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重生之倒追高冷学神郁言谢执》 01-20 第01章 车祸 “砰” 一声肉。体被撞飞的撞击声突兀的出现在黄昏下的十字路口。郁言被撞飞时其实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撞了,他没有感觉到非常痛,只是这个老六好像怕他没死绝,还加速二次从自己身上碾过去了。 很不道德,郁言模糊的想,隐隐约约他觉得自己要死了,有点可惜。 但是有一个人跪坐在他身边,声音颤抖又慌乱的叫他:“郁言…阿言……” 郁言费力的睁开眼睛,好像是谢执,他看起来好悲伤,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郁言何曾见过这样狼狈的谢执,同窗半年,他们并不熟,谢执一直都是清清冷冷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无欲无求的。 他想抬手摸摸谢执,安慰他一下,让他不要哭,但是他努力了一下只能抬抬眼皮,口中呼啦呼啦的涌出鲜血。 他明显能感觉到谢执变得更加慌乱无措,想要给他止血但是根本无从下手,他还看见谢执再说什么,但是他不太听得见了。 郁言不知道,他的腹部已经被肋骨刺穿,汩汩鲜血早已经染红了谢执的手,也染红了这一方路口。 他的意识慢慢飘远,好像被人抬上了救护车,迟来的痛感把他的意识拉回来一瞬。那种五脏六腑都被撞碎的痛苦让他闷哼一声,手指立马被人攥紧。郁言转了转眼珠,勉强还能思考这是谢执。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的流逝,这些痛感拉回他一瞬的清明好似就是为了让他再看一眼谢执。 “滴——” 仪器发出刺耳的声响,伴随着手中无力垂下的手指。谢执脑子空白一瞬,救护车内的护士忙碌的声音渐渐地远去,一张清尘绝艳的脸上茫然又空洞的留下两行清泪。他嗫嚅道:“郁…言…” 郁言死了,但他又没完全死绝。 再有意识的时候,他也搞不懂现在自己是什么情况,呈现一个灵体的状态飘在谢执旁边。 “谢执,谢执!” 谢执完全看不见他,郁言也不知道谢执步履匆匆是要去哪里,一路跟着飘过去。不是他不想离开,而是他根本没办法离开谢执,郁言一开始想去找他妈妈,自己离开的这么突然,徐琳一定非常难过。 不多会,谢执就来到了警局门口。 “叔叔好,我来做笔录。”干涩的男声响起,郁言惊诧于谢执的声音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嘶哑。 “下午五点多在紫云路发生的车祸,不是简单的车祸。” “是,二次…碾压……” 一句二次碾压好像耗尽了谢执所有的力气,他紧紧攥着拳,指甲已经掐破了掌心开始渗血。 “谢执!谢执!你松手啊,你不疼吗?”郁言有些急了,还好旁边的女警察发现了异样。 “小弟弟,你别激动,把手松开先,慢慢说别激动。” 谢执却嗤笑一声:“我怎么冷静呢,你知不知道,他是今年美术联考的第一啊,文化课也是第一啊,他本该有灿烂人生的,就因为那个司机,他害怕撞的人重伤未死需要承担后续更高昂的医疗费选择二次碾压!”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他好多年,我还没有……”后面的话谢执没有继续说下去。 郁言愣住了,什么叫“我喜欢他好多年?” 谢执暗恋自己?! 后面说的什么郁言也没有仔细听,他绞尽脑汁也没看出来谢执哪里喜欢他,难道不是讨厌他吗? 谢执是高一下学期转来云城三中的,开学的摸底考试考了年级第一,直接火了一把。郁言也是从那个时候知道谢执的,长得帅又成绩好,俘获了一众少男少女心,不论是omega还是beta都给他表白过,甚至还有alpha。 但是那时候他们并不熟,也只同窗过半年,后来高二文理分科,郁言学的文科,谢执是理科。 只是恰巧,文理科的重点班都在三楼,谢执与他是一墙之隔。 但郁言是艺术生,高二下学期郁言就去集训了,美术联考完之后,郁言也没有返校上课,徐琳给他请了家教,直接参加的高考。 满打满算他们也只认识两年吧,怎么就喜欢好多年了?好多年,又是几年?难道谢执以前见过自己? 郁言想的入神,突然被带回了谢执的身边,原来谢执早就走了。 郁言:…… 他不能离开谢执超过10米,不然就会自动回到谢执身边。 跟着谢执一路飘回他的住处,居然是江景大平层!谢执原来这么有钱吗? 谢执从进门开始就把自己摔在了沙发上,疲惫的揉着眉心。 郁言看了他一会才开始打量这个屋子,和谢执看起来就性。冷淡的外表不同,谢执家里装修的极其温馨。 杏色的墙纸,卡其色的窗帘,深灰色的地毯,电视柜一左一右的小章鱼玩偶,飘窗上放了蒲团和小桌子,旁边还有一个吊篮。 大阳台上种满了植物,最多的还是郁言最喜欢的朱丽叶玫瑰。他的信息素是玫瑰,所以格外偏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谢执的家,郁言并没有受到距离限制,除了谢执的主卧,郁言都逛了一圈。 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谢执家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情侣组合。更让郁言觉得心疼的原因,是这些布置里或多或少都是一些他曾经喜欢的,或者拥有过的东西。 比如卫生间那一对小猪刷牙杯。 郁言还记得,那个杯子是他在家学习那段时间,有天逛超市,正纠结着买蓝色的还是黄色的,最终打定主意选了蓝色的,准备走的时候看见了几步开外的谢执。 但是他们当时并没有说话,郁言仅仅是冲谢执笑了下权当打了招呼就离开了。可是现在谢执这里蓝色黄色的刷牙杯都在。 郁言有些难受,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去谢执的主卧看看,毕竟门对现在他来说没有一点作用。 谢执的卧室的风格同外面差不多,装修的基本是按着郁言的喜好来的,浅蓝色的床上摆了两只枕头。郁言飘进卧室带的衣帽间,一排崭新的衣服没人动过,那是郁言的尺码,一年四季的衣服全都有。 郁言心口滞涩,准备离开时在床头柜上看见了一个相框。 那是……高二研学的时候拍的,是一个女生无意间拍到的他,笑的很开心。 郁言记得那个女生拍完了之后给他道了歉,并且把照片传给了他。 谢执有这张照片,只可能是他后来私下找人家女生要的。可他们当时研学甚至都不在一个队伍,谢执怎么知道的? 郁言心里难受的厉害,但是他现在又流不出眼泪,只憋红了眼眶。他飘回客厅,看见沙发上仰躺着的谢执喃喃道:“傻不傻啊,连一起住的东西全都买好了,为什么不来告白。” 可惜谢执听不见。 — 郁言的葬礼,班里很多同学都去了,郁言自己也去了。该说不说,郁言看见自己像睡着了一样躺在那心里难免有点复杂。 郁言的母亲徐琳因为哭晕过去被人带去休息了,他离不开谢执,自然无法去看徐琳的状态。只能看到父亲有些沧桑的身形,瘦了很多,也老了很多。 谢执沉默的站在最后方,手里拿着一朵白色的玫瑰,面容冷峻,仿佛遗世独立。郁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这两天,谢执都没有怎么睡过,与其说是没睡,倒不如说是无法安睡。吞着安眠药才能安然睡一小会,睡前总要抱着那张相框。 献花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往前走,谢执沉默的把花放下,看着照片里定格在十八岁的少年,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晚安,小玫瑰。‘’ 郁言怔住,那种想哭又哭不出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憋闷的难受。 献完花谢执就走了,郁言愣愣的飘过去跟上。 他知道,谢执哭了,一滴晶莹的泪花砸在了那朵白玫瑰上,无声无息,无人知晓。就像谢执从未言明的爱意一样,平静的海面下是汹涌的波浪。 回到家的谢执,开了一瓶酒,一个人自斟自酌的喝了一瓶。郁言看出那是伏特加,这么烈的酒,谢执喝了一整瓶还不够,居然还开了一瓶新的。这么喝下去谢执的身体一定受不了的,郁言急得不行,在空中飘来飘去。 “谢执!谢执!” “谢执你别再喝了!” 当郁言再一次穿过谢执的身体时,他终于忍不住的哭出来,通红着眼眶,但是地上没有一滴泪。 谢执的眼神隔空和郁言对上,“谢执” 谢执放下手中的酒,有点恍惚,他好像听见郁言喊他了,哭的很伤心。 是醉了吗? 是醉了吧。 只有醉了才能听见郁言的声音。 郁言以为自己终于有点用了,片刻后谢执居然又拿起酒瓶开始喝。 “谢” 郁言话音未落,咚咚咚就传来一阵敲门声,力道之大。 “谢执!开门!兄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谢执!” 郁言只觉得救星来了,“快去开门啊!” 谢执不想理,无奈门外那人实在敲得凶,还夹杂着祖安话,谢执烦的不行。 暴躁的扯了扯领口起身去开门。 “宋琛,你最好有事!” 宋琛也没管谢执什么语气,闪身先进去再说。 郁言看宋琛跟条鱼一样挤进门,还顺带行云流水的把谢执往沙发上一扔,叹为观止。 “谢执,你易感期吗这么多信息素!” “呕” “你信息素收收,我可是一个omega。” 郁言: alpha的易感期信息素容易引起omega发情。郁言是灵体,他闻不到,但是他也猜得到是谢执情绪无法自控溢出来的,倒不是什么易感期,要不然宋琛这时候应该早就迷糊了。 宋琛心里也明白,只收这味道实在是冲的他腺体难受,利索的把门窗都打开了。 谢执一言不发,姿态随意的躺在沙发上,衣领散开。 如果忽略谢执发黑的脸,那确实是一副勾人心的闲散样,随意又迷人。 郁言抿抿唇。 宋琛像个喇叭,一刻不停,“兄弟你这就不够意思吧,自己一个人在家喝酒不叫人?” 谢执还是不说话,面沉如水的盯着宋琛看,看的宋琛心里发毛。 “你看什么,伏特加哎,这种洋酒居然不带我,是不是好兄弟了。” 谢执看着宋琛叭叭叭一通输出,连郁言都觉得宋琛聒噪的时候,谢执开了口。 “宋琛,没用的。” 宋琛心里一噎,刚才小喇叭耍宝的样子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的确没用啊,宋琛心里又何尝不明白。可他看不得谢执这个样子。 无论是谢执,还是被认回谢家的谢少爷,都不曾有过如此颓丧的时候。 “你去他的葬礼了吗,你看见他了吗,他好像睡着了一样,我自欺欺人他就是睡着了。可是你知道吗,他的永远只会像照片里一样笑了,也不会再长大了。” 宋琛张了张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知道,没办法了。 谢执这个人,一旦认定某件事情就不会轻易的放弃,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执拗,也有一种超乎理智的克制。 “谢执,我知道你的想法很难改变,可是那个肇事的司机还没有找到,你不能这样颓丧下去。” 宋琛叹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沉默的把地上的酒瓶都收走,又重新关好了门窗。 谢执还是一言不发。 宋琛抿抿唇,小声道,“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好好的,郁言他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你知道郁言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你一定知道,他不希望你这样。” 郁言飘在空中,红着眼睛狂点头。 对啊,我不希望你这样的,谢执,你应该好好的。 第02章 易感期 不知道是不是宋琛那番话起了作用,谢执当晚非常平静的收拾好自己然后入睡。但是事情好像又朝着另一个极端发展。 接下来三天,谢执一有空就去警局,他是目击者。 郁言出事的地点是南区还在扩建的地方,那周围没有监控,目击者就只有谢执一个人。 郁言这几天跟着谢执飘来飘去倒是不觉得累,就是心情复杂,他越来越觉得自己配不上谢执这么浓烈的喜欢。 他怎么也没想到谢执是亲眼看到他被撞的,当时谢执就在他想去的那家蛋糕店门口,离他不过是一条马路。 因为是新区,这家蛋糕店没有外送服务,郁言跑那么远也是为了去买那个玫瑰蛋糕,谁能想到在路口就被撞了。他一直很爱吃甜食,这个玫瑰蛋糕还是宋琛高考前带给他吃过一次。 郁言再傻也知道那个蛋糕其实是谢执买的,通过宋琛的手转交给他的。 谢执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变差了,眼下青黑,连一同办案的民警都劝他好好休息一下。 谢执不同意,依然跟着警察一起看监控。 “那个小伙子,看起来很不好啊,要不要跟老大说让他休息休息啊。”一个年轻的小女警低头跟同伴说道。 郁言飘在旁边点头同意。 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男警察低声说:“那没了的小年轻,多半是这小伙子的心上人,你年纪还小,恋爱都没谈过呢吧,不懂也正常,随他去吧,周队肯定有分寸的。” 郁·没了的心上人·言: 警局门口一阵嘈杂,郁言跟着看过去,眸光一顿。 “妈妈!” 徐琳的状态比郁言想的还要差,面色苍白,眉间都是散不开的愁色,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商场上的女强人了。 “是郁言的家属吗?” 谢执听到这句才倏的抬头看过去。 “我是。”郁申毅答到,还搀扶着旁边的徐琳。 “叔叔,阿姨好。” 徐琳知道谢执,这几天也是谢执帮忙在配合调查。 “是谢执啊,这几天辛苦你了。”徐琳苍白的对他笑笑。 但并没有什么安慰的作用,同样的悲伤笼罩在三个人的头上。 “这些是死那个小伙子当时流落在现场的物品,家属来认领一下。”办事的小警察估计也是一个新来的,看不得这种悲伤的场面,下意识就把“死者”这两个字咽了回去,换了一种更委婉的说法。 徐琳接过,包里的东西没有很多,一张准考证,估计是当时考试背的这个包就没有拿出来过,一部手机和一串钥匙。 徐琳心里难过,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言言,我的宝贝呜呜呜。” “妈妈”郁言喉头滞涩,跟着红了眼眶。 谢执沉默半晌,“阿姨,这张准考证,可以留给我吗?” 徐琳心绪不稳,掩面哭泣。 郁申毅看了一眼这个沉默的少年,只一眼就明白了对方是对自己的儿子怀揣的是什么心意,只是郁言人已不在。 “你拿走吧。” 郁申毅说完就把准考证递给谢执,扶起徐琳准备回去,路过谢执的时候顿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小伙子,向前看。” 为人父母总是心软的,自己的孩子已经不在了,本能的不想让别的孩子陷入悲伤之地太久,只盼望着人能够早点看开。 谢执捏着准考证的手一瞬收紧,哑声道,“谢谢叔叔。” “爸爸!”郁言追出门,还想再看看自己的父母,无奈只能看着他们互相依靠着越走越远。 郁言真的很难过,他不明白这样的不幸为什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是因为太幸福了是罪吗,所以选择老天选择以这种方式残忍的夺走。 - 郁言在谢执身边飘着第六天的时候,警方终于找到了肇事逃逸司机的线索,人在隔壁省。有了线索,谢执就不必总是在警局了。 似是终于放下了一桩心事,谢执短暂的松了一口气,听了周队长的话,准备回家,照例先去买了一枝白色的玫瑰,放在了郁言的墓前。 自从郁言下葬后,每天来墓园放一只白玫已经成了谢执的日常。谢执在郁言的墓前沉默的站了会,回了家。 郁言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谢执这几天几乎是不眠不休的找线索,估计已经熬到了极限,但是老天好像又跟郁言开了一个玩笑。 郁言原本以为,谢执能够好好的睡上一觉,但始料未及的是,谢执的易感期来了。 郁言上过生理课,他不是alpha,但是他也知道alpha易感期期间精神状态极差,每当这个时候班里总是有很多人请假。 谢执看起来也非常不好,躺在床上像是被梦魇住了,额头渗出细密密的汗珠。 如果郁言能闻到,一定会惊诧于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到达了一个可怕的浓度。 郁言本能的放出omega的安抚性信息素,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这是徒劳无功的。 “谢执!谢执!你快醒醒啊!” 谢执没有动静,还是很痛苦的皱着眉头,甚至在轻轻发着抖。 郁言绝望,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要把人淹没的无助。 死马当活马医,郁言不甘心,一遍一遍叫着谢执的名字,执拗的把头贴在谢执的头上,以灵体的姿势拥抱那个梦魇的人。 “谢执,你不要怕,我在这里,你快醒来。” “谢执,醒来和我说你喜欢我好不好。” “谢执,我在叫你,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就理理我好不好?” 郁言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哽咽着一遍又一遍的喊,如果有眼泪的话,现在肯定洇湿半边枕头了。 “谢执,你再不醒来,我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刺激到了谢执,谢执竟然真的缓缓睁开了眼睛。 郁言简直欣喜若狂。 “你终于醒了!” 谢执根本看不见郁言,翻身下床打开了卧室上锁的一个柜子。 郁言看的分明,那是一本日记。 谢执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握着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可他还是坚定的一笔一划的写下去,只有寥寥几句。 [梦见了言言] [可是他还是死在了我面前] [我还是没能救下他] [阿言,下辈子要开心] [下辈子再见](划掉) [算了,下辈子不要遇见我] 短短几句话,郁言泣不成声。 为什么下辈子不要遇见你呢,你这么好,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呢。 谢执写完就搁下了笔,易感期搅的他头痛欲裂,摇摇晃晃的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动作粗鲁的给自己打了一针alpha抑制剂,手臂上被针头刮出了一串血珠。 一针打完,谢执把针筒扔在地上,掀开被子上床,颇有一种逃避现实的意思。 郁言却稍稍放心了一点,虽然易感期还难受,但是打了抑制剂之后,信息素好歹不会再横冲直撞了。 郁言明显感觉到,他留不久了,按照正常来说,作为一只阿飘是不会感觉到累的。郁言却感觉到了累,是一种身心都空了的疲惫。 他躺在了谢执的另一边,即使触摸不到,郁言也想这样做。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郁言原本以为,他会睡不着,但事实是他很快就睡着了。 久到一睁眼就是天光大亮。 谢执还没起,准确来说,谢执又被魇住了。 郁言吓了一跳,顾不得其他,伸手就开始摇谢执的肩膀。 毫无意外的,穿过去了。 谢执这次看起来比昨天晚上还要严重,嘴里一直在呢喃着胡言乱语。 郁言直觉再这么下去谢执一定会出事的。 他开始一遍一遍往门外飘,每次飘出十米就自动回来。 郁言一边飘一遍哭嚎着喊救命,可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有没有人啊,救命……救命啊……” 没有人听见,没有人帮忙。 郁言慌的飘向家里任何一个地方,试图找到一些能够帮助他的东西。 倏的,郁言一抬头,看见了信息素报警器。 那估计是谢执买的,但是可能开关没有开。不然昨天这个报警器就该响了。 郁言转了一圈发现总控在客厅的壁挂后面,他使出全身力气去推那个开关。 又是毫无例外的,穿过去了,碰不见任何实体。 郁言崩溃的大哭,他飘回卧室,“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啊谢执,我救不了你。” “呜呜呜,谢执,谢执!” “醒过来好不好,求求你谢执。” “求求你” “醒过来” 郁言哭喊的声音一顿,他感受到了脸上的潮意。 眼泪 是眼泪!他流出眼泪了! 郁言激动的用手摸摸脸,摸得到! 他赶紧跑到客厅打开报警器的开关,嗡鸣报警声很快惊动了邻居。 不消片刻谢执的家门就被破开了。 消防队和救护车还有邻居一阵忙活把谢执转移到了担架上。 郁言喜极而泣的想跟着飘出去。 但是他飘不出去了,从谢执身边的十米,变成了出不去这间屋子。 郁言怔然:为什么 他眼睁睁看着谢执被抬走,逐渐离他远去,眼泪糊了一脸。 温热的,有触感的。 郁言抬手抹了一把脸,敏锐的意识到自己或许是该离开了。 是因为这个才能摸到实体吗? 他依依不舍的又逛了谢执的家,他做阿飘时,已经看过很多地方了,可这是他第一次触摸到实物。 郁言眷恋的走过每一个角落,最后去了谢执的卧室。 卧室衣帽间里一水的他的尺码的衣服, 郁言摸了摸,是极好的亲肤面料,做工也很讲究。 看完了衣服,郁言又走到书桌前,那里还摊开着谢执的日记。 他拿起来翻了翻。 谢执的日记很潦草,每篇都只有几句话,甚至都没有日期。 [转学了,没想到能和他在一个班。] …… [天好热,给他买个小风扇。] [他受伤了,让宋琛送点药] …… [他好像很喜欢小猫,可以养一只] [不喜欢吃葱,但爱吃香菜] …… [他好适合奶黄色,好阳光] 郁言一页一页往后翻,每次记录的只言片语,字里行间都是关于他的点点滴滴。 眼泪不知不觉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砸在日记上晕开一片墨色,郁言翻到最后一页,把谢执昨天写的最后一行划掉。 [算了,下辈子不要遇见我](划掉) 郁言提笔写下一行新字。 [要遇见,要永远遇见。] 做完这些,郁言躺回了谢执的床上,鼻尖都是好闻的雪松香,他知道他要走了,坦然的闭上了眼睛。 在谢执身边当阿飘的第七天,郁言消失了。 第03章 重生 六月末的天,已经变得酷热难耐了。 街上仅有的几个人也行色匆匆,捡着阴凉的地方走躲着毒辣的太阳。 郁言在路边微微弯腰,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扯着领口试图给自己扇扇风。 漂亮的男孩子晒得脸蛋通红,额间渗出了一点细汗。郁言敏锐的闻到了自己的信息素。 他蹙了蹙眉,心道自己还是太冲动了。 意识到自己重生的那一刻,就不管不顾的冲来了北区找谢执。 但他其实并不知道谢执家住在哪里,更忘记了自己和谢执这时候也没什么交集。 这样找明显是找不到的,郁言索性放慢了步子,准备找找上辈子爱吃的栗子糕店。 郁言在北区绕了半天,也不知道栗子糕在哪里买,秀气的眉毛又拧了拧。 他戳开手机,直接问宋琛在哪里买,宋琛在上辈子和他是同班同学,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按照上辈子的逻辑,栗子糕估计也是谢执买的。 Y:【在不在,你给我带的栗子糕在哪买的。】 玉深:【你怎么跑北区去了?】 Y:【说重点。】 郁言正等着宋琛的回复,却听到旁边的小巷传来一阵动静,像是有人在打架。 他收了手机就准备往里走。 北区不比南区,北区大多是以前的市中心了,居民楼和小巷错综复杂,当然这跟蓝城独特的地理位置也有关系。 蓝城一直在往南边发展,高楼林立,一眼过去就是现代化都市。郁言一直都住在南区,虽然听到了声音,但北区他实在是不熟。 等到他赶到“案发现场”时,战局早就结束了。 巷子里横七竖八躺了几个杀马特,墙边还瘫坐着几个。 但郁言的目光,全都凝聚在墙边斜倚的那个少年alpha身上。黑色T恤黑色裤子,一条长腿微曲着,手上还拿着一根棍子。 郁言脚步止住,手不自觉的发着抖,胸腔里震耳的心跳让他呼吸都轻了几分。 那一身黑的少年目光随意一撇,撇到巷口站着的郁言时一滞,握着棍子的手抖了一下。 谢执正准备装没看见,却见那巷口的少年身形微晃,马上就要倒下去了。 郁言也没想到自己再见到谢执时情绪会这么激动,信息素直接失控,发情期来的猝不及防。 他脚软的再也站不住,余光里那个一身黑的青年疾步冲过来接住了自己。 玫瑰味信息素瞬间溢了谢执满怀。 “抑制剂,你有带抑制剂么?”谢执的声音带着点焦急。 郁言软着手脚,“没,没用。” “什么意思?”谢执眉心拧着。 “普通抑制剂,对,对我没用。” 郁言的信息素还在不断疯涨,勾住了一丝雪松香。 那是谢执的信息素,他消失之前闻到过的。 郁言在谢执怀里拧着,发情期烧的他只想找那点雪松香,蹭着谢执的脖颈往腺体处探。 “信息素……” 谢执一把抓住在他怀里乱拱的郁言,眸色深深。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要信息素?” “谢执,你是谢执啊。”郁言带着哭腔。这人不是最喜欢他了吗?怎么这么凶? 半晌,谢执问道,“还清醒吗?” 郁言不明所以的看着谢执:? 谢执深吸一口气,似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临时标记可以吗?” 郁言:还有这好事? “可,可以。”郁言乖乖的被拢进谢执的怀里,漏出雪白的后颈。 等了好一会谢执也没下嘴,大热天两个人这样抱在一起也不舒服,郁言难受的想给他一拳。 却突然一下被一只大手摁住,腺体被刺穿的痛处和快/感一瞬间袭来,郁言身子一抖,唇边立刻就泄出了几声轻吟。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皮肤被刺穿的痛处逐渐被另一种感受取代,刺激的他头皮发麻,下意识就要逃开。 腰间箍着的大手瞬间收紧。任哪一个alpha都不能忍受标记期间omega想跑的行为。 “别乱动!”谢执说着还用手拍了一下郁言的屁股 郁言身子一僵,难以置信谢执的动作。 雪松香突然浓了好几倍。 “你……”还没说完,郁言就被这暴涨的雪松香淹没了,晕了过去。 谢执看着晕在自己怀里的人,啧了一声。他刚才没忍住下意识多放了一点信息素,没想到直接把人弄晕了,谢执没再耽误,打横抱起郁言就回了自己的家。 – 郁言醒来时,已经接近傍晚了。 他坐起身打量这间不大的屋子,想来也是谢执的卧室,书桌上摆了一些小手办,还有几份高三的参考书。 郁言想起,谢执的成绩是很好的,一直都是第一名,但是上辈子谢执高考完之后,并没有来学校填报志愿。 郁言在同学之间听到的版本是谢执要出国,所以没选国内的大学。他们那时候不熟,郁言只是听了一耳朵,然后就被撞飞了。 还有7天就要填志愿了,离自己被撞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谢执这次,还是会选择出国吗?他还会被撞吗? 门被打开,谢执也没进来,靠在门框处看他,“醒了?” “嗯……” “谢谢你啊谢执同学。” 郁言低头,有些不敢看谢执,他怕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心事都从眼睛里跑出去。 但这幅模样在落谢执眼里就是对他临时标记的抗拒。 郁言昏睡这段时间,谢执也不怎么冷静,自己肖想了这么久的人刚刚被自己标记了,人还睡在自己卧室。 尽管郁言现在看起来并不愿意。 谢执磨了磨牙,“醒了就回去吧。” 郁言心说好不容易逮到你,我能这么轻易走掉? “我,我有些走不动…我腿软。”郁言有点心虚,第一次钓人,业务不太熟练。 谢执一顿,临时标记就腿软了? 郁言看谢执不说话,“对不起,谢执同学,给你添麻烦了,我现在就走。”说着就从床上准备下地。 准备给谢执表演一下什么叫走不动。 这人上辈子是个锯嘴葫芦,那么喜欢他硬是憋着没敢让他知道,直到死郁言对谢执的映像都只是高中同学,要不是做幽灵飘了七天,郁言根本不会知道谢执这么热烈的爱过他。 果不其然,在他要摔下去的时候,谢执还是冲过来把人抱住了。 郁言顺势一躺就窝在谢执怀里,丝滑无比。 谢执:? 谢执盯着郁言看。 郁言有些心虚,慌张的把手拿开,还顺势扭了几下,“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你把我放下吧。” 谢执:? 他短暂的陷入了自我怀疑,omega对alpha说占你便宜? “你躺着吧。”谢执把郁言又放回床上。 谢执拍了拍被子,走到门口问他,“饿了吗?” 郁言摸摸肚子,“有一点。” “想吃什么?” 郁言思索两秒,“小馄饨吧。” 谢执没在说话,转身出去了。 郁言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绿茶行为,有点羞涩但是并不后悔。 他摸摸自己的后颈,牙齿咬出来的凹痕还没消下去。 临时标记啊…… 郁言怎么也没想到他找了那么久谢执都没找到,无心插柳居然搞到了临时标记。该说不说事情的走向虽然超乎郁言的意料,但方向是好的。 郁言躺下,钻在被子里,像个小变。态一样在谢执的枕头上蹭蹭。 都是谢执的味道,雪松香缠绕着他,舒服的他想再睡一觉。 该怎么留下,再赖一晚呢? 郁父郁母早就去二人世界,跑去各地旅游了,郁言的家里根本就没人。 郁言思考了一会,有了。 办法有是有了,就是要狠狠心。 不一会谢执就拎着饭回来了,打包的两份小馄饨。 “能下床吃吗?”谢执看着郁言。 郁言心里一噎,但也不敢做的太明显。 “嗯…能的,已经好多了,谢谢你啊,谢执同学,你人真好。” “嗯。”谢执敛眸,他人真好? 嗤,谢执在心里笑了一??声,他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话郁言是真心的,在发情期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下,除了临时标记,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如果放任郁言一个人在哪里,他的信息素一定会把居心叵测的人引过来,到时候就不是临时标记的事了。 两个人相顾无言的扒拉着小馄饨。 郁言吃的心不在焉,他在盘算着怎么实施他的留下来计划。 “那个,谢执同学,我能不能,在你这洗个澡,我知道很麻烦你,但我有点不舒服…” 郁言低头,耳根红红的。 发情期会自动分泌的东西让他腿间难受,虽然临时标记之后已经好多了几乎没有,但是郁小少爷有点洁癖不太能忍,何况下午来找谢执还出了一点汗。 谢执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看着郁言这幅满脸羞意的样子,骨子里那股子顽劣欲就跑了出来,这是刚被他标记了的omega。 “要去帮你买内/裤吗?” “……” 郁言刷的抬头,脸蛋通红的看着谢执,片刻后又低下头,声如蚊呐:“要……” 谢执:“嗯。” 应完谢执就快速的收拾好残局,出门给郁言买东西了。 留下郁言脸蛋红红的,原来这时候的谢执,还有点小坏呢。 那七天里郁言只见过沉稳的,颓丧的,悲伤的谢执,同校那段时间更是没见过他几次,这么鲜活的一面这还是郁言第一次见到。 谢执回来的很快,收拾了自己的一套干净的衣服,连带着新买的贴身衣物都递给了郁言。 “你……” 郁言知道他要说什么,忙道:“我好多了,可以自己洗。” “有事叫我。”谢执点点头就去客厅了。 郁言只觉得那块布料烫手,这发展速度有点太快了。上辈子他还是个小纯情呢。 快速的给自己洗了一通,郁言穿上alpha宽大的T恤,直接盖到腿根。 郁言:…… 谢执的衣服,怎么这么大! 郁言正低头准备套裤子,动作一顿。 他差点忘了他要留宿的! 果断把裤子一丢,狠了狠心,两眼一闭,腿直接一呲溜。 “咚” 浴室一声肉·体撞到地面的闷响,叮叮咣咣的东西掉落在地,还夹杂着一声痛呼。 “郁言!” 谢执冲到卫生间门口,却克制着没有进去,他怕郁言衣服没穿好。 “郁言,你还好吗?” 郁言没说话,他疼的说不出来,本来只想稍微扭一下的,结果他动作幅度太大,真摔了了结结实实。小腿直接刮过盥盆台下面的柜子边缘,挂出几道血痕。 “郁言,我能进来吗?” “嗯……”郁言抽着气,小声应了一句。 谢执进门就看见小omega摔在瓷砖上,白的晃眼的小腿上缀着血。 “别动,我抱你出去,哪里疼告诉我。” 郁言眼泪汪汪的抬头,“不知道…哪都疼。” 谢执默然,俯身把人抱出来,宽大的手掌直接贴上omega又细又直的腿。 谢执又磨了磨牙。 郁言被谢执抱到沙发上坐好,转身就去拿了医药箱。 郁言可惜,他还以为谢执会让他坐在他身上呢。 虽然身上还疼,但是计划达成的郁言心里止不住的开心。 谢执回来就看到小omega盯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尾还飘着红,就是这眼神怎么有一点期待的感觉呢? omega磕碰一下都比较容易留痕,何况郁言这种小少爷。 除了小腿上见血,膝盖还有胳膊肘,腰侧都撞出了淤青。 谢执看到这些伤眼神都变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嘶,好痛。”郁言痛乎出声。 谢执手一顿,没在说话,只是后来的动作明显轻了很多。 郁言也没想到自己摔一下看起来这么严重。 谢执一言不发的给自己上药,期间一直没说话,看起来很不高兴。 这么一闹,谢执也知道这小少爷今天是不好回去了,暗磨了磨牙,他觉得晚点要去买一份磨牙棒了,要不今天一天牙这么痒呢。 “你睡房间吧。”谢执利索的收好药箱就要走。 郁言:? 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突然一下就不高兴了。 “你生气了吗?”郁言轻轻拽着人的衣袖。 谢执回头,草。 任谁看到自己刚标记过的omega,轻轻拉扯着自己的衣袖,软着声音问自己是不是生气了,眼神里还带着点可怜,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郁言长得本来就乖,因为刚才上药太痛,一双大眼睛水润润的,看的直教人心软。 谢执是个俗人,他也不能免俗,他闭了闭眼,“没生气,赶紧去睡吧,也不早了。” 郁言:…… 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啊,男友T恤都穿上了,怎么谢执还生气了啊? 这个发展是不是不太对,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产生的蝴蝶效应 ,所以这一世谢执不喜欢自己吗? 郁言想到这,心里突然很堵,闷闷的应了一声,“哦……” 然后就慢慢吞吞的走去了谢执的卧室,背影看起来像个小可怜。 谢执拧眉,不知道这小少爷怎么不开心了。但是不开心了也好,他们不应该有什么交集的,何况他现在身上还有一股子邪火要灭。 郁言回到房间,思来想去,就算这一世谢执不喜欢他,那他追谢执就好了啊! 想通之后,郁言没心没肺的抱着谢执的被子就睡下了。 睡前郁言迷迷糊糊的想,他跟谢执信息素匹配度一定很高,他好喜欢雪松包裹的感觉。 第04章 腺体 郁言早上醒来时,还有点不知道今夕何夕,短时间内接受太多的信息让他的大脑像上了发条,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推开卧室门出去了。 看见谢执时郁言脑子还自动打了声招呼。 小omega显然是还未清醒,裸。着腿还光着脚。宽大的T恤领口朝一侧倾斜,露处一点圆润的肩头,显然是睡歪了。 “早啊,谢执同学。” 谢执看过来,眉毛一蹙。 郁言心里咯噔一下,脑子一下就清醒了很多。 “怎么不穿鞋?”谢执走过来,轻巧的单臂把人抱回卧室。 郁言唰的一下脸红了个彻底。 “对……对不起,我忘记了。”郁言还揪着谢执的衣袖。 谢执抬头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omega,像突然回神一样,猛的站起来退后一步,仿佛郁言是什么洪水猛兽。 谢执懊恼的闭了闭眼,临时标记,对alpha的影响也是巨大的,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面对郁言时土崩瓦解。 这是他的omega,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抱起郁言。 “怎……怎么了?”郁言头脑发蒙。 “没事,你穿好鞋就洗漱吧,早餐在桌上。” 谢执说完就出去了,只留给郁言一个沉默的背影。 郁言不知道谢执怎么又别扭起来了,不喜欢他怎么会抱他,抱完了又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对,就是落荒而逃,谢执表面再怎么镇定,在郁言眼里都是落荒而逃。 郁言洗漱的时候抽空看了一眼手机,全是宋琛的消息。 宋琛还是一如既往的话痨。 郁言一条条看着,也品出些味来了。 宋琛就是谢执转来那个学期同他交好的,经常给他带一些吃的,也挺照顾他的。甚至在他集训那段时间,宋琛也会以各种名义给他带好吃的。得空了还会不远万里带他出去吃饭。 如果不是宋琛也是个omega,郁言都要怀疑宋琛喜欢自己了。 事实就是郁言也没有怀疑错,只不过这个喜欢他的,另有其人罢了。 敷衍的回完宋琛,郁言快速的收拾好自己走到餐桌边。 一个奶黄包,一杯豆浆和一个鸡蛋。 郁言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谢执,抿着唇,眼眶发热,又是想落泪。 郁言以前不爱吃早饭,每次都卡点到学校,路上也没时间买。 直到有一天低血糖晕倒之后,宋琛就包揽了他的早餐业务。 所以这些,其实也都是谢执买的吧。 他吃了两年的早餐,都是谢执带的吧。 郁言心不在焉的吃着饭,思索着怎么才能赖在谢执这里。 还有不到一周就填志愿了。 手机这时候突然亮了一下,郁言看过去。 是预约的腺体科检查提醒! 郁言这才想起来,上辈子他就是这段时间去腺体复查的,他的专有抑制剂也用完了。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他知道怎么赖在这里了。 对于年幼时的那场拐卖,郁言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腺体受伤,被救出来之后高烧不止,大脑出于保护的原因让郁言遗忘了大部分的内容。 对了,腺体受伤…… 郁言摸了摸自己的腺体,上面并不平整,有一道蜿蜒的疤痕。 所以昨天,谢执把他抱在怀里迟迟没下嘴,是因为腺体上的疤痕吗? 是因为太丑了,还是因为觉得他残缺呢? omega的腺体有缺陷,就意味着他是残缺的,会出现各种问题,甚至影响生育。 他现在的专有抑制剂,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配一批,价格昂贵,如果他家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那他一定支付不起的。 郁言不敢再往下想了,重来一世,就连谢执不喜欢自己他都可以接受,他可以追谢执。 可要是谢执介意他的腺体缺陷呢,虽然和其他问题比起来,郁言的这个只能算是小缺陷,可他的腺体确实是有问题的。 郁言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 谢执虽然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余光却是一刻也没离开过郁言。 他走过去敲了敲餐桌,“怎么了?不舒服?” “谢执,一会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医院啊?” 话一出口,郁言就想咬舌离去了。怎么一下就脱口而出了,他刚才还在纠结要不要把自己的腺体问题告诉谢执。 谢执皱着眉偏头看过来:“哪里不舒服?” “我的腺体,要复查。”郁言放下手里的筷子。 “腺体怎么了,是我昨天……” “不是的!”郁言快速打断谢执。 “腺体没事,是小时候被拐卖受的伤,但是我不大记得清楚了,那时候大概才五六岁,本来就不记事,何况出来之后高烧了一场,都忘得差不多了。” 谢执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郁言的心情一下就跌入了谷底。谢执真的嫌弃自己是个残缺的omega吗?那自己追谢执,还有什么意义呢。 “怎…怎么了”郁言抖着声音问,眼眶迅速聚起了水汽。 “他是有点缺陷但是……” 谢执猛然回神,“不是的,不是说你有缺陷 。” “还疼吗?” 郁言:“啊?” 郁言没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谢执看着呆呆楞楞的郁言,分外怜惜的用用指腹擦去了郁言眼角的泪花,“还疼吗?”郁言这回反应过来了,“现在不疼了。” 谢执还是看着郁言不说话。 谢执眼里的怜惜太盛,郁言不自觉的就把后面的话吐露了出来,“我不太记得了,当时应该是疼的。” 谢执收回手,沉默片刻,“走吧,送你去医院。” 郁言眨眨眼,不明白这又是为哪般。 算了,谢执心,海底针。 郁言一向想得开,谢执不仅不嫌弃他的腺体,还关心他疼不疼哎。 第05章 医院 郁言原本以为他要废一番口舌才能留住谢执让他陪自己检查。 谁知道谢执根本没提过离开的事情。 等到一系列检查完了,已经快中午了。 “谢执,你在这里等我吧。” 谢执点点头,没再吱声,坐到了诊疗室外面的椅子上。 郁言拿着一堆检查单,熟练的推开了梁医生诊疗室的门。 “梁医生好。” “小言好啊。”梁医生说:“我看看你这次的报告。” “好。”郁言乖乖的把检查单都递过去,坐在椅子上等。 看着看着,梁靖的表情慢慢就变了,“小言,你被临时标记了吗?” “啊?”郁言楞楞的,反应了两秒。 “对的,就是昨天的事。” 郁言看梁靖的脸色不太对,心里咯噔一下,该不是他的腺体真有什么大问题吧,上辈子没有出过这样的意外啊。 “梁医生,我的腺体是不是出事了。” “出事到算不上。”梁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这个腺体是一直使用抑制剂的,但是临时标记次数多了之后,抑制剂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你应该知道,你的腺体受过伤,常人可以一直用抑制剂,但抑制剂对你来说算是药了,而alpha的临时标记是纯天然的。” 梁医生看了一眼郁言一副还没理解的样子,继续说,“标记你的人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郁言这次反应快了。 “不是啊~” 不是就不是,还“啊”一下拖尾音是干什么。 郁言有点局促,“梁医生……” 梁靖也没再逗他,“如果不是男朋友的话,就不要再临时标记了。” “次数多了,即使是专有抑制剂也会逐渐失效。” “不过我的建议是最好把他变成你的男朋友,你的腺体伽马值很高,这意味着你们的匹配度起码到了90%以上。” 梁靖难得做一回有心人,郁言在他这这么长时间,对这个小孩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郁言不会随便让别人临时标记,除非这个人他自己喜欢。 听了这话,郁言有点不好意思,“在追了……” 梁靖惊讶,没想到是郁言追别人。 “梁靖哥哥,一会可以帮我个忙吗?”梁靖抬眸,郁言一喊他哥哥,就是有求于他,从小到大都这样。 “说吧。”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梁靖带着郁言去拿配好的抑制剂。 推开门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谢执。 郁言两步走过去,“谢执!等久了吗?” 梁靖挑挑眉:“男朋友?” 梁靖也没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想逗逗这些小年轻。 郁言满脑袋问号,梁医生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在里面说了正在追吗? 郁言刚要打断:“不……” “我是谢执。”谢执上前走了一步,不动声色的站到了郁言身前。 有意思,想到刚才郁言要他帮的忙,梁靖突然改了主义。 梁靖玩味的看着谢执,伸出手,“我是梁靖,小言的主治医生。” 小言,小言是你能喊的吗? 谢执回握,看梁靖的眼神更冷,“多谢梁医生照顾阿言。” 郁言搞不明白状况,但谢执这一声“阿言”属实让他羞红了耳朵。 两个人的手一直握着,暗自较劲。 郁言:“你们……还要一直握着吗?”,郁言摸摸鼻子。 梁靖先一步松开手,“走吧。” 郁言和谢执跟在梁靖的后面。 “谢执,你认识梁医生吗?” “不认识。”谢执动动指尖。 “那你们刚才握手那么久,我以为你们认识。” 等拿到了专有抑制剂,梁靖转身对郁言说道,“你发情期这几天身体很弱,你爸妈不在家,你是去我那里住几天,还是找你的小男朋友?” 什么小男朋友?郁言真要红温了! 这跟当时商量好的不一样啊! 当时郁言只是想让梁靖帮忙利用自己腺体的特殊情况,和发情期这几天omega离不开alpha的特性给谢执透露一点病情,让谢执留下照顾他。 怎么梁靖直接说了小男朋友啊! 郁言瞪了梁靖一眼,太不靠谱了! 谁知道梁靖居然似笑非笑的。 “我……”郁言张口 “不劳费心,他去我那里。”谢执打断郁言的话。 郁言:??? 这,这就成了? 梁靖还是笑,“行。” 郁言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谢执居然变相承认了是他的小男朋友? 郁言再次感叹一句,谢执心,海底针。 回谢执家的路上,谢执突然问道,“你们很熟吗?” 郁言:“算很熟吧,我的腺体一直都是梁家人负责的,小时候是梁叔叔负责的,就是梁医生的爸爸,后来梁叔叔退休之后就是梁医生负责了。我很小就认识他啦。” 谢执低垂眼帘,很小就认识了啊,还是竹马竹马? “怎么了吗?”郁言看谢执一直不说话。 “没怎么,他力气挺大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郁言没听明白,但不妨碍他想跟谢执接话。 “梁医生力气确实很大的,他可以抱温冉哥哥做好多个深蹲。” “温冉哥哥?”谢执指尖攥在一起,郁言到底有几个好哥哥? 郁言丝毫不知道谢执怎么想的,自顾自说到,“温冉哥哥是梁医生的omega呀。只不过温冉哥哥出国留学了,还没回来。” 谢执听闻一顿,攥着的手散开,转头黑眸沉沉的看着郁言。 郁言被他看的心发慌,“怎……怎么了?” 谢执突然笑了,“没怎么。” 是他先入为主了,alpha的占有欲作祟,所以在一看到梁靖出现的那一刻,他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梁靖表面看起来像温和的谦谦君子,但谢执知道梁靖绝对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郁言可想不到这么多,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谢执笑了,可真好看啊,郁言想。 郁言给谢执笑的晕乎乎的,根本想不到其他。 第06章 不要走 顺利住进谢执的家时,郁言还有点不可置信。 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家里没有你的拖鞋,暂时穿我的,介意吗?” “不介意不介意。” 郁言摆摆手,心里却疑惑,他昨天穿的一直都是谢执的拖鞋啊。 郁言哪知道谢执现在心绪也不怎么平静,明明说好的要离郁言远一点,却还是放纵自己把郁言带回了家。 谢执快步离开,转身去卧室抱了一床崭新的被子铺在沙发上。 郁言:“我睡沙发吧。” 谢执的身量屈居在这个小沙发上,一定是睡不好的。 北区的这个家,是个一人独居的房子,并不是郁言曾经看到过得那套江景大平层。 那套大平层,离他家根本不远,刚重生回来他就去找人了,但是那时候并没有人住在里面。 所以郁言才慌里慌张急匆匆的冲来了北区找人,却忘了自己不认识谢执的家在哪。 这间房子,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你睡卧室。” 谢执低沉的声音不容拒绝。 “要不一起睡吧,卧室床挺大的!” 半晌,谢执没说话。 怎么了吗? 郁言抬头看过去,谢执黑着脸看着自己。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omega邀请alpha同床共枕。 这不是调情都说不过去。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想着沙发挺小的你睡着不舒服。” 郁言急得脸都憋红了。 他好笨啊! 总是在谢执面前丢脸,这还怎么追人啊! “嗤。” “知道你没那个意思。” 低低的笑声传入耳膜,郁言本就泛红的脸又红了几分。 勾人的男狐狸精! —— 两个人回来时已经过了饭点,原本郁言想点外卖的。 但是没想到谢执会做饭,还很好吃。 这不禁让他更心动了几分。 吃饱了饭,郁言摊在沙发上发饭晕,思绪飘远。 过几天就要填志愿了,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谢执填首都大学呢? 谢执是今年蓝城的高考状元,首都大学早就过来抢过人,这个郁言还是知道的。 他自己上辈子是报了首都美院。 首都美院是首都大学独立出来的美院。 其实是两个学校,但美院的教学楼却在首都大学里面,并没有分离。 想着想着,他就开始犯困,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谢执走过来时,就看见郁言一张恬静的睡颜。 瓷白的一张小脸,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安静的垂落着,唇瓣微张,看起来很好亲。 郁言睡着了,谢执不在克制自己心中的欲念,蹲下身用视线细细描摹郁言脸上的每一寸皮肤。 他伸手轻轻的拂过郁言的脸颊,和想象中手感一样的好,滑嫩嫩的。 “到底,要怎么办?” 谢执叹口气,收回手准备起身离开。 手却忽然被人拽住,郁言睁开迷糊的睡眼。 谢执难得的有些慌张,郁言醒着吗? “谢执?” “嗯,是我。”谢执紧张的攥了一下指尖。 “唔…抱……” 郁言自然的张开双臂,想要谢执抱他。 他没有睡醒,只是意识昏沉间他嗅到了熟悉的雪松香,依赖的想要沉溺进去。 发情期内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感知力是平时的几倍。 谢执没动作,只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 郁言不懂,谢执怎么动不动就喜欢装雕塑,一动不动的啊。 为什么不来抱他! 郁言有点委屈,他不甚清醒的脑子就是觉得他的alpha不要他了。 郁言并不知道发情期已经影响到了他正常的思考能力。 “不…不抱吗?” 郁言失落地垂下双臂,难过的吸吸鼻子,水汽快速的在眼中汇聚。 还没等他落下眼泪,就忽然被人掐着腋窝抱了起来。 轻轻松松,像抱小孩一样。 郁言得了抱抱,开心的不行,双腿迅速盘在谢执的腰上,依赖的把脸蹭到alpha的脖颈间。 “你不能不抱我。” “嗯,抱你。”谢执喉结轻滚。 “只抱你一个。” 怀里的omega睡熟了没心没肺的。 根本不知道抱着他的alpha刚才内心经过了怎样的挣扎。 不靠近郁言的谢执,永远有办法保持三分理性。 靠近郁言的谢执,永远都没有办法保持理性。 明明不应该答应郁言抱他,明明知道这是发情期的影响,可是他看见郁言委屈的那一瞬间就丢盔弃甲。 他舍不得郁言难过。 他心中的欲念,好像越来越大了。 谢执深呼一口气,把人抱到卧室的床上,准备离开时郁言却不松手。 双手双脚缠的死紧,力气大到谢执怀疑郁言根本没睡着。 郁言深陷谢执离开的梦里无法自拔,他看见上辈子谢执抬上救护车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被子上的雪松香每天都在减淡,而郁言只能困在这个他无法离开的房子,珍惜又珍惜的嗅着为数不多的雪松香。 郁言满脸淌泪。 谢执有些心慌,不知道郁言做了什么梦哭的这么伤心。 “谢执……” “…不要。” 谢执愣住,手脚发凉,是因为自己让郁言哭的吗? 他苦涩一笑,果然自己,是不配得到爱情的。 谢执抽回手,想把郁言塞回被子里,郁言缠的厉害,还在说着梦话。 “谢执…不要走。” “不要离开我……” 谢执垂眸,掰开郁言手指的动作停下,忽然有些手抖。 “为什么,不要走?” 郁言不答,反反复复就那几句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谢执沉默了很久,忽然抬手把人扣在了怀里,释放出信息素,安抚着怀里哭声颤颤的人。 谢执再一次,心软的向郁言妥协。 向自己的欲念妥协。 第07章 栗子糕 郁言醒来时,已经快傍晚了,做了那个梦让他的头很痛。 他坐起身,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他敏锐的闻到卧室里浓了好几倍的alpha信息素。 是安抚性的信息素。 郁言的头脑一下清醒很多,他缠着谢执要抱抱,得不到还委屈的画面一下就出现在他脑子里。 “没出息!” 郁言暗骂自己,抱不到就抱不到,还哭。 他懊恼的抓抓自己的头发。 “别抓了,出来清醒会。”谢执倚在门边。 郁言微愣,谢执怎么每次都能精准的抓住他醒来的时间。 郁言的确是上过生理课,但是关于alpha的生理知识到底没有听的那么详细。 他不知道,标记期内,alpha能够通过信息素变化来感知omega的状态。 “知道了…”郁言红着脸,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谢执。 真的好不争气啊自己,就这样还想钓谢执? 不行,今晚得想个办法好好实行一下自己的钓人计划。 笨笨的omega根本不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是在钓人,还懊恼的觉得自己丢人。 “谢执,北区有家栗子糕店,你知道在哪吗?”郁言是故意问的,谢执怎么可能不知道。 谢执一愣,“知道。” “那能带我去买吗,我很想吃,但我不认识路。” “可以。” 谢执舌尖顶着齿列,郁言来北区是来买栗子糕这件事,宋琛早就给他通风报信过了。 谢执以为郁言忘了,没想到还是记起来了。 就这么喜欢吃吗? 谢执心情很好,只是对他来说要麻烦一点而已。 郁言整理好自己出门时,正好看见谢执好像在跟谁发消息,看见他过来时才把手机揣回兜里。 “走吧。” 等到了地方,郁言才感慨道难怪自己找不到这家店。 居然在一个深巷中,店面都是一块木板子手写的「云朵烘焙」,周围都是住户和人家。 郁言不禁想,这真的能盈利吗? 更让人郁言意外的是,这家店的老板非常年轻,面容清秀,有点水墨画里那种恬淡的气质,很温柔。 有点像温冉哥哥,郁言心里评价道。 “欢迎光临。”老板含笑看着谢执。 谢执不动声色的看过去。 郁言:“您好,请问店里现在还有栗子糕吗?” “栗子糕啊~” “栗子糕我们都是现蒸的哦,口感会更好,所以橱窗里没有,要等一会吗小朋友?” 郁言一愣,忽然想到之前宋琛给他带的栗子糕确实都是温热的。 只是这个老板虽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是语气怎么有点点奇怪? 郁言没多想,“要等一会的,我很喜欢吃!” “那好,可以稍坐一会。” 郁言和谢执来到店里靠墙的位置,旁边有衣服古朴的摆架,上面有各种各样的糕点模型,都是看起来简单但让人觉得很好吃的糕点。 “我出去有点事,一会就回来。”