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世子爷疯魔了谢晚凝裴钰清》 第二百九十章 ……图什么? 谢晚凝瞪大眼,还没品出味儿来,就见面前男人又道:“你要带孩子走可以,孩子得跟我姓,从此跟他断绝来往。” ………… 死一般的寂静。 好半晌,谢晚凝才弄懂了他的意思,眼神渐渐变得有些古怪。 “怎么?”陆子宴俯身逼近,淡淡道:“你不愿意?” 谢晚凝:“……” 她狐疑道:“你觉得孩子是季成风的?” 陆子宴齿关一紧,下颌线紧绷,瞳孔微微眯起,盯着她没有说话。 这反应,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晚凝有些啼笑皆非。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扯了扯,然后,浑身冒着寒气的男人就乖乖坐到她的旁边。 见他就算再愤怒,都由着她摆弄,逆来顺受的小模样,再配上这张冷峻逼人,寒气四溢的脸,本想跟他好好解释清楚的谢晚凝,莫名有些欢喜。 解释的话都到了嘴边,却转了个调。 她轻咳了声,道:“别人的孩子,你能做到视如己出?” 陆子宴没有说话。 “你说话啊,”谢晚凝偏着头瞅他那紧绷的侧脸,似笑非笑的催他,“你不答应对孩子好,我怎么敢带着孩子跟你回……” “我能!”陆子宴道:“只要你从此跟那个小白脸断绝来往。” 这下谢晚凝是真的有些稀奇了。 她怎么不知道,他胸怀竟能如此宽广。 曾几何时,一个裴钰清就让他杀心沸腾,不肯罢休。 现在她直接生了‘其他男人’的孩子,他不但允许她将孩子带在身边,还承诺自己也会视如己出? 那是别人的孩子,他日日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不就是在提醒他,这是她跟其他男人…… 这样的感觉,前世谢晚凝自己就经历过。 不过刘曼柔的孩子,她可做不到视如己出。 只代入一下,都觉得五内俱焚…… 谢晚凝有些心疼,终于舍不得再逗这个男人,便一把握住他的手,认真问他,“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跟季成风无名无分,会同他生个孩子的?” 闻言,陆子宴赫然侧眸。 “什么意思?”他眸中冒出森寒之气,“孩子的生父另有其人?” 之前的裴钰清,是他犯了错,伤了她的心,让她仓促之下选择另嫁他人,甚至他们圆房都是他主动下药凑成,陆子宴恨的牙尖滴血,也只能认下。 现在的季成风,依旧是他的错,知道她心善,却没掩饰对裴钰清的杀心,逼得她逃跑,虽然不知他们是如何相遇,但让那小白脸趁虚而入是不争的事实。 从京城来汴州的一路上,陆子宴早就安抚好了自己。 无论如何,都不怪她。 只要她还愿意跟他回去。 他都不会再逼她一点。 若、若她不愿意…… 可她现在是什么意思? 还有第三个男人? 陆子宴眼眸渐渐染上猩红。 那一言不合,就要砍人的凶戾模样,让谢晚凝默了一默。 她再也忍不住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水性杨花,离开你不到一年,就能火速同另外一个男子谈情,生子?” 两章献上,下一章凌晨过后 第二百九十一章 “我跟裴钰清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正经夫妻,跟你是因为你这强盗,非要拿前世的关系来绑架我……” 谢晚凝越说越是恼火。 她确实是有过俩男人,称不上多节烈贞静,若其他人质疑她水性杨花也就算了,但他不配啊! 他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 对已经是别人妻子的她,完完全全的不择手段,强取豪夺。 今生,他们同房时,她甚至是被半强迫的。 她被金人掳走受了那样大惊吓,得他所救,不受控制的对他有些改观时,他当机立断步步紧逼。 就在那样一个破旧的官邸,直接欺负了她大半宿。 难不成因此,他就将她当成水性杨花到随意能跟一个男人生孩子的女人? “混蛋!”谢晚凝再也忍不住,伸手捶了他一把。 可手还没有碰到他胳膊,就被一把拽住,直直跌入他怀里。 陆子宴神情呆滞,那颗能指挥几十万大军作战的脑子,此刻似乎成了一团浆糊,彻底宕机。 他怔怔的看着她。 五年前,她是临近年关逃跑的。 第二年八九月,他就像受到冥冥中的牵引,心血来潮到了汴州。 那天,她在产房生子。 季成风说里面生子的是他的夫人。 而她也确实一直住在知州府后院。 在得知她还活着,就在汴州跟季成风生活了五年时。 