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段依依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 第1章 水库看管员救下五名官二代美女 市长千金段依依:天生丽质、柔情似水组织部长之女林亚文:美如冠玉、倾国倾城财政局长之女柳绮:千娇百媚、温婉可人公安局长之女萧婉如:妩媚动人、眉目如画交通局长之女蓝紫月:妍姿艳逸、雍容华贵…………“美女姐姐们,我下面给你们吃吧?”简陋脏乱的渔棚里,太阳能灯泡亮着微黄光影,鱼腥味特别刺鼻。胡子拉碴的路北方,此时正捧把面条,放进炉上沸腾的锅里。在他面前,又冷又饿的五个极品大美女,娇美脸蛋浮显惊吓余悸,身上的着装,陈旧褴褛。她们各自紧紧抱着瑟瑟发抖的娇躯,像受伤的小刺猬,偎着燃烧火光,听着路北方的话,拼命点头。……最近这段日子,路北方感觉特别奇幻。一个月前,他转业回来,本来报了绿谷县政府办参公人员的遴选,结果在面试时,被人找了关系,排名由前三降到第五,刚好他出局。路北方这祖上十八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子弟,只能退其次选择别的岗位,最终被安置到青峰乡水管所工作。也因为这份工作,路北方的女友苗欣提出分手。苗欣是绿谷县城关二小的音乐老师,父亲苗昌彦系县烟草局副局长。他知道路北方被安置到青峰乡水管所工作后,便鼓动女儿提分手。父亲的叨扰,加之绿谷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的儿子左雁风对自己紧追不舍,苗欣下了分手的决心。这天,她带着左雁风,找到路北方提分手。路北方看着在学校相恋,自己当兵又异地三年的女友要分手,泪水禁不住流下来。他无比痛苦地望着苗欣,一遍遍问:“苗欣,为什么?为什么要分啊?”苗欣望着他,言语冰冷无情:“北方,现在我也不是给颗糖就能甜半天的年纪了,咱现实点行吗?你看看你现在那工作,太没前途了!我可不能跟着你受一辈子苦!”路北方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缓缓扭向路边那开着大奔的左雁风,然后再问苗欣道:“你说我没前途?呵呵,我知道了,是他有前途?他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吧?!”苗欣不再答话。“哟,天要下雨,女朋友要跟了别人,你挡得住吗?”坐在车里的左雁风,眼见路北方狠狠瞪自己,充满挑衅地竖了竖中指。这一下,将路北方惹发飙了。他拳头紧握,“嘭”一下,就将左雁风的汽车玻璃击得粉碎。接着,他一把将左雁飞拎过来,劈头盖脑一通胖揍,打得他满脸是血,跪地求饶。这件事情的后果,就是路北方被关了三天、赔了三万元,苗欣自然与他分了手。这事儿若不是公安局副局长易维南系路北方同乡,知道路北方在军队立过大功,从而暗地里周旋求情,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是不会放过路北方的,不仅要整他、撸掉他工作,让他在绿谷县永无立足之地,而且还要判他。从拘留所出来,路北方到青峰乡水管所报到。水管所小院陈旧,墙壁斑驳,房间简陋,甚是凄凉。清峰乡水管所共九人,一正两副三所长,还有两个营业员。其余五人,就是水库管理员。路北方虽对环境感到寒心,但也没有办法!他家住在绿谷县宜阳镇,离青峰乡有四十多公里,每天上下班回家不现实。在跟分管内务的副所长吱了声后,路北方便在水管所厨房后面的柴火棚里,架了个行军床,当成自己宿舍。结果第一天晚上,路北方便惹祸了。水管所所长陈正德是青峰乡人,家住街东头。因在乡里也算有头有脸人物,不好带姘头出去鬼混。因此,办公室,便成为他与姘头交流的最佳场所。陈正德在这事儿上,还有个不好细说的嗜好,就是每次进行时,总是用手重重拍打女人屁部。而且他嘴里还会嗷嗷叫唤,就像农村里杀猪时,大肥猪撂倒在案板上。路北方住进来第一晚,就见水管所收费员沈慧欣扭着屁股,提着包包,匆匆走进位于水管所二楼的所长办公室。过了会儿,楼上便传来杀猪般的嚎叫,以及拍打什么的噼啪声音。路北方根本没想过这是男女之事,若他知道,就算借个胆,也不会冲上去。他以为陈正德发出声音是那般急促,那么痛苦,那么沉闷,肯定是心绞疼或者阑尾炎犯了。当即飞身上楼,猛然踹门。结果,看到的是陈正德的惊慌失措、沈慧欣白花花的一片。陈正德箭在弦上被人坏了好事痛恨万分,第二天一早开会,便和两个副所长商量,将路北方派到离乡里二十多里的丰田水库去当管理员。理由很简单,现在进入冬天,水位较浅,水库里的水要严加看管,不能再让村民放水。同时,青峰乡政府用扶贫款放在水库里养的年鱼,马上要清捕出库,不能再让那些胆大的村民给钓走。路北方虽然知道这是陈正德的坏心思。但他本来就对水管所环境厌恶万分,陈正德能嚎出杀猪般的声音有第一次,也肯定有第二次,有很多次。若能逃离这环境,倒也挺好的。丰田水库离青峰乡二十余里,坝上只有一处简陋渔棚,主要用来存放饲料和供看库人员做饭睡觉。路北方被副所长阮峰领到渔棚后,才知环境如此恶劣简陋。不过,他工作极其简单,就是日常巡库。上了两天班,路北方劝退了十几拔钓客,自己也钓了两天鱼。这是第三天傍晚,路北方刚收了鱼杆,提着一尾钓到的鲤鱼,沿着水库往渔棚走时,突然,“澎”的一声巨响,一台suv突然失控,在水库坝基旁的乡道上失控,撞倒水库防护墙,“嗵”地栽进七八米深的水库中。出事了!路北方未加多想,丢下鱼具,以百米冲刺速度,跑到失事的地方纵身跃入水中。他憋气下潜,很快摸到那台汽车!但是,七八米深的水下,水压极强,路北方无法打开车门。无奈之下,路北方只得再次憋气,下潜到湖底找了个尖利石头,然后咬紧牙关,“砰砰”砸碎玻璃,拖出车内五个美人。其中三个女孩因长时间憋气、呛水,都晕了过去。路北方凭着在部队学过的抢救知识,拼命按压她们胸部,还嘴对嘴给人家做了人工呼吸,才将人救过来。此时,天空虽有残阳,但寒冬腊月,湖水刺骨冰凉。大家想向外求助,手机因进水开不了机。五个御姐美人身上湿透了,直哆嗦。没办法,路北方只得先将她们背到自己栖身的渔棚,抱了柴禾,生了大火,随后将自己几件破烂衣裳,胡乱给几人换上。再接着,他烧了锅水,下了点面条让女孩们喝口面汤暖身子……这样,也就有了开头的对话。很快,面条好了。当路北方这糙汉手捧着大瓷碗将面条盛起来,端给灶前取暖的女孩时。历经劫后重生的女孩们,已经回过神来。有人端着香喷喷的面条,情不自禁流下泪水。命运,有时就是如此吊诡。路北方也不知道,眼下所救的,正是湖阳市市长、组织部长、财政局长、公安局长、交通局长的千金!也就是从这时开始,退伍回家经历分手失恋、遴选被人暗箱操作落败、又被边缘排挤的路北方,开启了波澜壮阔的官场逆袭之旅。更没想到的是,这里边,还会有个女人,会成为他老婆…… 第2章 我真不是吃软饭的人 “你好,小弟……能不能,帮我们找台手机呀?”看着盛面条的路北方,坐在角落的高个美女,因呛水太多,烤着火依然面色苍白,浑身发抖。她轻咬嘴巴,声音很小说话。“要手机是吧?好!你等等,我想办法去借个手机!”路北方迎黑走出渔棚,摸索着跨上前任水库看管员老范留下来的破旧电动车,骑了四五里路,来到水库附近的村子,推开村民老黄的家门。村民姓黄昨天下午在水库边放牛,看路北方钓了半天鱼。路北方也没辜负他,想着钓到的三条鱼吃不完,便送了一条给老人家。就是凭着这鱼的交情,他从老黄那,借了台老年机回来。“喏,给你,手机。”当路北方将手机递给这几个绝美御姐,女孩便如遇见救星,纷纷给各自家人打电话!想着车子失控,掉入水库,又碰上眼前这个帅哥才死里逃生……有人打着打着,忍不住抽泣。有人则像孩子嚎啕大哭。待电话打了,几个御姐美人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们将目光转向面前这个皮肤黝黑的渔家青年,并尝试着与他对话。“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们。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路北方!”“北方,你多大了?”“23了。”“这水库,是你家的?”“不!这是我上班的地方?”“这?上班的地方?这怎么上班呀?”在女孩们看来,这样的地方,怎么适合上班?这里根本不具备上班的条件。“我是这水库的管理员!”“哦!哦!……那平时,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嗯。”“荒郊野岭的,你不怕鬼吗?”“鬼?不怕!哪有鬼!”“你胆子真大!”路北方低声哼了一句,嘴角掠过丝苦涩笑意:“我?…”接着,轻声道:“也没办法嘛!”见几个绝美御姐愣愣的望着自己,路北方低着头,边拔弄灶里燃烧的柴禾,边回答道:“十岁那年,我爸就走了。我今年从部队请求转业,回家参加绿谷县政府办的公务员粼选,就是因为我母亲受伤需要照顾。”“那你粼选上了吗?”有个女孩,弱弱问了这话。“肯定失败啦!要不然,怎么会来到这里?!”说到这,路北方故意眯起眼睛,以掩饰双眸中酸涩,以及波澜起伏的思绪。路北方二十岁从大学应征入伍,在遥遥北国边疆,立过好几次功。部队首长在他退伍时,拉着他的手,要委以重用。但是,母亲去年滑倒在地腿断了,只能拄着拐杖生活。妹妹路盈盈今年十七岁,明年开春,将迈上高考征程。这些原因,让路北方从军营归乡,择近工作。见路北方只顾拔弄着灶火,不愿再说下去,围着灶台的几个绝美御姐,出于对他的尊重,不再问下去,而是分别自己做了自我介绍。“北方你好,我叫段依依,是湖阳大学的老师。今天,真是谢谢你,你是我们的恩人。”紧挨路北方身边的长发美女,楚楚可人,眸光闪烁,深情望着他道。“我叫林亚文,是日报的记者。北方,谢谢你救了我们。有机会了,我会将这段经历,写下来。”叫林亚文的女孩,是个圆脸。她说话的时候,有酒窝,路北方记得,她最后上来,还给她做了人工呼吸。“我是在银行上班的,我叫柳绮。”路北方瞥向她进,心知通过对她进行抢救,她那真的很大。“北方,我叫萧婉如,主要从事模特表演工作。哦,如果你到湖阳市区了,一定要联系姐姐我,我可以带你去我的工作室参观!”萧婉如说着,故意抬了抬修长性感的美腿。“哦,我叫蓝紫月,开公司的。北方,要我说,你这工作就不要干了,工资少还这么孤单,你到我的公司去,我给你开万元月薪。”最后,一个约摸三十来岁的成熟富姐,深情望着路北方道。“不了不了,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干着这工作,挺好的。”路北方连连摆手。从心底来说,路北方无意打探这些御姐的身世,也从来没指望靠攀附权贵,吃上软饭,去改变命运!……路北方坐在火坑边,裹着老范留下的破旧油腻军大衣,边与这几个御姐聊天,边不断地往灶膛里添柴,以增加屋内的温度。也就是过了个把小时左右,一辆警车和一台救护车呼啸而来。这些车嚓地停在渔棚前方的马路上,三个民警和几个医院的医生护士,小跑着匆匆下来,简短问了路北方几句,便由警车开道,带几个美女离开。“路北方,谢谢你,过几天,我们会来找你。”“北方,姐姐我?……希望你到市里工作。这是我的号码,你想通了,就跟姐姐打电话。”绝美御姐看着夜色中的救命恩人路北方,有些哽咽。“姐姐们,今天之事不必放在心上,你们走吧!”路北方挥挥手,看着救护车渐行渐远。他知道,这些绝品御姐,大都受了些伤。有人在车辆翻滚入库时,撞伤了头部,硌伤腿。有些则在他做人工呼吸时,捏青了鼻子,压伤胸部。现在,急待进行包扎和检查。待到御姐们离开后,接着一台大型吊车停在坝基上,帜亮灯光照起来。一个蛙人潜水员,跳入水库将车挂起来,随后放在平板拉走了。……山还是那重山,雾还是那重雾。前前后后三四个多小时。水库复又归宁静。山间黑幕罩了起来,偶有鱼群跃出水面,发出砰啪声响。路北方将女孩们吃过的碗涮了涮,抹了把脸睡下。第二天早上,他骑着电动车,去还了老黄的手机。回头,就见这渔棚的旁边,停了一辆车。一个中年人朝路北方道:“你是路北方?”路北方点点头:“呃,我是。”这人道:“我们是绿谷县委组织部的,想跟你谈点事。”旁边驾驶室跳下来个年轻人道:“这位……是咱们组织部部长宋部长。”“呃,我叫宋伟峰。”“宋部长,你好你好。”宋伟峰盯着路北方,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后问话道:“前段时间,你参加过绿谷县政府办公务员的遴选?”路北方“额”了一声,点点头。宋伟峰露出两颗白牙,笑了笑道:“路北方,很高兴通知你,你前些天参加遴选的岗位,经过我们复核,被遴选上了!”“呃?宋部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第3章 只是想告别,却遇挑衅 宋伟峰望着路北方,再次强调道:“我们现在就是通知你,你被遴选上了呀!”路北方迎着宋伟峰的目光,有些疑惑道:“宋部长,那意思?……我这工作不干了?”“不干了,走!”宋伟峰见路北方终于理解透自己的意思,嘴角勾勒出一丝浅笑:“由于之前工作人员的失误,遴选环节出了漏洞,被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现在,我们重新审查后,确定你就是遴选的最佳对象!……走,收拾东西上班去!”要说这事儿的起源,就是昨天晚上十二点多时候,湖阳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林家园女儿林亚被救回到家,跟他说起自己被救的经历,亦说到了路北方这小伙,因公务员遴选失败,而被迫去当水库看管员一事。林家园怀着感激路北方的心情,给宋伟峰打电话,询问是不是有这么回事?自然说到过两天,要来绿谷县见见这小伙子!林家园虽然在电话中只问了这些话,但这件事情,宋伟峰觉得挺严重!堂堂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一般时候,怎么会过问小县城普通岗位的遴选情况?莫不是路北方本身条件优越,初次遴选又排名靠前,结果却被涮掉,觉得操作有猫腻,所以私下写信向林家园告了状?还是林家园需要对路北方有特别关照?连夜,宋伟峰将这情况,跟绿谷县委书记曾维平和县长党丰收作了汇报。三人为这事商量了整整两个小时。商量的结果,就是林家园要来看路北方,肯定是关照的成分多一点。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若是路北方将遴选过程中有猫腻之事告诉林家园,那林家园肯定为这事大发雷霆,甚至会处理人。三人吃透了其间浓郁的政治气息,商量的结果,就是马上纠偏纠错,在政府办特设岗位,迅速将路北方从清峰乡水管所弄回县城。也算对林家园有所交待。……虽然宋伟峰已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路北方却感觉恍如梦境。这几天人生就像过山车,起伏跌宕,都快将他整迷糊了。不过,即便心里忐忑,路北方相信这次是真的。他望了望身后住了三天的渔棚,抬腿坐上宋伟峰的车。到了清峰乡的时候,路北风恍然想起,就这样走了,也不是个事啊。他连招呼都不打,水管所所长陈正德,还以为自己玩消失呢!于是,他扭头对坐在后座的宋伟峰道:“宋部长,我就这样走了?好像有点不妥!陈所长若是找不着人,肯定会朝下面的人发脾气!……要不,我去跟他说一声?”宋伟峰一想,觉得确有不妥。本来这事儿就是他和曾维平、党丰收的临时决策,文件没有起草制作,现在冒然将人带走,连招呼也不打,肯定说不过去。“小陈,你在清峰乡政府门口停下车,让北方进去打声招呼吧!”宋伟峰吩咐道。司机将车开到清峰乡政府门口停下,路北方下车,径直朝水管所两层小楼走去。所长陈正德翘着脚坐在办公室,嘴里叼着烟,心里想着昨晚和乡邮政局打牌的那女人真带劲,摸牌的时候,丰满都搁桌上了!要是有天将她弄到办公室来,那可美死了。路北方一阵疾风似的上了楼,抬手就敲门。陈正德的美梦,顿时散了,脸也变黑了。他不悦地喊了声“请进”,见进来的人是路北方,不悦的心情,顿时就变成愤怒。不待路北方说话,他鼓着眼睛,一站起来,怒目瞪着路北方道:“路北方?你怎么搞的?才上二天班,就他娘到处跑?老子不是跟你交代了吗,现在冬天水位浅,水库里的鱼又肥又大,很多人会趁着你没在的时候,去钓去网!到时候镇里组织捕鱼,特玛的连片鱼毛都没有,这算什么事?!”路北方本来只想好好与他告个别,告诉他自己要随县委组织部部长走了。结果看他这般恶劣态度,路北方一下就怒了。他身子一转,鸟都不鸟他,径直往回走。“站住!路北方……娘的,你什么态度?你是不是不想干了?!”陈正德腾地冲过来,撵到门口,大喝道。路北方站住,压低了火气道:“陈所长,我就是来告诉你,这工作,我不干了!”“不干了!好啊。”陈正德见路北方这般口气,趾高气扬上前几步,站到他面前,故意挪愉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点个性啊!呵呵……你不干了,是准备去内蒙提灰桶,还是准备到东莞打螺丝啊?……哈哈,我跟你说,这工作你不干,大把人干!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多的是吗?滚吧!……越远越好,免得老子看着就心烦。”本来路北方憋了一肚火,见陈正德如此践踏自己,羞辱自己。士可忍,孰不可忍。在军营锤炼的刚烈性子,犹如火山般,澎的爆发了。路北方身子向前一探,底下一个回摆腿,标准的擒拿动作,分秒之间,便将陈正德死死拧在过道的墙壁上,动弹不得!他的眼里,身出道凌厉剑芒,瞪着陈正德道:“陈正德,你好歹也是领导干部,瞧瞧你素质?跟下属搞男女关系也就算了!我今天说不干了,你还羞辱我一通。你觉得这样很爽吗?很过瘾吗?要我说,你这样的干部若不撤职,就是清峰乡的耻辱!”陈正德虽然被路北方如铁钳铁的大手,死死抵在墙上动弹不得,嘴巴却不让半分:“路北方,你?……你快将老子放了!……娘,娘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老子堂堂副乡级干部!你算根毛线!再说,你说我跟下属有关系?你是有视频,还是有录音?你这是污蔑?污蔑!懂吗?”陈正德实在太不要脸!路北方明明全都看见了,他却不仅不承认,还想倒打一耙?!路北方瞅着他那无耻至极的表情,顿觉热血直冲头顶,捏紧的拳头,砰地就揍在他脸上…… 第4章 重返政府办头一天,受羞辱 “路北方,给我住手!”正当路北方一手抵着陈正德,挥起拳头,准备再度出击,为民除害时。久见路北方未有出来的宋伟峰,舒散筋骨从车上下来,他朝水管所院内一瞅,一见眼前情形,心里一急,顿时暴喝一声,让路北方将手放下。“宋部长,他?”路北方松开手,意犹未尽望着宋伟峰,想告诉他此举的原委。想不到,陈正德一步上前,恶人先告状道:“哎呀呀,宋部长您来了?…这事…这事让您见笑了哇!这人,是我们水管所新来的年轻人,年轻人性子野,不讲规矩,我说了他两句,结果呢,就是这样,哎!”宋伟峰在任组织部长之前,当了三年副县长,有段时间,他就负责对口联系清峰乡!在清峰乡,分管几万亩农田水利灌溉和二万多人用水的水管所,是对口联系工作绕不过的坎。要论起来,他与陈正德,真吃过好几餐饭。但这时,宋伟峰却丝毫没有心情与他叙旧的意思,而是脸黑成幕布,盯着路北方和陈正德呵斥道:“路北方,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路北方见宋伟峰给了他说话的机会,毫不犹豫上前道:“宋部长,陈正德在办公室乱搞男女关系被我撞见,然后将我贬到丰田水库当看管员!……本来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但是,刚才我说不干了的时候,他还指桑骂槐挪愉我半天,实在太气人!”宋伟峰一听还有这事,扭过脸怒目转向陈正德:“陈正德,这事是真的?”陈正德双腿发软,却死了鸭子嘴硬。他凑上前,从怀里掏出盒烟,战战兢兢掏出来,欲给宋伟峰递上,在遭到宋伟峰的阻拦后,嘴里道:“我,我没做什么啊?宋部长,你别听他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可从来没做过那样的事!倒是小路被我调到丰田水库不假,我心想让年轻人锻炼锻炼,过些日子再将他调回来!”路北方上前一步,怒视着陈正德,接着,扑哧笑出声:“陈正德,陈所长,你这心里,还真够强大的!我都亲眼所见了,你还不承认?难道,你要我在宋部长面前,描述当时那不堪的细节吗?”“你,胡说八道!想污蔑我!”然而,没待到陈正德将话说完,宋伟峰早从两人脸上看出端倪,他脸色铁青,横在两人面前,沉声呵斥:“陈正德,你到底做了什么?非得让纪委将你控制起来,审他个三天三夜才交待?”宋伟峰这么一吼,陈正德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他抹了抹额角的汗水,双腿有些发软,脸色也来了个百八十度的改变:“我?宋部长…我就是一时糊涂,犯了点错误!不过根本没有这路北方说得这么严重!…请,请宋部长放我一马!”然而,宋伟峰并没有当场表态。陈正德与他隔了太多级别,像他这样的乡里干部,轮不着他动手。刚巧在这时,闻讯赶来的清峰乡乡长马玉平喘着气,从水管所大门匆匆跑了进来。他站到宋伟峰的身边,撑着腰,喘着气道:“宋…宋部长,您来了?你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啊?”宋伟峰没有答理他,而是朝着陈正德道:“马玉平,你水管所的陈所长,看样子很有问题啊!乱搞男女关系,恶意打击下属!……这样的行为,你们乡里,必须严肃处理!”“好、好!我们这就处理!”马玉平抹了把汗水,扭头看着垂着脑袋的陈正德,气不打一处来,咬牙训道:“陈正德,我告诉你!现在……此刻,你被停职了!娘的,你就老老实实向纪委交代问题,接受审查吧!”陈正德头低着,再也不敢吱声,也不敢抬头。宋伟峰见状,接着说:“马乡长,你来得正好。