谢执忽然站起身。 “啊?好。”郁言愣愣点头,目送谢执离开,回过头忽然看到老板温柔的看着他笑。 郁言摸摸鼻子,心说这老板还真喜欢笑。 谢执走了,郁言无聊的拿起手机开始玩,并没有意识到老板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而刚才说自己有事的谢执,已经从后门绕进了烘焙店的后厨。 苏清进来时,谢执已经开始做了。 “这就是你那个心心念念的小朋友?” 谢执瞥他一眼,意思是明知故问。 苏清叹气,“你这么追,怎么追的到啊,什么都不让他知道。” “谁告诉你我要追到手?” 苏清知道谢执的情况,“你真的舍得看他和别人在一起?” 谢执手一顿,“不舍得,但那个人不应该是我。” “你去给他送点喝的吧,他会无聊。” 苏清摇摇头,没再劝。 谢执倔的很,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因为他的病,所以宁可推开也不愿靠近。 —— 店里郁言正玩着游戏,头上落下一片阴影。 “小朋友,时间有点久,喝点东西吧。” “谢谢。”郁言放下手机,礼貌的接过来。 “刚刚那个帅气的男生,是男朋友吗?” 郁言突然有点脸红,“不是男朋友。” 苏清看着郁言这幅样子心思一动,“不是啊,你们看起来很般配,我以为你们是一对呢。” 郁言眼睛微微一亮,“真的很般配吗?” “真的呀小朋友,你喜欢他?” 郁言不好意思说,只是扣扣手。 苏清循循善诱,“喜欢就去追,错过了很可惜的。” 郁言羞红脸,这是陌生人,说了应该没关系吧,何况这个哥哥真的很温柔啊。 “我…我在追了。” “什么?!”苏清陡然拔高了一点声音。 郁言吓了一跳,“我在追他,怎么了吗?” “没事,没事,你肯定会成功的。”苏清平复下来。 郁言突然有点沮丧,“不一定,我总是在他面前丢脸。” 苏清笑,“凡事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会失败呢?” “你说得对!”郁言点点头,他从来没想过要放弃谢执。 “小朋友,要加个微信吗?我的alpha就是我主动追来的,要我给你支招吗?” “要要要!” 郁言忙不迭点头,真是太好了,总有人雪中送炭! 苏清和郁言交换了微信,真是单纯的可爱。 郁言已经被兴奋冲昏了头脑,丝毫没有想过,上辈子的栗子糕都是谢执通过宋琛的手转交的,那谢执,怎么会不认识店里的老板呢? 甚至连非卖品栗子糕,都是谢执本人做的。 “在聊什么?”谢执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微微的冷意。 郁言居然对着苏清笑的那么开心。 话是在问郁言,但是眼神却透着质询看向苏清。 “没什么啊!”郁言心虚的摆摆手。 “你的事忙完了嘛?” “忙完了。”谢执走过来坐在郁言旁边。 苏清识相的准备离开,站起身,“小同学,栗子糕应该好了,我去拿给你。” “谢谢啦。” 苏清回来的很快,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栗子糕递给郁言。 “小朋友,欢迎下次再来。” “嗯嗯。”郁言开心的接过纸袋和谢执一起离开。 并没有注意到苏清和谢执之间的眼神交流。 两个人一路走回去,谢执中途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眼神倏的一变看向郁言。 郁言给他看的一慌,手里的栗子糕差点吓掉,“怎,怎么了?” 郁言真是觉得他问谢执“怎么了”的频率有点高,谁让谢执总是冷不丁看着他不说话。 谢执呼出一口气,“没怎么,吃你的,突然想起来一点事。” 郁言点点头,没在追问。 而落后他半步的谢执,手机未熄灭的屏幕是赫然是苏清和他的聊天记录。 最新两条消息是, 【刚才小朋友说他在追你。】 【谢执,不要让自己后悔。】 第08章 偷偷摸摸睡一起 谢执从栗子糕店里回来之后,就不太对劲。 两个人沉默着吃了晚饭之后就回到了各自该休息的地方。 郁言拿着谢执的衣服在卫生间里思索,怎么感觉,谢执回来之后一直躲着他? 他不聪明,两辈子加起来没谈过恋爱,谢执的心思他摸不透只能靠猜。 郁言洗完澡,故技重施的只穿了谢执的的体恤走出来。 “怎么不穿裤子?” 郁言搬出早就想好的说辞,“你的裤腰,太大了,我穿不上。” 谢执站了片刻,“我给你找条腰带,去穿裤子。” 郁言:? 谢执,你是不是不行! “不穿!穿了会掉下来!”郁言硬气的不动作。 谢执没理他,转身拿了一条崭新的裤子和腰带递了过去。 谢执不说话,只是盯着郁言看。 真是的,穿就穿,凶什么凶嘛。 郁言给他看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下去,最终还是乖乖的接过了东西。 不过,他要真这么乖再被谢执给拿捏了,他就不是郁言了。 “谢执!你的腰带,我不会系。” 谢执坐在沙发上手一顿,他听见了可是还是不动作。 “谢执,谢执?” 谢执不理他,郁言深呼一口气。 山不就我,我便见山,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拽着裤腰,踩着裤脚一步一挪的往谢执那边走。 “谢执,我真的不会系,你帮我一下。” 沙发上的人终于动了,人都找来了,再装听不见就说不过去了。 郁言激动的往前迈了一步。 结果直接踩到了过长的裤脚,郁言惊呼一声,“啊!” 郁言眼一闭,心说完了。 又搞砸了,他原本是想借着系腰带的时候和谢执多一些肢体接触,小撩一下的。 这下又要和大地妈妈亲密接触,在谢执面前丢脸了。 谢执吓了一跳,一双大手直接给人捞了起来。 郁言直接扑进了谢执温热的怀里,本能的手一松。 谢执入手便是郁言腰上滑腻的触感,裤子因为郁言的松手直接掉到了脚裸。 “摔哪没?”谢执的声音带着点慌张。 郁言睁开眼,顺杆往上爬,还顺带着在谢执怀里窝好。 “都跟你说了你的裤子太大了,叫你给我系腰带你还不理我。” 谢执虽然心虚但面上也不显,“我刚才没听见。” 郁言抬眼看他,“真的没听见?” “真的。” 郁言心说,你接着装,嘴上却说,“那是我错怪你了。” 谢执把人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摔倒哪里没有?” “没摔倒哪,你接的及时。” 郁言蹬掉脚裸处碍事的裤子,“我一会就睡了,晚上系腰带睡真的不舒服,一定要穿吗?” 谢执蹲在他身前,一时间觉得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双细白腿晃的他耳根泛红。 郁言看到了,但是他没说话。 “不想穿就不穿吧,是我疏忽了。” “回卧室睡吧。” 谢执站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 郁言心里还有别的计划,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他乖巧的点头应了,转身回了卧室。 夜色渐浓,郁言悄悄的从床上坐起来,估摸着这个点谢执应该睡熟了。 为了让动静小一点,郁言连鞋都没穿,蹑手蹑脚的走向沙发。 谢执看起来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 “谢执?”郁言小声的喊他。 “谢小猪?” “睡的真熟。” 谢执还是没动静,郁言放心了。 他小心翼翼的挤上沙发。 谢执家的沙发,虽然长度不够长,谢执一双长腿搭在外面,但是宽度还是够一个人睡的。 郁言要是再往上挤,就不是很能容得下了。 但是郁言打定主意今晚就要睡在这,明早起来就说他夜里梦游了。 “这沙发怎么这么小啊。” 郁言嘴里咕哝着,动作却愈发小心谨慎,终于把自己塞进了谢执怀里。 郁言轻吐一口气。 郁言侧着身,稍稍在倾斜一点就会掉下去,后背悬空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他又拿起谢执的一条手臂,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腰上,假装这样就能给自己上一层保险。 谢执这时候忽然动了一下,腰侧的手收紧了一瞬,抚上了郁言的后背,把人箍的更稳了一点。 郁言吓一跳,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好一会,郁言才轻轻问,“谢执,你醒了吗?” 没人应,清浅的呼吸在夜色中喷洒在郁言的耳廓处。 想也应该是睡着了。 郁言慢慢的放松自己的身体,不在紧绷着。 他挨挨蹭蹭的凑过去,轻轻的碰了碰谢执的脸颊,在上面落下了一个玫瑰味的轻吻。 “晚安,谢执。” 没一会,郁言就睡熟了。 而郁言以为早已睡熟的那个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 谢执晚上,根本没睡着,苏清那两条消息搅的他??心烦意乱。 郁言怎么会追他? 他都没见过自己几次。何况他对郁言好的很隐秘,郁言不可能察觉到自己喜欢他。 为了两个人都好,谢执从回来开始就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晚上郁言让他系腰带的时候,他也为郁言辩解道他是真的不会系。 细瘦白皙的腿在他眼前晃,晃得他心焦,灌了几杯冷水也没冷静下来。 实际上郁言从卧室偷摸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装睡也是为了想看郁言要干嘛。 直到怀里拱进来一个热乎乎的小身子,那枚轻之又轻的亲吻,陡然乱了谢执的呼吸。 郁言好像,真的喜欢他? 谢执低头看向早已睡熟的omega,放在郁言腰后的手又紧了紧,随即叹了口气。 “到底谁是小猪啊。” “郁小猪。” 回答他的,只有郁言均匀的呼吸,睡的没心没肺的。 谢执坐起身,轻轻把人抱起来,送回了卧室,两个人在沙发上这样睡肯定是不舒服的。 谢执直起身要走,郁言还是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手。 谢执恍然想起下午的时候,郁言也是这样紧抓着他哭的伤心。 这样子的郁言,谢执怎么舍得丢开手。 他坐了半晌,把手放在郁言吻过的脸上蹭了一下,沉默着又缓缓躺了回去,把人箍在怀里满足的喟叹一声。 再任性一次。 在你醒来之前,我会离开。 第09章 谢家小少爷 兴许是睡前郁言亲了谢执,郁言做了一个很让人面红耳赤的梦。 他也只敢在谢执脸上亲亲,但是梦里谢执可是把他压在洗手台上,后背抵着镜子,瓶瓶罐罐掉了一地,谢执在他身前吻的用力,他嘴都肿了。 直到醒来,郁言还咧着嘴角笑,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怎么会在卧室!! 郁言慌张的下床冲出卧室。 “谢执?” “怎么了?”谢执系着围裙在煮面条。 郁言张张唇,半晌又闭了嘴。 “没事。” 他总不能说,我怎么会睡在卧室吧,又或者说,是你把我抱回房间的? 那不就全都暴露了? 作为一个睡熟的人,理应睡前醒后都在卧室,中间发生什么一概不知。 郁言烦躁的背过身坐到沙发上,生自己的闷气。 怎么就能睡的这么死! 不仅如此,他还不能问! 按照他的设想,就算谢执比他先醒,那谢执要起来一定会把他也弄醒的。 但事实的走向离他的设想偏了十万八千里。 郁言的钓人计划,再一次,卒。 谢执盛好面条,转身回卧室拿了拖鞋出来。 蹲在郁言面前,看到郁言气鼓鼓的,心里有点好笑。 “不要再忘记穿鞋了,嗯?” “知…??知道了。”郁言蜷着指尖,把白净的脚丫子塞进谢执深蓝的拖鞋里。 一明一暗对比强烈。 谢执猛然站起身,“洗手,过来吃早饭。” “嗯……”郁言闷闷不乐,慢慢吞吞动作着。 坐到饭桌上两个人半晌没说话,郁言垂着脑袋自闭的很明显。 “不开心?”谢执问。 郁言捏着筷子,感觉谢执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一定是他抱回去的。 但是谢执不说,他更不能问。 憋着憋着郁言就想哭,是真没用啊自己。 “我没事。” 看到郁言难受,谢执心里也不好受。 就算郁言也喜欢他,可他不能放纵自己再近一步了。 “面要坨了。”谢执提醒到。 郁言快速扒拉了两口,“我吃饱了。” 说完就快速离开餐桌,回到卧室蒙头装死。 谢执低垂着眼帘,手指在桌上轻敲两下,有些无言的望了望天花板。 郁言不高兴的那么明显,可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更不知道该怎么哄。 以什么身份哄,哄完之后会发生什么? 对于郁言,他一向没办法。 两人的气氛莫名的尴尬,就在这时,有人敲了门。 谢执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约摸二十五六的男人,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 谢执皱眉,“大哥,你怎么来了。” 谢明霖瞥他一眼,“我来看看郁言。” 谢执眉毛皱的更深。 他并不想让郁言知道他和谢明霖之间的关系。 “谁啊。”郁言踢踏着拖鞋从卧室出来。 两个人此时都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 反倒是谢明霖看到郁言的样子后,皱着眉看向谢执。 因为郁言没穿裤子! 这两天谢执和郁言都快习惯这个样子了。 早上还小小的闹了一会别扭,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谢执被谢明霖看那一眼瞬间反应过来,手腕一个用力。 “砰!” 险些被门砸了脸的谢明霖:…… 你礼貌吗?! “郁言,去穿裤子。” 郁言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快速的进屋穿好衣服。 郁言边穿衣服心里边嗷嗷直叫,怎么被明霖哥看到了啊。 此等社死场面居然让他赶上了。 等他出来时,谢家两兄弟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明霖哥,你怎么在这。” 谢明霖是谢氏集团的大少爷,谢家是蓝城四大家之一。 郁言的家世虽然不及蓝城四大家,倒也是上流圈闻名的存在。 郁家和谢家还有合作,郁言认识谢明霖不奇怪。 但谢明霖出现在谢执家就很奇怪了。 郁言询问的目光看向谢执。 “我来找小执的。” 谢执没说话,只是抬眼看了一眼谢明霖。 什么意思,来找小执? 找谢执? “小执是我弟弟。” “啊?!”郁言这下是真的震惊了。 谢执是谢明霖的弟弟,那他岂不是谢家的小少爷?难怪谢执那么有钱,那套江景大平层就说得通了。 “可是,为什么我小时候从没见过谢执?” 闻言,两个人都抬眼看向他。 干、干嘛都看我? 郁言这才反应过来,他可能说错话了,豪门世家,多少有点豪门秘辛的。 他刚才那句话,要究其原因,就要涉及到谢家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了。 “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谢明霖:“不是什么大事,小执从小没养在身边。” 郁言:“嗯……” 谢执全程都没有说话,郁言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戳到了谢执的伤心处,是谢家的少爷,但从小没养在身边…… “明霖哥,你们聊,我先进去了。”郁言忐忑的离开了,想着一会要不要跟谢执道个歉。 —— 谢明霖:“小言,一点都不记得你了?” 两个人看向郁言的原因并不是什么豪门秘辛,而是郁言忘了谢执,忘了小时候的谢执。 谢执姿态随意的往沙发上一靠,“不记得了,不过,是好事。” 谢明霖听谢执这么说却丝毫没有开心,反而心底沉了沉,“小执,那不是你的错。” “重要吗?结果是他受伤了。” 谢执冷淡的眸子看向谢明霖。 “郁家小少爷的腺体受伤,每隔三个月就要配专有抑制剂,这件事你知道吗?” 谢明霖一愣,这他真的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 “哥,你别管我的事了,你今天来这里,是苏清告诉你的吧。” 谢明霖沉着脸:“叫嫂子,苏清也是你能叫的?” 谢执嗤笑一声,“追到手我才能喊嫂子,我记得苏清没有答应你。” 谢明霖难得哽住,“那你呢,我倒是没想到你能把人直接带进家里。” “这么多年可算有了一点进展,你打算怎么办?” 谢执不在看向谢明霖,转而看向卧室的方向,“不怎么办,能见到他已经很好了。” “谢执!” “不要因为上一代人的错葬送自己的幸福。不要让自己后悔。” 谢明霖的声音难得的沉了下来,带着一点哥哥训斥弟弟的味道。 谢执却笑了,“你跟苏清还是有共同点的,他也跟我说让我不要后悔。” 笑完了谢执的神色就立马沉了下来。 “哥,你们都知道,错不在我,可错的结果却由我承担了。” 谢执的声音染着一点心痛。 谢明霖被说的哑口无言。 半晌,谢明霖站起身,“谢宗我会尽快处理。” 谢执玩味的看着他,“那是你亲爸,舍得吗?” 谢明霖直视谢执,“不要再说这种话,小执。” “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你我的小爸都是受害者,所以下一次,这种话不要让我在你嘴里听到。” 谢执知道谢明霖的话是认真的,随即也站了起来,“祝你成功。” 谢执抬步把谢明霖送到门口,谢明霖临出门时脚步停了一瞬。 “我会再给你找新的心理医生。” 谢执没应,沉默着关上了门。 郁言听到关门声,探头探脑的从卧室出来,“明霖哥走了?” “走了。” 谢执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郁言心里咯噔一下,该不是真难过了吧。 “谢执,你别难过,对不起呀,我刚刚说错话了。” 谢执一愣,笑着看向郁言,“不是因为那个,还有,我也没有难过。” “与其想这个,你不如想想中午吃什么。” 郁言思绪被带跑,想了几秒,“想吃排骨可以吗?” “可以。” 郁言看着转身就去忙了的谢执,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有些哀伤。 是那种缠了谢执很多年的愁绪,只是在今天让他窥见了一点。 谢执身上,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 郁言捏了捏衣角,没关系的。 他以后,一定会知道的,只要他还活着。 第10章 和我一起去首都 郁言相安无事的在谢执家又待了两天。 后天就要填志愿了,可郁言还没想好怎么说,时间越近他越焦躁,连谢执都察觉到了。 “你哪里不舒服?”谢执捏着筷子问他。 郁言看着他,几次开口又憋了回去。 最终只是摇摇头说没事。 郁言快速的扒完饭回房间休息,心不在焉的被床角绊了一下,撞到了谢执卧室的书架上。 “嘶…” 郁言只来的级痛嘶一声,便弯腰要去捡那几本掉落下来的书。 “怎么了?”谢执闻声而来。 “没什么事,撞到了一下。”郁言蹲在地上捡书。 谢执脸色一变,“别动,我来捡。” 却还是晚了一步,郁言手上刚好拿起一张薄纸。 “多伦多大学录取通知书……”郁言呢喃出声。 旋即,郁言抬头,清亮的眼睛里多了点水雾。 “你要,出国吗?” “我……”谢执动动唇。 “为什么,你不是高考状元吗?”郁言站起身,直视谢执。 “不为什么。” 郁言低下头没再说话。 沉默在两人间无声的蔓延。 谢执走过来想抽走郁言手上的通知书。 抽了一下没抽走。 “啪嗒。” 一滴泪花落在了纸上,谢执动作的手霎时停住。 “郁言……” 郁言松了手,薄薄的纸片横亘在两人之间。 郁言忽然就明白了,有些既定事实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比如谢执依然会去多伦多,而他一个月之后也还是要死。 即使他努力规避了,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所以重来一遭是为什么呢? 郁言难过的想,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他哭的很安静,但颤抖的肩膀掩不住他很伤心的事实。 谢执宁愿郁言大声哭出来,也不愿意看到他这么委屈的样子。 罪魁祸首还是自己。 郁言哭的伤心,肩膀被人揽住轻轻一带,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别哭了。” “我没哭!”郁言倔强的出声。 “不想我去多伦多?” 郁言攥着谢执的衣服,鼻音闷闷的,声音却很坚定,“不想。” “为什么?” 为什么不想我去多伦多,为什么来北区找我,为什么要待在我家。 郁言,因为你喜欢我吗? 明明没见过几次,你的喜欢,又从哪里开始的呢? 谢执闭了闭眼,郁言身上的疑点太多了。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郁言答不上来,他只能选择不讲道理,用谢执的话来反驳谢执。 重生这件事太荒诞了,说出来可能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的。 “那我一定要去多伦多呢?” 郁言瞪大眼睛,从谢执怀里退出来看着他,轻声问,“可以不去吗?” 谢执瞥他一眼,“理由?” 郁言定定的看着谢执,几乎是要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好在及时刹住了车。 他知道一旦他说出我喜欢你,依照谢执上辈子那个样子,说不定会直接躲着他,躲得远远的。 郁言苦思冥想半天,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我很需要你的信息素,梁医生说你的信息素对我的腺体治疗有好处。”郁言赫然咬了一下舌尖。 问alpha光明正大的要信息素,这也太令人羞耻了。 谢执抬眼看他,“这就是你找上我的理由?” “嗯……是……”不管是不是,先是了再说。 郁言抬头偷偷看谢执。 “转过去。” “啊?”郁言没明白。 谢执突然一个用力把他转了个向,后背贴着谢执的胸膛。 谢执伸手拉下郁言的衣领。 雪白的后脖颈上赫然是一块疤痕蜿蜒的腺体,前几天刚咬的牙印还没消下去。 郁言人都是懵的,谢执的一只手还箍着他的腰,这种绝对臣服的姿势让他心跳不已。 他几乎能感觉到谢执逡巡在他腺体上烫人的视线,郁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燥。 连带着腺体都有点发烫,玫瑰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的飘出来。 “好…好了吗?”郁言抖着嗓音问。 谢执这才回过神,闻到了空气里的玫瑰味。 “好了。” 郁言慢吞吞的转过身,“和我一起去首都好不好?” 郁言很忐忑的等着谢执回答。 “好。” “真的吗!”郁言开心坏了,三两步跳到谢执的身上挂着,有些得意忘形。 谢执本能的接住郁言。 “郁言,下次不要这样,我是alpha。” “嗯嗯,知道啦。” 嘴上说着知道了,郁言却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 而抱着他的alpha,眼眸幽深。 郁言再一次歪打正着,他的腺体,是alpha不可触碰的底线。 即使他本人并不知道。 谢执低头,下巴搭在郁言的肩膀上,贪婪的深嗅着小玫瑰的味道。 郁言,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疑点? 郁言还沉浸在他改变了既定事实的喜悦中,那么其实他也不一定会死? 只要避开那一天,避开那一场车祸就好。 第11章 我想做你男朋友 很快就到了填志愿那天,郁言早早的就起了床,兴致高昂。 “谢执,快一点!” “我不用快,艺术生要提前填。”谢执慢条斯理的剥着鸡蛋壳。 “过来,吃完再去,来得及。” 郁言撇撇嘴,还是走过去了。 吃着吃着又开心了,这是谢执给他剥的鸡蛋! 郁言他们到的时候,学校已经到了不少人了。 填志愿应该是大部分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倒是宋琛看见他和谢执一起来的时候震惊了好一会。 “你们?”宋琛询问的目光看向谢执。 谢执没理他,半个眼神都没分过去。 宋琛:…… 你就这么对你的爱情保镖? “宋琛,好久不见。”郁言笑着跟宋琛打招呼。 “好久不见啊。” 宋琛压低声音,“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郁言装惊讶:“你认识谢执?” 宋琛一噎,差点露馅,“啊……哈哈认识,但不熟,高考状元嘛谁不认识。” 郁言心里哼笑,不熟个鬼,接着装。 “哦,就是暑假发生了一点意外,他标记了我,我暂住他家几天。” “什么?!”宋琛的声音陡然拔高几度,引的一众人都抬眼看过来。 宋琛尬笑两声,拉走郁言压低声音,“你们?对接了?” 郁言一懵,什么对接了? 宋琛看郁言茫然的厉害,恨铁不成钢的左手比了一个圈,右手食指伸出来,现场给郁言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对接。 郁言这回反应过来了,涨红着脸,恼怒的拍掉宋琛的手,“你在乱比划什么!没有!只是临时标记而已!” 宋琛:“不是你说他标记你了吗?” 郁言:“临时标记也是标记啊!” “郁言,到你们了。”谢执不善的目光扫向宋琛,硬生生止住了宋琛想继续辩解的念头。 “来了!”郁言欢快的走过去。 “你等我一会啊,我比你先填,我填完去你们机房看你填。” 蓝城一中填志愿都是学校统一在机房里填的,只是会分几批岔开时间。 谢执:“嗯。” 郁言得了保证,开心的去排艺术生的队了。 宋琛这时候走过来,“可以啊,都临时标记上了。” “你终于不做苦行僧吃到肉了?” 谢执:“别乱说,没有的事,只是意外。” 宋琛大惊:“不是吧你,都临时标记过了,这你都能接着忍下去?” “不是你到底为什么啊?喜欢的要死不说。” 宋琛并不知道谢执具体的情况,他只是兢兢业业的做着谢执爱情的保镖,发出了灵魂质疑。 他是真的不懂。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 宋琛:…… 你可真行。 —— 小插曲很快过去,郁言填完时正好轮到谢执他们班进去。 郁言高兴的跑到谢执身边,搬了一个凳子挨挨蹭蹭的凑到身边坐着。 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亮晶晶的看着谢执,似乎再说,你快填首都大学啊。 实际上郁言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谢执被郁言看的不自然,郁言的眼睛太亮了。 少有犯错的他,输密码时输错了三遍。 “谢执,你是不是想反悔?” 郁言扑闪的大眼睛瞪着他。 “没有,记错了密码而已。” “那你想起来了吗?”郁言眼神都不带移开一下的。 谢执喉头滞涩,“嗯,想起来了。” 在郁言的注视下,谢执终于是填好了志愿。 郁言如愿以偿,谢执填的是首都大学。 并且只填了首都大学。 回谢执家的路上郁言都一路哼着歌。 “就这么开心?”谢执转头问他。 “当然开心啊。” “谢执,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么?”郁言停下步子,认真的看着谢执。 一阵夏风吹过,带着点暑气的微风也燥热着谢执的心情。 郁言总是这样,看着他的眼神,总是那么认真,专注,或许还带着郁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信任。 谢执自觉无法担此大任,“我们……” “我们是朋友!”郁言抢先接过话头。 “你愿意帮我治疗腺体,所以我们是朋友,对吗?” 郁言看向他的眼神那么认真,而他拒绝的话也被堵死。 兴许并没有堵死,只是他想让那双眼睛,再多这样注视着他。 “嗯,是朋友。” 郁言又是开心的笑,踢踏着走路领先谢执半步。 脚步里藏着的慌乱只有郁言自己知道。 谢执,希望你有一天知道我腺体治疗的真相,不要怪我。 因为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我只想做你男朋友。 “你的发情期最后一天,就是今天吧。” 郁言回头,敏锐的意识到谢执要说什么。 “嗯……是今天。” “我明天送你回家。”谢执的声音很轻,却不容拒绝。 郁言自知也不太好接着在这里住下去,哪有让别人一直睡沙发的。 “好啊,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 谢执脚步一顿,原本他以为郁言会有一点难过。 谁知郁言甚至对他轻轻扬起了笑脸。?? 所以真的只是需要他的信息素吗?不是喜欢? “谢执,那我以后可以来找你玩吗?” “什么?” “我说我以后可以找你玩吗?”郁言还是扬着唇笑,眼神期待的望着谢执。 谢执忽然笑了,是需要信息素也好,还是喜欢也好,好像都不是很重要了。 “可以。” “耶斯!”郁言一扫即将要走的不开心。 而落后他半步的谢执,又陷入了沉思中。 他刚才居然说了“可以。” 你在可以什么?谢执自嘲的想。 说好的远离反而越陷越深,郁言一哭一笑就什么都忘了。 谢执深呼一口气,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再跟郁言多呆一段时间,他迟早要理智全无。 第12章 咬了谢执的腺体 从谢执那回来已经半个月了,郁言也不是特别爱贪玩的人。 这半个月郁言重新拾起画笔,画的都是谢执,倒也不觉得难熬。 只是人一旦闲下来了,就容易发现问题了。 郁言皱着眉看着手机里他和谢执的聊天记录,都是他在说,谢执偶尔回一两句,不咸不淡的。 这是什么意思? 郁言不再耽搁,收了画笔穿好衣服就匆匆往北区去了。 “咚咚咚” “谢执,你在家吗?” 郁言敲了许久,终于是有人来开了门。 “谢……” “谁啊。”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郁言愣愣的抬头看着面前这个估摸着有一米九的壮汉。 “这里……不是谢执的家吗?” 那壮汉看了郁言一眼,“你说的是上个住户吧,他搬走了。” 搬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郁言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请问,您大概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那壮汉略一思索,“大概十天半个月了。” “人都走那么长时间了,你要没什么事就走吧,我不认识那什么谢执。” “对不起啊,打扰你了,还有,谢谢你啊。” 郁言转身,有点恍惚。 十天半个月之前的事,所以从那天送走他之后,谢执就已经打算搬家了吗? 还说是朋友,朋友个屁! 郁言用力踢了一下街沿。 这下好了,泄愤没泄成,还把脚踢痛了。 郁言痛的眼眶瞬间红了,蹲下去捂着鞋面,抽着鼻子。 “就这么不想和我有关系吗?” “你越躲着我,我就越粘着你!” 郁言站起身,快速打车去了那套江景大平层。 —— 叮铃铃的门铃声和敲门声不要命的响起。 门内的谢执诧异一瞬,还是走了过去。 透过视频画面看到是郁言在敲门,谢执更不打算开门了。 郁言怎么会在这? “谢执,你在家对不对!” “你开门啊!” 谢执不为所动,装不在家装到底。 郁言敲了许久的门没人应,他不信谢执不在家。 一时之间气性大过委屈,郁言倔脾气上来了,就打算跟谢执杠到底。 他不再敲门,转而蹲坐在门外,靠着谢执家的门。 就算谢执真的不在家,那他还能不回家吗? 谢执在门内看到蹲坐在门口那小小一团,拿着杯子的手几不可查的顿了顿。 再等等吧,再等等他就会走了,谢执这么想着。 手却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杯子,开始动手收拾家里。 不知道等了多久,也许也没有很久,郁言来找谢执时已经过了中午。 这会他坐的犯困,靠在门上迷瞪着眼睛打瞌睡。 一声轻响,门被打开。 郁言靠着门的身子一歪,他抬眼看过去,心心念念了半个月的alpha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睛里尽是复杂。 一见到人,郁言委屈劲一下就上来了,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人,嘴角一撇,闷不吭声的开始哭。 郁言蒙着水雾的眼睛特别倔的就盯着谢执看,也不说话。 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盯的直教人喉头发涩。 谢执心里暗骂自己不是个东西。 谢执把门拉开一些,蹲下身,“别哭了。” 郁言还是不说话,就看着谢执哭,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谢执给他看的没办法,郁言哭的太让人心疼了。 谢执掐着人的腋窝,轻松的把人抱起来回了家。 郁言乖乖的趴在谢执的颈窝处,一言不发,就是一直哭。 要他嚎啕大哭? 他就不,他就闷不吭声的,他就要让谢执心疼。 让你不理我! 谢执把他抱在怀里,颈窝濡湿一片,衣服领子都是湿的,不知道怎么哄。 毕竟罪魁祸首是自己。 “别哭了好不好?” “再哭眼睛该肿了。” 郁言不理他,委屈劲过了气性又上来了,让你在家不给我开门,让你把我扔在门口。 郁言愤恨的在谢执的颈窝处咬了一口。 这一下咬的着实有些重。 谢执也疼的抽了一口气。 “消气了?” 听到谢执的抽气声,郁言把脸抬起来一点,看着已经有点见血的牙印又开始心疼,咬的有点重了。 想也不想的又低下头,开始轻轻的舔舐伤口,像初生的小兽,一切遵循着本能。 意识到郁言在做什么,谢执身体一僵。 “郁言!” 谢执拉着他想把从颈窝处拽出来。 “不要!”郁言倔强的趴回去。 “不可以舔!”谢执严厉的说。 “你在凶我吗?” 郁言气上心头,往谢执身上爬了爬,头探过脖颈处。 谢执一愣,“我没……” 他话还没说完,腺体处一阵刺激,激的他直接掐着郁言的腰把人放在沙发上站了起来。 郁言居然咬他的腺体! “郁言!谁教你的!”谢执捂着腺体的手有点抖,雪松香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郁言此时也冷静下来了,他刚才,居然咬了谢执的腺体!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alpha的腺体那是能随便碰的吗?他不仅碰了他还咬了。 郁言这下怂了,有点害怕,害怕谢执会因此讨厌他。 “我……”郁言哽咽着,怂唧唧的出声。 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谢执叹气,说到底也是他的错,到底他还是舍不得郁言委屈。 谢执蹲下身,伸手抹着郁言的眼泪,“哭什么,又没怪你。” 郁言一听更委屈了,嗷呜一声就扑进人的怀里开始嚎啕大哭。 谢执哄了好一会才把人哄好。 谢执:“下次敢不敢了?” 郁言仰着小脸,“还有下次?” 谢执:…… “想的美你。” 人已经哄好了,谢执站起来退开几步,拉开距离。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谢执不问还好,一问郁言就想起了中午那会的委屈。 顿时感觉自己颇有道理,“你搬家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还故意不给我开门!” “你怎么这么坏!” 郁言凶巴巴的瞪着人,眉毛也轻皱着。 这幅样子落在谢执眼里可爱的不行,喉结不由自主的又滚了滚。 他自然不能说原因,老老实实先认错。 “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嗯?” 郁言:“你说不生气就不生气吗?” “你知不知道你那的新住户,一米九的壮汉,多吓人!” “我脚还痛!” 谢执面色一冷,“脚为什么痛?他欺负你了?” 郁言尴尬,总不能说自己踢的吧,“他没欺负我,我…我走的脚疼。” 谢执一愣,幽幽道:“娇气。” 郁言噎住。 算了,娇气就娇气,总比丢人好。 “谢执,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郁言低着头,轻声问。 “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爱理我。” “搬家也不告诉我,明明你说我们是朋友的。” 谢执站在旁边,没说话,安静的听着omega小声的控诉。 他该怎么跟郁言解释呢。 “谢执,你很讨厌我吗?” “没有,我不讨厌你。”谢执快速回答道。 “那你能别躲着我了吗?” “我……” 我不能,谢执在心里说道。 “能吗?”郁言坚持不懈的问,直愣愣的看着谢执。 原来郁言一直都知道,他在躲着他吗? 半晌,谢执听见自己说,“能。” 妥协原来只需要郁言看他一秒。 第13章 玫瑰味蛋糕 郁言又顺利的在谢执家里住下了。还是老样子,谢执睡沙发。 这么大一套房子只有一间卧室。虽然还有别的屋子,但郁言知道那都是什么。 一间影音室,一间画室,一间健身房,外加一个书房和大衣帽间。 与阿飘时期看的不同,画室和衣帽间无一例外都上了锁。 家里大装修都没有变,只是那些摆件,玩偶,还有相框,一切能让郁言起疑的东西全都被谢执收了起来。 地上还全都铺了绒绒的地毯,这在上辈子是没有的。 “谢执,你家装修的样子我好喜欢哦。” “简直就是我理想中的家。” 郁言坏心眼的开口说道。 谢执垂下眼,“是吗?喜欢就好。” 郁言噔噔噔的走到画室旁边,转头问他,“谢执,这间屋子为什么上了锁?” 谢执眼皮一跳,“杂物间而已,灰尘大。” 郁言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杂物间? 你就把你给我准备的画室说成杂物间?! “哦!” 郁言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谢执不明所以的看着郁言:? 郁言又躺回沙发上,看着大阳台。 “谢执,你不觉得你家阳台太空了吗?” 谢执看过去,能不空吗,东西全给他搬走了。 “我觉得应该种些花草,最好再种一点朱丽叶玫瑰。” 谢执霎时转头看向郁言,他搬走的那堆花草,最多的就是朱丽叶玫瑰。 郁言坦荡的回视谢执,“你觉得呢?” 谢执:“嗯…你说得对。” “还有电视柜上面,好空哦。” “摆点小玩偶最好了。”郁言继续说,余光偷瞄着谢执。 谢执眼眸眯了眯,“郁言。” 郁言:“怎么了?” 那双眼睛明亮澄澈,就这么坦率的看着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算了,应该只是巧合,是他多想了。 “没什么,觉得你说的对,是可以摆点小摆件。” 郁言点头,心脏却扑通扑通跳着。 谢执眯眼看过来那一瞬,好悬差点没装下去。 郁言不敢再作妖,老老实实的窝着。 日落西斜,很快就到了晚上。 两个人相安无事了小半天,郁言是被谢执吓老实了,谢执则是去了书房躲着郁言,他也不是很冷静。 他的腺体还在发烫,雪松香还在幽幽散散的飘着,郁言咬那一口着实不轻。 alpha的腺体,基本上除了终生标记的omega可以碰以外,别人都不行。 郁言结结实实咬了一口,他下午还能绷着理智和郁言说话实属不易。 差一点,就忍不住亲上去了,他从没那么感谢过郁言的眼泪。 如果不是郁言被吓哭了,他也没那么好的自控力。 “谢执,你还在忙吗?”郁言敲了敲书房的门。 门被打开,“在忙,怎么了?” 郁言动了动鼻子,书房里的雪松香飘了出来。 谢执看他一眼,走出来顺手关上了门。 郁言:…… 小气鬼,给我闻闻你的信息素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你要不要吃蛋糕。” 郁言手上拿着一盒玫瑰蛋糕,倒不是南区新开的那家,只是他点外卖是碰巧看到,顺手点的。 谢执舌尖盯着齿列,眼神盯着郁言。 玫瑰味的蛋糕?郁言真的不知道自己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吗? 郁言被盯得脸颊发烫,自己那点小伎俩在谢执面前不够看,他感觉自己被看穿了。 “不…不喜欢吗?那就不吃了吧。” 郁言转身想跑,手腕立刻被人拉住。 “跑什么?不是要给我吃蛋糕?”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站在书房门口。 郁言看着谢执慢条斯理的,就着他的手,剥开蛋糕的盒子,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仿佛剥的不是什么盒子,而是衣服之类的。 谢执也不看郁言,当着郁言的面挖了一大勺玫瑰蛋糕送入口中,缓慢的咀嚼着,唇瓣还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一点奶油。 一盒切角蛋糕,三两下就被谢执吃完了。 “吃完了,味道不错。”谢执中肯的评价。 郁言手上还拿着蛋糕盒子,脸已经红的像虾米了,根本不敢看谢执。 偷鸡不成蚀把米,撩人不成反被撩。 郁言,你真是绝了! “哦…嗯嗯。” 郁言胡乱的答着,逃也似的跑开了。 谢执看着郁言落荒而逃的样子有点想笑。 唇齿间还流露着玫瑰的香气,跟郁言的味道差远了,谢执如是想着。 好一会,一双染着笑意的星眸逐渐平稳下来,又蕴藏着另一场风暴。 谢执扶额,有些头痛。 他刚才甚至想把郁言摁在墙上吻,让他哭,让他知道招惹自己的后果,让他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 欲念缠身,万劫不复。 他真的对郁言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已经是第二次他没控制住自己去逗弄郁言了。 谢执不再扶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谢宗,流着你的血,真令我恶心。” “连偏执都一样。” “嗤。” 谢执冷笑一声,逐渐镇定下来。 郁言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此时也稍微稳定了下来,只是脸上飘着的红还没有落下去。 谢执走过来,“去洗漱吧。” “衣服放在卫生间,水温调好了。” 郁言点头应了,他缓过来归缓过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看谢执。 青铜对王者,虐的死死的。 郁言洗漱好,这才发现谢执给他拿的睡袍,赫然咬了一下舌尖,不争气的脸又红了。 这里有郁言尺码的衣服,这件睡袍有一款同色系的小码。 但是谢执这个死装哥,定然不可能拿出来郁言尺码的那一件。 所以这件是谢执的尺码。 郁言慢吞吞的穿上睡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 宽大的睡袍盖到郁言的小腿处,因为尺码有些大所以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春色。 雪白的皮肤缀在深蓝色的睡袍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欲气和纯洁。 不知道是不是水汽蒸出来,小omega低垂眼帘,满脸透着粉红,面上一片羞意。 谢执喉头动了动,真觉得自己是有病,给自己找罪受。 实际上他本来也有病。 “怎么不吹头发?” “我没找到吹风机在哪。” 郁言不是没找到,他是根本没找,心思都不在这上面。 谢执站起身,走向卫生间,郁言跟着走进去。 “在这,自己吹,我去另一个卫生间洗澡。” 郁言点头应了。 郁言吹好头,坐在沙发上等了许久,谢执都没有洗好。 他今天一天走了不短的路,哭了两场极其耗费心神,等着等着就把自己等睡着了。 而那边淅淅沥沥的水声,夹杂着一些低哑的闷哼,终于在半个多小时之后停歇。 谢执闭着眼靠着冰冷的瓷砖,有些难堪的抬手挡住了脸。 等他出来时,郁言早已睡着,松垮的领口划开一片春色。 谢执甚至看见了冒着粉的尖。 刚下去的欲念差点又要起立,他一边念着清心咒一边给郁言拢起衣领,轻手轻脚的抱起郁言。 郁言熟悉了谢执的怀抱,睡梦中无意识的靠过去,脸贴在谢执的胸口睡得更香了。 谢执叹口气,沉默着把人送回卧室。 今晚又有人要睡不着了。 第14章 你亲亲他 郁言睡到半夜,做了一个离奇的梦,大雪纷飞的时节,天地一片银装素裹。 郁言徒步走在皑皑白雪中,却形似步履蹒跚的老人。 只因为他现在感觉到非常的热,身体像是有烈火在灼烧,尤其是腺体处传来的痛感,撕扯着皮肉要裂开一般。 郁言终于支撑不住自己,双膝一软,跪倒在一片冰天雪地中。 “好……痛……” 灼烧感愈来愈烈,郁言恍然从梦中清醒。 腺体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谢……” 郁言的喉咙滞涩,叫不完全谢执的名字。 原来不是什么梦,是腺体真的在痛,身体也像是泡在水里一般绵软无力,头脑也在发涨,眼前模糊一片。 玫瑰香飘了满屋,郁言心慌的害怕。 难道是又进发情期了? 他的腺体,好像出问题了。 郁言咬着牙,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光是撑起来这一个动作,就让郁言的额头渗出了细密密的汗珠。 郁言的脑袋逐渐开始不清醒,头晕眼花,他感觉自己像飘在海上的小船,极力渴望着什么,却只能随着海浪的拍打浮浮沉沉,落不到实处。 玫瑰香还在不断变浓,郁言在这一片盛开的玫瑰花田中,努力的伸手够向床头柜。 那里放着半杯水,是谢执为了防止郁言半夜渴了才放的。 快了,就快碰到了。 还是差一点距离,但现在这好像是唯一一个能叫醒谢执的办法了。 郁言使出全身力气,一个蹬腿,整个人猛的扑向床头柜。 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划破了夜晚的静谧,谢执猛的翻身从沙发上坐起冲向卧室。 “郁言!” 门一打开,谢执刚准备进去的脚突然一顿。 满屋的玫瑰香直冲头顶,谢执伸手扶了一把门框站稳,旋即再度冲进卧室。 眼前的场景让谢执大脑空了一瞬,小omega脸色苍白的摔在地板上,双眼紧闭,看起来毫无生气。 杯子的玻璃碎片就在郁言手边不远处,手上和脚踝处还汩汩流着血。 “郁言!” 谢执将人抱起急匆匆出了卧室。 “郁言,醒醒!”谢执焦急的叫着人。 “谢……” “咳咳……咳咳咳……” 郁言一阵猛咳睁开了眼睛。 只不过双眼迷蒙,不怎么清醒。 郁言的手指上都是碎玻璃划出来的伤,最严重的是踝骨处的,摔飞的玻璃直接蹭过去刮出一道很深的伤口。 谢执给他简单进行了包扎,家庭医生的电话他已经打过了。 “郁言,还好吗?”谢执捧起郁言的脸。 郁言抬起眼眸,直视着alpha的脸,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此时只有他一个人,黑眸闪着细碎的微光,里面盛满了担心。 郁言恍然觉得,谢执的眼睛就是他梦里那片海,平静无风时总是引人遐思,按捺不住心中的念头想要靠近。 只有当这片海里染上了别的情绪,才骤然之间掀起狂风暴雨。 而那只叫郁言的小船,被狂风裹挟着汇入海的最深处,浮浮沉沉间抵达了一个名为谢执的中心。 郁言好像,突然找到了自己极力渴求的东西,一颗漂泊不定的心突然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他不再克制自己心中的念想,抬手勾起谢执的脖子。 送上了沾染着玫瑰香气的唇瓣。 “郁……”谢执愣住。 就是愣住这一瞬间,让郁言找准了机会,他撬开谢执的唇缝轻轻的啃咬,在两片薄唇之间啄来啄去,不得章法。 他不会接吻,只知道遵循着本能让自己舒服一点。 只要在谢执身边,他的腺体就不会那么烫人。 忽然间脖颈被人捏住,人也猛的被拉开。 郁言:? 怎么不给亲了? “要亲!”郁言不甚清醒的脑子里不高兴着,那里能让他舒服的东西他还没完全找到呢! “要亲什么?”谢执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手臂上青筋凸起。 黑眸沉沉的望着郁言。 小动物的本能让郁言感觉危险,那双眼睛里不再有细碎的微光,反而像一片漩涡。 可是,那是谢执啊,不是吗? 郁言抬起手,点点谢执温软的唇,“要亲这里。” 谢执扣住郁言的手,“知道我是谁吗?” 郁言点点头,乖的不行,糯糯的答到,“是谢执。” 听到回答,谢执闭了闭眼,没再理人,转而拿起了手机。 “现在,打电话让你亲近的人来接你走。” 走?走去哪里? 郁言歪着头,不明白,“为什么要走?” 谢执仿佛已经忍耐到极限,“我的易感期,到了。” 谢执的易感期,一年不来两次的那种,直接被郁言这突如其来的发情期勾出来了。 他脖颈后的腺体才被郁言咬过,那里正同omega的腺体一样正在灼烧跳动着。 alpha骨子里的破坏欲和占有欲正在一步一步蚕食着他的理智,他面对郁言时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变得更加岌岌可危。 随时都要崩盘。 郁言脑子糊涂,但他认死理,这个人是谢执,他就不走。 郁言不怕死的挣开谢执的手,转而用自己的手拉住谢执的,引着谢执摸到自己的腺体处。 碰上去的一瞬间,郁言敏感的抖了一下,可下一瞬他却舒服的喟叹出声。 果然,自己这么做是对的,让谢执碰碰自己,自己就能舒服。 腺体也不再火烧火燎的痛。 “你亲亲这里,好不好?” 郁言软着声音问,带着乖巧和讨好,仿佛就在说,你亲亲他嘛,求求你啦! 郁言讨巧的意思太明显,澄澈的眼眸里亮晶晶的都是渴望和喜爱,纯粹的像玻璃球。 纯的可以,也诱人的可以。 别再这么看我了…… 谢执垂着眼帘,不再注视郁言的眼睛。 “不好。” 郁言愣住,不好? 为什么不好? 郁言从谢执怀里坐起身,把自己的领子扯下去一点,又乖又软的趴到谢执的怀里,柔软的发丝从谢执的颈窝处擦过去,引的谢执喉结滚了滚。 郁言极其喜欢这样的姿势,这在他眼里代表着温情,包容,和无限柔软的暖意。 只要这样趴着,好像就抱住了全世界。 他趴好以后,又伸出手把自己的衣领再往下扯了一点,露出了雪白的后颈,和omega脆弱的腺体。 “你亲亲他嘛,求求你了,真的很不舒服。” “我很乖,所以你要亲亲他。” 郁言思维混沌,只是单纯觉得乖巧能够让人心软,人总是喜欢乖巧懂事的孩子,所以他这样做了,这样就能得到他想要的。 让谢执亲亲他。 “不亲。” 谢执极力忽视着易感期的不适,毅然决然的站起身,把人抱向了影音室。 卧室的碎玻璃渣子还没处理,他不可能让郁言睡在那里。 影音室里面其实有一张小小的卧榻,比不上床大,但也不是不能睡。 谢执放下郁言就要走,打算把影音室的门锁起来,钥匙抽走。 郁言知道人要走,急了,双手扒的紧紧的。 “你要去哪里?” “为什么不亲亲?” 谢执用力的掰开郁言的手,一言不发。 “呜…好痛,好痛啊呜呜…”郁言哭叫出声。 谢执一愣,懊恼的松开了手。 易感期终究是影响到他的思维了,他居然忘记了郁言手上有伤。 他又垂眼去看郁言的脚腕,纱布上果然又开始渗出点点血迹。 趁着这空挡,郁言猛的翻身,谢执一时不察,竟然真的让郁言掀翻了。 郁言麻溜的跨坐在谢执的身上。 “小心脚……” 郁言低头,直接双唇急急的贴过去,堵住了谢执的话。 他撞的太狠,牙齿磕到了谢执的唇瓣,擦出一点血迹。 雪松香立刻飘了出来,急切的与玫瑰勾缠在一起。 谢执一愣,敏锐的意识到事情开始不受他控制了。 他连忙想要坐起身要拉开郁言,动作忽然一顿,闷哼一声。 郁言的手在碰哪里? 郁言抬起脸,从他唇上离开片刻,“你想亲亲我的对吗?” 谢执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眸色更沉。 “你有感觉,谢执,你想亲我。” 郁言抬手轻轻的抚上谢执的脸颊,柔软的声音带着蛊惑。 “不要忍,谢执。” 谢执依然像石雕一样曲着半身,只有空气中愈来愈浓的雪松昭示着这一切并不平静。 郁言退开,坐在谢执的腿上把人拉坐起来,轻车熟路的重新趴回谢执的怀里,乖软的出声。 “标记我,谢执。” 半晌,谢执抱着人起身又回了客厅的沙发,拿起了被遗忘的手机,敲了几个字让家庭医生不用过来了,又把手机递给郁言。 “再给你一次机会郁言,打给你最亲近的人让他来接你。” 低哑的声音忍耐到极致。 郁言没说话,反而将头埋在谢执的颈窝处轻轻的笑,呼吸间带着热气和玫瑰的香气。 他仰起脖子,虔诚的吻上了alpha的耳垂,耳鬓厮磨。 “标记我吧谢执,你很想的。” “啪!” 谢执脑子里那根弦终于是崩断了,属于alpha的占有欲顷刻间铺天盖地的朝郁言袭来。 郁言软哒哒的窝在谢执怀里,眉眼处染着春意。 谢执不在压抑自己,“郁言,我教你怎么正确接吻。” alpha步履沉稳的把人抱回影音室。 郁言昏沉间感觉自己被放下了。 未等他睁眼,温热的触感滑进口腔,恣意掠夺着omega嘴里的氧气。 郁言只感觉自己被动的承受着这一切,嘴里的每一处都像狂风过境般被扫荡。 暧昧的环境里水声渍渍,郁言的脸越憋越红。 “换气,笨死了。” 郁言终于得了空隙,大口呼吸着,还没出声便又被人堵住了唇。 “唔……” alpha的大手摸上腰间,指尖在腰腹处游离,惹得郁言一阵轻颤。 郁言感觉到自己的睡袍散开,冷意划过胸口。 这人像在剥鸡蛋壳一样,一点的品尝着,从眉眼处吻着,顺着脖颈一路往下辗转流连。 “宝宝,怎么这么白啊?” 谢执捏着他的脚腕,偏头吻上去。 动作轻柔,虔诚的像在亲吻琉璃,可说出来的话又像流氓。 “宝宝,怎么不继续摸了?” 谢执挑着眉,拉过郁言的手,引着他。 “呜……” 郁言心里呜咽,谢执这个大变态! 怎么能,怎么能让他摸那里! 郁言全身都被谢执碰了个遍,也亲了个遍,郁言软哒哒的窝在小塌里微微瑟缩着。 “宝宝,你太小了,我们换种方式。” 换种什么方式? 郁言纳闷。 下一秒他就被人掀成侧躺。 “腿并拢。” 郁言:…… 他知道谢执要做什么了…… 郁言红着脸,虽然害羞的想立刻跑掉,却还是乖巧的并拢了腿。 omega的举动极大的愉悦了alpha。 谢执轻笑着:“这么乖啊宝宝。” 郁言:…… 求你了别再说了,再说我真的要炸了。 等一切都结束时,谢执抱着洗干净的郁言回了卧室。 郁言已经疲累的昏睡过去,乖顺的窝在alpha怀里,眼尾泛红透着情意。 谢执拿着药膏给郁言上药,大腿内侧一片通红,有些破皮。 谢执又收拾好卧室,打扫干净。 穿着睡袍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边,沿江的路边灯火通明。 谢执就这样站了许久,沉默着点上了一根事后烟。 第15章 小纯情变奶黄包 临近中午,郁言才幽幽转醒,他动了动。 “嘶,好疼。” 郁言懵了两秒缓缓掀开被子,看见自己的腿,整个人当场石化。 昨晚发生的一切犹如电影一样在他脑子里回放。 “啊!” 有没有豆腐让他撞一撞,他真的好想立刻去世。 郁言拉过被子猛的盖向头顶,动作太大扯到腰间,又痛的他轻嘶一声。 他在被子里撩开睡袍,腰上还有几个青色的指印。 郁言:…… 他的脑子立刻又给他回放了一遍这个指印是怎么来的。 郁言立马头顶冒烟,开始红温。 打住!速速打住! 为什么他不能立刻忘记! 啊啊啊这么丢人死了算了! 怎么会有他这么不知羞耻的omega啊! 郁言内心无能咆哮着。 郁言清楚的记得昨晚是自己主动的,是自己缠着人要抱要亲要标记。 谢执不给他还闹。 “郁言,你真是出息了。” 郁言无语的想,心里为自己默哀了一把,这下谢执应该会更加躲着自己了吧。 “笃笃。” “郁言,醒了吗?” 完了完了,该怎么面对谢执? “醒…醒了。”郁言弱弱出声。 谢执开门走进来,坐到他身边。 “哪里不舒服?”谢执问。 声音温柔的可以,郁言甚至听出了安抚。 郁言:…… 他现在一整个不知道怎么面对谢执,又羞又慌。 鸵鸟一样慢慢的把被子往上扯,盖过自己的头顶,遮住整张脸。 掩耳盗铃。 谢执看的好笑,轻笑一声,“害羞?” 郁言:…… 你别再说了! “乖,别躲了,出来别闷着。” 郁言:? 谢执被人夺舍了? 昨晚谢执说着荤话,叫他宝宝,说他乖,他暂且可以当做是易感期在作祟,今早是怎么回事? 谢执不生气吗? 郁言又偷偷摸摸的扯开自己的被子,想偷偷看一眼谢执的脸色。 