陆子宴理所当然的相信,她跟季成风在一起了。 毕竟,这是一个短命鬼,被她硬生生扭转了命运。 他们之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定然有过不少交集。 陆子宴恨欲吐血,却还是日夜兼程赶了过来。 结果一来,见到的就是他们亲密相拥的画面。 在他眼中,便更是认定了两人情深意笃。 他的晚晚,又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 但这一次,他什么也顾不上。 失而复得的感觉太强烈,他什么都不在意了,只要人还活着,还愿意跟他走就行。 便是其他男人的孩子,他也愿意接受。 可她说什么? 陆子宴嘴唇发颤,怔怔的看着怀里的女人。 眼眸中才消退的红意又开始卷土重来。 瞧着哪里还有杀神临世的可怖,分明就是哪家受了委屈的少年模样。 谢晚凝心头一闷,那点子火气顿时消散。 她开始往他身上爬,坐到他的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道:“孩子现在姓谢,叫谢修然,不叫季修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几乎明牌的话,让陆子宴呼吸一滞。 “……我的?” 那迟迟不敢相信的模样,叫谢晚凝十分无语,“我一共就要过两个男人,不是你的,难道还是裴钰清的?” “还是说你认为我是在路上出了事,被歹人欺负了,才有的孩子?” 提起歹人,陆子宴面色大变。 怕这人又误会什么,谢晚凝也顾不上逗他了,赶紧道:“没有遇上歹人,除了船上那次后,后面一路都顺顺当当的。” 就算过了几年,但提起‘船’,陆子宴依旧维持不了平静。 他下意识扣紧怀里姑娘的后腰,正要说话,庭院外却率先响起幼童的大喊声。 从书院散学的谢修然回来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谢修然一回府,就发现了不对。 家里多了不少奇怪的人不说,一些平日里熟悉的面孔也都看不见了。 他一下马车,围着府门口的几个黑衣人就围了过来,见到他,那几张面无表情的脸,齐齐一愣。 很快谢修然就被‘请’到了内院。 他被扛在一个黑衣人身上,不断扭着小身体,在见到娘亲院子时,再也忍不住大喊,“阿娘!阿娘!” 里头的谢晚凝手忙脚乱从他爹身上下来。 刚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往人家身上爬了。 陆子宴只是轻轻扶了她一把,倒也没有阻止她离开。 见她整理好了衣裙,他几步走到门口,深吸口气,轻轻拉开房门。 庭院外,谢修然也已经被鸣风放了下来,见到娘亲房里走出一个陌生男人,满脸戒备。 可那陌生男人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眼眸渐渐发红。 可就算眼睛发红,那身气势也是骇人的很,谢修然小腿不自觉后退了小半步,旋即又鼓足了勇气问他:“我阿娘呢,你为何从我阿娘房中出来!” 陌生男人瞥了眼他直打颤的小短腿,忽然笑了,“你姓谢?那你可知你爹是谁?” 谢修然一愣,“我阿爹是个大英雄,只是已经死了。” 陆子宴还来不及高兴,面色就黑了下来。 他牙关一紧,恼怒的瞪了里头不敢走出来的姑娘一眼,几步走到小豆丁面前,一把将人抱起来。 “你爹确实是个大英雄,只是我可没死!”他颠了颠怀里的儿子,大笑道:“听好了,我是你爹!” 闻言,吓的哇哇大叫的谢修然怔住。 这时,谢晚凝终于从里头走了出来,见到那对父子,也是微微一愣。 平常还不觉得,这会儿一大一小两张脸出现在一起,才知道他们有多相似。 “阿娘!”见到母亲,谢修然大喊,“这个贼人说他是我爹,你快让季叔叔把他赶出去!” 谢晚凝:“……” 她看向陆子宴那张发黑的脸,还有一旁低眉垂眼的鸣风,和几个眼熟副将,实在是有些尴尬。 听着儿子一声声囔囔着要其他男人赶自己走的陆子宴,一张脸越来越沉,咬牙道:“你说话啊!” 她当真敢! 怀着他的孩子逃跑,生下孩子也不想着回来再给他一次机会,反倒在这偏远小城,跟其他男人朝夕相对五年! 还跟孩子说,他爹已经死了! 桩桩件件,都叫陆子宴恼怒的很。 在他控诉的眼神中,谢晚凝知道躲不过去了,她走到他们面前,对着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脸,心头软的不成样子。 “……对不起然儿,娘一直瞒着你,你爹没死,他确实是你爹,”她认真道:“是娘跟他闹了别扭,才带着你独自生活,现在,他找过来了。” 