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帮你整肃干部作风之事,而是通知水管所水库看管员路北方同志回岗位工作!……哦,就是这位,政府办遴选的干部路北方!”“啊!路主任好!”马玉平是见过风浪之人,在宋伟峰介绍后,他马上换了副笑脸和路北方握手打招呼,还邀大家去他办公室喝茶。宋伟峰却手一挥道:“马乡长,茶我们就不喝了,下午我还要开会!……北方,咱们走!”再次行驶在清峰乡到县城的路上,宋伟峰从后面打量路北方这年轻人。这家伙体格一般,却能轻轻松松将陈正德那壮汉拎起来顶在墙上,并让他动弹不得,可见他很有力量,很有爆发力!而且,通过这件事情,他发觉这年轻人很有血性,浑身充斥着凛然正气。因此,一路上,宋伟峰跟路北方聊阵家常之后,意味深长教了他一些官场生存之道!——能不与人产生冲突?就不产生冲突,即便心里对某人有成见,事情处理得也要有诚府!毕竟得罪人,终归是不好的,特别是县城里面,各种关系盘根错节,甭看单位的清洁工,有时都是领导亲戚。若是得罪了,人家指不定会在哪时刁难你!路北方对宋伟峰的话,还是听得进去。从面相来看,宋伟峰是个正直之人。而且他说话时诚恳有加,推心置腹。因此,在他说完后,路北方望着宋伟峰点头:“宋部长,谢谢您的教诲,以后我定会注意的!”到了绿谷县府大院之后,宋伟峰带着路北方穿过浓密的树荫小道,直接将他带到了政府办正值班的副主任吴娟面前。宋伟峰简单向她交代几句后,吴娟便路北方引到靠左边的四人办公室,将科室的人作了简要介绍,吩咐他坐到最里边的工位。就是这样,路北方由前一天的水库看管员,回到绿谷县政府办,成为综合三科的普通科员。这科室,共有四人。进门处的阮茗雪是名漂亮女生,就是遴选进来的占用路北方位置的那人,她舅舅系县政府副主席。科长颜修洁是个三十多少妇,身材前凸后翘,很有女人味。里边还有个男生叫陈文栋,二十五六岁,脸上长满了青春痘被挤压过后的黑斑。路北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开展了第一天翻翻资料,熟悉情况的工作。下班的时候,他和陈文栋并行走出政府办的大楼,打算先去食堂吃饭,然后再到街上买些被褥什么的放到宿舍。哪知道,刚走到政府办大楼转角处,被路北方打得脸青鼻肿满脸是血的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的儿子左雁风,此时带着女友苗欣,正停着车等着他爸下班。眼见路北方和个男生有说有笑从政府办走过来,左雁风顿时呆住了。他一边和苗欣说着“哟哟,这不是你前男友,那个揍我被关了的路北方吗?他怎么在这呀?”,一边跳下车,伸手就拦着路北方的去处!此时,这县府大院,正是他的地盘,他必须要将这打伤自己的家伙,好好羞辱一番! 第5章 反打脸后,收到神秘来电 “嘿嘿,这不是那谁?打我的那路北方吗?!”左雁飞嘴角带着嘲讽笑意,拦在路中央。他身边不远的大奔车里,路北方的前女友苗欣,亦扭头朝着这边张望。路北方明知这家伙在挑衅,但他并不想搭理他。他别着脸,继续跟着陈文栋走。只是眼角的余光,还是不由自主地瞥向左雁飞车上的前女友苗欣!只见苗欣穿着套崭新的橙黄长裙,上围勒得丰满滚圆。重要的,这才短短几天。苗欣就将发型也换了,以前的她,通常都是清汤挂面的垂发,就像春日的柳丝般飘逸丝滑。现在的她,却是头微卷的红色波浪,虽然很有贵妇味儿,却让路北方看了犯恶心。此时,苗欣也望向了路北方。四目相对,万般滋味。“喂!路北方,你聋子吗?老子跟你说话呢!”厚颜无耻的左雁飞,见路北方鸟都不鸟自己,当即嘴都气歪了!他疾步小跑,再次拦到路北方的面前,并且死死堵着他去处。路北方被拦得绕不过了,只得停下脚步,冷冷盯着他道:“左雁飞,你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没想干什么呀?”左雁飞嘴角浮现丝阴冷笑意,手却朝路北方勾了勾,示意他凑近一点,然后吃吃笑着说话道:“路北方,我要感谢你将苗欣调教得那么好呢!现在,我要她做啥姿式,她就做啥姿式?嘿嘿,她身材好正啊,声音也好听!……这几天啊,我都要累得扶墙了!哟哟,我这腰,好疼!”左雁飞知道,若动起手来,自己肯定干不过路北方。但是,他可以动嘴啊!语言是门艺术,也可以是利剑。此次拔剑,他必杀路北方于无形之中!果然,一听这话,路北方的心就往下沉,再往下沉。他额上的青筋,快速暴涨起来,眸光中,闪现愤怒花火。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承受别的男人,谈他和自己深爱的女人做那事儿。这种羞辱,就像持柄尖刀,将他的肉一丝丝剐下来。“左雁飞,你别太过分了!”路北方身子往前一探,握着拳头厉声道!若不是宋伟峰跟他说过,要多隐忍。此时,他出拳,左雁飞也必定鼻血长流,趴在地上喊爹叫娘。“呵呵,路北方,我怎么就过份了?瞅瞅你?瞅瞅你?我跟你阐述事实,你干吗红着眼睛瞪着我啊,难道我说得话不对吗?苗欣本来就身材好功夫好啊,你是不是还没尝过味儿哟?要不,我哪天将我们那过程拍下来,发给你欣赏一下?!”“左雁飞,你特玛闭嘴!”“哟,还不兴我说话啦?”左雁飞放肆盯着路北方,目光闪烁着邪恶的红光,拍着胸脯继续道:“看你那神情,是不是想打我啊?来,你打啊?朝着这里打啊!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打我试试?”路北方系行伍出身,士可杀,不可辱!他握紧了拳头,心想哪怕再坐牢,再赔偿,也要教训这狗日的!眼看两人就要斗起来,陈文栋几步凑过来,狠狠拽着路北方,边推着他走边道:“北方,算了算了!咱们快去吃饭吧!免得错过食堂开饭时间,还得去外面吃了!”对绔纨公子左雁飞,陈文栋是认识的。他也知道,路北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哪怕他打赢了,又能怎么样?这大院里,保安那么多,只要左雁飞一声令下,这帮人就会将路北方控制。看着路北方朝食堂走去的背影,左雁飞的脸,先是流露出得意神色。但接着,他的眸光,充满了深深疑惑。绿谷县机关食堂是内部食堂,可不对外人开放的,路北方能去食堂吃饭?他凭什么?他一个清峰乡水管所的看管员,凭什么在这吃饭?眼见路北方出来那办公室,现在走出来个小女生,左雁飞伸手一拦,指着路北方背影道:“嗨,美女,我问下,那人凭什么到机关食堂吃饭啊?我记得他不是这里的人呀?”女生正是路北方同办公室的阮茗雪,她望着路北方健壮的背影回答:“他是我们政府办的人啊!”“怎么可能?”“哦,就是今天才来上班的!听说之前县里遴选搞错了,现在纠偏补错,重新将遴选结果更改了!下午组织部的通知文件里边,就有他!”“啊?怎么会这样?”左雁飞呆住了!坐在副驾驶上的苗欣,听说路北方重返县城上班,愣得半天说不出话。这天晚上,在接到自己老爸、绿谷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后,左燕飞第一句话就是问:“爸,那个路北方,他怎么到政府办上班啊?!”左秋下午听闻路北方重返政府办上班的事情,至于具体原因,他还真不知情,只得回答左雁飞道:“好像市里有人给县领导打了电话,县领导出于各方面考虑,才让他回来的。”“怎么可以这样?”左秋叹了口气道:“怎么不可以这样?市领导打了招呼,县里多少会给些面子。”“可是……可是这小子上回揍了我,我不会放过他的!”左雁飞咬牙道。“哎,在这上个班,也没啥!”左秋知道儿子左雁飞与路北方有过节,当即安慰他道:“不就是普通科员嘛,有什么了不起,小角色而已!过些天,我给他弄双小鞋穿穿,折腾死他!”同样,这天晚上,苗欣与左雁飞约会回来,一进家门,便气呼呼地直接推门进入父亲苗昌彦的房间。她鼓着腮帮,没有半句铺垫问苗昌彦:“爸,路北方到底是怎么回事?”苗昌彦正在清点和同事打麻将赢的一袋子钱,眼见女儿进来气呼呼问话,当即不悦道:“怎么回事?咋咋呼呼的!”苗欣手撑小蛮腰,大声道:“你不说路北方到清峰乡水管所上班,再无前途吗?可是,我今天明明在县大院看到他,而且人家还说了,他已经调回到政府办上班了。”“不可能!”苗昌彦身子一弹,丢下一堆钱扭身望着苗欣:“绝不可能的事!我前两天还托清峰乡烟草监管站的同事打探过,他们说路北方这小子,已到清峰水管所报道了。而且,还听说他被派到下面看水库去了!那看水库的活儿,就和工厂守大门的保安一样,哈哈,一点出息都没有!…就这,他怎么可能调到县里来?”苗欣对苗昌彦的回答很不满。她眉头一皱道:“可是,我刚才明明都看到他了!还看到他进了机关大院食堂吃饭呢!”见女儿说得如此铁板钉钉,苗昌彦脸色一暗道:“那?那…我明天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路北方在政府办上了大半天班,就大致熟悉了工作环境。也收获了好友陈文栋。这小子是外地人,系绿谷对外引进的五十名优秀人材之一。他性格内向,有点儿闷骚,但人品不错。知道路北方家住宜阳镇,他又没车,肯定不方便。这天吃了晚饭后,陈文栋领着路北方去商场买日用品、买被子,然后大包小包,搬进他这引进的优秀人才才有的宿舍。也就是这天晚上,一通沉闷电话,打到路北方手机上。那人声音雄浑低沉,听声音年龄在五十岁左右。他在电话中问道:“你是路北方吗?”路北方答:“啊,我是。”那边再道:“明天中午,有一台奥迪a6轿车,到绿谷县政府门口接你,你上车后,跟着司机来湖阳市一趟。”听说这人要自己去市里,路北方疑惑了,他喃喃问道:“不是?您让我去市里?我想问一下,您是谁呀?”那人轻笑了一声,然后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到了后,自然就清楚了!……呵呵,咱就这样说定了。明天见!” 第6章 五个极品御姐的感恩盛宴 路北方挂断神秘电话,愣在宿舍窗前良久。他心里隐隐感觉,可能这事儿与昨天所救的五个美女御姐有关。但是,这些人让他去湖阳市区做什么?他心里没底。而事实上,就在他接电话之前,湖阳市市长段文生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心情激动地对女儿段依依道:“依依,他救了你,这是莫大的恩情。我作为家长,必须要见他!要好好感谢他!”段依依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边吃水果边望着段文生,嘴里喃喃道:“爸,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是,您有没想过?您若去的话,那么柳伯伯也要去、蓝伯伯也要去、林叔更会到场。届时,路北方一看这阵势,肯定会吓跑。”“那,怎么办?”“爸,您还是不要去了吧,你去了,人家紧张!”“可是?”……几乎同一时间,湖阳市组织部长林家园、财政局长柳新财、公安局长萧万年、交通局长蓝天路家里,也在上演类似情况。作为父母,他们肯定希望与女儿的救命恩人路北方见一面,以表达对他的感激之情!但是,他们也知道,若是所有人的父母跟着掺和一块,不仅人数多,场面大,重要的,像段文生、萧万年等人,都身居高位,是这座城市家户喻晓的公众人物。若是路北方明白他们的身份,肯定压力极大,搞不好连说话吃饭都放不开。最终,商量来商量去,家长们妥协了,那就是大家先不去,待到女孩们与路北方熟悉了,再借机感谢人家。不过,包括市长段文生在内,都叮嘱女儿段依依:“既然小路母亲生病,家庭困难,你们适当给予帮扶,送点礼物礼金什么的,也无可厚非。”段依依母亲梅可在旁边打趣:“这娃看起来人品不错!实在不行,你嫁给他得了!反正你又嫁不出去。”段依依疯了,脸红着从沙发上弹起来,咬着唇道:“我才不!”……第二天下午,眼见与神秘电话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路北方与办公室少妇副主任颜修洁吱了一声,便朝着县政府门口走去。在那里,果然有台黑色奥迪停在那里。开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黑衣男,他戴副眼镜,少话,脸上也没表情。路北方问了他几句话,人家要么答不上来,要么爱理不理。好在湖阳市与绿谷县之间,只有七十公里。不到一小时,就到了。在快进城的时候,路北方以为会驶到哪个酒店,哪知奥迪拐了个弯,朝着湖阳湖畔的沿江大道驶去。初冬的阳光清新明媚,照着胳膊上略有微微暖意。湛蓝的湖水,倒映着湖阳的新城楼宇。秋水不语,微风不燥,路北方心情大好。继续行驶十几分钟,在一个类似民宿的复古楼前,车子停下。这时,一个高挑女孩,匆匆走过来。女孩鞠了个礼,拉开车门问道:“请问,您是路先生吧?”路北方点点头。女生再道:“先生,请跟我来。”路北方跟着这高挑女生走了约有200米,在伸展进湖中的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面前,她停下,嫣然笑道:“路先生,请进吧,段小姐和朋友们,都在等你了。”路北方深呼吸口气,推开了这扇门。里边,果然是自己前一天所救下的五个御姐美人。她们见到路北方的到来,个个笑颜逐开迎上来:“路北方,欢迎欢迎!”“北方,欢迎你来湖阳!”说话的时候,站在前面的女生段依依,还将手中的鲜花,塞到路北方的手里。第一次接受女孩子送的花,路北方的脸刹时就红了。排在左边前面的,路北方记得,她叫段依依。段依依,今年二十五岁。她虽然在五个姐妹中年龄最小,但是,她绝对不是穿得最出格的一个。她身着牛仔裤,搭配短靴,外搭一件长款浅色卡其色风衣,笑起来的时候,宛如邻家小妹一般。在救她的时候,路北方也给她进行过人呼吸,发现她的嘴里自带香气。而右边第一个,则是公安局长萧万年的女儿萧婉如。萧婉如早年也考上过公务员,上了两年班,不搞了,现在从事模特演艺工作。身高一米七五的她,再穿上高跟鞋,个子看起来比路北方还高!而吸引人注意的,不是她的高个,而是她的长腿。虽是初冬,但她穿着肉色丝袜,露出白皙长腿,加之精致的妆容无可挑剔,让人一望便有点移不开眼球。接下来朝路北方挥手的柳绮系财政局长之女,二十六岁,长相端庄,五官精致,在渔棚里的时候,就是她要路北方去借手机,此时她的手虽然缠着绷带,但根本掩饰不住这美人的绝代风华。再接着便是组织部长林家园的女儿林亚文。林家园有一儿一女,女儿林亚文是他的心肝肉。虽然身居高官家庭,但这个柔美女孩,却没有依靠父亲扬名立万,而是在湖东日报做编辑记者。她虽然穿着休闲服,但路北方知道,她不仅容颜俏丽,肌肤雪白,而且那峰型尖挺,一等一的好。这是救她时,他拼命按压过,才知道的。而且,她还未婚。最后是这五人中年纪最大的御姐蓝紫月。蓝紫月是湖阳交通局长蓝天路之女,年过三十,路北方依稀记得,给她急救的时候,也对她进行过人工呼吸。她的身材看起来特别丰满,但并不是人到中年的那种肥腻,而是丰腴。她有头微卷的棕发,衬着微圆的脸,三十岁成功女人的自信和从容,一览无遗刻在她脸上。而昨天,就是她开的车。路北方边走进房间,边看过去,看到几个美女小姐姐美艳惊人,心里的小鼓,顿时嗵嗵响了起来。作为男人,他不得不承认,这五个美女姐姐的优雅气质,令他迷恋折服。当然,在他进来的时候,五个御姐美女,自然也在打量他。前天夜里那个胡子拉碴,身披军大衣的乡村年青,现在穿着件白色的衬衣,虽然肤色依然黝黑,但明朗坚挺的五官,健硕有力的肌肉,再加之眉宇间的阳刚之气,充满着野性荒蛮,撩拨着几个女人的心。“路北方,你坐。”“我们今天邀请你来市里,就是要感谢你。”“对啊,昨天若不是碰上你,我们都嗝屁了!”“呵呵,路北方,她们让我问下你,你有没有女朋友啊?”“段依依,你自己要问就问,怎么说是我们问啊!”“我才没有!我就是替你们问的。”段依依话没说完,脸都红了。……在几个美女御姐打闹中,路北方跟着她们进了餐厅。想不到餐厅里好多菜都上来了,丰盛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而且偏偏女生们吃得少,人还特别热情,一个劲儿给他夹菜。开始的时候,路北方放不开。但是,在几人的打闹中,他渐渐发现,这几个女生,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性格开朗,说话风趣。当即,也慢慢放开来,敞开肚子,大吃大喝。一通收拾,酒醉饭饱。段依依拿出台高档手机,递给路北方道:“北方,你手机昨天肯定也不能用了,这台手机,送给你。”路北方还没来得及回答,家境优越的柳绮凑过来,嘻嘻一笑,将张100万元的银行卡放下,甜甜道:“北方小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要收下哦。密码,就在后面咯。”林亚文跟上前,提着套崭新衣服道:“昨晚走的时候,我发现将你的衬衣都穿走了!不好意思……这,我买给你的。”“你们,这?”路北方还没说完,萧宛如手搭在他的肩膀,将一个装有五十万元现金的手提袋,放在他面前,咧着口白牙道:“北方,要说感谢的话,我也不会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最后过来的是蓝紫月,她嘻嘻一笑,将辆宝马车的钥匙放在路北方的面前,脸含笑意道:“北方,你救了姐姐的命,姐姐感谢你,送你一台车,就停在外面。” 第7章 只想平淡生活,殊不知被穿小鞋 路北方收到段依依送的鲜花,又收了手机,喜悦的笑意,还挂在俊朗的脸上。但是,随着面前堆的东西越来越多,特别是萧宛如提的那袋钱,沉甸甸地放在路北方面前时,他眉宇慢慢紧锁,脸上的笑意变得黯然。当富姐蓝紫月将宝马车钥匙递上,路北方的情绪终于崩塌了。他身子噌地站起来,两道浓眉射出微怒光芒:“姐姐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就是感谢你呀,这小小心意啦!”“这还是小小心意?你们是觉得我家庭穷困?怜悯我?还是看我过得很寒酸?…我跟你们说,我有工作,也有收入啊!……而且说实话,我救你们,并不需要你们感激?更无须这么厚重的礼物!我当时只是听从内心的召唤,出于善意的本能救下你们!你们现在这样,让我情何以堪?”“简直就是侮辱我!”说罢,路北方扭身穿过千娇百媚的五位大美女,疾步出门。冷不丁出现这一幕,所有人都呆住了!大家真的只想表达自己心意而已,但没想路北方会拒绝,会翻脸,会起身走人!“喂,路北方,我们不是那意思嘛!……”“是啊,北方,你等等,饭都没吃完呢!”几人喊着路北方的名字,撵了出去。待到几个御姐美人撵出来,路北方已经让司机开出了几百米,五人看着冒烟的车屁股,愣愣的呆在原地,互相指责埋怨。“紫月姐,你怎么想的啊,你送他台宝马车,他肯定吓着了。”“还有柳绮,你提着那多钱给他干吗?他怎么好意思要啊!真傻啊你。”“这下好啦,人已经走啦!我们还吃不吃?”面对这样的结局,几个女生只得咂咂嘴,吃完饭各自回家。自然,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她们父母的耳里。市长段文生瞪着大眼,有些不信似地问段依依:“他什么都没有要?就走了?”“嗯。”“他知道你们的身份了?”“没有啊!去接他那司机,我都交代了,不能告诉他我们的身份!”“那他怎么什么都没要就走了?”“我怎么知道啊!我要知道,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了!”段文生咂咂嘴,抚了把头发道:“这年轻人,明明家里很困难,母亲还生病,还不要你们送的东西?……有意思,有意思。”而在组织部长家里,林家园盯着女儿林亚文道:“他真吃了餐饭就走了?”林亚文叹息道:“是啊,吃了饭就走了,我们送的东西,他什么都没要!”林家园有些惊讶地哦了一声,然后道:“过两天,我去绿谷县视察工作,到时候会会这小伙子!呵呵。”见自家老爸要到绿谷去,林亚文眼里闪现兴奋光芒:“爸,你要见他?我可不可以跟去啊?”“你跟去干吗?我去视察工作!”“哦!”林亚文嘟着嘴,有些不乐意告诉他:“我们吃饭时,听说他现在回政府办上班了!我就想去那看看他。”“哦?……他回政府办工作了?”林家园想了想,再道:“走的时候,你才决定去不去吧?看车上有没有位置!””好嘞!”几乎同样的场景,类似的对话,还在财政局、交通局、公安局长家里出现。……路北方从湖阳市回来,没有惊喜,也没有失落。他其实知道,这五个女孩家境挺好,她们送给自己那些东西,或许真是出于她们内心的感激。而他拒绝她们的厚礼,只是听从内心的召唤而己。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真没什么大不了,不值得接受如此厚重的馈赠。当然,坐在车上,他也反思自己起身就走的态度,觉得以后有机会了,邀请她们一起来绿谷县,请她们吃饭以做补偿。反正现在有了五个御姐的联系方式,以后联系的机会,肯定会很多。当天晚上,回到县大院内的宿舍,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舍友陈文栋正在宿舍里打游戏。眼见路北方回来,陈文栋马上放下游戏手柄,扭头道:“北方,你下午没上班,跟颜科长请假了没?”路北方愣了下回答:“请了啊,我说有事,跟她说了的。”陈文栋凝着眉毛,挠着头有些不解道:“不对啊,下午武主任走了进来,不知道为啥?看你不在,顿时就火大了,不仅将颜科长批评一通,而且要你明早,就去他办公室说明情况!”一听这话,路北方纳闷了。自己才来政府办上了一天班,还在熟知政府办人事和工作情况的阶段,武主任怎么就来抓他的工作来了?武涛是政府办主任,也就是一把手。吴娟和蒋琼华系副主任。颜修洁是他所在综合三科科长。通常情况下,一般科员的工作,由科长安排,副主任主任并不过问。可是,这一把手武主任,怎么突然会找自己?还要自己去他办公室说明情况呢?……官场深似海。路北方并不知情的是,就在他离开绿谷县,前往湖阳市的时候,绿谷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坐在办公室里,想着昨天晚上儿子左雁风与他的对话,以及他脸上呈现的僧恨痛苦神情,左秋的心思,便泛动着波澜。