却不料对上一双染着笑意的眼睛。 郁言一愣,呆呆的出声,“你不生气吗?” 这下轮到谢执愣了,“我生什么气?” “就是,我强迫你,你不愿意我还缠着你。” “我…我还强…强吻你。” “还…不知羞耻的,摸……摸……” 摸什么郁言说不下去了。 他越说越小声,因为谢执的脸色越来越冷。 郁言心慌的不行,害怕的揪起被角,果然谢执还是生气了。 谢执的确是气了,都要被郁言气笑了。 他是真不知道他老婆原来可以这么笨。 昨晚他要是没有一点私心,说出去任哪一个alpha都不会信。 郁言昨晚明显不清醒,他还让郁言自己打电话。 如果他真的想送郁言走,那个电话谢执自己就打出去了。 可是他不想,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发情期的郁言,不想让小玫瑰离开他。 谢执沉默的时间太长,郁言的心慌终于到达了顶峰,哽咽的出声,“对……对不起。” “我是一个不知廉耻的omega,你生气,是应该的。” “我…我会尽力补偿你的。” “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会离你……” “离你远远的……”郁言艰难的说完,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落。 他一点都不想离开谢执,可是他这次真是连锅都砸了。 他趁着alpha的易感期不清醒,蛊惑alpha标记自己。 这跟爬床没有任何区别了。 谢执听着郁言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眉毛皱的死紧。 小omega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哭的泪眼朦胧的。 谢执有些头疼,郁言这跟被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有什么区别。 谢执把人抱进怀里,安抚的拍着背,“离我远远的?” 感受到怀里omega的僵硬,谢执继续道,“昨晚不是还缠着要抱?” “睡醒了就想跑?” 郁言被他说的两眼发蒙,但还是下意识出声,“不跑!我不想跑的!” “不跑就出来洗漱吃饭。” 谢执站起身,刻意的往后退了一步。 郁言没注意到,乖乖的“哦”了一声。 这才一动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自己身上酸痛的很,使不上力。 郁言注意到了,卧室里也铺了地毯,昨晚还是没有的。 郁言坐起来,脚触到地毯想要使力站起来,踝骨处的伤就开始肿胀的发疼。 他下意识抬眼看了一眼谢执,谢执低着头玩手机,仿佛根本没看见一样。 郁言生生止住了想要让谢执抱的念头,谢执还在生气,自己不应该这样麻烦他。 郁言用没受伤的那只脚触地,试图自己站起来,一使力大腿就更加酸软,郁言调整了几下姿势,想再试一下。 谢执看不下去了,收起手机。 真是活该给自己找罪受,他本意只想让郁言回到以前一样,缠着他要抱。 但今天郁言不知道在想什么,硬是没吭声自己扛。 “不会喊我吗?” 谢执黑着脸把人抱起来,“你能站起来吗?” 郁言坐在谢执的手臂上,弱弱出声,“不敢叫你。” “我…我应该能站起来的。” 谢执真给气笑了,咬着牙说:“那我现在放你下来。” 郁言怂唧唧的抱着人的脖颈:“别……” 谢执叹气,怎么办啊,他老婆好像真的很呆。 “乖一点。” “嗯……”郁言不再逞强,乖乖的应了。 谢执把郁言放在了洗手台上坐着,动作快速的放好水给郁言挤了牙膏。 “我帮你?” 郁言大惊,“不用了不用了!” 谢执撇了一眼郁言手上的纱布,“真的不用?” 郁言也跟过去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并没有那么严重,都是细小的伤口,是谢执给他包的看起来太严重了。 他怎么敢让谢执给他刷牙! “手不痛,我自己可以。” “行。”谢执收回手,站在一旁看着他。 郁言:…… 要、要这样看着我吗?你为什么不出去啊! 郁言颤巍巍的伸手,侧坐在洗手台上洗漱,心虚的不敢抬一下头。 “洗、洗好了。” 郁言低着头,用另一只手搓纱布玩。 “走吧,吃饭。” 谢执准备要抱他。 “等!等一下!”郁言及时叫停。 谢执:? “我…我想上厕所。” 郁言羞耻的坐着,不安的扣着手。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要扶着你?” 扶着我? 扶、扶哪? 郁言立马红温,“不,不用。” “那你让我等一下干嘛呢?” “我……我……”郁言支支吾吾的。 “郁言,你想让我做什么?你要说出来。”谢执带着轻哄。 郁言抬头,对上谢执的视线,启唇道,“我想要……” “我想要你把我抱过去。” “好。” 谢执答应的干脆,把郁言抱过去,还贴心的扯过了卫生间挂起来的地巾,铺在地板上。 因为郁言没穿鞋。 谢执把人从怀里转了个向,胸膛贴着郁言的背。 “这样帮你?” 不是啊,不是这样啊! 我是想让你把我放下然后你出去啊! 郁言脑袋冒烟,急急道,“不是不是,你把我放下,然后你出去。” 谢执闻言,“你能站?” “我能我能!”郁言急死了,生怕谢执不出去。 他的脚短暂的站一下还是没事的,其实要不是昨晚这样那样,这点伤不至于让他走不了路。 谢执看郁言急得耳朵都红了,终于是不再逗人。 “我在门外,好了叫我。” 郁言:…… 啊啊啊你可不可以走远一点啊! 郁言心里这么想,但他不敢说,自己现在走路都要人抱。 “嗯……” 谢执走了后,郁言不断的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不就在门外嘛,又没看着你,已经很好了! 终于,郁言解决了一桩人生大事。 “谢…谢执……” “我好了……” 郁言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谢执。 “这么害羞?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谢执的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 求你了,别再说了! 郁言心里在呐喊。 他是真佩服谢执,昨晚他都勾成那样了,谢执还能忍着没有做,仅仅只是借用了一下自己的腿。 他又有点疑惑,谢执,是不是不行?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郁言猛的想抽死自己。 谢执不行? 他怎么敢说的,自己的腿磨成那样了都,谢执行不行他最清楚了。 “别……别说了。”郁言瓮声瓮气的。 “好,不说了。” 郁言趴在谢执的肩颈处,沉默的被抱出去。 他觉得,谢执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不再躲着他,不再避之不及。 反而有点暴露那副平静表面下的顽劣。 今天谢执从起床就开始逗他,看起来也没有为昨晚的事情生气。 难道是因为标记期内,alpha对omega的占有欲才这样吗? 郁言腺体上的标记,是谢执昨晚在他情浓到顶峰时,发了狠的一口咬下去的。 双重刺激下,郁言没多会就昏睡过去了。 谢执抱着他去清理,给他包扎伤处,他全都不知道。 住脑!不许再想了! 郁言羞耻的埋了埋脸。 小纯情要变成奶黄包了。 第16章 可以亲喉结 两个人相顾无言的吃饭,郁言心里有事,食不知味。 谢执:“好好吃饭。” 郁言拿着勺子的手一抖,“哦……” 应是应了,但明显的没什么用。 “一会带你去医院。” 郁言的手停住,“不用了,我的脚伤没事。” 谢执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你的脚伤我处理过了,是带你去看腺体。” 郁言懵住,谢执怎么知道自己在想腺体的事情。 “谢…谢谢。”郁言讷讷出声。 “现在能好好吃饭了吗?” 郁言心虚,忙不迭,“能的能的。” —— 两个人到了医院,谢执是一路抱着郁言过来的,按照常规流程走了一遍检查,引的医院时不时有人看他们。 往常这些检查都是郁言一个人做的,小些时候徐琳会陪着他,只是后来长大他便坚持不让徐琳来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陪着他检查,万众瞩目的。 郁言羞愤欲死,恨不得一头钻到地板里一了百了。 谢执敲了敲梁靖的门。 “请进。” 梁靖抬头,微微一愣,不着痕迹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视线询问的看向郁言。 郁言对上视线,尬笑两声,“梁医生……” 到底是医生,见惯了世面。 梁靖:“我记得今天不是你复查的日子。” 郁言示意谢执把检查单递给梁靖,“确实不是,但是出了一点小问题……” 梁靖偏头看了一眼谢执,谢执看回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打了一个回合。 梁靖撇开头,不再看他,专心低头看报告,乳臭未干的小子。 越看脸色越不好。 梁靖抬眼看向郁言,“你的腺体……” 梁靖微顿,示意的瞥了一眼谢执。 谢执:? 郁言一愣,是有什么事不能让谢执听见吗? “谢执,你出去等我好不好?” “嗯。”谢执应完,沉默的把郁言放在椅子上,带上了门。 病情属于隐私,郁言不想让他知道也正常,他也不想让郁言知道他的病。 只是那个医生的表情属实很欠打。 “梁靖哥哥,我的腺体怎么了?” 梁靖皱着眉,“先别说你的腺体,你这是什么情况,他打你了?” 郁言急得摆摆手,“不是不是,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梁靖:“那他也是真废物,人都看不住。” “严重吗?” 郁言手捻着纱布,“不严重,梁靖哥,你别这么说他……” “他很照顾我了。” 梁靖不可置否的抿抿唇。 “你们第二次标记了。” 又是熟悉是肯定句。 “郁言,你这次发情期跟以往有什么不同吗?” 郁言想了想,启唇道,“腺体很痛,非常痛,像火在烧,只有靠近谢执才会舒服一点。” 梁靖眉毛皱的更深,“你发情期之前做了什么,这跟你上次一样是刺激性发情。” “我……”郁言支支吾吾。 梁靖的职业道德一秒上线,他敲敲桌子,“不要讳疾忌医。” 郁言还是有点怕梁靖的,特别是梁靖脸色冷下来的时候。 “我,我咬了他的腺体。” “什么?!”梁靖声音都大了一点。 梁靖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郁言,郁言给他看的心更虚了。 “我倒是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 “我也没想到啊……”郁言小声反驳。 梁靖看的好笑,“行了,说回你的腺体。” “你的发情周期目前已经紊乱了。” “上次给你配的那批抑制剂要重新调配比了,应该不能用了。” “还有,你对他的信息素产生了很强的依赖性。” “临时标记次数多了omega的身心都会离不开alpha,这你知道吧。” 郁言点点头,这点知识还是知道的。 梁靖话锋一转,有些严厉,“一般人是三次,但你从第一次开始就对他产生了极强的依赖性。” “你咬了他的腺体,所以这次发情期迟迟得不到alpha安抚腺体才会痛。” “那是身体对你发出的警告。” 郁言听的愣愣的,“所以,我离不开他了吗?” 梁靖:…… 合着半天就听了个这个? 他又推了推眼镜,“是男朋友了吗?” 郁言哽住,“还不是……” 还不是?郁言该不会给人骗了吧! “梁靖哥,抑制剂要重新配的事情,不要告诉我妈妈。” “还有,我骗谢执说他标记我我的腺体会恢复……” 梁靖直起身,眉目冷厉的看过去,“郁言,谁教你的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没有……” “我只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梁靖打断他,“有,抑制剂没有完全对你失效,只是要重新配。” 郁言张张唇,“我知道了哥哥,你别生气。” 郁言态度一软,梁靖也不好在对着他放冷气。 从小郁言就很乖,没让人操过什么心,谁想到一闹闹出来一个大的。 “不要过度依赖他,郁言,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这些不是医嘱,是哥哥对你说的话。” “你能保证那个男生能时刻在你身边吗?” 郁言讷讷,“能的,肯定能的。” 梁靖扶额,“能你还在他眼皮底下摔了一身伤?” 郁言:…… “哥哥……” 郁言委屈的看了梁靖一眼。 梁靖叹气,“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在干什么。” “过段时间来拿重配的抑制剂。” “你出去,把他叫进来!” 郁言心虚,他好像把梁靖给气着了,“哥……我走不了。” 梁靖:…… 梁靖认命的开门直接出去和谢执交谈,把郁言一个人留在了诊疗室内。 郁言:…… 就挺突然的。 “谢执是吗?” 椅子上的黑衣少年眉目冷静的看过来,额前的碎发遮盖下一片阴影,倒是褪去一些稚嫩。 “有事?” 梁靖:“关于郁言的腺体,我想跟你谈谈。” 谢执抿了抿唇,“他的腺体,怎么了?” 梁靖斟酌着说到,“他的两次发情都是刺激性的,现在发情期很不稳定。” 梁靖站直身体,“你是他的alpha吗?” 谢执也站了起来,“我是。” 梁靖挑挑眉,这倒是有点出乎他意料的回答了。 这是什么小情侣之间出现的新把戏吗?双向奔赴不自知? “是就好好照顾他,你的信息素安抚的太晚,所以他才会高烧至晕厥。” 谢执指尖攥紧,闭了闭眼。 郁言毫无生气躺在地上的画面又出现在脑子里。 “以后不会了。” “嗯。”梁靖应完就要推门进去。 “你为什么相信我?”谢执突然出声。 不怪他怀疑,只是梁靖或多或少作为郁言的“娘家人”,对他太过宽容了。 梁靖开门的手一顿,轻笑一声,“不是我相信你,是他相信你。” 梁靖没在停顿,推开门走进去,“没大问题了,有什么问题提前给我打电话。” 郁言乖巧的点头,视线看向了梁靖的身后,谢执欣长的身影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走吧,回家。”谢执抱起郁言。 “嗯!” 回家,回我们的家。 所以谢执已经愿意把他的家分给他一半了吗? —— 回到家,谢执把郁言放到沙发上坐好,自己则站起身去倒了一杯水。 郁言:“谢执,你累不累啊?” 实在是谢执除了在车上的时候没抱着他,剩下的路他一步也没走过。 “不累。” 谢执顺手拿着水杯喝了口水。 喉结有规律的动着,郁言忽然就呆了,想说什么也忘了。 难怪人常说,男人的喉结是最性感的部位,就那么小小的一个凸起,来回滚动着。 “好看吗?” “好看。”郁言下意识答到,答完忽然反应过来看向谢执。 …… 他能不能现在就去死一死? 郁言在心里抓狂。 “想摸?”谢执低声询问。 “想。” 郁言:…… 这个嘴啊怎么就不听脑子使唤呢? 郁言慌的低下头,不敢再跟谢执对视,耳根泛红。 头顶忽然罩下一片阴影,郁言的下巴被人抬起。 郁言:? 怎么了吗? “…嗬…呃” 一声突兀的声响。 郁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手也快速的抓上谢执的。 谢执居然,居然按他的喉结!! 男性omega的喉结比不上alpha的明显,但也是有的,只是更加的小巧可爱。 “挺可爱的。” 谢执收回手,插进一侧的口袋里,忽然俯下身凑近郁言的耳朵边。 “也挺好亲的。” 郁言:??? 谢执怎么突然变骚了!! 谢执是在撩他吧? 许是郁言惊讶的太明显,谢执愉悦的笑了一声直起身。 郁言顶着一张大红脸,愤愤的想,可恶,论撩人手段他一点都比不上谢执。 何况自己也不争气,对着谢执很容易就丢盔弃甲了。 “谢执,你再过来一下。”郁言没敢看谢执,眼神乱飘。 “想摸回来?”谢执挑挑眉。 “不行吗?”郁言轻声问。 “可以。” 谢执当真俯下身,顺手还抬了一下郁言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 “摸吧。” 郁言:…… 你这一副等着大爷临幸的样子,是认真的吗? 郁言咽了咽口水,双手搭在谢执的肩膀上。 “那你别动啊!”郁言颤颤出声。 “嗯,我不动。” 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 郁言忽然偏开头,对着谢执的喉结就吻了上去,轻啄一口。 “用嘴摸也是摸!” 郁言慌乱的推了一把谢执,缩回沙发的角落里。 我的老天爷啊,郁言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郁言刚才被谢执激起来的勇气,像被戳破了的皮球,一下子就瘪了。 谢执难得怔愣两秒,回过神看见沙发上窝着的小鹌鹑,喉结更是动了动。 怎么办,好可爱。 “嗯,不算你犯规。” 嗯?不算我犯规? 郁言抬眼偷瞄谢执,谢执一双含情眼微弯,和他对视。 夭寿了。 我不犯规,但你笑这么好看很犯规啊! “那,下次还可以吗?” 郁言小声问。 谢执直视郁言,“嗯,可以。” 谢执说完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郁言一个人窝在沙发里迷茫。 谢执答应下次可以亲他喉结,可是他们,现在又是什么关系呢? 郁言隐约的觉得他和谢执目前的状态很奇怪,彼此之间有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平衡。 他们像是在谈恋爱,又像是调情,每天都在滋生暧昧因子,可是没人主动开口说喜欢。 如果他先告白,会打破这样的平衡吗? 谢执又是怎么想的呢? 郁言想不明白,谢执的心思他琢磨不透,一切的转变都是从昨天晚上开始的。 这种突然的转变让郁言不安,更像是宣判死亡前的回光返照。 “唉。” 郁言叹口气,他不聪明,所以,走一步算一步吧。 反正,他不会离开谢执就是了。 第17章 会再发生意外吗 谢执的易感期过去,郁言就回了自己家。 倒不是他不想缠着谢执,只是他们之间现在的状态有一点微妙。 郁言得好好想想怎么进行下一步,总不可能一直保持这样。 于是郁言想到了苏清,刚巧他也想吃栗子糕了。 郁言凭着记忆,七拐八拐往巷子里走。 到了地方郁言却傻眼了。 店门上挂着一个小木牌。 【暂停营业】 “哎,扑空了啊。” 看来今天是吃不上栗子糕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约苏清见上一面。 郁言捏着手机,思索着要怎么约苏清。 实在是当天加完好友,他们俩又不是话多的人,互相寒暄几句就没有下文了。 虽然苏清说可以帮他,但他们并不熟,郁言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老板,今天还会营业吗?」 想来想去还是这样问最可靠,挂了暂停营业有时候不代表一天都会关门。 苏清收到消息时微微一愣。 「今天不会营业了。」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郁言随意的问到,人家要是有事,他也不好今天约人。 苏清是个聪明的,谢执的事他不好插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直到郁言找上门。 「那倒是没有,就是想休息一下。」 「怎么了小朋友?想买栗子糕可能没办法了哦。」 休息的话,那约出来喝个咖啡应该可以? 「不是的老板,是我想约你出来见一面,就是关于上次的事情。」 苏清立马直起身打字,「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复,郁言给出了一家咖啡馆的地址。 时间还早,郁言到时苏清还没来,坐了一会郁言才拿起手机想点单。 “不好意思,来晚了。” 郁言惊讶抬头,连忙站起身,“没有没有,是我约的太突然了。” “要喝什么吗,正好要点单。” “跟你一样就行,不挑。” 苏清也没跟他客气。 郁言有求于人,太过客气反而会让语言不舒服。 郁言点点头。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苏清状似闲聊。 郁言低着头,有些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这段时间他跟谢执发生的事情,细究起来都太过玄幻了。 “就是,就是他本来挺疏离我的,在经过了一件事之后突然改变了对我的态度,要这么办啊?” 苏清眼皮微抬,“那他转变之后对你是好是坏呢?” 郁言略一思索,“应该是好的吧。” “但我时常感觉心慌,觉得有一种很奇怪的氛围。” 苏清:“能问那件事是什么吗?” 郁言看了苏清一眼,说了,应该没关系吧? “就是嗯……我们……” “我们睡了一觉……” 实在是郁言的话有些歧义,苏清和郁言对视,手却不自觉的放到了桌下。 郁言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不着四六,解释了一下。 “啊不是,是那个那个但是没有做到最后。” “就……用腿……” 苏清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按你这么说,他愿意和你发生亲密关系,你们的关系应该更近一步了。” 郁言叹气,“他不清醒,是我用信息素诱导的……” 郁言说完又有些忐忑的看向苏清,苏清会怎么看待他呢? 郁言几句话之间苏清就捋出了一个大概,有些不受控制的看了郁言一眼。 这孩子,怎么这么单纯? 郁言被他看的莫名,这是什么眼神? 没有嫌弃和厌恶,反而有点同情? “怎么了吗?” 苏清呼出一口气,“没事。” “那你们现在怎么相处的呢?” 郁言来了兴致,“他现在会逗我,有点坏坏的。” “也纵容我对他亲密。” “可是,我总觉得不安,他也不说喜欢我。” 就特别像,只暧昧,不负责。 苏清倒是知道症结在哪,谢执要的只不过是绝对的忠诚和爱,感情洁癖说到底就是疯子。 “那你有没有试试表白?” 郁言微讶,有些局促的扣了扣手,他也不是没想过告白。 谢执已经不躲着他了,说不定,表白真的可以呢? 思索了一下,“再等等吧。” 苏清点头致意,“不用太担心。” “他不排斥你和他亲密,我建议你可以在保持现状的基础上再多努力一点,试探一下他的底线。” 郁言蹙眉,“这样他不会反感吗?” 苏清笑了,特别有把握的那种笑,“不会的,相信我。” 郁言愣愣点头,他对苏清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别的,聊得很开心,郁言觉得自己又多交了一个朋友。 回到家时,郁言才发现家里灯火通明,是爸爸妈妈回来了! 郁言高兴的走进家门,“妈妈!” “你们回来了呀!” 徐琳笑了笑,旋即有些嗔怪的瞪了一眼郁父。 “都怪你爸爸,我说早点回,你爸爸非要再玩几天。” 郁言眨眨眼,“妈妈你不是也很开心吗?” 徐琳敲敲郁言的头,“长能耐了是吗?都这么拆妈妈的台了?” 郁言乐不可支,有些想流眼泪。 徐琳还是那个鲜活的徐琳,被郁申毅用爱包裹着,商场也依旧经营的风生水起。 郁言又看了一眼父亲,沉稳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看着他们母子,没有沧桑的背影,没有弯下的脊梁。 真好。 徐琳敏锐的感觉到郁言的变化,忙把郁言拉过来,“怎么了宝贝,是不是爸妈把你扔在家太久了……” 徐琳转头瞪着郁父,“郁申毅,这么大人了还玩心这么重,我就说把小言一个人丢在家太久了吧。” 郁父也站起身,走了过来,眉目间有些歉意。 “小言。” “不是……”郁言打断郁父的话,抬手抱住徐琳,闷闷道。 “不是的爸爸,我没有怪你们,我就是有点想你们了。” 很想很想,你们不知道。 我的想念隔着生死,所以再见面,会庆幸的想要流眼泪。 “高三那段时间你们都在家陪我,好不容易放假了,你们去二人世界我怎么会怪你们。” “就是有点想你们了。” 徐琳摸着儿子的头,有些诧异,“知道了宝贝,下次不去这么长时间了。” 郁言抬头,笑着道,“那也不用了妈妈,我不想当电灯泡。” 徐琳看郁言确实是缓过来了,“都会打趣妈妈了?” “不敢不敢。”郁言笑眯眯的退开半步。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顿晚饭。 晚间郁言洗漱好躺在床上,心里这下有些落到实处的感觉。 是真的回来了啊。 郁言又摸摸自己的心脏,那里正有力的跳动着,涌现出鲜活的生命力。 “这次,真的会不一样吧。” 郁言又摸出手机,翻到谢执的聊天框,他们每天都会聊天,谢执也不再只回复几个字。 最新一条消息是谢执发来的晚安。 郁言玩了一会,退到主页,忽然间看见了日期。 郁言的心猛烈跳动了起来,原来距离自己被撞,只剩下几天时间了。 这段时间过得太安逸,他险些昏了头。 郁言坐起来,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手却微不可查的抖了起来。 “这次,真的会不一样吗?” 日子一天一天过,离他被撞越来越近。 越是临近越是心慌,他常常半夜惊醒,睡姿势也是蜷缩着,极度没有安全感。 终于到了他出事的那天,郁言早上吃早饭时就失手打碎了一个杯子。 徐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儿子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脸色都憔悴了不少。 “小言啊,最近怎么了吗?”徐琳斟酌着问。 郁言回神,“没事的妈妈。” 徐琳回头和与郁申毅对视一眼,“小言……” 郁言抬头,“我真的没事妈妈,你们今天不是有事吗?” 徐琳和郁申毅今天是要去公司的,和谢家的合作谈成了。 约了今天签合同,所以徐琳和郁申毅是没办法推开的。 今天的早饭,是他们见郁言的最后一面。 徐琳有些心慌,“小言,妈妈今天在家里陪你好不好啊。” 郁言小时候被拐卖腺体受伤,这件事一直是徐琳的心头刺,她时常觉得亏欠,所以事关郁言总会担心。 郁言低头沉默,“没事的妈妈,你们去,我回屋休息就好。” “这两天没睡好。” “真的不用陪你吗?”徐琳有些担忧的看向郁言。 “小言,有问题要及时说出来。”郁申毅在一旁说到。 没想到郁父都说话了,郁言有些怔愣的想,是不是他太杞人忧天了,状态实在是太差了。 郁言定了定神,“我知道了爸爸,不过,我真的没事,你和妈妈放心去。” “我回屋再睡一会。” 郁言给了父母一个安心的笑,闹着把他们推出了家门。 郁父郁母离开后,郁言坐在沙发上放电视。 独自给自己打着气,没事的,只要今天他不出门,就不会车祸,他好好在家里待着就行。 安慰的效果并不明显,郁言无意识里已经看了手机时间很多次,日落西斜,已经到了傍晚。 郁言祈祷着不要出什么事,捏着手机的手心有些冒冷汗。 忽然手机弹出来一条消息。 谢执:「要吃蛋糕吗?」 郁言手一抖,手机从指缝中摔下去。 郁言慌忙捡起来,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什么蛋糕?」 谢执:「玫瑰蛋糕,你好像很喜欢吃。」 谢执此时手里提着蛋糕,心情有些好,郁言第一次吃这个蛋糕他是托宋琛送的,这次可以自己送了。 郁言却在看到玫瑰蛋糕的一瞬间,脑子里崩了几天的弦终于崩断了。 郁言抖着手打字,「是紫云路附近那家吗?」 「是」 “咚” 郁言的心跳猛然抽了一下,他反手给谢执打了视频。 “谢执!”郁言声音带着抖,额头冷汗直冒。 谢执冷下脸,谁欺负郁言了吗,“你怎么了?” 郁言语无伦次的交代着,“谢执,你…你不要动好不好。” “不不不,你进蛋糕店里坐着好吗,离马路远一点。” “谢执,你现在安全吗?” “你…你身边有车吗?” 谢执听着郁言慌乱颤抖的声音,出声安抚,“乖,不要怕,慢慢说。” “我不在马路边,在蛋糕店门口。” “我很安全,身边没有车。” “现在我进店里坐着。” 郁言从视频中看到谢执推开了一扇门进去,害怕的心情终于稍微平静了一点。 他怕重来一世的代价,是谢执替了自己承受因果。 “发生什么了吗?别怕,我很安全。” 郁言:“你在哪里等我好吗,你不要走。” “视频也不要挂,我马上过去。”郁言镜头直晃,急匆匆的要出门。 谢执顺着郁言的意思来,可郁言实在太慌张了,这么过来不太安全。 “别慌,别慌。” “郁言,听我说。” 郁言停下步子,安静的听谢执说。 “我没事,所以你别怕。” “但是你这么慌里慌张的过来,很容易出事。” “所以要冷静下来,路上不要玩手机,视频我不会挂。” “能做到吗?” 谢执带着轻哄,安抚意味极重。 郁言逐渐冷静下来,是啊,他这么过去说不定会再次被撞。 他躲了一天没出门,偏偏是在这个点出了意外,事情没有发生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不一定就是谢执替他受了因果,而是这一世的谢执,可能是他出门再发生意外的诱因。 命运如果想要一个人死,那么无论剧情如何扭曲,最后都会以平等的方式离去。 郁言轻吐一口气,“我能。” 谢执看郁言终于平静下来了,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说,“手机放口袋里,我陪着你。” “嗯。” 郁言轻嗯一声,乖巧的穿好鞋子,叫好了车,把手机放入口袋。 意外如果是必须发生的。 那就来吧。 第18章 今天可以陪我睡嘛 说着冷静下来,郁言坐在车上还是紧张的攥紧的手指,脸色苍白。 “你没事吧。”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向郁言。 “我没事,谢谢。”郁言朝司机点点头。 那司机还想再问一句,见郁言低着头看手机又闭了嘴。 谢执:“别怕,我在这。” 郁言捏紧手机,这一方小小屏幕是目前他能得到的最大慰藉了。 “下车不要看视频了,手机揣兜里。” “好。” 郁言乖巧的应着,一下车收起手机直奔店里。 看到谢执的那一瞬间郁言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谢执!” 谢执闻声站起来迎过去。 郁言带着哭腔,一头撞进谢执怀里,肩膀颤抖不止。 店里的人纷纷侧目。 谢执没管,伸手抱紧了怀中人。 “没事,我在,别害怕。” 郁言哭的不能自己,什么都听不进去,双手抱着谢执的脖子不撒手。 谢执没办法,也不管什么公共场合了,掐着人的腰就抱到怀里,坐回椅子上。 谢执也不再说话,轻拍着郁言颤抖不止的肩背。 一下又一下,无声的安抚。 郁言哭的有点缺氧,缓了好一会终于安稳了下来。 郁言从谢执的怀里抬起头,一双红红的小鹿眼就这么盯着谢执。 谢执伸手用指腹擦去郁言脸上未干的泪痕。 “哭好了?” “嗯……”郁言眨眨眼,有点不好意思,谢执衣领子都湿透了。 “真的不哭了?” “不知道。”郁言不能给谢执保证,他这几天过得实在太慌乱了。 谢执叹口气,心疼的抱紧了郁言,头也深埋在郁言的脖颈处。 他不知道郁言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会问,郁言比什么都重要。 “再哭眼睛不要了?” 郁言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趴在谢执身上,小声的问,“今天可以去你家里吗?” 郁言环在谢执脖颈上的手又紧了几分,用行动表达他现在真的一点都离不开谢执。 谢执逗他,“我的意见好像没用。” “你之前不是想来就来了吗?” “搬家了也能找到。” 郁言闻言,有些气恼,张嘴就在谢执脖子上咬了一口。 谢执还好意思提搬家的事情? “给不给去啊!” 看着人终于是恢复了一点精神,谢执笑,“给去,你最重要。” 郁言有点不好意思,从谢执怀里退开,掏出手机。 “我给妈妈说一声晚上不回家了。” 收到消息的徐琳手一颤,转头看向郁父,“老郁,我们小言是不是谈恋爱了?” 徐琳把手机递给郁申毅,接着说道,“之前家里做饭阿姨就说郁言时不时往外跑,不回家住。” 郁申毅安抚的拍拍徐琳的肩,“孩子成年了,有自己思想,谈恋爱也很正常。” 徐琳剜他一眼,“没说不给谈,但是小言总往别人家跑是不是不太好?” “也不知道是alpha还是beta。” “我怕小言吃亏啊。” 郁申毅:“等他回来问问,小言一向很乖的。” 徐琳点点头。 而他们以为很乖的郁言,此时正在alpha的家里,坐在alpha的腿上。 郁言从回了谢执家里就开始充当谢执的人形小挂件。 谢执今天格外好说话,郁言顺杆往上爬,粘人的很。 “蛋糕还吃吗?” 郁言看了一眼那个玫瑰蛋糕,心情有些复杂。 “吃吧。” 这个蛋糕是因又是果,都已经买回来了,应该是已经没事了。 谢执伸手拆开包装,拿过刀给郁言切了一个角。 “少吃一点,剩下的放冰箱。” “一会就吃饭了。” 郁言点点头。 谢执也没法做饭,郁言缠的厉害,索性直接点了外卖。 郁言吃着蛋糕,确实很好吃,口感很绵密,奶油甜而不腻的。 他挖了一勺凑到谢执面前,“你要吃吗?” 谢执没说话,只是看着郁言。 郁言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用过的勺子,就这么自然而然的递过去了。 可是,他们明明做过更亲密的事情,不仅接过吻,还…… 苏清也说过,可以试探。 想到这,郁言举着勺子特别有底气的看回去。 就是脸上挂着薄红,看起来不是很有说服力的样子。 谢执挑挑眉,“吃啊。” 旋即动作自然的低头张嘴。 郁言捏着手的勺子轻颤了一下。 不禁撩的果然还是他自己,一口蛋糕而已,被谢执吃的跟什么一样。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喂一口蛋糕的暧昧却让郁言上头了。 他撇开勺子,“不吃了。” “让你少吃一点,也不用这么少。” 说是这么说,谢执还是接过郁言吃剩的蛋糕放回桌上。 “不……不想吃了。”郁言低头,根本不好意思看谢执。 谢执没注意到郁言的脸色,只是觉得郁言今天被吓坏了,吃不下也很正常。 “不吃就不吃了,一会吃饭。” 郁言点头。 吃饭的时候郁言倒是不好意思继续赖在谢执身上了。 他怕一顿饭吃的自己抬不起头。 谢执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郁言一眼。 郁言:…… 两个人吃了饭,窝在影音室看了会搞笑电影。 搞笑电影是谢执特意放的,只是想让郁言开心一点。 郁言靠在谢执身上,看着电影直笑。 谢执垂下眼,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郁言的头发,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郁言,你到底发生什么了呢? 一部电影放完,郁言也困了,窝在谢执的怀里直打瞌睡。 “困了吗?” 郁言点头,“有一点。” 谢执起身把郁言抱出来,直接走到浴室。“去洗澡,洗完直接睡吧。” 郁言应了,可是,他没拿衣服啊。 郁言眨眨眼,看着谢执。 “衣服我给你拿。” 谢执转身离开,郁言挠头,怎么感觉谢执今天也怪怪的。 等郁言洗好穿睡袍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是他的尺码。 郁言惊讶的瞪大眼睛,谢执这是,不藏了? “谢执。” “怎么了?”谢执走过来。 “你怎么,有我尺码的衣服。” 郁言盯着谢执,不错过那人眼里的一丝一毫。 谢执滚了滚喉结,看着郁言直笑,“不知道是谁喜欢赖在我这里,总不能一直穿我的吧。” 郁言:…… 你再装你再接着装,这都给你找到理由了? “哦!” 郁言挥开谢执,自顾自的去卧室睡了。 谢执:? 怎么突然生气了? 谢执洗好出来,想去卧室看一眼郁言,结果没在卧室找到人。 人去哪了? 谢执有点急,连开了几个门都没找到人,正准备出门,路过客厅时脚步忽然一顿。 沙发的小薄毯有一个小鼓包,一截细白的小腿露在外面。 谢执的心一下放回肚子里,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怎么睡在沙发上了? “郁言?” “唔……”郁言没睡熟,谢执出声他就听见了。 “抱你回卧室,不能睡在这。” 郁言下意识的伸出手,由着谢执把他抱走,依赖的靠着人的胸膛。 谢执把郁言放下时,起身要走,郁言跟着出声。 “不走,行不行?” “不行。”谢执垂着眼,脚步不动。 “陪我睡好不好,我真的害怕。”郁言揪着人的衣袖,坐起身勾住谢执的脖子,依赖的蹭蹭。 “乖,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郁言不乐意了,“不行。” 他不顾谢执的抗拒,跪坐起来就往人身上爬。 “你不许走!” 凶巴巴的语气,像个树袋熊一样挂着。 郁言在卧室实在是睡不着,没有谢执在的地方都显得很空,所以他偷跑去了谢执睡得沙发。 “我不走。”谢执出声答应。 真的不走?郁言不信。 谢执不是在诓他吧? “你肯定会等我睡了偷偷走的!” “你不许走!”郁言说着说着就要哭。 谢执还是不说话。 “你不想跟我一起睡吗?明明那天……” “明明那天你很喜欢的……” 谢执闻言身体一僵,“郁言……” “别再撩拨我了。” 就撩拨就撩拨。 郁言不吱声,只是又往谢执身上爬了爬,谢执不抱他,那他自己缠上去不就好了。 郁言手脚并用的缠着人,谢执终于是被带倒在床上。 谢执怕压到人,连忙用手撑起身。 “不许这样闹,压到了怎么办。” “不会压到!”郁言凶凶的瞪他,手脚还缠在人的身上。 郁言丝毫不觉得这姿势有什么问题,倒是谢执眼眸越来越幽深。 “起来。”谢执的声音有些哑。 “不起来!”郁言倔脾气上来。 “真的不起来?” 郁言不说话,拼命摇头。 “行。”谢执说完就松开手压了下去。 郁言的小腹处感受到什么杵着他,瞪大眼睛,脸红了个彻底。 “谢执……你……” “我什么?” 你说你什么…… 郁言心里有些隐秘的高兴,没有发情期,没有易感期,谢执对他还是有感觉。 “没什么。” “你……你要不要起来去卫生间……” “刚才不是还不让我起?”谢执挑着眉,丝毫不觉得自己在耍流氓。 “我…” 郁言支支吾吾的,两眼一闭心一横,双腿盘在谢执腰上盘的更紧。 “那就不起了,就这样睡。” 他其实,心里是有点期待能谢执发生点什么的。 郁言实在是这些天,心里太空了,空到必须要谢执才能填满,身心都需要。 谢执一愣,没想到郁言是这个态度。 他翻身站起来,郁言那点力气,还不足以制住他。 郁言急了,跟着就要下床,猝不及防被被子绊住脚,就要摔下去。 郁言顾不上自己要摔跤,嘴里说到,“谢执,你不许走!” 谢执心一跳,眼疾手快的接住郁言,终于是妥协了。 “不走,陪你睡。” “你乖一点,不闹了好吗?” 郁言趴在人的怀里,“真的不骗我?” 谢执没说话,把郁言放下,从另一边掀开被子上了床。 长臂一伸把郁言裹进臂弯里。 “这样信了?” 郁言:“嗯!” 郁言把自己缩了缩,窝的更深,谢执身上的冷香和信息素包裹着他。 郁言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这么安心过。 只要今天过去,他应该就不会死了。 郁言倒是睡得死,只有谢执睁着眼睛到半夜。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你最好能一直这么缠着我……” “郁言……” 第19章 一起去首都 郁言不慌不忙的在谢执那度过了一个上午,午饭之前谢执把他送回了家。 和谢执家的大平层不一样,郁言的家是三层的独栋别墅,门前有一个院子。 “我回去了。” 郁言连忙扯过谢执的手,“不留下来吃午饭吗?” “不了,我还有事。”谢执轻轻抽开手。 “我爸妈都很好的,你别害羞。”郁言执意道。 谢执不经意间看向郁言家二楼的窗户,有些无奈的看着郁言,“真的有事。” “好吧。”郁言有些不情愿的嘟囔。 “那你要记得给我发消息哦。” “嗯。” 郁言朝谢执挥了挥手,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进了家门。 谢执双手插兜,看了一眼二楼,那里已经没人了,谢执转身离开。 “妈妈,我回来了!” 徐琳坐在沙发上,郁申毅从二楼走下来,两个人都看着郁言没有说话。 郁言:? 怎么了?突然感觉像要开批斗大会了呢? “妈妈,怎么了?” 徐琳朝郁言招招手,“过来宝贝,妈妈问你点事。” 郁言疑惑,却还是乖巧的坐到了徐琳身边。 “我们小言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郁言一愣,有点害羞的眨了眨眼,“有了……” “是刚刚那个男孩子?” 郁言点点头,“妈妈你怎么知道他送我回来。” 徐琳用食指抵了抵郁言的头,“大门口有监控啊。” “是alpha吗?” 郁言又点点头,“是” 徐琳一眼就看出来了郁言才是拱白菜的那头猪,但怎么说也是自家儿子,怎么能不心疼。 “昨晚就是歇在那了?” 郁言抿抿唇,“是的妈妈,他对我很好。” 徐琳叹气,她还没说什么,郁言这就护上了。 “你们睡一个屋还是两个屋?” 郁言登时不好意思起来,毕竟是自己缠着谢执要一起睡的。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郁言早晨从谢执怀里醒来时,谢执还没有醒,入目便是亮眼的胸肌。 他没忍住把脸埋了埋,又抬头欣赏了好久谢执的睡颜。 徐琳一看自家儿子这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就知道毁了,眼神示意了郁申毅一下。 郁父跟着坐在了沙发上。 徐琳清了清嗓子,“你们有没有……” “没有!” “绝对没有妈妈!”郁言站起来,慌忙解释。 他们是亲密了,但是还没有突破最后一步,郁言倒是挺想突破突破的。 郁申毅和徐琳对视一眼,心里都是:毁了,儿子被人拐跑了。 郁申毅心里的担忧却更甚。 徐琳:“啊……没有就好,妈妈不是反对你谈恋爱。” “你是个omega,要吃亏的,别总往alpha家里跑。” “知道了妈妈。” 郁言乖巧的立正挨训,他自己也知道总往谢执家跑不合适,但是他忍不住,他真的很喜欢粘着谢执。 徐琳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终于是放郁言走了。 一家人吃了午饭,郁言一头钻进了画室,他已经好些天没碰画笔了。 郁申毅和徐琳在客厅坐着。 “那个男孩,看起来不是很简单。” 徐琳放下手里的茶杯,“能让你说不简单的人,可不多。” “他看见我站在二楼了,却什么都没说。我能感觉到他骨子里透出来的狠劲,找时间查一下吧。” “小言是我们的宝贝,总得调查一下才能放心。” 徐琳也同意,“但愿是你多想了。” 郁申毅也希望自己是想多了,但他毕竟是驰骋商场的老狐狸,看人的眼光向来毒辣。 —— 一个月一晃而过,郁言再也没能成功在谢执那里留宿。 一是郁父郁母看的严,不许他外宿,二是谢执突然变得好忙,神龙不见首尾的。 连微信的聊天频率都减少了,更是没见上几面。 郁言也沉下心来画了不少新作品,其中一副拿去参赛还得了奖。 终于到了去大学的那一天,郁言的心里还是很兴奋的。 两辈子才成功进去的大学,郁言抚了抚首都美院的录取通知书,颇为爱惜的重新装进了文件袋里。 临近出门,徐琳还在交代郁言事情。 郁言特别想跟他妈妈说他已经不是小孩了,不用这么再三叮嘱。 但是郁言也知道,徐琳一直对他的腺体抱有歉意,如果不是徐琳在他五岁时,因为工作调动带他去洛城,他也不会在洛城被拐走。 但是关于洛城的好多记忆,郁言早已模糊了。 郁言乖巧的应了每一声,这才出发去往机场。 郁言掏出手机,「你出发了吗?」 谢执:「已经出发了」 两个人的机票是郁言买的,郁言磨了谢执好久谢执才同意。 郁言直接定了头等舱。 因为订的是头等舱,两个人倒不像其他人一样匆匆忙忙的。 下了车,郁言见到人就飞扑过去,看起来和热恋中的小情侣并无二致。 “谢执!我们要一起去上大学啦!” “这么开心?”谢执顺手接过郁言的行李箱。 “当然开心啦!那可是首都美院!” “当然,最重要的是能和你一起上课。” 谢执看了他一眼,“我记得美院是独立出来的教学楼吧。” “是啊,但是都在一个学校里嘛,那就是一起上课。”郁言眨眨眼。 谢执轻笑,两个人不慌不忙的上了头等舱休整好。 “谢执,我去上个卫生间。” 谢执点头,郁言起身离开,回来的路上不小心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郁言鼻子一酸,眼眶迅速聚起水汽,他下意识捂着鼻子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池弦本来写不出新歌就燥,还被人毛手毛脚的撞了一下,正要开腔,低头就对上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池弦将要脱口而出的脏话转而变成了,“我没事,倒是你好像有点事。” 郁言捂着鼻子摇头,“我没事我没事,一会就好了。” “真的对不起。” 池弦挑眉:“我忽然觉得自己心口有点疼。”说着就伸手抚上心口。 郁言:? 这人刚才不还说没事吗? 郁言狐疑的看着他。 池弦:“真的,不骗你。” “我有先心病,虽然做过了手术,但有时候还是会喘不上气的。” 池弦的呼吸应景的沉了下来,学音乐的,对气息的把握简直是手拿把掐。 郁言吓一跳,“你有没有带药什么的啊?” 池弦:“药倒是有带,我现在没什么事,只是有些轻微喘不上气,只是后续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 池弦意味深长的看着郁言。 郁言丝毫没看懂,他掏出自己的手机,“那这样,你加我的联系方式,如果出现问题请随时联系我好吗?” 池弦讶异,这个漂亮的小omega,这么单纯好骗? 见目的达到,池弦呼吸渐轻,“可以。” 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池弦还想说什么,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郁言。” 郁言越过池弦一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被抓奸的既视感,他头皮紧了一下。 “对不起啊,我朋友叫我,如果你有事,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郁言晃了晃手机,越过池弦朝谢执走过去,“对了,我叫郁言。” 寓言?伊索寓言吗? 池弦回头和谢执的视线撞上,无声的一场交锋展开。 有主了啊?但他刚才没听错的话,漂亮的小omega说的好像是朋友? 池弦玩味的勾起唇看向谢执,甚至扬起手机晃了晃,挑衅意味明显。 谢执垂着眼帘,一眼不发的拉过郁言的手就走。 郁言被拽着往前踉跄了几步,谢执抓的也太紧了。 “谢执……” “有点痛……” 谢执闻言霎时松开了手,闭了闭眼,旋即又轻轻拉过郁言的手,带他回了头等舱。 “抱歉,弄疼你了,现在还痛不痛?” 谢执捏着郁言的指尖,一根一根揉搓着。 郁言看的有些脸红,“不痛了,刚刚你抓的有些太紧了。” “抱歉,只是你去了那么久有点担心,那个人不是好人。” 郁言不知道谢执是从何得出这个结论的,但他永远偏心谢执。 郁言简单把刚才的过程叙述了一遍,旋即抽出手覆在谢执的手上。 “你说他不是好人,除了赔偿相关问题,其他时间我都不理他。” “嗯。”谢执点头 谢执说他不是好人,郁言心里也狐疑着。 池弦发病的实机巧的有点过头了。 “要睡一会吗?”谢执问道。 蓝城在南边,首都却在北边,就算是飞机也要飞上一段时间。 郁言略一思索,“要,你也睡!” “好,陪你睡。” 郁言乖巧的拉过毯子,盖在他和谢执的身上,拉下眼罩就陷入了睡眠。 弦窗外是缥缈的云海,机翼划过天际留下莹白的痕迹。 而下一步未来,也是崭新的开始。 第20章 再有一次就打断腿 谢执先陪着郁言先去了美院的报道地点,弄好了之后才去金融系报道,两个人约着吃午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僵硬。 郁言心里都快无语死了,无他,美院的教学楼是独立出来的。 这就意味着他和谢执肯定是没法在一栋教学楼上课了,偶遇是别想了,除非特地去。 而且谢执的宿舍,在北边,美院宿舍楼在南边,这横跨了一整个学校。 郁言觉得自己命苦,怎么上个大学好像在谈异地恋,虽然他们并没有在谈,但暧昧期见不到人也很坏心情。 谢执也冷着脸没说话,他们搞艺术的都这么大胆奔放吗? 那美术系几个学姐看见郁言跟狼见了羊一样,alpha就算了,连omega都忍不住对郁言上下其手,嘴里还说着可爱,漂亮的。 要不是谢执在旁边镇场子,郁言早都给那妖怪骗去盘丝洞了。 半晌无言,还是郁言先说了话,“谢执,先点菜吧。” “嗯。”谢执接过菜单,他自然知道郁言喜欢吃些什么。 来之前郁言就听说南北方菜的分量有差异,连忙出声提醒道,“别点太多了,就点三个吧。北边菜好像分量很大。” 谢执点点头,点了两荤一素,等到菜端上来时郁言还是傻眼了。 那菜盘子都快赶上南边的小脸盆了…… “这也……太多了。”郁言幽幽出声。 “没事,多吃一点,不是还有我吗?” 郁言有些不好意思,谢执这话说的太自然了,像他吃不下的剩饭谢执都会解决似的。 他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低头默默吃饭。 吃完了饭,谢执照常还是把郁言送到了omega的宿舍楼下。 郁言回了宿舍,有个叫冉云在的omega是个自来熟,见他进来就乐呵呵的问。 “楼下那是你男朋友吗?” 闻言剩下两个室友也朝他看过来,冉云在眼里八卦的意思太浓。 郁言想忽略都不行,话还没说上,脸倒是先红了,有些磕巴道,“还…还不是呢。” 冉云在瞪大眼睛,“这都不是啊,那他对你这么好,什么都帮你弄。” “那他是不是在追你啊?” 郁言:“不是,是我在追他。” 冉云在:……?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小情侣的新型把戏吗? 冉云在丝毫不知之前也有人跟他发出过一样的疑问。 “喜不喜欢都别吊着,暧昧久了对两个人都不好吧。” 说话的人叫柳明意。 郁言蹙蹙眉,看来他没感觉错,柳明意对他确实有敌意,从上午谢执帮他铺床开始,柳明意就时不时瞟他一眼,眼神不善。 柳明意说的话不无道理,但话里话外都有点指责他的意思,搞得好像他是个很不负责的omega一样。 可是他们才刚认识几个小时啊,他哪里得罪了柳明意? 不会是因为谢执吧! 郁言还没说话,冉云在先说话了,“人家说不定就喜欢拉长一点暧昧期呢,你又不知道情况。” 冉云在没好气的看了柳明意一眼,旋即朝郁言笑笑。 冉云在家就在首都,冉家也是首都商圈里数一数二的存在,柳明意那点段位在他这根本不够看。 “等你追到手了记得给我们吃喜糖啊。” 郁言有些感动,对这个杏眼圆圆的omega好感度直接蹭蹭上涨,连连点头,“那当然!” —— 首都大学和首都美院的军训是放一起的,不过都是大二开始,大一都是让学生们先适应一下。 郁言适应了一个月,没适应过来,大学里比他想的还要忙碌。 到底是谁在说上课大学就轻松了这种谎话。 再加上在宿舍,柳明意有意无意针对他,特别是挑冉云在不在宿舍的时候。 郁言懒得理他,他也不是软柿子,柳明意惹他的时候自己也没得到好果子吃罢了。 但是终究会影响心情。 而且谢执的课和他大部分都撞上了,两个人没见上几面,郁言感觉自己哪哪都难受,特别是腺体,搞得他最近心情很燥。 北方洗澡还是澡堂子那种,布帘子一扯就算挡了,这对郁言这个南方人来说可就有点超纲了。 终于在某一天,他和冉云在一起去食堂的路上。 冉云在:“郁言,下午的课我给你请假吧,你这都烧成这样了。”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 冉云在还想说两句,下一秒,郁言就毫无征兆的倒在了路上。 冉云在虽然是个omega,但是力气不小,背起郁言匆匆就往医务室跑。 谢执接到消息几乎是立刻就赶来了,直接早退,谢执到的时候,郁言刚刚醒。 “哪里难受?” 郁言见了谢执,一下就委屈了,一个多月没好好见到人,他难受的厉害,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着,“抱。” 谢执哪有不依的,走过去坐在床边把人揽进怀里,这一个月他忙的没多少时间看郁言,人进医务室了他才知道。 谢执心里自责,盘算着一定要推了学生会那边的邀请,上课已经够忙的了,哪有那么多时间管其他的事,郁言都病了。 冉云在早已悄悄退了出去,这俩人真不是在谈恋爱? 门内郁言委屈的哭了一会,窝在谢执怀里闷闷道,“谢执,我想搬出去住。” 谢执没问为什么,拿出手机给谢明霖发了几条消息,谢执用起自己大哥来,那是丝毫不手软。 “嗯,听你的。” 郁言诧异,这就同意了? “我的意思是,我,和你,我们一起。” 谢执低头看他,“不是说你想搬出去住?” 郁言从他怀里抬头,“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吗?” “不去,我是alpha,你是omega,我们不能住在一起。” 郁言又低下头,不说话,闷声开始哭,“知道了,那我自己去吧。” 说着就拿起手机要看房源。 谢执抽走他的手机,又重新把人搂紧怀里,“傻不傻,说什么你信什么。” “骗你的。” 郁言的心情大气大落,呜咽了一声又继续哭。 谢执现在怎么这么坏啊! 谢执搂着人,心情复杂,他是最舍不得郁言哭的,但也是最喜欢郁言哭的。 每每把人逗哭的是他自己,拉着人哄的还是他自己。 这两种矛盾的心情来回拉扯着,谢执在这其中体验到了另类的爽,真是有病,他的确也有病。 “你下次,不准再骗我了!” 郁言扬起小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谢执伸手抹去,“知道了。” 知道了,但我下次还敢。 郁言,你知不知道你哭起来很漂亮,哭的让人心疼,也让人想把你欺负的哭的更厉害。 “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谢执摸着郁言柔软的头发,轻声问道。 “没发生什么,就是上课太忙了,我见不到你。” “嗯?就这些?” 郁言:…… 你别这个语气,你这个语气我害怕。 郁言怂了,老实交代道,“和室友有一点不愉快。” 至于为什么不愉快郁言没说,原因可能和谢执有关,他不想再给谢执添堵了。 “还有就是学校的澡堂我用不惯,太多人了。” “我每次都趁人走了最后洗。” “夜里打秋风,有点冷,所以就有点生病。” 谢执闭了闭眼,“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郁言哪敢说,谢执比他还要忙。 郁言可是从别处听说了学生会目前想招揽谢执,已经派了好几个人去游说谢执进学生会了。 他要是说了,不是更给谢执添麻烦。 “觉得给我添麻烦?” 郁言点头,怂怂的应了一声,“嗯……” 谢执要给郁言气笑了,真行。 “你当初跟着我回家怎么不觉得给我添麻烦?” 郁言一噎,谢执怎么还开始翻旧账了? 他能怎么说,那不是因为你总躲着我吗? “郁言,我这个人轻易不插手别人的事,你既然让我插手了,那我一定会事无巨细的管,你今天这个样子再有一次,我会打断你的腿把你绑在家里。” 谢执说完,眼里定定的看着郁言,想看他会不会害怕。 如果郁言表现出一点害怕,那他会毫不犹豫的抽身就走。 没人比他更在乎郁言了,郁言生病瞒着他的事让他浑身都戾气都往外冒,因着在郁言面前,他才克制着,可终究还是忍不住说了重话。 他身上淌着谢宗的血,骨子里带着偏执,他不止一次的想过把郁言锁在家里,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后怕。 天知道他接到郁言出事的消息有多心慌。 郁言听完不仅没有丝毫害怕,眼睛还亮晶晶的,双手手心往上半握拳,两只手贴在一起送到谢执面前。 “那你绑吧,就是能不能不要打断腿,打断腿我不好上厕所,也不好下床吃饭的。” 谢执愕然,他没想到郁言能说出这种话,可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那么乖巧信任他。 乖乖的让他绑走,心甘情愿。 “打断了也没关系,吃饭我喂,上厕所我抱你去。” 郁言的脸开始不受控制的染红霞,头也低下去,他感觉自己是有点m倾向的。 谢执那样说,不仅没吓到他,反而让他觉得愉悦和高兴。 他上辈子,有这个字母倾向? “嗯……那也不是不行。”