我费尽心力寻得的一套文房四宝。 这砚台触手温润,墨锭香气幽然,毛笔毫毛柔软且弹性十足,宣纸亦为上乘之品,我忆起爷曾言平日里喜好写画,定能合用。” 贾环嘴角微抽,暗怪自己平日人设过繁,此刻不便推托,只得接过木盒,强笑道:“香菱这丫头,果然心思细腻,真难为你如此用心。” 晴雯在旁瞧见,掩口偷笑,悄声道:“爷,您真有福气,香菱这般贴心,我都要心生妒意了。” 贾环轻拍晴雯,笑而不语。 香菱饮了一盏茶,坐于贾环身侧,望向楼下,轻声问道:“已拍出几样物件了?可有稀奇之物?” 贾环见她手持荷包,跃跃欲试之态尽显,遂笑道:“仅拍出四五样,皆非珍贵之物,不过些数百两银子的寻常物件,无甚出奇。” 香菱闻得“数百两银子”,俏脸微僵,娇躯轻颤,默默收起荷包,低声道:“好贵,我才值二百两呢。” 贾环见她模样可爱,忍俊不禁,笑了半晌方止,轻拍香菱肩头道:“若有中意之物,但拍无妨,我为你付账,权作你赠我文房四宝之回礼。” 言毕,亦拍了拍晴雯肩头,“你亦如此,莫要为我省钱,爷如今银子充裕,正想体验一掷千金之乐。” 晴雯白了他一眼,道:“爷莫要这般肆意,虽说银钱不少,却亦非轻易得来。” 然其眼神之中,却隐有感动与娇嗔之意。 香菱双眸骤亮,面上阴霾尽散,喜道:“真的吗,爷?那我便不客气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言罢,振作精神,目光炽热地凝视台上,仿若一只静待猎物的小兽。 且说那台上,此时又有一物件呈出,乃是一玲珑剔透的羊脂玉摆件,其玉质温润细腻,光泽柔和,雕工精巧绝伦,仿若一朵盛开的白莲,于烛光之下,更显圣洁。 那西域女子轻启朱唇,脆声道:“诸位看官,此羊脂玉摆件,乃稀世珍宝,玉质上乘,雕工精妙,起拍价一千五百两银子。” 台下众人闻得,皆惊叹出声,纷纷出价。 一时间,竞价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晴雯见此,不禁摇头叹道:“这劳什子物件,不过是块石头,竟引得众人如此争抢,真真是世风日下。” 贾环笑道:“你这小妮子,不懂此中趣味。 这羊脂玉珍贵非常,且这雕工亦费心血,众人争抢,亦是情理之中。” 香菱在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玉摆件,心中喜爱,却又因之前贾环所言,不敢贸然出价,只轻声道: “这玉真好看,若是能摆在屋中,定能增色不少。” 贾环瞧她模样,已知其心意,见已加价到一千九百两,遂直接喊道:“五千两!” 这话一出,全场震惊,都碍于他冠军侯的面子,一时竟无人敢继续加价。 直至锣响,那西域女子面上亦露出惊愕之色,旋即恢复笑意盈盈,高声道: “恭喜冠军侯,此稀世羊脂玉摆件归您所有!”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9章 拍卖会五 贾环原想于那拍卖之地,好生领略一番竞拍之乐,怎奈出价之后,四下里竟无一人敢再续加价,顿觉兴味萧然,意兴阑珊。 恰值此时,门扉轻启,宝琴莲步而入,手捧羊脂玉摆件,面若春花,嗔怪道: “环哥哥,王爷有吩咐,教您莫要在此处搅扰了局。 若欲抬价,遣个底下人在台下呼喊便是,您这亲自开口,谁个敢驳了您的颜面?” 贾环含笑接过玉摆件,递与香菱,遂绕着宝琴踱步,上下打量,见其装束端雅,心内稍安,乃轻声嘱咐: “宝琴,你切不可学那台下俗艳女子,袒胸露臂,失了闺阁风范。” 宝琴闻之,粉面飞霞,举拳轻捶贾环,赧然道: “我自知晓礼法规矩,何况我所司者,乃台后物事交割,本无须台前露面。” 贾环闻罢,以手抚膺,长吁道: “如此方好,如此方好。我实不忍见你遭那轻薄之人以淫邪目光亵渎。” 宝琴红晕更盛,嗔目瞥他一眼,道: “环哥哥就会拿话打趣,罢了,您且仔细看着,即刻便要轮到拍卖你们自战场缴获之物了。” 贾环点头,见其有事在身,亦不相留,待其行至门口,趁无人觑见,将宝琴拽至屏风后,拥入怀中,亲呢一番,方放其离去。 宝琴去后,贾环整衣归座,见香菱正悉心赏玩那羊脂玉摆件,遂笑而揉其发,戏谑道: “香菱,你且思量,这摆件可值几个你?” 香菱忙搁下摆件,思忖良久,伸左手比二,右手比五,悄声道: “二十五个。” 贾环摇头叹道:“在我心中,这劳什子物件怎比得你分毫,你乃稀世明珠,价值无可估量。” 香菱闻言,眼眶泛红,垂首低泣道: “爷莫要这般说,香菱不过是薄命之人,蒙爷垂怜眷顾,已是几世修来的福泽。 这羊脂玉摆件美轮美奂,定是价值连城,香菱岂敢与之相较。” 言毕,偷眼觑贾环,见其神色诚挚,心中愈感怆然。 晴雯在侧,见他二人情状,心中酸意顿生,冷哼一声道: “你们也休要在此处缱绻缠绵,这般肉麻,可还记得我这旁人? 爷,您莫忘了,适才是谁伴您于这拍卖会中,此刻却与香菱妹子喁喁私语,将我撇在一旁,好似我是那多余之人。” 贾环忙赔笑道: “晴雯,你这醋意忒大了些,我不过与香菱闲言几句,你在我心中,谁人能及?” 晴雯撇嘴道: “哼,您这话我可不敢尽信,只盼爷不是那见异思迁之人。 我与香菱妹子皆是真心待您,您可莫要负了我们。” 贾环无奈一笑,以肩轻撞她,道: “香菱既已购得好物,你也择一件罢,我银钱有限,莫选那太贵的,几十万两之内便可。” 晴雯被他逗乐,亦以肩回撞,道: “我若相中了,自会告知爷。” 正言语间,台下那西域女子朝贾环处福了一福,扬声道: “诸位看官想必皆知,冠军侯此番奉命北伐,踏破羌国王庭,如今那羌皇扎木合勒正在神京城内,为陛下献舞…… 而他历年所积的奇珍异宝,多在今日这场拍卖会中。 诸位且瞧,此乃羌皇御用眼罩,这质地,乃是冰蚕丝织就,上头所嵌宝石,粒粒圆润,幽蓝冷光,似有凝神静气之效,起拍价八百两银子。” 贾环于上闻之,几欲失笑,实则羌皇藏品大半已入皇帝内库,此处所呈,皆是挑拣之余,然经这西域女子一番铺陈,竟似件件皆为稀世奇珍。 贾环心内暗赞,面上却声色不动,只观台下众人反应。 但见众人皆为其言所动,纷纷出价,俄顷,价已涨至一千五百两。 晴雯在旁嗤笑道:“就这羌皇用过的眼罩,也不知腌臜与否,他们却争得如此起劲儿,真真可笑。” 贾环笑道:“他们所争者,非是眼罩自身,乃是羌皇之名号耳。” 香菱则好奇问道:“爷,这冰蚕丝果真那般神异?” 贾环摇头叹道:“皆是吹嘘夸大之辞,效用有限得紧。” 此时竞价之声不绝,贾环忽起顽心,对晴雯道: “晴雯,你且喊个两千两,瞧瞧他们如何。” 晴雯虽心不甘,仍依言高呼:“两千两。”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数人略作踌躇后,仍有几个逞强之人加价。 贾环又使晴雯加到三千两,如是者三,价至五千两。 贾环见好便收,示意晴雯罢手。 他对香菱和晴雯道:“且看这眼罩终落谁家,权作一场乐子。” 随后,又有几件羌国缴获之物依次拍出,有羌皇佩剑,虽装饰华丽,却非宝剑;又有羌后珠翠,虽光艳照人,然欠精致。 贾环皆未在意,只闲坐观众人竞拍,时发谑语。 忽闻台上推出一物,以红绫覆之。 西域女子故弄玄虚道:“此乃羌国镇国之宝,诸位且观!” 言罢,揭绫而起,竟是一尊一人高纯金佛像,周身嵌宝,烛光之下,华彩夺目。 台下众人见状,齐声惊呼,皆为这金佛震骇。 西域女子娇声道:“此佛像起拍价一万两银子!” 众人望那金佛,目中贪光炽热,竞价之声仿若潮涌。 “一万一千两!” “一万两千两!” 价码节节高升,末了,唯前排数贵宾仍在争持。 贾环侧耳,便知是晋商与秦商较力。 因风息草原归大周,他们昔日私贩盐、铁、茶、布、马诸般生意,欲转明处。 然欲洗清前尘,谈何容易,这金佛便是忠顺亲王试其诚意之物。 下月便是太上皇寿辰,现于拍卖会见此金佛,羌国镇国之宝,用作贺礼,岂不正宜? 众人心中暗忖:买是不买? 若不买,羌国贵族已灭,恐被诬勾结羌国,百口难辩。 买的话,起拍一万,究竟几多才显诚意? 晋商与秦商之人已是汗流浃背,相视间,满是无奈与不甘。 终了,两方私议,念太上皇六五之寿,遂定六十五万两。 待锣响定音,买卖既成,两方人马皆屏息仰观忠顺亲王雅间,不敢稍动。 直至一队侍女自楼上下,奉香茗与众人,言是亲王所赐,众人才松了口气,知价码已获认可。 虽心疼财帛如流水,好歹暂过一关。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0章 陶塑金丝猫 且说那拍卖会之上,当西域女子口中报出六十五万两这个数字时,在场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会场瞬时一片哗然。 再看楼上的雅间内,香菱依偎在贾环的肩头,纤细的手指轻轻扒拉着,口中念念有词,竟是在算六十万两能买下多少个她。 晴雯则在一旁,眼睛仍直勾勾地盯着那尊金佛,咂咂嘴,满脸惊叹道: “六十五万两呀,这可是能在京城置办好几座大府邸的巨款,真不知那些个商人心里是作何感想。” 贾环听了,嘴角噙着一抹笑,开口解释道:“这六十五万两,实则是给陛下交的保护费,而那金佛嘛,乃是要献给太上皇下月贺寿用的礼。” 晴雯听了,歪着头,一脸懵懂,显然是理不清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便只把目光又投向下方仍在继续的拍卖会。 不多时,待瞧见一个陶塑金丝猫被呈上台时,晴雯悄悄伸出手,握住了贾环的手,还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 贾环自是会意,微微捏了捏她的手,旋即开口出价,五百两银子便替她将那陶塑金丝猫拍了下来。 待东西送上雅间,三人瞧着眼前之物,皆是眼前一亮。 方才离得远,瞧不真切,此刻近看,才发觉这陶塑金丝猫着实精妙。 且不说它那姿势、神态各个方面都仿似活物一般逼真,最绝的还当属它毛发的质感,那毛发极度逼真不说,还油亮顺滑,泛着柔和的光泽。 送上来的侍女见状,轻声介绍道:“这可是咱朝雕塑大师王炳亲自雕琢而成,耗时足足半年之久。 王炳大师独创了那胎毛技法,此物上面的毛发,皆是大师用指甲盖儿细细掐出来的一根根曲线。 而后再通过巧妙安排这些曲线的排列分布,方能模拟出这般以假乱真的猫毛质感,当真是费了极大的功夫。” 晴雯看样子对这陶塑金丝猫喜爱得紧,忙从荷包里取出一两银子赏给那侍女,随后便将猫塑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地细细赏玩起来。 贾环见她那副沉醉模样,打趣道:“这玩意儿可比真猫好多了,起码不掉毛。” 晴雯听闻,娇嗔地白了贾环一眼,轻嗔道:“爷就会拿我打趣,虽说这陶塑不掉毛,可到底还是少了些活物的灵性。 不过它这模样儿实在是精巧得很,我一瞧见就挪不开眼了,真真儿是稀罕极了。” 香菱在旁也抿嘴笑道:“晴雯姐姐说得是,这猫塑就好似有魔力一般,叫人忍不住要多瞧上几眼。” 贾环见晴雯只顾专心赏玩那猫塑,无暇理会自己,便顺势将香菱揽入怀中,压低声音说道: “不用羡慕她的,你那羊脂玉摆件可比她这贵多了,等往后,我再给你买只真猫来。” 香菱乖巧地点点头,身子往贾环怀里又靠了靠,拿起那羊脂玉摆件,有些不安地说道: “爷,这玩意儿值五千两银子呢,我不过是个丫头,哪配得上这般好物。 爷却为我如此一掷千金,可真叫香菱惶恐不已。” 贾环闻言,轻轻抬起香菱的下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什么丫头不丫头的,你如今可是我的姨娘,我好歹也是个侯爷,身边的姨娘怎能没几件拿得出手的物件。” 香菱听了这话,抬眸瞧了一眼正专心撸猫的晴雯,面上一红,迅速在贾环脸颊上亲了一口,而后便羞得将头埋进了他怀里。 贾环见状,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问道:“你娘身子近来可好?” 香菱这才抬起头,轻声应道:“回爷的话,娘前些时候写信与我说,她身子近来还算康健,只是偶感了风寒,不过吃了几剂药后,已无大碍了。 娘还常念叨着爷的好,说若不是爷一直眷顾着咱们母女,哪有如今这般安稳的日子。” 贾环微微点头,温声道:“你且放心,我自会派人多去照看她的。” 香菱听了,脸上顿时洋溢起喜悦之色,笑嘻嘻地说道: “爷还不知道吧,咱府里的铁柱,自小就没了娘。 那日我娘带着春桃姐来府里看我的时候,也不知怎的,他和春桃姐竟是一眼就看对眼了。 我娘见他俩情投意合,便做主给他们定了亲。 他俩呀,都是没了爹娘的苦命人,便拜了我娘做干娘。 我和晴雯姐姐,就是吃了他俩的喜酒之后,才来这大同的。” 贾环听后,也不禁笑了起来,说道:“铁柱这小子倒是个机灵孝顺的,春桃也是个温婉和善的好姑娘,他们能结成眷属,着实是桩美事。 待我得空了,定要好好赏赐他们一番才是。” 香菱忙不迭地点头称是,那脸上的欢喜劲儿,任谁见了都能瞧出来。 香菱又接着捂嘴笑道:“爷是不知道,就因着铁柱在府里人缘好,大伙一听他要办喜事,都想去凑凑热闹,吃他那喜酒。 老祖宗听闻了,也觉得是件好事,便做主让他俩在府里西北角的凝曦轩摆宴。” 贾环听了这话,倒也没什么不满,毕竟铁柱如今是被当作预备管家培养的。 对自己向来忠心耿耿,在府里人缘又极佳,能在凝曦轩摆宴,也算是一份难得的殊荣了。 香菱仍是满脸笑意,继续说道:“爷是不知道,那日可真是热闹非凡。 又恰逢爷刚被封为冠军侯不久,那些个不知详情的人。 都误以为是爷要办喜事,便纷纷派人来送礼。 最有意思的,还得是那个兴隆街的大爷,他身为官老爷,竟还亲自带着夫人前来。 结果到了才发现,只是咱府里一个下人的婚事。 可那大爷倒也不恼,还稳稳当当坐着吃了一会儿酒。 临了走的时候,还赏了铁柱一百两银子做贺礼。” 贾环起初听得有些迷糊,半晌才回过神来,知晓那兴隆街的大爷正是那贾雨村,不由得冷哼一声,暗自腹诽道: “哼,这狗娘养的贾雨村,以前对我向来是爱理不理的。 如今见我成了冠军侯,府里一个下人的婚事。 他都眼巴巴地闻着味儿就赶来了,可真是势利得很。”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1章 讲道理的薛蟠 瞧着香菱提及贾雨村时,不过当作趣事调侃,脸上未有丝毫异样神色。 贾环伸手轻捏了捏她那粉嫩小脸,问道:“你可知你爹与那贾雨村之间的事儿?” 香菱微微一愣,眼眸中闪过一抹迷茫,缓缓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爷,我爹的事,我自幼便记不太真切了。 只晓得自我被拐卖之后,往昔种种便如同被迷雾笼罩,模糊难辨。 这贾雨村,我娘也仅告知我是爹的故交,他夫人与我娘和春桃姐亦是相识罢了。” 贾环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脸上满是不屑之色,说道:“哼,他们自是相熟,那贾雨村的夫人娇杏,曾是你娘身旁的丫鬟。 想那贾雨村落魄之际,多得你爹倾力相助,可他却这般忘恩负义。 待他日后飞黄腾达,听闻你家之事,也不过是随意施舍了些许银两,何曾真正将此事放在心上。 你如今仍背负奴籍,他若真有心意,理应助你脱籍,还你自由之身才是。” 所幸在这方时空里,香菱因着早早被贾环接回贾府,倒是免去了诸多苦难折磨。 此刻听闻这些往事,香菱亦未动怒。 见贾环满脸怒容,反倒伸出手轻柔地揽住他脖颈,软语温言地劝慰道: “能于爷身边当个丫头,那可是香菱的福泽,爷若要赶我走,我可是千万个不乐意。” 瞧着她那副娇俏可爱、憨态可掬的模样,贾环无奈地摇了摇头,故意吓唬她道:“我若每日捶打你一顿,看你还乐不乐意。” 香菱听闻,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道:“爷便是真舍得下手打,香菱也只当爷是与我玩笑逗趣。 爷待香菱这般好,即便打骂,香菱心中亦明白爷是疼惜我。 那贾雨村如何,与我又有何干? 我呀,只一门心思守在爷身旁,悉心侍奉爷左右,旁的事情一概都不萦于心上。” 说着,又将头依偎在贾环肩头,亲昵地呢喃道:“爷可莫要再为那等不相干之人动气了,气坏了身子,叫香菱该如何是好?” 贾环听了,长舒一口气,正欲开口言语,却见晴雯已然放下手中把玩的陶塑金丝猫,莲步轻移,款步走来,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你们在这儿翻来覆去念叨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听得我都觉着乏累了。 爷,咱们回府去吧,今儿个也玩得颇为尽兴了。 我听宝琴说,城中有家饶有趣味的火锅店,那儿的羊肉鲜嫩多汁,滋味美妙绝伦。 我今儿便做个东道主,请爷好好饕餮一番,权当是此次的谢礼了。” 有人请客,贾环自是欣然应许,当下便差人去请了宝琴,又派人去请玉钏儿,而后几人便有说有笑地朝着那火锅店行去。 大同背倚风息草原,新鲜的牛羊肉自是供应充足。 火锅,古称为古董羹,因投料入沸水时,会发出咕咚声响而得名,乃是中国所独创的美食之一。 据魏书所记载,三国时期已有铜制火锅出现,然当时并未盛行。 直至南北朝时期,才于北方逐渐普及,至北宋之时,方慢慢传入南方。 而到了如今的大周,因辣椒的出现,使得火锅文化愈发蓬勃兴盛。 这辣椒自海外传入之后,起初仅在少数富贵人家的园圃中栽种,其后才渐渐流入民间。 因其独特的辛辣味道,迅速在饮食界掀起一股全新风潮。 贾环等人所来的这家店,乃是漠南蒙古人所开设经营。 这年头,异族之人敢在大同开设酒馆且未遭砸店厄运,那只能表明这家店必有其过人之处。 要么是与当地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紧密关联,要么便是在城中经营时日已久,积累了极佳的口碑与人脉。 众人踏入店内,店内装饰颇具浓郁蒙古风情。 墙壁之上悬挂着草原风光的精美画卷,桌椅皆是厚重实木材质,上面雕刻着古朴典雅的花纹。 伙计们热情洋溢地迎了上来,操着一口带着草原独特腔调的官话,将他们引领至雅间之中。 玉钏儿早已抵达,见贾环带着晴雯、香菱进来,连忙上前请贾环于主位就座。 贾环却按着晴雯在主位坐下,含笑道:“今儿晴雯请客,这主位自然该她来坐,咱们也不必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只图个自在畅快。” 晴雯亦不羞怯忸怩,大大方方地落了座,招呼众人围坐于桌旁。 玉钏儿取出一个坛子,摇头晃脑地说道:“羊肉配酒,越吃越有。” 香菱不善饮酒,见状有些紧张地问道:“这是何种酒,会不会使人轻易醉倒?” 玉钏儿轻轻拍了她一下,笑道:“你且放宽心便是,这是我姐给我捎来的绍兴黄酒,我亦知晓你酒量不佳,特意挑选了此酒。” 黄酒集酸甜苦咸鲜五味于一体,口感温和醇厚,入口绵柔悠长,亦是贾府里姑娘们时常饮用的酒品,就连那林黛玉也能小酌几杯。 香菱听闻这话,方放下心来,笑嘻嘻地抱住玉钏儿撒娇道:“还是姐姐心疼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玉钏儿伸手在她那白皙粉嫩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把,才让她坐下。 晴雯开启酒坛,刹那间,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瞬间弥漫于整个雅间。 她率先为贾环斟上一杯,脸上带着笑意说道:“爷,您尝尝这酒,虽比不上那烈酒的浓烈劲爽,却有着其独特的韵味。” 贾环接过酒杯,轻抿一口,微微点头赞许道:“这黄酒果真温润爽口,余味悠长,别具一番风味。” 随后,晴雯又依次给众人斟酒,待到香菱时,故意打趣道:“若不能饮酒,下次便让你去小孩那桌。” 贾环听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忆起这话原先是自己对晴雯所言,不想今日竟被晴雯照搬了去。 正说笑间,贾环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响,隐约还夹杂着宝琴的声音。 有道是,有肉之处必伴酒,有酒之地自然少不了热闹与是非纷扰。 他放下酒杯,对众人说道:“且先安坐,我出去瞧瞧是何状况。” 言罢,起身离席,快步走出雅间。 只见宝琴正亭亭玉立于店堂中央,一个大脑袋青年正护卫在她身前,与一群文人打扮的人对峙僵持着。 贾环走近细听,原来是这伙文人在雅间吟诗赋词,饮酒作乐至兴浓处,出来透气之时瞧见宝琴,其中一人竟言语轻佻地对她调笑戏谑。 宝琴何等冰清玉洁、心性高傲,怎容得这般冒犯羞辱,当下便冷面寒霜,出言斥责。 这些读书人皆是欲往风息草原游历之人,自恃才高八斗,平日里被人阿谀奉承惯了,哪能忍受宝琴的严厉斥责,于是便与她争执起来。 那大脑袋青年自然便是薛蟠,他今日约了军中好友来此地吃酒。 他先行一步来此张罗安排,不料竟撞见宝琴遭人调戏,心中怒火腾升,哪能忍耐得住。 换做往昔脾性,他早已挥舞铁拳,将那轻薄之人揍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然如今历经诸多世事变迁,薛蟠亦懂得了些许克制忍耐,开始与人讲起道理来了。 贾环在旁瞧着昔日那莽撞的呆霸王如今被生活磨砺得渐趋沉稳,心中欣慰之余,亦不免泛起些许感慨。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2章 尽管杀,我担着 如今的大周,正逢太上皇让位于新皇之特殊交替时节。 那朝局便似那将融未融的春冰,瞧着平静,实则底下暗涌流动,端的是微妙非常。 想那太上皇在位之际,向以文臣压制武将。 文臣的地位,仿若天成,高高凌驾于武将之上。 此等情形,由来已久,几成定规。 然新皇龙驭初登,似有改弦易辙、重整乾坤之意。 对那武官颇为垂青,屡屡擢升,委以重任。 一心要使朝局文武相济,达致制衡之态,重铸朝堂的威严盛象。 此般风气转变,初时恰似那幽涧深泉,悄无声息间于官场与军营之内缓缓蔓延开来。 初时人皆未觉,待有所察时,已然势成。 于朝堂高位之处,变动尤为显豁,且看那王子腾。 本是皇帝新近着力扶持之人,竟以武官之身,跻身内阁大学士之列。 这般安排,其中深意,自是引人遐思不尽。 待得北伐大捷之后,皇帝的声望如日中天,光芒万丈,其对武官的扶持眷顾,愈发昭彰显着。 文官集团睹此情形,迫于形势,无奈只得另寻他策。 只因那高层武官的地位既已坚如磐石,难以撼动分毫。 便将那心思转投于中下层武官身上,或欲辖制,或思渗透,诸般手段,不一而足。 因而,但凡有书生与士卒起了讼事,对簿公堂之时,文官断案,往往有所偏颇,其意在打压武官气焰,重塑文官权威。 可怜那些士卒,纵是占理,亦常遭遇不公裁决,能得胜诉者,实在是寥寥无几。 这般情状,愈发助长了书生小觑武人之骄狂气焰,他们将武人视作那泥腿子粗人,寻衅滋事,挖苦嘲讽,全无忌惮。 正如此时之事,这几个书生,饮得酒酣耳热,醉意朦胧。 见薛蟠为宝琴挺身而出,仗着人多势众,又自觉理直气壮,便愈发口出狂言。 内中一个尖脸书生,身形摇晃不定,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着薛蟠道:“你这莽撞粗俗的武夫,休要在此多管闲事。 我等读书之人与这女子理论,岂容你这等鲁莽之徒前来搅和。” 薛蟠闻得此言,气得满脸涨红,恰似那熟透的虾子一般。 额上青筋暴跳,犹如那欲出笼的蛟龙,然终是强抑怒火,沉声道: “你们这些酸腐文人,光天化日之下,对良家女子说出这等轻薄言语,还有何道理可讲?” 旁边一个蓄着山羊胡的书生,嘴角一撇,冷冷笑道:“哼,我等不过是见她生得美貌,吟诗几句以表倾慕之意,怎可说是调戏? 倒是你,一介武夫,哪里懂得什么风花雪月,莫要在此胡搅蛮缠,惹人厌烦。” 宝琴在一旁听了,气得浑身乱颤,恰似那风中弱柳,娇声怒斥道: “你们这般强词夺理,实在是无耻之极。 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你们那所谓吟诗,分明是些腌臜轻薄之语。” 贾环本在一旁瞧着热闹,闻得宝琴这般言语,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一个箭步上前,抽出薛蟠腰间佩刀,一把拽住那三个书生,如拖死狗一般踉跄至门外。 但见刀光一闪,恰似那寒夜流星划过,手起刀落之间,三颗首级已滚落尘埃。 贾环手持钢刀,傲然挺立,环顾四周瞧热闹之人,厉声喝道:“我奉王命北伐,历经九死一生,才为这大周争得些许太平。 你们这些酸腐文人,整日价只知吟风弄月、搬弄是非。 如今竟将威风耍到我跟前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调戏我的女人,欺辱我的的部下,好好好!” 言罢,怒极反笑,向着周遭百姓高声吩咐道:“往后若见读书人在这大同辱骂我边疆将士,便可取了他脑袋来我府里领赏,无论出了何事,皆由我一力担着。”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旋即全场轰动,喝彩叫好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在这大同之地,贾环身为冠军侯,威望素着,犹如那神明在世,他的话便如同那金科玉律,无人敢违。 众军士平日饱受书生傲慢之气,此刻闻得贾环之言,仿若觅得了宣泄怨愤之出口,自是欢呼雀跃,欣喜若狂。 而那些书生,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身体抖如筛糠,万没料到,不过是寻常口舌之争,竟招来这杀身之祸。 贾环全然不理会他们,只将手轻轻一挥,令众人散去,而后转身径往净手之处。 待洗净了手,才转身朝着跟来的宝琴笑道:“怪我,早知道便等你一同前来了。” 宝琴忙以帕子替他轻轻擦干手,摇头道:“环哥哥哪里的话,是我给你添了麻烦才是。” 薛蟠在旁看着两人这般亲昵模样,心中颇觉尴尬,暗自思忖道:环哥儿怎又与宝琴如此亲近,早知如此,真该把宝钗唤来大同才是。 贾环安抚好宝琴,又将目光投向薛蟠。 彼时天气渐凉,贾环已然披上披风,那薛蟠却仍只着单衣,袒胸露怀,好似不知寒冷一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贾环见状,不禁微微皱眉道:“我分给你的战利品亦不在少数,怎的穿得这般寒酸邋遢? 我记得你往日里甚是爱俏,极喜打扮,头上常要簪朵花儿,颇为风流倜傥。” 薛蟠见贾环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惶恐不安,忙躬身答道: “回侯爷,军中有规定,外出不得着军装。 且我分得的那些战利品,皆托宝琴替我变卖了,转送至我娘处,竟是忘了留些添置衣物。” 贾环闻得此言,心中对他不禁高看一眼,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 “瞧你如今这般,似是有了长进,若姨母与宝姐姐知晓,定是极为欢喜。” 薛蟠虽说年岁长于贾环,然闻得贾环这般夸赞,竟如那小儿得了长辈夸奖一般,心中欣喜之余,亦略带几分羞涩。 好歹是亲戚,贾环见他这副模样,终究不忍,遂取了一百两银票递与薛蟠。 又恐他面皮薄不好意思收下,便笑道:“待回了京城,咱们先锋营功劳不小,陛下赏赐必定丰厚。 这一百两,权且当作我借与你的,待日后再还我便是。” 薛蟠初时见银票递来,已然伸手欲接,及闻得“借”字,恰似那被火烫了一般,忙不迭地缩回手去,连声道: “不借不借,我在娘面前发了毒誓,往后再不向人借钱,不然便要断子绝孙。” 贾环闻言,笑容顿时僵住,心中暗忖:这誓发得忒也决绝,不过想想薛蟠昔日被高利贷坑害惨了,这般过激之举,倒也能体谅。 无奈之下,只得将银票扔与他,道:“罢了罢了,便当作我赏你的。” 薛蟠忙双手接住,咧嘴笑道:“哎呀,环哥儿,你这可真是太够意思啦!我就知道你是个爽快人。” 贾环见他这副模样,笑骂一声,朝他竖了个中指,便携宝琴入内。 薛蟠亦不恼,反以德报怨,回了他一个大拇指,目送着二人进了门,才将银票拿至唇边亲了一口,笑得嘴都歪了。 恰值张继宾、柳湘莲、冯紫英等一众军中同僚见薛蟠站在原地傻笑,不由得打趣道: “薛大傻子,傻乐个什么呢?你自己说的请客,张罗得怎么样了?” 薛蟠此时兜里揣着一百两银票,腰杆似也挺直了几分,大手一挥,道: “诸位兄弟且放心,我已差人去寻那城中最好的馆子。 定要让兄弟们吃得尽兴,喝得痛快!那店里的美酒佳肴,管够! 咱今儿个不醉不归,好好乐呵乐呵。” 说罢,还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薛大爷办事,你们还不放心? 只等那店家准备妥当,咱们就可大摇大摆地去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3章 一品诰命 仁宣八年八月二十三日,大周北伐之师凯旋而归,其势赫赫,仿若骄阳破云而出,威芒难掩。 是日,皇帝亲率百官,具盛礼于城门前相迎,旄钺蔽空,甲胄耀日,端的是威风凛凛,气象万千。 既而,于太极殿内,皇帝高坐龙椅之上,那目光犹如炬火,熠熠生辉,满含欣慰之色与赞赏之意。 “众将士于北疆之地,披坚执锐,英勇无畏,驱敌于千里之外,保我大周锦绣疆土,护我黎庶百姓安宁,此诚不世之功也!” 皇帝之声,雄浑嘹亮,仿若洪钟大吕,响彻殿堂,令闻者莫不心潮澎湃。 为首之大将陈靖,乃承恩公也,见此情景,遂趋前一步,跪地行礼,恭声道: “陛下圣明烛照,臣等不过恪守本职,尽忠效命,岂敢妄自居功。” 皇帝闻之,朗然大笑:“爱卿何过谦之有? 若非尔等沥血奋战,舍生忘死,焉能有今日之太平盛世?朕必当重重酬赏,以彰其功。” 殿下众臣,咸皆稽首称贺,赞誉之声,此起彼伏,如波涛相涌,不绝于耳。 当是时,皇帝遂一一论功行赏,诸将皆得封官晋爵,金银财帛亦赏赐无数。 一时间,太极殿内喜气盈堂,荣耀之光,仿若熠熠星辰,璀璨夺目。 主将承恩公陈靖,爵升二级,获封修国公之尊,且领京营节度使重职,权势愈盛。 先锋官冠军侯贾环,赐御田百亩,领玄武营指挥使之权,授太子少保之衔,又赐蟒袍一袭,恩遇甚隆。 柳强者,两番奋勇,夺敌方帅旗,遂封忠勇伯,赐华宅府邸一座,领英武营指挥使,威风八面。 王孝存、马再兴二人,亦获封骑都尉,分别执掌锐武营、雄武营,为大周军伍之骨干。 其余冯紫英、柳湘莲、薛蟠、无名、王奎等众将,皆受封正五品云骑尉之爵位。 此辈皆为昔日被羌军围困于山坡之时,亲睹天降陨石,毁羌军主力之幸存者。 因其历经此奇事,为皇帝视作祥瑞庇佑之人,故所得恩赏,尤为优厚。 然论及祥瑞之所主,表象观之,似为贾环,然于皇帝本心之中,自忖此乃上天眷顾于己,其功当归于朕躬。 贾环的祥瑞表字,乃皇帝亲赐。 且因柳强被围,才有了贾环单枪匹马,深入敌军险地救驾,而后方得天降陨石之助,解此危局。 此般机缘际会,于皇帝而言,恰似:朕之爱将,前往救朕的亲子,继而感召上苍,垂怜护佑我大周,此皆朕之洪福与功绩也! 除此数人之外,其余诸将,亦各有加官进爵、赏赐丰厚者,难以一一尽述。 且说此次北伐,历时凡五载。 其初三年,大周于北疆之战事,颇为不利,屡屡陷于被动挨打之困境,局势岌岌可危。 幸得贾环于后二年投身军旅,其勇悍绝伦,智谋过人,连续阵斩敌方大将,如利刃破竹,势不可当,方使战局彻底扭转,得以奏凯而归。 实可谓贾环以一人之力,改天换地,扭转乾坤,此等大功,纵封王爵亦不为过。 然皇帝与百官思及贾环年岁尚轻,若此时封以王爵,恐日后功勋愈盛,再难有逾此之赏,致封无可封之境。 遂经一番商议,决意将其功劳,分润于其父母。 皇帝亦趁此机,暗藏心思,以贾环生母仅为姨娘出身,若贸然封为一品诰命夫人,恐难服众为由。 遂先将自家同样出身低微的生母,尊封为皇太后,且美其名曰:为贾环开辟晋升之路。 观皇帝之意,似若朕之生母不得为皇太后,贾环之母亦休想获封诰命。 其势若此,百官无奈,只得应允妥协。 于是,于贾府之中,那早早在家殷切等候贾环归府的赵姨娘。 未及盼得贾环身影,却先迎获己身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的圣旨。 赵姨娘何曾经历此等场面,骤闻此讯,顿时慌了手脚,匆忙跪地。 那身子犹如风中残叶,瑟瑟发抖,连叩首之礼,亦显得慌乱无章,全然失了平日些许悍勇之气。 待宣旨太监将那圣旨之上谕旨高声宣读完毕,赵姨娘方似悠悠醒转,然犹自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勉强谢恩。 平儿于侧,见此情形,急趋前搀扶赵姨娘起身,一面又使丫头取来银钱,封与前来传旨的一众太监宫女,以表谢忱。 待太监离去,平儿复将赵姨娘扶至高座之上,唤来内院诸般丫头婆子,众人齐齐跪地,磕头行礼,高呼道:“拜见老祖宗!” 赵姨娘坐于那高座之上,初时尚有几分拘谨。 然俄顷之间,已是笑得合不拢嘴,忙不迭地摆了摆手道: “哎呀,都快快起来罢,莫要折煞我了。 我本不过是个苦命之人,往昔在这府中,受尽腌臜气,哪曾想能有今日这般泼天造化。” 待众人起身,赵姨娘复拉着平儿之手,感激道:“平儿啊,你可真是个机灵聪慧、贴心贴意之人。 若非有你在旁悉心帮衬,我今日怕是要丑态百出,贻笑大方了。” 正言语间,只听一小厮兴高采烈奔来喊道:“老祖宗,侯爷回府了!” 赵姨娘闻之,精神大振,忙高声吩咐道:“速速开启中门,恭迎侯爷回府!不,我且要亲往迎之!” 言罢,匆匆起身,脚步略显踉跄,然那急切之意,溢于言表,平儿赶忙紧紧相随,小心搀扶。 刚至府门,但见贾环身着蟒袍,器宇轩昂,跨马而来,真可谓英姿飒爽,气宇不凡,仿若神只降世,令人不敢逼视。 赵姨娘见此,眼眶瞬间泛红,颤声道:“我的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贾环翻身下马,疾步上前,跪地向赵姨娘恭敬磕头,朗声道:“娘,孩儿不孝,久离膝下,使您忧心牵挂,还望母亲恕罪。” 赵姨娘忙弯腰搀扶,已是泣不成声:“儿啊,你为娘挣下了这等天大的脸面,快快起来,让娘好好端详端详你。” 贾环起身,双手搀扶赵姨娘入府。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4章 赵姨娘:你瘦了吗? 赵姨娘满心欢喜,一路碎步慢行,口中念念有词: “环儿啊,你可晓得,为娘接那圣旨之时,仿若置身云雾之中,整个人都恍惚迷离,如在黄粱梦里。 娘这一生,从未敢奢望能成为一品诰命夫人,此等荣耀,皆因我儿战功赫赫,娘这心中的喜悦,实在难以用言语倾诉。” 贾环闻得此言,嘴角上扬,嘿嘿一笑,打趣道: “娘,您如今已是尊贵无比的一品诰命,而我爹却不过区区四品。 您且思量,待他日后自外乡归来,见了您,依照礼数,是不是该先行行礼参拜?” 赵姨娘听闻,假意嗔怒,抬手轻轻在贾环肩头拍了一记,责怪道: “你这顽皮猴儿,尽说些有违纲常、荒诞不经的胡话。 虽说娘如今有了这诰命的尊荣,可你爹终究是你爹,伦理纲常,犹如天地秩序,岂容丝毫错乱? 不过,回想起往昔岁月,他在这府中,着实没少让咱娘儿俩受那窝囊气。 如今这情势颠倒反转,恰似那风水轮流交替,真叫人感慨万千。” 言罢,赵姨娘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丝得意之色,仿若多年来郁积于胸的闷气,一朝得以畅快抒发。 踏入府中,赵姨娘亲昵地拉着贾环于厅中安然落座,旋即吩咐下人端来诸般茶果点心。 一时间,精美的瓷器摆满一桌,各类点心色泽诱人,香气四溢,皆为珍馐佳肴。 “环儿啊,你且尝尝这些,皆是娘特地叮嘱厨房精心烹制,专为你一人所备。 你在军中栉风沐雨,历经无数艰辛磨难,想必许久未曾享用这般精细点心了。” 贾环见此,也不故作谦逊,伸手拿起点心便大快朵颐,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可不,在外面打仗,日子艰苦得紧,瞧瞧,都把我给折腾瘦了。” 赵姨娘细细端详贾环,但见他身形较往昔更为挺拔矫健。 往昔那白皙面容,如今已转为健康的小麦色,更显英气勃勃,器宇轩昂,超凡脱俗。 然若论及肥瘦,赵姨娘心中暗自思忖,实难看出几分消瘦之态。 然见贾环那副故作委屈、求怜讨爱的模样,心下不禁泛起一阵怜爱之意,只得伸手轻轻捏了捏他胳膊,强作心疼道: “哎呦,我的儿,果真是瘦了许多,这胳膊瞧着都没多少肉了,定是在军中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吃了大苦头。 娘这心里,疼得好似刀绞一般。待日后,定要好好为你补养补养身子。” 赵姨娘言罢,微微侧身,以袖轻轻拭去眼角泪花,仿若悲不自胜。 “你这一去,娘这颗心便似悬于嗓子眼儿,日夜难安,夜里常常从噩梦中惊醒,就怕你有个三长两短。 如今好了,你平安归来,还立下如此赫赫战功,娘这心中一块巨石,方才落了地。” 赵姨娘稍作停歇,又为贾环斟了一杯香茗,继而道: “儿呀,你如今也年岁渐长,与林姑娘的婚事,亦该及早提上日程了。 你说你这孩子,也忒性急,人家林姑娘尚未过门,你便使唤起人家帮你料理家务,这成何体统? 传将出去,虽说你二人情投意合,可总归难免惹些闲言碎语。 不过那林姑娘亦是个极为能干之人,将府里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娘瞧在眼里,亦甚是欢喜。 待你爹归来,娘便与他好生商议商议,定要择一良辰吉日,风风光光地将林姑娘迎娶进门。” 贾环闻此,面上微微泛起一抹赧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应道: “我都已写信与爹商议过了。 正巧下月太上皇过寿辰,爹要请假回京。 咱们不妨就借着太上皇的光,定在他老人家寿辰后一日。 热热闹闹、风风光光地将林姐姐迎进咱家。” 赵姨娘听了自是高兴,又拉他絮叨了一会儿家常,便命他去给贾母请安。 贾环应下,平儿恰说正有事要去西府,遂与贾环结伴同行。 为便利惜春往来两府,贾环先前特意吩咐在精武堂和东府间隔的高墙处开了一个角门。 这处角门,一日十二个时辰皆有专门的婆子悉心看守。 贾环从这处角门进了园子,也不匆忙赶往荣禧堂,反倒是拉着平儿径直往精武堂而去。 进了卧室,贾环情难自抑,搂住平儿深情一吻,轻声道: “这些日子可苦了你,操持府中事务,定是劳心劳力,瞧瞧,都……欸~你怎还长胖了?” 瞧着贾环那欣喜的目光,平儿俏脸瞬间涨得通红,又带些嗔怒,伸手掐了贾环的手一下,啐道: “爷这没良心的,我在府里忙得脚不沾地,累得人都快散了架,还不是为了这一大家子。 爷倒好,一回来就打趣我长胖,我这心里呀,可真是委屈。” 话虽如此,眉眼间却并无恼意,反是含情脉脉地望着贾环。 贾环将平儿轻轻放在榻上,自己也侧身躺了下来,手臂温柔地环住平儿的腰肢,柔声道: “我在军中时,每至夜深人静,便会想起你在府中的种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担心你受了委屈,又或是累坏了身子。 如今我回来了,定不会再让你如此操劳。” 平儿微微转身,与贾环面对面,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的脸庞,感慨道: “爷这一去,变化可真大,不仅立了战功,整个人也愈发沉稳有担当了……” 瞧着埋进自己怀里作怪的贾环,平儿只觉得这话说早了。 双手在贾环发丝间轻轻摩挲着,平儿继续说道:“爷还是先去拜见西府的老祖宗去吧,我在这候着你,若是想我,早些回来便是。” 贾环闷声应了句,在她怀中蹭了蹭,摇头道: “不急,大伯这次犯的事儿有点大,我怕去早了,老祖宗替大伯求情,让我难做。 且先在你这儿缓一缓,理理思绪。” 平儿听了,将衣服仔细叠好放在一边,轻叹了口气道: “大老爷和琏二爷如今还在牢里呢,这大老爷也真是的,一刻也不能消停。 爷是不知道,今年春天,大老爷不知怎的看上了那石呆子的扇子,与那贾雨村暗中设了个阴险法子。 讹石呆子拖欠了官银,要拿他的二十把扇子抵债。 那石呆子也不呆,早有先见之明,早先就把扇子存进了祥瑞银行的保险箱。 可大老爷不死心,要让芸大爷去银行把扇子偷偷取出来卖给他。 可芸大爷哪敢啊,就给拒绝了。 为此恼得大老爷派人来咱们东府,说要取爷书房里的族谱,把芸大爷从族谱上除名,以儆效尤。 这种事我一个奴才哪里敢做主,只得去请奶奶做主。 奶奶说芸大爷是爷的左膀右臂,断断不能答应,才将这事勉强压了下去。” 许是说得过于激动,平儿一张白玉无瑕的鸭蛋脸上已是酡红如醉,眼神都有些迷离恍惚。 贾环拥着她躺下,伸出手指点了点平儿的鼻尖,轻笑道: “你做得对,下次要还遇到把手伸向咱们府里的,尽管让护卫们毫不留情地赶出去。 咱们府现在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平儿柳眉弯弯,轻轻点了点头,在他唇上温柔一吻: “爷如今回来了,我这心里也踏实多了。 这府里,总归得有个爷们儿撑腰才行。 爷,你是不知道吧,金钏儿前不久才生了一个哥儿。” 瞧着她一脸羡慕的模样,贾环拍着她安慰道: “又有甚了不起的,搞得像咱们生不出一样,往后咱齐心协力,生它十个八个的也不在话下。”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5章 我光明正大的亲 精武堂 卧房内,平儿悠悠转醒,心满意足地伸了伸懒腰,而后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窗户。 她抬眸望向外面的天色,不禁微微一惊,这才发觉时辰已然不早了。 当下也不敢耽搁,赶忙转身走到妆台前,仔细梳理起妆容来。 瞧着床上还赖着的贾环,平儿轻嗔一声,上前拉起他,一边软语催促着,一边手脚麻利地伺候他穿好衣裳。 “爷,老祖宗那儿可还等着您去请安呢,可莫要误了时辰。” 平儿边说,手上的动作不停,还不忘提醒道。 贾环却仍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伸手搂住平儿纤细的腰肢。 将嘴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打趣道:“你呀,可比战场上的敌人还难对付。” 平儿听闻,脸颊微微一红,嗔怪地瞥了他一眼,手上却依旧利落地替他整理好衣领。 又从袖中掏出帕子,轻轻帮他擦了擦嘴上残留的胭脂,口中娇嗔道: “爷再这般打趣我,往后府里的事儿我可一概不管了,都丢给爷去操心便是。” 虽是这般说着,可手上整理玉佩、轻拍几下的动作却未曾停下,尽显细致妥帖。 贾环见状,忙笑着求饶:“好平儿,我知错了,府里离了你,那还不得乱成一锅粥呀。” 说着,便握住平儿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平儿轻轻哼了一声,脸上却带着几分羞涩的笑意,伸手挽着贾环的胳膊,二人一同出了门。 待走到观景台处时,贾环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方才来的时候,他未曾留意,此刻才瞧见这台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花卉盆景,瞧着煞是好看。 贾环不禁赞道:“这花看上去倒是娇艳得很,想必是五儿那丫头精心侍弄的吧,等回头可得好好夸一夸她才成。” 平儿听了,噗嗤一笑,微微摇头说道:“爷您这可猜错了,五儿如今正被珠大奶奶拉去稻香村搭暖棚去了,哪还有闲工夫摆弄这些花花草草。 这些呀,都是宝二爷从怡红院那里挑了最好的送过来的。 您瞧瞧那株桂花,说是叫什么劳什子的状元红,是兴隆街那儿的皇商夏家的小姐送给宝二爷的。” 贾环一听“桂花”,又闻是姓“夏”的人家,脑海中瞬间就联想到了一个人。 便试探着问道:“那小姐可是叫夏金桂?” 平儿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头应道:“正是那夏金桂。爷也知晓她? 听闻那夏家在兴隆街可是富甲一方的皇商呢,宝二爷与夏小姐是在崇文门外的花市大街结识的。 两人竟是一见如故,还合伙开了一家专用各种桂花做胭脂的铺子。 当下正值秋闱的时候,这状元红呀,可是应景儿的佳物,宝二爷说寓意吉祥,便巴巴地送了来装点这观景台。” 说到这儿,平儿微微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轻声说道: “只是那夏金桂,我虽未亲见,可听下人们私下里传言,似是个极有主见、行事又颇为泼辣的女子呢。 爷,您说宝二爷与她这般亲近,会不会……” 平儿话未说完,却难掩心中的担忧。 贾环听闻,心中也觉此事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原着里那夏金桂虽是个厉害角色,可也是被薛蟠逼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薛家妄图吃她的绝户,她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只是如今她与宝玉搅和在了一处,往后这事儿究竟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贾环也着实难以预料了。 贾环一边搂着平儿继续缓步前行,一边轻声安慰道: “有甚打紧的,再厉害还能有那凤辣子厉害不成?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宝二哥那性子,正需要个强势些的贤内助给他撑腰。” 平儿听了这话,只是微微抿唇,也不再多言。 待出了精武堂后,平儿便伸手拍开了贾环放在她腰间的手。 贾环却不以为然,又重新搂了上去,嘴里还不满地嘟囔着:“你是我姨娘,我搂搂怎么了,又不犯法。” 平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伸手抓住他的手握住,压低声音说道:“爷可莫要胡来了。 去年二姑娘屋里的司棋偷偷带了个男人进来,不巧被人瞧见了,那人跑去告诉了三姑娘。 三姑娘气得呀,私底下喊人把两人绑了,当时那架势,竟是要活活打死他们了事。 幸亏二姑娘和林姑娘赶忙去求情,这才网开一面。 不过司棋也到底还是被打发出府去了。 自那以后,三姑娘就命婆子们组了一个小队,每日在园子里巡视,就怕再出什么有违礼教的事儿。” 贾环听了,却仍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反倒一把抱住平儿,深深地吻了她一口,而后一脸欠揍地撇了撇嘴,嬉皮笑脸道:“偷偷的不行,那我光明正大的亲总成了吧。” 平儿又羞又恼,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再与他多做纠缠,只拉着他继续赶路。 经过栊翠庵时,贾环的脚步微微一顿,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 心中似有所感,轻轻叹了口气,暗自思忖道:“也不知妙玉如今如何了?” 又走了没几步,前方便是贾宝玉所在的怡红院了。 还未走近,便能闻到阵阵花香扑鼻而来,那馥郁的香气让贾环顿觉神清气爽。 待走到近前,贾环不禁低呼一声:“嚯~” 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入目之处,除了花还是花。 怡红院坐落在园子的东南角,周围有从沁芳溪引入的潺潺流水环绕着。 此时那院门口以及墙垣周遭,皆被繁花簇拥着,远远望去,宛如一片绚丽的花海。 平儿见状,掩口笑道:“宝二爷就好这些花儿朵儿的,他常说,女儿家似花,这满院的繁花看着也舒心。 爷您来得还是晚了些,如今好些花都过了花期。 要是赶上四五月的时候儿,那才叫壮观。 从月牙门经游廊再到内院,一路上那可都是争奇斗艳的花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微风轻轻一吹,那花瓣儿便飘飘洒洒的,就跟下花雨似的,别提多美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6章 花中君子 贾环闻平儿所述,仿若眼前已现那番胜景,遂微微颔首。 忆起往昔,怡红院周遭垂柳依依,仿若翠幕环绕。 然时至今日,柳树皆被伐尽,繁花取而代之。 更有甚者,素净粉墙亦被开凿孔隙,一列列蜂箱悬于其上。 贾环暗自惊叹,心下暗忖宝玉此般举措着实别出心裁。 正观瞧间,只见一群腰系围裙之小丫鬟,手提花篮于花丛间穿梭忙碌。 贾环心内纳罕,遂启口问道:“此些小丫鬟所为何事?莫不是采花制香?” 平儿抿嘴笑道:“爷所猜不差。宝二爷素喜香花雅物,常遣丫鬟采撷鲜花,制为香囊或花露。 或自留赏玩,或馈赠园中诸姐妹,若有盈余,便送往府外铺子售卖。 爷恐不知,为给宝二爷的胭脂铺子供花,城外数处庄子皆改种各类花卉,且聘了花匠悉心照料。” 言犹未罢,忽闻身畔传来一道轻柔之声: “上月宫中新晋之香妃娘娘用了二爷所制胭脂,盛赞其色泽艳丽、香气馥郁,特遣人赏赐宫缎锦帛。 圣上闻得此事,亦赐二爷‘花中君子’的名号。 目下宝二爷于京城之中声名赫赫,诸多贵胄子弟皆竞相求教学制胭脂之法。” 平儿闻之,忙趋近贾环耳畔,悄声道:“爷,此香妃乃是年初西域进献于圣上的美人,极得圣上宠爱。” 贾环轻点头颅,目光落于眼前那薄纱蒙面、头戴纱帽、身着素衣之丫鬟身上,只觉其身形有几分眼熟,然一时竟未辨出是谁。 待那丫鬟款步趋近,声息再传,贾环方豁然醒悟,原是袭人。 袭人似知贾环先前之惑,微微欠身万福,轻声而言:“三爷许久未归,恐已难识得我了。 此间蜂箱周遭,蜜蜂甚众,若不如此装扮,恐遭蜇伤。” 言毕,轻抬皓腕,摘去纱帽,露出一张温婉秀丽却难掩疲态的面容。 继而抬手理了理鬓发,面上复现笑意,又道:“二爷遥见三爷前来,知三爷欲往老祖宗处请安,特命我前来截住三爷,待他更了衣裳,再一同前去。” 贾环听了,不置可否,只略一颔首,便举步迈向一旁凉亭,安然落座等候。 袭人见状,疾步趋至石桌旁,取来一食盒,开启盒盖,内有一碟酥饼,另有一小罐蜂蜜。 她含笑道:“三爷,此乃新采之佳蜜,以今岁新开桂花酿成,滋味清甜无比,三爷且尝一尝。 此酥饼亦是二爷特意吩咐厨房新制,与蜂蜜相佐,最为可口。” 言罢,将食盒端至贾环跟前,又取来小勺,舀些许蜂蜜置于碟中。 贾环垂目凝视那金黄澄澈的蜂蜜,复嗅得酥饼散发的诱人芬芳。 亦不客套,伸手取过一块酥饼,蘸了蜂蜜送入唇间,轻嚼数下,不禁赞道:“嗯,滋味确然甚佳。” 言毕,又取一块酥饼,递至平儿唇边,喂与她吃了。 平儿面泛红晕,嗔怪地瞪了贾环一眼,忙取帕子为他拭净嘴角,口中埋怨道: “爷吃东西也不仔细些,好歹是侯爷了。 若被旁人瞧见,岂不失了侯爷的体面。” 贾环抓住她的手捏了捏,笑呵呵的道:“军中待习惯了,一时也难以改回了。” 袭人于旁瞧着他们这般亲昵模样,心内不禁有些恍惚。 忆往昔,她与宝玉亦曾如此相处,宝玉待她的体贴入微、柔情蜜意,仿若仍在目前。 然近两年,不知缘何,宝玉仿若改了性情,久已未曾与她这般亲近。 非但她一人,屋内麝月、秋纹、碧痕诸人,亦皆明显觉出宝玉对她们的疏远。 一想起宝玉时常去往北城,与那蒋玉菡私会,袭人便觉头疼欲裂。 满心无奈与忧虑,却又无计可施,唯能暗自叹息,默默操持怡红院诸般事务。 正思忖间,那边宝玉已更了衣裳,匆匆赶来,一把攥住贾环衣袖,欣喜呼道: “环哥儿,终把你盼回,你此一去便是两载,真叫我苦等。” 贾环闻此言语,心下颇觉怪异,然念及往昔宝玉只在他处白食白饮,如今竟学会送礼与他,亦稍感欣慰。 遂亲切地拍了拍宝玉肩头,笑道:“我出征之前,尚以为宝二哥开设胭脂铺不过一时心血来潮。 岂料如今竟这般顺遂,想必耗费诸多心血,实令我钦佩。” 宝玉闻之,略带羞涩地挠了挠头,一时竟无言以对,只眼巴巴望着贾环。 贾环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心下暗思,两年不见,宝玉变化委实颇大。 往昔的宝玉,神采飘逸、秀色夺人。 然如今观之,其娇羞忸怩之态,令贾环忆起前世一旧词——“小男娘”。 心内不禁对袭人有些同情,遂轻咳一声道:“走吧,莫教老祖宗久候。” 言罢,不待众人回应,大步流星径往荣禧堂而去。 宝玉忙不迭随后紧跟,口中犹自絮叨这两年府里诸般趣事,诸如黛玉于诗社作得数首绝妙好诗,拔得头筹; 湘云吃醉了酒在山子后头一块青石板凳酣睡。 还有园中花卉较往年更为娇艳之类。 贾环一边听着,一边随意应和,心内暗自懊悔竟错失憨湘云醉卧芍药丛的妙景。 “日后定要设法使云姐姐再醉一回才好……” 思忖之际,贾环步入石洞,穿过曲径通幽小径,方出得大门,便见鸳鸯正在彼处焦急等候。 见了他,鸳鸯忙急切地一把拉住,气喘吁吁嗔怪道:“老祖宗已命人开启中门相迎,三爷怎从园子里出来?” 贾环见其额头满是汗珠,欲以袖为她拭去,鸳鸯见状,惊惶后退一步,道: “三爷,您身着蟒袍,怎可随意用来为我拭汗?若传扬出去,可如何是好!” 随后跟来的平儿打趣道:“鸳鸯你这小蹄子,得了好处还在这卖乖。” 鸳鸯红了脸,啐道:“平儿你这张嘴,就会调侃于我。三爷如今战功赫赫归来,身份非往昔可比,这般行事,我焉能不惧?” 贾环闻得此言,意味深长的含笑道:“既知敬畏,往后我有所差遣,你可莫要违拗才是。”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7章 给邢夫人画饼 且说这日,荣禧堂内,一众丫鬟婆子正各司其职,往来穿梭,忽听得一小丫鬟脆生生地喊道: “来了来了,环三爷来了!”那话音一落,堂内众人皆停了手中营生,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那门口之处。 不多时,便见贾环稳步踏入,他先是目光一扫,见除了端坐在上首的贾母外。 黛玉、湘云、迎春、探春、惜春、李纨、邢夫人皆在这堂中候着。 忙脸上堆起笑意,上前一步,对着众人一一拱手行礼,礼数周全,口中亦是连连问安。 行至贾母跟前,便恭恭敬敬地撩起衣角,屈膝跪地,行了个扎扎实实的大礼,口中称道:“给老祖宗请安,愿老祖宗福寿安康。” 贾母微微抬了抬眼眸,细细地打量起贾环来,那目光里满是慈爱,缓声道: “环儿呀,你这一去便是两载有余,可真真让老祖宗我这心日夜都悬着哟。 所幸祖宗庇佑,如今见你平安归来,又听闻你在外立了战功,果真是历练得有出息了,像个大人模样了。” 言罢,贾母轻轻招了招手,贾环会意,忙凑上前去,贾母便拉过他的手,翻来覆去地查看,又怜惜地说道: “在那外边的日子,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瞧你这模样,虽说黑瘦了几分,可倒也添了些英气,倒像个能担事儿的了。” 贾母说着,又转头将目光缓缓从众人面上掠过,开口道:“你们也都仔细瞅瞅,环儿经了这一遭,与先前比起来,可是大不一样了呀。” 众人听了,皆微微欠身,点头称是。贾母复又看着贾环,含笑道: “环儿啊,你且与我讲讲,这征战途中,可有什么新奇有趣的事儿,或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贾环听闻,赶忙摆了摆手,大声回道:“老祖宗有所不知,那羌国人,皆是些个插标卖首之徒,土鸡瓦狗之辈,在战场上可没一个能在我跟前走上一遭的。”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先是一愣,旋即便都掩口偷笑起来,只觉这贾环说话虽透着几分豪迈,却也有些莽撞了。 黛玉在旁,轻皱了皱眉头,手中丝帕微微一甩,嗔怪道: “老祖宗原是想听些新奇事儿的,你呀,且挑那有意思的说一说,莫要这般粗言糙语的,没得污了众人的耳朵。 你且讲讲那塞外的风光如何,与咱们这园子里自是大不相同的吧? 可有什么奇异的花草,别样的人物?” 说罢,黛玉微微抬眸,似笑非笑地睨了贾环一眼,那模样儿,透着几分娇俏与伶俐。 贾环听了黛玉之言,心下会意,忙清了清嗓子,先是将那战场上自己三次奋勇斩将的经过简略说了说。 而后话锋一转,把话头落到了斡难河上,娓娓道来: “老祖宗,那斡难河可是个好地方,在羌人眼中,那可是他们的‘母亲的摇篮’。 那河四季水草皆是极为肥沃的,河岸两边的牧草,繁茂得就如同那用翠玉铺就的锦缎一般,一眼望去,绵延不断,仿佛一直能连到那天边去。 只需给自家的牛羊做上记号,任它们在那河畔自由自在地啃食,也无需过多照看,便能养得膘肥体壮的。 再说那河里,鱼儿多得都挤满了河道,密密麻麻的。 每至清晨或是日暮时分,便能瞧见那一群群的鱼儿竞相跃出水面,真真有趣极了。 这个时候,只需拿那渔网轻轻一捞,便能收获满满一仓的鱼。 还有啊,那儿的野兔野鸡,竟是一点儿都不怕人,尤其是到了冬天,冷得它们呀,一个个就跟定在原地似的。 只需拿根木棍出门,随手那么一敲,便能轻易地猎得,带回来炖煮一番,那肉香满室,滋味别提有多鲜美了。 老祖宗,那儿的人可不似咱们这般养马。 若是缺了马,只需召集部落里的那些个青壮。 往草原深处策马驰骋一番,看准了马群,抛出套索去,便能擒得良驹了。 这些马呀,可都是上好的战马,随便一匹拿到市面上去,那都能值个几百两银子。” 众人起初只当贾环是为了哄贾母开心,故意说得这般绘声绘色,不过是些玩笑话罢了,可邢夫人却当了真。 那羌国走私案的相关人等要被举迁往斡难河的事儿,早就在京城里传开了。 而贾赦恰恰也牵涉其中,邢夫人身为家眷,若无意外,自是要一同前往的。 此刻,邢夫人心中虽暗自忧虑,可脸上还得强撑着,做出一副镇定的模样来。 她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环儿呀,你说的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儿? 那斡难河之地,虽说听着似有几分好处,可终究是个偏远荒蛮之处。 若真要有人被迁了去,怕是要受不少苦吧?” 说罢,那眼神儿还不自觉地往贾母那边飘了飘,似是想瞧瞧贾母是何神色。 贾母闻听此言,微微皱了皱眉头,带着几分不悦说道: “这等腌臜事儿,莫要在这荣禧堂中再多提了,没得搅了这一堂的喜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环儿刚回来,正该说些让人开怀的事儿才是。” 邢夫人听了,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可心里却还在暗自盘算着贾赦这事儿到底该如何是好。 贾环本就是存了心思,编了这许多话,为的就是堵住贾母的嘴,让她不好开口替贾赦求情。 如今见邢夫人主动提及此事,他哪肯放过这机会,忙又接着说道: “大太太您且放宽心,那草原上的日子呀,可并不似咱们想象中那般艰难。 您瞧那些被押解回京的羌国贵族女眷,哪一个不是生得肤白貌美,身姿婀娜。 若是那草原生活当真艰苦,又怎会养出这般娇滴滴的模样来? 再者说了,如今那斡难河已然被纳入了我大周的疆域,朝廷可是要在那边派军驻防的。 而且,陛下已将那斡难河一带划分成了封地,赏赐给了此次北伐的有功将士们。 那些将士们,又怎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封地荒凉破败,必定是会用心去经营的,修路架桥,通商互市,那都是早晚的事儿。 待过些时日,那地方定会热闹起来,再不复往昔那般偏远荒凉的模样了。 大太太您若真去了那儿,说不定还能过上别样的自在日子,也不必像如今在这府里,整日里忧心忡忡的了。 再说那草原上的集市,可真是热闹非凡,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琳琅满目。 有那从西域运来的香料珠宝,每一样皆是精致无比。 还有那羌人自制的精美皮具,色彩斑斓绚丽,质地又是坚韧厚实,真真都是好物。 大太太您要是有那个心思,大可在那儿开设几家铺子,再组个商队,往返于两地之间做些营生。 咱们府上如今的产业也是不少,像那羊毛衫、棉布、胭脂、香料、瓜果、药材之类的,皆可运往草原那边去售卖。 而那羌地的骏马、皮货、药材,运回来在京城这地界儿,也是不愁销路,定能获利颇丰的。 大太太您向来是个精明能干的人,若是能在那斡难河之地施展一番您的本事,说不定还能成就另一番大事业。”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8章 天山雪莲 且说那邢夫人,被这一番言语蛊惑,竟如坠云雾之中,神志恍惚。 只觉那斡难河仿若成了人间仙境,心内满是欢愉之意。 恨不能即刻回转房舍,收拾行囊,奔赴那去处。 早将央贾环往皇帝驾前为贾赦求情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这边贾母瞧得真切,不由得气得胸膛起伏,心中暗忖: “这赦哥儿媳妇,端的是个糊涂虫儿! 三言两语便没了主张,那斡难河那是何等荒僻遥远之地,岂能轻易容身立命? 赦儿犯下这弥天大罪,原该领受惩处,她却痴心妄想逃避,竟信了这般无凭无据的虚言妄语。 环儿这孩子,虽说是为阻拦我求情,却也不该编出这等谎话来哄骗于她。 我这把老骨头,一心巴望保全阖家安宁,谁料竟被这腌臜事儿搅得心烦意乱,不得安宁。 罢了,且瞧往后如何,只愿莫要再生出祸端,累及我贾府的声名威望才好。” 因念及此,贾母便向身旁鸳鸯吩咐道:“鸳鸯,你且去把我那压箱底的几样好物取来,赏给环儿。 他既在外面立了战功,我这老婆子自当好好犒赏一番。” 鸳鸯应了一声,转身快步朝内室走去。 贾母复又环顾众人,强打起精神,脸上堆笑道: “咱这府里,如今也算是好事成双。 宝玉的胭脂铺子在京城中已是名声大噪,环儿又于外头立下赫赫战功,皆是家门之幸呐。 但盼你们往后都能太太平平、顺顺遂遂的,如此,咱们这贾府方能越发兴旺发达。” 众人闻听,皆躬身行礼,齐声说道:“老祖宗说得极是,愿贾府如那旭日东升,世代昌盛不衰。” 一时间,堂内倒似呈现出一片和睦喜乐之景。 不多时,鸳鸯携着贾母的珍藏好物回转而来。 贾环原有些许期待,待瞧清不过是些寻常金玉之物,心下不禁有些失落。 想他如今每年进项逾百万两之多,皇帝与太上皇亦不时有奇珍异宝赏赐下来,相较而言,贾母此番赏赐实是略显寒碜。 尤其其中几件衣裳,皆是贾宝玉昔日所穿过的哆罗呢大氅、孔雀裘、乌云豹氅衣、雀金裘等物。 贾环见那雀金裘,忆起往昔曾对其眼热不已,为此还暗自埋怨贾母偏心。 然此刻再看,只觉如寻常布缕一般,心中毫无波澜,反倒隐隐有几分厌弃。 虽说在这等大户人家,互借衣物首饰以装点门面之事亦是常有,便是那下人中,小吉祥她们有时连孝衣亦是借来穿用。 贾环面上却仍不露声色,向贾母谢恩毕,望着愈发显得老迈憔悴的贾母,心中亦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贾环亦从平儿处听闻西府之事,贾赦那败家的行径,连他亦不禁咋舌。 公中三十余万两存银,不出两年便挥霍殆尽,如今府里一应开销,皆是贾母从自己的体己钱中支取维持。 这几件衣裳,想必已是贾母如今所能拿出的最后体面了。 贾环虽不缺这些物事,亦明白贾母一番心意,遂笑着让平儿接过赏赐,说道: “老太太既如此疼爱我,孙儿自当竭力尽孝。 正巧我于北征途中偶得两朵天山雪莲,一朵留待下月为太上皇贺寿之礼,另一朵便敬献与老太太,愿能为老太太添些福寿安康。” 此天山雪莲原是他从宝箱中所得,他与黛玉婚事在即,贾政亦将回京任职。 瞧着贾母那病恹恹的模样,他唯恐再生变故,也只得忍痛割爱,将雪莲相赠。 不然,若再守孝三年,黛玉恐真要韶华虚度,容颜憔悴。 目今他正值势头强盛之时,可助力政老爹这非科举出身之人谋得工部侍郎之位。 若贾母有个闪失,待贾政丁忧期满,那时节风云变幻,再想谋得这般合适的职位,可就难比登天了。 黛玉在旁听闻,掩口轻笑道:“我于书卷之中曾见,这天山雪莲素有‘百草之王’‘药中极品’之称,能活血通络、散寒除湿、滋阴壮阳、延年益寿。 你能得此等宝物,亦是机缘巧合。 如今拿来孝敬老太太,足见你一片赤诚孝心。 但盼老太太服下之后,能身康体泰,继续为这贾府掌舵领航。 想这府里,老太太便是那定海神针,若有差池,真不知会乱成何等模样。” 黛玉莲步轻移,缓声说道:“我虽在这深闺之中,亦听闻府内诸多纷扰之事。 大舅与琏二哥之事,已令众人忧心忡忡。 幸得你如今有这般能耐,能在外头撑起一片天地,也算不枉老太太素日的疼惜眷顾。” 言罢,黛玉含情脉脉地望向贾环,那眉眼间的情思与期许,恰似春日里的一缕柔风,轻轻拂过众人心田。 贾环见她款步走来,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引得屋内众人皆忍俊不禁,窃窃而笑。 黛玉羞得满面绯红,急忙甩开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向贾母告了声罪,便携着紫鹃匆匆离去。 贾母见此情形,笑道:“这两个冤家,真真是有趣。 环儿愈发有出息了,黛玉这丫头亦是伶俐乖巧。 但愿他二人日后恩恩爱爱,和和美美,也给这贾府添些喜气洋洋的气象。” 贾母笑着摇头,目中满是慈爱与欣慰之色。 “贾府历经这诸多风雨波折,正需些新气象来涤荡一番。 环儿战功卓着,又有此等孝心,实乃我贾府之幸事。 玉儿才情出众,与环儿倒也称得上是天作之合。 待他二人成了亲,这府里定当热闹非凡,也让我这老婆子能得些欢娱。 只愿往后诸事顺遂,再无那些烦心事来搅扰,使我能安心享享天伦之乐。” 众人皆忙不迭地称是,又说了许多吉祥话儿,直把贾母逗得乐不可支。 随后,贾母又将贾环与宝玉唤至跟前,叮嘱兄弟二人当同心同德、相互帮衬,方令众人各自散去。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9章 迎春:好好让他尝尝苦头 且说贾环刚出了荣庆堂,便被探春一把拽住。 探春眉梢一挑,嗔怪道:“环儿,如今你做了侯爷,倒是出息了,回了府竟也不来我这院里请个安,可真是长了架子了。” 探春因着要管理园子,需得立起威严,那穿搭竟也有了几分昔日王熙凤的风范。 瞧她此时,身着一身锦缎华服,料子皆是上乘。 外披一件披风,上头绣着的精致花纹,细密而典雅,头上珠翠环绕。 却因着她那通身的气度,丝毫不显俗艳,反倒是凭添了几分高贵与凌厉之色,令人不敢小觑。 贾环见状,嘿嘿一笑,伸手揽住探春的肩膀,打趣说道: “三姐姐如今这气派,越发威风了呀,只是这般模样,可有些不妥。 您瞧瞧,倒似那老姑娘一般,也不知往后还能不能寻个好人家嫁出去。” 一旁正瞧着他俩打闹的迎春,本还带着笑意的面容顿时一僵,心下暗自叫苦。 自己这可不就是躺着也中枪嘛,她可比探春还长了几岁。 探春都被说成老姑娘了,那自己又该算什么? 想着,不免幽怨地朝贾环瞥了一眼,心里已然暗暗打定了主意。 往后他若是再敢让自己给他捏肩揉腰,定要重重使几分力道,也好让他尝尝苦头。 探春听闻贾环这话,柳眉一蹙,嗔怒道:“你这没个正形的,休得胡言乱语。 我不过是为着园子里这诸多事务日夜操劳,着装才稍显庄重了些罢了,怎就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你如今封侯拜将,倒是学得这般油嘴滑舌,拿我打趣来了。 罢了,我也不同你计较这些,我且问你,此番北征,可曾遇到什么惊险事儿? 你莫要瞒我,我虽在这深闺府内,心里却一直牵挂着你在外头的安危。” 言罢,微微仰头,目光中既有嗔怪之意,又透着真切的关怀,那眼神似是要将贾环看穿一般,叫人不敢随意敷衍。 探春可不是好糊弄的,贾环无奈,便挑了几件有惊无险的战事同她讲了讲。 尤其把自己单枪匹马深入敌军营救柳强小队之事,讲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三姐姐,你是有所不知啊,那扎木合勒竟下令数万敌军将弓箭齐齐对准我,那架势,分明是想给我来个万箭穿心。 哼,我岂能容他这般张狂,当下便左手掐了个法诀。 好家伙,瞬间就召唤来天外陨石,直砸得他们阵型大乱。 紧接着右手一挥,把马槊化为数万丈长,只那么一个横扫,十多万羌军便悉数被斩于马下…… 哎哟,三姐姐,你掐我作甚,我说的可句句都是实情,你若不信,大可去寻忠顺亲王求证一番。” 探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哟,照你这般说,那忠顺亲王莫不是坐在祥云之上,专为你压阵,还帮你抵挡对方的瘟神了不成? 我心里明白,你是怕我忧心,不愿如实说与我听,可也犯不着拿那忠顺时报上的故事来诓我。 哼,那上头把你吹嘘成了个三头六臂的神将下凡了,也只有那些没读过书的愚夫愚妇,才会信了那些个胡话。” 正说着,史湘云笑着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三头六臂的小泥人,递到贾环跟前,眉眼弯弯,乐呵呵地道: “环哥儿,你快瞧瞧,这三头六臂的环哥儿,我可是花了二两银子才抢到的。” 要说这园子里最是能花钱、会花钱的姑娘,那必是史湘云无疑了。 想当初狩猎大赛之时,她与迎春皆一同赚了五千两银子,如今迎春那银子存在钱庄里吃着利息,数目还涨了不少。 可湘云呢,自打成了贾环的小迷妹,但凡市面上出了什么有关冠军侯的新周边产品,她必定是头一个冲上前去抢购的。 什么泥人雕像,印着贾环头像的手帕、扇子之类的玩意儿,也不管那价格是高是低,统统都要收入囊中才罢休。 那银子花出去,就如同流水一般,眼瞅着自己的积蓄是越来越少了,可她却依旧是乐此不疲,全不在意的模样。 贾环接过那泥人,仔细端详了一番,笑着赞道:“哟,云姐姐,别说,这泥人捏得还真是精巧好看。 瞧这还贴心地上了色,真真是不错,云姐姐这眼光着实好。” 如今的湘云,模样已然完全长开了,出落得越发俏丽。 唯一不变的,便是那两颊上淡淡的高原红。 恰似春日里的桃花染上了一抹别样的红晕,倒为她添了几分娇憨可爱。 “环哥儿,你可莫要小瞧了这泥人儿,这可是那巧手匠人费了好些心力才做成的。 我呀,一瞧见这泥人,心里就欢喜得紧,觉着非买下来不可,定要拿来给你瞧瞧才好。 你如今这般荣耀,立下赫赫战功,这些个物件儿,自是配得上你的。” 史湘云说着,眼睛亮晶晶的,脸颊因着兴奋泛起了红晕,那模样别提多招人喜欢了。 “我早就说过,环哥儿你定能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瞧瞧如今,这满京城上下,谁不知道冠军侯的威名呀? 那些个旁人传的故事,甭管是真也好,假也罢,听着就叫人心里欢喜得紧。 我呀,可真是恨不能也跟着你一道去那北征之地。 见识见识那般壮阔的景象,想来定是比咱们这园子里的花草树木有趣多了。” 说罢,史湘云又似变戏法般从袖中掏出一方印着贾环头像的帕子来。 “环哥儿,你再看看这帕子,这绣工虽说算不上是顶尖的好,可这上头的图案却是我极爱的。 我时常想着,若是随身带着它,就好似你时刻在我身边一般,那些个旁人的闲言碎语,我呀,便也能全然不顾了。” 史湘云边说边将那帕子在手中轻轻挥动着,眼神中透着憧憬。 似是已然陷入了自己的遐想之中,那副天真烂漫又满心倾慕的模样,直叫周围人见了,都不禁会心一笑。 贾环见状,强忍住那想要伸手捏一捏她脸蛋的冲动,只是笑着说道: “云姐姐既然这般喜欢,赶明儿个,把这些个物件儿都拿来,我给你在上头题上字,也好让你在外人跟前显摆显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0章 巧姐训弟 且说湘云闻得贾环之言,头摇得似拨浪鼓一般,启唇道: “往昔买这些物件儿,不过因你未归,权作念想罢了。 如今你既已归来,明儿个我便将这些物事拿去发卖,换些银子,也能使手头宽裕些许。 环哥儿,你有所不知,三姐姐现今执掌园子,好不威风。 把咱们姑娘们每月二两的油脂粉钱皆给免去了。 我这日子过得极为紧巴,每月金钏儿前来送那账单之际。 我瞧着银行中所存银子愈发少了,心内仿若油煎,难受得紧,恰似那碎了一地的瓷器,再难拼凑完整。” 探春自接管园子以来,便着力开源节流,诸多不必要之开支皆被蠲免,姑娘们的油脂粉钱即为其中一项。 往昔姑娘们所用头油、胭脂等物,皆由专门管事赴外采买。 然那些管事私心颇重,所购回之物皆是劣质货品,大半银子却都流入了他们自家囊中。 如今宝玉于化妆品一行干得热火朝天,探春秉持肥水不流外人田之念,遂将那些管事打发了,径直从贾宝玉处进货。 只是湘云不明其中关窍,此刻不过拿此当作由头,戏言一二罢了。 探春闻得湘云这般言语,伸手于她脸颊轻轻一捏,含笑道: “你这云丫头,就会乱嚼舌根。 我免了那油脂粉钱,原是为着咱府里能多省些银钱。 再者说了,宝玉那铺子里头的货品,又好又便宜,可比那些管事采买的强了不知多少。 你倒好,只知道哭穷,却不想想这其中的好处。 你那银子若是真个紧巴了,又怎还能这般肆意地买这些个环儿的周边物件儿呀? 我看你呀,就是个没算计的。” 探春此语虽是嗔怪,然其模样似怒非怒,眼眸之中尚含着几分笑意,瞧着倒似姐姐与妹妹打趣一般。 “你且莫要再编排我了,我为这园子劳心费力的,所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儿,哪一件不是为了大家伙儿好? 你若是有那闲工夫,不如来帮我一同管管园子,也好省得你整日里只知道玩耍花钱,把个好好的家底都快折腾光了。” 湘云被探春说得一时语塞,只得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待瞧见贾环在一旁瞧热闹,似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心内又气又恼,便悄悄用肩膀撞了贾环一下。 贾环刚欲撞还回去,却见一个小丫头匆匆忙忙跑上前来,福了一福身子,说道:“三爷,二奶奶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贾环听闻,微微颔首,令其先行回去回话,言明自己稍后便至。 待那小丫头离去之后,探春拉他至一旁,凑近他耳畔悄声道: “二嫂请你过去,定是为了大老爷和琏二哥的事儿。 你如今虽说封侯拜将,在府里地位不同往昔,可这事儿棘手得紧。 大老爷犯下的错,皇上未必轻易饶恕,琏二哥在那平安州的勾当,也怕被人揪出更多把柄。 二嫂如今没了主意,才想着找你商量。 你此去,千万要小心应对,莫要轻易应承什么,也别把自己牵扯进去。 虽说咱们是一家人,可这官场与律法之事,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贾环听了,亦微微皱眉。 他原本打算将贾琏引入官场,毕竟贾琏还是有些本事的。 然他未曾料到,这贾琏竟是个猪队友。 为了一个秋桐,竟替贾赦前往平安州与那节度使一道给羌国走私货物。 往昔倒也罢了,可如今羌国已与大周开战,他们还敢如此铤而走险,这与资敌又有何异? 亏得此次打了胜仗,皇帝大赦天下,不然此刻贾琏恐已性命不保,魂归地府,饮那孟婆汤了。 “唉,当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贾环由衷地叹道。 原本尚在絮絮叨叨叮嘱他的探春闻得此言,瞧着贾环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噗嗤一声笑将出来。 扶着他的肩膀,半晌才止住笑,摇头道:“环儿,这话从旁人嘴中说出倒也罢了。 你且瞧瞧你自个儿屋里的丫头,都快将屋子塞满了,还好意思去教训琏二哥? 你且先将自身之事料理妥当,再去操心他人之事不迟。” 探春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眼中却仍有几分担忧未曾消散,又道:“不过这事儿确是紧要,你既要去,便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莫要被二嫂的眼泪失了分寸。” 贾环点头应道:“我心中已然有了应对之策,你且宽心便是。” 探春这才放下心来,抬手替他整了整衣领,瞧着身着蟒袍,英姿飒爽、英气勃勃的贾环,心中愈发满意。 她年岁渐长,上门求亲之人几将门槛踏破,然竟无一人能入她的法眼。 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贾政这两年在外为官而有所耽搁,如今闻说政老爹即将回京。 她亦不知自己尚还能在这府里逍遥自在几日。 有时瞧着贾环这般有出息的模样,心内竟也泛起些许别样想法。 思忖自身终身大事,若能得一似贾环这般智勇双全、身份地位亦非凡之人,方不负自己此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这世间男子,似贾环这般出众者又能有几人? 她探春本就心高气傲,不愿随意将就,可岁月如流,匆匆而逝,又恐年华虚度,青春不再。 “环儿,你且早去早回,我令侍书去将埋于沁芳桥那边的桂花酒掘出,咱们好好乐呵乐呵,权当为你接风洗尘。” 探春微微仰头,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关切,亲昵地拍了拍贾环的胳膊。 贾环点头应允,转身便朝着凤姐儿院行去。 行至门外,贾环瞧着这熟悉却又透着几分陌生的院子,心内五味杂陈。 如今这凤姐儿院早已没了王熙凤的身影,让贾环总觉着有些不适应,他心底里还是颇为怀念往昔与凤辣子斗嘴的那些日子。 朝着在门口值守的小厮轻点了点头,贾环踏入院门,穿过垂花门迈入内院,忽闻东耳房内传来一声娇喝: “贾芜,若再不好好写字,仔细你的皮!” 紧接着,一道带着几分不服气的声音亦随之响起: “姐,写这些劳什子的字有何用处? 我要学环三叔那般,赴战场上杀敌立功,封侯拜相,那才真叫威风凛凛。 现今冠军侯之位被三叔占了去,那我便挣个武安君的爵位回来,也好光宗耀祖……” 贾环正在外面听着贾芜吹牛,屋内却忽的没了声响。 “哎哟,别打别打,姐我知晓错了!” 片刻之后,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抱头鼠窜地从门内奔出,与贾环撞了个满怀。 贾环伸手一把揪住他,笑道:“哟,武安君这是遭遇了何种棘手的敌人,怎的如此狼狈?” 贾芜抬头看清是贾环之后,满脸激动之色,高声道:“三叔,可算把您盼来了,您快去救救我爹吧,不然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我娘和我姐总是变着法儿地拿我出气,我都快被她们打死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1章 打弟要趁早 贾环视那大倒苦水的贾芜如无物,径直将其拎至一旁,继而笑意盈盈地望向手持戒尺追出房门的巧姐。 巧姐乃贾环看着长大,幼时每逢贾环前来,巧姐必如小尾巴般紧紧相缠。 如今巧姐已至七八岁年纪,昔日那咿呀学语的稚嫩小团子,出落得愈发生动伶俐,娇俏可人。 粉嫩脸颊尚余几分婴儿肥,双眸恰似星子闪烁,明亮而有神采,仿若藏纳了万千璀璨星辰。 其手中虽紧握着戒尺,然因奔速过快,脚步略显慌乱踉跄,头上发饰亦随之微微晃动,几缕发丝俏皮地散落于额前,更添几分灵动韵致。 贾环见状,欣然张开双臂,巧姐见状,毫不犹豫地直扑入其怀中,手中戒尺亦随手弃于一侧。 贾环轻笑着刮了刮巧姐那小巧的鼻子,戏谑道:“你这脾性倒与你娘有几分相似,皆是如此风风火火。” 巧姐闻之,鼻头一酸,遂将脑袋深埋于贾环怀中,抽抽噎噎地啜泣起来。 王熙凤于一年前远赴姑苏,承包田亩以种植棉花,仅能每隔一两个月差人寄送些银钱与包裹回来。 贾琏对巧姐全然不管不顾,径直将其送入园中,托与迎春悉心照料。 幸得尤二姐待巧姐极为亲善,常为其精心烹制精致点心,伴其诵读诗书,习练书法。 自贾琏被锦衣卫拘拿之后,尤二姐忧虑成疾,卧病在床,巧姐这几日皆侍奉于其榻前,尽心竭力。 府中众人皆为贾琏之事愁绪满怀,忧心如焚,唯贾芜整日仿若无事人一般,嬉皮笑脸,巧姐见之,焉能不气? 巧姐狠狠瞪了贾芜一眼,旋即泪眼汪汪地仰头望向贾环,悲切道: “三叔,我爹与大老爷皆被锦衣卫擒去,恐是凶多吉少,万望三叔救我爹一命。” 言罢,自贾环怀中跃下,拉扯着贾芜便欲跪地叩首。 贾环赶忙伸手相扶,轻柔地为其拭去泪痕,和颜悦色道: “我自幼与你父亲情谊深厚,又是手足兄弟,自不会见死不救,你且宽心,我此番前来,正为此事。” 巧姐闻得此言,顿时破涕为笑,欢喜道:“三叔果真最为疼我,我便知晓三叔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有三叔在,我爹定能安然无恙,我亦能安心矣。 只是这几日我心中惶惶不安,园中众人虽皆和善,然皆似失了主心骨一般。 如今三叔既至,我心亦觉安稳许多。” 言罢,巧姐紧紧拽住贾环之手,仿若生怕其瞬间离去。 贾环遂牵起巧姐,往正屋行去,独留贾芜仍跪于原地,仿若被狂风席卷,狼狈而茫然。 贾芜见自身被全然忽视,急忙起身,匆匆追上前去,焦急呼喊: “三叔,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您也抱抱我啊,好让我沾沾冠军侯的喜气。” 贾环头也不回,随口应道:“我不过一小小冠军侯,怎比得上你这武安君威风凛凛。” 贾芜闻之,顿时面红耳赤,臊得无地自容,双手抓耳挠腮,不知如何应对。 贾环见其这般滑稽模样,不禁哑然失笑,继而语重心长地训诫道: “芜哥儿,无论你日后从文亦或从武,首要之事乃是将字识全。 想我于你这般年纪时,《论语》已能倒背如流矣。” 贾芜满脸疑窦,质疑道:“果真如此?三叔且背来与我听听。” 贾环闻之,脚步微微一顿,蹙眉凝视贾芜,心下暗忖:如此顽童,委实欠揍。 值此贾琏不在之际,他亦只能勉力代劳,略施惩戒。 遂取过巧姐手中戒尺,满脸慈爱地走向贾芜,一场“爱的教育”随即展开。 贾芜被打得四处奔逃,哇哇乱叫,然又不敢逃得太远。 “三叔,三叔,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就饶了我这一遭吧!”贾芜边躲边苦苦求饶。 贾环此刻方领悟贾政昔日为何那般热衷于惩戒宝玉,此中滋味,确有几分畅快。 “幸得如今尚未发明那挖掘机,不然你这般爱拆台之人,不报个挖掘机专业可惜了!”贾环一边言语,一边停下手中戒尺。 贾芜见势,赶忙奔至巧姐身后,隐匿身形,仅探出一颗脑袋,可怜巴巴地凝望着贾环。 他实不知何为挖掘机,亦不敢多问,只觉那物事定然绝非善类,瞧三叔提及之时那咬牙切齿之态便可知晓。 巧姐于一旁瞧见贾芜那狼狈模样,“扑哧”一声笑将出来,适才满心的忧愁亦消散了些许。 贾环遂将戒尺交还巧姐,郑重叮嘱:“教训弟弟宜趁早,我幼时亦没少挨你三姑姑的责打,方有今日这冠军侯的爵位。 芜哥儿既欲为武安君,你这做姐姐的自当全力扶持。 日后他若于学业上有所懈怠,只要不伤其性命,只管往死里教训便是。” 巧姐抿嘴笑道:“三叔既如此言,日后我教训他亦有了依仗。” 贾芜闻之,只觉仿若天崩地陷,垂头丧气地跟于二人身后,大气亦不敢出。 尤二姐早已于门口恭候良久,见贾环与巧姐、贾芜前来,赶忙迎上前去,微微福身,轻声细语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环哥儿总算归来,你一来,我这心里亦踏实了许多。” 言罢,轻轻拉过巧姐,悉心整理其额前乱发,吩咐她携贾芜往别处玩耍。 尤二姐为贾环斟上一盏茶,轻叹了口气,道: “环哥儿,你与三姐皆是爽直性子,我亦不绕弯子了,你琏二哥之事,尚有转圜的余地否?” 贾环缓缓摇头,直言不讳道:“恐已无可能。 嫂子可知此次我的主帅陈靖将军,已被陛下封为修国公? 此修国公的爵位,本自开国之时便传承而下,长久以来皆为侯家所掌控。 然如今陛下却将其收回,转而赐予陈靖将军,由此可见陛下对此次战功的重视,亦彰显出陛下对军队之事变革的决心。 往后四王八公诸家族,若再无显赫战功,爵位被收回亦是迟早之事,咱们贾府自亦难以幸免。 先祖为后世所积的福泽,绵延至今已近百年,消耗殆尽亦属必然。 琏二哥亦当另觅出路,我私心以为斡难河倒是一处可去之所。” 尤二姐闻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帕子亦不自觉地绞缠于一处,眼眶泛红,泫然欲泣道: “环哥儿之言,我自是深信不疑,然我与你二哥倒也罢了,巧姐儿与芜哥儿尚年幼,怎能前往那苦寒之地受苦受难……” 贾环闻之,微笑劝慰:“嫂子无需忧虑,我于风息草原有一块封地,依例可自行挑选待罪之人前往效力。 琏二哥若去,虽不能如在京城这般自在逍遥,然亦可保一家老小衣食无忧。 我那封地距大同仅半日路程,嫂子大可携子女居于大同城内。 待过些时日,风头渐息,嫂子若仍有返京之念,我再设法周旋便是。” 尤二姐微微点头,亦觉此乃当下最为稳妥之策。 她往昔亦历经困苦,深知于这般困境之中,能有此安排,已属难能可贵。 遂收起泪水,浅笑道:“环哥儿如此费心,我与你二哥感激不尽。 此次归来,可曾前去探望三姐?” 贾环未料她竟陡然转了话题,颇觉有些尴尬,抬手挠了挠头,赧然道: “刚回京,尚未及前去,待明日我将此次所携战利品整理一番,挑选几样好物,亲往赠予她。” 尤二姐闻之,嗔怪道:“三姐于外为你苦心经营生意,颇为不易,你可莫要厚此薄彼,辜负了她。 适才我见你责打芜哥儿那般起劲儿,往后你若欲惩戒孩童,自与三姐生育一个去教训,莫要伤了我的心肝宝贝。” 贾环闻之,仰面大笑,果真是为母则刚,向性温和柔顺的尤二姐,如今为了贾芜竟亦能这般与他谈笑戏谑。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2章 百里红妆迎你进门 且说贾环于尤二姐处小坐片刻,便辞行往秋爽斋而去。 途经潇湘馆时,一股药香扑鼻而来,他心下思忖黛玉莫不是染恙,遂急忙入内探视。 入得院内,只见一女子身姿婀娜,弱柳扶风之态恰似黛玉,正背身专心煎药。 那女子闻得贾环脚步声,也未转身行礼,仅微微抬眸,目中疏离冷淡之意尽显。 轻声问道:“环三爷来此所为何事?莫要搅扰我煎药。” 贾环不禁一愣,暗自诧异这丫头竟比晴雯还透着股子傲劲儿,旋即笑道:“我闻得药香,只当是哪个丫头病了,见是你,我便安心了。” 那女子先是一怔,须臾才回过神来,向贾环福了一福,叹道:“三爷如今身份不同往昔,何苦拿我这微贱戏子打趣。” 恰在此时,雪雁自屋内步出,笑盈盈地牵起贾环之手介绍道: “三爷,这是咱戏班子里的龄官,现今在姑娘处侍奉。 姑娘平日烦闷时,听龄官唱上几段,便觉舒畅许多。 龄官的戏,那真可谓是绝妙无双,扮相亦是绝美动人。 在这园子里,除了宝二爷从苏州携来的几位伶官,便数她最为出众了。 三爷既来了,不妨稍候片刻,聆听龄官唱几句,也好解解闷儿。 只是姐姐此刻正忙着煎药,怕是要耽搁些许时光。” 贾环摇了摇头,道:“我素来不喜听那戏文,何况人家正在病中,多有不便。” 雪雁听了,深以为然,一边拉着他往屋内走,一边笑道: “姑娘早料得三爷会来,正在屋里候着呢,三爷快些进去吧。” 贾环悄然将一只手镯套于雪雁腕间,低声道:“这个你且收下,权当是我一番心意。” 雪雁面泛红晕,欲要推辞,却被贾环轻轻按住手。 “莫要推却,你在这潇湘馆中伺候,甚是辛劳。” 言罢,便随雪雁步入屋内。 黛玉正半卧于榻上,见贾环进来,微微颔首示意。 贾环满脸堆笑,趋近榻前,将黛玉拥入怀中,肆意亲了起来。 雪雁见状,掩口而笑,乖巧地退至屋外,轻轻掩上房门。 黛玉被亲得满脸狼藉,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捧住贾环脸庞,嗔怪道: “瞧瞧你,征战两年,可是被那烈日格外垂青,黑得竟如那炭头一般,我险些都认不出了。 难不成在沙场上与那黑旋风李逵结为兄弟,沾染了他那几分黝黑的气概?” 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轻轻拭去面上的口水印。 眉眼间虽有几分厌弃之色,却难掩重逢的欢愉与亲昵之情。 贾环搂着黛玉一同躺下,额头相抵,柔声道: “林姐姐,这两年在外,每至夜深人静,我心中所念唯有姐姐。 那风沙虽狂,烈日虽毒,然一想起姐姐的音容笑貌,便觉一切困苦皆可忍耐。” 黛玉纤手轻轻摩挲着贾环的面庞,微嗔道:“你这促狭鬼,离去许久,可学会了不少甜言蜜语来哄我。 那战场那般凶险,你竟能平安归来,可让我白白担了许多忧心。” 言罢,微微别过头去,似在怨怪,眼角却悄然泛起一抹微红。 “你不在时,这园子虽说依旧热闹非常,于我而言,却好似失了诸多意趣,便是那花开花落,也瞧不出半分情致了。” 语毕,又回转头来,美目含情,凝视着贾环,那目光中的情思,仿若幽潭深水,幽邃无尽,却又满溢温柔眷恋。 贾环听得心中暖意融融,又拥吻片刻,方笑嘻嘻道:“两年不见,环大奶奶变化可真大呀。” 黛玉顿时双颊飞霞,柳眉轻蹙,娇嗔道:“你这登徒浪子,这般胡言乱语,也不怕旁人听了去耻笑。 我不过在这潇湘馆中,守着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何曾思量过管家之事。 你倒好,平白无故地给我安上这等名分,若传扬出去,我这清白声誉岂不要毁于一旦。” “平儿、彩霞那几个丫头亦是如此,真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人还未过门,每日便听她们念叨些东府之事,什么环大奶奶长、环大奶奶短的,搅得我整日不得安宁,我真恨不得撕烂她们的嘴。” 贾环紧拥着她赔笑道:“莫恼,莫恼,我与父亲已然商议妥当,下月便风风光光地迎娶姐姐入门。 听闻当年岳母大人出嫁之时,贾府以十里红妆相赠,那我便再以十里红妆迎姐姐过门。” 黛玉轻哼一声,道:“你这张嘴呀,活脱脱像那巧嘴八哥,尽吐些甜言蜜语。 十里红妆?我可不敢奢望这般盛大的排场,只盼你真心待我,莫要辜负我这一片痴心才是。 你若日后有半分薄情寡义,我定然不依,哪怕化作一缕冤魂,也要相伴你左右。” 言罢,黛玉微微仰头,眼波盈盈流转,似有泪光闪烁,却又强自忍耐,不让其坠落,那楚楚可怜之态,直叫贾环心疼不已。 贾环赶忙伸手,轻轻拭去黛玉眼角那欲落未落的泪滴,蜷缩于她怀中,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姐姐放心,我贾环今日对天盟誓,此生定与姐姐相依相伴,永不相离。 若有违此誓,教我……” 黛玉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嗔怪道:“休得胡言,我信你便是。” 贾环嘿嘿憨笑几声,握住她的手,忽觉一丝诧异。 往昔黛玉因先天不足,每至秋冬,双手总是冰冷刺骨,如今这小手却温热绵软。 心下好奇,他又悄悄探入被中,轻捏黛玉双足,只觉温热如常,往昔那冰冷寒意荡然无存。 黛玉被他这唐突之举弄得又羞又恼,奋力抽回双足,嗔怒道:“你这呆子,愈发没了规矩,竟敢如此轻薄于我。” 贾环重又回到床头,拥着她躺下,理直气壮道:“你我即将成亲,怎算得轻薄?” 言罢,又捧起黛玉的脸细细端详,黛玉往昔面色苍白如纸,仿若病弱之人。 如今却是白里透红,恰似春日初绽的桃花,娇艳迷人,满溢生机活力。 黛玉被他瞧得羞涩难禁,以手掩其双目,嗔道:“看什么看,待日后成了亲,有你瞧个够的时候。” 话一出口,黛玉忽觉失言,俏脸愈发滚烫,直红至耳根。 她羞怯地将头深埋于贾环怀中,缄默不语。 贾环温香软玉在怀,心旌不禁摇曳起来,那手竟不自觉地探向黛玉腰间衣带。 黛玉察觉他的轻薄之意,又羞又愤,猛然一脚踹出。 贾环未曾防备,整个人连带着毛毯一同被踹飞至地,满脸惊愕地望向黛玉。 心下暗自纳闷,这黛玉何时竟有这般大力气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3章 一世英名尽毁 且说黛玉见贾环那呆愣于地的滑稽模样,不禁又气又笑,遂嗔怪道:“呆子,地上凉,还不快些起来!” 贾环这才回过神来,赶忙立起,轻拍衣上尘埃,复又回至黛玉身畔卧下。 口中嘟囔:“你这力气何时变得这般大了,这是家暴行径,我可要往衙门状告你去。” 黛玉闻之,咯咯娇笑不绝,为表赔罪之意,遂轻吻贾环,直吻得他眉眼含笑,惬意非常。 贾环意犹未尽,咂咂嘴后轻哼道:“罢了,瞧在你这般识趣之份上,此次便先记于账上。” 黛玉见他那得意忘形之态,遂轻扯其嘴角,啐道:“按理讲,成亲之前你我实不应相见。 如今你我同卧一榻,已然坏了规矩,你竟还如此肆意妄为,真真是个混世魔王。” 黛玉面上虽有薄嗔之色,然那眉梢眼角的盈盈笑意却如何也隐匿不住。 “若被旁人知晓,不知会生出多少闲言碎语,我这一世清白之名,恐将毁于一旦。” 贾环却不以为意,将黛玉搂得愈紧了些,笑嘻嘻而言:“你的一世清名究竟毁否,我亦不知,只我这冠军侯的一世英名,怕是彻底毁了。 若外人得知我竟于家中被媳妇一脚踹下炕来,日后我可还有何颜面见人? 待两军交战斗将之际,敌将若拿此事来羞辱我,我怕是连马槊都难以握紧了。” 黛玉听后,顿时笑得花枝乱颤,那不经意间露出的一抹雪白肌肤,令贾环心中又是一阵炽热。 为寻回那失落的颜面,贾环不假思索,再度朝黛玉扑将过去。 黛玉岂会顺遂他意,二人遂于榻上嬉闹起来。 黛玉虽身姿娇弱,然行动颇为灵活,左躲右闪间,贾环一时间竟难以得手。 彼时,门外接替雪雁守门的紫鹃,闻得屋内床铺晃动之声,不禁吃了一惊。 心下暗忖:“姑娘在过门前万不能失了分寸,这可如何是好?” 紫鹃满心焦急,于门外徘徊往复,欲入内劝阻,又恐唐突了黛玉,招人厌烦。 屋内,贾环与黛玉的嬉闹愈发炽热。 黛玉气喘吁吁,发丝稍显凌乱,双颊绯红似霞,嗔怪道:“你这冤家,就不能消停片刻,难道当真要闹得人尽皆知才肯罢休?” 贾环却全然不顾,笑道:“姐姐这般灵动,我怎可停手?” 言罢,猛地一扑,黛玉躲闪不及,终被他揽入怀中,情急之下惊呼出声。 门外的紫鹃闻得此声,一咬牙径直冲入屋内,而后便瞧见了那令她永生难忘之一幕。 只见大周赫赫战功在身的冠军侯,竟被自家小姐以一擒拿之术制于榻上,正奋力挣扎。 紫鹃见状,惊愕得双目圆睁,一时怔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噗嗤一笑,又匆匆退了出去。 黛玉见紫鹃进来又出去,面上羞红更甚,急忙松开贾环,转身整理衣衫。 贾环则自榻上跃起,故作恼怒道:“完了完了,我这一世英名当真毁了,不成,定要将紫鹃这丫头灭口才行!” 黛玉忙转身,轻嗔道:“你这又是何苦说此等浑话,紫鹃不过是担忧我罢了。 你身为堂堂男子汉,竟要与一小小丫鬟计较,难道不惧失了身份?” 贾环嘿嘿一笑,打闹半晌,亦觉有些疲累,便又重新拥黛玉躺下。 黛玉以头枕着他的胳膊,粉颊轻轻在贾环面上摩挲,柔声道: “我这身子骨如今康健许多,有时竟觉仿若新生,再非昔日那娇弱无力、药不离口的病秧子了。 往昔每逢春寒秋凉,便咳喘难止,如今却有了这般气力,倒似脱胎换骨一般。” 黛玉微微抬眸,星眸之中满是疑惑与感激。 “你且细细与我言说,究竟是何良方妙法,竟能有这般神效?” 言罢,黛玉轻挽贾环臂膀,静候他的回应,那模样既娇俏又惹人怜爱,一缕幽情于这静谧间悄然流淌。 贾环见她那副认真模样,又忆起妙玉离去前的告诫:“你和林黛玉大婚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此等言语,他自是未曾放在心上。 然如今黛玉身体的显着变化,他笃定并非药王神之力所致。 自天降陨石清场之后,他所获救人名额虽增多数百,亦用去上百。 然被救治之人中,成效最佳者不过是将张继宾那流口水的傻子变为常人。 似黛玉这般身体得以强化者,实乃前所未有。 既非自身缘由,那便唯有黛玉前生绛珠仙子所为了。 贾环思忖黛玉理应有知晓此事的权利,遂反复斟酌,将她与贾宝玉的前生今世细细道来。 黛玉听闻,起初只是怔愣,待贾环言语渐歇,她那星眸之中已泛起层层波澜,有惊、有疑、有思,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怅惘。 良久,她轻启朱唇,声音微颤:“我虽说在荣禧堂住了数年,然那亦是老祖宗怜惜我孤苦无依。 与宝玉自幼一处长大,亦不过是表亲间的情谊深厚罢了。 你若是心存芥蒂,退了这婚约便是,何必编造这等虚妄的前生今世来唬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的心意,难道你竟不知晓? 我既与你有了这诸多情分,又怎会因那虚无缥缈的前世旧缘而有所动摇。 你这般言说,可是信不过我?” 黛玉言罢,目中已泪光隐现,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只直直地凝视着贾环,那目光中满是委屈与深情。 “我只愿与你相伴此生,往昔之事,纵有千般纠葛,于我而言,亦不及你分毫。 你若再提这些,便是伤我至深了。” 贾环见状,几欲落泪,皆因黛玉饱读诗书,故而不会轻易信服这些神仙鬼怪之说。 耍起小性子的黛玉着实难哄,贾环费尽唇舌,方使黛玉稍稍解颐。 他亦不敢再提绛珠仙子之事,只轻抚黛玉的秀发,诚挚而言: “林姐姐乃是我自小便心仪欲娶之人,待你我成亲之后,多诞育几个子嗣。 届时,择一出众者随林姐姐姓,林家祖上四世列侯,断了传承委实可惜。 如今岳父岳母皆已仙逝,你我不能于他们身前尽孝,亦唯有以此稍作弥补了。” 黛玉闻之,微微一怔,盖因夫家愿将子嗣随母姓之举,实乃闻所未闻。 贾环能出此言,足见其待自己情深意重,黛玉心中暖意融融,却又嗔怪道: “你这心意,倒教我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林家香火之事,我亦曾暗自伤怀,你却能如此为我思量,真真是难为你了。 只是子嗣之事,且随缘罢,莫要为了我,勉强为之。” 言罢,黛玉抬眸,目光中满是感动与娇羞:“我但求与你同心同德,相伴于这尘世之中,无论风雨,不离不弃。 至于其他,皆为身外之事,有你在侧,我便心安。” 说罢,黛玉将头轻靠于贾环肩头,闭目静享此刻的静谧。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4章 李纨:环哥儿有些不一样 “你不是还要往三妹妹处去?快些走吧,莫耽误了时辰。” 黛玉瞅着在自己怀里耍赖、不肯挪窝的贾环,心忧他再弄出什么是非,遂出言驱赶。 贾环只作未闻,照旧在她怀中蹭来蹭去,直至黛玉轻拧其耳,方嬉笑着仰起头来:“今儿晚上三姐姐做东道,咱们一块儿去。” 黛玉理着衣衿,斜睨他一眼道:“你在我这儿厮混了这许久,我若此时前去,云丫头那利嘴,定要拿我戏谑,我可不愿平白遭她编排。 你也该收敛些性子,休要整日家这般缠磨。” 贾环又搂抱亲昵一番,方笑道:“也是,你不日便要嫁与我,自不像那些姑娘家,熬着岁月,渐成了黄脸婆子。” 黛玉闻之,“噗嗤”笑出声来:“你这促狭鬼,满嘴胡吣。 这般言语,若叫三姐姐她们听了去,定要怪我带坏了你。” 言罢,黛玉起身,悉心为贾环整好衣裳,又取过一件白狐披风替他披上,含笑道:“此披风还是你住梨香院时与我披着的,今儿个可算物归原主了。” 贾环亦笑,捏了捏她臂膀,道:“那时节你身量娇弱,恰似那龄官般柔弱不胜。” 黛玉微嗔,轻捶他一下,见他神色似对龄官略有不满,便解说道:“龄官性儿本就如此,瞧着清冷孤高,实则至情至性之人。 况她对你没甚悦色,你也莫要冤屈。 你可还记得东府里的蔷哥? 受珍大哥牵累,被发配至辽东,方于今年得赦归来。 他原想去东府谋个差使,那时你不在,我一女子,亦不便为爷们家的事拿主意,便暂且搁下了。 龄官与蔷哥情意甚笃,蔷哥这番遭际,她心中悲苦,怎会有好颜色予旁人? 你只当她是个有脾气的,莫要与她计较才是。” 贾环微微点头:“既如此,我自不会与她斗气。 蔷哥好歹是宁国府正经玄孙,如今我既为贾族族长,断不能使他流离失所。 待我回去好生思忖,为他寻个妥帖去处,也算不负同宗之谊。” 黛玉微微颔首,以帕子轻轻拭去他面上唇印,笑道:“你此刻这般行事,方有些长进,别整日只知往我怀里钻。” 贾环顺势握住黛玉之手,又道:“龄官既与蔷哥儿情深意重,待蔷哥儿安置停当,便放她出去罢。 我见她便觉厌烦,那模样好似我欠了她银子一般。” 黛玉轻轻抽手,嗔怪道:“你既已筹划周全,何苦还这般数落于她。 她不过情思萦怀,才失了些颜色。 你若真将蔷哥之事办妥,她自会感恩,亦不会再对你冷眼相向。 且这园子里众人,皆各有其难,你身为族长,理当有容人之量。” 贾环撇嘴道:“我不过瞧你颜面,不然,迟早叫晴雯来治她一治。” 龄官那姿态,令贾环忆起往昔在梨香院时,那些个将他视作灾星、避之不迭的丫鬟,心内不由涌起一股无名火。 黛玉目光盈盈,似是察觉他心绪,柔声道:“你既厌她,往后我叫她避开你便是。何苦因不相干之人,平白惹来一身恼意。” 贾环咧嘴一笑,又与她亲昵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而去。 出得房门,见紫鹃正闲坐嗑瓜子。 紫鹃嗑瓜子有个习性,总爱将瓜子仁儿细细攒于一侧帕中,待积成小堆,才一股脑儿送入口中慢慢嚼碎,品那香脆滋味。 见贾环出来,紫鹃下意识退后半步,警惕地瞧着他。 因先时见了贾环的窘态,生怕他来个“杀人灭口”。 贾环却一把抢过她嗑好的瓜子,大嚼起来,还满是挑衅地看向紫鹃。 紫鹃登时红了脸,这瓜子乃是她亲口所嗑,贾环此举,令她不禁心生些羞赧绮念,只觉惶惶无措。 正慌乱间,忽觉手中多了一物,定睛细瞧,原是贾环塞来的一支簪子。 只听贾环笑道:“紫鹃你这丫头,两年不见,还是这般憨态。 下月便要随林姐姐嫁入我东府,这支玉簪便当作我给你的见面礼吧。” 言罢,捏了捏她的脸,大摇大摆转身去了。 紫鹃呆立原地,手中紧握着簪子,面上红晕未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暖意渐生。 这边厢,探春候了贾环许久不来,眼见菜肴渐凉,湘云终是耐不住,起身欲往潇湘馆寻人。 刚出得门,正逢贾环悠悠然前来,湘云恼怒,上前对着贾环便是一通捶打。 贾环索性背转身去,由她施为,口中尚不忘调侃:“用力些,可是未曾用饭?” 湘云边捶边气道:“你这没良心的,叫我们好等,三姐姐精心预备的宴席,你倒好,在林姐姐处磨蹭这般久。” 贾环笑着转回身,握住湘云的手,说道:“我这不是来了么,莫气莫气,大不了我多饮几杯赔罪。” 湘云这才罢手,冷哼道:“整日只知往林姐姐处跑,她难道有奇香异韵,那般勾人?你眼里可还有我们这些姐妹?” 贾环拉着她的手赔不是道:“我这不是来了吗,待明日晌午,你往精武堂去,我教你骑马赔罪可好?” 湘云一听,双眸骤亮,却仍嘴硬道:“哼,这还差不多!你可莫要食言,不然我定不与你干休。 骑马若教得不好,我亦有法儿收拾你。” 说罢,拉着贾环径往屋里去。 入得屋内,探春正坐于桌前,似笑非笑地瞅着贾环,道:“环儿,你可真真教我们好等,莫不是被林姐姐的才情迷了心窍,连时刻都忘了?” 贾环忙赔笑道:“三姐姐莫要取笑,皆是我的不是。” 众人这才依次落了座。 贾环见座中仅有探春、湘云、李纨四人,心下纳罕,问道:“怎不见二姐姐?我方才在荣庆堂见她气色尚好,难不成这会儿便染了病?” 李纨许久未见贾环,瞧着他愈发文武双全,心中欢喜之余,亦有些疑惑。 自家兰哥儿与他年岁相仿,幼时亦常一处玩耍,往昔未曾觉着,如今观之,这贾环与府中其他贾家爷们儿大相径庭。 贾琏、宝玉、贾兰身形皆偏于单薄,气质亦多文弱。 而贾环身姿挺拔,体格健壮,举手投足间颇具豪迈之态,于这一众之中,倒似鹤立鸡群,颇有些格格不入。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5章 贾环:多生几个就能解救贾府 贾环觉有目光投于自身,遂抬目而视,见是李纨,便向其展露一笑。 心内暗自思忖:阔别两载,这珠大嫂子容光愈发焕发,瞧来银钱进项颇为丰厚。 李纨见他相顾而笑,心下不禁微微悸动,然面上仍端持着那副端庄之态,微微颔首示意。 其心中暗自度之,此贾环于两载间变化竟至如斯,往昔那浮躁喧哗之态全然消逝,如今这般英武卓然且自信满满,实令人难以轻忽小觑。 唯其方才那目光,似笑非笑之间仿若洞悉诸事,令李纨隐隐心生不安,仿若自身那些幽微心思尽皆入其眼底。 她轻咳一声,端起茶盏,以作掩饰,缓声而言:“环哥儿,许久不见,不想你于外历练竟愈发出息了。” 贾环笑而答曰:“珠大嫂子过奖,闻得兰哥儿赴今年乡试,料想定能高中,届时嫂子亦可安享清福了。” 李纨闻之,嘴角显现一抹笑意,然目中仍有一抹忧虑之色,轻声道:“借环哥儿吉言,兰哥儿自是日夜勤勉苦读,唯盼能有所建树,为家族争荣。 只是此科举之路,仿若千军万马竞逐于独木之桥,纵其用心竭力,亦难预其果。 我亦但求他莫要劳损身躯,平平安安则已。” 探春将温好的桂花酒为众人倾入盏中,轻笑而言:“细算时日,放榜之期便在这几日,明儿起我遣个小厮往衙门处守着。” 湘云急不可待地擎起酒杯饮了一口,面上登时泛起一抹红晕。 想是真饿坏了,遂夹起一块鹿肉咀嚼,含混不清道:“兰哥儿这小子长大了了,都不和我们亲了,日日往外与同窗厮混,园中也不常呆。” 探春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角:“哪有爷们儿终日盘桓于内宅之理,你且瞧瞧宝二哥如今亦转了性子,日日在外操持他那胭脂铺。 现今科举愈加重策论与时务之学,兰哥儿于外与同窗切磋琢磨,亦是为增广见闻,开阔视野,以应此科举的变革。” 探春对贾兰这晚辈关怀备至,尚赠了几样珍藏字画与贾兰临摹研习,只盼能助其一臂之力。 湘云吐了吐舌头,目光投向贾环道:“宝二哥忙于商事,兰哥儿忙于科举…… 环哥儿你怕是个大闲人罢,可莫要四处闲逛,多来相伴我等才是。” 贾环嘴角微微抽搐,此园中诸女,各有所务,唯湘云这洒脱不羁之人,方能这般肆意吐露心声。 他无奈颔首:“知晓了,无战事时我亦无甚繁务,正可陪你们这群姑娘家叙话。 且待放榜之时,我前去探看有无合意的年轻才俊,为二姐姐觅一上门女婿。” 言罢,又轻拍探春肩头,豪迈而言:“你是我嫡亲姐姐,且耐心稍待,来年为你擒一状元郎来。 老弟亲自为你把关,定择一模样俊秀、孤门独户且德才兼优者!” 探春闻之,面泛红晕,嗔怪道:“你这环儿,言辞间全无正经,我何曾急于斯事。 我唯盼能为家族竭尽心力,余者尚在其次。 你若果真有闲情逸致,不如多思忖家族营生、子弟教养诸事,莫要终日但将心思置于此打趣逗乐之上。” 话虽如此,目中却仍有一丝难以察觉之羞赧与期许。 李纨于旁掩口笑道:“三妹妹自是胸有壮志,环哥儿你亦莫要以此言语撩拨她。 然若果真有那般才俊入赘,亦为府中一大幸事。” 探春轻哼一声,道:“嫂子且莫要随他一同嬉闹。 我但思,我等贾府如今已至需变革图新之境。 兰哥儿科举若顺遂,自是可为家族添注助力,然家族诸多事务亦不可仅恃科举一途。 环儿,你既身为族长,当有长远筹谋,莫要只思此等浑话。” 贾环忙正容敛色,拍胸而道:“我心中早有定计,诸位试思,我等东西两府合而计之有数千之众,然正经主子能有几何? 正因主子稀少,方致恶仆欺主之祸滋生。 故而,为遏止此不良之象,我等当多育子嗣才是! 唯有主子众多,方能镇摄得住底下一干人等。” 三人见贾环一副信誓旦旦之态,初时皆以为他能道出些精妙至理,岂料竟吐出这般荒诞不经之语,皆啐了一口,齐以嗔怪之目瞪向贾环。 尤其李纨,身为寡妇,于此闻他谈及多育子嗣,不禁面红耳赤,满眸幽怨望于贾环。 倒是湘云,悄然踢了贾环一下,调皮地向他眨了眨眼睛。 贾环见众人恼怒,忙赔笑而言:“姐姐嫂嫂莫要动气,我不过见气氛沉闷,故出此戏言。 如此罢,我自罚一坛,我饮尽,诸位随意!” 言罢,便欲端起酒坛一饮而尽。 急得探春连忙伸手捂住其口,气道:“此桂花酒乃埋于地下两载,性极烈,你这般牛饮,岂不要醉卧于此?” 贾环被捂其口,呜呜作声,目露求饶之意。 见其这般模样,探春又气又觉好笑,复牵其手令其坐下。 为缓气氛,她向边上侍书问道:“不是遣你去请二姐姐么,缘何此时尚未到来?” 侍书忙福身一礼,轻声应道:“回姑娘话,二姑娘原已应允前来,唯临出门之际恰遇大太太往其屋中,遂耽搁下来。” 言毕,语气稍顿,往屋外瞥了一眼,趋前小声道:“我在屋外候着时听闻,大太太正向二姑娘索要银子。 称大老爷现今羁押于牢中,需使银钱打点,令二姑娘相助一二。” 湘云闻之,冷哼一声:“老太太先后自其体己之中已取出万两白银,怎会不足? 大舅舅之案已然有了结果,不日便将释出,何处尚需银钱打点? 我观大舅母实乃欲借机多捞银钱,二姐姐生性本就柔弱,其那点体己何能经得几番折腾? 大太太也做得太过分了些!” 湘云气得小脸涨红,手中帕子皆被揉作一团。 贾环奇道:“你缘何知晓得如此详尽?” 湘云顿时小脸一僵,颇显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忸怩而言: “我三叔修书告知于我,他亦如大舅舅一般,不日便将发配往斡难河为官…… 他令我寻机私下里向你求情,望你能施援一二。”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贾环:给老姐寻个破产版的我 且说贾环之归,令诸女皆欣欣然,遂多饮了数杯。 未几,探春与湘云皆已沉醉,贾环无奈,只得遣侍书扶她二人回房安歇,那宴席亦就此散去。 李纨虽有所节制,然现今其生意顺遂,贾兰亦颇有出息,值此无长辈在旁的小宴,竟也破例多饮了几盏。 贾环见李纨坐于桌边,手托香腮,闭目养神,心下不免有些担忧,遂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李纨似被这一拍惊觉,缓缓睁开双眸,见是贾环,目中尚余一丝迷离之意。 此刻的李纨,双颊因酒意晕染出一抹醉人之酡红,仿若春日盛绽之桃花,艳丽非常。 额前几缕秀发为汗水微微濡湿,更添了几分慵懒韵致。 其朱唇轻启,言语间带着酒后的绵软娇柔,眼神较平日多出些许朦胧与妩媚之色。 往昔那端庄持重的仪态,此刻已被酒意悄然破去,尽现女子之柔美娇态。 李纨微微摇头,轻声道:“无甚大碍,不过些许酒意罢了,静坐片刻便好。” 贾环闻之,不禁有些莞尔,未曾想素日端庄的珠大嫂子,竟也有如此嘴硬之时。 于是,贾环取过酒杯,故意言道:“左右无事,咱们不妨再饮几杯?” 李纨闻得此言,抬眸瞥了一眼贾环手中之酒杯,目中闪过一丝犹疑,旋即逞强说道:“饮便饮,莫要以为我怯了。” 只是那话音之中,已透着酒后的虚浮无力。 贾环见她这般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笑意,却仅浅酌了一口,并未真欲与她拼酒。 李纨伸手欲取酒杯时,不慎触碰到贾环之手,她指尖微微一颤,旋即缩了回去,面上红晕似又深了几分,嗔怪道:“你这环哥儿,可是故意戏耍于我。” 贾环忙赔笑道:“嫂子误会了,我不过是试探嫂子是否尚有再战之力。” 李纨轻哼一声,端起酒杯,小抿一口,酒水沾湿了她的下唇,在烛光映照下,泛着晶亮之光。 数巡酒过,李纨眼神愈发迷离,身躯亦渐渐有些摇晃。 贾环见状,收起戏谑之心,不再相逗,唤来探春的两名丫鬟翠墨与小婵,左右搀扶着李纨回稻香村去了。 “三爷,且用些茶醒醒酒。” 侍书将茶盏递与贾环,贾环接过,轻抿一口,茶之苦涩于舌尖散开,令他稍稍清醒了些许。 侍书乖巧地行至他身后,轻轻为他揉捏太阳穴,低声说道:“三爷,今日这宴席虽散得仓促了些,却也热闹非常。 姑娘们许久未曾这般畅快,尤其见三爷归来,众人心中皆是欢喜不已。” 贾环颇为受用,身子向后靠于她怀中,问道:“侍书,你觉着我姐是喜文官亦或武官? 我见她年岁渐长,是时候思量其终身大事了。” 侍书闻得此言,微微一怔,她身为探春的贴身丫鬟,日后自是要随嫁作通房丫鬟的。 侍书手下动作稍顿,旋即浅笑应道:“三爷,此事我可不敢妄加揣测。 姑娘的心思,犹如春日的浮云,变幻无常。 不过,依我之见,姑娘才情超卓,志向高远。 但凡是能与姑娘相知相惜,共赏风花雪月,同历风雨波澜者,想来便是姑娘的良配。” 侍书一边言语,一边悄悄抬眸打量贾环神色。 贾环微微颔首,若有所思道:“嗯,姐姐心性不凡,这择婿之事确不可草率。 我身为其弟,定要为她觅得一位堪配之人。” 言罢,抬眸望向侍书,含笑道:“那你又心仪何种之人?” 侍书听闻,面上泛起一抹红晕,忙垂首低声道: “三爷莫要拿我打趣,我不过是个丫鬟,哪有资格挑拣。 唯盼能一生忠心侍奉姑娘,若姑娘有了好归宿,我亦能沾些喜气,便是极好的了。” 言毕,手上劲道不自觉地松了几分,似有些羞涩与紧张,又道: “若……若是真有得选,自然是愿选如三爷这般有担当、重情义之人。 三爷这些年于外征战,归来后整个人透着一股英气与沉稳,与往昔大不相同。 只是三爷身份尊贵,我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三爷且莫要再提此等羞人言语,若传了出去,我可没脸见人了。” 贾环闻得侍书这一番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作抚慰: “似我这般才高八斗、貌比潘安,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跃马定乾坤之人,世间确然难觅。 侍书你这小嘴儿犹如抹了蜜一般,哄得我满心欢悦。 不过你无须挂怀,我定会为你与二姐姐择一‘破产版’的我。 所谓‘破产版’,便是虽不及我这般完备,却亦有几分相似神韵与品行之人。 你于这府中尽心尽力,日后的归宿我自会放在心上。” 醉酒之人往往话多,侍书瞧着贾环这副半醉半醒却仍强撑着打趣的模样,心中既觉好笑又有几分感动。 她微微屈膝行礼,轻声道:“三爷的好意,我铭记于心。 只是此刻天色已然不早,三爷亦早些安歇吧,莫要再劳神这些事宜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贾环闻言,望向窗外,见夕阳已然西下,便起身道: “也罢,你伺候我们一日,想必亦是疲惫不堪,我便不耽搁你了。” 侍书恐贾环行路有失,赶忙搀扶着他归家,谁料贾环出了秋爽斋,执意要往缀景楼探望迎春。 侍书苦劝无果,只得搀着他往缀景楼而去。 迎春于午间遭邢夫人索要财物,屋内值钱之物皆被搬空,只道草原之上贼匪众多,需用钱雇佣人手。 迎春本就柔弱无主见,闻得此言,便将多年积蓄尽皆交予。 此刻正与邢岫烟于房中对弈解闷,见侍书扶着贾环进来,迎春微微一愕,起身相迎,轻声问道:“环弟,怎喝成如此模样?” 贾环摆了摆手,目光于屋内环顾一圈,见陈设略显空荡,心中已然明了。 他皱了皱眉,喃喃道:“大太太这是何为,二姐姐又不去草原,为何将此处搬空。” 迎春与邢岫烟相视一眼,皆现喜色,拉着贾环坐于榻上,问道:“大太太言大老爷犯了事,咱们一家皆要迁去斡难河,为何如今又不必去了?” 贾环打了个酒嗝,摇首道:“大老爷与琏二哥自是要去的,我怎舍得二姐姐前往。 待我寻那忠顺亲王打点一二,只说二姐姐身染重病,不宜远行,需留于京中调养。” 迎春闻言,有些赧然道:“环弟,又要劳烦你了,只是如此可行否,会不会牵连于你?” 贾环摆手道:“那忠顺亲王虽有些贪财,然拿钱办事,口碑极好。 我亦与他素有往来,些许小事,料想他不会为难。 二姐姐且宽心,于这园子里好生调养便是。” 邢岫烟于旁轻声笑道:“我先前便劝二姐姐寻环哥儿设法,她尚犹豫不决,恐给环哥儿添乱。 如今环哥儿这般仗义,二姐姐可算能安心了。” 昔日随贾环一同上京之李琦、李纹皆已返归金陵,不想邢岫烟仍留于此,这令贾环颇为欣喜。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7章 有人看上宝玉了? 缀景楼 贾环借那酒兴,目光肆意在邢岫烟身上逡巡。 阔别两载,邢岫烟宛如春日新绽之花,愈显娇艳动人。 她身姿袅袅,行步间若弱柳随风轻摇,淡雅罗裳更映出如兰气质。 眉眼含情,蕴温婉与聪慧于其中,浅笑轻绽之际,恰似春阳下幽泉,澄澈且勾人心魄。 邢岫烟被他瞧得双颊绯红,忙借口起身,莲步轻移至茶案边,为贾环斟茶,欲借此掩去面上羞怯。 贾环却浑然未觉,只一味盯着她背影,眼神痴醉。 迎春见状,纤手轻抬,玉指在贾环额头轻轻一弹,嗔怪道: “环弟,休得这般无礼,岫烟妹子脸皮薄,禁不得你这般打量。” 贾环方如梦初醒,挠头嘿嘿一笑,酒意朦胧间说道: “二姐姐,我许久未睹岫烟姐姐芳容,见她出落得如此标致,心中欢喜难抑罢了。” 邢岫烟端茶而来,声若蚊蚋:“环哥儿,且用茶润润喉。” 贾环接过茶盏,目光仍在她身上缠绵不去,口中关切道:“岫烟姐姐,这两年在府中可还顺遂? 若有人敢欺你,只管告知我,我必不饶。” 邢岫烟垂首,轻声应道:“多谢环哥儿挂怀,我于府中一切安好,二姐姐待我极好。” 此时贾环酒劲上头,话匣大开,拉着邢岫烟絮絮而谈,东拉西扯,直把邢岫烟逗得咯咯娇笑。 迎春瞧着两人愈靠愈近,恐贾环酒后失言失态,酿出不妥之事,忙对邢岫烟柔声道:“岫烟妹子,你且回屋歇着吧。” 贾环目送邢岫烟离去,怅然轻叹,迎春见状,又在他额头轻弹一下,微蹙蛾眉,薄嗔道: “你瞧瞧,成何体统?岫烟妹子是好人家女儿,你莫要因酒意乱了分寸,徒惹人笑话。” 然其眼中并无恼意,唯含对幼弟的几分无奈与宠溺。 贾环揉着额头,嘟囔道:“二姐姐,我不过与岫烟姐姐多说几句知心话,哪有那般严重。” 言罢,身子往榻上一歪,似有困意。 迎春轻摇螓首,取过榻边锦被,为他轻轻盖上,叹道:“你且靠过来,我为你揉揉,醒醒酒。” 贾环依言,枕于她腿上。 迎春纤细葱指在他太阳穴处缓缓揉动,贾环顿觉舒坦,酒意亦散了几分。 迎春轻抚他面庞,含笑道:“这两年在外征战,肤色黑了不少,往昔那般白净模样已不见。 现今这颜色,倒似添了几分风霜磨砺后的坚毅。” 贾环眯眼笑道:“二姐姐,那些苦头算不得什么,全当砥砺自身。 如今我亦能为姐姐们遮风挡雨了。” 迎春微微颔,目露欣慰:“环弟有此壮志,自是极好。 只是日后行事,尚需沉稳,莫要莽撞。” 贾环应道:“姐姐所言极是,我自会留意。只是府中事务繁杂,我常忧姐姐们受委屈。” 迎春轻喟一声:“府中日子,向多风雨,然有你这片心意,姐姐们心中亦暖。 便如岫烟妹子,在府中有我照应,但若真遇难处,有你在,亦多一份依靠。 只是你方才对岫烟妹子那般热切,切不可再有,男女有别,若传出去,于她名声有损。” 贾环忙道:“我记下了,姐姐放心。我只是见她温婉可亲,一时忘情。” 迎春轻拍他肩头,语重心长:“你呀,总是这般孩子气。 待日后成家,可不能再如此肆意随性,需多为家中妻儿考量,万不可再这般冒失莽撞,失了规矩。” 迎春边说,指仍在贾环太阳穴处轻轻揉动。 贾环听得心中暖意融融,他深知二姐姐平日寡言,唯与他独处时,方这般推心置腹。 贾环睁眼,望向迎春:“二姐姐,待乡试放榜时,我定寻个才俊举人做姐夫,让姐姐后半辈子有所依傍,不再受府中闲气。” 迎春闻之,轻摇臻首,低声道:“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若老祖宗或大老爷有命,我自不敢违拗。 然于你面前,我且实言相告。 我并非急于出阁,府中虽有诸多烦恼,却是我自幼生长之地,熟悉非常。 且我生性愚钝,唯盼能多留府中些时日,守着自己一方小天地,安然度日。 若真嫁为人妇,去往全然陌生之处,我心中实有惧意。” 贾环心下了然,暗忖这二姐姐竟是个惧生之人,与那活泼外向的湘云恰成鲜明对比。 他翻身趴于迎春腿上,笑道:“二姐姐既不愿嫁,我自不会勉强。 咱家亦无需靠嫁女联姻以谋家族之利,我养姐姐一辈子亦无不可。 只恐姐姐日后成老姑娘时,莫要怨我未为你寻得好人家。” 迎春轻拍他背,浅笑道:“环弟,休要胡言。我怎会怨你? 再者,我虽长你几岁,却也称不上老姑娘。 宝姐姐尚比我长一岁,亦未出阁。” 迎春这“宝姐姐不急我亦不急”之态,令贾环忍俊不禁: “宝姐姐是被薛大傻子拖累,致难寻良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与她比作甚? 况如今薛大傻在我帐下,已封正五品云骑尉,想必不日便有好人家上门求亲。 此例不算,你若能再道出一位长于你且待字闺中的女子,我便服你。” 迎春眨动星眸,得意一笑,拍贾环背的力道稍增,道:“我自能道出一位,还是位官家小姐。” 贾环满脸疑色,府中姑娘,探春、湘云、黛玉皆十九岁,宝玉二十岁,迎春二十一岁,宝钗二十二岁。 在当下,寻常百姓家女子多在十三四岁成婚,官宦人家略晚,亦不过十五六岁。 贾府这群姑娘已属晚婚,若比宝钗年长者,恐真成“昨日黄花”。 “二姐姐莫要随意编个名儿哄我,我虽醉却未傻。” 迎春嗔怪地瞥他一眼,道:“我何时骗过你?此户人家你亦该听闻过。 这女子名傅秋芳,算来今年二十有三。 是个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她兄长乃二老爷门生。 你出征期间,傅秋芳曾随她嫂子来拜见过老祖宗数次。” 迎春边言,边轻晃玉腿,贾环趴于其上,静静聆听。 “她生得有几分姿色,又聪明过人。 才情亦颇为出众,诗词歌赋皆通,出口成章,令人称奇。 只可惜,她兄长一心想为她择一门绝佳亲事,高不成低不就,这岁月便悄然流逝了。 我见她处此境中,仍温婉平和,毫无怨怼之色,足见其心性纯善、修养极佳。 闻老祖宗之意,傅家似相中宝玉,欲结秦晋之好。”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贾环:宝玉不对劲! 贾环对傅秋芳原无甚了解,唯对其兄傅试略有印象,且是不佳的印象。 往昔狩猎大赛之际,祥瑞银行初兴,忠顺亲王为揽储金,公然宣称侧室之位尚缺。 傅试闻风而动,欲将胞妹荐于亲王。 怎奈忠顺亲王向以财帛为重,见傅家贫寒,遂拒之门外。 彼时,忠顺亲王还曾以此事讥笑贾环,称贾环之父的门生竟如此趋炎附势。 贾环彼时未以为意,如今思之,方觉傅试实在利欲熏心,为攀附权贵,竟将自家妹子视作随意摆弄的棋子。 贾环暗自摇头,对傅试的鄙夷又添几分。 而于那素未谋面的傅秋芳,心中竟莫名泛起一丝怜悯。 目下傅试攀附忠顺亲王无果,转而将目光投向贾宝玉,贾环却以为此举亦无不可。 傅秋芳既知书达礼,相较那夏金桂自是易于相处。 夏金桂那般泼辣性情,若嫁与贾宝玉,恐袭人、麝月等丫鬟不日便会被发卖出府。 贾环与袭人等人自幼相熟,并无嫌隙,自是盼她们能有善终。 念及于此,贾环复又仰卧枕于迎春腿上,向迎春笑道: “女大三抱金砖,我观傅秋芳嫁与宝二哥倒颇为相宜。 自古以来都是高嫁低娶,傅试好歹身为通判,与宝二哥勉强也算匹配。” 贾环所言不虚,政老爹虽即将就任工部侍郎,然其非科举出身,于仕途之上终有不足。 傅试身为通判,家族亦有根基,傅秋芳又颇具才名,与宝玉结亲,于外人观之,确属门当户对。 迎春闻之,轻浅一笑,略作踌躇,方悄声向贾环耳畔低语:“环哥儿,你可觉宝玉有些异样?” 贾环闻言,细细思量,微微颔首道:“诚然,我见宝二哥愈发文弱如女子,瞧我的眼神亦甚是怪异,仿若……仿若对我别有企图。” 迎春忙以手掩其口,嗔怪道:“休得胡言,你二人乃是兄弟,宝玉怎会存此等非分之念!” 贾环移开其手,肃然道:“怪便怪在此处,宝二哥往昔虽喜制胭脂,然皆为姊妹们而作。 现今却大不相同,他竟自个儿涂抹起来,往昔何曾有此情形?再者……” 贾环轻咳一声,续道:“今日晌午我与平儿于怡红院小坐,遇着袭人。 袭人早经宝二哥收房,然观其神色,想来近两年二人似已无亲密之举。 宝二哥正值弱冠之年,血气方刚,怎可如此清心寡欲?实不合常理。” 迎春闻此直白言语,双颊羞得绯红,嗔怪道:“环哥儿,你怎可这般口无遮拦,此等闺阁之事,岂是你能随意谈论。” 言罢,微微垂首,似在思忖,俄顷又轻声道:“只是宝玉的行径,确有古怪。 忆昔于园中,他与姊妹们嬉闹游乐,吟诗作画,虽有女儿姿态,却不似如今这般。 莫非他心中有甚难解忧愁,亦或受了惊吓?” 迎春抬首,目中隐有忧色:“我前阵子听闻袭人提及,宝玉常往北城听那旗官唱戏。 那旗官原是忠顺亲王府之人,后被释出,于北城组了个戏班子。 袭人言宝玉每去听戏,皆向她支取二百两银子。 耗费银钱也罢,每次归来都要携回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汗巾子……” 迎春语至此处,难以再续,又念及宝玉素日诸般举止,愈发觉察可疑。 众人相处既久,极易忘却彼此年岁,性格也会一直延续。 于众姑娘心中,宝玉一直是那个娇憨纯真的少年郎。 然经贾环此番提点,迎春亦幡然醒悟。 可不是,宝玉已非垂髫小儿,亦非总角少年,已然弱冠。 哪有弱冠男子身着女子衣裳,涂脂抹粉且终日与姊妹们厮混一处之理? 迎春愈想愈惊,抱住贾环,颤声道:“环弟,宝玉该不会真对你有那不当念想吧? 此乃有违人伦之事,若果真如此,府中岂不要天翻地覆。 环弟,你且莫要声张,待我细细思量。 宝玉往日虽行事乖张,然此等念头,实难令人置信。 或许是你我多心,他只是一时为戏文情思所迷,或受了不良风气蛊惑。 然万一……万一确有此事,老爷太太知晓定然大发雷霆,府中声名亦将毁于一旦。 咱们且暗中留意,察探宝玉究竟是何情状,再作定夺,切不可莽撞行事,平白惹出祸端。” 贾环闻之,不禁打个寒噤,惶惶然缩入迎春怀中,期期艾艾道:“二……二姐姐莫要再言,你所言令我心内发毛,只觉得宝二哥即刻便会现身,从后将我抱住。” 正言语间,窗外忽起一阵冷风,旋即闻得一声呼唤:“环哥儿~” 贾环惊得自迎春怀中跳起,暗中自空间掣出长剑。 心内暗忖,若此刻进来者是贾宝玉,定当拔剑斩之。 幸而是手提灯笼的邢岫烟,贾环方悄然收剑。 因光线晦暗,迎春与邢岫烟皆未察觉贾环拔剑收剑之举。 邢岫烟燃起蜡烛,含笑道:“你二人于此处所谈何事,天黑竟不知点灯。” 经此一番惊扰,贾环酒意全然消散,见天色渐晚,便向迎春辞行。 迎春提灯亲送其至门外,又殷殷叮嘱:“环弟,途中小心,莫要慌乱。今日所言,你且莫要挂怀,一切待我探察明晰再论。” 贾环点头应承,执其手塞一沓银票于其手中:“今日大太太前来打秋风,她那雁过拔毛的性子,想来二姐姐定然手头拮据,此些银票权当弟弟孝敬。 莫要推辞,不然以后这姐弟也没得做了。” 迎春浅笑,轻拍其手,将银票推回贾环怀中,柔声道: “你当我真是那二木头不成?我已暗中存了些许私己。 我屋里的司棋,你可还记得? 她出府之时,我予她一千两银子作本钱营生。 她尚知感恩,其夫婿潘又安亦颇有能耐。 夫妻二人于外将生意操持得风生水起,还将我那一千两银子算作股份,岁岁皆有红利予我。 我如今是不缺银钱的,你但放宽心便是。” 贾环闻之便不再坚持,接过灯笼往东府赶去。 路上,他不禁心生感慨,众人皆于贾府这风云变幻之境竭力谋求安身立命之所。 真到是树倒猢狲散,各奔前程溜的溜。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9章 喜欢加班的小红 且说贾环别了迎春,未行多远,便见小红提着灯笼前来寻他。 小红福了一福,轻声说道:“爷许久未归,我先往精武堂探看,唯有两个守夜婆子在那看着,便知爷定是在姑娘们处有所耽搁了。” 贾环牵过她手,呵了口暖气,含笑道:“有劳你了,这寒夜里还要来跑这一遭。咱们今夜且在精武堂将就一宿。” 小红微微颔首,款步上前挽住他臂,边走边言:“我已吩咐人在精武堂那边预备了热水。” 贾环闻言,一把将她抱起,疾步向精武堂而去。 小红环着他脖颈,娇笑连连,趁势在他颈上印下几枚唇痕。 贾环受不得这般撩拨,沐浴罢,便关窗闭户,吹熄烛火,直至夜深方休。 次日破晓,小红不愧是极为尽职的姨娘,虽昨夜辛劳,今朝仍是早早起身。 她轻移莲步,恐惊了尚在酣眠的贾环。 理罢云鬓,整好衣裳,便于屋内忙碌开来。 先将昨夜凌乱桌椅摆放齐整,又取湿布擦拭桌面,动作轻盈,悄无声息。 贾环于睡梦中似有所觉,翻了下身,朦胧睁眼,瞥见小红忙碌背影,嘴角不自禁多了一抹笑意。 能有小红这般勤劳能干的姨娘,真是他的福气。 他伸了个懒腰,故意弄出些微响动。 小红闻之,忙转身,面上笑意温婉:“爷,可是我惊扰到了您?” 贾环摇摇头,坐起身来,招手让小红到床边坐下,道:“你这一早便不得闲,昨夜又那般受累,怎不多歇会儿?” 小红嗔道:“爷这是说的哪里话,这都是我分内之事。” 贾环见她这般勤勉,心中欣喜,复拉她入衾被,又一番亲昵。 瞧着怀中娇喘微微的小红,贾环爱怜地抚着她发丝,道:“你这小妮子,委实惹人怜爱。” 小红心满意足靠于他怀,嘟嘴道:“爷一去两载,小红日夜盼君归。” 贾环抱紧她柔软身躯,在那嘟起的唇上轻啄一口。 小红似是情思难抑,被他一啄,便主动贴近,请求加班。 贾环见她眉眼间满是媚意,心中一热,思忖道:别家姨娘多是碌碌无为,唯自家这小红,内外操持,此等深情厚意,怎可不怜惜? 遂应了小红,又悉心传授她新悟的诸般技艺与心得。 小红聪慧过人,学得全神贯注,未几便领悟要领,与贾环配合无间。 贾环甚感欣慰,用鼓励的眼神朝她点了点头。 小红越发感到开心,调皮的朝贾环眨了眨眼睛。 诸事毕,两人相拥而卧,慵懒惬意。 小红双颊晕红,眼眸中尽是缱绻柔情。 贾环轻捏她红扑扑脸蛋,笑道:“我早知你是个机灵的,诸事皆一点即通。” 小红捻起一丝秀发,在贾环颊上轻轻划动,媚眼含笑道:“那爷且说说,我与晴雯相较,谁更具天分?” 贾环一怔,旋即笑道:“你这小妮子,怎的总是和她较劲?晴雯不过是天生丽质罢了。论天分,她远不及你。 便如方才那些技艺,她恐需苦思良久方能略通一二,哪似你这般颖悟,且能触类旁通。 你于我身边,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之人。” 小红闻之,欣然浅笑,又往贾环怀中偎了偎。 二人又交流片刻,查漏补缺后,方心满意足起身洗漱。 小红侍奉贾环用过早膳,方婀娜离去。 贾环见她远去,长舒一口气,抬手轻抚颈上痕迹,又伸了伸懒腰,喃喃道:“小红愈发有韵致了,这股缠人之态,真叫我有些难以招架。” 言罢,整了衣衫,缓步行出房门,往精武堂演武场而去。 虽说贾环如今骑射之术已足以驰骋沙场,然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于二百步外,贾环连发两袋箭矢,箭箭穿心,心中不免自得:“我便似那冷兵器时代的巴雷特大狙。” 言毕,自空间取出一箭袋,念及苏赫巴鲁一弓三矢之绝技,心有所动,遂搭三箭射出。 贾环满怀期待,只见那三支箭呈品字状飞向靶心,却终是脱靶。 贾环见状,哑然失笑,摇头叹道:“此一弓三矢之技果非易事,苏赫巴鲁确有不凡之处,死在我手,亦不算辱没了他。” 贾环生性倔强,岂会轻易认输? 当下反复尝试,渐有所悟,对搭箭之角、拉弓之力与发力之巧皆悉心调整,再发三箭。 此番射出,三箭虽未如心中所期紧密集于靶心,却也稳稳扎于靶上,偏差尚在可容之限。 贾环目光一亮,成就感油然而生,遂埋头苦练不辍。 待耗尽五个箭袋之后,贾环取出最后三支箭,深吸口气,星眸凝视靶心,全神贯注,拉满弓弦。 但闻“嗖!嗖!嗖!”三声轻响,破风而过,那三支箭竟不差毫厘钉于靶心,呈一极小三角形状。 贾环见状,咧嘴而笑,暗自思忖:苏赫巴鲁苦练数十载方得的绝技,我竟仅用小半日便初窥堂奥。 若他泉下有知,不知会不会气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再和我拼一次命。 贾环瞧着靶上密密麻麻之箭矢,心中略感愁苦,思忖射箭虽乐,回收箭矢却甚是麻烦。 无奈摇头,心盼若有自动回收箭矢的机器就好了,然此不过空想,当下唯有亲自动手。 正嘟囔间,举步走向箭靶,欲一支支拔取。 恰在此时,昨日约好前来骑马的湘云蹦蹦跳跳而至。 “环哥儿,我于观景台上用千里镜观你许久了,你这箭术愈发精妙绝伦! 初时那几箭虽略有差池,然后面这几箭堪称绝妙,三支箭齐中靶心,真教我看得呆了。” 湘云满脸钦佩,双眸晶亮,言罢便上前相助收箭。 然其力弱,拔了半晌,仅得数支,反倒累得娇喘吁吁,小脸涨红。 贾环见状,笑着上前,轻拍其肩:“此乃梅针箭,专为破甲而制,你力气小,收箭之事交与我便是。” 言罢,手上不停,须臾便将箭矢拔尽。 湘云闻言,遂不再坚持,只于背后轻拉贾环衣裳,随他缓缓而行,时不时咯咯娇笑几声。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0章 贾环:云姐姐你倒是闭眼睛啊 且说贾环于靶场收箭毕,方欲将箭矢纳入空间,猛地忆起身后尚有史湘云这小妮子如影随形。 遂信手遥指远处,佯作惊愕高呼:“云姐姐,快看那厢,天上似有人影在飞!” 史湘云闻之,急遽扭颈张望,双眸中满是猎奇与焦切:“在哪里?环哥儿,我怎的未有所见?” 恰在其转身之际,贾环疾如闪电,瞬息将箭矢藏入空间。 待湘云回首,满面狐疑道:“环哥儿,莫不是你故意诓我,天上哪有甚人在飞?” 贾环故作诧然之态:“许是我看错了,云姐姐,莫要恼我。” 湘云轻哼一声,粉腮微鼓,嗔道:“你这促狭鬼,惯会拿我取笑。 罢了,且休提这虚头巴脑之事,环哥儿,你既已练完箭,可还记着昨日应允陪我骑马之事?” 贾环展颜笑道:“自是铭记于心,云姐姐既有此雅兴,我自当相伴。 只是骑马需着便捷衣衫,姐姐这身衣裳恐有不便。” 湘云垂首审视自身,身着秋香色锦缎夹衣,外罩月白绫子披风,下着葱绿撒花绫裙,发间仅插一支赤金点翠簪子,足蹬鹿皮小靴。 她歪首略加思忖,嘟嘴而言:“这却如何是好?我来得匆忙,未携骑装。 难不成要我着此身衣裳骑马,岂不遭马取笑? 环哥儿,你定要为我设法,不然这骑马之约恐要成泡影,我心中定会憋闷良久。” 言罢,双臂环住贾环臂膀,撒娇不迭。 贾环抬手比量其身高,自觉其与自己年少时相仿,遂道:“我年少时因长个太快,有好些衣裳都被闲置了下来。 记得有一套骑装,虽非女子式样,然色泽淡雅,姐姐若不嫌弃,可试穿一二,料想亦不会太过失色。” 湘云闻之,双眸骤亮,松开贾环臂膀,拍手称快:“如此甚妙,环哥儿快带我去取。” 贾环便携湘云至卧房中,翻箱倒柜觅出那套骑装。 湘云接过,瞥贾环一眼,暗忖贾环许是对“颜色素净”有些误解。 此骑装虽非艳若桃李,却以湖蓝色锦缎制成,领口袖口皆绣银线云纹,精致非常,于素淡间隐现低调华贵。 腰封乃深褐色牛皮,铜扣锃亮,英气逼人。 湘云毫不忸怩,当下招手道:“快来帮我着衣。” 贾环为其言所怔,环顾左右,呐呐而言:“你……你在与我言语?” 湘云将骑装塞入贾环怀中,嗔怪道:“你这呆子,此间又无旁人,不是唤你却是唤谁? 难不成要我对镜空自嗟叹?还不速来相帮,莫误了骑马良辰。” 虽说贾环素日与湘云嬉闹惯常,然见湘云这般落落大方之态,亦不免有些赧然。 干咳一声,尴尬道:“恐有不妥,翠缕去往何处了?” 湘云闻之,柳眉倒竖,双手叉腰道:“休提那翠缕,我遣她归家取过冬衣裳去了。 你我自幼相伴厮混,何须这般惺惺作态? 不过换身衣裳,并非什么了不得之事,你若再这般瞻前顾后,我可要真恼了!” 言罢,作势欲行,却又悄然睨视贾环。 贾环见其模样,知难以推托,遂上前为湘云解披风系带。 湘云“噗嗤”一笑,道:“你呀,口口声声说要娶我,怎如今这般羞怯?平日大话连篇,原是个银样镴枪头。” 湘云嘴上打趣,面上却飞起一抹红晕,眼眸中尽是俏皮亲昵之意。 贾环嘴角微搐,心忖黛玉亦是个不安分之人,想必《西厢记》已在诸姐妹间流传开来。 他一边替湘云褪下外裳,一边没好气的道:“你要再说这些浑话撩拨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收拾了。” 湘云却不怕他,反而把脖子一梗,笑道:“哟,我好怕呀!你且试试收拾我,看我不告诉老太太去,说你欺负我这没爹没娘的苦命人。” 说罢,又嘻嘻哈哈起来:“环哥儿,你这手法倒也轻柔,莫不是常伺候着林姐姐更衣?” 瞧着她这般肆意模样,贾环终是按捺不住,猛地将她揽入怀中,吻了下去。 寻常女子遇此情形,或羞怯挣脱,或娇嗔捶打。 然湘云却与众不同,乖巧依偎于贾环怀中,水汪汪大眼睛好奇地与贾环对视,且不时扑闪。 贾环见状,颇感无措,接吻不闭目的女子实乃他生平第一次见到。 他忍不住抬手覆住湘云双眼,湘云亦有样学样,伸手遮住贾环之目,心中暗自思忖:“你遮我也遮,可不许你独自瞧着。” 贾环又气又笑,只觉湘云真乃天真烂漫奇女子,全无矫揉造作之态。 湘云但觉有趣,待贾环松开她时,又主动搂贾环脖颈,复吻上去,直至贾环手探入其衣襟内,她才惊觉闪开。 “哎呀!你这登徒子,需守些规矩!我虽与你亲近,却亦不可这般肆意妄为。 你若再如此,我当真要恼了,定拿针狠狠刺你几下。 哼,原以为你只是顽皮,不想竟如此胆大妄为,莫非你与林姐姐私下亦这般孟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且告诫你,林姐姐乃极清贵之人,你若敢唐突冒犯,我绝不轻饶。 罢了罢了,今日且饶恕你这回,唯盼你往后能谨守本分。” 湘云面红耳赤,整了整衣衫,又道:“还傻站着作甚,此骑装我穿着倒也合身。 咱们速去马厩牵马,莫要再于这屋中耽搁,大好韶光岂容虚掷。” 言罢,便拽着贾环步出房门,往马厩而去。 贾环心下颇觉委屈,暗思接吻岂有规规矩矩的道理,湘云真是不解风情。 无奈轻叹一声,随湘云出了房门,往马厩行去。 一路上,湘云又复往昔活泼之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仿若方才那段旖旎插曲从未有过。 “环哥儿,你瞧我这身装扮如何,像不像那驰骋沙场的将军?” 贾环定睛细观,颔首道:“真真是,你着男装竟比女装更显俏丽,蜂腰猿背,鹤势螂形,真乃习武良材。” 湘云闻之,愈发自得,昂首挺胸道:“哈哈,环哥儿你这嘴似抹了蜜一般,专会哄我欢喜。 待会儿骑马我定要与你比试一番,你可不许故意相让,若教我知晓你使诈,我可不依。” 湘云轻晃贾环臂膀,眼眸中满是兴奋与期待。 “我虽不及你日日练箭骑马那般娴熟,却也不愿被人小瞧了去。 届时,谁先绕马场驰上三匝,谁便是赢家,输者需应赢家一条件,如何?” 贾环见此送上门来的良机,焉有拒之之理,欣然应承,目光于她身上稍作停留。 忆起先前那稍纵即逝的温柔,心中泛起丝丝涟漪,然亦不敢肆意袒露。 唯笑道:“云姐姐既有此等豪情,我自当竭力而为,只望姐姐莫要输后耍赖。”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湘云骑马 精武堂 马厩 贾环向来讲求信义,既已应允“大漂亮”为其寻觅几匹“大英俊”,便决无食言之理。 当下马厩之中,尽是些名贵战马,或自宝箱开启所得,或蒙皇帝、太上皇恩赐而来。 贾环待“大漂亮”犹如掌上明珠,特为其辟出一间极为宽敞华丽的马厩,其间洗马区、草料房、鞍具室、更衣室、仓库等一应俱全,各类附属设施应有尽有。 更有两名健壮仆妇,专职照料“大漂亮”的饮食起居,日夜不敢有怠。 缘由上次出征之际,贾环嫌府内五十名老兵年迈而未予携往,致使那些老兵自觉颜面无光。 故而他们将家眷悉皆迁至宁荣街安置妥当,又将家中成年男子聚拢一处,每日勤加操练,唯盼来次出征之时,能于贾环麾下效命。 这两名仆妇,便是众家眷里精熟马性之人,遂被遣至园中,为贾环管护马匹。 二人见贾环前来,赶忙前去取那马具。 其间一名仆妇,瞥见贾环与湘云欲探“大漂亮”,遂于临行之际,轻声道:“家主,此刻入内,恐有不便。” 贾环与湘云闻之,皆感莫名,相顾莞尔,未作他想,径直步入马棚之内。 “呀!” “哎呀!” 二人惊呼出声,急急退将出来,然其神情各异。 湘云双颊绯红,羞怯之意尽显;贾环则切齿有声,仿若自家悉心呵护的珍物遭人肆意践踏,满心皆是愤懑不平。 湘云以肘轻触贾环,嗔怪道:“你这马儿,竟似你一般,全无半分端庄模样,光天化日之下,行此等令人赧颜之事。” 贾环气得于原地往复踱步,痛心疾首而言:“我素日里对‘大漂亮’百般呵护,本欲为其觅些良伴,岂料它恁般性急,真真气煞我也! 马棚之中,名贵马匹众多,怎料它竟相中那等劣等黄毛,实乃有眼无珠!” 湘云见他这般模样,忍俊不禁,扑哧一笑道:“莫不是你瞧错了,那匹马儿分明是黑色的,瞧着亦颇具威武之姿。 想是‘大漂亮’真心喜爱,你且莫要恼了。 这马之姻缘,恰似人之婚配,皆为天定,强求不得,它自个儿个儿情投意合,亦是一段缘分。” 言罢,史湘云双眸灵动,笑意盈盈。 “你且思量,它于这马厩之中,虽有你我悉心照料,然终缺一位知心伴侣。 如今它既已寻得,你我理当为其欣喜,切莫因之伤了自身元气。” 语毕,史湘云又不禁咯咯笑个不停,遂踮起脚尖,轻吻贾环一下,以作抚慰。 贾环心下暗道,“黄毛”在此处乃是名词,然不便与她详加解释。 见“大漂亮”今日不得闲暇,贾环无奈,只得吩咐那两名仆妇另择两匹温顺骏马。 待二人牵马行至马场,贾环飞身上马,见湘云久立不动,遂疑道:“既言比赛,缘何伫立不前,莫非是知道赢我不得,想要先行认输了?” 史湘云小嘴一撇,说道:“我本欲驰骋一番,岂料此马如此高大,我竟不知如何乘骑。 往昔但见他人骑马威风凛凛,轮到自家,却成了呆子。” 言罢,粉面微微泛红,羞赧懊恼之色交织于面。 “你且休要取笑于我,速为我设法才是。” 言毕,手中帕子轻拂贾环马腿一下。 原是个不会骑马却欲逞强之人,贾环强抑笑意,俯身轻轻将她提起。 湘云但觉身躯一轻,便被贾环稳稳置于身前马背之上。 她心内一阵慌乱,又杂糅些许羞涩与欣喜,不由自主地偎入贾环怀中。 “环哥儿,你可要抱紧些,若使我坠马,定不轻饶于你! 哼,虽说我不善骑术,然若不慎跌伤,我这脾性发作起来,恐你亦难以招架。” 史湘云嘴上虽这般言语,身子却往贾环怀中又凑近少许,面上笑意难掩。 贾环双臂环住湘云,嗅着她发间缕缕清香,情难自禁,遂低头于她脖颈处轻轻一吻。 湘云娇躯微颤,然并未闪避,只是挠了挠贾环的手心。 “环哥儿,于马上可莫要这般轻薄,若教旁人瞧见,可真真羞死个人。” 史湘云娇嗔而言,然其声中并无多少恼意,反倒隐有一丝甜蜜羞涩。 “你且先带我绕行一圈,让我亦尝尝这骑马飞驰的快意。 似我这般颇具天赋之人,或许几圈之后,便能自行骑乘。 待那时,你我再行比试一场,定要将你比下去,好教世人知晓,我枕霞旧友,相较你这万人敌,亦不遑多让。” 贾环轻笑应诺,双腿轻夹马腹,骏马昂首嘶鸣,撒开四蹄,于马场之上疾驰而去。 疾风呼啸而过,湘云发丝肆意飘舞,她兴奋难抑,双手肆意挥舞,娇声喝道:“且看我于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 贾环见她这般肆意模样,赶忙搂紧了她,低声道:“你这疯丫头,若不慎坠马,可不是玩笑之事。” 湘云浑不在意,依旧沉醉于这风驰电掣的畅快之感,口中念念有词:“我若身为男儿,定要于沙场上纵横驰骋,建功立业,方觉快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俄顷,一圈既毕,贾环缓缓勒住缰绳,骏马渐次停歇。 湘云却仍觉意犹未尽,叫嚷道:“环哥儿,再跑一圈,这般畅爽之事,怎可轻易作罢。” 贾环无奈摇头,终究依了她,再度催马前行。 此回,他放缓了些许速度,以便湘云能更安然地畅享驰骋之乐。 湘云倚于他怀中,笑声清脆悦耳,仿若银铃。 秋风拂过二人面庞,将湘云的发丝吹向贾环。 贾环但觉那发丝仿若有灵,轻轻于他脸颊摩挲,丝丝痒意袭来,令他心湖泛起涟漪,遂将环住湘云腰肢之手微微上移。 湘云似有察觉,娇躯微微扭动,然并未言语。 待贾环得寸进尺,欲偷香窃玉,于她脸颊轻轻一啄,湘云方似自美梦中惊醒,将他的手捉回,重置于腰间,嗔怪道: “环哥儿,你若再这般顽皮,我便告知老太太去,教她重重罚你,看你还敢如此肆意妄为。 哼,我虽与你亲近,却亦容不得你这般得寸进尺。” 史湘云粉面含嗔,然其目中并无多少真怒。 贾环讪讪而笑,瞧着她因羞赧而愈显白里透红的面庞,心中愈觉怜爱。 竟厚着脸皮,将头前伸,轻衔住她的唇瓣。 湘云微微后仰,令他下巴抵于自己肩头,遂微微侧身,与他回吻。 宝箱内开出的马儿颇具灵性,见背上二人这般亲昵模样。 仿若通了人性一般,遂轻轻放缓了脚步,唯恐惊扰了这对有情人,亦生怕二人有所闪失。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湘云:不过是骑马出了些薄汗 且说贾环携湘云驰骋半日光景,那湘云到底不敢独自驭马,遂爽利认了赌约之败。 湘云翩然下马,玉手轻拂,稍整那略显凌乱的云鬓,星眸抬处,望向贾环,眸中兴奋快意尚未散尽,朱唇轻启道: “环哥儿,今日这骑马之趣,真真是从未有过的畅快,虽我骑术不精,输了赌约,却也满心欢悦。” 贾环亦利落翻身下马,执起湘云柔荑,笑道:“既你愿赌服输,我便要说那条件了,此条件乃是……” 言罢,俯身凑近湘云耳畔,悄声低语数言。 湘云闻之,那俏脸刹那间如霞染就,嗔目瞪向贾环,轻啐一口道: “你这环哥儿,好不端庄,怎出此等羞人言语。 我本以为你不过要我赋些诗词,或寻些新奇物件,岂料竟是这般。” 言毕,纤手欲打却又不忍,半空悬停,终是柔落于贾环肩头,微微一推。 “我史湘云绝非忸怩之辈,然你这要求委实太过孟浪,若传将出去,我清白之名何存。 罢了罢了,谁教我今日赌输,仅此一回,下不为例,你且切切不可告知旁人。” 语罢,螓首轻偏,耳畔青丝于微风中袅袅拂动,映着那晕红双颊,煞是娇俏动人。 贾环未料她竟应允,心内惊喜交加,遂将马匹交予婆子牵走,引着湘云回至卧房。 湘云见他那急切模样,轻捶其数下,面现娇羞道:“瞧你这一身汗渍,且先洗漱了再来。” 贾环忙不迭应承,笑逐颜开道:“皆依姐姐。” 二人入得卧房,待浴汤齐备,湘云先入浴桶,贾环于旁侍奉,递上巾帕。 湘云纤手轻拍他手背,道:“你且退下,莫要在此嬉闹,待我净身后,你方可进来。” 贾环虽心有不舍,亦依言退出。 待湘云沐浴更衣毕,唤贾环入内。 贾环见她恰似芙蓉出水,竟一时呆愣。 湘云又羞又恼,嗔道:“呆子,这般愣愣盯着我作甚?还不快去整饬自身。” 贾环方回过神来,匆匆洗漱罢,回至卧房。 见湘云正欲关窗,遂欣然一笑,顺手将门反锁。 湘云白他一眼,令其榻上安坐,叮嘱道:“你且安分守己,莫要再生妄念。 今日之事,权作私密之约,日后休得借此拿捏于我。” 言罢,款步至桌前,执起梳子,徐徐梳理那尚带湿气的秀发,又道: “我虽应下此遭,却非不知廉耻之人,你若敢对外吐露只言片语,我必与你恩断义绝,再不理会你这促狭之人。” 贾环忙赔笑说道:“云姐姐宽心,我贾环绝非无义之徒,定不辜负姐姐信任。” 湘云轻哼一声,便不再言语,只默默理妆,心内五味杂陈,既恼贾环莽撞,又觉与他这番别样相处,似有一缕幽情于心底潜滋暗长。 诸事既毕,贾环赶忙为湘云斟一盏香茗,双手捧上,满脸赔笑相觑。 湘云接盏,浅抿一口,瞥他一眼道:“环哥儿,今日过后,你若不娶我,定不轻饶。” 贾环闻之,急拥她入怀,正容道:“自当迎娶,待我立了战功,便求陛下赐婚,迎姐姐入府,风光无限。” 湘云将半干青丝重又散开,轻甩螓首,令发丝于贾环面上拂过,咯咯笑道: “且信你一回,只是如今瞧着各国皆来朝贡,哪有战事,你可莫要教我空等,熬成黄脸婆。” 贾环于她脸颊轻吻,道:“怎会没有?我大周于真真国受了委屈,陛下那般要强,定然再度兴兵。” 湘云玉手轻拍额头,道:“呀,你不提此事,我几近忘却,你不在时,南安太妃曾来见我,求我襄助。 她闻得你与永乐公主相熟,欲使你前去说情。 你亦知晓,那公主日日围堵南安王府,闹得南安郡王于京城几无容身之处。” 贾环自是不愿涉足此事,他深知,若往公主府为南安郡王求情,下次永乐公主恐连宁国府一并围堵。 湘云正待贾环回应,不意贾环忽拥她卧下,以被覆身。 “环哥儿,你欲何为?休要顽皮,光天化日,岂是行此之事时。” 湘云微显紧张,玉手按其肩,满目警惕道:“你我尚未成婚,莫要胡来!” 贾环但笑不语,只于她耳畔悄声道:“云姐姐,莫慌,我不过欲与姐姐说些知心言语,离那事尚远。 南安郡王之事,姐姐亦莫要理会,若南安太妃再问起,只说与我知便了。” 湘云性本豁达,闻此亦不多问,只轻拍贾环埋于怀中之首,咯咯笑道: “环哥儿,且出此被中,黑闷得紧,出去透气方好。你先松开我,莫要这般缠人。” 贾环怎肯放手,反将她搂得更紧,于她耳畔低语:“礼尚往来,我亦欲侍奉云姐姐一番。” 湘云闻言,懵懂未解,未及再问,便觉贾环已情动。 心内羞急交加,却似被无形绳索羁绊,欲拒还迎间,只觉周身绵软无力,口中嗔怪道: “你这冤家,真真是会折腾人,也不怕旁人听见了笑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贾环但笑无言,唯将满心情意付诸行动之中,湘云亦渐无声息,唯余满室旖旎,仿若春日繁花盛景,于无声处,尽是深情厚意。 待得云雨既收,湘云整衣理裳,面上红晕未褪,却仍强装镇定,瞪贾环一眼道: “你这促狭鬼,今日之事,我且记下,日后若有差池,定不与你干休。” 贾环忙赔笑不迭:“云姐姐放心,我自会对姐姐负责到底,此生不渝。” 湘云闻之,满意颔首,捧其面轻揉,笑道: “你愈发文气了,我却不敢久留,不然迟早被你这混世魔王折腾得形销神损。 罢了罢了,我且先回,改日再来与你计较。” 言罢,史湘云起身,仔细整理衣衫裙带,又自妆奁中取一方丝帕,轻按那尚有余温的脸颊,似欲将残留羞意尽皆抹去。 贾环亦起身,为她系好披风,送至院门外,恰逢前来寻人的翠缕。 二人皆暗呼侥幸,若再迟延须臾,恐被这丫头撞破。 翠缕见自家姑娘面若桃花,目含嗔喜,心内虽疑窦丛生,却不敢多言。 只福身道:“姑娘,寻您许久,老太太正念叨呢。” 湘云微微颔首,向贾环使一眼色,意令其噤声。 贾环心领神会,轻声道:“云姐姐慢行,改日我定去拜会。” 湘云携翠缕匆匆而去,途中翠缕忍不住道:“姑娘,您今日怎的这般模样?发梢尚有余湿,莫不是着了凉?” 湘云纤手轻拍她,嗔道:“你这丫头,休要聒噪,不过骑马倦了,出些薄汗罢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回侯爷,来找爹的 且说贾环送别湘云后,见日头尚早,便悠然往尤物斋行去。 近来,各国进贡美人,天子沉迷后宫,京城风气渐向太上皇时期的奢靡浮华靠拢。 街衢之上,华车往来,车帘随风轻扬,间或露出车内娇婢或佳人的惊鸿一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古往今来,天子常为审美的先导。 昔有楚王好细腰,宫中民间遂多纤柔婀娜之女子,为求腰肢纤细,节食束带者不可胜数。 今上宠爱西域香妃,贾环虽未睹其容,然西域女子骨骼较之大周女子略显宽大,轮廓深邃,料想此香妃定是体态丰腴、别具风姿之人。 圣上既有所好,勋贵们自是竞相效仿,家中女眷皆悉心妆扮成西域模样,蛾眉轻描,凤眼含情,着艳丽且绣纹独特的服饰,佩叮咚作响的异域珠宝。 一时间,京城首饰铺子与绸缎庄内,西域风格货品供不应求,价格亦随之飙升。 更有狡黠者,径直购得数名西域舞娘,养于府中,宴饮之时,既可助酒兴,又能令家中女眷研习其舞姿风情,以博众人称羡。 贾环漫步宁荣街头,竟逢数位军中旧识。 众人见他,或远远闪避,或硬着头皮行礼,其态颇为局促。 贾环见状,不禁莞尔,遂问道:“你等不在北城值守,来此何为?” 一军士偷觑一眼身旁那神色自若的青楼女子,赧然挠首,低声道:“回侯爷,今日休沐,某与这姑娘甚是投缘,眼瞅着寒冬将至,她尚缺些御寒衣物,故带她来添置。” 贾环闻之,嘴角微搐,暗忖此辈于战场之上英勇无畏。 然一入温柔乡,竟失了往日机敏,似那待宰羔羊且不自知,犹以为逢红颜知己,真乃可气又可笑。 贾环亦无暇为其排解情困,念及肥水莫流外人田,遂指周围自家铺子道:“此几家铺子所售衣物,料佳款美,你等可携她前去挑选,言是我贾环之意,当予半价。” 军士大喜,忙不迭行礼谢恩:“多谢侯爷厚恩,小的铭记于心。” 贾环摆了摆手,又向着尤物斋进发。 值此秋闱之际,恰逢北伐大军凯旋,京城自是热闹非凡。 文人与武人相较,差异显着。 文人多拘谨守礼,貌似端方,实则悭吝;武人虽或举止粗放,然出手豪爽。 观其携青楼女子出行之态,便可见一斑。 文人鲜少如武人般直白揽女腰肢,常于行走间借轻触以传暧昧之意,看似含蓄,然心中绮念未必逊于武人。 贾环暗自思忖,脚下步履不停,须臾便至尤物斋。 “哇塞!” 贾环乍见店内多出一长形玻璃柜,内中物事令其瞠目结舌,几疑穿越回旧日时光。 定睛细视,竟是丝绸与羊毛混制而成的丝袜。 贾环揉目凝视,心中暗叹尤三姐果真是商业奇才。 此等新奇之物,竟能仿制得如此精妙,且标价十两白银,虽不菲,然于京城富贵圈中,那些追新逐异、尚慕奢华之辈,岂会吝惜此银。 贾环趋近玻璃柜,细细端详,只见丝袜质地轻柔,纹理细密,于光线下隐现幽微光泽,似有别样魅惑。 贾环喃喃自语:“此物如此纤薄,恐不耐磨损,然日后销路定当无忧。三姐实乃能者,定当重赏。” 正思忖间,尤三姐款步而来,见贾环模样,掩口笑道: “不去后院,在此闲逛作甚?方才店内武人众多,见你进来,皆作鸟兽散。 莫要在此耽搁我做生意,这些物件有何稀奇,我房中多着呢。” 贾环闻之,心痒难耐,遂牵其手径往后院而去。 尤三姐于京城颇有名气,容颜出众,性子又泼辣,引得诸多公子哥竞相折腰,欲驯服其烈性。 众纨绔子弟私下设赌,赌谁能先获尤三姐芳心,使其收敛锋芒,温顺依从。 然尤三姐久经风月场,历经风雨,岂会轻易为其所惑。 数番周旋,公子哥们非但未得偿所愿,反倒折损数千两白银。 众人醒悟被戏耍后,恼羞成怒,竟欲以强力相迫。 中有一位公子哥,名步中耀,乃兵部尚书之子,恃其父权势,又将尤三姐视作禁脔。 此刻见尤三姐与一男子笑语嫣然携手入后院,妒火中烧,遂率数名家丁,气势汹汹欲闯后院。 门口伙计岂是庸碌之辈,见步中耀来势汹汹,料其来者不善,遂冷然道:“欲购物者请往前厅,后院乃私人之地,公子切勿擅闯!” 步中耀闻言,怒发冲冠,折扇猛合,戟指伙计骂道:“你这狗眼看人低之徒,本公子前来,只为寻访尤三姐,你敢阻拦,可知我爹是谁?” 此伙计守门多年,今番初见有人敢于尤物斋卖弄背景,当下怒从心起,反手一巴掌掴去。 步中耀身形孱弱,怎禁得起这一掌,整个人如陀螺般原地打转半圈,而后直挺挺仆倒于地,昏厥不醒。 身后家丁见状,大惊失色,匆忙扛起主子,狼狈逃窜。 伙计望着其背影,啐骂道:“瞎了你等狗眼,门口内务府所授大牌高悬,竟佯装不见,也不探听探听尤物斋背后是谁在撑腰! 你那尚书老爹,能与侯爷、王爷亦或陛下相较否? 区区庶子,竟敢在外张狂,真该学学荣国府的宝二爷!” 且说贾环这边,闻门口喧闹,遂驻足问道:“何事喧哗?” 伙计瞬间换作笑脸,高声应道:“回侯爷,并无大事,一醉汉寻父,已被小的打发走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算账2.0 贾环闻听伙计之言,虽心下纳罕,却也未加追问,便与尤三姐一道上了二楼。 踏入房内,贾环率先开口:“三姐,你这尤物斋真是愈发精巧别致了,那丝袜是如何制成的?” 尤三姐微嗔道:“你啊,满心只念着这些新奇物事。 这丝袜乃是我四下探寻,访得数位巧匠,又耗诸多心力钻研西域织物,方勉强制出模样。 幸而得众夫人小姐垂青,销路倒也不愁。” 贾环笑道:“三姐才情出众,这京城之中恐难有人企及。” 尤三姐轻拉他入门,白了一眼,葱指轻抬贾环下颌,语带娇嗔与戏谑: “你既来了,可莫要只说些奉承空话。你这两年欠下的烂账,我可要细细清算。” 贾环毫无惧意,捉着她的手顺势拥入怀中,凑近轻声道: “我今日便是来偿付亏空的,只是不知两年不见,三姐这算账的本事可有生疏?” 三姐面上泛起红晕,却不甘示弱地回应:“算账之能,我自不会落下丝毫。 倒是你,整日在那姨娘群中厮混,可莫要算得糊涂。 若有差池,我定不轻饶。 休要以为能在我这里蒙混过关,我尤三姐可不是好糊弄的。” 贾环见她在怀中扭动,便揽着她朝里间走去。 里间布置得典雅精致,贾环将尤三姐轻轻置于榻上,口中说道: “三姐,且莫心急,待我先瞧瞧这些新鲜玩意儿,也好有个计较,莫要被你算出个天价来。” 尤三姐坐起整理发丝,浅笑道:“你且看吧,这些皆是我特地寻来,专为与你滑头算账所用。” 贾环仔细打量,赞叹:“此等物件可比店中寻常之物精致数倍,便是售价百两银子,亦觉物有所值。” 尤三姐侧卧榻上,美目含情,不再与贾环斗嘴,只以水汪汪的眼眸凝视着他,轻声催促: “你这没正经的,莫要再拖延,快些过来对账,若是算不清楚,今夜可别想有安稳觉睡。” 