寻思过后,左秋暗戳戳将政府办主任武涛叫到办公室,在询问路北方工作分配情况后,暗中指示武涛道:“路北方曾和小儿左雁飞有过冲突,还将小儿打伤住院!这家伙,就不是好东西!…现在,他在武主任你手下工作,若可能的话,你帮我想着法子整他,整死他!最好让他在你那混不下去!”武涛得了左常委的吩咐,回办公室时,忍不住透过窗户,朝综合三科办公室瞅了瞅,心想先打个照面,再寻思怎么教训路北方这个家伙?哪知道,路北方工位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在。他当即就怒了,迈步进入办公室,直问科长颜修洁道:“这人呢?”颜修洁站起来,实话实说回答:“哦,路北方吗?他跟我说了一声,出去有事了。”武涛一下就火了!他黑着脸瞪着眼颜修洁教训道:“他有事?你就放走?这班还要不要上了?而且他一个新来的,想走就走?简直扯淡!……你明天跟他说,上班的第一件事,要么滚蛋,要么到我办公室说明情况。” 第8章 恶毒主任为拍马屁,下绊子 路北方想着自己跟科长颜修洁已经请过假,按说程序合格,操作规范,算不上旷工,即便主任武涛将自己叫去,没什么大不了。当即,他胸有成竹回答陈文栋道:“去就去!反正我请过假,他能拿我怎么样?”见路北方将这事说得如此轻松,陈文栋倒吸口凉气,他心知路北方这家伙,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在官场上没吃过苦头!他侧身盯着路北方,教导道:“我说北方,武主任此人心胸狭窄,对上面比舔狗还舔狗,对下面却尖酸刻薄。政府办所有的年轻人,基本都被他骂哭过。我总觉得,他来找你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啊?这样啊?”路北方跟着吸口凉气,万分郁闷道:“可他要找我谈话,我也没办法!”陈文栋比路北方大两岁,大学毕业,就来绿谷工作。他对眼下的形势,官场的规则,已有清晰的认知。他首先想到的,是不是路北方进政府办来?没给武主任丁点好处?也没接他吃饭?在望了望路北方后,陈文栋低声道:“北方,要不,趁现在商场还没有关门,你买点水果拿条烟,去趟武主任家里吧。他家住在政府大院不远的丽星国际,很好找!你找到他,先问问他找你啥事儿?!”“文栋,你的意思?让我给他送点礼?”“也不用花多少钱的!千把块!你若没有,我借你!”“不!”路北风的眼里,闪过深深不屑,随后咬牙摇头道:“我才不给他送礼!他爱咋地,就咋地!”说完,他起身揽起条毛巾进了洗手间,匆匆洗漱就睡了。陈文栋看着路北方这作派,失望的摇了摇头,心道“路北方,就依你这性格,在官场上,肯定会要吃大亏的”。……次日早上,路北方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武涛的办公室。武涛办公室在政府办二楼,同楼层的还有几个副县长。按理论,作为政府办主任,武涛其实也与副县长们一个级别。路北方站到他办公室门口,发现武涛并没有来。他怏怏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科长颜修洁倒是来了,正在吃早餐,看到路北方进来,嘴里含着馒头问话道:“路北方,你昨天做什么去了?”路北方回答:“去市里看朋友去了。”颜修洁万分疑惑,路北方去市里看朋友,没毛病啊,主任武涛怎么会找他?她狠狠地将嘴里那馒头吞咽进去,又端着杯子喝了口水,然后朝路北方道:“武主任昨天来办公室查岗,你没在!他可能找你有什么事儿?见你没在,当即就火大了!待会儿,你去他办公室,要跟他好话多说,解释下你昨天确实有事,才翘班先走的。”“好的!谢谢颜科长。”“记住,别跟武主任顶嘴!武主任最烦顶嘴的人!你若顶他,他会批得你狗血淋头!”颜修洁起身,将装了馒头的袋子,丢进垃圾桶里。她弯腰的时候,胸前那片雪白露了出来,三十多岁成熟少妇的风韵,完美地展现在路北方面前。不得不说,颜修洁人还不错,虽然她也被武涛训了,却并没有将火气转嫁给路北方,而是像大姐姐一样教他怎么应付眼前的事情。这让路北方的心头,荡漾着微微感动。他点点头:“颜科长,我知道了。”过了半小时左右,路北方再跑到二楼去时,武涛的办公室门开了。路北方敲了敲门进去,恭恭敬敬站在武涛面前道:“武主任好,您找我?”武涛将目光投在路北方的身上。不得不说,这是个精壮聪明的小伙子。而且路北方的简历他也看过,在部队很厉害,能文能武,立过二等功,还为部队搞一项改革,节省了几千万元。如此气宇轩昂的部下站在面前,按说他是高兴的。但是,一想到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对这小子不待见,那么自己,就必须给这小子点颜色,得寻个法子治治他!不然,没法在左秋那里交待!在略微愣了愣后,武涛眉毛紧锁,收回盯在路北方身上的目光,然后,以极度阴冷的口吻,问话道:“路北方,我问你,你昨天下午哪里去了?”路北方站在他面前,诚实回答:“报告武主任!我昨天有事去市里了。这事儿,我跟颜科长提过。”“跟颜科长提过有啥用!这政府办是她说话算数,还是我说话算数?!”“?”武涛“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撑着身子,狠瞪着路北方道:“你才上一天班,就想着法子翘班,这成何体统?!”路北方不吱声了!暗道这家伙果然训人历害,名不虚传。武涛的打击,并没有因为他不吱声而停下,相反变本加厉道:“人家新人来这里上班,那是扎扎实实、任劳任怨的干,是来得最早,回家最晚的那个。你倒好,上班第二天就请假!我看你对这份工作,没有一点敬畏之心!没将这工作当回事!…我警告你,你若有是这心态,就趁早离职!早点滚蛋!免得影响大家的工作情绪!”路北方一听这话,心里那个气啊!想不到武涛说话会这么难听,动不动就让人滚!这特玛让人醉了!……依路北方的脾气,他特别想狠狠怼他回去。但是,一想到组织部长宋伟峰从清峰乡到县城的车上那教诲,以及颜修洁叮嘱他不要顶嘴话,他压低了火气,一幅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对不起,武主任!这事,下次不会再有了。”武涛见路北方态度还可以。他一屁股坐下来,然后盯着站在面前的路北方道:“路北方,我今天找你,就是给你布置样工作!当前,马上进入冬播时节,农民们都知道种麦种油菜不值钱,现在全县很多地方抛荒严重!省里市里,却要求绿谷县种植面积不得减少,以确保粮食安全。因此……我要你落实全县今年冬天的冬播面积,将详细数据,给我揽上来。”明知这事儿任务艰巨,是武涛给自己下的笼子。路北方没有拒绝,也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他点了点头道:“好,武主任,我知道了,我会将这项工作做好的!”武涛见路北方上了道,没有拒绝他,便接着吩咐:“各乡镇报上来的数据,极有可能掺水或者造假,你别给我坐办公室当甩手掌柜,必须亲临一线,核对有效播种面积!”“好!”说完了,武涛嘴角阴阴勾出丝邪魅笑意,绿谷县七镇五乡一矿区,路北方若要亲临一线核对面积,就算累不死,也要累断他的腿。 第9章 被贬做最难做之事 路北方从政府办主任武涛的办公室回来,颜修洁和陈文栋马上迎了上去。颜修洁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北方,武主任说啥了?”路北方平静地将武涛交代的事情说完,颜修洁和陈文栋张大嘴巴,久久瞪着他不语。他们两人早就想到武涛可能对路北方会格外“关照”,却没想到,他会将这么繁重的任务交给他。要知道,绿谷县七镇五乡一矿区,光跑完这些乡镇、矿区就不容易,还要到冬播现场核实?那么就要进村入户,甚至可能要到田间地头察看。也就是说,路北方这次任务,不仅要走遍绿谷县的所有乡镇,甚至还要进入绝大多数村庄。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颜修洁愣愣地望着路北方,内心深处为这个初来乍到的小伙鸣不平,也为自己这小科长无力而郁闷!她更不解的是,武主任怎么会做出这么不近人情,不可理喻的决定?“武主任怎么这样啊?这本是农业局的工作,怎么搞我们政府办来了?”喃喃这句话后,她扭头望着路北方:“北方,这事儿你答应了?”路北方点点头:“答应了!”见路北方已经答应下来,事情没了回旋余地。颜修洁和陈文栋也不好说什么,他们虽然气愤,为路北方鸣不平,却不能反对他去干这件事情啊,毕竟阻拦他去干这事,就是与主任武涛作对,就是与他过不去。现在,大家唯一的希望,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希望武主任在知晓路北方特别辛苦的前提下,良心发现,突然取消这个决定。……路北方回到自己的工位,马上打电话给农业局办公室,让他们将前一年绿谷县的冬播数据传过来。这次,市里面的要求,也就是要求绿谷县维持去年的冬播面积。这些数据,农业局掌握得更全面。哪知农业局接电话那家伙,一听路北方的名字,就直言政府办的人我全认得,怎么没有听说过你名字?你该不会是骗子吧!路北方解释一大通,对方才说他这是办公室,路北方要的数据,可以找农业综合科要。在给了个电话号码给路北方后,那边就挂了。路北方根据那号码,打到农业局综合科,再次被告知,以前的数据和相关文件,保存在档案室。当路北方辗转三次,拨打农业局档案室的电话,却无人接听。初次出征不利,路北风的心里那个气啊!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却被这些鸟人搞得如此复杂。但是,面对这情况,他也没办法,只得满脸尴尬的苦笑,然后趴在桌上,等打通农业局档案室的电话。“北方,我来给他们局长打个电话吧。你可能不熟,他们不重视!你就是要去年的冬播数据吧!……我来。”要说颜修洁,还真是个善良的女人。她知道路北方是新来的,忙了半天也没有效果,便直接给农业局副局长申平打电话,让他们农业局将去年的冬播数据传上来,并且将各乡镇农办负责人和联系方式,形成文件发给路北方。这一来,着实给路北方带来很大方便,才过了个把小时,各乡镇的冬播数据,与当地农办的负责人及联系方式,全部集合到路北方手里。拿到这些数据,路北方莽着股劲,就朝外面走。他打算花半个月左右,将武涛布置的这项工作完成。而且,他心里其实已经规划过了,平原乡镇,他每天跑二到三个地方;山区乡镇,一天就一个。没想到,他提着文件准备出门时,颜修洁紧跟几步,在过道上拦着他道:“你怎么去这些地方?”路北方回答:“我坐班车去就可以了,到了镇上,再让农办的人想办法弄车带我去种植地里。武主任交代的,有些地方,必须下地核对。”“可是?”颜修洁望着路北方,无比心疼道:“有的乡镇,像红鱼镇和清木乡,离县城有六十多公里。开车的话要一个多小时,你若坐客运班车,可能需要三个小时。那班车走走停停,农民们的猪仔啊活鱼啊,全部放上来,臭烘烘不说,你得什么时候才到那里啊?”路北方知道她无恶意,他甩了甩头发,脸上笑着道:“这不无所谓的!我到那些偏远乡镇后,就在镇里住下。第二天,我从这镇上,到临镇去,也就近了。”现在,路北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这次工作完成。颜修洁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男人神情刚毅,执着得让人心疼。她再问路北方道:“你会开车吗?北方?”路北方道:“我在部队学过驾驶。”“哦,要不,你开我的车去吧,我在县城上下班,骑个电动车就行。”颜修洁说得十分真诚,路北方都不好意思回拒。可是,当他看到颜修洁的车时,路北方却迟疑了。她的车很漂亮,是款二手小宝马,车不是特别贵,但里面收拾得一尘不染,散发着淡淡香味。路北方刚拉开车门,马上又将车门关住了。他望着颜修洁道:“颜科长,我还是不开你的车了。”“怎么啦?”“我准备买个摩托车吧!不仅是这次工作方便点,而且以后上下班和回宜阳镇看我妈,都会方便一点。”听路北方这样说,颜修洁也没话说了。就是这样,路北方在陈文栋的陪同下,到钱江摩托车销售门面,花了七千多块,买了台钱江125,这才出发前往乡里。第一天的时候,他在城关镇、宜阳镇、南风镇这几个平原乡镇转了转,这几个地方相对来说土地肥沃,农村种地的积极性高。在几个镇农办主任的陪同下,路北方核实过几个村的冬播面积,发现核对的数据,与去年差不多,甚至还略有超标。到了宜阳镇,办完了工作,路北方自然要回家看自己老妈。他特别选在下午的时候到宜阳,核实过几个种地村庄冬播的情况之后,便在屠户那割了几斤排骨,买了些生活用品,绑在摩托车上,回了村庄。路妈还是老样子,四十七八岁,看起来却年近六十,头上白发苍苍,背也驼了。她脚受伤后,走路不利索,只能用木棍作支架,自己撑在腋下,蹦跳着做饭、喂猪、洗衣服。路北方看着苦命的母亲,眼睛里泪花闪闪。他十岁丧父,母亲没有改嫁过。十多年前,母亲才40岁不到,长相在村里也数一数二。但因为拉扯着两个孩子,周围的光棍汉都敬而远之。如今日子稍微好过一点。没想到她摔了一跤,留下痛疾。路北方一进屋,自然要母亲歇着,他升灶火、炖排骨、喂猪、洗碗。围着灶火,路妈也问了很多路北方的情况。当知道路北方已经通过县政府的遴选,进入县大院上班时,路妈特别高兴,眼眶闪着泪花道:“哎呀,好,好……我娃出息了,能当官造福一方了,真好!”听着母亲的话,路北方心里万分苦涩。官场有多级,每一级都如难以逾越的天堑。普通科员、科级、处级、厅级、部级……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名词,却是一道道命运的坎。多少人穷尽一辈子,也就停留在前面的两级未能动弹。而现在,自己才拿到入门的门票,只是政府办普通科员,那与母亲期望造福一方的梦想,是那么遥远啊。为了早日完成任务,第二天天刚亮,路北方就骑着摩托车再次出发了。这次出门,他一共花了十天,去了千柳乡、天源镇、也去了最偏远的青木乡、红鱼镇。绿谷县七镇五乡一矿区,几乎跑了个遍。一路走来,他发现绿谷县的经济环境真不好,农民比较穷困。他在北方当兵那会,虽然那地方天气恶劣,但是经济条件其实比绿谷县还好一些。北方的牧民养羊养牛,赚钱也辛苦,但好歹一家能聚一块。绿谷县的人若要赚钱,只有出门打工,年轻人漂泊他乡,家里老人和孩子留守。也因为根本没有年轻人,几个乡镇都没有完成冬播任务,特别是一些山区村里,人都没见一个,田地大片荒芜。没有办法,路北方只得先找当地的农办主任做工作,看能否将山区冬播任务,放到平原村来完成?若是这些乡镇的农办主任不答应,路北方只得打电话向科长颜修洁求助,让她与当地的镇长、镇委书记打电话,确保完成冬播任务。……也就是路北方快要完成整个绿谷城冬播情况的核查时,湖阳市组织部部长林家园,带人到绿谷县调研企业组织工作。在他出发的时候,小女林亚文,死活要跟着前来。林亚文来绿谷县只有一个目地,自然是见路北方。上次几个姐妹邀路北方吃饭,众人一股脑儿将礼品堆在路北方身上,搞得他甩袖走人,不欢而欢。就这事,林亚文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因此,这次来绿谷,她打算以朋友的身份,和路北方坐坐,聊会天,再喊他吃餐饭,看看他有什么困难?……当然,是想以此弥补上回的遗憾。 第10章 组织部长女儿“私约”吃饭 市委组织部部长林家园要来绿谷县调研,对于绿谷县来说,就是大事。作为对口单位,绿谷县委组织部部长宋伟峰必须作陪,而为了体现县委对组织工作的重视,县委书记曾维平出席并陪同林家园调研了两家企业。只是让曾维平和宋伟峰都没有想到的是,林家园此次来绿谷县,带了如花似玉的大小姐林亚文过来。在调研回到餐馆,大家正歇息等着上菜时,林亚文在林家园耳边耳语了一句,林家园恍然想起什么,扭身向宋伟峰道:“伟峰,上次我跟你说过一个叫路北方的转业军人,他现在什么情况了?”宋伟峰见林部长问路北方的情况,当即心里就热了。上次接到林家园的电话,他可上心了,不仅将路北方从清峰乡水管所给调回来,而且还安排在政府办工作,这定然让他很满意。宋伟峰胸有成竹道:“路北方同志吗?他现在被我安排在政府办上班!这小子的简历我看了,在军队立过二等功,人很机灵,是咱们组织部不错培养对象。”宋伟峰看似漫不经心夸奖路北方,实则告诉林家园,现在路北方被他安置妥了,也算表扬自己工作做得多么到位,在林家园面前,捞点政绩。哪知就在这时,坐在宋伟峰对面的林亚文,突然提议道:“宋部长,您能将路北方叫来吃饭吗?”林亚文的思想很直接,目地很纯粹。路北方救了她的命,她无以报答,将他带到这场合亮个相,就是让人知道他路北方和自己的关系,从而让他在绿谷县的工作得到照顾。宋伟峰一听这话,心里直嘀咕,此时桌上全是县领导,副处正处一大堆。路北方一个普通科员坐,若是坐这桌子吃饭?自然是不妥的。但是,这开口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林部长的女儿林亚文。他还有什么说的?当即,他心里边嘀咕“难不成林部长的女儿看上路北方?”,一边对秘书吩咐:“你去政府办将路北方叫过来。”宋伟峰的秘书得了命令,匆匆出门,站在过道上给政府办值班室打电话,让值班人员通知路北方,马上到绿谷宾馆长江厅来。政府办值班的副主任蒋琼华接到电话,当即犯难了:“你找路北方吗?实在不好意思,他出去核查冬播数据去了,有十来天了,我们都没见他。”宋伟峰的秘书一听这话,只得回头凑到宋伟峰身边轻声道:“宋部长,路北方没在绿谷县城,下乡核查冬播数去了。”“这么好的机会,这小子不在?”宋伟峰眸子转了转,马上吩咐秘书道:“他没在?你让政府办打电话将他叫回来,林部长晚上走,请他务必赶回来吃晚饭。”助理走后,宋伟峰陪着笑脸,将路北方没在县城的事给林亚文说了。当他说出这话时,明显感觉林亚文情绪有变化,也让他更加证实,林亚文与路北方,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宋伟峰的秘书接了任务,只得又给蒋琼华打电话。蒋琼华听后,拔了路北方手机,让他赶回县城。路北方觉得走趟山路不易,而且相隔有六十多公里,他在那边难为情道:“蒋主任,我还有两个乡没有去!……要不,您再给我两天时间,我在这里,将这两个乡走完再说。”蒋琼华听闻此话很恼火,她大声道:“都啥时候了,你还惦记工作!领导让你回来,你就赶紧回来!那么多废话干嘛?”官大一级压死人。路北方见蒋琼华说得如此干脆,只得收拾东西,跨上摩托车返程。只可惜一路上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的冬雨,纷纷扬扬飘洒,六十多公里骑行下来,路北方快要淋成落汤鸡。冬天的雨钻进脖子,濡湿衣服,冷得让人打颤。晚上六点,当路北方风风火火赶到酒店时,负责此次活动的组织部副部长饶雪琴,一看这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年轻人贸然闯安宴会厅。当即伸手一拦:“喂,路北方,你干嘛呢?”路北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道:“呃!饶部长…办公室通知,说宋部长找我。”“宋部长找你?你穿成这样?怎么进去?里边还有别的客人!……得了,趁领导们还在说话,你赶紧回宿舍换件衣服再来!”……路北方想想也对,正准备回宿舍换衣服。本来坐在餐厅的林亚文,在一帮官员中无聊发慌,远远看见路北方到了门口,却转身走人,她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路小跑,撵着路北方走出来。“路北方,路北方!”路北方瞪大眼睛盯着身后的美女,有些惊讶道:“怎么是你?”林亚文笑了笑:“就是我找你。”“你找我干吗?”林亚文言语间带着责怪气息道:“我找你干吗?我问你,这些天你干嘛去了?我给你发短信你不回,微信你也不看?……所以,我就来绿谷县找你了啊。”林亚文说话的时候,偷偷打量这个男人,见他头发竖起来,嘴巴也起了很多泡,浑身快湿透了。她心疼不己。忙着抽了点纸巾,递给路北方,让他擦试脸上的雨水。路北方边擦脸边道:“不好意思!我负责全县冬播面积的核查,每天要骑车一两百公里,没有时间看短信。”“啊?那么远?你骑摩托车去吗?单位没派车!”“没派车,我骑摩托车。”“可是,这么冷?你怎么骑车?”林亚文瞪大了眼睛,忧伤地望着路北方。“也没啥,你看,我这不挺好的!”林亚文再看路北方,心里一阵酸楚,差点就要掉泪水。两人走了一段路,林亚文盯着路北方道:“现在,去干嘛?”路北风抖抖身上的衣服,然后道:“宋部长说让我陪领导们吃饭,我这样子……饶部长就让我回宿舍,换件衣服再来。”知道是这么回事。林亚文跟着路北方走,到了路北方的宿舍,她站在外面,等着路北方换了套西装出来。但是,再回头前往县大院附近那酒店的时候,林亚文却一把将路北方拽住。她笑着道:“那么多人吃饭,好没意思,要不,我请你大餐吧?”路北方道:“这?不好吧。”林亚文大包大揽道:“有啥不好!我跟宋部长说就行了,你不知道吗,我是湖阳日报的记者。他多少给我点面子的!……额,走吧!”路北风看着她洋溢的笑脸,也不好拒绝,只能随她到绿谷县这家还算高档的中西餐厅。林亚文点了两份牛排,两杯咖啡。除了牛排咖啡,还给路北风点了米饭和辣椒炒肉,藕炖排骨汤。看着路北方狼吞虎咽吃饭,林亚文还将自己的牛排,给他吃了。“你吃饱了没有?“”吃饱了!”“没吃饱你别客气!你走了那么远的路,还淋了雨,若是营养和热量跟不上,身体很容易生病的。看着这个对自己极度关心的美女,本来觉得自己并不笨的路北方,此时却突感自己智商极低,他甚至不敢抬眼迎视她美丽的眸子,而是笨拙的应着那句:“我不会客气的,我真吃饱了!”越是这样,林亚文就得劲,她将餐纸巾塞到路北方的手心,再眸光闪闪,深情地与他聊天,让餐厅上水果盘。分手的时候,林亚文道:“北方,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擦肩而过。你救了我,等于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这等缘份,恐怕没有五万年,修不来吧!