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闪婚,我被首富全家宠上天》 第12章 不介意再把她送戒管所 第十二章 备注号码赫然是——dearest 挚爱的意思。 叶婧槐睫毛轻颤,望着这一串英文字母有些恍惚。 她对孟景深春心萌动时,刻意改的名字。 隐隐约约记得,那时因父母的离世,她受巨大打击。 孟景深亲自将她从学校接了出来,用了一束玫瑰花,还有小玩意儿,把她哄得乐不思蜀。 心,就此悸动不止。 至此之后,孟景深宠她入骨髓,要什么有什么。 时过迁徙,两人和谐的生活。 在她对孟景深的爱意暴露后,全都毁于一旦。 孟景深开始疏离她,远离她。 甚至在叶絮出现后,屡次三番地抨击她。 如梦如幻的日子,碎成了星星点点,消失的荡然无存。 孟景深后又听从叶絮的提议,把她送去了戒管所。 出来之后,除了绿泡泡的称呼,手机上的任何信息都没有被更改过。 嗡嗡嗡—— 嗡嗡嗡—— 突兀的铃声震动个不停。 傅司宴转头看去,就见身旁的人儿,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两人的距离较近,目光不动声色的挪移到了手机屏幕上。 那一串英文字加大加粗,落在他眼里,显得格外刺眼。 dearest… 挚爱的意思吗?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 傅司宴沉声开口:“不打算接?” 叶婧槐回过神来,歉意的看了傅司宴一眼,点了接听键。 孟景深斥责,质问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叶婧槐,今天的事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会和傅总牵扯上关系。 甚至弄了一张假结婚证,来糊弄玄虚,只为要回你爸妈留给你的遗产。 三年不见,你的把戏还真是越发的层出不穷。 ……” 叶婧槐闻言,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 尽管下定决心不再爱孟景深。 但对方说的话,却如同尖锐的银针一般,狠狠的扎进她的心口。 心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一张小脸紧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啦!景深,婧槐还是个女孩子呢,可经不住你这么吓唬,你好好跟她说话,她会听你的,毕竟她现在只认你这一个亲人。” 叶絮略显斥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就算她们不在跟前,叶婧槐也能想象得到,叶絮那副茶里茶样的表情。 估计正挽着孟景深的胳膊,嘟着嘴,娇嗔着瞪着身旁的男人,动作格外暧昧。 叶婧槐只觉得浑身一僵,目光不小心对上傅司宴宛如寒潭般的眸子。 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迅速收回余光。 傅司宴皱眉,他有这么吓人? “说话,哑巴了?”电话里传来孟景深质问的低吼声。 叶婧槐没敢再看身旁气势逼人的男人,长舒口气,调整情绪,冷冷开口:“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就摆在跟前,你只需准备好财产过继手续即可,小叔!” 最后两个字,叶婧槐咬的极重。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刚才还中气十足的人,目光一触及到傅司宴,气焰瞬间就下来了。 …… 孟景深训斥的话还没说完。 嘟嘟嘟—— 电话里就传来忙音。 看着电话被挂断,孟景深怒不可遏,紧捏着手机咬牙切齿道:“叶婧槐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不仅不给面子,现在还敢挂我电话。” “景深。”叶絮娇嫩修长的手,轻轻拂动着孟景深的胸膛。:“婧槐估计还是在怨我让你送她进戒管所,性子才会这么叛逆,我们应该多给她点时间。” “哼!” 孟景深冷哼一声,将手机丢在桌上,脸色十分不爽。 “你是为了她好,她有什么资格怨你?看来还是戒管所管教的不够,得再送她进去一趟。” 原以为把人送进戒管所里会管用。 三年时间,不仅没有学乖,感到越发的叛逆。 不仅对他有非分之想,现在更甚至利用美色,去勾引别的男人。 也就出来的那天乖些。 孟景深忽然有些后悔,把叛逆的叶婧槐接出来。 “唉!” 叶絮幽幽的叹了口气,秀气的眉头微皱,眼底是化不开的忧愁。 “如果不是怨我,婧槐也不会费尽心思勾搭上傅总,把我的工作搅黄,肯定是她听说傅总要来叶家,那天离开跑去跟傅总说了些什么。” 说到这时,晶莹的泪珠不争气的从叶絮眼中滑落。 叶絮语气哽咽,红着眼眶楚楚可怜的望着孟景深,两只小手无助的揪着男人的衣服,低声下气的哀求着。 “景深,我知道婧槐对我有意见,你也知道我这工作来之不易,这关乎到我的未来。 只要她不来趟这趟浑水,不搅黄我的工作,要我怎么赔偿她都行,好不好,婧槐最听你的话了。” 两行清泪从叶絮白嫩的脸颊流下,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这可把孟景深心疼坏了,伸手轻抚着女人脸上的泪水,把人搂进怀里温柔的哄着。 “我现在还是她的监护人,我的话她不敢不听,要是搅黄你的工作,我不介意再把她送去监管所待三年。”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决定了叶婧槐的三年。 叶絮娇弱的依偎在男人的怀里,怯生生的开口道:“景深,你别这样,我不想因为我,破坏了你们俩的感情。”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得意万分。 叶婧槐,你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男人,终会成为我的裙下臣。 傅司宴亦是如此! 孟景深感动不已,搂着叶絮的动作收紧了些,不由得感慨:“还是你懂事。” 一想到为了遗产,出卖身体,勾搭傅司宴的叶婧槐。 他的脸色便不自觉的冷了下来。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阿嚏—— 正一脸局促不安,坐在大厅内的叶婧槐,忽然打了个喷嚏,眼眶微红。 傅司宴连头都没抬,淡淡开口:“吴妈,熬点驱寒的汤。” “不…”叶婧槐下意识脱口而出:“不…不用了,我就是鼻子有点痒,没感冒,也没发烧。” 傅司宴没有接话,只是看了一眼吴妈。 吴妈心领神会,笑呵呵的应道:“我马上就去熬汤。” 见吴妈离开,傅司宴的注意力才重新回到叶婧槐身上,骨指分明的手指轻敲着笔记本电脑。 “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第13章 不敢再拿情赌 第十三章 叶婧槐心头一紧,清楚傅司宴问的问题。 两只手紧紧的揪着裙摆,瓦声瓦气道:“为我的年少轻狂买单,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她不应该对孟景深动那样心思。 傅司宴眼睛微眯,问道:“云医生离开时特意交代过,想要了解你这三年经历了什么,好为你拟定治疗方案。” 拟定方案是假,他想知道真相是真。 监管所瞒得太紧,派去最好的侦探,也只是调查到了些皮毛。 想要知道叶婧槐这三年过得怎样,还得从受害人嘴里问话。 叶婧槐低着头,不敢直视傅司宴,沉默寡言。 她没有勇气将自己的龌龊心思,还有这三年惨无人寰的遭遇,告知他人。 傅司宴似乎看穿了叶婧槐的心事,率先开了口:“我想知道的事,不过半小时就能查清,但我还是想从你嘴里,知道你在戒管所如何度过的三年。” 男人的话如同一记重磅炸弹,让叶婧槐大脑清醒。 是啊,傅家在这座城市只手遮天。 虽然不知道傅司宴的真实身份,但冠上这个姓,定然不简单。 想要彻查她的事,更是手到擒来。 仅凭戒管所这三个字,叶婧槐就断定,男人已经查清了她这三年的经历。 只是更想从她口中得知这三年的遭遇。 叶婧槐深呼吸口气,支支吾吾的将这三年的遭遇,难以切齿的将其简单描述而出。 客厅内,只有叶婧槐温和的声音。 傅司宴每得知叶婧槐在监管所遭遇的惨事,脸色就更沉一分。 笔记本电脑也不敲了。 这会,满腔怒火盘踞在心口,无处可泄。 整整三年时间,叶婧槐居然遭遇了这么多虐待。 桩桩件件,让他恨不得将孟景深千刀万剐。 也难怪云浅浅说叶婧槐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甚至有过自残的情况。 这种情况下,能留半条命出来,已经是福大命大。 傅司宴目光幽暗,忽然起身。 将正在沉浸述说自己遭遇的叶婧槐吓了一跳。 叶婧槐眼睛瞪得溜圆,惊恐的盯着眼前面色阴沉如墨的男人,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那…那个我继续说吗?” 傅司宴气场强大,吓得叶婧槐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男人冷冽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人,重新做回原位:“继续说。” 叶婧槐喉咙滚动,调整情绪,继续倾诉着。 屋内的气压愈发的低迷。 直到叶婧槐说完。 咔嚓—— 忽而,杯子破碎的声音传入耳中。 抬头看去,原本华美精致的杯子,已经在傅司宴手里成了一堆碎片,咖啡液顺着指缝滴落在地。 仔细看去,还有鲜血混合在咖啡液中。 叶婧槐瞳孔微缩,连忙喊人取来了医药箱,为傅司宴的手清洗包扎,嘴里嘟囔着:“我受苦,怎么感觉你比我的怨气还重呢。” 傅司宴眸光收敛,眼中的戾气消散了些许。 这句话的语气,终于不是小心翼翼的了。 反倒多了一丝少女的娇俏与灵动。 察觉到男人的视线,叶婧槐身子一僵,在男人的手掌上用绷带打出一个蝴蝶结,迅速抽身离去。 冒犯了! 两人刚才的姿势,也有点过于暧昧。 叶婧槐俏脸微红,没敢看傅司宴。 凝重的氛围夹杂着一丝暧昧气息,周围仿佛冒着小小的粉红泡泡。 直到吴妈端出一些驱寒的汤,这才打破了两人的尴尬氛围。 “少爷,我给少夫人熬了些姜汤,喝点能驱寒。” 叶婧槐接过吴妈递来的姜汤,温热的气息在手心扩散,乖巧的道了声谢。 吴妈笑眯眯回应:“不用跟我说谢谢!” 说完识趣的退了下去。 叶婧槐端着姜汤抿了一口,头顶忽然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 “这几笔债我会为你讨回来,你好好接受治疗,万事都有我。” 万事都有我… 这五个字不断的在叶婧槐脑海中转动。 只觉鼻头一酸,泪水不争气的浮出眼眶。 何曾几时,孟景深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命运弄人,孟景深恐怕早就将承诺她的话忘却脑后。 叶婧槐红着眼眶又抿了一口温热的姜茶,以此来掩盖心中的情绪,闷闷的应了一句:“嗯…” 她不敢再赌。 生怕这一赌,再跌入万丈深渊。 她很感激傅司宴的出现,帮了她不少忙。 但她不敢在轻易的信任任何一个人。 叶婧槐原本想稍作休息一会,就回出租屋。 离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傅司宴扣下。 “你去哪?领了结婚证,就是一家人,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这话从傅司宴口中说出,显得有些怪。 叶婧槐没勇气挑剔,干巴巴的解释着:“我…我的东西还在出租屋,我想把东西弄过来。” “我让助理送过来,你暂时住在这,等我忙完了,就带你去新房,还要补偿你一场婚礼。”傅司宴淡漠的将人安顿好,这才领着助理离开。 叶婧槐坐在沙发上,望着偌大的客厅有些失神。 回过神来,见吴妈还在忙前忙后,犹豫片刻开口道:“吴妈,你们少爷,是不是经常这样撩女孩子?” 傅司宴顶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撩女孩子,显得有些违和。 男人的所作所为,有点像渣男。 有些前后矛盾。 可要是正儿八经的好男人,怎么可能会稀里糊涂的和一个陌生女人结婚,并且对她这么好? 要么就是为情所伤,找个女人领结婚证,气心上人。 要么就是渣男。 吴妈是过来人,哪会看不出叶婧槐的心思。 麻溜的收拾着客厅,耐心的解释着:“您是第一个让少爷这么上心的,平日里,我也没见过哪个女人,能靠近少爷。” 从吴妈口中得知。 傅司宴性格冷淡,不近女色。 近些年来不管是傅家人,还是合作方塞女人到傅司宴的床上。 那些女人的下场无一不是被保镖和助理丢出门外。 “我看得出来,少爷对您有意,倒像是被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少夫人,您之前肯定是很优秀的女人,要不然少爷也不会对您这么上心。”吴妈笑呵呵的夸着。 叶婧槐俏脸一红,语气羞涩:“您别这么夸我。” 铃铃铃—— 两人的谈话,被一阵门铃声打断。 第14章 情敌上门,高手过招 第十四章 吴妈起身去开门,看到来人,面上笑容收敛。 “苏小姐,您怎么来了?” 女人身着一套米白色碎花裙,手里提着最新款的lv包包,顶着一张御姐脸,气场一米八。 见吴妈在这,女人眼神流转,气势逼人道:“司宴把你安排在这,那狐狸精也藏在这吧。” 凌厉的目光直扫屋内,当即就想推开吴妈冲进去。 吴妈反应迅速,挡住了女人的去路,恭敬的语气夹杂着警告:“苏小姐,您这是想做什么?少爷向来不喜外人掺和他的事。” “呵!” 女人红唇一扬,冷笑一声。 凌厉的目光落在吴妈身上,语气高傲:“苏家和傅家是世家,我是司宴内定的未婚妻,在你嘴里成了外人。 怎么?有想攀高枝的狐狸精想爬到我头上,我还不能过问了?” 吴妈双手交叠,语气恭敬:“苏小姐,这也是传闻,您一厢情愿罢了。” 这件事一直都是女人心中的一根刺。 被老女佣公然戳穿,女人脸色难看。 “哼!” 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推开吴妈。 后者躲避不及,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等稳住身形,女人已经闯了进来。 女人气势汹汹,直奔客厅。 当看到坐在沙发上喝着热牛奶的叶婧槐时,顿时怒上心头。 果然,有不要脸的狐媚子,勾搭上了司宴。 叶婧槐目光被女人吸引。 眼前的女人,一身高定,不管是身材还是脸蛋,都精致的无可挑剔。 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像极了正宫抓小三的情形。 将温热的姜茶轻放在桌面,站了起来,与女人四目相对。 紧跟上来的吴妈出言解释:“少夫人,这是苏小姐,傅家合作方的苏家千金。” 少夫人三个字,落在女人耳中,显得格外刺耳。 目光上下打量着叶婧槐。 身材瘦小扁平,皮肤蜡黄,头发粗糙,瘦的都快要脱相了。 唯一能看得下去的,就是那张略显有姿色的脸。 脸颊的肉肉有些诡异的凹陷,但五官精致,不难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与不屑。 这种货色,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也不知是给傅司宴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将这种低档货接到家里来。 施舍般的朝叶婧槐伸出手,神情倨傲:“苏韵灵,司宴内定的未婚妻。” 叶婧槐目光落在苏韵灵修长白嫩的手上,礼貌性的想伸手握好。 还没握上去,对方就好是触碰到一些肮脏物,猛的将手缩了回去。 这无异于是在羞辱人。 叶婧槐目光一黯,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 她虽然在戒管所被管教了三年,磨平了往日的戾气与骄傲。 刻在骨子里的惧意,也仅是针对孟景深。 在戒管所三年日日夜夜反复磋磨之中,听到孟景深的名字,已经造成了严重的精神创伤。 但不代表,她是软柿子,什么人都能拿捏她。 哟黑的瞳孔紧盯着苏韵灵,语气平静:“叶婧槐,傅司宴的现任妻子。” 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向来骄傲不已的苏韵灵气红了眼。 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良好的教养,让苏韵灵想不出粗俗的话语攻击叶婧槐。 面露不悦的盯着眼前一脸无辜的人。 压下心中的怒火,云淡风轻道:“你以为,你被司宴承认,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人人尊敬的傅少夫人了?” 