贾环见她着恼,不敢懈怠,赶忙上榻放下帷幔,笑着说:“正巧近来琢磨出些新算法,三姐且品鉴一番是否合用。” 良久,贾环才舒了口气,道:“三姐儿,这账可算清楚了,我贾环绝不是那赖账之人。” 尤三姐轻哼一声:“算你还有些良心,不过这利息是不是少了些……” 贾环闻言心中一紧,暗自思忖欠债颇多,近日忙于填补亏空,哪有余力。 然瞧着三姐似笑非笑、欲语还休之态,便知难以敷衍。 无奈之下,贾环只得动用了一个药王神的治疗名额,瞬时恢复了精力。 感受着充沛的精神,贾环有了底气,朗声道: “利息何曾少了,该是多少便是多少,我岂会赖账? 莫不是三姐算错了,不妨再核一遍账目,瞧瞧究竟是谁的疏失!” 二人各不相让,于是在帷幔内重理账目。 或许是皆带了脾气,两人都在暗暗较劲,仿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许久,尤三姐微微喘息,面上泛起一丝羞赧:“罢了罢了,便依你所言,利息之事不再计较。 只是你这狠心的,累得我好一番折腾。” 言罢,玉手轻捶贾环胸膛。 贾环赶忙握住那柔荑,赔笑道:“怎地还耍起小性儿了,我再多付些利息便是。” 尤三姐闻得贾环之言,面上虽仍有几分嗔怪,却难掩那一抹欣然,启唇道: “你此刻倒有几分担当,只是这多出的利息,可不许敷衍了事。 往后你若再敢在我处赊账,我便将你那些糗事,传得贾府上下尽知,看你如何在府中立足。” 素来要强的尤三姐难得这般小女儿娇态与自己亲昵,贾环自是满心欢喜。 遂又拥着她倾诉诸多知心话语,直至深夜,尤三姐才带着浅笑在贾环怀中沉沉睡去。 …… 翌日 尤物斋惯例是尤氏值白班,尤三姐值夜班。 尤氏念及三姐辛劳,每日前来皆会亲携饭食。 是日清晨,尤氏如往常一般提着食盒步入尤物斋。 刚踏入后院,见楼上门窗紧闭,尤氏心下生疑,往常此时三姐虽或未起身,然门窗亦不会紧闭若此。 她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来到三姐房门前,却听闻屋内传来细微的呼吸声。 尤氏略作踌躇,还是轻轻叩门,柔声道:“三姐,三姐,你醒了吗?我带了早点来。” 尤三姐昨夜劳顿,此刻正睡得香甜,并未听见尤氏的呼唤。 尤氏等候片刻,见无人应答,疑惑更甚。 她加重了叩门的力度,提高声音:“三姐,吃些东西再睡亦不迟,你且应我一声。” 贾环原本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突然被一阵轻微的声响惊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然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小心翼翼地缓缓坐起身子。 动作轻柔得如同一只蹑手蹑脚的小猫,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会惊扰到仍在熟睡中的尤三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趿拉着那双半旧不新的鞋子,轻手轻脚地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前时,他轻轻地握住门闩,慢慢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 透过这道缝隙向外望去,只见门外站着的正是尤氏。 贾环不由得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赶忙轻轻推开门,请尤氏进入屋内。 尤氏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房间,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了里间那张精致的床榻。只见尤三姐正安静地躺在上面,睡得十分香甜。她那如瀑布般垂落在枕边的乌黑秀发略微显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调皮地遮住了她白皙的脸颊。而她那美丽的面庞上还残留着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倦意和淡淡的红晕,仿佛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她微微蹙眉,轻叹一声,转身回到外间。 贾环略显尴尬地站于一旁,挠了挠头。 尤氏低声嗔怪道:“你二人昨夜可真是折腾,三姐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起身了,你且先用些早膳吧。” 说着,从食盒中取出尚有余温的点心与粥品摆放于桌上。 又为贾环整理衣衫,端来热水侍奉他洗漱完毕。 贾环坐下用着点心,见尤氏又是开启窗户通风换气,又是俯身收拾地上的狼藉,心中愈发窘迫。 他干咳一声,没话找话道:“大姐近来一切可好?这尤物斋的生意愈发兴隆了,大姐亦颇为操劳。” 尤氏收拾停当,净了手又为他沏了一杯茶,在他对面坐下,浅笑道: “有环哥儿帮衬,日子自是顺遂几分。 只是二姐那边,近日愁云惨雾,我这心里亦是忧虑难安。 这大周与羌国的走私之事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店中诸多贵客皆受牵连,生意亦受了些波折。”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尤氏:我也要对账 且说那尤氏三姐等一干女子,这尤二姐如今既为贾环之嫂,待贾环唯有小叔子该有的平常顾念,绝无半分失了体统、逾越规矩之处。 而尤氏在宁国府为当家主母之时,其性本善,待人宽厚,心怀悲悯,对府中下人亦和颜悦色,不失温和之态。 只可惜,虽有贤德之名,却于规劝夫君、整治家业一事上,未能有得力之举。 如今方脱了宁国府那如阿鼻地狱般的苦厄,全仗贾环援手,故而对其感恩之情,溢于言表。 她一介女流,生于斯时封建之世,自也难免对男权有那盲目尊崇之意。 自尤老娘西去之后,三姐与二姐等相互扶持,于这尘世艰难图存。 偏生这尤二姐忽遇变故,尤氏念及姐妹情深,头一个便思及求贾环相帮。 她虽历经风雨无数,却仍苦苦支撑,欲保那仅存的几分安宁与体面。 但见尤氏款移莲步,将座椅轻挪至贾环身侧,纤手紧握住贾环之手,目中泪光隐隐,满是恳切之态,言道: “环哥儿,你素日里聪慧过人,机敏不凡,似这等棘手之事,料想唯有你能思得应对之策。 你二姐在那府中,本就如履薄冰,处境堪怜,如今又逢这走私大案,其祸事牵连之广,真真是怕人。 我这心呐,日夜悬着,只恐她有个闪失,遭了不测。” 贾环见尤氏这般楚楚可怜模样,心中亦生恻隐之意,当下缓抬手掌,轻拍尤氏手背,和声宽慰道: “大姐且莫如此悲戚,在咱这边厢,她是我二姐,在那府里,亦是我二嫂,这情分摆在眼前,我岂能坐视不管? 你但放宽心,琏二哥一家之事,我定会细细谋划,妥善处置,保管她们与二姐不过是暂别一两年而已,终有团圆之日。” 尤氏闻得贾环此言,忙不迭抬手,以帕角轻拭眼角泪花,哽咽而言: “环哥儿,你可真是我姐妹几人的救命稻草,再生恩主。 忆往昔在那府中,我虽忝居主母之位,然诸事繁杂,却无力周全,更休提庇佑自家姐妹。 好容易脱了那腌臜污秽之地,方盼得几日清净,谁料想二姐竟又陷入此等弥天大难。 若不是得你相助,我真真是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只恨我身为女流,空有一腔牵挂,却手无缚鸡之力,半分能耐也无。” 言罢,又低低抽噎起来,那模样儿,端的是我见犹怜。 片刻,尤氏稍稍止了悲声,仰起头来,目中满是信赖与期许之光,轻声道: “环哥儿,你在这府里走动得多,见识又广,耳目亦灵,定能将这幕后首尾查个水落石出。 只盼你早日寻得法子,莫要教二姐在那府里受苦受难。 我这儿尚有一些体己,你若需使钱打点,只管拿去,切莫有半分顾虑。” 言毕,便欲起身去取。 贾环赶忙伸手阻拦,面上带笑,温言道:“大姐这是何苦来哉? 我如今正为银钱多得无处花销发愁,怎会要你那点体己钱。 我瞧着这店里生意愈发兴旺,正思量着与王爷商议,给你和三姐添些俸银呢。 此事且先搁下,我自会从长计议,定不会教二姐平白蒙冤受屈,你且把心放回肚子里。” 尤氏闻听贾环这般言语,心下稍安,又缓缓坐回椅上,微微叹道: “环哥儿,你这番心意,我与二姐、三姐自是感恩戴德,铭记于心,只是我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你且在此多陪陪三姐,我先回店里忙些事务。” 说罢,起身收拾碗筷之时,略作犹豫,又凑近贾环耳畔,悄声道: “你若得闲了,可来我处小坐片刻,我还有些体己话儿与你叙谈。” 贾环心中会意,暗忖恐又是为了找她对帐,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微微点头应道: “晓得了,我明日便过去,大姐可要记得为我留门。” 尤氏见贾环应允,面上方露出一丝欣慰之色,轻嗔道:“你这环哥儿,莫要拿我打趣。 我那处虽无甚稀世珍宝,却总有香茗相待,也可略表我心意。” 言罢,端着碗筷,袅袅婷婷而去。 贾环转身回至里间,见尤三姐已然苏醒,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美目之中尚余一丝惺忪之意。 见贾环进来,尤三姐微微抬眸,玉指轻扬,指向地上碎布,启朱唇,声若莺啼道: “你昨夜可是糟蹋了我七件好物,一件作价十两银子,这账须得从你账上划扣。” 贾环哈哈一笑,洒脱地一摆手,朗声道:“我行事素来喜好规整,且记上一百两,莫要显得我小家子气,好似消费不起一般。” 言罢,又精心拣选三件好物,亲手为尤三姐穿上,笑道:“这三件便权当我额外馈赠与你,聊表心意。” 尤三姐往榻里轻挪娇躯,为贾环腾出些许空位,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缓声道: “我料想大姐定是为二姐之事求你,你能帮得上自是最好,若有难处,亦无需勉强。 我那二姐亦是个苦命之人,原以为嫁入荣国府可享那荣华富贵,却不想竟陷入这般泥沼。 不过短短两年时光,多年积攒的体己银子皆填了你们贾府那好似无底洞般的烂窟窿。 她心思纯善,唯盼能与琏二哥和和美美度日,怎料会遭那府中腌臜之事牵连。 你若能救她,自是功德无量;若力不能及,亦无需自责,只当是二姐命中该有此劫数。” 语毕,她轻轻拨开贾环的手,自床边柜子取出厚厚一沓银票,塞入贾环怀中,又道: “这两年我也未曾虚度光阴,在店中迎来送往间结识诸多权贵女眷。 忠顺王妃私下与我言明,荣国府大房已定要举家迁往草原,此乃圣上旨意,无人可改。 我亦不知草原情形究竟如何,这些银票你且拿去,代我为二姐在那边购置田产屋舍,好歹使她有个安身立命之处。 虽说二姐此去,恐再难归返中原,然总好过在那府中担惊受怕,受尽委屈。”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6章 天生守门圣体 贾环接了那银票,于手中徐徐点数,竟有一万余两之多,不禁对尤三姐叹道: “三姐儿,瞧你这管事之位,不过数载光阴,便能聚积如此丰厚银钱,真真是非凡了得,叫人好生钦佩。” 三姐闻之,横波流盼,嗔目而视,旋即微微扬起下颌,轻哼一声道: “我这差使,月例银虽有限,然所往来者皆系达官显贵,又怎会无些额外进项?” 奢侈品一行,价码虚浮最甚,忠顺王妃但为每件定了最低售价,至于能抬高多少,全凭个人能耐与手段。 尤三姐于其间周旋往来,长袖善舞,又懂得拿捏分寸,所得收获,自是颇为丰盈。 贾环遂将银票悉心收起,含笑道:“我自会把三姐心意转达二姐,你且宽心。 我在大同处的宅子对面,恰有一座庄园,虽规模未及宏大,却也精巧别致,周遭土地亦甚肥沃,用来置办田产再适宜不过。 我自会遣人悉心料理,待二姐前往,定可保其过上安稳日月。” 尤三姐这才满意地偎入贾环怀中,对着他轻轻呵出一口暖气,娇声道: “昨夜你所授我的新算法,此刻竟有些忘怀了,你且再为我细细讲解一番。” 言罢,双臂款款环上贾环脖颈,下颌于他肩头轻轻摩挲,美目之中,盈盈透着一抹娇柔媚态。 “你可莫要私藏隐匿,敷衍于我,今日若不将你腹中才学尽皆授予,我定不与你甘休。 你亦知晓我尤三姐绝非可轻易欺瞒之人,若敢有欺瞒之举,定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见她这般勤学好问,贾环满心欢悦,遂毫无保留,竭诚尽传。 直教尤三姐听得入神,时而蛾眉紧蹙,陷入沉思,时而笑颜绽放,眉飞色舞,那模样儿煞是娇俏动人,灵慧非常。 待贾环讲授完毕,尤三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又心有不甘,缠着贾环再出些例题演练。 贾环无奈,只得依从,细细地又为她剖析讲解一番。 待日上三竿时分,贾环方从尤三姐处脱身而出。 行至那院门外,但见几个官差正围着守门的伙计问话,贾环心下好奇,遂随口问道:“所为何事,这般喧闹嘈杂?” 贾环款步上前,那几个官差见他衣着华贵不凡,气宇雍容,料想绝非寻常之人,为首的官差忙抱拳行礼,恭声道: “公子,兵部尚书家的公子昨夜被这人打了,我等奉命前来,正要拿他回去问话。” 那伙计生得人高马大,一脸横肉,模样儿瞧着确有些凶悍。 他见贾环过来,忙不迭叫苦叫屈道:“昨夜有个醉汉欲闯门寻爹,可这院里昨夜唯有侯爷与小尤管事在。 我职责所在,自然不能放他进来,好言相劝了许久许久,他却忽如癫狂一般,只一味追问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他那模样儿瞧着比侯爷还大上几岁,我又怎会知晓他爹是谁,总不能让他胡乱认祖宗。 谁料他恼羞成怒,挥拳便打。 我不过本能抵挡,哪晓得竟伤了他。 我在这院里当差多年,向来本本分分,岂敢主动招惹是非,更莫说打那兵部尚书家的公子了。” 贾环忆起昨夜似有这般情形,遂皱眉向官差问道:“可确证了对方身份?” 为首官差听得眼前之人乃是侯爷,哪敢有丝毫怠慢,忙恭敬回道: “侯爷,那伤者确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无疑。 他随身的玉佩配饰皆有尚书府徽记,且有随行小厮可为作证。 我等奉命行事,不得不将这打人者带回衙门审讯。” 贾环听后,手抚下巴,沉吟良久,忽双眸放光,似有八卦之火燃起,招手示意众人近前,兴致勃勃道: “你们且想想看,一个尚书家的公子,吃醉后哭着四处寻爹,岂不有些可疑? 此中意味,昭然若揭……那兵部尚书的公子,恐非亲生!”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愕失色。 官差们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这突兀惊人之语。 那守门伙计更是瞠目结舌,满脸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贾环却似来了兴头,滔滔不绝剖析起来:“诸位且看,他既已沉醉,心中最挂怀之事便是寻爹,想必平日心中对此事便存疑虑,借酒劲宣泄而出。 再者,他身为尚书公子,却这般失态,不顾身份地四处乱闯,若非事关重大,怎会如此? 说不定这背后隐匿尚书府秘辛,关乎家族声誉,方令他这般失了理智。” 官差们听了,虽觉贾环所言荒诞不经,然亦不敢轻易反驳。 毕竟豪门贵族之中,荒唐事屡见不鲜,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此事倒令他们颇为为难,此等事情,着实棘手,无论真相如何,于他们皆无益处。 正犹豫间,忽闻贾环对那伙计道:“这消息甚是劲爆,你且去忠顺书坊将此消息售卖,当可得不少银子,权作你这几日补偿。 只是莫要透露是从我处听闻。你便说……” 贾环左右顾盼,伸手指向那几个官差,压低声音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便说是从他们口中得知,对了,你可知他们是哪个衙门的?” 那伙计演技拙劣,偷偷在官差身上打量,似欲看清他们腰牌标识。 官差们大惊,忙不迭捂住腰牌,转身匆匆离去,生怕被卷入这无端是非漩涡。 贾环见状,哈哈大笑,瞧着眼前这尚有几分机灵的伙计,抛给他一锭银子,问道: “你唤作何名?” 那伙计赶忙接住银子,满脸堆笑,恭敬回道:“谢侯爷赏赐,小的叫尉叔宝,自尤物斋开业,便在此处当门房。 大尤管事与小尤管事对小的颇为照拂,小的感恩于心,只盼好好当差,莫要惊扰了她们。” 贾环闻此名,嘴角微微抽搐,暗忖果真是天生守门圣体,遂又掷给他一锭银子,道: “你做得甚好,往后不论何人,是尚书公子也罢,公子王孙也好…… 只要敢踏进这院里一步,你只管往死里打,若遇棘手之事,便去北城玄武营报我名号。” 尉叔宝受宠若惊,连忙单膝跪地,高声道: “侯爷如此厚爱,小的定当肝脑涂地,以报侯爷大恩。 小的这条命,自此便交与侯爷了!” 贾环笑着虚扶他一把,“起来吧,莫要这般多礼。 你且好生守着这院子,我尚有事务要办。” 言罢,贾环整了整衣衫,转身步出院门。 尉叔宝摸着怀中两锭银子,喜得嘴都合不拢,心中暗忖: 不愧是冠军侯,出手便是二十两银子赏钱,真真是阔绰非常。 瞧着睡眼惺忪前来换班的另一个伙计秦迟功,尉叔宝复又伸手入怀,掏出十来枚铜钱递与他,叮嘱道: “老秦,你可要仔细了,莫要放进什么阿猫阿狗,不然侯爷怪罪下来,有你苦头吃。” 秦迟功见他这般大方,忙笑眯眯接过铜钱,点头不迭道: “尉哥放心,我定然打起十二分精神,绝不令门岗有半分差池。” 尉叔宝满意颔首,又嘱咐几句,方哼着小曲儿,往一旁小屋走去歇息。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7章 小吉祥:我也要当姨娘 贾环自尤三姐处归来,只觉浑身舒坦,心情愉悦。 念着要速速给赵姨娘请安,以宽亲娘的心,便沿着那抄手游廊匆匆行来。 抬眸间,只见一群小丫鬟闹哄哄地聚作一处,围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丫鬟,叽叽喳喳,好一番热闹景象。 贾环趋近细瞧,旋即认出,这不是小吉祥么? 平日里瞧着伶俐,不想今儿个更是出挑,一袭崭新粉缎袄子,针脚细密,袖口的碎花精巧别致,随着她抬手投足,似要簌簌绽开来; 头上簪的绒花颤颤悠悠,添了几分娇俏风流; 手中紧攥的荷包,鼓鼓囊囊,瞧着里头定藏了不少好物,惹人注目。 小丫鬟们扯着她的衣角,眼巴巴地盯着那荷包,扯着嗓子娇声嚷道: “好吉祥姐姐,你就再发些慈悲,赏我们几块糖吃罢! 上回那糖,甜得哟,夜里睡梦中都咂摸着那滋味,馋得慌呢。” 小吉祥下巴微微一扬,眼角眉梢尽是佯装的嗔怪之意,朱唇轻启,曼声道: “你们这群馋猫儿,昨儿才散过,哪能日日讨要! 这糖也是我费尽唇舌,好说歹说,才从那厨房嬷嬷手里换来的,费了好大一番周折。” 嘴上虽这般推诿,可眉眼间的得意之色到底藏不住,手指下意识地拨弄着荷包,里头糖块相撞,沙沙作响,愈发勾得小丫鬟们心焦。 有个机灵的小丫鬟眨眨水汪汪的眼睛,伸手轻晃着小吉祥的胳膊,软糯地央道: “吉祥姐姐最是心善,厨房那些粗使婆子,哪懂得挑糖的门道? 定是姐姐火眼金睛,挑的皆是顶尖甜的。 往后姐姐但凡有跑腿递话的琐事,只管吩咐我们,权当抵这糖钱了。” 余下的小丫鬟纷纷点头如捣蒜,大有不给糖就不撒手的架势。 小吉祥到底没憋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抬手在那小丫头脑门上轻轻戳了一记: “就你嘴甜,惯会哄人!罢了罢了,一人再给两块,可不许声张,若是被管事的嬷嬷瞅见,往后都没得吃了。” 说罢,慢悠悠地解开荷包,小丫鬟们瞬间两眼放光,踮着脚尖、伸着小手,活脱脱一副馋相,眼巴巴地候着。 小吉祥亦是大方之人,将荷包里的糖一股脑全分给众人,小丫鬟们见没了糖,便一哄而散。 小吉祥刚把荷包收好,冷不丁,一只大手横到跟前。 “没有了,我又不是那开糖铺子的! 欸~ 你是哪个院里的丫头,手怎的这般大?” 小吉祥抬眸一瞧,见是贾环,惊喜之色瞬间涌上眼眸,忙不迭屈膝行礼,脆生生道: “呀,是三爷呐,可吓了我一跳!盼了许久,总算盼得三爷回来,昨儿个我才远远瞅见三爷身影,还没来得及说上半句话,三爷就出门去了。” 小吉祥边说边笑,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层层揭开,里头裹着一块浓稠的糊状物,双手捧着,献宝似的递向贾环: “三爷,这是我四哥从北城西洋商人那儿千难万难淘换来的,滋味甜润非常,我一早便心心念念,定要孝敬给三爷。” 贾环本欲逗她一逗,再者,瞧这糖卖相不佳,黏黏糊糊,心里便有些犯嘀咕,忙不迭摇头推脱: “既是你哥哥费了心力得来的,你自个儿留着吧,我怎好夺人所爱。” 小吉祥却执拗得很,上前一步,把帕子又往贾环手里塞了塞,眼眶微红,言辞恳切: “三爷,您可千万别嫌弃,虽说模样瞧着寻常,实则味儿实打实的好。 旁人想尝,我四哥还舍不得给呢,单留了这点给我,我满心满眼就盼着能呈到三爷手上。” 贾环听她这般说,也不好再推拒,只得接过,入手温热黏腻,心里暗暗叫苦。 “这究竟是个什么稀罕物件?”他蹙眉问道。 小吉祥咽了咽口水,扑闪着大眼睛,满是期许: “我四哥只说是西洋巧糖,三爷您快些尝尝,若是不甜,您只管拿我是问。” 贾环被她这股子憨直劲儿逗乐了,哂笑道:“那不管甜不甜,我都只说不甜,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小吉祥也不惧,抬手就把糖往贾环嘴里塞。 贾环下意识一尝。 “咦~” 心头陡然一亮,竟是巧克力,只是这甜度着实腻人,他险些要吐出来,又怕伤了小吉祥的心。 四下无人,他心头一动,猛地将小吉祥揽入怀中,低头把糖还了回去。 小吉祥猝不及防,唇间忽感甜腻,喜得眉眼弯弯,靠在贾环怀里,心头小鹿乱撞,紧张又期冀地小声问道: “三爷,往后我可算能伴在您身旁,做您的姨娘了?” 贾环一怔,眼下他还背着几笔旧债,债主催逼甚紧,哪有余力再收个姨娘? 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笑道:“你还小,且再等些时日。” 小吉祥一听,不服气地挺了挺胸膛,眼眶泛起微红,带着几分娇嗔与不甘道: “三爷,我可不小了,府里跟我一般大的,有的都许了人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心都扑在三爷身上,往后定能把三爷伺候得妥妥当当,我还比您大一岁呢,您怎还嫌我小?” 贾环细细打量她一番,论年岁、身量,确是个大姑娘了,可她家有兄长宠溺,性子单纯质朴,行事带着股稚气,总让他下意识视作小丫头。 瞧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贾环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哄道: “你是我娘的得力臂膀,她如今身边可离不得你,且先再等些时日。 不过你放心,往后你的月钱,我按姨娘的份例给你,旁人有的,你一样不少,权当是我先许下的心意。” 贾环轻言抚慰,小吉祥这才破涕为笑,踮起脚尖,重重在贾环脸上亲了一口。 “三爷,那我能把这事和家里人说吗?我几个哥哥一直都希望我能给三爷当姨娘。” 贾环随意地摆了摆手,金盛等人皆是他亲信,往后于军中也是臂助,些许小事不必藏着掖着。 收了小吉祥,他们办事想必更尽心,心里这么一盘算,便点头应道: “说与他们知晓倒也无妨,只是莫要传得满府皆知,省得招来无端口舌。” 小吉祥重重点头,把帕子仔细叠好塞回怀里,眉眼含笑:“三爷放心,我嘴紧着呢,定不让您为难。” 话虽如此,那雀跃的步子却藏不住满心欢喜,蹦蹦跳跳地挽着贾环的胳膊往正堂走去。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8章 惜春的礼物 宁国府 正堂 贾环款步迈入堂中,抬眸便见惜春俯身在那长案之上,潜心作画。 入画、彩屏、彩儿几个丫头,恰似穿花蝴蝶,轻盈地往来奔忙。 递笔时乖巧伶俐,研墨间动作娴熟,调颜料更是全神贯注,一丝不敢懈怠。 赵姨娘于一旁负手而立,目光紧随着惜春笔触,时而微微颔首,那模样,显是对这画技赞许有加。 贾环见这般阵仗,心下暗自思量,料定此画必是上乘佳作。 遂轻咳一声,趋步上前,歪着头细细打量。这一看不打紧,心中暗喜顿生,原来画中所绘,竟是自己与苏赫巴鲁鏖战之景。 如今这一战,在大周的茶馆酒肆里,堪称炙手可热的谈资。 说书先生但凡将那醒木一拍,把战况描摹得绘声绘色。 台下听客无不热血沸涌,拍案叫绝,直把巴掌都拍得泛红。 一时间,衍生的话本、插画仿若春日繁花,在市井间肆意传开。 只是世人多未亲睹贾环真容,经那说书人添油加醋、肆意渲染,模样在坊间传得离奇古怪。 幸而他身畔有汗血宝马、海东青这等醒目“伴当”,手中又持冷门兵器马槊。 旁人纵使将面容画得走样,单凭这几样标志性物件,也能笃定画里之人正是冠军侯。 再看惜春笔下,自是不同凡俗画师的粗陋笔墨。 她常看贾环练习骑马射箭,故而画出的人物仿若有了神魂。 眉眼间英气毕现,神色中威严暗藏,战场上那股子凛冽肃杀之气,恰似寒刃出鞘,直直透了画纸而来。 马槊横于身前,寒光凛冽,似暗夜流星,夺人双目; 汗血宝马奋蹄长嘶,威风赫赫,仿若下一刻便能跃出画帛; 海东青振翅高飞,利爪探出,鹰眼如炬,恰似要冲破画纸,直击云霄。 贾环摩挲着下巴,嘴角噙一抹笑意,朗声道:“哟,四妹妹这丹青妙笔,竟把我那十万分英气勾勒得入木三分,实非易事! 往后,这大周第一画师之名,妹妹可是当仁不让了。” 惜春彼时正凝神贯注,笔尖游走,冷不防被贾环这一声惊扰,手一抖,那笔尖险些戳破画纸。 她忙搁下画笔,抬眸,微嗔道:“环哥哥,你悄没声儿地进来,跟个猫脚似的,平白吓我一跳。 我原想着精心绘就,给你个大大的惊喜呢。” 言罢,起身拿过一方帕子,细细擦拭手上颜料,举止间尽显娇俏之态。 赵姨娘方才瞧得太过入神,浑然未觉贾环何时进的屋,当下啐了一口,含笑道: “你这皮猴儿,走路都不带声响,可把你四妹妹吓得不轻。 四丫头为这幅画,费了多少心力哟,这些日子整日闷在屋里,大门都甚少踏出。 就盼着能将你战场上那股子威风劲儿,原汁原味呈于纸上。 环儿,你可得好生收着,这可是四丫头专为你下月成婚备下的贺礼,里头全是心意,可别不当回事。” 说着,上前轻轻掸了掸画纸边缘,眼中难得地透着几分温和慈爱。 “瞧瞧,画得多气派,往后挂在新房里头,一准是件亮眼物件。 旁人见了,少不得要艳羡你,娶了媳妇还收着妹妹这份厚礼,福气深着呢。” 贾环满心感念,伸手揉了揉惜春的脑袋,打趣道: “怪道昨儿三姐姐摆东道,独不见你踪影,原是躲在此处给我憋大招呢。 四妹妹,这画我欢喜得紧,往后就是归了黄土,也要带到棺中去。 等几百年后,后人掘出此画一瞧,嚯! 定会惊叹,这便是大周威风凛凛的冠军侯贾环呐,神韵丝毫不减……保管惊掉下巴! 妹妹这手笔,指定能在史书边角,给我挣来几分颜面。 往后旁人说起我,不单念叨战功,还得赞你画工卓绝,把我贾环画活喽。” 言毕,贾环又凑近画端详,咂咂嘴道:“不过啊,四妹妹,虽说画得这般出彩,可成婚那日,亲朋贵胄云集,保不准眼尖挑刺儿。 你瞧这战马嘶鸣的气势是足了,只是海东青的翎毛,是不是尚可再添几笔凌厉劲儿,叫它瞧着愈发威风? 我还指望着宾客进门,一眼瞧见这画,便被镇住呢。” 惜春皱了皱鼻头,翻个白眼,娇嗔道:“环哥哥,你胃口倒不小,要求恁多。 我为绘这画,熬了多少个日夜,眼下瞧东西都重影了。 这会儿还挑三拣四,你且说说,哪家妹妹有我这份耐心,给兄长备礼备得这般用心? 你当翎毛好画呐,多一笔神韵就乱了,少一笔气势全无。” 贾环一听,连忙赔笑摆手:“是是是,怪我外道了。 四妹妹辛苦,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往后你但凡缺颜料、少画纸,或是闷得慌想出门逛园子,吱一声,我即刻给你办妥。” 说着,朝赵姨娘递了个眼色,“娘,你也多帮衬四妹妹,别让她累坏了身子。” 赵姨娘笑着点头:“那是自然,四丫头这么上心,我怎能不尽心照应。 环儿,你成婚诸事繁琐,除了这画,旁的筹备也万不可含糊。 虽说你如今名头响亮,礼数上稍有差池,便要惹人笑话。” 贾环满脸堆笑应道:“娘放心便是,我如今已是侯爷,届时礼部自会派人襄助。” 赵姨娘颔首,拉着贾环一旁落座,叹口气道: “家里到底得有人替你前后张罗。 爷们的事儿,我一介妇人不便多管,可招待女眷的活儿,非得咱家女眷操持不可。 眼下东西二府,竟寻不出个合适的人来。 你那琏二嫂子,府里事儿堆积如山,身子又欠安; 你珠大嫂子守着寡,喜事上头露面多有不便,怕冲撞了忌讳; 总不能让还没出阁的三丫头去招呼女眷吧?”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9章 薛蝌是狐朋狗友 赵姨娘眉眼间笼着愁绪,唇色都似黯淡了几分,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极低,仿若怕隔墙有耳,悄声道: “以往啊,我瞅那凤辣子,横竖都觉着刺眼,只当她行事乖张、手段泼辣,没个容人的度量。 可现今细细想来,这府里没了她操持打点,竟似失了主心骨。 诸事都乱糟糟的,运转起来磕磕绊绊,全然没了往昔的利落劲儿! 偏生眼下环儿你大婚的事儿迫在眉睫,恰似那火烧眉毛。 急得人心里油煎似的,却寻不出个能稳稳挑大梁、周全礼数的妥当人儿。” 说罢,她抬眸,目光殷切地锁住贾环,满是郑重与焦灼: “环儿,你这场婚事,可是头等的要紧大事。 女眷间迎来送往,茶饭安置,一丝一毫都错不得,须得如那捧在掌心的琉璃盏,万般小心。 稍有差池,丢的可不光是你自个儿的颜面,还有咱贾家一门的体面,祖祖辈辈积攒的声名呐! 我私底下翻来覆去地琢磨,要不从下人们里头挑几个脑筋灵光、手脚伶俐的,早早着手好生调教一番? 虽说她们出身低微,上不得台面,好在手脚麻利,平日里也听话好使。 只是有一遭不得不防,那些个刁钻难缠的亲朋,眼光毒、嘴巴利,惯会鸡蛋里头挑骨头。 万一瞧出破绽,保准背地里嚼舌根,编排咱们侯府寒酸,连个妥当女眷都寻不出来,那可真真糟了!” 赵姨娘轻喘一口气,接着又道:“再不然,咱们厚着脸皮去求求老太太? 虽说老太太平素不怎么插手这些琐碎杂务,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超脱模样。 可你到底是她嫡亲的孙子,你这婚事,她心里能不惦记着? 只要老太太金口一开,指不定就能从旁的府里借几个知礼嬷嬷、能干媳妇子来撑撑场面,帮衬几日,风头礼数也就周全了。 老太太最是看重家族体面,想必不会坐视不理。” 说到此处,赵姨娘眼里闪过一丝隐优,伸手攥住贾环的衣袖,轻轻晃了晃,语重心长道: “环儿,你如今虽是出息了,封侯拜相,威风八面。 可这府里的暗潮啊,一刻都没消停过,多少双眼睛跟那暗处的饿狼似的,死死盯着呢。 那些人面上一团和气,逢人便笑,实则肚子里全是算计。 指不定就盼着你出个丑,好借机拿捏几句,给府里抹黑。 咱自家的事儿,可得自家上心得像护眼珠子似的,万不能落一丝把柄在旁人手里。 还有啊,宾客的礼单,你得盯仔细了,别让人浑水摸鱼,拿些个不值当的物件充数; 席面更是讲究,山珍海味自是不能少,可摆盘、样式也得精致典雅,处处显出咱侯府的气度风华,方不负咱贾家百年的底蕴。 我虽说没操办过这般大场面,好歹在这贾府浸淫多年,门道还是略懂几分的。 往后这些日子,我也定多跑跑腿、动动嘴,尽力给你周全喽。 只盼你婚后和媳妇琴瑟和鸣,和和美美,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往后在府里,腰杆子也能挺直喽,旁人再不敢小瞧。” 贾环单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本就连着几日对账累乏了。 听着赵姨娘这番久违的碎碎念,困意如潮水般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哈欠,眼皮也耷拉下来几分。 赵姨娘瞧见,柳眉一竖,伸手狠狠戳了戳他的胳膊,恨铁不成钢道: “你这孩子,我苦口婆心这一通,全是为了你! 偏你还不当回事,在这儿打起盹儿来了,像什么话!” 贾环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忙坐直身子,赔着笑讨好道: “娘,我哪敢不当回事啊,实在是连着几日议事,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您说的一字一句,我都牢牢刻在心里,断不会掉以轻心的。” 说着,还不忘朝惜春递去个无奈的眼神,逗得惜春赶忙抬手掩唇,偷笑不已。 赵姨娘轻哼一声,瞥他一眼:“你既知晓利害,往后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我盘算着,这几日寻个由头,去老太太那儿探探口风,旁的暂且不提,先借几个得力的嬷嬷是首要之事。 至于调教下人的活儿,我揽了,保准挑出机灵又嘴严的,不给你丢人。” 赵姨娘新近身份拔高,成了一品诰命夫人,可到底还没完全适应这陡然的转变,行事间难免露些怯意。 但事关贾环婚事,骨子里那股子要强的劲头瞬间被全数激发出来。 她下意识理了理衣角,挺直腰板,仿佛这般便能凭空添几分威严,继而说道: “环儿,往后你进出府门,行事做派可都得端着侯爷的架子,万不可再似从前那般随性肆意。 你那些个旧友,鱼龙混杂的,如今婚期临近,少往来为妙,省得旁人揪着把柄,编排咱们侯府家风。 还有,新妇进门,住处布置、使唤丫头,桩桩件件都得妥妥当当,半点马虎不得。” 贾环眨了眨眼睛,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愣是没琢磨出自己有啥狐朋狗友。 他自来走的是孤臣的路线,平日里一心扑在朝堂之事上,鲜少主动结交旁人。 苦思良久,约莫猜出赵姨娘说的大概是薛蝌,想到此处,贾环险些笑出声来。 可怜那薛蝌,本分老实,行事规矩,是个实打实的正人君子。 只因娶了个洋媳妇,就被赵姨娘误划进了“鱼龙混杂”的旧友行列。 贾环刚想开口解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瞧着赵姨娘那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心里明白此刻说啥她都听不进去,便只笑着应下: “娘说得是,儿子心里有数,自会拿捏分寸。” 说着,亲手为赵姨娘奉上一杯香茗,温言安慰道: “娘呀,你可知儿子为何年纪轻轻就能封侯拜相? 一来是托祖宗福泽、圣上恩宠;二来,儿子心里跟明镜似的,行事分寸从不敢乱。 您操的心、费的力,儿子全记着呢,断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让您白白忙活。”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0章 等我去宫里摇个人 赵姨娘双手接过茶盏,轻抿一口,那紧锁的眉头稍稍松开些许。 神色稍显缓和,可眼底的隐忧却如驱散不尽的阴霾,仍不放心地开口问道: “环儿,你且仔细讲讲,这大婚之时,究竟安排谁接待女眷最为妥当? 此事干系重大,含糊不得呐。 一旦选错了人,那些个眼尖嘴利、惯会挑刺的亲朋。 保准能揪出纰漏,闹得场面难堪,叫人下不来台,丢的可是咱一大家子的颜面。” 说罢,赵姨娘紧紧盯着贾环,眸中满是担忧与不放心,仿佛要将满心的焦灼都倾注在这目光里。 贾环嘿嘿一笑,身子微微前倾,凑近赵姨娘,抬手半掩着嘴角,神色透着几分狡黠,压低声音道: “娘,您且放宽心,我心里早有计较。 要我说,就得寻个让她们不敢挑刺儿的主儿。 明儿个一大早,我便进宫一趟,给陛下和太上皇递上帖子,顺道去探望探望大姐姐。 大姐姐身边的抱琴,您也是知晓的,打小跟在她身旁。 大姐姐悉心调教,举手投足间礼数周全、行事稳妥,又在那深宫大内见过诸多世面。 那些个刁钻亲朋,纵使平日里眼高于顶,在抱琴跟前,也断不敢随意造次、妄加挑刺。 再者,抱琴与咱们府上往来也算熟络,行事方便得很。 有她从中帮衬周旋,女眷这边的事儿,保管顺顺当当。 一丝差错都出不了,保管诸事顺遂,宾主尽欢。” 赵姨娘眼睛骤亮,双手猛地一拍大腿,喜不自禁道: “哎呀,还是环儿你想得周全!这抱琴,当真是不二之选呐。 有她镇场子,那些个刁钻古怪的婆子、媳妇,量她们也没那个胆子胡言乱语、寻衅滋事。 环儿啊,你可得跟大姐姐好生说一说,多给抱琴备些赏银,权当是犒劳。 虽说咱们是自家亲戚,可也不能平白无故地使唤人家,礼数上得周全。” 贾环点头如捣蒜,语气笃定应下:“娘,您放心便是,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大姐姐向来最是疼我,这点小事,她定然会应允。 况且抱琴久在宫中,眼界颇高,寻常银钱怕是入不了她的法眼。 我早打算好了,挑几样稀罕物件,再配上宫里时下正兴的料子,一并给带过去。 也算聊表心意,不显得咱们失了礼数,也好叫抱琴尽心尽力。” 这边话音刚落,惜春本就竖着耳朵听得入神,此刻更是顾不上作画了,莲步轻移,小跑着到赵姨娘身边坐下。 双手托腮,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脑袋微微一歪,满是疑惑地看向贾环,脆生生问道: “环哥哥,我可从未听闻,有臣子成亲还给陛下、太上皇递帖子的事儿呢。 他二位日理万机,当真会理会咱们这等家常俗事? 莫不是你哄着姨娘开心,随口一说的吧?” 贾环嘴角噙笑,抬手轻弹了下惜春的脑门,佯装嗔怪,而后双手抱在胸前,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四妹妹,你这小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我自然也没指望陛下和太上皇能拨冗亲临。 不过是递个帖子,把咱们这份心意稳稳当当地送到罢了。 再者说,你且细想想,像陛下和太上皇这般尊贵体面的人。 但凡收了我的帖子,于情于理,想来贺礼自是不会少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咱们礼数周全了,人家自会有所表示。” 正说着,探春恰似一阵风般,自门外款步而入。 只见她莲步轻移,手中纨扇轻摇,仪态万千,径直走到近前。 拿那纨扇不轻不重地戳了戳贾环肩头,似笑非笑,嘴角噙着一抹嗔怪之意,开口说道: “好你个环儿,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叫我费这老些心力替你写帖子。 敢情你在这儿憋着坏呢,一门心思琢磨着去宫里‘打秋风’! 你也不怕传出去,惹人笑话咱们侯府眼皮子浅,失了大家风范。” 说罢,她款摆裙摆,挨着惜春优雅地坐下,将一叠写好的帖子递给贾环。 又端起桌上茶盏,轻抿一口润了润喉,抬眸瞥向贾环,继而说道: “虽说你如今封侯拜相,在朝堂也算有了名号,可到底行事也得有些分寸。 递帖子这事儿,须得郑重万分,万不可失了礼数,落人口实。 你当宫里是咱家后院,随意就能伸手要赏? 万一触了霉头,得罪了上头,往后可有你好受的。” 贾环笑嘻嘻接过帖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嘴里不吝夸赞: “三姐姐这字,写得愈发劲道好看了,笔锋凌厉又不失婉约,旁人怕是临摹都学不来。” 说完,又重新拿出两张新的帖子递给探春,面不改色道: “你在这儿教我做事呢? 你且去打听打听,除了世袭的,谁能在我这般年纪就凭自己本事封侯的? 官场上的门道,我心里有数,你少在我这儿纸上谈兵。 劳烦三姐姐,再替我写两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探春也不恼,只是从容地接过丫头递过来的笔,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轻声问道: “你还要请谁?” 贾环得意一笑,眉梢高挑,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 “自然是戴权和那夏守忠,这些个太监,平日里仗着几分权势,在宫里宫外捞得盆满钵满,一个个肥的流油,不宰一顿岂不可惜! 尤其那夏守忠,平日里打着大姐姐的名头,没少去西府里打秋风、敲竹杠,这回我成婚,他少不得得出份厚礼,权当是还账了。” 堂内众人皆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似是在问:这也行? 探春瞧着他那副认真的模样,微微摇头,轻叹一声,也就提笔蘸墨。 心里虽暗叹贾环行事大胆,却也知晓他如今有拿捏这些人的底气,笔下刷刷几下,便又写就两张帖子。 写罢,把帖子往贾环跟前一推,似嗔似怨道: “你呀,往后行事可得留些后手,别一味莽撞。 虽说他们往日确有不妥,可到底在宫里有些权势,拿捏不好分寸,惹急了反咬一口,也是个麻烦。” 贾环敷衍地点了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 “我记得我还有个太子少保的虚衔,你们说要不要也给太子殿下写一张? 虽说我还从未与太子殿下见过面,但如今我封侯拜相,婚讯传出去,于情于理,递份帖子也算周全礼数。 听说太子殿下身体不好常年在府中静养,想来是不便来参加我的婚礼。 不过像他这般的体贴身份,人不来,想必贺礼自是不会少的……你们说是与不是?”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1章 整顿族中风气 屋内一众丫鬟婆子,听了那话,先是愕了一愕,旋即都堆出些干巴巴的笑来。 脖颈机械地起落,慌不迭地点头,嘴里一连串“是是是”,全作逢迎附和。 至于探春,早羞得掩脸趴在捂嘴偷笑的惜春肩上,直呼有个这般没脸没皮的弟弟,简直没脸见人。 贾环把众人神色瞧得真切,心里明镜似的,暗忖这法子十有八九是黄了。 嘴角浮起一抹讪讪笑意,倒也不露窘态,仍陪着赵姨娘絮叨了几句家长里短。 而后寻了个由头,脚底生风,转身径往书房去了。 如今家中一众老护卫已将家眷稳稳接入府中,宁国府自此添了第一批家生子。 往后这些人,便似那落地生根的松柏,世代扎根于此,一心只为贾环及其子嗣效命,忠心可鉴。 人丁一多,府内诸事便似那缠成死结的乱麻,愈发繁杂琐碎起来。 如今这宁府,规模是愈发宏大了,在册人口直逼千人之数。 府邸占地广袤,楼阁巍峨、庭院深深,二三十个管事穿梭其间,各司其职。 贾环为求诸事条理分明、调度便捷,特意挑了几个心思缜密之人,费了好些心力编制详尽名册。 将一应事务分派得妥妥当当,只求阖府上下安稳太平、诸事顺遂。 可叹世事无常,饶是谋划得这般精细周全,琐碎之事却好似那春风吹又生的野草,一茬刚除,一茬又起。 每日从晨光微熹到暮色四合,总有婆子、小厮候在书房外头,眼巴巴盼着向贾环回禀诸事。 幸而府里几位姨娘皆是贴心之人,主动揽了不少杂务,替贾环分劳解纷,彩云更是个中翘楚。 她自小跟在贾环身侧,多年相伴,行事机灵乖觉,心眼活络,府里上上下下的门道、规矩,她心里都门儿清。 见贾环迈进书房,彩云双眸含笑,碎步轻盈迎上前去,双手稳稳捧着一盏热气腾腾的新沏香茶,轻言软语道: “爷,您可算来了!今儿个外头采买出了岔子。 绸缎庄子那边来人回话,说是时兴的料子缺货,一时半会儿补不齐,可婚礼的吉服催得紧,眼瞅着要误了工期,这可如何是好哟?” 贾环顺势揽她入怀,右手微微抬起,轻缓摩挲着她的脸颊,和声细语安抚道: “无妨,时日尚早,切莫慌张。 速遣几个手脚伶俐的小厮,骑上快马,多跑几家绸缎庄子,甭管是京城里的老字号,还是新近开张的铺子,偌大京城,还愁寻不着合用的料子? 左右不过是多费些银子罢了。 再者,吩咐裁缝铺子别干等着料子,手头能做的先做起来,万不可误了吉时。” 言罢,贾环轻拍彩云后背,神色从容,旁若无人地揽着她往里间小榻走去。 彩云缩在他怀里,双颊飞起两片绯云,娇嗔道:“爷且放我下来,我把这事吩咐妥当了再来伺候您也不迟。” 贾环仿若未闻,径直将彩云轻放在榻上,嘴角噙着浅笑,低语:“不差这一时半刻,你整日忙得脚不沾地,累坏了,先歇着。” 说罢,他才松开手,大步迈向书房外间,唤来小厮,寻绸缎、催工期之事,一桩桩、一件件,交代得滴水不漏。 小厮领命,匆匆而去。 贾环复又关好门窗,缓缓坐回榻边,还未及开口,彩云却按捺不住,身子一扭,贴上来娇声道: “爷,这回我可出了大力气,您不得犒劳犒劳我?” 贾环见状,又好气又好笑,暗道这丫头片子愈发大胆直接了。 瞧她那副要不到好处誓不罢休的模样,贾环无奈,只得把身上值钱物件一股脑儿给了她。 好一番软磨硬泡,才把彩云哄得眉眼含笑。 贾环伸手捏捏她脸蛋,笑骂道:“你这刁钻性子,越发难缠了,照这般,往后我家底怕是要被你掏空喽。” 彩云俏皮一扭身,将物件全数收入囊中,哼道: “爷如今是侯爷,家底厚实着呢,我不过拿一星半点,算不得什么。 再说了,我鞍前马后伺候,要点彩头也是应当。” 贾环瞧着怀中越发娇媚的彩云,双手环紧她的腰肢,微微俯身,轻尝她唇上胭脂,附耳道: “是是是,我家彩云最是辛苦,没你哪有我的今天。 今儿便也让我伺候你一回,犒劳犒劳大功臣。” 彩云闭眼,惬意地倚在榻上,半晌才轻哼道:“爷可算说了句良心话,往后啊,您心里头可得时刻记挂着我。 就说这采买的事儿,乱麻似的,旁人可没我这般用心理顺。” 说罢,她微微睁眼,睨着贾环,伸手勾住他脖颈,又凑近几分,娇声道: “不过,您既说要犒劳,光耍嘴皮子可不成。 往后再有棘手事,您也多担待我些,别动辄皱眉头、使性子,我总归是一心向着爷的。 吉服料子寻来后,我亲自盯着裁缝那边,保管针脚细密、样式精巧,绝不让爷失了颜面。 只盼事成之后,您还有旁的赏赐,可别寒了我的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言罢,抿嘴浅笑,眉眼弯弯,满是娇俏狡黠。 贾环被她拿捏得没辙,在彩云额上轻轻一吻,低笑道:“你这张小嘴,叭叭得厉害,往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罢,重又将彩云揽入怀中,下巴轻抵她头顶,亲昵片刻。 彩云心满意足地松开贾环,起身整理衣裳,不忘叮嘱: “爷,家庙如今是东廊下菖大爷管着。 您不在这两年,那菖大爷仗着手里权势,肆意妄为,夜夜招聚匪类赌钱,养老婆小子。 庙里的道士和尚也没个正经,平日里偷鸡摸狗、吃喝嫖赌,恶行一桩接一件,好好的清净地,愣是搅成了腌臜泥淖。 家庙本是供奉祖宗、祈愿福泽之处,如今这般模样,传出去怕是要惹人笑话,坏了贾府名声。” 贾环听着,眉头紧锁,眸中闪过愠怒:“竟有此事?你从何处听闻的?” 彩云见贾环动怒,忙轻声回道:“爷如今是族长,铁槛寺、水月庵、玄真观这几处家庙的开销都由府里支应。 近来底下报账逐月攀升,只说是为爷出征祈福花销大了。 平儿姐姐觉得蹊跷,便差铁柱前去探个究竟,把里头腌臜事儿摸了个透彻。 回来时,还救回一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姑子,四姑娘认出是水月庵的智能儿,赶忙请了大夫诊治,费了好大周折,才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那智能儿哭诉,菖大爷一伙儿常吃醉了酒,闯进水月庵,肆意凌辱庵里女尼,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 贾环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雨将至的夜空,自打他接任族长,自问没少为族人劳心费力,日子比贾珍当家时好了不知多少,不想竟养出这等混账东西! 胸腔怒火翻腾,双手不自觉攥紧,咬着牙恨恨道: “这些人,既不知感恩,也毫无敬畏,净干些辱没祖宗的腌臜事,绝不能轻饶! 待我亲赴家庙,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将这些败类连根拔除,还家庙一方清净! 若姑息养奸,祖宗颜面何存,贾府清誉又将置于何地!” 言罢,拂袖而起,眉间尽是肃杀之气。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2章 绑了送去顺天府 铁槛寺,往昔在京城外官道之畔赫赫有名,端的是规模恢宏、气势不凡。 青山似屏,绿水如带,将这贾府家庙温柔环抱,加之香烟袅袅、梵音悠悠,引得往来香客络绎不绝。 往昔好不庄严肃穆,实打实给贾府挣下了泼天的颜面与清誉。 可叹如今,时移世易,仿若华美锦缎之下暗藏腐肉,只需轻轻一嗅。 那股子恶臭便扑鼻而来,内里乌烟瘴气,腌臜之事频出,往昔体面碎了一地。 贾环得知此事,只觉一腔怒火直冲脑门,须臾间便点齐数十名精壮护卫。 这些护卫皆是贾环精心挑选,身手矫健、忠心可鉴,一行人浩浩荡荡,如疾风般直扑铁槛寺。 待至寺前,往昔朱红鲜亮的寺门如今漆色斑驳,门上铜环也锈蚀暗沉,满是岁月侵蚀的痕迹,全然没了昔日的庄重威严。 护卫上前,重重叩门,那敲门声在寂静中回荡许久,半晌,才有个小沙弥睡眼惺忪地探出头来。 小沙弥瞧见这阵仗,脸色骤变,恰似见了鬼魅一般,慌慌张张便要闭门谢客。 贾环哪容他躲,身形如电,一个箭步上前,大手抵住门扉,怒目圆睁,厉声喝道: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孽障,犯下这等腌臜丑事,还妄图闪躲,当真是胆大包天!” 小沙弥吓得“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嘴里哆哆嗦嗦求饶不停。 贾环见状,厌恶地飞起一脚,踹得小沙弥翻滚在地,而后拂袖,径直跨入院内。 入得寺中,庭院内落叶堆积,无人清扫,风一吹,沙沙作响,似在哀鸣; 僧房那边,酒肉荤腥之气肆意飘散,大煞风景。 再看正堂,贾菖敞着怀,袒胸露肚,全无半分平日里的文雅模样。 身旁一众酒气熏天的帮闲围簇,吆五喝六,赌得昏天黑地、忘乎所以。 众人忽见贾环闯入,瞬间僵若木偶,脸上血色尽褪,酒也醒了大半。 贾菖到底是贾府子弟,强撑着面皮,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颤声道: “大……大爷,这是哪阵风,竟把您给吹来了?” 贾府爷们儿,天生一副好皮囊,贾菖平日里也是面容秀气、举止得体。 可眼下这般放浪形骸的邋遢模样,实在难以与往昔形象挂钩。 贾环冷哼一声,目光如利刃,直直刺向贾菖:“你竟还笑得出来?这是佛门净地,你却在此肆意胡闹,丢的可是贾府满门的脸面,祖宗的规矩都被你践踏殆尽,全然喂了恶狗!” 贾菖额头瞬间冒出细密汗珠,余光瞥见身旁散落的牌九、银钱,腿一软,差点跪地,却还硬着头皮狡辩: “大爷,兄弟们闲暇凑个局,寻些小乐子罢了,犯不着这般上纲上线,扰了府里清净不是?” “寻乐子?” 贾环怒极反笑,猛然一脚踢翻身旁赌桌,筹码、骰子稀里哗啦滚落一地。 “铁槛寺本是宁、荣二公修造,以备老了人口在此处寄放,何等庄重所在,容得你这般胡作非为? 僧众都被你带坏,荤腥不忌,长此以往,香火断绝,外人知晓了,还不得戳烂贾府的脊梁骨,你可曾思量过?” 贾环大手一挥,护卫们迅速散开,将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些跟着贾菖赌钱喝酒的,气焰顿消,抖如筛糠,纷纷跪地求饶。 贾菖见大势已去,也“扑通”一声跪倒,双手抱拳,声音发颤: “大爷恕罪,是我猪油蒙了心,往后绝不敢了。” “往后?” 贾环满脸嫌弃,睨着贾菖,忽而冷笑道: “没往后了!每月我银库拨出二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供你花销,你却不知感恩,反倒把这佛门圣地搅得污秽不堪! 你既管不好自己,也料理不好铁槛寺诸事,往后便不必再插手此间事务!” 贾环字字句句掷地有声,眉梢眼角尽是冷厉之色。 贾菖闻言,如遭雷击,瞪大双眼,满脸尽是不可置信: “大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没了这份差事,我往后如何生计? 求大爷再给我个机会,我定痛改前非。” 说着,膝行几步,伸手欲拽贾环衣角,贾环嫌恶不已,一脚将他踢开。 “我话已至此,你还不明白? 我现下便明明白白告知于你,我已派人去旁侧的水月庵搜查。 要是其间出过人命,我定把你押至祠堂前,当着祖宗牌位,要你偿命!” 贾菖听得“偿命”二字,身子彻底瘫软,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嘴里嘟囔着求饶,只剩破碎呜咽。 不多时,去水月庵搜查的护卫匆匆折返,神色凝重,附在贾环耳边低语几句。 贾环瞥向贾菖的眼神,仿若在看个死人,抬手一指跪地众人: “姓贾的统统带回府里,听候发落; 外姓的绑了,送去顺天府,拿着我的牌子交予贾雨村,让他秉公处置,不许徇私!” 贾环安排妥当,留下一队人马守在此处,严防有漏网之鱼,而后率余下众人奔赴水月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刚至庵门,便听闻里头隐隐传来啜泣声与慌乱的脚步声。 庵门虚掩,贾环抬手缓缓推开,“吱呀”一声,眼前景象乱作一团。 几个小尼姑满面泪痕,衣衫凌乱,瑟缩在角落,瞧见贾环等人进来,惊恐地瞪大双眼,身子簌簌发抖。 地上粗茶碗碟翻倒在地,供桌歪斜,佛像蒙尘,往昔的清幽雅致荡然无存。 带队护卫快步上前,单膝跪地禀报道:“大爷,果有蹊跷,这水月庵藏了几个来路不明的妇人。 庵里的尼姑也多有参与银钱交易,暗中牵线搭桥,助那些浪荡公子哥儿幽会厮混,伤风败俗至极。 尤为可疑的是,后厢柴房有新近翻动的痕迹,怕是藏过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件。” 贾环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拧出水来,怒声呵斥:“给我细细搜,掘地三尺,但凡有一丝猫腻,都不许放过,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护卫们领命,四散开来,翻箱倒柜,一时间庵内鸡飞狗跳、杂物纷飞。 片刻,有护卫从柴房抱出个包袱,刚一打开,血腥气扑面而来,里头裹着几件血衣。 贾环眼神骤冷,箭步上前,一把揪住旁边老尼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这是何物?你这老虔婆,还敢佯装无辜,如实招来,否则今日便把你一同送去见官,严惩不贷!” 老尼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软,“扑通”跪地,哆哆嗦嗦说道: “大爷饶命啊!是庵里一位施主与妇人私通,不巧被妇人丈夫撞破,慌乱间失了手…… 卧怕惹祸上身,一时糊涂,帮忙藏了衣物,绝不敢再有欺瞒,大爷饶命!” 贾环听了,怒发冲冠,额上青筋暴起:“荒唐至极!佛门净地,竟成藏污纳垢之所,你们眼里可还有王法,还有贾府的颜面?” 言罢,转头吩咐护卫:“把相关人等统统绑了,押去顺天府,一桩桩、一件件,务必让官府严查到底,秉公而断。” 众人被押解出去时,哭声、求饶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3章 杖毙 贾氏宗祠 日影西斜,余晖渐黯,值此寻常时日,既非年节大祭,又无婚丧盛仪,贾氏宗祠却一反常态,被各房爷们儿围了个水泄不通。 众人面色凝重,交头接耳间,嘈杂声透着惶惶然的不安,恰似暴雨将至、密云欲摧之势。 自贾环承了族长之位,倒也颇有一番作为。 往昔族中孤寡老弱,寒冬难御风雪,饥馑常忍辘辘;病患孩童,缺医少药,苦不堪言。 如今呢,按月皆有银钱米粮稳稳发放,恰似久旱逢甘霖,困厄之人终得喘息。 族学那边,更是大兴整饬之风,广延德才兼备之名儒,授课时严立规矩、悉心教导。 一众子弟再不敢肆意嬉闹、荒废学业,贾府上下似隐隐有了重振家声、重拾门风之兆。 谁料想,平地起惊雷,铁槛寺、水月庵闹出的丑事,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向贾府这棵百年老树,震落了满树繁华,袒露出内里腐朽的枝干。 佛门净地,本该青灯古佛、梵音袅袅,却成了藏污纳垢之所,僧尼荤腥不忌、聚众赌博,甚至闹出人命官司。 这般腌臜之事,传出去岂不让旁人戳断脊梁、啐尽颜面? 贾环只觉怒火攻心,更清醒意识到贾府沉疴已久,病入膏肓。 此刻,宗祠内烛火幽微,光影摇曳,祖宗牌位隐在暗处,愈发显得森然可怖。 爷们儿扎堆私语,嗡嗡嘤嘤,都在揣测族长此番急召所为何事。 贾芸、贾芹、贾芳、贾兰、贾琮、贾菌、贾芝这几个贾家翘楚围坐一处,自成一圈。 贾兰年方十六,赴金陵于外祖父李守中膝下潜心苦读五载,昔日腼腆寡言的孩童,如今历练得沉稳大气、谈吐不凡,举手投足间英气隐现; 贾菌生性活泼,到底年少,捺不住性子,率先压低声音道:“诸位,依你们瞧,族长此番唤咱们,难不成要整军经武,招揽咱族中子弟入那玄武营?” 沾了贾兰的光,贾菌、贾琮、贾芝跟着求学,也都过了院试,挣得秀才功名,前程恰似锦绣铺陈。 只是刚落幕的乡试,给贾菌兜头浇了盆冷水。 虽说尚未放榜,可他心里透亮,答题时失误连连,中举怕是无望了。 眼瞅贾环沙场建功、威名赫赫,贾菌不免心生艳羡,暗忖弃笔从戎,幻想着身披战甲、纵横沙场,挣一份不逊色旁人的功勋。 他话还没说完,贾芸轻咳一声,递来个制止的眼色,缓缓摇头: “菌兄弟,你有所不知,族长的玄武营正裁军呢,往后只收能开一石弓的壮士,这门槛可不低。” 贾菌仿若霜打的茄子,一腔热血凉了大半,嘟囔道:“一石弓?平日里拳脚练了些许,真要拉满,谈何容易!” 说罢,丧气地往椅背一靠。 要说这几人里,贾芸与贾环渊源最深。 他娶了金钏儿,贾环又纳玉钏儿为姨娘,两下算来,形同连襟。 贾芸偕同金钏儿,掌管祥瑞银行诸事,银钱账目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没出过纰漏,深得贾环倚重。 见贾菌垂头丧气,贾芸心生不忍,拍拍他肩头安抚:“菌兄弟,别灰心,你小小年纪便中了秀才,往后机会多着呢,这回乡试不如意,权当磨砺。” 这话说出口,其余四人目光幽怨地投来,毕竟放榜尚无定论,被这么直白点破,心头自是不好受。 贾芸自知失言,拱手赔笑道:“怪我嘴笨,扰了大伙心绪,今儿晚上我做个东道,邀诸位去醉仙楼,摆一桌好酒好菜赔罪。” 众人刚要搭话,宗祠内气氛陡然一肃。 贾环一袭玄色锦袍,身姿笔挺,大步迈入,自带一股威压,四下瞬间噤声。 贾环径直走向香案,双手恭敬拈起三炷香,朝祖宗牌位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动作规整、礼数周全。 众人见状,纷纷跪地,跟着磕头如仪。 礼毕,贾环起身,目光如炬,扫视众人,沉声道: “今日唤诸位前来,皆因铁槛寺、水月庵那档子丑事。 祖宗在上,牌位森然,贾府体面却被践踏殆尽! 僧尼作奸犯科、秽乱佛门,闹出人命,此事若传扬出去,旁人岂不要笑掉大牙,啐咱满门颜面?” 言罢,攥紧拳头,额上青筋隐现。 众人皆垂首,面露惭色。 贾兰咬唇,率先开口:“族长,确是族中监管不力,辱没门风,当速速处置,绝不可姑息。” 声线清朗,透着果敢。 贾环微微颔首:“兰哥儿所言极是。贾菖身为铁槛寺主管,肆意妄为,搅得佛门净地乌烟瘴气,坏了贾府根基,不严惩难平众怒、难正族风!” 言罢,大手一挥,两名护卫押着贾菖进来。 此刻贾菖,没了往昔嚣张,头发蓬乱,衣衫褴褛,满脸颓唐,双腿发软。 瞧见祖宗牌位,“扑通”一声瘫跪,磕头哭求:“族长饶命,祖宗恕罪!我知错了,往后定痛改前非,就饶了我这一遭吧!” 贾环目光冰冷:“事到如今,还妄图求饶?丑事桩桩因你而起,祖宗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看向几位长辈,“各位叔伯,依族规,此等败类该当何罪?” 几位长辈对视,凝重颔首,齐声道:“按族规,玷污宗祠、坏族门风者,当杖毙!” 贾菖一听,两眼一翻,险些昏厥,被护卫揪住才稳住。 贾环示意行刑,一时间,刑杖起落,沉闷声响彻宗祠。 贾菖起初嚎叫挣扎,几杖下去,只剩微弱呜咽。 众人噤若寒蝉,冷汗直冒,目光闪躲。 唯有贾环,紧攥双拳,紧盯行刑处,满脸决绝。 行刑毕,贾菖气绝身亡,血迹洇湿青砖。 贾环沉声道:“望诸位以此为戒,莫存侥幸,族规森严,谁若再犯,便是此般下场!” 宗祠死寂。贾环缓了神色,目光如炬:“往后行事,诸位可以平庸,却万不可作恶,坏了祖宗规矩! 族里祭田,可保大伙饿不死;有心气的,跟着族里营生谋出路、学本事,别想歪门邪道!” “往后,我会在宗祠旁设督事堂,盯着各房、铺子与家庙动静。” 这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有惶恐颔首的,有暗暗叫苦的,却无人敢吱声。 贾环顿了顿,又道:“祖宗家业,大半被诸位挥霍,如今宁国府产业是我挣来,我不欠你们分毫。 往后谁玩升斗恩米斗仇,休怪我翻脸无情,按族规处置!” 语毕,宗祠内气压更低,寒意逼人。 离了宁国府,贾环仍是手握重兵、杀伐果决的冠军侯。 可这些族亲,往后是循规蹈矩,还是重蹈覆辙,心里全然没底。 待贾环踏出宗祠,夜幕已然落下,墨色如浓稠的哀愁,将贾府重重裹住,前路茫茫,混沌未明。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4章 再见贾蔷 贾环素知守时的规矩,此番却在饭点将一众族长匆匆召集而来,误了众人用饭,心下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待商议完正事,便即刻着人在丛绿堂摆下盛宴,权当赔罪。 一时间,仆人们鱼贯而入,桌上转瞬摆满珍馐。 油亮的烧鹅,表皮烤至金红,油脂滋滋作响,香气直钻鼻腔; 肥美的鲈鱼,清蒸出锅,鱼身泛着温润光泽,佐以鲜蔬,鲜嫩爽滑; 还有那炖得软烂入味的肘子,轻轻一戳,肉骨分离,浓郁肉香飘散席间,勾得人食欲大振。 见此,众人席间紧绷的神经悄然松弛,交谈声渐起,氛围也慢慢热络开来。 贾环携着贾兰等几个出息的小辈,与贾代善等族中耆老同坐一桌。 桌上所陈,皆是府里老窖珍藏的佳酿,初入口时,绵软柔润,仿若丝缎拂过喉头,可后劲十足,几杯下肚,众人面庞便微微泛红,兴致愈发高涨。 酒过三巡,贾环抬手示意,一位俊秀却难掩沧桑的青年步入堂中。 贾代儒自孙子贾瑞离世,仿若被抽去主心骨。 身形佝偻得愈发厉害,面皮蜡黄,毫无血色,往昔眼中的光亮彻底熄灭,整日枯坐在屋内,对着旧物默默出神,教导孙辈的热忱也消散得一干二净。 此刻,他迟缓地抬手扶了扶老花镜,眯眼端详许久,才带着几分犹疑,轻声问道:“这是……蔷哥儿?” 贾蔷刚从辽东苦寒之地归来,塞外风沙如刀,在他面皮上刻下岁月痕迹; 繁重劳役似山,压弯过他曾经挺拔的脊背。 往昔那副风流倜傥、玩世不恭的模样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沧桑硬朗,身形依旧修长,眉眼间却尽是风霜之色,举手投足尽显沉稳,不见半分从前的浮浪随性。 听得贾代儒呼唤,贾蔷快步上前,单膝跪地,脊背挺得笔直,双手抱拳行礼,恭恭敬敬道: “代儒爷爷,许久不见,孙儿给您请安,也给族长、各位叔伯兄弟请安。” 他好歹是宁国公正派玄孙,礼数周全,一众小辈见状,纷纷起身,整衣敛容,客客气气回礼。 贾环微微颔首,目光中流露出认可之色,暗自感叹,果真是生活锤炼人。 一番历练下来,贾蔷身上那股子顽劣浮躁之气已然消散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让人踏实的干练,倒叫人对他往后作为生出几分期许。 “蔷哥儿,此番唤你回来,是有桩要紧事托付。” 贾环搁下手中酒盏,盏底与桌面轻碰,发出一声脆响,抬眸,目光直直锁住贾蔷。 “贾菖犯下大错,已伏了族法,铁槛寺那摊子事如今无人料理,乱成一锅粥,我思量再三,觉着你能担此重任,你可愿接下?” 贾蔷身形微微一震,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转瞬即逝,旋即抱拳,沉声道: “承蒙族长看重,侄儿自当肝脑涂地! 往昔侄儿行事荒唐,落得那般田地,幸得圣上隆恩大赦,才得以重回故土。 这一路摸爬滚打,侄儿看遍世态炎凉,深知营生艰难、规矩重要,断不会重蹈覆辙。” 一听要把铁槛寺的差事交予贾蔷,席间几位族老神色各异,目光交汇间暗流涌动。 贾代儒率先忍不住,重重咳嗽几声,掏出手帕捂着嘴,缓了缓气息,才忧心忡忡开口: “蔷哥儿,你可知这铁槛寺于咱贾府意义非凡呐! 那可是宁、荣二公当年耗费心力修造的,打建成起,便担着京中府里停放灵柩、安置送灵人的重任。 平日里香火不断,关乎贾府在阴司积福、阳间留名,是咱贾府的根基所在。” 另一位族老也附和道:“正是此理,虽说近些年乱象频出,可底子还在,万万不能再糟践了。 蔷哥儿,这回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莫要辜负族长信任,更别寒了咱大家伙儿的心。” 贾蔷神色愈发庄重,拱手朝着诸位族老深深一揖: “各位爷爷、叔伯放心,孙儿心里跟明镜似的。 在辽东那几年,侄儿目睹百姓为一口吃食苦苦挣扎,深知善恶到头终有报。 铁槛寺既属贾府产业,关乎家族颜面,孙儿定要将它整顿一新,恢复往日清净庄严。 往后,每月账目,侄儿会按时呈到督事堂核查,绝不让诸位长辈失望!” 铁槛寺坐拥香火地亩布施,田产收入颇为可观,足以维持寺庙修缮、日常运转; 府里有钱的族人,也时常慷慨解囊,捐赠香火,实打实是个肥差。 就拿东府来说,每月雷打不动捐献一百两银子,专为寺里孤苦无依、膝下无子的老人支用。 谁能料到,贾菖管着这一摊子,却中饱私囊,每月呈上来的账目千疮百孔、漏洞百出,虚报开销是家常便饭。 本该救济老人、操办法事的银子,全被他一股脑塞进私囊; 还勾连僧尼,在佛门净地大开赌局,荤腥不忌,生生把贾府的体面砸在泥里,沦为旁人笑柄。 这便是贾环痛下狠手、杖毙贾菖的缘由。 贾环对这些族人感情谈不上深厚,身为族长,多数时候只是担着一份责任。 在他看来,族人若听话,他自会帮扶一二; 可要是有人蓄意添乱、拖后腿,他绝不手软。 见贾蔷答得诚恳,神色间满是决心,贾环微微颔首,心中敲定此事: “既如此,往后铁槛寺便交予你了。 旁的琐事,我不多叮嘱,唯有一点,寺里那些小和尚、小道士,你得仔细甄别挑选。 往后贵妃娘娘倘若再来省亲,瞧见僧众举止粗俗、行事散漫,失了佛门庄重规整,怪罪下来,可不光是你一人担不起,整个贾府都得遭殃。” 说着,贾环目光锐利如鹰,直直盯向贾蔷,话里分量极重。 贾蔷脊背一挺,额上瞬间渗出细密汗珠,连忙应道: “族长放心,侄儿必定精挑细选,从根儿上把关。 不仅要寻那严守清规、佛理精深的,还会专请人教授宫廷礼仪,保准行事妥帖,不给贾府抹黑。” “嗯,还有一事。”贾环微微皱眉,看向贾蔷,忽又展眉一笑,“你也老大不小了,从前荒唐事做了不少,把终身大事都给耽搁了。 如今既接了铁槛寺这等重任,往后行事得愈发稳重,也该成家立业,有个贤内助在旁帮扶……你可有中意的人家?”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5章 成全 贾蔷听闻此言,恰似遭了一道惊雷,身形陡然一僵,面上神色慌乱。 仓促间强自镇定,却仍掩不住那几分不自在,双手下意识攥紧了衣角,指节都泛出青白之色。 他缓缓垂眸,睫羽轻颤,仿若扯起一层细密珠帘。 须臾间,整个人似是陷进往昔的旧梦里,眉眼渐柔,嘴角也不自觉噙上一抹浅笑。 眸中柔情缱绻,恰似春日湖面泛起的层层涟漪,藏了无尽情思。 “族长,实不相瞒,侄儿心里头一直搁着一人,正是那从前梨香院的龄官。” 贾蔷微微抬眸,声音轻颤,带着几分涩意,却仿若藏了蜜糖,丝丝甜意渗出来。 “想当年初见,她登台献艺,水袖翻飞,恰似云间翩跹的彩蝶; 唱腔婉转,又如春日娇啼的莺儿,眉眼盈盈,气韵灵动,仿若仙子临凡。 侄儿只一眼,便觉神魂颠倒,恰似丢了魂魄一般,满心满眼唯她一人,再容不下其他。” 席间众人先是一愣,仿若骤闻奇事,旋即有人面露恍然,嘴角噙笑,目光中满是会意; 也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神色间尽是新奇。 贾环亦是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旋即稳稳坐定,静待他下文。 “打那往后,侄儿常寻了由头去瞧她,绫罗绸缎、精巧玩意儿,或是府里新制的点心、海外得来的珠翠,但凡觉着稀罕的,一股脑都往她那儿送。 原以为两心渐通,情意愈发深厚,却不想世事无常,偏生诸多波折。” 贾蔷轻叹一声,眉间不见愁苦,唯有感慨万千。 “她身子骨素来孱弱,唱戏却又极为上心,日夜苦练,久而久之落下病根。 我瞧在眼里,疼在心头,央了多少名医、寻来名贵药材,只求她歇一歇、养养身子。 谁料她蛾眉一蹙,嗔怪我扰了她的戏路,直言不愿做那笼中娇雀,靠着旁人养一辈子,志气倒是不输须眉。” 贾代儒轻咳一声,缓缓摇头,手抚胡须,满目叹惋:“这女娃,倒是烈性得很,有主见,有骨气。” “幸得后来机缘巧了,林姑娘怜惜她的才貌与性情,邀她去潇湘馆当差。” 贾蔷眉眼舒展,语气轻快,仿若拂过一阵春风。 “林姑娘素日高雅脱俗,潇湘馆内书卷气馥郁,仿若墨香织就的仙境,熏陶得人都添了几分文雅。 又有紫鹃她们悉心照料,龄官在那儿调养身子,研习诗词,性子愈发温婉平和,戏也唱得愈发精妙入神,倒似脱胎换骨一般。” “哦?竟有此事。” 贾环面露诧异,继而展颜笑道:“这般倒好,既遂了你的心意,也让她寻着好去处,也是桩天赐的良缘。” 贾蔷拱手,神色庄重肃穆,仿若许下重诺:“林姑娘待她不薄,闲暇时常教她识文断字,还会指点唱腔韵味。 龄官常同我说,要精进技艺,往后登台,定要衬得上潇湘馆的雅致格调,不负姑娘期许。 侄儿就盼着,往后做出实绩,能挺直腰杆向她求亲,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把她风风光光迎进家门,名正言顺护在身旁。” 贾环颔首,目光满是赞许:“既你二人情投意合,我自当成人之美。” 言罢,探手入袖,指尖摩挲,须臾,取出一张千两银票,递向贾蔷。 贾蔷见状,先是一愣,仿若受宠若惊,忙不迭后退一步,双手连连推辞: “族长,这使不得,侄儿无功不受禄,怎可平白收下这般厚礼。” 贾环神色一肃,目光不容置疑:“拿着,这可不是白给你的。 一来,你接了铁槛寺的差事,虽说寺里有香火地亩布施,可整顿起来处处要银钱周转,雇工匠、添物件,桩桩件件皆是开销。 这银票权当是族里给你的先行资助,盼你把铁槛寺打理得风生水起,莫要辜负期望。” 贾蔷犹豫一瞬,双手缓缓接过银票,眼眶微红,抱拳行礼,声音微颤:“多谢族长体恤,侄儿定肝脑涂地,不负所托。” “二来嘛……” 贾环缓了神色,嘴角噙笑:“既是念着给龄官一个安稳未来,求亲、置家,哪样不得花钱? 你往后行事稳重些,拿这笔钱妥帖安排,也好早些把佳人娶进门。” 贾蔷听得心头滚烫,又郑重谢过。 席间族老们纷纷点头,贾代儒轻拍贾蔷手背,语重心长道: “蔷哥儿,往后可得收收性子,铁槛寺的事儿复杂着呢,有这银票,行事也便利些; 待成家后,更要担起养家责任,别让龄官跟着吃苦。” “代儒爷爷放心,孙儿省得。” 贾蔷应下,将银票仔细收好,再次向贾环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满心欢喜地离去。 且说贾蔷出了府,寻了处静谧角落,铺开纸笔,笔下情思流淌,写就一封满是柔情蜜意的书信,央婆子速速送入园内给龄官。 而后,又邀了族内十来个相熟交好的兄弟,寻了间雅致清净的酒馆,摆上一桌好菜,将接手铁槛寺的事和盘托出。 兄弟们听了,纷纷举杯祝贺,拍着胸脯保证愿随他一道去铁槛寺帮忙。 贾蔷大喜,许了每人十两银子作酬劳,一行人雇了几辆车,浩浩荡荡往城外铁槛寺去了,当下无话。 再说贾环这边,结束了大宴,经不住贾芸的盛情邀请,只得随他去了醉仙居小酌。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6章 贾芸也是个怕老婆的 贾环素日里甚少涉足这等风月之所,今朝刚踏入这醉仙楼,脚下步子便不自觉缓了下来。 恰似刘姥姥初进大观园,满眼皆是新奇,忍不住将这楼里的雕梁画栋、绮罗粉黛细细打量一番。 周遭软语娇嗔此起彼伏,脂粉香气幽幽萦绕,倒叫他仿若误闯了太虚幻境,一时间神色间难掩讶异。 这般模样,瞧在身旁贾芸眼里,直叫他忍俊不禁,悄悄撞了撞贾环的胳膊,压低声,带着几分促狭笑道: “三叔,您且收敛些神色,虽说此地是寻欢作乐的去处,到底也有几分规矩方圆,可莫失了您冠军侯的仪态风范。” 贾兰也压低声音,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腼腆,眼中却藏着打趣之意: “旁人若瞧见三叔这般新奇模样,怕是要当作初入凡尘、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呢。 万一传出去,少不了惹些闲言碎语,平白污了三叔威名。” 贾环睨了贾兰一眼,冷哼一声,挑眉道:“兰哥儿,你可是出息了,去金陵读了这几年书,倒像是历练成老嫖客了! 等明儿我就去和你娘说,你在金陵成日眠花宿柳,在青楼里有三五个相好。” 贾兰被这话噎得满脸涨红,脖颈处也泛起绯色,连耳根都烧了起来,结结巴巴辩驳道: “三叔,您可别冤枉侄儿,侄儿不过是跟着同窗偶来一遭,略知晓些里头门道罢了,哪能担得起这腌臜称呼! 侄儿在金陵一心只读圣贤书,断不敢行那荒唐之事。” 一旁的贾芸、贾琮、贾菌、贾芝笑得眼眶泛泪,忙不迭打起圆场: “三叔(弟),兰哥儿向来守礼,您就别打趣他了。 咱今儿是来放松的,快些入席罢,莫要辜负这良辰美景。” 众人落了座,鸨母扭着水蛇腰,满脸堆笑迎上来,手中团扇轻轻摇曳,脆声吆喝道: “哟,几位爷大驾光临,可把咱这醉仙楼的蓬荖都照亮了! 今儿个姑娘们都精心打扮着,就盼能入爷的眼,不知爷偏好哪种? 是娇俏可人的,还是温婉大方的?” 贾环不愿在小辈面前露了怯,下巴微抬,拿捏着腔调道: “你也别给我藏着掖着,去把你这最好的姑娘给我喊来,芸大爷请客,还怕少了你的银子不成!” 贾芸听得心头一颤,悄悄在桌子底下拉了拉贾环的衣袖,示意他别把花销整高了,贾环却仿若未觉,依旧端着那副派头。 鸨母见势,脸上笑意更浓,折扇一合,连连应道:“得嘞,爷就是爽快! 咱楼里的头牌姑娘彩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样更是拔尖,保管爷满意。” 说罢,扭着身子匆匆去了。 不多时,环佩叮当,彩鸢莲步轻移而来。 一袭流彩华裳,熠熠流光间衬得身姿婀娜,眉眼含情,施施然行礼,声若黄莺: “见过几位爷,愿能博爷一笑,为这席面添些景致。” 贾环微微颔首,目光淡淡扫过,心底暗忖这头牌看着不过尔尔,打扮得过于艳俗,失了几分雅致。 全然没了方才佯装老嫖客的洒脱,只盼着这席酒能早些喝完,速速离了此处。 贾芸在祥瑞银行当差,应酬交际繁多,原是此处常客。 以往见着彩鸢,他自是满心欢喜,总要多赏几两银子,央着她奏曲唱词,消磨这纸醉金迷的时光。 可今日不同,又非当差日子,费用报不了,花的皆是自家银子。 如今家里是金钏儿管钱,这彩鸢不论相貌还是才艺,皆是一绝,出场费高达一百两。 贾芸瞧着彩鸢袅袅婷婷走来,心里暗暗叫苦,一百两银子,够府上半月嚼用了,回去少不得要被金钏儿念叨许久。 他偷瞥贾环,见这位三叔没了下文,觉得这钱可不能白花,忙招呼彩鸢道: “彩鸢姑娘,今儿三叔与兰哥儿都在,你且挑那拿手的曲儿,唱得婉转些,也好叫爷们尽兴。” 说罢,又赔着笑朝贾环、贾兰拱拱手:“三叔,兰哥儿,彩鸢姑娘的曲子,那在咱这京城里都是拔尖儿的,保管一听就入了迷。” 心里却在嘀咕,晚上回去挨一顿训是免不了的,还不如当下好好享受享受。 彩鸢抿唇一笑,轻移莲步至琴边,玉手拨弦,刹那间,悠扬曲调便似流水般淌出。 贾环亦是正经读过几年书的,于君子六艺虽不敢称样样精熟,可品鉴音律的眼力、耳力还是有的。 起初只随意听着,未承想,彩鸢指下音符灵动,曲调婉转间,竟藏着几分高妙的情思。 时而如泣如诉,仿若闺中佳人盼君归的幽怨; 时而轻快跳脱,似春日黄莺嬉闹枝头的欢畅。 音乐一道,喜怒哀乐才是最能勾人心弦的。 贾环听得入神,原本那几分不耐悄然褪去,手指不自觉地随着节拍轻点桌面。 贾兰也微微闭目,沉浸在这妙曲之中,面上的腼腆化作了沉醉之色。 一曲终了,余音仍在屋内绕梁。 贾环率先回过神来,轻咳一声,赞道:“倒有些真本事,不枉称这头牌之名。” 彩鸢盈盈起身,福了一福,娇声道:“多谢爷夸奖,能入爷们的耳,便是彩鸢的福气。” 贾芸忙不迭接上话茬:“三叔说得极是,彩鸢姑娘这曲子,寻常班子可奏不出来,旁人想听还求而不得呢!”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肉疼那一百两银子,只盼能借着三叔的夸奖,往后在金钏儿面前寻个由头,少挨几句数落。 鸨母瞅见众人神色,哪还能放过这好时机,扭着腰肢又凑上前: “几位爷,彩鸢姑娘琴艺一绝,这舞也是跳得极好的,不如今儿个再赏个舞,给爷们助助兴?” 还未等贾环回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紧接着“哐当”一声,门被人踹开。 众人皆是一惊,循声望去,只见那踹门之人身形踉跄,满面通红,一身锦袍皱皱巴巴,领口大敞,散发着刺鼻酒气,显是喝得烂醉。 贾环眉头一蹙,面露不悦,贾兰与贾芸也瞬间敛了笑意,神色戒备起来。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7章 一记窝心脚 华灯初上,醉仙楼内烛火摇曳,馥郁的脂粉香与酒香氤氲不散。 丝竹雅乐悠悠婉转,宾客们沉醉于这软侬曲调、绮靡风光之中,好一派纸醉金迷之象。 彼时,只见那醉汉步入门来,瞧他衣衫凌乱,脚步虚浮踉跄,一双眼眸满布猩红血丝,肆意扫过屋内诸人,恰似觅食的饿狼般凶狠。 待目光触及彩鸢姑娘,瞬时咧开干裂的嘴角,扯出一抹痴痴傻笑,涎水顺着唇角蜿蜒而下,口齿含混嘟囔道: “彩鸢姑娘,你……你怎撇下我,在这儿陪着旁人? 爷今儿个,可是费了好大周折、寻你许久了。” 言罢,身形晃荡不稳,却还执拗地朝彩鸢扑将过去,一路上碰翻不少桌椅,噼里啪啦作响,引得周遭一片惊呼。 鸨母见状,脸色骤然大变,额间冷汗簌簌滚落,慌不迭抢上前去阻拦,双手不住地打躬作揖,赔着十二分的笑打圆场: “哟,步大爷,您这是酒喝高了,迷了心智、花了眼啦!您且瞧瞧,这几位爷正沉醉在曲儿里呢,扰了雅兴可不好。 要不,您先移步隔壁雅间醒醒酒,彩鸢姑娘稍后便精心梳妆,麻溜地去伺候您,保管把您服侍得舒舒坦坦。” 贾芸忙凑到贾环身畔,抬手压低声儿,悄声道:“三叔,此人乃是兵部尚书步大人家的二公子步中耀,在这京城里,也是有些名头的,咱行事可得斟酌一二。” 贾环听得,浓眉微微一蹙,心下暗忖:这步中耀的名号,与他贾祥瑞真是棋逢对手啊。 唯一名字能胜他们的,也就他的第一传教士范通了。 谁料那步中耀全然不理会鸨母阻拦,大手一挥,粗暴地将鸨母搡开,鸨母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他自个儿也身形晃了几晃,险些跌跤,却兀自嘴硬,脖颈青筋暴突,嘶吼道: “不行!我今儿个就要彩鸢姑娘陪着,旁的谁来都不成!” 说罢,又跌跌撞撞朝前逼去,脚下的步子凌乱得毫无章法。 彩鸢唬得花容失色,小脸惨白似纸,莲步急退,躲至贾环身后。 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衫后摆,身子簌簌发抖,蚊蝇般的声音怯怯求救:“大爷,救我……” 贾环心头陡然一软,怜惜之意顿生,侧身稳稳将彩鸢护在身后。 抬眸之际,目光和煦温厚,嘴角噙着浅笑,和声劝道: “这位兄台,强扭的瓜终究不甜,彩鸢姑娘既不情愿,你又何苦咄咄逼人,失了世家公子的涵养与风度?” 步中耀却似被点着的炮仗,缘由是昨日莫名遭人一顿暴打,憋了满肚子窝囊火; 今儿又灌下不少闷酒,满心的憋屈正没处撒。 哪肯听贾环这番文绉绉的劝,当下把眼睛一瞪,眼眶似要迸裂开来。 待看清贾环面容,更是气得浑身哆嗦,手指哆哆嗦嗦指向贾环,破口大骂: “好哇,你抢了我的三姐也罢了,如今又来醉仙楼跟我抢彩鸢,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掂量掂量,可知我爹是谁?” 贾环闻言一怔,刹那间,昨日那醉汉撒泼、动辄搬爹的糊涂模样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原来是他! 贾环眉峰陡然一凛,本想着好言相劝、大事化小,奈何这步中耀愈发张狂,竟敢觊觎自家的宝贝三姐儿,这还了得! 他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仿若暗夜流星;脚下陡然发力,身形快似鬼魅,须臾间,一记裹挟着恼恨与威严的窝心脚迅猛踹出,势大力沉,恰似出膛利箭,正中步中耀胸口。 步中耀哪里料到这般变故,惨叫一声,整个人仿若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数丈之远,重重砸在一片桌椅上头。 一时间,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杯盘碎落满地,酒水四溅,宾客们闪躲不及,溅了一身。 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角溢血,气息奄奄,只剩进气没有出气,瞧着已是重伤濒死之态。 周遭看客吓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鸨母更是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哆哆嗦嗦,半晌说不出话来,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贾环掸了掸衣角,神色冷峻,仿若无事发生,沉声道:“哼,什么腌臜泼皮,也敢在此撒野!惊扰了爷们雅兴,这便是下场。” 贾兰与贾芸亦是满脸惊愕,缓过神后,贾兰赶忙上前拉住贾环,凑近耳畔,压低声音道: “三叔,您如今战功赫赫,树大招风,不少人私底下就盼着您栽跟头呢。 如今闹出这档子事,保不齐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 贾环满眼欣慰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洒脱一笑:“不惹事的武将,那还称什么武将?大丈夫行事,何惧些许风波。” 贾兰还欲再劝,却见贾环神色笃定,全然没将这棘手之事放在心上,当下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经这么一闹,众人也没了继续听曲儿的兴致。 贾环整了整衣衫,朝彩鸢轻声道:“你莫怕,往后若有人因这事寻你的麻烦,你只管报我冠军侯贾环的名号,我自会替你周全。” 彩鸢眼眶泛红,盈盈下拜,身形颤抖,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颤抖:“多谢侯爷救命之恩,侯爷大恩大德,彩鸢没齿难忘。” 贾环虚扶一把,温声道:“罢了,往后好生过日子,莫再碰上这等腌臜之事。” 说罢,便携着众人迈大步踏出醉仙楼,此时夜色浓稠如墨,便各自散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8章 偶遇宝钗 贾环与贾兰、贾琮同乘一车,辘辘的车轮声衬得车内愈发静谧。 贾琮眉间紧锁,满脸的忧色仿若凝霜,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恰似被阴云长久笼罩,散不去那郁郁寡欢之气。 贾环瞧在眼里,心下知晓他为何烦闷,伸出手去,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贾琮肩头,嘴角噙着一抹打趣的笑意,开口道: “琮哥儿,瞧你这模样,苦大仇深的,好似肩头压着千钧重担,任谁见了,都得被你这脸色唬上一跳。 刚在那楼里的姑娘,怕是单瞧你这神色,便要怯生生躲远喽,还当是招惹上哪路煞神了。” 贾琮比贾环虚长一岁,却因自幼没承几分宠爱,性子养得内敛又沉闷。 此刻听了贾环这般打趣,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苦笑,那笑意仿若浮在湖面的薄冰,未及眼底便消散了,只剩眼底的一抹黯然。 贾赦和贾琏身陷牢狱,消息仿若一记重锤,砸得贾家上下人心惶惶。 虽说平日里,这二人待贾琮不算亲厚,可到底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贾琮闷声叹道: “环弟,大老爷和琏二哥此番遭际,瞧着是凶多吉少。 我夜里翻来覆去,横竖都睡不着,满心满眼只寻思这事,却实在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如何是好。 上头那些人,摆明了要整治咱贾家,保不齐还要牵连多少旁人,往后的日子,黑漆漆的,瞧不见光亮。” 贾环嘴角微微一撇,大手潇洒地摆了摆,朗声道: “琮哥儿,你也别在这儿瞎操心、干发愁了。 既然眼下你尚有机会参加乡试,便安安心心的,把全副心思都扑到课业上头去。 大伯和琏二哥的事,自有我去周全、周旋,哪怕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发配到那塞外草原。 真到那时候,你跟着一道去,反倒能历练历练筋骨,瞧瞧塞外的壮阔风光,说不准还是桩难得的际遇,未必全是坏事。” 贾琮与贾兰对视一眼,眸中隐隐透着几分笑意,朝贾环拱手笑道: “环哥儿所言极是,咱们也是这般思量的。 只可惜此次乡试,咱们怕是无望了,这些时日,家里接二连三出变故,心思纷乱如麻,那策论更是没准备妥帖。 若大老爷和琏二哥当真落得发配的局面,咱们跟着同去塞外,一来能近身照料一二,尽尽孝心; 二来塞外风土人情别具一格,往后写文赋诗,也能多攒些别样素材,添几分风骨。” 贾兰与贾环自幼一处厮混长大,此刻说话没了太多顾忌,直言快语道: “三叔,听闻瀚海和狼胥山如今都已划入我大周疆域,咱们心里痒痒的,也想去见识见识那塞外风光,开开眼界。” 西府里头,宝玉整日价只在女儿堆里厮混,沉溺于那些风花雪月,大事上头是指望不上了。 好在贾兰和贾琮年岁渐长,行事愈发沉稳,也能扛得起家中诸事了。 贾环听得,欣慰之色溢于言表,笑道:“你们能有这般想法,不枉我平日多番督促、苦口婆心。 塞外可不是什么温柔乡,风沙漫天、苦寒凛冽,却最能历练人的筋骨,开阔人的眼界。 往后的人生路还长着呢,多些见识总归没坏处。 你们往后只要肚子里有真本事,官场上我自会替你们周全打点,只是千万莫要丢我的脸。” 贾兰、贾琮皆是郑重点头,把这话牢牢铭记于心。 马车缓缓前行,不多时便到了宁国府门口。 贾环刚下马车,与二人拱手辞别,正欲抬脚进门,忽见后头又来了一辆马车。 他心下好奇,这大半夜的,会是哪家贵人登门造访? 遂驻足立定,定睛细看。 只见那马车车帘轻轻一掀,下来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一袭素锦衣裳,随风轻拂,仿若云间仙子临世。 她面上覆着一层薄纱,瞧不清容貌,可那惹眼的身段,袅袅婷婷,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淡雅气质,却仿若春日拂过湖面的微风,熟悉非常。 贾环正怔愣间,女子莲步轻移,袅袅婷婷地朝他走来,微风拂过,衣袂飘飘,周身散发的淡雅气息,仿若春日拂过湖面的微风,熟悉非常。 待走近了,她轻抬玉手,缓缓取下面纱,微微俯身行礼,声若银铃,轻笑道: “环兄弟,许久不见。” 贾环这才回过神来,看清来人,亦是展颜一笑,心下暗道: 这般珠圆玉润,除了宝姐姐还能是谁? 当下拱手还礼,眼中笑意愈浓,打趣道:“宝姐姐,果真是你!这黑灯瞎火的,你孤身一人,娇滴滴的人儿,也不怕被哪路莽撞鬼冲撞了去? 大半夜的,怎独自跑来宁国府,可是有急事?” 薛宝钗直起身来,轻抿朱唇,面上挂着温婉浅笑,不急不缓说道: “环兄弟说笑了,倒也没甚急事,只是我明日休沐,便想着过来陪陪母亲。” 薛姨妈、宝琴娘、柳嬷嬷和赵姨娘素日里常凑在一处,组成了宁国府的麻将四巨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只是自柳强被封爵赐府后,作为干娘的柳嬷嬷地位水涨船高,蒙圣恩被封了三品诰授淑人,如今已被接去了忠勇伯府享清福。 宝琴娘也被薛蝌接去大同重新安家了,眼下还在府内的,也就薛姨妈和赵姨娘了。 按理说,薛宝钗如今身为永乐公主的得力助手,凭她的本事与手段,要在外面为薛姨妈置办一处宅院,并非难事。 可不知为何,薛宝钗却迟迟未做此事,依旧让薛姨妈长居宁国府。 贾环对这事倒是挺乐意的,毕竟一来薛姨妈可以陪赵姨娘说说话解解闷,二来,薛宝钗常常来串门,看着也挺养眼的。 薛宝钗对于贾环毫不避讳的在她身上打量也不介意,反倒是与他又贴近了几分。 两人并肩在前院缓缓踱步,肩膀时不时轻触,宝钗微微侧眸,瞥了贾环一眼,含笑道: “环兄弟一战封侯,还是分量极重的冠军侯,可谓年少有为,风光无限了。 我哥哥自入了环兄弟帐下后,出息了许多,对我娘也孝顺得紧,我心里自是感激不尽的。 往日里,我哥哥行事莽撞,没个沉稳样子,多亏环兄弟悉心提点、照拂,才渐渐有了几分规矩,往后还望环兄弟莫要厌烦,再多管教他些。” 宝钗说着,微微垂首,手中的帕子轻搭在腕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悠,尽显温婉之态。 贾环摇了摇头,笑道:“说实话,我之前对薛蟠确实有几分成见,行事莽撞、惹是生非,京城里谁没听过他的‘大名’? 可此次北伐,他看来是真的改过自新了。 虽说能力上还有些欠缺,但胜在肯吃苦、听号令,战场上倒没掉链子,往后再磨炼磨炼,前程总归差不了。 宝姐姐放心,我既收了他入麾下,自会一视同仁,该提点时绝不含糊。” 贾环说得诚恳,目光坦荡荡望向宝钗。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9章 实现胭脂米自由 宝钗莲步徐移,趋近贾环身畔,轻抬星眸,眸中欣慰之意昭然,缓启朱唇道: “环兄弟既出此言,真真是令我心下大安。 我那兄长,自幼娇纵无度,行事但凭意气,往昔所累诸般祸事,殃及阖府。 幸得如今附于兄弟左右,仿若得主心骨,竟也晓得收敛性儿、勤勉奋励矣。 往后但有差池,兄弟大可严词诫训,我断无半分怨尤。” 言罢,款步稍顿,微侧娇躯,目注远处那风中摇漾之灯笼,光影斑驳,愈映得其眉眼温婉,风姿楚楚。 俄顷,又轻声续道:“闻得环兄弟下月便要与林妹妹共结连理,此实乃天大之喜。” 宝钗粉面含春,眼波盈盈处,温和笑意幽然漾起,手中丝帕轻扬,若拂尘世纤埃,曼声道: “林妹妹才情卓绝,灵心慧性,与环兄弟相知有年,自此琴瑟和鸣,必成一段佳话,真真是举案齐眉、相濡以沫之属。 但盼你二人于这烟火人间,亦能将琐碎日子过出诗意韵致,柴米油盐间不失雅情闲趣。” 言毕,悄移莲步,轻侧身形,借那灯笼昏黄幽光,细细打量贾环神色,但见其眉梢眼角皆蕴喜意,遂抿唇浅笑,继而又言: “只是这成婚诸事冗杂繁难,环兄弟切勿轻忽。 林妹妹素体娇弱,一应事宜皆须悉心筹谋,万勿使其劳顿。 嫁衣、首饰自当精挑细拣,合于妹妹淡雅之韵;婚期膳食,亦须贴合其口味,油腻荤腥宜减不宜增。” 稍作停歇,宝钗贝齿轻启,声气愈显凝重: “再者,婚后府中人口众多,林妹妹又是个多心之人,环兄弟须用心调处,莫教她受了委屈。 君且观咱府里往昔诸多龃龉,皆因些微末事起了风波,积久而成嫌隙,伤了一团和气。 你二人日后岁月,务要竭力避之。” 贾环闻之,忙不迭点头,拱手笑道:“宝姐姐这番切切叮嘱,环铭感五内,岂敢有丝毫怠惰。 林妹妹性情我最是谙熟,自当呵护备至,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宝钗微微颔首,似对其答语颇为称意,目光流盼,遥望那沉沉夜色,幽然叹道: “想当初,咱们一同吟诗联句、赏菊吃蟹,那些时日仿若昨日,历历在目。 如今大家都大了,各有各的前程与归宿。 环兄弟成了家,往后肩上担子更重,仕途也好,家业也罢,桩桩件件都得顾全。” 语罢,回神之际,自腕间褪下一只莹润玉镯,递与贾环,含笑道: “此镯伴我数载,虽非连城之璧,却也温润喜人,权作我与你和林妹妹之新婚贺礼。 愿你二人情分,恰似这玉镯一般,岁岁相守,莹润无垢。” 贾环笑而接之:“宝姐姐这般厚意,环儿愧领了。” 宝钗轻摆素手,浅笑吟吟:“不嫌粗陋便好,天色已然不早,我还须往探母亲,不便久留。 唯愿你与林妹妹大婚顺遂,往后日子和和美美。” 言罢,衣袂飘飘,袅袅婷婷,渐没于那阑珊夜色之中。 贾环将镯子小心收起,举步入仪门,来至前厅,但见东暖阁内烛火尚明,遂信步趋前。 阁内唯彩霞并两个小丫鬟在清点来日所需诸物。 贾环心下常自纳罕,府中缘何每夜皆收贵重摆件,晨起复自库房取出,恁般繁琐。 然其性本旷达,不喜究根问底,只闲倚门侧,笑看彩霞忙碌。 贾环今虽为宁国府之主,却因素性散淡,待下人不甚苛严。 其所求于奴仆者,唯“手脚干净、做事尽心”二者而已。 故府中奴仆虽对其尚有敬畏,然较诸严苛之主,已不若那般兢兢战战。 宁国府待下优渥,赏钱屡屡不绝,是以府中小鬟皆好妆饰。 府中但定当值衣衫样式颜色,遂有那机灵丫鬟于细微处巧施手段以显独特。 如晴雯以凤仙花染就长甲、彩云偏嗜诸般胭脂、小红常佩与衣裳同色系香囊…… 即便是向来端庄守礼之平儿,亦喜戴精巧首饰。 独彩霞与鸳鸯相类,贾环自识得她们,一年到头,春夏秋冬皆着那几套应季贾府丫鬟常服。 贾环但观其衣装,便知节候变换。 即如今日,彩霞身着一套半新艳红暗纹直领褙子,贾环便知秋意渐浓,且料想今日府内许是有甚喜事。 毕竟此套衣裳,彩霞唯于节庆之时方着。 彩霞方与二小丫鬟吩咐已毕,转身之际,瞥见倚门之贾环,忙趋步上前,嗔怪道: “先前听闻爷在祠堂将菖大爷打死,我心急如焚,正欲为爷祈福消灾。 谁料转眼间爷便被芸大爷拉去吃酒,缘何此刻才回来? 瞧这一身酒气,大晚上不进屋,也不怕着了凉? 快些进来坐,我为爷沏壶热茶醒醒酒。” 言罢,挽了贾环入内,又命小丫鬟:“速去我房中取那盒新得的六安瓜片,再拿些点心来与爷垫垫肚子,快去!” 待小丫鬟应诺跑去,彩霞方转身向贾环,目中满是怨艾与关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爷也太不珍重自己身子了,虽说喜事将近,可这饮酒也当有个度,若是林姑娘知晓了,定是要心疼的。” 贾环但笑而颔之,拉过其手轻握:“你忙活到现在,莫要累坏了身子,不然传将出去,旁人还以为我苛待府中姨娘。” 彩霞闻之,喜意更盛,语气微颤道:“若能日日似今儿这般忙碌,我死也愿意。 爷可知晓,今儿早上内务府将爷那百亩御田所收送了过来,整整一百五十石胭脂米。 我原以为至多不过一二十石,余者尚须以碧梗米充数,未料爷竟这般得幸。” 贾环亦觉诧异,此御田赐下未久,虽值秋收,若未予他,待来岁再计亦无不可。 那边彩霞犹自兴高采烈比划:“爷是不知道,咱们本来预备装新粮的那些口袋,都不够使哩! 亏得我又赶忙叫人寻了些来,才把这米都安置妥当。 这胭脂米金贵得很,我可不敢有半分差池。 待明儿个,得好好挑几个稳妥的人看守着。 这米呀,听闻在宫里头都是稀罕物,如今咱们府里有了这许多,可不得仔细着。 爷您日后是打算自用些,还是也分送些给相熟的亲眷? 不管怎样,这都是天大的福分,府里上下知道了,都得跟着欢喜呢。” 贾环微笑着轻捻其手,摇头道:“我向来只进不出,皆留与自家食用,你日后亦当多吃些,瞧你这般消瘦。” 彩霞面红过耳,嗔道:“爷就会拿我打趣,此胭脂米如此贵重,我岂敢肆意啖食。 便是府中主子,亦须俭用。 然爷既出此语,我日后定将此米之事料理精当,绝不让旁人有半分觊觎。 只是此米存久,恐生虫受潮,尚须思量妥善之法。” 贾环浑未在意,只随意啜了茶,起身拉她道:“夜深矣,你我且歇了罢。” 彩霞轻捶了他一下,嗔道:“你这浑身酒气的,我带你去先洗了再说。 你先前吩咐让人改造的那个什么劳什子的桑拿房已经弄好了,爷去试试可还舒坦。 我想着那新奇玩意儿,许是能解了爷的乏累。 洗完了,也好清爽清爽地睡个好觉。”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0章 桑拿房 贾环随着彩霞款步来到那新改建的桑拿房。 但见室内热气袅袅升腾,仿若轻纱薄雾缭绕,布置却精巧别致,于氤氲之中别有一种幽微韵致。 贾环举步踏入,顿觉暖意如潮水般涌来,周身的酒意似乎也在这暖意的轻抚下渐渐散去了几分。 彩霞在侧殷勤侍奉,纤手递上巾帕香胰,又柔声细语叮嘱道: “爷且在此处舒缓片刻,待汗出透彻了,身子便能松快许多。” 贾环却笑嘻嘻地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肯松开,言道:“你也忙碌了整日,快些下来一同解解乏罢。” 彩霞推辞不过,只得轻轻褪下那身艳红暗纹直领褙子,仅着一件月白绫子的内衫,与贾环一同没入那热气腾腾的氛围之中。 一时间,室内唯余那氤氲水汽弥漫,伴和着二人的轻声笑语,仿若尘世之外的一方小天地。 彩霞与贾环面面相向,她那柔荑轻轻替贾环揉着太阳穴,热气的包裹带来的舒适感,让她不禁轻吟出声,旋即又浅笑道:“爷这脑子自幼便是灵慧的,只是往昔在这府里,着实受了不少委屈闷气,如今可好了,事事顺遂如意,又兼得这诸多福泽。” 贾环将头埋入她怀中,感慨万千道:“昔日在府里时运不济又馋嘴贪吃,常常要仰仗你与彩云的接济。 彼时的艰难困窘,如今思来,真真是不堪回首。 亏得有你们在旁相伴,方使我寻得些许心灵慰藉。 如今我既已有所成就,定然不会薄待于你。” 谈及往事,彩霞微微垂首,玉手在贾环额头上轻轻一点,嗔怪道: “你竟还有脸提及小时候之事,那时的你可真真儿是顽皮淘气,还妄图哄骗我与彩云的月钱。 口口声声说只要凑齐五两银子与你,一月之后便还我们十两银子。 我满心以为你遭遇了何等急迫需钱之事,还偷偷前往梨香院去瞧你。 谁料想你竟是一点儿也不学好,跑去与晴雯她们耍钱,还输了个一干二净,我那时险些被你气得落泪。” 贾环闻得此言,顿时老脸涨得通红,忆起那时彩霞与彩云每月仅有一吊钱。 既要顾念家中,还要供他支取,真真是恩重如山,仿若那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般。 贾环瞧着彩霞那戏谑的眼神,羞愤交加,猛地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良久方松开。 脑袋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带着几分底气不足的意味威胁道:“你往后若再提这事儿,每说一次,我便亲你一次。” 彩霞听了,只觉好笑,亦捧起贾环的脸回吻了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 “我在旁人面前自不会提及这些,不过是与爷私下里念叨几句罢了,谁叫爷是我自幼便放在心上之人呢。 且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之事暂且搁下,如今这府里的日子愈发顺遂,咱们也该好好筹谋一番往后的生计。 那胭脂米虽数量不少,可也得设法长久保存才是,再者府里的诸般事务,我亦需帮衬着爷多多操持料理。 唯盼着爷能在仕途之上再上层楼,家业愈加兴旺昌盛,如此咱们方能跟着沾光显耀。 我虽无甚惊天动地的本事,然只要爷信得过我,我便是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待林姑娘入府之后,我定会与她和睦相处,绝不致使府里滋生闲言碎语,定要让这府里上下一团和气,和和美美才是。” 贾环微微仰首,目光之中满是感激与深情,说道:“有你在我身边,我自是安心无虞。 这府里大小诸事,有你从旁襄助,定然能够井井有条。 那胭脂米之事,你且多费些心思,若需银钱人手,但去调配便是。” 彩霞轻轻颔首,她身子本就娇弱,在这桑拿房中久待,已有些禁受不住那热气,便对贾环道: “爷,我只觉有些气闷,且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不如且去歇息了罢。” 贾环点头应允,携了彩霞的手,步出桑拿房。 秋风徐来,丝丝凉意拂于面上,贾环顿觉通体舒坦。 彩霞一边拉着他碎步小跑着往自己的院子而去,一边说道: “这一热一冷的,可莫要着了凉,爷明日尚有好些事务要忙碌呢。 待回了屋,我给爷端些热汤来驱驱寒。 这桑拿虽妙,然亦不可时常浸泡,恐伤了元气,那便得不偿失了。” 往昔在梨香院与精武堂时,皆是几个丫头轮流前来房里当值伺候贾环。 如今贾环已然发达,反倒各个丫头都分得了一个小院和几个使唤之人,倒是贾环需得前去寻她们了。 彩霞的房间却不似她的穿着那般素净质朴。 窗棂之上糊着精致华美的花纹纸,屋内几案桌椅皆擦拭得光可鉴人,一尘不染,床上帐幔轻柔飘逸,绣着淡雅清新的花卉图案。 桌上摆放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香炉,正悠悠散发出袅袅青烟,带着一丝甜腻馥郁的香气。 平日里宫中赏赐之物,宝箱中开出的珍奇玩意儿,贾环亦会分与几个丫头。 彩霞对那置于木盒子里会有鸟儿跃出报时的西洋钟甚是着迷,贾环见她喜爱,便将那钟置于她房中显眼之处。 此刻,钟摆有节奏地左右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待进了屋,贾环便迫不及待地揽着彩霞往榻上走去。 彩霞见状,忍俊不禁地捏了捏贾环的脸,说道:“你且等等,你出了这两年的门,想必耳朵里定有不少污垢秽物,我先与你掏掏干净。” 言罢,彩霞取过一旁精致考究的掏耳工具,轻轻拉着贾环在榻上坐好。 她半跪在贾环身侧,微微倾身向前,柔声道:“爷且宽心放松,莫要随意乱动。” 说罢,便小心翼翼地将工具探入贾环耳中,动作轻柔舒缓,眼神专注而认真,口中还念念有词: “爷在外面闯荡奔波,这些细微末节之处恐是无暇悉心照料,如今回了府,有我在,定然不会让爷有半分不适。” 偶尔轻挑出些许秽物,便用帕子轻轻拭去,又继续悉心探入,直至自觉干净了,才换另一只耳朵,口中仍絮絮说道: “日后我定会时常为爷打理,也让爷能清清爽爽地谋划府里诸事,在仕途之上亦能耳聪目明,不被那闲言碎语所扰。”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1章 最大的果篮给陛下 贾环当下情思迷乱,哪有闲心去理会她的言语。 只把双目紧紧盯在她那近在咫尺、仿若娇艳春花般的粉唇之上,情难自抑间,忙凑上前去,轻轻努嘴亲了一下。 彩霞骤遭此袭,唬了一跳,本能之下,在他唇上轻咬一口,旋即娇嗔道: “爷可莫要这般肆意胡来,倘若不小心伤了爷,那可真真如何是好。 爷且再忍耐片时,待我将这事儿做完,自会尽心侍奉爷。 这掏耳之事虽看似微小,却也万万不可疏忽大意。 万一不慎落下病根,以致日后听不清言语,岂不是要误了天大的事。” 待两只耳朵皆掏拭干净了,彩霞才缓缓起身。 莲步轻移,端来热水为贾环洁面洗手,又取过干净的巾帕,悉心为他擦干。 “爷,这般可清爽了些?” 言罢,又转身取来一件厚实的披风,轻轻为贾环披上。 “夜里凉意渐浓,爷可要仔细着,莫要冻着了身子。 我这便去厨房瞧瞧,那热汤想必也该熬好了。” 贾环却一把将她拉回榻上,面上笑嘻嘻地道:“那劳什子的汤我可不喝了,天色已然不早,是该歇息了。” 彩霞依言乖乖靠在他怀里,悄声道:“去把灯熄了吧,今儿也累了,正好睡个安稳觉。” 贾环应了一声,探身将灯芯轻轻捻灭,室内顿时被一片昏黄朦胧的暗影所笼罩。 “这又是什么新花样儿?” 黑暗中,忽闻彩霞的娇嗔之声幽幽传来。 贾环闻得此声,轻声笑道:“不过是黑灯瞎火里的一段小插曲罢了,莫要惊慌失措。” 说罢,将彩霞搂得愈发紧实了些,在她耳畔喃喃低语: “有你在旁相伴,便是暗夜漆漆,我亦觉安稳宁帖。” 彩霞微微挣动了几下,却未能挣脱,便也不再抗拒,只轻声说道: “爷可还记得,那年元宵佳节,府里大放烟火之时? 我与彩云在那角落里静静看着,爷偷偷拿了些零嘴儿来与我们分享,彼时的情景,如今细细想来,竟似昨日之事一般清晰。” 贾环微微点头,含情道:“怎会不记得,那些往昔时日,虽有困窘艰辛,却也不乏脉脉温情。” 两人正这般喁喁私语,窗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风声,似有那落叶被风卷过窗棂,沙沙作响。 彩霞不禁打了个寒颤,贾环见状,忙伸手将榻上的锦被拉过来,仔细裹在她身上。 关切道:“夜渐深沉,寒意愈盛,莫要着凉了,快些睡罢。”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纸的缝隙,丝丝缕缕洒入屋内,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 “咕咕~” “咕咕~” 那悬挂于室的西洋钟发出清脆的报时声,然而它那往常向来准时的主人,今日早上却难得地贪了床。 瞧着榻上相拥而眠仍未醒来的二人,那机械鸟似是不甘被忽视,又接连叫了几声。 “咕咕~” …… 彩霞终于被那西洋钟的报时声所扰,缓缓睁开双眸,见贾环尚在酣睡,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浅浅的浅笑。 她本欲起身,奈何贾环抱得太紧,心中实不忍惊扰于他,便只静静依偎在怀,抬眼望向贾环,眼中满是似水柔情。 少顷,贾环眉毛微微颤动,此乃将醒之兆,彩霞连忙闭上了眼睛,似是满心好奇,想要知晓贾环会有何举动。 贾环缓缓睁开眼,见彩霞假寐在怀,不禁会心一笑,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那机械鸟仿若瞧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场面,也羞得不再出声了。 贾环在被中闷了片刻,终是探出头来,见彩霞紧闭双眼,唇角却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知她是在装睡,贾环便也重新钻进被窝里。 彩霞见他这次来真的,再也不敢装睡,忙睁开眼,脸上泛起红晕,轻捶了一下贾环的胸膛,嗔道:“爷就会捉弄人。” 贾环哈哈一笑,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说道:“既已开始,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你且再等等。” 彩霞双颊绯红,嗔怪地瞪了贾环一眼,却也不再挣扎,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 二人又在榻上亲昵了片刻,贾环方松开彩霞。 彩霞伺候着贾环洗漱完毕,笑道:“刚入画过来传话,四姑娘等着爷过去用早膳呢,我这就不留爷了。” 贾环应了一声,起身整衣道:“我待会儿还要去宫里一趟,你且去让五儿替我备三篮子这时节不常有的瓜果。” 彩霞一边替贾环整理衣裳,一边问道:“爷这是要送给陛下、太上皇和贵妃? 那我让五儿备两份一样的和一份稍微不同些的。” 贾环摇摇头,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备三份规格不一样的,最大的给陛下,在咱们家,陛下乃是君上,自当以最尊崇之礼相待。 中份予太上皇,虽已退位,然其是为我加冠的长者,不可怠慢。 最小份与贵妃,此乃宫闱之礼数,亦不可有差。 你且仔细叮嘱五儿,瓜果务必挑选色泽鲜润、形态饱满者,方显我等诚意。” 彩霞眨了眨眼睛,点头应下,便匆匆出门去了。 贾环瞧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彩霞看着稳重,但是在大事上容易慌了心神,这是她作为贾府家生子带来的局限性。 毕竟西府那边,宫里随便来个太监都能将一干人等吓得噤若寒蝉。 她自幼见惯了这般阵仗,心中难免存了敬畏与惶恐,行事便易失了分寸。 贾环暗自思忖,日后还需多多提点她,助她沉稳大气些才好。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2章 惜春为智能儿鸣不平 正堂之内,惜春见贾环姗姗而至,轻哼一声,旋即别过头去,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小巧木鱼,于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将起来。 那木鱼之声,在寂静的正堂内幽微回荡,似是无声的怨怼与嗔怪。 贾环见状,笑到不行。 自他害怕惜春出家之后,这小妮子每逢不如意,便以此举来拿捏于他。 不吵不闹,只这般静静敲着木鱼,来上一场无声的抗议。 贾环赶忙趋步上前,轻轻扳过惜春的头,赔笑道: “四妹妹,你这般大的人儿了,过不了几载便要议亲,怎还如此孩子气,老是拿这木鱼来吓唬为兄。” 惜春收起木鱼,白了贾环一眼,道:“你这会子倒教训起我来了。 我且问你,可是你将铁槛寺交予贾蔷经办了?” 贾环盛了一碗粥递与她,点头应道:“确有此事,有何不妥之处?” 惜春眼眶泛红,撇嘴道:“那贾蔷与林姐姐院里的龄官相好,你自是卖了林姐姐的情面,给他寻了差使。 可那智能儿与我自幼相熟,你怎就不能顾念我,也为她谋个营生? 智能儿这些年在寺中孤苦,饱受腌臜之气。 我本盼着你能照应她些许,不想你却将好事皆予他人。 你这般偏心,我在这府里虽不如旁人得宠,好歹也是个主子。 你连这点情面都不给,叫我日后如何在姐妹们跟前立威? 哼,我看在你眼中,我不过是那可有可无之人罢了。” 言罢,又扭过头去敲起木鱼。 贾环凑至她身前,伸手轻按住那木鱼,无奈叹道: “四妹妹,你可是误会我了。 智能儿之事,我已查得明晰。 多年前,她为与秦钟相好,偷偷离庙寻他,却被秦钟之父撵逐。 无处安身,只得重回师门投靠。 其师自此轻贱于她,逼她侍奉人。 我已将她师傅拿了送官,秋后问斩在所难免。 那将她打成重伤的贾菖,亦被我杖毙。我岂会未管她?” 惜春闻之,手中木鱼停歇,然仍嘟哝着:“你虽惩处了恶人,然智能儿往后日子又该怎生是好? 她心灵受创,身子亦残,总不能就此弃之不顾。” 语毕,微微蹙起蛾眉,眼眸之中隐有忧色,小脚在凳下悄然晃动。 贾环见她这般模样,忙道:“她既入得你眼,想必品性不差。 如此,那水月庵现今尚还空闲,便让她去水月庵做个管事。 她既历经风雨,想必日后亦会护佑他人。 待蔷哥儿将新聘的小尼姑领回,便送去水月庵交与智能儿管束。 每月每人拨几两银子购置柴米便是,四妹妹以为如何?” 惜春闻得这般安排,蹙起的眉头方稍舒缓,却仍嗔怪道: “哼,这还像句人话。只是那智能儿心性柔弱,你务必着人多多照看,莫要再使她受了委屈。” 言罢,小手轻拨桌上茶盏,似在思量筹算。 少顷,惜春抬眸,眼珠儿灵动一转,道:“成日在府里园子中,实已腻味。环哥哥,带我出去转转可好?” 言时,小脚轻跺地面,眼神满含期待与执拗。 贾环思忖这小妮子这等爱往外跑的性子恐生事端,若不加以管束,说不定哪日便遁入空门了。 遂点头应道:“也罢,用过早膳,我带你去一处绝妙之地,定教你大开眼界。” 惜春听闻,双眸骤亮,面上阴霾尽散,急切问道:“是何处胜境?环哥哥快快与我道来。” 贾环但笑不语,只卖着关子道:“四妹妹且耐心些,待用过膳食,随我前去便知分晓。” 早膳用罢,贾环便携惜春出府。 二人登上马车,一路晃晃悠悠。 惜春不时轻掀车帘,向外张望,心中满是好奇与期待,犹如雀儿欲出笼般急切。 行了约摸半个时辰,马车徐徐停下。贾环先下车,转身搀扶惜春。 惜春刚一下车,面上笑容瞬间僵住,慌慌张张便欲重新登车,却被贾环一把拽住。 惜春急得几欲落泪,颤声道:“环哥哥,你带我进宫作甚?” 贾环自马车内取出一个果篮递与她提着,笑道: “待我给陛下与太上皇呈送请帖之后,咱们一道去拜望大姐姐。 我这两年不在府中,大姐姐若问起府里情状,你也可替我答上几句。” 惜春听闻,手中紧紧攥着果篮,满脸皆是不情愿,嘟囔道: “进宫这般繁文缛节之地,我是极不愿去的。 那高墙深院,瞧着便觉压抑非常,仿若能将人一口吞噬。” 言罢,小脚在地上不安地蹭着,眼神之中透着惶恐。 贾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抚道:“四妹妹莫怕,有我在你身侧,权且当作是去寻常人家串门子便是。” 惜春抬眸望向贾环,轻咬下唇,犹豫片刻,终是微微点头,狠狠瞪了贾环一眼,不情不愿地拉着他的衣袖随他一同前往。 贾环亦不知皇帝今日是否临朝,遂带着惜春自西华门踏入皇宫。 途经武英门时,恰逢忠顺亲王自内而出,手中尚拿着新印就的今日份《忠顺时报》。 “贾环,你来得正巧,今儿你可是头条了,又是大义灭亲杖毙族中恶徒,又是在醉仙楼冲冠一怒为红颜。 你且与我细细道来,那彩鸢润不……” 忠顺亲王见贾环一个劲儿地朝他递眼色,连忙噤声。 瞧着他身旁蒙着面纱的惜春,有些犹疑地问道:“难道这位是弟妹?” 贾环嘴角微微抽搐,摆手道:“莫要胡言,这是我四妹妹,我带她去见贵妃。对了,下月我成亲,这个给你。” 说着,将请帖递与忠顺亲王。 忠顺亲王接过请帖匆匆扫了一眼,笑骂道:“你这小子,当真有你的,偏生选在太上皇寿辰后一日,你可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贾环但笑不语,只是嘿嘿笑着,并不回应忠顺亲王的调侃。 惜春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们的交谈,微微低着头,面纱后的双眸满是好奇与羞涩。 府里平日来个南安太妃便闹得鸡飞狗跳,不想贾环与大周最具实权的王爷交谈竟如此轻松随意,倒让她不觉松了几分心神。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3章 迎春:阿嚏!阿嚏! 内务府之中,殿堂雄伟峻拔,雕梁画栋之间,却弥散着一缕难以名状的森冷之气。 忠顺亲王既掌理内务府诸般事务,于这一方天地自是颇具威严,令人敬畏。 贾环与惜春随忠顺亲王款步迈入内堂,但见室内陈设精美雅致,且井然不紊。 诸般珍玩摆件罗列于几案之上,虽皆散发着温润光泽,然众人皆为这宫廷的肃穆凝重氛围所拘,似无人有暇赏玩。 忠顺亲王延请贾环与惜春安坐,遂命人奉茶,朗声道:“此乃暹罗所贡之茶,二位且品鉴一番。 本王品来尚觉尚可,然王妃却言此茶不佳,倒教本王亦有些迷惘,不知究竟该如何评定此茶优劣了。” 言罢,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似在回味咂摸。 贾环欠身谢过,继而端起茶盏,先嗅其香,而后缓缓饮下,微微皱眉道:“此茶滋味略逊,太过寡淡,色泽亦欠佳。” 旁侧惜春亦轻抿一口,徐徐放下茶盏,轻声而言:“我亦觉此茶失了几分韵致,想是暹罗水土与我朝有异,所制之茶故而未得那份醇厚。” 忠顺亲王闻听二人评点,哈哈大笑道:“罢罢,暹罗不过弹丸小国,能育出何等好茶? 弃之亦觉可惜,待稍后分予几家勋贵便是。” 惜春闻之,不禁目瞪口呆,神色紧张,悄然瞥向贾环。 贾环见状,微微摇头,意似安抚惜春无须挂怀。 忠顺亲王遂命人换了新茶,轻抿之后,点头赞道:“此茶方合心意,乃是本王素日所喜之雨前龙井,茶香清幽淡雅,滋味鲜醇爽口,方不负这品茶雅趣。” 言毕,复又看向贾环,道:“今日陛下罕有地上了早朝,勋贵们与羌胡走私一案之最终章程亦已议定。 你们荣国府那几位,远赴草原之事恐难脱免,君来向本王求情亦是枉然。” 贾环瞧着他摩挲手指之态,便知其言不由衷,然其亦无意搭救贾赦、贾琏。 此二人留于京城,迟早恐生祸端,不若遣至远方,或可保得善终。 贾环遂微微拱手,神色安然道:“王爷莫要取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彼等既已触犯律条,自当受罚,环岂会求情? 只是我那二姐姐自幼体弱多病,进食尚不及服药之勤,常日药罐不离身畔。 其娇躯柔弱,仿若弱柳扶风,一阵轻风吹过,便能使之倾倒。 往昔于冬日,不过于园中暂立片时,略受些许寒邪,便需卧床数月,气息奄奄,面色苍白如纸,全凭参汤维系性命。 日常饮食亦极为挑剔,稍有油腻或生冷之物入口,便即呕吐不止,身形消瘦,憔悴不堪。 且其病症时愈时发,反复无常,众医皆言乃先天不足,后天失于调养,恐难痊愈,唯盼能勉强延续残生。 环委实忧心其于这般变故之下,如何经受得起折腾,尚望王爷于可能之处,略加眷顾。” 贾环言至此处,眉头紧蹙,满面忧色,眼眸之中似有真切之关切与无奈。 惜春闻之,只觉惊愕不已,满脸震骇地凝视贾环,心下直欲问询贾环所言二姐姐是否为同一人。 在其记忆之中,迎春虽性温和柔顺,然身子骨一向康健,从未罹患重病。 瞧着贾环这般睁眼说瞎话却又一脸诚挚之态,惜春不由得于心底暗自为其点赞。 忠顺亲王自亦不信贾环这番鬼话,亦无意再作虚饰,径直伸出一指,摊牌道: “男丁之事休要再提,女眷嘛,本王可卖你个薄面,十万两银子一位。” 贾环闻之,拍案而起,道:“王爷莫不是为银钱迷了心窍?十万两,环宁肯扮作马匪劫人,一万两一位,再多绝无可能。” 忠顺亲王亦挽起袖管,欲与贾环畅意砍价。 忽闻门外远处传来一声娇叱:“贾环,我可代你保全荣国府,只需你应我一事即可。” 贾环与忠顺亲王闻得此声,皆不自禁地打个寒颤,当下亦不再议价,即刻以一万两银子成交。 贾环伸出手掌,迅疾道出二人之名:“贾迎春、贾巧姐。” 忠顺亲王与之击掌为誓,交易遂成,旋即目光警惕地望向门外。 俄顷,一位虽身着素衣却难掩倾国倾城之姿的女子袅袅婷婷步入。 惜春见贾环如临大敌之状,不禁多瞧了来人几眼,亦为其容色所惊。 园子里虽不乏美貌女子,然眼前此女却似有一种超凡出尘之韵致,即便身着素衣,亦无法掩其高贵雍容与艳丽风姿。 其莲步轻移,每一步似皆携着无尽故事与万种风情。 贾环见其前来,心下暗呼不妙,却仍强作镇定,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公主来迟了些,环已与王爷谈妥。” 永乐公主狠狠瞪了忠顺亲王一眼,复又朝贾环强颜笑道: “环哥儿,只要你应允挂帅出征真真国,你之所求,我皆可应承。” 贾环心下实极不愿与这女子周旋,两国交兵岂同儿戏? 其夫与公爹新丧,便哭闹不休。 岂不知南征之十万水军归者不足半数,致使多少家庭破碎,又有多少将士亡魂滞留于那片异域他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贾环挠了挠首,面有难色道:“公主殿下,环下月便要成亲,且缓两年再议,好歹容我贾府留存血脉。” 柳如烟闻得贾环之言,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愠怒:“贾环,你便能夫妻团圆,尽享天伦,然我又当如何?驸马他……” 言至此处,声音竟微微哽咽,眼眶亦泛起红晕。 忠顺亲王见自家皇姐刁难一有功武将,实有失皇家体面,遂轻咳一声,打圆场道: “皇姐,贾环不过一介武夫,战与不战非其所能决,皇姐当往兵部那群文官处问询才是。 我记得上次出征真真国,便是兵部尚书步庸率先提议。” 此招祸水东引似有成效,柳如烟暗自将步庸之名默念数遍,忽朝贾环伸手道:“帖子!” 贾环一愣,良久方回过神来,忙将请帖递与她。 实则贾环本未打算邀她,毕竟请一寡妇赴己之婚礼,未免有挑衅之嫌。 其令探春书此帖子,不过为防万一,不意竟真有此用。 柳如烟接过请帖,略一观览,微微颔首:“你我三人现今掌控这神京城大半赚钱营生,既为合作伙伴,亦算得朋友。 无论我家中境遇如何,你成亲,我定当备上一份厚礼,唯愿你与新妇琴瑟和谐,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贾环赶忙连声道谢,心下却暗自庆幸,唯盼永乐公主自此莫要再生枝节。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4章 贾环:这也太补了 且说贾环于内务府中费尽心力,总算将永乐公主之事应付过去。 待得早朝散去,便携着惜春,与忠顺亲王一同匆匆往养心殿而去。 彼时,元春闻得消息,已遣抱琴半途来迎惜春。 惜春手提着果篮,在贾环好一番抚慰之下,才怯生生地随着抱琴离去。 贾环望着惜春那略显僵硬的背影,心中暗自好笑:“这丫头平日里总叫嚷着要出府,经此一遭,日后怕是再不敢轻易言出府之事了。” 忠顺亲王在旁瞧见贾环神情,不禁打趣道:“你对这妹妹倒是关怀备至,莫非要我为她寻一门好亲事?” 贾环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应:“不必了,我本就没有让她外嫁之意,待过些年,为她招一上门女婿,也省得她在婆家受气。” 忠顺亲王闻之,仰面大笑,拍手称妙:“此计甚善。待我那几个女儿长成,我亦要为她们寻些上门女眷。” 贾环面露疑惑,问道:“王爷乃亲王之尊,膝下千金身为郡主,招驸马亦是寻常之事,何出此语?” 忠顺亲王得意地微微扬起下巴,满脸自得地言道:“我那七个女儿,个个皆是花容月貌、聪慧过人。 我怎舍得她们皆远嫁他乡,独留我与王妃于这空寂王府之中? 若能招纳上门女婿,一则女儿们无需离府吃苦,二则府中亦会更加热闹繁荣,此岂不比寻常嫁娶更为妥当?” 贾环听了,亦觉有理,遂点头笑道:“王爷所言甚是。待日后,我若能育得十个八个子女,亦要为我这一房添丁旺族。” 二人边走边谈,不多时便行至养心殿外。 但见太监宫女往来穿梭,皆神色恭谨,不敢有丝毫疏怠。 贾环整了整衣衫,与忠顺亲王一同入内觐见。 此刻皇帝正在用午膳,见贾环手提果篮前来,不禁莞尔一笑: “朕听闻祥瑞府中有一处培育奇花异草之园,这果篮之中所盛,可是那园中新摘之珍果?” 贾环赶忙行礼,笑容可掬地回道:“陛下圣明。 臣有一姨娘柳五儿,于花草果蔬的培育颇为擅长。 这果篮内的果子,便是出自她悉心打理的园子。 虽非稀世奇珍,然其滋味清甜,别具一番风味,特呈与陛下及太上皇品尝。” 皇帝微微颔首,赐二人同用午膳,又命戴权前去洗净几个果子呈上,可谓对贾环眷顾有加。 忠顺亲王对此等赐饭之事早已司空见惯,于矮桌前安然就座,随手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笑道: “陛下有所不知,贾环这姨娘真真是个有能耐的。 其新育出的良种棉花,现今已在姑苏一带广为种植。 臣已令江宁织造局先行制作一批棉衣棉被,其保暖舒适之效远胜寻常棉质,且质地轻柔无比。” 皇帝闻之,眼中顿现亮色。 近两年朝政稍有松弛,竟将此等利国利民之事疏忽,心下不禁有些赧然,遂道: “哦?竟有此事?祥瑞,你这姨娘倒是功绩不小。 若能将此良种棉花大力推广,于我大周百姓而言,实乃一大幸事。” 贾环此时却被桌上数道菜式惊得呆住。 但见盘中所盛的炖鹿鞭,纹理清晰可辨,汤汁浓郁醇厚,香气袅袅升腾,显是经精心烹制,将鹿鞭的滋补效能完美融入其中。 另有那枸杞蒸甲鱼,甲鱼之鲜嫩与枸杞之甘甜相互交融,甲鱼肉于枸杞映衬之下愈发软糯。 枸杞则吸饱甲鱼鲜美汁液,粒粒饱满,红若剔透宝石点缀盘中,二者相济,于滋补肾气大有裨益。 还有那海参烩牛尾,海参软糯 Q 弹之质与牛尾醇厚肉香相得益彰。 牛尾之骨髓经慢火炖煮化为浓稠汤汁,裹覆海参与牛尾肉,每一口皆饱含浓郁胶原蛋白与补肾精华。 贾环心中暗自诧异,暗忖陛下如此大补,莫非那西域美人香妃当真貌若天仙,令陛下这般费心调养? 然其面上不敢显露分毫,急忙收敛思绪,恭敬回道: “陛下,此皆仰仗陛下圣明,天下太平,百姓方能安居乐业,方有心力钻研农桑诸事。 柳五儿不过略尽绵薄之力,得陛下赞誉,实乃万幸。 若陛下恩准,臣定当督促姨娘全力推广良种棉花,使更多百姓受惠。”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又审视贾环一番,似笑非笑地说道: “贾环,你正值年少,亦当注重养生滋补,莫要亏空了身子。 朕听闻你于府中整治诸事,颇有手段,然需留得健壮体魄,方能为朕多担重任。” 贾环忽觉往日英明神武之皇帝此刻竟有几分异样,赶忙压下心中那大逆不道之念,起身拜谢: “陛下关怀备至,臣铭记于心,定当勤勉锻炼,不敢辜负陛下期望。” 言罢,落座之时悄然瞥了皇帝一眼,见其面容略显浮肿,眼神虽有精明之光,却难掩疲惫与虚浮之色。 身形亦不如往昔那般挺拔矫健,想来是为政务与后宫之事殚精竭虑所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瞧着皇帝与忠顺亲王皆吃得津津有味,贾环为表合群,亦只得放量进食。 待用完午膳,只觉浑身燥热,气血翻涌。 贾环暗自纳罕,思忖此滋补膳食功效竟如此强劲。 皇帝用膳毕,精神似稍有振作,见戴权递上贾环之请帖,忍不住指着贾环放声大笑: “你这小子,怪道当年张天师言你命中富不可言,果真是个擅长借势之人。 向皇帝呈送请帖者,在我大周朝你可是开天辟地第一人。 罢了罢了,你这婚事既是朕亲赐,届时自当赐你一份厚礼,你且安心等候便是。” 贾环闻之,心中暗记张天师此人。 寻常人夸赞皆言贵不可言,然张天师于皇帝面前独道富不可言,此语无疑于无形中护贾环周全。 且其所言精准无误,贾环之金手指每年进项百万两白银,可不正是富不可言? 更为要紧者,此红楼世界竟与西游记世界有所牵连,那西游记中诸般人物皆非凡俗,贾环自是不敢有丝毫轻忽。 贾环遂恭敬谢恩道:“陛下圣恩浩荡,臣不胜惶恐。 张天师之言,臣亦深感奇妙,唯愿竭尽所能,为陛下、为大周鞠躬尽瘁,不负陛下赞誉。” 皇帝摆了摆手,其身体已然有些难以支撑。 换作旁人,皇帝早已下令逐客。 然因贾环乃其最为赏识之武将,皇帝仍强捺性子,又对其勉励数语,方命戴权送客。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5章 礼到了就成 “老戴,这个给你,到时候你人来不来无所谓,礼到了就成。” 贾环唤住正欲返回殿内的戴权,将一张请帖递到他手中。 戴权愣在当场,贾环则大摇大摆地向着宁寿宫走去,留下一脸茫然的戴权。 待贾环身影渐远,戴权才回过神来,瞧着手中请柬,眉头紧皱,脸上的皱纹仿若深秋盛开的菊花。 他堂堂掌宫内相,向来只有旁人对他阿谀奉承,何曾想竟会栽在贾环这小子手里,屡屡吃亏。 “该死,这贾祥瑞简直就是个贪得无厌的貔貅,咱家怎就如此倒霉,遇上这煞星!” 戴权暗自咒骂,苦着脸将请柬收好,心里已开始思量着找哪个倒霉鬼来填补这亏空。 贾环来到宁寿宫,拜见了太上皇与容太妃,并分别呈上请柬。 容太妃见请柬中竟有自己的一份,惊喜之余,看向贾环的目光愈发慈爱柔和,轻轻拉过他的手,温柔说道: “环儿,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这终身大事可不能再拖延了。” 话落,她微微顿住,眼眸深处悄然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与无奈,不过刹那间,便又强撑出一抹微笑。 她是多么渴望能以母亲的身份,亲力亲为地为他操持婚事,站在他身旁见证他的幸福。 然而,这身份的枷锁犹如巍峨高山,横亘在她面前,令她有口难言。 只能借着这看似平常的关怀,聊以慰藉自己那颗饱含母爱的心。 贾环只道容太妃是真心关怀自己,心中满是感激,赶忙笑着回应:“太妃娘娘如此费心,环儿心中有数。” 他言辞恳切,态度恭敬,对这背后隐藏的深沉情感与无奈秘密浑然未觉。 容太妃凝视着贾环那纯真无邪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又与他说了些贴心话。 每一字、每一句,都饱含着她无法倾诉的深情厚意,却只能以这般隐晦的方式传递。 太上皇在一旁静静看着二人叙旧,待他们交谈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祥瑞这孩子,愈发懂事沉稳了,朕瞧着甚是欣慰。” 言罢,微微抬手示意贾环靠近些。贾环依言走到近前,太上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动作中满是慈爱与亲昵,仿若在拍抚自己最为得意的子嗣。 “朕听闻你近来致力于整顿贾族风气,惩处了不少不孝子弟,这般魄力与担当,实在是难能可贵。” 太上皇目光中流露出些许感慨,“想当年贾代化、贾代善在世时,贾族为军中输送了众多良才。 朕在位期间,你贾府虽不及开国宁、荣二公那般鼎盛,却也曾在诸多事务上尽心尽力。 谁料想如今竟衰败至此,家族子弟骄奢淫逸者众多。 幸得你有心整顿,或许尚有转机。 祥瑞,你可知家族的兴衰荣辱,关联的绝非仅仅一族之人,实则是这朝堂与天下的缩影。” 贾环悄悄瞥了一眼太上皇,只见这位即将年满六十五岁的老者,状态出奇地好。 一头乌发与整齐的黑须,面色红润光泽,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岁月在他身上只是轻轻拂过,未留下丝毫痕迹。 他身姿挺拔,久坐于王座之上,不见丝毫老态龙钟之态,反倒似一位养尊处优、正值盛年的皇室贵胄。 举手投足间,往昔君临天下的威严风范展露无遗,唯有那偶尔浮现的感慨神情,才让人惊觉他已在皇位上历经了漫长的岁月,见证了无数的风云变幻与家族兴衰。 贾环心中暗自思忖,照这情形,说不定太上皇真能熬到皇帝退位。 不过,他面上依旧保持着恭敬的神情,说道:“太上皇圣明,贾族昔日荣光,臣不敢忘怀。 唯愿能略尽绵薄之力,重振家风,不辜负陛下期望,亦无愧于祖宗威名。” 太上皇微微点头,“嗯,你有此志向,甚好。 朕在位之时,便深知家族治理与国家治理之道相通,皆需恩威并施,赏罚分明。 你在贾族行事,亦当如此,切不可顾念私情,坏了大事。” “谨遵太上皇教诲。”贾环垂首应道。 容太妃在旁,望着贾环与太上皇的交谈,心中默默祈祷,愿贾环能在这错综复杂的宫廷与家族局势中平安顺遂。 她深知其中艰险重重,却又无法明言相告,只能在一旁用关切的目光给予他无声的支持。 贾环这边,与太上皇交谈愈深,心中愈发惊惶。 这太上皇句句不离家国天下,话里话外似有重新掌权之意。 听其言语,仿佛自己的上司陈靖竟是他的人,这让贾环不禁心生警惕。 他向来以新皇党自居,皇帝待他亦不薄,若与太上皇牵扯不清,未免有负皇帝。 可一想到皇帝那纵欲过度的模样,他又有些犹豫。 “罢了,只要玄武营在我掌控之中,管他谁当皇帝,都难以轻易动摇我的根基。” 贾环心中暗自拿定主意,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与太上皇虚与委蛇,周旋应对。 容太妃见贾环神色间似有波澜起伏,虽不明缘由,但还是适时地插话进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将话题引向一些轻松愉悦的宫廷趣事与民间逸闻,试图舒缓这略显凝重压抑的气氛。 贾环顺势接过话茬,陪着两位长辈谈笑风生,可心底那一丝疑虑却如影随形,始终萦绕不去。 从宁寿宫出来后,贾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看着手中容太妃所赠礼盒,他不禁啧啧称奇。 这容太妃对他的好,似乎有些过了头。 黛玉尚未过门,便赠了这满盒珠翠。 “侯爷当真是深得太上皇和太妃的宠爱啊。” 一旁送他出来的夏守忠满脸堆笑,可那眼神深处却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狡黠。 贾环瞥了他一眼,这夏守忠平日里在贾府捞了不少好处,今日定要让他好好出出血。 夏守忠见贾环笑意盈盈地递来一张请柬,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却又不敢不接,只得强装笑颜,躬身道: “侯爷这是……有大喜之事?咱家先给侯爷道喜了。” 心中却暗暗叫苦不迭,这请柬一接,怕是又要花费不少钱财,可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贾环仿若看穿了他的心思,故意调侃道:“夏公公,您在这宫中行走多年,人脉宽广,我这等小事,还望公公多多费心。 若公公届时能赏脸前来,寒舍必定蓬荜生辉。” 夏守忠忙不迭地应道:“侯爷客气了,侯爷如今在贾府乃至整个京城都是声名赫赫,能得侯爷相邀,那是咱家的荣幸。 只是咱家在宫中事务繁忙,若稍有差池,还望侯爷莫要怪罪。” 贾环哈哈一笑:“公公说笑了,公公的难处我自是知晓。 只盼公公能在百忙之中抽出些许空闲,那便是极好的了。” 说罢,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若是实在抽不开身,礼到了也就成。” 夏守忠嘴角微微抽搐,却也只能赔着笑点头:“侯爷放心,咱家定不会忘了侯爷的喜事。” 贾环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6章 皇后的示好 西华门前 贾环方踏入马车,便见惜春粉拳挥舞而来,赶忙抬手招架,求饶道:“好妹妹,万不可打脸!” “噗嗤~” 惜春终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却仍佯作嗔怒之态。 “你这坏哥哥,于宫中又是递送请帖,又是往来周旋,可叫我苦等许久,心内烦闷。” 言罢,轻轻收了拳头,理了理裙摆,端然而坐。 贾环赔着笑脸,忙道:“好妹妹,且莫恼了。 我于宫中诸事繁杂,犹如置身虎狼之穴,须得步步谨慎,待诸事了毕,便急忙赶来与妹妹会合。” 惜春轻哼一声,“你自是有你的道理,只是事先也不与我言语一声,便带我进宫,真真吓死个人。” 贾环忙不迭地解释:“好妹妹,皆是我思虑欠妥。 原想着有我在侧护佑,必不会教妹妹有分毫差池,却疏忽了妹妹初次进宫,难免惊惶不安。 妹妹且宽心,往后若再有此等情形,我定当预先与妹妹细细言说。” 惜春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这话可莫要只是敷衍于我,此次且信你一回。 只盼你日后行事,能多将我放在心上,莫要再这般莽撞行事。” 说罢,微微顿了顿,指了指车内满满当当的包裹,面上露出得意之色,笑道:“不过此番进宫,倒也不虚此行。 大姐姐与皇后娘娘赏赐了我诸多稀罕物件。 尚有一些精致绸缎与笔墨,待我回庵堂后,亦可享用些时日。 虽说宫中规矩森严,令人颇感憋闷,然这些赏赐却着实令我心生欢喜。” 言毕,她轻轻翻弄起一个包裹,从中取出一匹湖蓝色绫罗,在贾环面前徐徐展开。 “哥哥你瞧,这绫罗色泽鲜亮,触手顺滑无比,若用以裁制衣裳,定是美轮美奂。 只是我素日里无需诸多华服,待回去寻个妥当之人,将它改作帕子、香囊之类,也算不辜负这好物。” 贾环于穿越前,只道绫罗绸缎不过寻常布料,直至身处红楼世界,方知晓其珍贵非常。 他眉头微皱,问道:“怎会与皇后娘娘有了交集?” 惜春将绫罗放回包裹,神色淡然,娓娓道来:“我方才于园中闲游,恰逢皇后娘娘路过,大姐姐便引我上前拜见。 那皇后娘娘见了我,说了几句夸赞之辞,又问了些庵堂中的琐事,末了便赐下这些物件。 我本不欲多生事端,然既已相遇,也只得受了。” 说罢,她又从包裹里取出一盒精致徽墨,置于鼻下轻轻嗅闻。 “这墨香气清幽淡雅,想来必是制墨名家所制,若用以写字作画,定能使作品增色不少。 只可惜我那庵堂清冷孤寂,恐难有许多机会用它。 哥哥若有需用之处,拿去便是。” 贾环摆了摆手:“我怎可夺妹妹所爱,妹妹且留着自用。 只是这宫中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皇后此举,恐非仅是单纯赏赐那般简单。” 惜春闻听此言,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大姐姐与我言说,皆是沾了哥哥的光。 往昔大姐姐于宫中一直谨小慎微,直至哥哥封了冠军侯,她于宫中的日子方有了些许依傍。 如今哥哥又加封太子少保,想来皇后娘娘亦是欲与哥哥示好,故而对我多有眷顾。 罢了,管它背后是何因由,我只当作意外之喜。 我本无意于宫中是非纷争,不过是看在大姐姐的情分上,才走这一遭。 如今得了这些赏赐,回庵堂后亦能有个消遣。 只盼哥哥于仕途之上顺遂无忧,莫要卷入无端纠葛,若有差池,累及之人可不止哥哥一人。 我虽身处庵堂,亦听闻了些许朝堂之事,如今局势微妙,哥哥千万要小心应对。 这宫中恩宠,恰似镜花水月,看似美妙绝伦,实则虚幻缥缈,今日得之,明日或许便化为乌有。 哥哥聪慧过人,定能洞悉其中利害,我亦不多加絮叨,唯愿哥哥平安无事。” 贾环听了,心中暗自思忖,觉得所言甚是有理,然转瞬又觉有几分蹊跷。 他猛地伸出手,掐住惜春后脖颈,冷哼道:“庵堂?你可是又跑去栊翠庵住了?你怎就如此想出家,莫不是要我先替你削了这头发?” 惜春脖颈一缩,急忙伸手护住头发,嗔怪道:“好哥哥,你这是作甚?我不过是偶尔去栊翠庵小住几日,图个清净罢了,并非真要出家。 你莫要这般胡来,若是弄乱了我的头发,叫我如何见人。” 言罢,撅起小嘴,眼神中并无恼意,唯含几分娇嗔与无奈。 贾环见她这般模样,手上劲道松了几分,却仍佯装生气道: “你这小妮子,年纪尚幼,莫要总是将出家挂在嘴边,平白叫人忧心。 你若真个遁入空门,叫大姐姐如何舍得,我又如何向老太太交代。” 惜春轻轻挣脱贾环的手,整了整衣衫,一本正经道: “哥哥且放宽心,我自是知晓轻重。 我虽喜那庵堂清幽,却亦未全然断了尘世牵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这世间繁华,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我不过是想于这纷扰世间寻一安身立命之所,不拘是贾府还是庵堂,只要能令我心境安宁,便是好去处。 且如今我既得了这些赏赐,回庵堂后亦能将心思多置于这些物件之上,权当是打发时光了。 哥哥也莫要再为我之事烦扰,还是多操心你那仕途之事罢。” 言罢,又埋头自顾自地整理起那些包裹来,似已将方才的小插曲抛诸脑后。 贾环一脸肃然地凝视着惜春,这小妮子时而叫嚷着要出门游山玩水,时而又言喜爱清静。 往昔他只当是小女子青春期情绪变幻无常,如今看来,却似是双重人格或是精神分裂之症候。 心下思忖,有病自当医治! 他不假思索地动用药王神能力,欲为惜春使用一个救人名额。 “无法使用~” 脑海中陡然浮现这一提示,贾环心头猛地一凛。 他从未料想会有此等情形出现。 贾环双眉紧锁,满心皆被疑惑与忧虑填满。 “这究竟是为何?想那林黛玉身为女主角,亦被我治愈,缘何惜春却不可?难不成她当真无病?” 他暗自思量,目光始终焦着于惜春身上,试图从她的神情举止间探寻出些许端倪。 惜春被贾环这般凝视,顿觉有些不自在,小脸微微泛起红晕,嗔怪道: “哥哥这般瞧着我,可是我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不成? 莫要这般无礼,平白叫人不舒坦。” 贾环却仿若未闻她的话语,兀自将手置于她的额头,问道: “四妹妹近来可有何处不适?可有做过什么奇异之梦?” 惜春听了这话,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连摇头否认,眼神躲闪,啐道: “哥哥说的是哪里话,我不过是寻常度日,哪有什么不舒服,亦不曾做什么怪梦。 你莫要这般疑神疑鬼,没得叫人心慌。 我虽性喜清幽,却也不是那等娇弱多病之人,哥哥还是收起你那无端的忧虑罢。” 惜春言罢,将贾环的手轻轻拂开,又转身去摆弄那些包裹,眼神有些不敢与贾环对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7章 惜春心事,尤氏救火 马车内 贾环目光落在以帕掩面的惜春身上,嘴角微微一撇,暗自思忖这小妮子年纪渐长,心思愈发扑朔迷离,叫人难以猜度。 遂开口问道:“我那请柬可递到大姐姐手中了?” 惜春声若蚊蝇,自手帕下闷闷传出:“自是送了。大姐姐见了请柬,念叨着与你许久未曾畅叙,盼着你得闲能入宫一聚。” 贾环微微颔首,忆起在养心殿莫名被赐一桌大补膳食,食后身体异样,恐面见元春时失态,故而拖延至今。 如今闻得元春之言,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愧疚,暗自发誓待身体复原,定要入宫陪大姐姐说说话,以慰其牵挂。 继而轻咳一声,又问:“大姐姐可还有其他言语嘱咐?” 惜春略作沉默,似在脑海中细细回溯,片刻后道:“大姐姐称,听闻你于贾府与族中诸事颇为尽心,甚感欣慰。 唯盼你行事切勿过于刚猛,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贾环听了,心中暖意融融,元春虽深处宫闱,却仍心系自己与贾府诸事,然其中利害,他又怎会不知。 “我自明白,大姐姐的叮嘱,我必铭记于心。” 贾环应道,目光不经意间投向窗外,见已临近柳条胡同,忙按捺住心中的波澜,续问: “我欲借抱琴至府上襄助接待宾客女眷之事,可与大姐姐提及了?” 惜春轻轻移开手帕,一双剪水双眸盈盈望着贾环:“此事我已告知大姐姐,彼时皇后娘娘亦在侧。 皇后娘娘闻得哥哥所求,言此事实关宫闱与贾府颜面,需周全斟酌。 大姐姐则浅笑而言,抱琴侍奉多年,深谙宫闱礼仪,若往贾府助力,于接待女眷之事必大有裨益。 然亦嘱我转告哥哥,抱琴虽暂别宫中,亦不可失了规矩,贾府上下皆当以礼相待,莫有丝毫轻慢。 哥哥既有此托,大姐姐自会竭力促成,待一应手续完备,抱琴便可赴贾府。 唯愿哥哥善用抱琴之才,勿使其受屈,亦莫使此事外传,徒惹闲言碎语,平白添烦。” 贾环点头称是,此次进宫诸事顺遂,心中悬石方落。 眼见已至花枝胡同巷口,贾环唤车夫停车,向惜春赔笑道:“我尚有琐事需料理,便不同你一道回府了。” 惜春闻得此言,竟也悄然松了口气:“哥哥既有要务在身,自去无妨,只莫耽搁了正事才好。” 待贾环离去,惜春长舒一气,近来每夜皆梦到贾环,梦中情境有违常理,令她羞于启齿。 此事扰得她心烦意乱,却又不敢对人倾诉。 无奈之下,只得迁至栊翠庵,妄图于佛前忏悔,涤荡心中妄念。 此刻贾环已去,她方觉略松快些,然那梦中景象却似鬼魅般萦绕心头,驱之不散。 她暗自思量,此乃何兆?莫非被邪祟迷了心智? 亦或是因平日对哥哥的依赖敬慕,于心底深处生了不该有的情思? 可这般念头,在这礼教森严之世,实属大逆不道。 思及此处,她不禁打个寒颤,忙收敛心神,低诵佛号,盼能借此清净本心,驱散妄念。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愿只是我痴心妄想,莫要真有差池才好。” 她于心中默默祝祷,整了整衣衫,端坐车中,命车夫驱驰回府。 那面容已恢复往昔清冷之态,唯眼眸深处,隐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忧虑与迷惘。 花枝胡同 尤氏院 贾环熟门熟路,踏入尤氏庭院,此刻他只觉体内似有烈火焚身,亟待救治。 尤氏依约于房内相候,方沐浴罢,慵懒地斜倚在榻上。 见贾环匆匆而入,先是一惊,旋即嗔怪道:“爷可是让我好等,还道你不来了呢!” 贾环疾步上榻,扑将过去,急呼:“大姐,此刻无暇叙旧,实乃十万火急!” 尤氏正欲数落他几句毛躁,却也即刻察觉贾环的异样,遂娇嗔道:“你素日身强体健,怎会去食那莫名其妙的大补之物。” 贾环将她紧紧搂定,苦着脸道:“此乃陛下所赐膳食,我焉能拒之,连汤汁都未敢剩。” 尤氏又好气又好笑,玉指轻点他额头,啐道:“你也忒憨直,陛下所赐,亦不可如此囫囵吞枣,瞧瞧你现下这般狼狈模样。 罢了罢了,且莫慌张,我来想个法子。” 尤氏施尽浑身解数,折腾至深夜,方将贾环的困厄解除,自己亦累得娇躯瘫软在贾环怀中。 贾环望着香汗淋漓的尤氏,俯身深吻,赔笑道:“亏得有大姐在此,不然我今日真不知如何是好。” 尤氏白他一眼,带着几分娇嗔与疲惫道:“你呀,往后可长些心眼儿,莫要再这般莽撞行事。 这宫廷内外,处处暗流涌动,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之境。” 贾环连连点头,双臂更紧地环住尤氏腰肢,轻声道:“大姐放心,经此一遭,我定会加倍谨慎。 不过说起来,那饭食效力着实奇异,我如今只觉精力满溢,似有无穷气力。” 言罢,活动周身筋骨,感受体内那股澎湃力量,言语间难掩惊叹之意。 尤氏见状,惊呼一声,羞恼地捶了他一下:“你这冤家,刚缓过劲儿来便没个正形,尽说些胡话。” 贾环嘿嘿笑着,握住她的手:“大姐,我所言句句属实,只与你一人诉说罢了。” 尤氏葱指在他掌心轻轻划过,提点道:“你莫要以为这是好物。” 说罢,朱唇凑至贾环耳畔,悄声道: “西府的大老爷当年便是折在这药上,失了贾府管家大权,惹得老祖宗厌弃,被遣至东路院。”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8章 惜春身世 且说贾环闻尤氏言贾赦东路院之迁另有隐情,恰似那闻腥之猫,心痒难耐,忙不迭问道: “大姐,此中究系何情?我竟从未听闻这般隐秘之事,还望大姐不吝赐告,细细与我道来。” 尤氏于其怀间稍整身姿,横波目含嗔睨,轻嗔道:“瞧你这急性子,好似那上蹿下跳的皮猴儿,半分沉稳之态也无。 这事儿本不当我多嘴,既你想听,可千万要守口如瓶,莫要传出去,免得惹出那无端的是非来。” 贾环忙拍着胸脯应道:“大姐放心,我岂是那等多嘴饶舌之人? 今日此事,我定深藏于心,绝不吐露半个字儿。 若有违此誓,教我遭那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来世亦入那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尤氏见他发下这般毒誓,便微微颔首,轻声言道: “我亦是偶然听得那贾珍醉后吐露,此事竟还牵扯到惜春的身世…… 你可知惜春的亲生父母是谁?老祖宗又为何将她接入西府抚养?” 贾环心下一惊,头皮发麻,呐呐道:“难不成四妹妹并非敬老爷与正房太太所出?” 尤氏轻摇臻首,眼中闪过一抹神秘之色,压低声音道: “四丫头乃是贾赦与敬老爷的正房所生! 彼时贾赦身为太子侍读,亦如你这般被召入宫用了那大补膳食,回府后又被敬老爷强拉着去东府吃酒。 待从会芳园回转西府之际,在天香楼上见了敬大太太,一时意乱情迷,做出那越轨之事。 而后敬大太太珠胎暗结,便有了惜春。 起初,此事捂得甚紧,奈何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府里渐渐传出些闲言碎语。 老祖宗何等睿智精明,察觉异样后细细查探,终是知晓了真相。 老祖宗痛心疾首,为着维护贾府的颜面声望,对外只称惜春是敬老爷之女。 将她接入西府养育,欲使她远离这污秽之事的源头,也省得旁人指指点点。 至于贾赦,犯下这般大错,老祖宗自是不会轻易饶恕。 怒其不争之下,褫夺了他的管家大权,将他撵至东路院居住。 对外只说贾赦自个儿要去那边图个清静,实则是令他闭门思过,莫要再生事端。 贾赦自知理亏,哪敢有甚怨言,灰溜溜去了东路院,从此在贾府的地位一落千丈。 敬老爷呢,为保贾府体面,也只得默默咽下这苦果,心灰意冷之下,丢了官爵,远遁城外玄真观出家去了。 敬大太太自觉无颜见人,生下惜春后,便在天香楼自缢身亡。” 尤氏一气说完,瞧着贾环那张大嘴巴、满脸震惊之态,伸出玉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脑门儿。 “瞧瞧你这副模样,如今知晓了这般隐秘之事,可莫要给我闯出祸来。 这些陈年老账,本就不该再提,若非你这般猴急,我何苦说这些烦心话。” 尤氏顿了顿,目中闪过一丝忧虑,又接着道:“如今这贾府啊,瞧着似是风光无限,实则内里不知藏了多少腌臜事儿。 就说这惜春,自幼便性格孤僻,也难怪,摊上这般身世。 虽说老祖宗疼惜于她,接入西府养着,可到底这心里的坎儿,怕是谁也难过得去。” “你在这府里,也该学得机灵些,莫要整日跟着宝玉他们胡闹。 如今你也大了,有些事儿该明白,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休说。 这府里人多嘴杂,保不齐哪天就传出去了,到那时可如何是好。” 尤氏边说边理了理鬓边发丝,微微蹙起的眉头透着内心的不安。 贾环此刻尚沉浸于方才听闻的惊人之事中,良久方回过神来,暗道原来焦大所骂“养小叔子”竟是这般隐情。 若在往昔,他定会斥责贾赦荒淫无道,可今日自己也亲身体验了那大补膳食的厉害。 幸得自己机灵,未曾去长春宫寻元春,不然难保不会如贾赦一般闹出不可收拾的局面。 贾环想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寒噤,暗自庆幸自己行事谨慎。 只是那皇帝赐他这顿膳食究竟是何用意? 若说功高震主,却也为时尚早,毕竟上头还有个陈靖。 陈靖身为北伐主帅,现今又执掌京营节度使大权,与太上皇关系亦是暧昧不清,皇帝真要提防,也该先盯着老陈才是。 正思忖间,忽闻怀中传来均匀呼吸之声,垂首一瞧,却是尤氏太过劳乏,已然沉沉睡去。 只见她双眸轻合,长睫于眼睑处投下淡淡暗影,面容泛着微微晕红,恰似春日初绽之桃,妩媚娇艳。 几缕发丝松散垂于脸颊两侧,更添几分慵懒韵致。 那朱唇微微开启,轻吐如兰之气,胸脯随呼吸微微起伏,曲线于衣衫下若隐若现,尽显美少妇的绰约风姿。 贾环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 手臂却依旧环着她,目光在她面上久久停留,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终是俯身轻啄一下她的唇瓣,而后缓缓阖上双目。 翌日 贾环悠悠醒转,打着哈欠,却觉怀中已无人影,唯余一丝若有若无的暖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贾环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竟觉浑身绵软无力,心下暗忖: 这大补膳食的劲儿许是还未过,亦或是昨夜与尤氏一番缱绻,委实耗费了不少精力。 自己这般强健体魄尚且有些吃不消,更何况皇帝,怪不得其一副萎靡不振之态,三日两头便缺席早朝。 照这情势发展下去,皇帝迟早要把自个儿身子折腾垮了,只是这宫廷之事,诡谲多变,谁又能真正猜透那圣意呢? 贾环正暗自思量,起身穿衣,刚系好腰带,便见尤氏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羹。 “总算是起了,我都来瞧你好几回了。” 尤氏将碗放下,笑盈盈地伺候贾环洗漱,娇美的面庞满是温柔之色。 她递过毛巾,轻声道:“快些洗漱了,把这汤羹喝了,补补身子。 昨儿个累着了吧?瞧你这没精打采的模样。” 贾环望向尤氏,嘴角上扬,调笑道:“累是累了些,不过只要大姐觉着满意,我这心里便畅快。 大姐这一早又是送汤羹,又是伺候洗漱的,我都快被大姐宠上天了,只怕往后离了大姐,这日子都不知如何过了。” 尤氏闻贾环之言,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下,嗔道:“就你会甜言蜜语哄人,我不过是见你昨日乏累,你倒尽说些没良心的话。 你也莫要再贫嘴了,快些把汤喝了,这可是我特意吩咐厨房精心烹制的,大补之物呢。” 言罢,便拉着贾环在桌前坐下,将汤羹推至他面前。 贾环端起碗,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只觉滋味鲜美,暖煦之感瞬间流遍全身。 他抬首望向尤氏,笑道:“还是大姐疼我,这汤羹之味,可比那宫里的膳食强上许多。” 尤氏笑着白了他一眼,“你呀,就会拿宫里的膳食说事儿。 那宫里的物事,岂是咱们能随意议论的。 你昨日也说了,那皇帝赐膳之事透着古怪,你往后可要越发小心谨慎,莫要卷入那些是非当中。” 贾环心有余悸地点点头,暗忖往后定是不敢再随意在宫里用饭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9章 新设二府 宁国府 书房 “爷,您快些瞧瞧,今儿晨起那邸报上,有一桩了不得的大事哩!” 彩云见贾环归来,莲步轻移,疾趋向前,将手中那邸报递与贾环,星眸之中满是急切之意。 贾环接过邸报,徐徐展开,细细研读起来。 只见其上写道: “今晨旭光初绽,瑞彩盈空,嘉音传于宇内。 我大周圣朝,威德昭着,圣主御极,洪福齐天,龙威所至,羌国之地悉皆归服,自此归入大周之版图。 此诚旷古未有之丰功伟绩,上可告慰列祖列宗之灵,下能恩泽四海苍生,实乃邦国之盛事,当勒于青史,流芳千秋万代。 圣恩浩渺,为绥靖新土,布仁德于羌民,特于其地新置瀚海府与斡难府。 此二府之设,仿若璀璨星辰耀于边陲,彰示我大周之隆盛与威严,亦为新土之繁庶奠定根基。 今有谕令颁行:一应罪犯,无论罪之轻重,皆发往瀚海、斡难二府,令其于那荒僻蛮夷之地思愆悔过,效力赎罪,期以革面洗心,重归正道,为大周新土之开拓竭力尽忠。 又有往昔与羌国私相贸易、违禁犯科之勋贵,其行既悖国法,其德亦亏臣节,本当严惩以肃朝纲国法。 然圣上宽仁,念其祖上功勋卓着,特恩准发配至二府为官,使其戴罪立功,于那偏远之地施展才具,报效朝廷,若能勤勉奉公,亦可得赦还之机缘,再续家族荣耀之途。 此皆圣上英明睿断之举,权衡得失,恩威兼济,诚为治国安邦之良策。 我等臣民,当谨遵圣谕,各司其职,殚精竭虑,共襄大周之盛世繁华,同享万世之升平福祉。 望我朝文武百官、四方黎庶,闻此喜讯,咸沐圣恩,同心同德,为我大周之锦绣山河添砖加瓦,使我大周之威名永垂于天地之间,传颂于子孙万代。 钦此!” 