谢修然自幼聪敏,四岁的他,已经像个小大人,能明白许多事,但突然冒出个爹,他还是有些发懵。 见儿子懵懵然的神情,陆子宴心头发软,抬手搓了把他的脸,狠狠亲了口,笑道:“傻小子,你看不出自己跟我有多像吗?” 第二百九十三章 他身后的鸣风和几位副官心里颇为认同的点头。 这也太像了。 若小皇子生在京城,只要是见过天颜的人,怕都会起疑,这是不是陛下在外的风流债。 不过汴州没几个人目睹过天颜,所以,小皇子出生好几年了,身份竟然都没有暴露。 而谢修然捧着陆子宴的脸瞧了好久,有些不高兴的承认,这人确实跟自己长得像。 他瞪着圆鼓鼓的眼睛看向自己娘亲,换来对方再一次确定的点头。 所以,这真是他爹。 见小豆丁机警活泼的可爱模样,初为人父的陆子宴忍不住揉着他的脑瓜子,又对着他的脸蛋狠狠亲了口,大笑道:“好小子,唤声阿爹来听。” 他周身气势不凡,容貌生的也俊,加上谢修然年纪不大,接受能力强,又正是想要父亲的时候。 父子天性的影响,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慈爱和善意,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爹爹,谢修然别扭的捂着自己被亲的脸蛋,扭过头才不要理他。 没听见一声‘爹爹’,陆子宴也并不介意。 媳妇找到了,还平白多了个儿子。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美事。 怀里抱着儿子,身边站着媳妇,陆子宴周身的枯寂死气渐渐消泯,那张冷峻的面上哪里还有半点寒气。 冬日的暖阳照在他身上,都有着几分意气风发的蓬勃之姿。 谢晚凝微微仰着头看他。 看他挺直的脊背,看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看他面上畅快的笑意。 最醒目的,还是他白了几缕的鬓发。 刺的谢晚凝眼睛生疼,她飞快眨眼,忍住泪意,不想多问。 但小孩是不懂这些的,谢修然显然对自己突然冒出来的爹爹很是好奇。 他歪着头,指着他爹的鬓角,问道:“你都有白头发了,是不是年长我阿娘许多?” 话落,鸣风等几个副将,目光全部落到谢晚凝身上。 而被儿子质疑年岁颇大的陆子宴,面上笑意一顿,也缓缓扭头看向谢晚凝,正好见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 他眸光微闪,把怀里的儿子递给了鸣风,“去外边玩会儿,爹跟你娘有话要说。” 谢修然才不肯,他扭着身子,张开手想要阿娘抱。 但显然,他的意愿没那么重要。 鸣风一把圈紧他蠕动的小身子,躬身告辞。 给久别重逢的主子们,留下空间。 院门被贴心合拢的瞬间,谢晚凝腰间一紧,整个人被陆子宴扛在肩上,再度进了里屋。 很快,她被甩到了榻上。 这一次,他不再是方才那强忍杀意,克制隐忍,恨不得来来往往搜查这间屋子的模样。 在将她放下的瞬间,他就一把握着她的肩将人摁在了床榻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 谢晚凝不避不让,同他对视。 难得的,被他压在身下,这姑娘没有半点挣扎。 甚至一点不适的表情都没有。 乖的不像她了。 陆子宴勾唇一笑,一点一点端详她的眉眼,认认真真的看着,恨不得将这张脸刻进心里。 第二百九十四章 五年时间,十七岁的小姑娘,变成了二十二岁的女人。 眉眼却依旧清澈。 依旧是没有吃过苦,受过罪,被娇养的很好的样子。 她为他生了个孩子,身姿从少女的纤细,变得丰腴了不少。 ……他刚刚,亲手丈量过。 他的晚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从一株含苞待放的花蕾,彻底绽放。 国色天香,不过如是。 而他…… 陆子宴浑身发烫,密密麻麻的怜意从心底深处升起,恨不得将面前的姑娘牢牢抱紧,融入身体里。 克制莫名的冲动,陆子宴抿了抿唇,“你也跟儿子的想法一样?” “……” 见他如此阵仗,还以为他要吻自己的谢晚凝闻言,面露犹疑,“……什么?” 陆子宴只当她明知故问。 他心头燥闷不已,一把扯过她的手,摁在自己脸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苍老憔悴,年纪颇大?” “……”谢晚凝再度一默,贴在他脸上的指节慢慢滑动,移到他的鬓边的白发上。 他们就相差两岁。 几年前,他可是自诩年轻,强壮有力,对着裴钰清满是诋毁性的言辞。 一口一个老男人,一口一个病秧子。 怎么,才五年功夫…… 他敏感成这样。 