做着精致美甲的手,勾勒起叶婧槐的下颚,眼中嘲讽意味愈发明显。 “傅家家大业大,就算司宴同意,你也过不了傅爷爷那关,一个半点没有商业价值,毫无背景,平平无奇的女人,也配进傅家的门? 你可不是童话世界里的丑小鸭,没有变天鹅的本领。” 在她们这个圈子里,多的是异想天开的女人。 苏韵灵早已见怪不怪,是个男人都会在外偷吃。 可傅司宴不一样,别的男人连他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身为傅家未来的继承人,傅司宴向来洁身自好,脾性喜怒无常,不近女色,一心一意沉浸在商业之中。 只有这样优秀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虽然相信傅司宴不会在外招蜂引蝶,但她可以容忍对方在外养女人。 作为傅家未来的女主人,气度一定要大,有些事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她不能容忍,一个毫无背景,相貌平平的女人,勾搭上傅司宴,甚至妄想鸠占鹊巢。 但凡换一个有背景有家室有能力的女人,她也不会再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匆匆上门。 叶婧槐面带淡笑,握住苏韵灵挑她下颚的手,将其缓缓挪开,轻声道:“是嘛!可是你连被我老公承认的机会都没有。 宁愿放着你这个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不要,也要和我领结婚证,仅凭这一点,我好像比苏小姐更胜一筹呢。” 话气死人不偿命。 但苏韵灵到底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千金小姐,自然也不会因为叶婧槐的这一句话而恼羞成怒。 调整情绪,不被眼前的女人牵着鼻子走。 漫不经心的从包里掏出一张湿纸巾,擦拭着方才触碰叶婧槐下颚的手指,再将其随意丢进垃圾桶。 吴妈端了一杯热茶,轻放在苏韵灵边上:“苏小姐请喝茶。” 虽不喜苏韵灵,身为下人, 有一定的自知之明。 待客之道不能少,以免传到外面,被人挑刺。 苏韵灵连半个眼神都未施舍给吴妈,目光灼灼的盯着叶婧槐,笑道:“司宴是什么身份?看惯了国宴,偶尔换个口味,也不足为奇。” 说着,动作优雅的入座,姿态从容的端着茶杯抿了一小口,风轻云淡道。 “一个不入流的东西,连跟我争的资格都没有,要不是司宴,你这辈子都接触不到我这个阶级的人。” 不得不承认,苏韵灵说的话太有攻击性。 但叶婧槐也不是吃素的,在对方极具有强烈攻击性的人身攻击下,依旧面不改色。 缓缓入座,从容不迫地回应道:“也是,这话说的没毛病,日后你我的交集只多不少,咱们来日方长嘛,毕竟我们相处的时间多着呢。 司宴还打算带我见见他周围的朋友呢。” 第15章 傅少夫人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第十五章 不争馒头,争口气。 气势不能输。 苏韵灵将茶杯轻放在桌子上。 咚—— 瓷器轻碰桌面发出咚咚的闷哼声。 修长白嫩的手相互交扣,目光落在叶婧槐身上,笑道:“你是第一个,把不要脸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 这做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 省得到了最后,连最后一点自尊都留不住。” 苏韵灵咄咄逼人。 吴妈生怕叶婧槐应付不过来,想开口插话。 话到嘴边,还未说出口。 就听叶婧槐道:“苏小姐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呢,你我初次见面,仅凭表面,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笑到最后呢?” 她不想惹事生非,但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来苏韵灵对傅司宴的情。 人都找上门了,坐以待毙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苏韵灵嘴角微抽,叶婧槐比她想象当中的还要伶牙俐齿些。 淡定自若的抿了一口茶润喉:“呵,你倒是对自己还挺有信心,那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笑到最后,我们来日方长。” 说着,便提着包包起身,离开时还意味深长的瞥了叶婧槐一眼。 再这么耗下去,纯属浪费时间。 倒不如去做些更有实际性的事,给叶婧槐找点事做。 苏韵灵前脚一走,吴妈一边收拾杯子,心有余悸的感慨着。 “少夫人,苏小姐可不是好招惹的,她找上门来,您日后的日子恐怕难过了。” 老爷那边好说,可不代表有些老油条好对付。 少爷和少夫人结婚的事情一旦闹大,势必会传入有心之人的耳中。 一旦和那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对上,少夫人恐怕占不到好处。 毕竟没有人会允许,傅家未来继承人,娶一个对事业上没有半点帮助,还毫无背景的女人。 叶婧槐微笑地安慰着吴妈:“吴妈,我既然嫁给了司宴,就不会逃避这些问题。” 话是这么说,心里半点底气都没有。 今日苏韵灵来势汹汹,实力不容小觑。 更别说经历了大半辈子的老狐狸,和他们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无路可退,就只能硬着头皮上。 “唉!” 吴妈重重的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可苦了您了,少夫人。” …… 与此同时。 苏韵灵前脚刚出别墅,后脚包里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为傅司宴专门定制的专属铃声。 掏出手机,摁下接听键。 “喂。” 刚接通,对面便传来了傅司宴冰冷质问声:“谁允许你找她的?” 苏韵灵轻笑一声:“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咱们傅总裁,我今天只是想来看看,究竟是什么货色,能让你不考虑后果,不顾一切领回来。 今日一见,除了嘴皮子利索些,我倒没看出哪里出色,这种货色,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呢。” 嘲讽意味拉满。 傅司宴语气冷冽,字字句句,都在维护着叶婧槐:“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教。 她不需要出色的外表与背景,只是往那一站,我都愿意付出所有。” 苏韵灵闻言,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脸色微变,面色阴沉沉,嘴上却得理不饶人:“这话你和我说可没有用,就算傅伯父同意,傅家股东,会允许你这么做吗?” 傅司宴冷冷呵斥道:“允不允许是我的事,我警告你,别动叶婧槐。” 不等苏韵灵再接话,对方便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音。 苏韵灵捏着手机的手,无力的垂下。 男人说的话,在脑海中历历在目的旋转着。 绞尽脑汁都没有想透。 叶婧槐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向来成熟稳重的傅司宴,这么维护。 面色苍白的扯了扯唇角。 呵。 她兢兢业业追随了傅司宴这么多年,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被人捷足先登。 密密麻麻的痛意在心口处蔓延,压的苏韵灵喘不过气来。 说不难受是假。 本还抱着一丝希望,这下却因为傅司宴的一个电话,美梦彻底破碎。 但她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把傅司宴拱手相让。 结婚了还能再离婚。 傅家少奶奶的位置,只能是属于她苏韵灵的。 幽深的目光紧盯着身后的别墅。 沉默一瞬后,这才提着包包快步离开了别墅区。 叶婧槐在别墅内待了一晚上,也未能等到傅司宴回来。 原本是想等着他回来,和男人好好谈一谈。 今天看来是等不到了。 入夜。 叶婧槐将自己团成小小的一团,蜷缩在房间角落内,呈现层保护姿态,颤抖着身躯不安入睡。 呼啦~ 只是一阵微风拂过。 “不!” 叶婧槐便被惊得猛地坐了起来,手紧揪着被子,大口的喘着气,额头处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在戒管所时,三更半夜还会被教官拖起来。 教官的低吼声在脑海中回荡:“对自己的小叔抱有臆想之心,思想这么龌龊,还妄想睡个好觉!一天不忘记孟景深,你一天别想睡个好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皆是严厉教官的低吼谩骂声。 戒管所内的教官全都是女人,她们更加懂得如何击溃一个女人的精神防线。 下手也更狠更重。 感受着四周静谧的环境,叶婧槐心有余悸,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端着放在旁边备好的水一饮而尽。 长舒了口气,自己反复洗脑。 你已经结了婚,要和孟景深一刀两断了,以后都不会再折磨你了。 叶婧槐的动作,惊醒了睡梦中的吴妈。 考虑到她的病情,需要随时观察。 吴妈在叶婧槐房间打了个地铺,预防突发情况。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将房间的灯打开,语气沙哑:“少夫人,您做噩梦了吗。” 叶婧槐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容:“嗯,没事,继续睡吧。” 说着拿着被子盖过头,倒头就睡。 吴妈眼神复杂的关了灯,睡前还不忘提醒叶婧槐:“少夫人,您要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叫我一声,我就在这守着您。” “好。”叶婧槐颤抖着声音应了一句。 蜷缩在被窝之中,瑟瑟发抖。 生怕再做噩梦,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 “少夫人,少爷正在下面等您一块用早餐。” 第16章 骨子里的规矩,难改 第十六章 门被人打开,露出一条小缝,门外传来吴妈的呼唤声。 叶婧槐精神萎靡坐在床上,眼底一片乌青。 溃散的瞳孔缓缓聚焦,目光落在房门上,沉闷开口:“我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好的,洗漱用品我已经为您备好在洗浴间,不用急。”吴妈说完,便贴心的合上门朝着楼下走去。 叶婧槐动作缓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挪到了洗浴间。 看着镜中的自己。 面色蜡黄,眼底一片乌青,瞳孔溃散,精神萎靡,一副一蹶不振的模样,宛如一颗霜打的茄子,没有半点色彩。 想起昨日叶絮说的那一番话。 叶婧槐惆怅的伸出手揉了揉脸颊,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现在这副死德性,确实比不上叶絮,连提鞋都不配。 何曾几时,她也是一朵娇艳灿烂的玫瑰。 而现在,变成了一朵枯败凋零被人摒弃的花,再也没有了昔日的色彩。 简单的洗漱一番,这才下了楼。 人走到旋转楼梯中间,目光并不自觉地被餐桌上的那一道身影所吸引。 傅司宴坐在主位坐的笔直,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另一只手端着一杯咖啡。 动作看似随意,落在他人眼中,倒显得举止娴雅,宛如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极具有欣赏感。 叶婧槐嘴角抿直,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下意识的拿自己与傅司宴做比较。 她这副样子与傅司宴站在一块,连提鞋都不配。 片刻失神后,回过神来,便与傅司宴那双漆黑的眸子四目相对。 后者不动声色的收回余光,目光落在了报纸上。 叶婧槐不敢过多停留,快步下了楼。 吴妈合时宜地端上了一份餐具,递上一杯热牛奶,恭敬道:“少夫人,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桌上这些您要是不喜欢,您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说。” 叶婧槐抿了一口热牛奶,奶香味在口中弥漫,面带淡笑:“我都喜欢,辛苦你了吴妈。” 吴妈笑呵呵的应了一句,悄无声息的看了一眼傅司宴,便退了下去,给二人留下独处空间。 偌大的餐厅内,寂静无声。 叶婧槐闷头吃早餐,大脑飞速运转,想打破这份安静。 看完一份报纸的傅司宴,将报纸折叠起来。 目光不自觉被身旁的人吸引。 叶婧槐埋头苦吃,含胸驼背的样子,哪里还有三年前那副自信盎然的影子,倒是像极了一只怂怂的鹌鹑。 嘴角不动声色一弯,先发制人道:“今天你有什么打算?” 叶婧槐心头一紧,语气磕巴:“我昨天联系了孟景深,打算去公证处,拿回我父母留给我的那一笔遗产。” 虽然父母楼下的那一堆烂摊子还没有完善解决,但她只想今天让孟景深归还遗产即可。 之后两人就能一别两宽,不再有任何交集。 桩桩件件琐事,得一件一件解决。 “嗯。”傅司宴淡淡应声:“我跟你一起去。” 心里不自觉多了些欣慰,还是有点骨气的。 叶婧槐诧异抬头,下意识开口拒绝:“不…不用了,您已经帮了我够多了,这点事我可以自己解决。” 协议写得很清楚,只要结了婚,她就能拿回父母的遗产。 这点小事,不用再麻烦别人。 她不想欠人情,时间一久,到时还都还不清。 傅司宴抿了一口咖啡:“嗯,正好我公司还有些事情处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或发消息。” 叶婧槐拒绝,在他意料之中。 虽不放心叶婧槐孤身一人前往与孟景深见面,但有些事,还是得让她独自面对。 再不济,还有他给她擦屁股。 说着,从身侧提出一个盒子,推到了叶婧槐的跟前:“这是给你新买的手机,里面存了我的联系方式,你那个手机不能用了。” 叶婧槐眨了眨眼,目光落在精美的包装袋上。 包装她认得,莱因数码。 这家店全国连锁,专做定制版手机,价格在五到二十万左右,专为上流社会人员服务。 想要定制版手机,还是得有老顾客引荐,方可购买。 先前她缠着孟景深想要一台这样的手机。 锲而不舍的在孟景深耳边絮絮叨叨了一个月左右,对方才松口。 没想到那天,正好是她与叶絮见面的日子。 那天因为叶絮的缘故,耽搁了这件事。 孟景深跟她保证,安顿好了叶絮,再带她去买。 可那日之后。 叶絮借着不适应叶家,又只敢与孟景深接触为由,分走了众人的注意力。 叶父,叶母心疼叶絮,拉下脸皮,恳求孟景深多陪陪她们的亲生女儿。 孟景深起初考虑到叶婧槐喊叶母一声妈的缘故,勉为其难的应下了他们的要求。 自此之后,孟景深与叶絮以此事为媒介,牵扯上了关系。 直到她被叶絮陷害进了戒管所,也没用上莱因数码的手机。 看向桌面上三年未用的手机,心中释然。 确实该换了。 礼貌的道了声谢。 接过手机,将旧手机的资料全都导入新手机。 傅司宴将口中食物吞下,不紧不慢道:“在戒管所守的那些规矩,全都改了。” 叶婧槐身子一僵,喝牛奶的动作一顿,语气结巴:“你…你都知道了?” “嗯。”傅司宴一边用餐一边道:“在榕城,凡是我想查的,都查得到,只是时间问题。” 有关于借管所的消息确实少。 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需要一笔钱,就能撬开那些守口如瓶的人的嘴。 她们不说,只是钱不到位。 叶婧槐自嘲一笑:“深刻在骨子里的规矩,哪里说改就能改的?” 戒管所给立规矩。 第一条长辈的话无条件的服从,不可质疑。 第二条:叶婧槐配不上孟景深,远离他。 这两条规矩,已经深刻骨髓。 傅司宴不以为意:“时间问题。” 只要他在,就能让枯败的叶婧槐,重新大放异彩。 叶婧槐睫毛轻颤,语气怅然:“我尽力。” 用过早餐后,傅司宴没有片刻停留去了公司。 吴妈将桌餐桌收拾好,拿着平板,走到叶婧槐身边,恭敬的开口道:“少夫人,这是总裁为您安排的课程,请您过目。” 第17章 想和孟景深一刀两断 第十七章 接过吴妈递过来的平板,上面绘着一张表格。 礼仪课,武术课,生活常识课等等一系列的课程,全都安排的清清楚楚。 