郁言低声说到。 谢执的手不受控制的卡上郁言的下巴,迫使他仰头。 “你说什么?” 郁言懵然,“我说……我说打断我的腿也……” “也不是不行……” 郁言磕巴的说完,有些怂的跟谢执对视。 谢执的眼睛的酝酿着风暴,眸色沉沉,瞧着有些吓人。 郁言莫名想到了他们亲密的那天晚上,谢执也是这样看着他的。 那双黑眸看了他一会,忽然眉眼都弯起来,染上了细碎的光。 谢执轻笑一声,“郁言,我记住了。” 记住什么了? 郁言更懵逼了,谢执他记住什么了?不会真的要打断他的腿吧。 “你……” “你真的要打断我的腿吗?” 谢执用力的把郁言按回怀里,“现在不打,再有一次就打断。” “所以你乖一点,嗯?” 郁言:“嗯嗯嗯!” 谢执嗯?的那一声听的他尾椎骨都酥了,点头如捣蒜。 20-40 第21章 谢执害羞 “叫谢执是吗?”医生过来敲了敲门。 谢执站起身,“我是。” “跟我来。” 谢执站起身走要跟着医生出去,走之前还理了理郁言的衣服。 “乖一点,一会就回。” 郁言:? 什么情况,他不才是病人吗? 没一会谢执就回来了,郁言好奇的想问。但不论郁言怎么旁敲侧击的问,谢执就是不说。 小气鬼,不说就不说。 但是谢执开始接他上下课,不论再忙都来。 那种连着上的课倒是没办法来,只是每天早中晚都接送。 谢执没课了就过来陪他。 郁言有点心疼,觉得自己有点太不懂事了,要不是上次的事情,谢执也不至于这样看着他。 谢执说事无巨细的管着他,说到做到。 冉云在跟在郁言身边,看见美院楼下那道欣长的身影笑着打趣道,“又来了啊,真不是热恋期的小情侣?” 郁言闹着拍了他一下,“别乱说,真的不是。” “嗤,欲盖弥彰的,心里有鬼吧。”柳明意的声音从身后冒出来。 冉云在这个小暴脾气一听就火了,说着就要上前理论。 郁言一把拉住冉云在,把他往身后带,自己站到前面,“柳明意,不会说话可以闭嘴,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喜欢使坏。” “我使坏?郁言,你哪一点配得上谢执?” 郁言挑挑眉,柳明意果然是因为谢执。 这倒是他暗戳戳针对郁言这么多天第一次明确的说出谢执的名字。 “你喜欢谢执?” 柳明意倏的顿住,“关你什么事!” 郁言笑了一声,“确实不关我事,可是谢执只喜欢我啊。” 郁言微微探过身,语气带着挑衅,“我配不上他,你又算哪根葱?” “我比你好看,画画比你好,成绩也比你好。我不配,你配?” 柳明意被郁言说的一阵红一阵白:“你!” 郁言直起身,漫不经心的把手插进兜里,嘴里轻吐出几个字,“痴人说梦!” 和谢执呆了这么久,郁言身上多少沾点谢执的习性。 这幅随性又散漫的样子,像谢执像了八成。 只是郁言长得好看,小鹿眼看着人灵动的很,此时垂下眼睫漫不经心的,倒是有一种另类的帅。 冉云在在旁边都看呆了,我靠,好帅! 郁言什么时候这样过,平时看起来就是一个乖乖仔,看起来就很让人有保护欲,所以冉云在总是怕郁言被欺负。 但此时此刻那种矜持和贵气从骨子里透出来,随意几句话就让人抬不起头来。 柳明意此刻也不顾美院门口这么多人,郁言这么羞辱他,他忍不了,“你就是装清高,吊着他,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身上alpha信息素这么重!” “你说谁不要脸?”谢执阴沉着脸,走过来把郁言拉到怀里。 他刚才就站在不远处,看见郁言就朝他走了过来。 他也未曾见过这样张扬骄矜的郁言,一时间心动的难以自制,但下一秒就听见郁言被人骂了不要脸。 柳明意哽住,慌忙解释,“没有没有,不是我。” 柳明意被郁言激的怒意上头,竟忘记了谢执就在不远处。 他是想给郁言添堵,郁言一点配不上谢执,可是他不想谢执对他映像这么坏,他不想搭上自己。 一瞬间柳明意慌的不行,想来抓谢执的手,“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执拉着郁言退开半步,眼眸眯着凌厉的看过去,“你跟我解释什么?他身上的alpha信息素是我的,外套也是我的,有问题?” 柳明意被谢执的眼神吓得一抖,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走吧,谢执,人越来越多了。”郁言轻轻拽着谢执的衣袖,哪有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又恢复了乖乖牌郁言。 “嗯。”谢执喉头轻滚,拉着郁言就走。 冉云在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瞎激动,“我去,郁宝你刚才也太帅了!柳明意被你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谢执闻言偏头,眼神斜睨一眼冉云在,“你刚才叫郁言什么?” 郁言和冉云在双双一顿,停住脚步。 郁言开学这一个月也就跟冉云在熟,实在是冉云在性格很对他胃口,柳明意针对他,宿舍另一个不爱说话,他自然而然每天就和冉云在同进同出。 冉云在对他的称呼从郁言,变成阿言,最后变成了郁宝。 刚才冉云在一激动就喊了出来,此时对上谢执目光他怂的退后一步,“我叫的郁言……啊哈哈,没其他什么,你听错了。” 郁言:…… 谢执:…… 谢执看了郁言一眼,郁言心头一跳,感觉不太妙。 冉云在也感觉自己像电灯泡,随便扯了个借口跑了。 “走吧,带你去外面吃。” “嗯。”郁言乖巧应着。 “下午公休没有课,正好去看看房子。” 郁言:“嗯?” “这么快就找到房源了吗?” 从他出医务室也就三四天。 “租金多少钱呀,贵不贵?” 郁言家不缺钱,但他也没有挥霍的习惯,能按市场价给的,绝不多花一分钱。 “没租,买的。”谢执淡淡出声。 “什么?!” “你干嘛要买啊,多浪费啊。” “不浪费,谢明霖出的钱。” 郁言:…… 真有你的。 远在蓝城的谢明霖此时此刻在办公室里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疑惑的看了一眼空调。 难道今天空调温度打低了? 郁言张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谢执要买都买了,他自然不会再扫兴破坏心情。 “那,我要不要给你交房租呀?”郁言眨着眼睛笑盈盈的问谢执。 谢执最受不了郁言这样看他,微微偏开了头,“暂时不用,以后换别的方式讨房租。” 谢执说完抬步走了。 留下郁言一个人风中凌乱。 这个别的方式,郁言略微一想,油门一踩就上了高速,各种不和谐画面开始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 谢执真是,又撩拨他! “傻了?还不过来。”谢执手插着兜在前面等他。 少年逆着光,微风轻轻吹过扬起额前的碎发,谢执的唇角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眉目灿若星河。 十七八岁,年岁正好。 郁言哎了一声,快步跑过去跟上,笑意满满。 “谢执,你好好看!” 谢执没说话,耳根却渐渐红了。 郁言惊讶的瞪大眼睛,刚刚收下去的笑意又重新染上了眉梢。 谢执居然,害羞了吗? “谢执,你在害羞吗?” 谢执闻言瞥了他一眼,“还吃不吃饭了?” 郁言嬉皮笑脸的应着,“吃吃吃。” 郁言新奇的很,一路上看着谢执的耳朵偷偷的笑。 每次谢执朝他看过来,郁言总会佯装镇定,抿着唇。 但是扬起的眉梢,染着笑意的眼睛,总是把郁言暴露个彻底。 谢执有心想提醒,但是看郁言玩的开心,心里的纵容越来越越大,装看不见,随郁言去了。 —— 两个人吃了饭,回到住处,谢执买的这个房子就在大学附近,想来价格也是很高的。 这次终于不再是只有一间卧室了,谢执不用睡沙发了。 郁言进了门,穿着袜子就开始??往里面走,“哇。” “郁言。”谢执的语气有点沉下来,“过来。” 郁言不明所以的走过去,“怎么了?” 谢执没理,掐着郁言的腰把人抱到鞋柜上坐着,又矮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套到郁言的脚上。 “今天穿鞋将就一下,明天铺地毯。” 谢执在心里骂谢明霖,家具买好了不知道铺一张地毯吗? 他就少说一句地毯的事情,谢明霖就没安排到位,难怪追不到苏清。 谢明霖再次遭受无妄之灾,又连连打了两个喷嚏,默默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郁言低头看着给他穿拖鞋的少年,心里满满涨涨的。 他不爱穿鞋,谢执说了几次他不改,谢执也不怪他。 只是默默告诉他明天铺地毯,穿鞋对他来说是将就。 怎么会有谢执这么好的人。 郁言坐在鞋柜上,高度正好,伸手攀上谢执的脖子,脚也盘在谢执的腰上,郁言驾轻就熟的歪在谢执脖子上蹭蹭。 “谢执,你怎么这么好呀。”乖乖软软的语调,怪勾人的。 谢执给他蹭的起火,步履沉稳的把人放到沙发上。 “郁言,不可以这样抱。” “哦……” “知道了” 郁言笑嘻嘻的,嘴上说着知道了,行动上一点要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谢执:…… 他最近,是不是有点太惯着郁言了? 但这种纵容小东西在他头上耍威风的感觉,意外的不赖。 谢执甘之如饴,甚至有点上瘾。 “乖一点,下来,家里要收拾一下。” 郁言歪歪头,这以后就是他和谢执的家了么? 他顺从的从谢执身上下来。 “去卧室看看有没有缺的什么。主卧是你的。” 郁言看向谢执,眨眨眼,其实想说要不我们一起睡主卧呗。 但是他怂,他不敢说。 郁言小步挪到卧室,检查了一通有没有缺的,最后拉开了衣柜,倏的怔住。 “啪嗒。” 晶莹的泪花砸在地板上。 “谢执……” 郁言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谢执快步走过来。 “怎么了?” 还未等谢执上前,郁言转头就撞进谢执怀里,滚烫的泪打湿了谢执的胸口。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好,特别特别好,全世界最好。” 谢执:“我真这么好?” 郁言疯狂点头。 “那晚上你洗碗?” 郁言闻言抬头,默默地退后半步,小步小步的挪走。 偷感很重。 “嗤。” “什么时候让你洗过碗。” 谢执看了一眼衣柜,转身出去继续收拾。郁言屁颠颠的跟上去献殷勤。 两人身后未关门的衣柜里,全是郁言尺码的衣服。 郁言上辈子见过的所有,都被谢执搬了过来。 第22章 对不起 其实家里也没有特别多要收拾的东西,卫生很干净,郁言转了一会就去沙发上坐着了,盘算着要不要买点零碎的装饰品。 “学校宿舍先不退,方便午休。 ”谢执走过来。 “不会占用资源吗?”郁言抬头问他。 “不会,学校空宿舍挺多的。” 郁言点点头。 “中午,怎么回事?”谢执坐下问到。 郁言心一跳,他也不知道谢执听到了多少。 他可是大言不惭的说了谢执只喜欢他。 “你……都听到了?”郁言小声问,也不敢看谢执。 谢执挑挑眉,知道omega在不好意思。 “没有,听到他在说你。” 谢执抿唇,规避了骂这个字。 郁言松口气,“没什么大事,他是我室友,就是跟我有点矛盾的那个。” “受欺负了吗?” “当然没有!他欺负不到我头上来。” 谢执手抵着唇,漾出一点轻笑,“这么厉害啊。” 郁言得意忘形,“对啊,他每次阴阳怪气,我都骂回去了,我可不是软柿子。” 郁言说完后知后觉的有点羞涩,谢执刚才的语气好像哄小孩子啊…… “不软吗?我觉得哪里都挺软的。” 郁言:!! 我怀疑你在开车,并且证据充足! 郁言瞪大眼睛看向谢执,谢执只是意味深长的对他笑,也没说话。 郁言又怕自己会错了意,支支吾吾的跳过这个话题,“他……他欺负不了我的。” “我能自己解决好。” 毕竟宿舍还要住,虽然两个人之后见面很少,但是有点事郁言还是要弄清楚。 比如柳明意对他的敌意,和对谢执的喜欢。 开学第一天一见钟情这个理由太仓促了,柳明意像是芳心暗许了挺长时间。 “不用我帮忙?” “不用不用。”郁言连忙摆摆手,心说着哪敢让你帮忙,起因就是你啊! —— 郁言回校就和谢执先去办了外宿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就是柳明意这几天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郁言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机会问柳明意。 “在在,你知道柳明意这两天在干嘛吗?” 冉云在皱眉,“不知道,他独来独往的。” “你怎么想起来找他了?” 郁言没瞒着冉云在,把自己的猜测说了。 冉云在:“你晚上不住宿,所以他都挑晚上回宿舍。” “我觉得你要不趁着八九点回宿舍一趟。” “我忽悠梁喆跟我出去。” 郁言眼睛都亮了,扑上去抱着冉云在,“在在有你真是太好了!” 冉云在红着脸,被这么一个小漂亮扑着抱上来他不好意思。 “赶紧起开你,再让你家那口子看见瞪我。” 郁言嘿嘿一笑,也没多解释他和谢执没在一起,冉云在不管怎么说都认定了他们是一对。 到了晚上,郁言和谢执说自己有事,让他先回去。 谢执闻言看了郁言一眼,“结束了告诉我,我来接你。” 家里离学校走路就10分钟,并不远,但谢执来回跑一趟也挺麻烦的。 郁言张张嘴,想说不用,话没说出口就被谢执打断了。 “走夜路不安全。” 郁言笑了,“嗯!” 这种时刻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在图书馆待到八点半左右,收到了冉云在的消息,郁言麻利的收好东西,往宿舍走。 一进门,郁言就顺手把门摔上反锁了。 “砰”的一声把柳明意吓了一大跳,看见郁言的时候柳明意下意识就站起来。 “你怎么在这!” 郁言被靠着门,双手抱胸,“这是我宿舍,我怎么不能在这?” 柳明意捏紧拳头,“那我出去。” 郁言闻声手插兜迈着长腿过来,“别走啊,有事问你。” “我们有什么好说的!”柳明意说着后退半步。 “啧,没什么好说的,那算账总行了吧。” “说说吧,什么时候认识的谢执?” 柳明意脸一沉,“反正比你早。” 还真有故事啊,郁言意外。 “嗤,谢执认识你吗?”郁言的语气漫不经心的,说出来的话却把柳明意气个半死。 “他不认识我,因为我们是一种人。”柳明意看向郁言。 郁言眼神一眯,略微思索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懂了其中的关窍。 “爱而不得啊柳明意。” 郁言冷笑,“谢执和你从来不是一种人,因为他的喜欢我知道,我主动奔他而来。” “而你,谢执不会奔向你。” “谢执永远不会喜欢像你这种只会蛐蛐别人的人。” 这个柳明意,八成是高中那会喜欢谢执,谢执又喜欢他,这种单向箭头的关系一直持续到暑假被郁言打破了。 郁言的主动让谢执的单向箭头变双向了,所以柳明意再无机会,反而把怨恨发泄到他身上,这算什么? 他凭什么无辜躺枪。 柳明意被郁言说的脸色煞白,倔强的反驳,“郁言,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同样也配不上谢执的喜欢。” 郁言往后站一步,有些想笑,“柳明意,你是不是觉得暗恋很伟大?” 柳明意不明所以的看着郁言。 郁言深吸口气,“暗恋的盛大开幕和落幕,唱戏的主角只有一个人而已。” “你知道谢执喜欢我,觉得我配不上那么浓烈的喜欢。” “那你心里对谢执怎么想的呢?你暗恋他,谢执在你心里也配不上你的喜欢?” 柳明意哽住,谢执配不上他的喜欢?怎么可能?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根本不知道谢执有多好!” 郁言睨着他,“你奉谢执为天上月,谢执捧着我为天上月。” “柳明意,喜欢本身就不分高度贵贱,只有情深意浅,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人本就不多,如果你喜欢就大胆去尝试,而不是错过了之后,来攻击我。” “谢执有多好,不用你说,我知道。” 柳明意颓然的坐下,他去大胆尝试? 开什么玩笑,他这样泥地里打滚的人怎么敢去。 “郁言,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去尝试的。” 郁言叹口气,这就是柳明意的私事了,他不是圣母,没那么多心思管他。 “以后不用躲着我,也不用阴阳怪气,我会当不认识你。” “错过谢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你一直自贬,那你永远不会遇到那个对的人。” 郁言转身,打开门锁走了,也不管柳明意什么心里状态,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郁言沉默的低着头往外走,刚才那些话,也不完全是对着柳明意说的,他和谢执上辈子不就错过了吗? 天人永隔,永不相见。 —— 出了宿舍楼,郁言看见谢执在不远处等他,一瞬间什么都不重要了,他重来了,这个人在他身边。 他甩甩头,大步跑过去。 “谢执!” 谢执收了手机接住他,“跑这么快做什么,摔了怎么办。” 郁言乐呵呵的,“不会摔,有你在嘛!” 谢执没说话,看了他一眼,郁言笑眯眯的回看过去。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表白提上日程了,他们俩这状态,只剩一层窗户纸了。 “谢执,你背我回去呗。” “不背,自己走。” “背我呗,我脚疼。”郁言戳戳谢执的胸口。 谢执盯了郁言一会,沉默着向前走了两步,微弯下腰,“上来。” 郁言高兴了,“来了!” 脚一蹬往谢执身上一跳,美滋滋的趴下了,环着人的脖颈。 很快就晃悠到了家,郁言鞋子一拖踩上软乎乎的地毯直奔沙发。 谢执跟在后面默默的把郁言的鞋放好。 “谢执,高中有没有人喜欢你?” 谢执一愣,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没有。” “真的没有吗?”郁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谢执。 “真的没有。” 谢执微微皱眉,“我不知道。”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郁言接着问。 谢执这下喉头一哽,艰涩道,“没有喜欢的人。” 郁言挑挑眉,“那,你想不想在大学谈恋爱?” 说你想,快点说你想!这样你就能收获一个大学生对象——郁言! 郁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谢执,非常期待。 谢执却曲解成了郁言自己想在大学谈恋爱。 可是郁言,不是在追他吗? “不想。”谢执的声音冷下来,转身回房间拿了衣服进了卫生间。 郁言懵住,谢执,怎么突然生气了? 他连忙冲进卫生间,谢执还没来得及锁门,上衣已经脱了下来。 “谢执,你生气了嘛?” “不想就不想,你干嘛那么凶。” 郁言习惯了谢执的好脾气,这是谢执第一次冷脸丢下他。 “出去。”谢执冷着语调,“你想谈我不拦着你。 “现在,出去。” 郁言委屈。 什么时候是他想谈了,他想谈的对象不想谈,现在还冷言冷语让他出去。 “知道了,你别生气……”郁言憋着嘴,抽着气转身要走,心里却在数着数。 数到三,谢执依然没有开口叫他。 郁言回头,“谢执,你……” 谢执和他对视,皱着眉道,“我说出去!” 郁言从来没被谢执这样凶过,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谢执心一慌就想上手哄,哪知道郁言转身就跑出去了。 谢执手捞了个空,有些怔愣。 他刚才,对郁言做了什么? 谢执攥了攥指尖,这样有什么不好。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一笑,“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谢执。” 可心底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呐喊:不该是这样的。 郁言心慌的厉害,他以为谢执喜欢他的。 可是现在来看好像不是这样,他不想在大学谈恋爱,还让自己去谈。 刚才还凶了自己。 可是谢执,之前对他那么好,是真的不喜欢他吗? 郁言这个单核处理器有些过载,默默流泪流了半宿,终于还是累的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高大的alpha悄悄打开郁言的房门。 床头的小夜灯幽幽的发散着暖黄的光。 小omega哭的鼻头通红,睫毛濡湿,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谢执看了一会,蹲下身,轻柔的擦去郁言的眼泪。 “对不起。” 第23章 和谢执的冷战 早上郁言醒来时,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郁言看着桌上已经买好的早餐,垂下了眼帘。 谢执早上没有等他…… 可他们明明 第一节都有课。 郁言随手拿了一个奶黄包就出了门,到教室时已经来了许多人了。 冉云在在教室后面朝他招招手。 “郁宝,这边!” 郁言迈着步子过去,慢吞吞的从包里掏出书来。 “郁宝,你怎么了?”冉云在一眼就看出来郁言心情不好。 郁言不知道怎么跟冉云在说,只是摇摇头,“没事。” 冉云在不好再问,郁言一上午上课都心不在焉的。 临近下课,郁言忍不住总往教室外面看。 “这么等不及啦,他就在楼下等你肯定不会走的。”冉云在笑道。 郁言抿抿唇,朝冉云在笑了笑。 郁言直觉谢执今天不会来接他了。 果不其然,下课时外面少了那道修长的身影。 冉云在有些尴尬,“哎,今天没来啊。” 郁言实在是有些难受,拉住冉云在的手,“在在,我们……” “我们应该是吵架了,先不要说他了。” 冉云在瞬间噤声。 郁言居然会和谢执吵架吗? 郁言一整天的状态都不好,他还不知道晚上回家要怎么面对谢执。 郁言真的觉得谢执生气的很莫名其妙。 他其实是委屈大过于生气的,他怕自己见到谢执就忍不住要哭,惹得谢执更生气。 冉云在手里捏了两张票过来,“郁宝,跟我一起看演出呗?散散心?” 郁言抬头,“什么演出?” 冉云在看终于郁言提起些兴致,立马说:“是咱们学校音乐社学长学姐组的一个小乐队。” “平时会办一些小演出,去吗?” 郁言接过票,看了一眼时间,十点结束,离家也不远,正好可以逃避一段时间。 “去吧。”郁言说。 冉云在看郁言答应了,脸上有了点笑容,便伸出两指戳在郁言嘴角。 “你应该多笑笑嘛,吵个架,看你今天眉毛皱的像小老头了。” 郁言拍开冉云在的手,这次是真笑了,“你才是小老头。” 到了场地之后,冉云在先去了一趟卫生间。 郁言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看向台上,这才觉得票烫手,转身就想走。 那乐队的主唱,居然是池弦! 这是什么阴间缘分。 郁言对池弦映像不好,池弦有了他的联系方式却不提赔偿的事情,经常问他一些有的没的。 郁言不回,因为他看出来了池弦在骗他。 只是这种说自己心脏不舒服的理由,真是郁言见过的,一种很新奇的搭讪手法。 池弦在调电贝斯,一抬头眼尖的发现了想跑的郁言。 身体比脑子快,放下电贝斯三两步追上去,“好巧,你怎么在这?” 郁言后退一步,微微拉开距离,“不巧。” “怎么能不巧呢,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 郁言不是很想理他,转身想往卫生间走去找冉云在。 池弦快步拦在郁言面前,“别走啊,不是来看演出的?” “不想看了。” 池弦显然是有自己的粉丝基础的,演出场地不少人都认识他,他被池弦拦在这里引的一众人围观。 郁言甚至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 “你让开,真的很不礼貌。”郁言皱着眉看过去。 池弦显然也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忽然一把拉住郁言的手腕,“你跟我来。” 郁言懵了,下意识就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 “跟我走,这里不适合说话。”池弦动作不停。 郁言挣不开。 “你们在干什么?”冉云在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郁言一个使劲甩开池弦的手,躲到冉云在后面,“在在,有变态。” 池弦:…… 老子是变态? 冉云在看看池弦,皱了皱眉,“池弦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郁言惊讶,“在在,你认识他?” 池弦也反应过来郁言是冉云在的朋友, 对着冉云在说到,“之前有点误会,我们认识。” 郁言反驳,“不认识。你别瞎说。” 冉云在被闹得有些头晕,看了一眼池弦,拉过郁言走到一旁,“怎么回事?” 郁言把飞机上的事和刚才的事都说了一遍。 冉云在听完后:…… 池弦怕不是脑子有泡。 追人以欺骗开始,郁言能喜欢他就怪了。 “在在,你认识池弦吗?” “认识。” 也不只是认识,池家的私生子。冉云在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池弦。 郁言也意识到什么,“在在,我不想看了,能不能先回去?” “我送你回去。” 冉云在走到池弦面前,“我们走了,下次再来。” 池弦挑眉,“这就走了?不是来看演出?” 冉云在没好气的说:“懒得说你,照你这么追人能追到什么?” “他不喜欢你,何况他有对象。” “别做男小三。” 池弦听到这个词眉目瞬间收敛,脸沉下来,不复吊儿郎当的样子。 “男小三?嗤。” 冉云在眉心一跳,联想到池弦的身世,连忙摆手,“抱歉,没别的意思。” “我们先走了。” 池弦没说话,低头点了根烟,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郁言。 郁言低头装看不见,转身和冉云在出去了。 “在在,送到这就行了,你回去看吧。” 冉云在笑了,食指曲起轻敲了敲郁言的脑门,“想什么呢?当然是把你送回家啊。” 郁言抱着脑门,“那你怎么办,你也是omega啊。” 冉云在:“不用担心我,我学过散打。” 郁言点点头,乖巧的应了。 冉云在把他送进小区之后就走了,郁言站在家门口捏着钥匙,有些踌躇。 犹豫半晌,还是开了门。 结果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早上走时什么样,晚上回来还是什么样。 桌上海放着早上冷掉的豆浆。 郁言愣了。 所以他失落了一天,在门口纠结犹豫,都算什么呢? 谢执连家都不回了…… 郁言站在门口突然觉得空的厉害,心里也空的厉害,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忽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凭什么?这对他很不公平。 谢执什么都没说,甚至郁言不知道谢执为什么生气。 谢执就这样,单方面的,拉开了这场冷战的序幕。 郁言死死咬着唇,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看了一眼手机,明天是周末。 郁言发了一条消息给冉云在,又打了一个电话给辅导员。 然后直接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直飞蓝城。 —— 郁言落地时蓝城已经快天亮了,他手机重新开机,全是谢执的电话和短信,郁言没有接。 家里的阿姨都忙碌了起来,看见郁言时颇为惊讶。 郁言伸出食指比了个“嘘”,然后悄悄回自己卧室补了眠。 一觉睡到傍晚。 郁言打开房门对上郁父郁母有些担忧的视线。 “爸妈,我没事,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徐琳欲言又止,“那你,注意安全。” 郁言点头,抽身就走,留下徐琳和郁申毅面面相觑。 郁言打车直奔云朵烘焙店,却没想到在这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谢明霖这时候正拉着苏清,两个人拉拉扯扯像是在吵架。 郁言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窥破了什么,忍着没出声,掩去了身形。 “谢明霖,能别再来烦我了吗?”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小执是你弟弟,你来找他我不反对,但你能别招惹我了吗。” “清清,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谢明霖的声音有些着急。 苏清靠着墙冷笑,“别叫我清清,还有,你谢家的门,谁敢进。” 谢明霖一噎,“清清……” “谢宗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我也不会放弃的。” 苏清突然恼怒,“谢明霖!你现在这样和你爸有什么区别?谢宗不也是这样缠着谢执小爸的吗!” 谢明霖愣住,神色黯然,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苏清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怎么能把谢明霖和谢宗比。 吵架的时候一上头,往往什么伤人的话都能说出来,苏清动动唇想要挽救一下。 “谢……” “你们……在说什么啊……” 郁言打断苏清的话,苍白着一张脸走出来。 信息量太大,他有些发晕。 苏清和谢执认识,也没有alpha。 谢明霖和苏清认识,谢明霖和谢执是兄弟。 谢明霖的爸爸,和谢执的小爸…… 好像,所有人都认识,只有他蒙在鼓里,一股被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 郁言扶着墙的手有些抖…… 苏清和谢明霖两个人都愣了,“小言……” 谢明霖走过来,“小言,你怎么在这,小执再找你。” 苏清也面露焦急。 郁言站直身体,打断他们。 “明霖哥,谢执和我的问题,我会解决。现在,眼下的事情更重要,我来问,你们说,好吗?” 谢明霖沉默,半晌嗯了一声。 郁言看向苏清,“你和谢执认识,对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苏清哑着嗓子没说出来,倒是谢明霖开了口,“清清他……他也是小执的哥哥,异父异母。” 郁言喉头哽了一下,“你也没有在追的alpha,是明霖哥在追你,对吗?” 苏清:“嗯……” “谢执知道,我喜欢他,对吗?”郁言问完,扶着墙有些摇摇欲坠。 苏清上前一步,想扶着郁言。 郁言猛的后退一步,“别碰我,你告诉我是不是!” 苏清动作顿住,艰难道,“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郁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被搅成一团浆糊,揪着疼。 郁言突然笑了一声,然后短促的又笑了两声,崩溃一般蹲在地上又哭又笑。 谢明霖走过来想扶起郁言。 “小言……”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郁言呜咽出声。 苏清有些心疼,确实被蒙在鼓里的只有郁言,“对不起……” 郁言抬起头,挂着两行清泪,用力的抓住谢明霖的手臂,“明霖哥,你们知道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谢明霖有些为难,看了一眼苏清。 郁言看看苏清,又看看谢明霖,颓然的放下手,眼神黯淡,“知道了,我不问了。” 郁言站起身,声音不复刚才的哽咽,却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失望。 “我会回家让我父母给我办理转学手续。” “我不会出现在谢执面前了。” 第24章 谢执的病 郁言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什么,就是感觉自己重来一回,白忙活一场。 原来谢执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有这么多隐情,严重到,所有知情人都瞒着。 如果这是谢执希望的,那他就让谢执如愿以偿吧,离他远远的。 比起天人永隔,我知道你还在某一个地方好好生活就够了。 “郁言……” 苏清忽然出声,叫住他。 苏清有一种直觉,如果今天郁言走了,那他绝对会说到做到,永远不会再见面。 谢执也是他弟弟,已经够辛苦了,他不想谢执再这样下去了。 明明有变好的机会,不是吗? 郁言没回头,应了一声,“苏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苏清被这句疏离的“苏先生”弄得喉头一滞,“我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 郁言脚步顿住,回头看向苏清,“我要知道全部。” 三个人一齐进店坐下。 郁言来时还是傍晚,结束时夜幕已经降下来了。 郁言神思恍惚。 苏清道,“明霖……你把郁言送回去吧。” 谢明霖看了一眼苏清,点头应了。 郁言还不知道他这一出给苏清和谢明霖带来了什么样的变化,直接缩短了两倍谢明霖的追人进程。 临走之前,郁言回神道,“瞒着谢执,不要告诉他我知道了。” “我会处理好的。” 苏清看着他,“好,我不告诉他。” 回了家,郁言草草的解决了晚饭,和郁父郁母打了个招呼就回了房。 原来谢执有很严重的感情洁癖症。 谢执的小爸段流云,是个beta,原本已经有自己的alpha了,准备谈婚论嫁,结果被谢宗强取豪夺进了门,谢宗一封诀别信断了alpha和段流云的联系。 谢宗和段流云磋磨了许多年,直到段流云想自杀,可是意外的发现怀了谢执。 谢执本不该出生,可是段流云舍不得,这毕竟也是他的孩子,他恨谢宗,也恨谢宗的孩子,可是归根到底谢执是无辜的。 同样无辜的,还有谢明霖的母亲,一名知书达理的女性omega,为了家族,牺牲自己嫁给了谢宗。 怀孕的那段时间,大概是谢宗最正常的一段时间。 而段流云生下谢执之后,精神就一直不好,时常在恨他和爱他之间来回交织。 小小的谢执什么都不懂,而谢宗又变回了以前的爱情疯子。 谢宗的每次来看段流云都是一场折磨,他渴求段流云的爱,但段流云永远不爱他,所以谢宗只能疯了一般的在段流云身上发泄。 感情洁癖,是他渐渐明白了一点事情之后,在段流云,谢宗和谢明霖母亲三者交叉的关系中种下的病因。 段流云教他爱是无私,是放他自由又时常牵挂。谢宗教他爱是占有,是自私。谢执的偏执和疯狂,也是那个时候染上的。 谢执在这两者之间来回拉扯,他那么小,什么都不懂,日渐长大的谢执懂事了,可是他也病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爱自己的喜欢的人,谢执觉得自己肮脏,喜欢本身就是一种错,可无论身边的人怎么告诉他他没错,谢执也没办法相信。 心理医生换了一个又一个。 而苏清,是段流云那个alpha的儿子。段流云在谢执三岁时,在谢明霖母亲的帮助下逃离了谢宗,在洛城隐姓埋名,只是谢明霖的母亲,意外车祸离世了。 段流云在洛城重新遇见了alpha,而alpha那时候也已经离婚,带着苏清和段流云短暂在一起几年,段流云因为身体太差最终还是和谢执天人永隔了。 郁言恍然回想着他和谢执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因为不愿意伤害他,所以宁愿推开他,可是在这个过程中郁言还是被谢执伤害到了。 双重压力,想必谢执心里的难受不比他少。 手机这时候在不断的嗡嗡着,全是谢执打来的电话。 郁言这才想起来被遗忘的手机,慌忙接起来。 “郁言……你在哪?”谢执的声音嘶哑而难听。 郁言不知道,他离开的一天一夜里,谢执找他快找疯了。 郁言原计划看演出10点多回家,却没想到出了池弦的乱子,先一步回了家。 而谢执在外面呆了一会就后悔了,他不应该那么对郁言的,结果没想到一回家人去楼空,郁言不见了。 郁言听着谢执的声音很是心疼,觉得自己好任性,“对不起谢执,我在家。” “郁言,别骗我,家里没人。” 郁言:“不是首都,我……” “我飞回蓝城了。”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谢执说了一句,“我来找你。” 郁言点点头,又想起来谢执这时候看不见,开口道:“你别急,我请了一周假的,在飞机上好好休息好吗,我去接你。” 郁言说不出让谢执明天再来的话,他很想谢执,尤其是知道了谢执的病,更是心疼的想要立马见到他。 谢执:“嗯。” 凌晨十分,郁言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却不想下一瞬家里的壁灯被打开,郁父郁母仿佛就等着他一样。 “小言,你要去哪。” 郁言咬着唇,“妈妈,我要去接人。” 徐琳担忧到,“接那个alpha吗?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妈妈跟你说,alpha不能惯,你都自己跑回来了。” 郁申毅在一旁附和点头。 郁言连忙摇头:“不是的妈妈,虽然我们是吵架了。” “但是是我的错,我偷偷回来的。” “他找了我很久……” 徐琳和郁申毅登时不知道说什么了,自己儿子的胳膊肘一直向外拐。 “那也很晚了,不太安全你一个人出去。” 郁言也没想过郁父郁母能让他一个人出去,“妈妈,让周叔送我去机场行吗,还有,我大概率……晚上应该不回家了。” 郁言说完,偷偷觑了徐琳一眼。 徐琳还没说话,郁申毅先黑了脸,“不行,你晚上去人家alpha家里像什么样子。” 郁言委屈,他太想谢执了,今晚不能跟谢执在一起他会难受死的。 “爸爸……” 徐琳看儿子脸色不对,忙拍了郁申毅一把,“凶什么凶。” 郁申毅:…… “去吧去吧,妈妈准了,但是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郁言连连点头,欢天喜地的去了。 郁申毅无言半晌,对着徐琳道,“哪有你这么惯儿子的,之前不是还担心吗?” 徐琳知道郁申毅现在是老父亲身份上头,见不得自己儿子被拱,但无奈儿子自己很乐意。 徐琳无奈的又开始哄郁申毅,一把年纪了,也得哄着。 这边郁言到了机场。 “谢谢你啊周叔,大半夜还辛苦你跑一趟。” “不辛苦小少爷,我陪您在这等吧。” 郁言连忙摆摆手,“不用了周叔,您先回去吧,我们大概不回兰景了,一会直接打车。” 周叔点点头,独自又把车开回了兰景,郁言家的那片别墅区。 等了没一会,偌大的机场迎面走来一个黑衣少年。 郁言心里一喜,高兴的跑过去,“谢执!” 谢执没说话,接住扑过来的郁言,行李箱丢在地上,双手紧紧箍着郁言的身体,头深深的埋在郁言的脖颈处。 “别动,让我抱抱。” 郁言乖巧的不动,环着谢执身体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谢执勒他勒的很紧,并不舒服,可是郁言却从里面读到了alpha的惊慌。 郁言一下一下轻拍着谢执的后背,无声的安抚。 直到感觉谢执的身体不再紧绷。 “谢执……对不起。” 谢执闻言又把人重新按回怀里,“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有什么错,傻不傻。” 郁言吸吸鼻子,有些想哭,“那,以后不许凶我。” “嗯,不凶你。” “也不准丢下我,不准莫名其妙的生气,也不准不理我。” 谢执静静的抱着郁言,听着omega一句一句的控诉,他一句一句的应答,一句一句点保证。 这样安静的氛围让他把心收回肚子里。 怀里的人,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谢执听完郁言的控诉,松开郁言,牵起他的手,“回家?” 郁言点点头,“回你家。” 谢执低头:“嗯,回家。” 细微的差别,郁言听出来了,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 “你吃了嘛?” 谢执没吃,他从昨晚开始就没心情进食,直到手里牵着失而复得的郁言,肚子这才感觉到了饿。 “还没有。” 郁言心疼,“回家给你下一碗面吧,晚上也不能吃太多。” 谢执点头。 两个人回到大平层,郁言又变成了小黏糕,除了下面的时候没有抱着谢执。 吃完饭,郁言看了谢执一眼,谢执也看过来。 两个人好像达成了一种默契,谁也没提睡沙发的事情,各自去洗了澡直奔卧室。 郁言上了床就爬到谢执怀里窝好,感受着谢执的心跳和体温。 谢执也同样如此,郁言不声不响的一走,他才知道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他就是舍不得郁言走,根本放不下郁言。 两具身体交叠着,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提其他的事,那些解释和心疼都化开在彼此的眼神里。 这一刻的拥抱,比什么都重要。 第25章 拖住谢执 相拥一夜到天亮,罕见的是,郁言这次先睁开了眼睛。 入目便是谢执有些疲惫的眉眼,眼下青黑。 郁言看的心疼,轻轻的用手抚上了谢执的脸颊,怜惜的蹭蹭。 谢执忽然动了一下,郁言立刻僵住,怕把谢执给吵醒了。 谁知谢执只是在睡梦中,无意识的抓上了郁言的手,凑到唇边轻吻了几下就陷入了深睡。 反应过来的郁言,耳根悄悄爬上了一抹红。 这样温柔的,不设防的谢执,睡梦中带着亲昵的眷恋,只有郁言一个人见过。 这种下意识的亲吻,谢执真的不喜欢自己吗? 郁言扪心自问,答案是否定的。 他回想了苏清昨天告诉他的话,其实一步一步坚定的向谢执走去,才是最好的方法吧。 是他囿于过去,总是患得患失思虑太多,反而庸人自扰了。 迎着晨光,郁言没有起床,一边捋着自己的思绪,一边等着谢执醒来。 片刻后像下定决心了一般,摸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给苏清。 谢执睁眼时,就对上了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中午好啊谢执。” 谢执微愣,还以为是梦里,抬手揽过郁言,头深深的埋在郁言的颈窝处,细细嗅着,像圈地盘一样。 “再睡会。”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倦意。 郁言惊讶,没想到,能看到谢执早上迷糊的时候,郁言的脖子被谢执蹭的发痒,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听到笑声谢执回神,这才惊醒,有些尴尬的坐起身。 薄唇微抿,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早上好。” 郁言难得看到谢执窘迫,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谢执疑惑的看过去:? 郁言清了清嗓子,“没事,我们起床吧。” 说完郁言先一步下床,留了点空间给谢执。 两人吃饭时,谢执收到苏清的消息,眉毛微皱,看向郁言。 郁言笑眯眯的问到,“怎么了?” 谢执:…… “没事。” 怎么感觉郁言今天,很奇怪? 谢执压下心里的疑惑,慢吞吞的继续吃饭。 “我今天有事,可能得晚上回。” 郁言点点头,没挽留。 谢执:? 郁言居然什么都没问,谢执心里疑惑更甚。 收拾了一通之后,谢执准备出门。 临走前,却在门口磨蹭了半天,装作挑鞋子,眼神却不经意的飘向郁言。 郁言今天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谢执别别扭扭的样子,真的很反差很可爱。 “不走吗?” 谢执抬头,声音微冷,“你很希望我走吗?” 郁言装作没察觉,“你不是有事吗?” 谢执哽住,嗯了一声,沉默的穿好鞋推开门走了。 又恢复了谢-高冷-不近人情-执。 门内郁言快笑出声了,等确定人走了,他才开始动手布置家里。 郁言其实一直都知道谢执把画室的钥匙放在哪里,他迅速找到打开了门。 即使上辈子见过,这辈子再打开时也难免有些心里发涩。 郁言站在门口,画架摆了好几个,墙上的挂画都是郁言的作品,有一大部分是郁言捐赠的,都被谢执买了回来。 而那些曾经出现在家里的玩偶,花盆,甚至吊篮,都有条不紊的摆放在这里。 朱丽叶玫瑰长势喜人。 即使远在首都上学,家里的一切谢执都有请人兼顾着。 郁言按了按胸口,有些澎湃的心跳昭示着他不平静的心情。 郁言忽然想到,他第一次问谢执这个屋子是为什么上锁的时候,谢执说这是杂物间。 他扫了一眼洁净的画室,什么都有,除了东西摆放的整齐,没有什么灰尘以外,到真的像谢执说的是个杂物间了。 郁言不自觉的漾开一点笑容,开始动手把这些按照原样摆放回去。 做好这些,郁言回了一趟家。 徐琳和郁申毅果然都在家,倒像是特意等着他一样。 “回来了?” 郁言干笑两声,“回来了爸爸。” 郁申毅还想说什么,徐琳抢先问到,“哎哟,正好今天周日,一会妈妈陪你逛街去?” “快换季了,给你买新衣服。” 郁言:“不用了妈妈。” 郁言支支吾吾的,“妈妈,嗯……我今晚……还不回……可能后面几天也……” 徐琳愣了,郁申毅唰的抬头看过来,“不行。” 郁言给郁父看的心一抖。 郁申毅年轻时当过兵,身上那份军人气质让他有些不怒自威。 郁申毅向来宠爱他,但是郁言还是有些怕自家父亲脸沉下来的。 徐琳这次没帮着郁言,忧心忡忡道,“宝贝啊,你这,也不能一直住alpha家里啊。” 郁言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出格,换做别的父母,不说关起门来打一顿了,挨骂是免不了的。 但徐琳和郁申毅至今未说过他一句重话,顶多是限制他不许晚归。 “妈妈,明天陪你逛街可以吗,今天……” “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徐琳和郁申毅对视一眼,还想劝,“小言……” 郁言深吸一口气,“妈妈,我长大了,我能保护好自己,我知道你们很爱我。” “可是我成年了,我愿意的。” 郁言想到谢执,说着说着就有些想哭,今晚他是要干大事的,可是父母拦着让他有些着急。 其实他跟谢执差一步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徐琳是最见不得郁言委屈的,“好了好了,是爸爸妈妈过度操心了,去吧宝贝。” 徐琳走过去摸摸郁言的头,“有空把人带给妈妈见一见好吗?” 郁言连连点头,今晚事办成了,谢执日后不想来也得来。 他又看了郁申毅一眼,虽然父亲还是黑着脸,但是没说话就是表示默认的意思。 郁言:家里的老大还得是妈妈。 “妈妈,我回来拿点东西就走,让周叔送我一下。” 徐琳点点头。 郁言跑上楼直奔自己的画室,拿出速写本,还有画架上好几副图,吃力的搬下楼。 还是郁申毅过来搭了把手,看清画的内容,郁申毅脸又黑了几分。 郁言在一旁干笑了两声。 东西放好以后,郁言没耽搁,马不停蹄的上了自家的车。 “周叔,麻烦先去一趟铂莱。” 周叔诧异,铂莱,不是一家知名的戒指店吗?小少爷去那做什么? 多年来的工作素养让周叔诧异一瞬后,很快收回心神,不再多问。 郁言下了车,急吼吼的冲向店里,他只有一下午的时间,实在是来不及定制,只能买成品了。 谢执的指围,还是他早上悄悄拿头发丝量的,天知道他多怕这根头发丝丢了。 “欢迎光临铂莱。” 郁言对着柜姐点点头,掏出口袋里折叠好的纸巾展开。 “麻烦帮我量一下。” 柜姐看到头发丝躺在纸巾上的时候面容有一瞬的停滞。 郁言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家里实在没有尺子让他量啊。 “先生稍等一下。” 柜姐职业素养很高的帮他量了长度。 “麻烦把这个指围的对戒都帮我拿出来一下,要贵的。” 柜姐喜不自胜,从柜台里端出一盘盘戒指。 郁言看了一圈,相中了一对铂金戒指,很简单淡雅的素圈,并不招摇。 可是内圈却设计的很独特,刻了一圈暗纹,静谧内敛。 郁言套了一下小一点的那枚,刚好合适,郁言心花怒放,当即拍板,“麻烦帮我包一下,谢谢。” 因为是买的成品,郁言还挺怕挑不到适合两个人的尺寸,结果没想到如此顺利。 一下花出去一大笔钱,郁言丝毫不心疼。 买完戒指,郁言才匆匆回了大平层。 他抱着东西进了画室,把原先的挂画全都取了下来。 他又重新把家里带的那几幅挂了上去,全都是暑假里他画的谢执。 速写本也被他摊开放在桌子上,一页页翻过去,都是眉目生动的谢执。 郁言手机响了两声,是苏清的消息,看来拖延的很顺利。 郁言笑了一声,点开谢执的对话框。 「早上我从苏老板那里订了栗子糕」 「你什么时候回?」 「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谢执收到消息时一愣,他手上正在做郁言要吃的栗子糕。 谢执不由得看向苏清,总觉得有猫腻。 “看我干什么?”苏清瞥他。 “栗子糕的材料,真的没有了?” 苏清早上发给谢执的消息,就是郁言订了栗子糕,苏清先帮谢执答应了,但是材料刚好用完了,得重新买。 苏清气定神闲的倚着工作台,“真的没有了啊。” “栗子糕怎么做我又不会,只好让你亲自买材料了。” 谢执眯着眼,“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他预订。” 苏清理直气壮的回道,“你不是在蓝城?” “他想吃难道你不给做?”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知道材料没有了勤快的去买。” 谢执默了一瞬,继续手上的动作,只是皱着眉。 “下次没有材料了早点说。” “一来一回买材料太耗时间了。” 苏清点点头,“知道了。” 耗的就是你的时间啊,也不知道郁言要干什么。 苏清心里这么想着,又不动声色的看了两眼谢执。 谢执做好最后的收尾工作,把栗子糕装进袋子。 “如果郁言要吃,先跟我说再答应他。” 说完谢执拎着袋子就走了。 苏清在后面目送谢执离去,心里却抓心挠肝的。 第一次这么急切的想知道郁言要干什么。 第26章 表白啦 郁言看了看时间,谢执回来还得一小会。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郁言突然脸色通红,做贼一般的戴上口罩帽子去了楼下的便利店。 郁言一路上心里紧张的冒汗,跑到货架旁边看计生用品,都不用看大小,直接挑最大号买就行了。 “先生,可以看下这边有不同味道的。” 店员小姐姐笑眯眯的提醒,眼神意味深长。 郁言脚下一软,颇为尴尬的“嗯”了一声。 俗话说得好,来都来了。 郁言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在货架上逡巡着,越看脸越红。 真是的,现在这些东西花样这么多吗? 有各种味道就算了,还冰点的,螺纹的…… 郁言的视线落到玫瑰味的那一盒上面,像是受到蛊惑一样,鬼神神差的伸出了手。 郁言一股脑拿了七八盒玫瑰味的,结账的时候脸都不敢抬。 慌里慌张回了家,郁言把众多小盒子放进卧室的床头柜,这才觉得脸上的温度下去了一点。 —— 谢执打开家门时,脚步顿住,呼吸渐轻起来,可心里却陡然下沉。 家里的布置…… 怎么会这样! 谢执愣愣的站在门口,脚下像灌了铅一样迈不动半步。 郁言笑意满满的从卧室走出来,“你回来啦!” 谢执不知道该说什么,人生第一次有这样心慌的感觉,“郁言…你……” 郁言走过去,抬手用手心捂住了谢执的唇,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 “先等一下好吗?一会就全都告诉你。” 谢执垂下眼睫,没有应声。 郁言从容的接过谢执手里的纸袋,自顾自的拿起一块温热的栗子糕。 “谢执,你尝过自己做的栗子糕吗?” 谢执闻言倏的看向郁言,指尖有些不可抑制的轻颤。 他喉头发涩,艰难道,“吃过。” 怎么会没吃过呢? 那些做出来的失败品,一次又一次的改进,每一次的试吃都是为了郁言能够吃到更好的。 郁言笑了,“那再尝一块?” 郁言伸手把半块栗子糕含在口中,然后双手攀上谢执的肩,微微使力迫使谢执低头,仰着头送上剩下半块栗子糕。 谢执呼吸都快停了,雕塑一般看着郁言的动作。 “郁言…我……” 郁言双手忽然又一个使力,打断了谢执的话。 谢执脖颈又被迫向下探了两份,离郁言更近了,近到他的呼吸都喷洒在郁言的脸上。 郁言说不了话,只是踮起脚尖,又往前探了点,用行动催促着谢执快吃。 栗子糕已经贴到了谢执的唇上,谢执不知道作何言语,喉结轻滚。 郁言也不再催他,只是笑弯了一双小鹿眼,就这么盯着人看。 半晌,谢执低头张开嘴。 两唇相接的刹那,谢执的手倏的扣上郁言的腰,把人按在怀里。 郁言心脏砰砰直跳,他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 谢执吃了,这就是非常好的开始。 “好吃吗?” 谢执松开郁言,视线垂落,“好吃。” 郁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执,带你去个地方。” 他拉起谢执的手,谢执下意识的想抽开。 郁言察觉到谢执的小动作,有些强硬的把自己的手指塞入谢执的指缝里,十指相扣。 两个人走到画室门口,谢执下意识想逃避,门已经被郁言打开过了,他直觉里面一定有什么。 至于是什么,他有些不敢想。 郁言伸手压上门把将要进去,谢执却后退一步。 郁言回头,“不进来吗?” 谢执垂着头,碎发微遮盖住眉眼,有些看不清神色,倒是颇有些像犯错的小狗。 “不进去。” “可是我准备了很久,真的不看看吗?” “你会喜欢的。” 谢执抬眼,不确定的看向郁言,他在紧张。 “进来吧,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郁言轻轻一拉,谢执动了。 郁言却在这时候忽然转身,用手遮住谢执的眼睛。 “先不要看,我带你进去,我说睁眼再睁眼哦。” “嗯,不睁眼。”谢执的声音带着哑意。 郁言打开门,把谢执领到画室中央。 面对着谢执的,是一副很大的全身挂画,那是郁言眼中,第一次见到谢执的样子。 少年人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校服,随意的搭在肩颈处,微侧的脸看起来高冷的不近人情,一双长腿微曲,是正在走路的姿势。 郁言绕到谢执的背后,戳戳他,“可以睁眼了。” 谢执有些不敢睁,微微挣扎了一下还是顺从本心,睁开了眼。 只一瞬,他就如同被钉在原地一样。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 郁言笑着出声提醒,看着谢执入定一样一动不动,又说了一句。 “不看看别的吗?四周都挂了。” 谢执喉头发涩,有些僵硬的侧过头,看向画室的四周。 原本是郁言作品的地方,现在挂满了谢执自己,有水彩,有国画,有油画…… 谢执说不出话。 他没想到郁言给他准备的是这个,全都是他。 郁言什么时候,画了这么多他…… 谢执闭了闭眼,有些猜到了郁言想干什么,可是他还是有些不敢确定。 “谢执,桌子上还有东西。” “去看看好不好?” “嗯。”谢执应着,挪动步子,很轻的朝桌边摊开的速写本走过去。 谢执的指尖颤抖,每翻开一页就抖一分。郁言看着特别特别想哭。 我的速写本,你的日记本。 谢执,你现在是否知道,当初我看到你那本日记的心情呢? 郁言走上前,环上alpha劲瘦的腰,脸颊贴在谢执宽阔得脊背上,轻轻出声。 “谢执,我画了很多很多你。” “你知不知道,画往往能代表一名画手的灵魂。” “谢执,我……” 谢执忽然转身,用手捂住郁言的嘴,偏开头,颇有些狼狈。 “郁言,别说。” “别说了……” 难得的谢执这么慌乱,郁言却冷静了下来。 他能懂谢执的心情,大概是小时候一直渴望得到最甜的糖果,可是真的能吃到的时候,却不敢伸手去拿。 期待了太久,所以当愿望成真的哪一刻总是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胆怯。 