贾环阅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之笑,心下暗道: “瞧这光景,日后这二府怕是要取代辽东与岭南,成为发配罪人之地了。 那些个勋贵,素日里养尊处优,尽享荣华,待到了那偏远苦寒之地,不知可还能端得起往日的架子? 圣上这一策,委实高明,他们不是喜好走私么? 如今倒好,无需再鬼鬼祟祟,径直将他们打发至那苦寒之地,光明正大地与货物周旋去,只是不知他们能否消受得起这份‘隆恩’。” “爷,您这笑,瞧着可有些促狭呢。” 彩云不知何时已俏生生地坐于贾环膝上,双臂环着他脖颈,娇嗔说道。 贾环噙住她那敷着天然花瓣与香料制成口脂、甜润芬芳恰似眼前佳人般娇俏怜人的粉唇。 轻轻咂摸品味了一番,良久方松开,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彩云那粉嫩的脸颊,笑道: “我不过是洞明了圣上的深意罢了。 那些个勋贵,平日仗着祖上荫庇,在京城中肆意妄为、横行无忌,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亦是他们自作自受。 这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莫测,稍有差池,便会满盘皆输啊。” 彩云眨了眨那灵动的双眸,似懂非懂地听着,葱指在贾环胸口轻轻画着圈儿。 “爷,您在此处笑笑便罢了,那西府如今已然乱作一团。 赦老爷与琏二爷前脚刚从狱中归来,后脚圣旨便至,赦老爷竟被封了斡难府知州一职。 哎呀,爷!这可怎生是好? 那赦老爷与琏二爷才刚脱离牢狱之灾,这便又要被遣往那迢迢万里之遥的斡难府。 虽说也是个官职,可听闻那地方酷寒难耐,又地僻人稀,岂是常人能安身立命之所? 西府里的太太、奶奶们听闻此讯,还不得哭天抢地、肝肠寸断。 这圣旨一下,当真是令人措手不及。 爷,您且说说,这西府往后该如何是好? 他们这一去,府里诸事岂不是要乱了套? 再者,那赦老爷与琏二爷,往昔在京城中过惯了安逸舒坦日子,猛地要去那等苦寒之地为官,能顺遂否? 我听闻那处言语不通,饮食粗粝不堪,也不知他们能否禁受得住那般苦楚。 爷,您身处此府,是不是也该多加提防,莫要被这事儿牵连了去。 这官场之事,恰似那六月的天气,瞬息万变,咱们可得谨慎小心着点儿。” 彩云一边说着,一边将贾环的脖颈搂得更紧了,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他怀中偎了偎,仿若这般便能寻得些许慰藉与安全感。 贾环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这小妮子演技有些拙劣啊。 瞧这一番言语动作,看似是在为西府担忧,可那眼底里那想趁机和自己亲近的心思,又怎能逃过他的眼睛。 不过,贾环也无意戳破,反倒顺着她的意,与她亲昵了好一阵子,直逗得彩云眉开眼笑,方才从他身上轻盈跃下。 彩云一面系着衣带的扣子,一面不忘含情脉脉地瞥一眼贾环,轻笑道: “对了,还有一事。听小吉祥说,太太接了二老爷的书信,言明两日便至,太太已然搬回西府去住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原来,赵姨娘有一回对镜梳妆,瞥见自己眼角隐现的皱纹,便不许东府的人再称她为老祖宗,众人无奈,只得改口唤她太太。 贾环只觉自己这亲娘,大抵是享了富贵后染上了些娇气,不禁撇了撇嘴,说道: “罢了罢了,她既想回去,咱们也阻拦不得,左右不过几步路的路程。 你且去忙你的,我这便去西府探望大伯与琏二哥。” 彩云闻听此言,心有不舍,又贪心地抱住贾环亲吻了好一会儿,才悉心替他整理好衣裳,送他出门而去。 尤二姐院 贾环踏入院子,便见贾芜正呲牙咧嘴地坐在抄手游廊边上。 贾环笑着问道:“哟,武安君这是吃了败仗不成?” 贾芜抬头见是贾环,忙不迭地起身行礼,苦笑着应道:“环三叔莫要拿侄儿打趣了,我爹在狱中受了不少罪,一回府便拿我撒气! 唉,果然为人子者命苦,只盼着有朝一日我也能做老子,闲来无事揍揍儿子。” 贾环听得嘴角微微抽搐,抬手在他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笑骂道: “你这顽皮的小猴崽子,尽说些没头没脑的浑话。 你爹刚从狱中出来,心绪不佳,你理当多体谅包容,莫要再去招惹他生气,反倒该尽心竭力地孝顺他,使他宽心才是正理。” 贾芜撇了撇嘴,满脸皆是不服气之色,小声嘟囔道: “我不过说了句斡难河乃是孕育武人的摇篮,咱们全家移徙过去乃是陛下的恩宠,咱家往后定能出了不起的大英雄,他便怒不可遏,斥我没心没肺,专挑那恼人的话说。” 贾芜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委屈巴巴地说道,“环三叔,您倒是说说,我这话有何不妥? 这本是好事一桩,怎地到了他耳中,就全然变了味儿呢?” 贾环闻言,不由得多瞧了这虎头虎脑的小子几眼,心下竟无端冒出一个念头: 西府大房一脉,或许尚有转机!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0章 叔慈侄孝 贾环凝目细瞧贾芜,愈看愈觉这小子有几分自己昔日的影子,心下便起了帮衬之意。 他神色从容,缓缓解下腰间一把匕首,递与贾芜,口中说道: “芜哥儿,既你心怀壮志,欲效那武安君之威名,这习武一道,便是根基所在,不可不勤。 武之精要,贵在快、狠二字。 往后于那草原之上谋生,非得比他人更快一步、更狠几分不可。 我的授业恩师,名唤无名,现今为大同府守备。 我会将你与你母亲安置于大同府,且安排你到恩师身旁修习武艺。 你如今将满六岁,正是开蒙习武的绝佳年岁,万莫虚度了这大好韶光,辜负我的期许。” 贾芜双手接过匕首,眼眸之中光彩熠熠,满是兴奋与新奇之色,他轻轻摩挲着那锋利的刃口,仿若已瞧见自己于草原之上策马奔腾、威风八面之景。 “三叔,侄儿定当勤勉向学,精研武艺,将来成就不逊于武安君之威名,必不负三叔之厚望!” 其稚嫩的嗓音饱含坚定,透着一股决然之气。 贾环面露满意之色,微微颔首:“此匕首曾随我阵前杀敌,我亲手用它结果了那羌国箭神苏赫巴鲁,方挣得这冠军侯的爵位。 盼你日后亦能用此匕首,为自己博得个武安君的尊号。 那时,我定会大开中门,以迎功臣之礼待你归府,让阖府上下皆知晓你的赫赫战功与荣耀。” 贾芜紧紧攥着匕首,用力点头,胸膛因激动而起伏不定:“三叔放心,侄儿必当全力以赴! 只是,侄儿先前读那邸报,好似言及那苏赫巴鲁是与三叔比试箭术,力竭而亡,这匕首……” 贾环闻言,脸色微变,抬手在他后脑勺轻拍一记。 心下暗忖这小鬼着实恼人,如此快便戳穿自己的“英勇事迹”。 虽说实情也相去不远,可被个孩子这般直白道出,终是有些面上无光。 “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我岂容他有诈死之嫌? 故而用这匕首补了一下,以绝后患,此乃兵家之智,你懂甚? 你需牢记,身处战场,生死相搏之际,所谓仁义道德皆为虚妄,唯有不择手段取敌性命,方可保自身安危、求战事之胜。” 贾芜被这一拍,顿时老实了许多,连忙讨饶:“三叔息怒,侄儿明白此中道理。 昔年那白起,为绝赵国降卒反复之患,痛下杀手,虽背负杀神之名,却也成就秦军之胜势。 侄儿虽年幼,亦晓得此间厉害。 待侄儿他日领兵出征,定也会依形势抉择,保我军之胜。” 贾环听着贾芜这番稚气未脱却又透着狠厉的言语,既觉好笑,又有些无奈,他双目一瞪,斥责道: “你这顽皮小儿,休要学得如此心狠手辣、嗜杀成性。 为将者,当有勇有谋,更需怀有仁心,懂得权衡利弊。 知晓何时该战、何时该和,何时当宽宥、何时宜严惩,切不可一味只知屠戮。 若仅凭杀伐,纵能一时取胜,亦难服人心,终非长久之道。” 贾芜似懂非懂地点头,瞧着贾环神色肃然,便也乖巧地抿了嘴,不再言语。 只是那双手仍紧紧握着匕首,眼神之中透着一丝倔强与不服输。 “罢了罢了,你且先随师傅用心修习,这些道理日后岁月漫长,你自会慢慢体悟。 此去大同府路途遥远,你要悉心照料你母亲,凡事皆依她所言,莫要顽皮淘气。 若是途中闯出祸事,惹你母亲伤心,待我知晓,定不轻饶。” 贾环瞧着贾芜,目光虽严厉,却也难掩关切与期许之色。 贾芜赶忙应道:“三叔放心,侄儿一定听母亲的话,安稳赶路。 到了大同府,也定会潜心习武,绝不给三叔丢颜面。” 贾环微微点头,又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抛与贾芜: “常言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财。 你虽尚年幼,却也该知晓钱财的用处。 这一路上,莫要亏待了你母亲,该花销之处不必吝啬。 待到了大同府,若有所缺之物,只管遣人来告知于我,我自会妥当安排。” 贾芜满心欢喜地接过银子,眼珠子滴溜一转,鬼鬼祟祟地朝四周迅速扫量一番。 而后手脚麻利地如猴儿般攀爬上院中的大枣树,寻了一处枝繁叶茂之所,小心翼翼地将匕首与银子藏于树洞之中。 还特意用树叶仔细遮掩了几回,这才灵活地溜下树来。 “三叔,这般宝贝可得藏严实了,万一被旁人瞅见,可就不妙了。” 贾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挠着头憨笑道:“我娘平日里看得紧,虽说吃穿用度不曾短缺,可月钱从未经我手。 偶尔帮着姐姐跑跑腿,所得也不过是些碎银,哪曾有这般多的钱财。 如今得了三叔的赏钱,定要好好藏着,待日后攒够了,买匹好马去。” 贾环闻听此言,本欲送他一匹良驹,但转念一想,若让他凭自己之力存钱买马,于他而言,或许更具意义,便按下此念,又勉励了几句,便朝着正屋方向走去。 贾芜望着贾环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激。 在这府中,众人皆只将他视作顽童,唯有三叔视他为可造之材,还为他指引前路。 他想起那戏文中武将功高震主终被皇帝赐死的桥段,心下暗忖,三叔如今于府中、于朝堂皆有建树,可莫要落得那般下场。 他暗暗发誓,待来日三叔有难,他必定在斡难河畔集结大军,直捣京城,效仿那戏文中的故事,为三叔披上一袭黄袍……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1章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且说贾琏自赦罪回府,圣上竟赐了个斡难府通判的官职。 旨意一到,恰似那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他回贾府管家的路子算是断了个干净。 想他原是犯下杀头的罪过,谁承想不但保住了性命,还捞了个官职。 贾琏心里跟明镜似的,晓得这背后全仗贾环在朝堂上费尽心力地周旋,又使了不少银钱打点。 这日,贾环前来探望,贾琏见状,忙满脸羞愧地起身相迎,脸上扯出一丝不自然的笑来,嗫嚅着: “三弟,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我……唉,我原想着自己是没脸再见你的了。” 说罢,那眼神便闪躲起来,不敢正眼瞧贾环。 贾环瞧在眼里,心下也有些无奈。 心说这琏二哥平日里在女人堆里倒是机灵得很。 怎的就不能把这股子机灵劲儿用在贾赦跟前? 也不至于被硬逼着去平安州办那些腌臜事儿,落得这般田地。 不过事已至此,贾环也懒怠再去数落他。 目光在屋内一扫,见那各类首饰珍玩堆得满屋子都是,不禁疑惑道: “圣上宽仁,念着此次迁往草原的众人走得匆忙,怕应付不了冬日的苦寒,特许延迟到明年开春才动身。 如今这才刚入秋,时日还早着呢,二哥这屋里的情形,怎么倒像是急着要搬家似的?” 贾琏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搓着手道:“三弟有所不知,听闻如今那草原上可不太平,马匪四处流窜,羌胡的余孽也还没肃清。 这次四王八公一众人等大半都要迁往那边,各家都在外面花大价钱招揽那些会拳脚、有武艺的护卫呢! 我寻思着,咱们贾家虽说不比从前那般风光,可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一路上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池。 再者,到了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万一有个风吹草动,身边没几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可怎么是好? 我这不是提前做些准备,省得到时候抓瞎。” 贾琏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那些物件:“这些个首饰珍玩,有些是以前积攒下的,还有些是这几日从各处寻摸来的。 打算拿去换些银子,好尽快把护卫的事儿给定下来。” 贾琏顿了顿,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道:“三弟啊,你是不知道如今这府里的情形,真是大不如前了。 父亲他老人家也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儿,府里一应大小事务,都得我自己操心。 虽说有了这通判的官职,可我这心里啊,总是不踏实。 此番去那斡难府,到底是福是祸,我这心里实在没底。” 说罢,眼神中满是忧虑之色,望向窗外,仿若已经看到了那遥远而又陌生的草原,心也跟着飘远了。 正说着,尤二姐款步进来,手中捧着一盏茶,柔声说道: “环哥儿,可让你为我们的事儿费神了。 你二哥这几日为着去斡难府的事儿,忙得是焦头烂额,我在一旁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多亏你时常过来走动,还能给我们出出主意。” 说罢,将茶轻轻递到贾环面前,眼波盈盈,满是感激与温婉之态。 “我虽没去过那草原,可也听闻那儿艰苦得很,这一去山高水远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这京城。 只是如今圣旨已下,我们也只能听从安排。” 尤二姐微微皱着眉头,眼中泛起一丝愁绪,顿了顿又道:“环哥儿,往后你在这京城里,若是有什么消息,还望能给我们传个信儿,也让我们心里有个依靠。” 言罢,轻轻抿了抿嘴唇,下意识地看了贾琏一眼,似是在寻求安慰与支持。 手中的帕子也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整个人显得柔弱娇怯,楚楚动人,叫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惜。 贾环接过茶盏,抿了一口,便从怀里掏出一张五万两的银票,递给尤二姐,说道: “二姐且收着,这是大姐、三姐和我的一点心意。” 说着,又递给贾琏一个牌子,神色关切地叮嘱道: “二哥,你若是在草原上遇到难处,就拿着我的牌子到杀虎口、镇羌堡去。 那儿的参将和我有些交情,他们定会帮衬一二。” 贾琏双手接过牌子,细细地摩挲着,眼中满是感动与感激: “三弟,你想得如此周到,为兄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有你这层关系在,我这心里也安稳了许多。” 尤二姐也在一旁轻声说道:“环哥儿,你这心意太重了。 咱们贾家如今不比往昔,你还能这般照应我们,实在是难得。” 说罢,将银票小心收好,又为贾环添了些茶。 贾环摆了摆手,略带腼腆地说道:“你们若是在草原上行走,可千万要记住,莫要把和我的关系透露给旁人,尤其是那些异族之人。” 原来贾环曾玩笑似的说要在桑干河和御河投毒,吓得漠南蒙古、漠北、女真等地的许多牧人都不敢轻易靠近水源,因此结下了不少仇怨。 周围各国对他是又怕又恨,若是贾琏到处宣扬冠军侯是他兄弟,保不齐哪天就会遭人暗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贾琏和尤二姐虽不明就里,但因着对贾环的信任,都郑重地点头应下。 贾琏神色凝重地将牌子收入怀中,保证道:“三弟放心,我自会小心谨慎,断不会给你惹来麻烦。” 尤二姐也在一旁附和:“环哥儿的话,我们都记下了。” 贾环微微点头,又环顾了屋内的杂乱,说道:“二哥,这护卫人选可得仔细挑选,不光要武艺高强,更要品性可靠。 你这些年在族里走动,哪家哪房有合适的人选,心里应该有数。 那些平日里游手好闲、品行不端的,可千万不能要,别到时候招来祸患。” 贾琏应声道:“三弟所言极是,族里的人大都不成器,如今我有了难处,以前那些巴结我的,现在都躲得远远的。 这府里有许多下人都是贾家世代的家奴,没派上活的都被打发到城外的各处庄子去了。 这庄子上的活计和在斡难河也没什么两样。 我想着,不如多花些银子到庄子上,挑些个老实巴交、身强力壮的。 再请几个教头好好练练,总好过从外面招来那些不知根底的人。 虽说费些周折,但为了这一路的平安,也值当了。” 贾环听了,觉得有理。 他身边的金银财宝四兄弟,早年也是从庄子上找来的,在军中历练了几年,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了。 想当初那四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刨地一年,连过冬的衣服都置办不起,就知道城外的日子有多艰难了。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想必会有不少人愿意跟着贾琏去斡难河。 这些家生子,与贾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忠诚度想来是不用担忧的。 贾环站起身来,点头道:“二哥既有主意,那我便放心了。 招募护卫时,最好选那些愿意举家一同迁往的,别心疼银子,若是不够了,尽管来找我支取。 我小时候没少从二哥这儿拿东西,如今二哥要是跟我客气,倒显得生分了。 这一去路途遥远,有家人在旁,护卫们也能安心些。”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2章 愚孝是最蠢的 且说贾环于贾琏处又略坐了片刻,便欲起身告辞。 贾琏趁着送贾环出门之际,忙趋近了身子,悄声道:“三弟,我方才瞅见那花名册上并无二妹妹和巧姐儿之名,心下便明白是三弟在暗中周全。 虽说凤辣子已与我离异,可巧姐儿到底是我的亲血脉,我这心里头啊,时刻都记挂着。 眼瞧着我这就要远行,山高水远的,实在放不下她们母女。 三弟,你瞧能不能寻个法子,将巧姐儿送到她娘跟前? 虽说凤姐儿往日行事有些刚硬泼辣,可对巧姐儿,那是掏心窝子的疼爱。 如今我也别无他念,只盼着她们母女能相互依偎,平安度日。 我也知晓这事儿有些难为三弟,可眼下我实在没了章程,只能求到你这儿来了。” 贾琏言罢,眼眶已是微红,声音也带着些微的哽咽,面上满是恳切之态,直直地望着贾环。 贾琏这人,原是个复杂的脾性。 在那男女之事上,他荤素不拘,那些个不三不四的角色也往屋里领。 可说来也怪,他倒从不做强逼女子之事,皆是试探过后,两下里你情我愿才凑在一处。 在这般女子需倚仗男权方能存活的世道之中,贾琏对那些女子,也还存着几分他自认为的“怜惜”之意。 虽说旁人瞧着,这“怜惜”或带着些腌臜心思,可他自己觉着,对巧姐儿的娘,也曾有过真心相待的辰光。 如今贾府眼见着要败落,自己又要远赴他乡,这心里对女儿的牵挂,便似那春日野草,愈发疯长起来。 贾环闻贾琏此言,心下不由一怔。 这把女儿送去给已然离异的妻子照拂,于情于理,在外人眼里,可不是自个儿打自个儿的脸么? 但瞧着贾琏那焦急恳切的模样,又念及巧姐儿年幼无辜、惹人怜爱,心下便软了几分,微微颔首应道: “我且回去问问巧姐儿的心意,若她愿去,我自会遣人护送了去。” 贾琏一听,眼中顿时燃起希望之光,忙不迭地拱手作揖,连声道: “三弟,如此真是再好不过! 我就晓得三弟是个心善念旧之人,必不会瞧着巧姐儿孤苦伶仃。 这孩子自幼便机灵聪慧,只是如今这府里乱糟糟的,我又即将远行,实在怕委屈了她。 若能到她娘身边,我这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落了地。” 此时四下无人,唯有他兄弟二人,贾环说话便也直截了些: “二哥,你既已吃过一回亏,往后可不能再糊涂了。 我素日便觉得愚孝乃是蠢笨之极的行径,大伯若是日后再逼你做那些糊涂事,你可千万不能再应承。 此番前往斡难府,路途遥远且艰难,你只顾好自己,保全自身安危才是紧要之事。” 贾琏面露苦笑,点头叹道:“三弟,经此一番波折,我也明白了不少事理。 只是这孝道压顶,往昔总是难以挣脱其桎梏。 往后我定然会小心行事,不再轻易被人拿捏。 只是这府里的诸事,还望三弟能多多看顾。 虽说如今贾府已不比往昔昌盛,可到底是祖宗传下的基业,能护得一分是一分罢。” 贾环微微皱起眉头,冷哼一声道:“这府里如今还能有什么像样的基业? 二哥你掌管这府里事务多年,怎会不知其中底细? 你们西府的公账之中,哪里还有什么余银? 都被底下那帮刁钻的奴才们啃食干净了。 这些人仗着老太太往日的宠溺,愈发没了规矩,在府里中饱私囊、肆意挥霍。 如今这局面,不过是在寅吃卯粮,迟早要垮塌。” 贾琏长叹一声,满脸皆是无奈与羞惭之色:“三弟所言极是,我又何尝不知这内里的腐朽与破败。 只是以往总想着竭力维持这表面的繁华,却未曾料到竟是如此艰难。 此次远行,我也不知何时方能回转,这一摊子繁杂事务,就全仰仗三弟费心了。 若是有机会,也盼着三弟能寻个法子,整治整治这府里的乌烟瘴气,莫要让祖宗的基业彻底败落。” 贾环轻哼一声,不屑道:“我如今已然自立门户,哪里有闲心去管你们西府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我只提醒二哥一句,我不日便要与林姐姐成亲了。 想当年林姑父仙逝,是二哥你陪同林姐姐南下扬州去料理后事的。 林家的产业也被二哥你一并带了回来,那可都是林姐姐的嫁妆,至于究竟有多少,如今还剩下几何,二哥你心里怕是最清楚不过的。” 贾琏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凛。 当年陪黛玉南下之事,其中的首尾曲折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那些林家产业的去向,他也知晓一二,如今听贾环这般直言不讳地提及,自是明白他话中的深意。 当下便有些尴尬地干笑两声,说道:“三弟,当年之事,实乃身不由己。 那时这府里开销巨大,公账上的银子入不敷出,我也是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才做下那些错事。 三弟如今要为林妹妹讨回公道,我自然是无话可说,只望三弟看在往昔的情分上,莫要太过为难我。” 贾环瞥了贾琏一眼,说道:“二哥放心,我亦不是那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只是这事儿总归得有个了结,我也不能让林姐姐平白无故地受了委屈。 林姐姐的嫁妆,我也不多要,只需还回三成就行,希望二哥不要让我失望……” 贾环顿了顿,目光凌厉地紧紧盯着贾琏,加重了语气道: “我还是那句话,愚孝乃是蠢笨之举! 二哥如今都要去大草原吃苦受累了,可那赖家却住着宽敞的大宅子,穿金戴银,肆意挥霍着从咱府里揩去的油水。 当年若不是他们这些刁奴在其中捣鬼,哄骗着老太太和太太,这府里的账目何至于如此混乱不堪,银子也不会像流水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哪有主子在这儿受苦,奴才却在那儿享福的道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3章 贾琏抄家记 且说贾环辞了贾琏,扬长而去,那身姿甚是洒脱,竟是毫不停留。 独留贾琏一人,仿若木雕泥塑般怔在当地,满心尽是懊恼烦忧。 思及往昔,他受命南下林家,携回二百万两银子交付贾府,如今这数目,只觉触目惊心。 贾环但求三成,便有六十万两之巨,如此巨款,叫他何处筹措? “赖家!” 贾琏牙缝中恨恨挤出二字,眼中寒芒一闪,决绝之意顿生。 他岂不知贾环所言非虚,这些年赖家凭恃贾府权势,肆意妄为,中饱私囊,所吞财物难以计数。 如今倒好,害得自己陷入这般窘迫之境,还为林家那笔嫁妆愁肠百结,真真是可恶至极! 贾琏紧攥双拳,指节泛白,心中暗忖:往昔自己总是畏首畏尾,为着贾府那虚空的架子,被孝道体面所拘,糊里糊涂做下多少错事。 到头来,连亲女安危亦难保全,如今更落得远赴他乡、前途未卜的凄凉下场。 贾环那一番言语,恰似一记惊雷,猛地将他从混沌中震醒。 他长吸一口气,强捺心绪,转身回屋。 只见尤二姐于昏黄烛火下,正悉心清点家当,便开口问道:“我那挂于墙上之剑,如今置于何处?” 尤二姐未抬臻首,抬手向那堆杂物处轻轻一点,柔声道:“二爷,剑在那边角落里呢。 二爷平白无故的,怎地突然想起那剑来了?” 贾琏俯身从杂物堆中翻出宝剑,紧紧握于手中,含糊应道:“我出去一趟,夜里不必等我。” 言罢,疾步出门,身影转瞬没入沉沉夜色。 贾琏一路疾行,月色如水,洒于地面却难驱其满心阴霾。 未几,便至贾雨村府邸门前。 整了整衣冠,递上名帖,门子引他入内。 贾雨村见是贾琏,心下虽有讶异,仍起身相迎,笑道:“不知琏二爷夤夜莅临,有何要事相商?” 贾琏面色阴沉似水,也不与他虚与委蛇,直言道:“贾大人,如今贾府恰似那摇摇欲坠之大厦,风雨飘摇。 我不日便要远赴斡难府,但有一事,我断不能容。 那赖家多年来在贾府作威作福,侵吞财物,其罪滔天,今夜特来恳请大人相助,查抄赖家,追回被其鲸吞之财物。” 贾雨村闻听,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权衡利弊。 他如今官场虽略有建树,然与贾府往昔瓜葛甚深,此事若办得顺遂,既能博得惩治恶奴之名,又可与贾琏结下善缘,于仕途或有裨益; 倘若办砸,赖家背后若有势力反扑,恐惹祸上身。 但瞧贾琏神色决绝,又念及贾府昔日威名,终是颔首应道:“既如此,二爷且稍候,我这便去安排。” 贾琏于厅中来回踱步,心急如焚,脚步急促,似要将那地面踏出火来。 俄顷,贾雨村领一众衙役前来,低声道:“二爷,咱们这便去吧。” 贾琏点头,众人趁着夜色,径奔赖家大宅。 至赖家门前,衙役上前重重叩门,高声喝令开门。 赖家之人不知何事,慌慌张张开启门扉,见是贾琏与官府衙役,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软。 贾琏怒目圆睁,仿若金刚怒目,厉声喝道:“赖家的,你们多年来在贾府犯下的罪孽,今夜便要一一清算!给我细细搜来!” 衙役们闻令,蜂拥而上,如狼似虎般冲入宅内。 刹那间,赖家宅院里哭喊声、叫骂声、器物碰撞声交织一处,乱作一团。 赖家众人惊恐万状,却无力阻拦这汹汹之势。 贾琏随衙役入内,四处查看,只见屋内金银细软堆积如山,珍玩字画数不胜数,皆是从贾府巧取豪夺而来的民脂民膏。 他见状,恨意更浓,咬牙切齿道:“好你们个赖家,如此贪婪无厌,今日便是你们的报应到了!” 贾雨村于一旁冷眼旁观,不时指挥衙役搜寻。 片刻,有衙役来报,于后院地窖中查获大量财物与地契,皆为未入账目之物。 贾琏闻报,急忙赶至地窖查看,见那满窖财物,心中稍安,寻思若能追回这些财物,或可解燃眉之急。 待查抄完毕,天色已明,曙光初绽,却难照拂贾琏心中隐忧。 他命人将查抄所得财物登记造册,心中暗自思量处置之法。 贾雨村于旁道:“二爷,此事需妥善处置,切勿再生枝节。” 贾琏点头称是,对贾雨村拱手谢道:“此番全仗贾大人相助,日后若有机缘,定当厚报。” 贾雨村微笑摆手:“二爷客气了,你我同朝为官,又是世交,理当如此。 只是这赖家众人,需带回衙门审问,以正国法。” 贾琏自无异议,望着衙役押解赖家众人离去,方拖着疲惫之躯,返回贾府。 尤二姐早已在门口守候,见贾琏归来,忙迎上前去,问道:“二爷,你这一夜去往何处?可把我急坏了。” 贾琏长叹一声,将事情经过简略告知。 尤二姐听后,眼中忧色一闪:“二爷,此事虽暂解一时之急,只怕日后尚有麻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贾琏苦笑道:“如今也顾不了许多,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先去歇着,这一夜,实在乏累。” 言罢,回房歇息,独留尤二姐于原地,望着他背影,满心忧虑。 贾琏擅自连夜查抄赖家府邸之事,如长了翅膀般传扬开来,众人闻之,神色各异。 贾环晨起,方与柳五儿练罢,闻听此事,微微摇头,口中轻叹: “琏二哥这是醒过神来了,行事倒也利落,只是手段略显粗糙。 若能先查账对账,寻得实证再行事,方为妥当。 如此贸然查抄,虽大快人心,却难免落人口实,日后怕是麻烦不断。” 贾赦闻得此讯,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之色:“这还是我那儿子?我原想着待老二回来,让他助我劝劝老太太,再图后计,不想他竟这般行事!” 贾家众姑娘们聚于一处,嘁嘁喳喳议论不休:“琏二哥何时变得这般果敢?想必和环哥儿脱不了干系!” 贾母于堂屋之中闻听此事,亦是惊愕不已,口中喃喃:“难不成继环哥儿之后,我又看走了眼? 这琏儿竟也有老国公的杀伐决断? 宝玉啊,宝玉! 你模样最似老国公,怎地行事如此绵软怯懦? 这贾府将来,可指望谁哟!” 其他勋贵之家闻得此事,心中亦有所动: “贾家既已开头,我等又何必顾及颜面?抄!也抄他一抄!” 贾雨村回府后,于书房内望着堆积如山之公文,揉了揉太阳穴,心中苦笑:“这诸多事务,如何忙得过来哟!” 赖大:“笑死,刚下班家没了,我人也快没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4章 给太上皇准备的贺寿礼 “爷,您差蝌二爷从那海外带回的种子,这两年五儿都依着您的吩咐,仔仔细细地种下、侍弄着。 那玉米、番薯和马铃薯,长得可好呢。 说起果子,只种出了草莓和番木瓜,那番木瓜的种子,还是蝌二奶奶赏给五儿的。 二奶奶还笑着说,让五儿多吃些,说爷定会喜欢。” 柳五儿小鸟依人般偎在贾环怀中,那娇柔婉转的声音,恰似黄莺啼鸣,直直钻进贾环的心坎里,引得他情思缱绻,忍不住又将五儿紧紧搂在怀里亲昵一番。 待那番柔情蜜意暂歇,贾环方轻轻为五儿拂去眼角的泪花。 这小妮子生性娇柔,稍有激动情绪便泪花闪烁,恰似那娇花带露,却也因此更叫他心生怜惜。 贾环修长的手指温柔地穿过五儿的乌发,嘴角含着一抹宠溺的笑意: “五儿,真不枉我费了这些心思,你种得这般好,往后咱们府里也能尝尝这些新奇物件儿了。 那草莓酸酸甜甜,滋味甚好,我极是喜欢,待结了果,多做些果酱,也好送与我娘尝尝鲜,让她们也晓得海外之物的妙处。” 略作停顿后,又道:“至于那番木瓜,我瞧着似乎有些效用,往后你在园子里多多栽种些,也让园中的姑娘们都品品。” 柳五儿浑然未觉贾环话中的深意,只是将臻首在贾环脖颈间轻轻蹭着,娇嗔道: “爷既爱这些,五儿自当用心在这园子里头伺候这些花草果木。 听闻那海外尚有许多精巧别致的花儿,色泽艳丽无双,香气清幽淡雅,哪像咱们平日里瞧着的那些寻常花卉。 待蝌二爷下次归来,爷也央他带些花种来,五儿在这院角寻个地儿种下,待花开之时,爷来这院子里瞧着,也能舒心畅意些。 园子里的姐妹们若知晓我种出了这些新鲜果子,必定欢喜得很。 尤其是林姑娘,最是喜爱这些新奇玩意儿,上次我给她送了些自己做的糖蒸酥酪,林姑娘高兴得眉眼弯弯,还同我讲了好些诗词典故。 等这草莓和番木瓜熟了,五儿先挑些上好的给林姑娘送去,再给宝姑娘、云姑娘她们也分些,让姐妹们都跟着尝尝。 只是这种植之事,五儿还得多学着点儿。 虽说如今这几样长得不错,可万一哪天遭了虫害,或是遇着恶劣天气,五儿心里便没了主意。 爷若是知晓有何防治的法子,可一定要早早告知五儿,莫要让这些心血白费了才好。” 贾环闻言笑了笑,心下暗忖,如今众人皆怕蔬菜被虫蛀食,却不知几百年后,那未经虫咬的蔬菜,反倒叫人不敢食用。 那时的人要寻得一口天然无害、受虫蚁青睐的菜蔬,怕是得费上不少周折。 想着,便伸手捏了捏五儿那白皙粉嫩的脸蛋,轻声笑道: “术业有专攻,我岂敢在你跟前儿冒充行家,真要是遇上事儿,还得去请教那些经验老到的园丁。 不过你也莫要太挂怀这些,我不过是怕你在这园子里烦闷,才让蝌二爷弄些海外种子来给你解闷儿罢了。 你只当是玩儿,可别累着自己,便是种不出什么来,我也断不会怪罪于你。” 贾环的眼神中满是似水柔情,修长的手指轻轻绕着五儿的一缕发丝。 柳五儿听了,心中暖意融融,如春日暖阳照耀,便似那撒娇的猫儿般朝贾环嘟起了嘴,讨好似的索吻。 贾环嘴角含笑,低头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那眼中的情意愈发浓烈深沉。 他扶着五儿起身,又拉着她款步走到窗边,从身后温柔地环抱住她,二人一同凝望着窗外那一片繁茂葱郁的园子。 柳五儿略带羞涩地四下张望,见周遭无人,便微微侧身靠在贾环身上,咯咯笑道: “爷是不知晓,先前种这玉米的时候,有个小丫头瞧见那玉米杆子,竟说看着鲜嫩多汁,说不定能吃哩。 五儿当时吓得不轻,只当她是小孩子家嘴馋说的胡话。 可那丫头竟真个儿折了一小截,放在嘴里嚼了起来,还跟五儿说有丝丝甜味儿。 五儿赶忙拦下,生怕这是爷好不容易得来的种子,万一吃坏了可怎么是好。” 五儿微微仰头,凝视着贾环的侧脸,又接着说道:“自那以后,五儿便好生看管着,再没让那些小丫头们乱动。 如今看着这玉米越长越高,杆子也愈发粗壮,五儿心里就琢磨着,等收成了,可得先给爷煮上几个尝尝,也不枉费爷的这一番心意和五儿这许久的照料。” 贾环略作思忖,细细算了算时间,这玉米恰好能赶在太上皇寿辰之前成熟。 他这些日子正为送什么寿礼发愁,送贵重了,自己舍不得;送寒酸了,又怕失了身份。 如今有了这玉米,可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这可是大周境内头一回出现的玉米,无疑是利国利民的稀罕宝贝。 贾环心下一动,对柳五儿说道:“五儿,这玉米赶在太上皇寿辰前成熟,实乃大吉之兆。 这头一批玉米,咱们可得好生准备,定要让太上皇瞧见它的价值所在。” 柳五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爷,那该如何准备呢?” 贾环沉思片刻,说道:“你先将那些长得最为饱满的玉米精心挑选出来,用红绸仔细包好,再寻个精致的匣子装盛。 我听闻太上皇心忧天下苍生,这玉米高产耐旱,若能在宫廷御苑中推广种植,日后必能成为百姓餐桌上的常见主食,解万民于饥馑之苦。 届时我将这玉米献上,并附上详尽的种植之法,定然能讨得太上皇欢心。” 柳五儿连连点头,应道:“爷说得极是,五儿这就去办。 只是这玉米的种植之法,爷可要写得明白详实些,莫要叫人看不明白。” 贾环含笑道:“放心,我自会用心撰写。 你这几日也多在这上头费些心思,旁的花儿果儿且先放一放。” “嗯,五儿晓得轻重,定然不会误了爷的大事。” 柳五儿乖巧柔顺地答着,手搭在窗户棂上,微微出神。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5章 柳嫂子失业了 贾环将柳五儿紧紧揽入怀中,下颌轻轻贴于她的发顶,悠悠长叹一声,道: “五儿,你如今可真是有出息了。 昨儿在那宫中,忠顺亲王当着圣上的面,把你钻研农桑的才情与本事好生夸赞了一番。 那姑苏之地所种的棉花,现今江宁织造局已将其织成布帛,送进内务府去了。 这寒冬之际,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能穿上这棉布做的衣裳,暖身又舒坦。 若往后成效颇佳,明年工部定会在全国大力推广这棉花的种法。 到那时,五儿你可为朝廷立下大功了。” 贾环言罢,语中满是自豪之意,那环着五儿腰肢的手,也下意识地紧了几分,似是要将满心的欢喜与慰藉皆融入这一抱之中。 柳五儿闻得此言,娇躯禁不住微微一颤,顿感周身发软,仿若置身于一场幻梦之内,实难相信这般殊荣竟会降临到自己这样一个深闺弱质的女子身上。 往昔时日,这等得蒙圣听之事,于她而言,恰似那天上的明月,遥不可及,是连在睡梦中都不敢肆意妄想的。 贾环见她这般情状,便携着她缓缓坐于榻上。 而后用那丝帕轻柔地拭去她面庞上激动滚落的泪花,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温声道: “说不定啊,待到来岁,还能为你求来一个爵位。 若真有这般机缘,你便会是我大周开国以来头一个获此荣耀的姨娘了。 如此,倒是我高攀了你这等贤能之人。” 柳五儿双颊瞬时泛起如霞般的红晕,娇羞不已地靠在贾环怀中,带着几分娇嗔之意,在贾环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娇柔道: “爷就会拿五儿打趣,五儿不过是个出身微寒、见识短浅的小女子罢了,哪敢有这般非分之想,奢望什么爵位。 于五儿而言,只要能长久地在爷身旁尽心侍奉着,便觉此生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 这棉布能派上用场,皆是托爷的福分,五儿不过是依着爷的吩咐,略尽了些绵薄之力罢了。” 贾环未料到她这张小嘴竟如此伶俐乖巧,心头一喜,便兴高采烈地抱着她向内室走去。 那柳五儿的精致绣床,在安享了两载的静谧时光后,此番看来,怕是又要被打破这平和之态,不得消停了。 “五儿,你莫不是真是水做的吧?这眼泪就似那春日里的雨滴,说落就落。” 贾环一边用手中的帕子温柔地为柳五儿擦拭着眼角的泪花,一边满脸笑意地打趣着她。 柳五儿满面羞红,忙不迭地将脑袋埋入贾环的怀中,软糯地轻声抗议道: “爷若是再这般笑话五儿,五儿可真要恼了…… 五儿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这心里头一有个风吹草动,这眼泪就好似不听使唤一般,止也止不住。” 贾环见状,疼惜地捧起她的脸,在那粉嫩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柔声宽慰道: “无妨无妨,我就爱瞧你这副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当个泪美人儿也挺好的,我欢喜得紧。” 五儿听闻此言,愈发羞怯难当,微微抬起手,轻轻地捶了一下贾环的胸口,娇嗔地说道: “爷就会哄我开心,哪有这样打趣人的道理。 五儿不过是心里头又惊又喜,还带着些许惶惑不安,这泪珠儿便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说着,五儿微微仰头,眼眸波光流转,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贾环的双眼,继而又道: “只是这爵位之事,爷往后可切莫再提及了。 五儿心里明白自己的身份低微卑贱,能有幸在爷身边伺候左右,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在这园子里的日子,有爷的疼惜怜爱,又有姐妹们的欢声笑语相伴,五儿觉得满心欢畅,心满意足。 旁的那些功名利禄,于五儿而言,就如同那水中月、镜中花,从未敢有过一丝一毫的念想。” 贾环嘴角含笑,轻轻抚摸着五儿柔顺的发丝,轻声说道: “这白送上门的爵位,咱怎么可能不要? 你瞧那凤姐姐,为了挣得这个诰命的身份,不辞辛劳地亲自跑去姑苏,在那田间地头耗费了好些年的光阴,只为了种好那棉花。” 提及王熙凤,柳五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微微蹙着眉头,娇声说道: “爷,前儿凤奶奶身边的芳官特意寻了我去,同我细细讲了许多那姑苏的事情。 说是那棉花虽说已然种出了成果,可在改良品种这一方面,仍旧碰上了不少棘手的难题。 她知晓我在这园子里侍弄花草果木积攒了些许经验,便苦苦央求我前往姑苏,助她一臂之力。 凤奶奶还许下了诸多诱人的好处,声称若是能将此事办成,不单会有丰厚的赏银双手奉上,待我归来之后,还会在京城之中为我置办一处宅子。 五儿当时心中慌乱,未敢贸然应下,只说回来与爷商议一番。 爷,您觉得五儿该如何是好呢?” 柳五儿睁着那双水汪汪、仿若含着一汪清泉的眼睛,满是信赖与依赖地望着贾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贾环的衣角,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助与迷茫。 贾环听了她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略带不满地说道: “凤姐姐那是因为没有个坚实的依靠,这才不得不跑去姑苏,自己挣那前程。 可你不一样,你有我在身边呢,何苦要跑到那千里之外的地方去。 再说了,这府里又不是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为何还要想着去别处另置宅子,难道你还怕我会赶你走不成?” 柳五儿见贾环似是有些生气了,心中一紧,连忙伸出手,轻轻地抚着贾环的胸口,用温柔软和的话语轻声说道: “爷,您莫要生五儿的气,五儿心里明白您是疼惜五儿。 只是西府那边自从大太太接管管家之权后,五儿的娘在小厨房的差事就被那秦显家的硬生生地抢了去。 那秦显家的仗着是大太太的陪房,在府里肆意妄为,五儿的娘没了倚仗,在这府里处处受人欺凌,受尽了委屈。 五儿原想着,若是能挣些银钱,在外面购置一处宅子,也好让娘有个安稳的栖身之所,不必再在这西府之中看他人的脸色过日子。 可五儿这心里又实在是割舍不下爷,在五儿心中,这园子有爷在的地方,才算是真正的家。 五儿也知晓,去姑苏路途遥远,这一去,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再见到爷。 爷若是觉得此事不妥,那五儿便回了凤奶奶,只说自己没那个能耐,不敢应下这桩事情。 只是五儿的娘那边,五儿却实在是没了主意。 要不,五儿寻个时机去求求老太太,看看能不能在府里给娘寻个安稳的活儿? 可五儿又怕老太太不答应,反倒落了不是,给爷惹来麻烦。 爷,您一向智谋百出,主意多,您就给五儿拿个章程吧。 五儿是真心不想离开爷,可又想为娘做些什么,这心里头矛盾得很,就好似有两个小人在不停地拉扯争斗一般。”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6章 遭了,被听墙角了 柳五儿素日里本是个极为懂事、克己守礼且极有分寸之人,便是家中横遭这般困厄之变,亦未轻易在贾环面前抛洒涕泪、诉说艰难。 若非心下委实担忧贾环对己有所误会,断不会将这一腔难处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讲与他听。 想当初,贾环于那烽火连天的前线忙于战事,殚精竭虑,五儿念及于此,又怎忍心因自家这些琐碎繁杂之事,再给他添上一星半点的烦扰呢? 然如今所面临之情形,却真真让她没了主张,心乱如麻,六神无主。 她那父亲柳芳,身为随从随贾政远赴他乡,至今音信全无,恰似那断了线的风筝,再无消息传来; 兄长柳连儿,原跟着母亲在那厨房操持些屠宰牲畜的伙计活儿,如今也随母亲一道失了差事,赋闲在家,百无聊赖。 现今一家人皆没了营生,全凭她的月钱撑着,可只出不进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她兄长眼见着年岁渐长,却因家境贫寒,亲事尚无着落,五儿心中明白,若再迁延下去,恐要误了兄长的终身大事。 这几日,兄长整日长吁短叹,神情萎靡不振,五儿看在眼里,疼在心头,满心焦虑,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贾环,满心期许他能为自己谋划出个可行之策来。 贾环听罢她这一番话,微微凝眉沉思了片刻,而后脸上绽出一抹和煦的笑意,轻轻拍着她的背,温言软语地安抚道: “五儿,莫要慌张,这些皆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你且宽心,那秦显家的在西府也蹦跶不了几日了,待到来年春日,她便要随着大太太去那斡难河偏远之地享福去了。 彼时,我便去与太太言说,让你娘重回小厨房便是。 你的手艺我是再清楚不过了,这小厨房没了你娘,怕是做不出那些美味佳肴来。 至于你兄长的差事,我稍后便写个条子给你,让他拿着条子去宁荣街头的那家当铺寻我舅舅赵国基,他自会看在我的薄面上,给你兄长安排一个妥帖的营生。 说到亲事,我也会帮衬他五百两银子,让他寻个稳当可靠的好媒婆,仔细地相看挑选。 咱们这府里的丫头,也有不少到了年纪的,若是有合适的,我也会帮着从中说合说合。 五儿,你只管把心放宽,一切有我呢,不必如此愁肠百结。” 贾环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疼惜之色,手指轻轻滑过五儿那白皙娇嫩的脸颊,仿若要将自己的心意透过这轻轻的触碰传递给她。 柳五儿闻听贾环这一番安排,眼中满是感恩与惊喜之色,“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泣不成声地说道: “爷,您对五儿和五儿一家的大恩大德,五儿这辈子都无以为报。 只愿来世做牛做马,伺候爷一生一世,以报今日之恩情。” 贾环嘿嘿笑着将她从地上扶起,紧紧搂入怀中,凑到她耳边,压低声儿,略带调笑地说道: “说什么来世,那些皆太遥远。你只消现今伺候好爷,让爷开怀,比什么都强。” 贾环念及柳五儿身子柔弱,亦未过多亲昵。 说来也怪,同样是用药王神之能救治,如今的林黛玉已然有了脱胎换骨之态,身子骨康健得仿若春日里挺拔的白杨; 而柳五儿却只是病愈了,依旧是那副柔弱温婉的模样,恰似那娇柔的嫩柳,楚楚可怜。 贾环起身整了整衣裳,又细细叮嘱柳五儿要好生将养歇息,而后便满面春风地款步走下小楼。 刚至楼下,却见一个满脸羞红的丫头在那儿伫立着。 贾环心头猛地一震,心下暗忖:自己这是被听墙角了啊! 他瞧了瞧这丫头,见有些面生,且穿着的亦非府里丫头的服饰,不由得皱起眉头,神色不悦,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问道: “你是哪家的丫头?在这儿鬼鬼祟祟地做甚?” 那丫头吓得身子一抖,忙不迭地跪下,头也不敢抬,嗫嚅道: “回侯爷,我原先是梨香院里唱戏的芳官,后来被打发出府,幸得凤奶奶买下,如今在凤奶奶身边做事。 凤奶奶在姑苏遭遇了些难处,特遣我来向侯爷求助。 我与五儿素来交好,也常来找她玩,今儿刚走到这儿,听到里头有动静,一时好奇,就……就多站了会儿,求侯爷恕罪。” 贾环听她这般说,心中稍安,便示意她起来,说道:“既是如此,你且将凤姐姐在姑苏的事细细说来,不可有丝毫隐瞒。” 芳官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微微抬眼瞧了瞧贾环,又迅速低下头去,小声说道: “侯爷,那江宁织造局听闻咱们在姑苏种出的棉花收成甚佳,便起了那贪婪之念。 他们先是遣了些人来,假惺惺地说要与凤奶奶合作,可那条件苛刻至极,摆明了是想强占这成果。 凤奶奶自是不依,三番五次地将他们打发了去。 谁料他们竟使出那腌臜手段,在背后散播谣言,说凤奶奶在姑苏行事专横,还克扣工钱,搞得那些雇来的农户都有些人心惶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如今这棉花的种植正值关键之际,若是再这般折腾下去,怕是要误了大事。 凤奶奶急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没了主意,这才遣我快马加鞭地赶回来寻侯爷您。 侯爷,您可得为凤奶奶做主啊!” 芳官说着,眼眶里便泛起了泪花,声音也带了些哭腔。 贾环听了,心中暗觉好笑,未曾想这平日里风风火火、高傲泼辣的凤辣子,如今也有向他服软求助之时。 不过再细细想来,王熙凤如今与贾琏已然和离,没了贾府做倚仗,王家那边又对她不管不顾,她独自在姑苏打拼,也着实艰难不易。 贾环微微点头,带着芳官来到书房,让香菱取来纸笔。 贾环铺纸研墨,提笔蘸了蘸墨汁,笔走龙蛇,唰唰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 “江宁织造局若敢妄动,冠军侯府必不轻饶!” 现今宁国府的大门高挂两个匾额,左侧为敕造宁国府,右侧为冠军侯府。 贾环这般特意强调是冠军侯府,且盖的也是自己的私印,为的便是隔绝了甄家拿与贾府是老亲的关系做文章。 香菱在一旁瞧得真切,朝贾环竖了个大拇指,一脸钦佩地说道:“爷这手笔,真真儿是威武霸气!” 贾环哈哈大笑,让她把书信封了交给芳官,道:“你让凤姐姐把这信交给甄家,若是甄家还敢造次,我亲自带兵去他府上跟他理论理论。” 芳官接过书信,忙不迭地应了,又向贾环福了福身,说道: “侯爷放心,奴婢这就回去,将信交到凤奶奶手中,断不敢有半分差池。” 言罢,便匆匆告辞离去。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7章 贾芜:读书有个屁用! 这日,政老爹于外为官数载,终得返京。 遥想他在工部消磨二十余载岁月,至知天命之年,先是靠着女儿的福泽,蒙圣上恩典点为学政,后又借贾环之力,升任江南粮道。 如今贾环战功卓着,他亦跟着沾光,离那工部侍郎之位仿若近在咫尺,也算是多年隐忍,一朝有望了。 且说政老爹归府,贾母欢喜异常,忙命大开中门迎接。 贾琏带着贾环、宝玉、贾琮、贾兰、贾芜等子弟早早在府门前候着。 小厮们来回奔忙,不住声地通报: “二老爷到白虎大街了!” “二老爷进了兴隆街!” “二老爷的轿子已至宁荣街!” 贾环瞧着这般阵仗,心下暗自羞惭。 心内寻思,政老爹不过是个正四品的江南粮道,怎的弄出这般好似老国公回府的大排场来。 趁着还有些时候,贾环站得随意了些,瞥见身旁宝玉今日装扮竟也齐整。 唇上不见那往日的胭脂痕,衣着亦是规规矩矩,倒像个守礼的公子哥,便戏谑道: “宝二哥,今日这是怎的?莫不是听闻父亲归来,要考问功课,故而装出这般乖巧模样?” 宝玉闻听,脸上微微一红,嗔怪着回道:“三弟莫要打趣我,父亲许久未归,我自然该收收性子,好好迎候着。 哪似你这般没个体统,若被父亲瞧见,少不得又是一顿责骂。” 言罢,正了正自己的衣裳,可那眼神里仍透着些不安。 正说着,那荣国府如今仅存的管家林之孝一路小跑进来,满脸堆笑地嚷道:“来了来了!” 众人一听,皆挺直了腰身,神色庄重,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府门方向。 不多时,便见贾政的轿子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缓缓而来。 落轿后,贾政身着官服,神色威严,稳步踏入庭院之中。 见着一众小辈都在,贾政面上隐隐透出一丝欣慰,目光缓缓从众人身上扫过,微微点头道:“都来了,也算有心。” 说罢,朝贾琏略点了下头,而后眼神在宝玉身上多停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审视,开口问道: “宝玉,你近日功课可还勤勉?莫要整日只在园子里与姐妹们一处厮混,荒废了学业,辜负这大好时光。” 宝玉赶忙上前一步,垂首恭敬答道:“父亲,儿子近来不敢有丝毫懈怠,也读了些书,做了几篇文章,只盼着父亲回来能给儿子些指点。” 贾政轻哼一声,似是不信他所言,却也没再多说,转而看向贾环,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手抚着胡须道: “环哥儿,你诛杀了扎木尔一家,为我贾府洗去了祖上的耻辱,这般作为,倒真是有我贾府儿郎的气概!” 言罢,眼中满是嘉许之色,微微点头,只是瞧着在这一群文雅清俊的小辈中,贾环那身形气质有些突兀,心中难免觉着怪异。 贾府的爷们儿,大多生得容貌俊秀、气质文雅。 宝玉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贾琏也是仪表堂堂;贾兰透着灵秀稚气。 独贾环与他们不同,身形矫健,那是常年习武练出来的,往那儿一站,身姿如松,自有一股沉稳坚毅的气度。 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因常在户外,被日头晒出几分硬朗。 比起兄弟们的文弱书卷气,他更多了些豪迈爽朗的劲头。 贾政瞧在眼里,微微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环哥儿,你如今立了战功,往后也需在这文墨上多用些心思,若能文武双全,才不负我贾府儿郎的声名。” 贾环心下暗自撇嘴,自己的童生那可是凭真本事考上的。 这政老爹并无什么功名,却在这里说要自己在文墨上用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恭敬地拱手道:“父亲所言极是,孩儿定当谨遵教诲,用心修习文墨,不辜负父亲的期望和贾府的声誉。” 贾政见他态度诚恳,心中颇为满意,又勉励了贾兰、贾琮几句,顺便考校了一番。 这二人都是秀才,应对贾政的考问应对自如,还能举一反三,直把贾政乐得抚须大笑,连声道: “好,好,后继有人,我贾府的书香之气断不了了!” 说罢,瞧见那虎头虎脑的贾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得多了一个?” 贾琏忙上前,陪着笑回道:“二叔,这是侄儿的孩子,名叫贾芜。” 贾政素以读书人自居,对贾琏在外面有了私生子,还与正妻和离之事,很是觉得有辱门风。 只是一来贾琏不是他亲儿,二来这些年在外为官,也懂得了些人情世故,便只轻咳一声,神色淡淡地说道: “既已如此,往后可要好好教导,莫要让他沾染上那些不良习性,坏了贾府的名声。” 贾琏连忙诺诺称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偷偷瞧了贾芜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贾芜却不怕生,眼珠子在贾政和贾环身上转来转去,心下暗自琢磨: 这府里的老爷、叔叔和哥哥们,个个看着都斯斯文文、秀秀气气,透着一股子读书人的儒雅劲儿。 就说那宝二叔,长得跟画儿似的;还有兰哥哥,小小年纪就透着机灵劲儿。 可三叔却大不一样,瞧他那身板儿结实健壮,往那儿一站,就像棵苍松,脸上带着几分英气,说话行事也爽快利落,没有那些个弯弯绕绕。 再看二老爷,一脸严肃,眼神里全是对学问文章的看重。 怎么看这两人都不太像亲生父子,莫不是三叔是从外面抱来的? 可三叔是冠军侯呢,肯定厉害得很,说不定是有啥特别的机遇,才练出这一身不一样的本事。 哼,管他呢,反正以后跟着三叔,说不定能学到些拳脚功夫,可比那些之乎者也有意思多了。 兰哥哥只比三叔小一岁,三叔都已经是侯爷了,兰哥哥却还只是个秀才。 哪怕以后中了进士,也不过是个小官儿,哪有三叔威风,读书有啥用!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8章 雪雁: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且说贾环迎罢政老爹,心下厌烦那荣庆堂中母慈子孝、虚与委蛇的繁文缛节,便悄没声儿地往潇湘馆行去。 行至潇湘馆,只见院门半掩,那守门的婆子乃是黛玉从扬州携来的奶娘,见了贾环,忙堆起满脸笑意,福身说道: “姑爷,小姐往荣庆堂给老太太请安去了,您且先去里屋,让雪雁姑娘伺候着。” 贾环闻听这一声“姑爷”,心下大悦,暗道这婆子倒是个有眼力见儿的,比那紫鹃不知强了多少,遂笑着回道: “有劳嬷嬷费心,这是些许心意,嬷嬷拿去吃茶。” 言罢,便递与她一张银票。 那婆子瞧着手中银票,眉眼皆笑,自是满意这丰厚的“改口费”,忙不迭地称谢。 贾环进得院来,沿着那曲折游廊徐徐而行,两旁翠竹摇曳生姿,清幽之韵扑面而来。 他不禁微微颔首,心内暗自思量,这般景致,若再有几只憨态可掬的熊猫点缀其间,岂不妙哉。 正想着,却见雪雁立于游廊挂架之旁,正专心喂着鹦鹉,未曾察觉贾环已至。 贾环轻轻在她腰间点了一下,雪雁唬了一跳,忙转过身来。 见是贾环,粉面顿时飞起两朵红云,忙屈膝行礼,轻声说道:“三爷来了,姑娘尚未回来。” 贾环笑着摆了摆手,道:“我知晓,我自个儿进去等她便是。 这鹦鹉瞧着倒是精神抖擞,毛色鲜亮,有趣得紧。” 言罢,便伸手逗弄那鹦鹉,鹦鹉也不惧人,在架上蹦跳欢叫,学舌了几句,引得贾环开怀大笑。 雪雁见贾环兴致颇高,心下也松快了些许,说道:“三爷,这鹦鹉机灵着呢,姑娘素日里也爱逗它玩耍。” 贾环顺势拉过雪雁的手,边缓缓走着边问道:“怎的只你一人在此,旁的人呢?” 雪雁微微红着脸,朝稻香村的方向轻努了努嘴,说道:“珠大奶奶那边正值秋收时节,如今在招揽人手帮忙。 咱们潇湘馆的姐妹们想着能挣些外快,都跑去了。 我原也想去,可姑娘吩咐了,需得有人在这儿守着,以防万一。” 说罢,轻轻撅了撅嘴,面上露出些许委屈之色。 贾环见状,停住脚步,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温言抚慰了一番,笑道:“你这娇柔之躯,我怎舍得让你去做那粗笨活儿,乖乖留在这儿陪着我和姑娘,方是正理。” 雪雁红着脸靠在贾环怀里,声如蚊蚋般说道:“三爷,眼下无旁人,您可要去我那儿坐坐?” 贾环闻听此言,心中一动,瞧着雪雁那羞怯之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当下便将她拦腰抱起,径向耳房而去。 黛玉身旁共有八个大丫鬟和八个小丫鬟伺候着,贾环虽都眼熟,但能叫得上名字的,不过紫鹃、雪雁和春纤三人。 此三人皆为大丫鬟,其中紫鹃地位颇高,黛玉外出时,多由她跟随照料; 雪雁资历最老,自扬州便随侍黛玉左右; 春纤则是王夫人安排来伺候黛玉梳洗的,与贾环往来甚少。 毕竟梳洗之事多在早晚,且未成亲前,贾环亦不敢在潇湘馆留宿。 这十六个丫鬟中,部分为多个主子共用,常住潇湘馆的仅有四人。 丫鬟纵得宠,终是奴才,即便如鸳鸯那般体面,亦无自己的独室,皆睡大通铺。 潇湘馆亦是如此,耳房隔为里外两间,雪雁、紫鹃和春纤宿于里间,其余四个丫鬟则歇于外间。 贾环抱着雪雁进了里间,抬眼望去,炕上三张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最里间那张床上还放着一件未绣完的肚兜,贾环不免多瞧了几眼。 雪雁见状,轻呼一声,忙从贾环怀中挣出,将那肚兜匆匆塞于被下,啐道: “三爷,您莫要瞧了,这春纤也真是的,做这些私密物件也不知收好,若被旁人瞅见,可怎生是好。” 雪雁红着脸,边整理着床铺,边嗔怪着说道。 贾环但笑不语,问道:“哪张是你的?” 雪雁手指向中间那张床铺,轻声说道:“三爷,这便是我的。那张靠窗的乃是紫鹃姐姐的,她素日里爱坐在窗边做些针线活计,说是光线好。最里头那张自是春纤的了。” 言罢,雪雁脸颊愈发绯红,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羞怯,偷偷瞧了瞧贾环,又赶忙低下头去,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三爷,您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咱们这儿? 姑娘去了荣庆堂,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的。” 贾环心领神会,笑着拉她在炕上坐下说话。 雪雁心中最欢愉的时光,当属昔日随贾环南下的那数月。 彼时,她与贾环形影相随,日夜精心侍奉,贾环亦对她关怀备至,二人情谊日笃,那段日子成了她此生最难忘的回忆。 自回京后,贾环诸事缠身,二人相处时日渐少。 雪雁深知自己身份卑微,故而从未在人前表露过与贾环的关系,只是每至夜深人静,临睡前都会将那些美好的过往在心中细细回味一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如今贾环就在眼前,二人一同重温往昔温情,雪雁心中满是甜蜜与眷恋。 “爷,时辰差不多了,快些放我起来收拾收拾,若被紫鹃那丫头撞见了,往后我在她跟前可就抬不起头了。” 贾环听了雪雁的话,却不着急,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莫怕,我耳力极佳,院外动静皆能听得清楚,放心吧,无人会来。” 雪雁将信将疑,身子却也不再挣扎,只软软地靠在贾环怀里,心中既喜又怕。 她抬眼瞧了瞧贾环,见他眼中满是宠溺,心下稍安,低声嗔道: “三爷,您就会哄我,万一真被瞧见了,可怎么好呢?我在这潇湘馆里可就没脸见人了。” 话虽如此,可那语气中却并无多少恼意。 贾环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我的好雪雁,你且放心,有我在呢。 我今儿个好不容易寻了空儿来看你,你却只顾着担心这个。” 雪雁听了,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哼了一声道:“三爷说得轻巧,您自是不怕,可我不同,我不过是个丫鬟,全凭姑娘的恩典方能在这府里安身。 若是因这事儿被姑娘撵了出去,我可就没活路了。” 贾环忙安慰道:“好雪雁,莫要胡思乱想。 林姐姐待你我是何心意,你还不清楚?她断不会如此狠心。 再说了,我岂是那不顾你安危之人?” 雪雁听他这般说,也觉得有理,便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9章 贾环戏题鹦猪图赠紫鹃 且说贾环一番亲昵过后,雪雁方缓缓起身。 理罢鬓发与衣衫,那面上犹自带着几分缱绻的娇羞之色,恰似那春日桃枝上初绽的娇蕊,惹人爱怜。 贾环瞧着,心下满是疼惜,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笑道:“你这小妮子,总是这般叫人心里放不下。” 雪雁红了脸,轻轻拍开他的手,低声道:“三爷,莫要再这般打趣我了,我去给您沏盏茶来。” 言罢,匆匆走向外间,不多时便双手捧着一盏香茗进来,递与贾环道:“三爷,喝口茶润润嗓子罢。” 贾环接过茶盏,轻抿一口,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雪雁,那眼神里满是温柔缱绻之意。 雪雁见炕上三张床铺凌乱,不禁白了贾环一眼,便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 贾环在旁看着,心中暗赞,寻思这雪雁做事的利落劲儿,就如同宝玉调制胭脂的精巧、自己箭术的精湛一般,皆是个中翘楚,若论起来,在各自的行当中都能独占鳌头。 正这般时节,忽闻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雪雁顿时花容失色,面露惊恐之色,忙望向贾环。 贾环却镇定自若,轻轻拍了拍雪雁的手,示意她莫要惊慌,自己则起身悄然行至门边,侧耳倾听。 但闻那脚步声渐近,继而在门口止住,随后传来紫鹃的声音:“雪雁妹妹,你在里头吗?” 雪雁刚欲开口应答,贾环赶忙抬手示意她噤声,而后迅速环顾四周,寻得一处隐蔽角落藏身。 雪雁强自镇定,清了清嗓子应道:“可是紫鹃姐姐?我在呢,这便来了。” 说着,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深吸一口气,方开门出去。 紫鹃见雪雁出来,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微微蹙起眉头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红,莫不是着了风寒?” 雪雁心中一惊,忙抬手抚了抚脸颊,强颜欢笑道:“许是方才在屋里闷着了,有些燥热罢了,不碍事的。姐姐寻我可是有何事?” 紫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说道:“我方才在院外瞧见几个小厮在那边鬼鬼祟祟的,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勾当,你且随我去瞧个究竟,莫要让他们冲撞了姑娘的院子。” 雪雁听闻,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却又不敢推辞,只得随着紫鹃往外走去,临去前还忍不住回头朝屋内望了一眼,目光中满是忧虑与不舍。 待二人离去后,贾环从藏身之处走出,忽觉方才之举有些不妥。 心下寻思,这雪雁与紫鹃日后皆是自己的同房丫头,自己又何必这般鬼鬼祟祟,仿若做贼一般! 贾环站在屋内,定了定神,瞥见桌上有现成的笔墨,一时兴起,便画了一幅画,画中乃是一个有着鹦鹉身子和猪头的奇异形象,并题下一首诗: 鹦嘴犹啼意态娇,猪头偏着几分刁。 慧心未解情思绕,空使愁容上柳梢。 本为灵禽声脆脆,奈何憨态面迢迢。 劝卿莫把真心掩,且看情丝早晚昭。 贾环搁笔,端详着自己的“佳作”,满意地频频点头,而后将画卷置于紫鹃的床铺上。 又瞧了一眼春纤床铺上被重新摆放好的肚兜,不禁对雪雁的细心周到再度夸赞一番。 暗忖道,这雪雁做事当真妥帖细致,不愧是自己最为看重的丫头。 他整了整衣衫,悠然迈出房门,径向正屋而去。 行至屋内,见黛玉正坐在琴架旁,专心致志地研读琴谱。 贾环满脸堆笑地走过去,随手在琴弦上拨弄了两下,顿时发出一阵杂乱无章且刺耳的声响。 黛玉受惊,抬首望去,见是贾环,不禁咯咯娇笑不止。 贾环一边轻轻为她拍背以止笑,一边佯作嗔怪道:“我最是厌憎你们这些只顾自己欢愉之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道理都不懂。” 黛玉以帕掩口,笑得眉眼弯弯,好容易才止住笑声,娇嗔道: “哟,环儿,你这随手一拨,可真是妙音天成,把这琴音里最难听的几个音都凑齐了,倒叫我这双耳受了回惊。 你瞧,这音高全然不对,本应是宫音清正平和,在你这儿却似那黄钟毁弃,发出的声响全然没了个准头; 商音的铿锵清越也寻不见,反倒是如那瓦釜雷鸣般嘈杂刺耳; 角音的圆润低回更是无从谈起,倒像是那钝刀割肉,呜呜咽咽不成曲调; 徵音的明快上扬更是没了影踪,只留得这般沉闷拖沓; 羽音的柔润清幽更是被你拨弄得消失殆尽,好似那乌鸦啼叫般惹人厌烦。 你这哪是抚琴,分明是在这琴上撒野呢,也不怕唐突了这雅物。” 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眉梢尽是促狭之意,手中的帕子轻轻甩在贾环身上,那模样娇俏又灵动。 贾环听得一脸苦相,夸张地捂住胸口,痛苦地道:“真真是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林黛玉听得眨了眨眼睛,捧着贾环的脸轻笑道:“没想到你这呆子人晒黑了,拿腔作调的本事倒是精进了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两句我总觉得有些熟悉,又忘了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了……你且再吟上两句我来听听。” 这下轮到贾环莫名地笑个不停了,心想着这当着人家正主的面抄正主的诗,还被正主抓了个正着,可真是闹了个大笑话。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说道: “好姐姐,我读书不过是随意翻几页,记的大部分都是些残句,往后是什么我也记不得了。” 黛玉轻哼一声,伸出食指戳了戳贾环的额头,道:“就知道你这促狭鬼没个正经,平日里定是偷懒不曾好好念书,只学得这一星半点便拿出来现眼。 罢了罢了,我也不让你说接下来的几句,你且再给我说说还记得哪些个残句。” 虽说黛玉满心乐意自己与贾环的这门亲事,亦支持贾环走武将之路,平日里也对贾环多有迁就。 但她骨子里终究是个文艺女青年,对那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情有独钟。 此刻见贾环主动提及这些,自是十分欣喜,便让贾环挨着自己坐下,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贾环仗着脸皮厚,继续当着正主的面抄诗道:“且听好了,这句可是绝句——寒潭渡鹤影,冷月葬花魂。” 黛玉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冥冥之中似有什么触动了心弦,她凝眉思索片刻,轻轻摇头道: “怪哉,这两句听来竟如此熟悉,仿若心底深处藏着的一缕幽思被无端勾起,却又想不起究竟在何处听过、见过。 环儿,你莫不是又从哪处犄角旮旯里寻来哄我的?” 说罢,美目流转,带着几分狐疑与探究看向贾环,手中的帕子也不自觉地在指尖缠绕起来。 贾环见此,心下有些发虚,面上却仍强作镇定,笑道:“好姐姐,我哪敢哄你,不过是偶然听得,只觉这两句意境甚美,便记下了,哪晓得姐姐也这般留意。” 黛玉听他这般说,也未再深究,只微微点头,又与他说起那琴谱上的精妙之处。 贾环虽听得似懂非懂,却也装模作样地点头称是,二人这般相处,倒也有几分岁月静好之意。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0章 这丑八怪是谁? 且说贾环这些时日,日日都往潇湘馆去与黛玉相会,二人的情意犹如春日之苗,愈发茁壮而深厚。 这一日,黛玉忽起雅兴,欲教授贾环抚琴之技,岂料贾环于这乐理之道,竟似那混沌未开之人,毫无天赋可言。 “罢了,我今儿算是真切领教了何谓对牛弹琴。” 黛玉微微摇头,伸出青葱玉指,在贾环的额头轻轻一点,那神情既无奈又满含笑意。 贾环却不以为意,一把将黛玉揽入怀中,行至一侧的博古架旁,寻了处地方坐下,而后理直气壮地言道: “我生得这般俊俏,战场上又有几分勇猛,倘若连这乐理也精通了,那让天底下其他男子如何自处?” 黛玉闻听此言,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中的丝帕轻轻拂过粉嫩的脸颊,嗔怪道: “就你会胡言乱语,整日价没个正儿八经的模样。 不过仗着自己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歪才,便在此处口出狂言,大放厥词。” 话虽如此,然那眉眼之间的盈盈笑意,却如春日暖阳下的繁花,怎么也遮掩不住。 贾环见她笑了,心中更是得意洋洋,伸出手轻轻握住黛玉那柔若无骨的玉手,反复把玩着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柔声说道: “好姐姐,我虽不懂得这琴音之中的奇妙玄奥,但我却懂得欣赏姐姐抚琴时的绰约风姿。 在我眼中,姐姐抚琴之态,便是这世间最为绝美、最令人心醉神迷的景致了。” 黛玉脸颊微微泛红,轻轻在贾环的唇上咬了一口,又伸手捏着他的脸颊,笑道: “少在这里说些没羞没臊、没脸没皮的话。 瞧瞧你如今这副模样,黑得好似那灶膛里的炭一般,若是不赶紧白回来,待到咱们成亲之时,且不说我心里不乐意。 便是旁人瞧了去,也要笑话我嫁了个黑雷公呢! 你也该收收那野性子,好生将养着自己的身子,莫要整日只晓得在外面疯玩胡闹,没得把个好端端的身子骨给熬坏了。 倘若真到了那时候,可仔细我拿了针线,将你的嘴密密缝上,看你还能不能这般肆无忌惮地胡说八道!” 黛玉嘴上说得厉害,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无比,轻轻摩挲着贾环的脸颊,那眼中满满的皆是关怀与嗔怪交杂的神情。 贾环搂着她,缠绵缱绻地吻了许久,才哼哼唧唧地说道: “姐姐且等着吧,过不了几日,我定然白回来,依旧是那个能引得大周无数女子如痴如狂、倾心爱慕的俊俏小白脸。” 黛玉听闻,抿了抿嘴角,莲步轻移至博古架前,从一个格子中取出一个泥塑的小人儿来,眼波流转,莞尔笑道:“你且猜猜,这所塑何人?” 贾环满心好奇地接过那泥塑小人儿,只见这泥人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堆积,腰间挎着一把长剑,背上负着一把硬弓,神色间一副怒发冲冠的凶悍模样。 贾环细细端详了半晌,眉头紧皱,一脸嫌弃地摇了摇头,道:“这是从何处寻来的丑八怪?莫不是用来镇宅辟邪的?” 黛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伸出青葱玉指,在空中绕了一圈,最后轻点在贾环的下巴上,咯咯娇笑道: “这丑八怪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哟!” 贾环一听,立刻佯装恼怒,双手作势要去呵黛玉的痒,嘴里叫嚷着: “好你个林姐姐,竟敢这般肆意打趣我,看我今日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黛玉笑着左躲右闪,如云的发丝微微凌乱,眼眸之中尽是灵动俏皮的光彩,口中忙不迭地说道: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瞧瞧你这几日在外面晒得黢黑,可不就恰似这泥人儿一般模样。” 两人嬉笑玩闹了一阵,黛玉只觉娇喘吁吁,便靠在贾环的怀里,轻声说道:“说了这许多的话,口中也干渴了,你且陪我去吃杯茶吧。” 贾环听她这般略带撒娇的语气,心中十分受用,弯腰轻轻抱起她,径直进了卧室的暖阁之中。 进得暖阁,贾环抬眼瞧见架子床上整整齐齐叠放着的两床被子,不禁撇了撇嘴,嘟囔道: “你和紫鹃晚上盖这两床被子,难道就不怕热着? 依我之见,有我在这暖阁之中,一床被子便足够了,我自会暖着姐姐,哪里还用得着这些个劳什子。” 言罢,还朝黛玉眨了眨眼睛,神色间满是不正经的调笑之意。 黛玉顿时脸颊绯红,恰似那傍晚天边的云霞,伸手便要去打他,嗔怒道: “你这没羞没臊的登徒子,大白天的尽说这些不三不四的浑话,也不怕紫鹃进来听了去。” 贾环笑嘻嘻地握住她的手,说道:“我怕什么?她便是进来了,也好让她知晓我的心意。” 黛玉轻啐了一口,道:“你越发大胆了,紫鹃可是我的贴心人儿,你若是欺负了她,我定然不饶你。” 贾环连忙赔着笑,道:“我怎会欺负她呢?我疼她还来不及呢,只是自然是更疼姐姐了。” 说着,便拉着黛玉在榻上坐下,亲自拿起茶壶,斟了一杯茶,递到黛玉嘴边,笑嘻嘻地说道: “环大奶奶,请用茶,润润嗓子,也好有力气继续打趣我这可怜人。” 黛玉轻抿了一口茶,抬眸瞧着他,也笑道:“待到过了门,可就得我伺候你了,趁着如今这些时日,我可得好好享受享受你这殷勤劲儿。 瞧你如今这副德行,怕是过不了几日,便要嫌我烦了。” 说罢,微微别过头去,眼角却悄悄睨着贾环,留意他的神色。 贾环笑呵呵地拥着她躺下,凑近她的耳畔,悄声说道: “哪会呢?我满心满眼最是喜欢伺候姐姐了,且让姐姐瞧瞧我伺候人的本事。” 黛玉一听,脸上飞起红晕,伸手戳着贾环的额头,嗔道: “你这泼猴儿,嘴里就没几句正经话,也不嫌害臊。 再这般没个轻重,我可真要恼了。” 话虽如此,身子却并未挣开,依旧半靠在贾环的怀中,显然并未真的动怒。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1章 查抄大观园? 且说贾环彼时正嬉皮笑脸地搂着林黛玉,那殷勤劲儿恰似春日里的蜜蜂围着花蕊打转。 一会儿捏捏肩,一会儿捶捶背,嘴里还像抹了蜜似的说着甜言软语。 直把黛玉哄得星眸半掩,粉面含春,露出几分惬意之态,仿若这潇湘馆内的小小天地,便是人间至美的温柔乡。 俄而,窗外翠竹摇曳,枝叶摩挲,簌簌作响,恰似微风拂过,却又隐隐透着些不寻常的动静,仿若有人在那竹影之下蹑足潜踪。 黛玉悠悠醒转,星眸轻启,葱指轻推了推贾环,轻声言道: “我这会子仿若听闻外面有些喧闹之声,好似还有紫鹃与旁人的争执之音,你且快去瞧瞧是何情状,我这心里总归是放不下紫鹃那丫头。” 贾环却仿若未闻,依旧缱绻在旁,动也不动。 黛玉见状,柳眉微蹙,伸出玉指在他额上轻轻一弹,嗔怪道: “你这惫懒的货,还不速速前去,莫要在此处只顾着耍嘴皮子,耽搁了正事。” 贾环这才不情不愿地缓缓起身,一边慢悠悠地整理着衣衫,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 “这会子能有什么要紧事?保不齐是哪个没眼力见儿的丫头婆子,平白无故地来搅扰咱们这好端端的清净。” 黛玉横了他一眼,加重了语气催促道:“你快些去,莫要磨蹭,万一真有个好歹,可怎么是好?” 贾环端起茶几上的茶盏,一仰头将茶饮尽,而后大步流星地迈出暖阁,朝着那声音来处匆匆寻去。 刚至半途,便被雪雁急急拦住。雪雁满面怒容,愤愤言道: “姑爷,我都打听明白了,是大太太的陪房王善保家的带了一群婆子过来了。 说是园子里被人带进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物件儿,眼下要挨个院子细细搜检呢。” 贾环闻听此言,眉头瞬间拧紧,恰似那乌云蔽日,神色间添了几分阴霾与不悦,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低低道: “这王善保家的究竟是哪根弦搭错了?好端端地来此无端搅闹。” 言罢,他抬手整了整衣袖,脚下加快了步伐,匆匆向前赶去。 行至院门处,果见王善保家的领着一群婆子,正耀武扬威、颐指气使地要往潇湘馆里硬闯。 紫鹃俏生生地拦在门前,虽说面上隐隐透着几分惧意,可仍鼓足了勇气强撑着阻拦,口中说道: “我们这潇湘馆向来清清白白,哪里会有什么腌臜东西? 你们这般冒冒失失地闯入,若是惊着了姑娘,可怎么得了?” 王善保家的双手叉腰,眼睛瞪得铜铃般大,扯着尖细的嗓子叫嚷道: “你这丫头片子懂什么?如今府里出了事,自然是要仔仔细细地搜检一番,难不成你还想窝藏不成?” 贾环见状,高声断喝:“王善保家的,你好大的胆子!这潇湘馆岂是你能随意撒野放肆的地方?” 王善保家的抬眼瞧见是贾环,神色顿时一凛,忙不迭地陪笑道: “哟,三爷怎么会在这儿?这不是府里吩咐下来要严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敢有丝毫懈怠。” 贾环冷哼一声,不屑道:“奉命行事?我看你是借着机会来欺负姑娘们罢了。 我且问你,你说园子里进了腌臜东西,有何凭证? 莫不是听了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就想来此大张旗鼓地耀武扬威?” 王善保家的被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嗫嚅着,却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贾环略一思忖,心中忽然一动,想起原着里似乎也有过这般相似的一回,便将王善保家的唤到一旁,寒声问道:“你所说的腌臜玩意儿究竟是何物?” 王善保家的眼珠子滴溜一转,压低声音悄声道: “三爷,听闻是有人瞧见园子里有个小丫头鬼鬼祟祟拿着些个不三不四的物件儿,上头还有些不干不净的画儿。 也不知是从哪处勾栏瓦肆弄来的,这才要搜上一搜,以防污了姑娘们的住处。” 贾环心中暗自忖度,这怕是又有人在背后蓄意谋划,故意弄出这般事端来。 他脸色一沉,犹如乌云密布,对王善保家的说道:“你都要去草原享福了,还在这上蹿下跳地折腾个什么劲儿? 你若再不收敛,安安静静地待着,我敢保证,你一到草原,我就让你一家老小都去喂狼,一个都别想活。” 王善保家的听了,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手连连摆动,哆哆嗦嗦地说道: “三爷息怒,三爷息怒,老奴自然是不敢的,可这上头吩咐下来的事儿,总得有个交代不是?” 贾环冷哼一声,随手扔给她一锭银子,目光如炬地盯着她,问道: “少在我面前耍这些心眼儿,弯弯绕绕的。 你老实说,受了谁的指使? 林姑娘马上就要和我成亲了,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招惹,怕是嫌命长,非得要死在我手上!” 王善保家的只觉得手里的银子仿若炭火般烫手,可又不敢不接。 她深知贾环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狠角色,只得战战兢兢地将银子收好,小声嗫嚅道: “不敢瞒三爷,这事儿是大老爷的主意。 倒不是针对三爷,只是大房一脉马上就要被发配到草原了,这府里往后就是二房的天下,大老爷心里气不过。 又刚好听到园子里的一个傻大妞捡到了一个绣春囊,就拿此事做文章,想要在离府时多捞些好处。” 贾环听完,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仿若要将胸膛烧穿,面上却依旧沉稳如水,不动声色,只是冷冷一笑,道: “大伯倒是好算计,只是这般手段,未免太过于下作龌龊了些。” 他眼神凌厉如刀,紧紧盯着王善保家的,寒声道: “你回去告诉大伯,若是他还想安安分分、稳稳当当地离开,就莫要再生出这些无端的事端。 否则,我有的是法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日子过得不得安生。”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2章 贾赦的说教 却说王善保家的领了贾环那一番威慑之辞,唬得诺诺连声,忙带着那群婆子,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逃出了潇湘馆。 贾环瞧着她们那狼狈之态,眼中的嫌恶与不屑恰似那寒夜中的冷霜,冷哼一声后,便疾步回了暖阁。 黛玉正在暖阁之中,满心忧惧,坐卧不宁。见贾环进来,急忙起身相迎,问道: “如何了?” 贾环趋近前来,轻轻执起黛玉之手,扶她缓缓坐于榻上,遂将那事儿的始末根由,细细讲与她听。 黛玉听罢,柳眉微蹙,恰似那含烟之柳,轻启朱唇,叹道: “这府里竟是一刻也不得消停,大舅舅素日虽有些荒唐行事,却不想如今竟这般凉薄,临了还弄出这等腌臜事来。 我本指望在这潇湘馆能避些风雨,寻个安宁之处,谁承想还是被这些纷扰坏了心境。” 言罢,黛玉轻抬玉手,取了帕子,轻轻按于眼角。 那泪儿便如滚珠般簌簌而落,眼中泪光闪烁,恰似星芒颤动,惹人怜惜不已。 “想我娘在时,常与我言,大舅舅最重亲情,谁曾想如今竟变了样儿! 我孤身一人来此投奔,只图这府里有几分亲暖,能容我栖身。 可如今,这接连之事,真真叫我寒了心肠。” 贾环在旁听得怔愣,他往日瞧着贾赦,虽觉其行事乖张,却念着昔日出府时贾赦曾慷慨予他五千两银子,故而心中对其尚有几分情分,只当他不过是行事散漫些。 然如今想来,从尤氏处听闻贾赦曾为太子伴读,似遭人暗害,又听黛玉所言其母对贾赦之评,两下相较,只觉贾赦愈发神秘莫测,其行止大有蹊跷。 贾环心下暗忖,贾赦此举,明是要坏黛玉名声,使他二人亲事受阻。 但若论其本心,若他果真顾念亲情,莫非此举竟是在护着黛玉? 难道他觉着黛玉嫁与自己会有凶险? 贾环左思右想,不得要领,料定此事唯有贾赦能解其惑。 遂温言款语抚慰了黛玉一番,待她稍安,便整衣敛容,向着东路院贾赦书房大步而去,决意要探个究竟。 贾赦这边,闻得王善保家的回话,面上神色未改,只淡淡挥手命她退下,又对邢夫人道: “去,备下茶来,环哥儿想必就要来了,他一到,径直引至书房见我。” 邢夫人心中虽疑,却也不敢多问,忙应下自去准备。 贾赦复又坐回太师椅上,目光幽深,仿若陷入沉思,也不知其所思何事。 未几,贾环匆匆而至。 入得书房,竟未行礼,“哐当”一声将三尺长剑置于桌上,随后大马金刀地坐下,也不言语,只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紧紧盯着贾赦,目光犀利如鹰。 贾赦见那长剑,心内一惊,往昔旧事纷至沓来,嘴角微微抽搐,看向贾环的眼神满是复杂之意。 心内暗叹:“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纵是不曾显露真身,发起威来亦不可小觑。” 又念及当年之事,悔意顿生,只觉这些年为那桩隐秘之事,有官难升,困于府中,借酒色以消愁闷,却还险些丧命于这愣头青之手,当真是冤孽。 贾赦强抑心绪,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环哥儿,这般剑拔弩张,所为何事?既来了,便该守些规矩,莫要失了体统。” 言罢,眉头轻皱,眼中疲态尽显,看似呵斥,实则语气已软了三分。 贾环鼻中轻哼一声,双手抱胸,侧目斜视贾赦,道: “大伯,您今日这一遭,好没意思!我倒要问问,为何要这般作践林姐姐名声?莫不是欺我贾环好性儿?” 贾赦长叹一声,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背身而立,良久方道: “环哥儿,你与忠顺亲王走得忒近了! 须知,武将与亲王过从甚密,绝非好事。 北静王之事,便是前车之鉴,你可晓得,北静王已然故去?” 贾环闻之,心内一惊,北静王被黜后幽禁府中,他何曾留意其生死。 当下不动声色,只紧紧盯着贾赦背影,冷冷问道:“北静王殁了?这与我和林姐姐亲事何干?大伯莫要兜圈子,爽快些说罢!” 贾赦缓缓转身,目光与贾环相对,神色凝重,仿若风雨将至。 “环哥儿,你如何还不明白? 这朝堂之上,波谲云诡,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你与忠顺亲王往来密切,已引他人侧目。 想那北静王昔日何等风光,还不是因卷入权力漩涡,落得个身死名灭。 我此番行事,看似对你二人不公,实则是要你警醒,莫蹈北静王覆辙。” 贾环眉峰紧蹙,心内暗忖贾赦之言。 忠顺亲王于他,就是个万能npc,遇事便求其助力,久而久之,二人在诸多商事中皆有牵涉,城中获利之业,多有二人踪迹。 贾环轻咳一声,开口道:“大伯,忠顺亲王乃陛下手足,我与他往来光明磊落,陛下亦知晓,这……” 贾赦闻之,神色凝重,摇头冷笑:“手足又如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当年他连太上皇亦敢谋害!皇家之事,岂能用常理度之。” 言罢,目光如炬,直视贾环,语出惊人:“你莫非以为陛下这两年溺于后宫、疏于朝政,便龙体欠安了? 告诉你,当年他便是以此计骗过太子,如今又欲施于忠顺亲王。 你当忠顺亲王无觊觎之心?大错特错! 到了那等地位,唯有进路,再无退路矣!” 贾环闻听此言,心中犹如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仍强自镇定,只是那握着拳的手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紧紧盯着贾赦,目光中满是疑虑与探究,试图从贾赦的神情中辨出真伪。 “大伯,您所言之事,太过惊人。这些宫廷秘辛,我一介武将,又怎会知晓其中曲折? 您今日与我道破这些,究竟是何用意? 莫不是要我与忠顺亲王划清界限?” 贾环沉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贾赦微微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环哥儿,我岂不知你与那忠顺亲王如今已是利益相连,难以轻易割舍。 只是这朝堂风云变幻,今日之盟友,明日或许便是敌人。 你若是不想成为别人的棋子,就该试着自己做执棋之人。 你且去好好思量思量! 我贾府既然可以有刻着‘仙寿恒昌,莫失莫忘’的通灵宝玉,自然也可以有别的。”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3章 鸳鸯:三爷你来真的啊? 贾环满面郁色,悻悻然步出贾赦书房。 本欲寻那贾赦的不是,好好敲打于他,岂料反遭其一番长篇大论的训诫,直教他心内如乱麻纷扰,烦闷不已。 贾赦那厮,竟暗暗影射忠顺亲王心怀不轨,言辞间还牵涉诸多朝堂隐秘之事。 贾环暗自思忖,贾赦之言虽未必全然可信,可细细想来,这忠顺亲王的行事确也有些蹊跷。 瞧他在商界翻云覆雨,于朝堂亦有诸多势力渗透,军队之中竟也隐隐有着他的根基。 往昔只当他是圣宠在身,借此之便多捞些好处,如今看来,这背后水浑得很呐! 如今众人皆知自己与忠顺亲王走得近,这亲王若一朝有难,自己焉能独善其身? 贾环一路踱步,心下不住地盘算着对策。 他心明如镜,晓得不能再这般毫无防备地与忠顺亲王紧紧绑缚,只是想要从中挣脱,谈何容易? 毕竟这些年仰仗着亲王的庇佑,他在商界闯出了一番局面,诸多产业皆与王府有着千丝万缕、难以割舍的瓜葛。 “三爷,这是在思量何事呢?喊了您好几声,也不见回应,莫不是被什么邪祟魇住了不成?” 鸳鸯莲步轻移,悄然立在一旁,手中轻执一方帕子,微微偏着头,眼中满是关切与疑惑之色。 贾环猛地回过神来,瞥了鸳鸯一眼,闷声回道:“并无甚事,不过是府里的些许琐碎烦心事罢了。” 言罢,抬脚便要离开。 贾环这突如其来的冷淡之态,让鸳鸯心头莫名地一酸,涌起些许失落之感。 她忙紧赶几步,跟上前去,轻声说道:“三爷,您莫要瞒我,您这脸色阴沉得好似那暴雨将至的天色一般。 老太太这几日精神尚佳,刚歇下了。 我想着出来透透气,没承想就碰上三爷您了。 三爷,您若是遇着了难处,不妨与我说说。 我虽只是个丫头,没什么大能耐,可在这府里也待了好些年头了,知晓的事儿也不算少。 三爷素日待我与旁人不同,我心里是感激的,也想着能为三爷分忧解难。” 鸳鸯轻咬下唇,星眸亮晶晶地凝视着贾环,眼神里满是真诚与担忧,那目光中似有丝丝缕缕的情丝缠绕。 贾环的脚步顿了一顿,本无戏弄这丫头的心思,可她这般主动凑上前来,倒叫他起了别样的念头。 当下也不再客气,伸手拉了鸳鸯,径直朝着一处偏院走去。 这荣国府历经近百年风雨,不少屋舍因未得及时修缮,便成了下人们偷懒躲闲的去处。 贾环带鸳鸯进的这处偏院,便是其中之一。 院子里杂草丛生,墙角处蛛丝纵横,门窗也已破败不堪,好在屋子还算严实,尚可暂避人耳目。 刚一进屋,贾环便将鸳鸯轻轻抵在门上,双手撑在她身侧,嘴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瞧着她道: “鸳鸯姐姐,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鸳鸯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眼神慌乱地避开贾环那炽热的目光,嗔怪道: “原以为三爷是遇着了烦心事,我好心前来探望,谁成想三爷竟是存了这般心思!” 鸳鸯嘴上虽这般嗔怪着,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她微微别过头去,不敢直视贾环,手中的帕子也不自觉地绞缠起来。 贾环见她避开目光,便在她那如羊脂玉般的雪颈上轻轻啄了一口。 待鸳鸯惊惶失措地转过头来,他又迅速噙住她的唇瓣。 鸳鸯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身子一软,认命般地靠在贾环怀里,心中暗自懊恼自己这心软的毛病。 明知三爷素日里有些“混不吝”的脾性,可还是忍不住凑了上来。 贾环起初不过是带着几分戏弄之意,然而渐渐地,见鸳鸯这般娇羞顺从的模样,胆子便愈发大了起来。 鸳鸯一时疏忽,竟让贾环得了手,顿时又羞又急,恨恨地在贾环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啐道: “你这没良心的混账东西!我一片好心来看你,你竟这般欺负我!” 鸳鸯又气又急,眼眶中泛起了盈盈泪花,“我虽身份低微,可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怎能被你如此轻薄!” 说着,她抬手欲打,可那手举到半空,却又似有千钧重,怎么也舍不得落下,只是咬着嘴唇,胸脯剧烈起伏,显是气得不轻。 贾环却也不恼,笑嘻嘻地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好姐姐,是我错了,我这不是被烦心事搅得昏了头,一时糊涂嘛。你这一咬,倒让我清醒了许多。” 他边说边凑近鸳鸯,将她轻轻拥入怀中,眼神里满是讨好与狡黠之色:“姐姐放心,我定会对姐姐负责的。” 鸳鸯听了这话,脸上更是滚烫如火,又羞又怒地瞪了他一眼,不满地抗议道: “原先只当你是像从前那般小打小闹,没成想这次竟动了真格,我都还没准备好呢。” 贾环眨了眨眼睛,憋着笑道:“姐姐,这又不是考状元,哪用得着准备! 这种事本就是水到渠成,就像咱们现在这般。” 鸳鸯被他这一番话逗得噗嗤一笑,轻啐一口,摇头叹道:“当年真不该与你借那胭脂米,如今倒好,把自己都搭进去了,你可比府外那些放印子钱的还黑心!” 贾环闻言哈哈大笑,扶着她坐下,挑眉笑道:“姐姐这话说得倒也没错,方才那只是利息,现下我可要收本钱了!” …… 贾环究竟如何与鸳鸯收的本钱,外人自是无从知晓。 待二人从那废弃院子出来时,贾环整了整衣衫,神色间带着几分餍足与得意,鸳鸯则双颊绯红,低着头跟在他身后,眼神中满是羞怯与嗔怪。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4章 分家一 “金姨娘,可要我搀着你回?” 贾环嘴角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坏笑,慢悠悠地伸出手去,轻轻环住鸳鸯那柔若无骨的腰肢,话语里满是调笑之意。 鸳鸯恰似那春日枝头的红杏,刹那间双颊绯红,直红到耳根,羞恼地剜了贾环一眼,嗔道: “你这没良心的三爷,作死呢!这般没个体统地打趣我,若叫人瞅见了,可怎么好哟!” 言毕,她忙不迭地挣开贾环的怀抱,抬手理了理鬓边稍乱的发丝,又整了整衣衫。 而后像只受惊的小鹿般,警觉地朝四下里张望,待见周遭无人,才微微松了口气。 胸脯微微起伏,那娇羞之态恰似那含露的芙蓉,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贾环瞧着鸳鸯这般模样,笑意从眼角眉梢溢了出来,只是他也明白此时不可太过放肆,便轻咳一声,收了收神色,一本正经地道: “好姐姐,你放心罢,我心里明镜似的,断不会叫你为难。 往后的日子,姐姐但把我放在心坎上,我贾环自会千方百计地护着你,绝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鸳鸯轻咬着下唇,微微点头,那一双秋水般的眼眸里,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缱绻柔情,仿若春日里的暖阳,轻声道: “既如此,我便信了你。只是如今老太太跟前离不得我,我需得在她身边尽孝。 待老太太百年之后,我自去你跟前侍奉,只望那时,你莫嫌我才好。” 贾环闻听此言,脸上的嬉笑瞬间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动容之色,仿若被鸳鸯这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深深触动了心弦。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鸳鸯的柔荑,目光诚挚而灼热,说道: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我岂是那等忘恩负义的薄幸之人? 老太太待姐姐恩重如山,姐姐在她身边尽孝,原是正理,我又怎会催你? 姐姐只需知晓,我对你的心意,恰似那磐石无转移,哪怕等得海枯石烂,我也心甘情愿。” 鸳鸯垂首,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蚊蝇般嗫嚅道:“你莫要只在嘴上说得好听,我既已将身子许了你,这辈子便跟定了你。 只是这府里人多嘴杂,好似那雀儿窝一般,稍有不慎,便会惹出是非来。 往后你我行事,可要千万小心,切不可让人瞧出破绽,否则……” 说到此处,鸳鸯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贾环郑重点头应下,又将鸳鸯轻轻拥入怀中,在她耳畔絮絮说了好些体己话,直说得鸳鸯面红耳赤,心内羞怯难掩。 直至鸳鸯连连催促,他才依依惜别地松开手。 临去之时,还不忘轻轻捏了捏鸳鸯的手,瞧着鸳鸯那又气又恼又无奈的神情,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此刻的贾环,只觉通体舒畅,好似心中的阴霾被一阵清风尽皆吹散,看待诸事也豁然开朗起来。 他心下暗道:管那忠顺亲王、皇帝、太上皇如何在朝堂之上龙争虎斗、风云变幻,我且守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便罢。 在他想来,唯有那些没甚根基、身单力薄之辈,才会如那藤萝攀附高枝一般趋炎附势。 而以他如今在军中的地位以及自身的能耐,是决然有资格在这纷扰繁杂的局势中独善其身、保持中立的,何苦要卷入那朝堂的漩涡之中,平白惹来一身的麻烦呢? 次日,贾环正在书房中凝神处理公务,忽见小红急匆匆进来,禀报道:“爷,西府老太太打发人来请您去荣庆堂呢。” 贾环闻听此言,心中猛地一惊,暗忖道:莫不是自己与鸳鸯的私情被老太太知晓了? 按理说,依着老太太平素的脾性,即便知晓了此事,也多半会当作没这回事。 甚至许还会为自己这一房的子嗣之事感到欣喜,又何必这般郑重其事地派人来请呢? 贾环满心狐疑,怀揣着种种猜测,随着来人径往荣庆堂而去。 待贾环进了荣庆堂,抬眼望去,只见贾政、贾赦早已在堂内候着。 除此之外,周遭竟连一个丫鬟、婆子的影子也无,整个堂内弥漫着一股凝重压抑的气息。 贾环忙上前先给贾母行了个端端正正的请安礼,而后又转向贾政、贾赦,依次行了晚辈之礼。 这二人今日的举动颇为蹊跷,竟同时起身,神色尴尬地朝他回了礼。 贾环瞧着他们这般不寻常的模样,心中愈发感到莫名奇妙,直觉有什么重大之事即将发生。 贾母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堂内的寂静。 她神色间透着几分疲惫与憔悴,然而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却丝毫不减。 她缓缓开口说道:“环儿啊,咱们这府里如今好似那风雨中的孤舟,飘摇不定,已然到了一个紧要的当口。 你大伯他……唉,犯下了那些糊涂事,触怒了圣上的逆鳞,如今被发配到那荒远的草原去另立门户,这也是他命中的劫数。 如今这府里乱成了一团麻,我思来想去,觉得也是时候该分家了。” 贾母说罢,微微顿了顿,目光缓缓在贾政和贾赦的脸上扫过,只见二人皆低着头,默不作声,仿若有千钧重担压在肩头。 贾母接着又道:“我心里明白,这分家之事,从古至今都是个极难料理的麻烦事儿,可如今这局面,不分家已是势在必行。 环儿,你如今也大了,行事也有了自己的主张,这府里的大小事情你也知晓不少。 我今儿个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当个见证。 虽说你父亲和你二伯都在这儿,可我这心里啊,总觉得你是个伶俐乖巧的孩子,有些话,你听着也好帮着拿个主意、做个判断。” 贾母边说边拿起手帕,轻轻按了按嘴角,似是要借此平复一下内心的波澜。 “这分家,自然是要分得公平妥帖,不能偏了这个、向了那个,可也不能失了咱们贾府百年世家的体面。 那些个产业、庄子,还有府里的一应物件儿,都得仔仔细细地掰扯清楚。 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只盼着在闭眼之前,能看着这府里的事儿都有个妥当的安排,莫要日后再起什么纷争,让旁人看了笑话去。 环儿,你对这分家之事,可有什么想说的?” 贾母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温和与期许,静静地凝视着贾环,仿若在等待着他能说出什么独到的见解来。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5章 分家二 贾环抬眸瞧了瞧贾政与贾赦那已然花白的胡须,心中忽就涌起一股想笑的冲动。 可身处这庄重肃穆的场合,他哪敢有半分造次,只得生生将那笑意强压了下去,面上仍维持着一副沉稳持重的模样。 他暗自腹诽道:别人家分家,大多在成年之际便已妥当了结。 偏生这贾府,竟是一直拖到兄弟二人都做了爷爷的岁数,才想起要分家,当真是让人觉着荒唐又可笑。 只是他心里也明白,此刻绝非玩笑之时,便赶忙定了定神,收敛了心神。 尽管年纪尚轻,却也努力摆出那仿若一族之长般的威严架势,而后缓缓开口道: “按理来讲,大伯身为嫡长子,这整个荣国府的家业,照情照理都该由大伯来承继才是,父亲便应搬出去另立门户。 只是如今情形特殊,爵位已然被收回,咱们还能在这府里住着,全仗着老太太的威望与体面撑持着呢。” 贾母闻听此言,那满心的悲戚再也遏制不住,不禁悲从中来。 想她多年来苦心孤诣经营着这座贾府,耗费了数不清的心血。 到如今,却落得这般凄凉惨淡的光景,恰似一场极尽繁华的大梦,一朝梦碎,徒留满心的悲凉。 两行清泪顺着她那爬满皱纹的脸颊无声滑落,在那黯淡的烛光映照下,闪烁着点点晶莹之光。 贾政、贾赦见状,赶忙疾步走到贾母跟前,“扑通”一声双双跪下,脸上满是悲戚之色,诚惶诚恐地请罪。 贾赦哭得涕泪滂沱,几近哽咽,双手不停地一下下捶打着自己的胸膛,痛心疾首地哭诉道: “母亲啊,儿子心里明白,自己犯下的皆是不可饶恕的大错,真真罪大恶极,致使咱整个家族都蒙羞受辱。 如今落得这般凄惨的田地,儿子实在是无颜去面对列祖列宗啊! 这分家之事,儿子哪还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唯愿母亲您能为儿子做主,只求能给我那妻儿老小寻得一处安身立命之所,儿子便心满意足了。 儿子这些年糊涂到了极点,全然不听母亲的谆谆教诲,这才有了今日的祸事,如今真是追悔莫及呀!” 言罢,他伏地恸哭,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闷响,那声响犹如重锤一般,一下下敲在众人的心坎上。 贾政亦是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面上满是悲戚之色。 他朝着贾母深深地作了一揖,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 “母亲,儿子虽说未曾犯下大哥那般不可饶恕的过错,可也没能将这府中的诸多事务料理妥帖,以至于让府里陷入如今这般混乱的局面,说到底,实乃儿子之过啊。 环儿所言,倒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是这分家一事,关乎着贾府的兴衰荣辱,实在是兹事体大,还望母亲您示下,儿子定当谨遵母命,绝不敢有丝毫违抗。 儿子只愿在此事之后,能痛定思痛,好生重振咱们贾府的门风,不辜负母亲您的养育教导之恩。” 说罢,贾政眼角的一滴清泪悄然滑落,他忙用衣袖轻轻拭去,强自镇定下来,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波澜与不安。 贾母见此情形,不禁老泪纵横,她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起身,长叹了一口气道: “罢了罢了,过往之事已然无法挽回,如今只盼着这分家之事能够顺顺当当完成,可莫要再生出什么枝节来。 环儿,你接着说说,依你之见,这分家该如何个分法,细细讲来与我听听。” 贾环心里明白,这分家之事,向来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管哪一方,都容易觉着自己吃了亏。 真要较起真来,怕是拉扯个三五年都掰扯不清楚。 他可没那闲工夫去理会那些扯不清的旧账和没完没了的纷争,略作思忖后,便又正了正神色,不疾不徐地开了口: “老太太,父亲,大伯,您几位也都知晓,祖宗留下来的基业,如今已然被败得没剩下多少了。 这西府如今也就剩下各处的几个庄子、铺子罢了。 先前这些庄子、铺子,皆是琏二哥和赖大、赖二在经管着。 可那赖家是个什么情形,各位也都清楚,他们从中捞了多少好处,从赖府抄出来的财物珍玩都不计其数,足见这些年在产业经管方面疏漏有多大。 如今琏二哥又要去斡难府了,咱们二房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能打理产业的爷们来。 与其让底下那些庄头一个个中饱私囊,养出一群硕鼠,倒不如干脆些,把所有的庄子、铺子都卖了,全部换成现银,然后平分了便是。” 贾环这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惊。 贾母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贾政则微微皱起眉头,面上满是疑虑,贾赦也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又似在思索着什么。 贾环见状,便接着说道:“老太太,父亲,大伯,如今这贾府的产业,乍一看似乎还不少,实则亏空多得很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些庄子、铺子,若继续经营下去,一来呢,得有得力能干之人去操持打理,可如今二房人手不够,大伯又即将远行; 二来这世道本就变幻莫测,生意场上更是风险难料,万一往后再有个什么闪失,怕是到最后连现银都剩不下一星半点儿了。 倒不如趁着现在,把产业折换成银子,分得明明白白,各房拿着银子,或去置办些产业,或存起来慢慢储蓄,也好各自做打算呀。” 贾母听闻,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环儿,你这主意虽说大胆了些,却也有几分道理在里头。 只是这贾府的产业,大多都是祖宗传下来的,就这么给卖了,会不会落下个变卖祖产的坏名声啊?” 贾环赶忙恭敬地回道:“老太太,当下这局面,实乃无奈之举呀。 若是留着这些产业,日后经营不善,亏空只会越来越大,那才是真的辜负了祖宗的心血呢。 况且,咱们悄悄去寻些稳妥可靠的买家,未必就会传扬出去。 再者说了,祖宗留下的,除了这些产业,还有咱贾府的名声和规矩呀,只要咱们这些子孙往后争气,日后重振家业,也不是没那个可能啊。” 贾政此时也开了口,神色凝重,手抚着胡须,沉吟片刻后说道: “环儿,你的话虽说有几分可行之处,只是这卖产业换现银的事儿,终究是干系重大。 咱贾府在外名声赫赫,一旦传出去变卖祖产,那难免会惹人非议。 虽说你讲可悄悄寻买家,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 而且,你大嫂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去经营生意,这成何体统? 虽说她是有些才干,可这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贾环听了贾政这话,心里暗觉无奈,腹诽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敢情您倒是拿个主意呀。 他原本盘算着,想趁着这个机会提出给探春招赘的想法。 探春那管家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好,若能招赘,留在府里,也不用嫁出去受那婆家的气。 只是一想到真若有朝一日,探春身边多了个陌生男人,他心里就莫名地泛起一股酸涩,很不是滋味,这想法便暂且压在了心底,没敢吐露出来。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6章 分家三 且说贾赦这边,闻得贾环所言将产业皆换作银子平分之法,心下竟颇为满意。 他暗自思忖,自己如今被发配至那斡难府,前途渺茫,生死未卜,能多得些现银在侧,于妻儿老小而言,不啻为一份安稳的倚靠。 况且如今自己这般境遇,在家族事务中已无甚话语权,能得此分配之策,亦算幸事一桩。 念及此处,贾赦忙收了悲戚之泪,起身朝贾母深深躬身一揖,恭谨言道: “母亲,儿觉着环哥儿这法子虽说有些冒进,却也堪称当下之良策。 您瞧,咱们贾府现今恰似那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孤舟,产业经营起来谈何容易? 若能换成现银,各房也可有些灵活的安排。 儿去了那偏远之地,有了银子,或能设法寻些营生,也不至于让家人跟着受苦。 此事还望母亲和兄弟细细斟酌才是。” 贾母听罢贾赦之言,微微颔首,然未即刻表明态度,只将目光缓缓投向贾政,似在静待他的言语。 贾政素日里虽有些迂腐,然此刻当着兄长之面,亦不会拂了他的意。 只见他轻咳一声,手缓缓抚上胡须,神色间满是凝重与无奈,缓声说道: “兄长既如此讲,环儿所言亦有其道理。 想我贾府如今深陷困境,实非一朝一夕所致。 这产业虽为祖宗所遗,然现今亏空之状,阖府上下谁人不知? 那赖家之事,便是明晃晃的前车之鉴,若继续经营下去,恐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贾政言至此处,微微顿了顿,继而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忧虑之色,又接着道: “只是这卖产之事,终究关乎贾府声名,务必做得极为隐秘才是。 至于珠哥儿媳妇抛头露面经营生意,确然不妥,然事急从权,亦可寻那可靠的管事、掌柜之流,由她在幕后出谋划策,指点一二,总好过坐吃山空。 再者,日后定要严束子弟,勤读诗书,万不可因这分家之事,便失了进取之心,仍需时刻以重振贾府门风为念。母亲意下如何?” 贾政言罢,望向贾母,眼神中既有请示之意,又透着一丝坚定。 他心中明白,贾府如今已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虽对卖产之举仍心存诸多顾虑,然亦深知若不如此,怕是难以支撑下去。 现今唯盼着贾兰能够奋发图强,登科及第,如此或可保贾府不致彻底败落,也算对祖宗有个交代。 贾环在旁听得此言,心下暗自点头,暗忖道: 这政老爹在外历练了几年,倒也有了些长进,不再似从前那般只知抱着书本子讲些大道理,迂腐不化了。 只是这老太太年事已高,也撑不了多少时日了,二房迟早是要搬出去另起炉灶的。 听闻那赖府恰似个缩小版的荣国府,我且悄悄派人将它买下,挂在赵姨娘名下。 待日后二房搬出来,少不得都要承自家老娘的情。 贾环这边正暗自思量,那边贾母却缓缓开口道:“府里那些物件儿,又该如何分置呢? 那些个古董珍玩、金银器皿,可都是祖宗留下来的,总不能也一并卖了吧。” 贾环闻听,忙笑道:“老太太说得是,既然是祖宗留下来的,自然是咱贾氏子弟皆有份。 依孙儿之见,不妨将府里的兄弟姊妹们都唤来,让他们一人挑几件当作念想。 待日后开枝散叶,子孙们看着这些物件,便能记起自己的根在这贾府,知晓祖宗的荣光与恩泽。 老太太放心,孙儿定会将物件逐一登记在册,保证分配得公平公正,断不会让谁觉着委屈了去。 至于那些尤为贵重、且具特殊意义的物件,不妨就留在这老宅之中,供奉在祠堂。 也好让后世子孙祭拜时,能瞻仰祖宗的风范,将贾府的精气神传承下去。” 贾母听了,微微点头,眼中透着几分欣慰之色,说道: “环哥儿,你能这般考虑,也算是用心了。 只是这分物件之事,亦需格外谨慎,莫要因此生出什么嫌隙来。” 贾环忙点头应道:“老太太放心,按长幼有序之礼挑选便是。 孙儿瞧着,府里兄弟姊妹间素日里相处还算和睦,从未见过有谁急过脸的,您莫要多虑。” 贾母轻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这府里的丫鬟、小厮们,也跟了咱们多年,忠心耿耿的不在少数,他们的去处也得安排妥当了。” 贾环连忙应声道:“老太太放心,那些愿意跟着各房走的,就随他们去,到底也是多年的情分。 若是有想出去自寻出路的,也当给些银钱,让他们好有个营生的本钱,也不枉他们在府里伺候一场。” 贾政此时也接口道:“环儿这话说得在理,只是这银钱也需有个定数,不可随意打发,免得失了咱们贾府的宽厚之名。” 贾赦在旁接话道:“我这一去斡难府,府里的这些人大多也用不上了,便随他们去吧,只愿他们往后都能有个好去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言罢,神色间又添了几分落寞之意。 贾母又道:“还有那府里的田地庄子,虽说要卖了换现银,可这农事毕竟关乎民生,也得寻些靠谱的买家,莫要让那些佃户们受苦。” 贾环恭敬回道:“孙儿明白,定会找些有仁善之心的人家接手,也会与他们言明,要好生对待佃户,不可随意加租减酬,以免坏了贾府多年的名声。” 众人又就着分家的诸般细节细细商议了许久,直至夜色渐深,方各自散去。 且说贾环回到宁国府晴雯院,一进屋,便见晴雯仍坐在榻上做着针线。 贾环见状,不满地冷哼一声,道:“晴雯,以后你要是再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信不信我捶你?” 言罢,走到晴雯身旁坐下,举起拳头在她跟前晃了晃。 晴雯头也不抬,手中针线不停,嘴角微微一撇,冷笑道: “爷这会子倒会耍起威风来了,我不过是做些针线活计,怎的就不爱惜身子了? 爷平日里在外面闲逛,倒不见你这般关心自己。” 说罢,抬眼瞟了贾环一眼,眼中满是嗔怪与不屑,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那针脚愈发细密起来,仿佛手中的针线活才是此刻最要紧之事。 全然没把贾环的“威胁”放在心上,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尖,泄露了她心底的一丝羞意与温情。 贾环见她这般模样,也不恼,笑嘻嘻地伸手去抢她手中的针线,道: “我只是在西府那边耽搁了时辰,又不是故意冷落你。 你是不知道,西府那边闹分家,喊我这个族长过去主持大局呢,可把我累坏了。” 这消息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晴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瞬间燃起了八卦的火焰。 晴雯手中的针线活计猛地停住,眼睛睁得溜圆,急切地问道: “什么?西府要分家?这可是天大的事儿! 爷快细细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个分法? 莫不是要把那府里的好东西都分光了?” 说着,她放下针线,身子往前凑了凑,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急切,先前那副爱搭不理的劲儿早就没了踪影。 贾环故意卖着关子,慢悠悠地说道:“这坐了一天,腰酸背痛的,真是难受。” 晴雯一听这话,手脚麻利地将针线收好,挽着贾环往浴室走,热切地说道:“我早为爷备好了热水,咱们一边泡澡一边说。”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7章 青天大老爷贾雨村 这一秋,于大周百姓而言,宛如一场久违的甘霖,润泽了干涸的心田。 先是北伐凯旋,龙颜大悦,大赦天下,且恩准减税三载,百姓们的脸上渐渐有了笑意,生活也似那熬过寒冬的枯草,重焕生机。 紧接着,罪犯北迁斡难府之策颁行,昔日因战乱匪祸而凋敝的集市,如今再度喧闹起来。 摊贩的吆喝声交织错落,行人往来其间,眉宇间满是安宁与满足,仿若一幅市井烟火的盛景图卷。 京城之中,更是一番别样景象。那些即将被发配草原的勋贵们,为了筹备人手,行事竟毫无顾忌。 那些平日里游手好闲、鸡鸣狗盗之徒,自是首当其冲。 往昔横行霸道的他们,此刻却佯装侠义,一旦见着有“不轨行径”者,便匆匆扭送至官府,强逼其签下“雇佣契约”,还美其名曰“助人寻条正途,也好将功折罪”。 更有甚者,竟把主意打到了青楼、赌坊这些三教九流之地,一时间,京城的治安竟达至了前所未有的清明之境,“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之景,已非虚言。 而在这场变故中,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与顺天府府尹贾雨村,无疑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柳条胡同,秦可卿的宅院。 “哈哈哈~那所谓的青天大老爷贾雨村!真真是可笑至极!” 贾环枕在秦可卿的玉腿之上,目光扫过那报纸上赞誉贾雨村的文章。 听闻其来年便要升任兵马大司马,不禁嗤笑出声,言语间难掩鄙夷,几句粗言脱口而出。 秦可卿见状,忙将一颗鲜嫩欲滴的草莓轻轻塞入他口中,脸颊泛起一抹羞红,嗔怪道: “爷可莫要这般言语粗俗,平白坏了这大好的兴致。 那贾雨村是何品性,你我自是心知肚明,何苦为这等腌臜之人动气伤神。 且看这窗外秋景,金风飒飒送爽,丹桂馥郁飘香,何必为那不相干的人搅扰了心情。” 她一边柔声说着,一边伸出柔荑,轻轻抚着贾环的额头,美目中不时闪过一丝幽怨之色。 贾环瞧着她这般模样,忆起昨日她可怜兮兮地拿出那损坏的平板求自己修理,得知无法修复时那楚楚可怜、仿若失了魂儿的娇态,心中不由一软,笑意浮上嘴角。 他握住秦可卿的手,温声道:“好,都听你的,不气了。” 秦可卿微微颔首,轻启朱唇,含着一颗草莓,俯身喂与贾环,眼中仍带着几分不甘,轻声问道: “爷,那平板当真就没了法子修好么?往昔里常靠着它打发时日,如今却成了无用之物,这心里头,着实不是滋味。 爷莫要哄我,再细细瞧瞧,说不定还能寻得一线生机呢。” 贾环爱怜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奈叹道:“可卿,我怎会欺瞒于你? 那物件构造繁杂,内里零件损坏严重,如今这京城上下,实在是找不出能修理它的地方与能人。 不过你放心,待日后机缘巧合,我定想法子给你寻个新的来,必然比先前那个更为精巧好用。” 秦可卿眼中一亮,可转瞬又黯淡下去,略带沮丧地说:“爷有心了,只是这新物件,怕不是轻易就能寻得。 且不提价钱高低,单是这来路,便让人犯难。” 贾环坐起身来,将秦可卿揽入怀中,他心中亦是没底,这些时日开箱所得,皆是些寻常金银细软、古玩字画,电子产品却始终未见踪影。 但见秦可卿如此失落,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抚道:“莫要担忧,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哪天,它就自个儿出现了。” 秦可卿依偎在贾环怀里,轻轻点头,犹豫良久,方抬起头来,目光盈盈地望向贾环的眼眸,怯生生地说道: “爷,您瞧这日子,虽说如今外面瞧着热闹非凡,可我这心里,总归是空荡荡的。 在这府中,每日无非是赏赏花、看看月,实在是无趣得紧。 我便想着,若能有个孩子在身边,哪怕是哭闹折腾些,也好过这般冷冷清清的日子。 我也知晓这事儿急不得,可这念头一起,便如野草般在心底疯长,怎么也遏制不住。 爷,您说我该如何是好?我有时瞧着那枝头欢闹的鸟儿,心中便好生羡慕。 我别无所求,只盼着能有个孩子,让我这心有个依靠,在这深宅大院里,也算是有个盼头了。” 贾环听闻此言,心中不由一动。 秦可卿正值青春韶华,正是生育的好年纪,若两人能育有一儿半女,于她而言,确是一份慰藉。他微微点头,应道: “可卿,你的心思我明白,孩子的事儿,咱们且顺其自然。 不过往后,我定会多抽时间来陪你。 若真能有个孩子,自然是再好不过。” 秦可卿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 她深知自己身份尴尬,原以为贾环会一口回绝,没料到他竟应允下来,眼眶不禁微微湿润,含情脉脉地唤了一声:“爷~” 这一声“爷~”,恰似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轻轻拂过静谧的湖面,泛起层层旖旎的涟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又仿若那山间澄澈的泉水,叮叮咚咚,清脆悦耳,叩响了贾环的心弦。 贾环只觉浑身仿若过电一般,心尖儿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撩拨,酥麻之感瞬间蔓延至全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悄然滋长。 秦可卿那含情目恰似一泓秋水,波光潋滟之中尽是妩媚与娇羞,眼波流转间,仿若藏着无数撩人心弦的秘密。 她那微微上扬的朱唇,似笑非笑,恰似春日里灼灼其华的桃花,娇艳欲滴,散发着醉人的芬芳。 贾环凝视着眼前这娇美的佳人,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只觉自己仿佛深陷于一张无形的情网之中,难以挣脱,满心满眼皆是秦可卿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的温柔都捧至她的面前,只为博她那倾国倾城的一抹笑意。 贾环定了定神,将秦可卿搂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柔声道:“既想着要孩子,咱们也莫要虚度了这良辰。” 秦可卿嘤咛一声,双手环上贾环的脖颈,眼中媚意横生,在贾环耳畔轻轻呵出一口热气:“那爷可要多多用心了。” 贾环本就对秦可卿的情意难以抗拒,此刻更是心旌荡漾,当下不再言语,只是微微倾身向前,轻轻吻住了秦可卿那欲说还休的双唇。 刹那间,屋内的温度好似陡然升高,弥漫着缱绻柔情的气息。 窗外,秋意正浓,金风拂过枝头,红叶沙沙作响,似在为屋内这对恋人的缠绵爱意轻声低语,诉说着这深宅大院里不为人知的柔情密意。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8章 勤劳的贾环 且说贾环为着那前番承诺,竟一连七日皆往秦可卿处周旋,直待可卿身子有恙,难以承欢,方才歇了下来。 “可卿,你我也算尽力而为了,往后的事,且看老天爷的意思吧。” 贾环软绵绵地靠在秦可卿的香怀之中,面上虽带着几分笑意,却难掩那疲惫之态,恰似那霜打的残花,没了多少生气。 秦可卿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抚着贾环的面庞,眼中满是疼惜之色,柔声说道: “爷,您也莫要这般拼命了,这子嗣之事,原就不是人力所能强求得来的。 爷这些日子的辛苦,妾身皆瞧在眼里,暖在心头,一刻也不敢忘怀。” 说罢,那粉嫩的脸颊之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恰似天边的云霞,眼中的缱绻深情,恰似那幽幽深潭,望之令人心醉。 贾环紧紧握住秦可卿的柔荑,脸上忽现得意之色,扬了扬眉,笑道: “可卿放心,这次我可是把那压箱底的本事都使出来了,说不定啊,过些时日,便能有一群小儿女绕于你我膝下,尽享天伦之乐。” 秦可卿听闻,不禁轻嗔薄怪,拿眼瞟了他一下,娇声道: “爷也学得这般没了分寸,这般没羞没臊的话,也能随意说出口来。 妾身但求能为爷生下一儿半女,便是老天开眼,祖上积德了,哪里敢有那些个非分之想。” 言罢,微微低下头去,那红晕竟从脸颊蔓延至耳根,愈发显得娇羞动人。 贾环嘿嘿一笑,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面上却有些不自在,嗫嚅着道: “可卿,往后我怕是不能像这般常来看你了,你也知道,家中安排我要成亲了。” 秦可卿本是个心性平和、安于天命之人,如今能有这般安稳日子过活,于她而言,已是莫大的福分,哪里还会存着那些争风吃醋的念头? 况且她也深知自己这身份,若是张扬起来,只会给贾环招惹来无尽的麻烦。 故而平日里,她便只在这深宅大院之中,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静静地消磨着时光。 若不是那平板无端损坏,闲得发慌,她也断不会与贾环提及这子嗣之事。 此刻见贾环一脸愧疚之色,她心中亦是酸涩难明,但仍强自展颜。 轻轻地抱住贾环,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轻声说道: “爷不必如此,妾身明白爷的难处。 只愿爷成亲之后,夫妻情笃,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妾身便在此处,为爷默默祈求上苍庇佑。” 贾环听罢,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杂陈其中,他紧紧拥住秦可卿,长叹一声,道: “可卿,你这般善解人意,反倒叫我觉得更加对不住你了。” 秦可卿微微摇头,眼中含泪,却仍强笑着说道: “爷快别这么说,能与爷有过这一段缘分,妾身已是心满意足,不敢再有其他奢望。” 贾环又是一声长叹,道:“可卿,日后你若有什么难处,千万要差人告知我,我贾环绝非那忘恩负义之人,定会想尽办法帮你。” 秦可卿微微点头,眼中泪光闪烁,却仍强装出一副欢颜,说道:“爷放心去吧,妾身会照顾好自己的。” 贾环缓缓松开秦可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之中饱含着不舍与愧疚,转身缓缓离去。 秦可卿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方才如梦初醒,缓缓转身,回到屋内,那泪水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恰似那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一地。 贾环离了秦可卿处,却并未径直回府,而是折向了内务府,去寻那忠顺亲王。 他心中暗自思量,如今自己与忠顺亲王已然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此时刻意疏远,反倒显得自己心虚有鬼。 再者说,这帝王之心最难测,若是皇上当真对他二人有所猜忌,即便自己有百口,也难以辩白清楚。 毕竟,皇上若是想要给谁安个罪名,哪里还需要什么真凭实据,便是那无中生有的事,也能被说成铁板钉钉。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9章 贾环买头条 内务府忠顺亲王闲坐于雕花太师椅之上,身着一袭暗纹锦袍,袍角绣着的金线云纹在光影下微微闪烁。 他神态悠然,手中轻捏着茶盖,缓缓拨弄着盏中浮茶,茶香悠悠飘散,仿若尘世纷扰皆与他无涉。 贾环大步跨进堂来,身上那件半新不旧的袍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腰间系着的佩饰也跟着晃悠,瞧着有些不修边幅。 他进得门来,竟未携任何礼物,两手空空,只带着一脸不以为意的神色。 忠顺亲王抬眸瞥见,眉头轻皱,嘴角微微下撇,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将茶盏重重地搁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哼声道: “贾环,我方才才遣人送了一匹稀世罕见的浮光锦至你府上,你此刻来见本王,竟不知带些个薄礼?这礼尚往来之理,莫不是被你抛诸脑后了?” 贾环却似浑然不觉不妥,大剌剌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那椅子被他这一坐,还晃了几晃。 他撇了撇嘴,脸上堆满了不忿之色,高声嚷道:“王爷,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常言说得好,好事成双。 眼瞅着我这婚期将近,你却只送我一匹浮光锦,我还当你是存心拿我打趣呢!” 忠顺亲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惊得双目圆睁,手中的茶盖差点滑落,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伸出手指,指着贾环,手指因恼怒微微颤抖,又好气又好笑地嗔骂道: “好你个贾环,脸皮真是越发厚了!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肆意编排本王的不是。 这浮光锦可是那高丽国进贡的宝贝,质地轻柔得仿若清晨山间的薄雾霭霭,薄透恰似那盛夏枝头的蝉翼轻盈。 每逢日光倾洒映照,便会闪烁出五彩华光,人若穿着行走其间,恰似仙子凌波于浩渺湖面,周身波光潋滟,熠熠生辉。 更妙的是,雨水淋于其上,竟不会浸湿分毫,水珠只在锦面滚动,仿若珍珠戏莲叶。 此次高丽国进贡总共十匹,那使臣私下孝敬了本王两匹,本王念及你即将成亲,好心赏你一匹,盼着你成亲那日也能风光些。 你倒好,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说出这般不知好歹的浑话来,真真叫人恼恨!” 贾环虽说对这浮光锦的精妙之处知晓不多,但也明白寸锦寸金的道理。 见忠顺亲王动了怒,赶忙收起那副无赖模样,换上一脸和善的笑容,起身离座,假模假样地拱手作揖,不迭声地谢恩。 而后,他踱步至一旁,紧盯着墙上悬挂的版图细细端详起来,那模样好似在找寻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忠顺亲王见他这般行径,心中满是疑惑,不禁开口问道:“贾环,你这是在瞧什么?莫不是这版图上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 贾环的目光紧紧锁在版图上高丽国所处之地,见其与辽东都指挥使司的地界紧密相邻,心中暗喜,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 “我听闻这浮光锦乃是姑苏之地所产出的顶尖绸缎,却不想这高丽国竟也掌握了这般绝妙手艺,还能将其作为贡品进献给王爷,想来这高丽国必定也是有些好东西的。” 言罢,他伸出手指,沿着版图上高丽国的边界缓缓摩挲,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接着说道: “只是今日他们胆敢窃取我大周的技艺,难保他日不会生起觊觎我大周疆土的狼子野心。 说不定再过些时日,连我大周的文化也要被他们剽窃了去。 这高丽国的心思,犹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依我之见,咱们应当先发制人,趁着如今他们羽翼未丰,将其疆土纳入我朝版图之内,如此方能保我大周长治久安。” 忠顺亲王听了他这一番话,不禁瞠目结舌,手中的茶盏险些掉落,心中暗自思忖: 这贾环莫不是魔怔了?平白无故地怎就说起要对高丽国动兵之事? 这高丽国向来对我大周恭敬顺从,岁岁来朝,年年进贡,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举,怎能轻易对其用兵? 当下便笑着打趣道:“贾环,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打仗打上瘾了? 这高丽国一向对咱们大周恭顺有加,你可莫要无端生事,挑起事端,坏了这太平日子。” 贾环听闻,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心中暗自叹息: 这古人的见识终究还是太过狭隘,哪里能知晓这高丽国日后会生出多少祸端来? 若是如今不早早谋划,将其收归教化,只怕日后定会成为我大周的心头大患。 贾环定了定神,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衫,说起此行的目的: “王爷,您可得帮我个忙。您在那忠顺时报上给我登个广告,就说九月二十八我娶亲那日,会在永定门到宁国府的街道上铺满红妆。 到时候城中若有百姓想要结婚的,待我家娘子的轿子走过之后,都可以免费使用这红妆之路,沾沾喜气,也算是我为京城百姓做的一点善事。” 贾环说得眉飞色舞,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然瞧见了当日那热闹非凡的场景,街边百姓簇拥欢呼,彩带飘扬,一片喜庆繁华之象。 忠顺亲王听得一怔,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打开,又缓缓合上,随即朝贾环竖起大拇指赞道: “贾环,你这主意倒是新奇有趣,虽说你平日里行事有些不着调,但这等惠及百姓之举,本王定当助你一臂之力。 这广告之事,包在本王身上,定会在《忠顺时报》上给你好生宣扬宣扬,让京城百姓都知晓你的‘善举’。 不过,你可得仔细着,莫要到时候出了岔子,闹得个贻笑大方的下场,可就辜负了本王这一番心意了。” 贾环嘿嘿一笑,满脸得意地回道:“王爷放心,我贾环做事自然是滴水不漏。 这娶亲人生就那么一次,自当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怎会出岔子?”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0章 封号不对劲 忠顺亲王面露懊恼之色,抬手猛地拍了下大腿,那锦缎所制裤腿上绣着的精致云纹花样亦随之簌簌抖动。 他长叹一声,说道:“你这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新奇点子,我当初成婚之际怎就未想到呢? 这等出风头的好事,倒叫你这小子抢了去。待我下次……咳咳!” 话到此处,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神色一凛。 只因贾环的姐姐与他的王妃素有往来,倘若贾环将这话传出去,王妃面前自己定讨不了好。 于是,他忙收住话头,假咳了两声,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以掩其尴尬之态,只是那眼神却有些闪烁游移,不敢直视贾环。 贾环今日心情畅快,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当是忠顺亲王的一句无心之语。 他直起身来,掸了掸长袍上的褶皱,便欲告辞离去。 却见忠顺亲王突然朝他伸出手来。 贾环见状,不禁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嚷道:“不过这点小事,你怎还好意思向我要钱?” 忠顺亲王面色一正,指了指门外武英门的方向,肃然说道:“亲兄弟尚且明算账,你又当自己是何人? 那修书处如今就是个填不满的赔钱坑洞,若不是靠着忠顺时报的进项撑着,往后大周的百姓哪还能瞧得上邸报? 贾环,看在你我二人的交情份上,旁人买头条需五百两银子,这次我只收你三百两,已是格外看顾你了。” 贾环满心不乐意,嘴里嘟囔着,极不情愿地从袖中掏出银票,递与忠顺亲王。 那银票被他捏在手中,早已有些发皱。 他眼珠子一转,又想起一事,带着几分好奇与疑惑问道: “王爷,你身为亲王,怎会是二字的封号?按常理来说,不应当是一字的吗?” 忠顺亲王听了,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身上所佩的美玉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他开口说道:“咱们大周的亲王封号,可没那般死板僵化的规矩,封什么名号全凭陛下的心意而定。 往昔亦有单字的亲王,就如永乐公主的祖上便是福王。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哪是你能随意猜测臆想的?” 贾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却仍存疑虑,又试探着问道: “如此说来,我那大姐姐的贤德妃之位,莫不是也只是陛下随性而封,并非有什么严苛的定例章程?” 忠顺亲王深深地凝视了他一眼,目光中透着几分难以言明的深意,继而意味深长地告诫道: “那是自然,这宫中妃嫔的封号,虽说也有几分规矩在里头,可陛下的心思意愿才是最为紧要的。 你切莫要在这些事上瞎费心思、胡乱琢磨了,还是多将心思放在自己的婚事上头为好。 这深宫内院的隐秘事儿,岂是你能随意打听探究的? 若是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惹出什么乱子来,到那时,可休怪本王未曾提醒过你。” 贾环得了忠顺亲王的允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王府。 一路上,他细细琢磨着忠顺亲王最后的那番话,心中暗自思量: 这忠顺亲王的封号之事,虽被他几句言语轻轻带过,可其中深意却着实耐人寻味。 毕竟那夺嫡失败且已逝去的前太子的封号乃是义忠亲王,而这忠顺亲王与前太子乃是当今天子登基后册封的唯二亲王。 大周自建国至今已近百年,前后历经四任皇帝,却唯有当今天子的治下才出现了二字的亲王封号。 这“忠顺”二字,怎么瞧都像是一种警告或是敲打。 再看那忠顺亲王,在朝堂之上谨小慎微、慎言慎行,于王府之内亦不敢肆意张扬。 对陛下的每一道旨意都谨遵奉行,不敢有丝毫差池,仿佛生怕这“忠顺”之名稍有亏缺,便会招来无妄之灾。 如此想来,这人也着实可怜,每日在这如履薄冰的境地里艰难讨生活,换做是自己,怕是也难以安枕。 想到此处,贾环不禁暗自叹道:“这人其实还挺不错的,若真到了那紧要关头,说不得我该伸手拉他一把。” 贾环打定主意,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返回了宁国府。 刚进府门,便直奔晴雯处而去。 此时的晴雯,正满心欢喜地抱着那匹浮光锦,眼神中满是喜爱与惊叹,瞧得目不转睛,连贾环进来都未曾察觉。 贾环见状,悄无声息地靠近,猛地从背后偷袭,一把将晴雯抱住。 晴雯对贾环这般孩子气的举动早已习以为常,也不挣扎,顺势配合着让他抱到腿上,嘴里却假意嗔怪道: “瞧瞧你,整日没个正形儿,这会子又来闹我!这好端端的浮光锦,我还没瞧够呢,你可别给我弄皱了。” 说罢,轻轻拍了下贾环的手,那力道轻得如同羽毛拂过,眼神里满是娇俏与亲昵。 贾环笑嘻嘻地搂着晴雯,说道:“好晴雯,我这不是见你欢喜,我便也跟着高兴,一时没忍住,就想来同你玩笑。 这浮光锦虽好,可在我眼里,却也及不上你的万分之一。” 晴雯听了这话,脸上顿时笑开了花,眉梢眼角尽是欢喜,回头在贾环脸颊上亲了一口,指着浮光锦说道: “这布瞧着倒是稀奇得很,我想着裁了做身衣裳,等奶奶过门了,也好当作孝敬她的见面礼。” 贾环听了,故作惊讶地“呀”了一声,伸长脖子凑到晴雯面前,打趣道: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脾气火爆的晴雯姨娘,怎的如今也学会阿谀奉承这一套了? 莫不是中了邪?罢了罢了,我且来给你驱驱邪。” 说着,便在晴雯脸上、脖颈间一通乱亲,直逗得晴雯咯咯直笑。 晴雯笑着闭眼,由着贾环亲昵了好一阵子,才佯作恼怒地用后背轻轻撞了一下贾环。 又抬手整了整鬓角有些凌乱的发丝,说道:“去去去,一回来就拿我打趣,也没个消停的时候!谁要你驱邪? 我不过是想着奶奶进门,咱虽是下人,也该有个做下人的样子,略表心意罢了,怎就成阿谀奉承了?” 贾环将下巴轻轻搭在晴雯的肩膀上,目光落在那匹浮光锦上,问道:“这布能做几身衣裳?” 晴雯歪着脑袋,微微蹙起眉头,细细思量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道: “依我看呀,这浮光锦虽说料子是极好的,可到底就只有一匹。 若是裁剪得精细些,大抵能做个两三身衣裳罢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1章 晴雯:我也有份? 贾环听了,心中暗自思忖,这女子的衣裳向来都是里三层外三层,极为费料,能做三身衣裳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瞧着晴雯对这布喜爱至极,便笑道:“那成,就做三身,林姐姐一身,我娘一身,还有你一身。” 晴雯闻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眨了眨,满脸震惊地说道:“我一个做奴才的,怎配穿这等金贵料子? 爷莫要打趣我了,这要是传出去,府里上上下下还不知要怎么编排我呢。 林姑娘是金枝玉叶,太太是长辈,她们穿这浮光锦自是应当。 我哪能跟她们相提并论?便是摸上一摸,都觉得是自己僭越了。” 说着,便要将那浮光锦往旁边推了推。 贾环见她这般,伸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含着一抹戏谑的笑意,说道: “这会儿倒是把自己当成正经八百的下人了,怎么和我耍性子的时候,就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 晴雯拍开贾环的手,撅着嘴嗔道:“呸!你这没良心的,平日里同你玩笑几句,你倒都记在心上了。 这会子说正事儿呢,你倒会拿话堵我。 我可告诉你,这衣裳我是断断不能穿的,没得落人口舌,让人说我轻狂不知礼。” 贾环笑着将晴雯搂得更紧了些,温言哄道:“好晴雯,你怕什么?在我心里,你与她们一样要紧。 这浮光锦摸起来那般舒服,穿在你身上才能显出它的好来。” 晴雯听了这话,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般艳丽,嗔怪道: “就你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我可不吃你这套。 你也不想想,这府里的规矩大着呢,我虽跟着你,可也不能没了分寸。 林姑娘是金枝玉叶,太太是长辈,她们穿这浮光锦自是应当。 我若穿了,还不得被那些个刁钻的婆子丫鬟在背后嚼舌根儿,说我轻狂放肆,没个尊卑上下。 我可不愿给你惹这些麻烦。” 贾环见她这般固执,便佯装生气地说道:“好啊,晴雯,我原以为你是个有胆识、不拘小节的,没想到如今也这般婆婆妈妈起来。 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只是这料子放着也是可惜,我便拿去赏了别人罢。” 说罢,作势要去拿那浮光锦。 晴雯一听,急忙伸手按住,瞪着贾环道:“你这狠心短命的,我不过是为你着想,你倒要拿去赏给别人。 我不穿便不穿,你也不许给别人,好歹是王爷赏你的,哪能就这么轻易送了人?” 贾环见她着急的模样,心中暗喜,凑到她耳边悄声道: “那咱们各退一步,你把这浮光锦做成中衣,只在屋里穿给我看,如何?” 晴雯低头瞧了瞧贾环作怪的手,心中明白他的用意,白了他一眼,脸颊绯红,轻啐一口道: “哼,你这促狭鬼,就会想法子捉弄我! 罢了罢了,依你便是,只在这屋里穿与你瞧,可不许在外头乱说。” 晴雯脸颊绯红,似嗔似喜地瞪了贾环一眼,那眼神里却透着几分娇嗔与妩媚。 贾环笑嘻嘻地在晴雯脸上亲了一口,乐道:“这才是我的好晴雯,就知道你最疼我。 这浮光锦穿在你身上,定是比那仙子还要美上几分。” 晴雯轻啐一口,抬手欲打,却被贾环一把抓住了手腕,轻轻一带,便又跌入他怀中。 “你就会拿这些话来哄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晴雯嘴上虽这般说,身子却未挣动,靠在贾环怀里,手指轻轻绕着贾环的衣带: “不过,这浮光锦做中衣,倒是不浪费,只是裁剪的时候,可得仔细着,莫要裁坏了。” 贾环忙不迭地点头,应道:“那是自然,我这就去找府里手艺最好的裁缝来,定要做得精巧细致。 晴雯,你说这浮光锦做成什么样式的中衣好?是绣些花儿朵儿,还是素净些好?” 晴雯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依我看,素净些反倒好,这料子本就华丽非常,若再绣上繁复的花样,怕是显得俗气了。 就用那银线锁个边儿,领口袖口绣上些简单的竹叶纹,既雅致又不失精巧,你觉得如何?” 贾环听了,眼睛一亮,赞道:“还是晴雯有眼光,就照你说的办。 等做好了,我可要好好欣赏欣赏。” 说着,手上便不老实起来。 晴雯轻轻拍开他的手,坐直了身子,理了理鬓发,说道: “你且莫要闹了,还有好些日子才到婚期,这会子就这般没个正形儿,要是误了正事,看我不收拾你!” 贾环笑道:“我哪能误了正事?这娶亲的事儿,我可是放在心上的。 对了,我今日去见忠顺亲王,说起了这浮光锦,原是高丽国进贡的稀罕物儿。 那高丽国的事儿,我瞧着有些门道,日后说不准会有变数。” 晴雯听了,微微皱眉,担忧道:“这些个家国大事,你可别瞎掺和,咱们在这府里,安安分分的便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忠顺亲王也是个有心思的,你和他往来,可要小心着些。” 贾环点头称是,又将在忠顺王府的事儿细细说了一遍,末了道: “我瞧着忠顺亲王也是身不由己,这封号的事儿,怕是他的一块心病。” 晴雯哼了一声,道:“他是亲王,还能有什么不顺心的? 总比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强上百倍。 你呀,别管那么多,只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便是。” 贾环笑着应道:“我知道,有晴雯你在我身边,我这日子自然是好的。 只是这朝堂上的事儿,错综复杂,咱们也得留个心眼儿。” 晴雯起身,将浮光锦小心地叠好,放入箱笼中,回头对贾环道: “你也别整日价瞎操心,赶紧把这婚事儿筹备妥当。 这几日,我瞧着府里的人都在议论,可别让人瞧了笑话去。” 贾环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这几日,我就把那红妆之路的事儿再安排安排,定要风风光光地把娘子娶进门。” 说罢,又凑到晴雯身边,悄声道:“等我娶了娘子,也不会冷落了你,你可是我的心头宝。” 晴雯红着脸推了他一把,嗔道:“谁稀罕做你的心头宝,你快去忙你的吧,别在这腻歪了。” 贾环笑着走出房门,晴雯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温柔与关切,嘴里却轻声嘟囔着: “这冤家,整日里就会想些法子折腾人……”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2章 玄武营二三事 且说那北城玄武营,原是太上皇麾下一支。 往昔里恰似那没娘的孩儿,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没个倚靠,在诸营之中没甚光彩,只落得个尴尬境地。 直至北征之际,被征召入了主力大军,恰似那久旱逢甘霖,枯枝又逢春,这才渐渐有了起色。 待北伐功成,玄武营便归入了冠军侯帐下,一时间声名大噪。 引得四方有志的热血青年心向往之,皆以能入此营为荣耀,仿若那登龙门一般。 只是这玄武营名额仅有两万,随着冠军侯麾下一万历经百战、从生死间走过几遭的先锋营老兵一并转入,这空缺便愈发如那稀世珍宝般难得了。 “身着三属之甲,能挽一石之弓,背负五十矢,肩扛长枪,头戴胄帽,腰悬佩剑,备足三日干粮,驱马于日中之时驰骋五十里。” 这般便是冠军侯定下的玄武营新兵选拔的最低门槛。 瞧着好似不过是些装备与行程的要求,实则这其中每一项,皆是对那士兵的体魄、气力、耐力以及战阵素养的严苛试炼。 就说那一石之弓,其拉力之强,寻常人见了便要望而却步。 非得经年累月地苦心习练,方能使得顺手,方能在那沙场上挽弓如月,射出那致命的箭矢。 负着五十支箭长途奔袭,可不只是添了些重量,更要保证在那一路颠簸之中,这些箭矢仍能在关键之时精准无误地射中目标。 还有那策马疾驰五十里,马蹄扬起的沙尘之中,士兵须得时刻警醒。 既要拿捏好马匹的步伐节奏,又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应对那不知何时便会冒出来的意外状况。 好容易入选之人,等着他们的是更为严酷的锤炼。 每日天还未亮,玄武营的校场上便已是喊杀声震天。 士兵们身着沉重的铠甲,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各类阵法。 从那一字长蛇阵的灵动多变,到九宫八卦阵的严密防御,每一次阵法的变换都得精准无误,但凡有一丝差错,那军法处置可就毫不留情。 为了磨砺近战的本事,军中时常组织模拟格斗,士兵们两两相对,手持木枪利刃在那狭小的场地中拼杀,这其中技巧、力量与勇气,缺了哪一样都不行。 这般训练下来,受伤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好些个士兵实在受不住这等严苛,便中途打了退堂鼓。 这些人便都被打发到隔壁忠勇伯统领的英武营去了。 吴贵乃是玄武营里的一个老资格的伯长了,他可是亲身经历过那前指挥使赵刚克扣军饷、中饱私囊的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那时候,士兵们常常饿肚子,衣裳也破破烂烂的。 训练也因为缺这少那的没法好好进行,整个军心都散了,玄武营从上到下都弥漫着一股暮气沉沉的味道。 可吴贵这人,倒是个实心眼的,一直坚守着,心心念念盼着能有个拨云见日的时候。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赵刚和当时还只是一等将军的贾环起了冲突。 那次军营点兵,吴贵找了个由头称病没去,所以当日那场冲突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他也不太清楚,只隐隐约约听到火炮的轰鸣声和阵阵喊杀声。 结果呢,那日赵刚和他带去的五百人,一个都没能活着回来,反倒是贾环被封为先锋大将,领着大军北征去了。 吴贵这人,弓马娴熟,脑子也机灵,没多久就被调到先锋营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贾环集训了好些日子都没到军营里来,这可让军营里的将士们私下里都议论纷纷,觉得这又是一个只知道贪图权势、不干实事的官儿。 可吴贵心里却另有想法,他琢磨着,这人能在这么复杂的局势里冒出头来,还能这么快就掌控住局面,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终于,在大军快要开拔的时候,贾环张弓搭箭,对着天上南飞的雁群射去,那箭一支支出去,竟是箭无虚发,把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紧接着,他那一声“北伐”喊得是慷慨激昂,如今吴贵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潮澎湃。 在这之后的两年,先锋军在贾环的带领下,一路势如破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最后把羌国的主力军给全歼了,还生擒了羌皇,就这么把羌国的地盘给划进了大周的版图。 这一场征战,那可真是封狼居胥、饮马瀚海、开疆扩土的大功绩。 吴贵跟着先锋营,实现了以前喝醉了酒才敢想的那些荣耀。 那些个金戈铁马的日子,成了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回忆,在他的生命里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等大军凯旋而归,贾环被封了冠军侯,玄武营也归到了他的旗下,一切都像是翻开了新的一页。 吴贵因为战功被提拔成了伯长,负责操练那些新入营的士兵。 他心里明白,这些新兵就是玄武营的未来和希望,所以对他们的训练格外上心。 这一天,吴贵结束了一天的训练,看着眼前站得整整齐齐的新兵们,他那原本紧绷着的脸也渐渐缓和了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今儿个的训练,就到这儿吧。” 这声音刚落,那些新兵们一下子就像松了口气似的,紧绷的身子一下子就松弛下来,横七竖八地就躺在校场的地上了。 吴贵有些担心地看着这些人,眼睛仔细地瞧着,发现没有人起身打算脱下军装离开,他心里微微一动,暗暗点了点头。 