叶婧槐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这…这是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 占据傅少夫人这个身份,要学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多呢。 目光落在课程老师的名单上,叶婧槐瞳孔微微扩张。 这些老师全都是国际上知名退休的,多少人想要聘请他们来指导贵族子弟。 挤破头脑,有未能让他们松口。 美名其曰已经退休,不再管业内的事。 却没想到,全都被傅司宴请了过来。 吴妈看着叶婧槐一脸姨母笑,耐心解释着:“总裁希望您能找回以前自信的那个叶婧槐,是少爷亲自去聘请的人。 少爷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呢。” 叶婧槐俏脸一红。 大脑一转。 以前那个自信的叶婧槐? 所以她和傅司宴之前真的认识。 只是自己记忆混沌,将傅司宴忘了。 叶婧槐目光落在平板表格上,心情复杂。 知晓这些名师有多么难请,不仅需要大量的聘请费用,还需要面子和毅力才能将其请出来。 傅司宴确实是对她上心了,但这样只会让她压力更大。 就算她之前与傅司宴相识,充其量也只是打过几次照面,还不至于落到这般付出的地步。 吴妈是过来人,细微观察着少夫人的表情变化。 一眼就看出因少爷的做法,让少夫人感觉压力倍增。 叶婧槐眉头微蹙,想拒绝傅司宴的这一份好意。 话还未说出口,吴妈先发制人开口说道:“少夫人,您可别拒绝少爷对您的好意。 这些名师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请来的,您要是回绝了,让少爷可怎么跟那些老师交代?这不是等同于在耍老师们吗。” 叶婧槐到嘴边的话欲言又止。 她主学律法,还是懂得些人情世故的。 照这么一说,确实不好拒绝。 只是傅司宴先斩后奏,让她有些压力倍增。 话说到这份上了,叶婧槐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一份好意。 大不了到时候多赚些钱,补贴给傅司宴就好。 自我安慰一番过后,叶婧槐这才上楼打扮。 衣帽间全都已经被堆满,所有的衣物都按照叶婧槐的尺寸量身定做。 又考虑到一身伤的缘故,做的全都是较为轻薄而又显白,又不失优雅的长袖连衣裙。 叶婧槐今日挑了一条淡绿色的长裙。 站在镜子前转圈比划。 她很满意这条裙子。 不得不说,叶婧槐命人给她设计的衣裙 就算是皮肤蜡黄,套上这条裙子也无法掩盖叶婧槐的美貌。 虽说看似有些土味,但配上颇有姿色的脸蛋。 再加上淡绿色长裙的特殊设计,完美的规避了叶婧槐的缺点,将优点放大。 原地打了个圈,便提着包包,出了门。 叶家。 叶婧槐在女佣的引领下,进了叶家。 刚入客厅,一进来就对上了叶父,叶母那虎视眈眈的双眸。 叶絮则靠在孟景深的怀里,轻声啜泣着。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孟景深厌恶的目光落在叶婧槐身上:“你倒是很准时,跟絮絮道歉。” 人从家中站,锅从天上来。 叶婧槐压下心中对孟景深的恐惧,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平静,冷笑一声道:“怎么?现在羞辱我都不需要理由了?” 孟景深眉头紧蹙,只觉得现在叶婧槐过于陌生。 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耳边传来叶絮娇弱的声音:“景深哥哥,婧槐恨我,可以打我骂我,她为什么想毁了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这么恨我。” 叶母快步上前,一张老脸皱巴巴的,一脸责备的看着叶婧槐:“小槐,絮絮说是你毁了她的工作? 你知不知道,你姐姐为了进傅氏工作,做了多长的准备吗?” 嘴上一边责备,手情不自禁地伸向叶婧槐。 叶母心里有些难受,这丫头在叶家来的第一年时,明明是那样的乖巧喜人,讨人喜欢。 不过才短短几年,性子就变得这般叛逆。 送去戒管所待了几年,依旧死性不改。 说不寒心是假。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会不疼? 叶婧槐所作所为,却是让人寒心。 叶婧槐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叶母的触碰,后退了几步。 冷冷的瞥了一眼在孟景深怀中啜泣的叶絮,目光落在叶母身上:“她花了多少心思跟我有什么关系!” 砰—— 叶父闻言,顿时怒不可遏拍桌而起,怒目圆瞪着叶婧槐:“怎么和你没关系?” “老叶!”叶母责怪地瞪了一眼叶父:“不是说了你别插嘴吗?” 叶父厌恶的看着叶婧槐,唾沫横飞,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我不想说,但这死丫头吃里扒外。 不知廉耻的勾引傅总,让絮絮的工作没了,我的脸都被她丢光了,我还说不得她了?” 好不容易过了几年的安生日子。 结果这养女一回来,把整个家都闹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同意叶婧槐入住叶家。 叶絮从孟景深怀里抬起头来,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似的,那眼婆娑地哽咽道“爸妈,你们也别怪婧槐了,工作丢了就丢了吧,大不了到时候再找。 我就是怕妹妹在外面乱来,名声尽失,到时候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话说的好听,话落到别人耳里,就又变了一个意思。 看着叶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孟景深心都要碎了。 目光阴沉沉的盯着叶婧槐,咬牙切齿道:“我再说一遍,给絮絮道歉,你才回来几天,就惹得絮絮整天以泪洗面,你还有没有心?” 叶婧槐看着这一家子,连同孟景深一唱一和,气得哑然失笑。 想让她跟叶絮道歉,痴心妄想。 先前就发过誓,绝不可能像叶絮妥协,低头。 这辈子都不可能! 看着我见犹怜的叶絮,讥讽道:“我没心思跟你们闹,我时间很紧,麻烦去公证处转移一下遗产。 一刀两断,两边也眼不见,心不烦,谁都闹个清闲。” 第18章 这点遗产,白送我都不要 第十八章 对叶家的情,早就在戒管所被消磨的一干二净,已经没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 整整三年时光,那些曾视她为骄傲,说要宠爱她一辈子的人。 在她最艰难的三年,都从未出现过。 反倒是对叶絮,嘘寒问暖。 凡是叶絮落滴泪,孟景深等人都会心疼。 而她叶婧槐,这三年却在戒管所内苦苦挣扎了三年,在里面脱了一层皮。 还被叶絮特别关照,在戒管所的日子雪上加霜。 好不容易熬出来,她们的关注点依旧在叶絮身上。 从始至终,她都是个外人。 这样的亲情,她叶婧槐不稀罕,也不屑要。 眼不见,心不烦,对谁都好。 孟景深闻言,怒气更盛:“叶婧槐,同样的套路,用一次就够了,絮絮都哭了,我们没心思陪你过家家。 絮絮都是为了你好,你这么不领情就算了,还这么算计她,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事不过三,我再重复最后一遍,给絮絮道歉,再去跟傅总解释清楚,把絮絮的工作还给她。” 拙劣的演技,真是让人倒胃口。 要不是为了念及旧情,就不是这么和颜悦色了。 叶婧槐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目不转睛的盯着孟景深。 潜意识里的恐惧浮现而出。 女子戒管所为叶婧槐量身定做的其中一条规矩:“无条件服从孟景深的命令,不可反驳。” 意识下意识的想要顺从。 余光忽然瞥见叶絮那略显得意的神色,大脑恢复一丝清明。 紧绷的情绪稍显放松。 她和孟景深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对方耐着性子说这么长的一句话。 这若是换做以前,她早就高兴坏了。 现在她只觉得过去的自己是个笑话。 石头怎么可能捂得热呢? 只有面对叶絮时,才会铁树开花,将所有的柔情全都寄予叶絮。 她叶婧槐是永远都不配的。 指甲嵌入掌心,保持意识清醒,一字一句道:“不被录取,应该找自身原因,和我没关系。 我没什么耐心,和小叔你再重复最后一遍,去公证处办理遗产归还手续。 要是您不愿意,我也不介意走法律程序,让您归还。” 叶婧槐语出惊人。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错愕的。 孟景深闻言,搂着叶絮肩膀的手不自觉收紧。 叶絮痛的直皱眉。 砰—— 叶父气愤的拍桌怒吼:“你这是什么意思?要不是你不知廉耻,勾引傅总,你吹耳边风,絮絮又怎么可能丢了工作? 还有你这是什么说话态度?景深好歹是你的监护人,你就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真想倒反天罡不成。” 叶母也苦口婆心的劝着:“小槐,你爸的语气重了些,但是说的有道理,景深好歹是你监护人,有什么话好好说,哪里用得着走法律程序?” 心里却对叶婧槐大失所望。 向来乖巧懂事的养女,为了一笔遗产,不念及旧情,不惜和长辈们翻脸。 也难怪处处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针对絮絮。 起初她是不相信的,但现在,这丫头表里不一,背地里肯定没少做欺负絮絮的事。 叶絮闷哼一声,语气哽咽:“景深哥哥,你捏疼我了。” 孟景深赶忙松开手,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轻柔道歉:“一时没把控住力道,对不起。” 叶絮虚弱一下,善解人意开口:“没事,小槐话说的有些重,景深哥哥你难受,我理解。”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见叶絮这么善解人意,孟景深愈发对叶婧槐不满。 眸子微眯,冷声道:“叶婧槐,你在威胁我?” 叶婧槐刚出戒管所,还未适应社会。 除了花费心机勾引傅司宴,哪里来的时间紧凑? 叶婧槐一脸无辜:“你时间都宝贵,我只是想尽快解决,省得让您看着我心烦。” 压下心口潜意识带来的负面情绪,面不改色地凝视着这一家子。 她只想快些取回自己的东西,和她们一刀两断。 孟景深一副看穿叶婧槐把戏的表情,冷嘲热讽着:“怎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不管用,想借着遗产来捆绑我和你的关系? 真以为我会稀罕这些财产?这招对我没用,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叶婧槐种种所作所为,已经让他对其的厌恶程度大幅度提升。 光是同处在一个空间内,都让他觉得有些窒息。 叶婧槐反问:“既然不稀罕,那就麻烦您走一趟,资料我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去公证处,归还遗产。” 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如今不再对孟景深有非分之想,大脑到清明了许多。 在同龄人之中,不管是事业还是能力,孟景深都是佼佼者。 但因孟景深的手笔,她整整受了三年非人的磋磨。 身心精神状态全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仅凭这几点,就足以抵消她对孟景深的情。 甚至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会坚持不懈,热脸去贴孟景深的冷屁股,吃力不讨好。 既然要一刀两断,也没必要再念及旧情。 叶絮柔柔开口:“婧槐,你说的也太过了,就算是怄气,也不能这么跟景深哥哥说话呀。” 叶婧槐慢悠悠的坐在沙发上,全然不将叶父和叶母夫妻二人放在眼里。 目光灼灼的盯着娇娇弱弱的叶絮,轻笑道:“还真是小刀拉屁股让我开眼了。 叶絮你这么会演,不进军演艺圈可惜了。” 叶絮委屈直落泪,目光红彤彤的望着叶婧槐:“婧槐,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说我,我都认了,只要不影响你和景深哥哥的感情…” 听听多么的善解人意。 可叶婧槐不吃这一套,对上孟景深吃人的眼神,出言威胁:“要是小叔不愿意,咱可以走法,只是需要费点时间和人力。” 蜡黄的小脸挤出一抹笑。 不蒸馒头,争口气。 就算骨子里再怎么想臣服,无条件的服从孟景深。 她也得咬牙坚持,坚决不容许,在同一个地方摔倒第二次。 叶婧槐轻飘飘的几句话,让孟景深怒火中烧,到底还是妥协:“你与傅总逢场作戏,拿不回遗产。 你爸妈曾交代过,唯有结婚后,才能归还。 傅家在蓉城地位屈指可数,让我真相信你脱单,必须得让他人承认你少夫人的身份。” 第19章 当年被收养的真正原因 第十九章 不知怎地,他鬼使神差的不想轻易,将遗产归还给叶婧槐。 一旦归还,两人真就一刀两断。 日后肯定追悔莫及。 孟景深一愣,把这荒唐的想法甩了出去。 他怎么可能会后悔? 叶婧槐对他的情感,他避之蛇蝎,最爱的人是絮絮。 之所以对叶婧槐上心,也权是因为监护人的责任。 先前与叶婧槐父母许下承诺,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孟景深自我安慰着,但心里却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察觉孟景深异常,叶絮眸光一黯,下意识的将手搭在男人的手背上。 两人四目相对。 叶絮挤出一抹柔柔的笑意。 叶婧槐眼皮子一掀,死气沉沉的眸子落在孟景深身上,反怼道:“这笔遗产,我成年之后,就有了支配的权利。 三年不见,小叔的眼睛莫不是出了点问题,昨天两张红色的结婚证,砸在你跟前还不够证明?” 自打对孟景深的滤镜破碎后,她是怎么看对方怎么不顺眼? 为了这个男人,浪费了她三年的青春。 若是将关注点放在工作上,现在也不至于混得这么狼狈。 甚至还落下了严重的心理创伤,身体免疫力急剧下降。 这就是她春心萌动,所付出的代价。 “混账!” 不等孟景深接话,叶父快步走到叶婧槐跟前,面色阴沉的呵斥着跟前,瘦瘦小小的人儿,唾沫横飞的怒斥着。 “你在戒管所白待了?应该有的规矩和尊重,都没有,敢这样跟长辈说话,说到底还是我和你妈把你惯坏了。” 他向来不喜这个养女。 不仅没有半点商业价值,甚至不懂得把控男人的心。 先前看在她与孟景深关系好的份上,偶尔还能给几分好脸色。 现在牢牢抓稳孟景深的是他的亲生女儿,就更不喜与他不亲近的养女。 砸了这么多资源,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叶婧槐恐惧孟景深,但不怕叶父。 更何况这养父向来不给她好脸色,现在闹翻了,更没有必要念及旧情。 仰着头,不卑不亢的与叶父四目相对,冷冷道。 “怎么个惯法?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将我送进戒管所,之所以收留我,两位心里没点数吗?” 说好听点是抱错。 实际上,这对夫妇没少受她亲生父母的恩惠。 父母落难,叶父夫妇二人受了委托,这才不得以收养她。 亲生父母不放心,用尽最后的人脉,种种原因,让孟景深不得以成为了她的监护人。 恰巧那时叶絮走丢,她也就自然成了叶家小姐。 叶父夫妇也因此事捞了一笔,其中就包含了她的赡养费。 对外宣称是叶家女,真正的监护人却是孟景深。 叶父被叶婧槐阴气沉沉的眸子,盯得有些发怵。 她…她都知道了? 这么多人看着,他这个做长辈的总不能失面子。 被叶婧槐公然呛声,气得面色扭曲:“胡说八道什么?今天我就好好教你做人。” 眼看着叶父要动手打人。 另外三人见此皆无动于衷,都好整以暇的看着叶婧槐出丑。 叶父一副凶神恶煞模样,让叶婧槐有些发怵。 眼神倔强的盯着眼前人,咬牙愤然起身,脸贴近叶父抬起来的大掌:“这一巴掌下来,爸您恐怕得以故意伤害罪,跟我去公安局走一趟了。” “我呸!” 叶父被气的胸口连绵起伏,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咬牙道:“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公安局来管。” 叶婧槐轻笑一声,笑道:“你我没有血缘关系,赡养我,也是拿了好处的,等同于主顾关系,哪门子来的亲情,又是哪门子的家事?” 这一瞬间,孟景深有些恍惚。 他好像又看到了三年前那个骄傲肆意的灿烂玫瑰。 