郁言拿开谢执的手,几乎没有用力。 “谢执,不要害怕好吗。” “你信不信我说的话。” “信……怎么会不信。”谢执答的很快,可还是偏开头。 郁言强硬的上手把谢执的脸掰回来。 “谢执,看着我。” “郁言要说,他很喜欢你。” “从他暑假第一次去北区找你就开始了。” “有点可惜,上学的时候没能多了解你一点。” “我在追你,你知道对吗?” “尽管我总是很笨,总是搞砸。” 谢执忽然出声,“你不笨。” 郁言笑了,“那,谢先生,给不给我一个机会呀?” “给我一个追人成功的机会。” “答应我吗?男朋友?” 谢执心里满满涨涨,从郁言说喜欢他的时候就倏的一下溢了出来。 他看着郁言的眼睛,专注的只有他一个人,那样毫不掩饰的爱意,谢执忽然觉得自己好糊涂。 他以前到底在犹豫什么? 郁言歪了歪头,还在等着谢执的回答。 其实心里还在高高悬着,他已经在考虑,如果谢执不答应,他霸王硬上弓能成功的几率有多大了。 “答应你,男朋友。”谢执的声音落地,郁言悬着的心也跟着落地。 郁言心花怒放,把谢执带到桌子旁边,拉开抽屉。 “男朋友,定情信物!” 郁言像献宝一样拿出戒指盒,拉过谢执的手,把戒指套上谢执的中指。 谢执瞳孔骤缩,目光沉沉的看向郁言。 “带上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套牢了,就不许再躲了,好吗?” 谢执颤着手,垂眸看了好一会手上崭新的戒指。 忽然笑了。 “郁言,我是不是也该给你带?” 郁言点点头,又有点不好意思,他自己这么做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行。 谢执反过来要给他带,他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恨嫁,急不可耐的要把自己送出去一样。 “你说得对,套牢了,就永远躲不开了。” 谢执忽然伸手上郁言的腰,把抱到书桌上,挤进郁言的双腿间,把人牢牢的看在怀里,无处可逃。 郁言吓一跳,下意识后仰。 alpha的侵占欲铺天盖地的向郁言袭来,后颈处的腺体也开始微微发烫。 “谢执?” 谢执没理会郁言,定定的看了他一会,低下头,不容拒绝的吻了上去。 谢执吻的太急切,郁言只能仰着头被迫接受,双手软的撑不住身体。 “唔……” 郁言感觉到谢执捞过自己的腰,动作轻柔却强势的把他按在桌子上。 掐着自己腰间的手愈发用力,嘴里也被谢执一寸寸的攻城略池。 他被压在桌子上,恍惚间觉得自己腰快被谢执掐断了。 这时候腰间突然一凉,衣角被掀开,谢执的手又开始在他的腰腹间游走。 郁言全身像过电一样,酥痒难耐。 “唔…谢……” 郁言难受,又不知道哪里难受,生理泪水被刺激的不住下落。 他想躲开这种令他头皮发颤的酥痒,却又不自觉双手攀着谢执的脖子想要更多。 谢执忽然拿开他的左手,强硬的按在桌子上,掰开他的指缝十指相扣。 郁言被禁锢的无处能躲,唇齿间的呼吸还在被掠夺,逐渐呼吸困难。 郁言却在这个时候从心底涌现上来一股隐秘的欢喜,他脑子一激灵,他是真的,有字母倾向。 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被谢执推入指缝。 郁言下意识要去看。 谢执顺势退开一点,让郁言呼吸。 郁言喘着气,坐起来一点,愣愣的抬起自己的手,一枚晶亮的指环稳稳套在上面。 “看好了?”谢执问。 “嗯……”郁言害羞,想到刚才谢执强势的样子就忍不住双腿发软。 “现在,要专心。” 郁言不明所以,发懵间腰间又是一紧。 谢执掐着他的腰,再次强势向郁言压过去。 郁言被迫仰倒,像夏日被融化的冰淇淋,软哒哒的,扶也扶不起来。 暧昧的水声渐起,空气里两股信息素激烈的交缠,逐渐夹杂着一些呜呜咽咽的抽泣。 郁言被亲的有些瑟缩,谢执太强势了,他的唇都被咬破了,他开始推拒谢执。 谢执察觉到,停下动作,眼神突然变得极冷。 “你怕我?” 郁言被谢执的眼神刺激到,小脾气上头,流着眼泪凶道:“谁怕你啊,你不能温柔一点吗,我的嘴巴都破了!” 谢执一愣,笑了一下,凑过去轻柔了亲了亲郁言的唇角,“下次注意。” 下次注意等于死不悔改。 郁言又不是傻子,呜呜咽咽的又被压着亲了一轮。 “宝宝,你其实很喜欢的吧?”谢执轻笑出声。 郁言浑身一抖,这种秘密被人戳破的感觉令他身心发颤,何况这个人还是谢执,他的男朋友,他的alpha。 郁言属于典型的又菜又爱玩,被弄狠了哭着想躲,躲也不会躲远点,倒是往始作俑者身边缠的更厉害,让人分不清他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可谢执分的清。 “是又怎么样!”郁言红着脸,赌气一般撇开眼,就是不看谢执。 谢执嘴角挂着笑,“我也很喜欢。” 说完谢执退开,想到现在还没有吃完饭,郁言这会该饿了,独自平复着某处的欲望。 郁言看出来了,他自己那里也在躁动。 郁言想到自己买的小孩嗝屁套,忽然伸手拉住了谢执,低着头,软着嗓音说道。 “谢执……我们做好不好?” 郁言扣着手很紧张,有些无助的想哭,他感觉自己疯了,没脸没皮的邀请alpha做这种事情,很廉价,郁言心慌的想。 “对,对不起,你当我没说。”一时间恐慌大过暧昧,郁言想跳下桌子逃跑。 谢执震惊之余眼里闪过一抹刺痛,眼疾手快的按住想跑的郁言。 他都干了什么? 因为自己的逃避,让一个omega一而再再而三的甩开底线撩拨自己。 郁言那么内敛害羞的一个乖孩子,如今却为了他如此作践自己,谢执心疼的不行。 他暗骂了自己一声混蛋,弯下腰把发着抖的omega抱在怀里。 “宝宝,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是我软弱,什么都要你主动。” “一边承受着我的冷漠,一边忍受着内心的羞耻感独自煎熬,一定很辛苦吧。” “是我没有考虑好,以后不会了。” 谢执低沉的声音一句一句的剖白着内心。 被说中心事的郁言哇的一声哭出来,这几个月,他一边突破底线不要脸的勾引谢执,一边害怕谢执会讨厌他。 没有哪个omega像他一样不要脸了。 可是谢执说他辛苦了。 郁言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谢执都知道,所以以前的那些对他来说好像都不重要了。 谢执安抚着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郁言,什么也没说就是陪着。 等到郁言哭好了,谢执用指腹轻轻的擦去郁言的眼泪。 “等一会好吗,家里没有东西。” 郁言闻言脸色憋的更红,有点不敢看谢执,支支吾吾道,“我……我买了。” “放在……卧室了。” 谢执愣住,心里酸涩感要把他淹没,他想他对郁言简直太坏了,没人比他对郁言更坏了。 郁言小心的觑着谢执的脸色,谢执没说话,只是怜惜的从他的眉眼开始一路啄吻。 “可能会痛,等一会我会轻点。” 谢执抱起郁言,步履沉稳的先带郁言去了浴室。 郁言在听见谢执那句话时赫然红了脸,缩头乌龟一样窝在谢执怀里,不肯抬头。 两个人兵荒马乱的一起洗了个澡。 主要是郁言兵荒马乱,谢执倒还算镇定。 郁言羞得浑身都变了色,死活不肯抬头。 谢执看的喉头发涩,把郁言擦干,用浴巾一裹就带入了卧室。 郁言躺在床上,紧绷的厉害,身前的alpha侵略感太强。 真要提枪上阵了,郁言才知道什么是纸上谈兵。 谢执很耐心很耐心的安抚他,等他一点点适应,一点点放松。 差不多的时候,谢执拉开床头柜,看着玫瑰味的小包装,挑了挑眉,“玫瑰味?” 郁言羞恼的用脚踹了一下谢执,“不许说!” 谢执看的好笑,快速拆开盒子,拿出一个,叼在嘴上撕开一个角。 郁言看的心慌意乱,眼神乱飘。 拆个小包装而已,叼嘴上这是干什么?! “放松点,宝宝。” 郁言努力的放松,配合着谢执。 尽管谢执已经很温柔了,真进来的时候郁言还是痛的流眼泪了。 谢执一点点吻掉咸涩的眼泪,“一会就好,不要怕。” 郁言心说我不是怕啊,是真的痛。 可是过了一会痛感过去,另一种陌生的感觉爬了上来,比亲吻更甚。 郁言难耐的动了动,小腿蹭着谢执的腰,“你……动一动……” 谢执笑了,依言照做。 断断续续的哭声持续到半夜,郁言给做的头晕眼花,心里又喜欢又害怕。 alpha都是狗吗? 顾及着郁言的身体,谢执克制的只来了两回,中间还抽空点了份外卖。 云雨初歇,谢执抱着快昏过去的郁言去清洗。 “宝宝,别睡,一会吃点东西。” 郁言这时候一点不想说话,把脸一埋表示拒绝,他真的好累好累好想睡觉。 谢执笑的餮足,饱餐一顿之后神清气爽,抱着人坐到餐桌上,任劳任怨的喂饭。 郁言现在就是一块化了的小年糕,使不上一点力,顾不上什么羞耻不羞耻,张嘴就是吃。 郁言虽然困,但同样也饿的厉害,心里止不住的后悔,应该听谢执的先吃饭的。 饭香把他胃里的馋虫勾了起来,倒真的被谢执追着喂了半碗粥。 一顿饭吃完已经凌晨了,谢执帮着郁言刷牙,先把他放回了被窝,等到谢执收拾好自己,郁言已经累的睡过去了。 谢执看着郁言安静的睡脸,心里蔓上来一股丝丝缕缕的甜,但心里更大一部分又开始担心。 傍晚郁言说的话又在他脑子里响起,两相拉扯,谢执觉得自己是应该好好直视自己的病了。 郁言已经那么努力了,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逃避了。 他拿起手机,给谢明霖发了一条消息。 “你上次联系的那个新的心理医生,我会去的。” 发完谢执,收了手机,心疼的轻吻了吻郁言的额头。 其实郁言还瞒着他很多事,有些疑点真的太明显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如果郁言愿意说,他就听着,郁言不愿意说,那他也永远都不会问。 “晚安,小玫瑰。” 第27章 我们是恋人,理应如此亲密 郁言一觉睡到日落西斜,早午饭都没赶上,硬生生被饿醒的。 谢执中途也不是没来叫过郁言,总也弄不醒,与其强制开机,倒不如让郁言好好睡,只是隔段时间就要开门来看看他。 其实只要郁言醒了,谢执就能直接感知到,但他还是执意的在卧室进进出出,就这么看着人,总也看不够似的,有点像刚结婚那新郎一样,木愣愣的。 郁言睁眼刚巧看到谢执推门进来。 “醒了?” “还难受吗?” 郁言小脸一红,知道谢执在问什么,但是实在是饿的难受,选择跳过这个话题,细声细气的说:“我好饿……” 谢执走过去,轻巧的想把人抱起,刚一挪动,隐秘处传来的痛感让郁言拧起了眉。 “好疼……” 谢执闻言立马不敢再动,把人放开自顾自的掀开了被角,“我再给你上点药。” “昨晚可能给你抹的太少了,是我的错,没考虑周到。” 郁言惊住,慌忙拉住谢执。 “不用不用!” 他睡着时谢执给他上药,他暂且能装眼瞎心盲,他没看见就等于不知道。 但现在他清醒着,这怎么能让谢执帮他。 “别动,听话。”谢执眉眼压下来。 郁言不从,紧紧的并着腿,手上还死死压着被子,“真的不疼了,刚才就是不小心扯到了。” “你说了不算,我看一下。” 谢执继续手上的动作。 郁言快急死了,“谢执!” 谢执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过去,郁言的小脸皱巴巴的,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羞的,脸眉梢都染着红,飘着事后春情。 谢执低着嗓音:“昨晚又不是没见过,宝宝,你很好看。” 郁言脑袋冒烟,谢执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那地方能好看到哪去? “我……我自己可以的,你出去等我行不行?” “药膏在哪?” “你现在确定能自己抹?”谢执反问。 “……” 郁言还真不能自己抹,全身酸疼的很,谢执昨晚耕耘了多久到最后他都没有概念了,只知道自己蹬着腿不上不下的,现在动一下身上还酸软的很。 只是谢执已经很收着力气了,不至于让他下不了床,但总归是身体不太爽利。 两人沉默间,谢执强硬的分开郁言的双腿。 郁言不在发情期,初次难免会有些受伤,谢执深谙这个道理,昨夜就抹了药,只是没想到郁言要比他预估的还要娇气一些。 郁言惊叫:“谢执!你干什么!” 谢执没理,手上用力箍着郁言,捞过床头的药膏动作迅速的打开,不发一言的给郁言上药。 冰凉的药膏贴上去的一瞬间郁言浑身一抖,眼泪顺势砸落。 郁言又气又羞,恼谢执恼的厉害,脑袋一转深埋在被子里。 再也不理谢执了! 谢执涂好了药,这才收了势看向把自己团成一团的人。 谢执知道自己这是把人惹急了。 可是没办法,不上药是不行的。 “宝宝,我错了,你打我,别蒙着自己。” 郁言气的牙痒痒,“谁是你宝宝!” 还能理人,那也不是不能挽救一下。 “那你给抹回来?” 郁言:“……” 谢执那股闷骚劲又上来了,郁言真想撬开谢执脑子里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成分组成的。 冷,冷不过谢执,打,打不过谢执,骚也骚不过谢执,论不要脸,郁言真觉得自己是班门弄斧了。 郁言还是不理人。 谢执顺势躺下,把人捞在怀里,手伸进被子里给郁言揉着腰。 郁言确实腰酸腿软,但是他现在还在气头上,哪能因为这点殷勤就服软。 “还生我气呢?” 谢执叹口气,把人又揽紧了一点,“你昨晚叫疼叫的厉害,你不在发情期难免会有些受伤的。” “怎么就害羞成这样,昨晚不还叫哥哥吗?” 谢执不说还好,一说郁言更加炸毛,被子猛的一掀开,动作太大扯得他胳膊抻了一下。 郁言本来愈发作的小脸瞬间难受的皱巴巴的。 谢执看人终于露脸了,眼疾手快的按着郁言的肩,缓缓揉着。 不是他非要强硬,他们是恋人,是彼此最亲密的人。 这些事情是谢执理应做的,郁言自尊心和羞耻心都很强,他不想哪天如果他没有照顾好,让郁言忍着难受自己动手。 “宝宝?” 郁言生着气,“别叫我宝宝,有你这么对宝宝的吗?” 谢执噙着笑,他其实很享受郁言对他撒小脾气的样子。 “是我的错。” 谢执低下头,埋在郁言的劲肩亲昵的蹭蹭,“郁言,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你不用这么抗拒害羞。” “我们是恋人,亲密的骨血交融。” “你身体不舒服,我怎么舍得让你忍着难受自己动手,我还是不是alpha了?” 谢执絮絮叨叨的,郁言却在愣神。 谢执其实很少对他做这种亲昵的动作,像依赖性极强的大狗狗。 这样温柔的声音哄着他,一句一句耐心的解释。 郁言其实没有真的生谢执的气,不管是昨晚还是现在谢执一直都很顾及他的身体。 实在是刚才被掰开腿那一瞬间羞耻感达到了顶峰。 “你……下次……不许这样了。”郁言败在了谢执温柔的攻势下。 谢执顺势下了台阶,“知道了,下次一定不这么强硬,会好好跟你说。” 这样的谢执,怎么感觉,好乖? “不是说饿了么?抱你去洗漱。”谢执刮了刮郁言的鼻子,让他回神。 谢执给他挤好牙膏,郁言站在镜子前刷牙,越刷脸越红,手里的牙膏都快要拿不住了。 郁言用力的捏紧牙刷,咬着牙继续洗脸,心里决定推翻自己几分钟前的结论。 谢执乖个屁! 哪有乖的人在人刷牙的时候一直不停的咬他耳垂的! 谢执现在就是一个不停求欢的狗,一刻不停歇。 郁言刚放好洗脸巾,就被谢执抱上洗手台,压在镜子前亲了一通。 郁言一边呜咽一边承受谢执不规矩的动作,四处在他身上点火。 他们没有进行终生标记,但是信息素的交融还是让郁言敏锐的察觉到alpha的不安。 谢执在不安,郁言不知道是为什么。 所以谢执一切类似于圈地盘的行为他都放纵着,如果这样能给谢执一点安全感。 “谢……谢执。”郁言呼吸不畅,艰难出??声。 谢执放开郁言,以拳抵唇闷笑,“怎么这么久了还不会换气?” 郁言给他说的羞恼,照着谢执的胸口来了一拳。 谢执看的眼热,郁言给他亲的嘴唇红艳艳的,一双小鹿眼里泛着水光,不痛不痒的打他一拳特别像委屈的小猫。 “郁小猫。” 郁言不明所以,不知道谢执又在说什么胡话。 他撒完气,身上累的实在不想走,又伸手勾住谢执的脖颈贴过去,软趴趴的,很乖的说了一句:“饿了……” 谢执心一软,真是,要命了。 郁言根本不知道他无意识的行为有多可爱。 谢执下腹一热,掩饰般的快速抱起郁言,“走吧,带你吃饭。” 再不吃饭,郁言又要遭殃,谢执倒也没那么禽兽,郁言起码得养两天。 郁言不知道谢执在想什么,他是真的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抓着勺子安静干饭。 这种事情真的太耗体力了,曾经郁言根本不觉得自己身体有多差。 但现在郁言知道自己如果不好好养,到时候能不能在谢执床上撑过一轮都是未知数。 昨晚谢执来了两回,极其克制,郁言知道。 可他最后还是累的睁不开眼,要是让谢执放开了干,那他还有命在吗? 郁言想着,勺子一抖,掉进碗里。 谢执以为郁言是不舒服,“我喂你?” 郁言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刚才走神了。” 笑话,要是让谢执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才是真完蛋。 谢执皱眉,说郁言是小猫,饭量也像,就吃这么点怎么行? “认真吃饭,你太瘦了。” 郁言乖巧应着,“知道了知道了。” 为了自己以后小命(性福生活),郁言含泪又多盛了一碗饭。 一口又吃不成一个胖子,谢执颇为满意的眨了一下眼睛。 又看了看郁言细胳膊细腿,思索着是不是该把让郁言运动的计划提上日程,锻炼身体。 一顿饭各吃各的,郁言坚决不要谢执帮忙,脑电波居然奇迹般的对上了。 很久以后,郁言躺在床上愤恨的想,早知道当时不锻炼就好了,被做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可以直接晕过去。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郁言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好了,还在努力的和自己的饭做斗争。 “我…吃不下了……”郁言垮着脸。 浪费粮食不好,早知道他就不盛那么多了,太高估自己的饭量了。 “给我吧。” 郁言愣住,“啊?” “啊什么啊。”谢执看他一眼,自顾自的端起郁言的碗,面不改色的吃完了剩饭。 虽然只是半碗米饭,郁言却看的脸热,他忽然想起刚才谢执说的话。 “他们是恋人,理应如此亲密。” 郁言忽然有点理解了这句话所蕴含的真正意思。 第28章 郁言,我的。 两个人吃完饭,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郁言觉得自己撑的难受,抱着肚子哼哼。 “肚子不舒服?” 郁言摸摸肚子,仰躺在谢执身上,“吃撑了……” 谢执叹口气,伸手覆在郁言的肚子上,“给你揉揉。” “让你多吃点,没让你一下吃这么多。” 郁言乖巧应着,“知道啦,一点一点往上加。” 郁言垂着眼,看向谢执给他揉肚子手,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 大概就是两个人什么也不做,也会感觉到很安心。 谢执的手机响了一声,郁言顺势从桌上拿起手机递给他,专心的看着电视。 倏的谢执给他揉肚子的手用力了一下,郁言一激灵,回头问到,“怎么了?” 谢执收了手机,垂眸看他,“没事。” 这生硬的语调,没事就怪了。 郁言现在已经能从谢执微小的语气变化感觉到谢执的心情了。 比如现在,谢执就心情不好。 至于原因,肯定是刚才的消息。 郁言翻了个身,和谢执面对面坐着,“到底怎么了?” 谢执还是说,“没什么,垃圾短信而已。” 郁言抿着唇,盯着谢执不说话。 就这么对视半晌,相顾无言,两个人刚才还静谧安宁的氛围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郁言先移开视线,垂下眼,嘴角也耷拉下来,沉默的转了个身,背对着谢执。 “谢执,你真的喜欢我吗?” 谢执闻言伸手捞过郁言,“怎么会不喜欢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你骗人!”郁言突然爆发,大喊一声站了起来。 谢执着急,站起身想把郁言拉过来哄,“没骗你,我……” “你别过来!”郁言后退一步,大颗大颗的眼泪不要命的往下滚落。 郁言很伤心,真的很伤心,他气不过谢执什么都瞒着自己,大事小事都瞒着,这是为他好吗? 明明是谢执说的,他们是最亲密的人,所以为什么隐瞒? 谢执心一紧,当真被郁言喝住了,不再往前。 “你喜欢我,所以就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是吗?” “你觉得那是为我好是吗?” “不是……”谢执开口。 “你就是!”郁言喘着气,气上心头。 “你嘴上说不是,但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告诉我。” “谢执,我是犯人吗?要这样防着我?” 郁言知道自己话说的很重,谢执病了,他不能跟着谢执一块生病。 郁言从来都知道谢执瞒着自己的理由,但是这是错的,他要陪着谢执一起康复,那么有些事情初见端倪就要解决。 “对不起……”谢执哑声,“没有故意防着你……” “就是觉得……” “就是觉得不告诉我,可以不让我担心,”郁言反唇相讥,“谢执,你在给我打造乌托邦吗?” 郁言深吸口气,看着谢执,“谢执,如果有天我生病了,为了不让你担心我选择隐瞒,你从别人口中听到我病了或者我死了,你是什么感受?” 谢执上前一步,捂着郁言的嘴,“瞎说什么!” 郁言睁着眼,流着眼泪,冷漠的看着谢执。 谢执被郁言这样的眼神刺痛到,有些慌乱的拿开了手。 “郁言,你不会生病,不要乱说。” “谢执,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郁言转身。 “我知道你生病了,你这样做我可以理解,但是谢执,这样是不对的。” “因为这样我会很伤心,觉得自己很没有用,没有办法帮你分担什么,甚至觉得我在你心里根本不重要,所以才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 谢执被郁言说的哑口无言,想解释都无从下手,唯一能够辩驳的大概是郁言不是不重要,而是太重要了。 郁言看了一眼谢执,“晚上我想自己睡。” 丢下这句话,郁言转身就朝卧室走,表示自己不想看见谢执,可心里却在数着数。 1……2……3…… 郁言低着头,在手压上卧室门把手时,被拽进一个炽热的胸膛。 “我错了。” 谢执从背后紧紧抱着郁言,alpha的不安在这一刻被放大。 郁言眼里落下一颗滚烫的泪珠,心里却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 郁言转身回抱住谢执,安抚着没有安全感的alpha,“你想明白了吗?” “嗯……”谢执闷声答到。 他站在郁言的角度思考了一下,仅仅只是想了今晚这一件事,他就心口疼。 谢执是全天下对郁言最坏最坏的人。 可是他的宝贝不仅不嫌弃他生病了,还在尝试引导他。 郁言摸了摸谢执的头,释放了一点安抚性的omega信息素,“现在可以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谢执点点头,掐着郁言的腰又把人带回沙发上,拿出手机。 谢执收到了一个匿名号码发来的照片,上面赫然是郁言和池弦拉着手的画面。 郁言瞪大眼睛,“有人偷拍我?!” 谢执没回答,只是看着郁言,“你……” 郁言知道谢执想问什么,无奈道,“那天你莫名其妙的生气,和我冷战。” “冉云在看我不开心了一天,给了我一张票去看这个演出。” “我也没想到这个乐队是池弦的。” “你也知道,池弦拿心脏病骗我,所以我演出没看成就走了。” “发现在你不在家,所以我……” 谢执忽然伸手抱紧郁言,“对不起……” “对不起……” 谢执显然是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他真的配郁言喜欢吗?自责感让alpha陷入了愧疚之中。 郁言安抚的摸摸谢执,叹了口气,“我和他没什么,当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池弦认出我了,想强拉着我走,应该是这时候被拍下来的。” “谢执,别再和我说对不起了,这不是你的错。” “可我让你伤心了。”谢执闷声道,双手缠郁言缠的更紧。 郁言哑然,“谢执,我现在已经不伤心了,你要一直这么愧疚吗?” 谢执不是什么都听不懂,抱了郁言好一会,嗅着郁言身上的玫瑰香,松开了手。 谢执不再逃避,直视郁言,“明天,陪我去看心理医生好吗?” 郁言鼻尖一酸,眨眨眼,又落下一滴咸涩的眼泪,被谢执伸手接住。 “好。” “谢执,我会陪着你变好的。” 郁言伸手重新抱住谢执,心里喟叹,总算是成功第一步了。 抱了一会,谢执问到,“那天只有冉云在和你一起吗?” “照片绝对不是在在拍的。” “凡事没有百分百。”谢执退开,认真道。 郁言皱着眉,“如果是在在,那他发给你的理由是什么?” “冉云在又不喜欢你。”郁言说完赫然咬了一下舌尖。 冉云在不喜欢谢执,可是有一个人喜欢啊。 “柳明意?” 谢执问:“谁?” 郁言看了一眼谢执,咳了一声,“说起来,这也是你的桃花” “什么?”谢执怀疑自己听错了,这里面还有他的事呢? “他喜欢你。”郁言抿抿唇,“应该是高中暗恋你,好几年了,之前跟室友闹不愉快的就是他。” “但你喜欢我。” “所以他看不上我和你在一起。” 谢执也不惊讶郁言知道这么多了,想也知道不是谢明霖就是苏清说的。 谢执眉眼压下来,“挑拨离间?” 郁言摇摇头,“也不一定是他,毕竟没证据。” “当时池弦拉着我很多人都看到了。” 提到池弦,谢执的脸又黑了几分,牵起郁言被拉过的那只手开始细细啄吻。 “干什么?”郁言想抽回手,说正事呢,怎么开始亲上了。 谢执憋着气,“给你去去味。” “噗嗤。” 郁言笑出声,都过去两三天了,去什么味? 谢执吃醋也是别具一格,占有欲这么强。 “笑什么?”谢执黑着脸,颇为不满。 郁言说:“笑你醋缸子。” “不给亲?” “给给给。”郁言无奈,把另一只手也递过去。 谢执却半晌没动静。 郁言纳闷,“怎么了?” 谢执盯着郁言,幽幽道,“这只,他也拉了?” “……” 郁言闹了个大红脸,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谢执。 幼稚鬼! “没有!爱亲不亲。”,说着郁言就要抽回手。 谢执一把按住,把人带回怀里,下巴磕在郁言的肩上,“宝宝,我不喜欢别人碰你。” “冉云在也不行。” “郁言,我的。” “只给我碰,好不好?” 谢执说完,有些逃避姿态的把脸埋下去。 郁言知道,谢执在对他剖白他不正常的占有欲,他骨子里带出来的一些偏执。 郁言怎么会讨厌这样的谢执,没有人会讨厌被人放在心尖尖上的感觉。 “好,只给你碰。” 谢执紧绷的脊背一瞬间放松下来,像是得到了什么特赦令。 郁言感受到谢执的变化,也把脸埋在谢执的肩颈里,相互依偎着,报团取暖。 良久,郁言贴着谢执耳朵,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句,“谢执,我的。” 话音落地,谢执抱他抱的更紧。 郁言轻拍着alpha的背,怕谢执情绪起伏太大,开始转移话题。 “到时候去学校问问在在吧。或者调监控。” 谢执:“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不放心你。” 郁言点点头,安心的趴回谢执肩上。 不管拍照的是谁,有什么目的,他和谢执都是不可能分开的。 第29章 看心理医生 谢执行动迅速,说好看医生丝毫不拖沓,早起郁言还困着就被谢执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你继续睡,到了我叫你。” 郁言点点头,到没有真的接着睡,陪谢执看病这个事还是挺重要的。 只是他早晨醒来那股慵懒劲没过去,黏糊糊的抱着人醒神。 等进了谢氏总裁的专用电梯,郁言才惊觉,“不是去看医生吗,怎么来谢氏了。” 谢执以为他把郁言吵醒了,“先找一下大哥,吵醒你了吗?” 郁言摇摇头,“醒很久了。” 等到了谢明霖办公室门口,郁言刚想叫停,谢执就径直开门进去了。 “咳。” 谢明霖:! 苏清:…… 看清办公室里面的景象,谢执又迅速转身关门出去了。 然后两个人同时听到一声闷响。 “……” 郁言眼睛瞪得老大,直愣愣的看着谢执,“你们兄弟俩,亲人一个姿势啊?” “嗯……” 谢执鲜少的尴尬了一下,他也没想到谢明霖一大早把苏清压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亲啊。 这两人什么时候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 郁言摸摸鼻子:“还是苏老板厉害,他能把明霖哥踹下去。” 郁言又撇了一眼谢执,嘀嘀咕咕的,“可我踹不动你。” 谢执摸摸郁言的头,“不用你踹,只要你出声,我就走。” 郁言根本不信,男人这种话床下听听就好了,床上说这话就等于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谢执床上小怪癖多的很,只不过郁言自己也喜欢而已。 郁言看了谢执一眼,收回目光,“放我下来。” “刚刚就想叫住你的,直接抱我进去给明霖哥看到不太好。” “他刚不还在亲苏清吗?” 郁言没好气道,“那不是因为你没敲门?” 谢执哑然。 谢明霖这时候刚好出来,黑着脸盯着谢执,“以后进来敲门。” 谢执:“……” 郁言看看谢明霖,领带和头发都有些乱,和谢执如出一辙的薄唇泛着红。 亲的挺激烈啊! 谢执上前一步挡住郁言的目光,“咳,走吧。” 郁言:“……” 那是你哥啊,这也不能看,小气鬼! 郁言嘟囔着小气鬼,其实心里很受用,乐颠颠的走上前牵过谢执。 “走吧。” 门内的苏清看着临危不乱的,其实仔细观察一下哪里都是破绽。 郁言再看到苏清不知道应该作何言语,虽然他骗他的初衷是为了谢执,但是郁言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很快原谅他。 苏清这时候顺势看过来,和郁言目光相接一瞬,郁言先一步移开了目光,低下了头。 苏清不自在的蜷了一下指尖。 谢明霖这时候说到,“人都齐了,一起去吧。” 谢执:?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谢明霖轻咳一声,“那当然,你难得主动一次,做哥哥的当然要在旁边见证。” 苏清:…… 感觉自己找的对象有点丢人怎么办,挺急的。 谢执黑着脸,拉着郁言就走,“你想见苏清就自己去找他,拿我当什么令箭。” “哎,别走啊,我们一起。” 谢执头也不回的继续走,“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开始走疗程了。” “你们俩这时候还能接着亲。” 郁言:…… 谢明霖:…… 苏清:…… 郁言跟着谢执走出去,闷笑出声,想不到谢执还有这样一面。 “耽误我时间。”谢执还是黑着脸。 郁言贴过去,软软的亲了亲谢执,“别气了,他们也是为你高兴。” 谢执的脸色恢复如常:“大费周章,想去直接去医院就行了。” 郁言还是笑,“你到那看见你大哥在哪,你能保证你不会转身就走吗?” 谢执:…… 好像,不能…… 郁言晃晃谢执的胳膊,“走吧,陪你去。” 两个人起得早,从谢明霖那里绕了一圈再到医院也不算太晚。 “等会,要我陪你进去吗?” 谢执嗯了一声,“我……” 郁言知道谢执的难言之处,踮起脚安慰的亲亲alpha,“没关系,我在的。” 越词看到两个人牵着手进来并不惊讶,温和的笑了笑,“你们好,叫我越词就好。” 郁言和越词打了招呼,看谢执没反应,轻轻的戳了戳。 谢执抿着唇,生硬的蹦出来两个字,“谢执。” “这边坐吧,要喝点什么?不用拘谨。” “花茶还是纯茶,或者咖啡?” 郁言惊讶,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看病,倒像是进了饮品店一样。 “玫瑰花茶有吗?”谢执突然出声。 郁言看向越词,越词回以淡然一笑,“有的,稍等一会。” 袅袅热气晕开花茶包,玫瑰的味道四散开来,谢执紧绷着的神经不自觉的放松了一点。 让郁言意外的是,越词并没有很刻意的直接问谢执的病情,而是以一种故事的形式娓娓道来,隐晦的提示谢执,让谢执自己在不经意间理解掺杂在里面的各种感情。 谢执难得的,耐心坐了两个小时。 结束时,郁言还被叫了进去。 越词笑了笑,“他很爱你。” 郁言鼻子一酸,“我知道的。他现在……还好吗?” 越词摇摇头,“任何心理创伤都不能恢复到百分百的情况,但你放心,谢先生目前的状态良好,你应该在其中产生了很重要的作用。” 郁言低着头,“也没有……我只是尽我所能陪着他。” 越词温声道,“可你也知道,陪伴这些最基础的往往很难有人能做到。” “他的感情来源于你,所以除了我每周都心理疏导,你也要在生活中引导他。” “你对他很重要。” 郁言点头表示明白,和越词道别后跑向谢执。 谢执拧巴着,“谢明霖真的没有忽悠我?这个心理医生真的靠谱吗?” 郁言笑了,这属于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我觉得挺有用的,你乖一点,每周末我们都飞蓝城。” 谢执抿唇,“那样你会很辛苦。” 郁言依赖的抱抱谢执,“我不怕辛苦,我怕你不在我身边。” “我特别离不开你的,谢执。” 谢执看了郁言半晌,到底是压下了那些想劝郁言不要来回飞的话。 他不应该再擅自觉得为郁言好了。 “好,但是要是累了记得跟我说。” 郁言点点头,开心的弯起唇角。 谢执真的,有在改变! “叮” 谢执的手机响起,又是匿名号码发出来的照片。 而这张角度更显刁钻,是一张错位吻照。 可是如果不是知情人,这张照片就是在接吻,池弦漏出小半张脸。 郁言猛的看向谢执,“我们没有……唔” 谢执低下头直接吻上去,想解释的话全都淹没在唇齿间。 “谢……谢执……” 郁言脚软的站不住,他还是不会换气。 “知道你们没有。” 谢执退开一些,“就是突然想亲你。” 郁言红着脸,亏他刚才还担心谢执误会。 这哪是误会,这是直接跳过酸涩心梗这一part直接来到吃醋。 大概是谢执“去去味”的另一种表达形式。 郁言瘪着嘴,有些委屈,“还在外面呢……” 谢执四下扫了一眼。 嗯,没人。 有人也得没人。 “没人看见。” “那也不能这样!”郁言羞恼,这可是公共场合,可是心里还在怦怦跳着,他好像,并没有很讨厌。 谢执揽过人的肩膀,把熟透的郁小虾按进怀里,“这样就没人看见你了,不害羞了嗯?” 郁言揪着谢执的衣摆,心说这是我能控制的嘛? 郁言又悄悄地转移话题,“谢执,你要不要问问他什么意思啊?” “他这样总是发照片,是不是就想引起你的注意?” 谢执挑挑眉,“钓鱼执法?” 郁言乖巧的笑了一下,“试试嘛。” 谢执找到手机,直接打了个问号过去。 非常简单粗暴,且贴合谢执的做事风格。 郁言:…… 行吧,好像这才是正解。 郁言看了一眼时间,揪了揪谢执的衣袖,“饿了……” 谢执不自觉的滚了一下喉结,他真的很喜欢郁言这些暗戳戳的小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亲昵,能让人心软的不像话。 “想吃什么?” 郁言想了半天,他们回来的匆忙,又一直奔波,好像一直没吃上谢执做的饭。 “我想吃你做的。” 谢执摁亮手机,“时间还够,郁先生,要不要一起买菜?” 郁言欢呼,跳起来爬上谢执的背,谢执稳稳的接住。 “要!” “想吃排骨,番茄牛腩,还有青菜!” 郁言咕噜噜的抱着菜名,谢执背着他往前走低声应着。 “点完菜了,那今天能多吃半碗米饭?” 郁言开心的晃晃脚,“谢大厨掌勺,一定多吃半碗!” “不,我要多吃一碗!” 谢执把郁言往上颠了颠,制住不老实的郁言,“多吃一点就行了,上次肚子还撑得难受,又忘了。” 郁言嘿嘿笑着,乖巧的趴着,蹭着谢执的耳边说:“那不是有你在嘛。” “嗯,有我在。” 谢执应着,心里却想着,以后都会有我在的,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独自坚持那么久了。 郁言得了保证,又开心的荡了荡腿,这样一起走路,一起买菜的日子真的好幸福啊。 好希望这条路可以再长一点…… 第30章 好多年没恐吓过别人了 晚间,郁言洗澡时谢执的手机亮了起来。 【下周一晚上七点,枫林路咖啡店】 谢执手指敲了敲桌面,基本已经确定这个人是学校里面的了,居然知道他请了一周的假。 要么是认识他的人,要么是暗中关照他的人。 这么一看,柳明意的嫌疑太大了。 正思索着,郁言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湿漉漉的水珠顺着碎骨没入一片白皙之下。 谢执眼眸渐暗,深蓝色,真的很衬郁言的肤色。 “过来。” “嗯?”郁言疑惑着,乖巧的走过去。 “哎!”郁言惊呼一声,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谢执拽过去压在沙发上深吻一通。 “唔……” 郁言的腰被谢执箍的发疼,扭动间睡袍的腰带渐松,谢执的手顺势探进去反复丈量他腰间的尺寸,来回游移。 谢执,到底有多喜欢掐他的腰? 被亲的神思恍惚间,谢执终于退开,郁言得以大口呼吸。 郁言一双小鹿眼含着泛羞的春情,自以为恶狠狠的瞪着谢执。 “干什么?” 谢执笑了一声,“不干什么,想亲你。” 谢执真的好喜欢随时随地亲他,没有什么理由的,好像就是他想了,所以就理所当然的亲了。 也对,他们是恋人。 郁言抿抿唇,指着沙发,“都怪你,我头发还没干呢,沙发都湿了。” “嗯,怪我。” 谢执听之任之,搞得郁言小脾气都没地方发就哑了火。 “坐着,给你吹头发。” 不一会谢执就拿着吹风机过来。 有人伺候,郁言乐的清闲,虽然他和谢执一起住了挺多次,但是吹头发还是第一次。 吹风机勤恳的工作着,郁言一开始感受到谢执的指尖来回擦过他的耳廓,还有些心猿意马。 结果谢执呼噜他真的呼噜的太舒服了,他本想闭着眼打盹,没想到真睡着了。 谢执小心的拖着郁言歪着的脑袋放到沙发上,轻巧的放好吹风机,又回过身抱起睡得正熟的郁言,轻吻了吻郁言的眉心。 —— 郁言安稳的在谢执这里又住了两天才回了家,再不回家,郁申毅该急死了。 于是郁言又在家当了几天父母的乖乖宝贝,这才哄好了郁父郁母,和谢执一起回了首都。 刚到教室,冉云在就拉着郁言贴贴,“你这一走一周,也太潇洒了吧。” 郁言小幅度的抽抽手,对着冉云在道,“在在,以后没人可以这样抱,谢执在的时候收敛一点好吗?” 冉云在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郁言低头,有些脸红,“我们……在一起了。” “他占有欲有些强,所以看见你抱我可能会不太开心。” 冉云在恍惚的抓紧郁言的手臂。 郁言心里一紧,以为冉云在不开心了。 但不开心也正常,郁言不是不能理解,他还想解释一番:“在在,我……” “你们现在才在一起?!” 郁言愣住,没想到冉云在纠结的原因是这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是呀,请假时候的事情,之前和你解释很多遍你总是不信。” “我的老天爷,我的老天奶,我的清汤大老爷,合着之前是我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冉云在捶胸顿足,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 郁言看的好笑,“别演了。” 冉云在:“……” 旋即嘿嘿一笑,“我就知道迟早的事情嘛。” 郁言也开心,和冉云在笑笑闹闹的走着,居然还碰见了柳明意。 谁知柳明意今天不仅没躲着郁言走,反而挑衅一样走到郁言面前。 “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郁言:? “你又犯什么病呢?”冉云在皱着眉,说的话丝毫不客气。 “你管我?”柳明意扬着唇,对着郁言到,“谢执不会再喜欢你了。” 郁言:…… “哦。” 郁言真是觉得柳明意一言难尽,总是赶着找人骂,郁言不想破坏自己的心情,拉着冉云在就走。 出乎意料的,柳明意这次并没有气急败坏,反倒是扬着脸走了。 郁言皱着眉,柳明意又在搞什么把戏? 冉云在也下意识出声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两个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 下午上完课,郁言先一步回了家,谢执还有一节课要上,郁言想着自己可以做一些甜品等谢执回来,没想到却接到了谢执的电话。 “宝宝,晚上有点事情,所以没办法陪你吃晚饭了。” 郁言有些不开心,“什么事情呀?” “是之前的小组作业,请假一周有点拖他们的进度,今晚去弄一下。” “好,知道啦,早点回来,我给你做甜品吃!” 一听到有正事,郁言那点不开心就散了,他之前做过一次小组作业,只一次就深谙其中不好协调的地方。 谢执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好。” 挂了电话,谢执刚才还带着笑意的眉眼瞬间冷了下来,在手机上敲了一条信息。 【六点,云湾巷】 谢执可不会专门等到七点乖乖去赴约,既然想搞事情,想引起他的注意,那就要按他的规矩来。 谢执不紧不慢的走着,穿过热闹的街区小巷。 首都大学这一片总得来说是一个大学城,政法大学,外国语大学,以及首都师范都在这附近。 所以小摊小贩格外多些,乱中有序的满足着各大学子的胃。 云湾巷其实是一片美食集中地,只不过四通八达的。 谢执扣了扣鸭舌帽,先一步到巷口等着。 柳明意一眼就看到了谢执,急忙小跑过去。 谢执听到动静抬眸,“柳明意?” “你知道我!”柳明意又惊又喜,压根没听出来谢执语调里的生冷。 “知道。”谢执垂下眼睫,挡住了眼里的冷光。 “照片给我。” 柳明意一听更觉得有机会,忙把手机掏出来,“都在这了,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你别被他骗了,他都跟别人亲了还吊着你。” 谢执一张张看着,不动声色的把手机还给了柳明意,却故意皱着眉,“你拍的?” “当然不是!”柳明意声音大了点,不想让谢执误会他是偷拍狂。 柳明意倒也没说谎,照片其实是当天混迹在演出现场的小狗仔拍的。 池弦这么多年不靠着池家,硬是靠着自己一首首过硬的原创为自己的乐队打出了名号,也算是有点水花,再加上池弦还是在校生,学生身份总是让人多一层乖巧滤镜,放心粉上。 那小狗仔也是个新人,蹲池弦蹲了这么久才捉到郁言这么一个疑似恋爱的对象,角度怎么暧昧怎么拍。 没想到被柳明意意外发现了,照片被柳明意直接买断,那小狗仔没有留底片。 “我怎么相信你?” 柳明意囫囵的解释了一下,他当然不能直接说出原委,那就表明这些全是假的。 柳明意解释完,看谢执不为所动有些急,“你相信我,照片现在都在我这,我朋友那里的都被我删掉了。” 谢执:“你为什么帮我?” 柳明意咬着唇,有些脸红,“我……我喜欢你!” 谢执勾着嘴角,像是来了些兴致,“喜欢我?” 第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后面就容易的多,柳明意接着道,“对,我高中就喜欢你了,你可能不记得了,之前有一次我低血糖,是你路过给我了一块糖。” “只是你在一中,我在三中,我只能拖朋友打听你的消息,后来我自己跟……” 柳明意赫然顿住,换了个说辞,“我偶然间发现你喜欢郁言。” 柳明意手心冒虚汗,他高中经常偷偷跟着谢执,看谢执永远隔着一段距离,默默送郁言回家,要不然他也不知道谢执喜欢郁言。 “所以从朋友那发现照片之后,我就联系你了。” 谢执垂着眼问到,“照片都在这个手机里没有别的备份了吗?” 柳明意点点头。 谢执笑了一声,“做得很好。” “你跟我来。” 柳明意被谢执笑得心脏怦怦跳,红着脸跟着谢执走向深处。 谢执走在前面,低着头手插着兜,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冷漠和厌恶。 “就这吧。”谢执突然停下来。 柳明意:? “谢执,怎么了?” 谢执没理柳明意,转身迅速的扯过柳明意的领口,一把把人惯到墙上。 柳明意感觉自己肩胛骨都要碎了,表情万分惊恐,“谢执,你干什么!” 谢执偏过头,勾着唇角笑的凉薄,“你觉得呢?” 谢执伸手,拳头的劲风擦过柳明意的脸颊,贴着耳畔停了下来。 柳明意吓呆了,瞪大眼睛,愣愣道,“你想打我?” “谢执,你怎么能打omega?”柳明意难以置信的看着谢执,开始挣扎。 谢执把道德标准团吧团吧用脚踹到一边,“我的眼里只有两种人,对郁言好的,和对郁言不好的,没有什么能打不能打。” “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就喜欢我?” “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 “嗤。” 谢执冷笑一声,不理会柳明意的挣扎,掏出他的手机用面部解锁,迅速的删完所有照片,抬手一扬手机就飞了出去,屏幕立刻四分五裂。 柳明意怎么也没想到他暗恋的那个如同高岭之花一样的谢执,居然是这样的人,像街边不入流,打着群架的小混混。 “谢执,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谢执这次是真笑了,“你真可怜,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喜欢我。” “你怎么敢喜欢我的?” 柳明意如同信念崩塌一样眼泪不住的流,谢执嫌弃的扔开柳明意。 如同丢什么垃圾一样,随手一扔,柳明意狼狈的摔在地上。 “你再敢动郁言一下大可以试试。” “再有一次,我保证拳拳到肉。” 谢执掸了掸身上沾着的灰尘,掏出烟用打火机点燃,猩红的烟头在谢执的指尖明明灭灭。 谢执走到巷口,叼着烟靠着墙,把鸭舌帽往下压了压,双手抱胸歪着身子站了好一会,才平息下自己的气息。 啧,好多年没恐吓过别人了,有点生疏了。 第31章 吃奶油吗? 谢执掐了烟头,在外面晃了一圈才回家。 郁言穿着睡袍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盘着腿,上面还放着着速写本,上面是没有画完的谢执。 谢执心一暖,摸了摸郁言的头,刚想把人抱起来郁言就睁开了眼。 “你回来了啊。”软软的语气,带着迷糊劲,谢执心里化成一片,再也不复几小时前的冰冷。 “嗯,很累吗?”谢执把人抱进怀里。 郁言揉了揉眼,像小孩子一样嘟嘟囔囔抱怨,“有一点的,你回来好晚啊。” 郁言伸手环住谢执的脖颈,“小组作业很难——” “——你抽烟了?” 郁言话音一转,从谢执怀里退开看着他。 谢执被盯的动了一下喉结,忽然伸手抬起了郁言的下巴,不由分说的吻下来。 “唔……” 郁言被亲的七荤八素的,谢执今天亲的格外激烈,像是发泄,雪松香缠过来引着他坠落的更深。 郁言由着他来,却也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没给亲迷糊。 有关谢执的事情在他这里都能拉一级警报,他还没问谢执为什么抽烟。 谢执会抽烟他是知道的,但是没有烟瘾,大多都是偶尔有事情才会点上一两根。 郁言还没开口,就听到alpha闷声道,“宝宝,我错了。” 郁言:? 二话不说先认错是什么意思? “你错哪了?”郁言顺着往下问。 “没有小组作业,我骗你了。” 郁言:!!! 你骗我你这幅平静的语调让我怎么接话?! 郁言深吸口气,大人有大量,先不计较那么多,“嗯,为什么骗我?” 谢执不老实的捏了捏郁言的耳垂,“我去找发照片的人了。” 郁言一惊,立马就要挣开谢执的怀抱,准备好好问问,“是谁——” “谢执——你松开我点。” 谢执箍紧郁言不让他动,“是柳明意。” ! “还真是他啊?” 这倒是情理之中,只是谢执还是很不对劲的样子。 “阿言……我…差点打了他。” 郁言一僵,谢执敏锐的感受到了,眼眸里都是烦躁不安。 “你有没有受伤啊!”郁言急了,谢执箍他太紧,他拍拍谢执的背,“谢执,你松开,我看看!” 谢执听到郁言说的话愣住了,倒真的让郁言挣开了,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有没有事啊?” 谢执嘴里像塞了一团棉花,说不出话。 郁言皱着眉,是真要生气了,抽了一下谢执的手,“说话!” 谢执抿抿唇,“你…不怪我吗,不害怕吗?” “怪你什么?又害怕什么?”郁言不解。 “我说我差点打了他,他是一个omega。” 郁言差点被气笑了,“那你打了吗?” 谢执小声道,“没有……” “没有你瞎嚷嚷什么?我怕你什么?难道你会打我吗?” 郁言像连珠炮一样问回去,“我怪你也只能是怪你不告诉我,万一你受伤了呢?” 郁言没有像上次一样逼着谢执问为什么瞒着他,就算再亲密的人,彼此也需要一定的私人空间,没必要事事都报备,何况谢执治疗才刚刚开始。 而且谢执回来已经先和他认错了,这在郁言眼中是极好的转变,比以前什么都不说要好上太多。 alpha已经很焦躁了,他怎么舍得再去怪他。 谢执忽然把郁言又按到怀里,“没受伤。” “我只吓了吓他,照片也都删了。” 郁言轻柔的抱了回去,温声道,“辛苦了。” 顿了几秒才又继续说道,“虽然事出有因,柳明意先做的坏事,但是你要记得打人是不好的哦,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武力。” “但要是实在是太过分,打就打了,哪里疼往哪里揍,别打废了就行,咱们家有钱,能给他治。” “不过下次不可以这么冲动了好不好?” 听着郁言絮絮叨叨的交代,谢执的心里才由阴转晴,郁言偏心他。 谢执笑了,“好。” 谢执低下头,心里却想起来他动手时瞬间脑海里闪过郁言的脸,这才是拳头最终停了下来的原因。 他想,郁言应该会害怕,也不会希望他揍人的。 郁言和谢执抱了好一会,郁言才想起来,“对了,忘记说了,厨房我给你留了小甜品,要尝尝嘛?” 谢执起身把人抱起来,“要。” 郁言:…… 行吧,今天他又可以不用走路了。 郁言不会做太复杂的,简单的做了一个丑丑的盒子蛋糕,间隔放着水果。 谢执把郁言放在台子上,顺手挖了一口,“很好吃。” 郁言羞赧,猛然想到上次谢执就着他的手吃玫瑰蛋糕的场景,脸色通红。 谢执看着郁言满面通红的样子,挖蛋糕的手一顿,笑了一下。 谢执挖了一勺奶油,把蛋糕放下,用另一只手抬起郁言的脸,慢条斯理的往郁言脸上涂奶油。 郁言咽了咽口水,有些想躲,但身体诚实的一动不敢动,就这么乖乖的仰着头由着谢执抹。 谢执别的眼神他可能看不懂,但是这种眼神,就是想要他了。 郁言眨着眼,眼神躲闪,距离初次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他也是有些想的…… 谢执抹完了之后把勺子一丢,双手撑在台子上把郁言箍在身前,低下头一点一点吻着他刚刚糊上去的奶油。 “怎么这么甜啊宝宝。” 郁言闭着眼,颤着睫毛道,“可能……可能是糖放多了……” “嗯,我再尝尝。” 谢执顺着郁言的脸颊一点点舔掉奶油,行至嘴角处谢执抬头问到,“想吃奶油吗?” 郁言懵懵的答到,“想……想的吧……” 谢执笑了一声,抬手扣上郁言的后脑,强势的接了一个奶油味的吻。 “甜吗?”谢执眸色黝黑的盯着郁言。 郁言嗓子一干,涩声道,“挺……挺甜的。” 啊啊啊啊他这个字母体质,绝了! 郁言被谢执狼一样的眼神盯爽了。 谢执轻笑一声,“我们宝宝哪里都甜。” 谢执扣着郁言的手,再次压过去,从耳垂处开始反复噬咬,顺着脖颈一路亲下去。 郁言被迫仰着头,露出更大片脖颈的肌肤,方便alpha的动作。 郁言点唇齿间开始不自觉的溢出轻吟,睡袍的系带已经被谢执挑松,睡袍从肩头滑落…… “唔……谢……谢执……” 谢执盯着郁言白皙的肩头,在锁骨上嘬出两朵红梅,哑声道,“在这里好不好?” 郁言心里大惊,拼命摇头,“不要……” 谢执继续挑着衣带,“真的不要?” 郁言快哭了,“别……别在这,卧室……” 谢执看着郁言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好,回卧室。” 于是郁言又洗了一遍澡。 嗯,在浴缸跪着洗那种。 郁言看着磨得发红的膝盖,心里把谢执骂了一遍又一遍。 可是动作却诚实的配合着,还不自觉的往谢执身上贴。 谢执表示,卧室自带的浴室,也算卧室里。 他也没骗人。 郁言筋疲力竭的被抱上床,他膝盖疼,又累,钻进被子里就想睡觉。 谢执却把他拽了出来。 “还没结束。” 郁言:?? 你在说什么鬼话? 然后谢执就身体力行的告诉了郁言,什么叫没说鬼话。 郁言嗓子都喊哑了,天边都泛了白谢执才放过郁言。 郁言抖着手指着谢执的鼻子,“我还有课……” “你……混蛋。” 谢执点头,照单全收,“嗯,我混蛋。” “混蛋帮你请好假了。” 郁言:…… 郁言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收回手脑袋一埋,不想理谢执。 反正假也请了,郁言现在脑子里只有睡觉两个字,没两分钟就呼吸均匀了起来。 谢执亲了亲熟睡的郁言,掀开被子,有些心疼的看着郁言磨的青紫的膝盖,闭了闭眼,转身去拿了药油。 郁言太乖了,一点都不反抗,他想怎么做郁言都惯着他,只有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会狠狠的瞪他,瞪完又挨挨蹭蹭的凑到他身边要亲要抱,娇气的很。 谢执熟练的给郁言揉着,郁言睡梦中疼的直哼哼,疼也没办法,不揉开受罪的还是郁言。 谢执安抚的亲亲郁言的眉眼,放出信息素引着郁言睡得更沉,玫瑰香被勾出来,欢快的回应着雪松,像郁言本人一样挨挨蹭蹭的想往他身上贴。 谢执拧眉,郁言这时候的信息素不应该是这个状态。 他尝试着放出了更多一点的信息素,越来越多的玫瑰香冒出来,勾缠着谢执的信息素,还有很多不听话的想往他腺体里钻。 …… 郁言的腺体还是有问题,并没有好。谢执不禁怀疑,他的信息素对郁言的腺体真的有用吗? 谢执沉着脸,隐约觉得不对,可是看着郁言恬静的睡脸,那些疑惑又被他压在了心底,郁言是他的,腺体好不好的了,都是他的。 谢执放好东西,掀开被子上了床。 还未躺好,郁言就似有所觉般的,熟练的贴了过来,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好,继续睡着。 谢执垂眼看了看怀里瓷白的小人,睡颜间眉目都是对他的依恋,心软的要化开,低下头虔诚的又亲了亲郁言的眉心。 他从不知道正常的情侣应该怎么相处,也不知道怎么样是正常,可是郁言现在就这么乖的躺在他身边,好像标准答案又没有那么重要。 第32章 筑巢期 郁言一觉睡到下午,睁开眼时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郁言动了动,“嘶~” 腰间的酸痛让他难受出声,郁言艰难的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卧室有点想哭。 其实郁言真的挺不喜欢一个人待着的,郁父郁母年轻时忙着赚钱,经常留郁言一个人在家里。 而自从被绑架后,徐琳上班就把他带在身边,郁言活动的地方,只是从家里变成了办公室。 被子上残留着雪松香,郁言依恋的吸了两口,缓了好一会才一瘸一拐的下床。 郁言洗完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颈上全是暧昧的痕迹,郁言伸手摸上腺体,烫烫的,又缺少alpha信息素了吗? 郁言垂下眼,腺体最近一直时不时发烫,他不敢说,更不知道要怎么跟谢执摊牌,而且他的发情期,很久没来了,再过一个月,就是寒假了…… 正晃神着,家里的玄关传来动静,郁言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谢执在换鞋,刚起床没看到人的委屈一下就出来了。 “你去哪里了?”郁言瘪着嘴,哽着声音质问,眼圈瞬间就红了。 谢执心一跳,也顾不上什么鞋不鞋的,大步走过来抱起郁言,“去上课了,怎么自己起来了,还有哪里难受吗?” 郁言心里难受大过身体难受,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明明他理智上全都明白谢执是去上课了,手机里谢执也留了信息。 但是情感上像不受控制一般就想闹,因为他起床没看见谢执 快委屈死了。 “你为什么,不陪我?”郁言抽噎出声。 