所以呀,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拒绝我的电话了哦!那样,我会伤心的!””好啦!我知道了。“……林大小姐弃了公家丰盛的晚宴,带着路北方到外面“私约”。这事就像一阵风,在当晚参加晚宴的领导干部中传开了!若是路北方真成了林家乘龙快婿,指不定绿谷县这帮人的升迁,还指望他呢!当晚,绿谷县委书记曾维平和组织部长宋伟峰,在晚宴送客后,不约而同坐在一起,边茶叙,边分析林部长来绿谷的原因,以及应对这事儿的办法。 第11章 领导为拍马屁,决定提拔路北方 县委书记曾维平和组织部长宋伟峰分析来分析去,都觉得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林家园此行绿谷县,调研工作只是愰子,为爱女林亚文站台、来查看女儿钟情的男生路北方才是真的。现在,林亚文对路北方有意思,那么林家园关心未来的女婿,也算人之常情。人在任何时候,都希望自己的亲人,日子能过得更好。但现实,曾维平和宋伟峰也知道,路北方现在的处境,是略显尴尬的。路北方现在虽然政府办上班,但只是普通科员,无职无权,身份卑微,放眼整个绿谷官场,他是根本未入流的存在。这肯定是让林部长失望的。当然,两人也知道,路北方身份卑微,并不是他工作能力怎么样,也不是他在部队里职级怎么样,而是他才进政府办几天,总不能才进来,马上就提干吧?在这特别讲究论资排辈的地方,就算提拔,还真轮不到他。这令两人万分苦恼。……事实上,在看到路北方的现状之后,林亚文相当不满,内心弥漫着无法言说的怜悯与痛苦。甚至,在回程车上,她当场向父亲林家园提要求,要给路北方换岗位。林家园看着女儿林亚文跟那个男孩出去之后,心情还不错,便扭过头,瞅了瞅林亚文道:“哎,亚文,跟你出去那小伙子,就是救你的那人啊?”“啊?对,是他。就是他。”林亚文扬起眉毛,点点头。林家园在林亚文面前,早换下组织部长的身份,转而依照普通人和父亲的身份,审视曾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的路北方。他对这小子心存万分感激,但是,对他出场时的形象,确实有看法。林家园叹了一口气道:“小伙子看起来不错嘛,人牛高马大的。不过,他怎么就不注重打扮呢?亚文你看,今天这样的场合,全都是他的领导上司。可他却好,披着雨衣,风风火火就闯进来?也太不讲究了。”见父亲责怪路北方,林亚文委屈得不得了。她突然泪眼迷离地盯着林家园道:“爸,你是不知道内情吧!路北方刚刚从乡下骑摩托车赶回来!这些天,他负责核查整个绿谷县冬播的情况,每天骑着摩托车在外面,要跑几个乡镇,几百公里路程呢。可是,他才刚刚履职十几天啊!……吃饭的时候,他说就这十几天,差不多已经将绿谷县所有的村庄跑了遍。爸,您是没看到他,也没与他说过话吧,他脸上的皮肤都被冷风吹得皱起来,有些都结痂了!而且我见到他时,衣服全部湿透的,这么冷的天,想想都冻得要死。他们搞工作,别人都不会那么辛苦的,为什么他要那么辛苦啊。”说着说着,林亚文的眼睛里,蓄含的泪水汹涌而下,喉咙里哽咽道:“你能不能帮帮他啊?!”林家园看着林亚文这样子,拍了拍她后背道:“好啦好啦!亚文,你别哭了!我之前不知道他搞这份工作,错怪他了!这事……给我点时间嘛。”林亚文的哭腔,其实就是向她爸要条件。眼见林家园改口,她马上停止哭泣,得寸进尺道:“爸,他救了我!你就不能给他调份轻松一点的工作呀!他才23岁,而且在军队时还立过功,现在又有病母需要照顾!所以……”林亚文娇情地挽着林家园手,晃了晃道。林家园对干部要求严格,但想着路北方工作如此扎实,而且还救过女儿,他这心里,此时还真隐隐涌动着丁点私情。但是,林家园是玩政治的高手,即便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他知道这事儿不能明着说出来,说出来,那就变味了,就变成他林家园以权谋私了。因此,他只能在这事上,对下属指点一二,最好这些人能理解自己一番苦心,从而将路北方的工作安排到位,于无形中,将事情办成,这才是最高境界。所以,他将林亚文的手拍拍,含糊回答:“这事儿,我记下了。”……当然,林家园的心思,绿谷县委书记曾维平和组织部长宋伟峰还真理解。作为在官场上浸淫多年的老油条,曾维平和宋伟峰早就对林家园的到访,心存疑惑。要说调研检查,要么工作搞得好,要么工作搞得差,这大领导才会亲临一线,对基层工作予以走访。可绿谷县的组织工作一直不好不坏,他却来了?看到林亚文和路北方结伴出去了之后,曾维平和宋伟峰才豁然开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也为这事,曾维平和宋伟峰闷在县委办公室,喝了两个多小时茶。两人不仅将林家园的心思分析了遍,也对当前路北方的状况进了分析。宋伟峰对路北方之事拿不到主意,曾维平在寻思一会儿之后,扭头吩咐他道:“你让人将路北方的简历拿过来我看看!”宋伟峰不知曾维平是什么目地,但他还是打了个电话,让人马上将路北方的简历,发到他的手机上。宋伟峰举着手机,给曾维平看路北方的简历:路北方,男,23岁,未婚,湖阳市宜阳镇人,火箭军9xxx部队中尉。新疆阿勒泰,二等功。海南文昌航空航天中心,三等功。未知地标,三等功。曾维平看着这简历,沉静的脸上,勾勒出难以察觉的笑意。他之所以将让宋伟峰将路北方的简历发来看一看,不仅是要掌握路北方的信息,看看这个人是否品行端正。重要的,他要从路北方的简历中,看看有没有过人之处。只有发现过人之处,晋升职务,提升级别,调动岗位,才有依据。作为绿谷县的一把手,他知道所有的人事选拔,虽是他说了算,但是,必须建立相关政策许可之内。他可不能为了一己私念,违规破格提拔有污点的人,那不仅会遭人诟病,而且也会对绿谷的官场,产生不好影响。无疑,路北方的简历,太亮眼,太能做工作了。这让他眼中闪烁兴奋的光芒,马上跟宋伟峰道:“伟峰啊,我刚刚看了下路北方的简历,发现他在军队的时候,立过多次功,也受过嘉奖,还是中尉军衔呢!按理论,咱们地方不仅需要将各项拥军政策落实,更应该对军人优待一点。现在,咱们把路北方放在政府办,还是普通科员,确实有点委屈人家!我建议呀,路北方同志的问题,你着重考虑一下县里有没有更合适的岗位!适当的时候,对他的考核政策,可以应当放宽点!” 第12章 那些爱情成过往,成此成路人 宋伟峰就是头猪,听着县委书记曾维平此番话,也懂得他的意思。现在,曾维平同意破格提拔路北方,就是他话里的深意。如此两全其美的好事,宋伟峰能有什么好说的。他脸浮悦色,积极回应道:“曾书记说得好!军人本来就付出较多,咱不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路北方放在政府办当普通科员,也不是长久之计。有机会,咱组织部就将他推荐出去!”曾维平见宋伟峰将责任揽起来,当即笑道:“好!伟峰,这事儿就交给你来办,具体怎么弄?你们组织部自行拿主意。”宋伟峰应了声好,自然就在心里琢磨,整个绿谷县,有哪个岗位适合路北方?……也就在这天晚上,目送林亚文从餐厅出来,登上返回市区的车之后。路北方并没有回宿舍,而是步行到商业街,找了家维修店,修坏了的手机。十几天前,他潜水救人之后,手机虽然能开关机,也能接听拨打电话。但是,却不知怎么搞的,打开短信闪退,打开微信也闪退。这让路北方很恼火!这也是这些天来,他没用微信和短信的原因。到了商业广场的手机档,一个年纪三十岁左右的老板,接过路北方的手机摁了约两分钟,然后面露难色道:“老板,你这手机,怕没必要再修了吧,太破了。换零件划不来,何况,现在手机便宜。”路北方露出丝难堪笑意,盯着老板求情:“呵呵,还请你帮着修修吧!”最近,路北方花了几笔大钱,万分心疼。一是赔了左雁风三万块钱的医疗费,同时缴纳罚款二千元。二来自己的妈看病,前前后后用了三万多元。再加之前几天为了工作,还专门跑去摩托车店,买了台新摩托车,那是七千多元。除了这,还有搬进宿舍买被褥,路上摩托车加油什么的,种种花销,让路北方感到心疼。当然,也并不是说他没钱,从部队转业归乡,退伍费近二十万元。虽然花了大半,但依然有一部分躺在银行里。这是母亲治病的开支,也是妹妹考上大学的学费。老板见路北方万分真诚、赔着笑脸,而且略显尴尬的望着他,只得无奈道:“老板,这实在没有修的可能了!内存和电路都坏了!换零件比手机还贵。实在不行,你就花个二百元,我给你换台二手机吧。”说着,这老板从柜台里,拿出个二手机给路北方看。路北方看了看,觉得没啥毛病,便点点头。手机店老板见路北方同意了,将他旧手机的卡抽掉,装到新手机上,再用专业的新旧手机更换软件,将原手机中的信息导了过来。接着,老板将新手机递给了路北方。路北方启动手机才知道,自己的短信是满的,微信也是满的。里边不仅有原来部队战友对他近况的问询,也有自己所救的那几个女生的信息。“路北方,你是不是不理我们了?太不够意思了吧?”“姐姐不送你豪车了,想请你吃饭,不行吗?”“喂,你回个话啊!若是不回话,我们就来绿谷县找你来了!”路北方看到这些信息,心里倒也涌起丝丝暖流!人心冷漠,世态炎凉,还有这么多人牵挂自己,这感觉不错。路北方付了二百块钱,边翻着这些陈旧短信,边往县大院内的宿舍走。其中一条来自前女友苗欣的信息,让他心里咯噔一下。“路北方,你是调到政府办来了吗??”“今天我路过政府办,这几天怎么不见你了?”“我今天好难受,突然想起你。”路北方看着苗欣发来的这些短信,一时间心如潮涌,五味杂陈。若说苗欣,路北方觉得她和自己,是真有感情的。这种感情,是历经岁月的磨砺留下来的珍珠,本身就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五年前,路北方从宜阳高中考取武汉一所大学。在一次从武汉回绿谷县的路上,他见一个小女生提着大包小包挤火车,娇小的身影让人心疼。当即,路北风主动帮她提了些东西。没想到上了火车之后,两人不仅在一节车厢,座位也相邻,一聊天,才知道都是绿谷县的。路北方性格开朗,外表阳光,让苗欣深深着迷。也就是从那时起,只要每逢放假或者去学校上学,苗欣都会打电话约路北方,她在县城等着,然后让路北方帮着提东西,两人从家乡出发,或者从外地回到家乡。青春的男女,互相有了好感,感情进展是很快的。苗欣的学校是在武昌,路北方的学校却在汉阳这边。但是只要假期,两个人便会腻在一起。到户部巷吃饭逛街,到汉正街淘便宜衣服和生活用品。两人手牵手走在武汉街头,青春的阳光照耀着脸庞。有个星期天,路北方和苗欣便相约结伴爬珞珈山。两人早上碰头,吃了早饭边走边聊登到山顶,再往下走的时候,苗欣就走不动了。浓密的林荫道上,苗欣撒娇要路北方背她。路北方看着她痛苦娇情的样子,还真让她跳到了自己的背上,不仅感受到她若有若无的体香,任她饱满坚实的胸部磨砂着自己的脊背,更在这种亲近中,将年轻的荷尔蒙完全激发出来。路北方背不动的时候,两人就倒在了路旁的草地上,互相坐在一起时,相望的目光,闪烁着灼热火苗!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两人便疯狂抱在一起,先是一通激吻,接着苗欣紧紧抱着路北方,身子却浑软无力的被路北方揉捏。最后两人就在下山路边的草地,完成了不算成功的第一次。路北方和苗欣都太紧张了,两人也没有经验,而且路北方刚攻破第一层难关的时候,苗欣还真有点疼。她紧咬着牙轻声喊疼,以及远外出现渐行渐近的人影,最终让路北方提前丢盔弃甲,根本不知啥味。不过,男女间有了一次,第二次就好多了!尝到了爱情的快乐之后,作为学生的路北方和苗欣为了节省开房的费用,更是在很多没人的场合领悟这种欢愉之情。有回甚到两人在看完电影送苗欣回学校的公交车上,苗欣岔开裙子坐在路北方的怀里,随着公交车的颠簸感受彼此心跳。也就是那次,路北方惹了事端。苗欣在回校个把月的时候,哭着打电话告诉路北方,她怀孕了。一听这话,路北方吓坏了,两人都是学生,这可怎么办?苗欣也不知怎么办?最后两人凑在一起,拥抱着商量大半天,最终决定那不对任何人说,悄悄找家医院。当苗欣从手术台上下来时,路北方抱着她,使劲抽自己耳光,将脸都打肿了。他握着苗欣的手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也就是因为和苗欣这段感情,以及他发现自己家境和苗欣家的差距,让他重新审视自己的就读的学校和专业。大二时,路北方发现就读的那所学校不是特别好,专业就业也困难,上几届的同学,都没找到好工作。因此,在学校征兵时,路北方第一个报名参军入伍。只可惜,所有的结果,并没有如路北方的意!当他经历着社会的毒打,女友却最终选择投入官二代的怀怉。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却被迫接受这个事实。……也不知苗欣是什么样的心态,给路北方发了这样的短信。这让路北方心里刹时翻江倒海,他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手捧着脑袋,任回忆的痛苦,将他的灵魂一点点吞噬。他很想给苗欣回个短信,和她说说话。但是想着她和那个官二代左雁飞在一起的情形,他就绝望了,他揪着自己的头发,任痛苦在周身弥漫。热忱过后是别离,从此江湖是路人。路北方知道,他和苗欣,再也回不到从前。……在路北方被感情痛苦深深蚀食的夜晚,绿谷县委组织部长宋伟峰经过大半夜的深思熟虑,他决定将路北方,纳入到绿谷县城建局办公室主任的考察人员中。这岗位是副科级职称,刚好对标他在军队的中尉军衔。 第13章 和美女下乡,车子趴了窝 宋伟峰虽然身为绿谷县委组织部部长,绿谷的现在大大小小的干部,都由他任命。但是,因他刚过五十,又由副县长提拔而来。在绿谷县来说,他这五十岁的常委,事实资历最浅,且需要照顾的关系太多。首先是当权的市里各路要人、县委书记、县长,以及和自己平级的常委们。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人大、政协等老领导,以及退休的那些老干部。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当红部、办、局的头头们,加之社会名流,乡绅达人,企业家等各方面关系。这就是官道江湖。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哪怕他现在想拍市委常委林家园和县委书记曾维平的马屁,将路北方提拔为副县长!但是,这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只要他敢将名字拟出来,可以想象,肯定会有人明确反对。甚至有老领导,会暗戳戳写信往湖阳市、往江南省告状。毕竟,副县长的名额就那么多,你占用了一个位置,别人就少个位置。而这些位置,指不定人家惦记了多久,甚至可能窥伺了半辈子。因此,宋伟峰这次对路北方进行调动,由普通科员提上来,想法慎重又慎重,决策思量了又思量。他要在错综复杂的绿谷官场中,找到平衡点。现在,宋伟峰想让他出任城建局办公室主任这个职务,主要原因,还是不起眼。城建局改革,吞掉了原来的房产局,城管局,一刀切清退了十几个人,其中包括三名副局长。这三个副局长的职务,必将成为绿谷县重要势力争夺的主要阵地。而办公室主任,肯定没有人盯着,说不定路北方能勉强过关。宋伟峰不声不响操作的这些事情,除了曾维平隐隐知道之外,所有人均不知情。哪怕包括当事人路北方,连一点儿音信都不知道。……这些天,路北方还是骑着他新买的那辆摩托车,将剩余的两个乡镇的冬播核查工作完成。在实地走访了偏远的宁水乡,发现乡里冬播情况,与去年的情况差不多之后。剩下的,也就只有先锋煤矿这个地方了。先锋煤矿以前确实是矿区,计划经济的时候,这家企业还是县里骨干企业,纳税大户。后来,由于先锋煤矿周边煤层较浅,容易开采,矿区及周边村庄,涌现出大大小小上百家煤矿,无序开采和环境污染现象非常严重。再加之私人老板不注意安全,先锋煤矿出了几次安全事故后,现在只有一家国营公司开采,其余的全都关闭了。先锋煤矿,现将周围几个村子纳进来,组成了先锋煤矿管委会。路北方骑着摩托车从宁水乡出发,辗转两个多小时,赶在中午时分,到达先锋煤矿管委会的院子里。不过,当他准备找农办对接的主任王龙,让他带自己去核查冬播面积的时候,王龙的电话打到路北方的手机上。他因岳父凌晨四点多去世,现已回老家吊唁奔丧,陪同路北方核查冬播之事,由办公室刘晓凤副主任负责。听闻这话,路北方只得到农办办公室找刘晓凤。刘晓凤是本地人,今年24岁,未婚。她十八岁那年高中毕业,在广州进电子厂,后来觉得厂里工作没前途,便回村当网格员,同时参加成人自考。取得文凭后,刘晓凤才参加村官定向考公务员的考试,后进入管委会工作。路北方找着农办的办公室,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请问,刘主任在吗?”一个打扮朴素,身材苗条的女孩笑着站起来。“您是县里来的路主任吧?咱王主任有事回家了,他让我陪你吃饭,然后带你去地里!”刘晓凤望着路北方,真没想到,县里来的领导,会是这般年轻帅气。同样,刘晓凤虽穿着牛仔裤,冲锋衣,但说话的时候,路北方感觉热烈的青春气息,如春风般扑面而来。路北方抹了抹脸上的灰尘,回答道:“呵呵,我就是路北方,今天恐怕要麻烦你了。”“不麻烦,不麻烦,路主任,你坐。”刘晓凤见路北方骑车而来,忙着倒热水,递毛巾,待他洗了脸之后,又带着他去食堂吃了午饭。稍作歇息后,她才带着路北方,去一个叫毛坪铺的地方,查看村民冬播的情况。毛坪铺距先锋煤矿管委会有四公里远。一路上,道路都被拉矿的车搞得坑坑洼洼,刘晓凤开着她的吉利车,虽然技术娴熟,开得很慢,但依然颠簸特别厉害。到了毛坪铺之后,路北方看到农民冬播的地块,麦子都长出嫩苗。一片绒毛绿意,在冬日的寒风中摇曳。刘晓凤见路北方站在路边,目测种植面积,她嘟着嘴,笑着道:“路主任,其实这一趟我们可以不来的。因为我们矿区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别的地方,为了生活,大家都在外打工,田地就荒了。我们这里男的在家跑车拉煤,女的在家没事,种点庄稼,正好补贴家里。”路北方回头望着刘晓凤,也笑道:“刘主任,我也是没办法呀。我可不想来的,但是上面要求太严。若是没有达到冬播面积,届时市里通报下来,绿谷垫了底,我可无法交差呀。”刘晓凤能理解路北方的工作,她笑了笑,领着他在田间核查后,还到附近的一座古刹去转了转。刘晓凤介绍,那座古刹建于何年,没有人知道,反正很老了。而且以前损毁过,古刹四周,到处都是残垣断瓦。但是最近这两年,附近在矿上发了大财的老板们,又投资将这古刹修缮得金碧辉煌。而且还从梅州那边请了个主事的师傅,开始设坛延续之前的香火,更是将残破的古刹,搞得游人如织。路北方跟着刘晓凤走,所到之外,确是木鱼声声,香火袅袅。从古刹出来,刘晓凤说,现在我们矿区管委会,不再注重采多少矿,而是准备在这里开发旅游,咱们管委会的季书记也说过,要以古刹为引擎,同时引进矿区极地探险项目,打造成可游可玩可研学的旅游胜地。路北方听着刘晓凤的介绍,知道这年轻人的血管里,是对自己家乡有着满满的憧,灸烈的热爱。当然,他觉得这样,真挺好的,煤矿资源终会枯竭,旅游开发出来后,收益就会源源不断。而且古刹有历史看点,煤矿也吸引人探险,地下二千米多世界,对谁都有吸引力!两人边走边聊,转了一圈后。刘晓凤再开着车,带路北方回区矿管委会。哪知道,走了几分钟后,只听“嘭”的一声,刘晓凤的吉利车,在驶过一处坑洼时,轮胎啪地陷下去,又忽啦弹起来。接着,车就趴窝了。 第14章 夜宿乡里干部刘晓凤家里 汽车突然抛锚,路北方和刘晓凤傻眼了。两人拉开车门下来,路北方趴地上查看后,才发现汽车前轮转动轴与车桥的位置,已经断了。“惨了惨了,这可怎么办呢?”刘晓凤知道抛锚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心里相当着急,她拧着眉毛,小脸憋得通红。“别急,咱再想想办法。”路北方站在路边,踮起脚观察两边有无路过的车辆。但是,等了约有十来分钟,乡道上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万般无奈之下,路北方尝试用手推了推车!没想到,刘晓凤的车,还真动了!本身吉利车自重较轻,又处在下坡位置,路北方稍一用力,汽车便缓缓向前。“算了算了!晓凤,你开吧,我在后面推。”“这?能行吗?”“行的!没事!你开!咱们试试!”刘晓凤坐在车内,掌控着方向盘。路北方跟在车屁股后面,暗暗用劲推车。逢上坡费劲的时候,刘晓凤一手打方向盘,一手推车。这一招,还真是见效。两人边推边走,约摸半小时,便将车推到一户村民屋里!坐在村民家,刘晓凤给镇上修车师傅打电话,让人家带着工具到村里来修。经过半下午折腾,此时暮色沉沉隐去,山村显得更为凋零寒冷。刘晓凤见和路北方一直等着来修车,也不是办法,便嘱咐村民,待到修车师傅来了就先修,修好了她去镇上付钱。然后……她让她爸骑着三轮摩托车,将路北方拉到自己家里吃饭过夜。看得出来,刘晓凤的家境一般,住在山窝里,周边没几户人家。她家房子还是红砖结构,样式老旧,而且年数也很久了。不过,她家周边的环境不错。门前有池塘,后面有菜园。左侧傍着竹林,在林子里,用网子围了起来,里边养了不少土鸡。看到自家闺女带了个高高大大的帅哥回来,刘晓凤家顿时热闹开了。她母亲又是杀鸡,又是宰鸭。七十多岁的奶奶,拉着路北方的手,一个劲地问话,问他在哪里工作,家里有没姐弟?路北方知道老奶奶是将自己当成刘晓凤的男友了。他感觉万分尴尬,真想将事实如实告知于她。但看着她慈祥的笑容,路北方忍了忍,话到嘴里还是没说出口。他是不忍心,打碎奶奶那个看到孙女婿的梦。山村的人好客,山村里的更讲人情。刘晓凤带路北方回来,她爸她妈可折腾开了,不仅张罗了一桌子好菜,而且为了陪好路北方,还专门到村里将开小店的叶广军和胡老四喊来,以陪路北方喝酒。年轻人在一起,都是自来熟,没几分钟,路北方便与喊来的陪客打成一片。他们劝菜,劝酒。路北方每每不太想喝的时候,这两人总能找到理由,让他喝下去。