谢晚凝才迟疑了一会儿,身上男人面色就黑了,她顿时打了个激灵,急忙到:“不老,不老。” 一边说着,她还认认真真端详他的面容,越看越是满意,最后仰着脸,对着他的下颌印了几个吻,“很好看,谁都没你生的俊。” 做了娘亲的人就是不一样,哄人哄的格外熟稔。 陆子宴一颗敏感别扭的心脏,被她瞬间安抚下来。 “继续…”他微微眯着眼,“晚晚,继续。” 谢晚凝:“……” 她咽了咽喉咙,捧着他脸的手,一点一点下滑,从眉眼到鼻骨,最后滑过棱角分明的下颌骨,探入他的衣襟。 陆子宴全程没有阻止,那双眼睛微微眯起,一眼不眨的锁定她。 似乎想要在她面上找出一丝半点的不情愿。 然而,没有。 谢晚凝哪里有不情愿,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想摸摸他到底瘦了多少。 这会儿,手探入他的衣襟。 触摸到他的胸口,心脏跳的很快。 很有力。 可她始终记得梦中,他捂着胸口吐血的模样。 心中发慌,谢晚凝再也忍不了用力摁在他的胸口,直言发问:“你是不是患有心疾?” 陆子宴一愣。 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本事,摸都能摸出他心脏有问题? 很快,不知道想到什么,他面色又沉了下来。 还能为什么。 那病秧子,不也是有心疾吗? 大概…… 谢晚凝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他又暗戳戳灌了一缸醋,见他不答话,满心的急躁让气血往上涌,猛地一个用力,将人反制在身下,恶狠狠摁住他的心口,逼问:“说啊!你心疾是不是很严重了,是否有碍寿数?” 她神色焦躁,全是难以掩饰的关切。 那是陆子宴以为,这辈子都得不到的关切。 他伸手去扶她的腰,就那么躺在榻上冲着她笑,“担心我?” 第二百九十五章 “是啊,担心你,”谢晚凝见不得他这副浑不在意的模样,也对着他笑道:“你要带着我们母子回京,让我们踏足京城那样的纷争地,若你英年早逝,我护不住然儿,当然得担心你。” 担心是真。 不肯承认是纯粹的担心也是真。 陆子宴面上神情渐渐凝滞,深深的看着她,而后倏然一笑。 “别怕,我会护住你们,”他手掌拢了拢她的腰,“谁都不能伤你们一根毫毛。” “少打马虎眼,”谢晚凝才没那么好打发,“你先回答我,你的心疾…” “无碍,”陆子宴淡淡道:“就算英年早逝,也会让你们安全无虞。” 他说的云淡风轻,但听在谢晚凝耳里,却恍若轰鸣。 “你果真身体有疾……”她鼻头一下子红了,“你到底还能活多少年!” 眼里迅速蓄了一泡泪,随时就要掉金豆豆。 陆子宴一下子慌了手脚,他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掐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扣,“别咒我啊,我头发是白了点,又还没到短命的程度。” “别哭,”他低头去亲她的眼睛,软着声音哄道:“你以后少气我几回,我保证连头发都给你养回来行么?” “真的?”谢晚凝攀上他的脖颈,右手又顺着往下去摸他的心口,认认真真感受了会儿他强有力的心跳,抽抽噎噎,“你没骗我?” “……不骗你,”陆子宴眸光微闪,亲了口她红彤彤的鼻子,揶揄道:“这么担心我?” 谢晚凝才不肯承认。 她道:“我是不想当寡妇。” 尤其是当皇帝的未亡人。 陆子宴唇角微扯,也不知道信没信。 这时,谢晚凝才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亲密。 她跨坐在他腰腹,后腰被他单手扣紧,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 而他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扣着她的腰,就那么半躺着,眼皮微掀,斜睨着她。 谢晚凝咽了咽喉咙,干巴巴道:“放我下去吧,你刚刚不是要离开吗,然儿回来了,现在可以走了。” 话落,后腰的手非但没松,反而还紧了紧。 陆子宴眉梢微挑,“不想放怎么办?” 刚刚他满心以为这儿是她跟那小白脸的爱巢,所以一刻也待不下去。 而现在这里在陆子宴眼中,仅仅只是他的妻儿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如何能一样。 这间厢房,这张床榻,乃至于被褥,都有她的气息。 只要想到这一点,他便浑身滚烫,生不出半分离意。 “天色已晚,咱们就在这儿歇上一夜如何?”