那时的叶婧槐与他人理论起来,也是这么的自信盎然。 再回过神来,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叶婧槐身子骨瘦小,皮肤蜡黄,整日含胸驼背,畏手畏脚,哪里还有三年前那时的风采? 眼中厌恶乍现。 说到底,变成这副模样,也是叶婧槐咎由自取。 “你…”叶父被怼的满脸通红,哑口无言:“你全都知道了?” 叶婧槐笑道:“我年纪小,但不傻,孰轻孰重分得清,有些道理也懂得。 您这一巴掌落下来,我虽三年没有练过口才,但让您赔个几万,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姑娘看似瘦瘦小小,但凡是触及到这种话题时,都会变得莫名的自信。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叶母连忙上前劝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叶父。 “你也老大不小了,跟孩子较什么真,有什么话好好说,动手做什么?” 后又挤出一抹笑,轻柔细语的劝着叶婧槐:“小槐,你爸就这样,别往心里去。” 叶婧槐一看就是动真格了。 要真像她们说的那样,这个养女攀附上的傅总。 一旦闹翻,压根讨不得好处。 叶母看似慈眉善目,实际上最是有聪明头脑,看得开。 虽然对叶婧槐有情,利益至上。 亲闺女的事业还没有着落,不管是两个女儿哪个搭上傅司宴,只要搞好关系,都有益无害。 叶絮将叶婧槐的表情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她最是讨厌叶婧槐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不过一个劣等基因,阴差阳错成了叶家小姐。 占据她的位置,享受了这么多年的风光。 若是没有抱错,闪闪发光的那个人,应该是她叶絮才是。 叶婧槐被调教了整整三年有余,成了过街老鼠,扶不起的阿斗。 今天却又露出了这副她最讨厌的样子。 叶婧槐不动声色避开叶母的触碰,后退了几步,目光落在孟景深身上:“小叔,你现在有时间吗?” 孟景深刚想作答。 手腕处传来一道拉扯力,一转头,对上了叶絮温柔似水的眼眸。 顿时心领神会,转头开口道:“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是无法前往公证处,至少得等傅总亲自登门。” 此话一出。 脸色最难看的当属叶絮。 她刚才的意思分明是想让孟景深与叶婧槐断干净,怎么过分曲解了呢? 叶婧槐下意识想脱口而出一个好字,到嘴边及时刹车,话锋一转。 第20章 娇艳欲滴的人,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第二十章 不给孟景深半点拒绝机会。 “就不浪费小叔时间了,咱们…” 话还未说完,一道痛呼声忽然传入耳中。 “景深哥哥…我…我心口好闷,感觉要喘不过气来了。” 叶絮呼吸急促,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楚楚可怜的靠在孟景深的怀里,赫然一副风吹就倒的娇弱体质。 孟景深的心陡然提了起来,面露担忧:“絮絮,你怎么了?” 叶母二人也无暇顾及叶婧槐,注意力都被叶絮吸引。 叶絮小口的喘着粗气,小脸通红,泪眼婆娑的哽咽着:“我…我难受。” 说着,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孟景深急火攻心,哪里还顾得上叶婧槐,一个公主抱就将叶絮抱了起来,匆匆朝着外边走去。 出门时还不忘留下一句话:“归还遗产的事,晚些再说。” 叶婧槐:…… 合着今天白来一趟了? 一家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叶絮吸引,叶婧槐也懒得自讨没趣,只能在另约时间。 站在门口看着飞驰离开叶家的车子,心里空落落的。 和孟景深认识这么久,也从未见过男人露出这样慌张的神色。 苦涩之意弥漫心头,叶婧槐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叶家。 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昔日爱来的花店。 “叶小姐?” 一声诧异的声音从花店内传了出来。 只见前台探出一个卡哇伊的脑袋。 小姑娘长相白白净净,头上戴着一个花蕾帽,宛如精灵一般,在花海中畅游。 见到叶婧槐时,小姑娘激动的从前台处走了出来。 一双杏眸亮晶晶,目不转睛的盯着叶婧槐。 忙不迭地把手里的香水百合放置在一旁,自来熟的拉起叶婧槐的双手,语气激动:“叶小姐,真的是您!” 小姑娘戾气太大,不小心扯动了叶婧槐手腕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小姑娘见此,脸上笑容收敛,面上闪过一丝慌张,语气担忧:“叶小姐,是我弄疼您了吗?” 叶婧槐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回来,语气温婉:“没事,受了点伤,这不怪你。” 经济独立后,她时常来这家花店购置亲生父母喜爱的花朵,前去探望。 一来二去,就与花店店主孟玉相识。 孟玉性子单纯,患有严重的心脏病。 她父母担忧孟玉在职场上受到伤害,索性就开了这家花店。 先前两人还成了好友。 可现在物是人非。 孟玉有些担忧,不等叶婧槐反应过来,两只小手快速的抓起叶婧槐被扯痛的那只手。 小心翼翼将手袖推了上去。 纵横交错的伤痕映入眼帘,孟玉瞳孔一缩。 “这…这是怎么回事 ?” 昔日白嫩的手,现在居然被摧残成了这个模样。 特别是小手处,密密麻麻不见得一块好肉。 叶婧槐尴尬的将手抽了回来,笑着回道:“都过去了,不用在意。” 泪水在孟玉眼眶中打转,语气哽咽激动:“什么都过去了?另外一个叶家小姐偶尔来花店购花,偶尔问上几句,说您不听话,去了戒管所。 我之前查过资料,戒管所的待遇还不错,怎么短短三年时间,就变了一副样子?” 正儿八经的打量起眼前的人儿。 叶婧槐最是爱美,皮肤保养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光滑,最是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可现在。 昔日高贵优雅的千金小姐,时隔三年,变得皮肤蜡黄。 人瘦的更是剩下一副骨架,都快要脱相了。 手腕处还有密密麻麻的疤痕,让人瞧着胆战心惊。 想到这,孟玉忽然恍然大悟,吸了吸鼻涕,红着眼眶询问道:“是不是叶絮让人特殊关照了您!” 叶婧槐不想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柔声安慰着:“没事的,这点事我能处理,你别担心。” 目光扫了一眼琳琅满目的花店,笑着转移话题。 “麻烦给我拿一束红玫瑰,还有粉色香水百合,和之前的包装一样。” 她想去看看她的爸妈。 见叶婧槐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孟玉也不好再过多问。 抹了一把眼泪,强行挤出一抹笑意:“好,您稍等片刻。” 孟玉的动作很利索,很快便将两束花给包装好。 强颜欢笑地将花束交到了叶婧槐的手上:“还是和之前一样的。” 叶婧槐把花凑近鼻尖,深深的吸了一口。 “谢谢,多少钱?我转你。” 她在戒管所待了三年,早就和社会脱节。 物价飞涨,花店的花束价格肯定也上涨了不少。 “您按之前的价格就行。”孟玉红着眼睛笑道。 叶婧槐也不含糊,掏出手机扫了一笔钱过去,便抱着花束离开了花店。 人前脚离开,孟玉脸上的笑意收敛。 白嫩的小脸阴气沉沉,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收银台后的房间。 这是孟玉的休闲区,里面摆满了各种电竞设备。 她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戒管所,到底有多大能耐,将叶小姐那么优秀的人儿折磨成这副模样。 纤细白嫩的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 叶婧槐亲生父母,被葬在了距离海边最近的墓地。 微风拂过,吹动叶婧槐的发梢。 捧着花束漫步走到亲生父母跟前。 墓地有专门的人员清扫,这才避免杂草丛生。 父母向来恩爱,死后也是葬在一块的。 遗照上的女人笑得开朗,与叶婧槐的容貌有七八分相似,眉眼温和,是个端庄美人。 另一侧的男人,身着西装戴着金丝边框眼镜,脸上也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给人一种很是心安的感觉。 叶婧槐将花束放在墓碑上,双膝跪地,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红着眼眶。 “爸,妈,女儿不孝,辜负了你们的期盼,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父母离世后,她将孟景深当成了依靠。 后来,孟景深成了一把刺向她的利刃,将他推入戒管所那样的深渊。 在地狱中,度过了整整三年,度日如年。 一次次的殴打与鞭策,让她不敢再敢对孟景深动心思。 苟延残喘的从戒管所活着出来,一直抑制在心口的委屈。 在这一刻,再也绷不住,在墓碑前嚎啕大哭 “爸妈,小槐快要坚持不住了。” 第21章 在墓园睡了个好觉 第二十一章 呼—— 寒风呼啸。 墓地占满了整个半山腰,寂静寥寥。 唯有叶婧槐哭的撕心裂肺,倾诉着自己受的委屈。 老天爷似乎有些看不下去,引动寒风,呼啸而过,为此来抚平叶婧槐心中的委屈。 叶婧槐哭的眼睛红肿,累了就轻靠在母亲的墓碑 。 发泄一通过后。 抑制在心口的痛苦与难受,在此刻得到了一丝瓦解。 逐渐清明的大脑,回忆着在戒管所三年的屈辱。 眼含热泪的望着湛蓝的天空,低声呢喃着。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我不能死,我要让欺凌我的人,我百倍奉还。” 叶絮这么想她死,想踏着她的尸体。 与孟景深琴瑟和鸣,白头到老。 她偏偏不如叶絮的意。 三年的折磨,她坚决不会向叶絮屈服。 她从未欠过叶絮的。 现在要做的,便是将自己受的苦楚,百倍偿还给叶絮。 她过得不如意,叶絮也别想安生。 叶婧槐哭的眼睛酸涩,不知不觉,靠着母亲的墓碑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 母亲将她温柔的抱在怀里,轻声呢喃着歌谣哄她睡觉,那样的日子幸福而又安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叶婧槐不知睡了多久。 夜幕降临。 傅司宴忙碌了一天,顶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别墅,迟迟不见叶婧槐踪影。 “吴妈,叶婧槐呢?” 吴妈将刚炖好的鱼汤轻放在餐桌上,疑惑道:“少夫人不是去叶家了,这才七点呢,估计再晚些就回来了。” 傅司宴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叶婧槐这他车上胆战心惊,惶恐不安的模样。 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掏出手机给叶婧槐拨了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 傅司宴眸光一沉,拿起刚放下的外套,穿在身上。 后捏着手机拨通了个电话,冷冷的吩咐道:“将叶婧槐今天的行程监控调出来,发我手机上。” 吴妈见状也有些焦急:“少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傅司宴看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晚餐,淡淡道:“我去接我老婆回来吃饭。” 留下一句话,长腿一垮,离开了别墅。 傅司宴在轿车上,看着助理发来的监控视频。 照视频来看。 叶婧槐与孟景深应当是不欢而散。 离开叶家后,魂不守舍的去了花店,消失在了前往海边的方向。 傅司宴眉心一跳,编辑短信发送:【后面的监控怎么没了?】 助理很快回话:【总裁,那个方向的摄像头坏了,无法调取。】 傅司宴没有再回,而是命令司机再开快些。 靠近海边。 男人坐在后座,漆黑如墨的双眸酝酿着风云。 这个蠢女人。 该不会是与孟景深发生了争执,一时想不开,投海自尽了吧? 心里有些懊恼,他怎么就不陪着叶婧槐去叶家呢? 沿海的道路寒风呼啸,冷风灌入车内,冻的傅司宴脸皮发僵,男人都毫无所察。 漆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浪涛滚滚的海边,愈发靠近,心里愈发惴惴不安。 直到助理发来了另外一条监控。 监控中,叶婧槐抱着花束走进了墓地,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傅司宴悬着的心,这才安定了些许。 直到在墓园内,找到靠着墓碑熟睡过去的叶婧槐,这才松了口气。 叶婧槐双手抱膝,靠在墓碑上,睡意沉沉,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好似在做着美梦。 傅司宴想伸手将叶婧槐叫醒。 忽然想起资料显示,叶婧槐因长期被虐待,睡眠一直很浅。 不管是在什么地点,都睡不安稳觉。 还有今日吴妈汇报,叶婧槐一夜未眠。 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小心翼翼的将人儿揽入怀中。 叶婧槐很轻,身上的骨头还有硌人。 傅司宴眉头紧皱,等让吴妈多做点好吃的,再多长点肉,太瘦了。 看守墓园的保安,见方才一脸煞气的傅司宴,抱着小小的一团出了墓园。 那个男人怀中的女人,保安记忆深刻。 这位小姐面如死灰,抱着花束出现在了墓园。 因为精致的面容,再加上过于消瘦的模样,印象深刻了些。 但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下班之前明明还刻意去检查过,也没发现墓园有人啊。 这在还凭空出现了一个。 吴妈等人等到了晚上十点,这才把人给盼了回来。 见叶婧槐被傅司宴公主抱着,也识趣的没有开口。 直到男人将叶婧槐安顿好在房间内,下了楼,吴妈这才匆匆迎了上去,担忧的问道:“少爷,少夫人这是…” 傅司宴一边朝着餐桌走去,一边开口道:“别打扰她,让她睡个好觉。” “诶!”吴妈连忙应道:“我去把饭菜热一热,少爷您稍等。” 傅司宴坐在餐桌旁,看着还没有凉透的美食,出言拒绝:“不用了,应付两口,我还有事要忙。” 吴妈没在说什么,手脚麻利的端来了一盆温水,让傅司宴洗手用餐。 男人简单的吃了一两口,就上了楼。 为了方便照顾叶婧槐,向来有准则的男人,破天荒的将工作地点挪移到了房间内。 这一觉叶婧槐睡得很香。 次日醒来时,慵懒的生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 自从三年前被送到戒管所后,她从未再睡过这么舒服的觉。 她梦到妈妈了。 当看到熟悉陌生的房间时,叶婧槐身子一僵。 怎么回事? 我明明是在墓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叩叩叩—— 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叶婧槐沙哑出声:“请进。” 吴妈推门而入,看着坐在床上,面色茫然的叶婧槐,面带慈爱微笑道:“少夫人,我猜您就这个点醒了。 我伺候您起床洗漱,早餐已经备好,少爷去了公司,等晚些,今天授课的老师会登门。” 一连串的话,让刚开机的叶婧槐大脑有些运转不过来。 嘴角嗫嚅,好半晌才出言询问:“吴妈,我怎么会出现在这?” 她可没这么大的本事,从墓园梦游到别墅。 吴妈将崭新的休闲装轻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昨天是少爷把您带回来的,看您睡得香,少爷没让我打扰您。” 叶婧槐诧异,没想到是傅司宴带她回来的。 “少爷为了方便照顾您,守了您整整一晚上呢。” 第22章 又与叶絮多了一笔账 第二十二章 “我还没有见到过少爷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呢,少夫人,您是第一个。 要是老爷知道少爷开窍了,还跟少夫人您光速领了结婚证,一定会兴奋的睡不着。” 吴妈弯着腰,一边整理床铺,一边碎碎念。 脸上的姨母笑,愈发的大。 