谢执快心疼死了,“是我的错,没陪着你。” “打我好不好?” 谢执低声哄着,时不时温柔的亲亲郁言,手上也轻拍着。 郁言趴在谢执身上哭,在谢执耐心的安抚中,心里那点空茫感慢慢的消散了。 郁言吸吸鼻子,仰着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谢执,温声说到,“不打你,舍不得。” 谢执又被可爱到了,低下头和郁言鼻尖抵着鼻尖蹭了蹭,笑了,“就这么舍不得?” “嗯!舍不得。”郁言乖乖点头。 谢执笑着没说话,郁言就这么盯着谢执看,目不转睛的。 寂静无声的对视,谢执忽然抱着人像吸猫一样深吸了郁言一口,叫了一声,“宝宝。” 话音里缠着绵绵爱意,掩去了谢执眼神里的担心。 “嗯!我在!”郁言拍拍谢执的背,摸来摸去。 “谢执,你好大一只。” “我要搭好大好大的窝才能装下你。” 谢执悬着的心跳终于是停了。 他垂下眼睫,温声问到,“为什么想搭窝?” 郁言被问住了,歪着脑袋思考着,“嗯……就是想搭。” 郁言又开始委屈,“不可以嘛……” 他都想好了搭窝材料了,衣柜里那堆衣服特别特别适合! 可是谢执好像不想让他搭。 红红的小鹿眼凝聚着水汽,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谢执闭了闭眼,温声哄着,“没有不让你搭,想怎么搭,我陪你好不好?” 郁言眼睛一亮! 小爱人愿意和他一起筑巢! 郁言兴奋的跳起来,却不小心扯到腰,痛的龇牙咧嘴的又摔回谢执怀里,哼哼唧唧的,“我疼……” 谢执吸口气,给郁言揉了揉腰,又把明显不太正常的郁言按进怀里抱起来,“想去哪?” 郁言乖巧的搂好谢执,“卧室,衣帽间!” 谢执眼眸一暗,“好,带你去。” 刚一到地方,郁言就迫不及待的蹲下身钻进衣柜里,小兔刨窝一样翻着谢执的衣服。 跟在他身后的谢执不动声色的收了手机,最新的搜索记录显示着“筑巢期”三个大字。 谢执的心跳乱的不行。 omega的筑巢期一般发生在发情期内缺少alpha陪伴的情况下。 可是他离开郁言只有几个小时,郁言甚至不在发情期。 “这件,这件,还有这件!” 郁言兴奋的往外扔着衣服,谢执一件不落的照单全收。 郁言回头,看见小爱人乖巧的帮他收拾材料,眼睛更亮了,他想他一定要搭最漂亮最漂亮的窝,把自己藏起来。 “好了吗?”谢执轻声问到。 郁言点点头,“帮我放到床上。” 谢执依言照做。 等都弄好了,谢执还没走,郁言疑惑的站着,小爱人怎么还不走? “你…不走吗?” 谢执一愣,筑巢期不是需要alpha吗? “你确定,要我走吗?” 郁言被问的顿了一下,迷迷糊糊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打架,打的他烦了。 郁言迟疑的点点头。 你不走,我怎么搭窝把自己藏起来? 谢执静静的看了郁言一会,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 郁言松了一口气,窸窸窣窣的脱了衣服,把自己剥了个干净,旋即坐在床上,一件一件的垒起谢执的衣服,围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圆形。 郁言满意的不行,拍拍手躺进他亲手搭的小圆圈内,如新生婴儿一般双手抱膝,蜷缩着。 郁言好像被格式化了程序,明明已经走向正确答案了,却非要擦去所有步骤,按照规定好的路线重新再走一遍。 他蜷缩着很快就抽泣起来,他搭的漂亮小窝一点都不安全,味道不浓,雪松香都没了。 好想谢执,好想好想谢执。 “呜……” 可他知道谢执不在的,他醒来没有见到人。 郁言忍了又忍,玫瑰香还是不受控制的外溢,郁言终于还是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呜呜……谢执……” “怎么还不回来……” 一门之隔的谢执一听到哭声就立马冲了进来,心疼的抱着郁言,“回来了回来了,在这呢。” 郁言哭的泪眼朦胧,“呜呜,你为什么不陪我?” 谢执滞涩道,“陪你,以后都陪你,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郁言一丝不挂,缠的厉害,双手双脚紧紧的攀着人,生怕谢执跑了。 谢执同样紧紧的搂着郁言,他现在生不出一点其他的杂念,一心一意的哄人。 “我搭的小窝漂亮吗?”郁言眨着眼。 谢执垂眼看着床上乱糟糟的衣服,都是他的,堆叠在一起,轻哄着,“漂亮,特别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郁言被夸开心了,谢执那么大只,他可是用心搭了很久呢。 “那,这么好看,你喜欢吗?”郁言有些忐忑的问到。 谢执说:“喜欢,很喜欢。” 郁言开心起来,“那快来跟我一起睡!” 谢执什么都依着郁言,躺在凌乱的衣服堆上,从背后抱住蜷缩成一团的郁言,长臂紧紧的圈着。 郁言舒服的喟叹一声,他的小窝果然是最漂亮最安全的小窝了,而且小爱人还特别喜欢! 没一会,郁言又睡着了。 谢执探过身看向郁言,用指腹抹去未干的泪痕,怜惜的亲了亲郁言裸露的脊骨,拿过自己的衣服把郁言盖好,睁着眼睛思考。 谢执不确定郁言什么时候能好,于是又各自请了一周的假。 好像就是昨晚做的太凶,他咬了郁言的腺体,厮磨啃噬着,却并没有注入信息素。 实际上他想标记都快想疯了,拼命才压制住了自己的渴望,只能发泄在郁言的身上。 标记和欢爱不一样,短暂的一次临时标记可以是帮忙,可以是意外。 但是三次临时标记之后,omega会从身心上开始依赖alpha,即使他们之间没有爱,可这是AO之间天然磁吸力。 终生标记需要alpha进入生殖腔完成半小时的成结,所以普通的欢爱,只要不进入生殖腔,都是小打小闹。 所以是因为他咬了郁言腺体,却没及时给他信息素才导致的筑巢期和发情期分离吗? 那他的信息素,到底是有用还是没有用。 谢执一向聪明的脑子出现了罕见的思维停滞。 熟睡的郁言似乎感觉到了自己alpha的不安,软乎乎的翻过身蜷缩在谢执的怀里,直到脸埋进温热的胸膛才安稳。 谢执抚摸着omega光裸顺滑的薄背,漂亮的蝴蝶骨展翅欲飞,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 谢执无声的放出了更多安抚性的信息素。 一夜好眠。 —— 郁言醒来时这次谢执没在离开,他懵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睡得好吗?”声音自头顶传来,带着清晨的哑意。 郁言一僵,耳根迅速泛红,磕巴道,“挺…挺好的。” 他是进入筑巢期了又不是失忆了,昨天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晰的记得。 郁言悄悄捂脸,想跑。 谢执眼疾手快的把人捞回怀里,“好了?” 郁言没穿衣服,万分羞涩的嗫嚅道,“嗯……没事了。” 谢执眉心微皱,这么快就恢复了? 难道是假性筑巢吗? 谢执思索着,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下意识的抚摸着郁言。 郁言这时候是清醒的,哪能受得了这刺激,还没摸几下,郁言颤着嗓子出声,“谢执……别…别摸了。” 谢执手一顿,瞬间明白过来什么。 他撑起身靠在床头,眉目含笑的把郁言捞到身上趴着。 郁言惊呼一声。 “来吗?”谢执声音带笑。 郁言身子一抖,大清早的,这不好吧…… 心里说着不要,身体诚实的要命,细瘦白皙的胳膊默默的环上alpha的颈间,玫瑰香自腺体处迅速跑出来,无声的应答着alpha的邀请。 筑巢期虽然过去了,但是余韵还影响着郁言,何况郁言本身就不排斥,反而喜欢的紧,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心甘情愿的赴约,与自己的alpha共沉沦。 谢执轻笑一声,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 第33章 在这好不好 郁言的筑巢期只持续了一天就恢复了正常,谢执请的那一周假到底是没用上,但郁言真的很想很想睡觉啊! 郁言坐在画室里,笔都要拿不住了,头一点一点的。 趁着老师没看向这边,冉云在担忧的戳了戳郁言,“郁宝,你是不是生病了?” 郁言猛一抬脑袋,“不是,没生病。” 冉云在还是不放心,悄悄摸了摸郁言的小脑瓜,“下午陪你去看看吧。” 郁言脸红,小声辩解,“真的没事的,就是没睡好。” 谢执自从筑巢期之后就开始每天拉他做运动,每天! 跟发情期的大狗一样,一刻不停的在他身上求欢。 他从一开始没几下就累的直喘气,到现在也是能挨住草了。 冉云在抿抿唇,“有事一定要说啊。” 郁言点点头,默默握紧了画杆子,心说今晚回去一定要拒绝谢执的运动邀请。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郁言匆匆收拾画具就要走,谁知这时带教老师忽然道,“院里下周会带你们去洛城采风,不强制,自愿报名。” 郁言收拾画具的手一顿,他已经很久没回洛城了。 冉云在说:“郁宝,去不去?” “去吧。”郁言笑了一下,“说起来我还在洛城住过。” 冉云在惊讶,“怎么样,洛城好玩吗?” 冉云在是个欢脱的性子,说是采风,对他来说倒更像旅游了。 郁言尴尬的摸摸鼻子,“五六岁的时候去住过,现在不记得了。” 冉云在没在多问,五六岁不记得多少也正常,两个人收拾好东西一同往外走。 前面是郁言好些天没见到的柳明意,身形瘦削,看起来很没精神。 冉云在低声说着悄悄话,“柳明意也不知道受什么打击了,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倒是不见他阴阳怪气了,该的。” 郁言抿抿唇,原因他好像知道,但是他也不太好说,于是拉了拉冉云在的袖子,“走吧,别管他了。” 郁言回家时,谢执已经在家了,一天的课上下来也累得慌。 “谢执!”郁言走过去,趴在谢执的身上,软软的没骨头一样。 “怎么了?” “充电。”郁言小狗一样埋在谢执的脖颈间嗅来嗅去。 谢执笑着把人又拢了拢。 “下周我们要去洛城采风,要跟你分开一段时间了。”郁言闷闷的说道,没注意到面前人一瞬间的僵硬。 “每天给你打视频好不好?”谢执哄着,眼神却并未落到实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每天都要!” 郁言拱了拱身子,让自己趴的更舒服一点,“说起来我很小的时候还去洛城住过呢。” 谢执呼吸一轻,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见郁言继续道,“不过都不记得了,这次去说不定还能想起来点什么。” “很想记起来吗?”谢执问道。 郁言不明所以,“也不是,就是感觉会有点怀念。” 谢执嗯了一声没在言语。 郁言抬起头来,敏锐的问到,“你怎么了?” “怎么忽然不开心啦?” 郁言伸手,扯了扯谢执的嘴角。 谢执垂着眼,一个翻身坐起来把人压下去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要分开,见不到你。” 郁言闻言心里一暖,不止他在牵挂谢执,谢执也在牵挂他。 “没事,不是说好了每天打视频吗?” 谢执低着头,“那不一样。”说完继续压着郁言深吻,带着一股狠厉劲。 郁言被亲懵了,雪松香有一瞬间的猛涨,片刻后又平静下去。 郁言只当是alpha的分离焦虑,特别乖张开唇齿,任由谢执肆意的掠夺。 空气中的暧昧因子渐升,玫瑰与雪松勾缠在一起。 郁言被亲的两眼发黑,谢执今天,也太凶了。 “别……别亲了。”郁言没什么力气的推拒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谢执不听,黑眸里尽是不加掩饰的疯狂,带着惩罚。 郁言腰间一凉,敏锐的意识到自己今晚又要遭殃,他都快困死了! 郁言一个蹬腿,竟真的把谢执踹开了,郁言瞪大眼睛,比顿住的谢执还震惊,愣愣道,“我真……把你踹开了?” 曾几何时他还羡慕过苏清一脚踹开过谢明霖。 谢执掩唇轻笑,“不错,看你也挺有力气的。” 郁言一噎,“没有没有,我没力气。” “我怎么会有力气,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慌慌张张的,眼神乱飘。 他才不会承认,该示弱就示弱,要是有力气还不知道谢执要怎么折腾他。 谢执伸手拽过郁言的一条腿,搭在肩上压下去,“沙发还没试过。” 郁言见势不对,立马扭身就想爬走。 “跑什么?”谢执一只手钳制住郁言的两只手腕压过头顶。 手脚都被人压着,这个姿势郁言动弹不得,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郁言有些委屈道,“你欺负我……” “今晚别好不好,我真的好困啊。” 身前人真没动作了,郁言觉得有戏,继续卖可怜,“真的真的很困,我上课拿着画笔都要睡着了。” “让我歇一天好不好?” 郁言软着声音,好声好气的求饶。 谢执退开,捞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像是在思索。 郁言更觉得有戏了,眨着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谢执。 “嗯,今晚让你早点睡。” “真的!太好了,谢执你怎么这么好!”郁言高兴的抱住谢执。 谢执轻笑一声,没在说话,扣着郁言的下巴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动作。 郁言给亲的晕乎乎,此时还没意识到自己要大难临头了,喜滋滋的和谢执接着吻。郁言心想,不用熬夜,谢执亲多狠都行。 直到自己衣服都被剥光了,谢执顺着脖颈往下亲的时候,郁言浑身一震,抓起谢执的头发迫使谢执抬眼,颤着嗓音道,“不是说不做么?” 谢执看着他,“什么时候说的?” 郁言恼了,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抓着谢执头发的手更加用力,“不是你说让我早点睡吗?” 谢执被气恼的小猫逗笑,郁言水光潋滟的眸子里都是不满和羞恼。 谢执把郁言抱起来,“现在做,十二点让你睡。” “比平时,是让你早点睡了。” 郁言瞪大眼睛,这是人话么?现在才几点!天都没黑啊我的老天爷啊!! “你诓我!”郁言恶狠狠的咬了谢执一口。 谢执任由郁言发泄,他一向最知道怎么让郁言心软。 “好多天见不到,我会很想你。” 郁言动作一顿,瞬间就松开了牙关。 谢执的分离焦虑,好像比他想的要严重一点。 郁言又想了想越词说的话,心里不免有些愧疚起来。 谢执对他那么好,只是这几天做的狠了一点他就受不了了,眼看就要走了,谢执想的是再多和他温存一会,他却一心想着赶人走。 谢执看着一动不动当蘑菇的郁言,垂着眼遮住眼神里的暗色说到,“不疼,阿言咬吧。” 那么深一个牙印,不疼才怪。 郁言更是觉得心里愧疚,心虚的亲了亲刚才咬出来的牙印,“对不起嘛……” 谢执退开,不在继续刚才的事情,反而亲了亲郁言的发顶,“不是你的错,是我没克制没让你休息好,阿言不喜欢,今晚就不做了。” “以后我也会克制。” 郁言看谢执真退开了,心里一急,拉住谢执的胳膊,抿抿唇,欲言又止的。 谢执牙齿顶了顶腮,“怎么了?” 郁言咬咬牙,忍着羞意说到,“没有不喜欢……” 郁言低着头继续道,“就是可不可以轻一些……” 他其实很喜欢和谢执做这样的事情,谢执在床上疯,他也乐意。 实在是连续几天都这么疯,他有些受不住了,谢执有好几次都擦过他的生殖腔了,像是有意无意的试探,他一想到那种令人难以自抑的酥疼感就忍不住发抖。 听说终生标记,会很痛很痛。 郁言不怕终生标记,他甚至很想和谢执做终生标记。 只是他的发情期迟迟没来,他又怕疼的很,所以闹成现在这样了。 谢执遮住眼里一闪而过的得逞,“阿言愿意?” 郁言点点头,都这样了,不继续也说不下去。 谢执重新压过来,伸手扣住郁言的后腰。 莹白一截,谢执一只手就能轻易揽过。 “在这好不好?” 郁言睫毛一颤,天色还没暗下来,他从未和谢执在卧室以外的地方亲密过。 可要是拒绝,郁言又有些说不出口,他只是羞怯盖住了本能,其实也很想试试。 谢执很耐心的等着郁言回答。 小玫瑰没说话,只是笨拙的亲了亲谢执的嘴角,睫毛乱颤的闭着眼。 无声的默许。 乖巧的纵容。 谢执看着这样乖的郁言,心里骂自己混蛋耍着手段,但同时一股极强的愉悦感又让他兴奋起来。 谢执低下头,手指掐着郁言的一把细腰不住的往下挑弄。 手上沾了一手莹润,“宝宝,好多啊。” 郁言被刺激的浑身一绷,下意识收紧,“不许说!!”手上毫不留情给了谢执的背上一爪子。 谢执疯有一个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喜欢说荤话,郁言往往被刺激的又是咬他又是挠他,谢执享受的不行。 谢执闷声笑到,“乖一点,沙发弄脏了不好洗。” 郁言气恼,谢执还有脸说! 气恼归气恼,郁言最重也就是又咬又挠谢执了,从来舍不得推开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人。 午夜十二点,郁言准点被抱上床睡觉,沾床就闭眼,丝毫不拖泥带水。 第34章 小年哥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采风要出发的日子,十一月的天气,冷风呼呼刮过。 郁言不自觉的拢了拢身上的厚外套,快步上了大巴车。 一进入温暖的环境,郁言的身心都放松了下来,还在等集合时,郁言已经困得闭上了眼。 洛城和首都同在北方,离得不算太远,离蓝城就比较远了。 冉云在上车后自觉的走向郁言身边的空位,看到睡着的郁言眉心微蹙,轻轻的拿过郁言放在空位上的包,小心翼翼的坐下。 等了好一会,人来的越来越多,喧闹声终于还是把郁言给吵醒了。 冉云在看人醒了,用手心贴了贴郁言的额头,“郁宝,你真的没事吗?” 郁言迷糊停了两秒,才缓缓道,“真的没事。” “真的是因为睡太晚了,消耗太大。” 冉云在眉心皱成川字,“你大半夜去不睡觉,做什么消耗太……” “——啊?!” 冉云在话一出口,倏的反应过来了。 “你不会是,被谢执做成这样的吧……” 郁言脸一红,“嗯……” 冉云在也没经历过这个,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除了嘴上说说,到现在还是小纯情一个。 “那他也……太牛了……” 郁言被说的不好意思,低着头不吭声。 冉云在看郁言一副小媳妇样,又是恨铁不成钢,“你不会反抗吗,他也太不心疼你了,你看你天天困得,都没精神。” 郁言忙捂住冉云在的嘴,“不是这样的……” 冉云在瞪他,郁言心虚的解释,“也有我,缠着他的原因。” 郁言到真没刻意为谢执开脱,一开始他确实是有点想躲,但是越临近采风的日子他就越焦虑,分离焦虑从谢执身上一点不落的全转移到他身上了。 一有时间他就勾着谢执往床上滚,每次非要把自己累昏过去才肯罢休。 谢执惯着他,他今天状态还稍微好些还是谢执昨晚刻意收了力气。 他因为这个还不满的哭闹了许久,谢执还哄了他好半天。 今天出门也是,郁言一想到要走就想哭的不行,谢执没有一点不耐烦,哄了一早上才把他哄好。 冉云在:…… 谢邀,不是很想和你们小情侣说话。 冉云在不懂恋爱那点二三事,就是觉得谢执没顾及着郁言。 “那他也不对,反正就是他不对。” 郁言抿抿唇,提到谢执他就有些想哭,还没走呢就想撂挑子不干了。 冉云在看郁言快哭了,吓一跳,“郁宝,郁宝你别哭啊,我不说谢执了。” 郁言知道冉云在误会了,转过身抱住冉云在,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声音有些哽咽,“不是这个,是我想谢执了。” 冉云在愕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俩人,平时上学也没见黏到这个程度哇。 再想谢执,也抵不过已经在路上的事实,郁言不会因为自己一个人耽误大家的行程,闷闷不乐的在大巴上睡了一觉。 下车时郁言已经缓了过来。 “在在,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找一下带队老师。” 冉云在点点头,不一会郁言就回来了。 “走吧。” 冉云在愣神,“不跟他们一起吗?” 郁言笑了,“你忘了我在洛城住过吗?我刚才和带队老师说了,我们俩不住酒店,去我家。” “早晚给老师报平安就行。” 这对一向不爱受拘束的冉云在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情,冉云在高兴死了,一个熊抱扑到郁言身上,“好爱你!” 这里郁言早就通知人来收拾过了,进小区时,门卫大爷时不时看他一眼,弄得郁言有些莫名。 冉云在一进门,观察了一圈躺在沙发上,“这也!太!爽!了!” 徐琳当时买的也是一套大平层,虽然没有谢执家大,但也开阔宽敞。 郁言笑到,“行了,快起来,收拾好东西我们下去吃饭。” 冉云在点点头,两个人都没说要点外卖的事情,存着逛一逛的心思最好还是下去觅食。 刚到小区大门口,门卫大爷又是看了他好几眼。 郁言脚步一顿,走上前问到,“爷爷您好,请问,您认识我吗?” 门卫大爷左看右看,迟疑着问到,“是不是小言啊?” 郁言一愣,没想到还真认识,“我是,爷爷您是?” 门卫大爷高兴起来,“哎哟,还真是啊,你长大了也能看出来小时候的样子,我还怕认错了呢。” “好多年不见了。” 郁言有些尴尬,“是好多年了,不过爷爷我不太记得清了。” 门卫大爷爽朗一笑,“害,不记得多正常,你那时候才多大。” “不过就是你旁边这位可跟小时候长得差太多咯,也不板着小脸了,倒是阳光了许多。” 郁言看了冉云在一眼,冉云在朝他点了点头。 这位爷爷一定是记得他小时候的事情的,说不定能问出来点什么。 “爷爷,这个应该不是您说的那个小孩,这是我大学同学。” 冉云在上前一步,笑着打了一声招呼,“爷爷好,我叫冉云在。” 门卫大爷恍然大悟,“怪不得不像,原来认错了啊。” 郁言问道,“爷爷还记得我小时候和那个玩伴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啊。” 门卫大爷笑呵呵的说到,“你小时候的那个玩伴啊,不爱说话,不如你讨喜。” “你回回都说要把人带去家里玩,那个小男孩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你们俩拉拉扯扯到最后,就赖在了我这个门卫室里,喜欢在我这门卫室玩,正好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子。” 郁言心里一喜,“爷爷还记得他叫什么吗?” 门卫大爷略一思索半晌,拍拍脑袋,“大名叫什么我真给忘咯,十多年了,那孩子也不爱说话。” “我就记得你小时候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小年哥哥。” 郁言脑子里快速检索了一遍,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没有名字带年的。 郁言礼貌的道谢,顺手抓了一把他口袋里的糖果递过去。 他的每个衣服口袋里都被谢执放了糖,之前他身体不算太好,高中还低血糖晕倒过。 门卫大爷也没推辞,笑眯眯道,“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呢,喜欢给我糖。” “不过你小时候那糖啊零食啊,都喜欢一个劲的塞给另外一个小孩。” “爷爷我啊,是顺带,没想到今天倒是得了巧了。” 郁言垂着眼睫深思,照门卫大爷这么说,那他小时候一定非常喜欢这个小年哥哥。 郁言心口一慌,敏锐的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爷爷,您之后有见过他吗?” 门卫大爷又是一阵思考,“有段时间你们俩都不来了,没多久你就搬走了。” “搬走之后,那小孩倒是来过几次,后来知道你搬走了就没在来过了。” 郁言抿唇,有些不自在,好像是关系很好的玩伴,那为什么自己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他? 郁言再次道谢,拉着冉云在转身走了。 冉云在看郁言脸色不好,轻声问到,“怎么了?” 郁言蜷了蜷指尖,“在在,按照我的性格,那个小年哥哥我小时候一定很喜欢。” “但是我生病之后,把他忘了……” “我……” 冉云在打断郁言的话,安慰的抱了抱郁言,“别胡思乱想,你生病了这不是你的错。” “如果很想知道,可以问问家里人。” “而且是你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别人说不定也不记得了。” “别太忧心了。” 郁言也知道自己一下子给了自己很多心理压力,不知道名字,不知道样貌,也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宛如大海捞针一样。 郁言深呼出一口气,“你说的对。” 五六岁的年纪,确实不太容易记事,小些时候可能还记得清,年岁渐长就愈发模糊起来。 但是郁言还是打算再问一问徐琳,如果徐琳也不知道,那也就算了。 毕竟当时只有徐琳带着他住在这,如果能再见也算是缘分,如果见不到,那郁言也只能叹息一声。 信息实在是太少了,他这唯一一个当事人还忘得一干二净。 冉云在拉过郁言,“走吧,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来都来了,别想那些啦。” 郁言点点头,冲冉云在笑了一下。 两个人吃饱了稍微逛了一下就回家了,毕竟坐了许久的大巴,人总归还是不舒服的,不如早点睡养精蓄锐。 郁言收拾好自己,打了个电话给徐琳,照常问候了几句,郁言才问出了关键。 “妈妈,以前我住在这里,好像有一个玩伴你还有映像吗?” 徐琳一愣,在他的记忆力,自家儿子从来没告诉过自己还有人陪他玩,每天都是乖乖巧巧上学,然后回家,也从未邀请过小朋友来家里做客。 “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吗?” 郁言蹙了蹙眉,“我不记得了,门卫爷爷说我喊他小年哥哥。” 徐琳心下有点苦涩,连小区门卫都知道的事情,她这个做母亲的却全然不知 。 一想到小时候因为工作忽视了郁言太多,更是因为这个导致郁言差点被拐卖,徐琳就心头一阵钝痛。 郁言看徐琳脸色不好,忙叫了一声,“妈妈!” “哎。”徐琳回神,看到郁言担忧的脸色,这才压下了心里的思绪,“宝贝啊,你小时候确实没带小朋友来家里玩过……” 话音未落,郁言就知道徐琳这是问不出什么了,又简单聊了几句郁言就挂了电话,转而拨了视频给谢执。 “阿言。” 谢执低沉磁性的嗓音自电话那头响起,郁言心里霎时像落到归处一般。 身体上的疲乏,还有分离时心理上的依赖,让郁言一下就红了眼圈。 “谢执,我好想你啊。” 第35章 背后一凉 电话那头的谢执听着郁言带着哽咽对他诉说着想念,心口一疼。 他的小玫瑰自从和他在一起之后就没有分开过,他日日夜夜精心照顾着,才刚分开,小玫瑰就有些蔫巴巴的了。 “别哭,明天就去找你。” 郁言吸吸鼻子,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你不要来了,周末还要飞蓝城,会很累,而且我不能陪你了。” 谢执摇摇头,说:“你想我了。” 郁言心里蓦然一软,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 谢执永远是这样把他放在第一位,他只是委屈的诉说了一下想念,谢执就立马要来他身边。 可谢执在他这,也是最最重要的,他不想那么娇气任性,理所当然的让谢执辛苦。 “宝宝,别哭。” 谢执眉心拧着,声音却温柔的哄着。 郁言哽了两声,止住哭泣,说:“我很想你,我也可以克服。” “你也是我最重要的宝贝,每周的治疗也很重要,我不能太任性的。” 谢执轻笑,“可以的。” “怎么任性都可以的,有我在。” 郁言撇撇嘴,“那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谢执看人终于是不再哭了,恢复了一点往日骄矜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盛,“听啊,家里不都是你做主吗?” 郁言顿时觉得自己更有底气了,默默地挺了挺小胸脯,“那你听话,在家里好好的,我在这里也好好的,不要你来。” “真的不要我去?” “真的,我可以!”郁言肯定的点点头,自动忽视了谢执眼里的怀疑。 谢执叹了口气,他也很想郁言,今晚睡觉手里没有东西抱着,他难受的厉害,罕见的起身点了根烟,企图用尼古丁消散自己的焦躁。 “宝宝,我也很想你。” 郁言瞬间又是想哭了。 谢执自从和他在一起之后,便从来没有压抑过对他的感情,充满爱意的情话往往是想到就说了。 以前在亲密时谢执总会在他攀上顶峰时,缠绵的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郁言那时候只觉得心尖尖都灌着甜,流出来的都是蜜。 可是当两个人分开之后,谢执一记想念的直球砸过来,不只有甜蜜,还带着见不到人的酸涩。 郁言压了压心绪,抿抿唇,“我知道,我也很想你,可能过两天适应一下就好了,你不许对我心软!” 谢执笑着点点头,“好。” 两个人又聊了好一会,郁言才渐渐缓解了一下想念,疲乏的身体带着困意朝他倾泻而来,郁言打了两个哈欠。 “困了吗?” 郁言沁着水的眼眸亮晶晶的,带着惹人怜爱的湿意,“困了的,坐车挺累的。” 谢执自然也知道,他还猜郁言可能偷偷哭了,“快睡吧,晚安。” 郁言却精神了一下,“等等,不要挂。” 谢执意会,宠溺的笑了笑,“不挂,我就在这陪你。” 郁言点点头,得了保证之后安心的不行,很快就呼吸均匀了起来。 谢执隔着手机,看着郁言的睡颜,盯到半夜,才微微有了些睡意。 第二天郁言起来时,手机已经是关机状态了,他叹口气,早知道昨晚就充着电挂着视频了。 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郁言像许多人一样,玩手机喜欢边充边玩,睡前也喜欢把手机放在那充电。 但谢执明令禁止不可以这样,谢执觉得那样非常不安全。 睡前从不会让郁言手机插着电,都是早晨醒来之后,再充。 好在现在的手机大多都是快充,这样既保证了安全,又不会耽误他用手机。 郁言给手机插上电源,才迷糊着揉揉脸去洗漱。 冉云在还睡得香喷喷的,郁言刷着牙敲响了冉云在的房门。 “在在,起床了。” 屋里没动静,郁言又敲了敲,喊了两声,屋里才窸窸窣窣有了动静。 冉云在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出来,比郁言还迷糊着,“起这么早?” 郁言刷着牙,含糊说,“不早了,十点多了。” “起来收拾收拾,下午一点半要集合要去林台采风的。” 冉云在这才恍惚想起来,麻利的收拾好自己。 郁言给手机开机,看见谢执给他留的消息,空落落的心情瞬间就好了点。 两人到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 林台其实是一个自然的国家森林公园,里面吃喝玩乐都能包圆,还有一个小型的动物园和标本展馆。 山也不算高,不过有些景点处还是比较难走的。 带队老师让他们带好画具,注意安全,自行找地点采风,然后规定时间集合。 郁言听明白指令,就拉过冉云在,“我们去高一点的地方吧,视野可能好点。” 冉云在也是这么想的。 林台里面植被茂密,有些参天的大树一看就是百余年了,遮盖在头顶一片绿油油的,要想看远些,自然得往高处走。 即使已经是十一月份了,林台里面却不似其他地方一片萧瑟,所以也是采风定在这里的原因。 只是两个人没想到会碰到柳明意,看样子和他们还是同一个方向。 冉云在把郁言拉远了一些,小声嘀咕,“真是冤家路窄。” 郁言也蹙了蹙眉,到底是没说话,只是行动上和冉云在不约而同的走快了些。 毕竟采风地点不是他一个人的,他不能拦着柳明意,当然也不会让着柳明意罢了。 柳明意在两人身后握紧了拳头,此时已经没有了前些天魂不守舍的状态,反倒是有些压抑的疯狂。 郁言只感觉到自己背后一凉,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只看见柳明意低着头走得慢吞吞的,看不清表情。 冉云在不明所以,“怎么了?” 郁言摇摇头,“没事,等会我们和他离远些吧。” 冉云在颇为赞同,“那当然啊,感觉跟他在一起空气都不好了。” “难得来林台这种天然氧吧,我可不想吸两口毒气。” 冉云在对人对事一向爱憎分明,说出来的话也毫不留情面。 郁言被他逗笑,推了推冉云在的肩膀,“快走吧。” 他们加快脚程,到地方把画具都摆好,开始动笔时,才看见柳明意从远处姗姗来迟。 柳明意倒也没有自讨没趣,和他们隔着一大段距离,停了下来开始摆弄画具。 冉云在扬了扬唇,“算他识相,再不知道好歹凑上来,我非揍他。” 郁言挨着冉云在,用画笔杆子戳了戳他,有些好笑的说:“行啦,快画吧你。” 冉云在啧啧两声,“还是你脾气好啊。” 三个人无声的画着画,气氛倒是难得点平和安宁了好一段时间。 冉云在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不行了,郁宝,我好饿,我去茶楼看看那有没有吃的。” 郁言他们这个地方有一处寺庙景点,旁边挨着一座自建的小茶楼,寺庙门前就是一大片茶树,茶树上空还有很简便的溜索,为前来游玩的人提供娱乐。 甚至采茶季时,茶楼还会放票让游客自己体验一把采茶。 茶楼离这里并不远,往下走个两百米就差不多了。 郁言笑骂,“中午让你吃你不吃,非要打扮自己。” 冉云在扁嘴,“人靠衣装马靠鞍,哪里都像你,天生丽质难自弃。” “啧啧” 冉云在这话到底是谦虚了,豪门养出来的矜贵小少爷,不说长相,起码往那一站气质上就甩了普通人一大截,何况冉云在长得并不差。 冉云在不着调的说完,耍流氓似的用食指挑起郁言的下巴,“小郎君,乖乖等着公子我回来。” 郁言习惯了他的不正经,不见外的用手拍开了冉云在的爪子,“小公子,快些走吧,莫要打扰郎君作画。” 冉云在乐的开心,郁言一直都是个不扫兴的人,经常会接他时不时的戏瘾。 “那我走了,你在这自己小心点,我刚才可往前看了,下面是挺陡一个坡呢,走路看着点。” 郁言点点头,林台现在的植被还是很茂盛的,要是不注意,可能就会崴了脚。 说完冉云在就走了两步,又回头似是不放心一样折回来,悄悄在郁言耳边说话,“你小心着点柳明意,我怕我不在他又来骚扰你,搞什么小手段。” 郁言一愣,视线往柳明意哪里看了一眼。 柳明意宛如当他们不存在一般,画着自己的画。 只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郁言也压低声音,悄悄说,“我会小心的,你放心去吧。” 冉云在这才直起身子,跟郁言挥了挥手,去觅食了。 只是冉云在没想到,他的担心一语成谶。 他再回来时,偌大一个小山丘上,只有郁言和他孤零零的画架,柳明意和郁言却不知所踪。 冉云在心里一慌,隔着挺远就急得的到处喊着郁言。 “郁言?” 喊了好几声没人理,冉云在三步并两步的快速跑向画架处,上面挂着他们俩没画完的画。 冉云在心里更慌了,忙不迭的围绕着四周就开始找。 没走几步,路过一处边缘时,看见明显被压过的灌从,冉云在呼吸都轻了。 抖着嗓子,慢吞吞的往下探身看过去。 “郁言!!” 冉云在看到一抹淡蓝色的外衣躺在坡底时,眼皮重重一跳,也不管什么陡不陡的,手脚并用的往坡底滑下去。 衣服被挂出了口子,手心也染上血,冉云在顾不上,连滚带爬的挨到郁言身边。 郁言的后脑处磕上石头,染上点点血迹,手脚和脸上都是灌从刮出来的血痕。 第36章 脸蛋上的伤 郁言醒来时,只感觉自己头晕眼花,恶心感直往喉咙处涌,郁言艰难的咽下去呕吐感,这才看向咋咋呼呼的声源处。 “郁宝!你终于醒了!” 冉云在狼狈得很,头发翘起来几撮,往日白净的笑脸脏兮兮的,还挂着泪痕。 郁言知道自己一定是让冉云在担心了,动了动唇,“我……没事。” 冉云在眉毛一皱,“你什么没事啊,你知不知道你都给磕成脑震荡了。” “还缝了两针。” 郁言其实也知道,自己这头晕眼花,看什么都是天旋地转的,多半都是脑震荡没跑了。 “现在几点了?” 冉云在摁亮手机,“快九点了。” 郁言心一慌,“在在,谢执还没打视频给我吧!” 冉云在莫名,“还没有。” 郁言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旋即眼神有些央求的看向冉云在,“晚上,帮我一个忙呗~好在在~” 冉云在不吃他这一套,“你先说要干嘛?” 郁言嘿嘿笑两声,“晚上要是谢执打视频给我,你帮我接,就说采风太累了我睡着了。” “你还想瞒着谢执!”冉云在拒绝,“我不干。” 郁言一听就急了,想坐起来。 冉云在吓一跳,连忙按住郁言,“你干嘛啊,躺好了!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情况吗!” 冉云在凶凶的瞪着郁言。 郁言撇撇嘴,“帮帮我嘛,谢执周末要飞蓝城看医生,知道我受伤要分心的。” 冉云在还是巍然不动。 郁言眨眨泛着水光的小鹿眼,轻轻扯了扯冉云在的袖子,委屈巴巴的央求说,“好在在~求求你了~” 冉云在被他看的心软,不自在的挪开了视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离周末可还有两三天,今天瞒过去了,后面几天你打算用一个套路吗?” 郁言低头不说话,他知道冉云在说的是事实。 谢执对他太了解,也太聪明了。 冉云在看着郁言一言不发低头装蘑菇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今晚先帮你瞒着。” “不过,你瞒着他,谢执一定会不开心的。” 郁言也知道,扣了扣手,“要是平时我一定告诉他的,但是他要看医生,不能耽误,还是先瞒着吧。” 冉云在没在多说,毕竟是小情侣之间的事情,他不好掺和,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我喊人帮忙的时候说的都是不小心踩空滑下去了。” “但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掉下去的,是不是柳明意推的?” 郁言暗了暗眼神,这件事他没想瞒着冉云在,转而示意冉云在去拿他的手机。 “是他推的,我录了音。” “卧槽他妈!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冉云在直接爆了粗口,气的站起来,一张小脸因为愤怒都皱巴巴的。 “当时你走了几分钟,柳明意就往我这边走了,我留了个心眼提前开的录音。” 郁言说完,拧着眉毛,“在在,柳明意好像精神不太正常了,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会疯到把我推下去。” 冉云在快气死了,“他真就有病!” 郁言轻声安慰,“幸好你没告诉老师他们实情。” “柳明意我会私下处理好的。” 郁言又不是软柿子,发生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当做不了了之,他也没打算一直瞒着谢执他受伤的事情,只是要先挺过这个周末。 谢家早年间屹立不倒,是沾过黑的,只是近些年已经退出去了,不过,到底是有人脉在的。 冉云在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听郁言话里的意思也霎时就明白过来了,“需要人跟我说。” “冉家也不是吃素的。” 郁言看了冉云在一眼,轻轻笑了一下。 冉云在撇撇嘴,“亏你还能笑出来,你知不知道我快吓死了。” “还有没有哪里难受啊?” 郁言没和冉云在矫情,“头晕眼花,还想吐。” 冉云在说:“正常现象,反正后面采风活动你也不用参加了,多住院几天观察休息一下。” 郁言却摇了摇头,“明天就出院。” 冉云在正想劝说几句,郁言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静默,仿佛那手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没人敢动作。 直到铃声结束,郁言才张了张唇,“等……等一下吧。” “谢执应该会再打一个的。” 冉云在也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两个人沉默的等了几分钟,铃声不负众望的再次响起。 “在在~” 冉云在走上前,“知道了知道了……” 视频接通,“喂?” 谢执一愣,下意识看了看通话的名字,“怎么是你?” 冉云在压低声音,“谢执同学,郁言今天采风太累了,他睡着了。” 谢执皱着眉,扫了一眼背景,不太像郁言的房间。 冉云在的脸还离镜头特别近。 谢执:…… “好,我知道了。” “谢谢。” 谢执没什么表情,声音冷淡,不打算和郁言以外的人多说一个字。 冉云在嘘声接着说,“不客气,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我明天告诉郁言。” 谢执垂着眼,“不用了,谢谢。” 说完就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冉云在捏着手机的手手心冒汗,控诉的看了一眼郁言,“等你好了一定要赔我精神损失费,你知不道刚才我都快怼屏幕里了,就是为了不让他看清背景。” 郁言眨眨眼,立刻出声安抚,“赔赔赔,一定赔,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在在。” 冉云在哼哼两声,继续说,“别那么着急出院啊。” 郁言摇摇头,“我感觉了一下,其实就是头晕眼花了一些,不用住院的,就像你说的这个借口只能用一次,所以出院才能更好的瞒着谢执” 冉云在看看郁言,“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脸上有伤啊……” 郁言:…… 他就说他怎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原来是有伤! 两个人在这边商量计划着,在首都的谢执此时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点着烟,站在落地窗边皱着眉。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郁言从来不会困到直接睡着连招呼都不跟他打,就算不打视频,郁言也会发消息给他的。 但按照郁言昨晚那么想念他的程度,他既然困到消息都能发,那郁言肯定会选择更全面的视频。 谢执几乎可以肯定郁言有事瞒着他,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焦躁,手上的烟灰在指缝间掉落。 郁言不在他身边,他根本睡不好,以前自己一个人睡也没觉得有多难熬,习惯了抱着郁言睡之后就离不开了。 沉思了许久,谢执才摁灭了手里快要燃尽的烟头,转身回了卧室。 郁言和他说过,就算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也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理智上谢执理解郁言瞒着他,他甚至可以笃定郁言不会一直瞒着他。 但情感上谢执心情真的非常差,焦躁中带着一丝心慌。 半晌,谢执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才躺到郁言平时睡的那一边,阖了眼皮。 第二天郁言醒了,就火急火燎的办了出院,冉云在一定要压着郁言去医生那仔细问过,得到可以出院的答案之后,才跟着郁言回了家。 轻微脑震荡确实比较适合在家里静养,在医院总归是有些不太方便。 “你这出院了,想想打视频怎么掩饰一下你脸上的伤。” 冉云在啧啧两声,两指抬起郁言的下巴看了会,“嗯,有伤也还是漂亮的小宝贝。” 郁言:…… 郁言脸上的都是擦伤,和刮痕,留疤倒不会留,就是脑后挨了两针是肯定要有疤了。 冉云在今天也请了假,陪郁言好好休息一天,倒也乐得自在。 只不过晚上,听到谢执打来的电话铃声,这种安逸的氛围才被打破。 冉云在说:“今天你自己接。” 冉云在说完火速开溜,郁言想叫都没叫住。 无奈只能钻进被窝里,只漏出一双眼睛,才点开了视频。 接通之后,谢执眼神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 “这么早就休息了?” 郁言缩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嗯嗯,采风很累。” 谢执皱眉,“生病了吗?” “怎么盖的这么严实?” 郁言小幅度的摇摇头,“就是太累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睡觉喜欢脸埋在被子里。” 谢执若有所思,垂下眼睫,手搭在沙发上敲了两下,“郁言,你后面窗帘没关好。” 郁言一听,直接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啊。” …… 郁言霎时反应过来,脸往被子里一缩。 他速度这么快,谢执应该没看到…… 吧…… “谢执?” 谢执神色正常,“怎么了?” 郁言听他这么问反而更不安了,“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谢执笑了,“知道了,不是累了吗?早点睡宝贝。” 郁言点点头,“嗯嗯,你也早点睡。” 互相道了晚安,郁言才放松下来,看样子应该是没发现。 而他以为没发现的人,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谢执黝黑的瞳仁里结着寒霜,刚才一闪而过的脸颊,上面交错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到底是怎样的情况才能把脸伤成这样? 要是在严重一点呢? 很好,郁言又没有告诉他。 谢执冷笑一声,心中的戾气愈发的控制不住。 第37章 别生气了好不好呀 郁言早上睁眼时,已经快中午了,反正他不用跟着去采风了。 他头疼,还有些晕晕乎乎的,面前是这一坨肉色的是什么玩意? 郁言动了动。? 什么东西箍着他? 带着疑惑,郁言缓缓抬头。 “醒了?”慵懒的嗓音再头顶响起。 郁言懵了两秒,眨了眨眼睛。 哦,是谢执啊。 等等! 谁?! Σ(?д?|||)?? 郁言瞪大眼睛,谢执怎么会在这! 郁言倏的回神,反应过来立马翻身要跑,谢执动作比他更快,反手被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带着怒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跑什么?不难受了?” 郁言脖子一缩,不敢动弹,乖乖的被谢执按回怀里,腰身被紧紧扣住。 两两相望,谢执正要说话,郁言就软着身子,双臂主动缠上谢执的脖子,紧紧搂着他,软着声音说:“别凶我嘛~我还难受的。” 语气里尽是卖惨可怜相。 谢执垂下眼睫,看向怀里现在乖巧又可怜的人没说话。 郁言努努嘴说:“真的嘛,头还晕乎乎的,可疼了。” 谢执叹口气,把郁言扬起的小脸按回胸口,“老实点,难受还乱动。” 郁言立马乖巧的不再动。 就这样互相抱了一会,郁言松手窝回谢执怀里,忍不住的戳了戳谢执的腹肌,“你生气了吗?” 谢执笑了一下,“你还知道我会生气啊。” 郁言:…… 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都已经直接跑来抓我了。 郁言想过事情会败露,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败露了,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了个现形,解释都没有办法解释。 郁言扣扣手,想着怎么补救,“我错了嘛,你要怎么才能不生气,我听话的。” “郁言,认错之前先把你扣手的小动作停了,你现在生着病,别招我。”谢执的声音带着哑意。 郁言吓得手一缩,他刚才扣的是个屁的手,一直在挠谢执的腹肌。 两个人身体紧紧相贴,他几乎是立马就感受到了自己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杵着。 就…… 就挺突然的…… 郁言舔舔唇,虽然不合时宜,但是他也不免跟着有些意动。 谢执自从开荤后,不仅每顿自己吃得饱,还致力于把郁言喂得饱饱的,所以即使才分开两天,在这种情况下,郁言也难免会有些想。 谢执:…… “别想了,你在生病。” 谢执比郁言还要了解郁言的身体,他倒是没想到小omega会在这种情况下跟着有反应。 很显然,这是还没认识到自己错了,还有闲心思想别的事情。 很可以。 郁言尴尬的把脸埋下去,语气却带着明显的撒娇讨好意味,“就是想你了嘛,特别特别想……” 谢执还是笑,“这么想我不也瞒着我?” 郁言一噎,怂唧唧说:“没打算一直瞒着你,只是你周末要看医生,让你知道你肯定要来的。” 实际上郁言心里快后悔死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眼下这个情况,郁言闭着眼想都知道蓝城是不用回了,早知道他不如一开始就老老实实的告诉谢执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谢执摸着郁言的头顶,冷静的说:“周末让越医生飞首都了。” 郁言惊讶,“越医生不是不愿意吗?” 实在是之前两个人就想让越词飞首都,不用谢执两头跑的,哪怕是给了很高的工资,机票路费全部报销,越词也不愿意。 可没想到这次竟然愿意来。 谢执说:“钱多。” 郁言:…… 非常简单粗暴的理由,财大气粗。 果然还是钱的问题,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谢执说完两个人又是一阵沉默,郁言心里直打鼓,又小声弱弱的说:“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你说呢?”谢执挑挑眉。 好,还在生气。 听听这阴阳怪气的语气。 郁言沉默,片刻后拱着小脑袋直往谢执脖颈处蹭。 “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呀。” 郁言无赖的撒娇,企图用这种方法让谢执心软。 “我好难受的,你还跟我生气,我心里就更难受了。” “我一难受,我就好的慢,我好的慢,我们就不能进行爱的和谐大运动。” “而且我没有想一直瞒着你嘛,我也是为你好,怕耽误你看病。” 郁言分析的头头是道,他先做错事他不占理,只能先胡搅蛮缠一通。 谢执都要被气笑了,他的小omega为了逃避惩罚,甩锅耍赖用的炉火纯青。 可惜了,罚还是要罚的,就是这个战线得拉长一点。 只有线放长了,才能钓到大鱼,只有让小omega先得了巧,才能更好的吃肉。 谢执舌尖顶了顶牙,眼神暗下来,碎发遮住汹涌的偏执,他并不介意延长享用小omega的时间,到时候郁言怎么哭他都不会心软的。 只是眼下,明显安抚郁言更重要,他的宝贝受伤了。 谢执按住脖颈间乱拱的小脑袋,温声软语,带着轻哄,“不是告诉你不要乱动吗?” “不怪你,知道你很难受了,怎么舍得再怪你。” “更不舍得对你生气了。” 郁言一愣,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了? “你真的不生气了?” 谢执叹口气,抬起郁言的小脸,轻轻的摸了摸没受伤的地方,“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心疼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我的宝贝受伤了,我要是在对你生气,你该委屈坏了。” “被推下去的时候是不是很害怕?” 郁言鼻尖一酸,眼圈瞬间红了。 就正如谢执说的那样,被推下去的一瞬间郁言害怕的要死。 他并不是撞到石头就立刻昏过去了,而是残存了些许意识,实在是顶不住那阵阵头痛才昏了过去。 天旋地转,一个人躺在了无人烟的坡底, 他仿佛又感受到了那种平静接受自己死亡的无力感。 谢执看郁言这样也舍不得在说什么,默默地搂紧了些,释放了一些信息素。 郁言闻到熟悉的味道,感受到充足的安全感,才委屈巴巴的开口,“怕,可害怕了。” “当时特别特别想你,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吓坏了。”谢执摸摸郁言的头发,一下一下哄着。 “真想把你缩小揣在口袋里带走,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 郁言抿抿唇,抱着谢执不说话。 其实如果可以这样,郁言当然也是非常赞同的! 他一辈子过得锦衣玉食,公司有堂哥堂姐,他只要安安心心当个米虫,谢执每天花点时间陪他,他就很高兴了。 静谧的氛围被一阵敲门声打破。 冉云在尴尬的站在门口说:“两位,要起来吃午饭吗?” 谢执松开郁言,回了一句,“要,请等一会。” 冉云在应了一声,忙不迭跑了。 片刻后三个人坐在桌子上吃饭,鸦雀无声。 午饭是冉云在点的外卖,都是以清淡的为主。 郁言忙着吃没空说话,谢执是没话说,冉云在是根本不敢说话。 看着谢执无微不至照顾郁言的样子,冉云在根本没有办法相信这跟大半夜满面寒霜赶过来的是同一个人。 天知道他收到谢执发的消息的时候就知道完蛋了。 他有谢执的微信是谢执主动加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谢执没找到郁言,能直接问他,此前两个人一直没发过消息。 郁言倒是睡得香喷喷的,难为他夜里坐在沙发上等谢执。 美院毕竟学生多,租大巴过来是划算的,而谢执是挂了郁言的电话之后连夜买了高铁过来。 谢执冷漠的声音让他现在想起来都有些紧张,何况他还算帮凶来着,昨晚就把事情全交代了,老实的很。 三个人无声吃了半晌,冉云在把筷子一放,“我吃饱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给余下的二人留下空间。 谢执只是撩了撩眼皮。 郁言却是喝粥的动作一顿,眼看着冉云在一阵风一样的就跑了。 郁言:…… 他呆滞的拿着勺子,缓缓问到,“是在在把事情都告诉你的吧?” 谢执点头。 郁言抿抿唇,“那……那你威胁他了?他怎么跑的这么快。” 谢执挑挑眉,“你可以自己问他。” 郁言:…… 算了算了,不问了。 他们俩一个主谋,一个从犯,谁都不占理,能问出来什么。 谢执不把他俩分开就不错了。 他昨晚可是好不容易蒙混过关的,可再也不想旧事重提,万一谢执要跟他算账就得不偿失了。 郁言果断的选择岔开话题,“柳明意原本我也是要找你帮忙的。” “现在你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啊?” 提到那个人,谢执就不免气压低下去,冷着脸说:“送去精神病院。” “但在那之前,需要关照他一下。” “要去看吗?” 郁言顿了顿,表情不自然的搅了搅手里的粥。 这种“关照”郁言自然懂什么意思,他并不圣母,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只是一想到当时的场景…… “算了……” “不去了。” 郁言是死过一次的人,柳明意把他推下去那一刻,他的心里是真的害怕自己就那么死掉。 他怕再见到柳明意,又让他回忆起那种恐惧,所以还是不去的为好。 谢执看郁言脸上明显带着害怕的表情,更是心疼,轻轻拿掉郁言手里的勺子,把人抱到怀里安抚着。 “不想吃了我们就不吃了。” 郁言趴着,闷闷的应了两声,“我想看电视。” “好。” 谢执抱着人,从善如流的打开电视,放了郁言最喜欢看的动漫。 郁言看着看着,也是真的放松了下来。 其实他从醒来之后,就一直避免去问柳明意现在是什么情况,冉云在和谢执都默契的没有告诉他,正和他意。 