微微有些酒意的时候,路北方只得向刘晓凤求救。他的目光,投到刘晓凤身上,还伸出胳膊碰了碰她,吱唔一声:“不行了,晓凤,我喝醉了。”本来,他以为刘晓凤会替他求饶,哪知道刘晓凤火辣辣的望着他,目光中带着些许鼓励的笑意道:“没事!你喝醉了就睡觉,没事!”或许这就是山里女孩的性格,一点儿也不娇情。这天晚上,路北方真的喝醉了,他好像吐了酒,跌跌撞撞上了床。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钟,温暖的冬阳,从木栅窗户边投进来。路北方身子一弹,坐起来举目四望,努力想了又想,才记得这是在刘晓凤家里。而且,还在她的床上。发现这点,路北方朝四周看了看,全是女孩的物什,一股女人独有的馨香扑面而来。穿衣起床,下楼。刘晓凤已将他的衣服洗了,正放在阳光下曝晒。路北方看到她的背影,才恍然发现,自己昨晚的衣服全换了,现在穿着条很不合身的大秋裤,上面则是老式的秋衣。难道?……想着眼前这女人将自己的衣服换了,肯定也看了全身,这让他一阵燥热。刘晓凤听到楼上的响动,知道路北方肯定醒了。她扭过头,在阳光下抿着嘴朝路北方笑:“路主任,醒了啊。昨晚,你醉了,还吐了。没办法咯,我只得将我爸的衣服给你穿上了。”“谢谢你,晓凤!我,丢丑了!”一想到这女生给自己换衣服,肯定该看的,她看了,不该看的,她也看了。这让他脸红红红的,赶紧闪身冲进了厕所。当然,事实上,昨天晚上刘晓凤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比他现在的这情形还难堪,她看着醉酒的路北方,愣了好一阵,最后咬咬牙才将他扶床上。可当她看到路北方那大于常人,且借着醉意一展威风雄姿的地方时,刘晓凤的心完全乱了,一直嗵嗵跳。这天中午吃过饭后,路北方就要回去了。刘晓凤的爸,已将修好的车开回来。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想不到刘妈将两只活鸡放到了车上,还让刘晓凤到了镇上后,绑在路北方的摩托车上,让他带回县城。路北方怎么好意思收人家的东西,两人为这推搡了好久,刘晓凤最拍笑着定夺道:“北方,既然我爸妈有这心意,你就拿着吧!这都是自家养的。再说,家里也没啥,你好不容易来我家一趟,让你拿着就拿着呗。”路北方深深地注视着说话的刘晓凤,只见她朴素的衣装,呈现一种未染尘埃的清纯淡雅,她没有化妆的脸,几缕绒毛清晰可见,勾勒的轮廓清新明媚,就像初几的新月一般可爱。还有那明亮的眸光,如从未涉足的山涧中一潭幽蓝的湖水。路北方是有过男女经验的男人,他知道眼前这女人,绝对是女人中的极品,更有可能还没有沾染过男人,还是完全纯正的原封包装。谁若得这个女子?必将幸福一生。见刘晓凤这般说了,路北方只得任刘爸刘妈将土鸡装在车上,一起带回了管委会。到了管委员,刘晓凤又帮着绑在路北方的摩托车上,然后,她才脸带笑意,站在风中朝骑车往绿谷县城的路北方挥手:“北方,你慢骑点。有时间,到我们这来玩。”“嗯!”路北方在后视镜中看到风中挥手的刘晓凤,突然有种想娶她的冲动。回来的一路上,他就在想,若娶了她,就生活在这小镇上,在她清纯的眸光里过一生,那是多么诗意幸福的时光啊。不过,从刘晓凤家带回两只活土鸡,一进县城,便成为路北方“甜蜜的烦恼”。路北方在绿谷县城与陈文栋同住宿舍,两人吃食堂根本没开火,而且在绿谷县城,两人也没有熟悉亲近的亲戚。到了县城宿舍,土鸡在袋子里咯咯的叫,让路北方急死了。倒是陈文栋给他拿了个注意,那就是找个排档,将土鸡杀了,让老板炖上,同时再加点别的菜,叫上科室的同事大嘬一顿!路北方想想这办法不错,自己入职以来,也有十好几天。虽然大多数时间吃食堂,但也吃过陈文栋和科长颜修洁的请客下馆子。如今有两只土鸡,再配几个菜,叫上科室几人聚一下,未尝不可。当天晚上,路北方便叫上颜修洁、陈文栋、阮茗雪,还有接待办的杨涛,以及和陈文栋同招进来,两人关系不错的黄丽娟,大家齐聚龙门夜宵档,就着两只土鸡和几道小炒,有说有笑,拼起了啤酒。可没有想到,正当路北方等人兴致高涨、气氛融洽的时候。县常委左秋的儿子左雁飞,带着三四个搞工程的小老板,也有说有笑走进来…… 第15章 冤家路窄,一定要让他死得难看 冤家路窄。左雁风带着四个狐朋狗友进来吃饭,没想到会遇上路北方。事实上就在前一天,他还约了路北方的顶头上司、政府办主任武涛吃饭,感谢他给路北方穿小鞋,派他去乡镇核查冬播情况。听说路北方这些日子,骑辆摩托车在冬日寒风中走访所有乡镇,脸皮都吹掉了,左雁飞忍不住握着拳头大声叫好。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在这小摊前,两人就遇上了。当他远远看到路北方和帮朋友有说有笑,举杯相庆,身边还坐着萌妹子时,他就感觉武涛骗了他,更像有根针扎在他心上,令他很不爽。“哟,这不是政府办路北方吗?”左雁飞领着几人进来,路过路北方所坐的位置,故意停下脚步,盯着桌上的菜看了看,嘴里啧啧有声:“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们还点了这么多菜,还喝上酒了?”路北方并不理他,而是继续夹菜,喝酒。这显然让左雁飞觉得很丢脸。他头一扭,将目光停在路北方旁边的黄丽娟身上。眼见这女孩美若天仙,当即瞳孔放大,移步过去道:“哟哟,看不出来啊路北方,你这家伙本事没有,泡妞的技术倒称一绝。这不,才被苗欣蹬了,又找上新的了?而且还这么漂亮,胸还很大呢,真不赖啊!”黄丽娟是陈文栋当晚带来的朋友,税务局的税花。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标准美人,身材苗条,皮肤白净,脸型娇美。这几点占住之后,再加之胸部丰满,哪怕在冬天穿着薄薄的棉衣,依然难掩其中隆起的伟大。这在男人看来,确属完美无瑕。而且当晚,也不知她怎么想的,选择坐在靠路北方的身边。路北方见自己不理左雁飞,这家伙径直将目光投向黄丽娟,顿时让他一股怒火升腾上来!自己受辱倒没什么,但黄丽娟是客人,今天自己作东,怎能让客人受委屈?当即,路北方身子一站,涮地起来,双目带着犀利的光芒,盯着左雁飞道:“左雁飞,我们有过节,那是我们的事。现在,我不想理你,希望你识相点,赶紧走!”“哟,你对谁说话呢?瞧你那态度!”一见路北方指责自己老大,左雁飞所带来的那几个手下,自然不情愿。其中一个中分男,抢一步到到路北方面前,眼睛一翻,朝路北方说话。路北方见这人真有意思,奉承有钱有权之人,就像和恶狗一样,这主人还没发话呢,就冲过来了!不过,此时路北方并不想搭理他,而是再冲左雁飞道:“你最好将你的人带走!”“若是我不带走,你咬我啊?”左雁飞知道自己单凭一个人,是铁定打不过路北方的。但现在,他有五个人,而路北方那边,带上路北方,也只有三个男的。因此,他现在很有信心将路北方拿下。“别欺人太甚!”路北方怒目相视,正欲发火。左雁飞干脆火上浇油,嘴角现出猥琐笑意,手朝黄丽娟一指道:“路北方,你要我走,可以呀。你这个漂亮的女朋友,借给我睡两晚上行吧?我一定会像对待苗欣一样,好好待好的。”“哈哈!左总,你侍候得过来吗!”“左总,你将人家第一个女朋友撬了,还想弄人家第二个女友,你这爱好,真特别啊。”“哈哈哈,我有吗?”……在左雁飞和手下的哄笑声中,路北方怒了!紫色的青筋,在额头上浮现出来。苗欣是他路北方深爱过的女人,这个女人也是他心底的疼。如今,左雁飞的话,无疑就是触碰到他的伤口,杵了他的逆鳞。“别特玛给脸不要脸!”路北方突然出手,电闪雷鸣之间,就揪住左雁飞的衣领,他怒瞪的眸光,像点燃的火苗:“有种你再给我说一次!”左雁飞被路北方揪着,一时脖子冰冷,狡猾着没有说话。但他手下,却不知路北方的历害。为了替左雁飞出头,其中一高个,年龄估计二十来岁。此时嘴里阴阴道:“老大,咱们说又怎么了?他女朋友被你睡了?还不让说了?”几乎就在说话间,这人紧握的双拳,已朝路北方袭来。路北方岂是这等平庸之人偷袭就能得手?突感一阵疾风传来,说时迟,那时快。路北方突然松开左雁飞,拳头疾舞,就像铁塔一样,迎着这人挥来的拳头,正面狠狠一击。只听拳头相击噗一声,这年轻人立马着了道似的,身子一缩,蹲了下去“哎哟”直叫。这个家伙怎么也想不通?路北方明明挥的是拳头,可怎么感觉像一记铁锤,锤在在自己手上?眼见路北方松开了自己,左雁飞赶紧身子后退,嘴巴却朝身后的三人大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吃屎的啊?给我干他!”听了左雁飞的话,这几个年轻人不顾颜柳玉和陈文栋的阻拦,越过几人直朝路北方扑来。其中有个家伙,挥起凳子就朝路北方砸去,桌上菜汤碗筷,有些打落在地,甚至还泼在阮茗雪的衣服上。路北方倒是临危不惧,他站在几人的面前,将在部队那套发挥的淋漓尽致。有一个人冲过来,他脚下盘蛇出洞,一脚将那家伙扫倒,任他吃了个狗吃屎。另一个家伙拎着板凳砸来,众人都倒吸口凉风。但见路北方胳膊不慌不乱,更没有躲开的意思,硬着胳膊一挡,只听啪地一声,这家伙挥着板凳朝后弹了一下,路北风的身子却稳若磐石。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路北门突然出手,伸手一把揪着拎板凳的家伙,一把揪过来,牙关一咬,接着,砰地出拳!这家伙顿时感觉嘴角一凉,蹲在地上满嘴咯血,牙齿都不知掉了几颗。“左雁飞,你不是要他们上吗?你来啊!来啊!”路北方铁塔般立着,怒视着退后好几米的左雁飞,手指勾了勾,让他上来试试。眼见自己的三个手下,就在路北方抬腿举手之间,被他驯得服服帖帖。左雁飞自知不是对手,哪还敢正面迎敌,而是冷冷一笑,自拾脸面道:“路北方,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但是……现在这社会,有两下子,也莫过就是花拳锈腿。到时候,我让你有苦头吃!你给老子等着!”左雁飞说完,带着受伤的几人匆匆离去。当然,他咽不下这口气!从街头回来,他故意捂着嘴巴,跑到自己的老爸、县常委左秋那里告状。”爸,那路北方,又将我打了!”一看左雁风的脸红着,听说他带去的几人,都被路北方打了!当即,左秋将加桌子一拍,嘴里暴吼一声:“好大个胆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路北方……娘的,给我通知公安局,先将他搞起来再说。这一次,我一定要他死得很难看。” 第16章 路北方被抓,市公安局长亲临 当天晚上,县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给大桥路分局副局长蔡勇打招呼,让他将路北方弄回局里,狠狠整整他!他要让这年轻人知道,在绿谷县,跟他儿子左雁飞过不去,就会死得很惨!只可惜,当蔡勇第二天早上带着手下冲进陈文栋和路北方宿舍的时候,路北方和陈文栋早上出门跑步去了,看着空荡荡的宿舍,蔡勇咂咂嘴,有些失落。不过,事情就这么凑巧。正当蔡勇带着手下,万分失落从县大院出来,路边两个喘着粗气跑步的年轻人,引起了他的注意!细一看,其中一人,不是路北方是谁?!“给我站住!”“喂,叫你呢,站住!”路北方和陈文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蔡勇猛喝一声,只得停下。“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你是路北方?”蔡勇从怀里掏出证件,晃了晃。“我是。”“我们找的就是你!”蔡勇盯着路北方,眼神阴冷:“我们是大桥路分局的,有人报警说你昨晚打人了,请跟我们去局里一趟!”路北方和陈文栋一听,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肯定是左雁飞搞的鬼!“民警同志,分明是他们滋事在先,大家都看到的!”“不管谁先滋事?……到局里再说。”“你们怎么不讲理?”陈文栋相当不服气。蔡勇盯着眼前这年轻人,眼睛一翻道:“我说了!有事到局里再说!你还要怎么样?是不是你也想跟着去局里一趟!”路北方眼见蔡勇发火了,而且这地方就在县大院门口,有人进进出出,影响相当不好。他拍拍陈文栋的肩:“文栋,没事的!配合人家民警的工作,应当的!我去一趟就行。”然后,他扭身上了蔡勇的警车。到了大桥路分局,蔡勇既不对路北方进行审讯,也没有录口供。而是将他的手机没收后,“哐”地关进拘留室。对于昨夜发生之事,蔡勇早从左雁飞嘴里,了解了情况。他将路北方弄过来,就是要将他关在拘留室,采取不闻不问的方式,让他痛苦焦灼,万分难受!他要采用这种软暴力的方式,从身体和心理上,折磨路北方,推垮他的意志!这已是农历十一月的天气,绿谷县这座靠近北方的城市,冷冽的寒风从拘留室的门缝里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声音,像锋利的小刀刮过肌肤。偏偏路北方早上跑步,还穿得较少,若不是有过军营生活经历,怕是早就冻得身子筛糠。而在这段时间内,蔡勇根本没有工作,他和两名手下,就在分局内的一个物料房里,关着门,在里面吹着空调斗地主。烟雾缭绕中,几人享受着娱乐带来的快乐,也憧憬着晚上左雁飞承诺的,带他们去邻市梦巴黎夜总会潇洒的安排。整整三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人来问路北方半句话。他倒是万分冷静,时而坐在椅子上,微闭着眼睛,如雕塑般假寐。时而站在窗前,透过窗户看着窗外沉思,笔直的身影,就像柱铁塔。当然,他冷静笃定的外表下,是颗热血沸腾的心!今日之事,今日之耻,他会牢牢记下。若有朝一日,他定要肃清这个小城这官官相护的裙带关系,将左秋、蔡勇这样的害群之马,彻底清除出去!……而就在这天上午,市长千金段依依的电话,打到路北方的手机上。她知道好姐妹林亚文最近去了绿谷县,而且和路北方吃了饭,而且回来后,将这消息发到姐妹群里,大家羡慕得要死。尤其是路北方在夜幕下的街头,帮她提着包包送她到酒店,他在前面走的时候,林亚文偷偷拍了张照片,那魁梧的身材加笔挺腰杆,浓郁的男人味儿让几个姐妹直呼“太帅了”!段依依最近也要来绿谷县,她是湖阳大学的老师,去年教的一个绿谷籍学生因病休学,过去整整一年了,也不知她病情怎么样?段依依想叫上路北方,想让她陪同自己一起去这学生家看看。只可惜,路北方的手机,被蔡勇收走了,打多次都无法接通。没有办法,段依依只得拔打路北方在政府办公室的座机电话。这次,电话倒通了!是陈文栋接的!“你好,我找一下路北方?”陈文栋答:“不好意思,他不在。”“请问,他哪去了?他手机也打不通。”陈文栋愣了下,再问:“你是他谁呀?”“我是他朋友!怎么啦?……他是不是出事了?”段依依是个内心丰富的女人,她一听陈文栋的语气,有些低沉沮丧。陈文栋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北方被这大桥路分局的警察带走了。”“啊,为什么啊?”“昨晚我们在路边吃烧拷,碰上几个闹事的!一怒之下,北方将人家打了。可是,今早闹事的没被抓,他们却将北方抓起来了!”听了这话,段依依的心咯噔一下,她知道路北方现在遇上了麻烦挂了陈文栋的电话,段依依本来想给父亲段文生打电话,但想想路北方的这麻烦,与公安局有关!而姐妹萧婉如的父亲,正是市公安局长萧万年。当即,她马上给萧婉如打电话:“婉如姐,救咱们那个路北方,现在被大桥路公安分局给控制起来了。”“怎么回事啊?依依。”段依依将事情简要跟萧婉如说过后,萧婉如回头看了看正在书房办公的父亲,她端杯茶,款款走到父亲萧万年跟前,一边给他轻捏肩膀,一边说了这件事情!“就因这事,他们将路北方关起来了?”“是啊!听说对方是县里的大官。”“啊?”萧万年眉头略微沉思,马上拔通司机电话道:“我要马上去趟绿谷县,你到我家楼下等着。” 第17章 你们还准备将他关着过年吗? 十分钟后,萧万年的专车,便从湖阳市区,急速驶向绿谷县城。一路上冬阳灿灿,万物萧条。萧万年的心情,和眼下的景致是多么呼应。他既有去见救自己女儿的这个小伙而兴奋和冲动,也为眼下要处理的事情而痛心。到了绿谷县城,萧万年并没有直奔大桥路分局。而是让司机径直开到绿谷县公安局,在将局长罗永春叫到自己车上后,萧万年才扭头道:“走,陪我去一趟大桥路分局。”事出反常,定有妖!萧万年的突然到访,本来就让罗永春觉得很是奇怪。他正要过问其中原委,没想到他突然让自己陪去大桥路分局,顿觉事情更为蹊跷。一路上,他纳闷着,到底怎么回事呢?但是,还不等罗永春明白是怎么回事?萧万年的车一溜烟就到了大桥路分局。路上,罗永春本想给大桥分局局长伍春云打电话,萧万年都摆手制止了。到了分局院内后,萧万年先下车,直奔局长伍春云办公室。伍春云倒是在办公室忙碌,他真没想到这平平无奇的一天,市局局长和县局局长,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当他反应过来,顿时身子涮地站起来,紧张道:“萧……局长,罗局长,您们怎么突然就来了?”萧万年丝毫未有客套,直接问道:“我要找一个叫路北方的人,你带我去见他!”“路北方?我们这里没有路北方啊?”“是个被关押的人员!”伍春云愣了一下,马上通过对讲机,在公共频道呼道:“请大家排查一下,看收进来的人里边,有没有个叫路北方的?请速告知,请速告知。”听到对讲机中的讲话,此时正在打牌的蔡勇,这才一个激灵,马上手忙脚乱,让自己手下将扑克牌收起来,然后匆匆从杂物间跑出来。到了拘留室,看到路北方稳稳当当坐在里边的椅子上养神,他这才在对讲机中回答道:“报告局长、报告局长,有路北方这人!这人系今天上午因寻衅滋事收进来的,现关押在拘留室。”听闻对讲机中的回话,萧万年手一挥,带着众人疾步前往拘留室所在的楼层。到了那之后,萧万年透过观察孔,看到里边坐着个俊俏英武的年轻人。此人与爱女萧婉如描述的一样,身材魁梧,肌肉结实,一看就知道经过严格的锻炼。他目光坚定而果敢,透露出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萧万年退一步,盯着众人道:“里面的年轻人,就是路北方?”“是,就是路北方。”“他是怎么进来的?”“寻衅滋事,将人打伤进来的。”“打伤的人呢?”“打伤的人?”蔡勇一下愣住了,打伤的人倒是有,但他都不认识,而且昨晚路北方未有下死手,这些家伙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个个早就灰溜溜回家了。“他们没有带来吗?”蔡勇被逼问得没了退路,只得吞吞吐吐道:“没,没带过来。”寻衅滋事,只有一方人员?仅仅一句话,就漏洞百出。萧万年顿时脸色一变,他将手中刚刚由女警递上的水杯,砰地狠狠砸在地上,怒声道:“你连打伤的人都没见到,就将寻衅滋事的人控制起来?这办的是哪门子案?”眼见市局局长萧万年红色的瞳孔,射出愤怒的火苗。绿谷县局的罗永春面子挂不住,他进一步道:“蔡勇,问你呢?那受伤报警的人呢,你速通知他来局里?!”蔡勇听了罗永春的话,寒冬腊月里,额上却突然渗出热腾腾的汗水。他知道隐瞒不过了,只得结结巴巴说出实情:“萧局……局长,我?……因路北方打的,是县常委左秋的儿子左雁飞。所以……所以,我先将人控制起来了。”“够了!蔡勇!”萧万年步子朝着抹汗的蔡勇凑近,直到一米远的地方才停下,他的目光如利剑抵着他:“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道吗?”“就因为这人和县常委的儿子闹矛盾,你就将人家关了,就挟私给人家报仇,捧常委的臭脚?!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名人民警察。你的权利是服务人民,服务正义,而不是服务领导!我问你,你这样做,有没有党性和觉悟?!”看着所有人都低了头,萧万年继续道:“我作为市局公安局长,今天知晓此事,我感到极度愤怒!我们公安机关的任务,就是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可你们却无视着这份职责,只顾自己的私利和小圈子,助纣为虐打击好人,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将会采取最严厉的措施来处理此事,绝不姑息任何违法乱纪之徒!”在暴怒的萧万年面前,蔡勇的头低到裤裆。大桥路分局局长伍春云和绿谷县局局长罗永春,脸色阴沉得如同漆黑的锅底,特别是伍春云,在前一年还受到市局表彰,全市公安系统先进个人,此时手下去给自己这么丢脸。他深知,在这件事情上,若自己不拿出态度,至少要落个管教不严、包庇下属的罪名,恐怕局长都当不成,这对于以后的升迁之路,是非常关键的。当即,他一步上前,用手点指着蔡勇鼻子:“蔡勇,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呀你,也算是老干警了,怎么能干出这等傻事呢?社会上的纠纷,就按纠纷来处理好了,你却先将人给关了?连调解都没有?你呀……现在,你被停职了,等着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吧!”蔡勇真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事,自己被停职,还要接受审查?他感觉脑袋嗡的就大了。按说,他从警也有二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在这件事情栽了跟头。他苦丧着脸,哀求道:“我?我?局长,我?……”作为县局的局长,罗永春此时态度更为坚决:“蔡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从今天起,县局将派出工作组,接管大桥路分局的全部工作。大桥路分局所有人将全部接受审查之外,还将参加政治学习,未合格者,一个都不能上岗。”转而,罗永春身子一扭,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冷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去将路北方给放了?