就在离得不太远的另一个百人方队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吴贵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瞧见几个脱了军装,捂着脸跑开的身影。 吴贵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于这些离开的新兵,他虽然觉得挺可惜的,但也知道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他把目光又转回到眼前这些坚持留下来的新兵身上,提高了声音说道: “你们今儿个能留下来,这就是好样的! 我可真是不明白那几个走了的,要是早知道自己坚持不下来,一开始走了倒也罢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训练都完了,才想着要走,这可真是糊涂到了家! 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儿!早干嘛去了? 平日里瞧着也像是有几分骨气的,怎么到了这节骨眼上,就成了那没出息的软脚虾、缩头乌龟了? 这玄武营是什么地方?是能由着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不过是一群没志气的东西,拿着军饷不干事,临了还丢咱们玄武营的脸!”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3章 将旗上的神兽 且说吴贵,直气得面皮紫涨,额上青筋突突乱跳,双目瞪若铜铃,腮帮子鼓鼓然,好似那戏台上嗔怒的钟馗模样。 他两手叉于腰间,大步流星在新兵前踱来踱去,口中唾沫星子四溅,厉声喝道: “你们这些个没眼力见儿的糊涂虫,想来皆是冲着侯爷的威名才投奔至此。 莫不是以为进了这玄武营,便能随着侯爷尽享那珍馐美馔,坐享荣华,还妄想着封妻荫子?哼! 也不拿镜子好生照照自己,瞧瞧究竟是何等样人! 平日里练的那些花拳绣腿,到了那生死搏杀的战场之上,能有何用处? 不过是给敌人送菜的草包罢了!你们且看看那些先锋营的老兵,人家身上的伤疤比你们吃过的盐粒还多,那可都是实实在在一刀一枪在血雨腥风中拼杀出来的! 你们倒好,才受了这几日的磨难,便想着当那临阵脱逃的孬种? 我都替你们臊得慌,真是丢人现眼到家了!” “这玄武营的规矩,自来便是严丝合缝,容不得半分懈怠! 既入了这营门,便要将自家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一心一意地为咱们侯爷舍生忘死! 侯爷能把这玄武营托付于咱们,这是多大的福泽与恩遇! 你们若是胆敢做出那丢侯爷颜面、坏玄武营名声的腌臜事,我吴贵头一个便不饶你们! 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依着这军中的章程行事!” “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们这些个毛头小子,这军中之事,岂是你们在家里撒泼耍赖就能蒙混过关的? 你们若想在这玄武营里挣出个名堂来,就得给我拼了命地去操练! 别整日价净琢磨那些个歪门邪道,想着走什么捷径!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便宜事儿让你们轻易占得? 瞧瞧你们这一个个没精打采的熊样儿,要是让侯爷知晓了,还不得气个倒仰! 咱们这玄武营,是要跟着侯爷成就大业的,可不是养你们这些懒骨头、窝囊废的!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往后若再让我瞧见谁偷奸耍滑,哼! 可别怪我吴贵不讲情面,直接按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吴贵骂毕,气咻咻地猛甩衣袖,背着手刚要抬脚离去,却见一高大身影阔步走来,他忙不迭地躬身行礼,口中称道:“金将军!” 金盛摆了摆手,神色凝重地递给他一面锦旗,肃然说道:“这是侯爷差人送来的,说是往后便是他的新将旗,你且让手下的人都好生认认,莫要出了差池。” 吴贵诚惶诚恐地接过锦旗,只见上面绣着一只模样极为奇异的兽类。 那畜生浑身毛茸茸的,毛色黄澄澄亮闪闪,仿若被日光映照的金缎一般; 一对耳朵尖尖竖起,顶端还带着一抹墨黑,恰似被墨汁精心点染过; 那眼睛圆溜溜、黑亮亮的,宛如两颗黑珍珠,闪烁着灵动狡黠的光芒,竟似有灵性一般紧紧盯着人瞧,叫人心中不禁有些发怵; 嘴巴小巧玲珑,微微上扬,恰似带着一抹俏皮的笑意,瞧着颇为讨喜; 最为奇特的是它身后那一条长长的尾巴,形状仿若闪电,毛尾尖上还带着些细微的分叉,仿佛真的能释放出电流。 吴贵瞧着这从未见过的怪异之物,心中满是狐疑与惊叹,暗自忖度这莫非是侯爷从那遥远的异域觅来的神兽不成? 这般模样,莫说在这大周境内闻所未闻,便是在那些古老的典籍中,也寻不出一丝与之相似的记载。 旁边的新兵们也都纷纷围拢过来,皆被这新奇的图案吸引住了。 你一言我一语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无一人能道出这究竟是何种生灵。 吴贵轻咳一声,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而后神色庄重地说道: “这是侯爷赐予的将旗,日后便是咱们玄武营的标志。 这上面的神兽,想必是侯爷所遇的祥瑞之兆,它既现于此旗上,便如同侯爷亲临,佑我等在沙场上战无不胜! 从今日起,你们都要将这神兽铭记于心,见旗如见侯爷,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莫要辱没了这神兽的威名!” 众人闻言,皆轰然应诺,望向那将旗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尊崇。 仿若那旗上的奇异动物已然化作了他们心中的信仰与力量源泉。 激励着他们在这玄武营中刻苦训练,期盼着有朝一日能追随侯爷,再次立下赫赫战功。 让这带着神秘神兽的将旗飘扬在每一寸被大周军队征服的土地之上。 且说吴贵这边,遣散新兵之后,便去寻自己的上官薛蟠。 薛蟠如今也算得上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因战功获封云骑尉,现今在贾环帐下担任兵尉一职,管领着千人之众。 如今的玄武营,指挥使贾环极少来军中走动,由副指挥使陈涛代管日常诸事。 陈涛在北伐中一直跟随陈靖,历经大小战事,也积攒了些军事谋略和实战经验。 薛蟠虽往日里有些纨绔子弟的习性,但自从投身军旅,又承蒙贾环的点拨与约束,倒也渐渐收了性子,开始认真研习兵法、操练兵士,在这玄武营中也慢慢站稳了脚跟。 除这二人外,另有金盛、银富、财兴、宝隆四个担任偏将之职。 这四人皆是贾环的心腹亲信,跟随贾环历练多年,又有宁国府退役老兵的悉心调教,如今也成长为了军中的得力干将。 他们各自统领五千人马,平日里训练严苛,对贾环的指令更是奉为圭臬。 在贾环的授意下,这四人与陈涛倒也相安无事,未曾产生龃龉。 而陈涛也对玄武营只尊冠军侯而不识陛下的情形心知肚明,却也并不点破。 在这微妙的局势下,众人皆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一种平衡。 再说吴贵,他此番前来找薛蟠,乃是为了请假之事。 想他十六岁便入伍,如今一晃十年过去,却依旧是光棍一条。 往昔总被克扣军饷,难以存下银子,以致他爹娘去世时,连棺木都是同宗的一个叔父看他可怜,出手帮着置办的。 如今一场北伐下来,他好歹存了些积蓄,便思量着回趟城外老家。 一来是给爹娘重新修缮一下坟墓,以尽孝道; 二来也想趁着这几日闲暇,把叔父接回城中他置办的小院里安家。 叔父年纪大了,膝下两个儿子早些年就已经战死沙场,如今孤身一人,吴贵心中实在不忍。 再者,吴贵也存了一点儿私心杂念。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4章 薛蟠的小心思 北城如今改建,原本贫穷的地方盖起了许多纺织厂、工业作坊。 冠军侯规定了军中各人必须保持整洁卫生,让他得以常常带着部下去河边浣洗,因而结识了一位在河边浆洗布料的姑娘。 那姑娘生得眉清目秀,手脚勤快,虽身着粗布麻衣,却难掩其灵动之姿。 吴贵与她交谈数次,心中便渐渐生了情愫。 此次回去,他也想托叔父来帮他操办这桩亲事。 他的叔父年纪大了,虽说身子骨还硬朗,只是脑子已经不太灵光了。 原先村里的人都唤他老吴头,可是最近不知怎的,他叔父非要让别人喊他老吞头,还闹着要去官府改名字,为此闹出了不少笑话。 吴贵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薛蟠细细说了一遍。 薛蟠听后,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思量片刻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拍手比划着说道: “吴、吞,不就是把姓倒过来罢了,这有何难? 你叔父这老糊涂,怕是要把脑袋里的事儿也颠倒着来喽! 哈哈!不过你这小子,平日里瞧着闷不吭声,竟也有了这等儿女情长的心思。 罢了罢了,这假我准了!你且回去好好料理你那些事儿,把你那爹娘的坟修得气派些,也算是你这做儿子的一片孝心。 至于那姑娘的事儿,你可得抓紧了,别到时候被别人抢了去,让你这傻小子干瞪眼!” 薛蟠说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吴贵跟前,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放心去,这几日营里的事儿我会帮你兜着。 不过你也知道,如今这营里虽说看着还算安稳,可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个风吹草动。 你早去早回,别在外面闲逛太久,误了归期。 要是侯爷有什么吩咐下来,我可保不准能给你全瞒着。” 薛蟠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茶盏,揭开盖子,轻轻吹了吹浮在面上的茶叶,抿了一口茶。 “还有啊,你回去看看北城那些个新建的玩意儿,什么纺织厂、工业作坊的,也给我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赚钱的门道。 咱们在这营里拼死拼活的,虽说有军饷可拿,但谁会嫌银子多呢? 你要是能寻着个好法子,回来也跟我说道说道,咱们兄弟一起发发财,岂不是美事一桩?” 薛蟠放下茶盏,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你这次回去,若是见着了什么新鲜有趣的物件儿,也别忘了给我带些回来。 哪怕是块好看的石头,只要是你觉得稀罕的,就给我捎着。 我在这营里整日对着这些个大老粗,眼睛都快没地儿放了。 你这次回去,可得让我这眼睛也跟着过过新鲜瘾!” 吴贵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对薛蟠的通情达理感激不已:“多谢薛尉成全,小的一定尽快回来,绝不敢误了事儿。 若真能寻着什么赚钱的法子,定第一个告知薛尉。 至于新鲜物件儿,小的也会留意着,给薛尉带些回来解闷儿。” 薛蟠摆了摆手,笑道:“去吧去吧,别在这儿婆婆妈妈的了。 记得把自己拾掇利落了再去见那姑娘,别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把人家给吓跑了!” 吴贵红着脸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薛蟠望着吴贵那匆匆离去的背影,撇了撇嘴,酸溜溜地哼唧道: “哟呵,你这小子行啊!平日里瞧着闷葫芦似的,没成想悄没声儿地就勾搭上个俏姑娘。 再瞧瞧我自个儿,这姻缘就跟那没头的苍蝇似的,瞎撞也撞不着个准地儿。 我那老娘啊,天天在我耳边跟个念经似的,嘟囔着让我成家立业。 可这媳妇哪能是说找就找的? 前儿个,她老人家又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给我扒拉出一门亲,说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长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性情也是温顺得跟只小绵羊似的。 可一听那家人的规矩,好家伙,比那军营里的军规还严! 这要是真把她娶进门,我还不得被管得死死的,连喘口气都得看人家脸色,咱可受不了那憋屈劲儿。” 一边说着,他一边在屋里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转圈,双手紧紧抱在胸前,眉头拧成了个大麻花。 “要不我也学学薛蝌去娶个洋女人回家?” 薛蟠猛地停下脚步,眼睛亮了一下,似乎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颇为得意。 “听说那洋女人高鼻梁、蓝眼睛,长得跟画儿似的。 而且听说她们那性子直爽得很,没咱们这儿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规矩。 没准儿啊,娶个洋女人还能落个清净自在。” 但转瞬,他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下脑袋,继续在屋里踱步,嘴里嘟囔着: “我娘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还是算了吧。 回头让宝钗帮我在那拍卖所寻寻,听说里边的管事都是清一色的大家闺秀,说不定能遇上个体贴温柔又合我心意的。 唉,我这命啊,怎么在这姻缘路上就这么坎坷呢! 想想我那些旧时的荒唐事儿,如今倒好,想收收心找个伴儿,都这么难。” 薛蟠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拿起桌上的酒壶,对着嘴灌了一口。 “那吴贵虽说在军中混得不算顶尖,但好在有个盼头,有个念想。 我呢?这一天天的,除了练兵就是想着怎么讨好侯爷,也没个贴心人在身边说说话。” 他顿了顿,用手挠挠头,眼睛转了几圈: “宝钗也年岁不小了,又每日往侯爷府上跑,也不知两人到哪一步了? 虽说正妻轮不到宝钗,但做个侯爷的侧室,那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侯爷比我还小几岁,以后封王迟早的事儿,到时候宝钗就是侧妃了。 要是侯爷再往上一步,那宝钗就是……嘿嘿嘿……”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5章 神兽皮卡丘 且说这仁宣八年秋九月 大周自太祖皇帝开国以降,历位帝君皆嗜茶如痴,朝中之好,渐传民间。 那茶便也脱了高阁清贵之气,流于市井巷陌,成了布衣黔首亦能消受的寻常物事。 只是这贵贱之差,于茶事之上犹为分明,宫廷之内,茶宴奢豪,珍茗罗列; 街坊之中,茶馆栉比,茶客纷纭,真真是各有天地,各得其所。 目下这神京城内,茶馆竟有千余家之多。 正值秋收罢了,城外众多百姓,皆趁着农闲,带着些微积蓄,怀着对那京城繁华的渴慕之心,纷纷涌入城中,直把个京城弄得热闹非常,人流如织。 又兼之羌国归附大周,国势日盛,引得周遭诸国纷纷来朝,那些个异族商贾,亦如过江之鲫,穿梭于京城的大街小巷。 但见那高鼻深目的西域贾人,身着奇装异服的南洋商贩,携来诸多异域的香料、珍宝,更为大周添了一种新奇茶饮——奶茶。 这漠南蒙古于年初进贡二百头奶牛,圣上见之,龙颜大悦。 遂将那清饮之法与调饮之妙相融,把这奶茶之俗,抬高到几与清饮并肩的地步。 百姓们自是不知其中深意,可朝中百官,却个个心明眼亮。 那太上皇自来推崇清饮,曾六下江南,不辞辛劳,遍寻各处名茶,其于茶之一道的痴迷,真真是到了极处。 每得新茶,便在宫中摆下小宴,邀几位心腹近臣同品,众人于席间论茶之优劣、味之厚薄,常常是彻夜不倦。 谁想如今圣上竟独好奶茶,与太上皇的喜好大相径庭,此事引得朝堂内外议论纷纷,揣测不断。 有人道,圣上这般作为,乃是为顺应与漠南蒙古修好之局,借推崇奶茶之举,显对其贡牛之恩重,以固边疆之安宁; 亦有人私下猜度,此乃圣上有心开创独属于自己的文化风尚,欲与太上皇之影响有所区分,进而于国之大势上烙下自身印记。 且不管原因为何,只说这奶茶在宫中得宠之后,京城上下顿时兴起一股“奶茶热”。 那宫廷秘制的奶茶方子流入坊间,茶馆里的掌柜们纷纷使出浑身解数,调制出自家特色的奶茶饮品,加入珍珠、果干、蜜饯之类新奇玩意儿,以投合不同百姓的口味。 一时间,京城的街头巷尾,尽是那浓郁的奶香与清幽的茶香交织缠绵的味道。 那些个机灵的西域商人,瞅见这般商机,赶忙大量引进奶牛与特色茶种,周旋于宫廷与民间的供需之间,不过几日,便赚得盆满钵满。 而在文人雅士的圈子里头,对这清饮和奶茶,亦是态度迥异。 老一辈的文人墨客,大多坚守清饮的高雅纯粹之格调,只把那奶茶视作一时之风尚,登不得大雅之堂; 倒是那年轻一辈的文人,对奶茶的新奇口味颇为接纳,甚至为此吟诗作赋,称赞其融合四方风味、汇聚南北文化的独特魅力。 这茶馆呢,也由此成了文化交汇碰撞之地,这边厢是传统的茶艺表演,一招一式皆透着古韵雅意; 那边厢是新兴的奶茶调制展示,新鲜奇妙,引得众人围观。 端的是热闹非凡,趣味横生。 现今这京城各处茶馆之中,众人所议论者,约有三件事。 其一,便是三日后太上皇的寿辰。 听闻那晋商与秦商,竟大张旗鼓地运了一尊一人来高的纯金佛像,要为太上皇贺寿,此事当下已成了街头巷尾最热门的话题,众人皆啧啧称奇,艳羡不已。 其二,则是冠军侯贾环欲以十里红妆迎娶那前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 贾环广发请柬,邀城中一众待娶之人同庆这桩喜事,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传颂着这场婚礼的盛大筹备情形。 据说那彩礼之丰厚、仪式之隆重,皆是近些年来所未曾见,由此可见贾环对这门亲事的珍视。 且那林如海之女,才情卓绝、温婉娴静,与贾环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百姓们都满心期待着能在当日一睹那婚礼盛况,也好沾些喜气回来。 其三,却还是与这冠军侯贾环脱不了干系。 皆因他竟将先祖宁、荣二公传下的黑云旗弃了,改换成一面绣着一只模样怪异、名为“皮卡丘”的神兽旗帜,且那旗色竟是金黄。 这一举动,在军中激起轩然大波,毕竟这金黄之色,乃帝王专用,贾环此举,实属僭越,按律是要严惩不贷的。 可谁能料到,这般行径,竟然通过了礼部与陛下的首肯,此事让许多人都惊愕万分,困惑不解。 刹那间,京城之中流言蜚语四起,各种猜测纷纷扬扬。 有人说,陛下乃是念在冠军侯贾环战功赫赫,于国家有大功,故而对他这一僭越之举网开一面; 也有人暗自思忖,这其中或许藏着更深层次的政治筹谋,许是与当下朝廷有意变革旧制的风向有关,而贾环此举,恰好顺应了某种潜藏的趋势。 贾环对外面这些猜测全然不放在心上,他只是觉着,那“皮卡丘”天生就该是金黄色,若换了旁的颜色,便失了神韵。 圣上见了这面旗帜时,也不过淡淡一笑,只道这神兽模样不够威武,有些配不上贾环的身份与威名。 贾环却对这“皮卡丘”爱若珍宝,在这大周境内,除了将旗之上绣着,便只在他的姨娘晴雯的衣裳上头能见着些许踪迹。 晴雯见贾环又在那里摆弄那“皮卡丘”,忍不住轻启朱唇,嗔怪道:“哟,爷这是又和这劳什子较上劲儿了? 整日价地摆弄,也不嫌腻烦。 您瞧瞧,这几日为着这旗子的事儿,外面都快把您编排成什么样儿了,您倒好,跟个没事人似的,还在这儿玩得开心。” 说着,便凑上前去,在贾环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两个牙印,口中娇哼道: “十万伏特!”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6章 玉米 且说贾环见晴雯那副娇俏可人的模样,不禁纵声大笑起来,旋即一把将晴雯揽入怀中,笑道: “由他们嚼舌去,我堂堂男儿,岂会将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言罢,便携了晴雯起身,道:“你整日闷在屋里做针线,也不是个长久的法子,今儿个我带你去瞧瞧我给太上皇预备的贺礼。” 晴雯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忙不迭地伺候贾环穿戴,一面问道: “爷这般尊贵的身份,送出的礼定是要比那些个商人进献的金佛像强上百倍不止罢? 也好叫旁人知晓,咱们爷不单在沙场上能英勇杀敌、立下赫赫战功,便是这送礼的门道,也是极为精巧的! 莫不是又寻得了什么稀罕物件儿?快些儿带我去瞧瞧,可别叫我等得心焦。” 晴雯这一番话,倒叫贾环犯了难,这玉米虽说稀罕,可与那一人高的纯金佛像相较,委实是差了一大截。 好在贾环心思活络,脸皮也厚,当下便神色安然地点头应道: “我这礼物,乃是从海外仙岛觅来的神物,名为‘玉米’,此乃祥瑞之兆,预示着我大周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岂是那等俗物金佛可比的?” 晴雯眨了眨眼睛,虽说不太明白这“玉米”究竟是何种宝贝,但见贾环说得这般笃定,便也深信不疑,拍手笑道: “还是爷有见识,那些个商人只晓得用金银俗物去讨好,哪像爷这般用心,能寻来这等仙缘奇物。” 贾环素日里就喜爱晴雯那股子天真娇憨的劲儿,闻言便伸手揽住她的纤腰,柔声说道: “这可是大周头一批玉米,便是太上皇,也得等我先尝了鲜去。 今日我便带你先去享用,顺道儿让你尝尝这世上头一杯玉米须茶。” 晴雯听得这话,眼睛顿时亮得如同星子一般,双手紧紧环住贾环的胳膊,身子亲昵地蹭了蹭,娇声说道: “我就知道爷最疼我了,能先众人一步尝这新鲜玩意儿,这可是多大的福分哟!”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不多时便来到柳五儿的园子中。 只见那柳五儿身着粗布围裙,头上裹着一块蓝布手帕,正蹲在地上侍弄着几盆新移栽的花草。 那双手沾满了泥土,却丝毫不显邋遢,反倒透着一股子质朴的勤劳之美。 柳五儿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瞧见是贾环和晴雯,忙不迭地站起身,微微屈膝行礼,脸上带着几分羞涩与欣喜,轻声说道: “爷,晴雯姐姐,你们怎么来了?这园子里乱糟糟的,可别弄脏了你们的衣裳。” 说着,便抬手试图将脸上的几缕发丝抿到耳后,却不小心在脸颊上蹭了一道泥印子,那模样煞是可爱。 贾环笑着帮她擦去脸颊上的泥印,说道:“五儿,咱们仨儿今儿先尝尝鲜,瞧瞧你种的玉米究竟是个什么味儿。” 柳五儿一听,眼睛睁得圆圆的,满是惊喜,忙应道: “真的?那玉米能吃了?我每日里小心照料,就盼着能派上用场。 只是我也没尝过这玉米,只听闻海外来的物什稀罕得紧,也不知味道咋样。” 说着,便引着贾环和晴雯往园子里头走,一边走一边拍了拍身上的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这整日在园子里忙活,没个精细样子,让爷和姐姐见笑了。” 不多时,三人来到玉米地旁,那玉米秆子长得郁郁葱葱,玉米棒子也结得饱满。 柳五儿瞧着玉米地,便朝贾环嘟嘴道:“爷,我也不晓得哪些算是熟透了的,这可怎么好? 我原想着等它们再长长,能长得更好些才好意思呈给爷呢。” 贾环笑着走近玉米地,伸手轻抚那翠绿的玉米叶子,说道: “不妨事,你瞧这玉米须变黑的就是可以吃的了,等玉米须彻底枯萎了,外面的壳变干了,就是彻底成熟了。 那时候,可就不适合煮着吃了,得磨成粉做成玉米饼、玉米糊之类的吃食。” 贾环边说边揪下一个玉米棒子,剥开外面裹着的几层叶子,露出里面嫩白饱满的玉米粒,颗粒饱满得像是一颗颗被精心镶嵌上去的珍珠。 晴雯在一旁好奇地张望着,伸手轻轻触碰那玉米粒,惊叹道:“爷,这玉米粒白白嫩嫩的,看着就喜人,闻着还有股子清香呢!” 贾环笑着点头,又摘了几个玉米棒子。 心下想着,若是前世,他随意生个火堆把玉米带壳扔进去烧,等把玉米壳烧得焦黑,里面的玉米粒也就熟了,那叫一个香气扑鼻。 可如今毕竟是这大周土地上的第一批玉米,贾环决意要弄些仪式感出来,这玉米的价值高低,全在他如何操办。 这当下的百姓,质朴是质朴,却也有些因循守旧。 让他们花费一年的光景去种植一种从未见过的粮食作物,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在拿全家人的生计冒险。 这定会大大增加推广种植的难度,弄不好还会引起百姓的恐慌与抵触。 贾环思来想去,决定反其道而行之,打算先让玉米走上高奢之路。 太上皇的寿辰无疑是个绝佳的由头,只是得让皇帝和太上皇二人配合着捧捧场才行。 贾环心中早已有了盘算,不过在这之前,总得拿晴雯和柳五儿两个丫头先试试水。 三人来到柳五儿的小楼内,贾环笑道:“以往都是你们伺候我,今儿你们且歇着,让我来给你们露一手。” 晴雯自贾环五岁起便在跟前服侍,二人可谓是自幼一处长大的。 在她心里,贾环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穿衣服都要她伺候的主儿。 如今听他这般说,不禁掩嘴一笑,也不说话,只是眼巴巴跟在贾环身后看着。 贾环洗净了手,拿起那几个新鲜的玉米棒子,先是小心翼翼地将玉米须完整地择下,放在一旁备用。 煮玉米的法子太过简单直白,难以营造出神秘高贵之感。 贾环思量许久,只想出个到时候让宫里的人用雪水给太上皇煮的法子儿。 至于当下,他可没那条件。 再者,他心下暗忖,这旁人眼中的雪水是无根之水,在他看来,却不过是那放了许久、滋生了不少微物的陈水罢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7章 玉米须茶 且说贾环将那择下的玉米须细细置于一旁,转而向着晴雯道: “你去将那洁净陶罐并晨间五儿自后山引来的山泉水取来。” 那山泉水清冽甘甜,用来烹制这玉米须茶,自是极为妥帖的。 贾环便以炭火缓缓暖着陶罐,待见罐身微微有了些热气,才取了一片最为鲜嫩的玉米里层的叶儿。 把玉米须轻轻裹了,又极精巧地打了个结子,方同那玉竹、黄栀子一道放入罐中。 而后徐徐倾入山泉水,其动作娴熟流畅,恰似行云流水一般,叫人瞧着也有几分赏心悦目的意趣。 晴雯在旁看着,不禁抿嘴笑道:“爷今儿这番行事,可真真儿叫我开了眼了。 素日里何曾见爷这般用心于这些个物件儿,不想如今为了这玉米须茶,倒似换了个人一般,如此精巧细致,真真儿是稀罕。” 言罢,那腰肢轻摆,袅袅婷婷地走上前来,上身微微前倾,一段如霜雪般的脖颈便露了出来,几缕发丝自肩头滑落,更添了几分俏皮与妩媚之态。 晴雯凑近那陶罐,轻轻一嗅那渐渐飘散开来的香气,随即双眸微阖,那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白皙脸颊上投下淡淡的暗影。 琼鼻轻动,樱唇微微上扬,面上满是沉醉与好奇交织的神情,口中喃喃低语道: “爷,这味儿可真是从未闻过的新奇,只觉清香之中隐透丝丝甜意,莫不是这海外仙物的玉米须本就这般独特? 依我看,这可比府里平日里用的那些茶叶不知好闻多少呢。” 晴雯一面说着,一面直起身来,拿眼睨着贾环,眼角眉梢皆透着娇俏之意,又道: “瞧爷这般视作珍宝般地摆弄,这茶烹制出来必定是极好的。 只是不知待会儿尝起来是何滋味,可莫要叫我空欢喜一场才好。” 说着,晴雯抬手轻轻理了理鬓边的乱发,那手指纤细修长,恰似鲜嫩的葱根一般。 “我思忖着,这等稀罕物烹制出来的茶,怕是唯有天上的神仙才有福消受。 今儿个我竟能跟着爷先尝个鲜,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哟。” 晴雯又微微侧身,那婀娜多姿的身形在屋内烛火的映照下,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只是爷,这茶煮好后,可得让我多喝几盏,不然我这心里头啊,定是要惦记个没完没了的。” 晴雯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眼中满是期许,这般模样直看得贾环心头一热,只觉眼前的晴雯愈发灵动可爱,惹人怜惜。 贾环轻咳一声,朝着柳五儿吩咐道:“如此好茶,自当配以好茶具。 五儿,你且悄悄去把妙玉赠予我的那套成窑五彩小盖钟取来。 切记要隐秘行事,这玉米如今唯有咱们三人知晓,若是走漏了风声,被旁人晓得,你那份可就没了。” 柳五儿应了一声,便蹑手蹑脚地去取茶具。 待她离去,贾环一时情思难抑,竟迫不及待地一把将晴雯揽入怀中,俯身便吻了上去。 晴雯被贾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双眸圆睁,先是下意识地推拒了一番,奈何贾环搂得甚紧,不过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待贾环稍稍松开些许,晴雯双颊早已绯红如霞,抬手轻轻捶了下贾环的胸膛,嗔怪道: “爷这是作何?也不瞧瞧时候,这般没个体统起来,若是被五儿撞见了,可羞煞人了。” 贾环手上却未停歇,反理直气壮地说道:“谁叫你生得这般勾人魂魄,我便是一时情思难禁,又有何妨? 况且这屋内唯有你我二人,五儿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怕甚!” 晴雯听了这话,心中甚是受用,脸上的红晕愈发浓烈,恰似天边绚丽的云霞。 她微微垂首,贝齿轻咬着下唇,那娇羞之态尽显女儿家的妩媚风情,轻声道:“那爷可得快些儿。” 晴雯轻抬眼眸,眼波流转间满是娇嗔与柔情:“莫要等五儿回来撞破,无端惹出些闲言碎语来。” 贾环低低笑了一声,双手却越发收紧,将晴雯搂得更紧,在她耳边喃喃低语道: “我的小心肝,只要你在我身边,哪还顾得上那些。” 且说柳五儿这边,因生怕被旁人瞧见,故而耽搁了不少时候才匆匆折返。 刚至门口,便听闻屋内似有动静,心下猛地一惊,忙止住脚步,静立在门外候了好一会儿,直至里面没了声响,才轻声唤道: “爷,晴雯姐姐,我回来了。” 贾环闻得声音,忙松开晴雯,整了整衣衫,又轻咳一声,道: “进来罢。” 柳五儿端着那套成窑五彩小盖钟进来,眼神在贾环和晴雯身上轻轻一扫。 见晴雯双颊泛红,眼神亦有些闪躲,心中便已明了,却也不敢多表露,只默默将茶具置于桌上。 贾环上前,拿起那小盖钟细细端详,只见这茶具胎质细腻温润,釉色鲜艳明丽,画工精美绝伦,配上这玉米须茶,倒也相得益彰。 他将煮好的玉米须茶小心翼翼地倾入盖盅之中,刹那间,一股馥郁清香弥漫开来,较之于先前,这香气愈发浓郁醇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来,你们尝尝。” 贾环端起一杯递与晴雯,又递了一杯给柳五儿。 晴雯轻抿一口,只觉茶汤入喉清甜爽口,玉米须的清香与玉竹、黄栀子的淡雅之味相互交融,滋味独特而美妙,不由得双眸一亮,赞道: “爷,这茶当真是妙极了!从未尝过这般清新爽口又满是新奇滋味的茶,果真是海外仙物所制,与寻常之茶大不相同。” 柳五儿亦尝了一口,点头称是:“爷,这味道确然特别,甜丝丝的,还带着一股清幽的香气,喝下去只觉浑身舒畅了许多。” 贾环瞧着二人这般反应,心中竟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之感。 若是前世,有人拿着这玉米须茶吹嘘是海外仙物,怕是要被人贻笑大方。 可如今身处这大周,信息闭塞不通,百姓们对新奇事物知之甚少,反倒成了他可资利用的良机。 贾环暗自庆幸之余,又难免有些心虚忐忑。 他定了定神,对晴雯和柳五儿说道:“此茶不但滋味独特,功效亦是不凡。 这玉米须有利水消肿、清肝利胆之效,常饮之对身体大有裨益。” 晴雯和柳五儿听闻此言,眼中满是惊奇与信服之色,不住地点头称是。 贾环又将那煮好晾凉的玉米分给二人,说道:“这玉米吃来亦是清甜可口,你们且尝尝。” 晴雯与柳五儿接过,轻轻咬下,玉米粒的软糯香甜在舌尖散开,二人皆露出满足欣喜的神情。 晴雯笑道:“这玉米口感竟如此之好,真乃世间罕有之物。” 柳五儿亦跟着点头称是。 贾环吃着却觉口感一般,毕竟此时尚无糯玉米,与前世所尝大相径庭,不过瞧着晴雯和柳五儿吃得津津有味,心中也颇为欣慰。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8章 贾府风水有问题 且说那贾环,整了整衣冠,迈入养心殿西暖阁,纳头便拜: “臣贾环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岁金安!” 贾环素日里以新帝党自许,承蒙皇帝诸多照拂,心内常怀感恩,只想着寻机报效。 此番进宫,心中暗自思忖,玉米这稀罕物什,用作给太上皇的贺礼,自是相宜。 只是须先让皇帝知晓,且还得备下一份更能让皇帝龙颜大悦的厚礼才好。 贾环悄悄抬眼,觑见皇帝面容竟透着几分憔悴之色,心内不禁“咯噔”一下。 暗自忖度:这西域来的香妃,莫不是真有什么魅惑之法,将皇帝的精气神都耗了去? “祥瑞,来,坐到朕身边来。” 皇帝今日似心情尚佳,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抬手示意。 贾环忙不迭地谢恩,起身弓着腰,碎步挪至皇帝身侧,脸上挂着谦卑恭顺的笑容。 皇帝朝戴权使了个眼色,戴权心领神会,不多时便端上一盏茶来,轻轻置于贾环面前。 “祥瑞啊,朕听闻你已纳了好几房妾室,怎的至今尚无子嗣?” 皇帝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叶,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目光却从茶盏上方悠悠扫向贾环,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 贾环未曾料到皇帝会提及这等私密之事,面上一红,挠了挠头憨笑道: “臣下惭愧,许是臣下福薄,尚无子嗣之缘。 不过臣下也在着意调养身子,前些时日还寻得了些滋补的方子,望能有所进益。” 贾环心中暗自嘀咕:你不过只育有一位体弱多病的太子,倒来打趣我。 我正值壮年,有的是机会,迟早儿女双全,哪似你,被那香妃迷得颠三倒四。 这朝堂上下谁人不知,如今连个能撑得起场面的皇子都没有,却在此处操心我的事! 当然,这些心思贾环只敢在心底想想,面上仍是一副诚惶诚恐、恭敬有加的模样,仿若那谨遵师训的学童。 皇帝抿了一口茶,嘴角泛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朕已命张天师细细推算过,你贾家男丁一代不如一代,怕是风水有所欠佳。 这宁荣二府的原址本是前朝有名的花楼之地,虽说后来改建成了府邸,然阴气终究过重。 起初倒还罢了,你贾家到底是将门之后,也曾出过国公,还镇得住。 可自贾赦一代便不成了,你那大伯在袭爵考校之时,便已尽显疲态,才疏学浅,着实丢了贾家的颜面。” 贾环听了,也觉面上无光。 大周袭爵之制乃是降等承袭,降几等全凭袭爵者自身才能与功绩。 初代荣国公贾演乃一等国公,其子贾代善承爵考校为优,爵位仅降一等,袭了一等侯,后又因功晋至三等国公。 而贾赦作为贾代善嫡长子,竟将超品国公爵位连降侯、伯、子、男四等十二级,仅得了个一等将军之爵,当真是平庸无能之辈! 贾环虽心有不忿,却也只能陪笑应和道:“陛下所言极是,臣家中之事,让陛下劳心了。 臣亦盼能重振家风,为陛下分忧,以报陛下隆恩。” 说话间,贾环偷眼窥视皇帝神色。 皇帝放下茶盏,双手交叠于腹前,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继而说道: “你的婚事乃朕亲赐,你又呈了请柬,朕自当回一份礼…… 戴权,把朕年轻时在城外置办的那处庄子的地契拿给他。” 贾环从戴权手中接过地契,喜得眉开眼笑,连连向皇帝谢恩,那副贪财的模样倒把皇帝也逗乐了。 戴权满脸堆笑,谄媚地说道:“陛下对侯爷的恩宠,当真是如同那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这庄子听闻是肥沃之地,侯爷得了去,日后定是福泽深厚,子孙昌盛,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贾环笑容一滞,心内暗忖:这阉人竟祝我多子多孙,实是有些晦气。 戴权何等精明,瞧出贾环神色不对,心中暗悔失言,只想着待贾环成亲时,定要备上一份厚礼赔罪,以挽回这说错话的过失。 贾环将地契小心收好,又向皇帝行礼道:“陛下,臣今日特来献礼。” 皇帝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问道:“哦?祥瑞此番又带了何物?” 贾环忙让两个小太监将他进宫时所带的两个精致盒子取来,先取出其中的玉米,双手捧着,恭敬地介绍道: “陛下,此物名为玉米,乃臣一位唤作薛蝌的挚友从海外偶然觅得。 这玉米极易栽种,不择土壤肥瘦,产量颇高,既可生食,亦能熟食,味道香甜软糯,恰似那蜜饯一般。 若能推广种植,必能解百姓温饱之困,实乃天赐祥瑞之物,故而臣特来献与陛下,恭贺太上皇大寿,愿太上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自古民生之事,皆为帝王治国之要。 皇帝听闻玉米效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仿若那暗夜中亮起的星辰,他坐直了身躯,仔细端详着贾环手中的玉米,问道: “此物当真如此奇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贾环连忙点头,回道:“陛下,臣岂敢欺瞒。 这玉米臣已命人在自家田庄试种了些许,生长态势极佳,且成熟迅速,确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臣心想,若能在全国推广,百姓再无粮食短缺之忧,我朝仓廪亦能充实,此乃陛下之福泽深厚,更是天下苍生之福分也。” 皇帝闻听,双手微微颤抖,霍然从龙椅上站起,疾步走到贾环跟前,再次审视那玉米,眼中惊喜难掩。 他本就好大喜功,自北伐凯旋后便有些志得意满,常将自己与那唐皇汉武相较。 如今这玉米现世,在他眼中无异于又一项可名垂青史的丰功伟绩,仿若那璀璨的明珠照亮了他的帝王之路。 帝王之争,比的便是文治武功,如今武功已有建树,若能借推广玉米让百姓丰衣足食,必能在青史之上留下浓墨重彩,成为后世传颂之佳话。 然而未等他从激动中平复,贾环又打开另一个盒子,拿出一个圆滚滚的土豆,呈至皇帝面前,说道: “陛下,此物名叫土豆,亦是薛蝌从海外带回。 这土豆更为神奇,耐贫瘠、耐旱涝,适应各类土壤与气候,产量之高远超玉米。 且食用之法多样,无论煎炒烹炸,皆味美可口,饱腹感极强,恰似那能填饱饥腹的神丹。 若能与玉米一同推广,我朝粮食困局将迎刃而解。 臣的姨娘柳五儿在府中辟出一块地种植此物,收成后估算,亩产可达十石,真真是神奇之物。” 皇帝死死盯着土豆,呼吸急促,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狂喜。 他伸出颤抖的手,欲接过土豆细细端详,却不想身形陡然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贾环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搀扶,高呼: “陛下!陛下!” 一旁的戴权也慌了手脚,扯着嗓子喊道:“快传太医!” 慌乱之际,皇帝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洒落在地,那刺目的红色让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贾环头皮发麻,心下暗忖:若皇帝此刻龙御归天,自己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危急之中,他一咬牙,略带歉意地看了戴权一眼,而后在戴权惊恐的目光中厉声喝道: “戴权,还不住手!”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9章 举贤不避亲 且说戴权,瞧着贾环那副情急之下便要攀扯他人的腌臜嘴脸,心中又是惊恐,又是恼怒,更添了几分悲凉之意。 想他自昔年侍奉天子于潜邸,历经无数波谲云诡,什么阵仗未曾见过? 偏生今儿个,被这突如其来的祸事搅得晕头转向,满心皆是茫然。 他委实不解,如何眨眼间,自己竟成了那意图谋害天子的歹人? 难不成仅因方才一言不慎,触了贾环的逆鳞,便要遭此恶毒陷害? 戴权心中恨意骤起,只是当下情形危急万分,他亦无暇多想,唯有将一线生机皆系于皇帝身上。 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宫中的太监们,对此中滋味最是感同身受。 倘若皇帝当真有个好歹,新皇登基,或因忌惮贾环那冠军侯的权势,对其加以笼络,可他戴权,却断无活路可寻。 说不得为着稳固朝纲,还会被强安上这莫须有的弑君大罪,沦为新皇登基的垫脚石,被世人唾弃,落得个千古骂名,遗臭万年的下场。 戴权愈思愈怕,冷汗潸然而下,顷刻间便浸湿了后背。 他绝望地阖上双眸,静候那未知的命运发落,泪水止不住地淌下,满是委屈与无奈。 也是合该有事,那吐血之后的皇帝,竟很快缓过劲儿来,恢复了常态。 皇帝抬手挥退那蜂拥而上的御前侍卫,见贾环犹自惊魂未定,神色间略显尴尬,开口说道: “祥瑞莫要慌张,朕近些时日忙于筹备太上皇大寿,又兼国事操劳,用了些滋补过甚之物,一时疏忽,未曾留意适度,致使气血上涌,倒叫爱卿受惊了。” 言罢,皇帝轻轻咳嗽几声,面上却瞧不出什么异样,好似适才那惊险一幕,不过是一场虚惊罢了。 贾环闻听此言,心中暗自咒骂不迭。 方才那一瞬间,他脑海中已闪过诸多应对之策,甚至在思量是去投靠太上皇,还是邀那忠顺亲王前来“收拾残局”,不想皇帝竟似个没事人一般,这般轻描淡写地将事情揭过。 贾环忙收敛心神,面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容,恭敬地回道: “陛下洪福齐天,龙体安康,实乃我朝万民之幸。 臣便知陛下定然吉人天相,无甚大碍。 方才见戴公公行径莽撞,臣一时情急,错以为其心怀不轨,故而言语唐突,还望陛下恕罪,亦请戴公公多多海涵。” 说罢,他假惺惺地朝戴权拱手致歉。 戴权心中对贾环恨得咬牙切齿,然形势比人强,此刻也只得强压怒火,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 “侯爷这是哪里话,咱家方才也是关心则乱,失了分寸。 侯爷一心为着陛下,亦是情理之中的事。” 说话间,他悄悄抬眼窥视皇帝神色,只见皇帝满脸倦容,隐有几分不耐,显然已对这场闹剧心生厌烦。 皇帝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今日之事就此翻过。 祥瑞,你行事向来讲究周全,既呈献了这玉米与土豆,想必推广之法亦已有了谋划,不妨说与朕听听。” 言罢,皇帝重又坐回龙椅之上,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殷切地望向贾环。 贾环欠身笑道:“陛下,如今这两样种子尚少。 依臣之见,需于工部择一忠勤可靠之员,先在皇家庄子里悉心培育,待种子积攒充足,再逐步推广至四方州郡。 毕竟此乃新奇之物,若贸然大规模推行,万一有所闪失,臣等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再者,推广之时,还需农官们悉心教导百姓种植之法。 只因这玉米与土豆之习性,与我朝常见作物大相径庭,百姓唯有熟练掌握,方可保得丰收。” 贾环之所以只说要寻个稳妥之人,实则是无奈之举。 自家父亲贾政在官场庸庸碌碌,他苦思冥想,也唯有“稳妥”二字,尚可作为举荐之由。 皇帝心中对他这点心思自是明了,想起贾政在工部一待便是二十载,直至自己看不下去,才将其外放为学政。 念及此处,皇帝不由哂笑。 贾政这人,确是稳妥有余,只是不知怎地生出贾环这般机灵狡黠的儿子。 皇帝心中虽这般想着,却也未在这上头过多计较,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贾环,笑问道: “祥瑞,你可有合适人选举荐?” 贾环毫不忸怩,连忙点头道:“陛下,举贤不避亲。 臣私心以为家父贾政颇为合适。 家父在工部多年,虽无甚惊天动地之功,然其为人忠厚老实,做事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从未有过差池。 此次玉米与土豆推广之事关乎重大,交付家父,陛下大可放心,他定会竭诚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贾环一边说着,一边偷眼打量皇帝神色,虽说此事他自觉胜算颇大,可终究要皇帝亲口应允,方能安心。 皇帝并未让他失望,点头道:“东西既是你进献,贾政此人朕亦知晓,倒也算个妥当之选。 工部有个侍郎即将致仕,便让贾政补上此缺,专职负责此事。 朕瞧你此番献宝有功,又念你一片忠心,日后还需用心为朝廷效力,莫要辜负朕之期许。 这玉米与土豆若真能如你所言,解百姓温饱之忧,那你便是朝廷的大功臣,朕定不会薄待于你。” 皇帝目光炯炯地凝视着贾环,眼神中既有嘉许之意,又含几分审视之色。 贾环闻听,赶忙跪地谢恩:“臣必当竭忠尽智,为陛下分忧解难,为朝廷肝脑涂地。 唯愿陛下龙体康泰,我朝国祚绵长,臣便心满意足矣。” 其感恩戴德之态,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他是个忠心耿耿的臣子。 皇帝龙颜大悦,又对他勉励数语,正想着因见贾环已冷落香妃许久,欲将其打发走时,却见贾环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 贾环高声道:“陛下,此乃臣依据玉米诸般用途琢磨出的法子,定能将玉米之商用价值发挥到极致。” 皇帝一听又有生财之道,顿时来了兴致,伸手接过纸条,细细查阅起来。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0章 玉米棒子 这日,正值太上皇千秋华诞,皇帝特于太和殿中大摆盛宴,以志庆贺之盛。 但见那殿内,珍馐佳肴,层层罗列,犹如珠翠铺陈; 丝竹管弦,悠悠奏响,恰似仙乐缥缈。 满朝的文武官员,皆身着朝服正装,仪态端方,依着品级次序鱼贯而入殿中,齐齐山呼万岁。 声声祝词皆愿太上皇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那颂声洋洋盈耳,好不热闹。 太和殿里,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相映生辉,红毯平铺,馥郁的香气袅袅升腾,弥漫四处,祥瑞之象满盈。 各国的使臣也都纷纷带着本国的奇珍异宝前来朝贺添寿。 南洋之地所贡的珍珠,粒粒硕大圆润,宝光璀璨,光彩照人; 西域而来的毛毯,织工精巧细腻,花纹繁复绮丽,色彩绚丽夺目; 北漠所献的裘皮,毛质轻柔顺滑,触手生暖,保暖之能极佳。 这诸多的贺礼之中,最是惹人瞩目的,当有三样。 其一乃是皇帝亲自下旨,命那宫廷画师精心绘制的一幅万寿图。 那画师以细腻入微之笔触,勾勒出仙山楼阁之景,其间松鹤相依,寿星仙人栩栩如生,须眉皆动,寓意着太上皇福寿双全。 此图一经展开,众人皆赞不绝口,纷纷称赏其画工之精妙绝伦,仿若神来之笔。 其二则是秦晋的商贾进献的一尊一人高的纯金佛像,名曰“金身弥勒”。 那佛像面容慈祥和蔼,双目含着慈悲善念,笑容可掬,通体金光闪耀,熠熠生辉,工艺繁杂精巧,堪称稀世之珍宝。 观者无不被其巧夺天工的技艺所折服,惊叹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其三却是那冠军侯贾环所献上的物件,竟是两样新奇罕见的作物——玉米与土豆。 贾环着人将这两样作物悉心安置于特制的锦盒之中,玉米的穗粒颗颗饱满,宛如金珠般璀璨夺目,土豆圆润而坚实,表皮泛着质朴无华的淡淡光泽。 待众人听闻那玉米一亩之地能产三石之数,土豆更是高产,可达十石之多时。 各国的使臣不禁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之色。 心下狐疑不定,只觉这般产量,远超他们素日所知所闻,仿若听闻了那荒诞不经的天方夜谭一般,实难置信。 刹那间,大殿之内议论之声纷起,众人交头接耳,嗡嗡低语,对这两样作物的好奇与探究之意愈发浓烈炽热,仿若那被撩拨的火苗,熊熊而起。 皇帝见此情形,仅是微微含笑道,并未多加言语阐释解说,转而命人呈上一款新制的茶品。 此茶乃是自奶茶之后,精心研制推出的,名为龙须茶。 其配方乃是:取玉米粒五钱,鲜玉米叶一片,玉米须若干,玉竹四片,黄栀子四颗,置于锅中煎煮,待那汤色渐渐呈现出来即可。 实则此茶便是贾环昔日里与晴雯等人一同饮用过的玉米须茶。 然皇帝念及太上皇往昔与西湖龙井曾有过一段佳话美谈,心下不甘示弱,便推出这源自海外的龙须茶,欲与之相较一番,争个高低上下。 这龙须茶初次现世,数量珍稀有限,故而并非人人皆有机会得以品鉴。 那高丽国的使臣未曾分得,只能眼巴巴地瞧着他人悠然自得地品味,眼中难免流露出一丝艳羡之色,又带着些许落寞之意。 高丽国长久以来作为大周的附属之邦,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轻易表露怨言,唯有强自隐忍,将那心思暗藏心底。 大周自来以礼仪之邦而闻名于世,自是不会薄待了远来之宾朋。 龙须茶虽供应有限,玉米芯茶却准备充足。 那姓朴的高丽使臣接过玉米芯茶,但见那茶汤清澈澄净,香气清幽淡雅,别具一番清新独特之韵味。 他轻抿一口,刹那间,仿若一道灵光电闪划过脑海心田,顿时惊为天人,心下大为震动。 “此茶……” 朴使臣双目圆睁,满脸皆是不可思议之色,手中的茶杯竟也微微颤动,险些将那尚有余温的茶汤倾洒出来。 他仿若迫不及待一般,又大口饮下,于口腔之中细细咂摸那独特滋味,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妙之感在舌尖缓缓绽放,恰似那春花初绽,芬芳馥郁。 “这茶怎会如此甘醇爽口!” 朴使臣不禁喃喃自语,全然不顾周遭投来的异样目光。 在他那家乡故土,平日所饮之茶与这般风味相较,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味同嚼蜡,难望其项背。 他心中暗自思忖,若能将此玉米芯茶带回高丽国,必能于国内激起轩然大波,引起众人瞩目。 自己亦有望借此在朝堂之上崭露头角,获得国王的嘉奖与恩宠,那可真是平步青云的大好契机。 念及此处,朴使臣原本黯淡失落的眼神瞬间变得炽热而坚毅,仿若已然望见自己于高丽国内因引进此神奇茶饮而备受尊崇的辉煌景象。 他忙放下茶杯,整肃衣冠,向身旁大周的官员恭敬拱手问道: “下官冒昧,敢问此茶乃是以何种珍稀物什制成?其貌虽不扬,滋味却如此绝妙非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其他国家的使臣见他这般“精彩”表现,皆被其炉火纯青之演技惊得瞠目结舌。 常言道,品茶之道,亦关乎人情世故。 这龙须茶也好,玉米芯茶也罢,虽味道新奇,却也不至于令这朴使臣如此失态。 “哼,瞧你这般会演,众人皆是混迹此间,谁又惧谁几分?” 当今天下,大周国力昌盛,威震四方,诸多小邦皆仰其鼻息而生。 各国使臣于平日便明争暗斗不休,皆欲在这大周朝堂之上寻得机遇,崭露头角,为己国谋取更多利益好处。 朴使臣此番“出色”演绎,引得其他小国使臣不甘示弱,纷纷施展浑身解数,飙起演技。 “人生得以品此茶,真乃不枉此生走一遭啊!” 一位来自南夷小国的使臣,双手紧紧捧住茶杯,脸上神情沉醉至极,仿若陷入某种难以言喻的美妙境地,身躯亦微微晃动,那模样仿若下一刻便要吟诗赋词,尽情赞颂此茶之神奇。 “莫不是仙茶下凡?我从未尝过这般能令人心神皆醉之茶饮,大周果真是藏龙卧虎之地,连这小小一茶亦如此不凡!” 西边一个小国的使臣亦跟着叫嚷起来,双目瞪得极大,眼中满是贪婪渴望之色,仿若恨不能即刻将这茶叶配方据为己有,双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那夸张姿态令人侧目而视。 一时间,大殿内气氛愈发炽热喧嚣,各国使臣你一言我一语,竭尽所能,用那满是溢美之词夸赞着玉米芯茶。 众人演技愈发浮夸,皆欲在这场不见硝烟的“茶叶之战”中拔得头筹,赢得大周欢心青睐,从而为本国谋取更多利益福祉。 贾环于一旁瞧着这一幕幕,只觉头皮发麻,心中暗忖:不过是一烧火的玉米棒子罢了,竟引得他们这般模样,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诶~ 玉米棒子、高丽! 贾环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有些许不对劲儿之处…… 他心中暗自琢磨,旁人或为佯装,然这高丽人如此表现,想必是真心喜爱这茶。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1章 元春:借什么借,我送你得了 太上皇之寿辰,终是在那一片喧闹繁华、主宾皆欢的盛景中落下帷幕。 贾环斜倚于回府的马车轿厢之内,思绪飘转间,忆起那太上皇将他所献的九十九个玉米赏予王公大臣之景,顿觉面上一阵滚烫。 仿若前世生辰时,错把那粗粝白糖当作细腻奶油涂抹于蛋糕之上,心内满是尴尬与羞惭之意。 “环儿,你这大胆的猴儿,竟真将抱琴姐姐从那宫里请了出来,为你迎送宾客? 瞧你这出息,现今倒是有了偌大的脸面!” 探春见贾环上车便毫无顾忌地靠在自己肩头,目光呆滞,一副慵懒模样。 便伸出葱管般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脑门,口中嗔怪,然那眉眼间却也透着几分忧虑。 此番太上皇盛宴,探春亦是随着贾母、赵姨娘、邢夫人、尤二姐等一干有诰命在身的女眷进了宫闱。 贾环身处太极殿中周旋应酬,探春则于皇极殿内谨言慎行,二人于那宫墙之内竟未得相见。 直至出宫之时,探春依着元春的嘱托,带着抱琴来与贾环会合。 谁曾想,元春此番并非权宜之计的出借抱琴,而是决然地将其送予了贾环。 这些年,承蒙贾环的机敏聪慧与提点照应,元春在宫中行事渐趋沉稳练达。 她审时度势,知晓自身无子嗣之福,故而未引得皇后侧目猜忌,反是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向着皇后的阵营靠拢。 自那香妃踏入宫门,以其绰约风姿与才情,一时间独得皇上恩宠,六宫粉黛仿若蒙尘,往昔光彩尽失。 这后宫之中,一时之间暗流涌动,局势变幻莫测。 皇帝膝下,现今唯有与皇后所出的一子,且早早册立为太子,本应是皇后之位稳如泰山,母仪天下之态高枕无忧。 然太子自幼孱弱多病,恰似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皇后的心尖之上。 为此,皇后对后宫诸妃嫔防范甚严,犹如那护犊之母兽,不容他人有半分觊觎之心。 说来这皇后也当真手段了得,多年过去,竟是未有妃嫔能诞下龙嗣,进而威胁到太子的储君之位。 但香妃的出现,恰似那平静湖面投入的一颗石子,使得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后宫,泛起了层层涟漪,局面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元春如今已近而立之年,在这后宫之中,青春渐逝,容颜渐改,再要孕育子嗣,难如登天。 幸得有贾环这冠军侯在朝为官,声势渐隆,成为她在宫中的有力倚仗,也因此入了皇后的眼,成为其拉拢示好的关键人物。 此番抱琴出宫,便是皇后递出的橄榄枝,贾环又怎会不知其中深意。 皇帝龙体欠安,日渐衰弱,犹如那将熄的烛火,指不定何时便油尽灯枯。 于这风云变幻之际,与太子修好,自是明智之举,也为日后贾府寻得一份庇佑。 贾环懒散地靠在探春肩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脸上写满了得意之色,摇头晃脑地言道: “哼,三丫头!这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小弟穷,你往后怕是要望我项背,高攀不起咯!” 言罢,便毫无顾忌地侧身躺倒,将头枕在探春的腿上,还不忘使唤道: “三丫头,快些给我揉揉腿,这一日下来,可把我累得散了架一般。” 说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惬意的浅笑,缓缓阖上双目养神。 探春见状,不禁轻啐一口,双手作势用力地掐住贾环的脖颈,气道: “你这没脸没皮的混帐东西!愈发肆意张狂了,如今都使唤起我来了,当真是胆子肥了!” 贾环赶忙装出一副被掐得喘不过气、白眼直翻的滑稽模样,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扑腾着,嘴里含含糊糊地叫嚷着: “好姐姐,饶了我罢!我不过是随口玩笑几句,哪里敢真的使唤姐姐,疼煞我也……” 探春瞧着他这副丑态百出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手上的劲道也随之松了些许,转而轻轻替他揉着太阳穴,眼中虽仍带着几分薄怒,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你这没脸的泼猴儿,倒是会支使人!在那太极殿中,你可曾这般没了规矩礼法?也不怕被旁人瞧了去,传为笑柄。 不过,你今日这番行事,倒是真真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抱琴姐姐在宫里侍奉多年,怎么就被大姐姐送与了你? 你可千万别犯糊涂,须得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自己心里务必有个计较。 瞧瞧如今这后宫的局势,真真是风云变幻,诡谲莫测。 那香妃得宠,皇后自是如坐针毡,心急如焚。 但咱们身为臣子家眷,切不可卷入那宫闱争斗的漩涡深处。 你既已与皇后有了这层交好的意向,往后行事更得如履薄冰,慎之又慎。 莫要以为自己稍有建树,立了些功劳,便可肆意妄为,忘乎所以了。 你且说说,往后有何打算?这朝廷之事,我虽不太通晓,但也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你如今风头正劲,难免招人嫉恨。 倘若你真要与太子修好,那可得细细思量清楚了,切莫到时候落得个身败名裂、凄惨落魄的下场。 罢了罢了,我也懒得理会你这些烦心事。 你且好生歇着吧,只盼着你能机灵聪慧些,莫要给咱们府里招来什么无妄之灾。” 贾环听着探春的絮叨,哈欠连天,只因方才在太极殿中,众人似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地前来敬酒,他却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只因明日便是他的大喜之日,还指望着收这些人的份子钱呢,若是薄待了谁,日后难免落人口实,那可就不妙了。 “姐,把窗户打开些,透透气吧,这轿厢里闷得我心慌意乱。” 贾环闭着眼睛,在探春的怀里翻了个身,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句。 探春点头应下,拿起旁边的披风,轻轻搭在他身上,而后伸手将车窗推开了些许。 刚探头往外面瞧了一眼,便忍不住惊讶地叫出声来: “呀,环儿,你快些起来看看!”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2章 抱琴:爷这是往哪看呢? 贾环闻得探春那一声惊呼,心下虽满是不愿,却也只得强撑起身子,顺着探春所望之向看去,刹那间,眼眸中亦流露出一丝赞叹之色。 彼时,夜幕已然深沉如墨,悄然将大地尽数笼罩。 但见那街头巷陌之中,家家户户的朱门之上,皆对称悬挂着两个贴着“囍”字的红灯笼。 那昏黄黯淡的烛光于夜色的怀抱中轻轻摇曳、明灭闪烁,仿若被这即将降临的婚事所感染,悠悠晕染出几缕浓浓的喜庆之意,弥漫于清冷的空气之中。 街边的孩童们身着崭新鲜亮的衣裳,手中紧握着各式各样、精巧别致的糖人儿,嬉笑玩闹着你追我赶、穿梭奔跑而过。 时而还会停歇下脚步,仰起那充满稚气的脸庞,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些灯笼,眼眸之中闪烁着新奇与兴奋的光芒,熠熠生辉。 “未曾料到这几日竟是如此喜庆之象,接连竟有好几户人家皆在操办喜事。” 探春柔声细语地说道,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然那双眼眸之中,却隐隐约约地流露出些许羡慕之色,稍纵即逝。 贾环舒展着身子,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面上带着笑意,朗朗言道: “这般热闹非凡的景象,倒是愈发映衬得我明日的婚事更具气氛了。 这筹备许久的十里红妆,可算是没有白费心力,待明日,定要让众人好好瞧瞧我贾环成家立业的风光场面!” 探春侧目瞥了他一眼,嘴角轻扬,打趣道:“听闻当年府里以十里红妆送敏姑姑出嫁,那场面轰动一时。 如今你又以十里红妆迎娶林姐姐,这在咱们神京城中,想必也会成为一段佳话,被人津津乐道。” 贾环听闻此言,顿时咧开嘴笑得愈发开怀,伸出手亲昵地搂住探春的肩膀,安抚道: “三丫头,你也莫要眼馋,且耐心等着。 等你出阁那日,我便是倾尽家财、砸锅卖铁,也要给你置办个二十里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探春一听,顿时双颊泛起红晕,仿若天边的云霞,羞恼地伸出手来,轻轻捶了贾环一下,啐道: “呸,谁要你铺二十里!瞧你这没大没小的样子,我岂能指望你这促狭鬼?” 话虽如此,可那眼眸之中却满是笑意盈盈,心中却暗自思量着: 等过了明日,这喊了多年的林姐姐,也该是“新仇旧账”一起清算的时候了,念及此处,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不多时,宁国府的正门之前,贾环与探春相互道别后,便先行下了马车。 探春离去未久,抱琴所乘的马车便缓缓而至,贾环赶忙整了整衣衫,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 抱琴抬眼望着宁国府的大门,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仿若隔世之感涌上心头,轻声喃喃道: “三爷,多年未曾踏出那宫墙半步,如今再见这府门,竟像是做了一场漫长而虚幻的大梦一般。” 想她当年,不过十五岁的豆蔻年华,便跟随元春踏入那深宫内院,岁月如梭,一晃十四载春秋已然悄然而逝。 曾经那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少女,如今已变成了眼角眉梢皆隐匿着故事的沉稳女子。 在那宫墙的禁锢之内,她亲眼目睹了太多的波谲云诡、明争暗斗之象,虽侥幸未深陷其中的漩涡,却也深切地知晓人心的险恶难测。 如今,得以重新踏出那高耸的宫门,再次望见这宁国府的朱红大门,往昔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纷至沓来,一时间,心中自是感慨万千,五味杂陈。 宁荣二府,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 当年元春进宫,便是怀揣着为这两座渐显迟暮之态的府邸寻得一丝转机的期望。 抱琴跟在元春身侧,见证了贾府于宫中的起起落落、浮浮沉沉,亦知晓贾环近年来的种种作为,已然渐渐为贾府撑起了新的希望之光,成为了贾府的中流砥柱之一。 贾环亦在悄然打量着抱琴,忆起原着之中,对这个丫头的着墨确是不多,然细细想来,能被精心挑选进宫伺候的女子,无论其外貌还是心性,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只见抱琴身姿婀娜多姿,体态轻盈,虽面容之上略显憔悴之色,却难以遮掩那股子从宫廷之中带出的沉稳大气之态,举手投足间皆透着一种别样的韵味。 抱琴敏锐地察觉到贾环的目光在自己的某处停留的时间略微有些长,心下微微一愣,随即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轻笑,倒也并未在意,只觉这般情景有些奇妙之感。 毕竟在那宫中,不是太监便是宫女,唯一的正常男子便只有高高在上的皇帝,且也不是她所能轻易接触到的。 她如今年岁已然不小,却尚未婚嫁,原以为此生便要在那宫墙之内消磨殆尽所有的芳华岁月,没承想竟还能有出宫的一日,更遑论与这贾府的三爷有了这般交集。 念及此处,抱琴不由自主地又多看了贾环几眼。 遥想当年在荣国府时,她自然也是见过贾环的,只是那时的贾环尚还年幼,想必大抵是认不得她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她对贾环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贾环一周岁抓周之时,那小小的人儿双眼放光,行动干脆利索、目标明确地径直往最边上的一锭金子抓去,任凭赵姨娘在旁如何哄骗,皆是紧紧攥着不肯撒手。 最后还是赵姨娘知晓他怕痒,将他按在腿上,挠得他咯咯直笑,这才使得他松开了那锭金子。 那时的贾环,不过是个懵懂无知的孩童,眼中所能看到的,唯有那黄澄澄、亮闪闪的金子罢了。 谁能料到,岁月流转,如今的他竟有了这般作为,已然成为贾府的顶梁柱之一,且即将迎娶那林家姑娘,成就一段姻缘佳话。 抱琴心下暗自思忖,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却始终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之中,似有对往昔岁月的感慨,亦有对贾环成长的惊叹。 贾环偷看别人被察觉,心下有些许尴尬,干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缓缓收回目光,拱手作揖,恭敬说道: “明儿就有劳抱琴姐姐多多帮衬了。府里若有什么事宜不太清楚的,尽管去问平儿、彩霞二人便是。 若是底下有那不服管教的刁奴,姐姐也无需顾忌,尽管告知于我,我自会妥善处置。 姐姐在宫中多年,历经无数大事小情,见过诸多世面,行事稳妥得当,往后这府里的诸多事务,还望姐姐能够多多费心操劳。” 贾环言辞恳切诚挚,眼眸之中透着几分真诚与期待之色,熠熠生辉。 抱琴微微欠身行礼,轻声笑道:“我不过是从宫里重新回到府上做奴才罢了,哪里当得起爷这声姐姐。” 贾环素日里就喜欢和这种拎得清的人打交道,当下笑容愈发热切了几分,亲热地拉着抱琴进了正堂,让她与平儿等人相互介绍认识了一番,又唤来彩霞,带着抱琴去看了事先就精心准备好的院子。 一番忙碌折腾下来,已然到了深夜时分。 贾环只觉疲惫之意涌上心头,便有些慵懒地朝着晴雯处走去,欲在那里歇息安睡,以养精蓄锐,迎接明日的大婚之喜。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3章 晴雯新绝技 贾环至晴雯房前,见那房门紧闭,心下纳罕,遂抬手叩门,口中急道: “晴雯,快些开门,这寒夜霜风,直侵肌骨,我已觉冰冷难捱矣!” 俄而,晴雯自屋内探出头来,先是警觉地环顾周遭。 待见是贾环,方松了口气,忙将门启开,一把将贾环扯入屋内,又匆匆掩门。 其状恰似惊弓之鸟,神色间满是惶然与谨慎。 贾环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得失笑,伸手揽住晴雯的纤腰,戏谑道: “好晴雯,你我相处已久,怎的如今还这般鬼祟? 瞧这情态,倒似潘金莲私会西门庆一般,真真把我闹糊涂了。” 晴雯闻之,顿时面红耳赤,恰似春日里的桃夭,嗔怒地瞪着贾环,抬手在其颈上用力一拧,啐道: “爷这是何言!我晴雯虽出身微贱,却也知晓礼义廉耻,怎会是那等不检点之人! 倒是爷,整日价没个体统,专以这些污言秽语来打趣我,活脱脱一个西门大官人!” 言罢,晴雯却又双手环上贾环脖颈,整个人偎依在他怀中,凑近耳畔,吃吃笑道: “爷可要仔细了,哪天若遇着个厉害的武二郎,将爷当作那作恶的大虫,一顿拳脚伺候,那时节,我也能落得个耳根清净!” 晴雯眉眼含嗔,嘴角却噙着一丝娇俏笑意,手上虽揪着贾环衣领,却也未下重手。 贾环笑嘻嘻地抱着晴雯,径向里间而去。 但见屋内各处皆贴了大红“囍”字,红烛高烧,焰影摇曳,满室皆被那暖光映照着,洋溢出一派喜乐祥和之气。 贾环轻轻将晴雯置于榻上,双手撑于其两侧,俯身凝视,眼中满是眷恋与调笑之色,言道:“哟,晴姨娘这是急着要与我共度良宵么?” 晴雯从丫头晋为姨娘,其间并无多少繁文缛节,不过是月钱添了些许,分了处院子,如此草草了事,贾环心中亦觉对她有所亏欠。 晴雯被贾环这言语戳中了心事,顿时红晕满面,在他面前竟难得地露出几分忸怩之态,嗔怪道: “呸,爷就会拿我取笑,谁急着了?不过是见给奶奶布置新房时余下些料子,便央人制成这囍字贴上,权作添些喜气罢了,哪晓得爷这般编排我。” 言毕,晴雯别过头去,眼波流转间尽是女儿家的娇羞婉转。 贾环见她如此,心中更生怜惜,轻轻扳过她的脸,柔声哄道:“好晴雯,是我孟浪了。 你瞧这良辰美景,佳期如梦,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贾环话犹未了,晴雯便将他推落床下。 “呸,瞧你这一身的腌臜气,也不知白日里在何处厮混,如今便想上我的床榻?且先去洗净了身子再来与我说话。” 晴雯双颊绯红,似怒非怒地瞪着贾环,然那眼神之中,分明透着亲昵娇柔之意,看似责骂之语,实则含着关切之情。 贾环从地上爬起,笑嘻嘻地凑到晴雯跟前,涎着脸道: “好晴雯,我的魂儿都被你勾了去,哪里还耐得住性子去沐浴?你且让我亲亲,权当是解解馋罢。” 言罢,便欲伸手搂抱晴雯。 晴雯见状,主动凑上前去,在他脸颊上亲了数下,继而眨动那水汪汪的双眸,神秘兮兮地说道: “爷且先去沐浴,回来便有惊喜予爷。” 贾环听出她无意同浴,虽有些怏怏不乐,但也深知晴雯脾性,只得无奈转身,往浴室而去。 少了晴雯在旁伺候,这澡洗得甚是仓促。 待贾环重回屋内,顿觉眼前一亮。 只见晴雯身着一袭大红色鸳鸯戏水丝绸肚兜,外罩一层薄如蝉翼的红色纱衣,烛光透过那纱衣,隐隐映出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恰似一朵绽放在暗夜中的娇艳玫瑰,妩媚动人。 她云鬓半挽,几缕青丝垂落在白皙的脖颈旁,更添几分楚楚之态。 面上略施粉黛,眉梢眼角尽是风情,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睨着贾环。 贾环但觉喉咙干涩,心中燥热,眼神瞬间变得炽热如火,大步迈向晴雯,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 “好晴雯,你这般模样,真真是要了我的命去!” 晴雯轻轻推开他,伸出玉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嗔怪道:“瞧你这急色鬼的模样,就不能好生端详一番。” 言罢,拉着贾环走到床边,但见床上已铺陈好崭新锦被,其上绣着龙凤呈祥的精美图纹,枕头之侧还摆放着一对精巧玲珑的同心结。 晴雯拿起同心结,郑重地置于贾环手中,目光直直地望向他,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与不甘,缓缓说道: “我自幼便随侍爷侧,在我心中,爷乃是最紧要的人儿。 他人如何看我,我皆不介怀,唯愿能长长久久伴于爷身畔。 然如今,眼见着明日爷便要与林姑娘成婚,我不过是个微贱的奴才,岂敢奢望什么名分? 只是心中到底意难平。 但我晴雯亦有自己的傲气,绝非那等死缠烂打之人,今儿个便把话与爷说个明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同心结乃我亲手所制,原想着能与爷有个长远的归宿,如今看来,倒似我自作多情了。 爷往后与林姑娘定要和和美美,只愿爷偶尔念起我这曾侍奉过爷的人,记着我的一丝半点好处,我便心满意足了。 便只这一晚,爷且陪我好好说说话,也算是圆了我这一场痴梦罢。 往后在这府中,我自会谨守本分,断不会给爷添一丝一毫的麻烦,唯盼爷诸事顺遂,与林姑娘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哪怕我只能于角落里远远望着,也算是全了我这份心意了。” 贾环静静听着晴雯这一番肺腑之言,心中恰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齐涌心头。 在这一众丫鬟之中,他对晴雯的偏爱是有目共睹的。 一则两人自幼相伴,情谊深厚;二则亦是怜惜她在那原着之中的凄惨命运。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 心比天高,身为下贱。 风流灵巧招人怨。 寿夭多因毁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 这专为晴雯所作之判词,此刻仿若一记重锤,狠狠地撞击在贾环的心间,令他心痛不已。 他紧紧握住晴雯递来的同心结,仿若握住了往昔岁月,那些一同度过的嬉笑怒骂、亲昵无间的时光如潮水般纷至沓来,历历在目。 贾环轻轻抬手,拭去晴雯眼角的泪花,凑近她耳畔,柔声说道: “你的心意我岂会不知?我的心意你亦了然于心,你我早已情根深种,难分难舍。 从今往后,休要再说这些令人伤怀之语。” 言罢,拥着晴雯一同躺下,又仿若哄小儿般说道: “我以后上天了,可是要带着你一起回去的,到时候咱们一起在我那扫把星宫一起吃香喝辣的过神仙日子。” 晴雯闻之,心中阴霾顿消,当下来了兴致,翻身将贾环压于身下,双手撑于其胸膛两侧,眉眼弯弯,露出两颗俏皮虎牙,笑道: “既如此,今晚便让爷见识见识我这‘超大电球’的厉害!” 贾环熟练的用一招“铁尾”抵抗晴雯的攻击,心里有些好笑。 自他与晴雯讲了皮卡丘的故事后,二人便时常冒出些旁人难懂的俏皮话儿。 平日笑闹之际,亦会提及皮卡丘的技能名目。 贾环常言铁尾与伏特攻击,而晴雯则总念着十万伏特与超大电球。 这些言语仿若密语甜言,于这深宅大院之中,独成一番温情缱绻之景。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4章 盔甲才是男人最浪漫的喜袍 这日,冠军侯大婚,神京城家家户户皆挂红绸,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街头巷尾尽是议论声。 百姓对贾环的拥戴,追根溯源,还得从国债说起。 当初国债初发,强买强卖之风盛行,百姓大多觉得这钱打了水漂,权当花钱买平安。 毕竟羌国势强,屡屡犯边,朝廷连吃败仗,百姓对国家信心受挫,认为国债怕是难以回本。 然而贾环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让大周买国债的百姓得以大赚一笔。 这不仅让百姓对贾环好感倍增,官员们也对他赞誉有加,尤其是那些清官。 国债与官员俸禄挂钩,百姓可选择不买,官员却只能从俸禄中扣除。 这使得清官们本就微薄的俸禄雪上加霜,苦不堪言。 贾环力挽狂澜后,他们不仅拿回了本金和利息,还获得了朝廷嘉奖。 正是他们深明大义支持国债,才使国家有足够资金支持贾环的军队,最终击退强敌。 这些清官对贾环的功劳铭记于心,私底下提起贾环,皆赞不绝口,称其为救国之栋梁,大周之福星。 富商们原本对国债避之不及,看到贾环带来转机后,纷纷懊悔当初没有多买。 如今贾环大婚,他们竞相攀比着送上厚礼,只为在贾环面前混个脸熟,期望日后生意场上若有风吹草动,能得到贾环庇佑。 军中以玄武营为最,听闻侯爷铺十里红妆迎新娘,所有在这一日成亲的新娘都可同行,这在军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营中武官们纷纷训话:“咱们追随侯爷封狼居胥、瀚海饮马,如今侯爷成家,那些单身的,都给我速速回去把亲事张罗好,别拖了侯爷后腿!” 一时间,玄武营单身将士们积极行动起来,有的立刻修书回家请家中长辈帮忙说媒,有的趁着休假在城中四处打听合适姑娘。 城中媒婆们也忙碌起来,手中手帕挥舞如旗帜,口中念念有词,穿梭于大街小巷,为适龄男女牵线搭桥。 玄武营规定,凡是请婚假者,一律优先批准,且营中会送上一份贺礼,以表对新人的祝福。 这一举措让将士们求亲之路更加踊跃,其他军营纷纷效仿。 百姓们受此影响,未婚男女之事也热闹起来。 毕竟娶亲开支对普通士兵来说并非小数目,此时户部通过祥瑞银行推出无息贷款项目,专门针对军中未婚将士。 这一消息传来,军中欢呼雀跃,原本因经济拮据而犹豫不决的士兵们看到了希望,纷纷涌向祥瑞银行提交贷款申请,银行门槛几乎被踏破。 贾环这边,一大早就被晴雯、平儿、彩霞、彩云、香菱、小红、柳五儿等一众姨娘拉起来精心打扮。 晴雯性子急,手持玉梳,一边轻轻梳理贾环的头发,一边嗔怪道:“爷也真是的,今日这般大事,昨儿还睡得那般晚,幸亏我们早来伺候,不然误了时辰可怎么好。” 平儿笑着劝道:“晴雯妹妹莫急,仔细着些,莫扯疼了爷。” 说着,拿起绣着金线麒麟的大红喜袍,仔细为贾环穿上,又轻轻抚平袍角褶皱,口中念念有词: “这喜袍可得穿得周正,咱们爷今日要风风光光地迎亲去。” 彩霞和彩云分站两旁,一个手捧着翠玉簪子,一个拿着赤金冠冕,细细比对,时不时凑到跟前轻声议论: “这簪子配上这冠冕,可衬得爷越发精神了。” 香菱抿嘴笑着,手中拿着帕子,不时为贾环擦拭脸颊,柔声道: “爷这一打扮,真真儿是俊朗非凡,新娘子见了定是欢喜得紧。” 小红手脚伶俐,早已备好香粉、胭脂等物,拿着眉笔小心翼翼为贾环描眉,口中笑道: “爷的眉毛本就英气,略添几笔,更显气宇轩昂了。” 柳五儿端着水盆,轻声道:“爷,先净个手罢,这水都是新汲来的,净了手好戴这如意镯。” 贾环像个提线木偶般坐在那儿任由她们摆弄,昨晚他借晴雯好运从宝箱里开出一套酷炫盔甲。 那盔甲威风凛凛,连人带马都能护住,轻便无比,甲片上暗纹在光线下隐隐浮现,似有龙纹游走,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贾环自信满满地说:“盔甲才是男人最好的喜袍。” 惹来七双白眼,他无奈作罢,摇头鄙视女人不懂浪漫。 瞧着没人搭理自己,贾环没话找话道:“小红,可别把我化成娘娘腔了,那样我可不依。” 小红抿嘴一笑,手上动作不停,一边仔细为贾环描眉,一边回道: “爷这说的哪里话?咱们做下人的,自然要尽心伺候爷。 爷本就生得俊朗,眉眼里透着股英气,我略添几笔,让爷今日在这大喜日子里更显精神抖擞。 爷您是战场上杀伐决断之人,就算化了妆,也不会有半分娘娘腔,您放心吧。” 小红说着又拿起香粉,轻轻在贾环脸上扑了扑,调皮地挤眉弄眼道: “林姑娘可是派紫鹃过来吩咐了,让我按照她吩咐的模样化,爷您可不能反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姑娘嫁过来就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了,我可不敢不听她的话。 爷您就忍忍,等迎了新娘子进门,您眼里心里就只有新娘子,哪还顾得上我们这些丫鬟手脚轻重。 这大喜日子,您权当为了讨新娘子欢心,容我好生装扮。 爷您今儿个这通身气派,莫说京城,就是放眼天下,那也是拔尖儿的。 等会儿迎亲队伍出去,保管让神京城百姓都看直了眼,心里都得赞一句咱们冠军侯的风采。 这眉儿呀,我照着林姑娘说的细细描,保管让爷您看起来既英气又不失柔情。 这香粉也是林姑娘特意让人送来的,用了稀罕花露调制,扑在脸上清爽得很,还带着股淡淡香气,新娘子闻了指定喜欢。 爷您就别操心这些事儿了,只管想着一会儿见到新娘子该说些什么贴心话儿。 我听外面小厮说,今儿个迎亲队伍排出去老远,一路红绸子、花轿子,热闹得很。 玄武营将士们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头十足,就盼着能跟着爷您沾沾喜气。 等您把新娘子迎进了门,这侯府往后就更有生气了。 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盼着能在新奶奶手下好好伺候,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您瞧,这喜袍多合身,衬得爷您越发挺拔了。 一会儿出去,可别忘了挺直腰杆子,让大伙都瞧瞧咱们侯府的威风。”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5章 一僧一道拦路 贾环没料到小红竟早早倒戈,气得朝她重重呵了一口热气。 小红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怔,佯装委屈地蹙起眉头,手中香粉扑子轻轻拍在贾环肩头,娇嗔道: “爷这是做甚?平白无故欺负我这小丫鬟。 等新奶奶进了门,定要向她告状,说爷在这大喜日子里还如此孩子气。” 贾环撇嘴正要反驳,晴雯双手抱胸,柳眉一竖道: “爷也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淘气。 您且消停些,让我们顺顺当当把您打扮好,莫要误了吉时。 这成婚可是大事,关乎贾府颜面,也关乎您与新奶奶的福祉。” 正说着,小吉祥风风火火跑进来催促道: “平儿姐姐,快些,马上就要出发了!” 小吉祥打量几眼贾环,笑道:“三爷今日这精气神儿,真真是天上神仙下凡一般! 就这模样,新娘子见了定是满心欢喜。 外面迎亲队伍已然候着,乐器班子也在调音,就等三爷您出去,那场面,定是要让整个神京城都忘不了!” 贾环起身抖了抖衣袍,莫名紧张起来。 毕竟两世为人,这还是他头一遭经历如此盛大的婚礼。 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大手一挥,豪迈笑道: “那我便去了,你们且在此等候,等我把你们主母接回来!” 说罢,潇洒迈步离去。 不多时,贾环尴尬地从里间出来,悻悻笑了笑,朝呆立在原地的众人啐道: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我走错方向也不提醒一声,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们。” 说罢,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噗嗤~”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哄笑起来。 贾环来到前院与他的伴郎团会合,抬眼望去,除了族中同龄的宝玉、贾琮、贾兰、贾芸外,军中好友柳强、柳湘莲、张继宾、薛蟠、王孝存、马再兴也都在。 贾环本不愿带薛蟠,觉得这薛蟠憨傻,平白拉低了迎亲队伍的颜值。 可薛蟠死缠烂打,又搬出宝钗加入了黛玉的伴娘团,贾环担心自家妹妹被人欺负,无奈之下只得应允。 贾环与伴郎团会合后,众人簇拥着他来到迎亲队伍前。 只见那“大漂亮”昂首嘶鸣,身上装饰着鲜艳绸缎,马身上还挂着金色铃铛,在微风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贾环亲昵的抚摸着“大漂亮”的鼻梁,笑道:“走,咱们接新娘子去!” 天上小青长鸣一声,乐声瞬间响起,如珠玉落盘,萦绕于天地之间,仿佛要将整个神京城都染上喜庆之色。 贾环翻身上马,带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朝着永定门而去。 黛玉的家在扬州,贾环自然无法前往扬州迎亲。 巧的是皇帝赐予贾环的庄子就在官道附近,此地依山傍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一应设施皆十分完备,又有一条单独的桥梁通往南苑内,便于狩猎。 贾环对这处庄子极为喜爱,便将其暂作黛玉的家,用以接待从扬州及姑苏赶来参加婚礼的林家族人。 因太祖建国初期国内盗匪横行,故特意规定婚礼须有伴郎、伴娘。 伴郎官方称“傧相”,至少需三人,跟随新郎接亲,负责保护新郎与新娘的安全。 伴娘则称“送女客”,通常由年轻貌美且未生育的女子担任,负责协助新娘梳妆打扮与处理婚礼事务,招待女方亲属家眷。 黛玉的伴娘团由探春、宝钗、湘云、迎春、惜春组成。 这让贾环着实头疼,毕竟这些人都是自家姐妹,素日里与他亲近惯了,全无顾忌,定是要好好折腾一番。 “这群老姑娘瞧着我与林妹妹修成正果,定是心中酸涩,不知要如何刁难我,我得想个法子才是。” 一路上,贾环暗自思忖,绞尽脑汁地琢磨着如何应对这群“刁钻”的姐妹。 突然,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安静得异乎寻常。 原本喧闹的锣鼓声戛然而止,周围迎亲的众人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瞬间吞噬。 环顾四周,只见云雾霭霭,层层叠叠地弥漫开来,如轻纱般笼罩着一切,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就在这寂静与迷蒙之中,隐隐传来渺渺梵音。 那声音如细丝般悠悠钻进耳中,仿佛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令人心生寒意。 紧接着,一道紫芒划破重重迷雾,如一道不祥的闪电撕开了平静。 一个癞头和尚和一个跛脚道人缓缓现身。 癞头和尚身披破旧袈裟,补丁纵横交错,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无尽的玄机。 手中锡杖上的铜环随着他的步伐发出清冷的声响,似在为这即将上演的变故敲响丧钟。 他面含悲悯,又透着冷峻,口中念道:“冤孽啊冤孽,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世间诸般情事,皆为前世宿缘,你等妄图逆天改命,怎能逃得过因果循环?” 跛脚道人一身邋遢道袍,破布上沾满尘泥,却又透着别样的神秘。 他手持拂尘,轻轻一甩,好似要拂去世间纷扰,又似在搅动着更深的波澜,沙哑着嗓子叹道: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贾环啊贾环,你贪恋尘世姻缘,妄图打破既定之数。 可知这情之一字,最是误人,也最是伤人,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啊,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癞头和尚手中锡杖一扬,杖顶泛起奇异光晕,光芒中似藏着无数双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贾环,大声喝道: “贾环,你逆天而行,坏了绛珠仙子与神瑛侍者的命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此乃天数,任你如何挣扎,皆是枉然!”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6章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话说那癞头和尚与跛脚道人,于这尘世之中,悄然而至。 贾环正满心欢喜筹备着喜事,见此二人,不禁心生好奇,遂上下打量一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道: “我倒要瞧瞧,是何处来的野和尚、疯道人,竟在此胡言乱语。 什么逆天改命、因果循环,就凭你们这几句话,还想搅了我这喜事不成?” 癞头和尚双眼一瞪,手中锡杖重重一顿,怒喝道: “孽障!你执迷不悟,竟敢口出狂言。 这世间诸事皆有定数,岂容你肆意妄为。 你以为这人间姻缘,是你想怎样便怎样的吗?” 跛脚道人微微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 “贾环啊,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这尘世繁华不过是过眼云烟,你妄图打破既定之数,最终不过是一场空。 依贫道看呐,早早放下执念,方得解脱。” 贾环素日里最厌烦这些个说教之人,听了跛脚道人的话,心中不屑之意更甚,冷笑道: “哼,你们说世间情事皆有定数,依我看呐,这定数不过是你们用来束缚人的托词罢了。 世人皆说神仙好,可神仙又有何好? 不过是在那虚无缥缈间,看着世间万物生灭,却无动于衷。 我若能逆天改命,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又为何要放弃? 难道就该像你们这般,对世间苦难冷眼旁观,任其发展?” 癞头和尚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大声呵斥道: “你这孽障休要狡辩!这因果循环岂是你能轻易打破的? 你以为自己能掌控命运,却不知这命运背后自有天道运行。 你若执意违背天道,便是自寻死路!” 贾环却丝毫不在意,抬头望向天空,神色傲然,朗声道: “与天斗,其乐无穷!” 这一声清喝,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动天地,风云为之变色。 癞头和尚与跛脚道人听闻此语,不禁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 癞头和尚气得额上青筋暴起,手中锡杖一挥,怒喝道: “大胆狂徒,竟敢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以为这世间因果循环是儿戏么?” 跛脚道人也面露怒色,用拂尘指着贾环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今日若不迷途知返,必遭天谴!” 贾环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大大咧咧地坐在马上,轻轻拍了拍身旁不安的“大漂亮”,又将天上盘旋的小青召至身边。 小青似感受到了紧张气氛,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仿佛在为贾环助威。 贾环见小青脖子上系着一条红绸子,看上去格外可爱,不禁莞尔。 他轻轻将小青紧张得炸毛的羽毛捋顺,安抚道:“不过一个癞头、一个瘸子罢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癞头和尚见贾环如此托大,气得冷笑一声:“贾环,你以为自己倚仗的不过是这两个才开了智的小畜牲?” 贾环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不悦。 他素把大漂亮和小青当作家人,容不得他人这般轻视。 当下毫不犹豫地从空间中取出弓箭,一弓三箭,朝着癞头和尚射了过去。 贾环箭术精湛,这箭能破羌国铁浮屠防御,以往从未失手。 然而,癞头和尚竟随手便将箭接住。 贾环并不意外,他盯着癞头和尚的手,眼神中充满期待。 原来这箭是加料版,箭头涂抹了从瘟神处搜刮来的毒药。 在贾环看来,神仙皆超凡脱俗,不染凡间污浊,而这癞头和尚和跛脚道人看上去实在不似正经修仙者,定有弱点。 果然,癞头和尚盯着手中箭头,只见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黑色如墨般迅速蔓延,丝丝缕缕的毒雾升腾而起。 癞头和尚面露惊讶与愤怒,大声吼道:“好个泼皮无赖,竟敢用这等阴毒手段!” 跛脚道人见状,脸色一沉,手中拂尘一挥,一道法力朝癞头和尚袭去,试图阻止毒雾蔓延。 同时,他看向贾环,眼中满是阴鸷,冷冷道:“你这孽障,今日犯下大错,定要付出代价!” 说罢,他与癞头和尚对视一眼,毫不迟疑地迅速朝贾环攻去。 然而,他们的攻击毫无阻碍地落在贾环身上,却离奇地吐血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你究竟是谁?” 两人又惊又怒,满脸惊恐地朝贾环喝问道。 贾环镇定自若,面不改色道:“家父太上老君!” 话出口,他心中懊恼,原本想说家师,竟一时嘴瓢说错了。 与此同时,在远处悄悄观看这一幕的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听到贾环这话,惊得“哎哟”一声,从云朵上栽了下来。 癞头和尚自然不信贾环所言,冷笑道: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攀附仙神大能,莫不是失了心智。 且让我算算你的跟脚……” 癞头和尚眯起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后,他发出一声惊呼,在跛脚道人惊恐的目光中爆成了一团血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跛脚道人见状,彻底慌了神,他本就瘦骨嶙峋的身子抖个不停,声音颤抖地说道: “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怎、怎会有如此厉害的手段!” 他心中既恐惧又无奈,本是帮上界仙人跑腿劝人渡化出家,没想到竟惹上这等麻烦。 “罢了罢了,我不过是个苦命的道人,在此劝人向善,何苦招惹这等是非。” 跛脚道人边说边往后退,眼神满是惊恐,不敢再直视贾环。 “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过问,还望你莫要再做出逆天之事,否则这天地间,自有报应。” 他转身想走,却又心有不甘,可实在是被吓得不轻,只觉得眼前此人深不可测,自己根本招惹不起。 “且慢!” 贾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既知我厉害,就这么走了,可不行。” 跛脚道人心中一紧,停下脚步,不敢回头,颤声道:“那、那您想如何?” 贾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慢悠悠地说道: “你既然在此搅局,就不能白走一遭。 今日之事,你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跛脚道人咬了咬牙,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倒霉,遇上这么个厉害角色。 “小老儿实不知您的来头,还望您大人大量,饶了我这把老骨头。” 贾环冷哼一声道:“哼,你以为这般求饶就能了事?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修道之人,定是受了什么人指使。” 跛脚道人忙道:“冤枉啊,小老儿不过是受上界仙人差遣,在此劝人渡化出家,并无恶意。今日之事,实在是误会。” 贾环盯着他,目光如电,似乎要将他看穿。 “既是误会,那你便将那背后指使之人说来,我便饶你不死。” 跛脚道人犹豫了一下,心中天人交战,不知如何是好。 他知道若是说出背后之人,恐怕自己也难逃一劫,可不说又怕贾环不放过他。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7章 太上老君? 跛脚道人犹豫再三,咬咬牙,终是开了口道: “贾环,神瑛侍者与绛珠仙子此番下界,原是为了了却前世因果,他俩已向警幻仙姑报备过了。 警幻仙姑身为仙界巡查使,但凡有仙人下界历练,都得由她谋划监管。 警幻仙姑与绛珠仙子乃是旧交,对她格外挂怀,这才精心策划了这木石前盟,好替她了结因果。 我虽不知你来历,想来你也该知晓,神瑛侍者可是灵山之人,你可招惹不起。” 跛脚道人深吸一口气,又道:“如今西行之路即将开启,灵山对此极为重视。 你此番横插一脚,难道就不怕被清算么?” 言罢,他战战兢兢地瞥了贾环一眼,见贾环神色未变,又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罢了,这因果之事自有定数。小老儿我不过是个牵线搭桥的,劝人向善,实在不想卷入这等是非。” 说罢,他一甩拂尘,飘然而去。 跛脚道人刚走,贾环便觉周围一阵波动,渐次耳清目明起来。 正恍惚间,隐约听到迎亲队伍的敲锣打鼓之声,不想突然被一股神秘力量扯入一个虚幻空间。 贾环被这股力量拉扯得晕头转向之时,一道光芒陡然照亮了这空间。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长须飘飘的老者身着八卦道袍,脚踩祥云,缓缓而来。 贾环瞧着眼熟,半晌方想起是张天师。 张天师比起那跛脚道人,端的是仙风道骨,卖相不知好了多少倍。 贾环虽不知张天师的真实身份,却也曾听妙玉提过,此人连镇元子都敬重三分。 当下便笑着拱手,试探打趣道:“天师可是见我被妖僧妖道欺辱,特来搭救?” 张天师似笑非笑地看着贾环,半晌方道:“小友道行高深,老道竟有些捉摸不透,又何须老道搭救。” 贾环心中有些好笑,暗道自己本就无甚道行,他瞧不真切也是自然。 嘴上却道:“天师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勉强糊口的散修罢了。 倒是天师道蕴不凡,我似乎在上界见过。” 贾环边说边装模作样地沉吟,片刻后一拍额头,指着张天师道:“哎呀,我想起来了,是在蟠桃盛会上。” 见张天师听到蟠桃神色未动,忙又改口道:“是在那蓬莱仙岛,我曾在仙岛云雾间远远望见天师身影,当时便觉道蕴非凡。” 张天师微微点头,脸上似笑非笑。 贾环见状又思索一番,继续道:“要不就是在昆仑瑶池,我在那里参加仙宴时,曾目睹天师与群仙把酒言欢。” 张天师依旧神色淡然,毫无反应。 贾环心中直想骂娘,这老货有些不好对付啊,顿了顿又道: “还有那瀛洲仙境,我在海外游历之时,听闻天师在那广布道蕴,恩泽四方。” 张天师嘴角一抽,在天庭,像贾环这般厚颜无耻的倒也少见。 他哭笑不得地打断贾环,古怪地看了贾环一眼,道:“我乃你父!” 贾环听了这话,笑容瞬间僵住,随即目光阴沉地看向张天师。 心中暗忖这老道竟如此厚颜,平白无故占他便宜,实比那化成灰的癞头和尚还可憎。 他越想越气,当下二话不说挽弓搭箭,朝张天师射去。 张天师见箭雨袭来,不慌不忙,袍袖一挥,箭纷纷落地。 他神色平静,微笑道:“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莫非忘了先前那句‘家父太上老君’?” 贾环瞬间石化,只觉头顶有只乌鸦呱呱叫着飞过。 这嘴瓢竟换来终生尴尬,纵是脸皮再厚,此刻也羞得涨红了脸。 贾环强自镇定,好奇地打量着张天师:“你竟是太上老君?” 张天师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抚须道:“如假包换!” 话音刚落,贾环突然伸手到他面前,令他一怔。 贾环理直气壮道:“空口无凭,我在天上时与老君有几万年交情,虽说如今已几千年未见,也不至于连老君的面都认不出。 你说你是老君,可有什么信物?芭蕉扇、金刚琢、捆仙绳什么的随便拿出一件来做个见面礼!” 太上老君看着贾环啧啧称奇:“你这厚颜无耻、信口胡诌的本事,在上界也是罕见。 你可知修仙一道最忌因果,你如此信口开河,就不怕沾染孽障?” 贾环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编排的都是大人物,他们大人有大量,哪会与我一个小人物计较。 若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又怎能成就大罗金仙?” 太上老君听了哈哈大笑,摇头叹道:“你莫要把大罗金仙想得那般超凡入圣,就说那灵山几位,哼!” 言罢,面上已现厌恶之色,语气亦加重几分:“这些个秃驴,平日里仗着那灵山的名号,四处招摇。 表面上宣扬佛法,慈悲为怀,实则虚伪至极。 就说那燃灯古佛,在我兜率宫做客时,每每趁我不备,便偷偷顺走许多仙丹妙药。 那药师佛,口口声声说要普度众生,可在我兜率宫所打折扣,却只字不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还有那如来佛祖,每次讲经说法,排场甚大,可一到结账之时,便装穷叫苦。” 太上老君越说越气,胡须都气得微微颤抖起来: “他们平日里穿得花团锦簇,在那灵山弄出个佛国盛景,四处显摆。 可实际上,不过是些表面功夫,内里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们在我兜率宫占了多少便宜,却全不将相应的代价放在心上。 这等行径,不是虚伪是什么?” 贾环听愣了神,原以为太上老君这等神仙,平日里都是谈经论道、超凡入圣的。 不想竟如此接地气,与市井泼皮无异。 怪不得跛脚道人常念叨:“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这神仙啊,也不过如此,纵是高高在上的大罗金仙,也难脱世俗的烦恼。 看来修仙虽能长生,却难修去贪嗔痴念。 贾环越想越觉得无趣,看向太上老君的眼神也冷淡了几分。 “老君啊,你这事儿我也爱莫能助。听说以后有只猴子要去偷吃你的仙丹,莫不是灵山为了抵账,特意借故帮你把一些见不得人的账平了?” 太上老君听贾环这么一说,又是抚须大笑: “怪不得你是个变数,能看清这些事的人不少,可敢说出来的唯有你。 贾环,我观察你许久了,知晓你爱财。 有没有兴趣与老道合作,在西行之路开启时狠狠赚灵山一笔?”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8章 合作 贾环只觉头痛欲裂,原以为穿越至《红楼梦》,即将迎娶林黛玉,就此能安稳度日,偏生无端冒出个太上老君,邀他同去发财。 他暗自思忖,自己两世不过数十载,哪能与这不知修行了多少万年的老神仙相提并论。 当下心中烦闷,不禁开口道:“老君啊,您瞧我不过是个凡俗之人,实无本事参与你们神仙间的事儿。 我只想守着眼前这一亩三分地,平平安安过日子罢了。” 太上老君听了这话,并未动怒,只是摇头叹道: “你与那猴子一般,皆是变数。那猴子都躲不过,你又怎能置身事外? 只不过那猴子是被动入局,而你总归有几分主动。” 言罢,见贾环无动于衷,又继续道:“想来你对《西游记》话本定是熟悉的,你可知五庄观一劫中,观音菩萨救人参果树所用之物为何?” 贾环心中一紧,硬着头皮道:“自然是甘露。” 太上老君目光灼灼,缓缓说道:“是也不是。甘露分两种,一者为后天以秘法真言所炼化而成,另一者则是灵露。 人参果树作为灵根,天生便有灵露滋养。 若要使其死而复生,需以大量灵露来恢复生机。你可知这灵露从何而来?” 贾环心中一凛,隐隐猜到了几分,却又不敢确定。 他眉头紧锁,思索片刻,抬头看向太上老君,试探道:“老君莫不是想说这灵露与绛珠仙子有关?” 太上老君微微颔首:“确切地说,与所有开了灵智的仙草相关。” 贾环心中一震,脑海中迅速梳理起前因后果。 他沉思片刻,说道:“老君您的意思是,绛珠仙子下凡,本就与这灵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太上老君再次点头:“那绛珠仙子本是仙草化身,下凡转世为人,其泪便是灵露之源。 而人参养荣丸以人参为主要原料,配之其他药材炼制而成。 当仙草转世之身服用人参养荣丸后,所流之泪便在机缘巧合下被炼化成为灵露。” 见贾环有所动摇,太上老君趁热打铁道:“这木石前盟本就是灵山为了炼化灵露而精心布局。 神瑛侍者看似在绛珠仙草即将枯萎时出手相助,实则是揠苗助长,坏了绛珠仙草的根基。 仙草修炼讲究顺其自然,只要根在,便永远可枯木逢春,何须外力干预。” 贾环这下彻底明白,原来这一切竟是灵山的阴谋,木石前盟从头到尾皆为骗局,目的便是利用黛玉之泪炼化灵露以救人参果树。 如此看来,他与灵山已势同水火,只能选择与太上老君合作。 “老君,日后我便追随您了,还望老君在兜率宫给我留个位置,待我此生了却,便去投靠您,一同狠狠赚灵山一笔!” 太上老君见贾环答应下来,面露满意之色,又与贾环谈论了一番天庭当下局势,这才笑容满面地飘然而去。 贾环见太上老君离去,心中松了口气。这老君行事颇为狡黠,事事有回应却又事事不落把柄。 一番交流下来,贾环竟未从他身上捞到半点好处。 无论是讨要法宝防身,还是索要丹药提升修为,太上老君皆轻飘飘地回一句:“我这是分身,不便携带贵重之物。” 待贾环再次回神,意识已回到现实世界。 此时迎亲队伍已行至被黛玉改名为漱水庄的庄园门前。 贾环担心黛玉孤单,特意包了两条大船南下姑苏和扬州,接林家的族人来京城参加婚礼。 林家族人听闻有机会来京城游玩,又能见识世面,自是欢喜不已,拖家带口来了不少。 此刻见迎亲队伍终于抵达,负责拦门的亲友们立刻围了过来,开始变着法地“刁难”。 林家的书生率先发难,贾环这边则派出以贾兰、宝玉为首的一众贾家子弟接招。 大喜之日,自然不会有人扫兴地提及八股文或是其他晦涩难懂的问题。 这拦门之法颇为讲究,既要将气氛烘托热闹,又要让两边之人皆能乐在其中,若能彰显个人知识底蕴,那便更妙了。 只见宝玉在这方面游刃有余,他虽于科举一事无所建树,然文采斐然,民间咏颂信手拈来,又擅长杜撰,直把林家一众书生唬得一愣一愣的,最终只能拱手认输。 文事既了,便轮到武事。 所谓武事,并非真正的比武较量,而是要打新郎。 娘家人担心新娘嫁出去受委屈,借此立威。 可众人哪敢真对贾环这个冠军侯动手,不过是象征性地挥动手中枝条,连贾环的衣角都未曾碰到。 贾环对众人这般举动颇为满意,若是真有不知深浅的敢动手打他,无需等到明日,今晚便将其埋了。 他并非慈善之人,虽说都姓林,可这些人与黛玉皆已出了五服。 他能免费接送他们来京城游玩,还包吃包住,已算是看在黛玉的情分上了。 最后一关,由一群孩子负责拦路。 男方需散财彰显财力,以表明有能力供养妻儿。 贾环朝伴郎团使了个眼色,柳强、薛蟠等人会意,纷纷掏出一个小箱子,里面皆是统一规格的一两银锭。 众人分散开来,见人便分发银锭。 一时间,孩子们欢呼雀跃,场面热闹非凡。 林家众人瞧着贾环出手阔绰,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散出千余两银子,不禁啧啧称奇。 贾环这边也如愿进了内院,接下来便要独自应对女方伴娘团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9章 仔细你的皮 贾环踏入内院,只见探春、湘云、迎春、惜春、宝钗这几位伴娘团已在一侧候着,恰如一幅莺燕缤纷、花团锦簇的画卷。 贾环瞧着这群“吃里扒外”的姐妹们,昂首挺胸,抱臂而立,开口道:“你们且出招吧,是要我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众姑娘皆精心打扮过一番,个个跟个天仙似的,直让贾环大饱眼福。 探春身着一袭绯红锦缎齐胸襦裙,领口绣着如意云纹,外罩同色半臂,下配一条红底百褶裙,裙摆随风轻扬,尽显灵动俏皮。 头上梳着双髻,簪着一支精巧金质步摇,步摇上的红玛瑙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愈发显得活泼娇俏。 腰间束着一条素白丝绦,系着一块温润玉佩,走动间玉佩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探春作为贾环的亲姐,向来放得开,坑起弟弟来更是游刃有余。 她双手抱胸,目光灼灼地盯着贾环,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威严地问道: “环儿,如今新娘子进了门,你可知往后该如何待她?” 贾环赔着笑,忙不迭地回应:“姐姐放心,我自然是要将她捧在手心里,好好相待。” 探春眉头一挑,不依不饶地追问:“哼,说得轻巧,若是有一日她与你起了争执,你又当如何?” 贾环神色认真,不假思索地说道:“姐姐这话可就问得奇怪了,我怎会与她争执。 若真有那么一日,我定是先让着她,绝不让她受委屈。” 探春嘴角微微上扬,略带调侃地说道:“哟,嘴倒是甜,可别光说不练假把式。” 说罢,便退到一旁,示意贾环在她这儿过关。 此时,湘云迈着轻快的步伐上前,不怀好意地看向贾环。 这丫头自贾环教会她骑马后,便愈发洒脱不羁。 如今贾环的精武堂被她占了不说,连行李都搬进了贾环的卧室。 今日她身着红色短衣,搭配一条红底马面裙,裙上绣着精致折枝花卉,显得英气勃勃。 头上束发嵌宝紫金冠,额前几缕碎发自然垂落,更添几分不羁之态。 贾环看着湘云今日的装扮,心中暗暗赞赏,觉得这风格以后得让她多穿穿。 湘云瞧着贾环的眼神,不禁有些脸红,好在她本就常带着两抹红晕,倒也不太显。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说道:“环儿,光说不练可不行。 你素日里不是爱舞文弄墨嘛,今日便作首诗来应应景儿。” 贾环笑着应道:“好姐姐,你这可难煞我了。不过既然姐姐开口,我便试试。” 言罢,思索片刻,开口吟道: “漱水庄前喜意浓,新娘似玉映花红。 从今护得娇颜笑,长伴香闺梦亦融。” 湘云听了,撇了撇嘴道:“哟,这诗虽说算得有几分意思,可太过寻常,没些个新奇巧思。” 说罢,眼睛骨碌一转,又道:“不行不行,你再作一首,得让我眼前一亮。” 贾环无奈,只得当文抄公。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吟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诗刚一出口,瞬间被众姑娘围了个严实,连里屋一直偷听的黛玉也按捺不住,若不是紫鹃雪雁拦着,早冲出来了。 探春看着贾环,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 这环儿平日就爱沾花惹草,这诗一看就是女子所写,定是他在外面的相好私下写给他的,拿出来显摆。 今日是他与林妹妹大喜的日子,林妹妹诗才远胜自己,定也听出了这诗的端倪。 自己得想个法子帮他圆过去,别让他们心生间隙。 探春眉头微蹙,故意板着脸道:“环儿,你这诗虽好,可这诗风却不似你平日所作。 你且老实交代,这诗究竟从何而来?”边说边朝贾环使了个眼色。 贾环心领神会,佯装跳脚道:“哎呀,姐姐这是何意?我只是平日里低调,作诗这种事,洒洒水罢了。” 反正抄一首是抄,抄十首也是抄,贾环索性豁出去了。 一直静静观望的宝钗原本也和探春想法一致,可看到贾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又有些不确定了。 宝钗身着红色锦缎旗袍,上面绣着金色富贵牡丹图案,领口、袖口和下摆都镶着精致滚边。 头发盘成一个髻,插着一支金质珠花,耳坠着一对红色宝石耳环,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贵气。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内间黛玉所在的方向,朝贾环轻笑道: “瞧着环兄弟自信满满,想必肚子里还有不少存货吧?” 贾环笑着回应:“存货自然是有的,可都是为我家娘子准备的,跟你们说不合适。” 此话一出,众姑娘皆轻啐了一口。 迎春今日穿着一身淡红对襟长衫,袖口绣着淡雅兰草图案,下配一条红色八幅湘裙。 她头发松松挽起,插着一支白玉簪子,显得温婉柔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作为头号环黛支持者,她微笑着点点头,朝里间指了指,示意贾环可以去接新娘子了。 贾环感激地朝她拱了拱手,无视了最大的“叛徒”惜春,径直小跑着进了里间。 惜春今日身着红色交领宽袖长袍,领口绣着白色梅花图案,下配一条红色百褶裙。 她将头发梳成一个高高的发髻,上面插着一支银质发簪,发簪上垂着一串白色珍珠。 她作为东府大小姐,本应站在男方那边,却跑来女方这边凑热闹,自知理亏,只是朝着贾环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 贾环进了里间,只见黛玉端坐在床榻之上,头戴凤冠,身着大红色锦缎喜服,外披一件红色的霞帔,其上绣着精致的云纹与金色丝线,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霞帔边缘缀着细密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沿着领口勾勒出优美的弧线。 黛玉的面容在红色喜服的映衬下更显娇艳,双颊绯红,眼神中满是羞涩与期待。 “夫人,我来接你回家了!” 贾环笑着伸手去拉黛玉,却见她动也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茫然。 “今晚你最好能与我证明这诗是你写的,不然仔细你的皮!” 黛玉轻哼了一声,这才起身,主动挽着贾环的胳膊往外边走去。 待来到内院的垂花门处,黛玉这才带上红盖头,又由林家的现任族长,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搀扶着上了贾家的八抬大轿。 至此,林黛玉在众人的簇拥下,被抬着往宁国府赶去。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0章 婚宴 且说黛玉被八抬大轿迎入宁国府,一路繁文缛节,跨马鞍、过火盆诸般仪式,终至正堂。 彼时,高朋满座,四王八公、贾史王薛诸家齐聚,真个热闹非凡。 忠顺亲王柳灿、京营节度使陈靖、永乐公主柳如烟、礼部侍郎胡谦益、吏部侍郎邹一桂、兵部尚书贾雨村等一众显贵,皆亲临恭贺。 贾环迎娶黛玉,一众原本观望之文官,见此契机,纷纷与贾环结交。 贾环顺势承接了已故岳父林如海之人脉。 贾环深知永乐公主性烈,恐其与南安郡王生事,忙遣探春、宝钗将其引至会芳园游玩。 正谈笑间,忽闻一声高喝:“天地人和,日月同辉,良辰吉时,邀众亲友,击掌开礼。” 众人闻之,皆正襟危坐。 但见礼官身姿挺拔,手举礼器,于这热闹喧腾之宁国府正堂中,声如洪钟,庄重肃穆。 “日吉晨良兮,风和日丽。鸾凤和鸣兮,珠联璧合。 百年好合兮,鸳鸯比翼。洞房花烛兮,满堂生辉。 值此良辰美景,少长咸集,高朋满座,恭贺贾氏之子与林氏之女喜结连理。” 此语一出,叫好声此起彼伏。 贾环在众人欢呼声中,笑容满面,与黛玉携手缓步入堂。 司仪见状,忙示意众人安静,继而颂道: “燕尔新婚,恭迎亲眷聚,缔结良缘,诚邀宾客临。吉时已至,礼请礼者祈福暖堂!” 但见喜娘轻移莲步,手托红绸包裹之精致香炉,香烟袅袅升腾。 喜娘面带微笑,轻声说道:“喜堂之上,香烟袅袅,祈福安康。 愿新人如这香烟般悠然顺遂,未来之路顺遂吉祥。” 喜娘将香炉置于堂中桌案,拿起一对红烛点燃,烛火摇曳,映出一片暖融喜庆之景。 喜娘又拿起一把系着红绳之金剪,剪下一段红绸,轻轻系于烛台之上,说道: “红绸系烛,烛火明亮。愿新人在这烛火映照之下,生活如红绸般绚丽多彩,爱情如红烛般炽热绵长。” 喜娘说罢,又从托盘中取出一把五彩丝线洒于地上,边洒边道: “五彩丝线洒吉祥,铺就幸福路康庄。新人脚踏吉祥地,未来生活放光芒。” 喜娘接着拿起一个精美福袋,走到新人面前,微笑着说: “福袋满福,福运连连。愿新人在这喜堂之中,收获满满之幸福与好运,生活美满,诸事顺遂。” 喜娘将福袋挂于堂中显眼之处,向众人道:“喜堂暖堂,福满人间。愿各位亲友同沾喜气,幸福安康。” 众人皆点头称是,喜堂内一片祥和欢乐之象。 司仪微微颔首,示意贾环入场,朗声道:“盛哉汉邦,天佑其昌。紫气迎祥,仁宣浩浩,馨郁殇殇。新婿向众宾见礼问安!” 贾环整了整衣冠,向众人深施一礼。 众人见惯了他平日嬉皮笑脸之态,此时见其庄重之样,皆忍俊不禁。 笑声渐歇,便迎来新娘出阁之礼。 出阁者,女子从此抛头露面,不再囿于后宅。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乃未出阁女子之枷锁,嫁为人妇后,便需承担起家族迎来送往、走亲访友之责。 此难得一见冠军侯夫人之机缘,一众大老爷们皆伸长脖子向内厅方向望去。 但见内厅垂落之珠帘被轻轻掀起,一道屏风拦住众人视线,隐隐约约可见一端坐之身影。 此屏风名曰玉影阁,出阁便是指新娘从这玉影阁中走出。 喜娘于屏风后弯腰为新娘描眉,司仪高声道: “众里寻她千百度,暮然回首姑娘便在内厅侯。 玉影阁前引芳华,似幻碧人出谁家? 林家四世列侯,世代簪缨,门第清贵,今林氏之女出阁,实乃满门荣耀。礼请新婿迎新妇!” 贾环在司仪示意下,来到内厅前迎接以扇掩面之黛玉。 行却扇之礼,司仪轻吟:“新妇展朱颜,出水似芙蓉,柔媚秀丽。” 贾环缓缓伸手握住黛玉手中扇子,轻轻用力,黛玉松手。 贾环慢慢将扇子移开,只见黛玉面若桃花,眼含秋水,眉似远黛,微微低头,娇羞之态尽显。周围众人不禁发出阵阵赞叹。 喜娘又端来一托盘,上置金钗。 喜娘拿起金钗,轻轻插于黛玉发髻之上,说道:“金钗插发,簪定福运。新妇自此梳起云鬓,与新郎共赴新程。” 喜娘将一红色锦帕递于黛玉手中,黛玉接过锦帕,轻轻擦拭眼角。 喜娘微笑着说:“帕巾轻拭泪,新喜满心间。愿新妇在今后之日子里笑靥如花,幸福美满。” 喜娘言罢,面带期待看向贾环。 贾环会意,朝小红使了个眼色,小红遂捧来一盒子。 喜娘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不禁惊喜万分,连声道谢。 喜娘心中暗忖,冠军侯出手阔绰,实乃难得之佳话,日后定可向众人炫耀。 喜娘小心收好盒子,站于一旁,面露欣喜之色。 此时,边上的司仪亦被那金叶子晃得心神不定,暗自思忖:喜娘如此丰厚,我这司仪之喜钱想必亦不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身为礼部小官,平日主持仪式见惯了银钱,然这金叶子却殊为罕见。 他定了定心神,清了清嗓子,朝紫鹃打了个手势。 紫鹃、雪雁会意,一人提一篮子豆子来到新郎新娘面前。 司仪高声道:“登堂撒豆,一撒家宅永昌,二撒华阁兰堂,夫妻对拜!” 说话间,彩云彩霞一人持匜,一人拿盉上前,为新郎新娘行沃盥之礼。 “玉露净连波,清净素手间。” 贾环看着彩云用匜装水浇于自己与黛玉手上,彩霞于下承接流溢之水,忍不住小声打趣道:“怎不见香皂?” 彩云彩霞心中紧张,不敢回应。 平儿拿了毛巾上前为二人擦手,轻声嗔道:“爷且严肃些,大喜的日子,莫要玩笑,接下来乃同牢之礼,需谨慎处之,莫要被人笑话了去。” 贾环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心想着结婚如此欢悦之时,自当轻松愉快些方好。 他与黛玉来到一小长桌旁坐好,只听司仪迎道: “新人食谷豆,五谷丰登,风调雨顺。” 待贾环与黛玉吃下盘中豆子,晴雯眉眼弯弯地端来合卺酒。 这合卺酒,将葫芦剖成两半,以红线相连,系于葫芦柄上,葫芦内盛着香甜之酒。 “此酒此情,此生不渝!” 贾环下意识地欲起身与黛玉行交杯之礼,却被晴雯眼疾手快按住。 晴雯松了口气,收拾好桌上物件离去,给了前来送玉佩之柳五儿一个“小心爷作妖”的眼神,匆匆而去。 柳五儿心下紧张,想着自己只是送玉佩与新娘,便稍稍宽心。 黛玉接过玉佩为贾环佩戴于早上,完成受佩之礼。 “一寸同心缕,千年长命花。执子之手,方为夫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贾环与黛玉行完结发之礼,又携手拜谢众亲关礼,至此,大周又添一对恩爱情长的夫妻。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1章 紫鹃:姑娘身子骨弱,我得替她分忧 且说贾环于喜宴之上,匆匆向各上官、长辈一一见礼问安,又与诸好友畅叙一番后,便急欲往新房而去。 此时后院静谧,唯有几个丫鬟在回廊边静守。 贾环方至门口,便闻屋内传来轻声细语。 推门而入,只见黛玉正坐于床边,雪雁在旁附耳低语。 原来大户人家姑娘出嫁前,按规矩会让贴身丫鬟与新郎相处一夜,以探知新郎有无难言之隐,以免自家姑娘日后受委屈。 雪雁与贾环相处数月,对其身体状况自是了如指掌。 此刻正似小先生一般,向黛玉传授男女之事。 雪雁见贾环进来,脸上顿时泛起红晕,忙起身福了福,嗫嚅道:“爷,您来了。” 黛玉本就面皮薄,此时更是羞得低下了头。 贾环见状,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雪雁坐下。 雪雁犹豫了一下,又坐回床边,面上带着几分忸怩。 雪雁抬眼偷偷瞧了瞧贾环,又看向黛玉,轻声说道: “姑娘,这男女之事,说来倒也简单。 您瞧这世间男女,恰似阴阳调和之态。 男子为阳,女子为阴,阴阳相济,方得夫妻和睦。” 雪雁顿了顿,又偷偷看了贾环一眼,见他正专注倾听,便鼓起勇气继续道: “爷身强体壮,自是好事。然姑娘您也需知晓些道理。” 黛玉微微抬眼,小声问道:“你说的是何道理?” 雪雁脸一红,咬了咬嘴唇道:“姑娘,夫妻之间需相互体谅。 就拿这洞房花烛夜来说,您可得多留意。 虽说爷是个极好的人,可这男女之事,也需有个分寸。” 雪雁边说边比划着,模样娇俏可爱。 贾环听了雪雁的话,不禁笑道:“雪雁,你这小脑袋瓜里倒还装了不少东西。” 雪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说道:“爷,您莫要笑话我。我也是为了姑娘好。 姑娘从小养尊处优,对这些事知晓不多。我便想着能帮姑娘多明白些。” 雪雁说着又看向黛玉,认真地说道:“姑娘,您需记住,夫妻之间要多沟通,莫要害羞。有什么事,尽可与爷说。” 黛玉轻轻点头,脸上泛起红晕。 雪雁又凑到黛玉耳边,小声说道:“姑娘,这夫妻之间还有个情字儿。 您要多关心爷,爷也会对您好。您可莫要小觑了这情字儿,它乃夫妻之根本。” 雪雁说罢,又看了看贾环,眼神中带着几分羞涩。 贾环听了雪雁的话,不禁大笑,拉起雪雁便往屋外赶去: “你那点学问还是从爷这儿学去的,还好意思在爷面前显摆。 去去去,今儿给你放一天假,晚上你与紫鹃回潇湘馆去,莫要耽误了爷洞房。” 雪雁话未说完,被贾环轻轻推了出去。 雪雁嗫嚅着,又看了眼屋内,才红着脸小声道:“爷,我家姑娘身子弱,您可千万莫要莽撞了。” 说罢,低头福了福,转身一溜烟儿跑了。 贾环锁好门,回到内间,撇嘴道:“你家姑娘身子弱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如今都能把爷按在地上打!” “噗嗤~” 一声轻笑从床帏后传来。贾环心中一惊,这才发现原来是紫鹃躲在床帏后面。 只见紫鹃满脸通红地从床帏后探出身来。 贾环无奈地看向紫鹃,心中暗忖,这听墙角的事儿常见,可直接在床头听,倒也新奇。 贾环说道:“紫鹃,你在这作甚?莫要吓着爷,若爷有个好歹,你家姑娘一辈子的幸福可就毁了。” 紫鹃红着脸,忙从床帏后走了出来,轻嗔道:“爷莫要胡言乱语,我不过是在这守着姑娘,哪曾想你们在这说这些个羞人之事。” 说罢,又瞥了一眼贾环,略带调侃道:“爷平日行事洒脱,怎么如今倒怕起这些来了。” 贾环微微一怔,佯装恼道:“好哇,你这小丫头,竟敢打趣起爷来了。” 紫鹃赶忙福了福,笑着说道:“爷莫要怪罪,我这是担心姑娘。 姑娘从小养尊处优,对这些事向来懵懂,我生怕爷行事莽撞,让姑娘受了委屈。” 说罢,又看向黛玉,满是关切地说道:“姑娘,您且放宽心。虽说爷是个极好的人,可毕竟是男子,有些事还得姑娘您多担待。” 黛玉微微颔首,双颊绯红,轻声说道:“你这小蹄子,也跟着瞎操心。我自然晓得该如何做。” 紫鹃抿嘴一笑,又凑到黛玉身边,悄声道:“姑娘,这夫妻之间讲究个情投意合。 您多与爷说说话,莫要害羞。有什么事,都与爷商量着办。” 黛玉轻轻点头,小声说道:“知道了,你莫要再说了。” 紫鹃看了看贾环,又看向黛玉,笑道:“姑娘放心,有我在呢。以后姑娘有什么事,尽管与我说,我必定帮着姑娘。” 说罢,又看向贾环,认真地说道:“爷,姑娘身子弱,您可得多疼惜着些。 这夫妻之间讲究个相互体谅。您多担待着点儿,姑娘也会对您好。” 说罢,紫鹃转身欲走。 贾环竖着耳朵半天没听到门锁响动,便又起身出去查看,只见紫鹃正坐在外间小榻上吃点心,见贾环出来,还羞涩地点了点头。 贾环不禁有些气炸了,说道:“你留在这作甚?” 紫鹃红着脸,嗫嚅道:“爷莫要嗔怪,我这是放心不下姑娘。 这洞房之夜,姑娘头一遭儿,难免有些紧张害怕,我便想着在这守着,有个照应。” 说罢,又瞥了眼贾环,略带羞涩地继续道:“姑娘身子骨弱,若是爷不尽兴,我……我也能替姑娘分忧。” “哐当~” 贾环听得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地上,张大嘴巴看着紫鹃,半晌说不出话来。 心中暗忖,这是何虎狼之词?谁说这古代人保守的?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2章 贾环:儿子们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且说贾环婉拒了紫鹃会被番茄关入小黑屋的好意。 伸手捏住她的后脖颈,轻轻将其推出房外,笑着说道: “紫鹃,今儿可没功夫,改日再好好疼你。 若是你再敢来捣乱,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言罢,未等紫鹃回应,便干脆利落地锁上了门。 事不过三,贾环生怕再无端冒出个人来坏了洞房的气氛,遂将里间外间仔细检查了一番。 正欲弯腰查看床底时,黛玉的绣花鞋挡住了他的视线。 黛玉又好气又好笑地嗔道:“你这是作甚?难不成还怕有人藏在床底不成?” 贾环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不是担心有意外嘛,万一真冒出个什么人来,咱们洞房可就不得安宁了。” 说罢,顺手轻轻脱下黛玉的绣花鞋,直起身子,朝黛玉扑了上去。 黛玉被贾环吻得满脸口水,羞恼地按住贾环肩膀,娇嗔道: “你这呆子,没瞧见我头上戴着这么多首饰,快些替我解下来,仔细压坏了。” 贾环如梦初醒,赶忙松开手,小心翼翼地替黛玉摘着头上的首饰,嘴里嘟囔着: “这可真是个精细活儿,生怕弄疼了夫人。” 黛玉听贾环这一声夫人,心底甜意顿生,在贾环唇上轻轻点了一下,笑道: “谁让你把雪雁和紫鹃赶走了,你这是自作自受。” 贾环听了黛玉这话,抬眼看向她,满脸委屈道: “这洞房花烛夜本就是咱们二人的事,她俩在旁看着怪不自在的,夫人难道不觉得吗?” 黛玉轻啐一口,面上似嗔非嗔,说道:“哼,你倒有理了。通房丫头在旁本是常例,你却偏要赶走,这会子又来抱怨。” 她微微别过头去,眼波流转,带着几分娇俏,又道:“你呀,就爱闹这些个幺蛾子,平白叫人笑话。” 贾环赔着笑,将首饰轻轻放在一旁,再次朝黛玉扑了上去。 黛玉这次没有抗拒,接受了贾环热情而绵长的亲吻。 只见黛玉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双颊似有桃花绽放,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贾环双手轻轻搂着黛玉的腰,将她紧紧地贴在自己怀里。 过了许久,贾环松开嘴,看着黛玉娇俏的模样,忍不住轻轻捏了黛玉鼻子一下,笑道: “夫人,刚雪雁都教了你些什么,可都记住了?” 黛玉双颊绯红,双眸微闭,长睫轻颤,原本秀美的面容因那一抹醉人的红晕更添几分娇艳。 平日里素净淡雅的妆容,今日多了几分粉黛,两腮如染胭脂,显得格外艳丽。 眉如远黛,却又似被墨色轻轻晕染,更显眉峰如蹙。 眼波流转间,星眸闪烁,仿佛藏着一泓深潭,幽远而迷人。 朱唇轻启,如樱桃般娇艳欲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羞涩与甜蜜。 黛玉微微睁开双眸,眼波流转间,似嗔非嗔地白了贾环一眼,粉唇轻启,娇嗔道: “呸,雪雁那小蹄子胡诌些个话,我听了也只当是戏语。 你倒好,还问起这些,羞也不羞。” 说着,双颊似有桃花绽放,更添几分娇羞。 她轻垂眼睫,长睫微颤,微微侧过脸去,又道: “你既如此猴急,又何必问这些。 这男女之事,本就该是两情相悦,哪有什么定法。” 言罢,微微咬了咬嘴唇,眼波流转间,透着几分娇俏与羞涩。 贾环见黛玉如此言语,心中大喜,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待会儿你可得好好配合。” 黛玉被贾环呵出的一口口热气弄得浑身酥麻,嘤咛一声,动情地说道:“你这促狭鬼有多大能耐我接着便是,还能怕了你不成!” 贾环听了黛玉这话,嘿嘿一笑,正欲动作,却又停住,轻轻抚着黛玉的脸颊,说道: “夫人如此有兴致,可莫要叫我太猴急,万一伤了夫人,岂不是我的罪过。” 黛玉轻哼一声,抬眼看向贾环,眼神中满是嗔怪:“你若再这般磨磨蹭蹭,才是真真恼人。” 说罢,伸手轻轻推了推贾环。 贾环见黛玉如此急切,便不再多言,开始轻解罗衫。 黛玉微微闭了眼,双颊似火燃烧,呼吸也愈发急促。 不知过了多久,帷幔内传出一声娇吟,黛玉眼角挂着泪珠,看向贾环,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轻声道: “相公,我又重新有家了。” 虽说黛玉在荣国府衣食无忧,但终究是外姓人,她本就心思敏感,一直有寄人篱下之感。 直至今日,贾环八抬大轿将她迎娶进门,当着王公大臣的面拜了堂,又领了一品诰命。 从此,她既是林氏之女,也是贾家主母,真正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贾环轻轻拭去黛玉眼角的泪,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 “夫人放心,往后你不光有我,还会有许多家人,咱们啊,要一起生好多好多孩子。 咱们的儿子是草字头辈儿的,这可不好取名字,上次琏二哥给贾芜取名字,都翻了好久的书才找出这么个芜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其实我心里也藏着几个字,可我就是舍不得告诉他人,怕日后自家不够用。” 黛玉微微蹙着眉,听贾环这话,轻嗔道: “你这呆子,想这些个做甚,还未生呢,便操心起取名之事。 再者,你既藏了字儿,又怎的舍不得告知琏二哥,莫不是小气了些。” 说罢,轻轻推了推贾环,往他怀里靠了靠,下巴抵在贾环胸膛上轻轻摩挲着,好奇问道: “给我说说,你都藏了哪些个好名字?” 贾环得意地笑道:“我藏了四个,还是连在一处的,旁人一听便知是兄弟。” 黛玉微微挑眉,眼中满是好奇,轻轻拍了拍贾环胸口,嗔道: “哟,你倒是藏了些好东西。快说来听听,是哪四个字,莫要吊人胃口。” 贾环低头看着黛玉,眼中满是笑意,开口道:“葡萄、蘑菇,你瞧着是不是很好听?” 黛玉靠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伸手轻轻捏了捏贾环脸颊,说道: “你要这般说,我也想到了一个葫芦。” 贾环听黛玉这么一说,先是一愣,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 “夫人这一说倒也有趣,葫芦确实也算是个好名字。 只是葫芦这两个字,总觉得少了些韵味。” 黛玉轻轻白了贾环一眼,笑道:“你呀,还挑上了。 葫芦虽简单,可也是有寓意的。 葫芦谐音‘福禄’,有福运、禄运之意,而且葫芦多子,也象征着家族昌盛。” 贾环见黛玉精神恢复了许多,感受着怀中她那丰腴柔软的身躯,再也把持不住,将她搂紧,笑嘻嘻地说道: “都有这么多好名字了,咱们可得抓紧才行。”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3章 黛玉的嫁妆 且说贾环度过了此生中最为美妙的一夜,此夜于他而言,实乃珍贵非常,往后岁月,每每忆起,皆心生怀念。 那夜黛玉在他的循循善诱之下,尽去矜持羞涩,将自身全然交付于他。 却说那九天之上,离恨天内,警幻仙姑咬碎了银牙。 她一心欲给贾环托梦,以阻这段孽缘,奈何竟无法进入贾环梦境。 无奈之下,她将目标转向贾宝玉,欲让这个她设定好的官配去阻止。 岂料,一个不留神,贾宝玉的神格竟被兔儿神偷换了。 仙神之间在下界争夺香火和信徒本属常事,且被允许,她也只能暗自咽下这口哑巴亏。 强自镇定下来的警幻仙姑,把希望寄托于在凡间耽搁了的妹妹秦可卿身上。 未料,当她发现秦可卿竟已有了身孕,且是贾环血脉时,终是气火攻心,晕厥了过去。 次日清晨 贾环正酣睡梦中,忽觉手背上一阵刺痛,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瞧见黛玉正嗔怪地看着他。 黛玉将他的手轻轻推开,嗔道:“你这呆子,好睡不醒,已然大亮了。” 贾环睡眼惺忪,见黛玉欲起身,赶忙一把搂住她,嬉皮笑脸道: “不急不急,咱们且再躺会儿。” 黛玉轻轻推搡着他,嗔道:“你这没个正形儿,哪有新婚第二日还赖床的道理。” 贾环却不依,紧紧搂着黛玉,撒娇道:“夫人,难得这般惬意,就再陪我躺会儿嘛。” 黛玉无奈,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又偷偷往门外看了一眼,凑到贾环耳边小声道: “你锁门了没?” 贾环瞬间会意,点头道:“放心吧,我亲自上的锁,咱们不开,外面的人进不来。” 黛玉这才放下心来,嗔了贾环一眼,轻轻啐道:“待会儿还要吃晴雯她们敬茶呢,你可莫要像昨晚那般折腾人,让我失了当家主母的颜面。” 贾环听了黛玉这话,笑嘻嘻地在黛玉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道: “夫人放心,我晓得轻重,我体贴人的本事你是再清楚不过。” 说罢,把脸埋在黛玉颈间,轻轻磨蹭着。 屋外,雪雁和紫鹃早早便从潇湘馆赶来,瞧着紧闭的房门,等了许久。 紫鹃终是按捺不住,悄悄凑到门口,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雪雁轻轻走到紫鹃身边,在她腰间抓了一把,打趣道: “紫鹃你个小浪蹄子,这耳朵都快贴到门缝里去了,莫不是听出个什么花来?” 紫鹃红了脸,轻轻拍了雪雁一下,嗔道: “呸,你个小蹄子,再胡说我可撕烂你的嘴。 这不是怕里头有个万一,你倒好,还拿我打趣。” 雪雁捂嘴偷笑,又凑到紫鹃耳边,小声道:“新欢燕尔的,除了做夫妻还能有什么事,你个黄毛丫头伺候过人吗,能听得懂吗?” 紫鹃瞪了雪雁一眼,轻轻啐道:“你个小蹄子这么有能耐,昨晚怎不留在里面伺候,不也被赶出来了吗?” 雪雁听了这话也不恼,反而一脸得意,看向紫鹃,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我虽没留在里面,可把该教的都教给小姐了,哪像某人,拿着本老掉牙的画册研究了多日,却没施展的时候。” 紫鹃被揭了老底,羞恼得就要去撕雪雁的嘴。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门突然开了,毫无防备的二人向前一栽。 贾环看着扑倒在自己脚下的两个丫头,一时有些愣神,半晌才反应过来,赶紧取出两锭金子递给她们,叹道: “紫鹃、雪雁啊,咱们都是老相熟了,如今你们虽成了我的通房丫鬟,可也不必给我行这么大的礼。 以前怎样,往后还怎样,你们也别太拘束了。” 雪雁和紫鹃忙不迭地站起身来,不好多做解释,只得将错就错的红着脸接过金子,不敢多言,转身进里间伺候黛玉洗漱去了。 贾环整了整衣裳,满脸笑容地往前厅走去。 如今这府里终于有了女主人,往后后宅之事,终可不必他操心。 贾环来到前厅,见抱琴正指挥着丫头小厮们整理黛玉的嫁妆。 十里红妆,非是十里长红布,实指抬新娘嫁妆之队伍绵延十里。 黛玉的嫁妆,荣国府公中拨了三十万两,贾母个人补贴五万两,其他姊妹与宝玉凑了一万两。 贾府贪墨了黛玉二百万两家产,如今只吐出三十六万两,此乃贾环所不齿。 好在他如今最不缺的便是银子,余下的一百六十四万两他自行补齐。 二百万两嫁妆,涵盖了吃喝拉撒等所有方面,大到庄子铺子、房产地契,小到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茶,甚至连棺材都一应俱全。 这些皆为黛玉个人私产,寓意新娘从生到死都无需依赖婆家,亦可保证生活。 此时平儿回正堂给黛玉敬茶去了,只留抱琴一人张罗。 抱琴不愧是从宫里出来的,只见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将嫁妆安置得井井有条。 她眼波流转,身姿轻盈,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尽显专业与干练,很快坐稳了二管家的位置。 以前荣国府有四大男管家,贾环仿照着打算在宁国府设立四大女管家。 并非他重女轻男,实因男管家难以拿捏。 毕竟男女之野心天生有别,在这贾府当管家,男管家多借贾府权势在外作威作福、欺男霸女。 而女管家则不然,她们一心只求做老爷的女人。 相较之下,贾环自然选择后者。 抱琴在宫里谨小慎微惯了,此刻出了宫,只觉浑身轻松。 她迈着宫里特有的小碎步,无声无息地凑到贾环身边,吓了贾环一个激灵。 抱琴见自己吓到了自家老爷,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贾环见御姐长相的抱琴也有这般可爱模样,不禁笑道: “你这小妮子,怎么如此冒失。” 说罢,抓过她的手轻轻揉捏了几下,以示惩罚。 “平儿几个都去敬茶了,你怎不去?” 本来一脸淡定的抱琴听了这话,面色一红,有些扭捏道: “我还未开脸,不算是姨娘。” 贾环听了,拍了拍脑门道:“倒是我疏忽了,过几日寻个良辰,我去你那里与你说些体己话。” 抱琴听了这话,笑着点了点头,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这是在宫里待久了的通病,只有被临幸了,才会觉得日子有了盼头。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4章 仙界巡查使算个屁 天香楼 贾环正倚在榻上打盹儿,恍惚间一个柔软的娇躯悄然钻进了他怀里。 他嘴角微微上扬,双眼未睁,紧紧将来人拥入怀中,轻嗅着那熟悉的芬芳,笑道: “宝琴,你可是胖了不少呀。” 薛宝琴嘤咛一声,轻轻捶了贾环一下,娇嗔道:“环哥哥莫要打趣我,我不过这几日贪嘴吃酒,不曾想竟长了些肉。” 说罢,又往贾环怀里蹭了蹭,伸出雪白的手腕在贾环眼前晃了晃,娇声道: “环哥哥快瞧瞧,这是敬茶时奶奶赏我的。” 贾环缓缓睁开眼,看着薛宝琴娇俏的模样,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 “你走南闯北的,什么贵重东西没见过,怎地还稀罕起这几个镯子来了?” 薛宝琴嘻嘻一笑,轻扭着身子道:“环哥哥有所不知,这可是奶奶给的,意义自然不同。” 说着,她在贾环脸上轻轻啄了几口,扑闪着大眼睛道:“奶奶夸了我许多好话,还说我给你做姨娘,委屈了呢。” 贾环赞同地点点头,认真道:“这话倒是不假,像你这般冰雪聪明、才貌双全,做我的姨娘,确实委屈了。” 薛宝琴听了这话,脸颊泛起红晕,眼眸流转,轻轻勾住贾环的脖颈,柔声道: “环哥哥既然这么说,那可得多疼我些才是。” 贾环笑着将她搂得更紧,眼中满是宠溺,道:“那是自然,你放心,我定不会亏待你。” 薛宝琴又将头埋进贾环怀里,轻轻蹭了蹭,似是撒娇一般,喃喃道:“环哥哥今儿可得好好疼我,明儿我便要随哥哥回大同去了。” 贾环动作一滞,微微皱眉道:“怎么这么急?” 宝琴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舍,轻声说道:“环哥哥在太上皇寿宴上为我哥哥请功,圣上隆恩,恩典哥哥为阳和县县令,负责栽种推广玉米、土豆等物,如今户部已发下诏书。 哥哥领了圣命,需即刻启程回大同上任。 嫂子有了身孕,一个人在大同由母亲照料着,我有些放心不下。 我这次回来是特意给奶奶敬茶,还需得回去照顾嫂子和母亲,求环哥哥恩准。” 贾环捏了捏宝琴肉乎乎的脸蛋,眼中满是不舍:“你向来自由惯了,不愿被困在深宅大院,我自然尊重你的选择,只是舍不得你离开,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宝琴眼眶泛红,伸手轻轻抚着贾环的脸,柔声道:“环哥哥这话折煞我了。你向来懂我,我虽不愿被拘在深宅大院,但心中对环哥哥又怎会没有眷恋。 我又何尝舍得离开环哥哥,只是家中之事放心不下。 我虽不能像哥哥一样建功立业,但家中之事也该尽心。 如今嫂子有了身孕,母亲又上了年纪,我若不回去,心中实在不安。” 宝琴抬头看着贾环,目光坚定道:“环哥哥莫要觉得不舍,我虽回了大同,心中自会念着环哥哥。 环哥哥为我在大同置办的宅子,我也会好好打理。” 说罢,她又在贾环脸上亲了一口,眼中满是温柔: “环哥哥若有空闲,可来大同看我。我定会准备好最上等的茶酒,让环哥哥品尝我亲手做的点心。” 贾环不想气氛太过沉闷,凑到宝琴耳边,轻咬她的耳垂,小声道:“宝琴的点心我最是喜爱,可得好好尝尝。” 说罢,缓缓将头埋进宝琴怀中。 宝琴轻轻笑着,用手轻轻抚摸着贾环的头发,缓缓闭上美眸享受着这份亲昵。 过了好一会儿,贾环缓缓抬起头,目光凝望着薛宝琴,满是深情地说:“宝琴,让我瞧瞧你做点心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宝琴会意,水汪汪的大眼睛俏皮地眨了眨,从贾环怀里挣脱出来,往床脚爬去。 许久之后,宝琴轻移莲步,从床榻上下来,理了理鬓发,转头朝贾环嫣然一笑,款步走到房间角落的小桌前,端起茶杯润了润喉。 贾环也起身走到她身后,环住她丰腴柔软的腰肢,两人一起看向窗外沁芳溪的秋景。 远处层林尽染,枫叶如丹,金黄的银杏交相辉映,宛如一幅色彩浓烈的画卷。 秋风拂过,落叶纷纷扬扬,仿佛一只只蝴蝶在风中翩翩起舞,映得宝琴红扑扑的小脸愈发娇艳。 宝琴陶醉在这美景之中,不知不觉身子一软,靠倒在贾环怀里。 贾环宠溺地将她抱回榻上,宝琴依偎在贾环怀里,呢喃细语道: “今日环哥哥只属于我,不许离开,等我休息好了,再与环哥哥好好说说话儿。” 贾环轻笑着应了声,手指轻轻梳理着宝琴的发梢,宝琴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暖,渐渐进入了梦乡。 贾环也被宝琴感染,一阵困意袭来,抱紧怀中的美人儿沉沉睡去。 梦境之中,贾环刚进入梦乡,便听到一阵扰人的敲门声。 他心中一惊,以为是上一任药王神遗留的因果,忙飘到梦境边界,警惕地压着嗓子问道: “不知是哪位道友冒昧前来?今日小神有所顿悟,已摸索到大罗道果,需闭关万年,还请道友离开。 他日我成就大罗金仙开坛论道时,定当邀请道友前来观摩。” 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贾环,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毛神,也敢觊觎大罗之位,真不怕闪了舌头惹人笑话。 休要装神弄鬼,我乃警幻仙姑,今日前来,是提醒你莫要再插手木石前盟的定数,趁早与林黛玉和离,否则迟早招来灾祸。 我身为仙界巡查使,有诸多手段让你上天无门,授不成神位。” 贾环一听是警幻仙姑,瞬间放松下来,直接屏蔽了声音,慢悠悠地背着手飘走,嘴里嘟囔着: “仙界巡查使算个屁,大爷我可是跟太上老君混的!”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5章 黑水村乌进忠 且说贾环与黛玉自成婚后,二人伉俪情深,每日耳鬓厮磨,好不快活。 时光匆匆,秋冬二季转瞬即逝,开春时分悄然而至,这意味着荣国府大房一脉即将踏上前往斡难河的征程。 如今荣国府已分了家,诸多在外的庄子田产皆被折算成现银瓜分。 唯有黑水村的八处庄头留存,此乃大周建国初期太祖赏赐给一代荣国公贾演的基业。 其地位于辽东境内,土地肥沃,物产丰饶,水产富足,乃是大周贡米的主要产地。 贾母平日所食的胭脂米、碧梗米便源自这八处庄子。 这八处庄子作为荣国府的主要产业,每年产出的粮食、肉食、果蔬、水产等不仅供应府中日常所需,还能带来颇为可观的收益。 宁国府祖上原本有四处庄子,位于离黑水村一百里之外的黑山村,由庄头乌进孝看管。 可惜因贾珍犯罪,被皇帝收回,转赐给了新晋的忠勇伯柳强。 这日,贾环携黛玉前往西府给赵姨娘请安,同时以族长的身份见证西府大房与二房的第二次分家。 彼时,其他四王八公皆已动身前往斡难府。 贾赦却留了个心眼,让贾琏多耽搁几日,只为等待黑水村庄头乌进忠送来的这一批孝敬。 贾环走进厅中,只见宝玉、贾琏以及一个身材魁梧的黑壮汉子在厅内。 他不禁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思忖,分家产之事向来不光彩,况且贾琏不在,贾政也不便以长辈身份压制贾琏,此时让宝玉出面倒是合适。 长辈不在,贾环放松了许多,慢悠悠地坐到椅子上,笑着说道: “都是自家兄弟,随意分一分,大致差不多便好。” 宝玉听了,连连点头,笑道:“正是这个理儿,咱们这样的人家,为了些许身外之物伤了和气实在不值当。 再说了,我本就不希望分家,大家住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才好。” 贾琏也朝贾环点头,身为兄长,本就该多关照兄弟。 乌进忠所孝敬之物,价值不过几千两,他本无意与宝玉争抢,只是碍于贾赦的面子,才留了下来。 见贾环和宝玉这般说法,他也笑着点头道:“环哥儿是族长,咱们听您的便是。” 说罢,指着那汉子介绍道:“这是黑水村的乌进忠,祖上曾给咱贾府做过亲兵。” 乌进忠听闻此言,赶忙上前磕头请安,说道: “门下庄头乌进忠叩请侯爷万福金安,祝侯爷新春大喜大福,荣贵平安,加官进禄,万事如意,早生贵子……” 贾环见这汉子五大三粗,却能说出如此一连串吉利话,不禁哑然失笑,忙伸手将乌进忠扶起道: “你倒有趣,且起来说话。” 乌进忠直起身子,恭敬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贾环打量了他一番,开口问道:“你从黑水村出发,走了几日才到京城?路上可还太平?” 乌进忠赶忙回道:“回侯爷话,小的从黑水村出发,一路紧赶慢赶,路上倒也太平。 只是这春寒料峭,冰雪未融,道路着实难行,走了一个月零五日。 因时间紧迫,怕侯爷心焦,便一路紧赶过来了。” 贾环微微点头,又问道:“此次带来的孝敬都有哪些?” 乌进忠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本项目册,双手呈上道: “一年的所有产出都记录在册了,不易保存的都按以往惯例折算成了银子。” 贾环接过册子,只见上面写着: 大鹿六十只,獐子、狍子各一百只, 暹猪、汤猪、龙猪、野猪各四十个, 家腊猪、野、青羊、家汤羊、家风羊各二十个, 鲟鳇鱼四个,各色杂鱼三百斤,活鸡、鸭、鹅各三百只, 风鸡、鸭、鹅三百只,野鸡、兔子各三百对,熊掌四十对,鹿筋二十斤, 海参八十斤,鹿舌五十条,牛舌五十条, 蛏干二十斤,榛、松、桃、杏穰各三口袋,大对虾一百对,干虾三百斤, 银霜炭上等选用一千五百斤、中等二千斤,柴炭四万斤, 御田胭脂米三石,碧糯、白糯、粉粳六十斛,杂色粱谷各五十斛, 下用常米一千五百石,各色干菜一车,外卖粱谷、牲口各项之银共折银三千两。 贾环看着这些物品,心中暗自吃惊,暗道得亏自己穿越到古代。 不然这上面许多动物在现代都是保护动物,若在现代,自己怕是要牢底坐穿了。 不过他敢肯定,乌进忠看似老实憨厚,实则贪墨不少。 就拿自己熟悉的胭脂米来说,他自己有一百亩御田,去年收得一百五十石胭脂米,姑且算亩产一石五斗,这还是经过层层克扣下来的。 而荣国府二十亩御田仅产三石,实在说不过去,毕竟这是太祖亲自赐下的地段,亩产不应比其他地方少。 贾环看似随意地朝乌进忠问道:“我瞧着怎比去年少了许多?” 乌进忠听了这话,神色微微一怔,随即陪笑道: “回侯爷,今年实在是收成不好。 从三月起,雨接连不断,直到八月,竟没有连续晴过五日。 九月里又一场碗大的雹子,近一千三百里地,连人带房并牲口粮食,都被打伤了上千上万的,所以才如此。小的绝不敢说谎。” 乌进忠坑蒙荣国府多年,这套说辞早已熟稔于心,笃定贾府主子们不会去辽东核实。 贾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开口道:“这倒是巧了,我族里有个唤做蔷哥儿的,被发配辽东待了多年,去年才回来,那边的天气如何,想必他清楚得很。” 乌进忠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结结巴巴地说道: “侯爷说笑了,小的确实是据实禀报,绝无半点虚言。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贾环气得笑了,指着他道:“你可想好了,你那兄弟乌进孝管着的庄子如今在忠勇伯名下,正巧我与忠勇伯交情匪浅。 黑水村与黑山村相距不过一百里,没理由在进项上会差出许多。”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6章 毒誓可不能乱发 乌进忠此刻被贾环说得慌了神,原本他与乌进孝相互勾结,一同虚报账目。 如今各事其主,乌进孝为在新主子面前保住庄头之位,如实向忠勇伯供奉。 而乌进忠依旧按往年惯例私吞了三成,此时见再也无法蒙混过关。 “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带着哭腔求饶:“侯爷饶命啊,小的猪油蒙了心,猪油蒙了心呐! 求侯爷高抬贵手,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不得已才动了歪心思。” 贾环懒得理会他,转头对宝玉道:“宝二哥,这八个庄子如今是你的,你拿个主意。” 宝玉本在看戏,听到这话,一时不知所措,见乌进忠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不忍,说道: “环哥儿,他既然已知错,便饶他这一回吧。咱们府里也不是非要为难他。” 说罢,又转头看向贾琏,问道:“琏二哥,你意下如何?” 贾琏本就准备搬出去,对这些事不上心,随意点头道: “我没什么意见,既然宝玉都这么说了,那就饶他这一回吧。” 贾环自觉尽到了族长的责任,既然宝玉不在意,他便不再多管闲事,挥挥手让乌进忠退下。 乌进忠没想到自己竟能逃过一劫,千恩万谢地起身,倒退着朝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心中对贾府这些主子不禁又多了几分轻视。 可没等他得意多久,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直劈而下。 那惊雷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瞬间将乌进整个人笼罩其中。 乌进忠只觉一股巨大的电流瞬间穿透身体,整个人在雷火中扭曲变形,发出一阵凄厉惨叫,声音在雷声中格外惊悚。 周围的小厮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呆立原地,脸上满是惊恐。 乌进忠身上衣物瞬间燃烧起来,在雷火中化为灰烬。 不过片刻,乌进忠便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听到动静出门查看的贾环三人见状,惊愕不已。贾琏颤巍巍地看向贾环问道: “环哥儿,他先前是不是在你跟前发了毒誓?” 贾环面色凝重,缓缓说道:“不错,他发了毒誓,说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宝玉平日就喜欢发毒誓,却从未见过如此应验的场景,吓得转身朝荣庆堂跑去。 他一路跌跌撞撞冲进荣庆堂,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眼中满是惊恐。 