少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叶婧槐起床的动作一顿,语气越发诧异:“傅司宴守了我一整晚?” “是啊!”吴妈起身感慨:“真是难得呢,少夫人,您是有什么秘诀嘛,让少爷这么对您死心塌地。” 她打小看着傅司宴长大,最是清楚少爷的秉性。 少夫人她从未见过,却能拿捏的少爷死死的。 说没一些特殊的法子吸引,她都不相信。 面对吴妈的调侃,叶婧槐只觉得小脸一热。 伸手轻捧着燥热的脸颊,俏脸一红:“吴妈,您就别调侃我了,我哪有什么招式。” 领结婚证前,她与傅司宴素不相识。 就算凭借着她以前的条件,也未必能接触到傅司宴这么优渥的成功人士。 据这两天的了解。 就算是孟景深,也得恭恭敬敬的喊傅司宴一声傅总。 更别说她这个戒管所呆了三年,早就与社会脱节的人。 会在出来的短短一周之内,就和傅司宴这样优质的男人,极速领结婚证成为夫妻。 说出来她都觉得有些不现实。 吴妈笑道:“少夫人,那您一定是靠个人魅力,下面给您准备了早餐,洗漱用品也已经备好,有什么事您叫我。” 她心里清楚。 有些玩笑话得适可而止,开过了,只会适得其反。 叶婧槐简单的洗漱一番,这才慢悠悠的下楼,用早点。 一开手机便弹出了傅司宴的留言:【你父母遗产的事,等我忙完,和我一块处理。】 叶婧槐不想欠人情,纠结片刻,拿着手机回复道:【不用了,傅先生,谢谢您的好意,这些事我自己能处理。】 个人恩怨,不想牵扯傅司宴进来。 叶絮和孟景深欠她的,她要亲手讨回来。 刚吃饱喝足。 吴妈便领着一个身着女性西装,身形高挑,温婉知性,优雅大方的的女人走了进来。 吴妈恭恭敬敬地介绍道:“少夫人,这位是苏凛媛,您的礼仪老师,负责您的体态与个人气质。” 叶婧槐顺着视线看去,眼前的人已经迈入了中年。 黑发中掺杂着些许白发,清秀的脸庞上长了些许皱纹。 不仅不显老,反倒多了一丝韵味。 人仅是往那一站,便有一种压迫全场的气势。 叶婧槐连忙起身,身子微弯,乖巧的喊道:“苏老师您好。” 说着便伸出了一只手。 苏凛媛清冷的眸子,落在叶婧槐瘦骨如柴的手上,高傲地应了声:“嗯。” 顺势伸出手,轻捏叶婧槐的手尖,一触即离,表示礼貌。 吴妈端着咖啡,递交到了苏凛媛跟前:“苏老师,您请喝咖啡。” 在少夫人吃饭间隙,吴妈便打听好了苏凛媛的爱好。 不爱喝茶,喜爱喝咖啡。 苏凛媛接过咖啡抿了一口,目光上下审视的叶婧槐。 叶婧槐被盯得浑身紧绷,身子一僵,人站的笔直,紧张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站立姿势堪比军姿。 在戒管所集合时,但凡动作慢些,又或者是交头接耳,都会迎来教官的一顿毒打。 当接收到这种天然带着气势的眼神时,叶婧槐条件反射的,就会做这类的动作。 苏凛媛眉头微蹙,一针见血:“进过戒管所?” 叶婧槐咽了口唾沫,呆呆的点了点头。 见叶婧槐一副精神紧绷的模样,苏凛媛伸出手轻拍着她的肩膀,语气变得和蔼了些。 “放轻松,不用这么严谨,以后见到人,也不用卑躬屈膝,一副唯唯诺诺的姿态。” 话说到一半,语气戛然而止。 苏凛媛伸出手,勾起叶婧槐的下颚,细细的打量着眼前人的五官。 忽而瞳孔一缩,语气错愕:“你是叶婧槐?” 叶婧槐诧异:“您认识我?” 苏凛媛在时尚圈格外出名,做事都相当的严厉,教导出来的学生不是影后,就是高级名媛。 被教导出来的那一批学生早就已经混得风生水起。 即便苏凛媛退休了,在时尚圈的名号照样响当当。 苏凛媛之前还是她的偶像呢? 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也认得她。 苏凛媛缓缓点头,后退了两步与叶婧槐拉开距离,再度重新打量起了眼前的人。 缓缓都坐在沙发,双手交叠放在膝盖处,后背轻靠在沙发背上。 “我当然认得你,三年前蓉城冉冉升起的枚新星,容貌和体态,都符合我招收最后一名学生的要求。 我之前派人通知过您的家人,把您送到我身边学习,但被叶家人以你事业为重的理由回绝。” 说到这,苏凛媛有些莫名的窝火。 她在时尚圈混了这么多年,名声响当当。 三年前却被一个小丫头骗子拂了面子,被同伴笑话了一场。 现在想来,都还有些气。 叶婧槐听得一头雾水,瞧着苏凛媛微怒的神情,神情慌张语无伦次的解释道:“苏老师,三年前您让人通知我的消息,我并不知晓。 您刚才也说我去过戒管所,所以…” 后面的话有些让人难以切齿。 苏凛媛闻言,微皱的眉头舒展。 她在时尚圈混迹,见过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人。 听叶婧槐这么一说,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着痕迹的轻翘着二郎腿,语气有所缓和:“叶絮你认得?” 叶婧槐点头:“认得,是我养父母的亲生女儿,我的好姐姐。” “好姐姐”三个字咬的极重。 苏凛媛眼睛一眯,脸上浅露一丝笑意,半叹一口气,站起身来:“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好了,时间宝贵,咱们该进入主题了。” 苏凛媛的话在叶婧槐的脑子里快速过滤,哪里会听不出言外之意。 又是叶絮! 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女子 她们之间的账又多了一笔。 苏凛媛身为知名礼仪导师,训练期间要求是严苛的。 眨眼间。 叶婧槐头顶一碗水,两腿之间夹着一张薄薄的 a4纸。 两个物品,都不能落地。 叶婧槐长期在戒管所受到虐待,骨骼早就已经生硬。 这会不过站了几分钟,人便有些摇摇欲坠。 第23章 不喜“傅先生”这个称呼 第二十三章 咚咚—— 指导棍轻敲着木板。 叶婧槐不敢懈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咬牙坚持。 四肢传来一阵阵的酸胀,麻痹感。 两条腿哆嗦着了。 叶婧槐深呼吸口气,再也坚持不住。 啪—— 连人带碗一并摔在地上。 苏凛媛起身把人搀扶起来,目光触及到叶婧槐露出的小节手腕上,目光幽深。 叶婧槐苍白着脸,哆嗦的开口道:“对不起,苏老师,我没能坚持得住。” 若是换做先前,这点小训练,她能手到擒来。 现在却连最基本的小测试,都坚持不住。 叶婧槐红着眼眶,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半唇,娇小的身躯哆嗦着。 苏凛媛将人搀扶到了椅子上,给叶婧槐倒了杯水:“要想尽快脱胎换骨,就算是剥皮抽筋,你也得给我忍。” 此话一出。 叶婧槐双腿一软,连人带椅子重重地摔倒在地。 泪水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手脚并用的攀爬到了苏凛媛跟前,紧紧的抱着对方的双腿,低声下气,苦苦哀求道:“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您别再打了行吗。” 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让苏凛媛看着心疼。 想起叶婧槐手腕上的伤,忙把人给搀扶了起来。 “这里是傅家,没有人能拿你怎么样,别怕。” 说着伸手轻拍着叶婧槐背,温声细语的安抚着。 吴妈站在身旁也是一脸担忧:“我听说少夫人有些心理缺陷,老师您别介意。” 这得受了多大的苦,才会下意识的感到恐惧。 苏凛媛淡淡摇头,并未接吴妈的话,而是耐着性子安抚着,眼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叶婧槐低着头,嘴里还不断的呢喃着:“再这么打下去,我真的会死的,我还不想死…” 她怕… 要是再回到戒管所,她真的会死的。 “没事的!” 苏凛媛眉头微蹙,轻拍着叶婧槐的背部安抚着。 大致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叶婧槐惶恐的情绪才得到一定的缓解。 红着眼眶看着苏凛媛,后退了两步,哽咽道:“对不起,苏老师,耽误了您的时间,我这种情况不可控,我…” 下意识的惶恐,让她的心理疾病随时随地发作,她根本控制不住。 苏凛媛柔声的安抚着:“我感同身受。” 叶婧槐大脑宕机片刻。 她刚没出现幻听? 苏老师说她感同身受,所以她也… 苏凛媛对上叶婧槐错愕的眼神,微笑着点了点头,拿着纸巾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珠。 “调整好情绪,咱就继续,不能因为这些挫折,半途而废,这样只会让伤害你的人,见识你这狼狈的模样,更加猖狂,得寸进尺。” 一字一句,正中叶婧槐心口。 是啊! 叶絮可不就是看着她孤立无援,将她打入戒管所的吗? 许是心里憋着一口气,叶婧槐抹干眼泪,重新顶着碗,夹着一张薄如蝉翼的a4纸,硬是咬牙坚持了四个小时。 直到苏凛媛松口,叶婧槐才在吴妈的搀扶下缓慢的坐到了椅子上。 “等基础打好,我们在学习其他的,这几天我都会监督你。” 苏凛媛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别墅。 看着面色苍白,小脸冒着薄汗的叶婧槐,吴妈神情担忧:“少夫人,您这样真的没事吗?” 叶婧槐虚弱地扯了扯唇角,干巴巴的回应道:“没…没事。” 过程煎熬,但过得充实。 缓了好一会。 在吴妈的安排下,叶婧槐做了个汗蒸。 后又有几位知名美容师涌入别墅,为叶婧槐保养肌肤。 从头到脚,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 走完这套流程,已经是下午一点。 叶婧槐已经累得连抬手指的气力都没了,柔弱无骨的攀附在沙发上,艰难的开口:“吴妈,我感觉我的身体好像被大卡车碾压过一样,浑身酸胀痛。” 吴妈贴心的为叶婧槐擦拭着,美容师精心配置的身体乳。 一边笑着回应道:“这点苦咱们吃得了,过段时间,少夫人您可就脱胎换骨了。” …… 与此同时,傅氏集团。 傅司宴刚回到办公室,打开手机,便弹出了叶婧槐发来的消息。 目光落在“傅先生”三个字眼上。 只觉得这三个字格外刺眼。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不喜欢这个称呼。 往下一翻,还有吴妈每隔一小时的汇报进程。 得知叶婧槐在苏凛媛跟前犯了病,傅司宴心不由的一紧。 当即拨了个电话,联系到了云浅浅。 云浅浅无奈:“大哥,我又不是大罗神仙,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短短两天时间,就治好她的心理疾病。 叶小姐受到的影响不少,病情会不定时的发作,想要治好也只能循环渐进。” 傅司宴闻言,沉默一瞬。 “我知道了。” 说完便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云浅浅看手机页面返回主页,嘴角微抽,碎碎念的吐槽着:“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大白天的活见鬼了,之前怎么不知道这货这么关心一个女人。” 傅司宴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蓉城的风景。 另一只手握着手机。 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叶婧槐的联系方式上。 盯着看了好一会,薄唇抿直,退出界面,重新坐到了办公椅上,埋头苦干。 直到下午三点左右。 傅司宴例行开会。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几位高管齐聚一堂,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傅司宴的脸色,一边胆战心惊的汇报方案。 开会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总裁就已经否定了四个方案,并且还被劈头盖脸的讥讽了一番。 会议室内的气氛愈发凝固。 忽而。 叮—— 一声清脆的短信提示音忽然响起。 各位高管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心里不由的感慨,是谁不要命了,敢在会议室把消息提示音调这么大。 又有人要倒霉喽! 叮—— 又是一身清脆的提示音。 高管们都为这位倒霉蛋捏了一把冷汗,还不关静音? 傅司宴毫无波澜的眸子微微一转。 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了手机,一解屏,便弹出来了两条消息。 叶婧槐才弹来消息:【傅先生,您吃过午饭了吗?吴妈做了不少好吃的,要不我给您送一点。】 【要是打扰到了您,您就当做没看到。】 第24章 清理攀附权贵的蛀虫 第二十四章 客套的几句话,到傅司宴眼里,就变了味道。 她在关心他? 面无表情的脸色如沐春风般,微微翘起了唇角。 虽然不明显,但高管们还是看得真切。 原因无他。 总裁向来都冷着一张脸,就算是天塌了,也能面不改色。 傅司宴脸上有细微变化,大伙都能尽收眼底。 这会纷纷面面相觑,心里不由的唏嘘。 这得是多大的生意,才能让活阎王变了脸色。 傅司宴淡定自若的回了一个字:“嗯。” 而后目光落在鸦雀无声的高管们身上,语气缓和:“继续汇报。” 氛围也随之有所缓和。 高管们长舒出一口气,汇报工作方案时,也轻松了不少。 叶婧槐接收到傅司宴消息,刚让吴妈将饭菜收入饭盒之中,家中便迎来了不速之客。 叩叩叩—— 叮铃铃—— 屋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和铃声。 吴妈放下手中的活计,将门打开。 门口站着一位穿着旗袍,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 见到来人,吴妈不禁后退了几步,面带一丝错愕与惶恐:“太…太太。” 中年女人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把吴妈推开。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勾搭司宴,觊觎傅家财产。” 来人气势全开,直奔别墅,身后还跟着气昂昂的苏韵灵。 路过吴妈时,苏韵灵不禁冷笑一声:“哼,司宴不在,我就不信你一个下人也能护得了那个女人。” 她就不信,叶婧槐面对傅家真正的女主人,还能临危不乱。 吴妈步履蹒跚的跟了上去,心里计算着,如何通知少爷。 叶婧槐正全心全意地摆在盘,听到外头传来动静,头也没抬的询问道:“吴妈,是谁来了。” 没人回话。 叶婧槐直起身子,抬起头来,便对上了一双怒目圆瞪的美眸。 瞧着眼前的中年妇人,她心中疑惑。 这贵妇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会记忆混乱,压根想不起,与眼前的人在哪打过照面。 傅太太看到叶婧槐那张蜡黄消瘦的小脸,表情一滞。 仅此一瞬,便回过神来,迈开步伐朝着叶婧槐走去。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 傅太太围着叶婧槐转了一圈,讥笑一声道:“我还以为是哪门子的狐狸精呢,没想到居然是你。” 叶婧槐身子一僵。 听这话怎么觉得,这位妇人对她很是熟悉? 傅太太细细审视着叶婧槐,眉头紧锁,眼中尽是嘲讽与不屑。 “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居然破败成了这副模样,不修边幅,唯唯诺诺,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我早该想到,能凭借这副姿态勾引小宴的,除了你,别无二人了。” 说着漫步走到客厅,缓缓的坐在沙发上。 叶婧槐紧跟其后。 吴妈识趣的端上了傅太太爱喝的茶:“太太,您请喝茶。” 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座机旁,趁机不备,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 刚想和傅司宴通风报信。 苏韵灵先一步按住了座机按键,目光凛凛警告:“怎么?想通风报信?” 吴妈悻悻的收回了手,尴尬的笑了声。 “苏小姐,您误会了,我看着电话落了些灰,想擦干净。” 苏韵灵并未接话,手一动不动的摁着座机按钮,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傅太太与叶婧槐。 傅太太絮絮叨叨,嘴里满是讥讽的话语。 “不过像你这种没爹娘生养的,没点规矩和教养正常,情有可原。 我念你是初犯,这里是五百万,离开我儿子,永远不要出现在蓉城,这笔钱能够你一个人安稳的度过后半生。” 