向他说明情况,好好道歉?准备将他关着过年吗?” 第18章 和几个姐姐没羞没燥聊天 “路北方,你可以走啦!”随着“咣当”一声,拘留室的门打开了。路北方从椅子上站起来,步伐从容从拘留室里出来!让他也没想到的是,就在拘留室外,一排十几个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他,其中不乏有肩上几条杠的大人物。“对不起,路北方,这次将你带来这里待这么久,是我们工作的疏忽大意!”罗永春上前一步,迎向路北方,代表蔡勇,向他赔礼道歉!当然,也意在赢得萧万年的好感。“郑主任,你亲自将路北方同志送回单位,消除误会。”分局局长伍春云,也使了眼色,马上吩咐手下人行动。路北方冷哼了一声,扫了一眼众人,最终将目光停在罗永春和伍春云身上,嘴角勾勒出一丝讽嘲的笑意:“算了吧,送我回单位,免了,也用不上?我只希望,你们以后办案,尽可能公平一点,这就万福了!”路北方不知道眼前站着的是何人,是何职务!他虽然脸带笑意,心里却是无比痛恨!他说完,头也不回,疾步向外走去!整整关了五个小时,路北方才被放出来。若是普通人,五个小时,就算没有冻伤,也会在心里留下深深阴影。但对路北方来说,其实就是站一班岗而已。在身体上,他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但这五个小时,让他的感想颇多。他知道这个社会,不再像军营那么单纯,特别是鱼龙混杂、利益交错、权色横行的官场,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在复杂的关系中游刃有余,应对各种挑战。而且,通过这件事,更激发了他投身仕途的决心!他暗暗发誓,若是有朝一日,权倾一方,他定以公正勤勉和负责任的态度对待工作,善待一方百姓!也将要求手下推行透明、廉洁和公正的理念,打造清廉政府。……看着路北方甩手而去的背影,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过,作为人群中最大的官员,萧万年在冷冷盯着路北方的背影,脸上却闪过一些悦色。这年轻人,有血性,有朝气!不错!他本来要与路北方打招呼的,但显然,眼下的情形并不合适。待到路北方走远,萧万年才黑着脸,扭过头继续朝众人道:“大家也看到了吧!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今天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举一反三,深刻反思!我们公安队伍,不能因为谋取丁点个人利益,而利用手中职权,破坏社会正常秩序,从而导致人民财产安全受到侵害!最重要的,丧失公平。”说完这句话,萧万年接着吩咐:“罗局长,你立马通知绿谷县所有分局的局长,以及公安局班子成员,就今天这事儿,咱们开个思想工作会议!”罗永春一听,身子立正道:“好,我现在立马安排!”在这次有萧万年参加的绿谷县公安工作会议上,萧万年滔滔不绝讲了一个半小时。而且在会议中,当场对蔡勇的分局副局长职位进行罢免,分局局长伍春云监管不力记过处分!……蔡勇被免职这件事儿,就在路北方还没有回到政府办上班,这次事件真正的幕后黑手左秋,早就知道了!蔡勇是他多年的好友。听闻好友因自己落得如此下场,左秋气疯了。他的内心,被狠狠撕裂开来。为狠狠整治路北方这事,他设计和想象过一千种方案,唯独这种后果没有想过。想不到,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点火迎敌变成引火烧身,最终将多年的好友蔡勇拉下水,成为名符其实的炮灰。“路北方,这事儿,还没完!”左秋听闻这事后,双眼通红,紧握的双拳咯吱作响。他将所有的仇恨,都对准了路北方,在他看来,路北方就是罪恶的化身,是所有不幸遭遇的根源。只有将路北方除掉,他才能彻底解决自己的问题!才能让自己的儿子,在绿谷县过得有面子。……不过,市委组织部部长林家园的女儿来绿谷,约了路北方吃饭;大桥路公安分局副局长蔡勇,因将路北方拘留起来,直接惊动市公安局长,最终被免职……这事儿,让路北方的仇敌,常务副县长左秋感到疑惑,想不通他退伍回来的,怎么会与上层关系那么铁?而且,这两层关系,也让政府办主任武涛,对路北方充满了忌惮!路北方之前花了半个月左右,终将绿谷县的冬播面积核查完了。回来交差的时候,因路北方在外当兵,哪里做过表格?因此,他这回所做的汇报表格,政府办主任武涛很不满意。那格式特别蹩脚,字体与汇报材料上面的要求不符!若是放在几天前,他必将路北方狠狠羞辱一通,大骂他是不是吃屎长大的,这么简单的表格都处理不好?若是这般无能,还到政府办混日子有什么用?但是,知道这次左秋的心腹蔡勇被免职,左秋都吃了瘪,武涛拿过表格后,倒是说了路北方几句,最后却让办公室的小女生田小琳重新做。武涛是典型的官场墙头草,以前常务副县长左秋红极一时,权重位高,他自然听左秋的。但这回,左秋的好友都被上面公安下来直接免职,让人隐隐感觉到他在官场上的颓势。因此,这几天,武涛不再也接近左秋,也不再刁难路北方。工作的事儿,任由路北方的科长颜柳玉来安排,他基本上不再过问。颜柳玉是个善良的女人,她知道路北方前段时间付出较多,工作比较辛苦。这段时间以来,其实安排他的工作就少了很多。路北方闲下来的时候,也就有了和自己所救的几个御姐聊天逗趣的时间。这几个女孩知道路北方安然无恙回来,都很高兴!也不知谁的提议,柳绮还将路北方拉到她的闺蜜群里,成为陪衬“五朵金花”的一颗绿草。几个御姐,现在也渐渐掌握了路北方的脾气。在送礼送物方面,也懂了分寸。她们不再送很贵重的东西。而是陪他聊聊天,甚至给发些“福利”犒赏他。财政局长柳新财的女儿柳绮是银行高管,交通局长蓝天路的女儿蓝紫月自营公司,两人收入不菲。她们将路北方拉群里后,然后比着赛发红包,路北方一抢抢几百,有时候节假日有定向红包,还好几千元。公安局长萧万年的女儿萧婉如,这些天一直在搞荣耀手机发布会忙惨了,要不然也会跟着老爸到绿谷县来!见有人将路北方拉进群,萧婉如太高兴了,她在群里发了不少视频,其中有腿长胸大的嫩模。而每次发过后,她都要招呼路北方:“北方小弟,这是咱们公司的模特,你看中哪个就挑哪个,姐姐一定给你牵线!”在群里,前面三个御姐都是结过婚的,还有没结婚的林亚文、段依依。两人比起三个大姐,自然含蓄单纯点。但是,这些大小姐偶尔结伴出去买衣服,露个香肩、半个酥软什么的,也是常事。有次林亚文去买过年的新衣,故意将试装照片发在群里,还直接“爱特”路北方:“北方北方,你快出来,姐姐这衣服好看吗?”路北方打开手机,一看眼睛就鼓大了!不是不说,穿了新衣的林亚文,真的好看。但是,话归话,路北方却调皮回道:“好看是好看,就是衣领太上了,开得太小!现在我挤着眼,才能看到点点小沟,你就不能再往下一点,拍照时凑近一点?!”“路北方,你流氓!”路北方“挨骂”,别几个姐妹一见却疯狂了,她们跟着嚷:“北方说得对,这衣服太严实了,不好看,我们要看,就要看低胸的!”“对啊,这也太保守了。亚文,你的料,都不爆点出来啊。”“亚文,我要像你胸那么大,我就天天露半球。呵呵呵。”林亚文没辙了,只得回:“一帮老流氓。”打打闹闹、说说笑笑,自然不是日子主调。市长千金段依依见路北方出来完整无缺,过了两天之后,便给路北方发私信聊天,问他最近有没有空?想请他陪她去麻田乡一趟。路北旁在聊天框中打了一个问号。段依依便将规划好的事情,告诉了路北方。她说自己班上有个大学生,因病回家休学有一年多,也不知情况怎么样了?她想到这学生家走访一下,给他拿些课本材料过去,同时也将同学募捐的四五千块钱,一起给她带去。路北方一听是这件事情,自然满口答应:“依依,没问题,你到了绿谷,我陪你去!” 第19章 和市长千金家访,遇偷狗贼 路北方答应陪段依依去探访患病学生,段依依便在家里大包小包整理东西。市长段文生看到女儿进进出出的样子,鉴于上次她与友人开车掉进水库差点丧命之事,心有余悸道:“依依,要不,我给应急管理局局长唐玉轩打个电话吧,让他安排车送你去。”段依依嘴一撇,眉毛轻扬,笑着阻拦道:“没事啦。老爸,我不用你派人,路北方就在绿谷县等我,他答应陪我一起去咯。”段文生一听路北方送她去,心里倒踏实下来。而且,作为过来人,他盯着段依依那说话时的神情,特别是那句“他答应陪我一起去咯”,分明地含着亲昵暧昧的成分,故而再盯着她道:“依依,你是不是受上绿谷县那路北方了吧?他比你小几岁呢?”“啊?没有没有!我可没有!老爸你想哪儿去啦!”段依依话是这样说,眉梢间却是绯红一片,段文生从她娇媚的眼神中,已经洞察这个女孩的一切!她对路北方,肯定有意思。不过有意思就有意思,男大壮娶,女大当嫁。就算他小几岁,那有啥。段依依今年二十七岁,以前的时候,倒是很多朋友和领导,都给她介绍过男朋友。副省长杨家兴的儿子杨逸华,就是北大高材生,今年二十九岁,未婚,现在湘阳一家汽车研究所工作。段文生和杨家兴都有意撮合两个年轻人在一起。而且两个年轻人也见过面。但不知怎么搞的,两人就没有那种要进一步的意思!就算大人催促,两人再碰在一起吃饭,吃完了就客客气气说再见,没了下文。这事不了了之后,段依依又陆续相了几次亲。最终的结果,就是她现在依然单身,逢年过节,连个送花的都没有。如今女儿要看上路北方,段文生倒也没意见。作为一市之长,他在这方面比较开明?女儿爱上谁,都是她的权利,只要这人人品不差,至于有多大作为,那倒放其次。况且,路北方救过她小命,按以前古人的思想。救人一命,当以身相许,那也无可厚非的。段依依驾着辆北京吉普湖阳市区出发,到了绿谷县之后,就载上路北方,两人一块前往八十公里的之外的麻田乡。去麻田乡之路,自然是路北方驾车。路北方以前在部队的时候,驾车什么的都娴熟,吉普的性能又好,两人有说有笑就出发了。这是十二月的天气,除了又干又冷,空气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车行在林间小路,时而越过溪涧,时而盘山而上。从绿谷县到麻田乡,还要过一处山峰,那山峰,叫波尔多峰。也算湖阳市一处不大不小的风景胜地。夏天的时候,很多旅游的人来这看日出,也有摄影家协会的来这里搞创作。那山峰高耸入云,巍峨壮丽。让人不禁想起了那句话,凡心所向,素履所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在山峰上远眺,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在这样的环境下,两人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在路上行车的时候,段依依从包里翻出个手机,然后放在了路北方的操控台上。段依依望着开着车脸色坚毅的路北方道:“这手机早就买了,那天送给你,你不要!其实,你救我们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手机肯定坏了。所以,这个买了送给你。”路北方本能拒绝:“依依,我现在手机换了,不信,你看。”段依依一看路北方的手机,还真没有将他那二百元的二手机识出来,而真以为他买了新的。不过,即便如此,段依依还是将手机拿给他道:“我买的这手机,是男款,这么久了,退回去也不好,你还是要了吧。”路北风没辙了,只得同意她将手机放在自己手边的操探台上。他看了看,这是新款手机华为,屏幕也大,应当需要4000多元。只是路北风在这时不知道的时,段依依不仅在这手机中存了不少照片,而且还录了几段视频,在当时,段依依甚至准备将自己的那写真给弄到这新手机上的,但想想,可能会破坏自己在路北方心中的形象,所以才作罢。……经过二个多小时的奔波,两人在时近中午的时候,才到了段依依这次所要看望的学生高晓军家里。高晓军成绩不错,在大一下学时候,确诊脊髓炎并伴有脊柱变形,到上海一家医院做了纠正手术后,脊柱放了辅助设施,致使他这一年,都在轮椅上度过。段依依作为大学老师,这次给高晓军送来不少东西,除了学习资料,还我同学们凑的一些经费,以及同学们在录的祝福视频等等,看得高晓军热泪盈眶。陪着高晓军聊了一阵天,路北方和段依依便打算告辞走人。高晓军母亲却站在车前,非要两人吃完中午饭才走。她甚至有些生气道:“现在都快中午了,你们不在我家吃,到哪吃?”段依依只得望了望路北方,两人留下来吃午饭。绿谷县农村,乡风还算淳朴,这次在高晓军家,他妈炒了一桌子菜,家里有好吃的,全都端上桌。吃完饭往回走的时候,山里起风了。冷冷的山风一吹,空气中就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气湿很低,路上也结起一层薄薄冰棱。很多两驱的车,因为没有防滑链都不敢开了,只是路北方开的这四驱吉谱,倒也没什么影响,只是速度减慢了很多。路北方与段依依开着车,听着歌,在经过一个二十多户村庄的时候,突然,路堵了,很多乡亲聚在路中间说话,其中还有警察站在人群中间,不知道正在说什么。路北方将车窗摇下,凑近围观说话的人道:“怎么啦?前面出事了?”那站着说话的高个道:“娘的,就刚才,十几分钟前,有一伙偷狗贼。开着辆皮卡,利用龚弩的麻药,光天化日之下,将我们村庄沿途所有只狗都偷走六条,太气人了。”路北方倚在车窗上说:“那追他啊。或者通知前面的人拦截。”站在人群中的警察道:“我们没有捆绑防滑链。而且车也破,怎么追得上?最重要是,前面十多公里之后,就有几个路口,其中还有通往别的县的,鬼知道他们要往哪窜。”路北方想想也对,这偷狗贼往哪跑都不知道,拦截不现实。路北方想了想,对那民警道:“要不,我去追会,若追上,我通知你们,若没有追上,我也告诉你们,哪条路没有必要设卡子。”见有人主动请缨出战,民警自然欢喜。当即,众乡亲让出条路都出来,路北方油门一加,四驱吉普便像离弦之箭,在乡道上飞奔。路北方其实也憎恨偷狗贼,他上高中的时候,有条狗叫来福。来福基本上陪着度过三年高中生涯。那时候,他爸去世,妈妈还是去工地打临工人,爷爷妈妈观念太老,说话说不到一块。就是这条狗儿,陪着他坐在夕阳下,他摸着来福的头说话。但是,殊不知快过年的时候,这条狗就被人偷走了。路北方当时从学校回来,听闻这事眼睛止不住流。好长一段时间,他看到一条黑色的儿,总觉得是自己的来福。“北方,你觉得我们能追得上吗?”段依依坐在副驾,既感觉惊喜,又有些担心,她将秀发甩了下,侧颜看路北方。“应该没问题吧,我们的车性能较好,而且这山路,我也有驾驶经验。”路北方说着,无形中这个加快速度。这会儿,他将在部队那套用得淋漓尽致。他利用油门、刹车和转向等手段来控制车辆行驶方向和速度,精准地驾驭每一个弯道和坡度。汽车的方向盘在他手中旋出花儿。沿着回绿谷县城的咱疾驶了十来公里,在一处视线较好的长坡处,路北方远远看到一辆皮卡车,正在几公里外的乡道上奔驰。可能因为飘雪路面上了冰凌的缘故,这皮卡车开得并不快。根据描述,偷狗的,可能就是这个白色的皮卡了。路北方想都未想,油门再次加快。在撵了几分钟后,路北方的吉普,就超过了这车。在一外路窄的地方,路北方突的将车子停下,扭头对段依依:“依依,你在车上,就给刚才那警察打电话,告诉他我们将偷狗贼给拦住了!……还有,你别开门,若是见情况不对,开车先走!”“北方,你?”“我没事,你就听我的。”从外面将车锁摁下后,路北方跑下车,拦着后面驶上来的皮卡车道:“你们…给我下来!”“哟,你特妈谁啊,你还敢拦我们的车?是欠揍?还是吃多了啊?”一个穿着军棉裤的家伙,手里拿根铁棍,骂骂咧咧下来了。 第20章 勇斗偷狗贼,赢芳心 这两个偷狗贼一个叫朱老三,一个刘长发。两人都是绿谷县城关镇人,在绿谷公安局,那是上了名次的老常客。在城关那地方,由于为非作歹多了,十里八乡的百姓都俱怕他,防着他。如今,两人只得流窜到别的乡镇作案,走到哪偷到哪。此时,下得车来的朱老三,故意目露凶光,将手中的大棒挥了挥!想以此招吓退路北方!哪知道,路北方根本未有丝毫惧怕,相反像堵门神似的,抄着手拦在前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瘦猴似的身影,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嘴里的话语种异常冷静:“怎么啦?偷了人家的狗?还想伤人吗?我是绿谷县公安局的!你们看着办吧?袭警是什么后果吗?我知道你们也知道。”路北方话说得底气十足,语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这让手握棍棒的朱老三,陡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威压扑面而来。从外形上,朱老三也看出来了,这人目光坚毅,说话沉稳,确实有几分警察气质。不过,朱老三好歹也是社会人,也懂得在当前情形下察言观色。面对路北方的气势,他虽然神情不安,但还是站在原地对峙着跟路北方谈条件:“呵呵,警官?咱们不就是弄了几条狗吗?只要你放我们过去,这些狗全是你的,快过年了,这农家养的狗肉,可香着呢。”朱老三说罢,故意将嘴巴向车厢扭了扭,示意这货,随时可以给他。“得了!你以为我就是为了这几条狗撵你们二十多公里?”路北方冰冷的话语,犹如这季节刮过树梢的寒风,直让朱老三和刘长发哆嗦:“我跟你们说,你们就在这乖乖等着,等派出所的过来吧!别动心思了!”朱老三一听这话,脸色一白,身子不由得往后一望,虽然未看到有警车,但知道派出所的车,已经在后面撵上来,这让他本来凌乱的心里,更加难受,更加痛苦。就在这时,坐在车内的另一偷狗贼刘长发,看到路北方下来后,车上只有一个人,而且好像是个女人!当看确定是个女人时,刘长发的心情顿时就淡然多了。他将车门拉开,将头从车窗旁探出来,而且,手中将弓弩也拿出来,架在车窗上,大声朝路北方道:“喂喂,我说小警察,你以为你是谁呀?你现在警服也没穿,又不是执法?我们就是袭警,又怎么样?再说,你就百分百确定我偷狗了吗?你抓到现场了?还是有监控拍到了。”刘长发心里其实特别凌乱,若是被后面跟上来的警察抓到,今年肯定就过不成年了。他故意狐疑的看着路北方,在话语里这样打击他,同时还鼓励跟班朱老三:“老三,你将这家伙轰走,别碍着咱的道!不然,咱们都得到局子里过年!动手!”朱老三一听自己的老大这么吩咐,而且见他将弩都架上,当即挥着棍棒,凶悍无比就潮路北方袭来。虽然这家伙没有像路北方一样练过,但可以看得出来,他瘦小的身躯上,力道并不差。而且,他手中挥舞的棍棒不大不小,刚好紧握,若是被他击中,不死即伤,后果严重。这一幕,让坐在车里段依依深呼凉气,不敢看到发生的一切。面对正面挥来的棍棒,路北方的瞳孔缩小,眼神的光影,越来越快。在朱老三无比精准的挥棍,对着他的脑袋,几乎就要接触到皮肤的刹那。路北方的身子快速后仰,脑干与大腿,形成了一个c型的大弯。朱老三挥着的棍棒,带着“咝咝”呼啸的风声,从弯形的上空掠过。几乎棍棒掠过的同时,路北方腿上就发功了。只见他的身躯在弯成c形时,一只手触地撑着身子,另一只脚却唰的一声,对准朱老三的腿弯,猛地来了个平头铲。电光火石之间,路北方志在必得。他从下攻出的平头铲,再加之朱老三本来就身子前仰,这让他重心不稳,像狗吃屎一般,扑地摔倒在马路上,两颗门牙嘣地折断,弄了一嘴血花。路北方凌厉果断的气势,技高一人的擒拿手法,让车内的段依依呆了。刘长发也惊呆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心叹:沃靠,这人这么历害啊!“还真敢打人!!”路北方咬着牙,走到朱老三身边,一脚踩在他的背心上,然后扭头,对坐皮卡里的刘长发说话:“你,赶紧下来!”路北方满以为坐在这个家伙见同伴成这样了,会乖乖束手就擒。然而,他想错了,就在路北方打算找根绳子,先将朱老三双手反剪捆绑之时,眼看朱老三逃脱无门,自己也斗不过路北方的刘长发,突然将身子缩回了驾驶室,他一脚油门下去,马达发出“轰轰轰”加大油门的声响,后面跟着冒出滚滚浓烟。接着,他加快车速,要用皮卡车,碰撞前面挡道的吉普车。只要让开一条道,他就有信心驾车逃跑。“不好!依依!”还不待路北方松开朱老三跑过去,随着“砰嗵”的声音,刘长发的皮卡,结结实实撞向了段依依的吉普上。段依依发现过来,用力地踩着刹车,但后面顶来的力量,还是让吉普不由自主拉着长长的刹车印往前滑。终于,在刘长发一脚轰鸣的油门中,段依依的吉普扭到了路里边,前轮滑出了马路。只可惜,这山路实在太小,段依依的车被抵到路边,尾巴依然翘起来,刘长发的皮卡还是过不过。没办法,他猛然加油,挂倒档,将车后退了六七米,想再冲撞一回,将吉普的尾部挤下路沟,他就能过去了。 第21章 荒野一夜,心乱情迷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路北方松开朱老三的手,敏捷如豹窜到皮卡车旁。只见他眉头紧拧,暗中运力,挥起拳头,狠狠朝车窗砸去。不得不说,这皮卡车的车窗还真厚实。路北方咬牙锤一下、两下、三下。待到第三下的时候,只见车窗上出现骨骼的血痕,这才微微裂开一条缝。再接着,路北方迅速挥出第四拳,车窗玻璃哗的一声,全部掉落。此时此刻,路北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谁受到伤害,段依依不能受伤害。段依依是信任他,才让他陪着来看望学生。他必须保证她安全无恙回到家里。当然,对征服这个想撞车逃离的偷狗贼,路北方极有信心。贴身搏击,近距离厮杀,本是路北方尤为精湛擅长之艺,在部队的时候,他军体拳和擒拿格斗,分别拿过全军第八名和第三名的成绩。要知道,这是放在大军区几十万人中比武的,能进入决赛都不容易。路北方将车窗敲碎后,魁梧的双手,如虎钳一般,伸手一探,就卡着了刘长发的脖子,接着,他像拎小鸡一样,哗的一声,将刘长发从车窗上拖出来,丢在路边荆棘丛里。只听“啊”的惨叫,撕裂这雪中荒野的宁静。而几乎就在刘长发被拖出来的同一秒,路北方拉开车门跳到座位上,脚下狠狠踩向刹车,只听“嚓”的一声,皮卡在离吉普约有半米的地方,轮胎冒烟停下来。“依依,你没事吧?”微微发愣后,路北方将车停好。