一下扑到贾母跟前,双手紧紧抓住贾母手臂,带着哭腔道: “老祖宗,刚刚那乌进忠发了毒誓,被雷劈死了!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吓煞我了。” 贾母原本正悠闲地坐着,被宝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忙安抚道: “我的宝玉,你先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宝玉心有余悸地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哭道: “老祖宗,孙儿平日也发了不少毒誓,想必命不久矣!” 贾母因大房一脉迁走本就郁郁寡欢,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眼下瞧着这个被她寄予厚望的宝贝孙子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心中一阵痛楚,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鸳鸯眼疾手快,连忙取出随身携带的天王补心丹喂贾母服下。 贾母定了定神,拍了拍宝玉的手道:“傻孩子,休要胡思乱想!你平日里发毒誓,不过是些玩笑话,怎能当真。 那乌进忠心怀不轨,发下毒誓,自有天谴,这是他罪有应得。 只是他这庄头死了,庄子的事可不能耽搁。 虽说咱们家如今不像从前那般事事讲究,但这八个庄子也是份不小的产业,可不能没人管。 宝玉,你如今是这庄子的主人,可得上心些。” 宝玉心中抗拒,支支吾吾道:“老祖宗,孙儿如今忙着胭脂铺的事,实在抽不出身。” 贾母无奈地摇摇头,心想宝玉年龄也不小了,是该给他寻门好亲,找个贤内助帮衬。 想到这,她不禁头疼起来,以前好姑娘任她挑选,湘云、黛玉、宝钗哪个不是顶好的,可没一个能让她完全满意。 黛玉身子骨弱,宝钗商贾之家,湘云又太过天真烂漫…… 就这么犹豫间,黛玉被天子赐婚给贾环,宝钗出了府,湘云那边史家又不愿意。 贾母心中一阵叹息,朝鸳鸯吩咐道:“去荣禧堂把太太和环哥儿媳妇请过来,我有话要和她们商量。” 宝玉一听,也跟着出了门。 荣禧堂内,贾环正一脸后怕地讲述着前厅之事: “刚那雷声你们都听到了吧?说来也怪,那乌进忠刚发完毒誓,出门就被雷劈了。” 说着,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示意小吉祥上前帮他捏捏肩膀,继续比划道: “那雷劈下来时,乌进忠正往门外走,突然一道闪电,就听‘咔嚓’一声,那雷直直地劈在他身上。 好家伙,那雷就跟长了眼似的,把他整个人都给罩住了。 他先是惨叫一声,那声音在雷里格外惊悚,就像被抽了魂似的。 紧接着身上衣物瞬间起火,火光冲天呐,他在雷火里挣扎扭动,那模样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在撕扯。 没过一会儿,就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小吉祥一边为贾环捏肩,一边附和道:“我也去瞧了,那乌进忠好大一个汉子,肠子都被劈出来了,果真是个黑心肠的!” 赵姨娘对小吉祥的地狱笑话干笑两声,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平日里也爱发毒誓,如今听说会灵验,吓得抓住了旁边儿媳妇黛玉的手。 “媳妇呀,这可咋整?这毒誓真灵验,可吓煞我了。 你说我平日里发的那些个毒誓,不会也遭报应吧?” 黛玉瞧着自家婆婆,觉得甚是有趣。 别人家媳妇过门都要立规矩,自家婆婆不仅免了晨昏定省,平时吃饭也不让她伺候,对她就像平辈一般。 黛玉轻轻拍了拍赵姨娘的手,笑着说道: “婆婆莫要惊慌,您平日里发的毒誓都是无心之语,怎能与那心怀不轨之人相提并论。 再说了,咱们两府有祖宗保佑,乌进忠敢发毒誓欺骗主子,定是祖宗震怒,才惩戒了他,清理门户。” 这话很快传遍了两府,众人听了黛玉的话,心中都安定了些。 至于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已经偷偷对着贾府的祠堂磕头请罪求宽恕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7章 “认贼作母”贾宝玉 荣禧堂内 宝玉恭恭敬敬地向赵姨娘行了个礼,口中说道: “母亲安好。” 旋即上前拉住赵姨娘的手,眉飞色舞地说着各种趣事,直逗得赵姨娘喜笑颜开。 贾环在一旁瞧着,心中暗恨,直把宝玉骂了个千遍万遍。 想当初王夫人在府时,自己除了在正式场合不得不忍辱负重地“认贼作母”,其他时候不过是虚与委蛇,一声“太太”了事。 可宝玉倒好,这改口比翻书还快,明眼人都知道王夫人是被迫出家。 他却似懵懂无知,真以为母亲一心向佛,除了年节之外都不去探望,生怕扰了母亲清修。 赵姨娘对宝玉的热络十分受用,想当初她盼着宝玉早死,好让贾环取而代之。 如今贾环出息了,宝玉不再是威胁,倒成了个累赘,赵姨娘便以胜利者的姿态对宝玉生出几分怜悯。 黛玉见贾环咬着牙,腮帮子鼓得好似要炸了一般,不禁轻轻凑到他耳边,悄声道: “瞧这醋意,可真是个醋坛子。” 贾环瞪了黛玉一眼,哼道:“哼,他这副模样,也不知是装腔作势,还是真心实意。” 黛玉轻轻摇头,眼中笑意盈盈,说道: “管他呢,只要他不来招惹咱们,且由他去。” 正说着,鸳鸯进来行礼道:“见过太太、环大奶奶,老祖宗有请二位去荣庆堂说话。” 赵姨娘和黛玉听了,便带着一众丫头婆子往荣庆堂去了。 贾环见没请自己,也懒得多管,转身往精武堂走去。 精武堂 卧房内 只见那湖蓝色锦被上绣着几枝娇艳欲滴的芍药,针脚细密,针法精妙,显见是出自巧手。 床帏以淡绿纱为底,上面绣着灵动的蝴蝶与蜜蜂,仿佛在花丛间穿梭嬉戏。 这床帏的颜色与锦被相衬,显得既活泼又雅致。 贾环毫不客气地脱了鞋,翻身跳上床,在床上滚了几圈,只觉床褥软乎乎的,十分舒适。 正滚着,他一眼瞥见床头上挂着个用五彩丝线编成的小玩意儿,仔细一看,像是个香囊,上面绣着些精细的花纹。 他伸手拿过来,忍不住笑道:“这丫头倒还有些巧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不用猜也知道是史湘云回来了。 只见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屋里,瞧见贾环在床上滚来滚去,先是一怔,随即便笑骂道: “环儿,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撒野来了?” 贾环坐起身来,扬了扬手中的香囊,满脸期待地问道:“这是送与谁的?” 史湘云笑嘻嘻地将手中的布包往床上一扔,也脱了鞋上了床,拿过香囊为贾环系在腰上,佯装嗔怪道: “还能给谁,自然是给你这个没良心的,说好要娶我,结果却先娶了林姐姐。” 贾环听了这话,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尴尬之色,看着腰间系着的香囊,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史湘云见他这副模样,轻轻哼了一声,又道:“罢了,谁让林姐姐生得天仙一般,我也怨不得你。” 说罢,往床上一躺,侧过身子不理贾环。 贾环赶忙侧身躺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轻声说道: “咱们既有过那般情分,我自然是要娶你的。 如今我兼祧二房,能娶两个妻子,你自然有一席之地。 只是眼下大周正处修养生息之时,无战事可立战功。 且等个一二年,我立了战功求圣上为咱们赐婚,风风光光地迎你进门。” 史湘云听了这话,心中欢喜,转过身来看着贾环,娇嗔道: “这次便饶你不发毒誓,不然仔细把你那黑心肠给劈出来!” 贾环听了哈哈大笑,心中为乌进忠这个倒霉蛋默哀了一瞬。 在往后的许多年里,乌进忠成了贾府下人们私下里的笑谈,时不时被拿出来调侃一番。 史湘云戳了戳贾环的胸口,突然问道:“环儿,你且与我说说,你与林姐姐洞房时都做了些什么?” 贾环听了,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可不兴说啊,支支吾吾道: “等咱们成亲时你自然知晓。” 史湘云不依不饶地凑到他跟前,眼中满是好奇,追问道: “说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又不是外人,你与我说说,我也能提前知晓些。” 贾环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 “也没什么,与咱们那日所做相差无几。” 史湘云想起那日的情形,脸不由得红了,啐道: “呸!你个没脸没皮的,竟拿我打趣儿。 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新鲜事儿,合着就这么稀松平常。” 说罢,轻轻推了贾环一把,自己坐了起来,拿起一旁的布包,笑道: “快些来瞧瞧我今儿出去买了哪些好物。” 说着,便打开布包,里面尽是些从集市上淘来的小玩意儿,有五彩的琉璃珠子、精致的扇坠儿,还有些模样奇特的小摆件。 史湘云拿起一个琉璃珠子,对着光线瞧了瞧,说道: “这珠子可真是好看,我瞧着就欢喜。” 又拿起一个扇坠儿,递到贾环面前,说道: “你看看这个,这扇坠儿雕工精细,配在扇上定是极好的。” 说罢,便将扇坠儿放在扇上,来回比划着。 贾环看着史湘云兴致勃勃地摆弄那些小玩意儿,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你这出去一趟,倒是淘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只是往后可别再女扮男装溜出去了,万一被人认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史湘云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怕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坏事,难不成还能有人把我怎样? 再说了,我这易容术可是练得炉火纯青,不会被人认出来的。” 贾环打量着她身上的某处,忍不住笑道: “易容术虽好,可是有些地方,你可藏不住。” 史湘云听了,立马会意,羞恼地将贾环扑倒,啐道:“再看,再看叫你长针眼。” 贾环笑着连忙求饶,待史湘云松开手,贾环一个偷袭反客为主掌握主动权,挑眉道: “我最不怕的就是长针眼,今儿便仔细看个够!” 史湘云也不甘示弱地笑道:“那我也不怕长针眼,定要把你的看个够。” 两人笑闹间,滚作一团。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8章 马杀鸡 且说湘云与贾环嬉闹一阵后,斜倚在他胸膛之上,双眸微合,侧耳倾听着贾环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沉醉在这难得的温馨时光之中。 贾环轻手抚过她那如墨般的秀发,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笑意,二人沉浸在这静谧祥和的氛围里。 少顷,湘云微微抬起头,眼波流转,满是爱意与期许,轻声道: “环儿啊,我三叔去了斡难府做知府,二叔又去了辽东为官,我自幼便没了爹娘,如今身边唯有你相伴。 前些日子老太太把我唤至荣庆堂,说了许多宝哥哥的好处。 我虽不愚钝,自是明白老太太的心思,想让我与宝哥哥亲近些。 可我心中哪有宝哥哥,这世间唯有环儿你才是我最在意的人。 宝哥哥虽好,只是与他相处总觉隔了层什么,哪有与环儿在一起自在。 环儿,你说我该如何是好?既不想拂了老太太的心意,又不愿违背自己内心。” 贾环一边轻拍着湘云的背,一边安慰道: “妹妹莫要烦恼,宝二哥年纪也不小了,过几日我与父亲商议商议,给他另寻一门好亲事便是。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便是老太太来了也无济于事。” 湘云听了这话,眼中笑意盈盈,娇嗔道:“环儿,你这话倒是合我心意。 宝哥哥于我而言,不过是个可亲可敬的兄长罢了。 我心中明白老太太的心思,可自己心里清楚,这世间唯有你能懂我。” 她歪着头,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又道:“环儿,你可觉宝哥哥有些异样? 前儿怡红院玫瑰盛开,我前往一观,正遇袭人,她邀我进屋小坐。 我进得屋内,却见麝月、秋纹、碧痕皆不见踪影,便问了一嘴,你猜怎么着?” 贾环的手指轻轻滑过湘云雪白的肌肤,心不在焉地随口应道:“怎么着?” 湘云轻拍了下他的手,娇嗔道:“环儿,你可仔细听我说! 我问袭人麝月她们去了何处,袭人竟说受不了活寡,都出去嫁人了。 环儿,这活寡究竟是何意?” 贾环微微一怔,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轻咳一声,斟酌着说道: “这活寡嘛,便是女子守着丈夫,却没了丈夫在身边,只能独守空闺。” 湘云皱了皱眉头,疑惑道:“麝月她们怎会受不了活寡呢?宝哥哥平日里待她们不薄呀。” 贾环见她追根究底,无奈之下如实道: “麝月她们在府中多年,都已二十有几,如今银钱不缺,唯一盼着夜深人静时能与宝二哥说些体己话。 可宝二哥经当年北城那事,被那十三爷祸害后,性情大变。 他如今已不爱与丫头们周旋,而是喜好与那些男子厮混。那些男子之间的事,有些难以启齿。 所以麝月她们觉得守活寡,受不了这份寂寞,便出去嫁人了。” 湘云听了,惊得微微张着嘴,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双颊绯红,眼中满是诧异道: “环儿,你说的可是真的?这实在是出人意料,宝哥哥竟有这般癖好。 怪不得平日里瞧着他与姐妹们相处总觉透着股子不自在。” 她轻咬嘴唇,歪着头,思索片刻道: “难怪老太太想让我与宝哥哥亲近,想来是想让宝哥哥收收性子,可宝哥哥如今这般模样,又如何能改得过来。” 湘云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忧虑,轻轻拉住贾环的手道: “环儿,此事万不可外传,若被人知晓,宝哥哥这名声可就毁了。 老太太知道了,不知得多伤心呢。” 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担忧,又道:“可怜袭人,一心为宝哥哥着想,却没想到宝哥哥竟是如此光景。 我就说她近日怎总往稻香村跑,原来是去与珠大嫂子诉说心中苦闷。 如今袭人同珠大嫂子也没什么两样。 珠大嫂子守着寡,虽有孩子,却也寂寞。 而且兰哥儿大了,也管不住,前些日子跟着琮哥儿去草原历练了。 袭人虽有宝哥哥,可宝哥哥对她如此冷淡,与守活寡又有何分别。” 贾环瞧着湘云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笑着打趣道: “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倒操心起这些事来了,也不嫌害臊。” 湘云娇哼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嘴道: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天天往我怀里钻,还说我呢! 我虽未出阁,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你哄骗我做的那些事,信不信我告知舅舅、舅母去,仔细你的皮!” 贾环听了这话,心中一紧,忙堆起笑脸,讨好道: “好姐姐,我错了,这不是喜欢姐姐喜欢得紧,忍不住想要亲近嘛。” 湘云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道:“就会哄我,你那些个小心思,以为我瞧不出来。 罢了,今儿你若能把我伺候高兴了,我便饶你这一遭。” 贾环忙不迭点头,赔笑道:“姐姐放心,我定将姐姐伺候得妥妥帖帖。” 说罢,他起身倒了杯茶放在床边桌上,殷勤道: “姐姐且躺好,最近新学了一套按摩之法,给姐姐试试,保管能让姐姐浑身舒坦。” 湘云听了,面色微微一红,配合地躺下,故作镇定道: “新的法子?与先前的不同?” 贾环轻轻点头,一边轻轻将手放在湘云肩膀上,顺着肌肉纹理缓缓按压起来,手上劲道拿捏得恰到好处,开口道: “姐姐,这新法子乃是从暹罗国传来,最是适合年轻人,可舒筋活血。” 湘云瞧着贾环将自己褪得只剩一件中衣,半信半疑,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目光中透着一丝羞赧。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嗔怪道:“环儿,你这是做什么?莫要耍些不着调的花样。” 贾环抱着她落下数吻,轻笑道:“咱们之间哪还有必要遮遮掩掩,且安心享受。 府里那些个丫头按摩,至多也就是揉腿捏肩拍背,这算哪门子的按摩?我给你来个正宗的。” 湘云想想也觉得有理,她与贾环之间已没了秘密,便也就大大方方的躺好。 “环儿,你这按摩之法可有甚么名字?” 贾环手上动作不停,答道: “马杀鸡。”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9章 柳强崛起 湘云闻得“马杀鸡”之名,不由掩口而笑,轻启朱唇道: “此名倒是新奇罕闻,环儿,你断不可欺瞒于我。” 贾环亦笑道:“我岂敢欺瞒姐姐,这实乃暹罗正宗按摩之法,姐姐只管安心受享便是。” 言罢,愈发专注用心,双手于湘云之背、肩、腿部往复游走,轻重缓急皆有章法,每一下触碰皆倾注无限温柔情意。 湘云顿感周身筋骨仿若春日之柳,舒展自如,从未体验过的舒泰之感遍体弥漫,口中不禁逸出阵阵轻吟低哼。 贾环听闻,心内燥热,情意渐浓,遂悄然变了手法。 良久,贾环起身,端起桌上香茗一饮而尽,继而朝湘云挑眉一笑,问道:“云姐姐,可还满意我这手法?” 湘云双颊飞红,嗔目睨视道:“就你嘴巧,不过这暹罗按摩法确有奇妙之处,日后恐少不得要你再来侍奉。” 贾环闻言,心下暗喜,忙不迭应承:“但凭姐姐传唤,我即刻便至。” 湘云羞怯起身,轻捶贾环数下,便欲整理床铺。 贾环见状,笑道:“此等琐事,遣丫鬟来做便是,姐姐何须亲为?” 湘云白他一眼,啐道:“我岂愿让那些丫头瞧了笑话去。” 贾环又笑道:“姐姐忒多顾虑,她们岂有这等胆量。 再者,这暹罗按摩法尚有诸多精妙招式,下回我再悉心与姐姐拆解,定让姐姐更为惬意。” 湘云红晕未消,轻嗔薄怒:“你这没正形的,满心皆是这些。 罢了罢了,今日且饶过你,只是万不可将今日之事向外人提及,否则我定不饶你。” 贾环连声称是,遂牵起湘云柔荑,往屋外徐行而去,口中道: “我瞧姐姐骑术愈发精湛,不若一同去马场赛上一场。” 二人行至马房,贾环遥见一匹毛色纯黑、品相极佳之骏马,正在大漂亮身前献媚讨好,顿时怒从心起。 此黑马乃贾政昔日所赠,贾环初时懵懂,为其表象所惑,视作良驹,取名“百岁”。 岂料此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行速迟缓,且生性懒惰。 如今见它在大漂亮面前卖弄风姿,贾环焉能不气? 贾环抢步上前,朝那马臀猛踢一脚,怒叱道:“你这懒怠蠢物,在此处瞎晃作甚!” 黑马吃痛,长嘶一声,却不敢擅动,唯以哀怜目光望向贾环。 湘云在旁见此情形,笑道:“环儿,何苦为难于它,不过一匹马而已,岂会知晓人事?” 贾环冷哼一声,道:“我素日里精心照料,却不想让它坏了大漂亮的血脉,平白糟蹋了好种。” 言罢,又手指有孕在身的大漂亮数落:“你也恁地不当心,竟被这无用之物纠缠,倘若日后所产马驹肖似于它,可怎生是好?” 大漂亮打个响鼻,亲昵地于贾环怀中蹭蹭,似在回应其数落,亦如撒娇邀宠。 贾环轻抚大漂亮鬃毛,口中虽仍念念有词,手上动作却尽显宠溺: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唯盼你腹中胎儿能有出息。” 黑马在旁,见贾环与大漂亮亲昵之态,似有妒意,悄然靠近,以首轻顶贾环后背,口中发出低低呜咽。 贾环回首瞪视,斥道:“你这憨货,还有颜面亲近于我?”话虽如此,却未将其推开。 黑马仿若会意,愈发驯顺静立,不时以尾轻扫贾环之腿。 贾环无奈摇头,自草料堆中取几把上佳草料,分置于大漂亮与黑马跟前,道:“吃吧,都安分些,莫要再生事端。” 大漂亮仪态优雅,低头食草,黑马则狼吞虎咽,食间犹以目偷觑贾环,唯恐其怒。 贾环见它们这般模样,心内轻叹,仿若娇养闺女被庸人所惑,自己却又无奈成全之感。 此时,负责照料马房的婆子已备好两匹马候在一旁。 一匹毛色雪白,乃湘云惯常所骑,另一匹棕红骏马,则是贾环新近悉心调教,本欲待柳强成婚时相赠为贺礼。 想是众人忌惮贾环功高震主,上至皇帝,下至朝臣,皆心照不宣将贾环视作底牌,非绝境绝不轻易启用。 当今天下,盗匪仍未绝迹,辽东之地尤甚,常现强人拦路劫掠之事。 去岁冬日,奉天府多次出兵围剿,然收效甚微,匪患愈演愈烈,致使当地百姓恳请官府罢兵。 只因官府剿匪耗费之钱粮,甚于匪盗劫掠之数,百姓不堪其扰,遂将此事上达天听。 皇帝闻之震怒,敕令自京营十二营中调遣一营前往奉天府清剿匪寇。 彼时贾环之玄武营最为踊跃,贾环亦私下与兵部尚书贾雨村通融,却未被选中。 贾雨村暗透皇帝有意遣忠勇伯之英武营前往之意,贾环遂未再争,心内只觉好笑: 皇帝欲扶持柳强制衡于他,却未思及他与柳强自幼相伴,情谊深厚,竟妄图以帝王权术离间,实乃幼稚之举。 岂料皇帝执意拉拢柳强,待柳强平定辽东匪患凯旋而归。 不仅将其爵位由三等伯晋为一等伯,更将内阁协办大学士颜宗之女赐婚于他。 一时间柳强于朝堂之上声名显赫。 贾环对此并无妒意,唯觉皇帝行事太过露骨,未免失之狭隘。 “环儿,为何发呆?莫不是惧怕,不敢与我比试了?” 湘云此时已换就一身利落骑装,窄袖短衣衬得身姿矫健婀娜,腰间束带紧系,勾勒出盈盈一握之纤腰。 双腿笔直修长,裹于及膝黑色马靴之中,更添飒爽英姿。 其乌发高束,几缕碎发垂落颈边,随其动作轻摇。 白皙面庞因适才羞怯与此刻兴奋,泛起淡淡红晕,恰似春日灼灼夭桃,明艳不可方物。 贾环见状,情难自禁,揽上湘云纤腰,戏谑道:“比试当有彩头,依旧例如何?” 湘云自是知晓其所指,轻咽唾沫,面色羞红,啐道: “你这登徒子,全无正形,只想着占我便宜!罢了罢了,依你便是,谁叫我今日心情畅快。” 湘云嘴上虽嗔怪,眼中却含着笑意与娇俏,轻轻拍开贾环之手,转身朝自己那匹雪白骏马走去。 贾环嘻嘻而笑,随后紧跟,翻身上了棕红骏马,一抖缰绳,高声道: “云姐姐,此番你若输了,可不许敷衍塞责!”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0章 秦可卿有喜 且说湘云与贾环赛马,未曾想败于贾环马下,一番口舌后,贾环方允诺暂不讨要彩头。 湘云瞧着贾环离去之背影,心内暗忖,这一日诸事新奇非常,又兼有些难为情,脸颊仿若天边云霞,红晕久久不散。 贾环悄然离了园子,骑上那匹唤作“一百岁”的坐骑,径往柳枝胡同而去。 行至秦可卿所居院子门口,却见对面之门扉竟豁然敞开,心下好奇难捺,遂踱步过去探看究竟。 此处院子本是他为柳嬷嬷与柳强所置,后因柳强封忠勇伯且获赐伯爵府,便闲置下来。 唯留两个老仆看守,而此二仆年事已高,目力昏花。 贾环见门口存有车轮印辙,心内纳罕,遂入了院子。 但见院内静谧非常,草木荒芜杂乱,显然久无人悉心照料。 正值他满心疑惑之际,一阵轻微咳嗽声从正房悠悠传来。 贾环蹑足趋近房门,透过门缝觑去,只见屋内一女子背影,身形颇为眼熟。 便悄然潜入,从背后揽住那女子,压低声音戏谑道: “好个俊俏的小娘子,今日大爷可要劫个色!” 那女子正是柳嬷嬷,因柳强之功,得以母凭子贵,受封三品诰命。 她素日保养得宜,虽已三十有余,却仿若二十许人。 被贾环这般抱住,她却毫无惊慌之色,只亲昵地拍了拍贾环之手,柔声笑道: “环哥儿,你这孩子,平白无故地这般顽皮作甚?” 贾环将脑袋亲昵地在她背上蹭了蹭,想当初柳强上奏天子为柳嬷嬷一家申冤。 终使其洗清冤屈,恢复名誉,柳嬷嬷亦恢复原名柳云秀,自那以后,贾环便改了称呼。 此时,他向柳嬷嬷嘟囔道:“柳姨,我此番可是悄悄进来的,您怎就知晓是我呢?” 柳嬷嬷转过身来,双手轻轻捧起贾环面庞,眼中满是宠溺与嗔怪之色,缓缓摩挲着: “你这孩子,乃是我一手带大,你身上那股子气息,我再熟悉不过。 哪怕你在我周遭现身,我闭着眼也能辨出是你这调皮鬼来。” 言罢,柳嬷嬷拉着贾环之手坐下,面上笑意未减: “你此番前来,可是为了瞧小秦?你这孩子,也着实令人操心。 在外养了妾室倒也罢了,行事竟如此不谨慎。 现今她竟有了身孕,你新媳妇入门未久,你便闹出这般事体,叫你夫人情何以堪? 莫要以为林丫头双亲不在便肆意欺负人家。 林大人昔日在翰林院时广结良朋,如今那些人大多在都察院与六科任职。 若被他们知晓此事,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贾环闻听此言,面上微微泛红,抬手挠了挠头,赧然道: “柳姨,此事说来也是无奈。 可卿心心念念想要个孩子,我见她素日孤身一人,甚是可怜,一时心软便应允了下来。 况且,我也未料到会如此之快便有了身孕。” 柳嬷嬷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贾环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呀,总是这般心软随性!如今打算如何是好? 此事迟早是要瞒不住的。 你那夫人黛玉,虽是心地善良之人,可这种事,无论搁谁身上,都难以坦然处之。” 贾环深知柳嬷嬷脾性,亦晓得她既主动提及此事,想必已有应对之策。 便急忙揽住柳嬷嬷肩头,将脑袋靠于其上,撒娇道: “柳姨,我就知晓您必有法子,您定要帮我这一回。 我实在是不愿让林姐姐伤心难过,可可卿这边,我亦不能弃之不顾。” 柳嬷嬷长叹一声,无奈地拍了拍贾环的手,说道: “你这孩子,就会给我出难题。罢了,谁叫我自幼疼你至深呢。 依我之见,你需先寻个恰当的时机,亲自向林丫头坦诚相告。” 贾环一听要向黛玉坦白,顿时苦了脸,愁眉不展道: “柳姨,这可万万使不得! 林姐姐倘若知晓此事,定会动怒,说不定此后便不再理我了。” 柳嬷嬷白了他一眼,嗔道:“那你又欲如何?一直隐瞒下去? 须知纸终究包不住火,迟早会被发觉。 你若主动坦白,再诚恳地向她认错,或许她还能饶恕于你。” 林黛玉并非善妒之人,贾环深知即便坦白,至多挨一顿责骂便罢了。 可他最怕的是黛玉因此对他心生嫌隙,此后二人之间便有了难以逾越的鸿沟。 柳嬷嬷见他沉默不语,便继续劝说道: “环哥儿,你也莫要太过忧虑。 林丫头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只要你坦诚相待,真心悔过,她定会原谅你的。 你且想想,你们平日相处之时,她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贾环微微颔首,轻声道:“柳姨,我自是知晓林姐姐对我情深意重,可我就是怕伤了她的心。” 柳嬷嬷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若真心不想伤她的心,便该早做定夺。 此事拖延越久,对她的伤害便越大。 你且先回府去,仔细思量该如何与林丫头言说,待想好之后,便即刻寻个良机坦白一切。” 贾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素来行事果敢利落,此刻也不愿再拖,当下起身道: “我如今便去将可卿接回府中!” 柳嬷嬷听闻,急忙伸手拉住他,微嗔道: “你莫要如此急躁!且再等上几日,待可卿腹中胎儿完全成型,再寻个高人来测测。 倘若怀的是个女孩,向林丫头求情也容易些,毕竟女儿家心慈手软,林丫头或许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原谅你这一回。 若仍是个男孩,那在林丫头尚未诞下子嗣之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你且先去安抚好可卿,莫要让她心生疑虑。” 贾环性子本就跳脱,此刻关注点竟偏了去,满脸惊讶地问道: “可卿这才不过四个月出头,竟能辨出胎儿男女? 莫不是江湖骗子信口胡诌!”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1章 三种异香 柳嬷嬷神秘一笑,并未与他谈及科学医理,反倒说起了神学之事: “我朝太祖当年御驾亲征真真国,归途中遭遇狂风暴雨,不幸误入灌愁海,幸而被三位仙人搭救。 此三人自称痴梦仙姑、种情大士、引愁金女,见太祖气宇轩昂、气度不凡,便将太祖引入放春山谴香洞相叙。 双方交谈甚欢,临别之际,三位仙人分别赐予太祖三种奇香。 痴梦仙姑所赠之香名曰忘忧香,其香袅袅升腾而起,化作烟霭,尘世纷扰忧愁皆可忘却。 一旦嗅此香,心忧消散,魂清气爽,岁月悠长,悠然自得,仿若超脱世外,心无丝毫挂碍。 种情大士之香名为迷引香,轻烟一缕,情意绵绵,悄然间情丝暗系,使两心紧紧相连。 男子嗅之,情迷意乱,倾慕之心顿生,自此情丝缠绕,朝朝暮暮只为佳人,爱意滔滔不绝,难以自拔。 引愁金女所予之香称作溯源香,香烟缭绕,仿若回溯往昔源流,前世恩仇历历在目。 燃此香者,能回溯前世宿缘,往昔之事纷至沓来,恩怨情仇清晰分明,可解尘世诸多困惑,使人明心见性,洞察因果。” 贾环闻听此言,不禁啧啧称奇,眼中满是好奇与疑惑之色,道: “柳姨,您这些话从何处听来?莫不是后人编造的虚妄之语? 自我封了冠军侯后,外界编造的关于我的神话传说不在少数。 有人说我是武德星君下凡,亦有人言我是后羿转世,可我自己是谁,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柳嬷嬷见贾环岔开话题,伸出手指轻捏他的脸蛋,嗔怪道: “这些故事是真是假,我亦无从知晓。 但这三种异香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太祖驾崩后,将三种异香分别赐予当时的太子、福王和瑞王。 我理国公府祖上与福王交情深厚,上一任福王临终之际,膝下无子,便将溯源香交予理国公,理国公临终前传于我父亲。 后来我家突遭横祸,想必也与这异香脱不了干系。 我父亲临死前,将异香托付给了在兰台寺出家的兄长。 我与你提及的高人,正是我的兄长。” 柳嬷嬷说罢,又叹了口气,继而说道: “那忘忧香如今在太上皇手中,迷情香则在西宁郡王处,这两样香其实最适宜处理你眼下这棘手之事,可惜我们无力获取。 如今唯有尝试用溯源香,虽说不能从根本上化解你与黛玉之间的嫌隙。 但至少能为可卿和她腹中孩子正名。 溯源香最大的效用便是认亲。” 贾环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思忖,觉得此事太过离奇荒诞,但瞧柳嬷嬷神色庄重,又不似说谎哄他。 他挠了挠头,问道:“柳姨,这溯源香究竟如何认亲?难不成还能凭空变出个证人来?” 柳嬷嬷白了他一眼,说道:“自然不是那般神奇,却也相差无几。 只需将需认亲之人的血滴于溯源香上,而后点燃,待香燃烧之时,那香火便会化作一条血线,连接在场所有滴血之人的血亲。 这才是真正的滴血认亲之法,绝非戏文中两滴血滴于一碗水里相融那般儿戏。 但凡那些讲究门庭规矩的大家族,皆不会轻易承认在外的私生子,只因无法判定是否为本家血脉,极易引发诸多纷争与丑闻。 也就你们贾府行事随意,让贾琏轻而易举地将尤二姐和孩子接入府中认祖归宗。” 贾环听得面露尴尬之色,他身为族长,当初贾琏将尤二姐接入贾府一事,还是他一手促成,如今想来,确实有些草率。 往昔未曾留意,如今连柳嬷嬷都这般说,想必私底下早已被其他勋贵之家传为笑柄。 此刻,他方才明白柳嬷嬷的深意,林黛玉乃贾府以八抬大轿、厚礼重聘而来的当家主母,有责任确保贾府血脉纯正。 秦可卿若要进贾府,最为难的并非贾环,而是黛玉。 黛玉若接纳秦可卿,便觉有负贾府列祖列宗;若不接纳,又会被冠以善妒之名,且与贾环之间势必产生裂痕。 相较之下,忘忧香和迷引香只能权宜治标,而溯源香却能从根本上妥善解决这一难题。 贾环高悬的心此刻终于落定,激动不已地抱住柳嬷嬷,亲了一口,咧嘴笑道: “我就知晓柳姨最是疼我,往后我定当尽心竭力孝敬您,为您养老送终。” 柳嬷嬷笑意盈盈地拍了拍贾环后背,柳强与贾环皆是她哺乳长大,可在她心底,最为偏爱的还是贾环。 柳强对她唯有长辈间的恭敬与孝顺,且自幼跟随师傅外出历练,与她相处时日甚少。 反倒是贾环,自幼便围绕在她身边,嬉笑玩闹,虽时常惹出些麻烦让她收拾,但那份亲昵与依赖,让她心中满是温暖。 如今见贾环这般高兴,她亦觉欣慰,将脸贴近贾环面颊,轻轻摩挲着,柔声道: “环哥儿,我手中有异香之事,你万不可与旁人提及,否则定会连累我兄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贾环郑重点头,心中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开口道: “待会儿我便去兰台寺将柳伯父接回府中,让他安享清福,也好有个照应。 我府中清净的院子甚多。” 柳嬷嬷握住贾环的手,轻轻拍打,微微摇头笑道: “这倒不必了,强哥儿为我请封诰命后,锦衣卫追查我的身世,顺藤摸瓜找到了我的兄长。 兄长得知我尚在人世,便将手中所有异香皆上交给了天子,也正因如此,我才得以顺利获封诰命,父母之冤亦得以平反。 不过兄长钻研溯源香多年,已然摸索出一套能使其效果短暂重现的法子。 虽说无法如传说中那般神奇地回溯前世宿缘,但用于此次认亲之事,已是绰绰有余。 只是这法子需做些特殊准备,尚需几日时间筹备妥当。” 贾环听得惊叹不已,心想以凡人之力破解仙人配方,兄长当真是了不起的人物,比那张天师还要厉害几分。 想到此处,贾环身子陡然一颤,当初张天师说自己是太上老君下凡,他未加思索便信了。 可如今细细想来,万一那张天师是在说谎呢? 贾环此刻只觉草木皆兵,看谁都觉可疑。 柳嬷嬷见贾环眉头紧蹙,几近拧成麻花,以为他是对兄长的本事心存疑虑,便急忙伸手将他紧皱的眉头抚平,轻声安慰道: “环哥儿,你莫要担忧,兄长钻研此道多年,定会将这溯源香的效用发挥到极致,确保认亲之事万无一失。”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2章 秦可卿:要不我喊宝珠和瑞珠进来? 贾环缓缓收回飘远的思绪,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轻点了点头。 继而陪着柳嬷嬷又絮叨了好一会儿家长里短,方起身告辞。 出了门,便径直朝着秦可卿的住处行去。 这边厢,秦可卿正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之上,双眼轻阖,似在闭目假寐。 突然,脸上传来一阵温热之感,她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正是俯身亲她的贾环。 刹那间,她眉眼含笑,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忙不迭地伸出双臂,紧紧环住贾环的脖颈,热情地予以回吻,那眼神之中,满是依赖与深情,口中还轻声嗔怪道: “你这冤家,方才究竟是跑到哪里去了?可让我好一番苦等。” 贾环满目温柔,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 一只手轻轻覆在她已然微微隆起的腹部,缓缓摩挲着。 而后将与柳嬷嬷商议之事,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说与她听。 秦可卿本就生性温婉,没甚主见,向来对贾环百般依赖。 此时听了贾环的话,便靠在他的肩头,轻轻点头应道: “我自然是全都听爷的,我心底里只盼着能生下个姐儿。 如此一来,总归不会让爷太过为难,也能少些府中的纷争。 待我进了那府里,定会谨小慎微,尽心竭力地伺候太太和奶奶。” 贾环瞧着她这乖巧可人的模样,心中爱意顿生。 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打趣道: “瞧你这话说的,好似那宁国府是怎样的龙潭虎穴一般。 且放宽心吧,如今已然不同往昔了。 先前抄家之后,原先的那些丫头婆子小厮都已散去,如今府里可没一个人能认出你来。” 岂料,贾环这不经意间提起的前尘往事,让秦可卿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她此番二进府,身份已然从昔日的奶奶变为了如今的姨娘,这般巨大的落差,让她心中难免泛起一阵酸涩之意。 又想起贾环往日那些个在两人亲昵之时提起贾蓉的恶趣味。 秦可卿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羞愤,轻嗔道: “爷,您就莫要再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如今我满心满眼就只有您和腹中的孩子,过往的种种,便让它随风飘散了去吧。” 说罢,她微微别过头去,轻咬着嘴唇,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深处翻涌的波澜。 贾环见状,心中也立刻明了自己方才的言语确有不妥之处。 连忙伸出手,轻轻扳过秦可卿的肩膀,目光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道: “好可卿,是我不好,我这张嘴总是没个遮拦,惹你不痛快了。 你放心,往后我定不会再这般胡言乱语,只一心一意为你和孩子着想。” 秦可卿听着贾环这满是歉意的软语温言,心中的委屈渐渐消散于无形,她轻轻点了点头,重新靠在了贾环的怀里。 贾环的一只手轻轻拍着秦可卿的后背,轻声问道: “我不是让宝珠和瑞珠给你请了戏班子、说书人来给你解闷吗?怎的今日不见你去听?” 秦可卿微微抬眸,嘴角轻扬,浅笑道:“早上刚听过呢,演的还是那‘冠军侯大闹狼胥山,扎木合勒断耳求生存’的戏码,好生热闹。” 贾环听闻,一脸茫然之色,不禁问道: “我何时大闹狼胥山了?” 秦可卿瞧着贾环这懵懂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直笑,笑得身子微微晃动,不经意间露出无限春光,贾环瞧得眼睛都直了。 秦可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俏皮之意,故意将身子又往贾环怀里蹭了蹭,娇嗔道: “爷,您就只顾着在外头的事儿,连自己的英雄事迹都不记得了? 那戏里头可唱得活灵活现的,说您在狼胥山上单枪匹马,杀得敌军丢盔弃甲。 还活捉了那什么部落的首领,威风凛凛的模样,可把我听得入迷了。” 贾环一把抓住秦可卿那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乱动的手,轻轻捏了捏,笑道: “你这小妮子,就会拿我打趣。 那戏班子的人也真是的,竟这般胡编乱造。 我不过是在战场上尽了自己的本分罢了,哪有他们说得那般神勇。” 秦可卿瞧着贾环被自己挑逗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眼神也愈发炽热。 心中满是得意与甜蜜,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轻声说道: “爷,在我心里,您就是那最厉害的英雄,不管旁人怎么说,可卿心里都明白您的好。” 说罢,她微微闭上眼睛,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似是在静静地等待着贾环的亲昵举动。 贾环瞧着秦可卿这副娇羞动人的模样,心中猛地一荡。 不由自主地低头覆上了她的唇,双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一时间,屋内的温度仿佛都升高了几分。 良久,唇分,贾环微微轻喘着气,伸出手将秦可卿额前的乱发轻轻撩到耳后,眼神中满是温柔缱绻之色,轻声说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卿,你放心,往后我每日都会来看你的,女子怀孕期间需要人陪伴的道理我还是知晓的。” 秦可卿脸颊泛红,眼中满是感动与依赖,轻声说道: “爷能这般想着我和孩子,便是我最大的福分了。 只是这般,会不会委屈了爷,要不我让宝珠、瑞珠进来伺候爷?” 贾环一听这话,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挑起秦可卿的下巴,狠狠吻了一口,不悦道: “瞧你说的,搞得好像我来找你就是为了那档子事似的。 我是真心念着你,牵挂着你和孩子,你莫要胡思乱想。” 瞧着贾环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深情与疼惜,秦可卿心中满是幸福。 眼波流转之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凑到贾环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贾环眼睛一亮,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轻轻抱起秦可卿,朝着内室走去,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自己也侧身躺在一旁,伸出手臂环着她,轻声说道: “你这鬼灵精,总是能想出些让我欢喜的点子。” 秦可卿抿嘴一笑,将头埋进贾环怀里,柔声道: “只要爷开心,我便心满意足了。” 两人这般温存了许久,直到那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暮色笼罩大地,贾环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秦可卿也忙坐起身来,坚持要伺候贾环穿衣,贾环拗不过她,只得由着她为自己整理衣衫。 秦可卿的手指轻轻滑过贾环的领口,眼中满是不舍,故意舔了舔嘴唇,轻声道: “爷,您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来,夜里我可怎么睡得着。” 贾环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笑道: “傻丫头,我一得空便会来瞧你,你且安心养着身子,若是想吃什么、用什么,尽管差人去置办。” 秦可卿微微点头,从床头的匣子里取出一个荷包,递与贾环,说道: “这是我这几日绣的,里面装了些安神的香草,爷带着它,就像我在您身边一样。” 贾环接过荷包,细细端详起来,只见那荷包上绣着一对交颈鸳鸯,针法细腻精湛,栩栩如生,心中满是欢喜。 将荷包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又对着秦可卿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缓缓离去。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3章 贾环有难? 且说那贾环,自承了玄武营指挥使一职,恰似那扶不起的阿斗。 一应军务皆推诿副手,自己则如那脱缰之野马,朝朝暮暮皆往那柳条胡同秦可卿处厮混。 营中点卯竟成了稀罕之事,真真是个不务正业的主儿。 偏生他这番行径,倒似有那糊涂运道,竟引得圣上与一干大臣另眼相看,个中蹊跷,一时也难以说清。 这朝堂之中,若论那起子憨直迂腐之人,监察院当属魁首。 御史之职,本就如那风口浪尖上的扁舟,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那新晋的监察御史包瑞,字希贤,不过七品小官。 自小听闻包拯弹劾权贵、海瑞直言敢谏之佳话。 便猪油蒙了心,妄想着能效仿前人,博个青史留名。 也不瞧瞧自己有几两重,便贸然行事。 当包瑞听闻贾环在玄武营的种种行径后,未加详查,便在心中将贾环这个冠军侯归为居功自傲、飞扬跋扈之徒。 他兴奋不已,心想若能成功弹劾这个势头正盛的冠军侯。 自己必然能在朝堂之上声名鹊起,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也算是迈出了成为像包拯、海瑞那般青史留名的大人物的第一步。 于是,包瑞开始走查暗访,费了不少功夫搜集关于贾环的信息,可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这贾环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玄武营在其副手的管理下井然有序,各项军务指标皆有提升,并未因他的不管事而出现任何差池。 更让包瑞意想不到的是,贾环极为富有,且乐善好施。 数年下来,他耗费了数十万两,在城外所属宁国府的庄子地界架桥铺路,修庙建学,鼓励农桑…… 不仅不收佣户的租子,免费提供种子,还愿意来年收购所有的产出。 在他的帮助下,庄子里的百姓日子渐渐富足起来,对贾环感恩戴德,皆称其为“活菩萨”。 彼时,民间正兴起信奉药神教,该教并无教主,无固定教坛,甚至连固定的教徒也没有,只有一个流传甚广的美好教义——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份爱,世间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因其发展迅猛且组织松散,药神教逐渐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但很快朝廷便放松了警惕且大肆宣扬,只因这药王教确实单纯劝人向善,无任何不良企图,连个教主画像都没有。 传说药王神是无相的,只要一心向善,人人都可成为药王神。 故而,民间药神庙数不胜数,规格不一,神相也各异。 然而,这些情况包瑞并不知晓。 上个月,当他看到城外药神庙的神像统一都是贾环时,瞬间警觉起来,认定“冠军侯要造反”。 为了搜集铁证,他谨小慎微地偷偷监视了贾环一个多月。 在这些日子里,他发现贾环频繁往柳条胡同的一处院子里赶,每次进门前都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模样。 包瑞见状,越发笃定自己的判断。 立功心切的他,全然不顾官场大忌,悄悄绕过上官,直接向锦衣卫告密了。 锦衣卫指挥使听后,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掐住包瑞的脖子,阴沉着脸低吼道: “你他娘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监视了这么多年都没看出一点迹象,你怎么就知道了?” 包瑞却是一根筋,自视甚高,打心眼里看不起锦衣卫这群鹰犬、走狗之流,梗着脖子道: “我手中自然有铁证,你们随我去拿人便是。 我偷偷跟随了冠军侯一个多月,已摸清了他的行动规律,今晚他会在一处密室与同伙接头。 兵贵神速,你们现在随我去捉人,来个人赃俱获岂不快哉。” 指挥使心中犹豫,冠军侯战功赫赫,若是造反,那必将动摇国本。 可若贾环并无反心,此举又将如何收场? 那边的包瑞见他还在犹豫,不耐烦地喝道: “冠军侯不在军中,眼下正是拿他的好时候。 你再婆婆妈妈的,等他回了玄武营,麾下二万精兵悍卒,这京城中谁是他的敌手?” 此话一出,指挥使瞳孔一缩,心中权衡利弊,最终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先去看看情况。 毕竟若贾环真有反心,他也担待不起。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决定,竟成了他此生最为后悔的决定。 柳条胡同 贾环今日又在秦可卿处陪伴了一整天。 都说孕妇情绪容易不稳定,发脾气是常有的事,可秦可卿却有些不同,她并不发脾气,只是格外粘人。 她本就生得极为貌美,如今怀着身孕,更是多了几分温婉动人的韵味。 贾环虽有些无奈,但心中亦是极为欢喜,对秦可卿更是百般呵护。 “可卿,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明儿再来看你。” 贾环轻轻拍了拍依偎在自己怀里不肯撒手的秦可卿,柔声哄道。 秦可卿发出一声令贾环浑身酥麻的嘤咛,紧紧缠住贾环的脖颈,撒娇道: “爷把我哄睡着了再走好不好,我眼下有些困了。 爷把我哄睡着了,我就睡个懒觉,等明儿爷来了,我再睁眼,这样就等于爷一直在我身边了。” 此刻的秦可卿,将娇憨、妩媚、可爱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让贾环不忍拒绝,只好抱着她来到拔步床上坐好。 这拔步床体量大、功能全、用料多,制作极为繁杂,除主卧外,两侧还设有两个软榻,宝珠和瑞珠夜里便是睡在这两个软榻上伺候秦可卿。 贾环让宝珠打来热水,搬了一个矮凳坐到床上,替秦可卿脱了鞋袜,笑道: “以前都是你伺候我,今儿我也给你洗一次脚。” 说罢,不等秦可卿拒绝,就让宝珠和瑞珠退下。 自己把洗脚水端到床上的踏板上放好,试了试水温,捉住秦可卿的一双玉足放入了水中,动作轻柔,满是柔情蜜意。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4章 侯爷,误会! 且说那锦衣卫指挥使,虽对包瑞之言心下存疑。 然事关重大,遂遣亲信往调五城兵马司之众。 刹那间,将那宁荣街围得如铁桶般水泄不通。 指挥使自引数百锦衣卫精锐,随包瑞径往柳枝胡同,欲擒那贾环,以图个水落石出、人赃并获,也好向圣上复命。 及至关前,指挥使抬眸一望,心内暗忖:“这莫不是冠军侯在外金屋藏娇之所? 一时间,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那锦衣卫素日司职监察百官,贾环位高权重,其行止皆在其目,这庭院早被暗中窥探数载,其中情形早已了如指掌。 外院诸婆子丫鬟,皆是锦衣卫耳目,何来反贼之迹? 指挥使忙向院内递了个暗号,俄而,一寻常相貌之婆子匆匆而出。 见街上锦衣卫森列,唬得一怔,半晌方醒神行礼道:“大人这是为何?” 指挥使面色阴沉,低声问道:“今日可有异常?” 婆子连把头摇,回道:“一如往昔,侯爷在屋内陪着姨奶奶,未见有何外人。 天色渐晚,侯爷亦将出门,大人若不欲惊动,还请及早撤了人马罢。” 指挥使闻之,狠狠瞪了包瑞一眼,心内暗咒“晦气”。 方欲抬手示意众人退去,哪晓得包瑞急欲立功。 只当锦衣卫欲独揽其功,竟不管不顾,直朝院内奔去,口中大呼: “贾环,你谋反之事今日便要败露了!” 指挥使见状,急得直跺脚,却也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进,咬牙恨声道: “包瑞,你若寻不出实证,定教你不得好死!” 言罢,引着一众锦衣卫随包瑞匆匆入了院子。 这边厢,贾环正将秦可卿的双足轻轻揩干,置于怀中。 瞧着那白嫩娇柔的玉足,情难自已,俯身轻吻一口,引得秦可卿娇嗔满面,那软糯之音含着几分媚意: “老爷就会这般戏弄妾身,这会子外面喧闹不休,却不知是何缘故。” 贾环仿若未闻,嘴角噙着浅笑,双手仍在那玉足上缓缓摩挲,轻声道: “莫管这些,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言毕,又捉起秦可卿之脚细细打量,还伸手量了量,问道: “可卿,你未曾缠足吧?” 秦可卿薄怒含嗔地瞥他一眼,玉手轻理鬓边云鬓,柔声说道: “老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妾身自来便是如此,哪曾受过那等苦楚。 妾身虽由父亲从养生堂收养,却幸得父亲慈爱,未被逼着缠足。 听闻别家姑娘缠足后举步维艰,妾身却能在这园子里自在行走,陪侯爷说些体己话,解解闷儿,岂不更好?” 贾环微笑颔首:“不缠足甚好,你这双天足,行步轻盈,我甚是喜爱。 犹记当年晴雯被老太太强令缠足,疼得泪如雨下,还是我为她解了那裹脚布,真是又臭又长……” 贾环捧着秦可卿之脚,絮絮说着往昔之事,浑然未觉屋外已被重重围困。 彼时,在院子里守候的宝珠和瑞珠,脖颈皆被明晃晃的绣春刀抵住,吓得花容失色,体似筛糠。 瑞珠曾于伺候贾环沐浴时被开了脸,自此对贾环忠心不二。 此刻见那凶名远扬的锦衣卫如狼似虎地闯入,来势汹汹,念及贾环平日之恩宠,心下一横,全然不顾颈上利刃,高声喊道: “侯爷,快跑!锦衣卫的人来了!” 声音虽带颤抖,却透着一股决绝之意。 贾环久在温柔乡中,又仗着自身金手指依仗而有恃无恐。 日子久了便有些疏懒懈怠,乍闻瑞珠呼喊,一时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正值此时,那指挥使见已暴露行迹,索性带人破门而入。 然而,眼前所见却与想象中冠军侯与同谋围坐密谋、事发后惊慌逃窜之景大相径庭。 这位令异族闻风丧胆的战神,此刻竟将美妾之双足捧于掌心轻轻把玩…… “这脚当真赏心悦目~” “未曾想冠军侯竟有这般癖好!” “包瑞这该死的,今日我算是被他坑惨了!” “完了完了,此番该如何向陛下交代……” 指挥使心头诸般念头纷至沓来,眼见贾环恼羞成怒,朝自己扑来,吓得面如土色,惊恐大呼: “侯爷,误会!” 却只等来贾环盛怒之下的一记窝心脚。 瑞珠这边,见一群锦衣卫挥舞着绣春刀气势汹汹地冲进屋内。 未几便一个个惨叫着吐血倒飞而出,摔落在地抽搐不止,唬得她连连后退,栽倒在地。 指挥使恰好倒在包瑞身前,胸口塌陷,气息奄奄,他颤抖着指向包瑞,口吐鲜血,嘴唇艰难开合几下,便彻底昏死过去。 包瑞瞧着他的口型,便知是在问候自己的祖宗,顿时面红耳赤。 尚未及开口,屋内突然冲出一人影,对着他便是狠狠一脚。 贾环盛怒之下,将闯入院子的数百锦衣卫踹了个遍,这才稍稍平息怒火。 转头见宝珠和瑞珠瘫倒在地,心下一惊,赶忙上前扶起二人,细细查看胸口,见无异样,方才松了口气。 宝珠和瑞珠皆是受惊过度,此刻见着贾环,犹如找到了主心骨。 瑞珠戟指地上横七竖八的锦衣卫,啐骂道:“爷,这些人真真儿是那起子瞎了眼的混账羔子! 素日瞧着倒还像个人样儿,怎的今儿个这般莽撞无礼。 与那没脸没皮的泼皮无赖没两样,平白无故地来搅扰爷和姨奶奶的清静,实在是可恶至极! 这等行径,莫不是老天无眼,竟让他们如此张狂,真该遭天打雷劈!” 瑞珠喘了口气,又指向地上狼狈不堪的包瑞,继续骂道: “瞧瞧这个作死的蠢货,为了那点子微末功劳,便似那发了狂的疯狗一般乱咬。 也不看看这是何处,就敢这般放肆。 还有那领头的,也是个糊涂虫,跟着这等小人瞎折腾,无端给爷招来这诸多麻烦。 他们的眼睛莫不是被那秽物糊住了,连真假都辨不清,就敢带着人来抓人。 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打听打听爷的威名,就敢如此肆意妄为。” 言罢,瑞珠狠狠瞪了地上的锦衣卫一眼: “哼,如今遭了报应,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只愿爷保重身子,莫要与这些腌臜小人一般见识,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当。”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5章 陛下需得给我个交待 贾环见瑞珠那娇小身躯中竟能迸出这般多尖利言语,心下暗觉好笑。 思忖她许是方才被那锦衣卫唬得不轻,如今不过是借此宣泄一二,便也容她骂个尽兴。 待见瑞珠骂得乏了,贾环方抬手轻轻搭在她肩头,朝屋内微扬下颌,含笑道: “你且进去好生伺候你家奶奶,此处有我料理,莫要扰了她的心境。” 瑞珠闻得此言,俏脸微微一红,忙收起方才的泼辣模样,敛衽行礼,轻声应道: “是,侯爷。” 言罢,又狠狠瞪了地上那群锦衣卫一眼,方转身入内。 贾环负手而立,冷眼扫过那一群狼狈不堪的锦衣卫,鼻中发出一声冷哼,道: “尔等今日这番行事,究竟是奉了何人差遣? 如此莽撞唐突,惊扰本侯,若不给个妥帖说法,恐此事难以轻易了结!” 那指挥使强忍着胸口剧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双腿一软,半跪于地,颤抖着声音道: “侯爷恕罪,皆是包瑞那厮信口胡诌,妄称侯爷有谋反之意,下官本就心存疑窦,然职责所系…… 万望侯爷明察,饶过下官这一遭。” 言罢,磕头如捣蒜般,甚是狼狈。 贾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哼!就凭他也妄图兴风作浪? 你身为指挥使,却全然不辨黑白,领着这些人肆意胡为,真当本侯是好欺的不成?” 言罢,双眸之中寒意逼人,吓得指挥使瑟瑟发抖,仿若筛糠一般。 恰在此时,戴权匆匆自外赶来,瞧着地上横七竖八、生死不知的一众锦衣卫,眼皮猛地一跳,忙朝着贾环赔笑道: “侯爷且息雷霆之怒,此处之事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已然上报陛下,陛下深知侯爷委屈,特遣咱家前来安抚。 陛下有旨,这些个不长眼的东西,任凭侯爷发落,绝不姑息。” 贾环闻得此言,却未露喜色,似笑非笑地看向戴权,道: “公公这话是何意? 如今他人都给本侯扣上谋反的大帽,岂是我私下便能随意处置了事的? 如此一来,日后天下人将如何看待本侯?” 戴权闻言,心头一紧,忙又陪笑道:“侯爷这是哪里的话,侯爷对陛下的忠心犹如那日月高悬,天地可鉴。 这些个小卒子皆是猪油蒙了心,才闯出这般大祸,陛下的意思,亦是要给侯爷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以正侯爷威名。” 贾环微微仰头,神色冷峻,道:“哦?那本侯倒要听听,陛下究竟打算如何交代? 我贾环为朝廷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却在自家宅邸遭受这般奇耻大辱。 若此气就此咽下,那前朝狄汉臣被诬陷而身败名裂之事,莫非也要在本侯身上重演不成? 陛下若不给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法,这京城之内,只怕是要流言蜚语漫天了。” 戴权忙抬手擦了擦额上冷汗,弓着身子道: “侯爷息怒,陛下对侯爷的功绩铭记于心,断然不会如此。 此次特命刑部尚书协同大理寺卿彻查此事,定会还侯爷一个公道。 这些锦衣卫以下犯上、肆意妄为,必定严惩不贷,一个都休想逃脱。” 贾环面色稍缓,却仍冷声道:“但愿陛下能言出必行。 本侯亦非那等不明事理之人,只是这公道若不能昭彰于世,日后谁还肯为朝廷尽心竭力? 罢了,且看陛下如何处置吧。” 言罢,拂袖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戴权见贾环这般姿态,知晓暂且稳住了局面。 忙向身后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令他们将地上那些锦衣卫先行押解下去,又对着屋内高声喊道: “侯爷放心,咱家这便回宫复命,定将侯爷的意思如实禀报陛下。” 言罢,匆匆带着人离去。 贾环步入屋内,见秦可卿满面忧色地坐于榻上,瑞珠和宝珠在旁侍奉,见他进来,忙起身相迎。 经此一遭,贾环寻思此刻回宁国府恐多有不便,便遣人回去报了平安,自己则留在秦可卿处歇下。 贾环轻轻拥着秦可卿上了榻,抬手拨开她额前的乱发,柔声说道: “可卿,莫要担忧,万事皆有我在。 今日这般腌臜之事,不过是些小人作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秦可卿本就身怀有孕,容易疲倦,此刻有贾环在旁守候,心下稍安,未几便沉沉睡去。 且说养心殿内,皇帝与六部尚书齐聚一堂,京营十二使指挥使亦来了八位,众人皆神色凝重地看向堂下的包瑞。 被戴权带回的包瑞,此刻正强忍着胸口剧痛,匍匐于皇帝跟前,声泪俱下地启奏道: “陛下,臣今日冒死向您揭发冠军侯的大逆不道之举。 臣听闻,为臣者当以忠君爱国为根本,谨遵礼法,万不可存僭越之念,更不可妄图谋逆以图私利。 而如今这冠军侯,虽往昔战功赫赫,然近些时日的行径,实在是罪大恶极。 冠军侯于城外极力笼络人心,广施恩惠,致使百姓对其盲目尊崇,只知冠军侯之恩德,却将陛下的隆恩抛诸脑后。 此乃以私恩扰乱国法,以小惠蒙蔽大义,其用心之险恶,昭然若揭。 尤为令人震惊的是,冠军侯竟私自于城外修筑庙宇,妄图受万民敬仰。 庙宇者,本是祭祀神明、先贤之圣地,他却擅自营造,以抬高自身地位。 如此肆意妄为,实乃心怀不轨,欲与神明并肩,妄图凌驾于国法之上,此分明是有谋反之嫌啊! 臣深知冠军侯昔日战功彪炳,但功高绝不可盖其罪。 若对此等大逆之举姑息纵容,朝纲必将崩坏,礼法必然废弛,国家危矣。 望陛下明察秋毫,严惩冠军侯之不法行径,以正视听,以安天下。 臣不胜惶恐,愿陛下圣裁。” 包瑞慷慨激昂地控诉完毕,却未听到预想中诸位大臣义愤填膺指责贾环之声。 堂上一片死寂,唯有包瑞那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皇帝面色阴沉似水,良久未曾言语,只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包瑞,那目光仿若能穿透其灵魂,瞧得包瑞背心冷汗如雨而下。 终于,皇帝缓缓开口,声音不怒自威: “包卿,你且回去收拾行囊,明日便启程前往瀚海府担任知县一职吧。” 言罢,满脸嫌弃地瞥了包瑞一眼,拂袖而去,独留包瑞呆愣在原地。 其他大臣亦是面色各异,瞧了一眼包瑞后,纷纷摇头离去。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6章 忠顺亲王没安好心 包瑞如遭雷击,瘫坐于地,面上尽是惶惑惊惶之色,万难置信眼前之景。 其本料想,这番大义之举的揭发,定能使朝堂震动,群臣响应,将那贾环拉下马来。 自己亦可借此良机,青云直上,成为朝堂肱股之臣,获陛下恩宠重用,却未料世事无常,竟落得如此下场。 “这是为何?陛下缘何不信我?我所言句句属实,皆为朝廷社稷着想,陛下怎这般不明就里!” 包瑞喃喃低语,目中满是迷茫与怨愤,此时胸口之痛,亦难抵心中酸涩委屈之万一。 都察院左都御史早已气得须眉皆张,这莽撞无知的下属,今日令他颜面扫地。 “那些城外庙宇,岂是冠军侯庙?分明是药神庙!” 左都御史戟指包瑞,怒喝道:“药王神素无定相,百姓但觉何人德厚品端、恩泽广布,便将药王神之像塑成其貌,此在我大周早非隐秘之事。 如今大周境内,地方官员皆以百姓为其立药神庙为荣,此事几近为吏部考绩之不成文常例。 你却这般懵懂愚钝,连此等常识亦不知晓,还在此胡言乱语,污蔑忠良,真真丢尽我都察院颜面! 似你这般荒谬言辞,那各地官员岂不成了反贼? 哼!便罚你前往瀚海府做那光杆县令,此生莫要再作回京之想!” 包瑞被这一番痛斥,脸上红白交替,满心委屈却又无从辩解,只得悲戚满面,离了养心殿。 那瀚海府偏远苦寒,民生凋敝,马匪猖獗,县令之职,只怕尚不如京城乞丐逍遥。 次日清晨,贾环瞧着大腹便便犹自不安分的秦可卿,无奈轻叹: “你这身子愈发沉重,莫要再这般折腾,仔细动了胎气。” 秦可卿浅笑嫣然,眼中透着灵动娇俏: “我这心里,总觉着似有好事将至。” 话犹未了,外间忽起喧闹之声。 贾环抬眸,目中闪过一丝疑色,起身出外探看。 只见戴权面带微笑步入,身后数名侍卫抬着一顶小轿。 戴权见了贾环,忙堆笑道:“见过侯爷,昨儿那诬陷侯爷的督察御史与一众锦衣卫,已被流放至瀚海府。” 贾环微微点头,神色淡然,对此结果似在意料之中。目光扫向戴权身后小轿,问道:“这是?” 戴权侧身,恭敬掀起轿帘,内中空空如也。 “陛下念侯爷难处,如今如夫人有孕在身,久居外处亦非良策。 昨日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有些多嘴之人将此事传扬开来,想必侯爷夫人已听闻侯爷在外安置如夫人之事。 此为侯爷头胎,陛下甚为重视,恐侯爷家中生乱,特命人请侯爷夫人至养心殿调处。” 贾环闻言,心中暗自叫苦,暗忖这皇帝莫不是昏了头,放着国事不理,反倒插手自家私事。 这皇帝出面调处,若让林黛玉觉得是受了胁迫,更生嫌隙,可如何是好? 贾环正欲推辞,戴权又道:“侯爷放心,此次陛下将动用溯源香。 当着侯爷与夫人及百官之面,验明如夫人腹中胎儿乃侯爷血脉,此后再无人敢妄议。” 贾环心下一动,自己尚未及用那盗版溯源香,不想皇帝竟送来正版,恰似困时遇枕。 虽说皇帝此举于理不合,令他心生不悦,但这溯源香诱惑委实难挡。 有此香为证,孩子身世无忧,亦可省却诸多麻烦。 略一思忖,贾环颔首应道:“既如此,便多谢陛下隆恩。” 戴权见贾环应允,笑意更浓,忙命侍卫将轿子候于一旁。 秦可卿于屋内听得明白,待戴权退下,轻移莲步至贾环身侧,略带忐忑地握住贾环之手。 贾环温言抚慰几句,又唤宝珠瑞珠伺候秦可卿换了身齐整衣裳。 方小心翼翼将她抱入轿中,自己骑马相随,往皇宫而去。 且说黛玉晨起,见彩云送来的忠顺时报,顿时花容失色。 “督察御史劾冠军侯谋反……” “五城兵马司封宁荣街……” “锦衣卫拿冠军侯……” “玄武营昨夜暴变……” 诸般消息,看得黛玉心惊肉跳,又念及贾环彻夜未归,更是忧心如焚。 翻过报纸背面,却见更为刺目之辞。 “惊!冠军侯竟有这般癖好!” “金屋藏娇,细述冠军侯往昔风流……” “溯源香,太祖凭此与瑞王相认之奇香……” 黛玉瞧着这些字句,双手微颤,心中百感交集。 既为贾环安危担忧,又被那些风流韵事搅得心烦意乱,那“溯源香”三字,更令她心底隐隐不安。 正值黛玉怔忪之际,平儿匆匆入内,道是宫中传召。 黛玉不及多想,忙整衣妆,携抱琴乘侯府马车赶赴宫中。 车内,抱琴轻声提点:“奶奶,此事来得突兀,恐是冲着侯爷。 待入了宫,奶奶需有个防备。 这忠顺时报乃忠顺亲王所办,所载内容皆随其心意。 单看那玄武营暴变之说,便知此人不怀好意。 玄武营乃侯爷心血所聚之精锐,岂会轻易生乱? 忠顺亲王这般行事,定是包藏祸心,欲挑拨侯爷与圣上。” 黛玉素敬这在宫中历练多年的平儿,微微点头,神色凝重: “我心中有数,忠顺亲王屡番挑唆爷做那不当之事,此次手段竟如此卑劣,实是可恶。” 抱琴见黛玉如此,心下稍安,不再言语,只不时望向窗外,默默祝祷诸事顺遂。 未几,马车至宫门前,黛玉由宫女引着,款步踏入养心殿。 殿内气氛凝重,皇帝端坐龙椅,神色威严,贾环与秦可卿立在一侧,戴权侍于皇帝身旁。 黛玉目光轻移,扫过众人,最终落于贾环身上,眼中满是复杂之意,忧虑、幽怨、委屈诸般情绪,皆隐于其间。 黛玉莲步轻移,缓缓走进养心殿内。 她身姿婀娜,仪态万千,身着的诰命服更衬得她面容姣好却难掩愁容。 殿堂之上,烛火摇曳,光影交错于众人面庞,气氛凝重得仿若能凝出水来。 皇帝目光冷峻,率先开口:“林爱卿,今日唤你前来,实是因贾环之事已闹得沸沸扬扬,关乎朝廷颜面,亦关乎尔等内宅之事。 朕既为天下之主,亦不忍见臣子家宅不宁。” 说罢,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向一旁的贾环和秦可卿…… 以及被他特意喊上前的柳强,神秘一笑。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7章 张天师:此子贵不可言 黛玉心内纵有千般委屈、万种酸涩,然身处宫闱之地,亦晓得分寸,不敢稍有失态。 遂莲步轻移,微微屈膝,柔声说道:“陛下圣明,臣妾诚惶诚恐。 但念侯爷素日所为,必有其情由。” 其音虽轻柔温婉,却隐隐含着几分笃定,只是那素手轻颤,到底还是将心底的波澜泄露了几分。 贾环见此,忙欲上前分说,皇帝却抬手阻住,转而朝戴权递了个眼色。 戴权心领神会,忙趋步上前,双手捧出一个精巧锦盒,轻轻开启,刹那间,一股幽然奇异之香飘散开来,正是那传说中的溯源香。 “今日本着公正之心,当着诸卿之面,以此香验明真假,也好叫那朝堂内外的流言蜚语就此平息。” 皇帝声如洪钟,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可卿心下一惊,不觉紧紧拽住贾环衣袖,眼中闪过一丝惶然与不安。 贾环见状,忙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以示抚慰,目光却始终凝在黛玉身上,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一时语塞。 皇帝接过戴权递上的银针,稳稳刺破指尖,一滴鲜血滴落于那溯源香之上。 瞬间,原本静静燃烧的香竟泛起奇异光芒,初时柔和闪烁,继而愈发明亮,化作丝丝缕缕红线,仿若有灵,在空气中徐徐延展。 众人皆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神奇景象,殿内静谧无声,唯有那红线游走时发出的轻微“滋滋”声,仿若在低吟着神秘的曲调。 红线先是绕着皇帝缓缓盘旋数匝,似在确认根本,而后便蜿蜒向四下探去。 谁曾想,接下来的一幕却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只见那红线竟依次连接了忠顺亲王、柳强、贾环的手腕,乃至秦可卿和林黛玉的小腹,宛如一条无形的丝线,将这些看似毫无干系的人紧密相连。 一时间,殿内众人皆惊愕得张大了嘴巴,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困惑与震惊。 忠顺亲王与皇帝有血脉之连,尚在情理之中,可那红线延伸至柳强、贾环以及秦可卿与黛玉处,却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皇帝亦有些失态,太子之病日趋沉重,太医们皆束手无策,眼见着大限将至。 他本想着趁此机缘与私生子柳强相认,却未料到贾环这一处变数。 这念头一起,先是让他吃了一惊,继而又有些许窃喜。 虽说对贾环毫无印象,可瞧着贾环这一身的气度才情,倒似他年轻时的影子。 何况自己往昔确也欠下不少风流债,说不定真有这般机缘。 毕竟溯源香乃太祖传下,其灵验之能向为皇室深信,断无差错之理。 皇帝越思越喜,若贾环真是自己血脉,那皇位继承之事便有了新的转机。 这贾环自幼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他对其偏爱有加,便是贾环偶尔有些逾矩之举,如擅用金黄色将旗,他也不过一笑置之…… 此刻这溯源香的奇妙指向,让皇帝对贾环更生亲近之意。 “想当年朕已将其他皇子处置干净,贾环断不可能是他们的血脉。 忠顺大不了贾环几岁,亦无此可能。 如此说来,贾环极有可能是朕的骨血。” 皇帝因激动而身躯微颤,望向贾环的目光炽热非常,心中已在急切回想贾环生母的音容笑貌。 只是岁月悠悠,昔日风流韵事繁多,竟是一时难以记起究竟是哪位佳人。 贾环这边,只顾着留意自己与黛玉小腹相连的红线,竟未留意皇帝那边情形。 待看清时,又惊又喜,忙拉住黛玉之手,急切问道: “我的好夫人,你何时有了这等喜事,怎的也不告知我?” 黛玉又气又急,俏脸含嗔,凑近贾环耳边悄声道:“你这糊涂虫,如今这般紧要关头,还有心思问这些。 你且瞧瞧你自个儿,与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拿手指点了点贾环手腕,又使了个眼色朝皇帝方向示意。 贾环这才惊觉自己竟与皇帝也连着红线,不禁脱口而出: “卧槽!” 他心内深知自己身世,乃是胎穿而来,分明记得生母是赵姨娘,父亲是贾政,姐姐是探春…… 怎会与皇帝扯上这等血脉关系? 一时慌乱无措,急道:“陛下,这香许是年深日久,受潮失灵,过期了也未可知。” 一众文武官员虽听不懂贾环那句“卧槽”,但这“受潮失灵,过期了”却听得明白,皆纷纷点头附议。 皇帝闻言,也有些踌躇起来,毕竟他对柳强的身世确然无疑,可贾环这边却毫无头绪。 他双眉紧蹙,眼神中满是犹疑与挣扎,既不舍得放过这可能的血脉线索,又恐这香真有差池,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 沉思良久,方颔首道:“众卿所言,亦有几分道理。 既如此,便有请太上皇前来一辨真伪。” 宁寿宫 太上皇正与张天师对弈,闻听此事,先是一阵朗笑,那笑声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 笑罢,弃了手中棋子,起身对张天师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天师,昔日你曾言贾环福泽深厚,如今若再为其卜上一卦,又当如何?” 张天师手抚长须,目光深邃,微笑道:“依贫道观之,此子命格贵不可言,隐有帝王之相。” 太上皇闻听,笑意更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光,摆了摆手道: “既如此,便随朕走这一遭罢。” 众人闻听太上皇将至,皆屏气敛息,殿内愈发安静,唯有那溯源香的青烟依旧袅袅升腾。 不多时,太上皇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稳步踏入养心殿。 太上皇虽年事已高,然龙威犹存,目光徐徐扫视一圈,最后落在贾政身上,神色和缓,开口道: “贾卿这些年辛苦了,朕自会厚赏贾府。” 太上皇此言一出,众人心中皆是一惊。 贾政忙不迭地跪地谢恩,口中称着“太上皇圣恩浩荡”。 可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脊背早已被汗水湿透,心内暗自揣度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 不经意间瞥了太上皇一眼,这一眼却让他瞬间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只见太上皇那一双眼睛,竟是与贾环极为相似,皆是深邃而有神的双眼皮,眼波流转间,透着几分历经岁月沉淀后的睿智与深沉。 “老爷,环儿非要说我的眼皮定是生他时着了风,才从双的变了单的,真真是拿他没办法~” 昔日赵姨娘的话犹在贾政耳旁响起。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8章 贾政:儿子被抢了! 且说贾政自蒙圣恩补了工部侍郎之缺,一时间竟似那久旱逢甘霖的枯木,隐隐有了几分再度繁茂的迹象。 承蒙贾环于农事上诸多提点,诸如玉米、土豆、马铃薯等物的栽种之法,贾政渐渐熟稔于心,操持起来愈见顺遂。 如此一来,他那心中本已沉寂的些许豪情壮志,仿若春日里的野草,又开始滋长起来。 竟想着在致仕之前,再于这仕途之上奋力攀爬一番,谋取那工部尚书的正职之位,也好光大门楣,不负贾府百年之威名。 可叹命运弄人,恰似那朗朗晴空骤然惊雷炸响。 这日,贾政自养心殿出来,整个人失魂落魄,仿若被抽去了精气神儿,身旁带着一个陌生的少年,木然登上了马车。 入得车厢,贾政那长久以来被压抑在心底的悲戚之情,恰似决堤之洪水,汹涌而出,哪里还顾得上车厢内尚有他人。 那贾环,本是他贾政最为得意的儿子,是贾府如今的顶梁柱。 更是那战功赫赫、声名远扬的冠军侯,谁曾想,竟会是太上皇寄养在贾府的孩子! 想贾政平日里,乃是个恪守君臣之礼、迂腐刻板的老臣。 哪怕是女儿元妃省亲这般天大的喜事,他在诸多礼仪细节上也是谨小慎微,不敢有半分僭越之举,生怕落下把柄,累及贾府。 可今日在养心殿中,他却全然不顾往日的矜持与怯懦。 猛地冲到眼神惊惶失措、茫然无依的贾环身前,将其死死护在身后。 而后朝着上位者,言辞恳切地诉说道: “太上皇、陛下,环儿生母赵氏,打小儿便在荣国府中长大,从未曾踏出府门半步。 这孩子实实在在是臣的亲骨肉,哪里来的寄养之说? 再者,环儿出生那日,臣一直守在府中,亲耳听闻他的第一声啼哭,亲眼看着他来到这世间……” 贾政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微微仰头,极力想要把那夺眶而出的泪水憋回眼眶,稍作停顿后,又接着说道: “臣虽才疏德薄,却也深知为人父者的责任与担当。 环儿自幼在臣身旁长大,他的才情品性、言行举止,臣皆看在眼里,疼在心头。 这十几年来,臣对他悉心教导,未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与二心,只盼着他日后能够修身齐家,重振贾府之雄风,为我贾家再添荣光。” 贾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下那紊乱的心绪,对着那高高在上的君王继续言道: “陛下圣明烛照,太上皇慈爱宽仁,贾府上下皆对环儿疼爱有加,府中众人皆可为臣作证。 臣今日斗胆恳请陛下与太上皇明察秋毫,切勿轻信这等毫无根据的谣言,莫要夺走臣这亲生儿子啊! 倘若环儿当真被认回,臣这心……便如同被钝刀反复割扯,痛入骨髓,生不如死!” 言罢,贾政已是涕泪横飞,朝着龙椅的方向俯身叩首,额头触地之声沉闷而悲戚。 养心殿内一片死寂,唯有贾政压抑的抽噎声隐隐回荡,似那寒夜中的孤雁哀鸣。 怎奈命运的巨轮无情地碾压而过,当太上皇唤来贤德妃元春和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的少年。 命贾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在溯源香上滴血认亲时。 只见那香烬之后,血脉之线悠悠然连接起贾政、元春和那陌生少年,却独独避开了贾环。 那一刻,贾政只觉仿若五雷轰顶,一颗心直直地坠入了那无尽的黑暗深渊,彻底地死了。 “贾卿,这才是你的亲子。当年朕亦是迫不得已,方将环儿置于你府上寄养。 如今朕年事已高,环儿的母妃思念心切,且身体每况愈下,已然到了该相认的时候。 日后,朕定会厚加补偿贾府。” 太上皇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虽带着几分无奈,却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话语如同冰冷的利刃,无情地斩断了贾政与贾环十数年的父子情丝,那曾经的父子情深,此刻皆化为泡影,随风而逝。 贾政瘫倒在地,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了躯壳。 他如那行尸走肉般带着新出现的儿子离开了养心殿,登上了回府的马车。 至于养心殿内太上皇如何与贾环相认,如何与皇帝展开那看不见硝烟的权力博弈,以及文武百官的种种反应,贾政已然无心顾及。 回府途中,他仿若置身于冰窖之中,彻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蔓延至心间,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与灵魂。 身旁那陌生少年的每一次呼吸,都似那沉重的鼓槌,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敲击着他那颗破碎不堪、鲜血淋漓的心。 马车辘辘前行,街边的喧嚣热闹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贾政的世界里,此刻只剩下往昔与贾环相处的一幕幕画面,那些画面如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闪烁。 “父亲,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 “当仁,不让于师……” “哈哈哈~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 贾政紧闭双眼,那些曾经稚嫩却充满朝气的声音仿佛依旧在耳畔回响,可如今却宛如梦幻泡影,轻轻一戳便化为乌有。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贾环平日里的模样,那个嬉笑顽皮、时常捉弄宝玉的孩子,从今往后,却再也不属于他,也不属于贾府了。 “唉!” 马车内,贾政长叹一声,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缓缓摇了摇头。 如今这荣国府的重担仍需他来肩负,他怎能如此轻易地垮掉? 再者,替太上皇养育了十数年的皇子,于贾府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大功。 贾府原本便与太上皇走得亲近,只是自贾环当家后,才逐渐疏离太上皇而靠拢新皇。 如今贾环摇身一变成为太上皇亲子,这贾府的局势瞬间变得微妙复杂起来,恰似那平静湖面下暗潮涌动。 “二弟,若是朝中有变,务必速速写信告知于我; 倘若府中有难,可遣人向平安州节度求救,切记,一切皆以环哥儿为重!” 贾政忽然忆起贾赦前往斡难府前一晚,郑重其事地邀他至书房叮嘱的话语,心中豁然开朗,精神也为之一振。 “原来,兄长他早就知晓环儿的真实身份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9章 赵姨娘训晴雯 贾政心下竟也悄然泛起一丝慰藉之意,那紧绷良久的身躯亦随之松泛了些许,方得闲情细细端详眼前这亲生骨肉。 但见这少年,年岁恰值十七八载,与贾环之龄仿若,然因久居幽僻暗室,面色略显苍白,身形亦有些许单薄之态。 想是素日甚少与人交接应对,那少年见贾政目光定定地瞧着自己。 一双细长眼眸中满是畏缩与惶然,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身躯也微微颤栗起来。 贾政瞧在眼里,心中不由念及宝玉,顿觉苦涩之味涌上心头。 暗自思忖这般怯懦模样,才是贾家爷们儿于长辈跟前惯常呈现之态。 像环哥儿那般竟敢向大伯拔剑相向、对着自己父亲也敢痛加斥责的果敢气魄,想必唯有那皇家血脉方能孕育而生。 思及当今天子当年亦是凭借兵变从太上皇手中夺了权柄。 又念及贾环往昔对宝玉的种种捉弄之举,贾政竟悖逆地觉着贾环确有那源自皇家血脉的刚勇特质。 “孩儿见过……见过父亲~” 少年见贾政神色变幻不定地凝视自己,唬得慌忙屈膝跪地行礼。 贾政伸手将他扶起,问出一个看似奇异却也在情理之中的话头: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战战兢兢地应道:“孩儿不知,每日给孩儿送饭的太监皆只称孩儿为贾小爷。” 贾政听闻,心内又是一阵酸涩之感袭来,轻叹了一声,道: “既如此,往后你便叫贾琎吧。” 少年连忙跪地叩首谢恩,口中喃喃而言: “贾琎多谢父亲赐名。” 贾政望着眼前这畏畏缩缩的少年,忆起贾环的果敢聪慧,心中百般滋味交织,难以尽述。 “琎哥儿,待到了荣禧堂向你母亲见礼之际,若她情绪失控欲将你驱离,你切不可多想…… 唉,环哥儿可是她的命根子,也不知她会作何反应。” …… 荣国府 且说这荣禧堂之中,若论当下何人最为得意,赵姨娘定会自认不遑多让。 想当年,她仗着几分出色的容颜与婀娜身段,于一众家生子中崭露头角,被贾母相中提拔为身边的大丫鬟,后又蒙恩赐予二老爷贾政为妾室。 此乃赵姨娘人生的首度高光时刻,堪称家生子之翘楚。 在这公侯府邸之中,姨娘之位本就高危。 然赵姨娘却稳稳立足,且接连诞下探春与贾环这一双儿女,更是让她在贾府之中有了根基与依仗。 虽说平日里那些丫鬟婆子们,仗着是家生的老人,在背后没少对她指指点点、说长道短。 可她亦非那等任人欺凌之辈,但凡抓到些许把柄,必要闹得阖府不宁,令那些下人也不敢肆意妄为。 此为赵姨娘的第二番得意境遇,于姨娘之众中脱颖而出。 而后赵姨娘之经历,更是堪称传奇。 女儿探春才情出众、善举广传,竟传入天子耳中,获赐牌匾。 虽说这功劳被王夫人横加夺去,但好歹也为赵姨娘在府中增添了不少分量。 儿子贾环更是非凡,太上皇亲赐加冠之礼,天子赐下表字,最后凭借赫赫战功荣膺冠军侯之位。 赵姨娘母凭子贵,逼得王夫人无奈出家,自己则被扶正为室,还封了一品诰命夫人。 至此,赵姨娘已然达至人生之巅峰,成为夫人堆里的翘楚。 如今,丈夫身为工部侍郎,儿子贵为冠军侯,女儿虽尚待字闺中,然凭其才貌,日后必嫁入高门,光大门楣。 此时,赵姨娘端坐于荣禧堂那华美的椅榻之上,对着晴雯怒目而视,恨铁不成钢地责骂道: “你瞧瞧你这副狐媚子样儿,环哥儿的姨娘里头,哪个及得上你? 这么些年头过去,你这肚子不见半点动静也就罢了,怎生还看不住环哥儿,让他在外头养了外室! 那外面的女子,保不齐是哪来的狐媚妖精,把环哥儿的魂儿都给勾了去! 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如今倒被你们这些没脸没皮的东西给带坏了!” 赵姨娘越说越气,手中的帕子甩得呼呼作响。 “晴雯,你也别觉着自己委屈,我既能抬举你,也能将你打发回那腌臜之地! 你看看你,整日价打扮得花枝招展,也不见你把心思放在正经营生上。” 赵姨娘之所以对晴雯动怒,亦是有其缘由。 贾母身边的丫头,无论更替几何,名字皆是固定。 而她赵姨娘,正是上一任的晴雯。 念及晴雯承了她的名字,生得又颇为标致,性子亦有几分像自己年轻时的模样,故而曾特意提点于她。 谁承想这晴雯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空有一副好皮囊,在这子嗣之事上毫无建树,怎能不让她气恼? 晴雯此刻全然没了在东府时的骄横跋扈。 想当初在贾环跟前都敢甩脸子使性子的她,此刻在赵姨娘跟前却噤若寒蝉,低垂着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不敢落下,只是嗫嚅着: “太太教的那些法子我都试过了,可爷他……他就是不上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每回我一提起,他都说这些法子过时了,叫我听他的。 我又怎敢不听爷的!太太如今是享着福了,自是不晓得我在爷跟前的难处。 太太只当我是那等没心肝的,故意不尽心,可我是真心巴望着能给爷添个一儿半女的,也好在这府里站住脚跟儿。” 晴雯说着,眼泪终是忍不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洇湿了身前的衣襟。 赵姨娘听了更是恼怒,气道:“环哥儿平日里都把你宠得没边了,这种事你态度强硬一点儿,他还能不听你的? 我就不信了,他能把你怎么着! 你也是个没出息的,白长了这么副伶俐模样。 罢了罢了,我也不指望你能有多大出息,你且先回房去,好好想想自己的过错,改日再来见我。 若是还这般不长进,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赵姨娘气呼呼地一挥手,示意晴雯退下。 晴雯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福了福身,匆匆退出了荣禧堂。 赵姨娘坐在那雕龙画凤的椅榻之上,余怒未消,心中暗自思量: “这府里的事儿啊,真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环儿如今身份不同了,身边的莺莺燕燕也多了起来。 我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儿,不能让那些个不安分的坏了我儿的前程。” 正思忖间,外面的丫鬟进来通报:“太太,老爷带着一位没见过的哥儿回来了,看样子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赵姨娘一听,微微一怔,心下生出几分不安来: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琏哥儿从外边带回来过儿子,环哥儿在外边养的妾室有了身孕…… 如今老爷又从外边领过来一个,莫非连老爷也…… 呸,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府里的爷们儿都是这么个死德行!”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0章 二王 “这还成何体统?府里竟这般没了规矩!” 赵姨娘满脸涨得通红,嘴角撇下,啐了一口,那神情似是要将满心的愤懑都宣泄出来。 她抬手整了整衣衫,强自端起架子,道:“罢了罢了,且瞧瞧是怎样的一番情形。” 俄而,贾政领着一个少年步入荣禧堂。 那少年身姿羸弱,面色惨白如纸,怯懦之态尽显于眼神之中。 赵姨娘抬眸望去,心下不禁“咯噔”一跳,暗自思忖这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人物。 贾政轻咳一声,神色略显尴尬,对赵姨娘道: “这孩子,往后便是咱们家的儿子了,名叫贾琎。” 赵姨娘闻听此言,眼珠子险些瞪将出来,扯着尖细的嗓子叫嚷道: “老爷,这是从何说起?好端端的,怎就冒出这么个儿子? 莫不是老爷在外头……” 说到此处,她撇了撇嘴,满脸的鄙夷与狐疑之色溢于言表。 贾政皱了皱眉头,将养心殿之事粗略讲了一番。 赵姨娘听罢,仿若失了魂魄一般,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半晌无言。 良久,她缓过神来,跳将起来,伸出手指着贾政骂道: “老爷啊老爷,你可真真儿是糊涂了! 这般不明不白地领个人回来,还说是儿子,这要是传了出去,咱们贾府的颜面可往何处安放?” 言毕,她转头看向贾琎,眼中的怒火更盛: “哼,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畏畏缩缩的,哪有咱们贾府爷们儿的半分精气神儿! 也不知老爷是怎么寻思的,弄这么个物件回来。” 贾琎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低垂着头,身子抖若筛糠一般。 赵姨娘见他这般模样,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我还说错你了不成?你且看看环儿,那才是有出息的! 你呢?站没个站相,坐没个坐相,一看便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主儿。” 贾政在旁听着赵姨娘的数落,心中满是无奈,只得劝道: “事已至此,你也莫要这般说他了。 环儿……毕竟是回不来了,往后咱们也得好生教导这贾琎。” 赵姨娘一听“环儿”二字,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环儿啊,我的儿!那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就这么被人给弄走了! 老爷,你也是个没主意的,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环儿被带走,你对得起我吗?” 说着,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那哭声悲戚,似要将满心的委屈都哭将出来。 哭了一阵,赵姨娘抬手抹了抹眼泪,狠狠地瞪着贾琎: “罢了罢了,既进了这府门,你便给我老实着点儿! 若敢做出什么败坏门风的事儿,我定不饶你!” 贾琎赶忙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一般: “母亲息怒,孩儿定然谨言慎行,绝不敢有半分差池。” 赵姨娘冷哼一声:“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老爷,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得想法子把环儿弄回来,那才是我的亲儿子,这府里的顶梁柱!” 贾政长叹一声,道:“此事哪有那般容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且莫要再生事端,先把这贾琎安置好了再说。” 赵姨娘虽满心的不情愿,但也知晓贾政所言乃是实情,只得暂且按下心头的怒火,带着小吉祥匆匆往东府赶去。 在她心中,只认定是太上皇嫉妒她将贾环养得太好,故而使出这般手段将人夺走。 一路上,马车颠簸摇晃,赵姨娘满心皆是愤懑与不甘。 小吉祥在旁小心翼翼地劝慰:“太太,您且消消气,仔细身子。” 眼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毕竟三爷曾答应要收她做姨娘,如今出了这等变故,她也不知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是好了。 待至东府大门,马车猛地停下,毫无防备的赵姨娘一个趔趄。 “作死的奴才,怎生这般赶车!” 她骂骂咧咧地探出头去,却见那宁国府门前早已被一群官兵围得水泄不通。 赵姨娘心下暗叫不好,忙让小吉祥前去打听消息。 不多时,小吉祥满脸兴奋地跑回来,声音颤抖地说道: “太太,我瞧见平儿姐姐指挥着内务府的人把宁国府的牌匾拆下来换了个新的,好似是叫瑞德郡王府。 平儿姐姐让我给太太带句话,说三爷和奶奶都被留在宫中了,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形…… 今儿个府里来了好多太监和宫女,说是要给府里的人教礼仪。 宫里如今也不知是个什么状况,太太还是先回西府,等三爷回府了再做定夺。” 赵姨娘听闻,心中一紧,又惊又忧,最后只得无功而返。 回到府中,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独自默默流泪,那泪水似是要将满心的愁苦都流尽一般。 一月之后 大周境内,无论是城中热闹的茶馆酒肆,还是宁静的田间地头,皆在议论着当下最为劲爆的消息—— 大周皇室两个流落民间的皇子认祖归宗,且这二人皆是众人耳熟能详之人物。 原忠勇伯柳强,乃是天子的儿子,现改名柳樯,被封为嘉勇郡王; 冠军侯贾环,竟是太上皇遗落在外的血脉。 如今回归皇姓,取名柳锾,封瑞德郡王,二人一时间风头无两,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明眼人皆能看出,大周的局势即将发生重大变化!对于一个有野心的武将而言,以往名不正言不顺乃是最大的阻碍。 而如今,冠军侯摇身一变成为皇室血脉,往后的朝堂之上,怕是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毕竟,异姓夺权那是造反,而皇室子弟争权夺势,自古以来便被视作皇族内务。 虽说暗地里也是波涛汹涌,但大多在深宫内闱与朝堂之上悄然进行。 不至于引发太大的战乱,让百姓遭受生灵涂炭之苦。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1章 王熙凤:你要对我负责 姑苏城 一座占地广袤、开阔敞亮的庄园内,庄户们一边忙碌地将棉花种子播撒进精心翻整过的肥沃土地里。 一边小声议论着朝堂上那些惊人的变故。 “听闻了不曾?冠军侯如今都成王爷了,那咱们奶奶是不是也要跟着飞黄腾达了?” 一个年轻的庄户压低声音,对身旁的人说道,那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那是自然,你没瞧见甄家那个二爷都亲自跑来给奶奶赔罪了。 想当初,那甄二爷见奶奶生得貌美如花,便起了轻薄之意。 后来奶奶拿出冠军侯的亲笔信,他才有所收敛,可心里终究是不服气的,觉得一个女子怎敢如此忤逆他。 如今形势大变,他听闻贾环成了王爷,吓得赶忙备上厚礼,亲自登门赔罪。” 一位老汉边说边取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接着道: “这甄家本就是太上皇的一条狗……” 说罢,啐了一口:“平日里仗着有几分圣宠,在这江南没少和咱们奶奶抢棉花的生意。 现在可好,冠军侯成了太上皇的儿子,咱们奶奶作为冠军侯的妾室,自然也是甄家的主子。 哪有狗敢咬主子的道理? 咱们奶奶本就不是好欺负的主儿,这下可有甄家好受的了!” 他们口中念叨的奶奶,正是王熙凤。 此时的王熙凤,并未如老汉所想的那般为难甄二爷,只是狠狠臭骂了一顿,便将人打发走了。 王熙凤独自在姑苏闯荡数年,历经风雨,深知府中与府外的艰难不易。 如今虽手握贾环封王这张王牌,但也明白不能轻易树敌。 毕竟,她并非真的是贾环的妾室,只是借贾环的名头在姑苏城站稳脚跟,闯出了一片天地。 以前倒还好说,可如今贾环身份不同了。 若是再打着他的名头行事,那便是冒充皇亲国戚。 万一被有心之人察觉并告发,定会招来灭顶之灾。 这位曾经在贾府叱咤风云的凤辣子,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蛾眉紧蹙,仔细思量着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桌上的玻璃镜中,映出她即将年满三十却依旧风姿绰约的面容。 她身量苗条而不失丰韵,微微隆起的衣襟下,更添几分妩媚,引人遐想。 此时因太过专注,连披在肩上的锦缎披风滑落些许都未曾察觉。 露出两个白皙圆润的肩头,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宛如羊脂玉一般。 “唉,没想到这小猴儿竟有这般造化! 从前只当他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在贾府里受尽了委屈,连那些丫鬟婆子都敢私下里编排他。 如今却成了这瑞德郡王,倒是我小瞧了他。” 王熙凤轻叹一声,重新将披风披好,看着镜中自己那撩人的曲线,忽然想起从前与贾环相处时,这坏小子的眼神时不时地在自己身上打转。 虽说那眼神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青涩与懵懂,但那时的自己又怎会将这毛头小子放在眼里。 如今形势却大不相同了,自己与他那层若有若无的关系,反倒成了一把双刃剑。 王熙凤猛地一拍桌面,冷哼道: “我和贾琏和离,就是这小子挑拨的! 如今他倒是自在了,却把我远远地打发到这鬼地方来! 虽说眼下靠着他这层名头,那些阿猫阿狗的不敢再来招惹我,可这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呢! 哼,我定要让他给我个明确的交待才行! 还有平儿那个小蹄子,当初我把她送到环儿房里时,她高兴得什么似的。 如今怕是在那府里得意忘形了吧! 她也不想想,若不是我当年的提携,她能有今日的风光? 我倒要看看,这妮子如今到底是个什么章程,是不是真就忘了本!” 王熙凤打定主意,取出纸笔,伏案奋笔疾书。 这些年下来,原本只粗识几个大字的她,竟也练出了一手娟秀的蝇头小楷。 王熙凤行事直爽,信中的内容直白明了,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 “贾环你个没良心的,要对我负责!” 这边厢,贾环自然不知王熙凤已写好书信向他发难。 他与林黛玉、秦可卿在宫中已然待了足足一个月。 那日,皇帝被太上皇打了个措手不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以溯源香滴血认亲。 皇帝无奈之下,只得咬着牙认下了贾环这个新冒出的“弟弟”。 自此,朝堂之上便热闹了起来。 其中最为激动的当属忠顺亲王,他此前不过是为了自保,才与皇帝虚与委蛇。 如今有了贾环这个“挡箭牌”,他索性不再伪装,直接将自己经营多年的势力人脉,干脆利落地转交给了贾环。 对于贾环这个“从天而降”的弟弟,他似乎比对皇帝那个亲哥哥还要放心。 毕竟相处多年,在他眼中,贾环除了有些贪恋美色之外,在其他方面倒也称得上是正人君子。 虽说贪财,却也取之有道;虽说贪功,但每逢战事,总是身先士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至于贪权嘛…… 好像自从接任玄武营后,都没去点过一次卯。 承乾殿 这座位于太上皇所在东六宫的景仁宫配殿,如今成了贾环与秦可卿、林黛玉在宫中的临时住所。 景仁宫乃是贾环生母容太妃的居所,自母子相认后,容太妃对贾环关怀备至,嘘寒问暖,恨不能将这些年缺失的母爱一股脑儿地都补偿给他。 一月过去,林黛玉和秦可卿渐渐习惯了瑞德王妃和侧妃的身份,两人如今又都有了身孕,待在宫中也方便御医照料。 贾环身为药王神,自是不必担心这些御医在照料孕妇时会出什么差错,只是这宫廷生活处处受限,远不如在贾府时自在逍遥。 这一个月里,他只出过一次宫,去安抚躁动不安的玄武营。 那群骄兵悍将以为贾环被囚禁在了皇宫,即便贾环派了海东青去报平安,他们也不信。 全员披甲在永兴门与陈靖对峙了多日,直到贾环亲自现身,他们才欢呼雀跃地散去。 贾环担心自己离开太久会让林黛玉和秦可卿担忧,便匆匆返回了皇宫,只是派人去贾府报了平安。 如今贾环逗留在宫中,还有一个缘由,便是宁荣二府要按照王府的规格重新改造。 至于贾府的其他人,则被重新赐予了新的府宅。 其中最为高兴的当属贾赦,原以为要在斡难府吃苦受罪,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召回。 在贾赦的主持下,宁国府的贾家祠堂迅速搬迁到了新府宅内。 至于二房,因早已分了家,无法住进新宅,好在贾环早先将赖府买下,挂在了赵姨娘名下。 贾母依旧选择跟二房一同生活,与贾政、宝玉、赵姨娘、李纨等人一同入住了赖家这座建筑风格与西府相仿的“小荣国府”。 三春和史湘云,因大观园保留不变,又与贾环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就依旧留在园子里生活。 东府的晴雯等一众姨娘,也暂时搬进了大观园居住。 李纨因在园子中经营着诸多产业,经过贾环的授意,得了自由出入权,偶尔还能在园中小住几日。 倒是宝玉没那么幸运了,他的怡红院早已迎来了一位新主人——尤三姐。 至于尤氏,因曾经与秦可卿关系微妙,婆媳共事一夫的名声也不光彩,便留在了尤物斋。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2章 皇帝是个苦职业 且说林黛玉自容太妃处晨省暮定归来,款步迈入承乾殿内。 但见贾环卧于榻上,双眼愣愣地瞧着那帐顶,一副神思天外之态。 黛玉见了,不由轻轻摇头,暗自叹息一声,那叹息声恰似风过幽林,轻柔而又绵长。 “王爷~” 黛玉轻启朱唇,声如莺啼婉转:“你这呆子,莫不是还为这宫廷诸事烦恼不休?” 言罢,莲步轻移,在榻边的绣墩上缓缓坐定,手中的丝帕下意识地轻捻着衣角。 那帕上的绣纹似也跟着微微颤动,恰似她此刻不宁的心绪。 贾环闻得黛玉之声,方回过神来,见是她,忙欲起身相迎。 黛玉却抬了抬手,那手势轻盈而又不容置疑,将他轻轻按下。 “且躺着吧,你我之间,又何须这般虚礼。” 说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然那笑意之中,却难掩一抹淡淡的怅惘之色。 “我自是知晓,你如今身份已非往昔可比,这宫廷之中的权谋倾轧、人心诡谲,犹如一张无形的罗网,将人紧紧困于其间。 但事已至此,徒然忧愁烦闷亦是无用,倒不如打起精神,寻个法子应对才是。 想你素日里,最是会讨那府里姑娘们的欢心,怎如今却似那霜打的蔫茄,失了往日的精气神儿? 莫不是觉着我也同那些个没心肺的俗粉一般,只晓得风花雪月之事,不明了这些个烦难关节?” 黛玉柳眉轻蹙,星眸中虽有责备之意,然关切之情更盛,那目光恰似一泓秋水,盈盈地落在贾环面上。 “我虽久在这深宅大院之中,然亦听闻了些许外头的事儿。 你如今既已认祖归宗,封了王爷之位,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呢。 那些明枪暗箭,自是少不了的。 但若只是这般愁眉苦脸,岂不正中了他人的下怀?” 黛玉微微侧过娇躯,手中的丝帕于指尖轻轻绕了几绕,仿若在缠绕着那千头万绪的愁思。 “忆往昔在那贾府之中,你虽有些淘气顽皮之举,然心思亦算得剔透玲珑。 如今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规矩繁琐了些,人也复杂了些,怎就失了主张? 再者说,你我既已走到今日这般田地,我自是会守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我虽无甚大才大能,却也能与你一同谋划一二。 那可卿妹妹亦是个极聪慧的,你我三人齐心合力,未必就闯不过这重重难关。” 黛玉的声音愈发轻柔,仿若春日拂柳的微风,丝丝缕缕地沁入贾环的心田。 “你也莫要觉着自己孤苦伶仃,这宫中亦有那真心待你的人。 咱们行事只要谨小慎微,总能寻出一条路来。” 贾环被黛玉这一番言语说得有些怔愣,他心中所念,不过是不愿沦为太上皇与皇帝权力争斗的工具罢了。 毕竟,若真将皇帝拉下马,这皇位岂不要落到自己头上? 他早已打听明白,做皇帝实乃一桩苦差。 每日寅时就得起身穿衣洗漱,卯时便要上朝听大臣们奏报国事,辰时方能用膳。 辰时三刻又得去给太后请安,巳时要诵读《实录》与《圣训》,巳时三刻直至午时,皆在批阅奏折、召集大臣商议国事并下发谕旨。 未时进午餐,未时三刻至申时午睡小憩,申时三刻至酉时方可自由活动。 酉时用晚膳,戌时要礼佛诵经为大周祈福,亥时方能更衣就寝…… 如此作息,在贾环听来,简直是在煎熬性命。 他往日里,哪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他本是穿越而来,原想着在这红楼世界中逍遥自在、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 却不想被卷入这大周宫廷的纷争之中,为这江山社稷劳心费力,这岂是他所愿? 贾环愁眉苦脸地长叹一声,挣扎着起身,将黛玉轻轻抱回床榻之上躺好,口中说出的话语却让黛玉又好气又好笑。 “夫人呐,这往后若是让我做了皇帝,岂不是要将这一辈子都赔进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 咱们这分明是误进了这皇家的‘贼窝’啊!” 林黛玉听闻贾环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言语,忍不住伸出玉指,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娇嗔道: “你呀,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没个正形的浑话。 这王爷的位子还没坐热乎呢,便想着这等不着边际的事,也不怕被旁人听了去,传出去惹人笑话。” 贾环却满不在乎地握住黛玉的手,轻轻揉捏着,嘴角还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说来也奇,经此番变故,黛玉竟轻易地放过了他在外养着秦可卿和尤三姐之事。 想必是他有意无意地将这宫廷中的棘手难题摆在眼前,使得黛玉无暇顾及那些儿女情长的琐事。 也算是歪打正着,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夫人,眼下这些事儿,在我看来都不算什么大事。 我那便宜皇帝哥哥,他眼下对我也是无可奈何。 说起来,他从前待我倒也还不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他不无故为难我和我的家人,我自然也不会与他为难。 可他若是胆敢动我身边之人,我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直接将他绑了送去斡难府牧羊,看他还敢不敢在我跟前充大爷!” 贾环说得眉飞色舞,眼神中透着几分不羁与狂妄,倒也有几分别样的魅力,引得黛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容恰似春日里灼灼绽放的桃花,瞬间将屋内那凝重压抑的气氛冲淡了些许。 “你既已有了主意,便不该每日愁眉苦脸,叫我和可卿为你担忧。 还有,我也得好好与你说道说道,母妃对你那般慈爱亲厚,你也该多多去陪陪她,莫要让母妃心生忧虑。 这宫廷之中,真心相待之人本就稀少,母妃既是你的生母,她的这份情分,你万不可辜负。” 黛玉的眼神中满是诚恳与恳切,她自幼便痛失慈母,这些时日与容太妃相处下来,让她重又感受到了那久违的母爱温情。 说到底,此时的黛玉亦不过是个未满双十的少女,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渴望着长辈的呵护与关爱呢? 虽说往昔在贾府时,她对赵姨娘亦是恭敬有加、恪守孝道。 然因着身份地位与出身门第的差异,那份情感终究是隔着一层薄纱,不似如今与容太妃这般亲近自然。 容太妃的言行举止、修养气质,与她那早逝的母亲贾敏有着诸多相似之处。 故而黛玉极易与她产生情感上的共鸣,视她如亲生母亲一般。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3章 晴雯告状 且说那贾环,对着容太妃之事,心中恰似乱麻一般,疑虑与排斥相互交织。 虽有那皇帝的正版溯源香,还有柳伯父仿制之香为证。 更有太上皇的忘忧香佐证往昔记忆或有缺失,容太妃身份确凿无疑。 可在贾环心底,生母唯有赵姨娘一人。 忆往昔,与赵姨娘相处之日,无拘无束。 嬉笑打闹间讨要银钱,听其絮叨家常里短。 那些言辞虽或有尖酸刻薄之时,然在贾环眼中,皆是真情流露,关怀备至,那亲情之暖,深入骨髓,难以忘却。 如今这容太妃,纵然温婉慈祥,关怀有加。 贾环却觉与她仿若隔着千山万水,那宫廷的疏离淡漠,加之岁月的空白,让他难以敞开心扉,亲近之感荡然无存。 林黛玉轻移莲步,缓缓来到贾环身旁,她身姿婀娜,面容温婉。 往昔那清冷孤傲的气质已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成婚之后独有的娇羞与满足。 她的眼眸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此刻却满含着对贾环的关切与疼惜。 见贾环眉头紧锁,默默不语,黛玉莲手轻抬,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丝,那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在安抚一只受伤后惊惶不安的幼兽。 贾环微微侧身,将头轻轻埋入黛玉的怀中,那熟悉而温暖的气息瞬间将他包围,让他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纷扰。 黛玉也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陪伴着他,一时间,屋内静谧得只剩下两人轻柔的呼吸声,那声音交织缠绕,似在低吟着这宫廷生活中的无奈与温情。 突然,黛玉脸颊绯红,娇嗔地按住贾环压过来的肩膀,轻声嗔怪道: “呀,你这促狭鬼,又要做甚!” 贾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双手紧紧握住黛玉的柔荑,笑嘻嘻地眨着眼睛说道: “这夜深人静,娘子,你我夫妻二人共卧一榻,你说还能做甚?” 黛玉听了,羞怯地低下头,双颊晕红如天边的云霞,嗔怪道: “你就没个正形儿,这可是在宫里,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可如何是好?” 贾环却不以为然,手臂微微用力,将黛玉搂得更紧了些,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怕甚,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便是天塌下来,我也不惧。” 黛玉心中虽有些恼意,但更多的是被贾环这番大胆直白的言语所触动,心底涌起一股暖流,靠在他的怀中,不再言语。 窗外,月色如水,澄澈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仿佛铺上了一层银霜,泛着清冷的光泽。 黛玉微微仰头,看着贾环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心中满是爱意。 她伸出素手,轻轻在贾环的耳朵上拧了一把,娇嗔道: “你这呆子,仔细着些,我可禁不起你这般折腾。” 贾环笑着躲闪,见黛玉有些疲倦,便不再打趣,只是静静地将她拥在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不多时,黛玉便在这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贾环看着她的睡颜,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深情,只愿这良辰美景,与眼前人共度的每一刻,都能化作永恒的诗篇。 恍惚间,贾环的意识渐渐模糊,仿若踏入了一片迷雾之中。 待迷雾散去,他发现自己已置身于晴雯的梦境之中。 晴雯身着一件月白色肚兜,肚兜上绣着的皮卡丘图案栩栩如生,那是她的得意之作,也是他们之间独有的回忆。 如今的晴雯出落得亭亭玉立,相比往昔,个子高挑了不少,使得这件曾经合身的肚兜此刻略显紧绷,却也将她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完美地勾勒了出来。 晴雯眼波流转,俏皮地皱了皱鼻子,像一只灵动的小鹿般飞扑进贾环的怀中,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娇嗔道: “我想着爷定会喜欢,便特意穿了出来。 爷,您何时回府上呀,咱们总在这梦里相见,终究不是个事儿。” 说罢,晴雯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满是委屈与思念。 “爷是不知,自打您被封了王爷后,府里便来了几个宫里的教养嬷嬷,整日里耀武扬威,对我们非打即骂。 就说今儿早上,我身子不适,未能去学那劳什子礼仪,那嬷嬷便骂我没规矩,说我这副样子如何能伺候好王爷,还拿起藤条要打我。 我晴雯岂是那等任人欺凌之辈,便与她吵了几句,可她竟扬言要回了王爷,将我发卖出去。 爷,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晴雯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只愿在爷身边伺候着。 不单是我,平儿姐姐、香菱她们也没少受那些嬷嬷的气。” 贾环听闻此言,剑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 他向晴雯细细询问了那几个嬷嬷的姓名,心中暗自思量,绝不能让这些人如此肆意妄为,欺负他贾府中的人。 于是,他第一次动用药王神的神秘能力,决心给这些人一个教训。 只见他双手轻轻一挥,几页纸凭空出现在手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神色冷峻,笔走龙蛇,将几个嬷嬷的名字写于纸上,而后在其后加上“牙疼,十年,每日十二个时辰”的咒语。 紧接着,他手腕一抖,将纸页轻轻抛向空中,那纸张仿若被赋予了生命,瞬间化作几缕青烟,袅袅散去,消失不见。 晴雯眨着大眼睛,满是新奇与惊讶地问道:“爷,这就成了?” 贾环微笑着点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自信与威严: “等明儿早上你去瞧瞧便知,保准她们往后十年都不得安生。” 晴雯听后,高兴地在贾环脸上亲了一口,欢呼道: “还是爷最疼我们!” 随后,晴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叽叽喳喳地说道: “对了,爷,家里有好多您的信,姑苏的凤奶奶、金陵的义塾先生、大同的玉钏儿、宝琴、尤二奶奶……他们都给您写信了。” 贾环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轻声说道:“我晓得了,等明儿我出宫去看完我娘,便去找你。” 晴雯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真的?那爷可要快点来,我还有好些体己话想跟爷说呢。 这几日在府里,被那些嬷嬷们管着,可把我憋坏了。” 贾环轻轻拍了拍晴雯的后背,如同哄着一个受伤的孩子般,对她好一番安抚,直到晴雯渐渐进入梦乡。 他看着怀中熟睡的晴雯,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既好笑又心疼。 这梦境中的相聚虽然短暂,却也让他感受到了那份来自贾府众人的牵挂与思念。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已回到了现实的宫殿之中,而窗外的天色,也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4章 人丁稀少的大周皇室 晨晖透过雕花窗棂,细碎地洒落在黛玉酣睡的面庞上,仿若为其披上了一层轻柔的薄纱。 黛玉轻哼一声,悠悠转醒,眼眸中尚残存着几分惺忪的睡意。 忽觉脖颈处传来温热的气息,黛玉双颊瞬间泛起红晕,抬手在贾环的头上轻揉几下,嗔怪道: “大清早的,就这般没个正形。” 贾环嘿嘿一笑,一点点凑近,最终轻轻地吻上了黛玉的唇。 黛玉早已习惯了贾环每日清晨这般亲昵的举动,虽仍有羞怯之意,但已不似起初那般慌乱无措。 她微微阖目,心间满是甜蜜与安然,任由贾环温柔地亲昵。 少顷,贾环松开黛玉,瞧着她那娇羞的模样,笑着打趣: “都已夫妻多年,怎还这般容易脸红。” 黛玉轻捏贾环的脸颊,朱唇微启,嗔怪道: “你这脸皮倒是越发厚了,我可比不上你。 晨起便来闹我,也不知羞臊。 瞧你这模样,怕是那城墙拐角处都自愧不如呢,在你跟前,我这薄面可真是没处搁了。” 贾环对自己的厚脸皮毫不在意,反而笑嘻嘻地又朝黛玉靠过去。 此时在宫中,黛玉生怕被旁人瞧见这亲昵之态,赶忙伸手轻轻抵住贾环的胸膛,脸颊泛红,悄声说道: “莫要闹了,这宫里人多嘴杂,若被人撞见,成何体统。” 贾环却不依不饶,欲解黛玉的衣裳,口中还念叨着: “怕什么,你我夫妻恩爱,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黛玉见劝阻无用,便使出擒拿术将贾环制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贾环担心她动了胎气,不敢挣扎,只象征性地动了几下便讨饶道: “好姐姐,我错了,这就罢手。” 黛玉这才松开手,低头在贾环脸上轻啄一口,起身走到镜子前整理妆容。 贾环赶忙跟过去,在她身旁坐下,问道:“怎不让宫女们来伺候?” 黛玉一边梳着头,一边眨了眨眼睛,开起玩笑来: “女为悦己者容,我这花容月貌,不亲自动手,怎对得起你这日日的痴缠?” 贾环刚要伸手,见黛玉似有“攻击”之意,忙警惕地收回手,撇嘴道: “现在又来撩拨我,把我惹恼了,信不信我告到太上皇和母妃那儿,说你欺负我。” 黛玉听闻,手中梳子一顿,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贾环: “哟,你如今倒是学会告状这一招了,也不知太上皇和母妃是会信你这调皮捣蛋的样子,还是信我这柔弱娇俏的苦主。” 说罢,轻点贾环的额头。 贾环微微一怔,想到自己平时没立好“人设”,眼下吃了亏,只得悻悻一笑。 黛玉整理完妆容,又贤惠地帮贾环穿戴整齐,说道: “你都好几日未去晨昏定省了,今日可不能耽搁。 可卿妹妹是因怀孕显了肚子,行动不便才被特许免去这些,你可没这理由。 虽说如今宫里各宫之事繁杂,对这些礼仪有些松散,但咱们也不能失了分寸。” 黛玉边说边仔细地为贾环系着衣带,神色关切中带着几分温柔的嗔怪。 贾环点头应下,瞧着黛玉尚未显怀的小腹,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关切,轻声道: “这几日你且好好养着,莫要累着自己,想吃什么就跟御膳房说,万事有我呢。 中午我出宫一趟,把紫鹃和雪雁带回来,也好让你身边有几个贴心人使唤。” 黛玉听了,有些担忧地凑到贾环耳边小声道: “你出得了宫吗?” 贾环一怔,随后拍了拍黛玉的手,好笑道: “你这说的,咱们又不是被软禁了,自然出得去。 等外边的王府修缮好了,咱们还要搬出去与晴雯她们团聚呢。” 黛玉听了,虽知晓贾环的话有些理想化,但念着他的这份心意,也不忍拒绝,只轻轻叹了口气,微微点头道: “但愿如此吧,只是这宫中诸事繁杂,变数难测,你行事可要格外小心谨慎。 那紫鹃和雪雁,我自是想念得紧,若能回来,也可解我些烦闷。” …… 贾环与林黛玉一同前往宁寿宫给太上皇请安。 路上,贾环见黛玉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心中无名火起。 想那黛玉在贾府时,灵动洒脱、才情出众,虽寄人篱下却自有风骨,何时这般小心翼翼过? 如今进了宫,却处处受拘束,连走路都生怕出错。 黛玉双手交叠,自然垂于身前,右手搭在左手之上,举止端庄优雅,步伐轻盈缓慢,尽显宫廷女子的仪态风范。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黛玉交叠的双手,黛玉一惊,抬眸看向贾环,只见他目光坚定而温柔。 贾环带着些许火气说道:“咱们是来这儿生活的,又不是来受气的,在家里如何,在这儿便也如何,何苦这般拘束自己。” 说罢,瞪向两旁的几个教导嬷嬷,语气冰冷地说道: “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给我使绊子!” 那几个教导嬷嬷吓得连忙跪地请安,口中直呼“不敢”。 黛玉见状,轻轻扯了扯贾环的衣袖,轻声道: “王爷,莫要如此,她们也是职责所在。” 贾环冷哼一声,重新换上笑脸,在黛玉的娇嗔眼神中与她十指紧扣,笑着向宁寿宫走去。 大周皇室的男子大多已被皇帝清理干净,因而晨昏定省的规模甚是寒酸。 如今大周在世的皇室男子,除太上皇与皇帝外,便仅有忠顺亲王柳铭、嘉勇郡王柳樯、太子柳樟以及贾环这个瑞德郡王柳锾了。 大周皇室依金木水火土的规律取名,旨在遵循五行相生相克之理,以求国运昌隆。 太上皇为使贾环减少抵触心理,在他认祖归宗时特意取了与“环”同音的“锾”字。 碰巧三人都在宁寿门前撞了个正着,太子因为体弱多病,倒是错过了这次聚会。 此时忠顺亲王携着王妃,瞧见贾环就远远的高声喊道: “七弟,等等你六哥六嫂,哈哈哈,巧了不是!” 贾环嘴角一抽,不想理会这个老六,拉着黛玉就小跑着往宁寿宫赶去。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5章 奶兄弟变叔侄 且说忠顺亲王柳铭,见贾环竟似未闻其声,未予理会,却也未曾着恼。 反倒是有样学样,拉起身侧的王妃,亦步亦趋地小跑着追将上去,口中还高声呼喊: “七弟,七弟妹,慢行些,莫要将我等撇下!” 那王妃被他这一扯,脚下不免有些踉跄,却也无奈。 只得随着他的步子匆匆跟上,面上带着几分薄嗔与羞怯之色。 那嗔怪的眼神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在这匆忙之中难以言说。 这一幕却叫柳樯看得有些怔愣,他尚未娶亲,哪有王妃可携? 瞧着众人皆已奔跑起来,他也只得匆匆跟上,脚步略显慌乱,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闹裹挟其中。 三拨人这般嬉笑玩闹着一路跑来,惊得那沿途的宫女太监们纷纷侧目。 然众人皆深知宫规森严,不敢多言,只默默垂首,侧身立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拿眼睛的余光悄悄觑着这几位贵人。 那夏守忠见今日这头一个进来的竟是贾环,先是微微一怔,便满脸堆起了笑容。 那笑容恰似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灿烂而又谄媚,说道: “太上皇若知晓今儿瑞德郡王来得这般早,定会龙颜大悦,欢喜不已。” 贾环素日里对夏守忠的观感倒也不错,毕竟自己成婚之时,这人所随的份子钱颇为丰厚,在一众宾客中也算显眼。 当下便笑着寒暄道:“老夏啊,太上皇还未起身么?” 这一声“老夏”唤得夏守忠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宛如那被暖阳照耀的菊花,层层叠叠地绽放开来,忙不迭地回道: “回王爷,太上皇昨夜与张天师论道直至深夜,现今还在安歇,王爷与王妃且稍坐片刻,容小的前去通禀一声,想必太上皇听闻王爷来了,定会速速起身。” 贾环闻言,点头应许,便携着黛玉在侧殿寻了位置,安然坐下。 不多时,便见忠顺亲王与王妃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那忠顺亲王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叫嚷道: “七弟,你这腿脚可真利索,可把我和你嫂子累得够呛,直不起腰来。” 王妃在旁欠身行礼,身姿婀娜,面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好似那清晨天边的云霞。 嗔怪地瞥了忠顺亲王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都怪你这般鲁莽”,继而朝着贾环笑道: “锾哥儿,尤物斋的生意向来皆是三姐儿在操持。 自她进了你府后,便好似那断了线的风筝,没了音信,你莫不是打算让她此后不再抛头露面了?” 这忠顺王妃生得一副爽利模样,容貌与性情皆与王熙凤有几分相似。 行事果敢,说话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也不太在意那些避讳之事。 只因忠顺亲王往昔每每在外面寻花问柳后,皆以贾环为幌子,回府便向王妃扯谎说是贾环强拉他去的。 时日长久,忠顺王妃对贾环便心生诸多不满。 先前碍于情面不便发作,如今贾环身份有了转变,成了小叔子。 忠顺王妃便觉得无需再隐忍,言语间便带了些许刺儿,恰似那玫瑰花,娇艳却又带着锋芒。 贾环未曾料到她会突然提及尤三姐,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有些心虚地瞧了黛玉一眼。 黛玉何等聪慧灵秀,见贾环神色有异,心中便已明了七八分。 虽说心中恼怒贾环与尤三姐的过往,但她毕竟是大家闺秀,自幼受那诗书礼仪熏陶,涵养极深,面上并未表露丝毫。 只是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那茶盏与桌面相触,发出一声极轻的“叮”响,仿若黛玉心中的一丝叹息。 随即眼波盈盈流转,宛若那春日里流淌的清泉,笑意吟吟地望向忠顺王妃,柔声说道: “嫂嫂这话说的,莫不是嗔怪环儿耽搁了三姐儿的生意? 依我之见,环儿自是疼惜三姐儿的,只是这府中的琐事繁多,犹如那乱麻一般,他也未必能事事周全。 况且三姐儿既已入府,这内宅之事,本就应以安稳为要,抛头露面的营生,总归有些不妥当。 再者,咱们身为女子,一旦有了依靠,谁还愿在那外面历经风雨奔波劳碌呢? 我瞧着,嫂嫂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想必也能体谅环儿的难处吧。” 黛玉言罢,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眼神却不经意地扫向贾环,恰似那春日里的微风,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凉意,似有深意蕴含其中。 贾环见黛玉这般言语,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忙接口道: “正是,正是,我原想着让三姐儿在府中安心歇息,免受些劳累,此事确是我思虑欠妥,改日定与嫂嫂和三姐儿好生商议。” 他一边说着,一边赔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讨好与心虚。 眼神在黛玉与忠顺亲王王妃之间来回游移,如那热锅上的蚂蚁,有些不知所措。 忠顺王妃听了黛玉这一番话,知晓是自己的意思被她误会了,忙解释道: “弟妹有所不知,尤物斋的生意如今在京城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原是想着三姐儿辛苦操持起来不易,就这般搁置实在可惜。 这月三姐不在,店里便少了好几千两的进项,虽说咱们王府不缺这点银子,可那也是三姐儿的心血所凝。” 黛玉如今亦是当家主母,自然明白每月少几千两银子意味着什么。 她至今尚未与尤三姐谋面,对尤三姐的印象皆是以尤二姐为参照。 在黛玉心中,尤二姐是个柔弱温婉之人,除了容貌出众外,并无其他突出之处。 故而黛玉心中也不禁对尤三姐生出了几分好奇与钦佩之情。 暗自思忖这尤三姐究竟是怎样一个能干的女子,竟能将生意经营得如此风生水起。 嘴上却仍微笑着应道:“如此说来,三姐儿倒是个有能耐的人。 这生意上的事,我虽不太通晓,但也知晓其中的艰辛不易。 待改日寻个时机,我与我家王爷一同与三姐儿细细商讨,看如何是好。 若是既能顾全家里,又不耽误尤物斋的生意,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正说着,柳樯匆匆步入殿内,先是恭恭敬敬地向各位长辈行礼问安。 身姿挺拔,动作规规矩矩,待到贾环面前时,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这个比自己小了几个月的奶兄弟,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七叔。 平白无故矮了一辈的柳樯,这一个月来都仿若置身梦境一般,晕晕乎乎,不知所以。 贾环见柳樯呆立在跟前,笑着起身与他来了个撞肩之举,说道: “樯哥儿,怎的这般见外了?虽说如今身份有了变化,可你我兄弟情谊仍在。” 柳樯被这熟悉的举动触动,心头一暖,似暖阳照进了心窝,如释重负地挠挠头,脸上绽出一丝憨笑,应道: “七叔,这一时半会儿的,侄儿还真有些难以适应。” 二人这般一会儿兄弟相称,一会儿叔侄相称,让众人听闻,皆忍不住掩口而笑。 那笑声在殿内回荡,驱散了些许平日里的沉闷。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6章 王爷,留步! 晨晖洒落,太上皇款步踏入宁寿殿,尚未及近前,贾环等人的欢声笑语已悠悠入耳。 这声声入耳之音,令太上皇心下不禁泛起层层涟漪,诸多感慨纷至沓来。 遥忆往昔,这宫闱深深,每至晨昏定省之际,四下里皆被一层沉郁压抑的氛围所笼罩。 众人仿若心怀隐秘心事,言行举止无不透着十二分的谨慎。 恰似那在薄冰之上蹒跚而行的旅人,战战兢兢,深恐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招致大祸临头。 然时至今日,仿若一阵和煦春风拂过,贾环这孩子的归来,仿若为这沉闷宫苑注入了一泓鲜活的清泉,使之焕发出别样的生机与活力。 恰悠悠然吹进了这深宫内苑的每一寸角落,将往昔的死寂悄然吹散,让一切都变得灵动且充满朝气。 太上皇的目光满含慈爱,缓缓环顾四周,柔和而又包容。 最终,那目光带着笑意与温情,轻轻落在贾环身上,打趣道: “锾儿,你这小家伙,可算是舍得现身来探望我这把老骨头喽!” 贾环微微一怔,脸上泛起些许尴尬之色,他吸了吸鼻子,神色略带尴尬地回道: “瞧您这精神头儿,硬朗矍铄,哪有半分老态龙钟之相。 便是我初见那羌国威名赫赫的战神扎木尔,论精气神,怕也不及您一二呢。” 太上皇闻听此言,先是一愣,继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又开怀,仿若能驱散这深宫内所有的阴霾。 他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你这鬼灵精的孩子,就会拿我这老头子打趣逗乐,寻开心。” 言罢,太上皇目光转向众人,笑意仍在眼底荡漾: “都莫要站着了,难得今日相聚一堂,瞧着这般齐整热闹,早膳便在我这儿随意用些吧。” 众人赶忙向太上皇谢恩,继而依次入座。 只见桌上早已摆满了膳食,虽不比御膳那般奢华繁缛,但却处处透着家常的温馨意韵。 那一碟碟菜肴摆放得规整有致,色泽鲜亮诱人,馥郁香气扑鼻而来,令人食欲大增。 贾环挨着黛玉悄然坐下,趁着众人不注意,悄然在桌下握住了黛玉的柔荑。 黛玉心下一惊,微微侧目,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若在嗔怪“你这冤家,也不瞧瞧是何场合”,可面上却并未将手抽回,任由他握着。 忠顺亲王与王妃亦是相互依偎而坐,二人偶尔交头接耳,低声私语几句。 眼神之中满是夫妻间的亲昵温情,如那交颈而栖的鸳鸯,恩爱缱绻,缠绵不已。 柳樯则略显局促地坐在一旁,目光不时地投向贾环,眼神之中透着些许拘谨与不安。 …… 待众人用罢早膳,听闻皇帝早朝即将结束,不日便会前来给太上皇请安,于是众人便纷纷起身告辞,各自散去。 贾环先是将黛玉送回容太妃处,又折去陪秦可卿叙了会儿话。 这才回房换了身常服,悠哉悠哉地往宫门方向走去。 时下这位皇帝,对于贾环这位突兀冒出的兄弟,心情可谓是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难以理清。 皇帝年少之时,日子过得压抑沉闷,而贾环这般意气风发、纵横沙场、恣意洒脱的模样。 简直就是皇帝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理想中的自己。 皇帝心下虽能接受贾环身为功高震主的冠军侯,亦能勉强接受他是自己偶然遗落在民间的血脉。 可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贾环竟是太上皇的亲生骨血! 只是如今贾环在朝中风头正盛,且于军中威望极高,犹如一棵参天大树,根基稳固,枝叶繁茂。 皇帝纵使心有不满与芥蒂,却也不敢贸然对他出手,生怕引发朝局动荡。 无奈之下,皇帝只得封贾环为瑞德郡王,又封柳樯为嘉勇郡王。 且在各地大肆宣扬柳樯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意图在潜移默化之中,将贾环的赫赫战功悄然转移到柳樯头上,以此来削弱贾环的影响力。 至于究竟该如何妥善处置贾环,皇帝心中尚无定计。 又见贾环在宫中一直安分守己,未有任何逾矩之举,便暂且将此事搁置一旁。 只是密令大内侍卫暗中盯紧贾环的一举一动,谨防他有所异动。 当贾环行至宫门口时,守门的侍卫们顿时神色一紧,仿若拉满的弓弦。 他们表面上依旧竭力维持着恭敬的姿态,然而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向贾环身上聚焦。 暗暗留意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仿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 贾环仿若有所察觉,敏锐地捕捉到了侍卫们异样的目光。 可他却仿若浑然不在意一般,只是微微仰头,望向宫门上方那块威严赫赫的神武门匾额。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仿若带着几分不羁与洒脱。 他迈着从容闲适的步伐,正要踏出宫门,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高喊: “瑞德郡王请留步!” 贾环闻声,略带疑惑地回首望去,待看清来人竟是熟人黄冲,脸上旋即绽出一抹笑容,开口笑道: “黄冲,瞧你这模样,混得倒是风生水起啊,都升至正三品了,真是不错。” 这黄冲乃是昔日南苑狩猎大赛中脱颖而出的前十人之一,因表现出众,被选入皇家侍卫营。 在羌国来犯之际,他曾追随王子腾北上抗击外敌,后又在贾环的先锋营中效力。 如今担任护军参领之职,负责宫廷门禁与保卫要务。 黄冲曾亲眼目睹贾环在战场上的无敌英姿与赫赫神威,知晓贾环的厉害。 因而此刻在贾环面前,他哪敢有半分托大,赶忙恭敬地抱拳行礼,神色间满是敬畏,说道: “郡王殿下说笑了,卑职不过是恪尽职守,尽忠本分罢了,哪能与殿下这般战功卓着、威名远扬之人相提并论。” 贾环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今儿个我可没闲工夫与你唠家常。 我许久未曾归家,甚是想念。 此番便打算回去一趟,晚些时候便回来,不会让你为难的。”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7章 王爷,揍我! 且说黄冲,身负圣上钦命,值守宫门,职责所在,岂敢轻易放贾环离去。 然贾环言辞恳切,执意要行,黄冲心下暗自思忖: “这贾环今非昔比,乃是太岁头上动土的主儿,我若执意阻拦,拂了他的颜面,日后恐有诸多麻烦。” 念及此处,黄冲心中叫苦不迭,一时踌躇难决,徘徊良久。 俄而,眸光一闪,刹那间计上心来。但见他面向贾环,眉眼轻动,使了个眼色,嘴唇微微开合,悄声低语道: “郡王,且揍我一拳。” 贾环目光敏锐,瞧得真切,瞬间洞悉其意,一时间竟有些踌躇为难。 他本心向良善,素日不喜与人拳脚相向,况黄冲此举亦是为他解围,更添几分不忍。 然瞧着黄冲那可怜巴巴、满是哀求之意的眼神,心下又觉不忍拒绝。 无奈之下,只得暗暗收了几分力道,轻轻抬腿给了他一记窝心脚。 说时迟那时快,众侍卫只见自家上官黄冲脸上竟浮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怪异之笑。 整个人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猛然推动,身形向后飞掠而出,继而重重地摔落在地。 “扑通”一声闷响,便一动不动,仿若昏厥了过去。 这一干侍卫在宫中当差已久,尤其是这守门的要职,平日里最是练就了一双察言观色的锐眼,眼力劲儿自是不凡。 见自家上官这般行事,哪还能不明就里。 当下心领神会,纷纷上前,贾环亦心照不宣,各给了他们一脚。 这些侍卫佯装不敌,心满意足地倒地不起,个个“昏迷不醒”。 贾环强抑住笑意,整了整衣衫,大摇大摆地迈出了宫门。 新府坐落于东城青龙街的青和巷内,此地距皇城路途遥远。 贾环此番出宫匆忙,未及牵马,便在宫门口雇了一辆马车,权作代步之用。 马车徐徐前行,行至一处喧闹集市,贾环不经意间于熙攘人群中瞥见侍书那熟悉的身影。 心下不由一动,遂付了车资,悄然跟在其后,暗暗揣度这丫头在这闹市之中所为何事。 如今这侍书,已出落得宛如春日绽露的娇花,身姿窈窕,亭亭玉立。 身着一件淡绿底色的小袄,外罩一件淡青色的比甲,下身一袭洁白似雪的长裙随风轻摆。 一条淡粉色的绸带轻柔地束于那纤细柔美的腰肢之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婀娜体态。 这般在贾府中寻常可见的丫鬟装束,在周围一众身着青、黑两色粗布麻衣的路人衬托之下,愈发显得醒目出众,恰似鹤立鸡群一般。 贾环悄无声息地跟随着侍书,只见她在一个卖冰酪的摊位前止住了脚步。 但见这摊位乃是一对蒙古夫妇所经营,此二人颇为机灵。 为显自家生意的地道正宗,竟别出心裁地将奶牛径直牵至摊位之旁,当众现挤牛奶制作冰酪。 这般新奇独特的售卖之法,瞬间吸引了众多路人纷纷围拢过来,驻足观看。 这对蒙古夫妻不仅能说一口流利的大周官话,而且身上毫无异味。 待人接物热情爽朗,和气生财,故而他们这处摊子的生意极为红火,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侍书许是被这独特的售卖景致所吸引,当下正站在摊子前,抬手欲掏钱购买冰酪。 恰在此时,一只大手从其后背轻轻拍来。 侍书自幼侍奉探春,在三姑娘的言传身教之下,耳濡目染,久而久之亦养成了几分探春的伶俐聪慧与果敢坚毅之性。 此刻受此惊吓,她下意识地便要转身还击。 然待她扭头看清来人竟是贾环时,脸上原本的怒色瞬间消散于无形。 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喜之色,她不禁脱口而出: “三爷,您怎会在此处?” 贾环含笑道:“且随我来。” 说罢,便携着侍书寻了一处洁净桌椅坐下,唤来摊主,点了两份冰酪。 那冰酪盛于精致素雅的白瓷碗中,乳白的色泽温润诱人,散发着淡淡甜香。 上面均匀地撒着新鲜的果脯和细碎的糖粒,瞧着便知是这摊中的上佳之品。 此时集市之上人来人往,颇为嘈杂,侍书心下知晓此非问询之地。 便乖巧地掏出帕子,将勺子细细擦拭了一遍,方递与贾环。 又将自己碗中的果脯轻轻挑至贾环碗中,轻声说道: “今儿个园子里的几个教导嬷嬷皆犯了牙疼之症,这才得空出来。 自老祖宗搬至东城,三姑娘一直未能前去探望,今日便带了我出来置办些礼品。 三姑娘现今还在马车里候着,三爷,您待会儿可要去见见三姑娘?” 贾环一边品尝着冰酪,一边微微点头,含笑道: “我此番出来,原就是为此。 一月不见,甚是想念,侍书,你可有想我?” 侍书见贾环如今虽贵为王爷,却仍如往昔那般随性洒脱,心下顿感亲切,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抿嘴笑道: “三爷又来打趣我了,我不过是个丫鬟,哪有资格说这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只是三姑娘在车里等久了怕是不妥,三爷若是要去,咱们这就走吧。” 贾环素日虽行事洒脱,却也秉持着不铺张浪费之念。 见侍书的冰酪尚未动几口,便端过来,三两口吃了个干净,而后起身,与侍书一同往马车走去。 侍书满心欢喜,自然地挽着贾环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说着这一月来园子里的琐事。 言语间提及最多的,便是那宫里来的嬷嬷们,仗着身份,在园子里作威作福,时常无故拿人立规矩之事。 侍书说得兴起,小脸涨得通红,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煞是可爱。 引得贾环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温言抚慰道: “善恶到头终有报,她们如此行事,定会遭了报应。” 侍书微微仰起头,脸上露出一抹幸灾乐祸之色,悄声道: “可不是嘛,今儿一大早起来,便听闻那几个嬷嬷的脸肿得如同猪头一般,捂着嘴哎哟直叫牙疼。 请了太医来瞧了半晌,也没瞧出个究竟,只说是莫名的火气上涌,开了几副降火的药便走了。 那几个嬷嬷吃了药也未见好转,依旧疼得龇牙咧嘴,只能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哪还有往日的威风劲儿。” 贾环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仿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却又不置一词。 他一面听着侍书的絮语,一面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温软触感,心下愉悦,脚步亦不自觉地放缓了些许。 侍书毕竟年长几岁,心思细腻,如何能察觉不出贾环的心意。 她脸上红晕更甚,嗔怪道:“三爷又不学好,尽会欺负我这小丫鬟。” 贾环闻听此言,故意又放慢了几分脚步,逗弄于她。 侍书无奈,只得半娇嗔半羞涩地拖着他快步往前走。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马车前。 侍书却并不急着进车,而是轻盈地坐到外边的车辕上,抬手掀起帘子,朝里面柔声说道: “姑娘,三爷来了。” 马车里先是传出一声轻微的惊呼,继而探春那温婉中带着几分欣喜与娇嗔的声音传来: “你这小蹄子,可别嘴上没个把门的,失了规矩,还不快请瑞德郡王进来说话。” 侍书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朝贾环扮了个鬼脸,而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贾环见四下无人,便笑着伸手轻轻抚了抚侍书的发丝,在她额头上啄了一口,方弯腰钻进车厢内。 只留下面红耳赤的侍书坐在车辕上,独自在风中羞涩不已,心乱如麻。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8章 丈母娘也是娘 探春静处车舆之中,一袭茜色牡丹长裙委地,愈衬得身姿窈窕,宛如琼枝玉树,亭亭而立,周身气度高华,望之若仙。 其云鬓似墨云堆拢,金钗斜簪,眉黛轻扬如远岫含烟,星眸流盼若春水映波,不点而朱的唇瓣,未施粉黛的玉颜,端然闲坐间,自有一段天然风流韵致。 “哟,这一身喜庆行头,我还道是何处新嫁的小娘子呢!” 贾环哪有半分郡王的仪态,依旧如往昔般随性无忌,大步跨进车厢,径自在探春身侧落座,熟稔非常地揽住她肩头,面上嬉笑如故,出口调笑。 往昔时日,探春对此等亲昵之态早已司空见惯,有时兴起,还会玩笑地捏弄贾环面颊,亲昵之意尽显。 岂料如今风云变幻,礼部敕令既下,贾环骤然贵为瑞德郡王,往昔血脉亲情,一朝仿若隔了层纱幕,令探春心内徒生几分不豫。 既已非昔日亲弟,贾环这般亲近之举,便难免有些失了礼数,近乎轻狂了。 “民女见过王爷……还望王爷珍重身份。” 探春莲步轻移,悄然挣开贾环臂膀,退至车厢隅角,螓首微垂,目光不敢与贾环相接。 贾环见状,笑容先自一滞,仿若暖阳忽被云翳遮蔽,眼中失落之光一闪而逝,继而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气便又浮上面庞。 他倾身向前,双手按定探春双肩,咬牙切齿道: “好个薄情之人!十数年姐弟情分,你竟弃如敝履? 我不过念着往日情谊,想与你亲近些,你却拿这些虚礼来搪塞于我。 想当初在府中,你与宝玉那般亲昵,我亦未置一词,只道是各有造化。 如今我好歹也是个郡王了,你反倒疏远于我,可是嫌我这身份辱没了你?” “忆往昔,你我同为庶出,在这贾府之中举目无亲,原该相互扶持,共渡艰难。 我一心盼着与你同气连枝,可你却只顾着讨好那王夫人,与我渐行渐远。 如今我身份既变,你便觉我亲近不得,你这盘算,何其精细! 在你心中,莫非这劳什子规矩,竟比亲弟还紧要?” “且看你素日所为,与宝玉勾肩搭背、赠鞋送物之时,怎不见你讲甚规矩? 如何到了我这里,便处处是忌讳了? 你到底是个女儿家,终有出嫁之日,若无兄弟帮衬,日后如何立身? 你如今这般待我,可曾念及往后岁月?” “哼!莫以为自己多读了几卷书,略通些管家庶务,便自觉了不起。 在我眼里,你依旧是赵姨娘所出的探春,别以为攀了高枝,便不认我这亲弟了。 今日我便把话撂在此处,贾府这门亲,我断不会撇下! 我岂是那等忘恩负义之徒,在贾府多年,岂会拍拍屁股就去享那王爷清福? 于我而言,养育之恩大过天,赵姨娘自是我嫡亲的娘! 休要拿规矩来压我,我自会想法子,光明正大地唤赵姨娘一声娘。” 言罢,贾环抬手轻佻地挑起探春下颌,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笑意: “丈母娘亦是娘,待我回府,便央忠顺亲王在内务府将你记名于我侧妃之位…… 如此,往后我便能名正言顺地为赵姨娘尽孝了。 嘿嘿,这番心意,可惊到姐姐了?” 探春闻听此言,恰似五雷轰顶,惊愕得杏目圆睁,万没料到贾环会出此惊人之语。 然细细思之,贾环此举虽荒诞不经,却也难掩其一片苦心。 一则为酬报赵姨娘养育深恩,二则亦是想竭力存续与贾府的亲谊。 探春强抑心神,抬眸直视贾环,瞧着他那副惯常的惫懒模样,心下竟莫名一安。 转瞬醒觉他所言之事,顿时又羞又恼,伸手捏住贾环面颊,娇嗔道: “你这泼猴儿,愈发没个体统!竟胡言乱语到这般田地。” 贾环吃痛,边挣扎边佯怒高呼:“反了天了! 你这侧妃,竟敢对本王无礼,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今日定要给你些颜色瞧瞧!” 二人笑闹间,身躯渐次依偎一处。 探春靠在贾环怀中,声含悲戚,几近哽咽: “环儿,闻得你身世真相之际,我只觉天都要塌了。 咱府里,就数你有出息,是顶门立户的支柱。 可一想到往后府中没了你……” 探春声泪俱下,泪如断珠:“我……我真是怕极了。 虽说贾府家大业大,可没了你,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叫我如何是好? 往昔只盼着你我能在府中相互帮衬,平安度日。 如今你成了郡王,这层层规矩横在你我中间,我……我都不知如何与你相处了。” 她微微仰头,以帕角轻拭泪花:“我知晓你是为了咱们好,想报答娘的养育之恩,也想保住贾府。 可我到底是个女儿身,即便有些才情本事,终须嫁人。 待嫁入那陌生门户,没了娘家依靠,没了你这弟弟,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活下去。” 贾环未料想,昔日那爽利大气的三姐姐,竟也有如此柔弱之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轻拍探春后背,柔声抚慰: “姐姐宽心,此后这世间,除了我,再无人敢娶你。 犹记那年元宵夜宴,你抽得那杏花签,彼时珠大嫂嫂还打趣说府里要出一位王妃,如今想来,可不正是应在姐姐身上了。” 探春听得这话,粉面羞红如霞,抬手轻捶贾环胸膛,嗔怪道: “你还这般贫嘴,我可真恼了!” 贾环见她羞怯之态,忙收了话头,只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望着她那娇羞婉转的模样,心头一热,竟忘情地吻了上去。 探春骤不及防,待回过神时,已被贾环的情意裹挟,几欲沉醉其中。 直至贾环的手不安分地探入裙裳,她才猛然惊觉,用力拧住贾环手背转了一圈。 “哎哟!疼疼疼……好姐姐,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贾环忙不迭地抽回手,可怜兮兮地望向探春。 “我这实在是一时情难自控,姐姐向来大度,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姐姐深知我这性子,向来没个正经,一冲动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探春整好衣裳,狠狠瞪他一眼,啐道: “你若真存了这等心思,也得先问过我心意! 我虽不是那等拔尖儿要强的,却也不是能随意被人拿捏的。 往后你再敢这般孟浪,仔细我告诉老爷太太,揭了你的皮!” 贾环涎着脸,又凑近些,笑嘻嘻问道: “那姐姐到底怎样才肯依我呢?” 探春侧过头去,红晕染颊,蚊蝇般低声道: “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是你我能私下议定的。” 贾环心内暗喜,这于他而言,恰似囊中取物。 拿捏赵姨娘心思,他自幼便得心应手……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9章 林之孝:三爷这是要我死啊 荣国府往昔之赫赫扬扬,五进大院雕梁画栋,尽显世家风范,如今却已换了格局。 眼前这三进院落,较之于昔,虽显局促,然亦小巧精致。 于二房一脉而言,恰似那风雨飘零中寻得的一处安身之所,心下也略得慰藉。 想那分家之事,初时众人皆叹命运无常,谁料竟有意外之福。 昔日贾府仆从数千,浩浩荡荡,每月用度如流水,几近奢靡。 如今裁减人手,仅余百余忠仆,皆为伶俐能干之辈。 人丁虽稀,然诸事皆有新规,洒扫庭除、膳食茶点皆安排得有条不紊。 行事之效率竟未有稍减,反倒添了几分清爽利落,亦令人唏嘘不已。 贾母年迈,如今已将府中诸事尽皆交付晚辈,自己只一心盼着小辈早日成亲,也好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 便是那未满十七的贾兰,也被贾母催起婚事,巴望着能成就五世同堂之盛景,以全这贾府的体面风光。 