先前便看叶婧槐不顺眼,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一家子。 没想到,叶婧槐还阴魂不散的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缠着他们傅家。 她绝不允许叶婧槐成为傅家少夫人。 五百万,凭借叶婧槐现在的能力,就算是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 叶婧槐瞳孔微缩,目不转睛的盯着神情倨傲的傅太太,放在身侧的拳头收紧。 “夫人,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对我有莫名的敌意,但公然拿别人的父母说事,您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在戒管所呆了三年,尖刺早已被磨平。 但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辱,可以容忍他人评判自己早已逝去的父母。 傅太太向来养尊处优惯了,到哪都被人捧着敬着。 听一个后辈说自己没教养,顿时怒不可遏。 砰—— 刹那间拍桌而起。 后知后觉,觉得有些失态,这才冷着一张脸坐回了沙发。 看着叶婧槐那张蜡黄的小脸,是越看越不顺眼。 姿态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轻放在膝盖上,目不斜视的盯着叶婧槐:“说说吧,什么条件愿意离开我儿子。 不管是你以前还是现在的身份,都配不上司宴的一根脚趾头。 提的要求在理,我便满足你。” 泛不着和登不得台面的后辈斤斤计较。 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清扫攀附在傅家高枝上的蛀虫。 叶婧槐皮笑肉不像的将银行卡推到了傅太太跟前:“夫人,您严重了,我和司宴已经结了婚,不仅领了结婚证,还行了夫妻礼,现在就差一个盛大的婚礼。 再说了,我成了傅家少夫人,要什么没有,又怎会缺这区区五百万呢?” 且不说,她先前是不是与所谓的傅太太闹过别扭。 就凭对方这副作派,也得怼回去。 傅太太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语气严肃:“你什么意思?别以为司宴护着你,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这死丫头片子,实在是太嚣张了。 站在一旁的苏韵灵,恰到好处的煽风点火:“伯母,您看,叶小姐太猖狂了。 这才过门几天,就敢跟您这个准婆婆对着干,还光明正大的承认寄予傅家的财产,这种攀附权贵的女人,在咱圈子里最是常见。” 话是这么说,心里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得罪了伯母,有叶婧槐好受的。 叶婧槐脸上露出一抹渗人的笑意,不紧不慢的怼了回去:“可惜了,像我这种资质平平,贪图富贵的女人。 不过抬手间,就嫁给了苏小姐您梦寐以求的男人。 可惜了,司宴宁愿娶我,也不愿意娶你,都不敢想象,你在司宴那的印象有多糟糕。” 第25章 我是疯子,你能奈我何 第二十五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婧槐这话,无异于拿刀子往苏韵灵心窝里戳。 苏韵灵打从小时候见到傅司宴的第一面,就一见钟情。 随着经济的发展,苏家和傅家也成了合作伙伴。 母亲更是与她提过,两家可能会成为联姻亲家。 这下,苏韵灵对傅司宴的爱,更是热烈似火。 打小目光便一直追随着傅司宴,这一追就是整整十五年。 就算对方从不给她一分好脸色,她也甘之如饴。 到头来,傅司宴也会成为她相伴一生的男人。 天不尽人意。 几天前,她就接到了噩耗。 她心心念念的傅司宴,与一个陌生女人去了民政局,光速领了结婚证,并且还安排进了别墅。 坚守了十五年的信念瞬间崩塌。 那天才不管不顾的冲进别墅,想给叶婧槐下马威离开傅司宴。 对方比她想象当中的还要伶牙俐齿,死皮赖脸些。 身为苏家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既不想有失风度,另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损坏了她的形象,这才搬来救兵。 傅司宴的母亲,沈翊珺。 那曾想,叶婧槐公平对待。 不仅不给她面子,也不给沈翊珺面子。 一张嘴得理不饶人,回怼她们。 沈翊珺脸色难看,语气严肃:“我好声好气和你商量,你就是这副态度?” 到底是没爹没妈的孩子,有人生没人养。 打小就缺乏教养。 年纪小小,就懂得勾引人。 好不容易带着儿子搬离那个地方,到蓉城发展。 不过眨眼功夫没看好。 这小丫头不知从哪冒出来,勾走了儿子的心魄。 沈翊珺一度怀疑,叶婧槐是给她儿子下了蛊。 要不然,放着苏韵灵这样优质的老婆不要。 非盯着一个面黄肌瘦,看似营养不良,没有半点身份背景的小丫头片子。 甚至到了直接领证的地步。 儿子向来规矩,从来不干这种冲动的事。 一遇到叶婧槐,就什么都变了。 叶婧槐不卑不亢道:“您什么态度,就决定我对您什么态度。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在来之前夫人您已经调查过我的底细了吧,我现在没有什么害怕的了,您要是想和我闹得个鱼死网破,我奉陪到底。” 现在的她一无所有。 父母早已离世,她之前唯一的依靠,也将她摒弃。 现在孑然一身,没什么好怕的。 沈翊珺气的脸都绿了。 凭借着傅家的本事,想让一个人凭空消失,并不是难事。 难得是儿子对这女人上心,又加之领了结婚证,对付起来更是雪上加霜。 见叶婧槐油盐不进,苏韵灵也是被气得够呛:“你怎么能这么没脸没皮,鸠占鹊巢还这么理直气壮。”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仅占了她傅少夫人的位置,现在还敢公然跟傅伯母叫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叶婧槐讥笑一声:“脸皮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反正现在烂命一条,不服就是干。 她性子和尖刺确实被磨平了,但不代表人人可欺辱。 苏韵灵二人被气得够呛。 见过各种形形色色,想攀高枝靠近傅司宴的女人。 都无一例外,被他们轻松赶走。 叶婧槐事件却事发突然。 先是两人悄无声息的领了结婚证,后又光明正大的住了进来,鸠占鹊巢。 再加之现在是傅司宴心尖尖上的人,想要把这货驱赶走,还得费些心思。 沈翊珺深呼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不管如何,在这周内,你必须和司宴办离婚证,否则日后的日子,有你好过。” 叶婧槐渗人一笑,脸色忽然骤变,面露惶恐,抄起一边的花瓶。 哐当—— 重重的砸在桌边。 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苏韵灵二人打了一哆嗦。 沈翊珺下意识的想出言训斥,就见刚才还在耍嘴皮子的叶婧槐。 这会眼眶通红,满脸恐惧,拿着桌面上的东西摔摔打打,发出噼里啪啦的动静。 嘴里发出求饶的声音。 “不要,不要再抛弃我了,不要跟我出去,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噼里啪啦—— 各种各样的瓷器碰撞,在空旷的客厅内响起一阵阵突兀的声音。 苏韵灵吓得躲在了沈翊珺身后,目光紧盯着正发癫发狂的叶婧槐:“伯…伯母,叶小姐,这是怎么了?” 沈翊珺也被吓得不轻,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这女人就跟个疯子似的。” 疯癫的状态,不像是装的。 吴妈连忙开口道:“苏小姐,太太,少夫人有些心理缺陷,时不时就会不受控制的发疯,我也没法,少爷还特意请了心理老师为少夫人治疗呢。” 听到这话的沈翊珺觉得天都塌了。 向来懂规矩的儿子不仅闪婚,甚至还娶了一个心理有缺陷的疯子。 本就对叶婧槐心生意见,这会隔阂越发的大。 身上的每一丝毛孔都在抵触,叶婧槐嫁进傅家。 但现在很显然不是谈条件的时候。 噼里啪啦—— 叶婧槐嘴里念念有词,满是苦苦的哀求声,手里却动作不停,拿到什么砸什么,那叫一个凶狠。 苏韵灵和沈翊珺两人被逼得节节败退,站到了玄关处。 一片飞溅过来的碎片,划破苏韵灵娇嫩的脚踝。 “啊!” 苏韵灵痛的惊呼一声,低头看向伤口,双腿一软,好在没有划出多大的口子。 这天是没法聊了。 苏韵灵紧紧的揪着沈翊珺的手,颤抖着声音开口道:“伯母今天看来不适合谈条件,要不等叶小姐哪天情绪稳定,咱们再来吧。” 再这么下去,保不齐叶婧槐一激动还闹出人命。 沈翊珺心里又何尝不怕,咽了口唾沫,死鸭子嘴硬道:“报警,就说这里有个疯子,蓄意闹事。” 吴妈连忙上前搭话:“太太,少夫人这是有心理缺陷,报警没用的,看这架势拉都拉不住。” 沈翊珺目光挪移到发疯的叶婧槐身上。 女人头发凌乱,像极了丧失理智的疯子,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开口道:“我们先走。” 说完提着包包,拉着苏韵灵落荒而逃。 见两人离开,吴妈这才小心翼翼上前,拉住了叶婧槐:“少夫人太太和苏小姐都走了。” 第26章 两人注定是孽缘 第二十六章 刚才还在发癫的叶婧槐一秒安静,将凌乱的头发甩在身后,气喘吁吁的问道:“吴妈,您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她疯癫的样子,连自己都怕。 没有十成像,也有八分像。 吴妈是怎么看出来的? 吴妈神秘一笑:“少夫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您可真聪明,知道和太太干耗着不是事儿,出了这损招。” 叶婧槐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扯了扯唇角。 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吴妈猛拍大腿,嘴里碎碎念道:“这客厅有些乱哟!” 说着转身去取工具过来打扫。 繁忙时还不忘给叶婧槐泡一杯热咖啡。 叶婧槐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轻吹出几口气 ,抿了一小口。 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瞧着被自己砸的一片狼藉的房间,有些坐立难安。 索性将咖啡轻置在桌面上,想着一块打扫客厅。 “吴妈,我来帮你一块打扫。” 这些花瓶个个精美,虽说不是价值连城,但也昂贵。 这么一通乱砸,难免会受傅司宴一番训斥,指不定还会牵连到吴妈呢。 这么想着,叶婧槐情绪愈发的心绪不宁。 首当其冲,先帮吴妈把客厅收拾好。 晚些在与傅司宴洽谈赔偿款的事。 东西是自个砸的,得认。 人还没站起来,便被吴妈摁了回去。 “少夫人,这点小事交给我做就成,到处都是碎片,可别划伤了您的手。 您就安心的在旁边坐着吧,看着我干就行。 这点东西还要您帮我,那要我这个佣人做什么。” 吴妈面含笑意,轻声细语的安抚着叶婧槐。 越是听吴妈这么说,叶婧槐心里越过意不去。 “可是…” 话还未说完,就被吴妈出言打断。 “少夫人您别自责,这间别墅都是您的,别说砸这些花瓶。 您就算是放火,把这间屋子给烧了,也合情合理。” 吴妈是个人精。 再加上现在叶婧槐面上又是藏不住事的,察言观色一番,就能揣摩个几成。 叶婧槐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尴尬的应了几声。 没在与吴妈搭话。 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千丝万缕。 …… 沈翎珺气急败坏的离开了别墅小区,坐在车子后座上。 目光阴沉沉的透过窗户,看向小区内叶婧槐所在别墅方向。 胸口气的连绵起伏,咬牙切齿道:“真是岂有此理,还没有人敢这么甩过我面子。” 在蓉城上流圈,傅家是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 哪个人见到她,不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傅太太? 个个都殷勤的不像话。 今天不仅被下了面子,还被一个后辈给恐吓了出来。 这人还是她儿子新娶的媳妇儿。 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诟话呢。 沈翎珺越想越气。 坐在身旁的苏韵灵连忙伸出手顺气道:“伯母您别生气,为叶小姐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骨不值当。” 面善善解人意,心里却有了主意。 照伯母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甚至会借题发挥,主动找上司宴。 沈翎珺瞧着长相明媚,端庄大方的苏韵灵。 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司宴是怎么想的? 放着端庄大方,落落大方,教导有方的千金小姐不要。 偏要娶一个身材严重走形,皮肤蜡黄,瘦的跟个豆芽似的小姑娘回家。 偏生那死丫头片子还是她先前最讨厌的。 担忧的看向苏韵灵的伤口:“灵灵,先送你去医院吧,这伤口看着有些深。” 苏韵灵保养得当脚踝白皙,被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倒显得有些渗人。 苏韵灵善解人意一笑:“伯母没事的,就看着吓人,这血不是止住了嘛,我晚点让家庭医生帮我处理处理就好。” 听着苏韵灵善解人意的话,沈翎珺心里愈发气恼。 朝着司机开口道:“去公司找少爷。” 泄气般的靠在椅子上,面露愠色继续吐槽着。 “我倒要好好问问司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结婚这么大的事,不仅不知道知会我们一声,就这么仓促的把结婚证领了。 甚至还娶了一个有心理缺陷的残疾人,我今天非得问清楚不可。” 苏韵灵心里暗自得意,她猜对了。 司机驱车抵达傅氏集团楼下。 沈翎珺领着苏韵灵直奔总裁办公室。 公司白领对其打招呼,都视若无睹。 一心只想找到傅司宴,问得一清二楚。 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助理,在傅司宴耳边低语一番。 便不动声色的离开了会议厅,径直找到沈翎珺二人。 见对方来势汹汹,心里不由的咯噔一声,面上带着职业性笑容,上前迎接。 “夫人,总裁正在会议室开会,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结束,您和苏小姐稍等片刻。” 说着一边让人泡两杯咖啡过来。 苏韵灵茶言茶语的安抚着沈翎珺愤怒的情绪:“伯母,有什么事咱好好问。 您也知道司宴的脾气,说不定就是要和您反着来。” 沈翎珺伸手用大拇指和食指,轻揉着惆怅的太阳穴。 长叹了口气。 “唉!” 抿了一口咖啡润了润嗓,语气沉重道:“我也想好好说话,闹出了这么个荒唐事,我哪里还有心思心平气和的扯?” 半个小时左右过去。 傅司宴才从会议室出来。 刚一出来,助理便迎了上去,小声小气的汇报道:“总裁,我听说夫人是从您和少夫人暂住别墅来的,苏小姐一并跟着。 夫人的脸色不太好,恐怕是和少夫人闹了别扭。” “嗯。”傅司宴面色平静的应了声,脚步不停的朝着办公室而去。 刚推门而入,无奈就想起了沈翎珺质问的声音。 “司宴,那个叶婧槐是怎么回事?” 苏韵灵目光灼灼的盯着刚进来的傅司宴。 傅司宴并未施舍给她半个眼神,反倒是解开了西装的第一颗扣子,透了透气。 淡定自若的解释道:“没来得及把她领回去,让您和爷爷她们见见。” 沈翎珺气的呕血:“我在意的是这个吗?为什么这么唐突的结婚。 我们傅家在蓉城的地位响当当,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娶了一个心理有缺陷的女人回来? 你让你爸和你爷爷的面子往哪搁?” 第27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怨不得我 第二十七章 沈翎珺越说越气。 苏韵灵更是一脸担忧:“司宴哥,你结婚的这么突然,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要不然…要不然你怎么会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娶一个名不经传,还从未接触过的陌生女人入门。” 