陆子宴喉结上下一滑,哑声道:“晚晚,这么久了,我好想你…” 那双不知何时暗了下来的眸子死死锁住她,眼里的欲念昭然若揭。 直把谢晚凝瞧的面色涨红。 还不待答话,手腕就被他握住,往他衣襟里面探。 “不是担心我身体吗?”他语带蛊惑,“你千万要好好检查一下。” 闻言,原本还有几分别扭的谢晚凝一下子认真起来。 也不用他拉着,自己便主动往下探。 葱尖似的指腹每过一处,触及的肌肉就瞬间绷紧。 很快,滑过滚烫的胸口,落到他薄而有力的腰腹。 第二百九十六章 谢晚凝指尖一颤,就要抽出手,被他牢牢握住。 “紧张什么,”陆子宴笑,“我还能吃了你?” 说着,他扣住她的腰,翻身而上。 两人掉了个位置。 谢晚凝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衔住。 他说不会吃了她。 但他给予的这个吻,急切到谢晚凝怀疑自己就是要被生啃了。 两人的气息都渐渐紊乱。 紧密相贴的身体,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无所遁形。 偏偏身上的人,还故意将腰腹贴的更紧了些。 “……”谢晚凝呼吸一顿,狠狠掐了把他的腰。 换来陆子宴一声轻笑,“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他一眼不眨的看着她,手缓缓探向她腰间的衣带。 顺利解开… “晚晚,”见身下的姑娘似毫无所觉,他好心提醒道,“你再不阻止我,衣裳就要被剥了。” 随着他的话落,那只常年握枪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腰线。 粗粝的虎口缓缓摩挲,激起一阵不由自主的战栗。 心爱的姑娘,生产过后,似乎更敏感了…… 陆子宴垂下眼,似乎笑了笑,开始一层一层的剥她衣裳。 她很乖,没有一点抗拒的意思。 最后,身上只剩一件月色小衣。 隔着丝滑的锦缎,他俯身吻了上去。 吻的耐心十足。 谢晚凝等了又等,最后磨的没了法子,一直紧闭的眼霍然睁开,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脸,“你要做就爽快点,别总戏弄人。” 几近催促的话让陆子宴动作顿住。 埋首于她胸口的脑袋抬起,入目就是她那满是烦闷的神情…… 陆子宴喉结一滚,低笑了声,“谁舍得戏弄你。” 多尝她两口,叫戏弄吗? 他手臂穿过她的后颈,将人提溜进怀里,去解她后背的小衣系带,一面低头衔住她的耳垂,嗓音蛊惑般往她耳蜗钻,“想了?” 低哑的声音入耳,激得谢晚凝半边身子都酥酥麻麻。 她半合着眼没有说话,只是攀住他脖颈的手臂用力,将脸埋入他的颈窝。 默认的答案让陆子宴又笑了声。 他将她的贴身小衣褪去,随手丢到一边,而后,摁住她的肩颈,将人抵在床榻,覆身而上。 目光自她的面容一寸寸往下。 不带丝毫遮掩的侵略目光让谢晚凝羞红了脸,她妄图用手去遮挡自己,却被他毫不留情将双手扣于头顶。 魂牵梦萦的娇躯,恍如隔世般再次出现在陆子宴眼前。 比记忆中更丰腴,更妖娆… 无一处不美。 这样的美,是不是也曾落入过其他男人眼底。 五年! 陆子宴双目赤红,“想的是我吗?” 谢晚凝眼睫一颤,被他调弄的泛着湿意的眼睛瞪大,“不是你还有谁?” “我不信!”陆子宴咬牙,“我不信你整整五年没有过其他男人。” 更不信有哪个男人,能守着她五年,不越雷池一步。 整整五年! “你这是什么混账话!”谢晚凝炸了,“我能有过谁!” 所以,她刚说的一切,他根本就不信是吧! 她开始用力挣扎,可膝盖却被陆子宴不容抗拒的分开。 第二百九十七章 他视线落了下去。 目光如火,几欲将人灼伤。 “乖,告诉我,你想要的是谁?” 谢晚凝不知是怒是羞,面上一片潮红,咬着牙瞪他。 “除了你,还能有谁!” “好…” 陆子宴目光一下子柔和下来,心醉神迷的俯身吻住她,“给你…” 谢晚凝任他亲着,腿很自觉的搭在他的腰上。 这样的热情主动… 让身上男人气息愈发紊乱。 陆子宴再也按捺不住,没了细细慢品的耐心。 握着她的膝盖,嗓音粗哑,道了声,‘忍忍’后。 毫不犹豫的沉身。 ……… 天空露出鱼肚白, ‘吱呀’作响了一夜的床榻,终于消停下来。 谢晚凝伏在软枕上,双颊潮红。 亮晶晶的眸子已经失了神采,无力的半合着。 身后男人还在啄吻她的后颈,而她连推拒的力气都没。 陆子宴一边在她后颈和肩胛轻吻着。 一边温柔的给她揉腰腹。 没多久,又试图打开她的膝盖。 察觉他的意图,怀里的姑娘呼吸一滞,却没有任何反抗。 像是彻底认了命,回头瞪他一眼都没有,就那么软着身子,任由他施为。 陆子宴的手顺着她腿侧摩挲了会儿,见这姑娘确实没了力气,忍不住叹气,“累了?” 