幸而贾兰游学在外,暂脱了这催婚之扰。 李纨一介寡妇,昔日在贾府中不过是个悄无声息之人,如今却因机缘巧合,担起了管家之责。 王夫人已然出家,赵姨娘为贾环之事闭门不出,宝玉尚未娶亲,府中诸事皆压于她一人之身。 她既要操持外面的生意,又得帮衬着赵姨娘料理内务。 还得时时操心贾兰的学业前程,整日忙碌不堪,却也因此磨炼出几分坚毅刚强之色。 往昔那柔弱之态渐渐隐去,倒叫人刮目相看。 且说贾环,此刻正带着探春与侍书,于这新宅院里踱步赏玩。 这宅院乃是他费了许多银钱购得,却一直未曾踏足细瞧,如今看来,虽少了几处书房,却也有别样的精巧雅致。 贾环笑着指向各处,对探春说道:“三姐姐,你瞧这地方,与西府竟有几分相似之处,虽说规模小了些,却也算是个清幽之所。 往昔在西府,姐姐管家之时,各方掣肘,诸多顾忌,纵有满腹经纶、治家之策,也难以尽情施展。 如今分家另过,没了大房那边的是是非非。 又将那些个偷奸耍滑、搬弄是非之徒打发了去,家中清净了许多,倒也好施展手脚,做些实事了。” 探春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感慨之色:“我亦是头一遭来此,只听珠大嫂子念叨过几次。 听闻这宅子里还有个花园,假山、池塘、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以往听闻赖家如何体面排场,如今看来,竟是我们这些主子都有所不及,真真叫人感慨万千。” 正说着,林之孝匆匆赶来,见了贾环,忙不迭地跪地磕头: “王爷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贾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待回过神来,忙伸手将他扶起,口中埋怨道: “林叔,小红是我的姨娘,你于我而言,也算半个岳父,这般行礼可就见外了,莫要折煞了我。” 林之孝闻听此言,吓得双腿发软,又扑通一声跪下: “王爷,小人实在不敢当此称呼,这是要了小人的命啊! 您身份尊贵无比,小人不过是贾府的一个奴仆,当恪守本分。 若传出去这等没规矩的话,小人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他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身子微微颤抖,显然惊恐至极。 贾环见状,苦笑着摇头:“罢了罢了,我唤你林管家便是,你且退下吧,我们自行逛逛。” 这林之孝能在荣国府四大管家之中独善其身,皆因其行事谨慎、机灵聪慧,深知审时度势之道。 他应了一声,便匆匆退下,心中犹自为方才那一幕心悸不已,然想到女儿有了好归宿,又暗自欣喜。 赵姨娘院 赵姨娘独坐于炕头,眼神空洞无神,手中紧握着贾环幼时衣物,那衣物早已陈旧,却被她摩挲得边角起了毛边。 她不时抬手抹泪,心中满是悲戚哀伤。 这一生,贾环便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在这贾府中挣扎求存的唯一指望。 一月前,贾政带回一个陌生少年,声称贾环乃是太上皇之子,眼前这少年才是亲生骨肉。 那一瞬间,赵姨娘只觉如遭雷击,五内俱焚。 她如何能信? 贾环是她怀胎十月、历经艰辛所生,那孩子成长的每一步、每一个瞬间,都刻在她的心底,岂是他人三言两语就能抹去的? “定是那太上皇瞧着我儿有出息,要抢了去! 我就知道,我这环儿自幼便与众不同,岂是那些庸人可比! 我辛苦养育,其中艰难谁人知晓? 如今却说不是亲生,这心好似被人硬生生挖了去。 老爷素日也疼环儿,怎就信了这等无稽之谈? 带了这野小子回来,将我儿置于何地? 我苦命的环儿,往后可如何是好? 这府里早已物是人非,我又没了主意,只盼着环儿能回来,再唤我一声娘,便是死也甘心了……” 这一月来,赵姨娘哭闹不休,可贾政心意已决,对她的悲戚只是摇头叹息,丝毫不为所动,更不许她再见贾环一眼。 渐渐地,赵姨娘的心冷了下去,不再哭闹。 只是每日枯坐于此,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之中,那些与贾环相处的时光,如同破碎的珍宝,在她脑海中反复闪现。 “娘,您在这儿发什么呆呢? 我在院子外唤了您好几声,也不见您出来,莫不是在屋里藏了什么宝贝? 儿子如今是王爷了,花销渐大,快些赏我点银子使使!” 贾环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死寂。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0章 母子团聚 赵姨娘徐徐抬起头来,目光落在贾环那熟悉面庞之上,一时间竟怔在当场,双唇微启却未发出半点声音。 往昔岁月里,这般场景屡屡重现,那时的她总会嘴角含笑,眼中却佯装嗔怪之色。 接着便从自己那寥寥无几的私房钱里,数出几吊钱来,塞到儿子手中。 可如今,她只觉眼前之人仿若缥缈虚幻之影。 眼神空洞而迷茫,凝视许久,手缓缓抬起,却在半途停滞。 仿若那前方是触之即破的泡影,不敢再进分毫。 “环儿?这是我的环儿吗?莫不是我思念过甚,大白天竟也做起这等荒唐梦来了?” 赵姨娘抬手揉了揉酸涩双眸,目中满是惶惑与狐疑,紧紧盯着贾环,口中喃喃低语,似是在问旁人,又似在问自己。 “我就知晓,我儿定是念着我这亲娘,定会归来。 可老爷竟说你不是我亲生的,这如何能叫人相信? 你分明就是我怀胎十月、含辛茹苦拉扯大的环儿啊!”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一点一点向前挪移,眼看就要触碰到贾环。 却在那一瞬间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停了下来,生怕这一触碰,眼前之人便会如烟云般消散。 “儿啊,这些时日你究竟去了何处?娘这颗心好似被人硬生生地掏了去。 他们都在传你不是我亲生的,还弄来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顶替,可娘怎会信这些混话? 你是不是也在心里埋怨娘没本事,留不住你在身边?” 说着,赵姨娘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几欲夺眶而出。 “娘,您这是怎么了?我是环儿,是您的亲儿子啊!” 贾环瞧着赵姨娘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涩,急忙握住她的手。 那熟悉的温暖触感,让他的鼻尖忍不住泛起酸意。 “您莫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我怎会不是您的儿子?我这不是回来看您了吗?” 贾环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急切与疼惜。 赵姨娘仿若从混沌梦境中陡然惊醒,猛地一把抱住贾环,放声大哭起来: “环儿,我的环儿!你总算是回来了! 娘还以为这辈子都再难见着你了! 他们都欺负娘,连带着也欺负你,我们娘儿俩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她哭得浑身发颤,好似要将这一月来所受的委屈、痛苦以及那蚀骨的思念,统统随着这悲声宣泄殆尽。 贾环轻轻拍着赵姨娘的后背,柔声细语地安慰着: “娘,莫要再哭了,往后有我在您身边,断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您。 这府里纵是千变万化,我也永远是您的儿子,此心天地可鉴,绝无更改!” 赵姨娘只是泣不成声,口中不停地念叨着: “我的环儿,我的儿啊……” 贾环紧紧拥着赵姨娘,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衫,那滚烫的泪珠仿若滴落在他的心尖之上,灼烧着他的灵魂深处。 良久,赵姨娘的哭声渐渐停歇,贾环扶着她在炕沿坐下,细细打量着她那憔悴不堪的面容,心中满是疼惜与不舍。 “娘,您先前生得那般俊俏,活脱脱像画里的仙女一般,再瞧瞧现在,都快成老太婆了…… 哎呀,娘,您头上这味儿,怕是有好些日子不曾洗头了吧?” 原本还沉浸在母子团聚悲喜交加氛围中的赵姨娘,听到贾环这没心没肺的话语,顿时收起了悲戚神色。 抬手便朝着贾环的后脑勺重重打去,啐道: “你这没良心的小崽子!娘为你担惊受怕,日夜啼哭,眼睛都快哭瞎了,你倒好,刚回来就嫌弃娘这嫌弃娘那! 我呸!这府里上上下下,哪有一个人把我当人看,如今连你也这般气我,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省得活着遭人嫌弃!” 赵姨娘骂着,手指用力戳着贾环的额头,眼眶虽还透着红意,眼神却已恢复了往昔那几分泼辣与凌厉劲儿。 贾环也不闪躲,笑嘻嘻地由着赵姨娘打骂,待她气消了些许,才又拉着她的手哄劝道: “娘,我这不是跟您闹着玩儿嘛。您就是头发乱了些,人还是好看的。 我这次回来,给您带了好些东西,有您平日里最爱吃的糕点,还有几匹从宫里头寻来的稀罕料子,颜色花样都是上乘的。 回头让裁缝给您做几身新衣裳,保准您穿上又年轻好几十岁。” 赵姨娘一听有礼物,眼睛顿时亮了一下,可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 “哼,就你会哄我。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拿些东西就能把我打发了。 这次回来,你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没了踪影,不然我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 贾环连忙点头应承:“娘,您放心,儿子记下了。” 说罢,弯腰靠在赵姨娘肩头,母子俩又手拉着手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家常里短。 仿若要将这分离的日子里积攒的话一股脑儿全说尽,把那些缺失的时光一一补回来。 “太太,老祖宗听闻三爷回来了,差人过来请三爷过去说话呢。” 小吉祥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屋内这温馨的宁静,顿时惹来母子俩两个大大的白眼。 小吉祥见状,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眼神可怜巴巴地望向贾环。 赵姨娘这些时日因满心念着贾环,确实未曾好好拾掇自己。 想起贾环先前所言,下意识地自己闻了闻,难得地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便对着小吉祥嗔怪道: “你这蹄子,怎么这般没眼力见儿,没瞧见我正和环儿说着话呢! 罢了,环儿许久未归家,确实该去荣庆堂给老太太请安问好,你且去回了那边,就说环儿一会儿便过去。” 说罢,赵姨娘紧紧抱住贾环,还故意将自己多日未洗的头凑到贾环鼻子前晃了晃。 贾环被那股味儿一熏,夸张地哀嚎一声,顺势躺在炕上佯装晕死过去,逗得赵姨娘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你且先去荣庆堂与老太太说会话儿,等我收拾妥当了再去找你。” 说着,赵姨娘转身出了内间,高声唤着小如意去准备热水。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1章 一心要做姨娘的小吉祥 此时,屋内只剩下小吉祥与贾环二人。 见贾环还在装晕,小吉祥蹑手蹑脚地走到炕边,刚想伸手去戳贾环。 贾环却突然一个翻身坐起,一把抓住小吉祥的手腕,嘴角上扬笑道: “就知道你这丫头不安好心,想吓唬我?” 小吉祥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跳,拍了拍自己那起伏不定的胸口,眼神中满是好奇地打量着贾环: “三爷,您如今已是王爷了,那您以前答应让我做姨娘的事儿,可还作数? 我都被您亲过了,您可不能反悔,不然我就告到太太那里去!” 贾环瞧着眼前愈发出落得玲珑有致的小吉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小吉祥眉开眼笑地坐在贾环腿上,从怀里掏出一块做工明显精细了许多的巧克力放入口中,而后朝着贾环使了一个眼色。 贾环心领神会,将嘴巴凑了过去,一时间,丝丝甜意缓缓在两人口中弥漫开来。 许久之后,小吉祥才心满意足地抿着嘴从贾环腿上下来,一边不紧不慢地系着衣扣,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三爷可还记得原先太太屋里的小鹊儿?” 贾环微微一怔,脑海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浮现出小鹊儿的模样,随口问道: “可是那个帮着马道婆想要害我的那个丫头?不是被我娘打发出去了吗?” 小吉祥点点头,脸上带着些许唏嘘之色说道: “我前些日子在街上偶然撞见她了,她如今竟成了别人家的姨娘。 那家的老爷啊,长得实在是不敢恭维,活脱脱像个癞蛤蟆,而且还是个凶神恶煞的罗刹鬼。 也算是她当初起了那害人的心思,遭了报应,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贾环瞧着小吉祥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神色宽容大度地说道: “咱们可不能把别人的苦难当作乐子瞧,虽说她当初犯下大错,但如今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教训。 你在这府里,切不可学那些阴私害人的手段,只管好好伺候我娘。 等过几年小如意能独当一面了,我便将你接回王府做姨娘。” 小吉祥听闻此言,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欢喜与期待,忙不迭地点头应道: “三爷放心,我自然是知晓的,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太太。 只盼着三爷莫要忘了今日的承诺,早早接我去王府。” 贾环笑着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就你心急。 好了,我且去荣庆堂,莫要在这儿继续腻歪了,万一被旁人瞧见了,总归是不好的。” 说罢,贾环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起身朝着荣庆堂的方向走去。 多年积习难改,现今这宅子格局与荣国府颇有几分相似,下人们也照旧沿袭旧称。 小吉祥口中的荣庆堂,自然比不得荣国府中的那般阔绰奢华,甚至连块上得台面的匾额都无。 贾环止步于院内,抬眼望去,正房屋檐下空荡荡的,心中不禁觉着少了些什么。 他念起往昔宁国府收罗了不少王爷、国公题赠的匾额,寻思如今自己这府邸,缺的正是这般能添几分贵气的物件。 贾环心有所动,当下便命人准备笔墨纸砚,又叫人寻来一架长梯。 待物件齐备,贾环亲执羊毫,饱蘸香墨,略一沉吟,笔锋落下,力透纸背,写下“瑞祥堂”三个大字。 堂内贾母久候贾环不至,便让宝玉、探春搀扶着出来相迎,正撞见这一幕,不由得连声赞好。 实则,自晓得贾环真实身份后,贾母心下便有些惴惴。 往昔独宠宝玉,对贾环多有冷落慢待,甚至在某些场合令贾环当众难堪。 如今贾环摇身一变成为王爷,贾母怎能不忧惧他会心怀怨怼,借机寻仇。 却不想今日,贾环独自前来拜望,未等通禀便自行入了内院赵姨娘处,这般看似失礼的行径,反倒让贾母稍感宽心。 她暗自忖度,这孩子到底念着旧情,未曾因往昔恩怨就端起王爷的款儿来。 “环儿这字越发精进了,瞧这‘瑞祥堂’三字,端的是雄浑大气,尽显王爷的雍容之态! 老身今日能瞧着环儿这般出息,也算略宽了心。 虽说从前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这孩子却不与我这把老骨头计较,还肯亲近,当真是仁厚宽和。 遥想当年在荣国府,你也受了不少委屈,我却没能周全照应。 如今你身份不同了,仍念着旧家的情分,叫我这老婆子如何是好哟。 唯愿往后的日子,你事事顺遂,王府里和和美美。 环儿啊,既来了,便在这瑞祥堂多待会儿,陪我这老太婆说说话,也让我这心里头的愧疚能少上几分。” 一旁探春也出来打圆场,她与贾环相处素来直率,捂嘴笑道: “环儿,我瞧着你这字还不如从前在学里的时候了。” 贾环听了探春的打趣,也不嗔怪,笑骂道: “好姐姐,就会拿我打趣儿,我这字再不好,如今也是王爷的墨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昔日府里荣禧堂柱子上,东安郡王穆莳所题的对联,我瞧着也未必强过我多少。” 说罢,又朝贾母恭敬行礼,含笑道: “老太太日后莫要再说这些伤怀的话了,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我自幼在贾府长大,这份恩情断不敢忘。 我娘永远是赵氏,宫里那位,我只称母妃。” 贾母闻听此言,眼眶微红,连连点头:“好,好,环儿能这般想,再好不过。” 众人遂陪着贾母入堂,依着宾主之礼坐定,一时间,倒也有往昔在贾府相聚时的那番热闹和睦之景。 宝玉在贾环身旁陪坐,神色间欲言又止,颇为局促。 贾环瞧着他这般模样,心下不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宝玉,二老爷年事已高,兰哥儿即便不分家,往后也要出去谋个前程…… 如今这府里,就剩你一个能撑门户的爷们儿,你可要打起精神来!” 宝玉听了这一番恳切劝导,心头涌起一阵羞愧与惶然,忙点头应道: “我定然不会叫环哥儿失望!” 贾环欣慰颔首,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听闻二老爷已为你定下与傅家小姐的婚约? 我瞧着这是桩好事,常言女大三抱金砖,林姐姐不也长我三岁么。” 宝玉闻之,木然点头,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与怅惘。 可不是么,环儿与林妹妹已成亲,他贾宝玉,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2章 李纨表心 且说李纨自迁出那大观园后,心下却始终割舍不下那精心营治的稻香村。 但凡闲暇,便不辞辛劳,耗费半日辰光折返园中,搬挪诸般物件。 或是几盆悉心莳弄的花卉,皆为其心血所注;或是几件视作珍宝的旧物,承载往昔情思。 其间,尤以柳五儿改良培育的花卉种籽与果苗,最是令李纨倾心不已。 想是多年来贾环诸事皆允,使得这寡居数载的李纨,竟渐渐淡忘如今贾环已非贾府中人,依旧如往昔一般,稍有空闲便往稻香村去。 那看守大观园的侍卫,亦不明这美少妇与自家王爷是何干系,只晓得她原是园里旧人,又得了王爷吩咐,便由她随意出入。 这日,李纨又自大观园携回几株改良后的果树。 见府中门庭大开,心下纳罕,遂唤来一丫鬟问道: “今日是哪位贵客临门?” 丫鬟笑着回道:“回大奶奶话,是瑞德郡王来了,老太太正领着宝二爷和三姑娘陪着王爷在瑞祥堂叙话呢。” 李纨闻听贾环之名,心头没来由地一阵悸动,泛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愫。 她强抑心绪,吩咐小厮将果苗送回园中栽种妥当,又向那丫鬟问道: “这瑞祥堂在何处?怎的我竟不知府里有这般所在?” 丫鬟答曰:“原是那荣庆堂,王爷来后赐了瑞祥堂的匾额,老太太已着人装裱悬挂了。” 李纨听闻,眼眸一亮,她素知贾环表字祥瑞,今题此匾额,莫不是暗表与贾府的亲近之意? 念及此处,她不觉间整了整衣衫,轻咳一声,款步朝瑞祥堂而去。 行至半途,却又停住,打量自身衣着,只觉太过素淡。 虽说自己向来谨守节妇本分,然今日贾环在此,心底竟莫名盼着能略添几分精神。 于是折返自院,命人备好热水,卸下头饰,对镜而坐。 镜中面容虽显憔悴,却难掩温婉之态。 李纨凝视许久,轻轻叹息,手指轻抚脸颊,似在触碰岁月留痕。 待热水齐整,她缓缓起身,入浴桶中。 暖水环身,紧绷的神思渐次舒缓。 浴罢,她精心拣选一件淡粉衣衫,色泽素雅不失柔和。 又仔细梳理发髻,簪上一支素净珠花,略施粉黛,整个人瞧上去立时有了几分精神。 李纨再次朝瑞祥堂行去,步履轻盈了许多。 未及堂前,已闻得堂内欢声笑语。 她在门口略顿,深吸一口气,方轻轻迈入。 “大嫂子来了!” 探春眼尖,率先唤道。 众人目光皆投李纨而来,贾环亦起身,微笑颔首示意,心下暗忖: 这珠大嫂子素日当家,如今竟也晓得装扮了。 李纨面上飞起一抹红晕,福身道:“给老太太请安,给王爷请安。 方才去了趟宁荣街那边,故而回来迟了。” 贾母只当她是料理那边生意,未曾多想,笑盈盈说道: “哎呀,我这把老骨头乏累得紧,你们年轻人精神旺。 珠哥儿媳妇,你便陪着王爷在府里各处逛逛。 咱府里新近添了不少景致,正好让王爷赏看。 记得引王爷去瞧瞧园子后头新修的亭子,听闻是仿着江南样式造的,极为精巧。 还有那荷花池,现今虽无荷花,可池里鱼儿肥硕,甚是喜人。 王爷若有想吃想玩的,你尽管安排,切不可慢待了王爷。 虽说咱贾府不比往昔,可礼数不能缺。 你们年轻人,多聊聊,走动走动,也热闹些。 我且回房歇着,等你们逛完,再来与我讲讲王爷都瞧了些啥。” 贾母一番絮叨后,方由鸳鸯搀扶着回房歇息。 探春亦是初次过来,先前贾环入门便去了赵姨娘处,她只得先来贾母这边。 此时见贾母去了,便笑道: “大嫂子带环儿去逛逛吧,顺便让环儿帮着参谋参谋何处搭暖棚合适。 早日搭好,冬日里也能培植些新鲜果蔬,亦是一笔进项。 我今儿算是明白了,一片破荷叶、一根枯草根子,皆有其用。” 众人皆被探春这财迷模样引得发笑,宝玉接话道: “正巧我要去给母亲请安,便与三妹妹一道走罢。” 李纨见众人皆散,独留她与贾环二人,一时竟有些无措,面上红晕尚未褪去。 贾环率先打破僵局,含笑道:“大嫂子,咱们这便去逛逛?” 李纨忙点头应道:“好,王爷请。” 二人并肩出了瑞祥堂,沿着回廊徐徐前行。 一路上,李纨向贾环一一介绍府中各处新景,贾环不时点头,间或插话问询,言语间关切之意尽显。 行至园子后头亭子处,贾环赞道:“这亭子修得颇具江南灵秀韵味。” 李纨浅笑回应:“老太太素喜这些雅致物事,言称看着舒心。” 二人于亭中坐定,俄而微风拂过,天空忽降细雨,遂入旁侧小屋避雨。 屋内摆满桌椅板凳,料想是为亭中设宴所备。 贾环见雨势渐大,一时难歇,便挪过一条长凳,请李纨坐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纨衣着单薄,此刻风雨交加,不禁微微颤抖,挨着贾环身侧坐下,顿感其身上暖意袭来,便下意识朝贾环靠了靠。 贾环觉察李纨此举,心下一动,侧目望向她,目光中隐有温柔关切之色,轻声问道: “大嫂子,可是觉着冷了?” 李纨抬眸,与贾环目光相接,脸颊愈红,轻声嘤咛:“嗯,确是有些……” 其声细若蚊蝇,几不可闻。 李纨话音刚落,贾环忙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披在李纨身上,柔声道: “大嫂子,披上这个,可别着凉了。” 李纨微微颔首,轻声道谢,心底泛起一阵暖流,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暧昧。 雨幕重重,将小屋与外界隔绝开来,屋内的两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李纨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微微抬眼,望着贾环,双颊似染了天边的云霞,轻声道: “王爷,自你我相识以来,诸多岁月匆匆而过。 我本是个守着规矩度日的人,一心只想着教养兰哥儿,守着这寡居的日子,不再有旁的心思。” 她顿了顿,咬了咬下唇,又道:“可不知怎的,每次见了你,我这心里却像起了波澜,再也平静不下来。 我也知道自己身份,本不该有这些念头,只是…… 只是这些日子,每每想到你,我这心里便有说不出的欢喜。” 说罢,李纨便低下头,不敢再看贾环,一颗心怦怦直跳,似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只静静等着贾环的回应。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3章 李宫裁 贾环闻李纨这一番肺腑之言,心海亦翻起波澜。 他定睛瞧着李纨,只见她双颊绯红胜霞,低垂的眼眸中羞怯与不安交织,恰似二八少女情动之态。 忆起往昔那位端庄持重、行事沉稳的大嫂子,如今却在自己面前这般娇羞模样,贾环情难自已,柔声说道: “大嫂子,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我又何尝不是心起波澜。 你才情卓然、心地纯善,将兰哥儿教导得那般出色。 我对大嫂子满心皆是钦佩敬慕之意,不知不觉间,情丝已悄然缠绕心间。” 李纨听闻此言,猛地抬眸,眼中满是错愕与惊喜之色,泪光盈盈闪烁,恰似星芒。 贾环见状,心生怜惜,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李纨的柔荑,继而说道: “只是你我身份有霄壤之别,我恐难以给大嫂子名分,怕会委屈了你。” 李纨反握住贾环的手,微微摇头,泪如珠落,哽咽道: “王爷所言,我又怎会不明?自先夫离去,这世间种种名分于我而言,不过是虚幻浮名罢了。 起初,我亦未敢奢望能有名分之事,只一心想着在这深宅大院中,守着兰儿安稳度日。 怎奈命运无常,偏偏让我遇见了王爷,自此心湖难平,动了这不该有的情思。” 李纨说到此处,泪如雨下:“我不惧旁人的流言蜚语,不畏往后的艰难险阻,只要能得王爷这一份真情实意。 哪怕无名无分,哪怕只能于无人处悄悄望着王爷,于我而言,亦是一种难得的慰藉。” 李纨抬起满是泪痕的面庞,望向贾环,目光坚定如磐: “我深知,这一步迈出,便再难回头,可我不愿退缩,更不想放弃这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爱火。 王爷,您莫要嫌弃我这蒲柳之质,莫要介怀我寡妇的身份。 只要您心中有我一隅之地,我愿为您生,为您死,为您承受这世间所有的委屈。” 言罢,李纨靠在贾环肩头,娇躯微微颤抖,似要将这些年的隐忍与深情皆倾吐宣泄出来。 贾环本非那坐怀不乱的君子,此刻见李纨这般深情告白,心防尽撤,再无顾忌。 轻轻挑起李纨的下巴,缓缓低头,噙住了她的双唇。 李纨先是一惊,樱唇微张,却也很快沉醉其中,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揪住贾环的衣襟。 良久,唇分,李纨面若桃李,眼神中满是羞怯与眷恋之意。 贾环抬手轻抚李纨的发丝,低声道:“大嫂子……” 话未说完,便被李纨用手轻轻捂住了嘴,她颤声说道:“王爷,无人之时,唤我表字可好?” 贾环微微一怔,旋即点头应许,随即将佳人紧紧拥入怀中,附在她耳边轻声唤道: “宫裁~” 李纨只觉这一声“宫裁”仿若一道暖流传遍全身,酥麻之感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靠在贾环怀中,轻闭双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多年来如死水般的心湖,此刻泛起层层旖旎的涟漪,恍惚间,似是重回那青春年少、情窦初开的时光。 “祥瑞~” 李纨轻启朱唇,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与压抑不住的妩媚之意: “望君~怜惜!” 空守闺房数载的空虚寂寞,在此刻如决堤之水,再难抑制,双手主动环上了贾环的脖颈…… 室外狂风暴雨肆虐,屋内却似燃起炽热爱火,将二人紧紧缠绕其中。 贾环呼吸渐沉,热烈回应着李纨的深情,双手紧紧环着她纤细的腰肢,仿若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脉深处。 许久之后,激情渐缓,二人仍相拥未舍,似是要紧紧抓住这偷来的片刻欢愉,以抵御即将面临的未知风雨。 李纨靠在贾环胸口,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五味杂陈,有欣喜、有忐忑、有对未来的迷茫无措,但更多的却是从未体验过的满足与幸福。 贾环此时眼神中尚残留着一丝未完全褪去的悸动,想起方才怀中佳人那股炽热如火、似要将人融化的热情劲儿,心中既沉醉其中,又有些许无措。 他瞧着怀中李纨那一脸满足后闭目养神的慵懒娇态,心下竟生出几分孩童般的意气,想要找回方才“丢失”的颜面。 于是,他凑近李纨耳边,轻声戏谑道:“宫裁,我和珠大哥相比,谁更能得你倾心?” 贾环嘴角勾起一抹略带邪气的笑意,眼神中却暗藏着一丝紧张,直直地盯着李纨,似是定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才肯罢休。 李纨听闻此言,娇躯猛地一震,迅速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慌乱与羞怯之色。 她未曾料到贾环会在此时提及先夫,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脸颊涨得通红,嗫嚅着: “王爷,这……这如何能比?先夫自是明媒正娶的正室之夫,我与他也曾夫妻情深,过往种种,难以忘却。 可如今……如今王爷这般问,实在是让我无地自容,情何以堪?” 李纨的声音带着几分嗔怪,几分无奈,更多的则是被戳中心事后的窘迫与无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贾环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酸意,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将李纨搂得愈发紧密,似是要在她身上铭刻下自己的专属印记。 “哼,我就知道你心里还念着他。罢了罢了,我不过是个后来者,又怎敢奢望能全然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 贾环故作洒脱地说道,可眼神中的那抹不甘却将他的真实情绪暴露无遗。 李纨见状,心中一阵刺痛,忙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贾环的脸庞,柔声说道: “王爷莫要这般言语。 先夫已逝,往昔之事已如过眼云烟。 如今我一颗心全系在王爷身上,只是这心底的记忆,一时半会儿难以彻底抹去。 但请王爷放心,自此刻起,您才是我心之所向,情之所钟。” 李纨的眼神真挚而热烈,满是对贾环的深情眷恋,试图安抚他那颗患得患失的心。 贾环听了她的话,神色稍缓,却仍不依不饶地说道: “那你日后可得好生表现,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你的心意。 若是让我察觉你心中还有别的念头,哼……” 贾环的话虽带着几分威胁之意,可语气中的亲昵宠溺却也显而易见,他轻轻捏了捏李纨的下巴,眼中满是霸道与柔情。 李纨心中暗嗔贾环的孩子气,却又觉得这般“计较”可爱至极,她红着脸轻捶了一下贾环的胸膛,娇声道: “王爷放心,我自会让您知晓我的心意,只是您也莫要负我才是。” 贾环得寸进尺,在李纨耳边低语了几句私密情话。 李纨听闻,脸颊瞬间滚烫如火,她嗔怪地瞥了贾环一眼,轻啐道: “王爷,您怎地这般没个正形,这青天白日的,尽说些浑话。” 话虽如此,可她的眼神里却透着几分羞怯的娇嗔与难以言表的期待之意。 贾环见她那副模样,便知有戏,于是抱着她又是一番软语温存、循循善诱,终是让这位端庄优雅的大嫂子羞红着脸,微微点头应许下来。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4章 鸳鸯不是多嘴的人 春日的天色恰似那孩儿的脾性,变幻莫测。 方才还是狂风卷着暴雨,肆虐倾洒,转瞬之间,那暖煦的日头便破云而出,将金芒洋洋洒洒地投下。 那金色的光线透过窗棂的斑驳影子,轻轻地落在紧紧相拥的二人身上。 好似为这段被世俗所不容、遭人非议的情愫,细细披上了一层如烟似雾、如梦如幻的轻纱薄幔。 李纨宛如那情窦初开的二八少女,羞怯怯地依偎在贾环的怀中。 一种往昔岁月里从未有过的充盈与满足之感,悠悠地在她心间荡漾开来。 直教她唇角轻扬,那笑意仿若清澈的泉水,自心底汩汩涌出,蜿蜒至眉梢眼角,满是脉脉温情。 她缓缓抬起眼眸,望向贾环,星眸之中似藏着千般言语、万种情思。 却又在这深情凝望里,一时没了头绪,只是这般静静地凝视着他。 仿若要把他的模样,一笔一划地刻在心底深处。 贾环被她瞧得面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轻轻刮了刮她那小巧的鼻子,笑道: “怎么这般瞧着我?莫不是还没瞧够?” 李纨忆起眼前这位眼眸常含戏谑之意的男子,适才那些软磨硬泡哄着自己做下的荒唐事儿,顿觉脸上热潮涌起,泛起更浓的红晕,轻嗔道: “王爷也太会拿人打趣了,瞧瞧这没个正形儿的模样儿。 若不是瞧着您还有几分真心,我才不理会您这些没头没脑的浑话呢。” 李纨微微低下头,青葱般的玉指轻轻捻着衣角,轻声细语道: “只是……只是往后可不许再这般胡言乱语了。 这青天白日的,若是被旁人听了去一星半点,叫我如何在这府里立足,又该如何自处哟。” 言罢,她抬眼偷偷睨了贾环一下,目光中含着一丝娇嗔与羞怯,小声说道: “您啊,也该收收性子,稳重些才是,别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我虽盼着能与您相守相伴,可也不愿整日担惊受怕,生怕您闯出什么祸事来。” 说着,李纨缓缓靠在贾环肩头,声如春日微风般轻柔: “往后的日子还长,咱二人总得好生谋划着过。 您心里有我,我心里有您,这便够了。 只是……只是还得留意着旁人的眼光,莫让人抓住把柄,平白惹出许多是非来。” 李纨顿了顿,好似想起什么,又接着道: “还有兰儿,他如今渐渐大了,也懂事了,我……我实在不想让他晓得这些事儿,怕扰了他读书的心思。 王爷若是真心待我,也多为兰儿想想,莫要让他将来为了咱们的事,遭人议论。” 说罢,李纨幽幽叹了口气,神情里既有对日后的憧憬,又有几分隐忧: “唉,这世道对咱们女子本就严苛,我一个寡妇,做出这等有违礼教的事,若能与王爷长相厮守,也算值了。 可要是因此连累了旁人,我……我便是死了,也难心安呐。” 见她突然提及贾兰,贾环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自然,只得假意咳嗽几声,以掩尴尬。 不经意间,贾环瞧见李纨眼中闪过的一丝促狭,心下顿时明了,李纨此举怕是也有借此敲打自己的意思。 他不由笑了笑,伸手轻轻捏了捏李纨的脸颊,笑道: “宫裁,你这是在提点我呢,放心吧,我自然会善待兰哥儿,不会让他受委屈。” 李纨抬眸,眼中满是笑意与柔情,轻轻拍开他的手,嗔道: “就会哄我,您且记住今日所言,莫要只在嘴上说说。” 贾环拥着她起身,从身后轻轻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柔声说道: “我何时说过空话?这些年,我可曾亏待过兰哥儿?” 李纨的手搭在窗棂上,感受着贾环温热的气息洒在颈边,浑身一酥。 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窗外初绽新芽的枝头,眼神渐渐迷离。 直至游廊上鸳鸯那身红裳身影闯入眼帘,李纨才猛地回过神来,神色间闪过一丝慌乱,在贾环怀中挣扎起来。 贾环却仿若不在意,嘴角噙着一抹笑,紧紧抱住李纨,低声安慰道: “鸳鸯不是那多嘴的人,她不会乱说的。” 李纨瞧着鸳鸯走近,心跳得厉害,好在这小屋偏僻,平日少有人来。 鸳鸯似乎没留意这边,脚步匆匆走过,很快消失在游廊拐角。 李纨这才松了口气,瘫软在贾环怀里,喘着气道: “今儿这场虚惊,可把我吓坏了。往后行事,定要更加小心。 王爷,您也别嫌我胆小,实在是这贾府里人多嘴杂,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我虽与您有了这情分,可不能失了分寸。 兰儿是我的命根子,他的前程我看得比什么都重。 您既应了我为他着想,便要说到做到。 想想从前,我在这园子里守寡,操持家务,日子清冷。 幸而有您,让我这心又活泛起来。 但这情路,怕是艰难险阻不少。 往后您若出了这府,见了外面的花花草草,可别忘了我与兰儿在这深宅大院里的盼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不求名分富贵,只求能与您偶尔相聚,看着兰儿平安长大、有出息,我便知足了。” 贾环忙点头应下,又抱着她抚慰一番。 李纨这才止住颤抖,起身捡起一地的帕子,理了理鬓发,神色恢复端庄。 她看了贾环一眼,终是藏不住心底爱意,踮起脚尖与贾环深深一吻,才不舍地说: “今日之事,您千万要记着。我知道您忙,不便久留。 只盼您闲时,能来这小屋坐坐,给我讲讲外面的事儿,哪怕片刻相聚,于我也是极好的。” 李纨理了理贾环的衣襟,眼中满是眷恋: “您放心,我会寻机与您相见。您在府里也要保重自己,若有人为难,一定要告诉我。” 贾环握紧李纨的手,神色关切:“你也放心,我会留意。你在府里,凡事小心。” 李纨微微点头,轻推贾环,柔声道:“快去吧,别让人起疑。” 贾环转身离去,李纨望着他背影,直至不见,才缓缓转身,环顾小屋,回忆着方才的甜蜜惊险。 良久,李纨仔细打扫小屋,擦拭着两人触碰过的地方,想抹去亲密痕迹。 可心底的爱意却如春日野草,在这无人角落肆意蔓延,难以除尽。 “春日暖,金缕映轩窗。 与君相拥情丝长,何惧世俗蜚短长。 愿君心,似我心,不相忘。 朝朝念,暮暮意悠扬。 但求岁月常相伴,共看兰芽绽芬芳。 情深处,意难收,心有光。 且盼君,怜我意彷徨。 此后余生情路坎,唯愿携手莫相伤。 爱无尽,思无央,韵流芳。” 这位再度萌动春心的珠大奶奶,步出小屋,见四下无人。 忽地一改素日端庄之态,仿若怀春少女般,轻轻提起裙摆,沿着幽径缓缓踱步,口中还喃喃念着几句羞人的小诗。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5章 牛乳茶 且说贾环与李纨才别过不多时,方行至曲径通幽处,蓦地里,去而复返的鸳鸯莲步轻移,竟将去路截了。 那鸳鸯身着一袭报春红对襟比甲,腰间束一条粉嫩宽丝带,衬得身姿婀娜。 她粉面含威,蛾眉轻挑,美目圆睁,直视贾环,口中娇斥: “王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贾环心下一惊,瞧这鸳鸯模样,已知适才与李纨相处的情形被她觑了去。 然他狡黠之性不改,旋即镇定下来,款步上前,右手轻抬,仿若无意般搭上鸳鸯腰间丝带。 嘴角扯出一抹顽笑,开言便套近乎:“我的好姨娘~” 手指还悠悠捻动那丝带:“你且莫这般疾言厉色,瞧你这兴师问罪的架式,可唬得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直发慌哩。” 言罢,一双星目满是不羁,肆意打量着鸳鸯。 鸳鸯见状,顿觉羞赧,又恐被人撞见,坏了清白名节。 这雨方歇,园中静谧,保不准哪个婆子丫鬟就来查看,真若撞破这等拉拉扯扯的丑态,往后可如何做人? 她忙不迭往后退了一步,身子后仰,欲躲开贾环那轻薄之手,又羞又急地瞪他,压低嗓音嗔道: “王爷,您可莫要乱来!您是有身份之人,怎可做出这等轻薄无状之事? 我一介丫鬟,哪禁得起这般戏弄。” “哼!您平日里捉弄我也就罢了,何苦去招惹那珠大奶奶。” 鸳鸯边说边又往后退,脸颊飞起两片红晕,也不知是气是急。 “那珠大奶奶何等人物,守着寡操持这一大家子,素日里沉静端庄,行事周全。 倘若今日这事被人知晓了,必是一场轩然大波。 到时候王爷您固然难脱干系,只怕这府里也要永无宁日了。 我今儿个也是倒霉,撞见这档子事儿,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悄悄走了便罢。 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王爷您也太没个正形儿了,竟做出这般荒唐事来。” 鸳鸯略作停顿,抬眸瞧了瞧越贴越近的贾环,见他仍是那副似笑非笑、没心没肺的模样,心中更是着恼,咬咬牙接着道: “您可别觉着我是好拿捏的,我虽是个丫鬟,可也知晓礼义廉耻。 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我大不了一死,可王爷您的名声,还有这府里的名声,就全完了。 您要是还有些良知,就该离那珠大奶奶远远的,莫要再纠缠不清,省得日后生出无穷祸事。” 说罢,鸳鸯又狠狠瞪了贾环一眼,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子微微颤抖,那眼中的决然之意分明在告诉贾环,今儿这事若没个妥善了结,她绝不善罢甘休。 贾环瞧她这般模样,生怕真把她气坏了,忙满脸委屈地解释: “她先招惹我的,我能有什么法子,要是拒绝了,说不得人家自觉无颜,去寻了短见。” 鸳鸯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王爷这说的什么胡话?珠大奶奶岂是那样的人? 您莫要把自己的过错都推到旁人身上。” 她声音因着急而微微颤抖,胸脯也跟着起伏不定。 贾环也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满脸不悦: “我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要说对你,我起初确实心怀不轨,可大嫂子那边,真不是我主动的。” 鸳鸯见贾环这般急眼,心里反倒信了大半,语气缓和了些,在贾环手心轻轻挠了一下,啐道: “你说你,平日里看着也机灵,怎在这事儿上如此糊涂! 罢了罢了,我也算倒霉,撞见这腌臜事。 可你也要给我听好了,今儿个我暂且信你一回,但往后可得收收心,离那珠大奶奶远些。 你莫嫌我多嘴,如今你身份不同了,行事做派更该思量再三,莫要再惹出这等风流孽债,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贾环听着她苦口婆心的劝诫,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顺势拥着她的腰肢: “晓得了,那我与你这个姨娘亲近些总成了吧,快些带我寻个地方,我还有好些体己话要与你说。” 鸳鸯拦下贾环本就有此心意,当下半推半就,脸颊飞起红晕,嗔怪道: “王爷就会拿我打趣,这青天白日的,可别没个正经,让人撞见了又该嚼舌根。” 话虽如此,身子却实诚地引着贾环往自己的小院去了。 鸳鸯年纪不小了,与她同期的丫头大都出府许了人家,只剩她留在贾母身边,地位自是水涨船高,还分到了自己的小院。 贾环随她进屋,一眼瞧见桌上一碗热气腾腾、奶白浓稠的羹汤,下意识地看向鸳鸯胸口。 鸳鸯顺着他的目光一瞧,顿时脸颊滚烫,抬手轻轻打了下贾环,啐道: “呸,瞧你这贼兮兮的模样,又往哪儿看呢!” 脸颊绯红,嗔怒中带着几分羞涩:“这是宫里贵妃遣人送来的牛乳茶,说是给宝二爷和老太太补身子的。 去年漠南蒙古给宫里进献了二百头奶牛,贵妃娘娘分得了四头的份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自个儿吃不完,便让茶膳房的送到宫门外,让府里的小厮每日过去取。 我沾了老太太的光,每日也分得一碗,王爷要不要尝尝?” 说着,拿勺子舀起,按了按勺子,轻轻吹散热气,递向贾环。 贾环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伸手抱住鸳鸯不撒手。 鸳鸯拍了拍他不安分的手,嗔道:“莫要糟蹋了好东西,这东西可不能久放,且让我吃了再说。” 贾环便规规矩矩地把手放在她的腰间,身子微微向前探,瞧着鸳鸯喝牛乳茶,眼神里透着几分促狭: “姨娘慢些喝,可别烫着了,这要是伤了小嘴,我可要心疼坏了。” 鸳鸯白了他一眼,咽下口中茶汤,道:“就你会贫嘴,这整日家没个正形,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收收心。” 嘴上虽这般说,手上动作却不停,三两下将剩下的牛乳茶喝完,由着贾环抱着进了里间。 进了里间,贾环将鸳鸯轻轻放在榻上,俯身尝着她唇间残留的牛乳茶香,突然道: “这茶还有没有,我突然又想吃了?” 鸳鸯睁开眼睛,气道:“啐了你这没够的! 才刚不是尝了,这会子又馋,哪能凭空变出这牛乳茶来? 便是有,也且等着晚间我再使人取,现下端的是没了。 你也莫要再提这茶,没得扰了兴!” 贾环笑嘻嘻地解开她腰间的丝带,笑着安慰道: “罢了,没有就算了,且将就一下吧!” 鸳鸯这才明白他所言“将就”之意,又羞又恼,反客为主地朝贾环扑了过去。 今日,她势必要给这个三番两次戏弄于自己的促狭鬼一个教训。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6章 各奔前程的众丫头 贾环瞧着鸳鸯软绵绵、娇无力地依偎在自己怀中。 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那滚烫的小脸。 手指在她面庞上那星星点点的雀斑处,若有若无地摩挲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笑意,故意挑衅道: “我方才见你那泼辣模样,好似能将天捅个窟窿,如今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转了性,成了只温顺可人的小绵羊,就任我拿捏摆弄了?” 此时的鸳鸯,浑身的力气仿若被抽干,实在没了与贾环拌嘴斗气的劲儿。 听闻他这番话,鸳鸯嗔怪地横了他一眼,满心恼意化作一句: “你这促狭鬼,就会趁人之危!我眼下没了精神,你倒愈发得意忘形了。” 言罢,赌气般将头别到一边,不愿再看他那副惹人厌的嬉笑模样 。 贾环见她这娇俏可爱的神态,心中爱意更浓,如涟漪般层层荡漾开来。 赶忙轻声细语哄道:“我的好姨娘哟,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逗你开心罢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气坏了身子,我可该心疼死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鸳鸯搂得更紧,手臂好似怕她飞走一般,牢牢环绕着她。 另一只手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动作轻柔舒缓,宛如在安抚一只受了惊吓、瑟瑟发抖的小鹿 。 鸳鸯见他又要开始胡搅蛮缠,赶忙讨饶道: “我的好王爷,您可行行好,别再折腾我了。 我这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乏累得很,还没缓过神来呢。 您也体谅体谅我,我方才喝了那牛乳茶,可这会儿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计,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说着,她抬起手,轻轻在胸口处抚了抚,眉头微微蹙起,那模样,瞧着当真难受极了 。 贾环一听,赶忙松开怀抱,起身在屋内四下寻觅。 一眼瞥见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点心,他忙不迭拿起一块,递到鸳鸯嘴边,脸上堆满笑意,说道: “姨娘莫要着急,这儿有点心,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等你吃饱喝足,咱们再好好比划比划,我贾环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从不趁人之危,定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 鸳鸯瞥了一眼那递到嘴边的点心,缓缓张开朱唇,就着贾环的手,轻轻咬了一小口。 她的腮帮子微微鼓起,像只可爱的小仓鼠,一边嚼着,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这劳什子点心,好歹能暂时填填我这饿肚子 。” 贾环看着她,嘴角不自觉上扬,眼眸里满是促狭之意: “好姨娘,你慢些吃,可千万别噎着了。 要是不小心呛着,我可要心疼得不行。” 说着,他还真就凑上前去,作势要尝她嘴角残留的点心碎屑 。 贾环这般亲昵又俏皮的举动,恰似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鸳鸯的心间。 鸳鸯只觉一颗心都快被融化了,娇软地往贾环怀里靠了靠,声音软糯嗔怪道: “你这冤家,整日里没个正形儿,就会这般撩拨人。 我方才还对你又气又恼的,这会儿倒好,被你三言两语就哄得没了脾气 。” 鸳鸯说着,抬起手,佯装嗔怒地轻轻打了下贾环的肩头,那动作软绵绵的,哪里有半分力气,分明就是小女儿家撒娇的姿态 。 “我呀,只盼着你往后能真真正正收收心,莫要再在外头拈花惹草,招那些不清不楚的事儿。 不然呐,我整日都得为你提心吊胆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 贾环深深嗅着她脖颈间散发的淡淡香气,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仿若呢喃般应道: “好姨娘,你的话我都记下了,往后我定会常来看你。 你平日里得空了,也多去园子里走动走动,往后啊,你也是要住到园子里去的 。” 鸳鸯听了,嘴角上扬,轻轻点了点头。 可随即,心中涌起一阵感慨。 想当初,与她一同长大的十来个丫头,如今都已各自有了归宿。 袭人在贾母的应允下,成了宝玉的姨娘。 表面上看,风光无限,可府里早就传开了,宝玉如今转了性子,对女色之事颇为淡漠。 如此一来,袭人这个没有子嗣又不得宠的姨娘,日子过得未必舒坦。 再看贾政身边的周姨娘,虽说衣食不愁,可每日只能守着那一方小院,孤孤单单,得不到半分宠爱,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难寻。 金钏儿的日子倒是过得红红火火,她嫁的贾芸是个有本事、有能耐的人,自己也谋得了祥瑞皇家银行管事的职位,夫妻二人都吃上了皇粮。 要说如今过得最得意的,当属平日里低调内敛的紫鹃,她早早跟随黛玉进了宫,那前途可谓一片光明,不可限量。 至于琥珀、素云、麝月、翠墨、可人、茜雪这些丫头,只听闻她们都嫁了人。 可自那以后,便如断了线的风筝,没了消息,也不知是生是死,实在让人牵挂 。 鸳鸯以前也常常在心底暗自思量自己的将来。 虽说她深得贾母倚重,在这贾府里也算有几分体面,可岁月不饶人,年华渐长,总不能一辈子都靠着这份倚重过活,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如今得了贾环这般保证,她心里着实安稳了许多。 可转而又想起贾环那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悄无声息地就和珠大奶奶勾搭上了,这事儿比琏二爷的风流事儿更让人揪心。 鸳鸯想到这儿,不禁又微微蹙起了眉头,在贾环怀里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抬起眼眸,满含幽怨地看向他,说道: “你既然应下了我,往后可一定要说到做到,我如今可全把心思都放在你这份真心上了。 那珠大奶奶的事儿,你千万不能再犯糊涂。 这府里人多嘴杂,到处都是眼睛和耳朵,保不准哪天这事儿就闹得沸沸扬扬,到时候可如何收场 。”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7章 鸳鸯:下次带上我把风 却说鸳鸯一番言语,直言贾环与珠大奶奶之事,话一出口,忽觉自己身为姨娘,这般毫无避讳地与贾环言说,恐有僭越之嫌。 遂即,那如墨般的眼眸缓缓低垂,粉嫩的下唇被贝齿轻咬,似有几分忸怩之态。 旋即,将声音放柔放低,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羞涩,娓娓说道: “即便日后,你与珠大奶奶实在推脱不开非得见面,切切不可再如此莽撞大意。 今日撞见此事的是我,算得万幸。 若是被旁人瞅见,那可真是捅了马蜂窝,这贾府必然闹得沸反盈天。 莫说你我担待不起,便是老太太知道了,怕也得气个半死。 我今儿个多嘴说这些,王爷您可千万放在心上,别当作我是在胡诌。” 言毕,鸳鸯抬眸,双眸恰似两汪清泉,波光潋滟,满是殷切与期许,直直望向贾环。 贾环见她这般情状,忙不迭点头应承,顺势握住鸳鸯的柔荑,在手心里轻轻摩挲,言辞极为恳切: “好姨娘,你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如同洪钟大吕,重重敲在我心坎上。 我怎会不知好歹,将您的金玉良言当作耳边风呢? 那回当真是一场误会,往后我必定与大嫂子保持距离,绝不再有那般冒失、不知轻重的举动。 你在我心中,那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我又怎忍心让您为我担惊受怕。” 贾环说这番话时,神情诚挚,言辞间仿若带着十足的真心。 鸳鸯听闻,却只是轻轻摇头,眼中满是不信。 她伸出如葱般的玉指,俏皮地戳了戳贾环的胸口,说道: “你呀,我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的脾性、为人,我岂能不知? 你这人,旁的都还不错,挑不出大毛病,可就是一碰上漂亮姑娘,便没了分寸,丢了魂儿。 若说要你往后与珠大奶奶彻底断绝往来,我是断断不信。” 言罢,鸳鸯银牙一咬,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啐道: “往后你们若实在避不开要见面,记得叫上我。 我……我来给你们把风,好歹能避免你们闯出大祸,也省得我整日为你们提心吊胆。 我虽是个丫鬟,可既然心属了你,这心里便只盼着你好。 只愿你别因这些风流韵事,毁了自己的前程,搅乱了贾府的安宁。” 鸳鸯说着,眼眶微微泛红,眼神里交织着无奈、担忧与深情。 贾环听了鸳鸯这番肺腑之言,手上动作猛地一滞,整个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良久,才长长叹出一口气,感慨道: “这封建社会就是好啊!” 鸳鸯虽不解“封建社会”所指何事,可瞧贾环那神情,便知这话没什么好话。 她心中一恼,为了小小惩戒贾环,故意在他怀里娇嗔地扭动几下。 贾环却会错了意,抬眼瞧了瞧窗外天色,脸上浮起一抹坏笑,说道: “虽说时间紧迫了些,不过既然你有这般要求,我自然不会拒绝。谁让我最疼你呢。” 鸳鸯还处在怔愣之中,就被贾环一把抱起,又回到那张凌乱的软榻之上。 “我是这个意思吗?” 鸳鸯的思绪还未及理清,便被贾环如火般的热情彻底淹没。 她转念一想,贾环平日里事务繁忙,往后再见面,不知要等到何时。 这般思忖,便不再挣扎,由着他去了。 “冤家,你可仔细着些~” 鸳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娇嗔,一丝羞涩,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悠悠回荡。 …… 待一切重归平静,鸳鸯慵懒地起身,随手披上贾环的外衫,款步至箱子前。 俯身从箱底翻出一套崭新的衣裳,仿若捧着稀世珍宝一般,递到贾环跟前: “你先前让平儿给我送了两匹上好的料子。 我想着平日里不能在你身边伺候,便寻思着拿这料子给你做身衣裳。 也不知合不合你心意,你且试试。” 贾环听闻,恰似孩童得了心爱之物,兴奋地从榻上一跃而起。 满脸惊喜地接过衣裳,见里里外外各色衣物一应俱全,欢喜地抱住鸳鸯,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真是让你费心了,你每日起早贪黑伺候老太太,闲暇时还得为我做衣裳,着实辛苦,往后可别这般劳累自己了。” 鸳鸯回吻了贾环一口,柔声笑道:“你呀,说的什么话,我伺候老太太是分内之事,给你做衣裳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平日里事务繁多,我也没什么能帮衬的,也就这点针线活能略表心意。” 说着,鸳鸯轻轻拉过贾环的手,让他坐在榻边。 自己则半跪在地上,拿起那件新衣,小心翼翼地帮贾环穿上,一边穿一边念叨: “你看这领口,我特意做得宽松些,省得你穿着憋闷; 这袖口也收了收,做事时更利落。 还有这料子,摸着柔软顺滑,穿着想必极为舒适。” 待贾环穿好衣裳,鸳鸯站起身来,退后几步,上下打量一番,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嗯,瞧着真是合身,王爷您穿着愈发精神了。 往后出门,定能让旁人都见识您的风采。 只是啊,你可别因穿了新衣裳就四处张扬,还是要稳重些才好。” 说罢,鸳鸯又弯腰从箱子里拿出一个荷包,递到贾环手里。 “这个荷包是我闲暇时绣的,没什么特别的花样。 就是想着你出门在外,装些零碎物件方便。 你可别嫌弃,要好好收着。” 鸳鸯在贾环身边坐下,靠在他肩头,轻声道: “你旧的这身衣裳就留我这儿吧,等我抽空给你洗净,等下次你来也好有身换洗的。” 贾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敢情这丫头连下次见面的由头都想好了。 当下也不拆穿,只是抱住她,在她脖颈间轻轻落下一个个吻,这才满意地松手,对着自己的杰作连连点头。 鸳鸯见他终于停歇,瞧了瞧外面的天色,起身催促道: “时候不早了,莫要让三姑娘等急了,我这身模样就不送你了。” 贾环瞧着她披着自己的外衫,里面的衣衫略显凌乱,头发也微微散落,眼神中满是不舍与眷恋。 他伸手解下自己腰间的七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笑嘻嘻地说道: “我的好姨娘,快些来交换定情信物!” 鸳鸯听了贾环的话,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如天边的晚霞般妩媚动人,她轻轻白了他一眼,嗔道: “就你会闹,谁要和你交换什么定情信物了。” 嘴上虽这般说,可她的手却不自觉地伸到腰间,缓缓解下自己的汗巾。 那是一条素色的汗巾,虽无贾环的宫绦那般华丽,却也绣着几缕淡雅的兰草花纹,针线细密,看得出是倾注了无数心血绣制的。 鸳鸯双手捧着汗巾,轻柔地替贾环系上,嗔笑道: “你这哄骗姑娘家的手段,倒是愈发娴熟了。 我许是上辈子欠了你这冤家的,这辈子才巴巴儿地来还。 既是换了这信物,往后你在外头,可不许忘了我,更不许拿我这汗巾子去做那腌臜事儿。” 贾环知晓她说的是宝玉把袭人送的汗巾子转送给蒋玉菡的事儿,不由得哈哈大笑。 没想到这鸳鸯竟对宝玉还有这般看法,不愧是与自己心意相通之人! 当下,贾环将那宫绦双手递与鸳鸯,说道: “这宫绦于我而言珍贵无比,如今赠与你,你也当好好收着。 见此物,便如见我一般。” 鸳鸯接过,将那宫绦轻轻放在掌心,细细端详,而后小心收入箱中。 两人又互道了几句贴心话,贾环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鸳鸯伫立在窗前,望着贾环远去的背影,久久未曾移步,心中满是情思,如那春日里的柳丝,千缠万绕 。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8章 四角裤之父 贾府门前 侍书满面焦急,于马车之前来回踱步,频频引颈张望。 恰在此时,只见贾环笑容可掬,自府中款步而出。 侍书见状,如获至宝,急忙趋身上前,一把拉住贾环的衣袖,言辞急切道: “我的爷,您可算出来了,再这般耽搁下去,姑娘非得恼了不可。” 贾环面上笑意不减,温声说道:“莫要忧心,这不是来了。” 言罢,抬手轻轻拍了拍侍书的肩头,以示安抚,而后撩起马车的帘子,弯腰迈入车厢之中。 彼时,探春已在车内等候多时,心中早生不耐。 一见贾环进来,二话不说,玉臂轻舒,便使了个锁喉之势。 贾环猝不及防,惊呼出声:“哎呀呀,好姐姐,使不得这等手段!” 一边叫嚷,一边忙不迭地提起衣角,神色紧张至极。 “姐姐千万小心,莫要污了我的新衣裳,这可是费了大心思的。” 贾环一边扭动身躯,奋力挣脱探春的束缚,一边双眼紧紧盯着手中的衣角,唯恐落下一丝褶皱,沾染上半点尘埃。 探春见此,这才留意到贾环身着一身崭新行头。 她秀眉轻蹙,目光中闪过一丝狐疑,开口问道: “你不是同珠大嫂子去逛园子了吗?怎的此刻换了这身衣裳?莫不是你俩之间……” 探春话到嘴边,却未直言,眼神中满是探究之意。 贾环听闻,心中一惊,忙用力挣脱探春的手臂,佯装嗔怒说道: “姐姐休要胡乱猜测!我与大嫂子能有何事? 不过是逛园子时,天公不作美,突降细雨,我们便各自寻处避雨。 也是机缘巧合,途中遇见鸳鸯姐姐,便去她那儿暂歇片刻。 姐姐有所不知,我衣裳被雨淋湿,狼狈不堪,鸳鸯姐姐心善,便赠予我这一身。 姐姐且瞧瞧,这衣裳可还入得眼?” 探春闻言,伸出玉手,轻轻摩挲着衣服的面料,继而细细端详起来。 只见那衣裳面料柔软顺滑,触手生温,绣工更是精妙绝伦。 丝线在透过车窗洒入的日光之下,闪烁着微微光芒,绣于其上的花鸟鱼虫仿若活物,栩栩如生,一看便知价值非凡。 探春挑眉看向贾环,嘴角露出一抹调侃的笑意,道: “哟,你何时与鸳鸯这般亲近了? 我瞧她也是个有心气的人,莫不是看你如今贵为王爷,特意拿这等好衣裳来讨好你不成?” 贾环听了,急忙摇头,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探春的肩头,面露不悦之色,说道: “姐姐这说的是哪里话!鸳鸯姐姐岂是那等趋炎附势之人? 我与她相识已久,她向来心地纯善。 往昔我居于梨香院之时,她便时常给我送些物件。 我们之间的情谊,那是自幼相伴、两小无猜,纯粹至极。” 说到此处,贾环佯装不满,微微瞪了探春一眼: “想当初,姐姐虽是我同胞手足,却也不见常来看望我这不受宠的弟弟,姐姐的心,着实有些硬呢。” 探春一听贾环翻起旧账,心中也来了气,伸手在贾环的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啐道: “我虽不能常去看你,可每月的月钱,我何曾少过你一文? 哪次得了新奇玩意儿,我不是心里头记挂着你,第一时间给你送去? 合着在你心里,我竟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 再者说,晴雯尚未到你院里伺候之前,你夏日里嫌弃那些又长又厚的亵裤穿着不适,还不是我亲手为你缝制了你琢磨出来的四角裤。 怎么,如今身边伺候的人多了,就把我的好全抛诸脑后了? 我今儿非得瞧瞧,你穿的到底是不是我给你缝的四角裤!” 言罢,作势便要去掀贾环的衣摆。 贾环吓得往后一缩,双手紧紧捂住下身,赔笑道: “姐姐,你乃闺阁女子,这般扯弟弟的裤角,成何体统? 若是传扬出去,可怎么得了!” 探春见贾环这般窘态,得意地抱臂而笑,眼中满是促狭之意,说道: “哼,知道怕了吧?别以为你做了王爷,我就不敢管教你!” 贾环连忙举手求饶,口中连声道:“是是是,姐姐教训得极是。” 忽然,他目光往探春腰间瞥了一眼,挤眉弄眼道: “姐姐有所不知,这四角裤可是我费尽心血琢磨出来的,堪称我华夏服饰革新之创举。 想那衣食住行,衣居首位,日后说不定过个几百年,我还能名垂青史。 后人提及我,说不定还会尊称我一声‘四角裤之父’…… 而姐姐你,自然也会跟着沾光,被称作‘四角裤之母’。” 探春听了,先是一怔,随即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佯怒道: “呸!你这没脸没皮的,竟说出这等不知羞的话来。 什么‘四角裤之父’‘四角裤之母’,传扬出去,旁人还以为咱们贾府之人,整日只晓得琢磨这些腌臜之事呢。” 贾环摇了摇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 “姐姐此言差矣。制作贴身衣物,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古往今来,万事开头难,从无到有的过程,才是最为艰难的。 如今有了这四角裤,咱们还能在此基础上,不断改良创新。 让天下百姓吃得安心,穿得舒适,这才是真正利国利民的善举。 怎能只将目光局限于那些所谓的大场面、大功绩之上呢?” 探春听贾环说得头头是道,心中虽觉有理,可嘴上却不肯示弱,轻哼一声道: “哟,瞧你这话说的,倒像是个心怀天下的大圣人了。 不过区区一个四角裤,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贾环一听,兴致愈发高涨,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说道: “姐姐有所不知,这看似普通的四角裤,实则蕴含着深远的意义。 就拿咱们贾府的下人来说,平日里劳作之时,穿着那些又长又繁琐的旧亵裤,诸多不便。 可若是换上这四角裤,行动便能自如许多,做事效率也能大大提高。 倘若将其推广至民间,普通百姓无论是在田间辛勤劳作,还是操持日常生计,都能轻松不少。”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9章 想要出府的袭人 却说探春听了贾环之言,不禁低头沉思半晌。 少顷,她微微抬眸,星目看向贾环,缓缓说道: “听你这一番言语,倒似确有几分道理。 只是这推广之事,谈何容易? 就说我自己,一时之间,也实难接受你说的这用料如此之少的物件。” 言罢,她脸色微微泛起红晕,轻抬玉手,似嗔似怪地捶了一下愈发靠近自己的贾环。 “更休提你说的什么三角裤和丁字裤了,光听着便觉有伤风雅。” 贾环忙笑着伸手抓住探春的手,赔笑道: “姐姐有所不知,这些可都是贴身之物,外人又瞧不见的。 我盘算着先从高端入手,设法让这些物件在那达官显贵的内宅之中流行起来。 届时,只需稍稍透出些风声,底下的百姓自然会纷纷效仿。 如此一来,假以时日,便能在我大周各地普及开来。 姐姐且想想,女子每月来月事之时,一日要换好几身衣裳。 普通百姓家境贫寒,哪有许多衣裳可供替换? 若有了合适的亵裤,既能免去诸多尴尬,又能节省不少开支呢。” 探春听他总说这些闺阁私密之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急忙伸出玉手,一把捂住贾环的嘴,嗔怪道: “你这混小子,愈发没个正经了! 这些闺阁私密之事,怎能如此大喇喇地挂在嘴边? 你若要做,便自个儿去做,休要在我跟前提这些个。” 说着,为了让贾环彻底闭嘴,索性一把将贾环按在怀里。 贾环被探春按在怀里,只觉一股温热与淡淡的脂粉香气萦绕身旁,心中顿感安稳许多,便也不再言语,静静地靠在她怀里,闭目假寐起来。 此时,马车缓缓前行,车轮辘辘作响,车内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探春轻轻拍开贾环不安分的手,轻声道:“你可还记得袭人?” 贾环一边对着被掐红的手背呵气,一边应道:“自是记得,怎么突然说起她来?” 探春拉过贾环的手,轻轻在其手背上摩挲着,叹气道: “先前我去看望母亲,离开之时,袭人请我去她屋里坐了坐。 听她的意思,是想要出府了,只是碍于宝玉,又有些犹豫不决。” 探春微微皱眉,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忧虑: “宝玉自小与她亲近,若是她真出了府,宝玉指不定得多难过。” 贾环在她怀里蹭了蹭,满不在乎地说道: “宝玉就这个性子,看似多情实则无情,他屋里出去那么多丫头,他可曾真心挽留过哪个? 袭人虽说有些小心思,但是对宝玉,那可真是掏心掏肺的。 依我看,她若真想走,直接与太太说便是。 可她只与你说,想必是听说宝玉要娶亲,她怕没了盼头。” 探春轻轻点了点头:“按我朝律法,没有官身是不能纳妾的。 宝玉如今是白身,要是娶了妻,那袭人的地位确实尴尬。 二老爷又与大老爷不同,万万不会拉下脸去给宝玉捐官的。 如此想来,袭人与我提这些,想必是要让你帮忙。” 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贾环借机往探春怀里多蹭了蹭,惹来探春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贾环咧嘴憨笑,拍着胸脯,言语间满是自信: “多大点事儿,二老爷爱端着假正经,可傅试不是这般。 你有所不知,自打贾府下了聘礼,傅试就在兵部大司马贾雨村保举下,升任布政使了。 这事儿背后,二老爷想必也出了不少力。 往后宝二哥娶了傅家姑娘,傅试怎么也得念着妹夫情分,拉宝二哥一把。 搞个一官半职的不在话下,你回头让袭人安心待着便是。” 探春向来在朝廷之事上信任贾环,便换了话题,凑近贾环耳边低声道: “宝玉自转了性子后,只和小厮们玩在一处,府里众人除了老太太谁不知道? 这要是傅秋芳嫁进来,知晓宝玉这副模样,只怕心里头要多有怨怼。 虽说傅家如今因着贾府的关系,那傅试升了官,可这婚姻大事,关乎的是两个家族儿女的后半辈子。 傅秋芳才貌双全,又在那高门大户里养着,心气儿能低了? 她若发现宝玉整日只与小厮厮混,不务正业,到时傅家面上无光,只怕要迁怒于贾府。” 探春呵出的热气在贾环耳边扑散开来,挠得他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努嘴吻上了近在咫尺的唇瓣。 探春因知晓了与贾环没有血缘关系的缘故,倒是不排斥贾环的亲昵,也知他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便由着他了。 唇瓣相触的瞬间,时间仿若凝固,车内唯有两人微微急促的呼吸声与马车外车轮的辘辘声交织。 探春只觉一阵酥麻从唇间蔓延至全身,她脸颊滚烫,却并未推开贾环,只是轻颤着睫毛,紧闭双眼。 许久,贾环缓缓松开,看着探春娇艳欲滴的模样,轻声笑道: “姐姐莫要忧心,那傅家为了攀上这门亲,都快把傅秋芳熬成老姑娘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算知晓了,也只会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听说还是个知书达礼的,这就更叫人好拿捏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不是?” 探春听后,气得一巴掌拍在贾环额头上: “你这促狭鬼,说话怎的这般刻薄! 虽说傅家是有攀附之心,可傅秋芳一个姑娘家,无端被你这般评说,岂不可怜?” 探春柳眉轻蹙,眼中满是嗔怪,却又透着几分无奈: “你呀,平日里机灵劲儿都用在这些歪处了。 婚姻大事,本应是良辰美景、佳偶天成,在你嘴里倒成了这般算计的事儿。” 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对世事的感慨。 贾环笑嘻嘻地重新靠躺在她怀里,翘着二郎腿没心没肺地说道: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严苛,傅秋芳就算才貌双全又如何? 处在那样的家族,还不是身不由己。 为什么嫁进门的媳妇地位不如未出阁的小姐? 不就是想把小姐好好养着,将来卖个好价钱嘛! 连公主都需要派往他国和亲,更何况普通女子。” 说着,贾环拉住探春的手轻轻揉捏着,得意地说道: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这般运气好,小的时候有个强势弟弟帮衬着,等要出阁了,弟弟又摇身一变成皇室寄养的王爷了。 不是我吹牛,要不是我,这园子里的姐妹,哪个能落得了好? 说不得呀,二姐姐会被人五千两银子卖了,云姐姐早早守寡,四妹妹出家…… 至于你,瞧着有几分贵气,定会被派去他国和亲,嫁给一个又胖又丑,一年不洗一次澡的蛮王。”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0章 鸠占鹊巢环老三 且说探春见贾环竟这般编排自己,不禁又羞又恼,玉手一抬,便将贾环牢牢按于怀中。 贾环起初还满面得意,悠然享受,未几,便觉气息不畅,忙忙伸出手去,在探春胳肢窝处轻轻挠动。 探春本就怕痒,遭此一扰,顿时“咯咯”娇笑出声,手上劲道也随之松懈。 她边笑边喘息着说道:“你这促狭鬼,还不住手!” 贾环趁机挣脱开来,坐直了身子,面上笑意盈盈,觑着探春那略显凌乱的鬓发、恰似桃花般嫣红的面庞,调笑道: “姐姐这模样,倒像是受了天大委屈,被人欺凌了一番。” 探春嗔怪地横了他一眼,玉指轻抬,细细整理那如云鬓发,说道: “你这没上没下、没规没矩的,愈发不成个体统了。” 恰在此时,马车之外传来侍书的声音:“姑娘、王爷,前方道路泥泞不堪,马车行进迟缓,二位且宽心忍耐,莫要焦急。” 探春秀眉微蹙,玉手轻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但见天色渐趋暗沉,墨云如涛般翻涌汇聚。 她转过头来,对贾环说道:“瞧这天色,眼看便要落雨了。 倘若雨势迅猛,只怕这行程要耽搁许久。” 贾环顺势双臂一展,笑嘻嘻地环住她的腰肢,将头埋入她的脖颈之间,故作娇憨道: “我自幼便最怕那打雷下雨,姐姐务必护着我些。 若这雨下个没完,咱们被困在此处,倒也妙极,只我与姐姐相伴,再无旁人来搅扰。” 探春对他这般如黏皮糖般的行径,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只得轻轻将他拥住,嗔道: “手脚放规矩些,不然仔细我收拾你!” 虽一路雷声隆隆,所幸马车终是有惊无险地抵达宁荣街。 探春轻拍怀中贾环的头颅,见他毫无反应,不禁又气又急,伸手拧住他的耳朵。 贾环这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揉着耳朵,嬉皮笑脸地说道: “姐姐下手这般狠辣,莫不是恼了我不成?” 探春瞪他一眼,一边整理衣衫纽扣,一边嗔怪道: “就要到了,待会儿你在尤物斋前的街道下车,我需从园子后墙的角门进去,咱们路径不同。” 贾环点头称是,赶忙殷勤地递上丝带,问道: “平儿她们都搬进园子了,各自住于何处?” 探春以指梳理如墨青丝,接过丝带系好,一边整理妆容,一边娓娓道来: “自你那些女眷入园之后,云姐姐觉着不好再在精武堂叨扰,便来秋爽斋与我一同居住。 平儿姐姐和抱琴姐姐担忧尤三姐初来乍到,诸多不适,便去怡红院陪伴她。 香菱与小红前往潇湘馆,柳五儿去了稻香村。 彩云、彩霞见妙玉离去后,栊翠庵有空余房舍,便相约住了进去。 晴雯那丫头更是毫不客气,住进了你那精武堂。 还将所有床铺被褥都重新置换成你喜爱的样式,每日眼巴巴地盼着你回去呢。” 贾环听了,心中一暖,又问道:“为何无人前往蘅芜苑?” 探春斜睨贾环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倒还记挂着蘅芜苑。那处自宝姑娘搬走之后,便一直空落着。 一则位置偏僻些,二则宝姑娘在时,里头布置满是清冷素淡之意,旁人瞧着,便觉缺了几分烟火气息,自然不愿前往。 依我看,空着也是浪费,不如你想法子把宝姑娘再接回来。 反正如今园子里你说了算,我们不过是寄人篱下,都得仰仗你这王爷的脸色过活呢。” 这话正合贾环心意,可他又不好意思当面承认,只得讪讪笑道: “宝姑娘如今深受公主赏识,混得风生水起,在外面置办了不知多少产业。 听母亲讲,前些日子薛姨妈还邀她前去做客,那宅子规模不比贾府小,想来是不愿再回来了。” 正说着,马车缓缓停下,侍书在外轻声说道:“姑娘、三爷,尤物斋到了。” 贾环一把抱住探春,深深一吻,才笑道:“待会儿我就不去秋爽斋探望你了,晚上我还得回宫里去。” 探春轻抚微微发烫的脸颊,替贾环整理好衣冠,轻啐一口道: “谁稀罕你来,没个正经,快下车去。” 贾环笑嘻嘻地走出车厢,朝侍书点头示意,正欲离去,却被侍书唤住。 侍书见贾环下了车,面上带着几分俏皮笑意,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 莲步轻移,走上前几步,轻声说道: “王爷,留步。” 贾环闻声回头,只见侍书已至近前。 未等他反应过来,侍书便伸出手,轻柔地为他拭去嘴角残留的胭脂,一边擦拭一边笑道: “王爷,您瞧这嘴上的胭脂印儿,若是这般出去,被旁人瞧见,还不知要传出多少闲言碎语呢。” 言罢,侍书眼波流转,又朝马车里瞥了一眼,捂嘴轻笑道: “我方才在外面虽听不太真切,却也看得出姑娘和王爷情谊深厚。 姑娘平日里那般端庄稳重,在王爷面前也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羞情态。 王爷往后可要多多疼惜姑娘,莫要再逗得姑娘又气又恼的。” 贾环听了,脸上微微泛起一丝尴尬,却仍强装镇定,双手按住侍书肩膀,佯作怒容道: “好你个侍书,竟敢偷听我们说话,今日非得好好教训你,杀人灭口不可!” 侍书与他平日玩闹惯了,哪里会惧怕他这佯装的凶狠,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笑盈盈地说道: “王爷快些走吧,眼下人多眼杂,日后您想收拾我,机会多的是。” 贾环觉得有理,便举起拳头,轻轻在侍书身上捶了几下,心满意足地朝着宁国府正门走去。 此时的宁国府正门已焕然一新,原先高悬的“敕造宁国府”与“冠军侯府”两块牌匾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符合王府规制的门楣。 日头已然西斜,余晖洒落在焕然一新的宁国府正门上,那“瑞德郡王府”五个大字,在金光的映照下,愈发显得庄严肃穆。 贾环仰头凝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慨: “也不知我这算不算是鸠占鹊巢?”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1章 俏平儿 当下,工部与内务府齐心协力,督造宁荣二府合一之事。 那原本横亘于两府间的隐秘小巷,随着隆隆炮声,见证着一场巨变。 分隔两府的院墙,在滚滚烟尘之中,恰似残垣断壁颓然倾塌。 砖石瓦砾四下飞溅,扬起的尘土蔽日遮天。 往昔两府的界限,似要被这烟尘彻底涤荡净尽 。 贾环目睹此景,不禁啧啧称奇,暗自思忖:自大周于真真国重火炮下受挫,朝廷对火器一道果然愈发看重。 只是,究竟是哪个天杀的,竟挑了自家院墙来做这火器试验! 不知情者见了,怕还以为是他贾环犯下谋逆大罪,遭朝廷火器营无情轰成齑粉。 念及此,贾环满面愠色,对着火器营众人重重啐了一口,这才转身踏入王府。 管家王铁柱,素日里便热心勤勉,此次主动请缨,挑起监工重担。 每日在施工现场奔波忙碌,一刻不得闲。 今日恰逢贾环归来,他赶忙满脸堆笑,迎上前恭敬行礼道: “哎哟,爷,您可算回来了! 如今府里大兴土木,乱得厉害,您且到园子里安歇,这儿有小的盯着,必定不会出岔子。” 贾环心中有数,工部侍郎是自家政老爹,内务府又有忠顺亲王这位便宜六哥主持,自觉没什么可忧虑的。 他抬眼瞧那年仅二十五岁的铁柱,竟也学着大人模样留起胡须。 只是时日尚短,那胡须稀稀拉拉,仿若一片荒芜草地,模样着实滑稽。 贾环见状,忍俊不禁道:“铁柱,你这副骚包模样,是要给谁显摆呢!” 王铁柱略显尴尬,伸手摸了摸胡须,憨笑着说: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如今爷贵为王爷,小的沾了爷的光,好歹也能抵得上半个六品官了。 留这胡须,也好显得稳重些,出去办事,人家也能多几分敬重。” 贾环听了,笑得愈发畅快,拍拍他的肩膀,又打趣几句,便朝着大观园走去。 刚至园门前,贾环的目光瞬间被一人吸引。 只见平儿着一身宫装,仿若从汉宫画卷中款步而出,仪态万千。 她笑意盈盈,恰似春日绽放的娇花,明艳动人。 平儿梳着双环望仙髻,髻上点缀着几支小巧玲珑的珠翠发簪,走动间,步摇轻颤,发出清脆悦耳之声。 身着一袭月白色交领襦裙,上襦用轻薄素绢制成,领口与袖口绣着精致缠枝莲纹,以细腻金线勾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下裙为雪白色月华锦,裙摆层层叠叠,绣着灵动云纹,行走时如天边云絮飘动。 腰间系一条浅碧色宫绦,绦上挂着一枚小巧温润的玉佩,莹润剔透。 “哟,王爷,可算把您盼回来了。” 平儿见贾环,莲步轻移,上前福了一福,声音清脆婉转,如黄莺出谷。 “王爷这一去便是一月有余,我还以为您在宫里乐不思蜀,把我们这些下人都忘了呢。” 贾环见了平儿,满心欢喜,激动地冲上前,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原地转了几圈,开心道: “休得胡说!你可是我的宝贝姨娘,怎能将自己视作下人。 我听闻你被宫里来的嬷嬷欺负,等着,我定要将她们心肝掏出给你下酒!” 平儿被贾环高高抱起,又惊又喜,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嗔怪道: “王爷,快放我下来,这园门口人来人往,被人瞧见成何体统。 对了,我依您吩咐,让工部的人改建时,将天香楼、会芳园还有五儿的果园都原样保留下来了……” 贾环心领神会,轻轻放下平儿,拉起她的手,朝天香楼走去。 因宁国府改建,各处主子的物件都暂搬到会芳园的屋舍存放。 天香楼最为宏大,存放的皆是珍贵物什,由贾环最信任的五十个老府兵轮流看守。 这些老府兵都是精明人,见贾环拉着脸红的平儿,心领神会,只远远行礼,并未上前参拜。 贾环含笑点头示意,拉着平儿快步走进天香楼。 楼内弥漫着陈旧却带着淡淡木香的气息,四周堆满用油布遮盖的箱笼。 在昏暗光线中,箱笼影影绰绰,透着神秘。 一进楼,平儿放松许多,急切拉着贾环往楼上休憩室走去。 上得楼来,一切依旧熟悉,只是多了许多存放金银首饰的箱子。 贾环还未及细看,平儿便如乳燕归巢,双手环住他的腰,依偎过来。 “我先前在园子里遇见三姑娘和侍书,听闻爷要回来,便满心欢喜地在园子前等候。” 平儿仰头,眼中满是深情。 贾环看着怀中美人,爱意涌动,轻轻捏了捏她白腻的脸颊,打趣道: “真是个机灵鬼,不愧是我最看重的女管家。今日定要好好奖赏你。” “王爷莫要打趣我。” 平儿娇嗔,双颊泛起红晕,恰似天边晚霞。 “这些日子府里乱糟糟的,又不见王爷,我心里整日空落落的。 如今王爷归来,我这颗心才踏实下来。” 贾环拉着平儿在榻上坐下,刚欲开口,却被平儿用双唇堵住。 平儿的双唇柔软温热,带着久别重逢的急切与眷恋。 贾环先是一怔,旋即热烈回应。 两人紧紧相拥,缓缓倒向床榻,似要将一月多的思念尽情宣泄。 许久,两人气喘吁吁分开。 平儿脸颊绯红,眼神迷离,依偎在贾环怀里,轻声道: “爷,园子里的省亲别墅已收拾妥当。 这原是给贵妃娘娘预备的,如今爷身份不同,宫里嬷嬷说爷和奶奶住进去也使得。 我每日都派专人打扫,就盼着爷能早日入住。” 贾环轻抚平儿发丝,嘴角含笑,温柔道: “辛苦你如此费心,有你在,府里诸事我都放心。” 平儿微微仰头,目光盈盈,轻声说: “爷这话折煞我了,为爷分忧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我还有一事,想私下与爷说…… 凤奶奶在姑苏组织人栽种棉花,这事儿爷是知道的。 她与琏二爷和离后无依无靠,只能借爷的名头行事。 原本倒也无妨,可如今爷成了王爷,她这般做便是冒充皇亲国戚的大罪。” 贾环听了,觉得好笑,说道:“这算什么大事,她栽种棉花是正经生意,我岂会为难她?”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2章 凤姐有难 平儿长吁了一口气,神色间满是忧虑,轻声叹道: “凤奶奶心气儿高,不单种了棉花,还兴办起纺织厂。 可姑苏自来便是纺织重地,她这一涉足,不知触动了多少人的利益。 那些人在暗处使坏,没少给她添堵。 前儿个,竟有人胆大包天,往她的纺织城扔火把,险些烧了个精光。 好在凤奶奶咬牙扛了过来,可倒霉事儿却落到她那赌鬼哥哥王仁头上。” 平儿说着,秀眉紧蹙,忧心忡忡地继续道: “王爷有所不知,那王仁平日里游手好闲,只知道跟一帮狐朋狗友赌钱吃酒。 赌坊的人起初瞧在他是凤奶奶哥哥的份上,多有忍让,想着能从凤奶奶那儿捞些好处。 可后来见凤姑娘软硬不吃,便起了歹心。” “他们设下圈套,让王仁在赌桌上越陷越深,输得一干二净。 那糊涂东西,为了翻本,竟背着凤奶奶拿纺织城作抵押。 等凤奶奶知晓,已然来不及了。” 说到这儿,平儿眼中闪过一丝愤然,恨恨道: “那帮黑心的,拿着契约就要赶走凤奶奶纺织厂的人,妄图霸占厂子。 凤奶奶何等要强之人,怎会轻易服软,两边就这么僵持着。” 贾环没料到一心要做女企业家的凤辣子,竟出师不利,陷入这般困局,忍不住笑出了声。 平儿见状,嗔怪地瞅了他一眼,说道:“王爷,都这火烧眉毛的时候了,您还笑得出来。 凤奶奶那般要强,如今都拉下脸求到我这儿。 我……我想着平日里在爷面前还有几分薄面,就想为她求求情,让爷出面帮衬帮衬。 您倒好,还只当是桩趣事。” 言罢,佯装生气地别过头去 。 贾环赶忙收起笑容,轻轻扳过平儿的肩头,和声细语道:“好平儿,是我不对,不该如此。 这事儿乍一听,实在太意外。 你放心,凤姐姐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断不会让她受委屈。” 平儿听了这话,神色稍缓,转过头来,眼中仍隐有忧色,说道: “王爷既有这份心意,那可是凤奶奶的大幸。 只是那帮人心思狡诈,手里又攥着契约,咱们要夺回纺织厂,怕是得费些周折。” 贾环将她轻轻揽入怀中,笑道:“这有何难? 他们既然用阴招,咱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府里宁叔他们调教多年的小辈,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 平儿乖巧地依偎在贾环肩头,轻声说道: “外头这些事儿我不懂,只要爷心里有数,我便安心了 。” 贾环听了,伸手宠溺地抚了抚她的发丝,低声笑道: “那你究竟懂些什么呀,说来给我听听。” 平儿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轻啐了一口,将头埋进贾环怀里,声音软糯又羞涩: “爷就爱打趣我,往后不许这样了。” 贾环看着平儿这娇俏模样,心中满是欢喜,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安抚。 两人这般亲昵地相拥,说了许久贴心话,平儿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抿了抿唇,说道: “爷,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不然又得被那些小蹄子嚼舌根。” 贾环抬眼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微微叹了口气,道: “时间确实仓促了些,往后有空,我再好好疼你。” 平儿羞涩地轻轻点头,而后起身,细致地为贾环整理穿戴好衣裳。 贾环瞧着她这温柔贤惠的模样,满心宠溺,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 “你且先收拾着,我在外边等你。” 说罢,贾环迈步下楼。 因着刚才的一番亲昵,脚步还有些虚浮。 他突然想起外头还有一群人守着,自己这般状态,怕是容易被人瞧出破绽。 恰在楼梯转角处,他施展了药王神治病救人的神通。 “照这个趋势,几百个名额有些不够用啊……” 刹那间,一阵绿光闪过,贾环瞬间恢复了精神抖擞的模样,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走出楼门。 一群平日里闲散惯了的老兵,正百无聊赖地暗自为贾环计时。 见他这么快就出来,纷纷面露狐疑之色,交头接耳起来。 最后,宁四五被众人推搡着上前,神色极为谨慎,说道: “王爷,小的略通些医术,家里传下来几个偏方,颇为灵验……” 贾环起初还认真听着,可听着听着,才反应过来这厮话里有话,竟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 贾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心下思忖: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大步走到路边,双手抱住一棵碗口粗细的杨树,猛地发力,将其连根拔起。 而后,举着杨树便朝着宁四五追了过去。 宁四五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撒腿就跑,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 “王爷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 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活脱脱像一只惊弓之鸟,引得周围的老兵们哄堂大笑。 贾环追了几步,看着宁四五那狼狈样,也觉得好笑,便停下了脚步,随手将杨树一扔。 那杨树竟直直地插入地面,稳稳地立在那儿,众人见状,又是一阵惊叹。 “行了!正有件事儿要你们去办!” 贾环拍了拍手,目光扫视着一群围拢过来的老兵,将王熙凤在姑苏遭遇为难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接着笑道:“我身为在京城手握重兵的王爷,若是直接联系姑苏府的官员,难免遭人猜忌。 这事儿只能靠你们这帮老江湖私下里去解决。” 众人听闻此言,顿时来了兴致,一个个摩拳擦掌,纷纷踊跃报名,表示愿意前往姑苏走一遭。 自他们从军中退役,来到贾府担任护卫后,日子过得安稳是安稳,却也少了往昔在战场上的热血与激情。 如今听闻有这般“不平事”,骨子里潜藏的侠义精神与热血劲儿瞬间被点燃。 宁四五第一个站出来,胸脯拍得砰砰作响,大声说道: “王爷,小的对不住您呐!之前是小的有眼无珠。 这回说啥也得将功赎罪,拼了老命也要把那纺织厂给凤姑娘完完整整拿回来!” 他满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急切与愧疚之色,恨不得立刻飞到姑苏去。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3章 给邢大舅再续十年 宁老六按捺不住,急忙捋着胡须,声若洪钟道: “王爷,我等在这京城享太平已久,几近忘却自己乃顶天立地的热血男儿! 姑苏那帮腌臜之徒,竟敢欺到凤姑娘头上,我等岂容他们如此放肆,绝不能坐视不管!” 众人听闻,顿时群情激愤,纷纷叫嚷着要即刻去教训姑苏赌坊之人。 贾环瞧着麾下这些热血沸腾的下属,心中既欣慰又有些为难。 思索片刻后,沉稳下令:“老兵抽调半数,着重带上你们精心调教的小辈,让他们也出去历练一番。 那赌坊算计王仁也就罢了,竟还敢觊觎咱们的纺织厂,实在是欺人太甚。 你们去把那赌坊连根拔起,若背后牵扯出什么势力,无需顾虑,尽管回来调派人手。 还有,务必好好整治王仁那个祸根。 那赌鬼整日惹是生非,我又不是他老子,岂会惯着他。” 一想起王仁,贾环便怒火中烧。 这小子当年从贾府巧取豪夺五千两银子,此番定要让他连本带利全数吐出。 此时,人群里的宁二一越众而出。 他曾随贾环南下,处理这类事颇有经验,脸上挂着一抹狡黠笑意,说道: “王爷,您可还记得当年的邢大舅? 依我之见,不如把这王仁也卖去那赌坊,让他们凑作一对,也好相互‘有个伴’。” 贾环这才忆起被卖进赌坊、签了二十年卖身契的邢大舅,点头应道: “也不知邢大舅如今还在不在赌坊。 你卖王仁过去时,顺便打听一二。 若他还活着,就再给他续上十年卖身契,让他好好在那儿改过自新。” 恰在此时,平儿收拾停当,出来恰好将贾环与众人这番对话听得真真切切。 她心中一阵纠结,踌躇良久,终是决定佯装未闻。 她与王熙凤情谊深厚,可对那吃喝嫖赌无一不精的王仁,实在是厌恶至极。 在一众老兵戏谑调侃的目光中,平儿红着脸,慌乱地拉着贾环匆匆离去。 二人步入园子,贾环松开平儿的手,微笑道: “林姐姐在宫中,身边缺几个贴心之人伺候。 你去潇湘馆,告知雪雁和紫鹃,让她们速速收拾妥当,待会儿来精武堂寻我,我要带她们进宫。” 平儿点头应下,眉眼间却透着俏皮之意,轻嗔道: “爷整日就只想着往晴雯那儿跑。 那晴雯,一张嘴恰似刀子般锋利,也唯有爷能受得了她。 每次瞧见爷与她相谈甚欢,有说有笑,真不知晴雯究竟使了什么法子,把爷的心给勾得牢牢的。” 贾环尴尬的挠了挠头,佯装无奈道: “你呀,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晴雯性子直爽,言语是冲了些,可她一片赤诚,对我亦是真心实意。” 平儿双手抱胸,歪着头,上上下下打量贾环,说道: “哟,还不许说了?这护得可真严实。 难不成在爷心里,晴雯就是那十全十美的人儿? 依我看,她平日里行事风风火火,毫无姑娘家该有的端庄稳重之态。” 贾环伸手,轻轻点了点平儿的鼻尖,和声细语道: “你呀,莫要再说这些酸溜溜的话了。 你和彩霞姐姐,还有其他姐妹,在我心里都各有千秋。 晴雯活泼开朗,你心思细腻又体贴入微,切莫再拿这话打趣我了。” 平儿脸颊微微泛红,却仍不依不饶: “哼,我看晴雯准是给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改日我定要找她好好理论一番,让她知晓,这后院之中,还有我们这些姐妹,切不可只围着她一人转。” 话落,自己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满是灵动笑意。 另一边,贾环已一月有余未归,晴雯思念之情愈发浓烈,只能每日以做针线活来排遣心中的相思之苦。 这日,听闻贾环即将归来,晴雯一大早便备好了热水,又将新做好的衣裳细细熨烫平整,整整齐齐叠放在床头显眼之处。 她在房内不住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门口,眼神中满是对贾环的殷切期盼。 然而,苦苦等了半日,仍不见贾环身影,晴雯心中渐渐涌起一股怨艾之气。 她起身移步至卧房外的观景台上,拿起望远镜,向远处眺望。 贾环远远地便瞧见观景台上晴雯那娇俏的身影,当即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晴雯见了,先是冷哼一声,而后缓缓伸出手,竖起一根中指。 贾环笑容一滞,旋即撒开腿,朝着精武堂飞奔而去,口中喊道: “好你个晴雯,一月不见,脾气倒是见长,今儿非得给你立立规矩不可!” 贾环风风火火地冲进精武堂,晴雯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咯咯”直笑,方才的怨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贾环几步上前,一把将晴雯扛起,径直往卧房走去。 晴雯被扛在肩头,嘴上嗔怪道:“你个没脸的,也不怕旁人瞧见笑话,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可眼中却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贾环哪肯依从,大步迈进卧房,将她轻轻放在床边,作势要扑上去。 晴雯双颊绯红,伸出胳膊挡住贾环,啐道: “急什么,你浑身是汗,还不赶紧去洗。 我巴巴儿地备好了热水,难不成是白忙活了?” 贾环不依,伸手在她腰间挠了挠,这才抱着她往楼下的浴房走去。 晴雯像个八爪鱼一般,紧紧攀附在贾环身上,双手环着贾环的脖颈,呵呵笑道: “还是这般抱着舒坦,在梦里都没这般真切。” 贾环抱着她走进浴房,轻轻将她放下,温热的水汽瞬间弥漫开来。 晴雯一边帮贾环解着衣衫,一边满怀期待地问道: “爷今晚可要在此留宿?” 贾环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今儿不成,等下还得回宫里去,明日我再来。” 晴雯性子大大咧咧,并未细想贾环出宫的诸多风险与阻碍。 听闻贾环不能留宿,心中虽有些失落,但一想到贾环明日还会再来,脸上又重新绽放出笑容。 她拿起一个散发着香气的小方块,轻车熟路地跳进浴桶,笑嘻嘻地说: “这是我新制的香胰子,特意给爷留的。 您快试试,保准洗得浑身舒畅,香气萦绕。” 晴雯眉眼弯弯,满眼期待地看着贾环。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4章 晴雯:给爷五星好评 贾环踏入浴桶,水花“哗啦”四溅。 他伸手接过晴雯递来的香胰子,轻轻揉搓起来。 刹那间,一股馥郁且清新的香气,如灵动的薄雾,在浴房内悠悠弥漫开来 。 “晴雯,你这手艺愈发精湛了,这香胰子比起那永乐皂坊的香皂,简直强出太多。”贾环赞道。 晴雯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脆生生地说道: “哼,那永乐皂坊的东西,怎能和我亲手做的相比? 为了这香胰子,我费了好大的劲儿,寻来好些稀罕香料,反复琢磨了许久,才制成这好物。 也就只有爷您这般独具慧眼,能识得这香胰子的妙处。” 说着,晴雯一边将泡沫轻柔地抹到贾环肩头,手上动作轻快又俏皮,一边继续说道: “说起这香胰子,制作过程可波折了。前几次做出来的,要么气味太刺鼻,要么泡沫不够绵密,我都差点放弃重做了。 好在最后做出了让我满意的成品,我就想着,一定要让爷您第一个试试。” 晴雯絮絮叨叨地说着,眼中满是对贾环的关切与在意 。 “等下回,我再想法子寻些更特别的香料,做出来的香胰子,保管能让爷您更喜欢。 到时候,爷您走到哪儿,身上都带着这独一份儿的香气。” 晴雯手上不停,仔细地帮贾环擦拭着手臂。 “爷,您在宫中这一月有余,可还顺遂?有没有人给您使绊子、找麻烦? 要是有,您一定得跟我说说,我虽说进不了宫,可也能想法子为您出这口气。” 晴雯抬眸,认真地看着贾环,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定不移的护主之意。 “还有啊,您往后要是再出远门,能不能带上我? 我虽说没什么大本事,可也能在一旁给您端茶倒水、洗衣叠被,好过在这家里,日日盼着您回来,心里空落落的。” 晴雯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轻轻晃了晃贾环的胳膊 。 “对了,今儿平儿姐姐来找您,都跟您说了些什么? 我瞧见她和您在园子里聊了好一会儿。” 晴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说我没规矩、没个姑娘家的样子。” 贾环闻言,并未立刻作答,而是突然凑近,噙住晴雯撅起的嘴,深深地吻了下去。 许久,他才松开,捧起晴雯的脸,故作惊讶地说道: “呀,我的晴雯宝贝竟也长脑子了!” 晴雯先是一怔,随即脸颊飞起一抹红晕,娇嗔着用力拍了下贾环的胸膛: “你这没正形的,就会拿我打趣!我不过是心里在意,才问你几句,你倒好,还编排起我来了。” 她佯装生气地别过头,可嘴角的笑意却再也藏不住。 贾环赶忙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好晴雯,我错了,不该逗你。 平儿不过是跟我唠唠家常,顺带提了你几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你。 你这般聪慧伶俐,可不是没心眼的人。” 晴雯这才转过头来,眉眼含笑:“算你识相。 不过,你往后可不许再这么说了。 我就是想多了解你些,知道你在外面都经历了啥事儿,跟什么人见过面,说了哪些话。” 浴桶里的水渐渐凉了,晴雯却浑然不觉,依旧兴致勃勃地说着: “爷,等你明日再来,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点心。 我最近新学了几种花样,肯定能让你吃得合心合意。” 贾环微笑着点头:“那可太好了,我就盼着尝尝晴雯亲手做的点心。 不过,你也别太劳累,做点心的事儿,随性就好。” “那可不行!” 晴雯一本正经地说道:“给爷做点心,我一点都不觉得累。 我就想把最好的都给你,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说着,她又拿起香胰子,在贾环的背上轻轻擦拭着,动作轻柔而专注。 “对了,爷,外地有人给你寄来的信,我都放在书房新给你缝制的布包里了,待会儿走的时候可别忘了拿。” 贾环轻轻颔首,而后双臂一伸,稳稳地将晴雯抱出了浴桶。 他拿起一旁的干浴巾,极为轻柔细致地为晴雯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晴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在她心中,从不在乎什么尊卑之分,只觉满心的欢喜与爱意快要满溢出来。 她任由贾环为自己擦拭,满意地点点头: “嗯,不错,爷当了王爷后,伺候人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 贾环听了哈哈大笑,随手拿过一件衣裳,给她披上,而后弯腰将她横抱起来,大步往卧房跑去: “本王伺候人的本事可远不止于此,定能让晴雯姑娘满意。” 贾环一边跑一边笑着说。 卧房里,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 贾环将晴雯轻轻放在床上后,顺势躺在旁边,拉过被子将两人一同裹住。 晴雯侧过身,用手指轻轻戳着贾环的胸膛,眨眨眼睛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好表现,要是能让我满意,给你打个五星好评。” 贾环被逗得忍俊不禁。 这晴雯总会学他说些新奇的话语,还运用得有模有样,实在是可爱至极。 他一把抓住晴雯的手,顺势将她拉进怀里: “如此,我定要好好表现,定不负姑娘所望。 “9527号技师很高兴为您服务!” 这边厢,紫鹃和雪雁得了平儿的通知后,满心欢喜地收拾好行李。 紫鹃又特意将游廊上平日里黛玉最喜欢的鹦鹉也一并带上,两人随后前往精武堂。 见大厅无人,她们便径直往二楼书房走去。 行至观景台附近,一阵晴雯那毫无掩饰的羞人娇俏声传入二人耳中。 紫鹃和雪雁瞬间红了脸,两人面面相觑,脚步不自觉地顿住。 雪雁强自镇定下来,自顾自地来到观景台上的软榻上,慵懒地坐下。 她佯装不在意地摆弄着衣角,朝呆愣在原地的紫鹃打趣道: “紫鹃,你这小妮子怎还偷听上了,莫不是也思春了? 姑娘如今有了身孕,身子不便,说不得这次进宫,就是想让爷给你开脸……” 紫鹃脸颊愈发滚烫,狠狠瞪了雪雁一眼,啐道: “你这小蹄子,嘴里就没个正经话! 我不过是一时愣住,哪有你说的那般腌臜心思。 再敢胡乱编排,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紫鹃作势要去抓雪雁,雪雁却灵活地跳起身,笑着躲到一旁,嘴里还不依不饶: “哟,恼羞成怒啦!紫鹃姐姐,你可别这么小气嘛,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紫鹃哪肯罢休,不依不饶地继续去追雪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专往卧房的方向驱赶雪雁。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5章 晴雯:爷听我指挥! 却说卧房之内,晴雯嘤咛一声,悠悠舒出一口长气,那双颊恰似春日绽放的灼灼桃花,泛起艳丽绯红,眼眸之中,缱绻柔情如水波流淌。 她娇软地依偎在贾环怀中,声音软糯,带着未消的媚态,轻声呢喃: “我方才好似听闻房外有响动,莫不是哪个没眼力见儿的小蹄子,竟在这儿偷听? 若被我拿住,定要让她知道厉害,吃些苦头!” 言罢,作势便要起身去瞧个究竟,可刚撑起身子一半,便觉浑身酥软,复又缓缓倒下。 贾环见状,忙轻轻按住她,和声笑道:“是雪雁与紫鹃两个丫头,是我吩咐她们来的,想着待会儿带她们进宫去伺候林姐姐。” 晴雯听闻,悻悻一笑,旋即挑起秀眉,嗔怪道: “原来是她俩,我还道是谁这般大胆。既是爷唤了来,却为何在外面磨磨蹭蹭,平白无故扰了咱们的清净。 平日里瞧着她俩倒还伶俐,这会儿却没了眼色。” 说罢,她似想起什么,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娇声道: “不过,紫鹃那丫头,素日里对奶奶忠心耿耿,往后进了宫,必定能将奶奶伺候得妥妥帖帖。 只是雪雁这小蹄子,嘴上没个把门的,到时候可别在宫里闯出祸事才好。 爷,您可得好好提点她一番。” 晴雯说完,身子又往贾环怀里靠了靠,双手环住他的胳膊,微微嘟起嘴,娇声说道: “爷,您这一去宫里,又不知要耽搁多久。 我在这府里,日日夜夜盼您归来,心中空落落的。 要不,您也将我带了去吧,也好在您身旁尽心服侍。” 见贾环并未立刻回应,晴雯佯装生气,伸出玉指,轻轻掐了一下他的手臂,嗔怪道: “哼,您就会打趣我,想来心中早有主意,却不肯告知我。 莫不是怕我去了宫里,搅扰了您的清净?” 贾环赶忙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温言笑道: “宫里如今局势复杂,还不是咱们能随意行事的地方。 你心思单纯,若进了宫,恐被人算计了去…… 且再耐心等等,待宫里安稳了,我再带你去好好游玩一番。” 晴雯被说笨,面上有些挂不住,却又一时难以反驳。 恼怒之下,在贾环胸口重重咬了一口,留下两个浅浅牙印,说道: “说得好似爷有多聪慧似的,当初府里谁不知咱俩是梨香院里的卧龙和凤雏!” 贾环吃痛,却并不恼怒,笑着揉了揉晴雯的脑袋: “你这说话做事都已经有现代人那味儿了,以后要是我能再穿越回去,定要带上你一起。” 晴雯心疼地对着贾环胸口轻轻呵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只要能与爷在一处,不管去哪儿,我都愿意。” 说着,晴雯指着肚兜上绣着的皮卡丘,眼中满是好奇与憧憬,娇声问道: “说来,最让我好奇的,还是爷提及的那电视,竟能让这图案里的东西能动弹、会说话?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莫非是仙法?” 贾环轻轻摩挲着那皮卡丘图案,暗自推算这世界的发展,笑道: “这叫科学,虽说这是个平行世界,然科技发展亦有其规律,若不出意外,再过个…… 嗯,百来年,或许你便能见到了。” 原本听得认真的晴雯,瞬间龇起两颗小虎牙,不依地嗔道: “哎哟喂,爷可真会逗我! 百来年,莫不是要把我等成个老嬷嬷不成? 您这不是故意吊我胃口嘛!” 说罢,又伸手轻轻拧了下贾环的胳膊:“您就不能想法子让我早些见识这稀罕物儿? 难不成真要我眼巴巴等上百来年,到那时即便见着,我也没了如今这般兴致。” 晴雯眼珠子滴溜一转,坐直了身子,双手叉腰道: “爷,您不是本事大得很嘛,知晓未来之事,又会些旁人不懂的奇巧玩意儿。 依我看,您定有法子把那电视弄来,哪怕只让我瞧上一眼也好。 您若不答应,我可跟您没完!” 说罢,佯装要起身,作势要闹上一闹。 见贾环只是含笑不语,晴雯又软下身子,重新依偎在他怀里,娇声央求道: “好爷,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我每日在这府里,除了伺候您,便是做些针线女红,日子过得平淡无趣。 好不容易听您说起这电视,心里就像被猫抓似的,痒痒得厉害。 您就满足我这小小的心愿吧。” 贾环心想此事不可轻易应下,便拉起被子将两人裹住,挑眉笑道: “你若觉得日子无趣,咱们不如要个孩子。 如此一来,府里便添了几分热闹,你也有了盼头,整日逗弄孩儿,日子也过得快些,岂不比心心念念那电视强得多?” 晴雯这才想起正事来,赵姨娘正为她肚子里没动静着急万分,甚至不惜放下身段,传授了她一些“独门秘方”。 想到这儿,晴雯脸颊绯红,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每次与贾环独处,她便像丢了魂儿一般,将这些事儿抛诸脑后。 此刻经贾环一提,赵姨娘那些神神秘秘的叮嘱又在耳边响起。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晴雯反客为主,按住贾环,咯咯笑道: “好呀,爷如今倒会打趣我,要孩子这事儿,哪能只我一人出力,爷您也得用心才是。 再说了,我整日被爷迷得晕头转向,哪还记得那些事儿。” 晴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戳着贾环的额头,脸上满是娇羞之色。 “接下来,我可要‘当家’啦,爷须得听我吩咐!” 晴雯这般说着,双颊愈发红得似天边的晚霞。 她眼眸中波光流转,带着几分俏皮与娇憨,双手按在贾环肩膀上,身子微微前倾,鼻尖调皮地在贾环面庞上蹭了蹭,在他耳畔低声嘱咐了一番。 贾环听后,微微颔首,眼中满是宠溺与纵容。 晴雯见他应允,眼眸中闪过一抹惊喜与雀跃,整个人似被注入了无尽活力。 她轻轻起身,烛光之下,身姿犹如春日随风轻摆的柳枝,轻盈婀娜。 晴雯伸手将床榻边的烛火挑得更亮些,暖黄的光晕瞬间将整个卧房晕染得愈发温馨。 转而又从床头的雕花柜子里,取出一方崭新的锦帕,那锦帕上绣着并蒂莲花,栩栩如生,恰似她此刻满心的期许。 “爷,这锦帕是我特意去城外的药神庙求来的,听闻用了它,定能如愿以偿。” 晴雯将帕子放好后,像只欢快的小鹿般朝贾环扑了过去。 而贾环,早已是哭笑不得,暗自思忖药王神庙如今都快成了许愿池,什么事儿都往药王神身上揽。 如今在大周百姓心中,药王神简直无所不能、有求必应。 若是没能灵验,便只怪自己心不够诚……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6章 二伯陈绩 且说贾环别了晴雯,便带着紫鹃、雪雁回转承乾宫去。 方至宫中,尚未坐定,忽有太上皇处来人传请。 贾环不敢懈怠,即刻随了那使者,径往宁寿宫而去。 进得殿来,见了太上皇,忙上前请安。 太上皇见了贾环,微微含笑,说道:“往后若想出宫去,不必如此大动干戈,走那密道便是了。” 言罢,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又道: “宫里与那贾府之间,有密道相通。 当年,我与贾赦便是借了这密道,将你送至贾府调包的。” 贾环听了,不禁好奇心大起。 然转瞬之间,又忆起皇帝曾说那贾府之地,前朝时乃是有名的风月场所,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 当下忍不住脱口问道:“莫不是这密道,竟是前朝皇帝为了方便去往那风月之地所修的?” 太上皇闻听,无奈叹了口气,点头道:“你猜得不错。 前朝那位皇帝,生性风流,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前往那销金窟寻欢作乐,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暗中修了这条密道。 太祖当年身为其贴身侍卫,每日护着皇帝往返,因此知晓这密道所在。 后来女真攻陷皇城,太祖便是带兵通过这密道,杀了个回马枪,才得以保住我汉家的江山社稷。” 贾环心中暗自咋舌,面上却仍恭敬有加,问道: “太上皇,不知这密道如今可还畅通无阻?” 太上皇眯起双眼,缓缓捋着胡须,说道: “自然,一直有人在暗中悉心维护,只是多年未曾启用罢了。 你若不放心,便让你母妃带你走上一遭。” 贾环微微一愣,稍作思量,便无奈点头应下。 说起这容太妃,年纪不过比李纨略大几岁。 自与贾环母子相认之后,每日里精神焕发,气色也好了许多。 平日里,总是笑语盈盈地与秦可卿、黛玉等闲话家常,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这一晚,容太妃已然睡下,忽闻贾环有事相求,心中欢喜不已,只觉终于能为儿子尽一份心力。 当下急忙起身,精心梳妆打扮。 在宫女们的殷勤服侍下,片刻间便穿戴齐整,而后步履轻快地朝着贾环所在之处走去。 见到贾环,容太妃眼中满是慈爱之色,轻声问道: “锾儿,听闻你想走走那密道,可是有什么打算呀?” 贾环略带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听说那密道连着贾府,我想去探探路,日后若要出宫,也能方便些。” 太上皇在一旁看着,微笑点头,而后挥了挥手,示意容太妃可带贾环前去。 贾环万没想到,这皇宫密道的入口,竟在养性殿内。 这养性殿乃是仿照养心殿的规制建造而成,平日里人迹罕至,显得格外静谧阴森。 才一踏入殿中,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岁月在这里沉睡了许久。 容太妃领着贾环,来到殿内一处看似平常的书架前,而后轻轻转动了一个暗藏的机关。 只听得“嘎吱”一声闷响,那书架缓缓向一侧移开,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 洞口之中,非但没有预料中的潮湿气味,反而隐隐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萦绕。 贾环见此情景,心中对这密道愈发好奇起来。 容太妃手持一盏精巧的琉璃灯,轻声说道: “这密道干系重大,关乎我朝存亡,自然是由信得过的人看守。 如今这头的看守,是你二伯陈绩;贾府那头,则是贾璋。 他们二人皆是陛下的心腹,也是那青龙营和白虎营的幕后主将。” 贾环听了,赶忙将身上的披风解下,轻轻为容太妃披上,而后又自然地接过那琉璃灯,问道: “这贾璋,可是贾府中我未曾见过的爷们儿?” 容太妃见贾环如此体贴,心中甚是欣慰,眼中满是感动之色。 她亲昵地挽起贾环的胳膊,点头说道:“正是。你难道就不曾好奇,为何贾府上下都称贾琏为二爷? 按说在大房之中,他是最年长的,该称大爷才对。” 容太妃这话一出口,贾环心中已然有了猜测,说道: “如此说来,这贾璋是贾赦的大儿子?” 容太妃轻轻点头,又凑近贾环耳边,小声说道: “说起来,咱们皇室对那贾府可是有愧的。 当年贾府一门双国公,权势极盛…… 太祖早年英明神武,对此并不放在心上,可到了晚年,难免心生猜忌。 于是便命工部敕造荣、宁二府,这看似是无上的恩宠,实则暗藏玄机。 只因工部暗中对贾府的风水做了手脚,虽能保贾府一时的昌盛,却也埋下了祸根,不出三代,人丁凋零,那家族运势便会急剧衰落。 贾府众人却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那荣华富贵之中。” 贾环听了,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 怪不得自己接手宁荣二府之后,太上皇要调用火器营,将那宁荣二府的围墙炸了重新改造,原来是为了更改风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当下便问道:“母妃与我说起贾府之事,莫不是在提醒我,日后不可绝情,辜负了大伯和二伯?” 容太妃轻轻握住贾环的手,目光柔和而坚定,说道: “锾儿,我就知道你聪慧过人,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大伯和二伯本可投靠皇帝,尽享高官厚禄。 可他们为了我,你大伯在城外的庄子里虚度了二十年光阴,你二伯更是在这不见天日的密道中坚守了几十年…… 他们对咱们母子情深义重,这份恩情,咱们绝不能忘。 还有贾府的那个孩子,当初你与他调包之后,贾璋本欲摔死他。 可我实在不忍心造下这等杀孽,这才让他在密道里生活了十多年。” 话还未等贾环回应,忽见前方暗影中闪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 那大汉满脸不满,冲着容太妃嘟囔道:“我在这密道里,每日里吃喝不愁,哪有姐姐说的那般凄惨。” 说完,那大汉的目光转向贾环,上下打量一番后,咧嘴笑道: “这位想必就是小王爷了,瞧这模样,长得这般精神,一看就是能成大事的人。” 原本在贾环面前端庄温婉的容太妃,见了这汉子,佯装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说道: “你这老小子,还学会顶嘴了?我可是心疼你这么多年被困在这里。” 那大汉却满不在乎地哈哈大笑起来,挠了挠头说道: “姐姐,您就别操心啦,我在这密道里逍遥自在,偶尔还能溜出去透透气,可比外面那些人快活多了。” 容太妃又好气又好笑,转头向贾环介绍道: “锾儿,这便是你二伯陈绩。 他呀,和你大伯比起来,可差远了,就是个实心眼的憨货。” 陈绩听了容太妃的话,不但不生气,反而嘿嘿直乐,拍着胸脯说道: “姐姐这么多年都没夸过我,今天能被姐姐念叨着,就算说我憨,我也乐意。” 说罢,陈绩目光灼灼地看向贾环。 同为习武之人,他从贾环身上敏锐地察觉到一股令人胆寒的锐气,恰似一把藏于鞘中、即将出鞘的利刃。 陈绩心中暗自惊叹,这小王爷果然非同一般,怪不得太上皇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7章 贾璋 相较于那神色冷峻、难得一笑的大伯陈靖,二伯陈绩恰似春日暖阳倾洒,暖人心扉。 陈靖平素面容端肃,行事稳重,规矩有度,举手投足间威严自生。 旁人见之,心底油然而生敬畏之感,于其面前,连言语都不敢稍有逾越。 反观陈绩,虽身为武将,豪迈之气尽显,但其爽朗笑声、质朴言语,瞬间便能消弭与他人的距离。 贾环与这位初逢的二伯甚是投缘,不过片刻,二人便勾肩搭背,畅谈起来。 话题从天文地理至坊间趣事,聊得不亦乐乎,逗得容太妃笑意盈盈,眼中满是欣慰之色。 行至中途,陈绩正谈在兴处,却猛地停住脚步,摆了摆手道: “前头便到贾璋那小子负责的地界了,我不便再过去。” 恰在此时,对面暗影之中,传来一声森冷嗤笑: “陈绩,你倒是自在,把这密道当成自家后花园了,还带着人在此喧闹。” 随着话音,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从黑暗中缓缓步出。 月光透过密道顶上一处隐蔽气孔,恰好倾洒在他面庞,勾勒出那冷峻的轮廓。 此人正是贾璋,其虽久居密道,却不失贵公子的气质。 只是眉眼间因常年不见天日,染上了一层阴鸷。 陈绩见了,咧嘴笑道,对贾璋的冷言冷语浑不在意: “贾璋小子,这可是小王爷,咱自家人,你莫要这般冷冰冰的。” 贾璋微微抬眸,目光在贾环身上细细打量一番,旋即微微欠身,语气不卑不亢道: “小王爷,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只是这密道多年寂静,骤然间如此热闹,一时没按捺住。” 贾环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暗自思忖,整日被困在这等地方,贾璋这般满心怨气实属正常。 相较之下,陈绩这般活泼爽朗,在这密道之中,反倒成了稀罕之人。 贾环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无妨,璋大哥。 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想来大哥在这密道中坚守多年,其中滋味,外人难以体会。 我此次前来,原是想探探这密道,日后若有需要,也好方便行事。” 贾璋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似是未料到贾环言辞竟如此妥帖。 他神色稍缓,拱手道:“小王爷有心了。 这密道虽隐蔽非常,却也暗藏诸多玄机。 我守在此处多年,丝毫不敢懈怠。 只是这密道蜿蜒曲折,复杂难辨,还望小王爷多加小心。” 陈绩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话道:“我说贾璋,你就别总是这般一本正经的。 小王爷聪慧过人,岂是那些行事莽撞之人可比。” 贾环赶忙笑着应和:“璋大哥,还请你为我仔细规划一条便捷路径,日后我出入也好方便些。” 贾璋听闻,瞳孔骤然放大,声音发颤道: “莫不是太上皇这就要有所行动了?” 贾环瞧着他那激动得略显失态的模样,下意识往容太妃身旁靠了靠,略带尴尬地说道: “还早着呢……只是我每日出入皇宫诸多不便,想着在此寻条近道。” 贾璋瞬间呆愣住了,脸上因不知作何表情,原本英俊的面容竟有些扭曲。 他愣在原地许久,才缓缓回过神来,面上闪过一丝赧然,急忙拱手致歉: “小王爷恕罪,是璋一时失态,想岔了。” 容太妃见状,轻笑着解围道:“璋将军,你也别太拘谨了。 锾儿此次前来,确实只是为了探探路,方便日后出宫。” 贾璋微微点头,心中暗自叫苦,这密道多年悄无声息,好不容易等来些动静。 原以为要有大事发生,结果只是小王爷想出宫方便些。 但他很快收敛情绪,恢复那副冷峻模样,说道: “小王爷,既如此,璋自当为您仔细规划路线。” 说罢,贾璋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卷,缓缓展开,其上密密麻麻绘制着密道的路线图。 他指着图上一处说道:“小王爷请看,从这里出发,沿着这条通道一直前行。 途中会经过三个岔口,前两个均需向左行进。 到了第三个岔口,向右走,便可直通贾府的一处隐蔽角落。” 贾环凑近,仔仔细细将路线记在心里,而后朝容太妃说道: “母妃,夜深了,您且先和二伯回去吧,剩下的路,我让璋大哥陪我就行。” 容太妃微微颔首,眼中满是关切与叮嘱: “锾儿,你可要事事小心,切不可莽撞行事。” 言罢,又看向贾璋,“璋将军,你务必护好锾儿周全。” 贾璋郑重其事地点头,应下这份嘱托。 陈绩则拍了拍贾环的肩膀,爽朗笑道:“小王爷,好好逛,有啥事儿尽管找你二伯!” 说罢,便与容太妃转身,沿着来时的路渐行渐远,身影渐渐隐没在密道的幽暗中。 贾环与贾璋二人沿着密道继续前行。 一路上,贾璋详尽地向贾环介绍着密道的诸多隐秘之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王爷,您瞧这墙壁,每隔数丈便设有一处暗格,原是用来存放应急之物,只是岁月悠悠,如今大多都已空了。” 贾环闻言,凑近仔细查看,果见墙壁上有一处极不显眼的缝隙,若非细细端详,实难察觉。 “回头我送几麻袋夜明珠来,劳烦璋大哥给我镶在这缝隙里,不然黑灯瞎火的,往后走路实在不便。” 贾璋听得一个踉跄,心中暗忖,莫不是自己在密道中呆得太久,与外界脱节了? 怎的如今夜明珠都按麻袋计量了。 贾璋稳了稳身形,强压下内心的惊讶,抬眸看向贾环,试图从他脸上找寻出一丝玩笑的意味。 可映入眼帘的,只有贾环那认真且带着几分调侃的神情。 他不禁暗自感慨,这小王爷行事当真与众不同,夜明珠这般稀世珍宝,在他口中竟如同寻常物件。 一路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多数时候都是贾环发问,贾璋作答。 相较于陈绩的热情健谈,贾璋显得极为内敛,回答问题也是简洁明了,一板一眼,对贾环这个爱聊天的人来说,着实有些憋闷。 “璋大哥,你可见过琏二哥、迎春姐姐和琮哥儿?” 贾璋微微一怔,似是陷入回忆,沉默片刻后说道:“远远见过几回。” 贾环点点头,等了半晌不见他再有下文,嘴角微微一抽。 又不死心地问了一个男子间较为私密的问题: “璋大哥,你常年待在密道里,不会想念女子吗?” 贾璋依旧惜字如金:“想了便出去寻。” 贾环顿时来了兴致,继续问道:“那要是碰上死缠烂打,非要跟着你回来的,该如何是好?” 贾璋的声音依旧冰冷:“杀了。” 贾环嘴角又是一抽,顿觉再无和这个行事作风仿若反派之人聊下去的兴致。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8章 记得以后动静小点 密道幽邃,贾环与贾璋二人的步履之声,在这静谧如渊的所在,恰似更漏滴答,声声入耳,清晰可闻。 “璋大哥,这密道通往宁国府的出口,莫不是有人值守?” 贾环终是耐不住心中疑惑,打破这凝重的寂静,轻声探问。 贾璋面色冷凝如霜,话语简短却掷地有声: “有我安置的亲信在彼,小王爷尽可宽心。” 二人又前行了一程,贾璋在一面墙壁前驻步,伸出手在那墙面之上细细摩挲探寻。 未几,一阵“嘎吱”闷响传来,仿若古旧木门开启的喟叹,那墙面竟缓缓挪开,一丝微光透将进来。 贾璋机警地率先迈出,目光如炬,四下审慎打量,确认毫无差池之后,才向贾环递了个眼色。 贾环抬步跨出密道,只见自己置身于一间昏暗蒙尘的杂物房内。 四下里堆满了陈旧腐朽的箱笼杂物,一股子霉烂气息扑面而来,仿若尘封多年的旧梦被骤然唤醒。 “此处便是宁国府的一处偏僻偏院,平日里冷冷清清,鲜有人至。” 贾璋压低声量,缓缓解说。 贾环闻言,面色陡然一滞,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涌上心头。 他细细打量周遭,不禁惊愕万分,此处竟正是自己呱呱坠地的那处产房。 自他出生的第二日起,因这地儿曾有接生婆亡故,便被视作不祥之地,众人皆避之不及,几乎无人涉足其间。 往昔,他常与鸳鸯悄然至此,互诉那缱绻情思、私密话语。 谁能料到,这看似寻常的一隅,竟暗藏这般隐秘密道,内里别有洞天…… 贾环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忙向贾璋投去一个试探的眼神。 贾璋嘴角难得泛起一丝笑意,仿若春冰消融,语气淡淡道: “往后行事,动静可得收敛些,不然底下的兄弟们听着可不得安宁。” 贾环老脸一红,万没想到,自己与鸳鸯的私密之事,竟被密道之下的人听了去。 但他旋即镇定下来,轻咳一声,强作镇定地说道: “好了,这路我已然熟稔,璋大哥自去忙你的吧,稍后我自会回去。” 贾璋离去之后,贾环独自伫立在杂物房内,目光在那昏黄黯淡的光线中缓缓游移。 这里的每一寸角落,都留存着他与鸳鸯的美好往昔…… 可如今,这些回忆却因那密道之下未知的“听众”,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此事还是莫要告知鸳鸯为妙,她脸皮薄,若是知晓了,还不知要羞恼成何等模样。” 贾环暗自思忖,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浅笑。 此时正值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各处空地上密密麻麻地躺满了民夫,如一片黑色的潮水。 大周朝素行劳役之制,如今建造郡王府这般浩大的工程,所需人力不计其数。 为防这些民夫私自逃离或是随意走动,工部与内务府特意差遣了官差,如鹰隼般严密监守。 贾环蹑手蹑脚地穿过杂物房,缓缓推开那扇破旧斑驳的木门。 一股凛冽寒风“嗖”地灌将进来,恰似冰刀割面,冻得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月光如水银般倾洒在庭院之中,映照出一片死寂般的静谧。 然而,当贾环的目光触及那空地上密密麻麻躺着的民夫时,只觉心中猛地一震,仿若被重锤击中。 只见那些民夫衣衫褴褛,在这寒夜之中,仅仅盖着破旧不堪、几乎难以抵御风寒的薄被。 有的甚至连被子都没有,只能紧紧蜷缩成一团,彼此依偎,试图借同伴的体温获取一丝温暖。 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憔悴,岁月与繁重的劳作在他们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恰似饱经风雨侵蚀的山川。 贾环小心翼翼地走近,生怕惊扰了这些沉睡中的人。 耳畔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间或夹杂着几声痛苦的呻吟,仿若一曲悲怆的夜歌。 不远处,一个年轻的民夫翻了个身,露出瘦骨嶙峋的胳膊,上面布满淤青和伤痕,恰似被凌虐的土地。 贾环忍不住蹲下身子,细细查看。 只见这些伤痕,有的是被鞭子抽打的痕迹,一道道触目惊心,仿若历史的血痕; 有的则是劳作时留下的擦伤,新旧交错,诉说着无尽的艰辛。 再看他们的双手,粗糙干裂,布满了老茧和血口子,恰似干裂的大地。 有的民夫在睡梦中还紧紧握着拳头,仿若即便在睡梦中,也难以摆脱那繁重劳作的枷锁。 贾环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恰似被烈火灼烧。 这些人,皆是为了给自己建造郡王府,才在此受苦受累。 想来,如今的自己,已然渐渐被这世间的繁华所同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身份与权力带来的种种优渥。 却险些忘却了这繁华背后,是无数百姓的血汗。 “瞧这些人的面相与口音,应是从外地征集而来的民夫和工匠。 京城及周边地区的百姓,因北城工业园的缘故,日子虽说不上大富大贵,可至少不必像他们这般挨饿受冻、遭人鞭笞。 唉,这一切皆因我而起,反正我也不缺钱财,明日便给他们改善待遇,好歹不能让他们冻着饿着。 若是真有累死之人,这王府日后我住着,又怎能心安……” 贾环在心底暗自思量,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去园子找姨娘们的兴致,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得匆匆转身,返回承乾宫去。 回到宫中,这边厢黛玉因怀有身孕,熬不得夜,没等贾环回来,便早早睡下了。 由今晚刚进宫的紫鹃在旁悉心看护。 紫鹃往昔在潇湘馆时,夜里常与黛玉同榻而眠,主仆二人亲密无间。 可如今到了这规矩森严的宫中,她哪敢有丝毫僭越。 只能在黛玉寝室外铺上一床被子,和衣盘坐其上,耳朵时刻留意着里间的动静,生怕有任何差池。 贾环归来,见得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 他接紫鹃和雪雁进宫,本是想让她们跟着享享清福,可不是来受这些规矩束缚、这般委屈的。 “紫鹃,你这是在做甚!” 贾环的声音因愤怒不自觉地提高,在这寂静的夜里,恰似惊雷乍响。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9章 促狭的呆子 彼时,紫鹃正自昏昏欲睡,冷不丁一声低喝传来,唬得她浑身猛地一颤,瞬间从那朦胧困意中惊醒。 她心中一惊,忙惊恐地抬起头来,见是贾环,高悬着的心方落了地。 当下,她赶忙伸手捂住贾环之口,嗔怪道: “哎哟哟,我的王爷呐,王妃才刚睡下,您可千万莫要惊扰了她呀。” 贾环满心皆是不悦,伸手便在紫鹃脑袋上一阵乱揉,佯怒道: “什么王爷王妃的,在这儿便同府里一般,喊爷和奶奶,这般才显得亲近热络。 这宫里的规矩,你和雪雁都不必去理会。 我接你们来,原是要你们陪着林姐姐,让她能舒心畅意些,可不是叫你们来受这等罪的。 快起来,去里屋睡,莫要在这冰冷的地上冻着。” 紫鹃听了这话,心间顿觉暖烘烘的。 她轻拉着满脸怒容的贾环坐下,又为他斟上一杯茶,柔声劝道: “那可使不得哟,我得唤王妃为姑娘,我本就是姑娘这边的人,若喊奶奶,岂不成了爷那头的了。” 贾环听了,不禁被逗得朗声大笑,说道: “你这丫头,可真是吃里扒外啊。 我识得你时,你还不认得林姐姐呢。” 紫鹃见他神色缓和,便接着打趣道:“那可不,三爷小时候,我还抱过您呢。” “咳咳……” 贾环万没料到紫鹃竟这般大胆,敢占他便宜,一时被呛得咳嗽连连。 他一把将正用手帕为他擦口水的紫鹃揽入怀中,不怀好意地往她胳肢窝挠去。 紫鹃这下可遭了殃,因生怕吵醒黛玉,只能强忍着笑意,身子拼命扭动,双手慌乱地抵挡着贾环的“攻势”。 贾环见她憋得满脸通红,实在可怜,这才停下动作。 两人皆是气喘吁吁,相视间,忍不住又笑出声来。 “好了,今日便饶过你,赶紧下去好好歇着。 你可记好了,你和雪雁,对我和林姐姐来说,并非奴婢,而是家人,可懂了?” 贾环揉着紫鹃的脸蛋,目光诚挚温和,语气郑重地说道。 紫鹃眼眶微微泛红,用力地点点头,哽咽着回道: “爷的这番心意,奴婢记下了。 往后,奴婢必定全心全意侍奉姑娘,绝不让姑娘受半分委屈,也定不负爷这般看重。 只是这宫里规矩森严,奴婢虽明白爷的意思,可也怕稍有不慎冲撞了什么,给爷和姑娘招来祸事。” 贾环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有我在,能有什么祸事? 那些规矩,不过是用来拘囿那些迂腐之人的。 你和雪雁只要是为了林姐姐好,即便有什么做得不妥之处,我也担待得起。” 紫鹃微微欠身,轻声应道:“爷既如此说,奴婢心里便有了底。 只是往后行事,还得格外留意,不能因我的疏忽,叫旁人瞧了笑话。” 说罢,紫鹃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蹑足走向一旁的偏房歇息去了 。 且说贾环这边,悄无声息地步入内间。 一瞧,好巧不巧,黛玉正酣睡在床榻中央,并未给他留下容身之处。 贾环望着睡在床心的黛玉,一时间犯起难来。 他踌躇良久,才轻手轻脚地试图在床边寻个角落暂且将就。 可他刚有动作,黛玉仿若心有灵犀,翻了个身,手臂随意一甩,恰好横在了贾环欲落脚之处。 贾环见状,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索性在床边坐了下来,借着那朦胧月色,细细端详起黛玉的睡颜。 但见她眉眼如画,恰似画工精心绘就;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暗影,仿若春日树荫摇曳; 琼鼻秀挺,朱唇微抿,整个人宛如一朵静谧绽放的幽兰,散发着清幽的芬芳。 贾环瞧得入了神,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轻轻拂去黛玉脸颊上一缕散落的发丝。 可就在他指尖快要触碰到黛玉面庞之际,黛玉却突然睁开美目,“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贾环额头上,紧接着便咯咯娇笑起来。 黛玉这一巴掌虽未使多少力气,却也让贾环愣了一瞬。 随即,他回过神来,佯装委屈道:“林姐姐,您这是做什么呀,唬我一跳。 我见您睡得香甜,本想着不吵醒您,寻个角落凑合一宿,谁知道您这般警醒,还打我。” 黛玉柳眉轻挑,嗔怪道:“好没意思的话,你既知我睡了,还巴巴地凑过来,蹑手蹑脚的,像个做贼的一般,我能不警醒? 莫不是存了什么坏心思,想趁我睡着,干些偷鸡摸狗之事。” 说罢,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中却满是戏谑。 贾环嘿嘿笑着,一头钻进了被窝,一把抱住黛玉,嬉皮笑脸道: “姐姐这么晚还未睡,想来是我不在身边,姐姐心里念着我呢。” 黛玉被说中了心事,脸颊微微泛红,轻啐一口:“呸,谁念着你了。 倒是你,背着我在外面和我的丫鬟调笑,还闹得这般动静,若不是我警醒,还不知你要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看你是越发没了规矩,眼里可还有我?” 贾环将头埋在黛玉肩头,撒娇道:“姐姐可冤枉死我了,我与紫鹃不过是玩笑几句,哪有什么调笑。 姐姐才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旁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天下人皆知,姐姐可是我十里红妆迎娶进门的。” 黛玉听了贾环这番甜言蜜语,虽面上佯装嗔怒,可嘴角那抹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她轻轻按住贾环作怪的手,娇嗔道:“就你嘴甜,哄得人晕头转向。 莫要闹我,夜深了,我也乏了,有话明儿再说。” 贾环乖乖应下,却仍紧紧搂着黛玉,不舍得松开。 黛玉在他怀中轻轻动了动,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半晌,轻声说道: “你若睡不着,便去紫鹃那儿吧!” 贾环哪里敢去,忙像表忠心一般对着黛玉一通乱亲。 黛玉见他这般无赖模样,禁不住又好气又好笑,轻嗔道: “瞧瞧你,哪还有半分王爷的庄重,倒像个没长大的顽童。 若被旁人瞧见,成何体统。” 说罢,玉手轻推贾环,却未使上几分力气。 贾环依旧紧紧箍着她,涎着脸道:“在姐姐跟前,我何须那些劳什子体统,只愿姐姐能多疼我几分便是。” 黛玉眼眸流转,似有波光潋滟,微叹道:“真拿你没办法,且去为我温一盏安神茶来。 我方才睡梦中似觉心悸,这会儿虽见了你,心下稍安,却仍觉有些不适。” 贾环听闻,忙不迭应下,匆匆跑去端茶。不多时,便端来一盏热气腾腾的茶。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黛玉,让她半靠在自己怀中。 待茶稍凉,贾环轻轻吹了吹,才将茶盏递到黛玉唇边。 黛玉浅抿一口,暖茶入喉,驱散了几分心底的不适,她微微舒了口气,嗔怪地拧了一把贾环的耳朵。 “好了,茶也喝了,我也乏了,你也早些睡吧。” 贾环点头赔笑,小心翼翼地拥着黛玉躺下,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林姐姐,我爱你!” 纵然两人已是夫妻,可黛玉还是被这直白的告白羞红了脸。 仰头与贾环深深一吻,黛玉靠在他怀里,轻嗔道: “你这促狭的呆子~”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0章 太子病危 且说贾环,自得了那密道的隐秘后,每日借着这密道,于皇宫与大观园间往来自如,日子过得好不自在,真个是逍遥惬意。 这一晚,月色溶溶,万籁俱寂。贾环在栊翠庵与彩云彩霞叙罢别情,便踏上归程。 行至半路,猛然间,只见天空中一道巨大黑影如鬼魅般疾扑而下,贾环躲避不及,被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小青,好家伙! 许久未见,你这是要羽化登仙了不成? 怎的个头蹿得这般迅猛!” 贾环稳住身形,定睛一瞧,竟是那失踪许久的海东青小青。 此刻的小青,较离去之时,身形足足大了两倍有余。 其双翼展开,仿若能将那明月遮蔽,羽毛黑亮如墨玉,泛着幽幽冷光,恰似暗夜降临的使者。 小青亲昵地用脑袋蹭着贾环的肩头,喉咙里发出咕咕哝哝的低鸣声,似在倾诉着离别后的思念。 贾环爱怜地抚着它的脑袋,一番比划后,惊讶地发现小青站立起来竟快到自己胸口。 “小青啊,你如今可真是这世间的奇物,活脱脱一架无敌轰炸机。 有了你掌控这制空权,往后若遇战事,我方岂不是稳操胜券,想输都难呐! 对了,小青,你能否驮我一飞,让我也尝尝这翱翔天际的滋味? 长这么大,我还从未体验过呢!” 小青歪着脑袋,那灵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似在思量。 就在贾环满心期待之时,它突然张开一只翅膀,“啪”的一声,重重地扇在了贾环身上。 贾环只觉一股排山倒海之力汹涌袭来,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横着飞了出去。 他赶忙在空中施展巧劲,连翻几个跟头,才勉强稳住身形,落地时仍是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个嘴啃泥。 贾环哭笑不得地看向小青,无奈叹道:“你这顽皮的家伙,不愿驮我便罢了,何苦下此狠手? 莫不是在外面野惯了,连我这个朋友都不认了?” 小青似是听懂了贾环的嗔怪,歪着脑袋,眼中闪过一丝委屈,紧接着咕咕叫了两声,像是在急切地辩解。 叫罢,它骤然振翅高飞,在夜空中盘旋数圈,随后如离弦之箭般俯冲而下,速度之快,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就在贾环以为它又要恶作剧时,小青却在距离他头顶不远处稳稳悬停,双爪向下精准伸出,轻轻抓住贾环的双肩。 贾环只觉肩头一紧,整个人竟缓缓被提离了地面。 “芜湖~起飞!” 贾环兴奋得叫嚷起来,起初的惊慌瞬间被满心的新奇与激动所取代。 海东青奋力扇动着巨大的翅膀,带着贾环徐徐升高。 晚风轻柔地拂过面庞,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 这时代尚无电力,夜幕笼罩下的神京城,虽有星星点点的灯火闪烁,可在贾环这居高临下的视角俯瞰。 却仿若一片深邃无垠的黑色瀚海,无数闪烁的荧光碎片在其中摇曳。 贾环被小青带着越飞越高,京城的夜景在脚下如同一幅徐徐铺展的锦绣画卷。 那平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在夜色的笼罩下静谧无声,唯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悠悠地打破夜的寂静。 贾环的目光被城中一处灯火辉煌、热闹非凡之地吸引,定睛一看,才惊觉不知不觉间竟已飞到皇宫上空。 当下这时代,人们尚未知晓空袭为何物,皇宫守卫们虽瞥见天空中有巨大黑影一闪而过,却并未意识到这会带来何种实质性的威胁。 他们只当是某种罕见的巨鸟偶然飞过,依旧按部就班地在各自岗位上恪尽职守,来回巡逻。 贾环俯瞰皇宫,瞧见一处人影攒动,隐隐有嘈杂声传来。 好奇心顿起,驱使着小青朝着那处飞去。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只见灯火通明的宫殿前,太医们神色匆匆,脚步急促地进进出出; 太监宫女们个个满面戚容,神色间满是惶恐与不安。 贾环心中猛地一震,暗自思忖:这南三所本是为未成年皇子们预备的居所,可如今皇室子嗣凋零,住在此处的唯有太子一人。 因这地方紧邻御药房和太医院,加之太子体弱多病,成年后便也未曾搬离。 眼下这般情形,莫不是太子遭遇了什么变故? 贾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悄声对小青说道: “小青,再飞近些,咱们瞧瞧到底发生了何事。” 海东青似能听懂他的话语,双爪稳稳抓着贾环,缓缓朝着宫殿靠近。 透过宫殿的窗棂,贾环清楚地瞧见太子正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泛着青灰,气息微弱得几不可闻。 床边,皇帝满脸愁容,眉头紧锁,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忧虑; 皇后则泣涕涟涟,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 一众太医们满头大汗,忙得焦头烂额,不停地诊治着,却始终无人敢站出来说清楚太子的病情究竟如何。 贾环身为药王神,眼力自是远超寻常太医。 他一眼便瞧见在太子头顶上方,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正无聊的打着哈欠。 见状,贾环忍不住微微摇头,暗自叹道:看来这太子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唉,说来这太子着实可怜呐。 虽说贵为储君,身份尊崇无比,可从呱呱坠地到如今,一生都被病痛紧紧纠缠,从未踏出这南三所半步。” 贾环心中暗自感慨。 正想着,那边的黑白无常似有所感,相互对视一眼,满脸警惕地朝着贾环飘了过来。 “药王神,咱们兄弟出来一趟着实不易,阎王爷最近心情欠佳,咱们可不想出任何岔子。 这太子阳寿已尽,您可千万别插手啊。” 要说鬼差们最头疼、最厌恶的,医生必定位列其中,尤其是那些医术精湛之人,总是想尽办法吊着病人的半条命,害得鬼差们常常要跑好几趟。 黑白无常今日好不容易等来这么一个“大单”,亲自前来勾魂,可绝不想被贾环坏了好事。 贾环瞧着黑白无常那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不禁觉得好笑,摆了摆手说道: “二位莫要惊慌,我今日可没打算救人。 不过是恰巧路过,凑个热闹罢了。” 黑白无常听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仍不敢有丝毫懈怠,站在一旁紧紧盯着贾环,以防他突然出手。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1章 偶遇黑白无常 且说那宫殿之中,刹那间,皇帝盛怒之吼如雷霆乍惊: “尔等这班庸医!朕平素厚待,尔等却如此无能! 若太子有个三长两短,尔等皆为陪葬!” 这吼声仿若山崩海啸,震得殿内众人胆战心惊。 太医们见状,吓得面若死灰,“扑通”一声齐刷刷跪地,磕头之声不绝于耳,恰似捣蒜一般。 冷汗湿透了后背,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尽显狼狈之态。 贾环目睹此景,遂转头向跃跃欲试的黑白无常问道: “世人在阳间分个三六九等也就罢了,观二位这般情形,莫不是到了阴间,依旧要区分贵贱高低?” 黑白无常相互对视一眼,黑无常声若洪钟,瓮声瓮气地说道: “药王神有所不知,阳间之人,生前善恶、地位各不相同,死后在阴间所受待遇,自然千差万别。 就如这太子,生前何等尊贵,死后前往阴间,诸多程序繁杂非常,自是不必细说。” 白无常紧接着附和道:“便是小鬼勾魂,亦有严格层级之分。 普通凡人,寻常小鬼便能勾其魂魄; 然皇室中人,事关国运命脉,非得我兄弟二人亲至不可。” 贾环若有所思,微微颔首,旋即指着自己,好奇问道: “我亦属皇室之列,不知待我大限之时,是哪位前来勾我魂魄?” 黑白无常嘴角同时一抽,神色怪异,异口同声对贾环说道: “药王神莫要打趣小的们。 您身份殊异,身负神格,小的们岂敢妄加揣测。 依小的们愚见,像您这般超凡之人,生死轮回之事,怕是自有更高层的安排,绝非我等所能知晓。” 贾环听了,朗声大笑道:“罢了罢了,我不过随口一问。 你等且忙你等之事,我也该回府安歇去了。” 言罢,便驱使小青朝着承乾殿方向振翅而去,转瞬之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悠悠夜色,依旧静谧无声。 且说这边厢,雪雁手持洗脚水,轻移莲步走出房门,随手将水倾于阶前草丛之中。 水花四溅,惊得潜伏其中的一只蟋蟀“嚯”地蹦了出来。 雪雁轻啐一声,嗔怪道:“这黑灯瞎火的,倒个水也不得安生。” 正欲回身,眼角余光瞥见天际一道黑影如流星般划过。 她揉了揉双眸,疑是自己眼花。 恰在此时,一个轻薄之语骤然响起: “这是哪家的小宫女,生得这般水灵,可愿与洒家共度良宵?” 雪雁顿觉背后一紧,腰肢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环住。 她不由得嗔怪道:“爷,您今儿怎突然兴起,扮起采花大盗来了?” 贾环在她脖颈处轻啄几口,嘟囔道:“你这丫头,全没些情趣,也不知配合我一下。” 雪雁转过身,佯装嗔怒,用手帕轻拍贾环肩头,眉眼含情说道: “哟,爷这话说的,雪雁哪敢不配合呀。 只是方才瞧见天际那道黑影,还以为是妖怪来了,吓得我不轻,哪有心思打趣。” 贾环嘴角重新挂起笑意,伸手揽住雪雁的细腰,笑问道: “林姐姐可安歇了?” 雪雁秀眉轻蹙,语气中既有嗔怪,又满含关切,说道: “姑娘今儿个身子愈发困乏,许是腹中胎儿闹腾得紧,天刚擦黑便已睡下。 爷呀,您可万不可去惊扰她,姑娘如今最需的便是静心调养。” 说着,雪雁伸手轻轻拽住贾环的衣袖,眼中满是恳切之意。 “姑娘这一胎来得着实不易,前儿个还说夜里总睡不踏实,好容易才睡着。 若是被惊醒,怕是又要折腾大半宿。况且……” 雪雁稍作停顿,抬眸凝视贾环:“姑娘近来情绪也有些不稳,稍有动静便容易忧心。 爷您向来体贴姑娘,定不会因一时念想,坏了姑娘的安稳。” 贾环听闻,神色即刻凝重起来,微微点头,轻声道: “你说得在理,是我莽撞了。既如此,我便不去打扰她了。” 言罢,他不禁朝着黛玉卧房的方向望了望,眼中满是关切与柔情。 雪雁见贾环这般在意黛玉,心中颇为欣慰,脸上泛起一丝笑意,说道: “爷能这般想,林姑娘知道了定会欢喜。 不如爷去我那屋吧,姑娘那边有紫鹃照料着。” 贾环看着雪雁那娇羞模样,觉得甚是有趣,便点头应允。 二人一路悄声无息,来到雪雁的房间。 屋内布置虽简,却十分整洁。 一盏油灯散发着柔和昏黄的光,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暖意融融。 雪雁急忙去沏茶,贾环则大大咧咧地躺于炕上,翘起二郎腿道: “雪雁,我今儿听闻一重磅消息,说与你听,定能惊你一跳。” 雪雁端着茶盏走近,又去倒了洗脚水。 而后轻轻为贾环褪去鞋袜,将他的脚缓缓放入水中,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口中说道: “爷,您又听闻何事这般稀罕?” 雪雁边说边用帕子轻轻擦拭贾环的脚,抬眸望向他,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若是那些腌臜之事,可莫要污了我的耳朵。” 贾环忆起之前之事,面色微微一红。 在宫里住了这数月,他闲来无事,四处打听八卦。 当得知夏守忠,那个平日里对他谄媚至极的六宫都太监,竟纳了三十多个妾时。 他惊得不行,赶忙告知雪雁,结果雪雁只是礼貌性地干笑两声,令他尴尬不已。 好在此次手中确有惊人之事,贾环底气十足地往榻内挪了挪,靠于炕枕之上,拍了拍身旁空位。 雪雁心领神会,二人亲昵相处亦非首次,便轻移莲步,放下帷幔,挨着贾环坐下。 贾环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 “雪雁,你可曾听闻当今太子的境况?” 雪雁将脱下的衣物随手置于一旁衣篓之中,转过身来,眼中满是疑惑: “太子?听闻他身子向来孱弱,难不成是病情加重了?” 贾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神色间流露出一丝紧张与兴奋: “岂止是加重,我今儿亲眼所见,太子已然命在旦夕。 皇宫内一片乱象,太医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均束手无策。” 为使雪雁深信不疑,贾环又得意地补充道: “我回来前还与黑白无常交谈一番,依我看,太子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雪雁挨着贾环躺下,原本几乎要信了贾环的话。 可一听他提及黑白无常,顿时一惊,伸出白皙小手置于贾环额头上,说道: “爷,您可别拿这等事打趣。 那黑白无常,岂是常人能见得的? 莫不是您今儿在外面饮了酒,神志迷糊,说些胡话哄我。” 贾环没好气地拨开雪雁的手,佯装发怒道: “你这丫头,怎的就不信我? 我贾环何曾骗过你。 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那黑白无常就在太子榻前,等着勾他的魂呢。” 雪雁坐起身,眼神中满是狐疑,上下打量着贾环。 踌躇半晌,起身道:“爷且先歇息,我去请太医来!” 贾环又好气又好笑,一把将雪雁拉至怀中,决意好好给她立立规矩。 一番亲昵调教之后,雪雁如小鸟依人般依偎在贾环怀中,心中再无担忧。 毕竟方才立规矩之时,贾环尽显强势且笃定之态,令雪雁不由自主地信了他这番奇谈。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2章 可卿要生了 翌日 太子薨逝之讯,恰似狂飙疾雨,迅猛传遍整个京城,一时间,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大街小巷,众人皆交头接耳,神色间尽是惊惶与忧惧。 茶馆酒肆之中,原本喧嚣鼎沸之景,被这噩耗瞬间凝滞,变得万籁俱寂。 