傅司宴面色平静,看了一眼面色微红的母亲,和一脸担忧的苏韵灵,沉声警告。 “她是我的爱人,苏小姐,你逾矩了。 看在苏家与傅家是合作方,我就不计较了,下次,就不会给这么好的脸色。” 冷冰冰的话宛如冰刺一般,狠狠插进苏韵灵的心口。 苏韵灵面色惨白,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神情哀伤的望向傅司宴。 “司宴哥,我和你是青梅竹马,我只是担心你,怕你被叶小姐蒙蔽了双眼。 你怎么能因为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女人,就这么说我呢?” 说不痛心是假。 她喜欢了整整十几年的男人,居然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女人出头。 沈翎珺将苏韵灵护在身后,冷着一张脸呵斥着。 “司宴,我看你是昏了头了,灵灵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了一个女人,不需想损坏两家的关系吗? 别忘了你爸教你的,身为一个商人,利益为先。 灵灵喜欢了你十几年,又和我们傅家门当户对,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傅家少夫人最合适的人选。” 沈翎珺咽了口唾沫,继续苦口婆心的劝慰着。 “听妈一句劝,明天一早,就和叶婧槐去把婚给离了。 到时候再给你和灵灵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只是这么一来,就委屈了灵灵。” 说着一脸哀伤的拉过苏韵灵的手。 苏韵灵却是一脸感动,红着眼眶哽咽道:“不委屈伯母,能嫁给司宴哥,是我的福气。 是叶小姐蒙蔽了司宴哥的双眼,所以我不怪他。” 只要能嫁给傅司宴,什么流言蜚语,都不算什么。 而且叶婧槐和傅司宴才刚结婚两天,知道消息的人不多。 对她和傅司宴的名声并不影响。 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叶婧槐是傅司宴婚前养在外的情人。 沈翎珺一脸欣慰的拍了拍苏韵灵的手背:“委屈你了灵灵,你是个好孩子,伯母果然没有看错你。” 要不是她们精心挑选的儿媳妇呢。 不仅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还招人喜欢。 她们果然没有看错人。 瞧着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人,傅司宴眉头微皱,语气带着一丝怒意。 “婚我不会离,我这一生也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叶婧槐。 至于苏小姐,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半点旖旎之心,权当做是合作方的千金。” 他不懂爱是什么? 但现在他唯一要做的。 就是护好叶婧槐,不让叶婧槐再受伤,重蹈覆辙。 男人的话如同五雷轰顶,将苏韵灵劈的外焦里嫩。 眼眶愈发通红,眼中蓄满了泪水,泪眼汪汪的望着跟前人。 硬挤出一抹笑容,干巴巴的笑道:“司…司宴哥,你在说什么?” 从始至终都把她当成合作方千金? 沈翎珺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傅司宴,伸手轻拍男人肩膀,连忙开口打圆场。 “灵灵,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和你伯父早就已经把你当成未来儿媳了。 嫁进傅家也是早晚的事。” 苏韵灵吸了吸鼻涕,红着眼眶望着沈翎珺。 想开口说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心口处涌出无尽的悲伤,让她鼻头一酸。 生怕一开口,泪水就不争气的往下流,落下不好的印象。 苏韵灵泪眼汪汪的模样,惹得沈翎珺心疼不已。 忙从包里取出纸巾,轻轻擦拭着苏韵灵的眼角,轻声细语的哄着:“哎哟喂,别哭,司宴嘴笨不会说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苏韵灵接过沈翎珺手中的纸巾,强颜欢笑,目光落在傅司宴身上。 傅司宴慢悠悠的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抿了一口咖啡。 而后年头也没有抬处理公务,语气冷若冰霜。 “妈,我再重申一遍,我的妻子只能是叶婧槐,这辈子也只是她! 你也别动那门子的心思,要是您针对她,我只能先对不起您。” 叶婧槐在外头吃了太多的苦,本就对其有所亏欠。 即便对叶婧槐没有感情,他也应该护她一生。 正在安慰苏韵灵的沈翎珺听到这话,顿时炸了毛。 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面,语气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为了一个女人要和你亲妈翻脸?” “呵呵!” 沈翎珺笑着后退了几步,心一瞬间拔凉拔凉的。 对叶婧槐的意见也愈发的大。 儿子要护着,她偏不让司宴如意。 叶婧槐就是个祸害,必须铲除快之。 如若不然,将会波及到整个傅家。 到时若是再把司宴迷得更加神志不清,神魂颠倒,那就更难办了。 “只要我活着一天,叶婧槐就别想进傅家的门,灵灵,我们走。” 沈翎珺一边说着狠话,一边拉着苏韵灵离开了办公室。 傅司宴处理文件的动作一顿,对助理说道:“给少夫人配几个身手好的保镖。” 助理心领神会:“好的,总裁。” 助理恭恭敬敬的退出办公室。 祝你前脚离开傅司宴,这才放下手中钢笔,波澜不惊的眸子掀起一丝波澜。 他和叶婧槐结婚,不知是好还是坏。 回到车上的苏韵灵扑进沈翎珺的怀里嚎啕大哭。 “伯母,您说我这些年眼里一直都是司宴哥,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苏韵灵是沈翎珺看着长大的,这丫头哭的伤心,她也心疼。 伸手轻拍着怀中人儿的背,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嘴里温声细语的安抚着。 “你放心,灵灵,少夫人的位置只能是你的,谁也没有资格抢走!” 把苏韵灵送回了苏家。 沈翎珺坐在车上拨出了一个神秘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 沈翎珺眸光一沉,语气严肃:“喂,派几个侦查能力强的给我查一个人,我要她近几年的资料。” 交代好一切,这才挂断电话。 目光透过车窗,走马观花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微风吹动沈翎珺的发梢。 沈翎珺双眼微眯,靠在椅子,长舒了口气。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怨不得我了。 第28章 害羞的他,黯然伤神的她 第28章 她绝不允许一个女人毁了傅家唯一的继承人。 叶婧槐除了下午应付沈翊珺二人,剩余的时间接被傅司宴请来的老师们,严谨教育。 晚饭过后,还得配合云浅浅的心理治疗。 一天下来,精疲力尽。 人累的跟狗一样,连抬手指的气力都没有。 即便被这么折腾,叶婧槐夜晚还是睡得极不安稳。 半梦半醒间,又梦回了戒管所的三年时光。 睡梦中的人,眉头紧拧成了一个川字。 小小的人儿盖着一床小被,蜷缩在角落里,娇小的身躯时不时的颤抖。 傅司宴下班回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一幕。 步伐平稳的走到床边,一言不发的用大拇指轻柔的抚摸着,叶婧槐拧成的川字眉。 睡梦中的叶婧槐,忽而眉头舒展,呼吸变得绵长平稳。 确保人已经熟睡,这才起身出了房间。 吴妈则安静的候在门口。 人一出来,忙迎了过去。 “少爷,我提前收到通知,已经为您提前备好了夜宵。” 傅司宴时常加班加到深夜,助理会提前知会吴妈。 吴妈会在他回来的几分钟前,就将一切都备好。 傅司宴吃着夜宵,漫不经心的询问道:“这两天情况一直这样?” 吴妈如实回答:“少夫人今天忙碌了一天,身心俱疲,我想着她今天一定能睡个好觉,但结果不尽人意,依旧睡得不安稳,我也不敢打扰。” 顺势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傅司宴。 傅司宴抿了一口热汤,波澜不惊道:“下次我妈找来,直接打我电话。” 照母亲的性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吴妈无奈:“我今天就想打电话通知您,刚摸到座机,就被苏小姐给制止了。” 做下人有下人的难处。 傅司宴优雅的用纸巾擦拭着唇角,起身朝着楼上走去,还不忘叮嘱吴妈:“明天我让助理给你送一款通讯录,小巧轻便,不易被人察觉,方便你通知我。” “是!”吴妈恭敬应道。 怕叶婧槐惊醒,傅司宴利用消食的半个小时,寸步不离的守在叶婧槐身边。 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凌晨两点,该洗漱睡觉了。 好巧不巧,吴妈上楼通知傅司宴。 由于他房间水管突然爆裂,导致停水停电暂时不能用。 “少爷,您今晚就将就在少夫人房间洗,衣服我都帮您拿过来了。” 吴妈笑盈盈的将浴袍端进了浴室。 不给傅司宴反应,便退了出去。 浴室里。 哗啦—— 温水透过花洒冲刷在傅司宴健硕有力的胸肌上,浴室玻璃门上浮现了一层水雾。 随着温水的践踏,玻璃门上的水雾与温水隔开,形成了条条不规律的波纹。 傅司宴的肌肤更是若隐若现。 骨子分明的手越过耳尖,拨弄着零零碎碎发。 人一边洗澡,脑子一边吸收着叶婧槐近年来的遭遇。 …… 叶婧槐白天喝了不少水,尿意较频。 虽说睡得安稳,但还是被尿憋醒。 睡意朦胧间,身形恍惚的摸进了洗浴室。 再加之白天练习站姿,这会腿酸软的厉害,意识更是模糊不已。 只听到耳边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洗浴中的傅司宴余光一瞥,就看见睡意朦胧的叶婧槐,踉踉跄跄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 来不及思索,动作快过于脑。 手迅速的扯下一条浴巾,围在腰间部位,遮挡住一些部位。 叶婧槐只觉得自己的膀胱快要被憋坏了,不由的加快步伐,朝着马桶的方向而去。 意识模糊的她,压根没有注意到走过来的男人。 脚反射性地踩空,一滑。 傅司宴眼疾手快伸手去接。 “哎呦!” “唔。” 空旷的洗浴间内响起了叶婧槐的痛呼声,与男人的闷哼声。 叶婧槐捂着被撞红的鼻尖,疼的眼角溢出泪水,睡意朦胧的嘟囔着:“什么东西这么硌人?” 想着把眼前碍事的东西给弄开,叶婧槐伸手便朝着前头的方向抓去。 傅司宴面色一沉,眼疾手快的扯过被叶婧槐扯掉的浴袍,紧裹住下半身,语气阴沉:“叶婧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听着男人的低吼声,原本带着困倦的叶婧槐身形一颤,冷不丁的睁开了朦胧的眼。 顿时被跟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洗漱间内雾气弥漫,热气腾腾。 最关键的还是,跟前站着一个裸着上半身裹着一张浴巾的男人,正面色不渝的盯着自己。 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叶婧槐吓得连忙捂住脸,直接留出一条缝缝,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人。 不得不说,傅司宴这身材,可谓是穿衣有型,脱衣有肉。 顶顶好的男模身材!天生行走的衣架子。 八块腹肌配上古铜色的肌肤禁欲不已,未擦干的碎发垂在额间,时不时的凝聚出小水滴滴落在地。 再配上那张人神共愤的帅脸,顶天的气质。 就连向来不近男色的叶婧槐,也无意识地吞咽了口唾沫。 头顶传来男人冷淡的声音:“看够了没有?” 叶婧槐看得出神,摇了摇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心虚的合上了指缝。 只是那道目光炽热。 情难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干巴巴的扯了扯唇角,磕磕巴巴道:“你…你回来了?你怎么在我房间?” 傅司宴将一件浴袍套上,光着脚走出了洗漱间,淡淡回应:“我房间的热水管爆破,暂时连接不上水电,只能在你这将就一晚。” 若是换作旁人,必然觉得傅司宴是在耍小心机,毕竟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 但傅司宴就摆在这,面带着一丝怒色,让人瞧着胆战心惊。 叶婧槐恍然大悟,干笑了两声。 “抱歉,冒昧了。” “嗯…”傅司宴冷漠的应了一声:“早点休息。”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叶婧槐房间。 若是细看,必然能看清男人那红的滴血的耳尖。 见傅司宴离开,叶婧槐心里惴惴不安。 不知怎地,心里有种莫名的空落感,本就无光无彩的眸子变得有些哀伤。 要是傅司宴一怒之下,与她划清界限,将她驱赶出去。 那她又是孑然一身了,油然而生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一想到这,双腿一软,人无力地瘫倒在地。 第29章 婚姻不是儿戏,傅总裁别闹了 第29章 大脑忽然混沌一片。 情不自禁的揉了揉还有些许微痛的鼻尖,思绪回笼。 刹那间,叶婧槐大脑中不自觉忆起了方才发生的事件。 虽说鼻尖生疼,却是撞到了一个柔软且有杀伤力足够的东西。 细细一想。 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 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忽然俏脸一红,方才的不安情绪,早已被羞涩代替。 她…她居然对傅司宴做出了那种事! 叶婧槐的小脸红的跟煮熟的虾一般,燥的慌。 换做是她,也必然会生气。 叶婧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 人坐在床边,神情有些恍惚。 想着要不跟傅司宴道个歉? 但这种事,着实有些难以切齿。 光是一联想到,好不容易抑制的情绪,再度升腾而起。 这下,人是彻底睡不着了。 抱着软绵的枕头,在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辗转难眠。 次日,叶婧槐再度顶着乌青的黑眼圈,出现在了吴妈跟前。 哈欠不断。 看着忙前忙后的吴妈,叶婧槐眼神不自觉的左右瞄。 将忙碌的吴妈拉了过来,做贼似的心虚盘问:“傅先生呢…” 吴妈慈祥一笑,下意识的纠正叶婧槐的口述:“少夫人,您和少爷结婚了,可就不能用这么疏远的称呼。 少爷一大清早,便去了公司,您是有什么急事找他吗?” 叶婧槐闻言暗自松了口气,面上摆手:“没什么事,就是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出门了。” 说着故作轻松的坐上了桌,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 不得不说吴妈的厨艺是真了得,仅仅只是一份简单的粥,也做的美味。 吴妈会心一笑,开口说道:“少爷半个小时左右回来,说是陪您回一趟娘家。” 噗…… 叶婧槐一听,差点没把刚送进嘴里的粥喷出来。 若是没发生昨晚的事,倒是能和傅司宴回一趟娘家。 一想到一个小时之后两人会面,叶婧槐现在就恨不得当场就找个地方钻进去。 吴妈温声细语的安抚着:“少夫人您别担心,少爷就是看着冷冰冰的,实际上还是很关心您。 昨天少爷怕您惊醒,守了您半个小时呢。” 起初倒是因为少爷的变故,心生诧异。 现在早就习以为常。 叶婧槐尴尬的笑了笑,低着头没敢再硬声。 怕再说下去,这张老脸就得埋在热粥里了。 早饭过后。 叶婧槐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二十分,距离沈老师过来还有三个半小时。 掏出手机,看着孟景深这三个字,薄唇抿直。 想着要不知会一声,半个小时后到叶家。 【半个小时过去,把我爸妈留给我的东西全都转交给我,以后我就不会再烦您。】 消息还没发出去,聊天界面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在意料之中。 