跳下车,来到了段依依的吉普车旁。“没事,我没事。好像汽车前轮下了路面!”路北方查看了一眼车子,见吉普的前头已经下了水沟,若后面再顶撞上来,可能吉普会栽进水沟里。不过,路北方也知道,这水沟也就半米深,再过去就是山地,就算掉下去,也没事。而在路的另一边,则是十几米的山崖,若是当时被刘长发顶着撞向另一边,自然麻烦大了。自然,这其中,段依依在车上掌控的方向盘,起了很大作用。路北方望着段依依,由衷夸赞道:“想不到,你还挺勇敢的嘛,关键时候,还这么理智,能踩刹车,将方向盘拐向路这边。”段依依脸色苍白,但迎着路北方自信而笃定的目光,抿嘴笑了笑,美丽的眸子闪现不好意思的扭捏,嘴里喃喃道:“我就心想路里边要安全点!”接着,她也是夸了路北方一句:“北方,你好厉害”路北方笑了笑,和段依依挥挥手后,跳上皮卡车上,找来这两个偷狗贼绑货的绳子,五花大绑的将两人绑在路边的两棵树上!而且防止他两人说话,路北方直接脱下棉袜子,塞到两人的嘴里。在路北方做这一切的时候。其实段依依早就通知的麻田派出所的刘警官打来电话,问他们的地址!段依依说了个大概路标后,他们在电话中知悉路北方已经将两个偷狗贼制服,那边立马驱车朝这边赶来。半小时不到,麻田派出所的警察就到了。看到两个壮汉被路北方五花大绑绑在树上,而且嘴里塞了袜子,刘警察和手下又觉好笑,又呆住了!他们怎么也不相信,路北方会将两人制服?!两人疑惑地问了一些细节之后,深信犯罪嫌疑人此次在路北方手上栽了跟头,便将他们拷上车。不过,看到路基外面的吉普车,现在就成了大家头痛的问题。刘警官带着助手和路北方整整在风雪中忙了个把小时,用千斤顶在外面顶,又是用警车在后面拉。但由于吉普前轮掉下的排水坑有一米多深,而且里面是稀泥,根本没有着力点,千斤顶根本使不上劲。用车拉的话,吉普前面的前轴车桥,顶到了水泥地面上,拉也拉不动。大家忙活半天,没办法弄上来。商量来商量去,觉得还是需要一台吊车,吊车将吉普前面一吊,轻轻松松就能整上来。可是,这荒郊野岭,哪有吊车?刘警官帮着联系了乡里唯有一抬吊车,结果坏了。又用过警务平台联系了县里的几台,得知的情况是因在绿谷县高速公路出现交通事故,几台吊车都被派去参加救援活动,需要等到他们救援回来的时候,再派到麻田乡救援路北方。没办法了,刘警官无奈地摊着手道:“路先生,实在没辙了,吊车都没有回来,要不?你们将贵重物品放到我们车上,到我们派出所呆一晚上再说。”路北方看着段依依,段依依想着车上还有很多东西,有些为难道道:“算了吧,我们就在车上等好了。”“那也行,晚点,我让人给你们送点开水和米饭过来,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路北方点头之后,刘警官驾车将犯人带走了,过了个多小时,还真是差人送来的热腾腾的米饭和开水。直到看到路北方从刘警官的人手中接饭盒时,段依依才发现路北方的手受伤了,他的右手关节,在锤打玻璃的时候,流血了。“呀呀,怎么流血了,快,我看看。”“没事!”段依依却不依,拿过车上的毛巾,就将他的手捉住,慢慢的擦拭。段依依的手柔软细腻,路北方的手粗燥有力。段依依给路北方擦手的时候,低着很认真,她的头颅和秀发,正好抵到路北方的下巴。一个女人,这般细致的捧着自己的手,这让路北方有些不自在,手有点抖。“你抖什么,怕我吃了你?”段依依仰着头,笑吟吟望着他。“呵呵,不好意思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会吃了你。”她翻了个白眼道。……将手上的血痕擦干净,吃了饭,两人在车上苦苦等了几个小时,吊车还是不能如期到来。那边打电话来,因为下雪的原因,在绿谷县城前往麻田乡的路上,又发生了三次车祸,他们必须要将三起车祸处理完毕,才能上来。外面寒风呼啸,夜色也慢慢笼罩下来。荒野虽然宁静,但天空飘着的雪花,已让山头笼罩了一层白色的外衣。天地间,就像罩上了一层银白的月华。两人坐在这个驾驶室里,在发动机轻微的抖动中。路北方盯着段依依,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依依,让你在这里受苦了!今天这事,是我的主见,想不到连累了你。”段依依却很享受这种除恶霸、跟坏人斗争的时候,她的生活一直波澜不惊,从小就生活的蜜罐似的,今天这般惊险刺激,让她真正感受到生活的乐趣,也感受到跟一个优秀男人在一起的快乐。段依依扭头望着他:“没事呀,这挺好的,也挺浪漫的。”“可是,雪越下越大,车又不来,我们可能会在车里过夜了。”路北方叹息道。“没事呀,油还够,不用着急。”段依依安慰道。这个漫长而又短暂滞留在车上的夜晚,无聊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也让他们更好地理解了对方的内心。路北方问了段依依很多关于她的事,包括她的工作、家庭,感情。除了他父亲的职位,没有对路北方说出来之外,其余都告诉了他,包括几次相亲不成,她也说了。自然,段依依也了解到路北方的工作和经历,知道他的军队很多趣闻,更有,包括他转业回来,女友苗欣见他工作分得不好,愤而提出分手之事。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吊车没来,吉普车里的油却下得很快。为了保证能坚持到天亮,路北方只得将车内的空调停一会,开一会。可下半夜的瑟瑟寒风,格外的冷。停下空调的时候,路北方真想跳下去跑一圈!看着一直搓着双手的路北方,段依依微蒙着眼睛,将自己的裘皮大衣拉开,然后盯着路北方道:“北方,你穿这么少,是不是很冷?”路北方咬咬牙,轻声道:“没事,就是手太冻了。”段依依倒是很大方,她伸手过来,将路北方的手放进自己腰间,娇声着:“你将手放进来呀,我在裘皮大衣里面很暖和的,有毛毛。”想到自己一时说出那儿有毛毛,段依依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生彤红。路北方任她将自己的手捉着放在裘皮大衣里,确实很快感受她的体温传导来来,也因为两得靠得近,路北方硬能感受到她身上的体香,扑入鼻翼。她皮肤的柔软滑腻,身上传来的股股幽香,真让路北方有些意乱情迷。 第22章 一场危机悄无声息,靠近他 路北方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与一个绝色女子在深更半夜荒郊野外,还待在处密闭的车厢里,两人靠得那么近,手还触着她柔嫩的肌肤,若说一点感觉也没有,那肯定不是有血有肉的路北方。实则,当他的手触到她的肌肤时,早就乱了,心在通通的跳,周身的体温也在快速提高。有好几次,路北方真是忍不住想她一把拢入怀里,一亲芳泽。而且,路北方偷偷打量过段依依,发现她周身蕴含着一种无以言说的魅力。无论是头发,鼻子,胸脯。还是那个耳垂,以及那小小耳饰,都让路北方热血沸腾。当然,也不得不承认。路北方感觉那儿的反应也很激烈,滚烫的热血凝一处,就像堆积了几千年的火山,马上就欲爆发出来。而事实上,段依依也是一个娇柔多情的女子,哪有女人不怀春。此时此刻,在这样的环境中,面对一个精壮而又勇武的男人,感受着他身上那种威武雄浑的气息,段依依亦是万分的陶醉,感觉全身酥软,心底潮湿。若是路北方对她有进一步的动作,她觉得自己肯定无力抵抗的,会觉得幸福而安心的,无论他怎么样,她都会迎接那一切。但是,路北方不仅是有血有肉的男人,更是理性能干大事的男人。他知道在这种环境中,主动去接近一个女人,且对这女人下了手,那是不道德的。两人才处这么短的时间,仅仅只是见过三次面。一次救她,匆匆一瞥,第二次见她,她们请吃饭,结果不欢而散。这第三次,是她需要他的帮助。若在这时候睡了她,是自己的粗莽,是对她极度不负责任。同样,段依依出身高官家庭,她的教育,她的学识,她的矜持,都不让她主动与男人去做一切。只是,浓浓的困意,还是让两人的身体挨得更近。在凌晨三点钟之后,段依依实在撑不住,便自己美丽的身躯轻轻靠过来,路北方也倚过去,他将段依依的头,轻轻拥入怀中。他闻着她发际的清香,轻轻抱着她,不时拍着她的后背,让女孩感到无比的安全。此时,周围的落雪似乎都变得静止了,时间也在这时停滞了,只有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和呼吸声在耳边响起。段依依放下心来,完全陶醉在男人的怀抱中。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不再孤单,被爱包围着。路北方虽然那边着了火似的难受,也享受着这份亲密的感觉,他的眼神望着怀中的女人,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爱意和责任感。这一晚过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彼此之间的纽带也变得越来越牢固。这一段感情,或许没有一开始就进入到高潮。但真正的爱情故事,都是循序渐进,如老酒一般散发着岁月浓香。路北方和段依依这一幕情景。即使时间流逝,也会留存在彼此心中。……直到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一辆黄色的吊车,带着防冰履带,停在了路北方和段依依的吉普车前。尖利的喇叭声音,划破了清晨宁静荒野的宁静。施工人员穿着黄色的安全服,在吊车的指引下,展开了繁琐的工作。对于段依依这台吉普的救援,其实很简单。他们用绳索牢固地把小车前头套起后,再将小车移到地面即可。车弄上来后,路北方下去检查了一下,虽然撞坏了一点塑件,但对整车没有什么影响,他跳上车试了试,加油、换档,吉普车进退自如。这天上午,路北方一股作气,将车开回了绿谷县之后,为了表达昨晚在雪地荒野睡一宿的歉意,当然,也是为了表示对段依依所赠手机的感谢,到了绿谷县城后,路北方将车停到一土特产商店前,执意要给段依依弄点土特产回去。段依依将路北方的手拉着,眸子盯着这个实诚而又大胆的男人,并用细小的手指抠着他的皮肤,轻声道:“北方,不要破费了!我家里,什么都有。”路北方却没听她的话,而是让商家往车上继续搬,他瞪着段依依道:“你家是你家的,我这是我心意。再说,你来趟绿谷,带点东西回家,也给家人尝尝!”路北方扭头望向她的目光,再次唤醒了段依依体内浓郁的幸福感受。作家三毛说过,爱上一个人,就会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跟他在一起,真觉得很舒服。现在的段依依,就有这般感受。和路北方在一起,她真的感受到了生命中从来不一样的体验。既便这种体验,在后来想想很危险,但她当时真的没有害怕过,也没后悔过。路北方的身手以及他的担当,让她觉得他很勇敢,很有男人味儿,而且他对自己的呵护,举手投足,甚至一个眼神,也有一种被爱的感觉。……路北方送了段依依回湖阳市,自然回到单位上班。他依然只是绿谷县政府办综合五科一名普通科员,每天在科长颜柳玉的安排下,完成一些工作。下班了,偶尔和好友陈文栋下盘象棋,或出去喝喝酒。温暖而琐碎的日子,一场危机,却悄无声息,靠近了他。按说这场危机,并不是由路北方自己主导的,也不是他能主导的。路北方的危机,是来自于组织部长宋伟峰准备向常委会提交上去最近绿谷县一些官员的任命名单,其中就有将路北方任命为城建局办公室主任一项。这份名单连宋伟峰都不知道,是怎么在还没有讨论之前就传出去。不过他想想,这份名单传出去其实也很自然。毕竟,这份名单,是经过县委组织部内部议定的,且县委办、政府办也有可能接触到。看到这份名单,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自然就不乐意了。路北方打了他儿子左雁飞,害得他新交的女朋友苗欣,好像为这事,跟他吵了几次架,更重要的,为这事,连带着自己最亲近的下属,大桥路公安分局副局长蔡勇被就地免职……这仇,是死死结下了!之前,左秋的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他寻思要抓住个机会,要报仇雪恨,想不到这机会,说来就来了。 第23章 左常委暗中使绊子 左秋看着组织部长宋伟峰列出的绿谷县拟提拔干部名单,习惯性的从上看到下,当看到名单中在城建局拟提拔的二名副局长名字后面,还有一个办公室主任路北方时,他用鼻腔哼了一声,嘴里嘀咕道:“他?提为办公室主任?怎么可能?”下午的时候,瞅准了一个机会,左秋便找到县长党丰收的办公室理论这事儿。左秋这次出招的第一步,就是说通县长党丰收,让他与能在一定程度上与自己站成一道防线,到时候否决宋伟峰的决策。毕竟,没有上堂的文件,都还有很大变数。即便在常委会讨论的时候,若有几名常委未同意,也是难以通过的。此时,县长党丰收正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他是绿谷县七名常委中最嗜烟的一个,虽然也就五十一岁,但早就烟屁股不离手,手指熏得焦黄,牙齿也是一口枯黄。说实话,他那形象,有点配不上他县长的职务。党丰收嗜烟,还是仕途不遂。他是个要强的人,毕业于上海交大,家里也很有背景。前几年调来绿谷,本来上面的人就是让他在绿谷县做出些成绩,然后转市里、省里。但是,他调来的那年,国家整治矿产,绿谷县的煤矿和硅矿开采受阻,几家大型企业停产,这致使绿谷县经济受到严重打击,这几年一直徘徊在整个湖阳市的中下等。在绿谷难以干出成绩,他提拔无门。这使他每天忧心忡忡,对前途一片茫然。左秋敲了敲门,进入党丰收的办公室之后,变戏法似的,从腋下掏出条烟,扔在党丰收办公桌旁边,嘴里道:“前两天参加茶博会,朋友赠送了一条烟,我又不抽,给您尝尝。”“哦,这么好?!”党丰收望了一眼,便埋着头,继续批改文件,对左秋的殷勤,他并没有多理会。见党丰收一直在忙着,没有放下笔与他寒暄的意思。左秋也很识眼色,更没有跟他客套,而是直接就说:“老党,我听说最近宋伟峰想提拔一批人?”党丰收“啊”了一声道:“是啊,现在全县各部办局缺口干部较多,是准备提一批人起来,有二十多人吧!”左秋直言道:“党县长,我对这里面有些人的提拔,有些看法。”党丰收望着左秋道:“左常委,你什么意思?你有看法,何看法?”左秋知道要是不讲实情,告诉党丰收自己真实想法,党丰收是不会卖他面子的。他直言道:“就比如城建局办公室主任这人选吧,这人叫做路北方!我对此人持有异议!这家伙退伍转业过来,才到绿谷几天,咱就给人提拔了,是不是太快了!再说……此人争勇好斗,道德品行低下,他回到绿谷才几个月,不仅与我家犬子打过架,还因为这事儿被拘留好几天。这还不算,就前几天,他还在夜宵摊档和人打架被人拘留。像这样的干部,若是获得提拔,广大干部都有意见。”党丰收一听,便心知是这么回事。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左秋话里的意思,他听明白了,但是,他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我听说这小子,在市里面还有几个人手啊。上一回市委组织部的部长林家园到绿谷来调研,他女儿却私下约路北方一块吃饭,这事儿你不知道啊?”“这事儿,我也听说过,但后来想想,这事儿很是蹊跷。路北方才转业不到两个月,也就政府办一普通科员,他怎么与林部长的女儿有交集?再说林部长的女儿林亚文,那可是堂堂银行的行花,追她的太多了,她怎么可能看得上路北方呢?我看啊,就是有人故弄玄虚,狐假虎威罢了!”“你说的,是真的?”“真的!”见左秋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党丰收的心开始往下沉。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岗位虽然留着起不到特别作用。但照顾一些关系,还是不错的,毕竟很多老领导老干部也与他打过招呼。这使他的脸色和心里,逐渐有了变化。党丰收在吸了口烟后,嘴里喃喃道:“既然这样的话,那这两天我跟曾书记商量商量,看看城建局办公室主任这事儿,要不要先放一放1”听闻这话,左秋很高兴。眼下,党丰收虽然没给结果,但无疑,他心里松动了。到时候,只要他不站到路北方那边,支持路北方,而是帮着他搭话,那么路北方这职务,铁定会泡汤。除了找县长党丰收之外,左秋还找了另外一个同撩。此人也是绿谷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唐建设。唐建设和左秋是干亲家。左秋还在城关镇当书记的时候,有一次到市委党校学习,就认识了市开发区工委副主任唐建设。唐建设与左秋睡一个房间。有时候上完课的时候,左秋就跟着唐建设出去混吃混喝,有时候两个人还一起结伴去市区的桑拿沐足,甚至偶尔放放风约约党校女同学什么的。两人关系较铁后,左秋知道唐建设有一个女儿,长得很是乖巧。禁不住左秋游说,唐建设让女儿认左秋为干爸,缔结了干亲关系。想不到去年换届的时候,唐建设哪根筋抽风,他从开发区工委副主任职务,调到绿谷线县委办公室主任。要说,这平调的事儿,很多人不会干的。唐建设为什么却肯干?后来,左秋才知道,几年前,唐建设就与绿谷县一美女副镇长好上了,两人暗度陈仓有了孩子。唐建设来绿谷县工作,等于一打两用,平时照顾这私生子,周五周六能回家照顾妻子。这事儿他做得相当隐密,左秋也是在他喝醉的时候,慢慢套出来的。这个飘着雪花的晚上,左秋打电话约了唐建设,一起吃凉山牛肉火锅。喝了点酒之后,两人还去芳芳洗脚城洗脚按摩。在按摩椅上,左秋跟唐建设说了宋伟峰打算提拔二十多名干部之事,其中还有一个他的仇人路北方。唐建设一听路北方现在的职务,趴在按摩床上哈哈大笑了,说一个小科员,你还将他放在眼里?这样的角色,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存在!你还将他列为对手,也太看得起他了!得了,这事我记下了,到时候宋伟峰放会上讨论的时候,我第一个不通过!唐建设的回答,让左秋更添了个法码。现在,等于绿谷县七个常委,自己游说的党丰收和唐建设,还有自己,是铁定会提反对意见的。七人中,若有三人反对的话,那这件事情,泡汤的可能性就大了。 第24章 官场的战火,就要燃烧到身上 官场的战火,暂时还没有蔓延到路北方身上。路北方依然如往常一样上班下班,慢慢的,也适应了在机关大院中沉闷而井井有条的生活。周六的时候,他骑着摩托车回到宜阳镇上,为了解妹妹学习成绩,路北方寻思了阵子,特意找到镇上分管教育的副镇长陶军,让他牵线在镇上小餐馆里,宴请妹妹的几名老师吃饭。饭桌上,自然说到路盈盈的一些情况。路盈盈现在全校排名二十左右,若是高考正常发挥,考个省内二本应是没问题的。路北方听了,很满意。乡镇教育,也就这实力。毕竟那些尖子生,早就被县内、市内的学校抽走了,更有成绩突出者,被私立学校挖走。不仅在镇上,就算现在的县城学子,好些年都难得出个清北学生。能上省内二本,对于路北方这样的农家学子来说,已经不错了。宴请老师们吃饭后,路北方骑着车,迎着暮色,载着妹妹路盈盈回家。在路上的时候,兄妹俩聊天。路盈盈青春萌动,知道哥哥路北方以前就有女朋友,甚至还带过苗欣来过家里。但现在他回绿谷县工作都几个月了,却不见他带苗欣回来?这让她很好奇,挨着路北方的背便问:“哥,苗欣姐怎么没来玩?”路盈盈的问题让路北方心里疼痛。他胡扯道:“她到外地学习了。”殊不知,前一年苗欣来家里玩时,就加了路盈盈的微信,苗欣的朋友圈,她也是能看到的。路盈盈不服气道:“可我见她每天发的朋友圈,都是在学校啊,有时候还发小朋友做游戏的照,有时她也出去玩,只是……没看到你。”路盈盈的这句话,直接将路北方惹恼了。路北方眼一瞪道:“我说你高三学生,你管那么多干嘛?你抓好学业才是重要事情!都啥时候了,你还有闲情翻看人家的朋友圈?我看你是不想考好成绩了!”路北方的话,说得像机关炮,怼得路盈盈哑口无言。不过,走了一段路,路北方为了不影响妹妹的情绪,又安抚她道:“等你高考完了,咱带妈去趟省城,我带她看病,你也跟着去玩玩!”听着哥哥这话,路盈盈知道,这是哥哥对她的约定。她身子向前探,问路北方道:“哥,你说妈那病,能治好吗?”路北方道:“肯定能的啊?上次不是到武汉做了一期手术嘛,再做二期,就能矫正了!”“那太好了。”现在,路妈摔倒骨裂,再加上坐骨神经损伤,之前做过切开复位内固定手术,现在,需要等骨裂恢复好后,再到省里一家医院做神经探查修复术,至于能否完全康复,还要看治疗效果。……而在路北方回家的时候,县委组织部长宋伟峰,根本不知道县委常委左秋,已经暗暗下了很多功夫,对提拔路北方进行了否定。宋伟峰还和往前一样,在这次召开的常规常委会上,将组织部列的名单打了出来,然后挨个发一份,这才道:“这是绿谷县近期准备提拔的一批中层干部,这批干部主要上来补充干部队伍。现在班子老化,缺少工作动力,成了不少单位通病。各位常委先看看这名单,若有意见,尽管提。若没有意见,我们就转送人大那边,待程序完成,直接通知任命。”宋伟峰的话说得很平淡,也很习以为常。毕竟这事儿,其实也就像以往所有的工作一样,大家看看,若没什么意见,通过即可。毕竟,这县里的中层,竟争又不是特别激烈,只要没有太大成见,通过率是很高的。但没想到,宋伟峰的话才说完,唐建设就第一个开炮了。唐建设故弄玄虚,将宋伟峰发的那拟提拔选用干部名单看了看,然后提高声音道:“宋部长啊,这通知的人,其实我还没有仔细看,也没有看完。但是啊,据我所知,这路北方,肯定是有问题的。他一个军转干部,哪有什么狗屁领导才能!而且办公室主任的工作需要上传下达,他一个大头兵,能吃得透吗?能胜任得了吗?!”开局就被唐建设否定,宋时峰自然不爽。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嘴里自然反驳道:“这次将他放在这岗位,主要考虑他在军队是中尉军衔,按照相关政策,咱们落实起来,必须是副科级干部。目前我们县里,真没有合适的岗位,只有这城建局办公室主任的职务,还勉强合适。所以,组织部门才推荐他到这里。”宋伟峰这样说,倒是迎来了片刻的沉静。毕竟,上面关于军转干部落实职务的要求,这帮人比谁都清楚。