偶有几声低语议论,恰似风中残烛,转瞬便被那凝重压抑的死寂所吞噬。 皇宫大内,皇帝悲恸欲绝,痛失嫡子之殇,令其数日未理朝政。 皇帝膝下,柳樯这新认祖归宗的皇子,依理度之,本应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 然今时不同往日,太上皇健在,且刚与前冠军侯贾环父子相认,又有忠顺亲王从中鼎立相助,致使局势波谲云诡,令人难以捉摸。 太上皇虽久未涉足朝堂纷争,但其威望仍如泰山巍峨,无人可及,无人敢撼。 此番认回贾环,两方势力合流,强强联合,使得满朝文武皆不敢轻易站队表态。 朝堂局势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静,仿若暴风雨前夕,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且说那贾环,亦是忧心忡忡。 不过,他所忧并非畏惧皇帝降罪,而是秦可卿已然临近临盆之期。 这几日,他时刻提心吊胆,心弦紧绷,寸步不离地守在秦可卿身旁。 贾环两世为人,这是他首次初为人父,内心满是紧张与期待,各种滋味交织,难以言表。 这夜,月色如水,透过窗棂洒落在屋内。 贾环如往常那般,坐在床边,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秦可卿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许。 “爷,快些上床歇息吧。 太医都说了,还得些时日呢。 您这般日夜操劳,不顾自己身子,莫要累坏了呀。” 秦可卿声音轻柔婉转,如春日微风拂过耳畔,带着几分嗔怪,却又饱含着无尽的关切与心疼。 时逢盛夏,酷热难耐,秦可卿身着一件轻薄的月白绫子短衫,那衣衫轻柔地贴合在她身上,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已然显怀的婀娜身姿。 摇曳的烛光,映照在她那因妊娠而略显丰腴却依旧妩媚动人的面庞上,为她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她眉眼间,皆是对贾环深深的怜惜与爱意。 贾环回过神来,在秦可卿那又好气又好笑的目光中,照例对着肚内的孩子轻声哼唱了一首江南小曲,美其名曰胎教。 他的嗓音温润,曲调悠扬,似在为即将出世的孩子编织一个美好的梦。 唱罢,他轻轻抚摸着秦可卿的肚子,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肚中的小生命。 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孩子未来的模样。 秦可卿嘴角含笑,拉着贾环躺下,侧身紧紧依偎在他身旁,好似一只温顺的小猫。 屋内烛火渐渐微弱,窗外的蝉鸣在夜色里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夏夜的乐章。 这蝉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添了几分静谧与祥和。 “可卿,莫要淘气。” 贾环带着几分宠溺,一把捉住秦可卿那不安分的手。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仿若春日里的嫩柳,在他掌心轻轻挣扎,带着一丝俏皮与灵动。 秦可卿双颊泛起一抹红晕,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娇嗔道: “爷,瞧您说的,倒像是我故意惹事生非了。 只是见您这些日子忧心忡忡,眉头从未舒展,一刻都不得闲,我这心里实在是疼惜得紧。” 说罢,她微微仰头,嘟起粉嫩的嘴唇,向贾环索吻,眼神中满是娇俏与期待。 贾环望着近在咫尺那娇艳欲滴的唇瓣,心中柔情顿起,哪里还能抵挡得住这般甜蜜的诱惑。 两人的吻愈发缠绵,贾环的手不自觉地揽紧秦可卿的腰肢。 她的身体微微发烫,在这炽热的夏夜,更添了几分旖旎浪漫的气息,仿若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秦可卿轻喘着气,微微分开双唇,眼眸中波光流转,恰似一汪清泉,满是深情与爱意,那眼神仿佛能将人溺毙其中。 “爷~” 秦可卿声音软糯,带着一丝迷离,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 “好久没伺候您舒心了,妾身心里总觉着空落落的。 这太子骤逝,外头局势不明,可咱们的日子还得好好过不是。 您也别整日忧心忡忡,把自己累坏了,让妾身好生心疼。”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头往贾环怀里蹭了蹭,寻求着温暖与慰藉,恰似一只寻求庇护的小鸟。 贾环轻抚着她如丝般的发丝,微微叹了口气道: “如今这局势,我也难以把控了。 我本无意卷入朝堂纷争,可底下的人却各有心思。 忠顺亲王那边,行事愈发激进,他一心想把我推上那个位子,好让自己高枕无忧。 他不信自己的亲哥皇帝,却对我深信不疑,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坑?” 秦可卿听得忍不住轻笑出声,如银铃般的笑声在屋内回荡,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她抬眸望向贾环,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与爷相处久了,就觉得爷……” 秦可卿微微顿了顿,脸颊因那炽热的气氛愈发滚烫,眼眸中波光流转,恰似一汪春水,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贾环。 “就觉得爷与旁人不同,打从初见您,便知您有一颗悲悯之心,待人赤诚,行事磊落。 旁人看的是那至高无上的位子,可妾身知晓,爷看重的是这世间百姓,是身边之人的安稳。” 贾环被夸得眉开眼笑,宠溺地揉了揉秦可卿的脑袋,故作谦虚道: “过了过了,瞧你都快把我说成是圣人了。 我不过是个略有良知的凡人罢了,勉强算个心怀苍生的君子。” “咳咳~” 秦可卿被呛得连连咳嗽,贾环见状,急忙坐起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仿佛她的一丝不适都能牵动他的整个世界。 “可卿,你没事吧,都怪我,不该这时候还打趣你。”贾环自责地说道。 秦可卿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潮红,用帕子轻轻抹了抹嘴角,娇嗔地瞪了贾环一眼: “爷,您可真会折腾人。”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屋内的气氛再次变得温馨而甜蜜,仿佛整个世界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3章 喜得贵女 贾环为能赔罪,可谓煞费苦心,搜肠刮肚地想出好些诙谐笑话。 当下便绘声绘色讲将起来,一边手舞足蹈地比画,时而学那市井泼皮的粗鄙模样,挤眉弄眼、唾沫横飞; 时而又拿捏酸腐文人的腔调,摇头晃脑、之乎者也,把各种情态演绎得活灵活现。 这一番精彩表演,逗得秦可卿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那笑声清脆悦耳,恰似银铃在屋内悠悠回荡。 可陡然间,秦可卿的笑声骤停,原本笑意盈盈的面庞瞬间被痛苦笼罩。 但见她眉头紧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 额上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攥住床单,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好似要将那床单撕裂一般。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宛如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 “爷……疼,我肚子疼……” 她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微弱,却似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贾环的心尖上,震得他整颗心都揪作一团。 贾环见状,瞬间反应过来,神色凝重如霜,急忙朝屋外大声疾呼: “宝珠,速去请稳婆,十万火急! 瑞珠,即刻奔赴太医院请太医,不得有半分耽搁!” 那声音里满是从未有过的焦急与威严,仿佛能冲破一切阻碍,迅速将人招来。 宝珠、瑞珠听闻呼喊,恰似离弦之箭,瞬间飞奔而去,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之中。 她们脚步匆忙,带起一阵微风,仿佛要将这黑夜撕开一道口子。 贾环则快步来到秦可卿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这双手成了秦可卿此时唯一的依靠,是她在痛苦深渊中的救命稻草。 贾环声音虽焦急,却竭力保持沉稳:“可卿,莫怕,稳婆与太医马上就到,你再忍一忍。 咱们的孩子定会平安降临,你也必定安然无恙。 我会一直在你身旁,倘若真有意外,我必定保你。” 他的话语好似一剂强心针,注入秦可卿的心田,让她在这钻心的痛苦中感受到一丝温暖与力量。 秦可卿眼中闪过一丝嗔怪,却也饱含着深深的感动。 她虚弱地说道:“爷,都这时候了,还说这些。 孩子与我,皆为您的骨血,哪能分得出先后轻重。” 她紧咬下唇,强忍着一波又一波的剧痛,额上的汗珠愈发密集,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她的发丝。 那凌乱的发丝贴在她脸上,更衬出她的柔弱与坚强。 “爷,我只盼能平安将这孩子带到世上,瞧他一眼,看看他像您几分,往后也好在这世间留个念想。” 她的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对孩子的渴望,即便身处这剧痛之中,也未曾有半分消散。 恰在此时,稳婆带着一群助手急匆匆赶来。 稳婆神色镇定,凭借丰富的经验,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 她只看了一眼秦可卿的状况,便二话不说,客气却坚决地要将贾环请出房间。 贾环向来明白专业之事应交由专业之人去做,此刻也深知自己留在屋内只会徒增混乱,于是便由着宝珠将自己拉了出去。 瑞珠这丫头胆子大且机灵,不动声色地留在房内照看,眼神中满是警惕与关切,时刻留意着秦可卿的一举一动。 所幸并未让贾环多等,秦可卿的生产过程出人意料地顺利。 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夜的寂静,整个屋子仿佛被注入一股新生的活力。 稳婆满脸笑意,匆匆走出房门,向焦急等候的贾环报喜: “恭喜爷,是个小郡主,母女平安!” 贾环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眼眶竟微微湿润,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掏出一大锭沉甸甸的银子塞给稳婆,而后大步迈向屋内。 踏入房间,只见秦可卿面色苍白,却带着幸福的微笑,虚弱地靠在床头,目光温柔地看着瑞珠怀中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 那小婴儿似乎哭累了,此刻正安静地蜷缩在襁褓里。 小脸粉嫩得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瓣,小巧的嘴巴一张一合,正轻轻咂摸着,仿佛在做着甜美的梦。 贾环的脚步不自觉地放轻,缓缓走到床边,目光紧紧锁住那个小小的襁褓,眼中满是初为人父的惊喜与温柔。 他微微俯身,小心翼翼地凑近,想要将女儿瞧得更清楚些。 秦可卿轻声说道:“爷,快来瞧瞧咱们的女儿,长得多俊呐。” 她的声音虽虚弱,却透着藏不住的喜悦与自豪。 贾环轻轻伸出手,用食指轻轻触碰着婴儿的小手。 那小手仿若无骨,软乎乎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贾环只觉一股暖流从指尖传遍全身,眼眶再次微微泛红。 “这便是血脉相连的感觉吧,实在神奇。” 贾环小心翼翼地从瑞珠手中接过女儿,咧嘴憨笑道: “瞧这小家伙,小得如同一只刚出生的猫崽,小手小脚这般娇嫩,真是让人稀罕得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本想着孩子落地,该是个壮实模样,没成想竟如此娇弱,倒像那江南进贡来的瓷娃娃,轻轻一碰都怕碎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晃着怀中襁褓,眼神里满是新奇与疼爱。 “可卿,你瞧瞧,这眉眼,像极了你,弯弯的,往后长大了,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不知要迷倒多少人。” 许是贾环平日里的形象太过跳脱,此时他抱着孩子这般小心翼翼又满心欢喜的模样,让秦可卿和瑞珠都忍俊不禁。 秦可卿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轻声嗔怪道: “爷,你这般稀罕,往后怕是要把这小郡主宠上天咯。” 贾环抬眼,目光从女儿身上移开片刻,看向秦可卿,认真说道: “那是自然,她可是咱们的心头至宝。 你为了生她,受了这么大的罪,往后我定要将你们母女二人捧在手心里悉心呵护。” 说着,他轻轻坐到床边,一只手稳稳抱着孩子,另一只手轻轻握住秦可卿的手。 这时,瑞珠在一旁笑着提醒道:“爷,您还没给小郡主取名字呢。” 贾环乐呵呵地回道:“我早想好了,往后女儿便按数字排,取名依依、双双、珊珊、诗诗……这般依次排下去。 儿子的话,原先按贾家的辈分该是草字辈,可如今我已改姓柳,便得按皇室金木水火土的辈分来取名……”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4章 秦可卿下界的目的 贾环正言语间,忽听得屋外一阵急切且杂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未几,便见太上皇与容太妃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原来,二人闻得喜讯,心急如焚,特来探望。 二人全然未等下人通报,便脚步匆匆,径直迈入屋内。 太上皇面上满布关切之色,其步伐虽疾,却不失稳重端庄之态,尽显皇家之尊崇威严。 容太妃则神色焦灼,手中紧攥着一串佛珠,那佛珠在其掌心被捻动得微微发颤,显见是一路口诵佛号,匆匆赶来。 容太妃自诞下贾环后,便鲜少尽到为人母的责任。 可此刻,当她瞧见襁褓中安然沉睡的柳依依,那隔辈亲的情愫,如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眼眶泛红,脚步急切地奔至贾环身旁,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快,快把我的乖孙女抱来,让我好好瞅瞅。” 贾环微微一怔,他自己还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之中,正抱着女儿爱不释手呢。 然而面对容太妃这般炽热浓烈的隔辈情,实在难以推脱拒绝。 犹豫了好一阵子,他才双手稳稳地将襁褓递到容太妃怀中。 只是目光始终紧紧地黏在女儿身上,生怕出现一丝一毫的差池。 容太妃显然比贾环更擅于抱孩子。 柳依依到了她怀中,像是感受到了别样的温暖与安心,小身子往襁褓里缩了缩,睡得愈发香甜、安稳。 贾环见此情景,心中先是宽慰了不少,可旋即又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欣慰的是女儿在容太妃怀中安然无恙,失落的却是自己才抱了这么一小会儿,女儿就被“抢”走了。 贾环强自按捺下心中这复杂纠结的情绪,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对容太妃说道: “母妃,您瞧这孩子,眉眼和可卿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将来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容太妃轻轻摇晃着怀中的柳依依,目光仿若被磁石牢牢吸引住一般。 一刻也未曾从孙女那粉嫩的脸蛋上移开,口中不住地应和着: “是极,是极,这孩子一看便是个有大福气的,往后定能顺遂无忧,福泽深厚。” 此时,太上皇亦缓缓踱步上前,目光慈爱地看向襁褓中的婴儿,随后又将视线转向贾环和秦可卿,和声说道: “今日乃大喜之日,你们夫妻二人辛苦了。 这孩子为皇家添了新丁,朕心甚是欣慰。” 贾环和秦可卿听闻,赶忙起身谢恩。秦可卿尽管身子极为虚弱,却仍强撑着要行礼。 太上皇见了,连忙抬手制止,温声说道: “可卿不必多礼,你产后身子虚乏,需得好生将养,切不可劳累了。” 随后,众人围绕着孩子,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许多贴心体己的话语。 因考虑到秦可卿产后需静心调养,不宜多受打扰,太上皇和容太妃也不便久留。 临走前,容太妃满是不舍地将柳依依交还给贾环,反复叮嘱道: “锾儿,可要用心照看好这孩子和可卿,切莫有一丝一毫的疏忽。” 贾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应道:“母妃放心,儿臣定当悉心照料,绝不让她们母女受半点委屈。” 待太上皇和容太妃离去后,贾环重新坐回床边,看着怀中的女儿和身旁虚弱却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秦可卿,心中满溢着前所未有的幸福之感。 “王爷,把姐儿交给我吧,您和王妃也该好好歇一歇了。” 奶娘陈氏轻声说道,脸上带着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的笑意,双手微微前伸,准备接过孩子。 贾环微微迟疑了一下,目光在女儿粉嫩的小脸上又眷恋地停留了许久,才缓缓将襁褓递到陈氏手中。 陈氏乃容太妃的族人,其丈夫又是陈靖的亲兵,忠诚可靠且经验丰富。 早在秦可卿生产前,便被选定为奶娘。 陈氏接过孩子,脚步轻缓得如同生怕惊扰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朝着一旁的暖阁走去。 暖阁之中,早已为小柳依依布置好了一张极为舒适的睡榻。 阁中袅袅熏着淡淡的龙涎香,那香气悠悠萦绕,闻之令人身心舒畅。 暖烘烘的炭盆将屋子烘得暖意融融,恰似春日里最温柔的怀抱。 陈氏娴熟地将柳依依安置在绣着百子千孙图的锦被之中。 而后自己则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目光炯炯,目不转睛地守护着小婴儿。 贾环见女儿安置妥当,这才放下心来,回到秦可卿身边。 秦可卿靠在贾环怀里,与贾环轻声聊着天,不知不觉间,便渐渐沉入梦乡。 贾环瞧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心中满是怜惜之情。 他悄然施展药王神的神力,为秦可卿疗愈。 睡梦中的秦可卿,眉头先是微微蹙起,似是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在药王神那神奇力量的润泽滋养下,她体内的生机正一点点被唤醒。 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颊,渐渐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红晕,就像冬日里初绽的红梅,隐隐透出一抹生机,分外诱人。 恍惚间,秦可卿仿若置身于一片云雾缥缈的仙境之中。 耳畔仙乐飘飘,那乐声悠扬婉转,仿若来自九霄云外。 五彩的霞光在四周肆意流转,如梦如幻,美轮美奂,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一位身着白衣的仙子款步向她走来。 这仙子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面容与她一般无二,气质却更为超凡脱俗,仿若超脱了世间一切烟火气息。 不是旁人,正是警幻仙姑。 警幻仙姑柳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嗔怒,开口说道: “可卿,你贪恋尘世情爱,忘却仙籍本分。 本应了却尘缘,早早归位,却因这儿女情长,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你可知道,若是误了娘娘的大事,定要遭受那无间炼狱之苦,永无超脱之时!” 秦可卿听闻,心中大惊,忙盈盈下拜,神色惶恐道: “仙姑恕罪,可卿一时情迷心窍,实非有意违抗仙旨。 只是这贾家之中,诸多情分难以割舍,与贾环夫妻恩爱非常,又新诞爱女,实在是难以割舍放下。”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5章 薄命司 见秦可卿提及贾环,警幻仙姑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得更高,肺都要气炸了。 她多次托梦,皆被贾环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拒于梦境之外。 此刻,她恨不得将贾环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警幻仙姑怒目圆睁,厉声喝道:“你以为那贾环是个良善之人? 他多次肆意破坏天机,逆天改命。 本应命途多舛,坎坷不平,却凭借莫名手段,打破既定劫数。 他的所作所为,已然扰乱了这世间的命数秩序。 要是他在下界安稳度日,了却此生倒也罢了。 可如今他继承了药王神位,竟窥伺到了天界,试问谁人能抵挡得住长生的诱惑? 他如今得罪的人不在少数,若是他胆敢踏入天界,那么灵山、瑶池、五庄观、织女星宫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秦可卿听得眼皮不住跳动,一颗心也随着警幻仙姑的话语,高高悬起,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她万没想到,自家爷竟如此能折腾,悄无声息间就得罪了这么多大势力。 这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太虚幻境司主能够扛得住的。 可是,她如今与贾环有了爱情的结晶,正是夫妻感情最为浓郁深厚之时,哪里听得进去劝。 这个负责司掌人间风情月债和尘世女怨男痴的太虚幻境管理者,早已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秦可卿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再次对着警幻仙姑盈盈下拜道: “还请姐姐念在我多年来兢兢业业掌管太虚幻境的情分上,宽限些时日。 让我能与贾环再多相处些时日,也好妥善安置好家中诸事。” 警幻仙姑见她依旧这般执迷不悟,心中一冷,幽幽叹道: “当初安排你下界,为的是让你以凡人的身份,去争取地府除十殿之外新设的一司之位。 可卿,你既如此执迷,我亦无法再护你周全。 你可晓得,这薄命司之位,关乎天地间意外丧命之人的命数归序,乃是极为关键重要之职。 娘娘看重于你,才遣你下凡历劫,可你却不早早了却凡尘前往地府筹谋,反倒一味赖在贾环身边……” 警幻仙姑见秦可卿依旧冥顽不灵,目光如霜般扫过秦可卿,语气愈发冰冷刺骨,仿若裹挟着千年寒霜: “可卿,你既已背离最初的安排,那往后诸多灾祸,便只能由你独自承受。 那薄命司之位,不知多少仙神暗中觊觎,你却因这尘世情爱,将大好机缘弃如敝履。 如今你深陷泥潭,若执意不肯回头,不单自身性命难保,还恐累及身边之人。” 秦可卿心中一阵剧痛,想到贾环与襁褓中的女儿,不由悲从中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可眼神中仍透着一丝倔强坚毅,轻声说道: “姐姐,可卿心意已决。 这尘世的温暖与真情,是我在太虚幻境万年修行都未曾体会过的。 即便前路荆棘丛生,布满艰难险阻,我也愿与贾环携手并肩,共渡难关,生死相依。” 警幻仙姑闻言,长袖一挥,怒极反笑:“好,好一个为爱痴狂的秦可卿! 你既不顾后果,那便休怪我无情。 从今日起,太虚幻境与你再无瓜葛,往后你若遭逢劫难,切莫再求仙神相助。” 说罢,警幻仙姑周身光芒大盛,瞬间消失在这片云雾缭绕的仙境之中。 秦可卿猛地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细密汗珠,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恐与迷茫。 身旁的贾环见她醒来,忙关切问道: “可卿,可是做噩梦了?瞧你这满头大汗的模样。” 秦可卿望着贾环满含担忧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犹豫了好一会儿,终是将梦中之事隐瞒了下来,只是强颜欢笑道: “许是刚生产完,身子虚弱,心神不宁,才做了些荒诞无稽的梦罢了,你莫要放在心上。” 贾环信以为真,轻抚她的发丝,柔声安慰道: “莫怕,有我在呢。你且安心睡去,万事都有我担着。” 与此同时,在天界那美轮美奂、仙气氤氲缭绕的瑶池畔,一座白玉雕琢而成的棋盘端端正正地置于石桌之上。 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星罗棋布,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相对而坐,全神贯注地沉浸于棋局之中。 二人的神色凝重肃穆,目光紧紧地盯着棋盘,仿佛这小小的棋局,便是整个天地乾坤的缩影。 “咦~” 王母娘娘突然眉头一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 “后土那老娘们安排在太虚幻境的小卧底,竟然主动舍弃了天界的神格,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 玉皇大帝见她一口一个“老娘们”称呼后土,不由得一阵头疼。 三界之主也并非那般好当,除了要忙于繁杂琐碎的公务,还得时不时调和各个下属之间的矛盾纷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外界那些端着架子的大人物,个个都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主儿。 反正都是不死不灭的存在,打输了闭关养上个几万年,出来依旧是一条好汉。 所谓侠以武犯禁,在这天庭之中亦是屡见不鲜。 玉帝揉了揉额头,苦笑着叹道:“如今下界都被贾环那小子搅得如同乱麻一般。 我瞧着薄命司这事儿,怕是后土的如意算盘要落空喽。 只是可惜了这秦可卿,她在太虚幻境向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 如今她这一走,又得重新物色合适人选,可真是麻烦棘手。” 王母娘娘轻哼一声,玉手捻起一枚白子,“啪”地一声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道: “师哥,你越界了,女仙的事儿我自会操心料理。 莫要多管闲事。” 玉皇大帝懒得理会她,女仙虽归王母管辖不假,可俸禄却是由他发放。 作为三界之主,只要他意愿所致,随时可以查看任何封神榜上在册仙神的一举一动。 那些擅离职守、偷懒耍滑之人比比皆是,而秦可卿属于兢兢业业办事的那一类,他自然多留意了几分。 “贾环在下界如今手握重兵,又深得民心,就这般都还不造我的反,我真想好好教训他一番。” 玉帝心内暗自腹诽了一通,对贾环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6章 宝钗热度发作 自封神榜封神,悠悠岁月仿若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天庭之上,诸多弊端却如春日野草,肆意疯长,愈发显着。 各方势力相互勾连,盘根错节,恰似乱麻纠缠,剪不断,理还乱 。 一众仙神尸位素餐,每日只知沉迷酒色,贪图享乐,全然将进取之心抛诸脑后。 如此一来,天庭往日的井然秩序与威严庄重,渐渐被消磨殆尽,变得拖沓无序,不复往昔盛景。 贾环于人间的所作所为,却似一阵疾风骤雨,打破常规,搅得乾坤动荡、风云变色。 他行事果敢,不拘泥于世俗常规,其种种大胆举措,在玉帝眼中,无疑是能掀起革新浪潮的关键人物。 可谁能料到,这贾环对那人间朝廷竟毫无觊觎之心。 着实让玉帝满心无奈,又倍感不甘,心中仿佛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着,却又无处排解。 “你若不登上那皇位,朕又如何能摸着石头过河,推行变革! 朕那分身如今沉溺于后宫的温柔乡,对朝政全然不理。 近日更是将太子安排病逝,可你这边却如死寂一般,毫无动静,究竟要等到何时才肯有所行动?” 玉帝满心郁闷,眉头紧锁,不停地低声喃喃自语,那语气中既有急切的期盼,又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懊恼。 此时,王母在一旁开了口:“那秦可卿不过是后土那老婆子派来天界混日子的,走了也就罢了。 师哥,你说后土那老婆子,老巢都快被地藏那和尚鸠占鹊巢了,心里指定窝火得很。 要不咱俩打个赌,瞅瞅她啥时候忍不住,拉着地藏到三十三重天揍一顿解解气。” 王母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那模样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争斗好戏。 玉帝嘴角微微一抽,对王母这不着调的赌约实在是哭笑不得。 但天庭的日子实在是平淡如水,乏味至极,偶尔有这般趣事,倒也能为这沉闷的生活添几分乐趣,便应道: “罢了罢了,就与你赌这一回。 依我看,后土那火爆性子,顶多百年之内必定会有所行动。” 王母娘娘咯咯直笑,眼中满是自信:“师哥,你就瞧好吧,我赌五十年。 地藏那和尚在她地盘上太能折腾,后土哪能忍那么久。 对了,师哥,灵山那边策划着西行之事,意图抢占咱们道家的香火,你就不打算管管? 我瞧着如来这些年越来越不安分,想必是得了不少大能的撑腰,你可得多留个心眼儿,小心提防着。” 玉帝神色淡然,不慌不忙地落下一子,轻笑道: “师妹,眼光莫要如此狭隘。 自咱们分管三界的那一刻起,便已与道门分道扬镳。 再者说,教义之争,不过是三界众生的自主选择罢了。 我虽看不惯如来的行事做派,但他的一应谋划都在天道规则之内,我又何必横加干涉。 倒是贾环这小子,实在是有些神秘莫测。 那日我让镇元子给你算一卦,结果镇元子的分身竟承受不住那因果之力,直接就毁了……” 王母听后,顿时来了兴致。 暗自思忖时间,如今各方势力在下界安排的人手,都已悄然接近贾环,成了其身边的亲近之人,看来自己也该有所行动了。 念及此处,王母心念一转,往下界传去一个神秘而隐晦的信号。 且说人间,宝钗与永乐公主汇报完账本事宜,才刚回到家中。 正陪着薛姨妈闲话家常,倾诉贴心话语。 忽然间,只觉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瘙痒之感。 紧接着,体内蛰伏多年未曾发作的热毒,如同被惊醒的猛兽,瞬间在体内横冲直撞,肆意肆虐。 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身子晃了几晃,险些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薛姨妈见状,惊恐万分,急忙伸手扶住宝钗,声音颤抖地喊道: “宝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宝钗强忍着痛苦,紧咬下唇,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妈妈莫慌……许是……旧疾发作了。” 薛姨妈听闻,忙不迭地吩咐莺儿去取冷香丸。 宝钗服下冷香丸后,神色稍好了些许,只是心底却总会时不时地浮现出贾环的身影。 她摇了摇头,试图将这无端冒出的念头驱散,可那身影却愈发清晰,仿佛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挥之不去。 “我这是怎么了?” 宝钗喃喃自语,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为何在这旧疾突发之时,脑海里全是贾环的模样? 难道是长久以来,自己对他的关注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难以拔除的参天大树? 薛姨妈心疼地看着女儿,眼眶泛红,不停地念叨着: “这病怎么就突然犯了,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才好。” 莺儿在一旁也是急得手足无措,一会儿端茶,一会儿递帕子。 宝钗缓了缓神,强撑着精神对薛姨妈说道:“妈妈,您别担心,我好多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是近日操劳过度,才引得旧疾反复。” 薛姨妈哪能轻易放心,拉着宝钗的手,不肯松开分毫: “宝丫头,你可别逞强,身子要紧呐。 你说你,平日里就事事都上心,也不知道给自己省省心。 这冷香丸虽说能暂时压制这热毒,可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你这病,打小就跟着你,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薛姨妈说着,眼眶里的泪水又开始打转,抬手轻轻擦了擦眼角。 “平日里我总跟你说,莫要太劳累,该歇着就歇着。 可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太能操心。 如今这般,可叫我如何是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宝钗的手,似是想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女儿。 “依我看呐,等你好些了,也别再整日忙着那些账目的事儿了。 你一个姑娘家,何苦操这么多心。 咱们薛家虽说如今不比从前那般鼎盛,可也还能养得起你,犯不着你这么辛苦。” 薛姨妈絮絮叨叨地说着,满是心疼与担忧。 “要不,找个时日,咱们再去那药王庙里拜拜,求求药王神,保佑你这病能彻底好起来。 我听说城外那座药王庙灵验得很,你明日就和拍卖场告一天假,随我去那药王庙诚心拜拜。 咱们多备些香火钱,再带上你亲手做的点心,供奉给药王神。 他老人家看你心诚,说不定就大发慈悲,把你这病根儿给除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7章 薛家母子的小心思 薛姨妈紧紧攥着宝钗的手,眼中满是殷切期盼。 还没等宝钗回答,从玄武营休假回来的薛蟠恰好将这些话听了个真切。 薛蟠猛地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嚷嚷道: “哎呀,娘,您这主意简直妙极啦! 那药王庙我也听说了,灵验得很呐! 妹妹,你就听娘的,明日咱就去! 我这就去雇辆最好的马车,把那车厢布置得舒舒服服的,保准颠不着你。 再带几箱子银子,咱多给药王神上供,让他老人家知道咱的心意。 对了,妹妹做的点心,那叫一个绝,药王神吃了,肯定龙颜大悦,一高兴就把你这病连根儿拔了。 到时候妹妹又能活蹦乱跳,咱家又能热热闹闹的,多好啊! 我还得去准备些鞭炮,到时候放一放,喜庆喜庆,让药王神也知道咱薛家的诚意。” 宝钗正想拒绝,不料薛蟠接下来的话让她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点头应了下来。 只见薛蟠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横飞地接着说道: “我下营前正好遇到宝隆兄弟,他说明日要护送环哥儿和王妃。 妹妹你猜怎么着?环哥儿他们要去的地方,可不巧了,正好顺路经过那药王庙! 咱这要是去了,说不定半道上就能碰上他们,到时候咱一起去药王庙,那多有面儿啊! 环哥儿如今可是混得风生水起,既是太上皇亲儿子,又手握重兵。 如今太子薨了,保不齐哪天环哥儿就被立为太子,那可就成了未来的储君呐! 咱要是能和环哥儿一起去药王庙,旁人瞧见了,还不得羡慕死咱! 说出去我薛蟠的妹妹和未来太子同去祈福,咱薛家这面子可就大了去了! 到时候,我可得在药王庙前好好显摆显摆,让那些平日里小瞧咱们薛家的人都看看,咱薛家可也是有大靠山的! 妹妹,你就别犹豫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等见了环哥儿,我就说妹妹你为了他,旧疾都犯了,整日里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环哥儿那么重情重义,听了这话,肯定对妹妹你另眼相看。 说不定一高兴,还能在皇上面前替咱薛家美言几句,给咱谋个一官半职的,重振咱薛家的威风! 对了,我还得好好准备些见面礼,不能失了咱薛家的体面。 我记得前几日得了一对儿上好的和田玉摆件,那水头、那质地,可是难得的宝贝。 我把它包得漂漂亮亮的,到时候送给环哥儿,他肯定喜欢。 还有妹妹你,可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上你那件最漂亮的衣裳,戴上祖母传下来的翡翠簪子,保准把环哥儿迷得晕头转向。 等咱和环哥儿一起从药王庙出来,让那些人都瞧瞧,咱薛家的姑娘就是这么出众! 娘,您就别操心雇马车的事儿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我去找那城里最好的车行,挑一辆宽敞又舒适的马车,再找几个身强力壮的车夫,保证平平稳稳地把咱送到药王庙。 咱再带上些点心、茶水,路上要是饿了、渴了,也能有个吃喝。 对了,还得带上几个丫鬟婆子,伺候着妹妹和您,可不能让你们受了委屈。 我现在就去准备,明天一大早,咱们就出发,可不能让环哥儿等咱们。” 瞧着咋咋呼呼离去的薛蟠,薛姨妈和宝钗对视一眼,皆是无奈地摇头苦笑。 薛蟠想让宝钗给贾环当侧妃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薛姨妈又怎会看不出来儿子的这点小心思。 莫说如今薛家已大不如前,就算是在薛家最鼎盛的时期,对于家里出个侧妃这种事,也是想都不敢想。 薛姨妈把宝钗视作心头珍宝,可放到外面,如今的宝钗,无论是年龄,还是家世,都不占优势。 想要做正妃,几乎是天方夜谭,就算是当侧妃,也并非易事。 但薛蟠这一番话说得热闹,她也不好当场泼冷水,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气。 宝钗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一方面为薛蟠的莽撞和直白感到尴尬。 另一方面又因即将能见到贾环,心底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一想到贾环,脸上还是不自觉泛起一抹红晕。 夜幕降临,宝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正值夏日,体内又有热毒缠身,宝钗索性脱了外衫,只着一件轻薄的中衣。 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试图让那夏夜的凉风驱散心头的燥热与烦乱。 大周如今流行着一种有些病态的以瘦为美的风尚,宝钗身形丰腴,本就对此不甚在意。 可今夜,她却对着窗棂洒下的月光,无端地审视起自己的身姿来。 月光如水,倾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她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又缓缓滑落到腰间。 心中暗自思忖,这般模样,在贾环眼中,究竟是何印象? 莺儿倒完洗脚水从外面进来,看着宝钗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愣了一瞬,随即上前轻声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姑娘,夜深了,仔细着凉,快些歇息吧。” 宝钗如梦初醒,轻轻合上窗户,转身走向床铺。 她躺下身,拉过薄被盖住身子,可那满脑子的思绪却如脱缰之马,怎么也控制不住。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贾环那挺拔的身姿,听到了他爽朗的笑声。 在以往的相处中,贾环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与旁人不同的洒脱和随性。 他对宝钗虽礼数周全,却又有着一种别样的亲昵,那种亲昵不是流于表面的客套,而是深入骨髓的关怀。 “莺儿,我睡不着,你过来陪我说会儿话。” 莺儿忙应了一声,轻手轻脚从角落处的软榻上起来,抱着枕头走到床边坐下。 借着微弱的烛火,瞧见自家姑娘双颊绯红,眼中透着几分迷离。 莺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莫名地一阵脸红,凑到宝钗耳边小声打趣道: “姑娘长大了,知道思春啦,心里想着环哥儿呢。” 莺儿嘴上说着,手上也不消停,偷偷在宝钗身上捏了一把。 宝钗闻言,脸上更是滚烫,伸手便要去打莺儿,嗔怪道: “你这小蹄子,越发没个规矩了,竟拿我打趣起来。 我不过是心里烦闷,想找人说说话,你倒好,净说些有的没的。” 说着,宝钗便把莺儿拉到床上,对着莺儿就是一阵轻捶,面上佯装恼怒,可那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8章 药王诞辰祈福大会 “好你个莺儿,平日里我待你不薄,你竟这般编排我。” 宝钗佯装嗔怒,素手轻抬,作势要打。 莺儿本就生得一副大周审美下标准的纤细模样,被宝钗这一拉,整个人如柳絮般轻巧地倒在床榻之上。 她哪里是宝钗的对手,只得咯咯笑着,连连求饶: “姑娘饶了我吧,我再不敢啦! 可我瞧着,姑娘平日里行事稳重,可只要一提到环三爷,那眼神里都透着不一样的光彩,我这才忍不住打趣几句。” 说着,她一边从宝钗手下挣脱出来,坐直了身子,脸上还带着几分俏皮的笑意。 “姑娘,你也别不好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环三爷如今这般有出息,又和姑娘相处得如此融洽,说不定日后真能成就一段佳话呢!” 莺儿眨着灵动的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宝钗。 宝钗听了,脸上瞬间泛起红晕,恰似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她伸手轻轻点了点莺儿的额头,说道: “就你会贫嘴,这种话可别乱说,若是传了出去,成何体统!” 虽说嘴上这般告诫,可宝钗的心里却像被蜜浸过一般,甜滋滋的。 她不禁想起贾环平日里对自己的悉心照顾,两人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姑娘,你说咱们明天去药王庙,真能碰上环三爷他们吗?” 莺儿一脸好奇地问道。 “我哪知道呢,不过是哥哥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宝钗故作镇定,语气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其实,她心里也在暗暗期盼着能在药王庙与贾环相遇。 “要是真碰上了,姑娘可得好好打扮一番,让环三爷眼前一亮。” 莺儿兴致勃勃地说道:“我看姑娘那件月白色的绫罗裙就极为雅致,再配上那对儿珍珠耳环,定能艳压群芳!” “你呀,就知道打扮。” 宝钗笑着嗔怪道:“去药王庙是为了祈福,又不是去比美,打扮得那么花枝招展做什么?” “姑娘这话说的,去祈福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显得心诚嘛!” 莺儿不服气地反驳道:“再说了,环三爷可是见过大世面的,姑娘要是不打扮得精致些,如何能入得了他的眼呢?” 宝钗被莺儿说得有些心动,可还是嘴硬道:“你这小丫头,净会说些歪理。 好了,不说这些了,时候也不早了,赶紧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是咯,姑娘快睡吧,明天我一定把姑娘打扮得美美的!” 莺儿一边说着,一边躺下身,拉过被子盖好,不一会儿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宝钗却依旧难以入眠,她望着帐顶,思绪万千。 想着明日若是真能见到贾环,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她的心里既期待又紧张,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不知不觉中,她也渐渐进入了梦乡,梦中,她与贾环在药王庙相遇,两人相谈甚欢…… 次日,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驶出宫门。 门口早已等候的玄武营将士们,见马车出现,立刻挺直了身子,精神抖擞。 “拜见王爷!” 整齐而洪亮的呼声瞬间响彻四周,惊得守门的武官差点拔刀出鞘。 贾环有些头疼地探出脑袋,对着底下的将士们摆了摆手,压低声音说道: “都小点声,这般咋呼,惊扰了我夫人肚中的孩子可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原本昂首挺胸的一群将士们都吓得缩了缩脑袋。 王妃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王府未来的希望,是他们玄武营上下都要拼死守护的宝贝。 众人赶紧收敛了声音,只余细碎的脚步声在宫门前轻轻回荡。 马车内,林黛玉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轻声笑道: “果真是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 瞧你平时咋咋呼呼的没个正形儿,带出来的这些将士竟也是这般莽撞。” 贾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傻笑道:“他们就是闲得慌,回头我在军营里搞个比武大赛,省得整日在营里憋闷。” 说着,贾环嬉皮笑脸地贴了上去,抱住黛玉就是一阵乱亲。 黛玉嗔怪地推开他,没好气道:“大热天的,你也不嫌腻人。 瞧瞧你这副模样,哪还有半分王爷的威严,倒像个没长大的顽童,也不怕底下的将士们笑话。 你既想着要在军营里搞那比武大赛,可千万要小心,别伤了将士们。 虽说他们平日里习武,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可如今局势微妙,咱们府里又有这等喜事,万事还是图个平安顺遂的好。 我瞧着今儿个天气晴朗,适合出行,只是不知到了铁槛寺,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那寺里人多眼杂,你可得护好我和这腹中的孩子,莫要再像往常一般粗心大意。” 两人此行要去的是铁槛寺,这铁槛寺如今是由贾蔷和龄官这对小夫妻看管着。 说来这贾蔷也是个心思活络的妙人,见如今各地都盛行药王庙,便想着铁槛寺也能沾沾这股子热闹劲儿,多些香火供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在征得贾环的同意后,贾蔷就把铁槛寺的偏殿重新修缮布置,供奉起了药王神像。 还广发帖子,邀请各方善信前来参加药王诞辰的祈福法会。 贾环和黛玉此次前去,一来是为了给腹中孩子祈福保平安,二来也是为了给贾蔷的这场活动撑撑场面。 只是贾环一想起待会儿要自己拜自己,就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他重新死皮赖脸地拥住了黛玉,笑嘻嘻地道: “那药王神像可是照着我的模子塑的,待会儿姐姐岂不是要给我磕头。” 黛玉靠在他怀里,轻啐一声,玉指戳了戳贾环的额头,眉眼含嗔道: “你这没脸没皮的,竟说出这般混话来。 那神像虽照着你的模样塑就,可到底是神,你若这般亵渎,仔细遭了报应。 我去祈福,是为了咱们的孩子,你莫要再拿这些打趣。” 贾环捉住她的手亲了一口,故作不满道: “瞧瞧你,都嫁给我了,还对我这般凶,走了个凤辣子,如今又来了个林辣子。” 黛玉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就要打他,却被贾环一把抓住,两人笑闹成一团。 马车突然缓缓停下,车厢外传来紫鹃的声音: “爷,姑娘,前面是薛姨妈和宝姑娘的马车,宝隆将军问要不要见一见?” 贾环和黛玉此时正吻到一处,听闻紫鹃的通报,才如梦初醒般分开。 黛玉见贾环不答话,只是在她脖颈间轻轻磨蹭,又羞又恼,抬手用力掐了下他的胳膊。 贾环吃痛,“嘶”了一声,这才依依不舍地把手从黛玉怀中抽出来,清了清嗓子,高声回道: “既是薛姨妈和宝姐姐,那自然是要见一见的,且放她们过来说话。”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9章 贾环:宝姐姐脸红什么? 且说贾环伸手轻轻挑开那绣着富贵牡丹花样的车帘,身姿矫健,一步便跨下马车。 只见薛姨妈与宝钗早已从自家车上下来,此刻正恭恭敬敬地跪在路旁。 贾环见状,一时有些发懵,虽说他如今贵为王爷,身份尊崇无比。 可这些日子与探春、赵姨娘、晴雯等人相处,她们倒从未因这新身份,对他如此毕恭毕敬、拘谨生分。 他赶忙快走几步,上前稳稳地扶起薛姨妈和宝钗,面上带着和煦的笑,说道: “姨妈、宝姐姐,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可莫要折煞我了。” 薛姨妈缓缓起身,嘴角噙着笑意,说道: “环哥儿如今身份今非昔比,贵为王爷,我们行此大礼,原是应当的。” 贾环挠了挠头,露出一抹憨态可掬的笑容,说道: “姨妈这话可就见外了,不管我身份如何变迁,在您跟前,永远都是那个环哥儿,并无不同。” 说罢,他将目光转向宝钗。 因太子新丧,正值国丧期间,宝钗身着一袭素色罗裙,越发显得气质淡雅如菊,超凡脱俗。 那宽松的裙摆虽掩去了华丽的装饰,却难掩她婀娜的身姿。 贾环微微一怔,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移开目光,笑着说道: “宝姐姐,多日不见,一切安好?” 宝钗微微颔首,莲步轻移,优雅地福了福身,轻声说道: “多谢环兄弟挂念,一切尚好。” 她抬起头,目光与贾环交汇,刹那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如同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 似是忆起了从前相处时的琐碎过往,桩桩件件,涌上心头。 贾环如今妻妾在侧,于男女之事上也算略有阅历,一眼便瞧出宝钗的异样。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神情倒是与车厢内的林姐姐有几分相似,只是林姐姐是与我刚说了几句贴心话。 倒是这宝姐姐,瞧着藏着心思,莫不是对我……” 这般想着,嘴角不自觉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可又赶忙收敛,生怕被旁人瞧出端倪。 正这时,紫鹃迈着那从宫里新学来的细碎步子,身姿轻盈地上前,福了福身,说道: “见过姨妈、宝姑娘,外面日头正毒,晒得人难受,王妃有孕在身,行动不便,不便下车。 还请姨妈与宝姑娘移步到我们车内一叙,也好遮遮这暑气,大家也能说些贴心话儿。” 薛姨妈忙笑着应道:“哎呀,这可真是劳烦王妃惦记了,我们正愁这日头晒人呢,如此甚好,甚好。” 贾环侧身让开,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姨妈、宝姐姐,快请。” 宝钗微微欠身,轻声道:“有劳环兄弟了。” 说罢,便与薛姨妈一同朝着贾环和黛玉的马车走去。 待众人都进了马车,车厢内一时显得有些拥挤,却又莫名添了几分热闹。 黛玉见了薛姨妈和宝钗,忙要起身相迎,薛姨妈赶忙上前,双手轻轻按住她,说道: “林姑娘快别动,你如今怀着身子,金贵得很,一举一动都得小心,可别闪了腰。” 黛玉笑着谢过,又看向宝钗,眉眼弯弯,说道: “宝姐姐,好些日子没见了,我可念着你呢。” 宝钗在黛玉身旁坐下,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温柔说道: “我也时常想着妹妹,瞧着妹妹面色红润,想来是王爷照顾得周到。” 这话一出,贾环不禁有些得意,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我自是把黛玉放在心尖尖上,片刻都不敢疏忽。” 黛玉瞥他一眼,嗔怪道:“就你会说嘴,也不怕姨妈和宝姐姐笑话。”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 薛姨妈看着这温馨的场景,心中感慨万千,说道: “瞧着你们这般和睦,我这心里也欢喜。 环哥儿如今有了出息,又娶了这么好的王妃,往后的日子肯定越过越红火。” 贾环挠挠头,憨笑着说:“姨妈吉言,还得靠大家相互帮衬,日子才能过得安稳。” 正说着,宝钗突然轻轻咳了两声,紫鹃见状,忙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说道: “宝姑娘,喝点茶润润嗓子。” 宝钗接过茶,道了声谢,轻轻抿了一口。 贾环看着宝钗,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想起刚才宝钗那泛红的脸颊,还有两人目光交汇时的异样,越发觉得宝钗似乎对自己有着别样的情愫。 “宝姐姐,你此番去药王庙,可是有什么心愿要祈愿?” 贾环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宝钗微微一怔,抬眸看向贾环,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旋即又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 “不过是为家人祈福,也愿大周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贾环没想到这位宝姐姐心怀天下,格局如此之大,也不遑多让,点头笑道: “宝姐姐心怀天下,实在难得。 我和黛玉此次去,一来是为腹中孩子祈福,盼他平安健康出生; 二来也盼着大周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说罢,目光不自觉地在宝钗脸上多停留了一瞬。 黛玉瞧在眼里,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轻轻扯了扯贾环的衣袖,嗔怪道: “你呀,和宝姐姐说话,怎的这般一本正经,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车厢里的气氛愈发融洽。 唯贾环心底暗叫不好,他可是深知“林怼怼”的厉害,再待下去,晚上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咳咳,我刚好像瞧见文龙了,我去和他说会儿话。” 贾环寻了个由头,匆匆钻出马车,留下车内女眷们继续闲话家常。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0章 雪雁:我问的是年龄 “爷,且慢些走!” 马车之外,雪雁行色匆匆,脚下步子急切,三两步便凑近了贾环,声音压得极低,面上满是谨慎又急切的神情,说道: “爷,您瞧这薛家母女,此番前来,怕是心怀不轨呢。 我方才瞅见她们的马车,那车上所载礼品,件件皆精致华贵,一看便是精心筹备,显然是有备而来。 依我看呐,她们定是瞧着您如今贵为王爷,想要攀高枝儿呢! 您瞧宝姑娘,适才与您说话时,那眼神含羞带怯,实在不寻常。 还有薛姨妈,一口一个‘环哥儿如今出息了’,话里话外,不就是想着和咱们王府沾亲带故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抬眼,目光在贾环脸上流转,见贾环眉头微微皱起,便又接着道: “我也知道这话不该乱说,可那薛蟠已在前面大肆宣扬,说宝姑娘上了爷的马车。 如今外头传得沸沸扬扬,都在说宝姑娘与王府有了不一般的关联。” 雪雁又急又慌,再往前凑了凑,声音愈发低了,仿佛生怕这话被风卷了去,泄露了天机: “爷,您可得千万警醒着些。 薛蟠那大嘴巴,在前面说得天花乱坠,好似宝姑娘进了咱们的马车,便与王府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依我看呐,他们这是想生米煮成熟饭,让旁人都觉得宝姑娘和您有了别样情分,到那时,咱们就算想撇清关系都难呐。 您再瞧瞧宝姑娘,平日里看着端庄稳重,可今儿个一见到您,那举止神态都透着股子异样。 先是脸红,而后说话都带着娇柔之态,哪还有平日里的大方模样。 她心里的算盘,怕是早就打得噼里啪啦响了。” 雪雁满脸忧虑之色,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紧紧盯着贾环。 “他们薛家,向来都是精明世故之人,如今见您飞黄腾达,那心思便活络起来了。” 姑娘如今怀着身孕,正是需要安稳的时候,可别让这薛家搅扰了王府的安宁。” 雪雁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比划起来。 “宝姑娘那心思,旁人或许瞧不出来,可我跟在姑娘身边这些年,什么眉眼高低没见过? 她就是想借着这机会,在您这儿谋个好前程,日后好入主王府。 爷,您可不能被她们的花言巧语蒙骗了。” 雪雁咬了咬嘴唇,神色坚定:“虽说宝姑娘模样生得标致,才情也出众,可咱们王府也不是随便就能让人攀附的。 您得顾着姑娘的感受,顾着王府的体面呐。 万一真让薛家得逞了,姑娘心里得多委屈,往后这府里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呢。” 贾环看着雪雁,不由得暗自赞叹,不愧是跟在黛玉身边,又受过贾雨村教导的丫头,竟能将薛家母女的心思看得这般透彻。 贾环拉过雪雁,和声笑道:“雪雁,你莫要多想,难不成我还能做出宠妾灭妻的糊涂事? 别家的妻子,对丈夫皆是唯唯诺诺,你再瞧瞧咱们家,我何时对你家姑娘疾言厉色过? 你且放宽心,无论我带多少人回府,你家姑娘在我心中的地位,那是旁人无论如何也替代不了的。” 雪雁瞧着贾环的手不知何时已搭在了自己的腰上,不禁吐了吐舌头,嗔怪道: “说来说去,爷不还是馋人家宝姑娘的身子。” 贾环一听这话,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手在雪雁腰间轻轻捏了捏,厚颜道: “白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再说了,宝姐姐虽说有些小心思,可模样生得着实标致,才情又出众,娶进府来,也能给府里添些雅趣。 只是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断不会委屈了你家姑娘。” 贾环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搭在雪雁腰间的手,靠在马车的软垫上,神色悠然。 “我既已封王,府中多几个姬妾,本也是寻常之事。 薛家既然有此心思,我便顺水推舟,将宝姑娘迎进府来又有何妨? 只是这当家主母的位子,除了你家姑娘,旁人是休想觊觎。” 贾环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嘴角微微上扬。 “那宝姑娘,若真进了府,想来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我自会拿捏好分寸,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 至于薛蟠那蠢货,居然敢跟我玩心眼子,回头我和军营里打声招呼,给他加练加练。” 贾环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阴森,想来所谓的加练,并非只是简单的操练那般轻松。 两人此时坐的是备用马车,雪雁向来是个知分寸的,眼下已经提醒过贾环,便不再多问,只是心中仍隐隐有些不安。 踌躇片刻,雪雁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小声问道:“爷,您莫不是喜欢年纪大些的?” 贾环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才把雪雁搂到怀里,笑道: “你这小蹄子,越发没个正形了,竟拿这话来打趣我。” 贾环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手指轻轻刮了下雪雁的鼻子。 “大的小的,各有各的妙处,不过在我心里,你这般伶俐俏皮的,倒也是难寻的妙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说着,他的手又不规矩地在雪雁身上轻轻摩挲着。 雪雁红着脸轻啐道:“没正行的是爷才对,我问的是年龄。 说起来,爷房里那些姐妹们,各个都有自己的妙处,只是这年纪嘛,确实都比爷大上几岁。” 说着,雪雁靠在贾环怀里,指了指自己:“就说我,也是要比爷大上些许呢。 还有平儿姐姐、彩霞姐姐,哪个不是如此。 爷一直不给小吉祥开脸,姐妹们私底下都在议论,说是因为小吉祥和爷一般大,所以爷不和她亲近。” 贾环没想到这些个小丫头私底下聊的话题竟是这般不避嫌,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耐心解释道: “你这丫头,净想些有的没的。 不给小吉祥开脸,可不是因为年龄。 女子身子娇弱,太早生育,对身子伤害极大。 小吉祥年纪尚小,骨骼都还没长全乎,这时候若开了脸,早早有了夫妻之事,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 我怎能为了一时欢愉,害了她一辈子。 咱们府里,向来是要顾着下人周全的,更何况是身边伺候的丫头,我自然要多思量。 你想想,为何大户人家后宅总是有妾室香消玉殒,虽说其中有些明争暗斗,可那也只是少数。 更多的是那些当家主母或是掌权者,为了稳固自身地位,压根不管妾室死活。 那些年轻妾室,身子骨还没长结实,就被强迫着伺候老爷,有了身孕后,又没人真心实意照顾。 生产时,稍有个风吹草动,便是一尸两命的下场。 就算侥幸活下来,落下一身病根,往后日子也只能在病痛中熬着,没几年便香消玉殒了。 咱们王府可不能干这等缺德事儿。 我想着,小吉祥才十八岁,至少等她到二十岁,身子发育得更成熟些,再为她开脸也不迟。”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1章 贾环:小赚十万两 雪雁听了贾环这番话,半信半疑道: “咱们大周女子十五岁及笄便可婚嫁,要是等到二十岁,都熬成老姑娘了,往后可不好寻人家了。” 贾环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叹气道:“所以说我多伟大啊,收留了这么多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雪雁被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捶了一下贾环的肩膀,娇嗔道: “爷总是有这般多能说得头头是道的歪理。”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行了半日,终是到了铁槛寺。贾环整理好衣裳,留下满脸红晕、发丝略显凌乱的雪雁在马车中稍作休息,自己则率先踏出了车厢。 寺门前,薛姨妈与薛宝钗正站在那里,瞧见贾环下车,薛姨妈脸上瞬间堆起了慈和的笑容,忙迎上前道: “环哥儿,这一路车马劳顿,可累着了吧?” 薛宝钗则微微垂首,双颊似有一抹淡淡的红晕,比之方才在马车初见时更多了几分娇羞。 贾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二人,面上挂着和煦的笑意,说道: “薛姨妈费心了,不过是段路程,倒也无妨。 只是寺中事务繁杂,还得劳烦姨妈与宝姐姐随我一同安置,莫要怠慢了。” 说话间,林黛玉在紫鹃的搀扶下也缓缓从主车上下来。 贾蔷与龄官早已等候多时,这对命运多舛的爱侣,在见到贾环与林黛玉时,忙上前见礼。 贾蔷身姿挺拔,眼中透着干练与忠诚,龄官则依旧眉眼含情,只是清瘦了些,历经磨难后,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黛玉让紫鹃拉起龄官,含笑宽慰了几句,便带着薛姨妈、宝钗等人先行去寺内上香。 这便是特权带来的好处,王妃要上香,寺庙便清了场,旁人只能干等着。 贾环这边,则是让贾蔷带着参观了一遍修缮后的铁槛寺。 原先乌烟瘴气的铁槛寺,此时已焕然一新,改名为药王庙。 贾环与贾蔷沿着药王庙的青石板路徐徐前行,一路上,贾环不住点头,对修缮后的寺庙很是满意。 崭新的殿宇错落有致,雕梁画栋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与往昔那藏污纳垢的模样判若云泥。 “嗯,不错,想来蔷哥儿没少费心思。” 贾环拍了拍贾蔷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贾蔷恭敬地回道: “全赖王爷信任,小的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药王庙如今不仅外观修缮一新,寺内供奉的药王神像也是特地请了名匠雕琢,以求庇佑四方百姓康健。 如今寺内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施粥义诊,周边百姓纷纷赞誉。 寺里还开垦了大片药田,僧人们研习药理,亲手种植草药,一来可供寺内日常所需,二来也能拿到集市上售卖,换些银钱。 靠着这药田的收入,以及香客们的香油钱,药王庙不仅能自给自足,每月还有不少结余。 小的便将这些结余,一部分用来购置更多药材,扩大义诊规模; 另一部分则修缮周边道路,方便百姓往来。 王爷您瞧,那片新起的房屋,是小的让人搭建的病患调养之所。 重病之人若是不便回家,便能在此安心养病,寺里会安排专人照料。 如此一来,药王庙在这一带的名声愈发响亮,前来上香祈福、求医问诊的人也是日益增多。 小的定当不负王爷所托,将这药王庙打理得更好,为王爷积福,也为百姓谋更多福祉 。” 要说贾蔷能力确实是有的,当初接了王熙凤的命令,前去姑苏采办戏子,便办得妥妥帖帖。 这类人最大的特点便是毫无底线地讨好上位者,是善是恶全凭上位者一念之间。 贾环深知这一点,却也看重贾蔷的这份“识时务”。 我想给你的,才是你的,我不想给你,你却偷偷惦记,那可就是自寻死路。 贾环满意地环顾四周,随手赏了贾蔷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这些时日你也辛苦了,拿去吃茶…… 对了,以后若是有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你就收留在这药王庙附近。 往后我自会安排专人来教他们读书识字、学习武艺和谋生的手艺。” 贾环如今也是当爹的人了,提前给自己的孩子物色一批可用之才,总归是没错的。 这些孩子在药王庙的庇佑下成长,日后既能成为王府的左膀右臂,也能为这天下苍生贡献一份力量。 贾蔷连忙跪地谢恩,双手接过银票,眼中满是感激与忠诚: “王爷如此厚爱,小的肝脑涂地也难以报答。 日后但凡有合适的孩子,小的必定仔细筛选,妥善安置,断不负王爷嘱托。” 贾环微微颔首,又让他带着去见了见其他香客。 这些人都是冲着贾环的名头来的,个个穿金戴银,浑身透着富贵之气。 对于这些巴巴凑上来送钱的人,贾环向来不会吝啬自己的笑容。 毫无架子的他,直接走到人群中与众人推杯换盏,几杯酒下肚,众人愈发热络起来。 贾环见气氛恰到好处了,便稍微暗示了一下药王庙要建养生堂为大周积福,还缺些资金。 众人一听,哪还能不明白,纷纷表态愿意出资相助。 有个胖得像小山似的富商,胸脯拍得震天响,嚷嚷着要捐五千两银子,只为能在养生堂的功德碑上留个显眼位置; 还有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虽说言语间有些扭捏,但也咬咬牙表示愿出三千两,顺带还念叨着希望自家生意能顺风顺水。 贾环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一一谢过。 “啧啧,环哥儿才这么一会儿就募得有十万两银子了吧,怪不得人人都巴望着跟王爷攀上关系! 我要是有这本事,还做什么生意,天天在这庙里头混,银子不就跟流水似的往家里淌嘛!” 人群中,薛蟠瞧着贾环面前不断有人递上捐资的字据,那银子的数目一个比一个可观,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咋舌。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2章 惜春:林姐姐不过先我一步罢了 且说贾环见募得诸多善款,心下暗喜,面上却仍作那副谦逊温和之态,端的是滴水不漏。 他有条不紊地差遣下人将捐资记录仔细收好,言辞恳切地勉励众人一番。 那一番话语,就像春日里的暖阳,暖人心扉。 而后,特意挑出两位捐银最多的,亲手送上两封手书,才寻个由头,脱身往寺庙后方走去。 彼时,夕阳的余晖透过斑驳枝叶,洒落在寺庙小径上,映出一片片金色光斑。 贾环正走着,却见入画笑盈盈地立在一棵老树下。 “咦,入画你这丫头怎在此处? 莫不是看破红尘,要在此出家了?” 贾环嘴角含笑,打趣道。 入画掩嘴轻笑,福了一礼,说道:“王爷就爱拿我打趣。 今儿我家姑娘和二姑娘来水月庵找智能师太,我便陪着来了。 听说王爷和王妃来药王庙上香,我家姑娘特意差我来告知王爷。 姑娘们在庵堂备下香茗,想着王爷若得空,便请过去叙叙话呢。” 入画一边说着,一边抬眸悄悄打量贾环神色,见他并无不耐,才又接着道: “姑娘们也知道王爷事务繁忙,可心里实在挂念,毕竟好些日子没见着王爷了。 又听闻王爷今日在此,便巴巴儿地盼着能见上一面。” 贾环听了,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惜春一言不合就拿出木鱼,有模有样敲着与他抗议的场景,嘴角不自觉泛起笑意。 “是我疏忽了,许久没与四妹妹相聚,也不知她近日可好。 既如此,我便随你走一趟。” 贾环整了整衣衫,面上一派从容,心底却也泛起丝丝暖意。 毕竟在这府中,四妹妹虽说性子孤僻些,却与他投缘。 二人沿着蜿蜒山路,朝水月庵走去。 药王庙与水月庵相隔不远,分列道路两侧,不过片刻,贾环与入画便到了水月庵山门前。 若说药王庙是世俗间烟火缭绕、祈愿不断之地,那水月庵便是透着清幽出尘之气的静修之所。 庵门半掩,几竿翠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诉说悠悠禅意。 贾环瞧见前院停着黛玉乘坐的小轿子,便知惜春此番不单单请了自己。 眼见天色渐晚,他突然来了兴致,招手唤来一个亲卫,低声吩咐道: “你去通知宝隆一声,就说我与王妃要在此留宿一晚。” 那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有大量随行物品被送进水月庵。 贾环和入画迈进庵门,穿过前院,入画引着他来到一处偏殿,递了个暧昧眼神,便立在原地不动,似是要在外面守门。 贾环心领神会,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推开偏殿的门。 门缓缓推开,屋内弥漫着淡淡茶香。 只见惜春身着一袭月白色素锦长袍,腰间系着一条淡蓝色丝绦,更显得身形清瘦,宛如空谷幽兰。 她正坐在窗边矮榻上,手中捧着一个木鱼。 听到动静,惜春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旋即又强压下情绪,故作镇定地说道: “不知来人是荣国府的环三爷,还是冠军侯贾环,亦或是瑞德郡王柳锾?” 贾环微微一怔,心想这丫头对自己身份转变感触颇深。 他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笑意,抬脚迈进屋内,反手轻轻掩上门,说道: “你管我是谁,反正与你亲便是了。 说好了养你一辈子,断不会食言。” 惜春听了,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情绪,扔下木鱼,向贾环飞扑而去。 贾环稳稳接住惜春,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似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怎的如此激动,莫要摔着自己。” 他声音轻柔,满是宠溺。 惜春将脸埋在贾环胸前,声音带着哽咽: “环哥哥,你许久都不来瞧我,我还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 如今府里都被拆了,老祖宗也带着人搬出去了,留下姐妹们守在园子里,整日被一群宫里来的嬷嬷立规矩,我好怕……” 贾环轻轻抚着惜春的发丝,柔声道:“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这拆房子是要重新修缮,往后新建起的房子,才是咱们真正的家。 至于那些嬷嬷,瞧你今儿都能出门了,想来她们如今没闲工夫给你们立规矩了。” 一句“咱们真正的家”,让惜春心中恐惧与不安瞬间消散许多。 又想起园子里那几个牙疼脸肿得像包子似的嬷嬷。 惜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看向贾环,眼中还带着未干泪花,却满是俏皮: “环哥哥都不姓贾了,咱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我怎好意思赖在你府上? 人家可还是个……” 惜春话未说完,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头不自觉地又往贾环怀里缩了缩。 贾环瞧着她这副可爱模样,忍不住逗她: “你说得也在理,要不我尽快给你寻门亲事,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也省得旁人说闲话。” 惜春一听,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双手紧紧攥着贾环的衣角,急道: “环哥哥,你竟这般狠心! 我在这世上,也就只信你、依你,你却要将我嫁出去,把我推到那未知的去处。” 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泪水在眼中打转: “我本就不愿沾染尘世俗务,那些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我一概不懂,也不愿去懂。 若是嫁了人,岂不就如同被困在樊笼里的鸟儿,再没了自由。” 贾环装出一副为难模样,长叹一声道: “可你终究要寻个归宿,我虽有心护你一世周全,旁人却未必能理解。” 惜春一听,愈发着急,双手抱得更紧,带着哭腔啐道: “环哥哥这话好生没道理! 林姐姐能在你身边,为何我就不能? 她是孤女,我又何尝不是? 府里如今这副模样,我在这世上还有何人可依傍? 林姐姐能得你青眼,不过是先我一步罢了。 我自小就与你投缘,你也说过要养我一辈子,怎么如今却要将我推开? 莫不是瞧我孤苦,没了利用价值,就想将我随意打发?” 贾环见她真生气了,忙轻轻扳过她的肩膀,看着她满是委屈的双眼,一脸认真地说道: “好妹妹,我不过是逗逗你,怎会真的将你嫁出去。 我虽说娶了林姐姐当王妃,但是侧妃的位置多的是,你若愿意,这其中便有你的一席之地 。”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3章 宝钗也要留下? 惜春听了,白嫩的俏脸上霎时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眼中却又隐隐闪烁着惊喜与期待的光芒。 她轻咬下唇,声音如蚊蝇般细弱:“环哥哥尽说些没脸没皮的浑话……” 惜春这般说着,却又忍不住抬眸悄悄觑了贾环一眼。 见他眼中满是诚恳与宠溺,心中欢喜愈发浓烈,可那股少女的羞涩也如春日疯长的藤蔓,将她紧紧缠绕。 “哼,环哥哥就会拿这些话来哄我。” 她别过头去,佯装嗔怒,可嘴角那一抹藏不住的笑意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什么侧妃不侧妃的,我才不稀罕那些虚名。 只是……只是想着能一直伴着环哥哥,便是在这府里当个寻常丫鬟,我也是愿意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踮起脚尖,双手不由自主环上贾环的脖子。 将自己温热的脸颊轻轻贴在他耳畔,轻声呢喃: “环哥哥,你可莫要再这般打趣我了,我这颗心啊,都快被你搅乱了。” 贾环感受着她亲昵的举动,自然地搂住她的腰肢,把惜春脸上的泪渍吻干净,才噙住她的唇,浅尝辄止。 惜春身子一僵,随即缓缓放松下来,沉浸在这份独属于两人的温柔里。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惜春满脸通红,埋首在贾环怀里,不敢抬头。 贾环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笑道: “好妹妹,莫要害羞,我既说了要护你一生,便定不会食言。” 惜春轻轻点头,声音软糯:“环哥哥,我信你。只是咱俩的事儿,你可不许和旁人说去,不然我可没脸活了。 还有那林姐姐,我瞧着她也是个通透人,要是被她知道了,非笑话我不可。 她那张嘴,向来是不饶人的,平日里打趣起人来,总能把人说得面红耳赤,我可招架不住。 环哥哥,你往后见了她,可千万别露出什么马脚,叫她瞧出破绽来。” 惜春一边说着,一边逼着贾环发完毒誓才重新绽放笑容,奖励似的拥着贾环又是一吻。 惜春那毫无章法的亲吻,让贾环心头一热,忍不住又加深了这个吻。 待两人再次分开,惜春气喘吁吁,眼神中满是眷恋与羞涩。 气氛正浓,两人正要再进一步亲昵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入画轻声的咳嗽声。 “王爷,林姑娘和二姑娘问王爷与四姑娘何时过去,茶都快凉了。” 惜春依偎在贾环怀里,不满地嘟嘴道: “入画这丫头,平日里倒是机灵,偏生这会儿来坏我兴致。” 她轻轻跺了跺脚,却又舍不得离开贾环的怀抱。 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整理着自己略显凌乱的发丝和衣衫,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去的红晕。 贾环看着她这副娇俏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柔声道: “好妹妹,先去见了林姐姐和二姐姐,等过几日我再去暖香坞寻你。” 惜春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就你会哄人,且信你这遭…… 暖香坞人太多了,我在蓼风轩等你。” 说罢,又对着铜镜仔细端详一番,确定瞧不出什么异样,才微微颔首,示意贾环可以出门了。 两人携手走出偏殿,只见入画正垂手立在廊下,见他们出来,忙福了一礼,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惜春瞪了她一眼,却也不好发作,只道:“还愣着作甚,前头带路。” 入画抿嘴偷笑,领着他们往正厅走去。 到了正厅,黛玉、迎春、薛姨妈、宝钗早已等候多时。 黛玉见他们进来,眼眸一转,那眼神灵动而狡黠,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调侃道: “我道是什么事耽搁了,原是‘环哥哥’和四妹妹许久未见,有许多体己话要说。” 迎春也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温和,恰似春日里温暖的阳光,让人倍感亲切。 惜春脸上一热,别过头去,佯装生气道: “林姐姐就会拿我打趣,也不怕闪了舌头。” 贾环忙打圆场转移话题:“今儿时候不早了,你如今有了身孕,不宜久坐劳神。 我方才让侍卫去安排了,我和你嫂子今晚便留宿在此,大家也能安心叙旧。” 说着,便拉着惜春在一旁坐下。 黛玉轻抿了口茶,抬眸笑道:“宫里我也呆得闷得慌,在这儿倒也自在。 二姐姐和四妹妹也没甚事儿,不如也都留下住上一晚。 咱们姐妹几个许久未曾这般相聚,趁着这水月庵的清幽,正好秉烛夜谈。 也省得回去听那些个嬷嬷们唠叨,岂不妙哉?” 说着,她眼波流转,看向迎春和惜春。 迎春微微颔首,轻声道:“如此也好,我也正想和姐妹们多亲近亲近。 只是这般叨扰了这佛门清净地,不知可好?” 黛玉轻嗤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弧度:“二姐姐也忒小心了些,这水月庵本就是个修行之地。 咱们不过是借住一晚,诚心向佛,菩萨岂会怪罪? 况且有‘环哥哥’安排,还怕出什么岔子不成?” 惜春听了,也来了兴致,忙道:“林姐姐说得极是,平日里在府里,处处都要守着规矩。 难得有这般自在的时候,我自然是愿意留下的。” 贾环看着众人,笑着点头:“既然如此,我这便让人去安排,今晚咱们就好好聚聚。” 这时,宝钗轻声开口:“如此,倒是要麻烦王爷和王妃了。 只是这般临时留宿,恐诸多不便,还望王爷莫要见怪。” 贾环微微顿了一下,偷偷瞥了黛玉一眼,见她轻点螓首,才摆了摆手,笑道: “宝姐姐客气了,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这般见外。” 说话间,小沙弥们已陆续将晚膳摆上,众人围坐一桌,虽无山珍海味,却也吃得其乐融融。 饭罢,众人移至后院的亭中,摆上茶点,准备彻夜长谈。 月光如水,洒在亭中,仿若为这场相聚披上了一层梦幻的银纱。 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恰似一幅永不褪色的团圆画卷。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4章 王子腾病逝 夜深沉沉,如水银般的月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水月庵的后院。 那后院之中,几竿翠竹在月色下影影绰绰,随风轻摇。 庵内禅房之中,烛火如豆,在微风的轻拂下摇曳不定。 昏黄的光晕悠悠地映照着贾环与黛玉的面庞,将二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那略显陈旧的墙壁之上。 黛玉斜倚在榻上,身姿轻盈似柳,一手托着粉嫩的腮,眉眼含情,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朝贾环打趣道: “你这会儿怎地不去赴你那些四妹妹、宝姐姐的邀约,反倒巴巴地在我这儿安坐,莫不是将我这儿当成了避风港不成?” 贾环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笑意,款步至榻边,步履间带着几分随性与洒脱。 轻轻坐下,抬手温柔地抚上黛玉的发丝,轻声笑道: “我与她们可清清白白,你莫要胡乱揣测,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你呀,整日里就爱拿这些话打趣我。” 黛玉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似嗔似怨: “你倒会拿话堵我,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便这般着急撇清,莫不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被我一语道破了?” 说着,素手轻扬,一方丝帕如蝶般轻轻甩在贾环肩头 。 “你那些‘清白’,也不知是哄谁呢。 我瞧着宝姐姐,平日里端庄稳重,可对你,眼神里总透着几分别样的关切; 还有那云丫头,一来府里,便巴巴地找你,又是问功课,又是谈诗词,你敢说,你心里没个掂量?” 她微微抬眸,眼波流转间满是灵动与狡黠,恰似一弯秋水,潋滟生波。 “罢了罢了,我何苦操这份闲心,左右你是个心大的,哪会把这些个事儿放在心上。 只是我劝你,日后少去招惹那些姐姐妹妹,免得到头来,落得个‘多情公子空牵念’的下场,惹人笑话。” 言罢,轻轻咳嗽几声,忙用帕子掩住嘴,眉眼间添了几分楚楚之态,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贾环见她突然提到湘云,不免有些心虚,眼神微微闪烁,赶忙取来毯子,轻轻给黛玉披上,口中埋怨道: “瞧瞧,都咳上了,刚在亭中便让你多披件衣裳,你偏不听,这下可好。 何苦这般不爱惜自己,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黛玉的背,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无奈。 “至于宝姐姐和云姐姐,不过是寻常姐妹间的情谊,你呀,就是爱胡思乱想。 莫要再瞎猜了,平白给自己添些烦恼。” 黛玉挣开他的手,柳眉微蹙,似恼非恼: “我胡思乱想?我看你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云丫头那性子,大大咧咧的,可对你却细心着呢。 上次你生辰,她巴巴地亲手做了个香囊,还不许旁人碰,非得自己给你送来。 那眼神里的欢喜都快溢出来了,你敢说没察觉?” 她顿了顿,又轻轻叹了口气:“罢了,哪有爷们儿不喜欢热闹、不喜欢旁的姑娘们围着转的。 只是你可想仔细了,如今你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 虽说是有了郡王的爵位,可这宫里上下,乃至外头的人,谁不是盯着你一举一动。 你与那些姑娘们往来过密,旁人指不定编排些什么难听的话。 就说宝姐姐,她背后是王家,行事向来谨慎周全,若不是存了别样心思,怎会对你另眼相看? 还有云丫头,天真烂漫惯了,却独独在你这儿上了心,这其中的缘由,你当真从未细究?” 黛玉坐直了身子,目光直直地看向贾环,眼中满是忧虑与关切:“我知道你如今有了出息,应酬也多了,可也不能失了分寸。 我虽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却也懂得这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你若被这些儿女情长迷了心智,误了前程,往后如何立足? 我本不该多嘴,只是你我既已是夫妻,如今我又有了你的孩子,我怎能不替你、替这未出世的孩儿忧心?” 贾环听闻此言,心中一震,忙握住黛玉的手,眼中满是愧疚与疼惜:“林姐姐,是我糊涂,让你这般忧心。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断不会因这些琐事误了大事。 你且宽心,莫要再为此烦恼。” 他轻轻抚着黛玉的小腹,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要是个儿子的话,就让太上皇帮咱们养,省得他天天说我没有帝王的样子。 他喜欢什么样的自己培养去,将来等我那便宜皇帝老哥没了,把位子传给咱们的儿子,我一步到位,直接退休做太上皇。” 贾环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原因无它,上个月王子腾去辽东巡边的时候,不知怎的突然就病死了。 内阁大学士莫名其妙死在任上,让辽东负责的官员们慌了神,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辽东土地肥沃,皇室和勋贵们所食贡米的八成都来自辽东。 且此地乃大周东北屏障,关乎京师安危,女真、蒙古皆对其虎视眈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为此大周命历代北静王在辽东实行屯田制,效果显着。 可弊端也显而易见,北静王一脉在辽东根基深厚,势力盘根错节,隐隐有尾大不掉之势。 为此皇帝特意把这一代的北静王召回了京城,又谋划多年把北静王的爵位除了。 王子腾此行正是为了彻查北静王旧部在辽东的势力残余,试图将隐患连根拔起。 可他这一死,辽东彻底乱了,皇帝只得派亲儿子嘉勇郡王柳樯前去坐镇辽东。 一来安抚当地人心,二来重新梳理清查事务,三来让柳樯积累威望,好继任太子之位。 可柳樯打心底里不愿意做这太子,通过柳嬷嬷与贾环直接挑明了。 贾环对于这个奶兄弟的话还是相信的,柳樯可是他从小培养的,要是能长反骨,那他也太丢穿越者的脸了。 而贾环本人,别说太子了,哪怕是皇帝,他也是不愿意当的,这才有了当下的想法。 贾环正说着,黛玉却轻皱眉头,抬手轻捶他的肩膀,嗔怪道: “都这时候了,你还满嘴胡言乱语,这般大事,岂同儿戏? 以后莫要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要是叫旁人听了去,咱们都落不得好。 你也该收收性子,莫要再这般口无遮拦。” 贾环毫不在意地应了一声,不顾黛玉的嗔怪,笑嘻嘻地抱着她啄了几口,才心满意足地道: “这房里就咱们两个,能有谁听去? 难不成你还会去举报我不成? 你呀,就是爱操心。”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5章 将来给女儿招个赘婿 黛玉就见不得贾环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轻哼一声,佯装恼怒,别过头去不看他: “你当我不敢?你这浑话,若是传出去,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我虽与你夫妻情深,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般胡作非为。 我这就去寻太太,把你这话一五一十地说与她听,让她老人家好好管教管教你这没规矩的。” 说着,作势就要起身往外走,那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仿若一朵盛开的莲花。 大半夜的,贾环生怕她吹风着了凉,赶忙哄着她重新上了榻,笑道: “林姐姐刚才的话儿,我只记住了夫妻情深,这简直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这夜深人静,咱们可不能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黛玉半推半就,双颊泛起一抹红晕,娇嗔道: “你这没个正形的,就会拿这些甜言蜜语哄我。” 烛光摇曳,映着她眉眼含情,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态,仿若仙子下凡。 “你呀,就知道没个正经,如今我怀着身子,你却还这般胡闹。 若冲撞了腹中的孩儿,看你如何是好。” 说罢,又往榻里侧挪了挪,将自己裹在锦被之中,只露出一张粉嫩的小脸,眼波流转间满是娇羞。 贾环笑呵呵地钻进了被窝,轻轻环抱住黛玉,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她腹中的孩子。 “好姐姐,我知晓轻重,断不会冲撞了咱们的孩儿。 只是见你这般娇俏模样,我心里欢喜,忍不住想与你亲近些。” 黛玉听他这般说,嘴角微微上扬,却仍故作嗔怒: “就你会哄人,也不知这些话你平日里对着多少人说过。” 说着,她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眼神里满是温柔与期许,仿佛已经看到了孩子的模样: “只盼这孩子能平平安安地出生,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心满意足。” 贾环听了,也将手覆上黛玉的手,认真道: “咱们以后至少得生两个儿子才成,我可是答应过你的。 要让一个儿子随你姓,好延续你林家的香火。” 黛玉听闻,眼眶微微泛红,轻啐道:“你这人,倒是有心。 只是这随我姓的事儿,以前也就罢了。 可如今你成了皇室中人,此事还是作罢了才好。 莫要因为这事儿,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贾环忙打断黛玉的话,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执拗: “林姐姐,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皇室不皇室的,在我心里,你和林家才是最重要的。 以前我就应下的事儿,断没有反悔的道理。 岳父岳母去的早,这也是咱们唯一能尽孝的法子了。” 黛玉听他这般说,心中感动,不忍拂了他的好意,斟酌再三,叹道: “不如咱们往后生一个女儿,将来为她招个赘婿,让那赘婿入赘林家,改了姓氏,也算是为林家延续了血脉。 如此一来,既全了你的心意,也不至于因随我姓之事在皇室这边落下口舌,惹人非议。你觉得可好?” 说罢,抬眸望向贾环,眼中满是期待与询问,仿若在等待着他的肯定。 软玉在怀,贾环心思早已飘远,此刻听黛玉这般周全的提议,回过神来,忙不迭点头,脸上笑意更甚: “林姐姐这主意妙极! 还是你想得长远,如此一来,林家香火不断,也不会给咱们招来麻烦。” 说着,又在黛玉额头上落下一吻:“等咱们女儿长大,定要寻个才貌双全、人品贵重的佳婿。 入赘林家,好好孝顺你我,也让岳父岳母在天之灵得以慰藉。” 黛玉被他说得脸颊绯红,轻捶他一下,嗔怪道: “你倒想得远,女儿还不知在何处,便操心起她的终身大事了。” 贾环捉住她的手,坏笑道:“这还不简单,咱们夫妻二人恩爱,多些相处,女儿自然就快些来了。” 说罢,便将黛玉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那怀抱中满是爱意。 黛玉又羞又恼,抬手欲打他,却被贾环紧紧握住手腕,动弹不得。 “你这无赖,没个正形,这般油嘴滑舌,也不知跟谁学的。” 她佯装生气,可眉眼间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明艳动人。 两人又小心翼翼地亲昵了一会儿,烛火渐渐微弱,昏黄的光晕在屋内摇摇晃晃,似是也被这浓情蜜意醺染得醉了。 贾环轻拥着熟睡的黛玉,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辽东。 他如今越来越摸不清皇帝的路数了,到处对他处处示弱不说,如今更是把最得力的柳樯都派出去了。 就差把“我身边已经没有人手可用了,贾环你赶快造反啊,这皇位马上就是你的了”写在脸上了。 “这皇帝肯定是在憋着大招,等我自投罗网,我可不能着了他的道。 反正如今我又不急,造反是不可能造反的。” 贾环嘀咕了一句,轻吻了黛玉一口,喜滋滋地闭上了眼睛,一夜无话。 第二日,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将整个贾府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窗外,雨滴轻叩着窗棂,滴答作响,似在低吟浅唱着一首轻柔的晨曲。 贾环悠悠转醒,身旁的黛玉还在熟睡,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扰了她,那动作仿若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披上一件素色的披风,移步至窗前,轻轻推开窗扉。 一股清新的雨气扑面而来,混合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让他原本略显慵懒的神情为之一振。 见这边窗户开了,紫鹃、雪雁连忙从外间快步走进来。 紫鹃手中端着铜盆,里面盛着温热的洗脸水,雪雁则拿着崭新的巾帕,二人皆是一脸关切。 “昨夜便开始下起了小雨,到这会儿还没停呢,爷可仔细着些,莫要着了凉。” 紫鹃一边说着,一边将铜盆稳稳搁在架子上,又转身把巾帕展开,递到贾环跟前。 “我见姑娘睡得倒是安稳,昨夜可曾……” 紫鹃话说到一半,忽而意识到不妥,面上一红,轻轻咬了咬下唇,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6章 薛蟠与夏金桂 紫鹃轻手轻脚,偷偷瞧了瞧那尚在榻上酣睡正甜的黛玉,见并未将她惊扰,这才又压低了嗓音,向着贾环说道: “爷,姑娘如今身怀有孕,夜里若稍有动静,您可千万要多多担待,但凡有个需要,及时唤我们进来伺候才好。” 说这话时,眼中满是忧虑与关切,忍不住又朝着黛玉那边多望了几眼。 贾环见此,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伸手轻轻捏了捏紫鹃的脸蛋,撇嘴道: “我自家的媳妇,还用你操心?我自然是千般爱护、万般小心,决然不会委屈了她。” 言罢,伸手接过雪雁递来的巾帕,随意擦了把脸,又匆匆洗漱了一番。 贾环忽地想起,自己昨夜睡得极晚,那时还未下雨,可紫鹃一早却称从昨夜便开始下雨了。 心下正自疑惑,便开口问道:“紫鹃,你如何知晓昨夜就开始下雨了? 你一个丫头,夜里又无人与你说些贴心话儿,大晚上的不睡觉,究竟在做什么呢?” 紫鹃一听这话,脸上瞬间泛起红晕,头微微低垂,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嗫嚅道: “爷……爷这话可折煞奴婢了,我……我夜里睡得浅,许是半夜起身小解时听闻了雨声,便记在心里了。” 话虽如此,可她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贾环的眼睛,手上揪着衣角的动作愈发局促不安。 贾环瞧出紫鹃的异样,心中觉得有趣,遂凑近她耳边打趣道: “大半夜的不睡觉,莫不是春心萌动了?难不成是在惦记我?” 紫鹃一听,脸涨得通红,忙往后退了一步,急道: “爷可莫要乱说,我哪敢有这般心思! 不过是夜里睡得不实,偶然听到罢了。” 说着,眼眶都微微泛红,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贾环瞧她如此,便不再逗弄,摆了摆手道: “罢了罢了,瞧你那胆小的模样,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你且去准备些清淡的吃食,你家姑娘晨起怕是要用。” 紫鹃如获大赦,忙应了一声,匆匆退下。 贾环望向窗外,瞧着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又兼天冷路滑,生怕黛玉回宫途中着了风寒,便决定再在水月庵歇上一日。 “雪雁,你好生看着你家姑娘,我出去外面走走瞧瞧。” 贾环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迈着步子出了厢房。 廊下的灯笼在细雨中摇摇晃晃,光晕被雨水晕染得朦胧不清。 他信步朝着庵堂的前院走去,途中恰好遇到折返回来的宝钗。 贾环见宝钗衣裳尽湿,发丝凌乱,几缕碎发黏在白皙的脸颊上,神色间满是狼狈。他微微一怔,忙上前询问: “宝姐姐,这是怎么了?怎的淋成这副模样?” 宝钗抬眸,见是贾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旋即扯出一抹浅笑: “原是环兄弟。 说来当真是荒唐事,哥哥昨日在药王庙偶遇了那夏家的姑娘夏金桂,一眼便钟情了,回来就央着母亲去提亲。 母亲向来疼他,如今正为此事忙得不可开交呢。” 说着,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露出几分无奈: “那夏家虽说也是皇商,家境殷实,可听闻那夏姑娘自幼被宠溺过度,性子骄纵,我实在忧心哥哥娶了她,日后怕是要生出诸多事端。” 她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神色间满是忧虑: “母亲耳根子软,经不住哥哥再三央求,今儿一大早便先行返回家中去张罗了。 我本想着同母亲一道回去,可不告而别又恐于礼不合。 便想着先留下与诸位姊妹说一声,谁知这雨下得这般急,倒成了这副落汤鸡模样。” 宝钗苦笑着,眼中无奈之色更浓。 贾环瞧着她娇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心中泛起一丝怜惜,忙解下身上的大氅,轻轻披在宝钗肩头,温声道: “宝姐姐,先披上,莫要着凉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文龙兄年岁也不小了,要成家亦是常理。 至于这夏家姑娘的脾性,我倒是觉得宝姐姐不必过于忧虑。 说句不当讲的话,文龙兄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儿。 正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我瞧着这门亲事倒也般配。” 贾环身为王爷,又是薛蟠的上官,说出这番话,宝钗虽觉得他用词直白了些,却也无法反驳。 她拢了拢身上贾环递来的大氅,感受着那残留的暖意,心中莫名安定了几分。 “环兄弟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 只是我这做妹妹的,总是放心不下。” 宝钗轻声说道,目光望向远方的雨幕,又道: “我与环兄弟还未曾这般静心长谈过,如今雨势未歇,兄弟若不嫌弃,可愿移步至我房中,喝杯热茶,再细聊一番? 庵中往来人多嘴杂,有些话,在那厢说,到底是不便。” 宝钗语气温婉,眼中带着几分期许,神色间褪去了平日的端庄自持,多了一丝难得的亲近。 说罢,她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姿态优雅又透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娇嗔意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贾环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笑意,应道: “宝姐姐相邀,我自是乐意。” 言罢,二人并肩朝着宝钗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雨丝细密如牛毛,偶尔有几滴溅落在他们的脸上,带来丝丝凉意。 贾环下意识地靠近宝钗,用自己的身躯为她遮挡些许风雨。 宝钗察觉到这细微的举动,心头一暖,悄悄抬眸看了贾环一眼,见他神色专注,并无其他异样,便不动声色地挽上了贾环的胳膊。 到了房门前,宝钗轻轻推开房门,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两人进了宝钗房间,屋内萦绕着袅袅的熏香。 宝钗的丫头莺儿早已贴心地在桌上摆好了热气腾腾的茶,茶香袅袅升腾,为这清冷的雨天添了几分暖意。 贾环与宝钗相对而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舌尖散开,驱散了些许身上的寒意。 余光瞧着莺儿不动声色掩门关窗,默默退出门外,不禁心中一乐,暗道: “这莺儿不愧是红楼第一僚机,记得原着里的金玉良缘便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贾环正暗自想着,宝钗轻轻咳嗽了一声,将他的思绪拉回。 “当下处于国丧,纵然是哥哥提亲顺利,也得等到明年才能婚娶,届时还望环兄弟能拨冗前来,为哥哥的喜事添几分光彩。” 宝钗说着,微微欠身,伸出如削葱般的玉手,为贾环添了些热茶,那袖口不经意间滑落,露出一段白皙细腻的皓腕。 她抬眸,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妩媚,轻声笑道: “环兄弟如今贵为王爷,这府中的大小事务,日后怕是还得多多仰仗你。” 说话间,她的手指轻轻划过贾环的手背,似有若无,却又带着十足的撩拨意味。 宝钗又微微侧身,将鬓边的一缕碎发轻轻别到耳后,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尽显柔媚之态。 她轻启朱唇,欲言又止,眼中波光潋滟,似藏着无尽的心事,只待贾环去探寻 。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7章 宝姐姐的好只有贾环知道 水月庵厢房之中,但见茶香袅袅,贾环与宝钗隔案对坐,言语往来间,却似各怀心思,意不在此。 二人早已郎有情妾有意,几番眉梢眼角的试探、言辞间的隐晦撩拨,情愫肆意蔓延开来。 贾环犹记那指尖轻滑过手背的温热触感,刹那间,仿若有羽毛轻拂心尖,惹得他心底微微一颤。 面上却依旧挂着温和浅笑,抬眸迎上宝钗顾盼的眼波,温声说道: “宝姐姐这话,真真折煞我了。 但凡姐姐有所需,我自当竭尽全力,绝无二话。” 宝钗闻言,双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娇艳动人。 她似是鼓足了勇气,轻轻咬了咬下唇,朱唇轻启,柔声道: “环兄弟,实不相瞒,我心中一直藏着个困惑。 自幼时起,我便被教导要端庄稳重,一言一行皆要恪守规矩礼数。 可时至今日,我却常常觉得,这般循规蹈矩地活着,总像是少了几分发自真心的欢愉。” 贾环微微蹙起眉头,眼中满是关切之意,专注地倾听着。 抬眸细细打量眼前的佳人,但见宝钗身着一袭素色绫罗裙衫,身姿丰腴婀娜,恰到好处的曲线在衣袂间若隐若现。 那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与圆润的肩头、饱满的胸脯相互映衬,勾勒出风情万种的身姿。 既有少女的灵动活泼,又透着成熟女子的温婉妩媚。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惜之情,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宝钗放在桌上的手,温言安慰道: “宝姐姐,你事事都思虑周全,一心为他人着想,也该多顾念顾念自己才是。” 宝钗似是被这轻轻一拍触动了心弦,眼眶微微泛红,犹如被晨露打湿的花瓣,惹人怜爱。 她缓缓抬眸,望向贾环,眼中满是倾诉衷肠的渴望: “环兄弟,你能说出这番贴心话,我心里暖乎乎的。 哥哥行事荒唐,母亲又一味宠溺纵容,薛家的将来,实在让我忧心忡忡。 如今与你相对而坐,促膝长谈,我竟觉得好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贾环目光坚定如磐,直直地凝视着宝钗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 “宝姐姐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在,就决然不会让薛家遭遇任何变故。” 此时,窗外的雨愈发细密起来,雨滴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棂,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弥漫着暧昧气息的氛围打着节拍。 宝钗轻轻起身,莲步轻移,款步走到窗边,望着那如烟如雾的雨幕,轻声叹道: “这般雨景,倒真真是让人心绪宁静。” 贾环也随之起身,走到她身旁,二人并肩而立,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仿若世间万物都在这一刻静止,唯有两颗心在悄然靠近。 宝钗身姿绰约,从侧面望去,那挺翘的鼻尖、修长优美的脖颈,再往下是圆润的肩头,与丰满动人的身段相得益彰,宛如一幅绝美的仕女图。 贾环一时竟看得痴了,目光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宝钗似有所感,突然转过身来,双手下意识地抓住贾环的衣袖,仰头望着他,眼中满是眷恋与深情,轻声呢喃道: “环兄弟,我……” 话还未说完,贾环已情不自禁地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畔低声呢喃: “宝姐姐,你的心意,我都懂。”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狂风裹挟着暴雨,电闪雷鸣交织。 那轰鸣的雷声,恰好掩盖住了宝钗那一声轻颤的低呼。 她脸颊滚烫,如同燃烧的云霞,埋在贾环的胸膛,双手下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襟。 贾环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动作轻柔而舒缓,似是要将满心的疼惜与爱意,都通过这温柔的抚摸传递给她。 “宝姐姐,往后的日子,无论风雨如何,都有我护着你。” 贾环在她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宝钗的脖颈,惹得她微微一颤,心中却满是甜蜜与安心。 宝钗抬起头,眼中波光粼粼,恰似繁星闪烁,万千情愫在其中涌动。 她微微踮起脚尖,朱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娇嗔与期待: “环兄弟,你可千万莫要诓我。” 贾环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深情与坚定,缓缓低下头,两人的气息愈发交融。 宝姐姐的好,贾环在这一刻才如此深切地体会到,这份爱意,也在心底愈发深沉。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整整一天,待暮色渐渐笼罩大地,雨势才逐渐减弱,直至停歇。 窗棂外,雨后清新的空气裹挟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丝丝缕缕地钻进屋内。 贾环与宝钗这才从缱绻柔情中慢慢回过神来,彼此的眼神交汇,依旧满是深情与眷恋,却又多了几分羞涩与慌乱,带着一丝懵懂与不安。 宝钗乖巧地依偎在贾环怀里,眼角还残留着几分醉人的迷离。 “王爷~” 她轻唤一声,声音软糯,带着雨后初霁般的娇柔,恰似黄莺出谷,婉转悦耳。 “今日之事,于我而言,犹如一场美梦,我满心惶恐,生怕一觉醒来,一切皆化为泡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微微仰头,望向贾环,眼神中满是真挚与忐忑,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又带着一丝不安。 “我自幼便被规矩礼教所束缚,所思所行,无不是为了家族颜面、他人看法,从未有过这般随心肆意、遵从本心的时候。” 她抬手,动作轻柔地整理贾环略显凌乱的衣领,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脖颈,引得贾环心头又是一阵悸动。 “如今有了你,能够让我暂且避开尘世的纷扰喧嚣。只是……” 她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世间最不缺的便是流言蜚语。 我们这番情意,若是被旁人知晓,怕是要掀起惊涛骇浪。 于你于我,还有薛家,都不知会生出多少祸端。” 她轻咬下唇,贝齿在粉嫩的唇上留下浅浅痕迹,更添几分楚楚可怜之态,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我并不惧怕旁人的非议,只是不愿因为我,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让薛家蒙羞受辱。 王爷,你可有万全之策,能够护得这份情分周全?” 说罢,她又往贾环怀里靠了靠。 贾环不禁莞尔一笑,心中明白,这是在向自己要一个名分。 瞧着怀里宝钗那如雪般洁白细腻的肌肤泛着动人的红晕,娇艳欲滴。 贾环忍不住伸手轻轻在上面摩挲,引得宝钗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她娇嗔地拍开他的手,眼中却满是羞怯与甜蜜。 贾环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宝姐姐,你尽管放宽心,我既然已经认定了你,就决然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等国丧过后,我定会寻个恰当的时机,向众人表明我的心意,光明正大地将你接进府中,封为侧妃。” 宝钗终于得到了贾环的郑重承诺,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紧紧地回抱住贾环,似是要将这份温暖和安心深深烙印在心底,成为一生的珍藏。 “王爷,得你这番深情厚意,宝钗此生再无遗憾。” 贾环拥着怀中佳人,凑到她耳边,带着几分宠溺与调侃,轻声笑道: “爱妃,可曾歇息好了?” 宝钗听闻,脸颊瞬间滚烫如烧,娇嗔着将头埋进贾环怀里,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 “王爷,你就会打趣我。” 那声音软糯,带着少女的娇俏与羞涩,仿佛是春日里最动听的乐章。 贾环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屋内回荡。 他轻轻抬起宝钗的下巴,凝视着她那含情脉脉的双眸,再度缓缓俯身,双唇温柔地覆上她的。 两人沉醉在这甜蜜的氛围之中,似是要将彼此融入骨血,成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待二人终于分开,宝钗微微喘着气,发丝有些凌乱,却更添几分妩媚动人的风情。 她靠在贾环肩头,嘴角含笑,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幸福。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8章 二年后 仁宣十年冬 那由宁荣二府改建而成的瑞德郡王府,历经两载光阴,终得落成。 但见朱红大门,在春日暖阳映照之下,熠熠生辉,满是庄重肃穆之感。 门前石狮子威风凛凛,其雕琢精细的纹路,彰显着皇家的无上威严。 步入新府,但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于微风之中,仿若振翅欲飞。 曲折回廊之畔,湖水澄澈如镜,锦鲤悠然嬉戏,岸边新绽的繁花倒映其中,宛如一幅天然的画卷。 昔日宁荣二府的喧嚣繁华,已然被皇家规制的典雅大气所替代,每一处砖石、每一片瓦当,皆默默见证着这时代的沧海桑田。 且说那一日,贾环步入正堂,只见一群花枝招展的娇俏女子,垂手侍立两旁。 左侧乃是探春、迎春、惜春、史湘云、薛宝钗、尤三姐、薛宝琴、晴雯; 右侧则是平儿、香菱、彩云、彩霞、抱琴、小红、柳五儿、玉钏儿。 按规制,寻常王爵侧妃至多不过四人,然贾环却与众不同。 侧妃所生之子,享有继承权,其他王爷皆顾虑侧妃过多,日后诸子争位,恐乱府中秩序。 可贾环却全然不同,他富可敌国,除每年月卡所得的百万两纹银,京城、大同以及江南等地,皆有他的诸多产业。 若论财力,便是与国库相较,他亦有底气。 贾环望着这一屋子的美人,心中得意非常,嘴角都快咧到耳根,面上却故作沉稳,清了清嗓子说道: “从今日起,这瑞德郡王府便是咱们的家了。 府中既无公婆立规矩,亦无恶奴敢欺主,更无那些酸腐文人的清规戒律束缚。” 说着,他伸手轻轻捏了捏晴雯的耳垂,晴雯娇哼一声,示威般露出两颗小虎牙。 “只要你们别太出格,哪怕想在后院搭戏台唱那《牡丹亭》,本王也给你们备下金丝楠木的梁柱。” 香菱听了,忍不住噗嗤一笑,平儿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 探春垂眸,盯着青砖上流动的窗棂光影,嘴角微微抿起,露出一抹无奈的弧度。 自贾环承袭爵位之后,行事愈发张扬无忌。 “只是——” 贾环话音陡然一转,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紫檀案几上鎏金香炉腾起的袅袅青烟。 “每月胭脂水粉的开销……” “王爷莫不是要克扣月例不成?” 史湘云突然出声,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发间金累丝蝴蝶簪的触须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在薛宝钗沉静如水的眸光里投下细碎的金光。 贾环抚掌大笑,腰间羊脂玉佩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再苦不能苦了你们,再穷不能穷了这府中的用度。 侧妃也好,侍妾也罢,在我这儿都一视同仁。 从前你们每月二两的月钱,如今跟了我,可不能委屈了你们。 先给你们涨个百倍,往后每人每月领二百两的月钱。 若是有了孩子,无论男女,月钱翻倍。” 说着,他又捏了捏香菱那怯生生的小脸蛋,笑道: “上不封顶,反正我如今已有了一儿一女,证明我的身子是无碍的。 若是诞不下子嗣,可别怪在我头上,这罪过我可不担。” 说着,还特意拍了拍晴雯的肩头,晴雯脸颊瞬间绯红,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这些年,贾环与她相处时日最多,尝试了诸多法子,却始终没有喜讯传来。 晴雯心中委屈,却又无处诉说,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贾环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不忍,柔声道:“罢了罢了,有没有孩子都不打紧,只要你们在这府里过得舒心便好。” 说罢,他转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满园春色,思绪飘向远方。 “王爷,既已安家,往后可有什么打算?” 探春款步出列,此时檐角垂落的日光,正轻轻拂过她新梳的宝髻。 昔日未出阁时,总用青玉压发的鬓角,如今尽数挽成堆云髻,斜插着御赐的九鸾点翠步摇。 那金丝掐成的鸾鸟口中衔着南海明珠,随着她抬眸的动作轻轻摇曳,然而在触及她那双英媚美眸的瞬间,却黯然失色。 这位贾府三姑娘,眼尾仍带着昔年大观园里裁断家务时的锐利,却又被新染的檀色胭脂晕出三分春水般的温柔。 “三姐姐这身蹙金牡丹纹的云锦袄,倒比去年贵妃省亲时的宫装还气派。” 史湘云歪在薛宝琴肩头打趣,指尖绕着腰间五彩宫绦。 众人这才惊觉,那件金线密织的华服,竟未能压住探春通身的气度,反倒被她眉宇间新添的威仪衬成了陪衬。 贾环转身时,正撞见她抬起的手腕。 从前执笔理事时,总露着的一截雪腕,如今笼在累丝嵌宝金钏之下,倒显出几分珠玉在侧的矜贵。 偏生她抬手扶簪时,指甲上未染蔻丹,只泛着贝母似的自然光泽——这竟是满屋绮罗香粉里,唯一不施丹蔻的手。 “打算么……” 贾环踱步至她身侧,忽觉当年那个总是要跳起来才能勾住自己脖子的三姐姐,此刻竟又长高了半头。 细看才知是换了高底绣鞋,金线密匝的鞋面上,振翅欲飞的青鸾暗纹随着光影流转,倒似要冲破这锦绣樊笼。 探春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唇角梨涡比往昔深了些许。 许是王府的参汤养人,原本瘦削的下颌添了丝柔润。 “其实我这人,并没有太大的野心。” 贾环顿了顿,目光从满园春色中收回,看向探春。 “如今爵位在身,王府已成,身边又有你们相伴,这般安稳地过下去就好。” 他负手在堂中来回踱步,声音沉稳而平和。 “如今的我,有能力过我想要的生活,你们不必担忧外边传的那些风言风语。 说什么嘉勇郡王两年肃清辽东,携大功班师回朝,获封忠勇亲王,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9章 晴雯:坏了,遭报应了 贾环嘴角噙起一抹淡笑,那神色仿若朝堂之上的风起云涌、爵位的进阶升降,于他而言,皆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自去年起,皇帝便称病不再理政,可每日送往养心殿的御膳,依旧是珍馐罗列,山珍海味、燕窝鱼翅一样不少。 这装模作样,也该做得滴水不漏些,何苦在这些细枝末节之处露出破绽。 这皇帝,心思叵测,既想维持着圣明的名声,又盼着我早日谋反,好寻个由头对我兴兵问罪。” 贾环言语间,眼中闪过一道锐利如鹰隼的光芒,转瞬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满不在乎的模样。 “他妄图逼我就范,可我偏不如他的意。 我就守着这王府,守着你们诸位,倒要看看他能奈我如何。 他不愿背负迫害忠良的骂名,我又何尝想落下造反的罪名? 我且等着他先动手,到那时,我便以清君侧之名,与他一决高下,且看谁能笑到最后。” 贾环话音方落,堂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唯有檐下的风铃,在微风轻抚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似在努力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 众人皆被他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惊得呆若木鸡,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毕竟,这些话若是传扬出去,那可是株连九族的杀头大罪。 率先回过神来的是宝钗,她素性沉稳,见贾环与探春所聊话题实在过于大胆,生怕惹出祸端,赶忙转移话题道: “王爷,如今新府已然落成,是不是也该将王妃和世子从宫中接回来了。” 贾环听闻,微微点头,神色间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思念之情: “宝姐姐所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 明日我便进宫,向太上皇和母妃禀明此事,将林姐姐和可卿接回府中。” 这时,尤三姐柳眉高高挑起,双手抱于胸前,娇嗔道: “哼,瞧瞧这王府里,如今都这般热闹了,也不知那王妃和世子回来后,还能不能容得下我们这些人。” 她言语间满是泼辣豪爽之气,可眼神里却带着几分戏谑之意,还轻轻瞟了一眼身旁的姐妹们。 贾环不禁莞尔,伸手轻轻点了点尤三姐的额头,笑道: “你这小辣椒,就别瞎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 王妃向来贤良淑德,怎会容不下你们。 再说了,你们可都是本王的心头挚爱,谁要是敢欺负你们,本王第一个饶不了他。” 众人听了,脸上纷纷泛起红晕,皆用帕子掩嘴轻笑。 唯有晴雯,心中依旧郁郁寡欢,她默默站在一旁,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似有无尽的心事。 贾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款步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柔声道: “别胡思乱想,太医都仔细瞧过了,说你身子康健得很,不过是缘分还未到罢了。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且慢慢等。” 晴雯只觉喉头一紧,似有万千情绪哽在喉间,抬眸之际,烛火摇曳不定,将她那双恰似“水杏”般的美目映得波光粼粼,宛如一汪秋水,满含深情。 她本就生得雪肤花貌,此刻眼角微微泛红,恰似那白瓷之上晕染开的一抹娇艳胭脂,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态。 两弯黛眉仿若春日含翠的远山,此刻却如被云雾笼罩,笼着一层化不开的淡淡哀愁。 那樱唇不点而朱,此刻却被贝齿咬得微微泛白,愈发衬出唇珠上那粒仿若红梅傲雪般的朱砂痣,夺目而惊心。 她微微别过脸去,发间那支碧玉蜻蜓簪也随之轻轻晃动,垂下的流苏轻轻扫过耳垂,露出颈间那如霜似雪的肌肤。 即便身着素锦夹袄,也难以遮掩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削肩细腰裹在月白绫子裙里。 恰似春日柔柳轻拂水面,风情万种,偏生又带着几分被尘世的风刀霜剑摧残后的柔弱与伶仃。 恰在此时,一阵穿堂风悠悠吹过,几缕青丝挣脱了玉簪的束缚,缠缠绵绵地绕在她的腮边,反倒把那张芙蓉般娇艳的面容衬得愈发小巧精致。 “爷,你说是不是我从前嘴上太不饶人,才损了阴德,到如今都没能给您添个一儿半女?” 晴雯的声音微微颤抖,连带着碧玉蜻蜓簪上的流苏也簌簌作响,满是委屈与自责。 “在梨香院时,我总笑话平儿是个锯嘴葫芦,如今倒好……” 话还未说完,一滴晶莹的泪珠正巧坠落在那朱砂痣上,恰似雪地红梅沾了清晨的露珠,凄美而动人。 贾环见状,心疼不已,忙用拇指轻轻拭去那滴泪,可更多如珍珠般的泪珠子却从她浓密的睫毛间滚滚滑落。 他索性将人轻轻揽进怀里,任由她额角新梳的挑心髻蹭乱了自己蟒袍上精美的绣纹,柔声道: “当年在梨香院,是谁为了我,把那骂我是扫把星的丫头撕烂了嘴? 又是谁冒着天寒地冻,千里迢迢去大同那苦寒的边塞之地悉心伺候我? 你这刀子嘴下,藏着的可是一颗比那些表面和善、内心险恶之人强过百倍的赤诚之心。” 窗外,忽地卷进一阵疾风,将屋内的烛火吹得明明灭灭,好似人心中的思绪,起伏不定。 晴雯单薄的肩胛在他掌心下微微颤抖,仿若秋雨中一只被打湿了翅膀的蝴蝶,柔弱无助。 她发间散发的幽幽香气,混合着泪水的咸涩,竟比满室熏烧的龙涎香更让贾环感到心颤,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惜。 “况且——” 贾环突然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轻轻呵在她那已然透红的耳尖。 “太医说,大户人家的夫人产子,身子多半会受损,倒是你这般……” 话到此处,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指尖顺着她的脊梁缓缓滑下,惹得怀中人猛地一颤。 “这般杨柳般纤细的腰肢,才最是宜于生养。” “爷~” 晴雯羞得连颈子都泛起了如桃花般的嫣红,攥着绢子想要挣脱躲开,却被贾环箍得更紧,动弹不得。 此时,月华如水,悄无声息地漫进屋内,将她腮边的泪痕照得晶亮,倒把方才那满脸的愁容洗去了七八分。 檐下风铃叮咚作响,与远处传来的更漏声交织在一起,恰似谁的心跳,慌乱而急促,乱了原本的节奏。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0章 晴雯:我梦见了一个娃娃 暮色沉沉,华灯初上,荣国府内一处轩敞的阁子里,烛火摇曳,将众人的身影映在窗棂之上,似一幅流动的剪影。 贾环与晴雯相对而坐,笑语晏晏,眉眼间尽是浓情蜜意。 尤三姐在一旁瞧着这一幕,不由得将手中那绘着牡丹的团扇往黄花梨案上一掷,脆生生地说道: “罢哟!咱们这些个粗笨之人,在这儿可真是多余,平白碍了人家画眉之乐。” 说罢,便伸手推搡着身旁的众姐妹,那身上的绛红织锦裙裾如天边流霞,扫过那朱漆门槛时,还不忘回头冲晴雯挤眉弄眼,笑道: “好妹妹,明儿可一定要讨你一杯麒麟送子茶吃!” 三姐儿是近年才进府的,好在这两年来,在平儿的悉心周旋下,与众人相处得极为融洽。 她这一嚷,众人先是一怔,旋即哄堂大笑起来。 迎春本就生性腼腆,此刻笑得用那绣着并蒂莲的帕子紧紧捂住了脸,肩头微微颤抖,似是极力压抑着笑意; 惜春则撇了撇嘴,心中暗自思忖,在场众人皆无子嗣,也就晴雯这般爱作态,环哥哥也着实偏心。 湘云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撑着雕花楠木桌,一手不住地拍着薛宝琴的肩膀,嘴里直嚷嚷着: “三姐儿这话,可真真是妙极了!” 宝钗面上依旧带着温婉和煦的笑意,可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她莲步轻移,如同弱柳扶风,随着众人一同往门外走去,口中还不忘轻声叮嘱: “姐妹们都慢些走,仔细脚下,莫要摔着了。” 平儿一边笑着,一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丫鬟们收拾着屋内被众人方才的动作弄乱的物件。 她还时不时回头看看仍在贾环怀中的晴雯,眼中满是宠溺与关怀。 屋内,晴雯将脸深深地埋进贾环怀里,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以掩去这满心的羞涩。 贾环轻轻抚着她的背,低声笑道:“你瞧,被三姐儿这一闹,倒也没了方才的愁绪。” 晴雯抬起头,眼波流转,含嗔带怨地瞪了他一眼: “都怪你,净说些没羞没臊的话,这下可好,被姐妹们笑话死了。” 贾环却不以为然,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 “怕什么,她们羡慕还来不及呢。” 经三姐儿这么一闹,晴雯也恢复了往昔那副要强泼辣的性子,双手捧住贾环的脸,眼神坚定,信心满满地道: “爷,今夜咱们努努力,明年保准让您抱上小世子!” 晴雯脸颊似染了一层赤霞,红得夺目,眼中却满是坚定与泼辣,那模样活脱脱像一只斗志昂扬、蓄势待发的小兽。 贾环被她这副志在必得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笑声爽朗而洪亮,震得屋内的烛火都跟着晃了几晃。 一夜就此在晴雯的娇嗔与贾环的笑语中悄然流逝。 次日天还未大亮,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下几缕微光,轻柔地落在屋内。 贾环悠悠转醒,便觉唇上一暖,睁眼便瞧见晴雯笑意盈盈地伏在他身前。 那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瞬间驱散了他眼底残留的倦意。 贾环伸手轻轻点了点晴雯的鼻尖,佯装嗔怪道: “你这小蹄子,也不让人好生睡个安稳觉。 昨儿夜里折腾得还不够,这会儿天还没大亮,又来撩拨我。” 晴雯柳眉一挑,嘴角噙着一抹俏皮的笑意,脆生生回道: “哟,爷倒会拿话来编排我,好似我是那不知轻重的轻狂丫头呢。 昨儿是谁信誓旦旦,说要如何如何,这会儿倒怪起我来了?” 说着,晴雯表情突然柔和下来,轻抚平坦白腻的小腹,煞有其事的道: “爷,你说,这肚子里,会不会已经有了咱们的小宝贝啦? 我昨儿夜里可做了个美梦,梦里瞧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冲着我直笑呢。” 晴雯双颊绯红,眼中满是憧憬与期待。 贾环有些好笑地将她扑倒,顺势继续刚才未竟的亲昵。 晴雯被贾环这一扑,先是娇呼一声,随即咯咯笑了起来,伸手便要去推搡他,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 “你这没个正形儿的,天可不早了,待会儿府里的人该来请安了,若被撞见,还不知要怎么编排咱们呢!” 可那推拒的手,不过是虚虚地搭在贾环肩头,哪里有半分用力。 贾环哪里肯依,紧紧箍住她的腰肢,埋首在她颈间,嘟囔道: “我昨晚也梦到,有一男一女两个粉团子似的娃娃,蹦蹦跳跳就朝我奔来,脆生生唤我‘爹爹’,那声音甜得哟,我这心都化了。 男孩虎头虎脑,眼睛滴溜溜转,透着股机灵劲儿,像极了我小时候的模样; 女孩则生得粉雕玉琢,眉眼弯弯,笑起来还有俩酒窝,可爱得紧。 我正想抱抱他们,这梦却醒了,真真是意犹未尽呐。” 说着,贾环抬眸,眼中满是温柔与期许,瞧着晴雯平坦的小腹,轻轻摩挲着。 “依我看呐,这就是上天给咱们的预兆,往后定能儿女双全,咱们可得好好盼着。” 晴雯一听,又惊又喜,眼眶微微泛红,抬手便轻轻捶了贾环一下,娇嗔道: “你个没正形的,可别拿这些话哄我。若真能如你所说,儿女双全,便是折我十年寿命,我也甘愿!” 说罢,又轻抚着肚子,眉眼间满是温柔与期待。 “可别真如你说的,一男一女,我虽是个要强的性子,可也怕到时候忙不过来呢。” 晴雯笑意绽于唇角,那皓齿如细碎珍珠,在唇间若隐若现。 双眸似两泓清泉,盈满了欢愉,眼波流转间,皆是藏不住的喜色。 她的脸颊,被这欢喜染上了一抹酡红,配上无风自动的几缕鬓发,更加贾环欢喜得欲罢无能。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1章 忠顺亲王:一句话让女子死心塌地为我生孩子 贾环轻吁一声,满含爱怜地看向怀中的晴雯,只觉得满心的欢喜都快溢出来了,藏都藏不住。 他抬手缓缓理好晴雯鬓边那几缕被汗水沾湿的发丝,指尖又轻轻抚过她滚烫的面庞,低声喃喃: “你且宽心,实不相瞒,我在天庭尚有几分人脉。 寻个得空的时候,我便去找那送子星君好好说道说道,定要让他早早把咱家的金童玉女送下凡来。” 晴雯闻言,先是“噗嗤”一声笑开了,旋即挣扎着起身,在贾环唇上轻轻一咬,嗔怪道: “我最是服了爷这张嘴,没个正形,竟能编排出这些哄人的妙语。 那送子星君,岂是你想见就见,想说便说的? 若真有这般通天本事,莫说送子,怕不是连那蟠桃园里的仙果都能给我摘来尝鲜。” 晴雯柳眉轻挑,眼中满是促狭之意,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娇哼道: “可我瞧着爷平日里行事,也没见有这般神通广大,这会儿倒拿这些没影的事儿来打趣我。 不过,若真能如爷所言,哪怕只是一场空欢喜,我这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说着,晴雯又像只温顺的小猫般依偎进贾环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手指轻轻绕着他的发丝。 “只是往后可不许再这般哄我,若盼了许久都没个结果,我这心里可怎么受得住。” 晴雯抬眸,目光灼灼地望着贾环,嘟嘴撒娇道: “但若是爷真心盼着,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信你能想法子摘下来。 可要是真有了咱们的孩子,往后爷可得多疼我些,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总让我受委屈。” 一个女子,即便身上有再多旁人瞧着不讨喜之处,只要她全心全意地将自己托付给一个男子。 那么她的所有缺点在那男子眼中,都会化作可爱的模样。 晴雯之于贾环便是如此,只是贾环心中也不禁泛起疑云,为何晴雯迟迟未有身孕。 以前也请过太医把脉,又将晴雯的饮食起居、日常作息都细细询问了一番。 可最终,太医也只是无奈地摇头叹息,称晴雯身子康健,并无有碍受孕的病症,这其中缘由,着实难以参透。 既然医术之道无解,贾环便将希望寄予神佛。 他心想,宫里那位在皇帝和太上皇之间左右逢源的张天师,那可是太上老君的分身。 这般强硬的人脉,若不加以利用,实在是可惜。 贾环这般盘算着,便匆匆别了晴雯,进宫去了。 他脚步匆匆,径直往张天师所在的斋宫赶去。 那斋宫位于皇室太庙内的一处偏殿,贾环每次返回承乾殿时都会经过,倒也顺路。 刚踏入斋宫正门,贾环便迎面撞见了出来的忠顺亲王,心中暗自叫苦,只觉晦气。 “七弟,莫不是你府中哪个侧妃诞下了孩子,特来张天师这儿祈福还愿?” 忠顺亲王满脸堆笑,热情地打着招呼,还得意地晃了晃手中刚从张天师那儿求来的平安符。 忠顺亲王妻妾成群,数量众多,可侧妃却仅有四个。 此刻,他摆出兄长的架势,语重心长地劝道: “七弟,咱们手中的权势,是用来让女子仰望的,可不是让她们肆意消磨的。 你呀,就是太年轻,被那些个姑娘几句软话、几滴眼泪就哄得晕头转向,一时冲动就许了她们名分。 咱们这样的皇亲贵胄,多少貌美的世家千金眼巴巴地盼着能入府,你可得把眼光放长远些。 那些个出身低微的女子,即便有几分姿色,又能如何? 不过是一时的新鲜玩意儿罢了。 哪比得上世家千金,背后的家族势力能给咱们带来实打实的助力。 再说了,子嗣传承也至关重要,与高门联姻,诞下的子嗣才更有根基,对家族的未来才更有好处。 寻常女子能进府做个通房丫鬟,伺候伺候你,那都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呀,可别再轻易给什么侧妃名分了。 物以稀为贵,侧妃多了可就掉价喽。 往后再想娶那些高门贵女,可就难如登天喽!” 在忠顺亲王眼里,贾环自幼被寄养在贾府,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不过是个被几个丫鬟迷得神魂颠倒的糊涂蛋。 贾环当下的婚姻安排,在大周皇室内显得格格不入,简直就是一股“奇特”的清流。 眼下大周皇室男丁不旺,正值开枝散叶黄金时期的,也就只有贾环、忠顺亲王、柳樯三人。 同样是寄养在外的皇子,柳樯娶的是新任内阁大学士颜宗之的嫡女,纳的四个侧妃也均是朝中重臣之女。 反观贾环,正妻是父母早亡的林黛玉,一众侧妃中,唯一能勉强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史湘云这个自幼父母双亡,靠着叔父婶母过活的侯府小姐。 其余的如迎春、探春,甚至还是庶出之女,在忠顺亲王看来,这些女子全然配不上贾环的皇子身份。 只不过是贾环念在贾府的养育之恩,又与这些女子相处久了,生出些别样情愫,才做出这般在外人看来糊涂至极的婚姻选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贾环自然也听出了忠顺亲王话里的关怀之意,难得没有当场反驳,只是得意地笑着拱手道: “六哥,你这话可就狭隘了,你娶妻纳妾,看重的是女子的身份地位; 而我,看重的却是她们的前生今世。 我已经找张天师算过了,我身边的这些个女子……” 贾环故意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可都是上界星宿下凡,您着眼于当下,我筹谋于未来,最后谁混得好还不一定呢。” 忠顺亲王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古怪地看了贾环一眼,竖起一个大拇指赞道: “七弟,你这嘴硬的本事,当真是无人能及。” 说着,忠顺亲王娴熟地从身上掏出一个请帖递给贾环,笑容满面地说道: “家里又有美妾诞下一子,三日后满月宴,七弟可一定要来。” 贾环苦着脸接过帖子,心中暗自叫苦。 这忠顺亲王实在是没下限,隔三差五就有孩子满月,每次都发请帖。 自己被他薅走的银子,怕都有几万两了。 “真的假的啊,你这一年到头净忙着生孩子了,府上的孩子怕是都能凑齐一支童子军了。” 贾环那酸溜溜的语气,让忠顺亲王很是受用。 在忠顺亲王看来,旁的方面比不过贾环,可在开枝散叶这方面,贾环只有给他提鞋的份儿。 他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又晃了晃手中的平安符,笑道: “我每次有了子嗣,都会为他们来张天师这求一道平安符。 笼络美妾的法子有很多,你那给名分的手段,虽说也算真诚,却太过费钱,且容易把人宠坏。 你看我,一道平安符,再加上几句贴心话,她们便死心塌地,还为我拼命生孩子。”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2章 司香女使晴雯 贾环款步转过九曲回廊,那斋宫之中,沉水香悠悠然与经卷之气相和,丝丝缕缕,直沁心脾。 彼时,张天师正于三清圣像之前闭目凝神,参禅打坐。 其身上所着鹤氅,绣就北斗七星之纹,那银丝在摇曳烛火映照之下,隐隐泛出幽微之光。 贾环见此,宽袍大袖轻轻一拂,三清像前的长明灯瞬间火苗蹿升,足足拔高了三寸有余。 他双眸紧紧盯着香炉中袅袅升腾而起的烟篆,轻声哂笑道: “老君一向安好?许久未见,倒是越发精神了。” 话语之中,还带着几分二十一世纪青年特有的洒脱不羁: “瞧您这鹤氅,绣的这北斗七星,倒像是那wifi信号一般,别具一格。” 此言一出,张天师手中的拂尘猛地一颤,身旁的青铜香炉亦似有所感应,发出一阵宛如龙吟般的低沉嗡鸣。 老道缓缓睁开双目,眼底刹那间浮现出金色卦象,恰似漫天星辰在其中闪烁流转: “殿下果然非凡俗之人。 三日前,贫道夜观天象,见紫微垣异动,二十八宿皆向荣国府方向偏移了整整三度,起初还道是金蝉子转世临凡,引动了星轨……” “打住打住!” 贾环实在没了耐心,随手扯过一个蒲团,稳稳当当地盘腿坐下,又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来。 “您老既然想着借我这变数,来破那灵山的西游棋局,那总得先帮我解了眼前这困局才是。” 说着,便拈起一块玫瑰酥放入口中,碎屑簌簌地落在面前的八卦阵图之上: “就说我家的晴雯,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仙娥转世吧?” 张天师听闻,瞳孔之中的星图陡然变幻,掐着天干地支的手指,也骤然迸射出一道道青幽之光: “她本是百花宫司香女史,肩负着护持绛珠仙草历劫的重任。 可那年蟠桃盛会之上,她见神瑛侍者将甘露喂与绛珠,竟一时意乱情迷,盗了月老的相思红线……” 话落,老道猛地挥动拂尘,刹那间,半空之中浮现出云雾缭绕的仙府之景。 画面里,身着羽衣的晴雯正一脸决然地将红绳系在黛玉那纤细的腕间。 “本是一心要替林姑娘挡下那三生石上的情劫,怎奈自己反倒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话音刚落,斋宫之外突然传来一声惊雷炸响,琉璃窗上也诡异莫名地浮现出佛门的卍字符。 与此同时,贾环袖中的那块通灵宝玉,毫无征兆地突然滚烫起来。 紧接着,宝玉之中映出晴雯给黛玉喂药送水的画面。 张天师微微一怔,目光紧紧落在贾环袖中的玉上,神色之中瞬间多了一丝警惕。 他手中拂尘如灵蛇般探出,瞬间缠住通灵宝玉,北斗七星纹路也顺着银丝,迅速蜿蜒爬上玉面: “此乃灵山八宝池中的窥心琉璃,缘何会在你手中?”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玉中忽然传出阵阵梵唱,那映出的画面也骤然扭曲变形。 只见晴雯喂药的瓷碗之底,清晰地印着大雷音寺的莲花暗纹。 贾环自是清楚,这通灵宝玉正是贾宝玉的那块。 去年,贾宝玉与傅秋芳大婚当日,这玉便莫名消失不见。 此刻,他只觉手腕处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低头看去,北斗七星纹路在通灵宝玉表面肆意游走,好似一条条活灵活现的小蛇。 他不禁忆起,去年深秋的那个雨夜,傅秋芳的喜轿刚拐过宁荣街,这玉便自行飞到了他手中。 那时的他,只道这好歹是女娲补天所遗的五彩石,即便没了灵气,当个念想也是好的。 毕竟听闻那些位高权重之人都念旧,若是日后能到天庭,说不定还能用这玉谋个好差事。 可如今听老君这般一说,才知晓这玩意儿竟是个暗藏玄机的监视器。 贾环不动声色,迅速将玉取出,满脸笑意地递与张天师: “这不是有事想求您相助嘛,又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谢礼,还望老君莫要嫌弃。” 张天师并未即刻接过通灵宝玉,他目光如炬,紧紧凝视着贾环,指尖青光瞬间暴涨。 拂尘缠着通灵宝玉,在八卦阵图之上刻出神秘莫测的北斗轨迹: “司香女史盗取相思红线的代价,便是被百花宫主抽去了情丝。” 随着他的话语,玉中画面突然一分为二。 左侧,显出晴雯在太虚幻境之中,手捧琉璃瓶,悠然采撷朝露的模样; 右侧,却是她深夜在房中,剧烈咳血的凄惨之状,那帕子上沾染的血珠,还带着星星点点的金粉。 “那红绳沾染了绛珠之泪,反倒成了束缚她的捆仙索。” 张天师袖中忽然飞出七枚铜钱,在空中迅速排列成北斗吞月之相。 “她每替林姑娘挡一次泪劫,三魂便多结一层冰霜。” 话音刚落,斋宫的梁柱之上,竟瞬间凝结出层层霜花。 那七枚铜钱也“叮当”坠地,显出卦象——坎为水,六爻皆阴。 贾环袖中的玫瑰酥,此刻也突然凝结出冰碴。 他不经意间瞥见卦象之中,隐隐浮现出晴雯蜷缩在榻上的虚弱模样,她手腕上缠绕的红线,正缓缓化作冰棱,狠狠刺入经脉之中。 “灵山好算计!” 张天师突然冷笑一声,拂尘用力扫过香炉中升腾的烟篆。 “那碗底的莲花纹乃是子母印,雷音寺的优昙钵罗香混在汤药之中,专门用来封禁女子胞宫。” 他话还未落,通灵宝玉之中又突然映出大观园地底的奇异景象。 只见无数金色根须,密密麻麻地缠绕成卍字之阵,正从承乾殿,一路蜿蜒延伸,直通郡王府的晴雯院。 贾环定睛细看,发现每根须脉都穿过晴雯卧榻之下的砖缝,枝头还挂着琉璃般的花苞,内里蜷缩着婴孩形状的光团,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二十八宿偏移三度之时,嫦娥仙子恰在广寒宫捣碎不死药。” 张天师突然掐断玉中画面,北斗纹路在晴雯心口迅速凝结成冰晶锁。 “月宫寒髓混着灵山梵咒,把她的孕宫冻成了玲珑骰子——”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3章 忠顺亲王:哼唧哼唧 彼时,贾环正与张天师在斋宫之中对坐相谈,气氛凝重。 恰在此时,窗外 “轰隆” 一声惊雷乍响,恰似天崩地裂一般,直直劈中了院中那棵饱经沧桑的老槐树。 这老槐扎根多年,根深叶茂,此刻却在这雷霆之下不堪一击,树身 “咔嚓” 一声瞬间裂开,露出内里如水晶般剔透的年轮。 每一圈年轮之中,都似封存着一段段鲜活的过往,清晰地映现出晴雯在不同时期的虚影,栩栩如生,仿若近在眼前。 贾环站在屋内,透过窗棂,将这奇异景象瞧得真真切切。 他清楚地看到,十五岁那年的晴雯,眉眼弯弯,笑意盈盈,正欢快地撕扇取乐,那清脆爽朗的笑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在他耳畔悠悠回荡。 而她腰间荷包中飘出的金粉,在半空之中悠悠荡荡,缓缓汇聚,竟凝结成 “无生” 二字,无端添了几分神秘莫测与宿命难违的意味。 “晴雯因与你牵扯过深,既定的命数已然被搅乱了。 她本应在十七岁那年,便香消玉殒,完成历劫。 可如今她却还好好地活着,如此一来,她就得继续替林黛玉挡那七窍玲珑泪劫。” 张天师端坐在蒲团之上,神色肃穆,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寂静的斋宫之中悠悠响起。 贾环听着这话,眉头紧紧蹙成了一个 “川” 字。 手中原本酥软香甜的玫瑰酥,不知不觉间已在掌心化作了冰碴。 他却浑然未觉,犹自沉浸在这令人震惊的消息之中。 张天师的每一句话,都好似一根根尖锐的细针,直直刺入他的耳中,更深深扎进他的心底,令他心中泛起一阵又一阵隐隐的刺痛。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张天师,眼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冷意,语气也微微有些激动: “老君,您这话说得倒是轻巧。 晴雯不过是个丫头,凭什么就得替黛玉挡劫? 她盗了相思红线,诚然是她自己的抉择,可这代价未免也太过沉重了些。 百花宫主抽了她的情丝,灵山又用优昙钵罗香封了她的胞宫,如今她的命数被搅得七零八落,不成样子。 你们这些神仙,成天在那算计来算计去,可曾问过她愿不愿意?” 张天师闻言,神色微微一滞,手中那柄拂尘也轻轻一抖,拂尘上的银丝在摇曳的烛光之下,泛出冷冷的光,好似他此刻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殿下,天道无情,命数难违啊。 晴雯虽是司香女史转世,但她盗取相思红线,已然触犯了天条。 百花宫主抽她情丝,灵山封她胞宫,皆是因果报应。 至于她替林姑娘挡劫,也是她自己当初的选择。 她与林姑娘前世有缘,今生注定要为她挡下此劫。 这既是她的命数,也是她躲不过的劫数。” 贾环冷笑一声,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随手将手中那已成冰碴的玫瑰酥丢在一旁,猛地站起身来,宽大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刹那间,三清像前的长明灯火光陡然一暗,仿佛也在为晴雯的悲惨遭遇而黯然神伤。 “这些劳什子命数、劫数的鬼话,就别再拿出来说了。 老君,您就痛痛快快直说吧,我和晴雯要怎样才能够有子嗣?” 张天师也不生气,神色依旧平和,只是抬手,指了指忠顺亲王离去的方向,微微一笑,那笑容里仿若藏着无尽的玄机与深意: “这事儿说难也不难,七窍玲珑劫由多人共同发动,只需破坏其中一环便可。 你这六哥可是那西游之中的重要人物,若是利用得当,那将是你的一大臂助。 你可知道,他是那西游五人中的哪一个?” 贾环听闻,心中猛地一震,面上却仍强自维持着冷静。 脑海中瞬间如走马灯般闪过与忠顺亲王相处的诸多片段,试图从过往的点点滴滴里寻出些蛛丝马迹。 他抬眸,目光灼灼地看向张天师,追问道: “老君莫要卖关子,还请点明一二,我这六哥究竟与西游有何渊源?” 张天师指尖原本流转的北斗纹路骤然收缩,手中拂尘轻轻一挥。 