之前众人不欢而散,孟景深带着叶絮负气去了医院。 不出意外,肯定又是听了叶絮的茶言茶语。 手指轻轻婆娑着手机边缘,轻笑一声。 已经完全记不清,叶絮用了多少次这种伎俩 ,隔阂她与孟景深的感情。 心脏一抽一抽的痛。 现在孟景深的所有事也与她无关。 半个小时后。 傅司宴如约而至抵达了别墅。 叶婧槐已经重新换了一套长袖休闲装,完美的挡住身上的伤痕。 衣柜里的衣服,也全都是为了照顾她,做的长领长衫。 两人会面时,气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到了冰点。 傅司宴坐在车内,并未施舍半个眼神给叶婧槐。 倒是助理贴心的为叶婧槐打开了车门,恭恭敬敬的把人送上去,这才动车。 叶婧槐两只手交叠 ,手指上下交错,垂眸不语。 车内的氛围愈发的尴尬。 秉承着敢做敢当的性质。 叶婧槐率先打破尴尬:“我没有提前通知小叔,我们这么早过去,怕见不到人。” 至于昨晚的事,私底下再提。 她没那个颜面当着助理的面,把昨夜的事和盘托出。 想着不白跑一趟,叶婧槐还是善意的提醒了句。 凭借着她对叶家人的了解,不可能这么早齐聚一堂。 孟景深事务繁忙,与傅司宴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 现在又把她拉黑了,更不可能好好配合。 助理透过后背镜,见自家总裁一言不发。 手转动着方向盘,贴心解释:“少夫人您别担心,我们都已经提前通知过了。 在蓉城,还没有人敢不给总裁面子。” 说话之余,车已经稳当的停在了叶家门口。 透过车窗看去。 就见门口已经有女佣早早的候着了。 两人一下车,女佣便恭恭敬敬的打个招呼,往前引路。 自叶絮回叶家后,家里养的狗,对她都狂吠不止。 更别说女佣会恭恭敬敬,好颜悦色的。 刚进入主厅。 就见孟景深四人齐聚一堂。 叶婧槐心中不由的唏嘘。 傅司宴身份得有多大? 让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孟景深,也对他这么恭敬。 夫妻两人一出场,叶家人自动忽略叶婧槐,所有的上前和傅司宴打着招呼。 孟景深死气沉沉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叶婧槐挽着傅司宴手腕的手。 光是瞧上一眼,就刺眼的很。 这才结婚几天,就这么亲密无间? 一股无名火从心口蔓延,碍于傅司宴的面子,也不敢当场甩脸色。 叶絮更是熟络的不行:“妹妹和妹夫都来啦,厨房你正备着早餐呢,想等着二位过来一块吃。” 嘴上说着客套话,一双杏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傅司宴。 傅司宴自动忽略叶絮,目光在孟景深和叶婧槐身上停留片刻。 “不需要。” 冷冰冰的一句话,让叶絮陷入了尴尬的境界。 助理在一旁搭话:“考虑到孟先生事务繁忙,所以今天我们特意请了一位公证处的工作人员,为你们转接手续。” 瞧着叶婧槐二人暧昧姿态。 孟景深心里的无名火更甚,语气冷冽:“傅总,这丫头不懂事,打扰了您。 您也不应该陪她胡闹,婚姻不是儿戏,哪能在短时间内领结婚领证。 您就别陪着她胡闹了。” 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慌的一批。 心中又急又焦又躁。 但是痛恨叶婧槐不检点,不知廉耻的接触,她永远都接触不到的层次。 第30章 傅司宴坐镇,不撇清关系也得撇 第30章 想破头脑也没想明白。 傅司宴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会陪同叶婧槐到叶家来消遣时间。 傅司宴眼皮子一掀,冷漠的瞥了一眼孟景深。 “我怎么样,还轮不到孟总说三道四。” 伸手自然的牵起叶婧槐纤细的手。 叶婧槐心一惊,下意识的想要避开。 手还没来得及往后缩,就被傅司宴精准的捕捉到。 饱受磋磨三年,伤痕累累的身体下意识的抗拒他人触碰。 男人的手很凉,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想要挣脱开来,余光却对上了孟景深满是怒火的双眸。 心中顿时明了,傅司宴是想做戏给孟景深和叶絮看。 强忍着心中不适,故作亲昵的用另外一只手,搭在傅司宴的手肘处。 面带微笑的看向孟景深,语气轻柔:“小叔,我和傅总是真心相爱。 我现在找到了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自然是要取得我父母留给我的嫁妆。” 察觉女人不再抗拒他的接触,傅司宴嘴角不着痕迹一勾,心情愉悦的很。 叶婧槐温柔的话语,宛如肩椎力刺一般,狠狠的扎进孟景深的心口。 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孟景深不自觉红了眼眶,自身的怒气,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所掩盖。 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何曾几时,叶婧槐也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膊,在他耳边低语。 “小叔,您能不能做我一辈子都值得托付的男人?” 那时的叶婧槐,娇俏可爱,俏皮动人。 光是让人瞧着,便忍不住的悸动。 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的感情变了质。 “景深哥哥。” 耳边响起叶絮温柔细腻的呼唤声。 孟景深思绪回笼,对上叶絮温柔如水的双眸。 叶絮有些担忧的问道:“景深哥哥,是不是哪不舒服?” 孟景深轻轻摇头。 叶婧槐不放过任何与孟景深撇清关系的机会:“小叔,既然您没事,那就先把手续给办了吧。 我老公挺忙的,等会还得回公司呢。” 话说一半,就被叶母出言打断:“小槐,你着什么急? 这一大清早的,总得先吃了早餐再说是不,还不快拉着傅总一块过来。” 叶母双手搭在椅子后面,面带笑意,眼神慈爱的盯着动作亲密的叶婧槐二人。 叶婧槐见此有些恍惚。 昔日叶母确实对她宠爱有加。 自从叶絮回了叶家之后,叶母对她的眼神就变了。 再也对她没用过这么亲昵的语气,每每开口都是让她让着叶絮。 心思一转,目光不动声色的瞥向身旁的男人。 还是说…叶母态度转变,是因为傅司宴? 压下心中酸涩情绪,硬挤出一抹笑意:“不用了,叶夫人,我和我老公已经用过早点了。 公证处的人员就在这,几分钟的事,只需要小叔签个名,交接一些资料即可。” 叶母听着叶婧槐的称呼,脸上笑容收敛。 以前这丫头都会亲密的搂着她的胳膊,娇声娇气的喊她妈妈的。 仅是三年的时间,两人的关系居然僵硬到了这般地步。 叶婧槐并未察觉叶母异常情绪,目光重新落在孟景深身上。 “之前我已经跟小叔提过这件事了,小叔应该把资料准备好了吧。” 说着,身着西装,面戴眼镜的工作人员朝着孟景深微微一笑。 手里还提着一个公文包,左胸口处还挂着一个工作牌。 赫然是公证处独有的。 被突然点名的孟景深,下意识脱口而出:“时间过早,我还没来得及在公司把资料取来。” 思绪告诉他,若是签了遗产转让书,他与叶婧槐日后便再也无瓜葛。 他虽厌恶叶婧槐,却答应过叶婧槐的亲生父母,守护他们的女儿一生一世。 孟景深心里自我安慰着,不与叶婧槐划清界限的原因? 叶婧槐一愣,眉头微蹙:“您不是巴不得我远离你?怎么今天…” 她已经不止跟孟景深提过一次转交遗产的事。 以孟景深的性子,不会丢三落四。 再加上傅司宴特意命人通知过孟景深。 就算是匆匆赶来叶家,孟景深也不会忘记带资料。 不等孟景深开口,傅司宴先开口道:“不巧,怕孟先生忘记,我已经派人在你的住处守着。” 另一只空闲的手朝着助理伸过去。 助理恭敬的将手机递了上来。 傅司宴接过手机,递到孟景深跟前。 “只需孟总一句话,我的人立马到你的住处取出所需文件。” 孟景深垂眸看去,就见手机正在通话中。 任谁都没有想到,傅司宴做事居然这么滴水不漏。 叶婧槐在心里默默的给傅司宴竖起了大拇指。 真不愧是优质男人,办事就是效率。 孟景深汗颜,人被架在火架子上烤,进退两难。 唯一的由头也被傅司宴破解。 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那就麻烦傅总让人把文件给我送来。” 这点空闲时间,叶家人还不忘热情的招待傅司宴喝茶。 派去的人办事效率极高。 不过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送来了资料。 叶婧槐茶也不喝了,忙让公证处的工作人员,开始交接程序。 为了防止作假,在此之前,跟随而来的摄影师还弄起了支架,到时好送到公证处备份。 交接仪式正式开始。 在摄像机,和工作人员的认证下,开始转接手续。 站在一旁的叶絮,轻扯着叶母的袖子,问道:“妈,妹妹这是嫁给了傅总,连喜酒都不愿意请我们喝一杯。 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们撇清关系,是怕我们讹上她吗?” 叶絮的声音很小,但两人就站在孟景深右侧。 话清晰地传入了孟景深的耳中,坐在右侧的叶父也听得一清二楚。 叶母连忙捂住叶絮的嘴:“什么事晚点再说,傅家可不是我们招惹得起的。” 叶絮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叶母瞧着心疼,忙放开叶絮,却眼神警告自家亲女儿,不要胡说八道。 叶絮委屈的点了点头,识趣的没有再说话,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叶婧槐。 有傅司宴在场,遗产转接的极快。 虽然不多,却有三百克黄金,还有两百万现金,在银行保险库里存着。 还剩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五十万。 叶婧槐亲生父母生怕女儿花不够,后面特意补的一笔。 第31章 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我们就不该养 第31章 泪水在叶婧槐眼眶中打转。 她没想到,爸妈到最后一刻,心里都记挂着她。 这么多人在场,叶婧槐强忍着把泪水憋了回去。 颤抖着手,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写下名字的最后一笔,叶婧槐终是松了口气,如负释重。 她终于…终于和小叔撇清关系了。 应该不会再有人怀疑她对自己的小叔有觊觎之心了吧? 也不会再因为这件事,进戒管所,饱受磋磨。 在这一刻,叶婧槐是解脱的。 向来死气沉沉的人儿,终于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二位,资料已经交接清楚,我还得交差,就先走一步了。”公证处的工作人员捏着文件,回去复命。 红着眼睛盯着孟景深。 看着叶婧槐红着眼眶,又哭又笑的。 孟景深心情沉重。 事情告一段落。 叶婧槐没打算在令她窒息的叶家呆下去,挤出一抹笑容,朝着傅司宴说道:“老公我们走吧。” 两人离开之际。 孟景深开口喊道:“等等!” 叶婧槐并未停下脚步,拉着傅司宴的手加快步伐,离开了叶家。 人一离开。 叶母没好气的捏着叶絮的脸颊:“你这丫头,怎么说话没轻没重的,刚才那话要是被傅总听了去,我们叶家以后还怎么在蓉城立足?” 被母亲训斥,叶絮有些委屈。 揉了揉发痛的脸颊,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孟景深,气鼓鼓说道:“我还不是为了给您和爸还有景深哥哥打抱不平。 我知道妹妹对我有些偏见,但是没想到,她出了戒管所,会和傅总牵扯上关系。 妹妹对我有怨,让傅总不接纳我进公司我毫无怨言,但您们和景深哥哥,意义却不一样。” 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喉。 醒了醒酸涩的鼻子,继续为三人打抱不平。 “您们好歹也养育了她这么多年,景深哥哥更是将妹妹养育的如此出色。 再怎么样,也不能忘恩负义,再搭上傅总的后几天,就迫不及待的和你们撇清关系。 亏的景深哥哥这么为妹妹着想,结果一腔真心喂了狗。” 面上委屈不已,心里却气炸了。 凭什么? 凭什么叶婧槐的运气一直都比她好? 在戒管所被折磨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死德性,居然也能被天之骄子的傅司宴看上。 傅家乃是蓉城首富,不管是财富还是地位,都是顶尖的。 傅司宴身为傅家唯一的继承人,眼光再怎么差,也不能看上叶婧槐这个贱胚子啊。 叶絮心里是一万个不服气。 她不允许占据她人生的叶婧槐,离开叶家之后也过得比她好。 凭什么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头,叶婧槐才被折磨了三年。 还没有被折磨的精神崩溃,就又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她不服。 “好了!”孟景深阴沉着脸低吼一声。 叶絮红了眼眶,坐在孟景深身旁,自然的挽上了男人的手腕,轻声道:“景深哥哥,事到如今,您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知道,这话有些针对小槐,但事实却是如此。 她对您这么亲昵,无非就是您的财富与地位,才会死皮赖脸的说喜欢您。 要不然,要是真的喜欢您,三年时间怎么可能会磨灭对你的情感,转头扑向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无非是副总成了她新的靠山。” 说着,不等孟景深发作。 泪水便从叶絮眼中夺眶而出,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小槐想的这么坏的,她还这么小,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心思呢。” 孟景深被哭得心烦意燥,对上叶絮红彤彤的眼眶,却又是有些于心不忍。 叶父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凝重,阴阳怪气的讥讽着:“景深把小槐当做眼珠子护着,你就别给他心口上扎刀了。 我之前就不该认这个白眼狼,到头来还生怕我们讹她,先反咬我们一口。” 话里话外都在说叶婧槐的不是。 叶母出面和事佬:“好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一句,小槐跟着傅总,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说着,忧心忡忡的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孟景深阴沉着一张脸:“我公司还有些事情还要处理,先走了。” 说完,也不顾几人的脸色,起身便朝外而去。 与此同时。 叶婧槐刚坐回车上,如释负重的看着手里的盒子。 里面有一张银行卡,还有保险柜的钥匙。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转头看着面色平静的傅司宴,哽咽着说道:“今天的事,谢谢您,要不是您,我爸妈留给我的东西,未必拿得回来。” 凭借她对孟景深的了解,再加之叶絮从中作梗。 没有傅司宴出手,自己耗得跟他们耗上一段时间。 傅司宴伸手递过来一张手帕:“这是我该做的。” “什么?”叶婧槐一愣,眼含泪珠侧头诧异的看着傅司宴。 傅司宴拿着手帕擦拭着叶婧槐眼角的泪珠:“你是我老婆,我自然得护着你。” 叶婧槐心头一暖,不由得有些动容。 但不属于自己的,终归不属于自己。 东西拿回来了,那她也该和傅司宴分开了。 双手紧握着檀木盒子,低着头,小声小气的说道:“我…我之前跟你说过,跟你结婚,是因为我爸妈的遗产,我现在拿回来了,我…” “我知道。” 话说到一半,就被男人出言打断。 叶婧槐情绪复杂地望向傅司宴,似乎在等对方做决定。 傅司宴黑眸紧盯着叶婧槐的小脸:“我帮了你的忙,你是不是应该帮我忙?礼尚往来。” 叶婧槐神情一顿,接过傅司宴手中的手帕抹着泪水。 打了个哭嗝,哽咽的回应着:“需要我帮什么忙?” 傅司宴端正身子,目光看向前方:“帮我应付父母催婚,家里逼得紧,我不想娶不喜欢的人,需要一个人跟我逢场作戏。” 叶婧槐伸手指了指自己:“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 “嗯。”傅司宴语气淡淡:“三年,三年一到,我们就离婚,到时我会给你一笔钱。 在这期间我们可以隐婚,不告知外界,只要帮我应付父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