但是,左秋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攻击路北方的计划?在这关键时刻,他故意咳了一声,然后道:“宋部长,就路北方这事儿,我也发表下我的看法吧!路北方是转业军人不假,但是,他没有行政工作经验,而且据我所知,就在前不久,他还被拘留过。若说起来,此人政治品质、道德品行、作风表现,都存有问题,国家三令五申,不能提拔带病干部,咱们现在将他提上来,我感觉违规了!”见左秋如此强势否定自己意见,宋伟峰的怒火,腾地就上来了。他索性将这事儿摊开了说:“左常委,我听你这意思,你明显对路北方同志有成见,看样子,你还因路北方和你儿子打架之事而耿耿于怀啊。”左秋一听这话,身子嚓地站起来,怒视着宋伟峰:“宋伟峰你什么意思?虽然路北方和犬子有过节,但是一码归一码!我现在,就是认为路北方出任这职务,你别在这里转移重点!”“我怎么就转移重点了?我说的,就是事实!”“你凭哪点,证明这两件事有关系?”眼见两人就要争执起来,县长党丰收出手了。在这件事情上,他其实也是站队的。不过,他毕竟是县长,见手下吵嚷嚷的,也不是事儿。他挥挥手,示意宋伟峰和左秋都别争了,趁机发挥道:“路北方的事情,晚点再考虑吧!还有其他问题,大家继续讨论吧!”县长党丰收的话,其实就是将双方争吵的根源掐断,自然,也将路北方出任城建局办公室主任这事,束之高阁起来。 第25章 莽莽撞撞,决定了去临河镇 宋伟峰提拔路北方的建议,遭到左秋等人强烈反对,心里很郁闷,从会议室出来,憋了一肚子闷气。想不到这天晚上的时候,县委书记曾维平突然打来电话,让他去办公室一趟。在整个班子成员里面,曾维平是定盘星的存在。他要么不表态不说话,要么说出来的话绝对有把握。这次宋伟峰与左秋起争执的时候,他沉默不语,握着笔一直记着什么事儿,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件事情。对于路北方和上层的关系,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却十分清楚。当天,他可是亲自看着市委组织部部长的女儿林亚文,兴高采烈和这男生出去了!也看到林家园盯着这小子时,五味杂陈的目光。林家园身居高位,显然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但是,哪个人愿意把自己的女婿放在最平凡的岗位上?而且,林家园是市委常委,自己若要上升,想出任副市长或者市里重要部门的一把手,林家园所掌握的那一票是至关重要的。也因此,谁都可以在绿谷县受委屈,路北方不可以!只是,在会场,左秋表示明确反对了,他不好再起哄,不然班子当场闹矛盾,被人背后说笑话。但是,冷静下来,他觉得还是要推进这件事情。……宋伟峰到了曾维平办公室后,曾维平给他泡了杯红茶,然后坐在他对面。趁着宋伟峰喝茶时,曾维平盯着他道:“伟峰,路北方这事,你怎么看?”“这事儿,完全就是左秋公报私仇!”宋伟峰一听这事就来火,鼓着腮帮,放下茶杯道:“他那态度,也太明显了。自己儿子是啥人,他心里没数吗?其实对这事,我还真想不通,他那儿子也是二十六七了吧,还看得像宝似的,捧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处处护着,也不是办法啊!他左秋,也总有下台退休的时候啊。”曾维平打心里赞同宋伟峰的看法,他喝了口茶道:“伟峰,我对他的看法,和你差不多!但是,就眼前来看,将路北方放在政府办,也不是个事儿。政府办属政府口,左秋就是常务副县长,主管着这块,他这人肯定会想着法子整他。但是,城建局那边,他又反对……你说这咋办好呢?”曾维平说了这句之后,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曾维平掏出根烟点上,自己默默抽了几口,又将烟架在烟灰缸里,然后端着茶放在嘴边细细品味。过了会儿,他眼望着宋伟峰道:“实在不行的话,你先将路北方弄到临河镇当副镇长去!”“啥?”宋伟峰的瞳孔放大了,眼睛迎着曾维平,写满问号道:“临河?那么苦的地方?能行吗?”临河镇是绿谷县最乱最穷,城里干部最不愿去的地方。为什么会这么穷困又乱?那就是这是河网腹地,湖阳市的母亲河朝阳河邻着该镇缓缓流淌,到了下游后,一个滩多草深,接壤三地的朝阳湖,以碧波万顷的姿式,铺展在绿谷大地。纸上的诗意,终究换不来百姓的疾苦。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个朝阳湖是一个内陆湖,丰水年的时候,方圆百里,一片碧波。枯水的时候,却是一片浑浊,哀鸿遍野。又因为朝阳河喜欢发洪水,每年几次洪水,就像女人的月事那么准时,老百姓刚刚种的庄稼,不是因为被洪水冲了,就是被丰水期的湖水给淹没了。再加之这个地方,邻近三个市,治安管理难免遗漏之处,有胆大的偷渔者,开着机动船打鱼。为了躲避渔政执法,不仅往别的城市躲,而且在某些河道里,先铺上钢丝网,然后再躲在里边作业,待到执法船来查,不慎被外围部下的铁丝网搅入螺旋浆,搞得船翻人亡。这样的事情出现几次,城里干部就不愿去了,去了也想尽办法调回来。毕竟这穷乡僻壤,既没有油水可捞,工作压力又大,搞不好还有性命之忧。也因此,宋伟峰在听了曾维平的话后,张大了嘴巴不相信。曾维平看着宋伟峰错愕的样子,翘起二郎腿道:“你没听说过了句话,叫下乡镀金吗?”“呃?”“你让路北方去临河镇挂个副镇长的职,就能将职级搞到手,而且到那么穷困的地方去,左秋也不会找他麻烦!更不会明确反对这件事情。到时候,县里班子只要有变动,再将他调回来,不仅这事儿能顺利化解,而且对他以后也有好处。毕竟,他现在就普通科员,又无基层经验,到时候就算我们有心提他,可也难以服众啊。”“可是,那地方条件,会不会太差了?!”曾维平弹了弹烟灰道:“条件太差能怎么样?咱又不图他能做出多大成就?再说了,越是穷困的地方,做不出成绩,那是理所当然,没有要盯着。若做出点成绩,那还不是有目共瞩了?!”宋伟峰一想,倒也是这么回事。他挠了挠头,有些兴奋道:“曾书记,我懂了!现在,我就去做路北方的工作,让他到临河镇去。”和曾维平商定了意见后,第二天,宋伟峰还真找路北方谈了话。宋伟峰亦没藏着掖着,而是直抒胸臆,将他调到临河镇的原因,跟他讲了:“北方,实不相瞒,组织部也看了你的材料,本来是准备将你调到城建局这边的,但在内部讨论的时候,觉得你的基层工作经验是欠缺的,到这些大局里边,工作恐怕也存在问题。所以……经过组织讨论,决定先让你临河镇工作一段时间,你还年轻,慢慢积累基层工作经验,到时候机会多得是。”此时此刻的路北方,完全就是懵懂无知初生牛犊,他根本不知官场的险恶,也不知为了自己的调动,宋伟峰和曾维平在背后绞尽脑汁,还有颇多无奈,更不知道到临河镇出任副镇长意味着什么。他而是傻傻问道:“宋部长,你说到了临河,我就是副镇长了?”宋伟峰笑道:“那肯定的啊,职级上调,工资也上调二级,而且还有乡镇补助。”“是吗?”“你放心吧!这事儿,我怎么会骗你!”“那行,宋部长,这事儿,我答应了!”听宋伟峰说工资上调,还有补助。这对路北方来说,是极具诱惑的。路北方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多拿点工资给母亲治病,给妹妹存点钱上学!其次,他也想攒点钱,以后娶媳妇什么的。毕竟,父亲早走了,母亲又病了,这样的家庭,也就靠自己自力更生了。这朴素的想法,让他莽莽撞撞,决定了去临河镇。 第26章 初来乍到,吃了个瘪 路北方从宋伟峰的办公室出来,心里还美滋滋的。想不到回到办公室,路北方将宋部长跟他谈的事情,跟好友陈文栋说了后,这家伙瞳孔顿时放大,瞪着路北方道:“北方,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路北方望着他道:“怎么,去临河不行吗?”陈文栋道:“你是不知道吧,临河镇对于绿谷县的干部来说,那就是一个噩梦般的存在。”路北方呆着问:“为啥?”陈文栋扳着手指头:“先不说当地干部形成固有的堡垒,就说临河镇每年都发几次洪水,让很多工作无法开展。就比如说你吧,你是父母官,你想修条路,但这路修到一半,涨洪水了,路没了,如此几次,你还有信心修路吗?而且,这里民风剽悍,很多人穷困久了,做着不法勾当,久而久之,成为穷凶恶极之地。”路北方皱着眉头道:“啊……可是,我已经答应宋部长。”“答应他,你可以再去找他,反悔啊。”路北方沉思着想了想,摆摆手道:“算了,不管他了。反正到哪儿都是做工作,而且到了那里,职务上调两级,工资每个月都多几百块钱。”“可是,那边的工作很难搞的?”路北方看着陈文栋焦急的样子,叹口气道:“其实,文栋,我也知道那边工作难搞,但是,我也不喜欢政府办这边这种你踩我我踩你的关系。到临河去,可能会苦一点,累一点,但是,能放开膀子干啊,正如宋部长所说,干坏了,没有人怪你,干好了,就是为老百姓做了些实事。再说,文栋,我还不像你,我大一就去参军了,学历也不硬扎,很多工作,只得从基层干起。”听了路北方这话,陈文栋沉默了。他真以为路北方是傻傻的连临河那地方条件艰苦分不清,原来他才发现,是自己的格局小了。这小子,除了不想呆在政府办这复杂的环境中,还确实想干些事情。这样,陈文栋望着路北方苦涩地笑了笑道:“既然你这样想,那行!兄弟你到临河镇,好好搞,必定能搞出番成就!那个地方的百姓,早就期盼一个有担当的干部。”路北方上次要调到城建局办公室,被常委左秋否决了。但是这次由曾维平提议,将他调到临河镇,却异常顺利地通过。左秋作为官场上的老油条,他也知道,自己绝对要明白两个事情,一是这事儿由曾维平提出来,反对他,自然不是好事。二是路北方属转业军人,他的待遇和职级问题必须要解决。这事儿马虎不得。这次常委会后,直接就任命了。对于路北方即将出任临河镇副镇长,路北方将这消息,放在聊天群里,告知几个御姐后,大家都特别兴奋。这帮大小姐怎么知道这个基层工作的辛苦了?市长的千金段依依:北方,你去了临河,那我们假期的时候就去临河玩哦!听说那边的风景不错。组织部长之女、湖东日报记者林亚文:你到临河分管什么工作?需要有宣传的直接吩咐我!财政局长之女柳绮道:北方,我听我爸说现在要搞乡村振兴,资金都在向乡镇倾斜。你那边有什么项目?咱帮你申请。公安局长萧万年之女萧婉茹:北方,谁敢在临河欺负你,你跟姐姐说!姐给他治得死死的!交通局长蓝天路之女蓝紫月:听说临河的路不好走,要不要姐姐送台车越野车给你?路北方:得了得了!我现在还没去上任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等我到了镇上,看看什么情况,再跟姐姐们说。段依依:谁是你姐姐啊?林亚文:就是!柳绮:上面两人恋爱脑吧?看上北方了?明说嘛!……路北方收拾了行李之后,骑上摩托车,就去临河镇报到。这天天气很好,暖暖的冬阳映照大地,冰冷的寒风,也不似以往那么削骨。路北方跨上新买的摩托车,到油站加满油,这才油门一加,直奔临河镇而去。从县城到临河镇,约40公里左右。路北方骑着摩托车,按说一个小时就到了。但是想不到在快到镇上的时候,路北方才知道朝阳河上的桥夏天就冲走了,现在冬天了依然没有修好。所有进出临河镇的人,都得坐那渡船过去。这渡船并不是走到就开的,一个多小时,才有一班。当渡船来了后,有人开着农用车,有人推着电动车,甚至有菜农推着卖菜的车,大家一涌而上,顿时将条小小渡船,挤得满满当当。路北方跟在人群里,先将自己的摩托车推到了船上,然后便站在船利舷边,打望着河中间的风景,等着后面的人上来。想不到,就在他四处乱瞄的时候,突然看到船舷边,有两个男子,故意挨近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这女人背着个包包,也站在船利舷旁,她凝视着远方发呆。就在这时,两名男子中的高个,故意凑近那女人,推搡往她身边挤。而在另一侧,瘦个子瞅准了时机,伸手将她背包拉开拿走手机。小偷!住手!路北方的第一反应,就是制止这种行为!这样的情形,若他没有看见也就作罢,但现在被他看到了,他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情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何况,他现在也是正儿八经临河镇的父母官。当即,一团正义之火,在路北方的心间油然而生。伴随着吼声,路北方的脚步已经跟了过去,几乎就在小偷刚刚得逞,反手将这手机又转移到高个手中的时候,路北方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你赶紧将这女士的东西拿出来!”瘦高个从这女士的包里掏出手机之后,马上转移高个的手中,这是他们惯有的招式!说完这后,矮个吱唔道:“你说什么?我身上什么也没有啊?”路北方眼见此人不想归还东西,他心火一升,哪有时间跟他辩解,而是直接伸手一掏,一把将矮个的衣领揪着,接着,怒目盯着,闷声吼道:“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偷了这女士的手机,快拿出来。”“你谁啊?多管闲事!”眼见自己同党被揪着,事情败露。另一旁的高个,未有丝毫啰嗦,握紧拳头,猛然就朝路北方挥来。按他的想法,两个对付一个,路北方的身材也不见得多魁梧,他们很有信心!然而,高个的预料显然失败了!就在他挥拳相向路北方时,路北方虽然一手揪着矮个,但丝毫未有影响他的发挥。就在高个的拳头逼近时,路北方身影一闪,直接将矮个挡在了前面。随着高个一拳结结实实擂在矮个头上,矮个痛苦地闷哼出声时,路北方的另一只手出招,他一把揪过高个,拎着他狠狠撞向矮个。只听“砰”地一声,矮个的头,结实撞在高个的鼻梁。锥心的痛苦,让高个啊地出声,几近晕倒过去。仅仅两招,就将两名小偷给制服!一个衣领被揪着,一个鼻梁出血,趴在地上不敢出声。路北方杀气凛冽,再次闷声吼道:“将偷来的手机,给拿出来!”他这一吼,蹲在地上的高个,苦着脸,慢慢地从屁股后面掏出了手机。这时候,一看手机,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盗了。她忙着过来接过手机道:“谢谢,谢谢!”“还偷了什么没?”“没,没有了。”“大家看看都掉了什么?赶紧检查!”众人一听路北方的话,这才手忙脚乱一通检查。结果,没有人上报掉了东西。“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碰到你们,有你们好看。”“滚!”眼见两个小偷连滚带爬的下去了。船老大见人全部上来,手一挥,船工启动马达,在一声修长的气笛声中,渡船驶离岸边,驶向对面的临河镇。十分钟后,渡船缓缓靠近临河镇。路北方见人下了一部分,便准备将摩托车推下来。走近摩托车时,他才发现,车子前后两个胎,都被扎通了。他弯下腰看了看,是很明显刀的划痕。“娘的,谁啊?”他的脑海,无疑闪过,这事儿就是刚才那两个小偷干的!……可是,一想,那两个小偷,明明都已经下船了。想了想,只有一种可能,这船上,除了两个小偷之外,还有他的同伙。看着瘪了气车胎,路北方气得肝疼。他想到临河镇治安不好,情况复杂,没想到初来乍到,就吃了个瘪。 第27章 到了镇里,这回是真的吃鳖 路北方在船主的帮助下,将摩托车弄下船后,只能守着摩托车,盯着破烂的车胎,思虑了一会儿,只得给临河镇镇委书记陶大军打电话。路北方在政府办的时候,就认识陶大军。他到绿谷县城找副县长董雨生办事,董雨生中午的时候请陶大军吃饭,路北方刚好在办公室,便被董雨生拉去凑人数。陶大军那次事成之后,自然也将小兄弟路北方记下了。陶大军在电话中一听说路北方的事儿,顿时急眼了!他知道路北方系政府办出来的人,这人第一天来镇上履职,结果车胎被人割了,这事儿若是通过路北方传出去,他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啊。当他接到电后,除了安慰路北方几句,同时马上通知派出所,让他们去路上接下路北方,顺便用拉违章那车,将路北方的摩托车给拖回来修理。路北方见陶大军答应了,便抄着双手站河边,任瑟瑟寒风,吹指着面容。因为派出所要准备平板拖车,路北方站在河边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车才来到。个把小时立在河道里,瑟瑟的寒风,像刀刮在脸上,让他好气又好笑。无聊的时候,路北方拍了个寒风中等着渡口的照片,然后发在朋友圈里。他的朋友圈一出现,顿时就炸了!很多人佯装关心,实则是看笑话。但是,也有不同心思的。萧婉如一看路北方的朋友圈,马上截了下来,然后还故意发给了自己老爸萧万年,并责问道:“爸,你不说你工作能力如何出色吗?怎么我路哥就不行啊。你看,今天车胎被割了。”萧万年一见女儿救命恩人路北方有了这遭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抡起手机就一个电话,打给绿谷县公安局局长罗永春,现问他是怎么回事?临河镇干部去乡里报到,结果摩托车两轮胎被人放了气?这事儿现在人尽皆知,你们搞的什么鬼事!罗永春一看萧万年转的截图,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他隐隐地也察觉了萧万年与路北方关系不一般,现在这责任怪到自己头上,他气不过。当即,他就打电话给临河镇派出所的所长杨碧华,让他速去渡口先将人拉回来,然后将副镇长被割了轮胎一事搞定。杨碧华本来走在去渡口的路上,一连接到两起电话去接路北方,这让他心里嘀咕,不就是副镇长吗?怎么县里还亲自过问啊?看样子,此人不同寻常。大约二十来钟,杨碧华开着平板车,带着两名助理,迎着北风就来了。他看到呼路北方孤零零地蹲在摩托车旁搓手,便盯着路北方道:“路镇长好,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路北方气愤道:“在船上的时候,抓了两名小偷,结果一下船,就成这样了。”杨碧华边让手下将路北方的摩托车扶到车上去,他则站在一旁,然后调出手机里那些老案底人员道:“你确定是这船上的人?”路北方回答:“就是这船上的。”“这两个人认识吗?”路北方看了看他手机里的照片,摇头道:“不是的。”杨碧华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他接着再调出几张照片让路北方认,路北方一眼就认出来了,其中有个瘦猴似的,明显就是偷东西的那个人。“是他。”路北方指着杨碧华手机上的照片道:“对,就是他。”杨碧华为了在路北方面前图表现,也算是给自己局长罗永春和镇委书记陶大军有个回复,他一咬牙,对身边的另两位来帮忙的同事道:“路镇长说了,就是肖猴子。他是临河镇八组的,你们将手头活忙完,马上就带两个人过去,将他给抓回来!这次恶意砍胎之事,十之八九,就是他和他的人干出来的。”路北风看着杨碧华的人转身就要走,而且是去抓那个瘦高个。他一挥手道:“算了,你抓他有什么用?”“抓他,就能找到他的同伙啊!”“当时我就说了,放他一马的。”杨碧华望着他道:“那路镇长,您说怎么办?”路北方看着他,严肃说道:“这件事情,也只是个例,但从中也可以看得出来。咱们临河镇的治安环境并不好。嗯,现在我们将他抓起来,过几天他又出来了,对咱们镇里的治安环境,却未必有震慑作用。所以,这件事情,咱们严厉处理,以儆效尤,我现在想的,不是要将矮个给抓住?而是要将割我轮胎的家伙抓住,并希望借此机会,对临河的治安环境开展一次整治。”如果要抓矮个,还好办,但一听路北方这话,杨碧华顿时就感觉到事情有些棘手了。在临河镇,环境的复杂程度,不是路北方所想的那抓一两小偷就能震慑住的。换句话说,这小偷小摸算啥啊,不过是小鱼小虾而己,至于那些联营采矿采砂的,带着大功率柴油机半夜三更在朝阳湖偷偷电鱼的,那才是狠角色。而且,这里边各种关系错综复杂,显然是他杨碧华都难以掌控的。见手下已将路北方的摩托车弄到拖车上,杨碧华灵机一动,望了望天道:“路镇长,眼看天就就过晌午了,想必你肚子饿了。要不,咱们先到镇上再说,下午,我到所里,再分析案情。”路北方想了想,略微犹豫,才肯定道:“那也行,先到镇上去再说吧!”按照路北方的想法,他一是想修好车,换两条胎再说。二来刚与镇委书记陶大军通电话,陶大军知道他来了临河镇,肯定作为领导,会候在镇里,等着他的到来。见路北方答应了,杨碧华一挥手,四人上车,直奔临河镇。坐在拖车上,路北方透过车窗,观察这块土地。很明显,结果他是比较失望的,相较于县城,或者他的老家宜阳,临河镇还真是差了很多。因为爱发洪水,老百姓通常不在村里建尚好的房屋,而是搭个窝棚保持生产作业,最后积点钱,却在镇上水淹不到的地方买房子安家。这也就造成了临河镇的两面性。一面是广大乡村的贫困和凌乱,一面则是镇区的繁华。很有一步非洲,一里欧洲之感。拖车进入镇区之后,环境就慢慢嘈杂了,路边的商店张灯结彩,放着促销的音乐,人群如织,很是热闹。汽车一路急驶,过了临河镇,却没有停下来。路北方坐在杨碧华身边,扭头问他:“杨所长,我们不去镇上吗?”“刚才陶书记说了,先到河韵山庄去!今午在那吃饭!”杨碧华或是为了讨好路北方,压低了声音道:“陶书记和钟镇长,都在河韵山庄等着呢,他们说你初来乍到,怎么着也要接风洗尘,欢迎欢迎你呢。”“这,不好吧?”“有啥不好啊?你刚来,饭是要吃的啊!”杨碧华批判路北方一句,然后交代司机,直奔陶大军等人预定的一个地方。这地方不错,装修看得出来很豪华,也有不少古典家具。在杨碧华的引导下,咱北方与他迈步向着楼上宴会厅走去,过道旁的厨房里,几个厨师模样的人正在忙碌,其中一个戴白帽的,正拎着四五斤重的甲鱼,正放在案板上砍得砰砰响。路北方见镇里的人都没去,径直来了餐馆,觉得有些不合适。杨碧华似看穿他心思,笑嘻嘻道:“走,书记和镇长在里间玩牌,等着咱呢。”边说着,他边将路北方往里边的麻将室走。在里边,镇委书记陶大军、镇长钟暄文,正和采砂老板黄永平、黄富贵在桌上学习,桌前摆着厚厚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