银丝在虚空中勾画出九齿钉耙的幻影,那幻影在烛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透着几分神秘。 与此同时,斋宫外忽有浓郁醇厚的酒香悠悠浮动,混着天河水那独有的潮湿气息。 丝丝缕缕地飘入屋内,将琉璃窗上的卍字符晕染成水波状。 这标志性的武器让贾环很难不想起那位肥头大耳、憨态可掬却又神通广大的二师兄来,不由得哈哈大笑,脱口而出道: “我说怎会有亲王三年抱十胎,原是掌管天河十万水军的天蓬元帅在此!” 贾环这一笑,声震斋宫,烛火也跟着晃了几晃,仿佛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顿悟所感染。 他笑罢,面上却又恢复了几分凝重,拱手向张天师问道: “老君,您的意思是,让天蓬元帅去广寒宫调戏嫦娥时,顺便如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望老君明言,好教我心中有数。” 张天师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轻捋胡须,缓缓说道: “殿下聪慧,想来已猜到一二。 那七窍玲珑劫,其中一环与月宫中的太阴之气息息相关。 若是天蓬元帅调戏嫦娥时动静闹大一些,引得月宫大乱,便能扰乱那太阴之气的运转,进而破坏七窍玲珑劫的发动。” 贾环听后,心中暗自思忖,这计划行是行,但是如今诸事看似尚在混沌初起之时。 记得那孙大圣初上天庭任弼马温时,还与这天蓬元帅有过一番奇遇。 彼时孙大圣生性跳脱,将天庭规矩视作无物,放马之余四处闲逛,与天蓬元帅在天河之畔相遇。 二人虽身份悬殊,却因天蓬元帅的诙谐幽默,相谈甚欢,还曾一同豪饮,醉卧云端,这番情谊在天庭之中也算一段佳话。 贾环念及此处,抬眸望向张天师,神色间带着几分思量: “老君,此事虽有可行之法,可如今这一切仿若还未拉开大幕。 那孙大圣怕都还未上天庭任弼马温,天蓬元帅此刻想必还守着天河,逍遥自在。 若是贸然前去说动他,他怎会轻易应允? 况且,这月宫之中嫦娥仙子清冷高洁,天蓬元帅对她倾慕已久。 若只是为了破坏这七窍玲珑劫,便让他去大闹一场,只怕也难遂其愿。 再说了,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我和晴雯可等不起啊。” 张天师学着贾环的样子摊了摊手,神色间带着几分悠然,仿若那尘世的纷扰皆与他无关,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便是殿下自己的机缘了。老道我虽能窥得天机一二,却也不能事事包办。” 贾环心里暗自骂了一句,怪不得天庭有那么多尸位素餐的仙神,原来都是只会动动嘴皮子的一丘之貉。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4章 该我了 贾环又在斋宫坐了一会儿,见这老道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他心中虽暗自恼怒,面上却依旧维持着礼数周全,又与张天师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踏出斋宫,夜色愈发深沉,墨色的苍穹之上,繁星闪烁,却照不亮贾环心中的迷茫。 他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在这清冷的夜里,朝着承乾殿的方向缓缓走去,脑海中如走马灯般,反复思索着应对之策。 贾环迈进承乾殿,屋内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瞧见黛玉正抱着柳棣,雪雁和紫鹃在旁逗趣,小家伙咯咯直笑。 那清脆笑声在殿内回荡,仿若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瞬间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黛玉见他进来,脸上绽出一抹温柔笑意,轻声说道: “你可算回来了,这时候才回,可是忙些什么要紧事去了?” 说着,便要起身迎接。 贾环赶忙快步上前,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目光落在柳棣身上,满是慈爱: “你都抱这么久了,该换我了。” 说着,伸手轻轻摸了摸柳棣的小脑袋。 柳棣瞧见贾环,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伸出小手便要他抱。 贾环见状,连忙将他抱在怀中,随意颠了两下,而后却递给旁边的紫鹃。 紫鹃去年终于被开了脸,如今愈发稳重懂事。 她熟练地接过柳棣,有些疑惑地看向贾环,暗忖爷不是刚还说要抱,怎么又递回来了。 然后接下来啼笑皆非的一幕给她解了惑。 只见贾环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竟真像个小孩子一般,一扭身钻进了黛玉的怀里,脑袋还往黛玉肩窝处蹭了蹭,双手紧紧环住黛玉的腰。 “天天就知道抱儿子,也不晓得心疼心疼我。” 贾环嘟囔着,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全然没了平日里在外的沉稳模样 。 “这儿子啊,等将来长大了,就会被外边的狐媚子迷了心窍,哪里还顾得上咱们? 倒不如趁他如今还小,多疼疼我呢。” 贾环这话一出口,殿内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雪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忙用帕子捂住嘴,却还是笑得肩膀直抖。 贾环正伏在黛玉肩头撒娇,忽觉耳垂被冰凉指尖捏住。 抬头便见黛玉似笑非笑望着自己,月白色缎子袄映着烛光,衬得眉间那点愁绪都化成了春水。 "多大的人了,倒和襁褓里的娃娃争风吃醋。" 黛玉说着,指尖却轻轻揉着他发红的耳垂。 黛玉指尖的玉戒子碰在贾环下颌,发出清脆声响。 她望着怀里这个比柳棣还会撒娇的人,忽而想起前日雪雁说御花园的芍药开了,层层叠叠的胭脂色映着宫墙,倒比往年更艳几分。 "紫鹃,取我前日收在螺钿匣子里的帕子来。" 黛玉忽然扬声,见贾环茫然抬头,故意偏过脸去不看他。 "就是绣着并蒂莲的那方,正配得上咱们环三爷这出淤泥而不染的娇气。" 雪雁早憋不住笑,扶着多宝槅直揉肚子。 紫鹃抱着柳棣往内室去,经过贾环身边时,襁褓里的小手忽然抓住他腰间玉佩,叮铃一声响。 "仔细硌着孩子。" 黛玉忙要起身,却被贾环箍得更紧。 他顺势将脸埋进她散着沉水香的长发里,闷声道: "横竖你眼里只有这个小讨债鬼,不如明日我就去求圣上,把承乾殿改成育婴堂。" 烛花"啪"地爆开,惊醒了窗下打盹的狸奴。 黛玉抚着他后颈的手顿了顿,忽觉着这两年宫里的更漏声格外绵长。 描金檐角垂下的铜铃,总在寅时三刻被北风撞出空落落的响。 "昨儿尚宫局送冬衣来..." 她指尖划过贾环朝服上五爪行龙的暗纹。 "说是王府的丹樨漆得极好,连檐兽眼睛都拿青金点了瞳仁。" 贾环的身躯蓦地僵住,黛玉反而笑起来。 贾环的喉结在黛玉指尖下滑动,喉间突然泛起桂花糖蒸栗粉糕的甜涩。 他早该想到,黛玉那双能辨潇湘竹上露痕的眼睛,怎会看不见新王府檐角新刷的朱漆? "那檐兽左眼第三道金线有些歪。" 黛玉抽回抚着他后颈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起方才被蹭乱的月白缎子袄。 "倒像是你书房里那方洮河砚,墨池边总缺个口。" 雪雁捧来的螺钿匣子咔嗒作响,紫鹃怀里的柳棣突然揪住贾环腰间蟠龙玉佩。 金丝络子应声而断,龙纹青玉坠在猩红毡毯上,惊得狸奴炸起尾巴。 "当心!" 黛玉话音未落,贾环已单膝点地。 烛火将他玄色朝服上的五爪行龙映成赤金,拾起的玉佩却被他反手塞进黛玉掌心。 "龙目要正,得靠凤冠来压。" 贾环就着跪姿仰头望她,眼底映着烛芯跳跃的火星。 "王府中庭那棵三百年的梧桐,今晨刚移来十二只金丝楠木箱——你猜里头装的是什么?" 窗外忽起一阵穿堂风,吹得承乾殿檐角铜铃乱颤。 黛玉指尖的玉戒子磕在蟠龙纹上,发出清越的磬音。 她望着木箱暗格里露出的半截茜色绸布,突然记起那日路过御花园,听见洒扫宫女议论新王妃的翟衣要用南海珠贝磨粉染丝。 "怕是装着你给三妹妹备的紫檀妆奁?" 黛玉故意用冰凉的戒面贴他耳垂,"或是宝姐姐要的牡丹暖阁屏风?" 她感觉到掌中玉佩渐渐染上体温,"倒难为王爷,把正殿东厢房空着——" 贾环突然握住她欲缩回的手,就着跪姿将人整个圈进怀里。 沉水香混着龙涎香的气息扑在黛玉颈侧: "空着的那间,窗棂上雕着九十九朵芙蓉花。" 他的唇擦过她耳畔金累丝灯笼坠,"明日寅时三刻,钦天监说宜移徙…… 今儿晚上说不得是咱们在这殿中的最后一夜了,该珍惜才是。 说不得还能给那个小讨债鬼再添个弟弟妹妹……" 雪雁早识趣地抱着柳棣退到碧纱橱后,紫鹃望着滚落毡毯的螺钿匣子,忽然耳边传来贾环的委屈声—— "你又掐我作甚,当初立三姐姐他们为侧妃,我可是与你商量过的—— 那中宫笺表金册宝印,哪样不是先送到你案前?"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5章 回府 贾环捉住黛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玄色朝服下心跳如擂鼓。 "梧桐树只合凤凰栖,那十二只楠木箱里装的,是前朝张僧繇《会稽山云图》真迹。" 他鼻尖蹭过黛玉鬓边碎发,声音突然低下来: "你总说潇湘馆的竹影好看,我便叫匠人把正殿窗棂全改成竹节纹。 偏礼部那些老顽固非说王爵府邸要有侧室充数......" 黛玉指尖的凉意突然沁进他衣襟:"充数? 昨儿探丫头来请安,戴的九凤衔珠钗可是内造办的新样式。" "那钗子原该是七凤。" 贾环忽然直起身,烛火在他眉骨投下深深阴影。 "我让司珍局添了两只雏凤——就像柳棣满月时你簪的那支。" 他指尖掠过黛玉发间金丝累珠步摇。 "三姐姐她们不过是殿前引路的宫灯,这承乾殿的龙凤烛,从来只燃你我这一对。" 黛玉的小性子来的快去的也快,没一会儿就被贾环哄得眼角沁出水光。 她偏头咬住贾环递来的桂花糖蒸栗粉糕,忽觉舌尖尝到一丝异样的咸涩。 "怎么是咸的?" 黛玉蹙眉欲吐,却被贾环含笑的唇舌堵了回去。 玄色广袖拂落案上青玉荷叶盏,琥珀色茶汤浸透猩红毡毯。 贾环就着纠缠的姿势将人压在贵妃榻上,金丝楠木暗格里突然滚出个鎏金珐琅盒。 "当心硌着......" 黛玉话音未落,盒中茜色绸布已层层展开。 十二颗南海明珠缀成的九翟冠在烛火下流光溢彩,正中衔着的东珠竟雕成竹节纹样。 贾环指尖抚过明珠间隙:"尚功局八十个匠人磨了三月,才把东珠刻出潇湘馆的竹影。" 他忽然从翟冠暗格抽出一卷黄绫,"明日移居新府,礼部拟的封号是——" 黛玉的指尖按在他唇上,金累丝护甲勾住玄色衣襟。 窗外北风卷着碎雪扑在茜纱窗上,却浇不灭两人交缠的呼吸。 "王爷是要臣妾此刻用凤印?" 黛玉故意用翟冠尖锐的尾翎划过他喉结, "那得先解了这五爪行龙的盘扣。" 紫鹃抱着熟睡的柳棣躲在碧纱橱后,见雪雁红着脸要往熏笼里添香,忙扯住她衣袖摇头。 檐角铜铃在风雪中叮咚作响,恍惚间竟似潇湘馆旧日的雨打竹叶声。 次日寅时三刻,新王府的梧桐树上落满新雪。 这处瑞德郡王府终于迎来了女主人的第一个脚印。 寅时三刻的雪光里,新王府九重台阶下,八顶软轿依次落地。 探春扶着侍书的手掀开轿帘,紫貂大氅扫过阶前新雪,金线绣的翠竹纹在晨光里泛着冷芒。 她望着中庭那株挂满冰棱的梧桐树,忽然记起那年大观园起诗社,黛玉把"潇湘妃子"的号让给自己时的情形。 "三妹妹倒是来得早。" 宝钗的八宝朱轮车碾雪而至,蜜合色织金裙裾下隐隐露出羊脂玉禁步。 她接过莺儿递来的鎏金手炉,目光扫过西侧月洞门。 那边尤三姐正把猩红斗篷往晴雯肩头披,两团艳色映着雪光,倒像宣纸上洇开的胭脂。 忽听得环佩叮咚,众人整肃衣衫。 只见中门訇然开启,十二对鎏金错银的明角灯自影壁后迤逦而出,照得漫天碎雪都成了金粉。 黛玉搭着贾环的手迈过朱漆门槛,九翟冠上东珠竹节纹在灯火中流转,恰似潇湘馆竹影映在琉璃瓦上。 "给王爷、王妃道喜。" 宝钗率先敛衽为礼,腕间翡翠镯碰着禁步璎珞,清凌凌一声响。 她身后众人如风吹麦浪般俯身,石榴裙在雪地上铺开十二色云霞。 黛玉指尖在翟冠垂珠后微微一颤。 她看见迎春鬓边的点翠掩鬓分明是旧年元春省亲时的样式,惜春腰间系着的正是自己当年赠她的青玉连环佩。 雪雁捧来的金丝楠木匣忽然变得沉甸甸的,里头八支嵌宝金钗在晨光里幽幽发亮。 "林姐姐如今可算熬出头了。" 史湘云突然从人堆里钻出来,鹿皮小靴踩得积雪咯吱作响。 她腕上金钏儿乱晃,伸手就要去揭黛玉的翟冠垂珠: "快让我瞧瞧这东珠刻的竹子,昨儿环儿哥说比真竹子还多三分清气呢!" 贾环笑着挡开她的手:"云姐姐还这般淘气,仔细宝姐姐回去罚你抄《女诫》。" 话音未落,那边尤三姐已经笑倒在晴雯肩上,石榴红撒花帕子扬起来,惊飞了檐下一群麻雀。 黛玉望着阶下这群锦绣成堆的人,忽然瞥见探春袖口露出一截旧帕子。 青缎子边角绣着半枝残荷,正是那年秋雨夕自己给她的。 新雪落在金钗上融成水珠,恍惚间竟似那年她们在藕香榭吃螃蟹时,探春替自己拭去唇边菊花瓣的触感。 "都起来吧。"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穿过翟冠垂珠, "雪地里凉,紫鹃去取前日江南进贡的云锦来,给妹妹们添件斗篷。" 宝钗起身时特意扶了把身旁的香菱,鎏金护甲不着痕迹地拂过她微凸的小腹。 探春接过云锦却转手披在迎春肩头,指尖在孔雀金线绣的岁寒三友图上顿了顿。 史湘云早拉着惜春去瞧中庭新移的绿萼梅,猩猩毡斗篷扫过石阶,抖落一地琼瑶。 贾环忽然捏了捏黛玉的手心。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平儿领着彩云、彩霞等共十位侍妾捧着缠枝莲纹铜盆跪在廊下,热水腾起的白雾里,平儿正悄悄把暖炉塞给发抖的小红。 今日是黛玉第一次以王妃之尊入主王府,所有人都默契地严格遵循着王府的规矩礼仪,态度摆得极其端正。 贾环见到人群中还有鸳鸯和小吉祥,不由得一乐。 这两人如今还在贾府那边住着,没想到竟然大早上的就赶过来了。 黛玉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有些好笑的嗔怪道: “瞧瞧,不过是搬个府,倒弄得这般大张旗鼓,好似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们也都起来吧,莫要再跪着,平白冻坏了身子,倒显得我这做王妃的苛刻了。” 说着,轻轻摆了摆手,眉眼间满是温柔与关切,又指着贾环打趣道: “你们呀,一个个的都是他的心头宝,要是冻着了谁,回头他怕是要跟我没完没了,数落我不知体恤呢。”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轻笑起来,气氛也随之轻松了几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6章 邀请一 且说黛玉见了鸳鸯和小吉祥,面上不禁泛起惊喜之色,盈盈笑道: “你二人早晚是要到这王府中来的,何苦这般巴巴儿地赶这漫天风雪,起个大早呢。 贾府如今虽说还离不开你二人帮衬,可往后咱们王府里,事务繁杂,少不得你们这般得力的人。” 言罢,微微蹙起那如远山含黛般的眉,眼中满是疼惜: “瞧这一路奔波,想必是冻坏了。 紫鹃,快引她们去暖阁,沏上一盏滚热的茶,再取些热乎的点心来,可千万别着了风寒。” 紫鹃正要带着鸳鸯二人退下,小吉祥却急忙提起裙摆,碎步上前,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礼。 发间银铃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簌簌声响—— “禀王爷、王妃,太太今儿个一大早特意开了祠堂,为棣哥儿祈福呢,还说请王爷王妃得空时,带着哥儿回府去坐坐。” 黛玉护甲上的珍珠在翟冠垂珠之后轻轻摇曳,她何等聪慧敏锐,一眼便瞧见鸳鸯在听到“祠堂”二字时,眉头微微一蹙。 正在为难如何开口婉拒,却见鸳鸯已仪态万方地端端正正行了个全礼,肃然说道: “老祖宗昨夜观星,见紫微垣有吉兆显现,特命奴婢送这八宝璎珞项圈,给小世子压惊。” 说罢,双手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金丝檀木匣,匣中赤金项圈上镶嵌的红宝石,在雪光映照之下,明艳动人。 贾环轻抚着腰间九龙玉佩的纹路,忽然露出一抹笑意,打趣道: “我娘呀,就是个胆小的。 今年中秋她进宫给皇太后请安,我让紫鹃去请她到承乾殿抱孙子。 她倒好,躲在仪门外,数那砖缝,直数到第八十一块,才肯挪动半步。” 话里带着三分笑意,可指尖却不自觉地将九龙佩上的络子绞得乱了形。 “开祠堂就免了,你们回去也不要和二老爷提这事儿。” 玄色袖口不经意间扫过赤金项圈,惊得柳棣赶忙伸手紧紧抓住父亲腰间玉带,珊瑚珠在银狐裘里滚作一团。 黛玉见了,忙用金累丝护甲轻轻碰了碰贾环手背,翟冠垂珠随着她转头的动作,在晨光里漾起一圈圈温柔的光晕。 “我也有好些日子没给太太和老太太请安了,如今府里没什么要紧事绊着。 等棣哥儿歇过这阵,咱们便一同回去,也好让老太太瞧瞧,棣哥儿又长大了不少呢。” 言罢,又抬眸看向鸳鸯,眼中满是关切之意: “老太太身子还康健吧?夜里观星,可千万别着了寒。” 鸳鸯急忙福身回应道:“老太太身子骨硬朗着呢,每日都念叨着王妃和小公子,就盼着能常常见见。” 黛玉微微点头,嘴角浮起一抹浅笑,温柔而动人: “老太太疼我,我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只是这王府里诸事繁杂,一时竟抽不开身。 如今听你这么一说,倒叫我心里愧疚得很。” 说着,轻轻叹了口气,如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一丝怅惘: “当年在府里,承蒙老太太百般疼爱,如今出了府,倒像是疏远了些,想来实在不该。” 贾环在一旁听着,轻轻握紧了黛玉的手,温声说道: “夫人既如此挂念,咱们尽早回去便是。 左右王府里有三丫头和三姐儿照应着,料想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嗯,贾环如今身板硬了,敢名正言顺的称呼三丫头了。 说到此处,便不得不提王府如今的规制布局了。 这王府经一番精心改造,除了以大观园为核心扩建的中院,还增设了东西二院。 中院乃是主要的起居和宴客之所,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处处尽显奢华气象; 东院为政务之地,除了议事厅和书房,还有一个以演武场为中心的区域,演武场上,时常传来将士们操练的呐喊声; 西院则是以园林为主体,专为女眷们营造的清幽天地,曲径通幽,繁花似锦,一步一景,充满了宁静祥和之美。 贾环素性不喜养闲人,一众侧妃皆被委以重任。 探春素来聪慧干练,心思缜密,被委以管理东院政务的重任。 在彩云的协助之下,每日帮着贾环处理军中下属呈上的各类文书,倒也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而在西院那片专为女眷打造的清幽天地里,挑起大梁的则是尤三姐。 至于为何不是宝钗,这里头还有一段缘故。 尤三姐与贾环,年少时便两情相悦,私定终身。 此后又为贾环在京城的生意多方奔走、出力甚多。 贾环能有今日的成就,她功不可没,园子里受她恩情的人也不在少数。 羊毛衫店铺的分红,如今还每月按时存进她们在祥瑞银行的账户。 探春瞧不上眼的内衣生意,却被尤三姐做得风生水起。 尤三姐的泼辣大胆,在这门生意上倒是成了独特的优势。 宝钗念及自己出身商贾之家,自幼协助母亲料理家中事务,对商事颇为精通,便时不时给尤三姐提点几句。 起初,尤三姐碍着贾环的面子,还耐着性子听宝钗指点,可次数多了,心里难免生出厌烦之意。 终于,在一次关于内衣款式的讨论中,矛盾如积蓄已久的火山,彻底爆发。 宝钗手持一件新设计的内衣样式,上面绣着繁复精致的梅兰竹菊图案,对着尤三姐娓娓道来: “三姐儿,你且瞧瞧这花样,我特意选了梅兰竹菊,这四样皆是高雅之物,寓意美好而不俗; 再者,这绣工细腻,针法独特,穿在身上既贴身又尽显雅致。” 说着,手指轻轻抚过那细腻的绣线,仿若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这料子我也是千挑万选许久,选的是最上乘的软罗,轻柔透气,夏日穿着,想必极为舒适。 虽说这内衣穿在里头,旁人瞧不见,但咱们自己的贴身之物,也得讲究些,不可随意了事。” 说完,宝钗又看向手中这个样式新奇的物件,只觉满心疑惑与新奇交织。 她暗自思忖,这世间竟有如此独特的衣物,全然不同于以往所熟知的肚兜之类。 其构造精巧,两侧的带子,想必是为了固定所用,只是这般袒露的设计,实在是有些不雅。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7章 再见李纨 且说尤三姐却不接宝钗递过的那花样,径自从袖中抖出一方猩红肚兜。 上绣着交颈鸳鸯戏莲图,金线勾的莲房饱满欲绽,银丝绣的鸳鸯羽翼分明。 "好姐姐,你那些个梅兰竹菊,给庵里姑子做抹额倒使得。" 三姐将肚兜往宝钗膝上一抛,丹蔻指尖点着鸳鸯眼笑道: "大户人家的奶奶们,哪个不是明里供着观音像,暗里供着欢喜佛? 昨儿忠顺王妃遣人来说,要订十件这样的,指名要掺着金箔织的软烟罗——说是夜里烛火映着,方显情趣。" 宝钗闻言耳根飞红,偏那肚兜上的鸳鸯眼不知用了甚法儿,随着光影流转竟似活了一般。 正要推拒,忽觉襟口一凉,原是三姐玉指勾开了她领间玉扣。 但见:一抹酥雪映日色,半弯新月透云纱。 慌得宝钗急掩衣襟,那尤三姐却倚着门框笑得花枝乱颤,石榴裙下金铃儿叮当乱响。 "我的好姐姐,您当那些夫人小姐真稀罕什么冰片麝香?" 三姐从荷包拈出粒相思子,往宝钗妆台上一掷。 "贾府赦老爷新纳的嫣红姑娘,前日来讨教''如何用肚兜带子系同心结''——要我说,这生意经可比《女则》《女训》实在多了。" 正闹着,忽见宝钗贴身丫鬟文杏慌张来报: "蟠大奶奶打发人来问,前日送去的百子帐怎的少了两幅春宫花样..." 话未说完,宝钗早气得粉面含威,三姐却拍手笑道: "可教我逮着了!原来端庄持重的宝姐姐,竟私藏着这些好东西!" 一席话说得宝钗又羞又恼,自此再不敢过问三姐的绣坊生意。 再说贾母这边,见鸳鸯迟迟不归,便又派李纨去王府请。 李纨听后又惊又喜,自那日雨天与贾环在小屋中的邂逅之后,两人就再没有寻到机会单独相处。 如今贾母派她去王府请鸳鸯,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却又隐隐期待。 李纨扶着菱花镜的手蓦地一颤,铜镜里映出眉间新点的朱砂痣,艳得像是要沁出血来。 那日雨幕里,青缎靴尖挑起她杏黄裙裾时,贾环指尖沾染的朱砂墨,可不就是这般晕染在她守寡十年的素绢之上? 她忽然想起昨夜读的《牡丹亭》,那杜丽娘"一生儿爱好是天然",可她的"天然"早随着贾珠的棺木入了土。 如今残存的这点痴念,倒像极了病梅馆里被捆扎的梅桩,扭曲着朝不该生的方向蔓出芽来。 "奶奶,轿子备好了。" 素云捧着织金斗篷候在帘外。 王府的乌木牌匾在秋阳下泛着冷光,李纨踩着脚凳落地时,正听见西院传来银铃似的笑声。 游廊转角处,贾环正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指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奇特的雪人道: “依依,这是熊大,它呀还有个兄弟叫熊二,躲在森林里天天欺负一个叫做光头强的砍树人。” 二岁的依依现在说话还处于发电报的模式,挥舞着拳头咿咿呀呀的道: “杀熊熊,吃肉肉~” 贾环微微一怔,敢情熊大和熊二在自家宝贝闺女眼中是反派啊。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亲闺女,这么小就知道打打杀杀了!” 贾环开心的在闺女粉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你探春姨娘啊,是个没出息的,让她上战场上挣个女国公回来,死活不肯去。 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女子也是子,等你长大了,咱们父女两个一起平女真、灭蒙古、收复真真国,那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一旁的秦可卿本来正静静的看着父女两个玩耍,听到贾环这般不着调的话,不由得嗔怪道: “王爷,您可莫要这般胡言乱语,教坏了孩子。 依依才这么小,您便和她讲这些打打杀杀、行军打仗之事,传出去,旁人还以为咱们王府只重武力、不懂教养呢。” 说着,她莲步轻移,走到贾环身旁,抬手轻轻理了理依依有些凌乱的发丝,脸上满是温柔笑意。 “孩子家天真烂漫,该让她多些童趣,日后再慢慢教她道理也不迟。” 经了生育的秦可卿宛若重瓣牡丹绽放,原就袅娜的腰肢添了三分熟透的丰盈,偏那眼角泪痣仍凝着少女时的清愁,倒显出些惊心动魄的矛盾美来。 贾环突然心头一热,把孩子递给一旁的瑞珠。 瑞珠识趣的哄着孩子去别处玩耍,贾环立刻揽上了佳人那纤细的腰肢。 秦可卿轻拍了他一下,小声道:“王爷,这可是在外头,也不避着人些,若是被旁人瞧见,成何体统。” 她微微垂首,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娇俏动人。 “虽说府里都是自家人,可也不能这般没了规矩。” 她抬眸,眼波流转,含着几分嗔怪,几分挑逗: “我屋里头新得了些南方进贡的好茶,等晚些时候,王爷若是得空,可来我那处,细细品上一品。” 正说着,远处李纨的身影渐渐清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可卿眼尖,一眼便瞧见了,忙轻轻推了推贾环,示意他收敛些。 终究还是放不下心中的芥蒂,一见到贾府的人秦可卿就浑身不自在,只远远的与李纨行了个礼,便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李纨瞧着秦可卿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酸楚,秦可卿能光明正大的留在贾环身边,而自己却只能将那份情愫深埋心底。 她定了定神,脸上挂上得体的微笑,款步上前,朝着贾环福了一礼,轻声说道: “王爷,老太太见鸳鸯去了许久未归,放心不下,特命我来看看。” 贾环瞧见她眼中快要溢出来的情意,不由得虎躯一震。 遭了,这珠大嫂子是来对这两年的呆账来了。 贾环定了定神,脸上堆起一抹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 “大嫂子快请起,巴蜀那边的布政使司前不久给我送来两只猫熊,说是什么蚩尤当年的坐骑。 如今被养在了潇湘馆外的竹林中,林姐姐觉得有趣,便带着姊妹们过去瞧了,鸳鸯也被拉去了…… 大嫂子要不要去我书房坐坐,我那儿新得了些稀罕玩意儿,都是从海外番邦搜罗来的。 有能自鸣报时的钟表,还有那画着奇奇怪怪图案的琉璃摆件,保准大嫂子没见过,去开开眼也好。” 李纨待要推辞,脚下却似踩着云端,恍惚竟跟了进去。 素云紧张地守护在书房外,听着屋内自家奶奶那比自鸣钟还要急促的呼吸声,心里七上八下。 她不时踮起脚尖,透过门缝往里瞧,却只能看到贾环和李纨模糊的身影。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8章 不如先灌醉了试试 书房内 “叮咚~” 自鸣钟清脆的报时声悠悠响起,表明已过去了一个时辰。 李纨依偎在贾环怀中,这位在贾府操持多年、守寡持重的大奶奶。 此刻竟将平日的端庄与矜持尽数抛却,眉目间流露出少有的柔情与依恋。 贾环轻轻抚着她的发丝,那平日里被众人视作沉稳端庄的李纨,此刻脸颊微红,眼中满是娇羞与痴迷。 “祥瑞~” 李纨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兰哥儿八月已过了乡试……” 书房内的紫檀香几上,瑞兽铜炉吐出袅袅青烟。 李纨的月白绫袄微微敞开,露出里头藕荷色抹胸,金线绣的并蒂莲在烛火下明灭闪烁。 她纤长的睫毛在贾环颈间颤动,似栖在花瓣上的蝶。 “当真过了?” 贾环微微一笑,指尖划过她发间的白玉梅花簪: “我前些日子送贾琎去国子监,还见着主考的朱大人。” 他声音里带着三分笑意,指尖却顺着簪尾滑到李纨发烫的耳垂。 “内阁已在议新科举法,往后经义只占三成,倒要考算学、水利、农桑这些实用学问。” 李纨身子一颤,金丝并蒂莲在烛光里泛起涟漪:“那兰哥儿...” "正是要同你说这个。" 贾环抽走她鬓边簪子,乌发如瀑泻了满榻。 “前日张侍郎在养心殿奏对,说江南织造局的西洋机器,须得懂勾股算经的监生才使得转。” 白玉簪尖在案几上划出几道银痕,“兰哥儿既通《四书集注》,若再读通《九章算术》……” 窗外忽地卷进一阵穿堂风,瑞兽铜炉里的沉香灰扑簌簌落在《水经注》残卷上。 李纨慌忙拢住散开的衣襟,却见贾环蘸着香灰在《禹贡锥指》扉页写算: “你看这汴渠改道的土方量——” “惯会拿这些劳什子羞人。” 李纨咬着唇夺过书册,指尖拂过那些陌生的算式时却放轻了力道。 “只是...当真要变天?” 贾环低笑一声,将人重新揽进怀中:“工部新制的六合仪已能测地动,弗朗机炮也已经在军中试用,朝廷要大开海运通商,兴办船政学堂,这世道,早就变了。 你没瞧见,如今街上的洋货铺子越来越多,往来的西洋人也愈发频繁……” 贾环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戏谑: “上街的大姑娘和小妇人也越来越多了,里边穿的样式——” 话音戛然而止,案头烛火被骤然扑灭。 李纨攥着贾环的衣襟将他抵在书架上,细瓷般的锁骨映着窗外漏进的月光。 紫檀木雕的山水纹硌着她的脊背,却抵不过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外面的事儿我也不懂,兰哥儿有你帮衬就足够了。” 她突然仰头咬住贾环喉结,金镶玉耳坠子撞在对方银线滚边的衣领上。 “前日江南甄家给宝玉房里送来法兰西的蕾丝衬裙,说是用十二支纺机织的......” 书架突然剧烈摇晃,《营造法式》与《泰西水法》哗啦啦散落一地。 贾环反手按住她后颈,将人压在那卷摊开的《坤舆万国全图》上,羊皮纸的腥气混着沉香扑面而来。 “那衬裙用的是提花机。” 他指尖掠过李纨腰间玉带钩:“姑苏瑞德纺织厂年初仿制了三十台,如今约摸着等有不下百台了。” 鎏金纽扣崩落在哥伦布绘制的海域,让李纨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 她紧紧搂住贾环的脖子,眼眶中已有水雾涌出: “我就说为何前不久的邸报上会有凤丫头被封诰命的消息。 原还想着,她倒真是好本事,如今看来,这背后也少不得你的助力。” 李纨嘴角微微一撇,带着几分嗔怪,眼中却难掩那一丝醋意,烛光摇曳下,她的脸颊愈发显得红扑扑的。 贾环看着李纨这模样,不禁轻笑出声,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 “我的好宫裁,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 我帮她,不过是瞧着她有那股子闯劲,办厂这事,一来能给朝廷增些赋税,二来也能让百姓谋个生计。 可在我心里,谁能及你半分。 你也不瞧瞧,大冷天的,她可不能像你一样在我怀里肆意。” 说着,贾环轻轻将李纨额前一缕乱发别到耳后,目光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她。 “你与她不同,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兰哥儿如今中了乡试,往后的路,我既应下帮衬,便不会有丝毫懈怠。 可我心里头最要紧的,始终是你。” 李纨背对贾环,双手按在桌上的一幅《坤舆万国全图》上,指尖微微发颤。 “你惯会说些哄人的的话~” 李纨回头朝贾环嗔怪的轻哼了一声,突然又有些难以启齿的道: “我这次来,受了老太太的命,还有一事儿要与你说……是关于宝玉的。” 贾环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宝玉?他去年不是才和傅秋芳成了亲,怎的,又闹出什么事儿了?” 李纨微微挣了一下,似是有些羞于在这般亲昵的姿态下谈论此事,却又挣不脱贾环的怀抱,只能红着脸说道: “老太太也是听了秋芳丫头隐晦的哭诉,才察觉出些端倪。 宝玉他......竟和府里的小厮走得极近,平日里同吃同睡,行为举止实在有失体统。” “咳咳咳~” 这猝不及防的话把贾环呛得伏在李纨背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直起身子,将李纨抱坐到怀里,满脸惊讶。 “难不成两人还未圆房?” 李纨垂首绞着帕子,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正是这话。秋芳丫头陪嫁的喜鹊登枝褥子,如今还簇新地收在箱底。” 案头残烛"噼啪"爆了个灯花,惊得铜炉青烟都颤了颤。 贾环修长的手指叩着《泰西水法》的烫金封面,忽地笑出声: “倒像是咱们宝二爷会做的事——前儿我听说他书房里供着块西洋怀表,说是要学庄子''与天地精神往来'',连时辰都不愿被死物拘着。” “你还笑!” 李纨羞恼地捶他胸口,“老太太急得嘴角都起燎泡,偏又不敢声张。袭人说……” 她突然咬住舌尖,月白绫袖滑落半截雪腕,“说西洋有种药酒……” 话音未落,贾环已揽着她腰肢旋身坐在紫檀圈椅上。 “有病是得吃药~” 他指尖抚过李纨腰间松垮的汗巾子。 “试试也无妨,袭人早些年不是还被开了脸? 这说明宝玉身子是没问题的,现在可能是心理上出问题了。 我觉得的吧,也不急着用药,不如先灌醉了先让袭人去……” 李纨慌忙按住他解衣带的手:“你浑说什么!这算什么个事儿……” 话音未落,整个人忽然被腾空抱起。 羊皮地图上未干的墨迹蹭在雪白罗袜上,洇出爪哇岛的形状。 贾环将她压在《营造法式》摊开的飞檐斗拱图上,鼻尖蹭过她颈间香汗: "你自与老太太说了,成与不成让她自个儿拿主意便是。 你一个寡妇,替人家新婚夫妇操什么心?" 话音未落,李纨突然翻身咬住他的唇,金镶玉耳坠在月光下划出细碎流光。 案头《坤舆万国全图》被揉皱的衣襟盖住墨西哥湾,鎏金纽扣滚进印度洋的褶皱里。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9章 变故 “嘎吱~” 贾环伸手推开那扇楠木镶铜的雕花房门。 一时间,凛冽雪风裹挟着透骨寒意汹涌而入,吹得屋内地上散落的书页“簌簌”作响。 那寒意仿若利刃,直钻心底,倒叫他精神猛地一振。 “给王爷请安。” 素云双颊红扑扑的垂手立在门外,一见贾环出来,忙不迭地福了一福,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怯意。 “难为你在这冰天雪地里守了这半日,且拿去吃茶吧。” 贾环嘴角露出一抹温润笑意,抬手递过一张银票,神情里满是和煦。 “这……竟是一百两?” 素云接过银票,手指微微发颤,眼中闪烁着惊喜与诧异的光,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些许。 这一百两银子,对她而言,不啻于一笔巨款,足够家中大半年的吃穿用度了。 她满心欢喜,又向贾环福了一礼,声音压得极低,透着几分紧张与小心: “王爷,方才抱琴姑娘来过,还借了我一件披风。” 贾环微微一怔,目光落在素云身上的披风,心中了然,原来是府里的物件,怪不得瞧着眼熟。 “不妨事,你进去帮你家奶奶收拾收拾。” 他摆了摆手,神色温和。 素云应了一声,红着脸,莲步轻移,踏入书房。 只见自家奶奶李纨正半倚在榻上,似是在养神。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榻前,声音细若蚊蝇: “奶奶,我来帮您收拾。” 李纨缓缓睁开双眸,瞧见素云,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眼中还残留着几分慵懒与缱绻。 她微微坐起,素云见状,赶忙上前,动作轻柔地帮她整理好凌乱的发丝,佩戴好首饰。 又俯身拾起地上那件月白绫袄,轻轻抖落上面的褶皱,小心翼翼地为李纨披上。 “奶奶,这地上的书,可如何收拾才好?” 素云望着满地横七竖八散落的书卷,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李纨瞥了一眼那些《营造法式》《泰西水法》之类的书籍,许是沾了水的缘故,书页被揉得皱皱巴巴。 她羞恼地瞪了素云一眼,轻啐道:“你这丫头,还来问我? 还不快些捡起来,仔细晾好,莫要叫这些书遭了殃。” 说罢,又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面上虽故作镇定,可那微微泛红的耳尖却泄露了她心底的不自在。 素云赶忙蹲下身子,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那些书卷一本本拾起,嘴里小声嘟囔着: “也不知是哪个毛手毛脚的,把这些书弄成这般模样。” 李纨听了,心下一惊,生怕素云猜出些什么,忙板起脸,喝道: “你这丫头,只管收拾便是,哪来这许多闲言碎语! 这些书原是我和王爷论学问时翻乱的,不过是些小事,也值得你这般碎嘴唠叨。” 说着,李纨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渐渐停歇的雪,轻轻叹了口气,似是想将方才的旖旎情思都随着这口气一同吐出。 她定了定神,转身看向还在整理书籍的素云,缓声道: “今日这事,你也莫要再提,免得叫旁人听了去,生出些无端的是非来。 咱们府里,最忌讳的就是这些口舌之争。” 素云忙不迭地点头应是,手上的动作愈发麻利起来。 李纨见她这般乖巧,又软下语气道:“你跟着我也有些时日了,我心里是信得过你的。 快些收拾了去罢,莫要让王爷在外边久等,着了风寒。” 贾环这边,正一脸闲适地和再次过来查看的抱琴谈笑着。 忽见书房门打开,李纨带着素云,招呼也不打一声,便匆匆往院外走去。 李纨月白绫袄的下摆扫过门槛时,带起几片残雪,恰似她此刻的心境,想要借着这冷意,镇一镇面上未褪的潮红。 “大嫂子留步。” 贾环忽然抬高声音,修长的指节轻轻叩了叩廊下冰棱,发出清脆的声响。 “前日说的《天工开物》孤本,弟弟改日再送来讨教。” 话音落在“讨教”二字上,语调微微上扬,竟带出三分缠绵的轻佻。 李纨脚步微顿,披风系带被风吹得缠住梅枝。 素云忙要上前解开,却见自家奶奶已抬手折了那截碍事的梅枝,碎玉似的雪粒子簌簌落在绣鞋上。 “环哥儿有心了,只是年关将近,府里还要采买年货——” 她忽地咬住下唇,耳垂红得滴血,原是贾环不知何时已踱到梅树旁,正用指尖捻着她方才碰过的花瓣,眼神中满是意味深长。 抱琴捧着鎏金手炉,静静地站在月洞门下,瞧着这对隔着梅树说话的主子,忽觉手炉上雕着的并蒂莲纹有些刺眼。 她刚要开口,却见素云怀里抱着几本沾了水痕的《泰西水法》,书脊上分明印着半个指痕,像是被人慌乱间攥出来的,显得格外突兀。 “王爷,王妃逛园子乏了,如今正在潇湘馆摆宴,叫我过来请您过去呢。” 抱琴忽然出声,声音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氛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惊得素云手一抖,狼狈地把手中披风递还给她,小声道了谢,小跑着去追赶早已远去的李纨。 抱琴素日里谨小慎微,连夜里侍寝都不肯从贾环身上跨过,每次都需从床脚轻手轻脚地爬上榻。 此刻却破天荒地拿李纨打趣,不由得让贾环又气又好笑,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佯怒道: “你这丫头,大嫂子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打趣她作甚。” 抱琴拉着贾环进了书房,美目扫视着房内有些凌乱的陈设。 目光落在那被揉皱的书卷和榻上还未完全整理好的衾枕,脸颊微微一红,似是被这暧昧的场景烫到,忙别过头去。 抱琴轻咬下唇,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嗔怪又有几分羞涩: “王爷,您还说我呢,您瞧瞧这屋里,也忒不成样子了些。 珠大奶奶平日里最是端庄稳重,今儿个却……” 她抬眸瞥了贾环一眼,又赶忙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奴婢哪敢打趣大奶奶,只是觉得总归是有些不妥。 王爷要见她,自去便是,她却不该擅自来府里寻王爷的。” 贾环不禁莞尔,拉着她坐到尚有余温的榻上。 “王爷~” 抱琴喉间溢出一声轻叹,指尖攥紧了绣着缠枝纹的袖口,那袖口的花纹在她的指尖微微扭曲,似是她此刻慌乱的心情。 暖阁里残留的苏合香,裹着几分暧昧潮意,与窗外雪气在窗棂上凝成细密水珠,仿佛是这旖旎氛围的见证者。 贾环的手指堪堪停在抱琴领口珍珠盘扣上,忽听得廊下传来细碎脚步声。 抱琴慌忙起身,却被他按住腰肢:“慌什么,定是雪雀啄檐呢。” 抱琴这才放下心来,重新靠到贾环怀里,说起正事来—— “宫里贵妃刚派人来传信,说是陛下今早未上早朝,大批太医涌进了咸福宫,忠勇亲王已然秘密进了宫。” 贾环埋在抱琴颈间,原本随意游走的手猛地顿住,周身的慵懒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凝的肃杀之气。 “咸福宫那不是香妃的住处吗,这香妃当初可是忠顺亲王和西宁郡王为了自保,暗中谋划送入宫中的。 后来忠顺亲王归附于我,便与西宁郡王断了往来,安分度日。 如今我前脚刚搬出皇宫,后脚皇帝就出了事,莫不是西宁郡王贼心不死?” 他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0章 两个对手 书房暖阁之中,苏合香袅袅娜娜,恰似轻烟薄雾,将二人周身萦绕。 贾环斜倚在榻上,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指,在抱琴领口那莹润的珍珠盘扣上轻轻抚弄。 窗外积雪厚重,压折枯枝,“咔嚓”一声脆响。 “大姐姐可还有旁的事儿交代?” 贾环轻声开口,温热的气息悠悠然拂过抱琴的耳垂。 抱琴听闻,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那缠枝纹的锦缎,面上泛起一抹古怪,犹豫再三,终是磕磕巴巴地说道: “我方才听来传话的小太监讲,说是…… 说是那香妃娘娘,竟有些不似凡人。” …… 迷引香,乃是太祖当年所得的三种奇香之一。 传闻在那遥远缥缈的仙境灌愁海,栖息着神秘莫测的人鱼一族。 这一族皆是女子,生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 每至成年之际,便会以那婉转悠扬、宛如天籁的歌声,引得过往船只上的男子如痴如醉。 那些男子一旦听闻歌声,便仿若丢了魂魄一般,不顾同伴的苦苦哀求与阻拦,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海中,循着歌声,一路追随至深海巢穴。 待入了巢穴,迷引香的馥郁芬芳弥漫四周,男子便会与心仪的人鱼结为夫妻。 待诞下子嗣后,才会被送返人间。 只是归来之后,记忆却被冥冥之中的力量悄然抹去,脑海里仅残留着一段如梦似幻、朦胧缥缈的时光,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深海中的爱人和孩子。 即便与旁人提及,也只会招来一阵哄笑,被当作是海上漂泊日久,精神错乱、胡言乱语罢了。 然世间诸事,总有例外。 这一代的人鱼公主香妃,偏偏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成年那日,她依照族中惯例,游至浅滩附近,一展歌喉。 那歌声恰似丝线,悠悠然飘散在海面上。 恰在此时,当时尚为世子的西宁郡王正乘船远游。 这歌声仿若磁石一般,瞬间将他吸引,他竟全然不顾侍从们的惊恐呼喊,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海中。 香妃见他生得容貌俊朗,气质卓然不凡,心中不禁生出好感。 将他带回深海巢穴后,迷引香悠悠飘散,二人很快便坠入了爱河。 那段日子里,他们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香妃满心以为自己寻得了一生的挚爱,却未曾料到,这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美梦,背后隐藏着无尽的阴谋与算计。 在西宁郡王的甜言蜜语与花言巧语哄骗之下,单纯天真的香妃终究还是被他的表象所迷惑。 她随郡王离开了自幼生长的灌愁海,还为他提炼出大量的迷引香。 凭借着迷引香的神奇魔力,郡王在西方之地迅速站稳脚跟,势力如野火燎原般不断壮大,甚至逼得西域诸国纷纷向大周俯首称臣,岁岁纳贡。 一时间,郡王在西方威名赫赫,声威远扬,相比之下,曾经的冠军侯贾环,在这方面也只能望其项背,自叹弗如。 可权力这东西,恰似穿肠毒药,一旦沾染,便会让人深陷其中,欲罢不能。 西宁郡王的野心愈发膨胀,犹如那不断膨胀的气球,永无止境。 他不甘心只在西方偏安一隅,做个小小的土皇帝。 于是,他暗中派遣心腹,秘密联络京中的忠顺亲王。 二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共同谋划着一场惊天的阴谋——将香妃送入宫中。 自香妃入宫之后,皇帝便被她那倾国倾城的美貌与身上散发的奇异香气迷得晕头转向,从此君王不早朝,整日沉醉在温柔乡中。 在忠顺亲王的大力协助下,西宁郡王在西方更是如鱼得水,权势滔天,无人敢轻易招惹。 然而,世事无常,好景不长。 那忠顺亲王不知为何,竟突然中途变卦,不仅断绝了与郡王的合作往来,还将他彻底拉黑,仿若从未相识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西宁郡王措手不及,犹如晴天霹雳,让他瞬间乱了阵脚。 无奈之下,他不得不提前启动下一步计划,试图挽回局势。 此时的朝堂之上,因太子骤然病逝,储君之位悬空,本就局势动荡不安,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皇帝与贾环相互猜忌,彼此防备,气氛紧张得仿若一触即发的火药桶。 西宁郡王深知,这是他染指朝堂、实现更大野心的关键时刻。 他一面暗中四处奔走,收拢忠顺亲王舍弃的残余势力,许以重金财宝和高官厚禄。 妄图将这些力量为己所用,稳固自己在朝中岌岌可危的根基; 一面加紧催促香妃,让她提炼出更多的迷引香,企图操控更多朝中大臣,为自己造势,实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此番的对手,一个是三界第一话事人、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的分身; 另一个则是抱着前世记忆穿越而来的概念神贾环。 无论是贾环还是皇帝,都并未将西宁郡王放在眼里,只当他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皇帝早已察觉香妃的异样,见她终于按捺不住,要对自己下手,便将计就计,准备顺势让她的阴谋得逞。 皇帝在这尘世中早已厌倦,苦等贾环造反,耐心早已消磨殆尽。 既然贾环迟迟不肯迈出那关键一步,他索性打算找个理由驾崩,好让贾环不得不登上皇位。 此刻,他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嘴角却噙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全然不顾周遭大臣们哭天抢地、悲痛欲绝的模样。 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只为等贾环到来,狠狠朝他面门来上一拳,以解心头那积压已久的闷气。 在他眼中,贾环万事俱备,却始终瞻前顾后,不敢迈出造反这一步,实在是让他恨铁不成钢。 而在贾环这边,此刻他正与抱琴相拥而卧,听闻那惊人的消息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你说,有宫女伺候香妃沐浴时,竟瞧见她化作了一条人鱼?” 抱琴还未完全适应贾环这般一边亲昵一边谈论正事的做派,脸颊瞬间红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但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羞涩,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 “我听着也觉得不可思议,可传话的是贵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太监,想来他的话是信得过的。” 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王爷,宫里派人传口谕,让您即刻进宫。”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1章 好多鬼啊,真热闹 且说贾环正与抱琴在屋内亲昵说笑,暖阁中茶香袅袅,烛火摇曳。 忽听得窗外传来平儿那清脆嗓音: “王爷,宫里派人传口谕,催您速速进宫呢!” 贾环这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抱琴,扬声应道: “知道了,快进来吧。” 平儿抱着一身簇新的朝服匆匆跨进门来,目光似嗔似笑,在正整理衣衫的抱琴身上轻轻一扫,打趣道: “我说半日寻不见姐姐踪影,原是在这儿与二爷说贴心话儿呢。 只是这会子可顾不上玩笑了,宫里催得紧,我给塞了五百两银子才透漏说是陛下突然病重,情况怕是不妙……” 平儿说着,神色一紧,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贾环满不在乎地伸了个懒腰,自在地任由抱琴和平儿为他更换朝服。 一边换着,他忽发奇想,嘴角一勾,笑道: “你们说,那香妃娘娘既是人鱼,难不成沐浴时非得用海水不可?” 平儿听得一头雾水,满脸茫然。 抱琴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拿帕子轻轻掩住嘴,娇声道: “王爷您可真会打趣,您难道没瞧见她住的是咸福殿吗? 这‘咸’字里头,说不定还真藏着这海水的玄机呢!” 贾环听了,哈哈大笑。 平儿因领会不了这二人的妙趣,只觉自己插不上话,心里微微有些不快,在给贾环系腰带时,暗暗使了些力气。 贾环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心中明白是自己冷落了她,故意“哎哟”一声,顺势软软地靠在平儿肩上。 双手轻轻环住她的腰肢,温声哄道:“好平儿,这是吃的哪门子醋? 你且在天香楼候着,等我从宫里回来,定好好陪你,给你赔个不是。” 平儿这才满意地替贾环把腰带松了松,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应道: “爷早去早回,千万小心着些。” 贾环整理好衣冠,大步迈出房门,小厮早已牵来一匹矫健的骏马候在一旁。 贾环翻身上马,扬鞭朝着宫中疾驰而去。 待到了养心殿外,只见此处被围得水泄不通。 龙禁尉与锦衣卫们身着鲜亮甲胄,手持利刃,神色冷峻,严阵以待。 贾环远远望去,不由得一惊,喃喃自语道:“怪哉,怎感觉阴森森的,好似有鬼一般。” 定睛细瞧,果然瞧见好些鬼差,他们身形飘忽,面色惨白,身着黑色长袍,正整整齐齐地列阵在养心殿外。 队列中央,停放着一口巨大且奢华至极的棺木,棺木周身镶嵌着璀璨夜明珠与温润美玉,在日光之下,散发着幽冷的光泽,透着一股庄重的气息。 鬼影与人影相互交织,重重叠叠。 贾环心中疑惑顿生,忙抬头望向天空,见日光朗朗,确是白昼无疑。 他满心好奇,忍不住叫住一个从前方飘过的鬼差: “这位兄弟留步,为何大白天的竟有这许多鬼物在此?” 那鬼差头也不回,没好气地嘟囔道:“还能为啥,加班呗! 上界有大人物的化身下凡来历练,如今历练期满要回去了。 这可是巴结上头的好机会,地府里的老爷们自然要把场面办得风光体面些。 要是能在那位大人物跟前露个脸,往后地府的经费可就有着落了,说不定咱们这些小喽啰也能跟着涨些俸禄……” 那鬼差说到此处,才停下脚步,微微侧头。 瞧见贾环后猛地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慌慌张张地快步离去,嘴里还小声嘀咕着: “活人怎的还能瞧见我?莫不是撞邪了! 罢了罢了,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只当没瞧见便好。” 贾环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 他也不急着进殿,目光在人群与鬼影中搜寻,竟还真让他找到了两个熟面孔,忙满脸带笑地凑了过去。 这边,正负责维持秩序的黑白无常,瞧见贾环走来,皆是大惊失色。 白无常那惨白如纸的脸上,原本咧开的嘴角瞬间僵住; 黑无常手里的哭丧棒也险些掉落,忙手忙脚乱地扶住。 “药神,今儿可是地府的要紧日子,待会儿十殿阎罗老爷和四位判官大人都会亲临,可开不得玩笑。” 白无常满脸赔笑,好心提醒道,语气里满是讨好之意。 贾环的药神庙,香火鼎盛,声名远扬。 那袅袅香烟,飘散四方,每日前来供奉祈福的百姓络绎不绝。 便是从这旺盛香火里随意漏出一星半点,也抵得上地府一众小鬼们经年累月的供奉。 所以黑白无常对贾环这个“财神爷”,那是眼热得紧,平日里就盼着能与他交好。 按常理来说,贾环一个无根无基的野神,守着如此兴旺的药神庙,难免遭人嫉恨,树大招风。 毕竟凡人财力有限,哪有那么多银钱同时供奉诸多神像。 药神庙日益壮大,自然触动了其他神灵的利益。 自古为争香火,各路神仙明争暗斗,残酷非常,以强凌弱、以大吃小乃是常有的事。 像贾环这般的野神,大多时候只能任人欺凌,受各路鬼差的剥削压榨。 可贾环如今身份特殊——他可是玉皇大帝分身同父异母的兄弟! 虽说无人知晓贾环的真实来历,但玉皇大帝分身身边突然冒出这么个野神兄弟,任谁都会觉得其中必有隐情,说不定背后藏着天大的秘密。 如此一来,各方势力投鼠忌器,不仅不敢轻易对贾环动手,还时不时暗中出力,帮他维护药神庙的日常运转。 药神庙在凡间之所以那般灵验,皆是因为背后有这些看不见的力量在为贾环这个甩手掌柜默默操持。 这些事儿,贾环浑然不知。 他要是知晓众人如此会无端揣测,早就借着这层关系,在这世间翻云覆雨,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贾环抬手指向正中央那口巨大棺木,啧啧称奇道: “这莫不是给我大周皇帝准备的? 如此排场,可真是风光无限。 也不知我日后百年之时,可有这等待遇?”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2章 晴雯的事儿有着落了 话说仙人降世历练,大抵可分为三类。 其一,乃封印记忆,投胎转世而来。 此乃多数仙神之选,如此方能真切体悟人间的悲欢离合、世态炎凉,饱尝人间百味,尽览世间万象。 其二,是带着前世记忆投身凡胎。 这般虽行事多了几分筹谋算计,却失了尘世中那份懵懂与新奇,亦少了许多意外之喜。 其三,便如当今大周皇帝这般,以分身降临人间,可随时掌控自身状态,自由穿梭于仙界与尘世之间。 只是这方法门槛颇高,非得实力超凡、神通广大的仙神不可为之。 当下,黑白无常只当贾环是第一种下凡历练的仙人。 生怕不慎道出实情,扰了他这凡间的历练,忙彼此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同时点头应道: “那是自然,大周皇帝实乃千古难遇的圣君呐! 您瞧这文治之功,自他登基以来,广开言路,朝堂之上众臣畅所欲言,百家争鸣,诸多良策纷纷涌现,恰似繁花盛开,满是繁荣之象。 所推行的新政,福泽万民,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富足。 各地学府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建立,无数寒门子弟得以读书识字、考取功名,真正让知识的光辉照亮了每一处角落。 这般功绩,便是文曲星下凡,怕也是难以企及啊!” 黑无常紧接着扯着嗓子附和道:“可不是嘛! 再看这武功,大周在皇帝陛下的英明统领下,威震四方,万邦来朝。 边疆的蛮夷之族,一听到咱大周皇帝的名号,吓得魂飞魄散,再不敢轻易来犯。 曾经那些对大周领土虎视眈眈的羌国,如今被陛下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只能乖乖俯首称臣。 这开疆拓土的丰功伟绩,怕是秦皇汉武见了,都得自叹弗如,称赞陛下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 贾环听了,微微皱起眉头,心中颇为不悦。 想那灭羌国之战,自己亲率大军,浴血奋战,才立下这赫赫战功,这两人却只字不提,全将功劳归于皇帝。 “二位倒是舌灿莲花。” 他冷笑一声,手指向养心殿的方向,讥讽道: “却不知这养心殿的龙椅下,还垫着多少兄弟的脊梁骨?” 黑白无常听闻此言,顿时语塞,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们心里明白,这话可万万接不得。 毕竟,皇帝登基前杀了众多兄弟,却唯独留下了忠顺亲王和眼前这位贾环。 忠顺亲王乃是天蓬元帅转世,被玉帝点名做了自己分身的同胞兄弟。 可明眼人都知晓,天蓬元帅不久后便要为了西行取经堕入畜生道,化身猪妖。 玉帝此举,不过是为了安抚天蓬元帅,典型的上位者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 可眼前这位贾环却不同,下凡已有二十载,各方大能费尽心思,齐齐出手探寻,愣是查不出他的半点来历。 贾环瞧着陪笑不语的两人,顿觉没了兴致,忽地想起一事: 对啊,晴雯活着需替黛玉挡七巧玲珑劫,但若是两人皆死,这个由雷音寺和广寒宫联合发动的劫难,莫不是就自行消散了? 贾环越想越觉得有理,他作为穿越者,优势便是能跳出这既定的因果循环去思量问题。 这可比太上太君说的忽悠天蓬元帅去广寒宫破坏阵法靠谱多了。 当然,贾环也并非真要让黛玉和晴雯去死,把她们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划去不就行了。 想到此处,贾环主意已定,脸上带着笑意看向黑白无常,开口道: “瞧你们二位在这儿,人员齐整的模样,想必那猴子还未开始大闹地府吧?” 黑白无常瞧着贾环那高深莫测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不妙。 白无常硬着头皮赔笑道:“药神,您问这是为何? 那泼猴大闹地府,可是既定之事,不过眼下还未到时辰呢。” “那就好,那就好!” 贾环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一左一右搭上了二人的肩膀,两道浓郁的功德之力瞬间涌入两人体内。 黑白无常只觉一股暖洋洋、醇厚无比的力量在体内流转,原本略显虚幻的鬼影竟凝实了几分,周身鬼气也变得更为纯粹。 他们心中震撼不已,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惶与疑惑。 这贾环来历神秘,出手又如此阔绰——若是与人间做对比,功德恰似金子,香火如同银子。 贾环这一出手,便是二万两金子啊,顶他们辛辛苦苦积攒数十年的收获。 再看这药神,对于何处药神庙的功德之力不闻不问,更是连功德金身都还未凝练……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老人家必有更好的机缘。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黑白无常收了贾环的功德之力,心中又惊又喜,面上却堆满了讨好的笑,就等着贾环开口提要求。 贾环见二人这般模样,知道目的已达成几分,便缓缓开口: “二位,我也不与你们绕弯子,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小忙。” 黑无常忙不迭地点头,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药神您尽管吩咐,只要是我俩能做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无常也在一旁附和:“对对对,药神您这大恩,我们还不知如何报答呢,有事儿您直说!” 贾环笑了笑,目光望向远处的地府深处,悠悠说道: “我想让你们帮我把两个人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划去。” 黑白无常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犹豫。 白无常苦着脸,小心翼翼地说道:“药神呐,这生死簿乃天地规则所定,上面记录的生死轮回可不能随意更改啊。 要是被上头知晓,我俩这小小无常可担待不起这大罪……” 黑无常也在一旁唉声叹气,不住点头,一副为难至极的模样。 众所周知,原则上不可以的另一个意思——那便是价格不到位! 两人都小心翼翼的看向贾环,希望他能悟出这个道理。 地府销账这么大的一块蛋糕,上边的老爷们早就赚的盆满钵满了—— 听说前儿不久五庄观妙玉尊者可是给酆都大帝送来了一个人参果。 他们不敢奢求人参果这样的好物,只要如贾环这般从指甲缝里漏出一点功德就满足了。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3章 大意了,没有闪 且说贾环,神色悠然,举止从容,款步近了黑白无常跟前,面上含着三分笑意,轻轻抬了手,往那二人肩头一拍。 一时间,只见两道仿若实质的功德之力,恰似灵蛇蜿蜒游走,丝丝入扣地渗进二人躯壳之中。 那黑白无常,本是周身虚幻、鬼气飘忽,此刻却觉一股暖流自肩头直直淌入四肢百骸。 只感神魂震颤,境界竟隐隐有了突破之兆,周身鬼气愈发凝练醇厚。 原本虚浮的身形,也凝实了几分,实力在这神秘力量的滋养下稳步进阶。 贾环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和声细语道: “二位何必如此忧心忡忡,自乱阵脚? 想那地府之中,那泼猴孙悟空大闹地府之事,早已是板上钉钉。 如今地府之内,诸多陈年旧账堆积如山,正眼巴巴盼着那猴子来搅他个天翻地覆。 咱们不过是在这乱局之中,添上区区两笔,又有何妨? 待那猴子撒野之时,二位只需瞅准时机,顺势而为,悄然抹去两个名字,保准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只要行事足够精细巧妙,上头又怎会轻易察觉? 再者说了,地藏王菩萨与灵山诸位大佛在前头担着,即便真有个风吹草动,又哪里轮得到二位小仙担责呢?” 在功德之力入体的刹那,黑白无常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交汇间,一丝决然之色一闪而过,二人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这二人与掌管生死簿的崔判官,多年来交情匪浅,平日里没少互通有无。 人间常说的回光返照,实则便是他们暗中操作的结果。 在那生死簿上,提前预留一段模糊难辨的变数。 将死之人若是临终之际,尚有遗言未曾交代完毕,只要价钱谈得拢,便能让其短暂延续生机。 忆起前些日子,有个监生临终之时,遗言未竟,却又吝惜钱财,不肯多出分毫。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商定付一半价钱。 规定那监生只能打着手势示意,绝不多言一语,当时可把黑白无常逗得暗自好笑。 这般私底下的“营生”,在地府一众阴差心照不宣的默契里,早已是见怪不怪之事。 如今贾环出手如此阔绰大方,又献出这般周详细密的计策,只需在孙悟空大闹地府的混乱之际,顺势行事,风险便大大降低。 况且还有地藏王菩萨和灵山在前头顶着,即便真有个意外变故,也落不到他们这两个小无常头上。 黑无常咬咬牙,猛地一跺脚,好似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药神既然都这么说了,我等兄弟若再推脱,那可就太不识抬举了!” 白无常也连忙点头称是,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正是正是,药神尽管放宽心,此事包在我兄弟二人身上,必定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贾环满意地颔首微笑,又郑重其事地叮嘱道: “这二人于我而言,干系重大,二位务必事事谨慎,不可有半分差池。 待事成之后,定不会亏待你们。” 黑白无常忙不迭地应下,又向贾环细细询问了黛玉和晴雯的生辰八字,而后匆匆离去。 且说这厢,皇帝在养心殿内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形容憔悴。 他眼巴巴地盼着,终于盼来了姗姗来迟的贾环。 “七弟,你且靠近些,为兄有几句肺腑之言,要与你说。” 皇帝的声音微弱,却透着几分恳切,此刻他未称朕。 显然已将皇位之事看淡,只把贾环当作自家兄弟,欲将心底最后的话语托付于他。 贾环心中虽疑惑这位皇兄究竟是哪位大人物的转世分身。 但能惊动十殿阎罗亲自前来接驾,想必身份不凡,至少也是大罗金仙级别的人物。 当下也不多做思量,本着多交善缘的心思,卸下所有防备快步上前。 “皇兄有何吩咐?” 贾环恭敬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谦逊,说来这位皇帝一直待他不错,如今就要死了,他心里也有几分不舍。 然而,就在他凑近的瞬间,皇帝面色陡然涨红,眼中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猛地抬手,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一拳朝着贾环面门砸去。 贾环毫无防备,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结结实实地击中了他。 打得他眼冒金星,身子一软,直直向后倒去,瞬间没了意识。 此刻的养心殿内,气氛诡异而凝重,唯有皇帝粗重的喘息声在殿内回荡,声声入耳,好似沉闷的鼓点。 皇帝望着晕倒在地的贾环,恨铁不成钢地啐道: “手握重兵,却这般瞻前顾后,毫无进取之心! 我费尽心思,布局多年,为你留下这大好基业,又将各方势力一一打压殆尽,一心盼着你能大展宏图,成就一番霸业,可你呢? 整日里只知儿女情长,全不把江山社稷放在心上!” 皇帝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声都像是要将心肺咳出,他缓了缓,又接着说道: “你空有一身本事,坐拥雄兵,却沉迷于儿女情长,不思进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朕真是看错了你!” 皇帝的声音愈发虚弱,可语气中的失望与愤怒却丝毫不减,恰似那越燃越旺的烈火。 他目光缓缓扫过跪倒在地的忠顺亲王和柳樯,眉头微微皱起,无奈地叹道: “你们二人,论才干,皆是朝中翘楚,朕这些年也多有倚仗。 忠顺,你心思缜密,理政安民颇有手段; 柳樯,你领兵作战,保我大周边疆安宁,功劳不小。” 他顿了顿,剧烈地咳嗽几声,气息越发微弱,却强撑着继续说道: “可七弟啊,朕看重的,不止是才干。 他虽行事瞻前顾后,让朕屡屡失望,却有着旁人没有的独特之处。 他总能想出些新奇的点子,那些看似离经叛道的想法,说不定能为我大周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皇帝挣扎着起身,双手颤抖着从龙椅旁的暗格中取出传国玉玺。 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贾环身旁,带着几分嗔怒,将玉玺重重地放在贾环怀中,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朕把这皇位传给你,不是因为你当下有多完美,而是因为这天下需要新的气象。 你或许沉迷儿女情长,或许在决断上有所欠缺。 但你的那份与众不同,或许能带着大周走向前所未有的辉煌。” 皇帝目光如炬,看向忠顺亲王和柳樯,声音虽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二人,日后务必尽心辅佐新皇。 贾环若有差池,你们便一同担起匡扶社稷的重任; 若他能走出新的路子,开创盛世,你们也能名垂青史。 若有二心,休怪朕在九泉之下也不放过你们!” 忠顺亲王和柳樯忙伏地叩首,连称愿为新皇效犬马之劳,声音里满是诚惶诚恐。 皇帝再次看向地上鼻青脸肿、略显狼狈的贾环,心中的郁气似乎消散了些,竟愉悦地说道: “这一拳,真是舒坦啊!” 话音刚落,皇帝的手无力地垂落,整个人向后倒去,就此没了气息。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4章 黄袍加身? 话说那日,养心殿外晴空朗朗,忽一阵怪风刮过,刹那间,天昏地暗,墨云似涛翻涌,滚滚而来。 俄而,惊雷炸响,震得人耳鼓欲裂,仿若天崩地塌,万物皆惊。 但见那殿前阶下,密密麻麻的鬼差,如蝼蚁伏地,齐刷刷跪倒。 为首的酆都大帝,偕同十殿阎罗,皆顶礼膜拜,口中高呼: “恭迎陛下归位!臣等护驾来迟,万望陛下恕罪!” 呼声如雷,在殿外久久回荡,震得周遭空气都嗡嗡作响。 一时间,风云变幻,雷声愈发震耳,闪电如银蛇乱舞,划破苍穹,映照出鬼差们肃穆的面容。 酆都大帝抬眸,眼中满是敬畏,进言道: “陛下此番下凡历劫,以凡人之躯,操持天下权柄。 将大周治理得井井有条,四方来朝,威慑之威,三界共睹。 此等功绩,真乃千古罕见。” 玉帝神色淡然,目光如炬,扫视众人,忽开口问道: “朕且问你,如今地府之中,究竟是供佛还是信道?” 十殿阎罗听闻,头上冕旒几欲触地,齐声恭答: “陛下明鉴,地府之中,向来佛道并尊,并无偏倚。 我等阴司众灵,皆尊天地之法,顺三界之序。 无论供佛信道,所求者,唯天地祥和、阴阳有序、众生安宁而已。 佛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道以无为而治,顺应自然。 二者皆为大道,于地府而言,缺一不可。” 酆都大帝又微微抬头,接着说道:“往昔,地藏王菩萨发下宏愿——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以无边佛法,度化地府冤魂,使地府戾气渐消。 而道祖之法,亦如明灯,指引着地府诸般运转,维持阴阳平衡。 我等谨遵教诲,不敢有丝毫懈怠。” 秦广王赶忙补充:“我等深知,三界之内,唯陛下威德,可统御诸天。 地府虽处幽冥,却也一心向道,时刻铭记陛下恩泽,以陛下之令为最高旨意。 若有妄言供佛信道之纷争者,必是有心之人挑拨,妄图扰乱三界安宁,我等定当严惩不贷!” 楚江王紧接着叩首道:“地府上下,皆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无论佛门还是道门,皆是为三界众生谋福祉。 我等阴司众灵,定当协调各方,让佛道之善,在地府发扬光大,共同为陛下守护这三界太平。” 此时,天空电闪雷鸣,似是玉帝在沉思。 十殿阎罗伏地不起,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天地仿若凝固一般。 良久,天空异象渐息,玉帝身影消失,只留下一句: “他日贾环若去地府,无论何事,尔等需全力助之。” 且说养心殿内,昏迷中的贾环无端打了个寒颤。 原来,老皇帝临终前蓄谋已久,拼尽全力击出一拳,竟让贾环昏迷了三日之久。 待他悠悠转醒,已然黄袍加身,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再度穿越。 正疑惑间,忽见晴雯那熟悉的俏脸,才长舒一口气,心中稍安。 “哟,爷,您可算醒了! 快些喝口参汤,这可是太医千叮万嘱,说您身子亏虚,得好好将养。” 晴雯端着青玉碗,莲步轻移,走到贾环身边坐下,小口小口地喂他喝汤。 她偷偷瞧了一眼贾环脸上的淤青,既心疼又觉好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贾环环顾四周,满眼陌生,茫然问道: “这是何处?” 晴雯眨了眨灵动的双眸,歪着头想了想,才回道: “听说是叫乾清宫。 听闻爷昏迷,我心急如焚,赶忙就赶来了。 这几日,我茶不思饭不想,就守在您床边,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错过您醒来的那一刻。 那些太医进进出出,瞧着他们的脸色,我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好在老天有眼,您可算醒了。 您还不知道吧,外面都乱成一锅粥啦! 皇帝驾崩没多久,西边就传来西宁郡王起兵造反的消息。 好在有太上皇主持大局,说事急从权,一切从简…… 这不,爷就成了咱们大周的新皇帝,礼部已经拟旨昭告天下了。 听三姑娘说,眼下忠勇亲王已经带着大军前去西边平叛了。” 贾环点点头,又好奇地打量着晴雯: “你怎么会在这儿?” 晴雯一听,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含情脉脉地看着贾环,娇嗔道: “还不是因为爷,昏迷了还一直念叨着我的名字,太上皇就把我召回宫里伺候了。” 贾环没想到自己竟有说梦话的习惯,一时愣住。 正要开口,晴雯已含着参汤,轻轻凑上前来…… 一碗参汤下肚,贾环顿觉浑身暖意融融,精神也振作了许多。 晴雯乖巧地依偎在贾环怀里,眉眼弯弯,笑道: “爷昏迷了还记得我,不枉我精心伺候爷这么多年。” 贾环心中一暖,正要搂她再说些贴心话。 晴雯却调皮地在他唇上轻啄一下,然后从他怀中起身,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吐舌笑道: “爷如今是皇帝,有诸多国事等着处理,我可不敢像那戏文中的狐媚女子,误了爷的正事。” 说着,便手脚麻利地帮贾环整理龙袍褶皱,又仔细端详一番,满意地点点头: “原以为我的针线活在府里已是拔尖,如今瞧着这龙袍上的绣工,才知天外有天。” 贾环见晴雯竟有在针线上认输的时候,觉得有趣,笑着打趣: “怎么,平日里你那副眼高于顶的劲儿哪去了?” 晴雯嘴角噙着甜笑,眼中波光流转:“我的手艺,爷还能不知? 等改日我定要给爷做件袍子,绣上那威风凛凛的皮卡丘。 保准比这龙袍更合您心意,让旁人瞧了都眼馋去!”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5章 新式火器初亮相 仁宣十年冬,霜风凄紧,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气。 养心殿内,烛火明明暗暗,如泣如诉。 先帝龙御归天,恰似那大厦倾颓,满朝文武皆缟素,哭声震天,整个宫廷沉浸在无尽的哀伤之中。 瑞德郡王遵先帝遗诏,继承大统,改元新历。 自此,新帝登基,大周开启了新的纪元。 新历一年春,本应是万物复苏、花红柳绿的好时节,谁料风云突变。 西宁郡王心怀叵测,与西域诸部勾结,纠集起一支号称二十万的联军,气势汹汹地直逼玉门关。 一时间,边关烽火连天,狼烟滚滚,那加急的警报像雪片一般,纷纷飞至京城。 忠勇亲王柳樯,身为大周的股肱之臣,临危受命,亲率英武、锐武、雄武、神武四营,共计四万京中精锐,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奔赴边关。 马蹄哒哒,尘土飞扬,大军所过之处,气势恢宏,宛如猛虎出山。 玉门关外,黄沙漫天,狂风呼啸。 双方人马摆开阵势,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忠勇亲王柳樯立于高高的帅台之上,身姿挺拔,威风凛凛,恰似那威风八面的天神。 他大手一挥,声若洪钟,高声下令: “开炮!” 随着这一声令下,朝廷军中缓缓推出数十门新式火炮。 那火炮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想当初,在真真国吃了败仗之后,大周朝廷便如梦初醒,深刻认识到火器的重要性。 贾政担任工部侍郎后,更是严格遵循贾环提出的 “师夷长技以制夷” 之策,广纳西方能工巧匠,大力引进西方先进的火器技术。 又召集国内顶尖的工匠,日夜钻研,结合大周自身的工艺特色,改良创新。 今日亮相的这数十门新式火炮,便是大周朝廷多年心血的结晶。 其中,除了大家较为熟悉的弗朗机炮和红衣大炮外,加农炮、榴弹炮这两款新型火炮,第一次在战场上惊艳登场。 “轰!轰!轰!” 一时间,炮声轰鸣,如雷霆万钧,震得地动山摇,响彻云霄。 加农炮的炮弹带着呼啸的风声,恰似那划破长空的流星,精准地命中了叛军的先锋部队。 瞬间,敌阵中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血肉横飞,敌军的喊叫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如同那人间炼狱。 榴弹炮的爆炸弹在敌阵中轰然炸开,火光冲天,沙石飞溅,巨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敌军掀翻在地。 叛军阵营一片鬼哭狼嚎,乱作一团,好似那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窜。 西宁郡王站在阵后,目睹着这从未见过的强大火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精心谋划多年,竟然不到半日的功夫就被打得七零八落,让他只觉得荒唐。 朝廷大军见状,士气大振,纷纷拔刀呐喊着冲向叛军。 士兵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上满是对建立功勋的渴望。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可是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个大胜仗,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富贵啊! 在这排山倒海的攻势下,叛军瞬间土崩瓦解,纷纷丢盔弃甲,四散逃窜。 西域诸部联军见大势已去,为求自保,纷纷跪地投降,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西宁郡王见势不妙,在亲信的拼死掩护下,企图趁乱逃离战场。 然而,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忠勇亲王柳樯看在眼里。 柳樯冷哼一声,亲自率领一队精锐骑兵,如鬼魅般迅速截住了西宁郡王的退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战场上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空灵的歌声。 这歌声仿若从遥远的深海传来,带着丝丝缕缕的蛊惑之力,如同一股无形的烟雾,钻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原本士气高昂、奋勇冲锋的朝廷士兵,脚步渐渐迟缓,手中的兵器也不自觉地垂落,眼神变得迷离而恍惚,仿佛被抽去了灵魂。 忠勇亲王柳樯心中一惊,暗叫不好。 他强自镇定,牙关紧咬,用手中长刀狠狠刺向自己的手臂,剧痛瞬间让他清醒了几分。 转头望去,只见原本平静的天空中,不知何时竟泛起层层奇异的波光,一条身姿曼妙的人鱼缓缓浮现。 她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蓝光,鳞片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宛如那梦幻中的仙子。 一头如海藻般的长发随风飘动,每一丝发缕都仿佛带着海水的灵动。 而那蛊惑人心的歌声,正是从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中传出。 西宁郡王听到这歌声,原本绝望的脸上竟露出一丝惊喜,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在亲信的搀扶下,连滚带爬地向人鱼的方向靠近,口中呼喊着: “公主,救我!救我啊!” 人鱼公主的歌声愈发婉转,朝廷士兵们完全陷入了迷幻之中,如同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西宁郡王等人从他们身边穿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柳樯眉头紧皱,看向天上那个人鱼的身影,冷声道: “陛下念公主年幼无知,被奸人蒙蔽,这才网开一面,放公主出宫回灌愁海与族人团聚。 公主今日此举,又是为何?莫非要与我大周为敌?” 人鱼公主对柳樯恶劣的态度并不恼怒,反倒是在空中盈盈一拜,姿态优雅,空灵的声音悠悠传来: “王爷,这人虽是用手段哄骗了我,可我与他相处时日已久,早已情根深种。 王爷,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放他一条生路吧。 我知晓他此番举兵是大错特错,可我实在不忍心看他命丧于此。” 说着,人鱼公主眼中泛起盈盈泪光,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瞧了都心生怜惜。 然而,柳樯却不为所动。 老皇帝的突然离世,与这个人鱼公主脱不了干系,他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当下,柳樯怒斥道:“公主,你莫要被情爱迷了心智! 西宁郡王意图谋反,祸乱天下,此等罪行,天理难容! 他的所作所为,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我身为大周的忠勇亲王,肩负着守护家国、维护社稷的重任,断不可能因你的求情就放过他。” 说罢,柳樯弯弓搭箭,箭头直指西宁郡王的咽喉。 眼见自己就要命丧于此,西宁郡王爆发前所未有的求生欲,口中呼道: “公主救我!你忘了那年我们一起在月光下的誓言了吗? 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看遍世间美景,一起吃遍天下的美食。 以前我忙于公务,没能好好陪你,可那些都是为了能给你一个更好的未来。 等我躲过这一劫,我就放下一切,只陪着你,带你去那天涯海角,去看大漠孤烟,去赏江南烟雨,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我们一起去寻找传说中最美味的珍馐,一起在海边看日出日落,我要弥补这些日子对你的亏欠 。 公主,你看我如今这般狼狈,皆是因为太过思念你,想早日与你长相厮守,才犯下这等糊涂事。 我知道错了,只要你救我,我愿舍弃一切,与你回到灌愁海,在那无忧无虑的深海中,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日子。 那些荣华富贵、权力地位,在我心里都不及你的一根发丝。 你是我生命中的光,没了你,这世间万物于我而言都毫无意义。 求你了,不要让我死,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6章 真渣男 西宁郡王匍匐在地,涕泗横流,那番情词恳切却又厚颜至极的乞饶之语,令周遭将士皆瞠目结舌,倒吸一口凉气。 堂堂郡王,生死之际竟这般摇尾乞怜,全无半分尊严,实在令人齿冷。 人鱼公主心下恻然,鱼尾轻摆,缓缓飞至西宁郡王身前,将其护在身后。 她眼眸中满是纠结与不忍,往昔的柔情蜜意与此刻的生死危机在心底激烈碰撞。 战场之上,柳樯面色阴沉如墨,寒声下令: “将火炮对准那海妖,开炮! 我就不信,一个小小海妖,能扛得住我大周火器的威力!” 军令如山,士兵们虽被眼前荒诞景象惊得恍惚,多年严苛训练的本能仍驱使他们迅速行动。 几门火炮很快转向人鱼公主,黑洞洞的炮口好似择人而噬的猛兽,随时准备将她吞噬。 就在炮手即将点火发射的千钧一发之际,变故陡生。 人鱼公主原本满含哀求与温柔的双眸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寒意似能将汹涌海水冻结。 “渣男!” 她猛地转头,死死盯着身后仍在声泪俱下的西宁郡王,眼中曾经炽热的爱意刹那间化为无尽的厌恶与决绝。 “大周皇帝所言极是,你这薄情之人,便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 人鱼公主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仿若从牙缝中挤出。 “生死攸关之时,你非但未曾想与我并肩,竟妄图用花言巧语哄我替你送死。 我真是猪油蒙了心,被你这等无情无义之徒蒙骗,为你做下诸多伤天害理之事。 你哪里是真心悔过,不过是贪生怕死罢了!” 话音未落,她玉手一扬,晶莹剔透的冰剑瞬间凝聚,寒光一闪,直直刺进西宁郡王的胸口。 鲜血如泉涌般喷出,西宁郡王瞪大了双眼。 变成冰人的西宁郡王脸上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惊恐与难以置信,缓缓向后倒去。 人鱼公主瞧也不瞧摔成碎渣的尸体,潇洒转身,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雕塑,感激道: “药神,多谢你让我看清这负心汉的真面目。 若不是你用溯源香揭露他的过往,我至今都不知当年与他的邂逅竟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 雕塑微微晃动,传出贾环笑呵呵的声音: “我以溯源香换你的迷引香,不过是公平交易,无需客气。 只是这些年你助他为恶,害了不少人,往后可得将功补过。” 人鱼公主满脸愧疚,心虚地点点头,乖巧应道: “我明白了,往后大周的官船出海,我定会一路护持,保他们平安。 若遇上海盗或是风浪险阻,我定当全力相助。” 言罢,她身形一闪,化作一道蓝光,如流星般没入深海之中,只在海面上留下层层荡漾的涟漪,渐渐消散。 时光流转,玉门关的捷报快马加鞭传回京师。 此时,御书房内龙涎香袅袅升腾,似薄纱般弥漫在整个空间。 一阵穿堂风轻轻拂过,将明黄帷幔掀起一角。 鎏金蟠龙烛台上,二十八支明烛熊熊燃烧,将御案照得亮如白昼。 年初刚被封为皇贵妃的探春,正慵懒地坐在贾环腿上,美目紧紧盯着案桌上那封捷报,眼中满是期待与好奇。 探春虽常年深居内宫,却对朝堂战事有着浓厚的兴趣,心系家国大事。 见贾环一门心思都在解自己的鸾凤扣上,探春终是按捺不住,探身拿起捷报。 她逐字逐句细细研读,看到上面关于新式火器战损比的记载时,眼眸瞬间亮如星辰,不禁脱口而出: “好厉害的火器!往昔只道我朝兵强马壮便能震慑四方。 却没想到这小小的火器竟有如此神效,以极小的折损换来这般辉煌大捷,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她微微蹙起秀眉,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捷报,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 “想来此前与真真国的那一战,反倒成了我朝崛起的契机。 父亲与诸多工匠们日夜钻研、废寝忘食,终于结出这般累累硕果,实乃大周之幸。 这火器既能在边关立下如此奇功,往后定要大力发展,保我大周疆土永固,万邦来朝!” 贾环终于解开了那碍眼的鸾凤扣,环住佳人腰肢的手猛地一紧,心满意足地笑道: “北城那些工业园、纺织厂,这些年的大半税收都进了先皇的内帑,其中的大头又都投入到了这火器营的开发与改良中,能有如今这般战果,倒也不足为奇。” 贾环将头埋在探春颈间,深吸一口她发间的香气,接着道: “本来还想着拿这次的叛军试试新火器有哪些不足,没想到西宁郡王那狗娘养的这么不经打,几炮下去就把他的人马打得七零八落。 哼,区区五万不到的乌合之众,也敢号称二十万,幸亏没派我的玄武营去,不然路费都赚不回来。” 探春连忙伸出纤手,轻轻捂住贾环的嘴,有些无奈地嗔怪道: “陛下如今贵为天子,一言一行皆关乎天下,怎能如此口无遮拦? 这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有损皇家威严。” 贾环轻轻拉下她的手,又挑起她的下巴,故作不悦道: “大胆,你这是在教朕做事?” 在鎏金蟠龙烛台摇曳的阴影里,探春的鎏金点翠步摇轻轻擦过贾环的冕旒,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她葱白般的指尖轻轻抚过皇帝领口五爪金龙的暗纹,忽然将捷报拍在他胸口,娇声道: “陛下好大的龙威,吓得臣妾心肝儿都颤了。 可臣妾一心为陛下着想,盼着陛下时刻以江山社稷为重,言语间自然就多了几分关切,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贾环扣住她的手腕,往御案上一压,羊脂玉镇纸硌得奏折沙沙作响。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眼中跳跃着烛火,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 “今儿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做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探春忽然抬膝顶开他腰间玉带,趁他吃痛时,动作敏捷地翻身跨坐在御案上。 湘裙扫落几本朝中重臣请辞的折子,上面都被贾环批了一个大大的朱红色“准”字。 “正有件事要向陛下请示。” 探春指尖轻轻勾开贾环的十二章纹衮服,目光灼灼地盯着贾环,声音虽轻柔,却透着不容小觑的坚定。 “陛下,如今先皇的妃嫔大多已妥善安置,只是这贤德妃……”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7章 忠犬 探春微微顿住,那往昔贵妃省亲的盛景,如在目前。 彼时贾府阖府上下,费尽心思,只为贵妃姐姐归省时能尽显尊荣。 那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何等的热闹非凡。 可谁能想到,转瞬之间,世事变迁,如今自己竟身处后宫高位,比之往昔贵妃省亲时的大姐姐,更进了一步。 念及此,她眼中悄然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感慨。 “大姐姐曾在宫中尽享尊荣,贾府亦因她蒙受浩荡皇恩,荣华富贵,绵延不绝。” 探春轻启朱唇,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又带着几分怅然。 “可如今时移世易,贾府早已不复当年的繁盛,姐姐的处境,也变得艰难尴尬起来。” 说罢,她轻轻咬了咬下唇,那贝齿轻陷,斟酌着如何将心中的万千思绪,化作最妥帖的言语。 “臣妾虽有心襄助林姐姐,将这后宫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探春微微欠身,身姿婀娜,仪态万方,尽显皇贵妃的端庄与雍容。 “但毕竟初涉这深宫内苑,诸多规矩与门道,还未能完全熟稔于心。 臣妾深知大姐姐在这宫中历经岁月,阅历颇丰,对后宫的大小事务,可谓是了若指掌,心中有数。 若能将姐姐留在宫中,一来可解姐姐如今无处可依的困境; 二来姐姐也能凭借她多年的经验,在后宫诸事上,为臣妾和皇后林姐姐出谋划策,多多帮衬,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贾环引着探春的双手缓缓按在摊开于御案之上的玉门关地图上。 他微微倾身,在探春耳畔呵出一口温热的气息,点头应道: “大姐姐一直对我关怀备至,从前在宫中,没少给我传递消息。 细细想来,那也是实打实的从龙之功,我自当铭记于心,感恩图报。 只是从前与她书信往来时,她字里行间,满是对宫廷生活的厌倦。 等晚上我当面与她好好聊聊,去留之事,全凭她心意抉择,我总归会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言罢,贾环从背后轻轻环抱住探春,下巴亲昵地搁在她的肩头,二人一同凝视着那摊开的地图,不住的点头。 御书房外 戴权弓着身子,活像一只受惊的鹌鹑,带着一众太监宫女,恭恭敬敬地候在门外。 房内传来的轻声细语,他们皆垂首敛目,仿若未闻,大气都不敢出。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戴权这个昔日的掌宫内相,却并未遭到清算,反而依旧在宫中手握重权。 然而,他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新皇曾毫不留情地与他言明:“戴权,昔日你没少收受我的贿赂,你是个什么德行,我心里再清楚不过。 不过我仍愿用你,并非你能力出众,而是因为我心里明白你是个什么货色,就算哪天杀了你,我也不会有半分心疼!” 这句话犹如高悬在戴权头顶的利剑,寒光闪闪,令他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每次踏入御书房伺候,他都屏气敛息,仿若周围布满了荆棘,生怕稍有差池,便会触怒这位新皇。 此刻,御书房内皇贵妃那如珠落玉盘般的低语声传出。 戴权吓得忙不迭地挥手,带着一众太监宫女往后退了数步,生怕惊扰了屋内的圣驾。 不得不说,新皇其实还算好伺候。 太监宫女不小心打翻物件或是走路发出声响,只要不是故意为之,贾环大多时候也只是一笑而过,并未多加苛责。 当然,有一事除外,那便是新皇在御书房与妃嫔们独处时,房内不许有任何外人打扰。 戴权深知这规矩,所以每次都把控得极为严格,不敢有丝毫懈怠。 终于,房门缓缓打开,那“吱呀”一声,仿若划破寂静夜空的弦音。 戴权却并不急着进去,而是熟练地先给皇贵妃那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一脸悠然自得的侍书,在一众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太监宫女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此刻,侍书瞧见戴权的眼色,心领神会,甜甜地应了一声,领着几个宫女迈着细碎的步子,轻盈地先行走进了御书房。 一进御书房,侍书便轻车熟路地开始收拾起来。 她先是将散落在御案边缘的几本奏折一一归拢整齐,那朱红色的批文,在烛光的映照下格外醒目。 随后,她拿起一旁的丝帕,动作轻柔而熟练地轻轻擦拭着被羊脂玉镇纸硌出痕迹的奏折。 每一下擦拭,都带着小心翼翼,生怕弄皱了这些关乎朝堂大事的重要文书。 探春从贾环的怀中轻轻挣脱,脸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仪态万方地微微欠身对贾环说道: “陛下,臣妾先行告退,不打扰陛下处理政务了。” 贾环微微颔首,眼中满是眷恋,意犹未尽地说道: “爱妃且去,若是有什么要紧事,只管遣人来与我说。” 侍书见状,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探春往外走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待探春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外,贾环的目光重新落回玉门关的地图上。 他微微皱眉,那眉头轻蹙,手指轻轻点着地图上的几处关键位置,心中暗自思索着要寻个什么理由对蒙古和女真发兵。 戴权这边,见探春离去,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御书房。 垂首恭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仿若一尊木雕。 贾环头也不抬,随口问道:“今日朝堂之上,众臣对玉门关大捷可有什么议论?” 戴权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陛下,诸位大臣皆对此次大捷赞不绝口,纷纷上表祝贺。 只是……” 戴权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好似在权衡着什么。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贾环的声音依旧平静,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戴权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 “只是有几位大臣提及,此次虽获大捷,但新式火器的后续研发与推广,还需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朝堂之上,对此事的看法略有分歧。” 贾环闻言,轻轻靠在椅背上,沉思片刻后说道: “你把反对的大臣整理出一个名单给贾雨村送过去。” 戴权连忙应下,心中暗自为那几位大臣默哀。 如今天下谁人不知贾雨村是陛下的忠犬,这个位高权重的兵部尚书,不思兵事,却最擅长揣摩圣意,整治政敌。 戴权心中明白,被列入这份名单的大臣,往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他不敢多言半句,只低头应了声“嗻”,心里竟对贾雨村生出一丝同情。 这贾雨村,何尝不是与自己一般,是陛下口中死了也不会心疼的那一类?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8章 那一夜记不得了 且说探春由侍书伴着,款步回至自己寝宫。 一跨进那朱漆宫门,便觉倦意袭来,慵懒地倚于榻上,神色间难掩疲惫之色。 侍书见状,赶忙吩咐小宫女:“快去,沏一盏滚热香茶来。” 不多时,小宫女轻手轻脚捧来一盏茶,热气腾腾,茶香袅袅。 侍书接过,递与探春,关切道:“姑娘,先喝口茶,歇歇乏吧。” 探春接过茶盏,浅抿一口,暖意顿生,徐徐问道: “侍书,你说大姐姐可愿留在这宫中?” 侍书微微一怔,旋即笑道:“依奴婢看,大姑娘必定是乐意的。 如今这后宫,与往昔大不相同。 林姑娘母仪天下,贵为皇后; 姑娘您位尊皇贵妃; 二姑娘是顺妃,四姑娘为宁妃, 宝姑娘封贤妃,云姑娘成华妃, 尤姑娘做宜妃,秦姑娘居荣妃之位, 琴姑娘亦是宜妃,香菱姑娘封康妃, 晴雯姑娘为丽妃。” 说着,掰着手指细细数来,模样甚是俏皮。 数到香菱与晴雯时,不禁咋舌艳羡: “香菱和晴雯姑娘,真是好命。 原是丫头,只因有了龙种,便一步登天,成了主子。 原先三爷屋里的平儿姐姐她们,也都封了嫔,当真是一人有福,带挈一屋。”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为探春捶腿,又笑道: “如今这宫里,倒似当年贾府一般,都是自家姐妹,亲亲热热的。 大姑娘若留下,咱们这些旧相识又能常聚,平日里说说话,做做针线,岂不快哉? 再说,大姑娘在这宫中生活多年,外头的日子,怕是早就生疏了。” 探春活动了下发酸的胳膊,笑道:“照你这么说,这宫里头,可不就是个更大的大观园?” “姑娘说笑了,奴婢哪能想得这般周全。” 探春嘴角噙着淡笑,将青瓷茶盏轻轻搁在紫檀小几上,盏底与案面触碰,发出玉磬般清响。 “对了,你方才数来数去,可曾漏了那两位新封的贵人?” 侍书闻言,微微一怔,旋即掩口笑道: “姑娘说的可是前儿刚承宠的入画和莺儿? 她们原是四姑娘和宝姑娘的陪嫁丫头,虽说封了贵人,到底资历尚浅,在这宫中,还得慢慢学着呢。” 话犹未了,只听得珠帘外环佩叮咚。 侍书连忙迎出去,只见廊下立着一位身着藕荷色宫装的佳人,鬓边累丝金凤衔着的东珠,在暮色中泛着温润光泽。 “二姐姐来得正好。” 探春已起身相迎,亲热地挽住迎春的手,笑道: “我方才正和侍书念叨,咱们姐妹可有好些日子没一处做针线了。” 迎春莲步轻移,在湘妃榻上缓缓坐下,鹅黄裙裾如春水般在青砖上流淌。 她从绣囊中取出一方未完工的帕子,上头绣的并蒂莲才半朵,银针在指尖顿了顿,轻声道: “三妹妹,你可知道,昨儿林妹妹给凤藻宫送了两筐新贡的荔枝?” 探春拈着绣绷的手微微一紧,手中五色丝线在暮光中轻轻颤了颤。 她自然晓得,凤藻宫住着元春,自新皇登基,元春便迁居于此。 按规矩,前朝废妃该移居冷宫,可当今圣上念旧,倒让这旧宫殿成了尴尬之地。 “林姐姐向来考虑周全。” 探春不动声色地将绣绷转了个面,金线勾出的蝶翼在暮色中流光溢彩。 “二姐姐,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来寻我,不会就为说这个吧?” “还是三妹妹通透。” 迎春垂眸,将丝线穿过针眼,藕荷色广袖滑落,露出腕间碧绿的翡翠镯子,轻叹道: “是岫烟的事儿。 她原本在我院里好好的,前年家里没了人,便回姑苏去了。 如今大太太来信,说又把人接回来了,还想送她进宫。” 探春秀眉微蹙,手中绣活停了下来。 如今新帝登基,正值后宫大换血,每个入宫名额都成了香饽饽。 年初,太上皇诏令天下为新皇选秀,眼下内务府已派太监到各州府初选。 新皇刚及弱冠,年富力强,又是昔日声名远扬的冠军侯,民间响应者众多。 那些世家大族更是挖空心思,想把自家女儿送进宫,求一门荣耀。 听说江南等地,为争一个初选名额,各大家族明争暗斗。 有暗中贿赂内务府太监的,有攀扯姻亲走后门的。 甚至有两家为争名额闹上公堂,闹得满城风雨。 林黛玉贵为皇后,统摄后宫,又大方放权,所以身为皇贵妃的探春,在最终秀女选定上有话语权。 此刻,探春心里明白,邢夫人怕是想借迎春,把岫烟的名字塞进秀女名单。 提及邢夫人,探春实在没多少好感。 那邢夫人行事糊涂又自私,从前在贾府就尽出糊涂主意,没少添乱。 可念及亲戚情分,加上邢岫烟是个温婉可人的姑娘,探春虽有顾虑,却也不忍直接回绝。 她轻轻放下绣绷,幽幽叹道:“岫烟姐姐品行没得说,只是这年龄,怕是超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此次选秀,内务府规定,参选秀女需在十三至十七岁。 我记得岫烟姐姐只比二姐姐小一岁……” 肌肤微丰、鼻腻鹅脂的迎春,刚过二十五岁生日,此刻听探春拿自己年龄打趣,白皙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愈发显得腮凝新荔。 她伸手在探春额头轻点一下,凑近小声道: “岫烟在府里多年,咱们在外头铺子的生意,都算她一份,这些年下来,她也存了几千两体己。 按理说,就算年纪大些,也不愁嫁。 大太太托琏二哥给她寻了门好亲事,可岫烟死活不肯,还说宁愿出家当姑子。 琏二哥心善,不强迫她,又觉可疑,便让二嫂私下打听。” 大观园里,就迎春老实,平日只爱读《太上感应篇》。 其余探春等一众姊妹,仗着贾环,早将各类书籍都看了个遍,对男女情事心里透亮。 听迎春这么一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脱口而出: “岫烟姐姐莫不是和哪家公子私定终身了?” 迎春闻言,脸上闪过惊惶,下意识左右张望。 见四周无人,才稍稍安心,忙捂住探春的嘴,压低声音道: “可别乱说! 二嫂私下问岫烟,她起初不肯说,后来经不住二嫂好言相劝,才哭着道出实情。 那年大观园内,云丫头见我院里菱角花开得好,非要我做东道,摆宴相聚。” 探春也回忆起那天紫菱洲的热闹。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9章 小白 探春记得那日,众姊妹齐聚紫菱洲,彼时荷香阵阵,日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众人身上。 亭中摆着笔墨纸砚,众人诗兴大发,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贾环拗不过湘云的再三激将,脱口而出—— “寒潭渡鹤影,冷月葬花魂”。 此句一出,满座皆惊,众人纷纷称赞,他也凭借此句技压群芳,拔得头筹。 湘云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双手叉腰说道: “这两句定是我与林姐姐平日里夜里联诗时,被你偷听到了,作不得数! 你须得再作一首,才叫人服气。” 贾环心里清楚这诗的来历,自然不肯再作,只笑着推脱: “云姐姐,作诗讲究的是灵感乍现,哪能说作就作?莫要再为难我了。” 湘云哪里肯依,伸手便要去夺贾环手中的诗稿,两人一来二去,笑闹起来。 众人见此情景,纷纷起哄,场面愈发热闹,不知不觉间,话题从吟诗转到了比拼酒量上。 贾环以一敌众,好不豪迈! “那晚环弟醉得人事不知,脚步踉跄,我实在放心不下,便让岫烟扶他去后房歇息。” 迎春坐在湘妃榻上,手中轻抚着帕子,缓缓说道,眼中满是无奈与叹息。 “我当时只当是寻常的照顾,哪曾想,竟生出这许多纠葛。 他俩平日里本就要好,又都吃了酒,也不知怎的,就铸下了这糊涂事。” 迎春微微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几不可闻: “环弟事后好似全然忘却,岫烟几次欲寻他说个明白,却总难觅良机。 你也知道,环弟如今朝中事务繁杂,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又时常外出公干,府里府外诸多琐事缠身。 岫烟一个黄花闺女,总不能不顾颜面,巴巴地追着他问。 出了这档子事,她哪里还能嫁人? 现在环弟贵为天子,大太太更是没了主意,只想着赶紧把人送进宫,寻个安身之所。” 探春又好气又好笑,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沉思半晌才道: “陛下并非负心薄幸之人,二姐姐你且拿了我的牌子,先将人接到你那儿安置着。 等我寻个合适时机,禀明林姐姐,咱们再从长计议,总会寻出个妥善的法子。” 迎春向来没什么主见,如今探春这般安排,恰似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忙不迭点头应下。 又坐了片刻,才起身告辞,莲步轻移,缓缓离去。 且说这边,贾环浑然不知自己在外惹下了这般风流债,险些成了那遭人唾弃的负心汉。 此刻,他身着便服,悄然步入密道,朝着王府赶去。 如今的密道,已无需陈绩和贾璋亲自值守。 自贾环登基之后,便封陈绩为龙禁尉统帅,统领这支曾经先皇最为倚重的皇城守卫力量。 而那周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贾璋,简直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不二之选,他那阴鸷的气质与锦衣卫的神秘冷峻,天然契合。 贾璋,这位昔日被传早夭的荣国府嫡长子突然现身,在京城的权贵圈子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众人皆惊叹,荣国府竟有这般魄力,在太上皇大势将去之时,仍敢下此重注,且赌运亨通,一朝得偿所愿。 贾璋重现世间后,出人意料地婉拒了太上皇封其为荣国公的旨意,只是默默接受了贾环授予的锦衣卫指挥使这一要职。 “族中没几个有出息的子弟,若是接了公爵之位,保不齐又会滋生出一群只知吃喝玩乐、败坏家风的纨绔子弟。 陛下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与其将来被陛下整治,落得个家族蒙羞的下场,倒不如我守着这锦衣卫,为陛下分忧,也算是为家族积些阴德。 哪里有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却换来一群酒囊饭袋享乐的道理,那样我心里可不痛快。” 地道内,贾璋一脸平静,不紧不慢地向贾环道出其中缘由。 虽说是亲兄弟,但贾璋那一身阴冷淡漠的气质,与贾琏精明世故又爱周旋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贾环与贾琏素来交情深厚,见贾璋将贾琏贬得一文不值,忍不住为其辩解: “琏二哥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 他为人机敏聪慧,外头那些繁杂琐碎的事务,经他手操办,大多都能处理得妥妥帖帖。 想当初,家族里迎来送往、与各方周旋应酬的事儿,他可出了不少力,也从未出过什么大的差错。 再者说,他心思细腻缜密,处事周到得体,对家族里的长辈,那是毕恭毕敬,平日里对族中兄弟姊妹,也多有关爱照顾。” 贾璋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冷笑,拱手说道: “陛下,您所说的这些,只要不是痴傻愚笨之人,稍稍用心,倒也能够做到。 若陛下真觉得琏二有这般大才,我瞧着如今内阁尚有缺额,倒不如举荐他去内阁任职,也好让他大展宏图。” 贾环没想到贾璋竟也会开玩笑,正要开口回应。 却忽见贾璋神色骤变,迅速抽出腰间的绣春刀,挡在身前,一脸警惕地与对面一条巨大的白蛇对峙。 “哎呀,都说了这是我朋友小白,你莫要紧张,快些让开!” 贾环急忙上前,一把推开贾璋,转而对着白蛇打了个手势。 “小白,来给璋大哥展示个才艺!” 这白蛇乃是贾环从系统宝箱中所得,因其身形庞大,又偏爱这密道的幽暗环境,贾环便随它去了。 平日里,这白蛇甚是温顺乖巧,时常在密道里蜿蜒游走,且从不伤人。 甚至因为它的存在,密道里的蚊虫鼠蚁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也算是立下了大功。 那白蛇听闻贾环的指令,竟真如通了人性一般,将身子高高竖起,脑袋在空中灵活地扭动。 时而如灵动的仙子翩翩起舞,时而似灵动的蛟龙翻云覆雨,当真摆出些奇妙独特的姿态,瞧着煞是有趣。 贾璋见状,眼中虽仍残留着警惕之色,但也不禁闪过一丝诧异,手中的绣春刀缓缓垂下,叹道: “我曾听闻陛下身边有极通人性的神鹰和宝驹相助,这才得以覆灭羌国。 我原以为是坊间夸大其词、以讹传讹。 今日亲眼目睹这白蛇竟能听懂陛下言语,做出这般灵动的姿态,才知所言非虚。 陛下洪福齐天,自有神物护佑,实乃我朝之幸事。”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0章 吉祥三宝 却说这日,贾环踏入密道,周身灯火幽微,昏黄摇曳。 他见那白蛇蜿蜒盘踞,神色和悦,遂轻轻抚上白蛇之首,那白蛇仿若通了人性,亲昵地蹭着他的手。 贾环笑言:“此乃小白,你曾提过的神鹰与宝驹,神鹰唤作小青,宝驹名为大漂亮,是我身边的吉祥三宝。 如今都在王府园子里头安安稳稳地住着。 这密道的出口,如今改成了小青的住处,上头有小青守着,下头有小白盘着,这密道如今坚固得很,你们往后也能省些心思。” 身后一众暗卫听了这话,不由得心中一凛。 这位陛下自登基以来,行事果断凌厉,大刀阔斧推行新政,开源节流,裁减了不少人手,便是宫中的太监宫女,也精简了许多。 如今见了这白蛇,众人不禁暗自揣测:莫不是裁员的灾祸,要落到自己头上了? 虽说在这密道里的日子平淡乏味,可待遇优厚,差事也安稳。若真被裁撤,又该去往何处呢? 一众暗卫心中惶恐,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只得强装镇定,眼观鼻、鼻观心,各自暗自盘算着如何保住这份差事。 “哎,我瞧这过道里的灰积了不少,一看就是许久没好好打理了,等陛下走了,我得好好收拾收拾。” “正是,我瞧这墙上的灰都有些年头了,记得家里二叔最擅长粉墙,得找个时间回去跟他好好讨教讨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贾环不养闲人的威慑下,已然开始各自谋划起来。 待贾环身影一消失,便纷纷忙碌起来,这个清扫过道,那个擦拭墙壁,还有人仔细检查密道里的夜明珠,生怕有个磕碰损坏。 贾璋送别贾环后,回头瞧见这些平日里只晓得偷摸找个角落吃酒耍钱的家伙,如今竟勤快起来,只当他们是中了邪,也懒得理会。 贾环出了密道,便觉一双锐利的巨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小青,你长得可真快,这青鸾阁都快装不下你了。” 贾环满脸笑意,亲昵地朝着身形比自己还高大的小青走去,抬手轻轻顺着它胸前的羽毛。 小青卧在那用丝绸精心编织的巨大巢穴里,欢快地回应了贾环,随后又将头埋进自己的羽翼之下。 贾环看着它身上散发的淡淡青光,料想它应是到了修炼的紧要关头,也不敢多做打扰,轻手轻脚地退出了青鸾阁。 回想这座耗时两年半才修缮完工的王府,贾环竟没住上几日。 刚搬进来,皇帝便突然驾崩,自己稀里糊涂地挨了一拳,就登上了皇位,仿佛做了一场大梦。 自古以来,哪次皇权交替不是伴随着腥风血雨,可到了自己这儿,一切却如此不同。 “陛下~” 一道轻柔婉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贾环回身,便见身着石蕊红锦缎宫装的尤氏莲步轻移,袅袅婷婷地走来。 贾环带着一众妃嫔入宫后,这王府自然得找两个贴心之人看守。 思来想去,贾环便动用了些许皇帝的特权,将柳嬷嬷的养老权从柳樯身边夺了过来。 又担心柳嬷嬷无人帮衬太过劳累,便把尤氏也接入了王府之中。 贾环抬手扶起尤氏,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朗笑道: “大姐,我刚出来,咱俩就碰上了,当真是心有灵犀,该浮两大白。” 沁芳溪的潺潺流水映照着尤氏那芙蓉般娇艳的面容,她腰间的鎏金香球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散发出缕缕沉水香气。 贾环揽着温香软玉,调笑着上了天香楼,指着楼外的景色,对面色酡红的尤氏问道: “大姐,你瞧见了什么?” 尤氏伸手拉住滑落的宫裙,丝丝凉意的春风拂过她白腻的香肩,引得她不自觉地往贾环怀中缩了缩。 她抬眸,眼中波光流转,朱唇轻启:“陛下,妾瞧见这满园繁花似锦,池中的鸳鸯成双成对,还有那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当真是好景致。” 尤氏晃动的一对羊脂玉耳坠不时轻拍着贾环的下巴,惹得贾环张口含住那玉坠,轻轻一咬。 尤氏顿时娇嗔一声,双颊瞬间泛起红晕,竟比那春日枝头最娇艳的桃花还要艳丽几分。 贾环看着她这娇羞的模样,心中爱意愈发浓烈,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鬓角,语气中带着一丝促狭: “大姐错了,窗外的,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这般霸道的情话,从这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口中说出,让尤氏只觉一颗心好似被蜜水浸润,甜得快要化了。 尤氏如撒娇的少女一般,紧紧依偎在贾环身上,声音软糯中带着几分嗔怪: “陛下,您就会打趣妾,这江山岂是妾能肖想的,陛下只要每月能来看妾几次,妾身便心满意足了。” 说罢,又轻轻往贾环怀里靠了靠,似是要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入他的怀抱。 贾环抱着尤氏,在天香楼的雕梁画栋间缓缓踱步,那朱漆栏杆外,春风裹挟着馥郁花香,悠悠萦绕。 这处昔日的宁国府旧宅,在他的吩咐下,被原封不动地保留了下来,成了唯一能够追忆过往的所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贾环的促狭劲儿又上来了,看着将螓首埋在自己脖颈间的尤氏,笑着问道: “不知大姐昔日与珍大哥,可曾在这天香楼上……” 话还未说完,便见尤氏娇躯猛地一僵,脸上浮起一抹尴尬又羞赧的神色。 她眼眶微微泛红,带着几分委屈与娇嗔,轻轻捶打着贾环的胸口,颤声道: “陛下总是这般爱开些恶趣味的玩笑,也不知从何处学来这些腌臜话,竟拿来打趣我。” 贾环哈哈一笑,见好就收,轻轻捧起尤氏的脸,用拇指拭去她眼角即将溢出的泪花,温声道: “是我不好,不该提及这些,惹大姐伤心,莫要放在心上。” 尤氏轻咬下唇,别过头去,佯装生气道: “陛下今日这番话,可真真伤了我的心,往后我也不理陛下了。” 贾环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愈发觉得可爱,又忍不住打趣道: “你可想好了,身为帝王,三宫六院之中不知多少佳人眼巴巴盼着朕的恩宠,若是大姐不理朕,朕可就要被旁人勾去喽。” 尤氏一听,顿时急了,双手紧紧抱住贾环,娇哼道: “陛下都这般说了,那妾身是万万不会轻易放陛下离开了。” 看着尤氏眼中涌现出的丝丝不甘示弱的意味,贾环心中暗喜,挑起她的下巴道: “想要留住我,那可得拿出些真本事才行。”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1章 哪有寡妇天天笑的 天香楼内金猊吐雾,兽炉中沉水香细细漫开。 尤氏被贾环这般撩拨,早羞得云鬓微松。 偏那对羊脂玉耳坠仍被衔在帝王口中,只得伸出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轻轻扯住贾环的龙纹锦带。 “陛下……” 尤氏话音未落,忽觉腰间丝绦一松。 窗外海棠枝头惊起两只翠羽雀儿,扑棱棱掠过滴着晨露的琉璃檐角。 朱漆雕花窗棂筛进斑驳光影,正映在尤氏松散的青丝上,恍若金线游走的墨缎。 贾环揽着尤氏倒在金丝楠木榻上时,尤氏腕间的翡翠镯子磕在玉枕上,发出清泠泠的声响。 这声响倒似惊醒了什么,她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落雪的黄昏,也是在这天香楼里,贾珍用冻得发红的手掀开她的银鼠斗篷... “大姐在想什么?” 贾环指尖划过尤氏锁骨下新刺的牡丹纹,那是用波斯进贡的朱砂混着金粉刺就。 尤氏眼波流转间,伸手勾住垂落的茜纱罗帐,轻笑道: “妾在想,这楼里的檀木香倒是比先时更浓了。” 话音未落,忽有穿堂风过,带得十二幅缂丝屏风上戏水鸳鸯簌簌作响。 尤氏慌忙去掩半开的衣襟,却见贾环已褪下九龙金丝纹的玄色外袍,露出里头绣着缠枝莲的月白中衣—— 分明是当年在赵姨娘屋里穿惯的料子。 待得云收雨散,尤氏正欲唤人取温水来,却见贾环忽地起身披衣,自袖中取出个黄绫包裹。 解开时满室生辉,竟是方五龙纽交的玉玺,青玉质地中隐隐透出血色纹路,恰似太虚幻境里见过的通灵宝玉。 “大姐且好生歇着,我得去趟贾府。” 贾环摩挲着玉玺上的螭龙纹,眼中闪过孩童般的狡黠: “富贵不回家,如锦衣夜行,也该让我娘瞧瞧这个新鲜物什。” …… 这边厢,赵姨娘正歪在炕上无聊地剥松子儿。 忽听得外头小吉祥惊叫:“了不得!黄伞盖进二门了!” 话音未落,已见贾环身着明黄团龙袍跨进门来,身后乌泱泱跪着两排戴红缨帽的侍卫。 “我的儿!” 赵姨娘手里的松仁撒了一地,待要下炕行礼,早被贾环扶住。 她盯着儿子腰间悬的九龙玉佩,忽然伸手去摸那玉上雕的云雷纹,指尖刚触到温润的玉质,又像被火烫了似的缩回来。 贾环笑着解开黄绫包袱,将玉玺往炕桌上一放: “娘仔细瞧瞧,这可是传国玉玺。” 赵姨娘凑近了看那印纽上盘绕的五条玉龙,龙睛竟是用鸽血红宝石镶嵌,映着窗外的日头,仿佛随时要腾空而起。 “可了不得!” 赵姨娘突然拍着炕沿大笑,笑得头上金簪乱颤。 “当年琏二奶奶管家时,库房里最上等的和田玉也不过雕个笔洗。 如今倒好,咱们屋里竟摆着皇帝的大印!” 说着竟伸手要去抓那玉玺,吓得旁边侍立的太监扑通跪下。 贾环却浑不在意,挥手让一众太监侍卫先行回去—— 显摆完了,自然不需要这群工具人在这里碍眼了。 而后反把玉玺往赵姨娘怀里一塞,扬起下巴道: “娘只管抱着顽,横竖这天下都是咱们娘俩的。” 赵姨娘抱着沉甸甸的玉玺,在贾环目瞪口呆之际,缓缓念道: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呀,了不得,了不得,娘这可是厚积薄发,大器晚成啊,今儿居然还识字了!” 贾环那副夸张的模样气得赵姨娘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上,啐道: “你个没大没小的东西,敢拿你娘打趣! 当年我虽没读过什么书,可也跟着老爷见识过些个玩意儿。 这传国玉玺上的字,我便是闭着眼也能摸得出来。” 贾环正待说话,忽见赵姨娘将玉玺往炕角一推,扯过水红撒花枕巾擦了擦手,撇嘴道: “前儿送来的南海珍珠帘子还压在樟木箱底,这又巴巴儿地弄来劳什子玉玺。 往后少往这屋里搬这些个金贵物件,我这儿又不是大观园的库房。 使不完又舍不得赏人,倒叫那些黑心肝的劳什子御史言官在你跟前告老爷的黑状。” 窗纱外几片梧桐叶打着旋儿飘进来,正落在赵姨娘新换的绛紫缎面鞋上。 她抬脚将落叶抖落,腕上两只虾须镯碰得叮当响: “你也帮我给林丫头和三丫头带带话,叫她们少往我屋子里送东西。 娘这些天呀,脑子里都是那些个太监的公鸭嗓。” 赵姨娘撇着嘴,脸上满是嫌弃: “一个个跟催命似的,今儿个皇后送这,明儿个皇贵妃送那,说是赏赐,可把我折腾得够呛。” 看着自家凡尔赛的老娘,贾环忍不住竖了一个大拇指: “娘,你真是越来越能装了,要是不送,说不得你又在背后骂我们忘本了。” 赵姨娘一听贾环这话,眼睛一瞪,又扬起手作势要打: “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编排起你娘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这是怕给你惹麻烦,你倒好,还拿话噎我。 那些个太监,一张嘴跟抹了蜜似的,可我心里清楚,他们哪是真心实意? 还不是看你如今做了皇帝,都来巴结讨好。” 说着,她又拿起炕桌上的帕子,用力地扇了几下,仿佛要把那些烦心事都扇走: “还有那三丫头,虽说从小就伶俐,可如今也学得跟那些人一样,整日里送些个精致玩意儿。 上次送来的那套西洋珐琅彩的茶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弄,放着不用又怕落了她的面子,用吧又怕磕着碰着,可愁死我了。” 赵姨娘顿了顿,眼珠子一转,凑到贾环跟前,神秘兮兮地说: “环儿,你跟娘说实话,你和你那珠大嫂子是怎么个回事?” 贾环听到赵姨娘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强作镇定道: “娘,您说的什么话,我和大嫂子能有什么事?” 赵姨娘冷哼一声,伸出手指点着贾环的额头: “你还跟我装糊涂!哪有寡妇天天笑的道理? 我瞧着她眉眼之间,整日都是含春带喜的模样。 你如今贵为皇帝,三宫六院本也平常,可千万别让人抓住把柄,说你行事荒唐,连自家嫂子都……”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炕沿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扬起的灰尘在日光之中肆意飞舞。 瞧着贾环那张臊得通红的脸,赵姨娘心中不禁有些不忍,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安慰道: “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如今府里是老娘当家,敢嚼舌根的早就被我打发走了,留下的都是老实本分之人。 你只需行事小心谨慎些,别叫外人看出破绽就行。” 贾环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又陪着赵姨娘说了好半天的贴心话,这才起身告辞,朝着鸳鸯的院子信步走去。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2章 宝玉,你在干什么! 贾环自赵姨娘房中踱步而出时,那日头已然斜过了西墙。 几个小丫头手捧着唾壶、拂尘,忙忙要跟上来,却被他冷眼一瞪,吓得都缩着脖子,退到游廊底下去了。 石板路上,落满了银杏叶,金晃晃的,一直铺到月洞门前,倒像是给贾环新绣的龙纹皂靴,镶了一道滚边。 转过一面旧墙,忽听得假山之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贾环脚步猛地一顿,瞧见那青苔斑驳的太湖石后,闪过半截松花汗巾子——分明是宝玉平日里系着的那条。 他屏住呼吸,悄悄凑近,却听得几声压抑的轻笑,还混着衣料摩挲的沙沙声。 “二爷仔细着些,这青天白日的......” “好茗烟,昨儿在家庙后墙根,你倒不怕里头的菩萨听见?” 贾环只觉耳中嗡嗡作响,透过石孔望去:只见宝玉的月白中衣松松垮垮地堆在腰间,茗烟赤着脊背,伏在石桌上,脖颈处几点红痕,被斜阳一照,艳得好似胭脂痣一般。 竹影摇曳之间,宝玉腰间新仿制的通灵玉,正撞在茗烟腕间的银镯之上,那叮当之声,惊得池中残荷都乱颤起来。 “谁?!” 宝玉猛地回过头来,正好对上贾环似笑非笑的目光。 宝玉瞬间羞红了脸,忙拉着茗烟,慌慌张张地跪了下来,那姿势狼狈至极,嘴里嗫嚅着,竟说不出话来。 “我当是谁在此行这苟且之事,原来是宝二哥。” 贾环轻抚着九龙玉佩,冷笑道,“听闻你近日在书房抄经,莫不是把《金刚经》抄到小厮裤裆里去了?” 宝玉面色煞白,那通灵玉在颈间晃得厉害。 忽见贾环一脚把地上的松花汗巾踢了过去,慢条斯理地说道: “当年在学堂,金荣往你书匣里塞的春宫图......” 他瞥了瞥汗巾上绣的并蒂莲,好笑道,“怕不是早料到今日之事?” “圣上!” 假山后,突然传来袭人的声音。 贾环转头望去,只见那丫头捧着个黑漆描金拜匣,立在竹荫之下,藕荷色的裙裾上,沾着几片竹叶,显然是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 宝玉趁机拽起茗烟,就要溜走,却被贾环叫住,故意吓唬他道: “急什么?我明日就赐茗烟去慎刑司当差,你们主仆正好日、日、相、见。” 最后四字,咬得极重,惊飞了檐下一对交颈的绿头鸭。 袭人瞧着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宝玉,急得一跺脚,咬牙提醒道: “二爷,圣上是跟你开玩笑呢,还不快走,莫要污了这园子的清净,平白惹圣上不痛快。” 说着,忙上前几步,捡起地上的松花汗巾,帮宝玉系上。 宝玉这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整理着衣衫,连头都不敢抬,拉着茗烟,便匆匆要离去。 走了几步,又似想起什么,回身对着贾环,哆哆嗦嗦地行了个礼,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圣上恕罪,我一时糊涂,还望圣上宽宏大量,莫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宝玉话音未落,忽听得竹梢间飒飒风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贾环金线密织的龙纹袍摆上。 他漫不经心地捻起一片碎叶,就着斜阳,端详着叶脉,忽地轻笑一声: “你这糊涂犯得巧,倒让我想起宗人府前日递的折子——” 太湖石缝里,钻出一只油亮的促织,正撞上贾环皂靴尖镶的东珠,慌慌张张地折进茗烟散落的腰带里。 宝玉盯着那团松花绫子,额角冷汗,顺着通灵玉的金线穗子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洇出个歪斜的水痕。 “说是宫里尚衣监缺三十个浣衣太监。” 贾环靴底碾过那湿痕,月白中衣下摆,登时沾了泥金。 “我瞧着二哥这双凤眼,生得比司礼监掌印还标致,不如……” “圣上!” 袭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怀中拜匣磕在石阶上,迸出一声脆响。 竹影在她苍白的脸上游移,倒像是戏台子上的鬼面: “老太太昨儿还念叨着,要请圣上尝新贡的蜜渍枇杷,这会子怕是已在荣庆堂备下茶果了。” 贾环眯着眼,望着池中惊散的锦鲤,水面浮光,将九龙玉佩映成游动的金蛇。 他忽地抬脚,勾起茗烟的下巴,少年颈间的红痕,在暮色中愈发刺目: “好个忠仆,我赏你个恩典——明日卯时三刻,亲自送你家二爷到净事房。” 假山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原来是宝玉瘫坐在苔藓丛里,月白裤脚沾满了赭石色的碎花瓣。 那通灵玉正磕在石桌角,竟裂开了一道细纹,恍若美人面上横了一道泪痕。 “圣上三思!” 袭人膝行两步,发间玉簪划过青石,迸出火星,“还望圣上看在往日的情分……” 话还未说完,贾环突然抚掌大笑起来,惊得歇在残荷上的翠鸟,冲天而起。 他弯腰拾起通灵玉,指尖摩挲着那道裂痕: “二哥慌什么?我不过是玩笑话,倒比那年马道婆的魇魔法还灵验。” 说着,将玉往宝玉怀里一掷,“只是这劳什子既然碎了,改日我赐你一块新的—— 就刻‘色即是空’四字,你看如何?” 宝玉哪敢不从,忙不迭地叩首谢恩后,在袭人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贾环见他们走远了,忽地闪身到一棵大树后,揪出一个人儿来,笑道: “好哇,这竟有个偷偷摸摸看戏的女贼,倒巧让我给逮着了。” 且说袭人远远瞧见宝玉被贾环撞见,便暗觉不妙,早早派了丫头去求鸳鸯相助。 彼时鸳鸯正在沐浴,当下也顾不得许多,随手抓过一件外袍披在身上,发髻松散着,便匆匆往园子赶来。 见宝玉和茗烟都在,她便躲在了树后,静观其变,不曾想被贾环识破了。 瞧着攀上自己腰肢的一双大手,鸳鸯面上飞起两朵红云,主动往贾环怀里靠去,娇嗔道: “我在屋里半天等不到爷,不曾想爷又在这拿宝二爷打趣,倒叫我好等。” 贾环这个皇帝当得有些猝不及防,致使众人都还未完全适应,称呼也是杂乱不一。 都是“环哥儿”、“爷”、“陛下”的混着叫。 贾环伸手,把鸳鸯额前还带着水汽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轻声笑道: “好鸳鸯,刚才看了不该看的脏东西,正需你这张俏脸,来给我压压惊。”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3章 你这的茶热不热 暮色渐浓之际,鸳鸯院内早将灯火点亮。 茜纱窗上映着两重影子,外头是芭蕉叶的影,里头是金丝幔的影,皆被烛火映照得半透明。 鎏金狻猊炉中焚着鹅梨帐中香,甜丝丝的烟气萦绕在贾环腰间玉佩旁,好似要牵引着他往榻上而去。 “爷且站定些。” 鸳鸯踮起脚尖,为他解那盘龙扣,指尖拂过喉结时,故意轻轻一颤。 “这孔雀翎大氅沾了露水,仔细着寒气侵入骨头里。” 贾环顺势握住她的腕子,往怀里一带,玉扳指硌得鸳鸯轻轻哼了一声。 “好个机灵鬼,方才躲在树后,瞧朕发落宝玉,倒比听那《牡丹亭》还入神?” 话音刚落,忽觉掌心一凉。 原来是鸳鸯褪下翡翠镯子,塞进他手里,那水头映着烛火,倒像是捧着一汪春水。 “奴婢眼拙,只当是圣上要排新戏呢——那《风月宝鉴》后四十回,可不就得这般活色生香?” 说话间,已退到拔步床前,鸳鸯发间的木樨油混合着浴后的玫瑰露香气,熏得贾环眼底发烫。 忽见枕畔放着一本翻开的《太上感应篇》,他拈起来笑道: “我还以为进了二姐姐的屋子,沐浴时还看这个?” “原是预备着……” 鸳鸯突然咬住嘴唇,耳垂红得如同要滴出血来。 藕荷色肚兜的带子不知何时松开了,露出颈间挂着的小金锁,正随着她的喘息,在烛光里晃悠。 窗外忽然起了一阵穿堂风,吹得案上的经书哗啦啦翻动。 贾环瞥见某页朱笔批注“孽海情天”,正要仔细查看,却被鸳鸯抽走书,扔向纱帐。 青玉帐钩应声而落,鲛绡帐子如云朵般倾泻而下,正好笼住鸳鸯散开的鸦青鬓发。 “圣上……” 她突然仰起脸,指尖抚过贾环眉间新添的川字纹,“这九龙冠沉不沉?” 话音未落,忽听得外间铜铃轻轻一响。 鸳鸯慌忙要起身,却被贾环按在织金褥上。 “管他呢,横竖明日叫内务府把这劳什子铃拆了。” “使不得!” 鸳鸯急得伸手去捂他的嘴,“定是珠大奶奶屋里的素云,早先爷去给太太请安的时候,大奶奶就让素云过来与我说过,说是有事找您。” 话还没说完,果然听见素云在廊下回话: “陛下,珠大奶奶让奴婢传话,说今日风大。 爷若是得闲,不妨去她屋里坐坐,新煮的茶正热着,还有些话……要与爷细说。” 鸳鸯原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眼下听了这话,不禁柳眉微微蹙起,面上闪过一丝嗔怪之色,连带着几点雀斑都透着娇俏。 贾环抱住在怀中不安分乱扭抗议的鸳鸯,便朝外喊道: “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在这与鸳鸯说完话再过去。” 鸳鸯听得素云脚步声渐渐远去,忙从织金褥上支起身子,乌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 她将翡翠镯子往腕上一套,玉器相互撞击的声音清泠如同泉水,倒把满室的甜香冲淡了几分。 “爷且慢着恼。” 她伸手替贾环理了理松垮的盘龙领,指尖掠过金线绣的龙鳞时,微微一顿。 “珠大奶奶素日里最是端庄方正,这般深夜相邀,怕是当真有要紧事。” 贾环斜倚在青玉枕上,捻着她一缕发丝,在指间缠绕。 “要紧不要紧,还能紧得过这鲛绡帐里的事儿?” 话音未落,忽见鸳鸯眼波流转,竟将方才褪下的孔雀翎大氅往身上一裹,金翠交相辉映之间,倒显出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度。 “素云姐姐稍待。” 她对着菱花镜抿了抿鬓角,声音清亮如同碎玉投在盘中。 “烦请回大奶奶,圣上方才给太太请了安,此刻有些乏了。 待歇好了,少不得要往小厨房寻碗杏仁茶润润喉——届时顺路去见大奶奶可使得?” 窗外芭蕉叶沙沙作响,混合着素云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鸳鸯转身时,恰见烛火将金丝幔上的缠枝莲映成满地碎金,正好落在贾环玄色龙纹靴边。 贾环伸手将她拽回榻上,玉扳指磕在拔步床雕花围栏上,惊起一串清脆声响。 “那边有热茶,不知你这儿的茶热不热?” 鸳鸯将那孔雀翎大氅重新叠好,放回床头,回首间,面上似有淡淡嗔怪,又含着几分妩媚。 “热茶自然是有的,就是不知爷在宫里待久了,还吃不吃得惯我这等外边的粗茶淡饭。” 贾环闻言,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 他伸手捏了捏鸳鸯的脸颊,指尖触感细腻如同凝脂,心中不禁一动。 “你泡茶的手艺,我是再清楚不过的,断不会是粗茶淡饭可比。 你且去烹来,我正渴得厉害,也不管外头什么风大不大,茶热了才是最要紧的。” 说罢,顺手拉过一旁的锦被,半倚在床头,一双眼只盯着鸳鸯,满是肆意与随性。 这边厢,李纨正在屋内,对着特意换过的银红掐牙锦缎的被面发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听见素云回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低声叹道: “唉,岁月如流,韶华不再,竟连圣上片刻的闲情也难得了。” 说罢,起身缓缓踱步至窗前,望着那被风摇得沙沙作响的翠竹,心中情思翻涌,遂取来纸笔,沉吟片刻,挥毫写道: 曾倚东风第一枝,笑涡如月映玉墀。 韶光暗度朱颜改,霜雪频侵黛眉低。 银红锦被空余影,幽怀寂寞谁共遣? 一自惊鸿归梦远,篆烟销尽有谁知。 写罢,李纨轻轻放下笔,望着那墨迹未干的诗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是忍不住,一滴清泪落下,洇湿了那娟秀的字迹 。 夜已深,不知不觉趴在案前睡去的李纨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轻叹声—— “如此才情,不愧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 贾环不知何时已来到李纨房里,看着书案上的诗笺,忍不住低声感慨,随后又看向睡眼惺忪的李纨,又补了一句: “这般姿容,真真是叫人移不开眼。” 说着,将李纨轻轻抱起,安置在榻上,笑道: “我再不来,宫裁的下一首,便要从叹朱颜换成怨薄情了。” 李纨本就睡得浅,被贾环这番言语扰醒,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贾环,又惊又喜,忙要起身行礼。 贾环赶忙按住她,笑道:“快别折腾这些虚礼了,你这一跪一起的,倒显得生分了。” 李纨双颊泛红,垂首道:“圣上突然到访,妾身着实未曾料到,这衣衫不整、妆容未理的,还望圣上莫要见怪。” 贾环在榻边坐下,细细打量李纨,只见她乌发半散,眉如远黛,睡眼惺忪中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态,不禁赞道: “宫裁这副模样,恰似海棠春睡,别有一番韵味,比那精心妆扮时更叫人移不开眼。” 李纨听了这话,羞得满面通红,嗔怪道: “圣上就会拿妾身打趣,也不怕传出去,落人笑柄。” 贾环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今儿夜深了,我便在这将就一夜吧。”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4章 匕首还能这样用? 且说贾环晨起,与李纨作别,回至王府。 和尤氏用过早膳,便踏入密道。 贾环手抚那透着丝丝寒意的玉璧,往密道深处徐行。 但见密道顶上高悬十二连珠嵌宝宫灯,每一盏灯的灯芯皆被精心调至同高,便是流苏坠子上的璎珞结,也系得整齐划一,分毫不差。 墙角青砖缝隙隐隐泛着水光,显是刚用蔷薇露细细擦拭过,空气中还氤氲着沉水檀香的袅袅雾气,静谧而又透着几分神秘。 “陛下……” 突地,暗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之声,旋即,三个身着玄色劲装之人如鬼魅般自梁上翩然而下。 为首者双手捧着一只鎏金铜盆,盆中清水映出他们略显苍白的面庞。 “臣等正在……正在养护密道机关。” 那人声音微微发颤,连带铜盆里的清水也泛起了细细的涟漪。 贾环见属下如此勤勉,心中颇为欣慰,不禁微微颔首。 恰在此时,他目光扫向前方地面,竟见一人趴伏于地。 自登基以来,贾环免去诸多繁文缛节,除了正式场合,平日里众人一般无需行下跪大礼。 这便引得他忍不住多瞧了那人几眼,待看清之后,不禁微微一怔。 只见那人正拿着毛笔,小心翼翼地清扫地砖缝隙里的灰尘。 贾环见状,不禁诧异道:“你这是做什么? 如此精细,莫不是这地砖缝隙里藏着什么机要?” 那人身子猛地一颤,手中毛笔险些掉落,忙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满是惶恐、略显苍白的面容。 “陛下恕罪!” 他声音带着哭腔,“小的只是想着,这密道乃是皇宫重地。 地砖缝隙若有灰尘积聚,既于陛下行走不便,又有损皇家体面。 便想着细细清扫一番,绝无他意。” 贾环眯起双眸细细打量,认出此人是陈绩身边的死士之一。 此刻,这人右手的铁指套已换成扫尘的麈尾。 腰间原本插着淬毒匕首的鞘中,如今却插着一把鸡毛掸子。 再看后头两个稍年轻些的,一个正举着银针,专注地挑着灯芯里的烟灰。 另一个则跪在地上,用丝帕裹着指尖,仔细地擦拭着砖缝。 “难为你们如此用心。” 贾环只觉又好气又好笑,暗自揣测这些人许是整日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密道之中,太过孤寂无聊,才想出这般打发时日的法子。 贾环前世最厌憎那些只知拿检查卫生来彰显自己的领导,当下也不多想,摆了摆手道: “不过是供人行走的密道罢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往后莫要再这般折腾了,我瞧你们整日待在这地下,也着实辛苦,便放你们一月的假吧。” 此言一出,密道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那些躲在暗处偷听的暗卫们,心中皆是“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他们心里明白,陛下这话看似是放假,实则恐怕是想找个由头把他们打发走。 这要是真的回家休假,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一辈子都得“休”下去了。 众暗卫“扑通”一声齐齐跪下,手中的铜盆“咣当”一声砸在青砖上。 为首之人以头触地,发间的银丝与冷汗交织在一起,紧贴着砖面: “臣等……臣等惶恐。 自陛下登基以来,大力裁撤冗员,臣等唯恐自己年老无用,被陛下嫌弃……” 话还未说完,后头年纪最小的暗卫突然哽咽出声,手中的丝帕也被泪水洇开了深色的水痕。 密道之中顿时安静得有些骇人,唯有宫灯流苏上的玉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贾环俯身拾起铜盆,看着水面上映出的十二旒冠冕,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如今身处古代,人权在这里似乎并不那么被看重。 “行了,你们这么多年来,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裁员的事绝不会轮到你们…… 往后,你们的俸禄增加两成,就当是给你们的补偿吧。” 众人虽不太明白这“补偿”是何意,但知晓自己的饭碗算是保住了,忙不迭地叩谢皇恩,额头触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为首之人眼眶泛红,声音也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陛下如此宽厚仁慈,臣等粉身碎骨也难报圣恩。 自当肝脑涂地,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贾环摆了摆手,心中满是无奈,转身离开了密道。 待穿过九曲回廊踏入坤宁宫暖阁,黛玉正抱着柳棣坐在茜纱窗下。 小皇子抓着幅缂丝花鸟绢帕,藕节似的小手指着上头黄鹂,咿呀学语: “啾……啾啾……” 黛玉葱白指尖轻点绢帕:“这是黄莺儿,春来便要……” 抬眼见贾环,未语先笑:"可是又遇着那起子痴人了?" 贾环接过鎏金葵花盏,碧螺春的清香也压不住眉间倦意: “你道如何?陈绩旧部如今倒成了洒扫婆子,拿着匕首当鸡毛掸使……” 话音未落,柳棣突然呀呀扑来,小手揪住他腰间玉带銙,玛瑙珠子叮当乱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黛玉忙将孩子抱回,翡翠耳坠子晃出一道碧痕: “早间去给母妃请安,永乐姐姐说要见你。” 见贾环蹙眉,抿嘴轻笑:“莫不是又要你发兵真真国? 前儿她送来的血燕盏,我瞧着倒像是从南安郡王府库里……” “可不是!” 贾环拍案,震得茶盏里荡起涟漪,“上月罚她两成抽成,倒像是剜了她的心肝。 樯哥儿从西域带回的夜光杯,她转手就拍出十万雪花银。” 说着从袖中掏出个鎏金怀表,表盖嵌着鸽血红宝石。 “你瞧这个,说是弗朗机教士的贡品,实则……” 金壳弹开,里头竟藏着幅春宫秘戏图。 黛玉啐了一口,芙蓉面上飞红:“作死的!快扔了去。” 却见贾环已将怀表塞给柳棣当玩具,小皇子抓着金链子咯咯直笑。 窗外忽飘来一缕笛音,混着檐角铜铃叮咚,倒像是把春光都揉碎了洒在琉璃瓦上。 “当年林姐姐在我书房,可是把那些个《西厢记》《牡丹亭》翻得烂熟,如今见了这,倒害起臊来了。” 黛玉被揭了短,羞恼得让紫鹃抱着柳棣退下,起身扑过来就要撕贾环的嘴。 贾环一把将她按在榻上,吻上那张似嗔还羞的唇。 “林姐姐,都说一儿一女番能凑个好,如今太子有了,也该盼个小公主了,你说是也不是……” 黛玉嘤咛一声,双颊愈发绯红,粉拳在贾环胸膛上轻锤了几下后,便不由自主的环住了贾环的脖子。 暖阁中,春光正好,岁月仿若也在此刻停驻 。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5章 我要御驾亲征 且说这大周朝堂上,偏生有桩古今未闻的奇事。 那龙椅宝座上竟坐着一老一少两位帝王,倒不似前朝你死我活的架势,反倒透着几分家常戏谑的意味。 新皇贾环,对这皇位并无多少留恋。 当初登上皇位,实在是被时势逼迫,身不由己。 他满心满眼都是朝堂革新与百姓安稳,甚至一门心思要把皇位禅让给那还不满三岁的太子。 就像那远离尘世喧嚣、一心向佛之人,对皇位的尊荣与权势,只当是过眼云烟,丝毫不放在心上。 再看退位的老皇帝,本应在后宫安享清福、悠然度日。 无奈贾环再三诚挚恳请,言辞殷切,情意深厚,最终还是拗不过,只好再度出山,替贾环这个“偷懒皇帝”操持诸多繁杂的政务。 太上皇年近古稀,身子骨却十分硬朗。每日卯时,天色尚早,便准时起身前往御花园。 在那晨曦微光中,悠然打起一套太极,一招一式沉稳有力,尽显矍铄之态。 随后,迈着稳健的步伐,精神饱满地前往御书房,投入到繁忙的政务里。 他这一生,在朝堂争斗的漩涡中摸爬滚打,历经无数风雨,对权谋之道早已运用自如,处理政务也是游刃有余。 只是偶尔面对贾环甩手不管、诸事推诿的样子,也会忍不住摇头苦笑。 那神情就像看着自家调皮捣蛋、总也长不大的孩子,既生气又无奈 。 但每当想起贾环求他出山时,那一声饱含恳切的“父皇”,他心里就甜滋滋的,如同吃了蜜一般。 贾环自幼寄养在贾府,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亲生父亲,内心深处一直有所排斥。 平常若不是有事相求,绝不肯轻易叫一声“父皇”。 可太上皇就在这一声声带着功利的“父皇”中,被哄得晕头转向。 竟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忙碌却充实的理政生活,仿佛这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有时,太上皇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奏折,还会兴致勃勃地去找贾环,满心想着分享自己理政时积累的治国心得。 可贾环每次都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恭恭敬敬地垂手站立,认真聆听。 可一转身就把那些金玉良言抛到九霄云外,全然不当回事,就像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顽童。 这日,太上皇下了早朝,回到御书房批阅奏折。 一眼瞧见昨日不见踪影的玉玺,此刻又端端正正地摆在案头,不禁无奈地笑了笑。 “这孩子,竟还拿着玉玺去他养母跟前炫耀,亏他想得出来。” 他轻轻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意,眼神中满是慈爱,恰似春日暖阳般温暖柔和。 随即,看向一旁候着的夏守忠,开口问道: “秀女选拔的事儿,可都安排妥帖了? 虽说新春佳节事务繁杂,但这事儿干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池。” 夏守忠赶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躬身赔笑道: “太上皇尽管放心,奴才都已精心筹备周全,一应事宜皆严格依照规矩操办,必定不会出一丝差错。 就像那精细的苏绣,每一针每一线都精准无误。 便是这过年期间,奴才也丝毫不敢懈怠。” 太上皇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他之所以愿意出山,再度卷入朝堂纷争,自有一番考量。 一来,贾环虽胸怀革新的壮志豪情,一心为国家和百姓谋福祉,可行事风格过于跳脱,毫无章法。 朝堂局势错综复杂,盘根错节,他实在放心不下。 二来,他本就是个念旧重情之人,四王八公曾是他忠心耿耿的左膀右臂。 往昔一同并肩作战,共渡风雨,情谊深厚如同刎颈之交。 如今,尽管这些家族兴衰各异,命运不同,但那份往昔的情谊在他心中依旧沉甸甸的。 他也想在朝堂上,凭借自己的力量,为他们的子孙后代谋个安稳前程,不至于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中没落。 然而,在这一点上,他与贾环存在不小的分歧。 贾环对四王八公的态度,和先帝如出一辙,极为冷淡。 太上皇多次举荐提拔四王八公后人的举动,都被贾环毫不犹豫地否定了。 正暗自思索间,贾环大步流星地走进御书房。 一见到太上皇,立刻满脸堆笑,快步上前请安: “父皇,今儿个早朝可还顺利? 新春刚至,儿臣刚得了些西域进贡的好茶,那茶香袅袅,馥郁醇厚,特地来请父皇一同品鉴品鉴。” 太上皇抬眸,目光如电,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这猴儿精,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有什么事儿要跟朕说? 还不快从实招来。莫不是又想着什么新奇玩意儿,来哄朕开心?” 贾环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拉过一把椅子,在太上皇身旁坐下,直言道: “父皇,玉门关传来的捷报您想必也看到了。 柳樯凭借着先进的火炮,轻而易举地就歼灭了西宁郡王的八万人马,而我方的伤亡不过千余人。 如此辉煌的战绩,实乃我军之威。 不如趁着这股高涨的势头,让柳樯带兵征讨西域,修国公带兵攻打女真,儿臣则亲率玄武营北上,一举荡平两漠蒙古。 这些邻国,自我大周建国以来,便屡屡侵犯我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使得我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民生凋敝,田园荒芜,惨不忍睹。 咱们大周乃堂堂天朝上国,国力强盛,岂容这些蛮夷如此肆意妄为,放肆嚣张。 此番我军士气正旺,锐不可当,若不乘胜追击,一举荡平四方,更待何时? 若能将这些隐患一一消除,边境便能安宁祥和,百姓也可安居乐业,男耕女织,尽享太平盛世之福。 到那时,我大周的疆土得以拓展,国威远扬,四方来朝,父皇您的圣德也将永载史册,受万民敬仰,流芳百世,岂不快哉!” 太上皇看着一脸正气凛然、慷慨激昂的贾环,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心想这周边国家早都被你打得称臣纳贡,如今这孩子竟还能睁眼说瞎话。 喜欢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请大家收藏:()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