谢执看着郁言逐渐放松下来,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把郁言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一起陪着他看。 至于柳明意,再让他自由两天。 谢执掩去眼里的阴翳,专心的陪着郁言看着电视。 第38章 他想弄死柳明意 郁言被谢执精心照顾了两天,终于感觉到头不再那么晕的时候,跟着谢执一起回了首都。 一打开家门,进入到熟悉的空间,郁言只感觉到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躺在沙发上摊平,看谢执收拾行李忙来忙去。 郁言感觉自己的姿态很大爷,含着笑意说:“谢执,你好贤惠啊。” 被说贤惠的那个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才发现?” 郁言怎么听这个语气都有点小幽怨,眼里的笑意更深,“那,我帮你好不好?” 谢执停下手上的动作直起身,“你躺好就行。” 郁言还是不依不饶,“是不是因为我现在生病,所以你什么都不让我干。” 谢执闻言眉梢一挑,看来小omega是真的不太难受了,还有心思跟他玩闹。 郁言看谢执大步朝他走来,条件反射皮一紧,缩着腿就要跑。 还没来得及,脚踝就被谢执握住了。 “爱惹我,惹完就要跑。” “小没良心,你没生病的时候也没让你干过什么。” 谢执敲了敲郁言的额头。 郁言被抓住索性也不跑了,笑眯眯的拱进抓着他的那个人怀里,熟练的蹭了蹭。 “我说着玩的嘛~” “就是觉得你怎么这么好。” 谢执被郁言撒娇闹得没办法,略显无奈的把人抱紧了一点。 “乖乖自己去玩,我收拾东西,晚上还要见越医生,嗯?” 郁言没在第一时间吭声,而是依赖的抱了谢执好一会,才乖巧的亲了亲谢执的唇。 “知道啦。” 说完,小omega特别乖的回了卧室。 谢执笑了一声,只觉得心软的厉害。 家里有一个很会撒娇的宝宝,谢执心里的每一寸防线都变得软塌塌的。 晚间。 越词来时,谢执已经把家里都收拾好了。 这次轮到谢执问他要喝什么了。 越词笑了笑,“白水就行。” 郁言也在沙发上坐着,乖乖的和越词打了个招呼。 两个人就着病情聊了一会,这才准备开始今天的心里疏导。 越词看向谢执,“谢先生,我的建议是这次不用郁先生跟您一起了。” 谢执点头,遮住眼里的暗光,回答说:“可以。” 郁言一愣,有些担心,心理疏导一共才进行了短短几次,他觉得现在谢执就脱离他实在太快了。 “真的不用我陪吗?”郁言小声问。 谢执走过去,把人搂进怀里安慰的摸了摸,“别担心,相信越医生的判断,也相信我好不好?” 郁言抿抿唇,虽然还是担心,但还是很乖很乖的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目送二人离开。 疏导地点选的是谢执的卧室,在这种环境下更有助于谢执的放松。 可越词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却越来越心惊,目光毫不掩饰的看向眼里染着冷漠的谢执,“谢先生……您……” 没说完的话被谢执打断,“结果很差对吧。” 越词点点头,“根据之前的病情情况,您其实好转的非常快,可是这次……” “……等于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谢执没吱声,他几乎是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我知道。” 这样的态度让越词更加疑惑,“谢先生,是发生了什么吗?” 谢执并不打算把事情告诉越词,他对自己的基本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 他的状态稳不稳定,都系在另一个人身上,郁言现在就是他的情绪开关。 谢执撩了下眼皮,“年后在做一次,我保证那时候结果不会是现在这样。” 谢执顿了下继续说,“至于今天的具体情况,不要告诉郁言。” 越词不置可否,保护病人隐私是最基本的医德,何况谢执嘱咐过,他更加不可能去说。 “年前都不需要疏导了,你告诉郁言我好转了很多,可以生活一段时间年后再去,看对比。” 越词拒绝:“虽然我不会告诉郁先生,但是这也不代表我能欺骗他。” 谢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加钱。” 越词:…… “这不是钱的事……” “两倍。” “那也不……” “五倍。” “成交!”越词点头。 反正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谁会和钱过不去啊。 谢执站起身,“我心里有数。” 越词:…… 你有数又怎样! 越词心里对这种不听医嘱,不配合治疗的病人简直是恼怒的不行,但谢执一副我是大爷我有数,我还有钱的姿态。 越词只好妥协,毕竟人家不想治,他又不能逼着病人。 “那就年后再见了,谢先生。” “嗯。”谢执淡淡应了一声,先一步打开门出去了。 郁言听到动静惊讶抬头,“这次这么快吗?” 谢执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越词。 越词立马笑着说:“好转的很快,所以时间短。” “我建议是停下一段时间,然后年后再做一次。” 郁言听到之后开心死了,一下扑倒谢执怀里,“太好了谢执!” 谢执抱着人皱着眉,“你又不乖,没好全就这么蹦蹦跳跳的。” 郁言撒娇蹭蹭,“知道啦知道啦,我太开心了,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越词看着郁言那么开心,眼里划过一丝愧疚,也不再打扰小情侣的温情时间,特别识趣的先一步离开了。 郁言的兴奋特别明显,一直到要睡觉了还叽叽喳喳的。 谢执耐着性子哄着,可到底是生着病,郁言睡着的很快。 在确保郁言睡着后,谢执吻了吻郁言的额头,轻轻起身,穿好外套,眼里的狠厉不再掩藏,趁着夜色离开了家。 —— 郊区废弃的底下仓库里,在事发当天就返回首都,拿了一纸假证明就办了休学的柳明意,正被人捆着手脚蜷缩在冰冷的地上。 谢执在仓库门口吸完了一支烟,这才对着守门的两个保镖点了点头。 人是冉家借给他的。 谢家的本家势力毕竟在蓝城,冉家现成的资源不用倒是可惜了。 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泼向柳明意。 谢执坐在椅子上,交叠着双腿静静的等着人醒来。 柳明意冷的厉害,十一月的天气本就凉,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袖,一盆冷水浇的他浑身打颤。 在看到椅子上坐着的谢执时,柳明意惊恐的尖叫出声。 谢执拧着眉毛,“别让他叫了,太难听了。” 两个大汉立刻钳制住柳明意的下巴,左右两个巴掌直接把柳明意扇的头晕眼花,脸上几乎是立刻就出现了红肿,还隐约渗出血丝。 柳明意蹬着腿不断向后退,看向谢执的眼里是浓烈的恐惧。 谢执冷笑,“这么怕我,你还敢动郁言。” “看来你是一点没把我的警告放在心里。” 柳明意吓得眼泪乱淌,嘴里还在小声的为自己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是哪样都不重要。” “我只是来给我家小孩出气。” 谢执看向旁边的人,“把他磕成脑震荡。” “哦,脸也添几条疤吧。” 两个人行动迅速,一个人扯着柳明意的头发,另一个按住柳明意不让他动。 “啊!!” 柳明意惨叫出声,“谢执!谢执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郁言就是个贱人!你一定是被他蛊惑了!” 谢执眼里霎时结了一层寒霜,示意两个壮汉停手。 他缓缓站起身,屈尊降贵的又在柳明意面前蹲下,“我倒是真的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郁言。” 柳明意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眼里立刻染上癫狂的惊喜,连身上的疼痛都自我屏蔽了,“因为他蛊惑你了。” “像你这样的alpha,就应该高高在上的,怎么能被郁言这样的垃圾污染。” “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他腺体有问题啊,他就是个残缺的废物。” “你怎么能和这样的omega在一起。” “啪!”清脆的一巴掌。 谢执毫不留情的扇过去,随后狠厉的掐上柳明意的脖子,声音一字一顿,“你就应该去死。” 柳明意被掐的呼吸不畅,看向男人目光里的癫狂欣喜,瞬间染上了惊惧。 柳明意可以确定,谢执真的想掐死他。 求生的本能让他不停的挣扎,“救……” “咳咳……” 旁边立着的人犹豫着出声,“老板,弄死他不好处理……” 谢执没吭声,手上动作却是还在收紧。 柳明意因为缺氧开始翻起了白眼,连挣扎的力度都在减小。 “老板!” 谢执猛的回神,霎时松开手,站起身退开。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尖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他闭了闭眼。 他刚才,是真的想弄死柳明意。 郁言的腺体是谢执无法触及的底线,如果不是小时候他太弱小,怎么会让郁言保护他。 那时候他意识不清,郁言拖着他走了许久许久,小小的手掌带着温软的坚定,一路上从未放弃他这个累赘。 他从不知道郁言的腺体原来那个时候就受伤了。 以至于他后来知道郁言不仅是是受伤,还是因为救他留下的终身伤害,他的心脏从那一刻就破了个口子,郁言的腺体成了他心里无法提及的存在。 柳明意一句“残缺的omega”差点把他逼疯。 谢执静了半晌,缓缓睁开眼睛,半阖着眼眸,心里痛的厉害。 郁言好像一直都在为他受伤,腺体是,被推下山坡也是因为这个疯子爱慕他。 他到底给郁言带来了什么? 第39章 你还没好吗? 柳明意瘫坐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却不断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神神叨叨的说了一会之后,柳明意忽然像疯了一般蹭到谢执脚边,直接打断了谢执还在游离的思绪。 谢执猛的退后一步,他敢肯定如果柳明意不是手脚被捆着,现在他的腿已经遭殃了。 虽然嫌恶,但谢执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问他。 “你怎么知道郁言腺体有问题?” 谢执眯了眯眼睛,这件事的知情人应该没几个,连谢明霖也不知道,柳明意是怎么知道的? 除非,柳明意查了郁言,更甚至可能动过什么手脚。 一想到这,谢执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戾气,蹲下身子再次掰过柳明意的下巴,“说!” 柳明意看着眼前满眼怒气和厌恶的男人,不自觉的就流下了眼泪。 怎么会这样呢? 他明明是按照小爸的经验去做了啊。 明明大爸就是被小爸这样追到手的啊。 铲除所有的潜在威胁,利用omega的一切优势来博取alpha的爱怜。 小爸告诉他喜欢男人都是要靠自己去争的,如果有比他优秀的对手,那么不管用什么办法,除掉就好了,这样alpha的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优秀的omega了。 他知道谢执的成绩一定会上首都大学,也知道当时自己的文化课成绩想去首都简直是天方夜谭。 也是因为谢执,他才高中转了艺术生,三年里不停的把自己关在画室里练习,仅有的闲暇时间就是跟着谢执,搜集关于谢执的一切事情。 可明明他都已经把自己变得这么优秀了,谢执的眼里还是只有那个废物omega! 他不明白,一个废物omega有什么资格站在谢执身边,唯一的理由就是郁言肯定用了什么办法迷惑了谢执。 一切都是郁言的错! 柳明意这样想着,眼里的害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烈的恨意。 谢执不是在意郁言吗?那就暂时借用一下这个废物好了。 就在谢执耐心要告罄的时候,柳明意忽然癫狂的笑了,“谢执,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谢执狠狠的甩开手,他简直是疯了才妄图从疯子嘴里套出话。 嫌恶的再次起身,对着那两个壮汉说到,“废了他的手,然后直接送去精神病院。” 柳明意见谢执要走,慌乱出声,他知道谢执走了他就真的完了。 “谢执,你不是在意郁言吗!你不想知道了吗?” 谢执懒得在听他说一句废话,脚步坚定的走了出去,不管柳明意做了什么,他都会去查。 柳明意刚才得意的样子忽然就泄了气,他在地上努力向前蠕动着,声嘶力竭的喊出声。 “谢执!我告诉你,郁言的腺体永远都不会好的!”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我告诉你!你别走!” 柳明意在地上愤怒的吼叫出声。 谢执脚步顿了一下,眼神暗下来,不会好吗? 那又怎么样呢? 是为他留下的伤,他理应赔上一辈子给郁言的。 思绪流转,谢执不甚在意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旋即随意的一扔,大步离开了仓库,不在看身后疯魔的人一眼。 趁着夜色,谢执加快速度回了家,可让他意外的是,家里灯火通明,小omega正斜躺在沙发上眯着眼打盹。 见人回来了,郁言才睁开眼睛,嘟囔出声,“你回来了啊。” 双手伸出来,自然而然的向谢执讨要抱抱。 谢执愣住了,站在玄关半晌没动作。 郁言手都举酸了,半天都没等来抱抱,颇为不满的开口说:“不愿意抱我了吗?” “你该不是真被柳明意挑拨了吧?” 说是这么说,但郁言心里知道谢执不会,他只是在表达自己的不开心,谁让这个男人迟疑半天不来抱他。 谢执看郁言明显不开心了,这才快步走到郁言面前蹲下,缓缓启唇。 “身上太脏了,等一会抱好不好?” 郁言垂眼看向谢执只有裤脚沾染了一小片灰尘,心里也明白谢执指的脏是哪一种脏,默默叹了口气。 “那你快点洗干净来抱抱我。” “你不在我睡不好。” 说着还应景的打了个哈欠,困呼呼的样子 谢执笑了笑,本想摸摸郁言的脸蛋,但转眼一想他刚才干了什么,就觉得脏的很,还是放弃了原来的动作。 “好,洗干净就来。” 郁言点点头,又躺回沙发上闭起了眼,一幅要人抱着回卧室的姿态。 谢执站起身,深深的看了郁言一眼,才走向浴室。 他的宝贝一点都不笨,明明发现了,也什么都知道了,却又什么都不问他,只是乖乖的向他讨要抱抱。 夜色浓重漆黑一片,他的小爱人只是给他点了一盏灯,让他不论多晚回家都知道有人在等他。 冰凉的水浇在身上,可谢执却觉得自己身上滚烫一片,是由心口滋生而来的暖意,蔓延到他四肢百骸,烧的他满眼通红。 去他妈的自怨自艾。 从今以后郁言只会有他一个人,他能做的就是更好的保护郁言,而不是陷入自己的逻辑怪圈。 那样温和的态度和暖入人心的灯光,那么显而易见的道理,他居然现在才彻底理解。 谢执,真的好蠢啊你。 快速的收拾好自己,他才步履缓缓的走向郁言,轻轻的把打瞌睡的人抱起。 郁言被谢执身上的冷气刺激的一激灵,非常不满意的皱起眉头,“你怎么用冷水洗澡啊!”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月份。” “谢执,你想气死我吗?” 郁言真的快被谢执气晕过去了,原本有些恢复的脑袋,这么一闹,他又觉得脑仁在隐隐作痛。 谢执听着郁言的怒骂,心里还是滚烫一片,不做言语,由着郁言骂。 郁言看谢执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脑仁子生疼,更加不满的嘟嘟囔囔。 直到谢执把他塞进被窝,自己也跟着躺下,谢执压下来亲吻他,才止住了他的不满意。 气氛逐渐缓和下来,郁言听到谢执说。 “宝宝,我错了。” “保证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了。” 郁言还要骂,谢执没给人开口的机会,一下又一下的啄吻着郁言。 “别把自己气着了,我心疼。” 你还知道我会生气啊! 根本没看出来你哪里心疼我! 郁言坚定的推开谢执的脑袋,要表达自己真的很不满。 再怎么不开心,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还冲冷水澡! 可他哪里是谢执的对手,直接被人按在怀里,又老老实实接了一个深吻。 郁言:…… 你还会不会一点别的招数了? 一言不合就亲亲堵嘴。 怎么还不让人说话了啊! 好不容易被放过,郁言才呼呼喘着气,身体被亲软了,脑子也被亲的有些犯浑。 就在这时,谢执忽然抱紧他,把脸深埋在他的脖颈处。 郁言短路的大脑此时在思考,谢执是不是把他当猫薄荷,每次都这么吸他,极其上头。 可他不是猫薄荷,他只是谢执一个人的小玫瑰。 “宝宝,我真的错了。” “谢执说他是全世界对郁言最坏,最蠢的蠢蛋。” “先平等,在相爱,我以前总是不理解,喜欢你却总是犯浑。” “可我现在理解了,之后的谢执会更好的爱郁言。” “那么叫郁言的宝贝,可不可以原谅那个叫谢执的坏人?” 郁言心里的不满顿时就哑了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酸涩涩的情感。 谢执在感情这条路上走的真的好辛苦,他年幼时的经历注定了他不会爱人,用自己认为最好的方式,莽撞的走着。 而郁言要做的就是负责引导他,爱护他,这也许很难,可是郁言一点也不觉得疲惫,因为他知道谢执真的很爱很爱自己。 郁言伸出手,紧紧的搂着谢执的腰,把脸埋在谢执的胸口,闷闷的说:“谢执不坏,也不蠢,郁言说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你的道歉,郁言说他听到了并且愿意原谅你。” 谢执听到回答,又深嗅了一口玫瑰的香气,兀自叹息说:“真是……怎么能这么乖。” 片刻后,郁言忽然又扬起小脑袋,愤愤不平的咬了他一口,“以后还洗不洗冷水澡了?!” 谢执垂眸,看着怀里的小人生气都特别可爱的样子。 嗯…… 他现在就有点站起来了,站的还挺高。 可是郁言生着病又没办法解决,洗冷水澡这件事,好像,还真不能避免。 郁言看谢执不说话,正准备要生气,忽然感受到了谢执的变化,刚要说出口的话直接劈了岔。 “你……” 谢执没让郁言说完,重新把人按回去,声音比平常低了一些,“睡觉。” 郁言:…… 站的那么高,你真的能睡着吗? 郁言心里腹诽着,本想跟着睡了,但谢执真的一点要下去的意思都没有,戳的他也不舒服,可是他现在确实没办法和谢执运动来着。 郁言在夜色的掩盖下,舔舔唇,忍着羞意说:“我帮你吧。” 谢执装死。 郁言咬咬牙,他以后,一定要治治谢执这个不爱说话的臭毛病。 一狠心,郁言直接伸手摸了上去,成功的听到谢执闷哼一声,郁言心里还颇为得意。 但是后面他就得意不起来了,事实证明,男人不能惹,特别是站起来的alpha…… 许久,郁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控诉:“你还没好吗?” 他的手都开始抖了,谢执居然还没好。 谢执闻言闷声笑个不停,“宝宝,再坚持一下。” 郁言哀嚎一声。 水声在半夜响起,谢执贴心的给郁言擦干净手心,才抱着人安安稳睡了过去。 两个人身体交叠,四肢交缠的抱了一整晚。 许是放下了心头担心的事情,也许是晚上手动劳累了一下,郁言这一觉睡得格外沉,连梦也没有做一个。 第40章 寒假见父母 郁言返校上课的时候,采风的同学也都回来了。 冉云在一见到人就开心的要扑过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及时刹住了车。 “哎!” 稳住身形之后,拉住郁言左看看又看看,见人确实没什么大碍,甚至气色更好了一些,颇为感叹的说:“你这休养的不错啊,我都怕刚才扑上来把你撞坏了。” 郁言笑了一下,“哪有那么脆弱。” 说完伸手轻轻的抱了一下冉云在。 即使冉云在不说,郁言也知道帮他们处理事情的那些人,都是冉家的,冉云在出了多少力他也知道。 冉云在倒是没想那么多,大大咧咧摸了一把郁言的小脸:“瞧瞧你这个样子,嫩光水滑的,一看就是被精心照顾的很好啊。” “我也想经常这么请假。” 郁言默默叹了口气,“但我下学期就要补学分了啊,你也想补嘛?” 冉云在:…… 那倒是也不用了。 郁言这学期请了两次长假,合起来也该有个二十多天,亏的学分只能从下学期挤压时间来补,不光是他,谢执也要补。 并且从大二开始,许多美术比赛也逐渐能参加了,还得军训,如果不在下学期补完,那他大二是抽不出一点时间的。 想到这,郁言长叹了一口气。 冉云在摸摸鼻子,毕竟学分就是大学生的命,为了2学分,甚至可以唱跳rap一条龙直接出道了好吗。 于是选择性的转移话题,“快放寒假了,你有什么打算吗?比如出去玩什么的?” 冉云在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郁言,放寒假他就不能跟谢执住在一起了,这个问题,可比出去吃喝玩乐重要多了。 郁言斟酌片刻,“我打算带谢执见父母。” 冉云在:……?? 这种事其实可以不用跟我说的。 冉云在一言难尽的看了一眼郁言,郁言给他看的不好意思,只能尴尬一笑。 心中有了事,就会觉得时间变得特别特别的慢,当下课铃响起的时候,郁言火速收拾了画具,一阵风一样的就跑了。 今天谢执下午只有一节课,郁言回家时,谢执正在给他做晚饭。 郁言看着,突然觉得就不是那么着急了,把书包先放好,乖巧的换了鞋子就朝谢执走了过去。 谢执正在炒菜,背后忽然贴上来一个小粘糕,小粘糕还特别大胆的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一副揩油的样子摸着他的腹肌。 小手冰的他腹部一抽,小粘糕感受到了,更是使坏一样用手轻轻挠着。 谢执没回头,动作自然而然的把锅盖揭开,夹了一块子菜递过去。 郁言手上动作不停,笑眯眯的吃完,还中肯的评价了一下,“好吃。” 谢执笑了一声,盖好锅,把郁言的手抽出来握在手心,转过身,“怎么手这么凉。” “早晨让你多穿一件还不愿意。” 郁言撇撇嘴,他可是艺术生,审美在线的艺术生! 怎么会允许自己裹成一个胖球球。 “也没有很冷。” 谢执捏了一下郁言的小脸,知道郁言是为什么这样,倒是也没再说什么,拉着人回了客厅。 郁言急忙说:“不管锅了吗?” 谢执闻言脸上笑意更是加深了几分,“不会糊的。” 好吧。 做饭这件事他确实一窍不通。 曾经他也尝试过自己下厨,毕竟看谢执做的那么简单,他也一定不会那么差的! 可惜就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不仅做出来一坨黑糊糊的东西,更是差点炸了厨房。 谢执倒是对厨房的惨状没多看一眼,只是沉了脸色给他手心烫出来的伤默默上药。 想到当时那个状况,郁言乖巧的跟在谢执后面,不在去管厨房的那点事了。 人嘛,贵在有自知之明。 谢执轻车熟路的拿过暖手宝,放在郁言的手心,还贴心的打开了电视。 “乖一点,一会就吃饭。” 郁言仰着脸点头,“一会有事跟你说。” 谢执挑挑眉,他倒是不知道有什么事值得郁言这样提前通知他。 不一会儿就饭菜上桌,郁言闻着饭香都觉得自己要幸福死了,他愿意一辈子当个小米虫! 当什么小玫瑰,小米虫才是最香的! “你要跟我说什么?”谢执一边给郁言盛着汤,一边问道。 郁言咬着筷子说:“快到寒假了,要不要跟我去见父母啊?” 谢执没有立刻说话,反而是伸手制止了郁言咬筷子的动作,“不许咬筷子,怎么就记不住。” 这现在是谈论咬筷子的事吗? 郁言非常不满:“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 谢执眼皮都没抬一下,“听见了。” “那你还……” “原本也是打算要去的。” 郁言要发作的话被他生生咽了回去,拐了个弯,“可你好像没跟我说过。” 谢执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离放寒假还有一段时间,原本是打算考完试跟你说的。” “你怎么这么急?” 郁言心说那还不是因为寒假不想和你分开嘛,但他可不会直接就这么说出来,因为他找到了谢执话里的重点。 郁言笑眯眯的问:“你为什么打算寒假去见我爸妈?” 谢执看他一眼,“因为要把某个小玫瑰拐回家。” 郁言得到满意的答案,笑的更开心了。 他决定收回刚才他要当米虫的言论,还是小玫瑰好,毕竟谢执要带他回家呢。 “不用你拐,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谢执似笑非笑的说:“就这么想跟我回家?” 感觉到自己被调笑了,郁言瞪了谢执一眼,“对,就这么想跟你回家,你要不要!” “要,怎么不要。” 谢执立马安抚炸了毛的郁言,哄得次数多了,顺毛捋对他来说简直是得心应手。 “是我很急想把你带回家。” “怎么会不要你,求之不得。” 郁言被哄开心了,骄矜的样子一下就软了下来,变得乖乖巧巧,“寒假我还想和你住一起,所以只能先去见家长。” “不过你放心,我爸妈很好的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谢执觉得郁言真的很像小猫,大多数时候都是乖乖巧巧的撒娇模样,可偶尔也会得了势,跑到主人头上骄矜的喵喵叫两声,被哄一哄,顺顺毛,又变成了乖巧的小可爱。 看着他认真为寒假规划,为他做考虑的样子,谢执没忍住捏了捏郁言的脸。 郁言一脸懵然,还以为是脸上沾到了什么,下意识伸手抹了抹,“怎么了?” 谢执没立刻说话,反而是手臂撑在桌上,眼含笑意的看他,“没怎么,就是觉得你好可爱。” 明知道谢执这个可爱就是单纯的字面意思,但郁言的脸几乎是立刻就烧红了起来。 本来他以为,他起码应该对可爱这个词免疫了才对。 因为谢执在床上就喜欢说这些话,夸他哪里都可爱,甚至于每次坦诚相见时,谢执都能带着情欲夸他那里好可爱。 omega一般都是被动承欢的那一个,那地方自然是没办法和alpha比拟的,但谢执总会不厌其烦的又摸又说。 郁言被说的总是想要缩着身子逃跑,但往往这幅样子总会极大的取悦alpha,更加激起alpha的兴致。 郁言觉得谢执是沾了点变态在身上的。 不, 或许不是一点。 看着郁言那副脸颊红红的样子,谢执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郁言想哪去了。 怎么办,老婆真的好可爱。 又硬了。 不是拳头。 谢执心里啧了一声,不动声色的交叠起了双腿。 现在还不行,得让乖巧的小可爱自己上钩才行。 谢执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说:“现在周末不需要看医生,要不要出去玩?” 郁言的思绪直接被带跑,想了想,自己之前脑子晕乎乎的一直在家里养病,再加上天气比较冷,算下来也好久一段时间没有出去玩了。 于是点点头说:“要出市吗?” 他总是习惯性的会询问谢执,谢执对他这种态度非常满意。 “不用,就在市内带你转转,身体还没好不适合出远门。” 郁言带着疑问:“我身体已经好了啊。” “你不是已经带我去复查过了吗?” 郁言的脑震荡确实已经好了,本就是轻微症状,被谢执精心养着,不见风不受寒。 就算在家里待着,谢执也从没让他觉得无聊过,每天都心情愉悦,所以他其实好的很快。 谢执没解释他这么说的缘由,还不到时机,小omega还没反应过来,于是耐心的哄着说:“再养养。” “真想去玩寒假带你去。” “现在不放心。” 郁言听他这么说,也没在追问,毕竟谢执是一直把他放在首位的,谢执这么说他根本就没感觉到奇怪。 “那寒假我们去哪玩呀?” 谢执笑了一声,手指敲了敲桌面,“寒假再说寒假的事,你现在应该好好吃饭。” 说完还眼神示意了一下郁言面前的碗。 好吧。 还剩大半碗。 虽然他们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是他要是不乖乖吃饭,谢执也是会不开心的。 迫于淫威,郁言只好重新拿起筷子,埋头干饭。 40-60 第41章 有笨蛋咬饵了 因为知道了谢执要带他出去玩,郁言不但乖巧的把碗里的饭吃的干干净净,甚至不用谢执说,还自己动手夹了两筷子芹菜吃。 芹菜是郁言最讨厌的蔬菜之一,但是谢执不允许他挑食。 倒也不是逼着他吃,只是偶尔做一顿的时候,他不能一点都不吃。 谢执看着郁言的动作有点好笑,“今天这么乖?” 郁言擦擦嘴巴:“我哪天不乖?” 谢执挑眉:“挺乖的,就是瞒着我的时候不乖。” 郁言:…… 这个事,他不是过去了吗? 郁言小心觑了谢执一眼:“你不是不怪我了吗?” 谢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就这么想出去玩?在家待着不好吗?” 笨蛋omega完全没察觉到话题跑偏,就这么愣愣的顺着alpha的思绪往下接话。 郁言眨眨眼:“也不是那么想,是因为要和你一起出去玩。” 这话倒也没说错,刚上大学,感觉事情好多,除了他画画忙以外,谢执自己也忙,又接连出了其他事,两个人倒真的没有一起出去玩过。 谢执低头沉思了一下,觉得还是自己的错,陪郁言的时间太少了,他们居然没有一起出去约会过。 但是又看了一眼郁言亮晶晶,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他又觉得出去玩有什么好的,郁言就合该被他锁在家里,就应该这么一直看着他。 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一闪而过,谢执说:“周末陪你好好玩。” 两个人现下也吃饱了饭,谢执走过去抬手把人抱起来。 郁言熟练的伸手搂住谢执的脖子。 反正在家里,他也没走过几步路,谢执喜欢抱着他,他也懒得走。 恋人的怀抱永远是最温暖的地方,郁小猫总会把自己团吧团吧,找一个舒适的姿势窝好。 把人放下时,谢执捏了捏郁言细瘦的胳膊,郁言疑惑的抬头,:“怎么了?” 谢执皱眉,喂了郁言这么久,怎么一点肉都不长? 这让谢执非常有挫败感,不仅如此,他还是感觉郁言瘦了。 “你太瘦了。” 郁言:…… 这件事吧,就真的不是他能控制的啊。 他每天已经很努力的在吃饭了! 不过虽然这么想着,但他发现了谢执脸色不好,还是安慰着说:“慢慢来嘛,我每天很努力的在吃饭了。” “你做饭很好吃的,我刚才还说我要做一个幸福的小米虫。” “所以你别着急嘛。” 谢执被他逗笑了,“当小米虫?” 郁言点点头,完全忘了他刚才还要做小玫瑰。 反正他在小玫瑰和小米虫之间反复横跳谢执又不知道。 跳来跳去,无一例外都是谢执的,郁言也是谢执的。 “是做你的小米虫呀。” 谢执笑个不停,抬起郁言的下巴吻上去。 郁言霎时抓紧了谢执的衣服,可随着亲吻的深入,郁言脑子愈发糊涂,手上的力道渐松。 谢执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放了很多的信息素,他被一片雪松林包裹着。 舌尖和唇齿不断被厮磨啃咬,谢执的气息侵占着他每一寸的感知,再多一点,就要化开。 正当郁言意乱情迷之时,谢执忽然起身退开。 郁言:? 他还仰躺在沙发上,保持着刚才被欺负的姿态,衣服被人解开,脸颊潮红,双眼泛着迷蒙的水光。 郁言懵懵的发问:“不继续了吗?” 谢执默默地把人衣服穿好,低哑着声音说:“暂时不行,身体重要。” 郁言抿抿唇,想说他身体已经好了。 可是他的身体状况,谢执再清楚不过了。不继续无非就是担心他的身体,郁言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好像吓坏谢执了。 谢执停下来,他也不好意思再提,顺势坐起来趴在谢执的怀里,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 毕竟,他们从未被迫中断过,忽然不上不下的被卡着,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谢执。 小omega怎么想的,抱着他的alpha一眼就猜到了,心事全都写在脸上。 谢执在心里笑了一声,有笨蛋咬饵了。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抱了半晌,平复着内心的躁动,倒也是难得的岁月静好。 ——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末,周六早上郁言醒的都比平时早些。 “你想好带我去哪玩了吗?” 谢执笑着把人拉到怀里,“都准备好了。” 郁言点点头,笑开了花。 全部出游事项都由谢执操心,他只要负责当一个乖巧小挂件,对谢执的安排不停的夸夸就行。 他都不出力了,当然得出出声。 到底是顾念着郁言的身体,谢执倒是没选游乐园那种热闹喧哗的地方,反而是带着郁言来到了郊区,一处非常适合度假的园区。 郁言一下车就满意的不行,他性子喜静,本就不太喜欢人很多的地方,谢执挑的这里实在是太符合他的心意了! 郁言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搂过谢执的脖子踮起脚尖就亲了过去。 谢执笑了,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拉着兴奋的小孩,走向园区里面。 行李箱里面带的是两人的衣物,毕竟要在这住两晚,一些基本物品还是要带的。 谢执订的是最好的房间,但是这种度假园区,还是有很多人来的。 洁癖让他还是带了许多自用的物品。 车程加上收拾好东西,也快到了午饭饭点了。 郁言跳过去和谢执贴贴,“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吗?” 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期待。 谢执摸了摸郁言的头:“这里负一层都是吃的,最出名的是甜品。还可以自己动手做。” 郁言的眼睛瞬间更亮了:“那我们快走吧!” 郁言急切的拉着谢执走,生怕去晚了就没有了。 谢执其实很想说他们的房间订的是最好的,吃的也自然是最好的,完全用不着这么急切的去挤,也不用排队。 但是看到郁言这幅样子,他又有点不想说了,只是眼含笑意的由着郁言拉着他走。 等到了地方,郁言立刻就毫不犹豫的朝着甜品区走过去,却被谢执拉住了。 郁言不解的看向谢执。 谢执弯下腰,笑着和omega平视说:“今天和明天都允许你多吃一块小蛋糕,自己去挑吧。” 天知道郁言这个甜食主义者,听到这句话无异于古代的皇帝说大赦天下。 谢执对于他吃甜食的管控很严格,平时家里的蛋糕都是谢执买的。 郁言开心坏了,凑过去在谢执脸上“啵”的亲了一口说,“好爱你!” 谢执心情很好的揉了揉郁言的头,他的宝贝实在是太好哄了。 “自己去拿,我去拿正常的饭菜,不可以只吃甜品知道吗?” “一会去那边那张桌子。”谢执朝角落那个方向指了指。 郁言顺着看过去,是一张两人桌,很符合他心意。 郁言用力点头,“知道知道!”旋即又亲了一口alpha,开开心心的去挑吃的了。 谢执收回手,插在兜里就走向了热食区,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恢复了生人勿近的姿态。 郁言逛了一圈甜食区,里面的小蛋糕琳琅满目的,全都是现做的。 好不容易确定了几个,他又有些苦恼,抹茶慕斯,巧克力的千层,和草莓挞,三选二,他不知道怎么拿。 想吃的有点多,不知道谢执会不会允许他再多拿一块。 正纠结着,旁边忽然有人出声:“是没想好要哪个吗?” 郁言回头,一个不认识的alpha,带着金丝边的眼镜,一身笔挺的西装,看着很文雅。 郁言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还是礼貌的回了一句:“是没想好。” 西装alpha看到了郁言的动作,很有礼貌的没有继续靠近,带着温和的声音接着说:“如果没想好,可以都拿。” 郁言对这个alpha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表示满意。 虽然这个alpha看起来很有分寸感,但郁言还是只想远离。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总能闻到一阵似有若无的红酒味,他不喜欢酒。 所以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不用了,我选好了。” 说完快速把抹茶慕斯和草莓挞拿了出来。 反正他明天还可以再多吃一块的。 西装alpha笑了笑:“我请你吃。” “我叫宋许桉,可以认识你一下吗?”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郁言再看不懂这是搭讪他就是傻子了。 有些不耐的轻皱了一下眉头,“宋先生,我男朋友还在等我,认识就不必了。” 说完还举了举自己的左手,上面有一个明晃晃的戒指。 宋许桉倒是知趣的没在纠缠,脸上依然挂着那副温和的笑意,丝毫没有被人拒绝的不满。 “抱歉,是我唐突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郁言点点头,拿着托盘就快速离开了。 宋许桉脸上的笑意,让郁言觉得有点假,总归不是很舒服。 他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虽然不喜豪门之间的酒会,但他到底是从小在那个环境下长大的,真情或者假意,也并非一点都看不出来。 郁言没在意,把他当做了一个小小插曲,就乖巧的走向了餐桌那里。 没一会谢执就走过来了。 谢执看向他拿着的两个小蛋糕,笑了笑:“好乖,真的就多拿了一个。” 郁言正准备说话,就听到谢执继续说:“晚上再拿巧克力的吃吧。” 郁言惊讶抬头,“你都看见了?” 谢执挑挑眉,“嗯,都看见了。” 郁言有点委屈:“那你怎么不来直接宣誓主权,你是不是……” “不是。”谢执直接打断,眼含着笑意亲了亲郁言的眼睛。 “虽然刚才真的很想弄死那个alpha,可我更喜欢听你承认我是你男朋友的样子。” 郁言抿抿唇,有点害羞:“你本来就是。” 谢执面上笑意不断:“奖励你晚上吃巧克力蛋糕。” 郁言开心了,毫无顾忌的开始快乐旋饭。 丝毫没注意到刚才还满脸笑意的人,此刻却低下了头,遮住了眼里掩藏的阴翳。 谢执舌尖顶了顶齿列。 果然。 郁言就应该被关在家里,外面的苍蝇也太多了。 第42章 郁言哥哥 一顿饭吃完,郁言开心的冒泡,两块小蛋糕把他的幸福感拉到了最大,直接就开始发饭晕。 在椅子上躺靠了一会,郁言确定了自己是不想走路,这才娇气的伸出手:“好困。” 谢执当然不会拒绝,顺从的把人抱起来,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朝着房间就走过去。 “打会游戏再睡?” 谢执并没有把人直接放到床上,而是放在了电视面前的软座上面。 郁言想拒绝,吃饱了的小猫需要补眠。 谢执看出他的意思,笑了一下,“刚吃饱不能直接睡。” 见人还是困呼呼的样子,谢执直接伸手捏了捏郁言的小脸,“陪你玩会双人小游戏?” 郁言看着谢执,眨眨眼,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吧,就打一会哦。” 谢执很快就接好了小手柄,连上了电视。 顺便把懒惰的小猫抱坐在身上,让郁言可以靠着他舒舒服服的玩。 这种小手柄的双人小游戏不算太难,郁言倒是真的跟着谢执玩了一个小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谢执看着已经睡着的人,轻轻的放下小手柄,把人抱起来,郁言柔软的头发扫过他的颈窝,脸颊也依赖的贴在他胸口,乖巧的让人心软。 谢执只要看着郁言就会心情很好,这次出来玩,对郁言来说是放松,对他来说也是这样。 思及此,谢执也跟着脱了外套,拉好了窗帘,抱着人一起躺进了被子里。 难得的一个冬日午休,让人沉沦的是和爱人的静谧缠绵。 郁言再睁眼时,太阳已经落了山。 屋子里窗帘拉的严实,黑漆漆的,只有身边有一抹亮光。 “醒了?” 察觉到郁言醒来,谢执立马收了手机,伸出手揽过郁言,亲昵的亲了亲郁言的额头。 谢执的动作极大的安抚了刚睡醒的郁言,果然午休就是需要两个人一起睡,即使睡到夜幕降临,也不会担心心里有什么空落落的感觉。 最爱的人就在身边,郁言心里满满涨涨的,语气软绵绵的撒着娇:“睡好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 谢执说:“你睡得很熟,不想吵你。” “再过一会吃了晚饭,就带你去泡温泉。” 郁言眼睛亮亮,居然可以泡温泉嘛! “那我们现在就起来吧。” 谢执笑了一声,“不要急。” “我订的温泉是私汤,不用和别人挤,慢慢来,知道了吗?” 谢执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订那种公共温泉池的,郁言的身体只能他看。 郁言没有谢执那么多想法,只是点点头,心情很好的搂住谢执,吧唧在谢执脸上亲了个响。 这清脆的一声,郁言直接悄悄的红了脸。 这一声,怎么这么响啊! “自己亲的,还害羞?”谢执调笑着说。 郁言恼怒,用手挠了一下谢执:“不可以么?” “可以,当然可以。”谢执用行动安抚,直接亲了亲郁言的嘴角。 炸毛小猫立刻被安抚,容易被惹毛,又极其容易被哄好,谢执爱极了郁言这幅样子。 两个人收拾好,还是先去了之前那个餐厅吃饭,郁言如愿以偿的吃到了巧克力蛋糕,幸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谢执见状,倒是反思了一下自己对郁言的甜品管控是否过于严格了,一块小蛋糕就能幸福成这样。 “谢执,我明天还可以吃三块小蛋糕嘛?” 郁言咂咂嘴。 呜呜小蛋糕真的好好吃啊。 “不行。” “只能吃两块。” 听到否??定的回答,郁言晶亮的眼睛瞬间就暗了下来。 谢执蹙了蹙眉,决定推翻刚才自己的心软,两天吃五块小蛋糕,这个量已经很足了,不能再多了。 好在郁言也很懂事,只是不开心了一瞬,便又催着谢执和他一起去泡温泉。 更衣室里面并不大,郁言本想自己先换衣服,但无奈谢执硬是跟着进来了。 “我帮你换。” 郁言连忙拒绝,“我可以的。” “你不可以。” 谢执的一双黑眸盯着郁言,眼神里翻滚着墨色都是他能看懂的不容拒绝。 郁言:…… 行呗,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郁小猫再一次妥协,由着谢执像剥鸡蛋壳一样,一层一层把他的衣服脱掉。 脱到最后只剩下一件贴身衣服,更衣室里有暖气,郁言还是不自然的缩了缩身子,脸上绯红一片。 可过了好半晌,谢执却没有给他套上浴衣的意思,郁言不解的出声问到:“不…不帮我穿吗?” “穿啊,怎么不穿。” 话音落下,郁言就看见谢执拉开了他的外套。 郁言:? 不是帮我穿衣服?你脱什么?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被强势的拉进谢执怀里。 “唔…” 带着雪松味的外套把他完全包裹进去,强势的吻铺天盖地的落在唇舌里。 一场瑞雪压了松树满枝头,扑扑簌簌落下的雪花全都落了郁言满身。 太多了,雪松味,太浓了。 郁言控制不住的有些发抖,腺体处又传来微微的灼烧感。 似是感觉到了怀里的人快要站不住,谢执收紧了搂住郁言腰肢的手,把人又往怀里带了带。 “唔……谢……” 郁言叫不出谢执的名字,也无法阻止这场漫长的亲吻,只能由着自己软着手脚,全身心的依附在自己的alpha身上。 颤抖的睫毛濡湿沾着泪光,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 过了好一会,谢执才放开郁言,怀里的小人雾眼迷蒙,泛着清泠泠的水光看起来我见犹怜,像是被欺负坏了。 谢执直愣愣的盯着郁言的眼睛,低哑的嗓音轻声说:“宝宝,好漂亮……” 郁言被说的面上羞意更胜,瞪了谢执一眼,低下头埋进谢执怀里,决定不再看谢执了,他也不好意思再看了。 谢执低头闷笑,把下巴磕在郁言发顶轻轻蹭着,“好乖。” 还没等郁言发作,谢执直接伸手拿过挂好的浴衣,轻轻给怀里的人套上。 虽然有暖气,但他还是不舍得冻着郁言。 “你不换吗?”郁言呆愣的看着谢执。 “我换,你要看吗?” 郁言:…… 就,那还是算了吧。 就谢执站的那么高的样子,这么明晃晃的灯光,他是真的不好意思看。 他害羞,谢执又依着他,他们探索生命起源的时候一般都拉灯。 但即使谢执从来不说,郁言也知道谢执其实是很想看着他的,于是努力克服了羞意,还是留了一盏小夜灯,只为了谢执能够在那时看清他的脸。 同样,他也是希望能够看着谢执的。 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谢执眼里盛满的爱意,总会让他心悸的发颤,那么珍爱又珍重他。 郁言想到这,又是顶着红扑扑一张小脸出去了。 “那…那我先过去了。” “你要快点哦。” 谢执其实想让郁言等着他,但小omega跑到太快,他没能喊住,只能无奈一笑。 郁言溜的快,只想着快点离开,却没注意到自己走到了哪里,虽说是私汤,但也是集中在私汤区的。 每一个池子都有独立的木质门,就连相互之间联通的路,全都是木板搭起来的。 就这么弯弯绕绕一会,郁言完全忘记自己走到了哪里。 他有些紧张,手机什么的都留在刚在才的更衣室里了。 正犹豫着往哪边走,忽然听到左边的一处私汤里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郁言吓得立刻不敢乱动,可是没过一会,他就想原地自燃了。 这种哼哼唧唧,又哭又叫和不断拍打的声音,郁言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里面是在干嘛了。 omega甚至还压着呻吟,黏腻的嗓音叫着“老公”“亲爱的” 怎么能…… 怎么能在这种地方。 郁言立刻毫不犹豫的就要往右边走,还没走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拦腰抱起,郁言痛瞳孔骤缩就要惊叫出声。 “是我。” 谢执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郁言惊魂未定,有些生气的转过身锤了谢执一下,“你干嘛啊!知不知道多吓人。” 谢执把人抱紧怀里,慢慢的拍着背:“发现你不在,我就猜到你迷路了。” “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听人墙角的爱好了。” “你要是想我们泡完回房……” “不许说了!”郁言伸手捂住谢执的嘴,以防止他在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这可是在外面,谢执怎么在这就跟他说荤话! 似是预料到郁言的想法,谢执轻笑一声拿开了郁言的手,低下头跟郁言咬耳朵。 “宝宝别害羞,他们没听见的。” 郁言:…… 这是他们听没听见的问题吗? 郁言羞恼的拉着谢执就走,谢执也没说话,由着郁言拉着他。 走了一圈还是没走出去,郁言这才想起来他不认识路来着,有点尴尬,又有点丢脸。 “不泡了!”郁言有些不自在的丢开了谢执的手。 谢执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安慰他家骄矜的小猫。 其实他也有病,郁言越乖他就越想逗,越是把人逗炸毛了他就越满足,然后又是不厌其烦的哄。 环环相扣,跟郁言有关的每一步都让他身心愉悦。 谢执伸手,勾住郁言的,轻轻挠了挠郁言的手心,弯下腰看着郁言气的鼓鼓的小脸,笑着亲了亲。 “谁家的小猫毛都炸起来了。” “宝宝,你太可爱了,可爱的我控制不住就想逗你。” 郁言咬咬牙,这是可爱的问题吗? 谢执不厌其烦的亲郁言的脸,“不生我气了好不好,明天吃三块小蛋糕?” “好不好,郁言哥哥?” “所以郁言哥哥能不能赏脸跟我去泡温泉?” 说完还轻轻晃了晃勾住郁言的那只手,一双凌厉的黑眸此时里面都是温柔的碎光,染着笑意和讨好。 啊!谢执这个臭男人,怎么这么会! 这他还怎么生气啊,谁能拒绝一个清冷狗狗扯着你的袖子委屈巴巴的道歉啊。 他还喊哥哥! 有谁能拒绝吗? 反正郁言不能。 郁言深吸一口气,才克制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说:“那…那就去吧。” 谢执笑意更深,打横抱起郁言,“郁言哥哥真好。” 郁言捂脸,有些逃避的把头缩在谢执怀里,漏出一对红红的耳朵。 第43章 谢执不会背着他有了别的狗吧! 被谢执抱着一路走回他们自己的温泉池子,郁言才抬起了埋在谢执怀里的脑袋。 下了水,郁言就立刻和谢执拉开了两个身位,双手抱膝坐在水里,一双小鹿眼就这么看着谢执,也不说话。 “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郁言还是不说话。 谢执在心里笑了一声,继续说:“那我过去。” 说着谢执就起身往郁言这边走,溅起来一片水花打湿了郁言的小脸。 郁言红着脸,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他也克制住了自己想跑的冲动。 只是垂着头,把自己的脸又往水里埋了埋。 谢执走过来,拎起害羞小猫,抱坐到身前:“再埋下去水就要没过脸了。” 郁言在水里转了个身,比起背贴背,他还是喜欢面对面抱着。 “因为我害羞,你不是知道吗?” 软软的嗓音,习惯性的黏糊糊撒娇。 谢执蹭了蹭郁言的耳垂,“在不好意思什么?” “郁言哥哥?” 郁言:…… 他可以确定了,谢执就是故意的。 明明知道他害羞,也知道他窃喜,还故意凑在他耳边这样喊。 小猫被欺负多了,也是会反击的。 他忽然就想到了刚才听到的那句黏腻的“老公。” 不知道他喊谢执,会有什么反应,会和他一样因为一个称呼非常不好意思吗? 说干就干,郁言抬起头,学着谢执的样子就在他耳边轻轻磨蹭。 唇齿含着谢执的耳垂,又轻又软的说:“可以不这么叫我吗?老公?” 腰间一瞬间被人箍紧,郁言直接被人转了个身压在池壁上。 大片水花溅落出来,惹得郁言脸上水珠串串落下。 郁言懵逼的瞪大眼睛。 至于,这么大反应么…… 谢执看着郁言那副呆愣的样子,笑出了声:“这就呆了?” “刚才不是还挺大胆子吗?” 郁言反应过来,哼哼两声:“你可以叫,我就不可以吗?” 谢执又是掩唇低笑了两声:“宝宝,别惹我,我定力并不好。” “特别是对你。” 话音落下,郁言就感受到了alpha威武蓬勃的生命力。 就…… 该怎么说呢? 谢执这两天起立的状态是真的不在少数,但是都克制着没有碰他,他都怕谢执这样下去人该憋坏了。 可问题是,他自己没有不愿意,反倒是谢执一直不肯再进一步。 郁言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眼下这个状况,郁言是觉得今晚应该能吃上肉了,于是仰着脸,目光坦然的直视谢执。 “我就是在惹你。” “你对我为什么要有定力?” 谢执诧异一瞬,旋即就是有一种计划成功的开心,开始睁眼说胡话。 “因为你在生病。” 郁言:??? 你在说什么鬼话? 复查带我去的人不是你吗? 见郁言一副满脸痴呆又震惊的样子,谢执解释说:“不是跟你说了再养养吗?” “你的身体底子不好,得精心养着。” 再一次被谢执这种言论堵回了话语,郁言剩下的只有满脸复杂。 小omega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格,从小娇养出来的小玫瑰,眼瞧着今晚到嘴的一顿荤菜要没了,便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 “可是我早就好了啊。” “先不说复查医生说没事。” “就连距离我复查完也有一周多了。” “这些你都知道啊。” 谢执把人又抱了起来,“就是因为知道,才要更好养着你。” 郁言更是不理解了:“你养我还不够精心吗?” 先不说吃食都是谢执包了,家务活郁言也没动手过,他每天的空闲时间谢执也从不会让他无聊。 日子过得快活赛神仙,这还不算好好养着吗? 郁言脸上的疑惑实在是太过明显,谢执换了种策略。 他把头低下埋在郁言的胸前,以一个臣服的姿态抱紧omega,像缺乏安全感的大狗。 然后郁言听到他说:“宝宝,你受伤我太害怕了。” “这段时间我总觉得你瘦了很多,吃了很多苦。” “我觉得我没有养好你,所以一切对你不利事情,我都会克制。” “你也知道,我对你没有定力,所以总是很疯,我怕我到时候顾不到你。” 郁言听着一番话,哪还有刚才的疑惑,剩下的全都是对谢执的心疼。 如果换位思考,是谢执受伤,他肯定也舍不得的。 “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这么憋着,也不是办法啊。” 自从上次手动帮谢执解决了一下之后,谢执再也没有让他帮过这方面的忙,有时候情难自已,谢执也都克制的忍了回去。 明明谢执对自己是有欲望的,他自己也是素了很久很久了,从采风离开开始,就没吃过一天荤。 这种天天当和尚的日子连害羞的他都忍不下去了,何况谢执,他真的不想谢执再这么辛苦了。 于是转正了身体,目光直视这谢执,很认真的说:“谢执,你听我说。” “我知道你很在乎我的身体,但我同样也很心疼你,有时候你过分一点也没关系的。” “我的身体没有那么差,不需要你忍得这么辛苦。” “何况,我也很想啊。” 谢执看着郁言的眼睛,无声的滚了一下喉结,心里的笑意蔓延开来。 怎么办,他老婆真的呆呆的好可爱。 就这么乖乖的跳进了他下的圈套。 一副毫无所觉,还认真的说教他的模样看的谢执又起立了几分。 啧。 硬的有点疼了。 郁言可不知道谢执心里的那些弯弯绕,只是看到谢执呆呆的没动作,但是戳着他的那个东西又没有下去的意思。 于是果断的放出了带有引诱性质的信息素。 小omega这时候完全抛开了害羞和不好意思,他只知道他今晚就想吃肉。 玫瑰信息素瞬间在这一方小池子飘散开来。 郁言上前一步抱住谢执,生涩的吻住谢执的唇瓣。 谢执闭了闭眼,他老婆虽然有时候呆呆的,但是每次都能戳中他的兴奋点。 郁言不得章法的亲了一会就被人反客为主。 谢执扣着他的后脑,更凶的吻了回来。 郁言被逼的不断向后仰,最终又被压回了池壁上,雪松瞬间把他包裹起来。 和馥郁的玫瑰香不同,谢执放出的信息素带着极强的侵占欲,势必要在冰天雪地里燃起一把烈火。 郁言被信息素激的头脑发昏,手脚逐渐失去力气,任由alpha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谢执从他的唇瓣处离开,转而在他的脖颈处往下流连,细细啄吻。 alpha的大手在水下撩开了他的浴衣,顺着大腿不断向上游走。 温泉水顺着两人的动作不断荡开涟漪,一波又一波的拍打着郁言已经袒露出来的胸口,白皙一片。 多重刺激之下,郁言被弄的哼唧出声。 却也只是难耐的仰起脖颈,默许着,甚至是鼓励着alpha的侵犯。 郁言的眼前很快就模糊了视线,已经分不清是池水氤氲,还是他在流眼泪,只知道他快要沉溺在这片网中了。 恍惚之间他心里想着,自己刚才还在唾弃别人怎么能在温泉池子里做这种事,转而就临到了自己身上。 真是世事难料。 还没等他坠入更深的漩涡之中,原本在他身前放肆的alpha忽然起身把他抱出了池子。 郁言糊涂的脑子清醒了一瞬:“怎么了?” 谢执抱着他走,脚步不停:“宝宝,还是不行。” “本来带你来泡温泉就是因为对你身体好。” “不能乱来。” 郁言:…… 话说的挺正人君子的,如果不是你刚才站起来的那么起劲,我就信了。 上次被迫中断那是因为刚有苗头,打断的及时。 这次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谢执还能忍着憋回去。 郁言一瞬间气的想骂人,不做那一开始就忍住啊,现在紧急撤回一个小谢执,卡的他不上不下的,这算什么事? 不过一想到对方是为了他的身体考虑,郁言又腾升了一股无力感,只能泄愤似的在谢执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你就是个混蛋!” 郁言气哼哼的想,谢执再这么弄一次,他以后让谢执碰他一下算他输。 谢执对郁言泄愤的言语照单全收,甚至还能抽出空来安抚气炸了的小猫。 