这样禽兽不如的话,谢晚凝当然没有理会。 腿间的手,迟疑的停顿片刻,抽了出来。 到底还是舍不得将她欺负的太狠,陆子宴衔住她的耳垂缓缓舔舐。 直到白玉似的耳珠,被亲吻的娇艳欲滴,他才满意的放开,然后握住她的肩,将她身子转过来,温柔的抱进怀里。 赤身相拥,本该是甜蜜温存的事,但谢晚凝浑身都还在时不时的发颤。 瞧着真是被欺负的不轻。 这么小可怜的模样,让陆子宴有些想笑,他啄了口她红肿的唇瓣,笑道:“孩子都生了一个,怎么还娇成这样…” 话落,怀里姑娘半合着的眼皮掀开,怒气冲冲瞪了他一样。 陆子宴被她瞪心头发软,一手扣住她的后颈,埋头在她的颈窝,爱怜的厮磨,闷笑了声。 “好,我承认有点长进,……但确实是不多。” 比起五年前,那最多两回就要昏厥的小身板,现在确实有点长进。 被他翻来覆去尝了一夜,竟然还神智清醒。 按揉腰腹的手,又不老实的下滑。 “陆子宴!”谢晚凝已经恢复了些力气,她忙不迭握住他的手腕,“……你再敢继续,我真生气了。” 话一出口,嘶哑粗粝的嗓音让两个人都怔住。 陆子宴反思了下自己,是不是确实要的过分了些。 而谢晚凝眼眸开始喷火,鼓着眼睛瞪他。 “好,…不继续了,”他笑着将准备逃离的姑娘重新拽进怀里牢牢圈住。 “不过也不能怪我…”陆子宴有些委屈的哼了声,“你算算我都素了多久…” 十九到二十四,最气血方刚的五年…… 难得的,谢晚凝生出了些许愧疚。 但很快,她想起方才他说的那些混账话,那点子愧疚顿时烟消云散。 她似笑非笑瞥他一眼,学着他的语气,嘲道:“就你这重欲的身子,我不信你能素五年,不碰女人。” 第二百九十八章 闻言,陆子宴一愣,旋即也笑了。 “没事,”他扣住她的腰,让两人贴的个更紧些,意有所指的笑,“总有你信的那天,到时候你别哭就成。” 谢晚凝:“……” 怀里姑娘默不作声,陆子宴还以为她当真在多想,不由蹙眉道:“你别在心里冤枉人,一个刘曼柔让我吃够了苦头,我哪里还敢跟其他女人有半点牵扯。” 五年时间,他活的如行尸走肉,哪个行尸走肉会有碰女人的兴致。 别说碰了,他连多看一眼其他女人都没有。 他解释的认真极了,谢晚凝却是油盐不进的模样。 “反正我不信,”她语气寡淡:“你是皇帝欸,这几年里,向你自荐枕席的姑娘不少吧,我不信你能素五年。” 方才他醋意上头口不择言的话,被她以另一种形式,毫不收敛的还了回来。 陆子宴面色发青,“我说没有就没有。” “哦…”谢晚凝慢悠悠的应了声,然后道:“那我说没有,你信吗?” “……”陆子宴无语凝噎,扣住她后腰的手顺着脊背往上,一把握住她的后颈,将她小脑袋抬起来。 两人目光交汇,颇有几分针锋相对的意味。 对视许久,还是陆子宴眸光率先柔和下来。 “信!”他亲了亲她的眼睛,“我信你这五年里没有过别人。” 似想到什么,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毕竟,我们晚晚……” 谢晚凝眉心突突直跳,知道他大概没啥好话,一把伸手狠狠捂住他的嘴,将他剩下的话堵在嘴里。 恢复了些力气的姑娘,手掌捂住他的唇,眼神凶巴巴的瞪着他:“那你还敢不敢乱吃飞醋,冤枉我!” 陆子宴倒是想回应她,但唇被捂住,出不了声。 很快,掌心被他舌尖扫过,一片湿濡的触感传来,谢晚凝忙不迭收回手,继续瞪他。 “这怎么算乱吃飞醋,”陆子宴冲着她笑,笑的寒气四溢。 他道:“若是我身边有个姑娘相伴五年,你会信我吗?” “……”谢晚凝哑然无语。 陆子宴笑意更凉。 突然,他握住她的腕骨扣于头顶,欺身逼近,深邃的目光一眼不眨的锁定她的面容。 静默许久,他艰难启唇,“动心了没?” 那些文人,圣贤书读多了,将克己复礼融进骨子里。 肌肤之亲不算什么,他们追求的是灵魂共振。 所以,跟这样一个温润如玉,克己复礼的才子相伴五年,她动心过吗? 他目光压迫性太强,谢晚凝咽了咽喉咙,摇头道:“没有。” 陆子宴低低嗯了声,额头抵住她的,声音愈发温柔,“我要是不找过来,你们是不是要这么相守一辈子?” 就算现在她没有动心,但水滴石穿…… 她会不会被打动? 更或者,她其实已经被打动了。 知道要是不解释清楚,这人大概又要钻牛角尖,过不去这茬了。 谢晚凝伸手攀上他的肩颈,“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和他相守一辈子。” “真的,”她依恋的亲了亲他下颌,“一直都在想你,很想你。” 第二百九十九章 他说的对,他们之间的纠葛太深,深到她想忘也忘不掉。 就算她能做到头也不回的逃跑,但还是不可避免会想他。 若不是日有所思,她大概也不会时隔多年,再次梦到前世。 显然,她难得的情话,让陆子宴很是受用。 “真的?”那双微微眯起眼眸柔和下来,但语气还尤有不信。 “当然是真的,”谢晚凝正色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就算你不找过来,我这几天也是要回京的。” 陆子宴淡淡哦了声,就那么看着她笑。 谢晚凝被他笑莫名心虚。 确实,这样的说法实在太过凑巧,他不信也情有可原。 可她说的是真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骗你,”谢晚凝吸了吸鼻子,老老实实道:“之前确实没想过回京,但,……昨夜我做了一个梦。” ‘梦’这个字,在他们之间的特殊性,彼此心知肚明。 陆子宴闻言,浑身发僵。 而怀里的姑娘还在继续,“我梦到了,我自己死后发生的一切。” 想到梦中这个人的结局,谢晚凝鼻腔发酸。 她圈住他僵硬的腰身,将脸贴上他的颈窝,小心翼翼的亲了亲,有些难过道,“陆子宴,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呢…” 成为手掌天下权的帝王,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再爱她,随着时间的疗愈,总会好的。 为什么要犯傻,去自寻死路。 陆子宴神情有些恍惚。 她竟然梦到了,梦到了前世他独存于世的那五年。 所以,……她亲眼见到过他的病态疯魔。 她知道他并不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更不是爱民如子的明君。 他只是个视人命如草芥,屠城掠地的战争机器。 是无恶不作,造下无数杀孽的疯子。 他不但屠戮外族,对自己臣民也毫不留情。 朝野上下无数文官武将,但有惹他不顺心的,无论忠奸,随手砍杀。 他是实打实的疯子…… 最暴虐残忍的一面,被心爱的姑娘知晓,陆子宴脸色渐渐发白。 谢晚凝根本不知这人心中所想,她还沉浸在梦中的惨烈里,圈住他腰的手,很是依恋的紧了紧。 “我怕你又跟前世一样,跑去战场自寻死路,所以醒来后就决定要回京去找你,” 说着,她喉间一哽,嗓音染了几分哑意,“就算你死缠烂打让我最厌烦你的那两年,我也从没想过让你死。” 冷峻桀骜的少年,身强体健,战无不胜,傲骨凌凌,他怎么会死呢。 可他却真的死在了她的面前。 一箭刺入心脏。 想到那一幕,谢晚凝心口骤然一疼,她张口对着他的侧颈狠狠咬了下去。 尖牙磨破了皮肉,陆子宴呼吸微颤,而后,手缓缓抬起,抚上了怀里姑娘的后脑。 谢晚凝叼着那块肉,磨了很久,最后又轻轻舔舐了溢出的血渍,这才松口。 她看着自己留下的牙印,道:“疼吗?” 陆子宴喉结微咽,低低地嗯了声。 很是勾人。 可谢晚凝才被他折腾的不轻,这会儿当然不会被蛊惑。 第三百章 她凶巴巴道:“疼就记住了,少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看他都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 年纪轻轻的白了头发,还身患心疾总是吐血,瞧着哪里像是二十出头,比老男人还老男人。 但这些话,以这人如今的敏感程度,谢晚凝当然是不会说的。 陆子宴有了动作。 他扣住她的腰,低头看她的眼睛,“舍不得我死?” 谢晚凝老老实实地点头。 陆子宴唇角扯出一个弧度,“心疼我?” “当然,”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谢晚凝坦然道:“我舍不得你死,心疼你,是一件多不可思议的事吗?” 他们自幼相识,两小无猜,渡过最单纯真挚的少年时期。 前世他的宠妾灭妻,确实伤她很深。 但一朝重生,她所做的也只是逃离他身边。 从未想过狠狠报复回去。 更没想过要让他死。 “你要多爱护你的身体,” 想到他那频频吐血的心疾,谢晚凝皱着眉头,“既然要带着我跟然儿回宫,就要护好我们,别年纪轻轻英年早逝,让我们成为任人欺辱孤儿寡母。” 说帝王英年早逝,这话堪称大逆不道。 但嗜杀成性的皇帝陛下却丝毫没有动怒的样子,反而眼神一下子亮的惊人。 他定定的看着怀里的姑娘,眸底荡起波澜。 谢晚凝被他看的有些莫名,正要开口问询,就见他唇动了动。 “晚晚…“陆子宴道:“你还爱我,对吗?” 话落,帐内静了一瞬。 这会儿,窗外已经蒙蒙亮,但房内依旧昏暗无比, 不过以陆子宴的目力,当然能看清面前姑娘的反应。 谢晚凝神情凝滞了一瞬,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倒了。 “晚晚,”陆子宴道:“认真回答,不要敷衍我,也不要骗我。” 他声音平静轻缓,却格外认真。 让原本想随口打发他的谢晚凝抿了下唇,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陆子宴苦笑,他额抵着她的额,嗓音都透着苦味,“我曾经很笃定你是爱我的,后来,我再也没有那样的底气。” 这姑娘对他太心狠了。 狠到,他们现在赤身裸体相拥在一起,他都只觉得一切都是自己强求来的。 是他突然出现,撞破她没死且跟一个男人长相厮守与小城的秘密。 而她出于种种考量,才选择委身。 但这姑娘哄人的话确实很动听,让原本已经绝望的陆子宴内心深处,又生出几丝希冀。 或许…… 或许,她说的是真的呢? 他要是没找过来,她真的会选择回京。 瞧,她连箱笼都收拾好了。 总不能是想继续逃跑吧? 谢晚凝不知他心中所想,但这会儿,她同样觉得苦涩,“你是介意我另嫁他人,背叛了非你不可的许诺。” “是,”陆子宴道:“我很介意。” 说不介意,那是骗人的。 这姑娘是他的魔障,是他最最重要的珍宝,爱若性命。 怎么能不介意。 “但我知道,这怪不了你。” 前世今生两辈子,他们之间发生过太多太多事。 已经很难说得出谁对谁错。 第三百零一章 前世今生两辈子,他们之间发生过太多太多事。 已经很难说得出谁对谁错。 两人感情最浓时,她曾许诺,此生非他不嫁。 后来,她食言了,但是他伤她在先,又怎么能全部怪她一个女人。 谢晚凝鼻腔酸涩,眼眶蓦然渐渐发红。 这个不可一世,嚣张强势的男人,竟然也会说‘怪不了你’这样的话。 她以为另嫁他人的这个事实,会成为她永远的罪责,他会怨怪她一辈子。 原来,他也知道,不能全部怪她。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谢晚凝拼命眨眼,强忍泪意。 “……爱的,不爱你的话,我不会在意你的生死,” 她吸了吸鼻子,哑声道:“只是前世的教训太惨烈,让我根本不敢回头,……那两年,我真的好难过的。” 本以为永生永世都不会回头的姑娘,竟然说还爱他。 陆子宴浑身激荡,可还来不及欢喜,听见她后面那句话,心口便开始发疼。 他想起自己都做了什么。 临近婚期带回一个女人,任由外室传闻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他自负极了。 笃定自己的未婚妻,爱极了自己,她会理解他,却没有在意她是否会伤心。 后来更是狂妄自大,总是自以为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打着保护她的名头,却叫她承受那么多不必要的痛苦。 他将另外一个女人高高捧起,在她看来,他们之间甚至有了长子。 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竟然还能认为这个傻姑娘会一如既往的爱他。 很多事自己不去亲身经历一遍,根本不知道有多痛。 陆子宴这辈子切切实实将她的感受都体会了个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前世,他让刘曼柔成为二房正妻,今生,她转身就另嫁他人。 他没碰过刘曼柔,但她却是真的跟裴钰清有了夫妻之实。 他痛悔交加,恨的要命。 但也正是这样,才让陆子宴切身体会道自己让她有多痛。 紧紧抱住怀中的姑娘,喉间溢出一道颤音,久久没有说话。 两人折腾了一夜,谢晚凝累的不轻,强打着精神同他说了这么久的话,这会儿已经昏昏欲睡。 可见这人如此脆弱之态,她心头还是发软,“我也已经不怪你了。” 如果说之前尚且有些耿耿于怀,但在那个梦后,她已经释然了。 前世他们之间的悲剧,是种种因素下的结果。 他固然可恨,但他也已经付出了灭顶的代价。 谢晚凝埋在他胸口,被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包围。 她有些依恋的吸了吸鼻子,“我们都不提从前了,可以吗?” 既然决定回京,那就该彻底将过往翻篇。 不再去分辨谁对谁错,伤痛也好,怨怼也罢,全都让它们过去。 开始新的篇章。 “你…”陆子宴半晌沉默,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你…嫁给他,是为了报复我对吗?” 她对那个老男人并未动心。 仓促嫁人,只是因为被他伤透了心,担心他的纠缠,想要离他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