回房给两个人都洗了个澡,郁言还是气哼哼的,谢执只能好生好气的哄。 最终解决办法是郁言第二天的小蛋糕加到了第四块。 郁言表示开心了,瞬间就忘了那点不愉快。 总的来说,郁言对这个周末的约会还是表示相当满意的,只是郁言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从园区回来又过了一周,谢执还是没有碰他的意思,不管他怎么明里暗里的暗示,谢执都装看不见,每天晚上老老实实的抱着他睡觉,什么也不干。 这让郁言很是惊疑不定,谢执难道这么快就对他失去兴趣了?! 可这个想法还没出现几秒钟,就被郁言自己否定了。 因为谢执虽然抱着他什么也不干,但是还是对着他起立的很勤快,对他提不起兴趣这个说法站不住脚。 那还能因为什么? 郁言在面对谢执的问题上本就不怎么灵光的小脑袋,思绪转了几圈忽然浑身一抖,想到了一个最可怕的可能。 谢执不会……背着他有了别的狗吧!! 第44章 小妈感 一想到这,郁言觉都要睡不好了,虽然明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他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理由了。 在床上呆坐半晌,郁言看了一眼手机,才晚上八点多。 谢执今晚补了一节课,此时还没回来。 那他是不是可以试探一下? 小omega立刻起身,钻到衣帽间,翻出那件真丝的睡袍。 看了半天觉得烫手,又扔回去了…… 那是一件墨绿色的v领睡袍,下摆还非常有设计感的开了个叉。 这件也是谢执特意给他买的,只是他一次也没有穿过。 比起平时穿的那些比较明亮的颜色,在睡袍的选择上谢执给他买的大多都是暗色,因为谢执总说很衬他肤色。 其实衣柜里还有其他几件更开放的,这件还相对保守一点…… 但是如果不换,他就没办法试探谢执了。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有什么不能穿的! 小omega抓过衣服,坚定的走向浴室。 郁言快速的洗完澡,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闭着眼就套上了衣服。 换好之后,郁言抓着睡袍腰带,低下头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 开叉的地方是在斜侧方,再加上睡袍都是宽松的款式,一双细白的腿在墨绿色布料的掩饰下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禁忌感。 与其说是禁忌感,倒不如说是小妈感。 郁言赫然咬了一下舌尖,为自己这突然想到的形容词脸热。 再抬眼看向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双颊都泛着粉,含羞带怯的样子,说不是勾引都有点说不过去。 郁言不敢再看,脚下打了一个趔趄,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接了杯水,泼在了原本了那件深蓝色的睡袍上。 其实原本他就已经洗过澡了,只是到时候谢执如果问起来,他就说是不小心泼上水了才换的。 收拾好浴室的水渍,郁言匆匆回了卧室躺下,可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左思右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味。 索性翻身下床去了沙发上,反正他之前也经常开着灯,睡在沙发上等谢执的。 可也不知道谢执今晚是不是真的被绊住了脚,郁言等了好一会也没等来人,倒是真的把自己给等睡着了。 谢执一回家就发现了沙发上的小鼓包,一节皓白的手臂露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加快脚步走过去。 即使家里的地暖和暖气都开着,这么露着手臂也难保不会生病。 谢执蹲下身,熟练的就想把郁言抱起来,可刚一动作,怀里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郁言心里想着事,原本就睡得不是很熟,谢执一动他,他就醒了。 “你回来了啊。” 说完就熟练的掀开了被子一角,伸出手搂住谢执的脖子。 真丝的睡袍随着郁言扬手的动作直接滑倒了大臂处。 谢执一顿,看清了郁言身上穿的那件衣服,眼睫不自觉的垂下来。 v领的设计,让小omega随着抱他的动作,露出了大片白皙和一闪而过的粉色。 谢执喉头一滞,涩声说:“嗯,回来了。” 郁言打了个哈欠,脸颊来回的蹭了两下说:“你今天好晚,我都困了。” 谢执抱着人起身,脚步又是一停,开叉的地方顺着腿侧滑下去…… 他闭了闭眼,缓缓说:“困了先抱你回去睡。” 郁言点头,困呼呼的又打了个哈欠。 直到把人塞进被窝,谢执才脚步有些乱的去卫生间洗漱。 淅淅沥沥的水声渐起,郁言原本要睡过去的脑袋猛然清醒,倏的一下坐起身。 他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他怎么能等睡着了啊! 幸亏他现在猛然惊醒,要不然今晚的计划就直接泡汤了! 郁言索性也没有在躺下去,反而是垫了个枕头,就这么靠坐在床头。 谢执一出浴室,看见床上的小人不知何时醒了,一双小鹿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 谢执:…… 谢执:? 郁言见人出来了,忙说道:“你洗好了啊。” 眼睛亮亮的,哪还有刚才困倦的样子。 谢执第一次摸不着头脑,有些迟疑的点点头。 “洗好了,怎么了吗?” 郁言笑眯眯的拍了拍被子,“没怎么,洗好了快过来睡觉。” “好。” 谢执应下,走到床边关了灯,掀开被子上了床躺下。 郁言熟练的滚到谢执怀里,撒娇的蹭蹭。 谢执抱着人,舒舒服服的喟叹一声,就准备闭眼睡了。 郁言有些着急的说:“谢执,你睡了吗?” “还没有,怎么了?” 郁言抿抿唇:“你没有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执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应该说什么?” 郁言这下是真的心都悬起来了,轻声问:“你没发现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谢执脑子一激灵,这下反应过来了,心里有些好笑,但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异常的淡定:“是想让我夸你的睡袍好看吗?” “确实很好看,很适合你。” “只不过平日想让你穿你都不愿意,今天怎么想起来换上了?” 郁言拿出早就想好的那套说辞:“因为那一件被我不小心泼上水了,所以就换了。” “原来是这样啊~” 这个有点上扬的尾音,拖得郁言有些狐疑,但还是坚定的说:“你觉得好看,难道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嘛?” 谢执轻笑一声,他家宝贝面对他真的一点心思也不会藏。 “宝宝是想让我做什么?” “是这样吗?” 谢执说完,扣着郁言腰身把人压向自己,灼热的吻落在郁言的唇瓣上。 郁言感觉自己心里的石头落地,正要热切的回应,谢执又退开了。 “好了宝宝,今晚就到这。” 郁言:???? 你该不是真有别的狗了吧!! 郁言气的翻身背对着谢执,并不是很想理人,实际上也只是掩饰内心的慌乱。 而谢执是单纯的以为郁言是再为今晚做不成而不开心,也没多解释,而是固执的抱着人一同睡觉。 郁言计划失败,搅得他是真没睡好觉,晚上做梦都是谢执有别人了。 他不打算坐以待毙自己吓自己,而是准备去问问情况,毕竟下周就是考试周,考完就放寒假了。 如果谢执真有别人了,他再不问就真没机会了。 于是趁着考试周复习的闲暇之余,郁言都会往谢执那跑。 他们美院需要考试的课并不多,大多都是一些考察课。 而谢执就不一样了,要考试的有很多门,没有他这么闲。 而跟在谢执后面观察了两天,也实在是没见到什么可疑人物。 终于趁着谢执不在,郁言遇到了谢执的室友程渡。 一个阳光健气的alpha。 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平时谢执看他看的可紧了,他根本没机会接触谢执的室友。 两个人在奶茶店坐下,郁言看着程渡半晌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程渡快尴尬死了,也没想到买个奶茶的功夫就被郁言拦下了,他现在满心都是千万别给谢执看到了。 不然他还不知道要上哪哭去。 谢执平时对他们学习上那就是爹,他们也知道郁言就是谢执的逆鳞,谁碰谁死。 依谢执那个占有欲,要是知道郁言和他单独聊天了,还不把他撕了。 但是程渡也不可能瞒着谢执的,只是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别给谢执当场看见了,这样起码他事后说的时候,能够获得组织的宽大处理。 郁言可不知道程渡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有些迟疑的问道:“谢执最近,都在忙什么啊?” 程渡一愣:“没干嘛啊,就是复习备考,我们宿舍都仰仗他来划重点。” 郁言更奇怪了,“那,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程渡:? “比如有没有其他的omega和beta和他走得近的?” 程渡这下恍然大悟,原来是小嫂子来查岗了啊。 顿时之间也不紧张了,爽朗一笑:“小嫂子放心,除了你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再说他每天也就上下课和我们在一起,教我们学习都不够,哪来时间接触别人。” 郁言不死心,还是接着说:“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吗?他最近回家都很晚。” ??程渡挠挠头:“没有啊,他最近在跟着学校小组搞金融计划,是我们院教授自己划的一个小项目拿给大一学生练手的。” “不过那个小组人我们都认识,绝对没人和谢哥有什么。” 这下郁言更疑惑了,种种迹象都表明,谢执没问题,所以为什么不愿意和他亲近? 就真的是因为他的身体不好吗? “那个,小嫂子,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郁言点点头,毕竟程渡是个alpha,他们不适合在一起太久。 程渡看到郁言点头,起身跑的飞快,“小嫂子再见!” “再……” 郁言:!!! 程渡刚才喊他什么? 小嫂子?! 才反应过来的郁言,瞬间红透了一张脸,连再见都没说完整,拿起奶茶也慌忙跟着走了。 叫小嫂子什么的也太让人不好意思了吧,不过谢执什么时候当上宿舍老大了? 郁言不想待在图书馆复习了,他现在感觉学校有点待不下去,逃也似的回了家。 第45章 第三次临时标记 然而郁言才到家里没多久,玄关处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郁言眉心一跳,这个点,谢执应该还在学校的。 谢执开了门,和家里的郁言面面相觑。 郁言忽然有些紧张,吞咽了一下口水说:“你回来了啊。” 谢执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回来了。” “回来解释一下没有别的omega。” 郁言:…… 他有些无言的垂下头,手指捏着奶茶微微用了点力气。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对这个答案松口气。 谢执大步走过来,像往常一样在郁言面前蹲下:“在想什么?” 郁言抿抿唇,复杂的看了一眼谢执,片刻后还是诚实说:“我在想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要不然怎么不愿意和我做?” “你不要拿我的身体做借口,我也没那么傻。” 说完这些天心里郁结的话,郁言像是突然松了口气,可随之而来的,就是蔓延上心口,丝丝缕缕的委屈。 还未等他想的更深,耳边就传来一阵轻笑,郁言懵然抬头。 谢执眼带着笑意看着他,手指轻抚上他的脸颊捏了捏:“宝宝,好聪明。” 郁言更是不理解的看着谢执。 不料下一秒却被人拥进怀里:“宝宝,一开始是真的顾念你的身体。” “可是后来我自私,我只想让你再多爱我一点。” “所以用这种办法来让你主动。” 谢执话没说完,郁言就有些难受的落下了眼泪。 谢执捧着郁言的脸,一边轻柔的给郁言擦去眼泪,一边又缓声解释说:“和你说吓到我了不是假的。” “郁言,我是个疯子,所以我会用一切手段来排除让自己不安的因素。” 郁言打断谢执:“不是疯子,不许这么说!” 郁言??直接趴进谢执怀里,像受伤的幼兽在寻求着安慰。 谢执却坚定的把郁言从自己的怀里拉开,直视着郁言一字一顿的说:“郁言,我没开玩笑。” “我很爱你,所以我知道我靠近你就会伤害你,因为我就是个疯子。” “所以再问你一遍,愿意忍受这样的我,哪怕我会伤害到你,也要跟我在一起吗?” 郁言看着谢执没说话。 他在想,谢执真是傻子,明明累赘就是他自己。 关于腺体上面他对谢执撒的谎,他必须等三次临时标记和谢执绑定了再说。 “愿意!”郁言坚定的说到,旋即直接探头吻上谢执的唇。 可让郁言没想到的是,第三次临时标记来的这么快。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混乱从客厅的沙发开始,衣物被一件件剥落在地。 两个人这一次丢掉了多余的羞耻心,甩开了彼此之间隐瞒的事情,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一场久违的欢爱之中。 从沙发辗转到卧室的床上,暧昧的响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起伏,郁言感觉自己浑身滚烫,谢执的信息素强势的入侵了他的每一寸感知,能让他舒服一点的只有那只在自己身上不断作乱的手。 意识逐渐混乱,后颈的腺体烫的他直接落下一滴泪。 郁言哭叫出声:“谢执……” 谢执一愣,停了动作去查看郁言的情况。 见人紧闭着眼睛,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似乎是在忍耐什么剧痛,他慌乱的喊着:“宝宝,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郁言难受的嘤咛:“腺体……痛……” 谢执下意识拉过郁言的身子,探头过去,却被一阵冲天的玫瑰香砸的头晕眼花。 谢执稳了稳身子,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郁言进入了发情期。 馥郁的玫瑰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的理智,他按了按额角,涩声说:“宝宝,你发情期到了。” 郁言混乱的脑子一顿,旋即就涌现上来一股巨大的惊喜,他盼了那么久的发情期,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到来了。 他刚想说标记,就听到谢执说:“忍一下,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郁言愣了,为什么需要抑制剂? 他倔强的扯住谢执的手,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哭腔,颤着声音问到:“你是我的alpha,为什么还要用抑制剂?” “你不愿意标记我?” 谢执垂下眼睫,没有立刻说话。 郁言的心一下沉到谷底,倏的一下松开了谢执的手,只保持着这个姿势坐着,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 谢执轻叹一声,把郁言拉到自己怀里,眷恋的埋首在郁言的脖颈处,不断安抚着因为哭泣而不断颤抖的omega。 “宝宝,你知不知道,三次临时标记,是除了终生标记以外最重要的。” “如果我咬了你,你就真的再也离不开我了。” “我……” 谢执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怕我照顾不好你,也总是会委屈你。” “没有不愿意标记,我比任何人都想标记你。” “想的都快疯了啊……” 谢执在郁言颈间深嗅一口,安抚着躁动的自己。 郁言听到这话倒是哭的更伤心了,他听到了谢执面对他的时候有多压抑本性,在不断的为之努力去做一个大众定义的“正常人”。 可是如果谢执一直好不了,那又怎么样呢?即使所有人都说谢执不配他,他也不会说的。 因为这三次临时标记,就是他本人策划的一场绑架,一场以他自己为诱饵的绑架,以爱情的名义固执的把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 谢执说他是疯子,那自己和谢执比起来又好的了多少? 谢执是他重来一次的所有意义。 郁言拍着谢执的后背,坚定的说:“没有人会比你对我更好了。” “谢执,勇敢一点好不好?” “我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 谢执闭着眼,轻声问:“就算我让你受委屈也愿意吗?” 郁言忽然笑了一声:“你不会的。” “还有,我真的很愿意,绝对不会后悔!” 谢执从郁言的怀里退开,看着郁言坚定的眼神,心口出现了一场塌方的泥石流,他好像和郁言一样烫了。 半晌,他伸手轻抚了一下郁言的脸颊。 “忍着点,可能会疼。” 郁言下意识捉住谢执的手,把脸贴在上面依恋的蹭蹭,心里那种紧张忐忑的情感让他不自觉的更搂紧了一点谢执。 下一秒,刺痛传来。 “呃……” 郁言一双小鹿眼瞳孔收缩,仰着脖颈望着天花板骤然失神。 alpha的犬齿深深的刺破了omega娇弱的腺体,不再有任何收敛的信息素如疯了一般,争先恐后的钻进去。 每一缕信息素都带着谢执灼热的情感,让郁言本就维持不住的身形,不受控制的软倒在谢执身上。 可同时,心里却蔓延上来一股巨大的满足感,是比从前更让人心悸的获得感。 这个alpha是他的,从身到心。 这一次临时标记持续了半个小时,郁言浑身上下现在都是一股雪松味,连原本自己的信息素都要闻不见了。 腺体的灼痛感已经不见了,郁言伸手摸了摸那个牙印。 这一次,他就和谢执绑定了。 不知道谢执,会怪他吗? 谢执看出来郁言有话要说,微微把人放开些,问道:“想说什么?” 郁言抿抿唇,眼睫轻颤:“你知道,我的腺体有问题对吧。” 谢执点头。 “那你还记得之前我说,你的信息素能够对治疗我的腺体有帮助吗?” 谢执还是点头,心思却不自觉的有些收紧,他直觉郁言要说一些很重要的话。 郁言深呼吸了一口气,直视着谢执:“我骗你了。” “我的腺体是永久伤。” “而且常人是三次临时标记就会产生依赖性。” “而我,在和你第一次临时标记之后就对你产生了极强的依赖。” “我们之间的三次临时标记,对于我来说,和终生标记几乎没有区别了。” 谢执眉心一跳,沉声说:“郁言!” 郁言被凶了一下,刚刚装出来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下去,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谢执,我才是那个累赘。” “我的永久伤,意味着我的发情期永远不稳定。” “你以后不能离开我超过4个小时路程的地方。” “如果以后的发情期我没有你,或者你没有及时赶到,我会死。” “是我故意瞒着你的,目的就是要和你绑定。” “现在你都知道了,你会舍得让我死然后赶走我吗” 谢执心疼的要命,凶狠的拉过郁言死死的箍进怀里。 片刻后,郁言感觉到自己光裸的脊背砸下来滚烫的温热。 郁言一愣。 谢执哭了…… 他刚想动作,却被谢执强硬的箍住不让动。 谢执的声音带着轻哽:“宝宝,怎么那么傻。” “我怎么会嫌弃你是累赘。” “你是宝贝,是谢执永远的宝贝。” 郁言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抱着谢执开始呜咽出声,哭的谢执心尖发颤。 他从不知道他的小omega原来这样勇敢。 “宝宝,刚刚凶你,是我觉得你不应该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我还不知道,我一想到你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就后怕。” 郁言哭了半晌,这才缓过来一点轻声说:“以后和我绑定了,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第46章 回蓝城 谢执听到郁言这么说,倒是没急着出声,而是用实际行动把郁言搂的更紧一点。 他们彼此绑定,他们彼此不会分开。 郁言也在片刻安宁之后,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他们本就是办事办到一半停下来说话的,此时身上都没穿衣服 …… 郁言小声的叫了一下:“谢执……” 谢执立马回应说:“怎么了宝宝?” 郁言:…… 你是真的没有意识到现在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么? 眼神颇为幽怨的看了一眼谢执,小腿动了动:“还继续吗?” 谢执懵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闷笑出声。 “当然继续,毕竟我们宝宝馋肉馋了很久。” 郁言听他这么说,咬着唇很不好意思,却还是坚定的搂上了谢执的脊背。 谢执缓缓勾唇,拉过郁言的小腿盘在腰侧,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征战。 许是知道了郁言瞒着他的真相,又或者是因为寒假自己的计划又多了个理由,谢执今晚做的格外凶,一点没收着力气。 恰巧赶上郁言的发情期,小omega很主动的配合,即使被做的头晕眼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郁言也还是缠着谢执说想要。 谢执何曾见过这么主动的郁言,既然想要,那他就全都给,直到郁言不想要了,他依然不停的給。 两个人厮混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郁言再醒来时,尝试起床。 尝试失败…… 他根本就是动也动不了,腰也酸痛着,虽然周身已经被清理,omega和alpha的东西都已经没有了,但这不妨碍他幽幽的盯着某个一脸餮足的alpha。 见人醒了,谢执眼含笑意走了过来:“睡得好吗?” 郁言瞪他一眼:“不好!” 谢执被郁言的眼神逗笑,缓缓的放出一些信息素好让自己的小omega舒服些。 郁言却会错了意,闻到信息素的味道浑身一抖,惊恐说:“你还来?” 谢执一愣,旋即直接笑出了声:“想什么呢?” “再仔细闻闻?” 郁言狐疑的盯着谢执,却还是很乖的仔细嗅了一下。 嗯…… 这好像是安抚信息素来着…… 自觉尴尬的郁言主动闭麦,选择不说话来逃过这个问题。 谢执像看不见郁言的沉默一样,还凑上来问:“闻出来了?” 郁言:…… 谢执好烦! 就不能给他一个台阶下嘛! 眼瞧着小omega要生气,谢执快速上前把人搂进怀里,轻声哄道:“给你揉揉,是不是不舒服?” 郁言听到这话也顾不上羞恼,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我不舒服你还那样!” 原本在发情期内,AO的结合并不会产生多难受的情况,可坏就坏在谢执比别的alpha更疯一点,他又提前被标记了一下稳住了发情期。 他甚至清晰的记得谢执是怎么掰开自己的腿的。 到现在郁言都无法相信那是自己能做出来的动作,有点突破人体极限了呢怎么感觉? 可谢执听到郁言气愤的话语只是又笑了一声:“宝宝,昨晚你明明很开心,是你缠……” “闭嘴!” 谢执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被郁言打断。 郁言红着脸,有点底气不足,毕竟昨晚的自己确实主动的上头…… 谢执亲了亲郁言的手心,看着怀里头顶冒烟的宝贝还是心软的转移了话题:“起来吃饭吗。” 郁言摸摸肚子,是觉得好饿,“要吃。” 谢执应声端着早已准备好的粥过来,郁言看了却直拧着眉:“你就给我吃这个?” 郁言愤愤,自己辛苦了一半天加一夜,居然不配得到肉吗? 就这么一碗小清粥? 谢执垂眼看向手里端着的碗,罕见的沉思了一下:“你现在……能吃别的?” 郁言:…… 你是不是有点保护过头了? “我是发情期,不是大病初愈,我不要吃这个!” 郁言起身想坐起来和谢执理论,不料动作扯到腰,疼的他龇牙咧嘴又栽回被子里。 谢执立刻放下碗把人抱紧怀里:“不吃不吃,给你买别的,别激动。” 郁言连腰疼都顾不上,大声说:“我想吃肉。” 谢执:…… 还真是,简单又朴素的要求啊。 忍不住又笑了:“我去给你做。” “想在卧室躺着还是去客厅沙发?” 谢执这么问不是没用理由的,郁言有个小习惯,就是起床之后就不会在轻易的回卧室。 反而会不厌其烦的拖着被子和玩偶,全都转移到沙发上。 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在沙发上舒舒服服躺一天,直到晚上洗完澡才又像搬家一样把东西又挪回卧室。 果不其然,郁言立刻说:“要去沙发上。” 说完瞥了一眼谢执,骄矜道:“你抱我过去。” 谢执哪有不依的,顺从的把自己猫儿好好的裹成了被卷,轻轻松松的就抱去了沙发上。 “在这等我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郁言点点头,乖巧的在沙发上躺着休息。 他也不玩手机,就只是安静的垂眼躺着,听着谢执忙碌的声音,心里面是一片满足。 果然,标记后就是不一样,郁言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比以前更黏谢执了,也更容易使出一些小性子。 很快谢执就端着碗出来了,郁言心满意足的吃着。 谢执就在旁边看着郁言吃饭,眼里全都是细碎的笑意。 郁言饱餐一顿,心情美妙,擦了擦嘴巴才说:“你今天不去学校了吗?” 谢执收拾好碗筷说道:“今天在家里陪你,不去了。” “我们小猫喜欢人陪着。” 猝不及防被说中心事的郁言在短暂的羞赧了一下之后便理直气壮的说:“对啊,我就是要人陪。” 谢执失笑,捏了捏郁言的鼻尖。 诚如谢执所说,是真的在家里好好的陪着郁言。 忙碌的复习周很快过去,两个人匆匆结束了考试也不再首都多留,当即就收拾了行李直飞蓝城。 直到飞机落地,两个人不得不短暂的分开,郁言才后知后觉的有些难受。 “谢执,我……” 谢执知他是难受了,放开行李箱,把人搂进怀里轻轻的从眉眼处吻着:“宝宝乖。” “明天在家里好好休息,后天就去登门拜访好不好?”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郁言还是想哭,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和谢执分开,和谢执一整个学期都住在一起,当初采风他就伤心的不行。 虽然这次是回自己家,也只短暂的分开一会,他也还是有些绷不住情绪。 “我想你……” 郁言已经隐隐带上了哭腔。 谢执被郁言哭的心软,但是又没办法直接把人带回家,只能耐心的不断安抚:“别怕,很快就去找你的好不好?” 郁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在小声的抽泣。 旁边围观的人也只以为是平常的小情侣离别舍不得,匆匆扫了一眼之后就快步离开了,或是赶飞机,或是急着回家。 谢执在嘈杂的环境里没有一点不耐烦,温声软语的哄了好半天终于是哄好了。 直到郁家的司机来接自己了,郁言还是不忘回头和谢执叮嘱:“你要快点来哦。” “还要记得想我。” 谢执笑着点头。 直到后视镜里谢执的身影越来越小,郁言才又忍不住的无声哭了起来。 司机看见了但也不好出声询问,只是默默的加快了送小少爷回家的步伐。 徐琳和郁申毅知道儿子要回来,早早的就下了班,保姆阿姨也做了一大桌子菜。 可谁也没想到进门的郁言确是哭着脸回来的。 徐琳心里一急,快步走到郁言面前,着急的询问:“宝贝啊,怎么了?” “怎么哭了啊?” 郁言见到母亲,更是觉得眼眶一酸,低着头小声说:“妈妈,我想谢执了……” 徐琳:…… 跟在后面听清了的郁申毅:……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觉得自己家儿子,怎么有点恋爱脑的趋势呢? 这对一个omega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太容易被辜负了。 “宝贝啊,这,才刚回来,你不想妈妈吗?” 郁言看向徐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想妈妈的,但更想谢执。” 徐琳:…… 徐琳虽然觉得有点不爽,心里暗自给谢执扣分,但见不得自家儿子伤心,这才说:“明天邀请他来家里好不好?” 原本以为郁言会答应的徐琳,却看见自家儿子坚定的摇了摇头:“明天不要,后天再见。” “刚回来,让他休息一天。” 还未等徐琳要说什么,郁言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妈妈,后天我想跟着谢执去他那里住。” 郁申毅当机立断:“不行!” 郁言立刻问到:“为什么?” 郁申毅虎着脸:“哪有什么为什么?你才多大,这里是你家,你不在家住去一个alpha那里住像什么样子?” 郁言理直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心理上就是不愿妥协,有些求助似的看向徐琳。 徐琳也是默认郁申毅的做法,并没有说话。 郁言低下头,抿抿唇,又扔下一句话:“可我已经和他住了一个学期了。” 徐琳:??? 郁申毅:!!! 郁申毅当即气的就要出门,打算会会这个拱了自家儿子的猪。 谁知郁言又又轻飘飘说了一句:“爸爸,我们三次临时标记了。” “你要去打死他吗?” 第47章 ZAY60%的股权 听到这话的郁申毅,脚下打了一个趔趄。 心里还真是想要去揍人的,但是直接被儿子这么说出来,他也难得有些心虚。 只好严肃着脸说:“怎么会呢,爸爸只是想见见他。” 郁言看了一眼自家父亲:“后天就能见到了,爸爸不用急。” 郁申毅:…… 正准备说些什么,郁言忽然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我的腺体有问题,你们还记得吗?” 一听这话,徐琳顿时有些急了,生怕郁言因为腺体自卑,赶忙说:“宝贝啊,那就是个小问题,你别想太多。” 郁言理解徐琳的意思,但还是摇了摇头,缓声说:“我和谢执的匹配度很高。” “我对他产生了极强的依赖性。” “妈妈,如果你分开我们,我会死的。” 徐琳倒吸一口凉气,拉着郁言在沙发上坐下:“宝贝,具体怎么回事,可以和妈妈说吗?” 郁申毅也跟着坐了回去。 他们从不认为郁言会在腺体这件事上面说谎,自己儿子这么说那就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隐情。 郁言看了看父亲和母亲,最终是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只是中间有些过程被他省略了。 郁言说完,看着自家父亲难看的脸色,有些纠结的问了一句:“爸爸,你还是要分开我们吗?” 郁申毅面色一变,连忙说:“怎么会,爸爸从来没想过分开你们。” 郁申毅也没说假话,他从头到尾想的只是好好揍一顿那个叫谢执的alpha而已,哪有让他拱了自家白菜,还毫无代价的离开的,必要的敲打是没办法少的。 他可不想在儿子眼里做一个坏父亲。 “可你刚刚还想去打死他。” 郁言直愣愣的看着郁申毅。 郁申毅:…… 徐琳看向自家不善言辞的老公,叹了口气说:“宝贝啊,你爸爸不是真的要去打死他。” “只是身为你的父母,总该多为你考虑些。” “即使他现在几乎算的上你的救命恩人,但我们该说的还是会说,你明白了吗?” 郁言这才恍然大悟,他只想到了母亲之前和他说,爸爸在没有追到她的时候,在部队里是军痞一样的存在,只是和母亲在一起之后才逐渐改变了。 依照父亲以前军痞的个性,保不齐是真的要去打死谢执,但他忘了郁申毅现在还是他父亲。 当下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郁申毅一眼:“不好意思爸爸,我误会你了。” 郁申毅轻咳一声:“后天把人带来家里见见吧。” 郁言眼眸一亮,点点头,又欢欢喜喜的上楼收拾东西了。 郁言一走,徐琳才轻飘飘的看向郁申毅:“瞒得过儿子,可瞒不过我。” “你刚才是真想去揍人吧。” 郁申毅尴尬一笑:“还是你了解我。” 徐琳淡定是喝了一口茶,倒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 时间一晃来到后天上午。 郁言早早的就起了床,淡黄色的短款羽绒服搭了一条纯黑的直筒裤。 他记得谢执的日记里说过他很适合穿黄色的。 等他打理好自己,走下楼时,就见到也早已准备好的父母,郁言开心的过去打了个招呼。 不多时,就听见门铃响了,郁言正要过去开门,被徐琳瞪了一眼才安分的坐回去。 徐琳走过去打开门,愣了一瞬:“小霖?” 这是什么情况?儿子的对象不是叫谢执吗? 谢明霖笑着打了声招呼:“伯母好。” 谢执这时候也拎着一堆东西走过来:“伯母好,我是谢执。” “哦……” “哦哦好。”徐琳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这才急忙把人迎进门。 “哎呀人来了就行,还带这么多东西。” 谢执说:“这是应该的。” 等到几人落座,郁申毅也是震惊了一下。 郁言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谢执,要不是碍于人多,他早就扑上去了,虽然才一天,但他真的非常非常的想谢执。 谢执也是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郁言的毛瞬间被抚平,特别乖巧的坐在父母身边当空气。 他也知道今天的见面很重要,自然不会那么不懂事。 佣人泡好了茶,谢明霖主动开口说:“伯父伯母,小执是我弟弟。” 闻言,郁父郁母更是诧异,还是徐琳想起来什么。 原本郁家还未在蓝城站稳脚跟时,也免不了的要跑各种业务,亲力亲为。 郁申毅谈合作,她就从合作方的太太们入手,两相配合逐渐发展起来。 早年间她是和那些阔太太闲聊时,才听闻谢家内宅那点事情,也知道谢家有一个不受宠的小少爷。 再看谢执和谢明霖,二人长得还有几分相似,徐琳觉得自己隐约知道了真相。 但她面上不显,和蔼道:“原来是小霖的弟弟啊。” 谢明霖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到小执的男朋友会是小言。” 郁言听到这话倒是抬头看了一眼谢明霖,哥俩说谎一样不打草稿,张口就来。 互相寒暄了一会,问了问基本情况,郁申毅这才开口说:“小言,去楼上休息会,早晨不是起太早了吗?” 郁言知道这是要支开他谈话了,也没拒绝,只是乖巧的应了声就站起来了。 等郁言走了,郁申毅一改刚才和蔼的样子,身上一松往沙发上靠了靠,面上严肃了不少。 “小言说今天之后要去你那里住,这个你知道吗?” 郁申毅直接开门见山。 谢执倒是不惊讶,反倒是谢明霖震惊了一瞬。 他这个弟弟……挺有本事的啊… 直接当着老丈人的面拐人家儿子,这都没被打死吗? “伯父,这个我知道。” “我来也是主要和您商量这件事的。” 谢执伸手掏出了几份文件。 “这个是我和郁言的腺体匹配度报告。” “这个是ZAY公司60%的股权转让书。” 郁申毅闻言一顿。 ZAY是近几年起来的商业新秀,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家族产业,主打人工智能医疗模块。 主攻人工智能的公司不少,但是人工智能医疗方面的却寥寥无几。 郁申毅曾经还想和ZAY合作过,但不曾想一直没有时间约见ZAY的执行总裁。 “还有这份是我的心理报告诊断。” 徐琳也跟着停了动作,她是知道谢家那个小孩童年过得挺不好的,若是还有什么心理问题…… 夫妻俩一时之间没人说话。 谢执继续说:“因为之前的一些事,我的心理状态出了一点问题,不能接受除了郁言以外的任何人作为恋人。” “所以伯父伯母可以放心,除了郁言我不会有任何其他人。” “ZAY的60%股权是我给郁言的保障,我可以和你们保证郁言以后的生活不会比现在差。” 徐琳和郁申毅都是商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60%股权的意味他们比任何人都明白。 谢执这是直接转让了自己的公司给郁言,如果这份股权书郁言签了,那么ZAY真正的总裁就是郁言。 郁申毅抬眼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少年,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儿子暑假时,在二楼瞥视的那一眼,那时候他直觉这个孩子不简单。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是ZAY的总裁,按照时间线,ZAY创办的时候,谢执应该还在念高中。 再说话时,郁申毅话语里都带上了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欣赏:“你和小言腺体的事情他都和我说了。” “你应该知道,钱财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而小言真正需要的,只是你而已。” “你能保证一辈子都做到对他始终如一吗?” 谢执闻言却笑了一声:“伯父,商人最看中的都是一笔交易能为自己带来多少利益。” “但这些利益我都可以不要,我看中的只有一个郁言。” “您和伯母风雨同舟这么多年,您能做到的,我同样可以,甚至可以比您更好。” 郁申毅闻言心里更是对谢执欣赏了几分,但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声冷嗤:“比起我,你还差的远。” 而听到这话的谢执,知道这就算是同意了,谦逊的说:“伯父说的是,以后还要多跟伯父学习。” 一句话把郁申毅捧开心了,徐琳见状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能为自己的孩子做这些,可不是一般喜欢就能做到的,何况现在是自己的儿子依附于他人生存。 但这个孩子丝毫没有因为这一点而威胁他们,反而是给了他们极致的尊重。 徐琳想到这,便施施然起身,“中午都留在这里吃饭吧,我去叫小言。” “我跟你一起去。”郁申毅也跟着徐琳一起上去了。 谢执笑了一下:“多谢伯父伯母。” 知晓他们二人和郁言有话说,谢执也放松了下来。 整个人身上都洋溢着抱得美人归的幸福感。 谢明霖撇了他一眼:“我倒是没想到你有这个魄力能把ZAY给卖了。” 谢执斜他一眼:“希望你到时候见苏清家长别跟我学。” 谢明霖被他噎住,自己倒也不是不可能干出来这种事。 于是他明智的选择闭嘴,毕竟比毒舌,他从来没比过自己的弟弟。 第48章 给儿婿的袖扣 两兄弟相顾无言了一会,郁言就欢欢喜喜的下楼了。 “谢执!” 谢执笑着站起身正要接住冲过来的小人。 郁言却及时刹了个车,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明霖哥。” 没抱到老婆的谢执:? 眼神颇为不善的盯着自家大哥。 莫名其妙受了一记冷眼的谢明霖:…… 就你有老婆了不起。 谢明霖喝了口茶,默默站起身:“我去透透气。” 哎,他也想老婆了。 谢执对于谢明霖的识相非常满意,走过去把人轻轻揽入怀里:“等久了。” 郁言有点害羞,毕竟这是在自己家,爸爸妈妈还在楼上,他小幅度的动了动:“不久。” “今天就可以和你回去了!” 谢执:“伯父伯母和你交代好了?” 郁言点点头,小鹿眼里盛满的都是好奇:“你怎么说服爸爸的?” “爸爸刚才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我刚回来的时候,跟爸爸坦白,爸爸那时候看起来很想冲过去揍你一顿。” 想到这,郁言又笑弯了眉眼,更是觉得谢执厉害。 谢执最是受不了郁言这样看他,状似无意的退开了一点。 毕竟恋人的父母还在,已经拐了人家的宝贝,要是再出格做出点什么,那他再拿一个ZAY说不定都没用。 “回家再告诉你。” 郁言点点头。 恰巧郁父郁母也从楼上下来。 徐琳手上拿着一个精巧的首饰盒走到谢执面前。 “这是给你的。” 徐琳打开,是一对做工非常考究的袖口,只一眼谢执就能看出来上面点缀的翡翠价格昂贵,更别提雕边花纹的精湛程度了。 谢执受宠若惊,“伯母,这我不能收。” 徐琳笑了一下:“不收是没办法做我们郁家的儿婿的。” 谢执一愣,默默接过。 贵不贵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婆妈妈给的。 徐琳面上笑意更深,不管这个少年在商场上能力有多强,有多么沉稳,可关乎到郁言的事情都是一百万个上心,只有这个时候,才能体现出独属于这个年纪的朝气。 “这个呀,是郁言爷爷早年间无意收到的,就作为郁家传给媳妇和儿婿的宝贝了。” “一对袖扣,和一个玉镯。” 郁言在一旁看着徐琳手腕上那个翡翠盘纹的玉镯子,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镯子是传给媳妇的,他就说怎么没见母亲摘下来过。 知晓了袖扣和镯子的意思,郁言更是开心的不行,眼睛亮亮的看着谢执。 谢执闻言点头:“谢谢伯母,我会好好保存的。” 郁申毅在一旁适时出声:“会下棋吗?” 谢执收好袖扣,谦虚说:“略懂皮毛。” 郁申毅哈哈一笑:“走,陪我下两局,把小霖也叫过来。” 三个男人一台戏的下棋去了,郁言也跟着徐琳去了厨房。 虽然家里平时都是佣人做饭,但徐琳心情好的时候会自己下厨。 郁言洗着菜,听着外面郁申毅爽朗的笑声和夸赞,总觉得有一种不真实感。 这一切真的太美好了,美好的像梦一样,如果真的是临死前的一场幻梦,那可不可以不要醒来? “想什么呢宝贝,菜都要被你薅秃了。” 郁言回神,看见手上明明还很新鲜的菜,有些无奈:“妈妈,哪里有秃。” 徐琳拍拍郁言的脑袋:“专心点宝贝,这可是做给你的alpha吃的,要好好配合妈妈。” 郁言被徐琳这么一闹,那些乱七八糟的惆怅都烟消云散了,专注着手上的动作给徐琳打下手。 —— 直到傍晚,郁言坐上谢执的车,还有点不可置信他已经成功和自己的alpha同居了。 郁言坐在副驾驶上环顾一圈:“你什么时候买的车?” “还有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真不怨郁言怀疑,从他重生后就粘着谢执,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谢执什么时候就有了驾照了。 考驾照,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谢执单手打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搭着,骨节分明。 姿态散漫的转了一个弯,这才笑着说:“在学校里抽空学的,没跟你说。” “喜欢这辆车吗?” 郁言还沉浸在自己老公单手打方向盘的帅气中,难怪那些人总觉得车是男人的必备品。 就这个随性散漫的动作,轻飘飘一下转着方向盘,简直直击他的心脏。 “宝贝?” 郁言回神:“喜欢!” 郁言本身就是低调内敛的性格,谢执买的这辆车光外形就让他很喜欢。 自家车库里停的也多是商务车,唯一一辆超跑科尼塞格是他爸年轻时买的,但也许久没开了。 “喜欢就好。” 谢执笑了一下,缓缓把车开到那套大平层。 再进门时,郁言的心态就变得截然不同起来,但不变的是他依然不爱穿鞋,依然是进门就往沙发上扑。 谢执跟在后面收好郁言的鞋子,走过去揉揉了郁言的脑袋:“歇一会,我把东西收拾好,要不要一起去买菜?” “好啊好啊。” 郁言开心的蹬了蹬腿。 谢执在忙,郁言就盘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简简单单又普普通通的温馨日常。 “啊,怎么又死了!” 谢执路过,看到的小脑瓜都蔫了,忙走过去:“怎么了?” 谁知郁言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撒气一般都把黑屏的手机递给谢执:“我好菜啊,又死了。” “还被对面嘲讽了。” 谢执默默看了一眼那个3-8的战绩,和倒数30秒的死亡时间,笑了一下。 旋即坐在沙发上,把郁言抱到怀里,双手从郁言的腰间穿过,下巴磕在郁言的肩膀上。 “我帮你打回来。” 郁言瞬间觉得自己气势两米:“好!” 一复活,谢执并没有直接去打人,而是跟逛街一样,四处刷,郁言看的心急:“你不是要帮我打回来吗?” “乖,等会就帮你打,先刷钱。” 郁言歪着脑袋思索,反正他也不会打,索性闭嘴不说话了。 在一波被对面团灭的时候,自家队友这时候出来喷:“射手真废物,不参团在干么呢?” 郁言听到被骂了,就想把手机拿回来跟人家激情开麦,笑话,他可只有在谢执面前是软包子。 “别急,很快就好。”谢执眼疾手快的按住郁言。 谢执看着面板上已经刷上来的经济,笑了一下:“宝宝,坐好,给你找场子了。” 郁言瞬间乖巧,不多时郁言就瞪大了眼睛,谢执操控起来怎么跟他玩起来是两个游戏? ADC直接开团,一个人反杀三个,还顺便拿了对面的红buff! 这是可以做到的吗? 原本大逆风的局势因为这一波对面掉点开始反转,队友也是久经沙场的,看见射手起来了开始尽力保c位。 一会功夫,就传来了victory的声音。 郁言呆愣出声:“好…好厉害!” 谢执又笑了一声,退出游戏,揉了揉郁言又支棱起来的脑袋:“走吧,该去买菜了。” 郁言点头,乖巧的很,满心满眼都是崇拜。 谢执带着他驱车来到了超市,谢执轻车熟路的拉过一个大号购物车,推着就走。 “要不要坐进去?” 郁言瞪了谢执一眼,那都是小孩子做的事情了,他这么大一只怎么坐进去? 郁·气场两米八·言干脆果断的拒绝了:“不要,我是一个成熟的大人。” 谢执掩唇低笑:“嗯,成熟大人。” “但在我这永远是小孩。” 郁言意料之中的红了耳根,掩饰般的催促说:“走走走,快点买,我都饿了。” “好。” 谢执牵着他,从一楼卖零食百货,逛到二楼蔬菜水产,东西越拿越多,购物车隐隐有堆不下的趋势。 郁言及时出声:“需要买这么多吗?” 谢执沉思片刻,掩起眼里的暗芒:“可能还不够。” 郁言惊讶,这还不够吗?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都不会出门。” 郁言疑惑,但也没多想,本来刚放假确实应该好好和谢执在一起的。 想通了这一点,郁言还特别好心的说:“如果不够那再买点吧。” 谢执笑了一下,“好啊。” 两个人又转了一圈,成功把购物车塞的满满当当,这才往自助结账的地方走。 谢执路过在旁边的货架时,扬手一扫,一排小盒子就这么进了框。 郁言瞬间涨红了一张脸,瞪着谢执:“要买这么多吗!” 这个量,一个盒子里起码有三五个,谢执拿的款式还参差不齐的,这么多东西得用到什么时候?! 他感觉他的腰现在就开始隐隐作痛了。 “总会用完的,以防万一。” 谢执捏了捏郁言通红的脸颊,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特别神态自若的过去结账。 郁言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尖,有点不好意思,但又觉得是事实。 虽然不进入生殖腔就不会怀孕,但谢执也不想让他每次都要深度清理,老老实实用着小孩嗝屁袋。 比那些硬要留点子孙根证明自己的没品alpha强太多太多了。 宋琛之前给他普及知识的时候还说过,有些alpha会特别恶劣的不让omega清洗,就这样留着体内的东西。 但谢执从来不会,每次事后洗澡都是谢执帮他,确保他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别站着了,我们回家。” “不是说饿了吗?” “来了!”郁言欢喜的蹦过去。 但小omega显然没有意识到,今天的这顿晚饭,是他接下来这段时间,唯一坐着吃的一顿安稳饭了。 第49章 再有一次就打断腿2.0 郁言吃饱了饭,满足的擦擦嘴,又靠在椅子上发饭晕。 谢执收拾好碗筷,捏捏犯迷糊的小omega:“困了?” 郁言下意识的用脸颊蹭谢执的手:“有一点点。” 谢执笑了一声,眸底暗光更甚,熟练掐腰把人抱起来:“带你去洗洗睡了?” 听到这话,郁言的困意散了几分:“这么早吗?” “不是困了吗?” 郁言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但是一时也没察觉到哪里奇怪:“那就洗洗睡吧。” 反正冬天怠懒在家,大学生又没有寒假作业这一说,早点睡也没什么不好的。 说完就趴在谢执的肩头打了个哈欠,一点防备心也没有。 谢执放好了浴缸的水,把郁言剥了个干净放进去就要起身离开。 郁言一把抓住谢执的衣袖:“你不洗吗?” 谢执挑眉看他一眼:“洗啊,不过要先去拿个东西。” 郁言闻言就松开了手,放松了身体沉进浴缸里。 谢执转身离开,掩去眼里的一抹幽光。 不多时,谢执就回来了。 坐在浴缸里抱膝快睡着的郁言瞬间瞪大了眼睛。 吓醒了。 谢执赤裸着上半身,宽肩窄腰,嘴里叼着一个方形小袋子,手还放在腰间的系带上,随着指尖翻飞,几个动作间就散开了。 扑面而来alpha威压,雪松几乎立刻就充斥了整个卫生间。 郁言已经呆了,坐在水里半晌没动作,连腺体的微弱灼烧感也忽视了,满心满眼都是谢执好有魅力。 谢执走过去,郁言面前蹲下:“呆了?” 郁言木愣愣的点头。 谢执愉悦的拿起方形小袋子的一角剐蹭在郁言的脸上:“宝宝,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 郁言纳闷,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但对上谢执染着笑意的眼睛,还是诚实的摇头:“这我怎么想起来?” 谢执低头闷笑:“不记得就算了。” “我复述给你听。” 话音落下,谢执抬手捏住郁言的后脖颈,强势的压向自己。 谢执歪头,唇瓣扫过郁言的耳畔,轻轻碾磨了几下,郁言瞬时身子一抖,耳根泛红。 下一秒,低沉又愉悦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用最蛊惑人心的语气说着堪称恐怖的内容:“宝宝,我说,再有一次就打断你的腿。” 郁言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谢执指的是哪一件事。 这事还记得他采风生病没有告诉他的事情。 得知了缘由,郁言却是松了口气,他就说谢执怎么会那么轻易就不追究了。 谢执这番举动,在他心里也不算意外,反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轻松感。 谢执不追究他才奇怪。 郁言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乖巧点头:“我记起来了。” 谢执闻言倒是愣了一下,似是惊诧于郁言一点也不害怕的反应,他松开郁言:“这么乖?” “不害怕吗?” 郁言仰头:“我本来就很乖。” “我应该怕吗?” 郁言眯了眯眼,看向谢执:“还是说你真的打算打断我的腿?” “你舍得?” 接二连三的质问让谢执停滞一瞬,反应过来后便是毫不掩饰的笑意,雪松在空气欢快的浮沉。 “不舍得,所以换种方式。” 郁言瞥了一眼谢执手上那个小袋子,大概理解了谢执说的是什么方式。 状似无意的在浴缸里拨了拨水,郁言歪着头问他:“一个够吗?” 闻言,谢执笑的更是开怀,丝毫没有计划被戳穿的尴尬:“宝宝,好聪明。” 说完谢执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整盒。 【12只装】 看清盒子上的字样,这下郁言不淡定了,漂亮的小鹿眼瞪着谢执:“你想死我身上?” 他记得老话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嗤。” 谢执这下是真的笑出了声,怎么办,他的宝贝真的好可爱。 “嗯,想死你身上。” “宝宝给吗?” 郁言被问的红了脸,这种事情,问他给不给,简直多余。 他觉得谢执就是故意的,那这时候说给岂不是显得他很没面子? “咳咳。” 郁言清了清嗓子:“不给。” 谢执掩唇低笑:“真不给?” 郁言最是受不了谢执这样笑,有些不自然的偏开头:“真不给。” 谢执笑了一下,也没说话。 半晌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郁言疑惑,正准备回头。 却忽然被人抱起,坐在同样赤裸的身上。 “啊!干什么!” 郁言吓了一跳,双手扶着谢执的肩膀瞪他。 “你说我干什么?” 谢执挑眉:“我来抓口是心非的omega。” 说完谢执伸手抚上,郁言被刺激的弓起腰蜷缩起身子。 “宝宝,你的身体很诚实。” 郁言气恼,伸手扬起水花泼在谢执的脸上:“流氓!” 他就不该逞一时之快说不给,面子什么的重要吗? 跟他现在命门被人捏在手里比当然是微不足道的。 小omega最懂得见好就收。 郁言红着脸,嗓音颤颤:“你…松开。” 谢执伸出空闲的另一只手把人揽进怀里:“松开多不好。” “宝宝不是有感觉了吗?” 郁言被说的羞耻不已,贝齿咬着唇瓣水光盈盈,他能感觉到谢执作乱的手指,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们做了那么多次,他身上的每一处谢执都无比熟悉,两相比较之下,郁言根本就没有胜算的可能。 没过多久郁言就失了力气,趴在alpha的身上细细喘气。 又因为身体感官被调动起来,小omega开始不满意alpha慢吞吞的动作,出声催促。 谢执却没有理会,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 郁言非常不满,他是什么记性很好的人吗? 今晚又是谢执以前说的话,又是自己以前说过的话,他现在脑子还顿,这是他能回答上来的问题吗? 谢执见郁言皱着眉,带着笑意说:“宝宝以前说,有时候我过分一点也可以的。” 郁言的脑袋开始检索,哦,想起来了。 是出去玩的时候,在温泉池说的。 “我想起来了。” “怎么了?” 谢执安抚的摸了摸郁言的头:“没怎么,就是问问宝宝还做不做数?” 郁言心里真想翻白眼,什么叫道貌岸然,谢执这就叫道貌岸然。 这就跟把人捆了手脚,子弹上膛顶着人家太阳穴问:“我可以杀你吗?”是一样的多此一举。 要做就做,哪来这么多废话? 郁言毫不客气的扒着谢执的脖颈咬了一口:“作数作数,你快点!” 他现在身上感觉痒的厉害,谢执这个坏蛋不会又半路撤退吧。 郁言警觉的搂紧谢执:“你干嘛!你又想临阵脱逃?” 他这次没忘记他以前说过,如果谢执再有一次,他就再也不让谢执碰他了。 看着小omega威胁的目光,谢执把人搂回去:“作数就行。” “绝对不临阵脱逃。” “倒是宝宝别太快后悔。” 郁言不明白谢执又在说什么胡话,他只知道谢执给他了肯定答案,于是心满意足的亲上alpha的唇。 “嗯嗯。” 话音落下,水花四溅。 一场欢愉持续到夜幕降临,谢执抱着脱力的郁言回到卧室,眼神里充满了餮足。 “呲啦。” 又是一个小袋子被撕开的声音。 大床员工和浴缸员工开始交替工作,勤勤恳恳的工作了一夜。 小omega哭声嘶哑,直到天边破晓才堪堪被放过。 地上随意的丢弃了几个用过的东西。 谢执穿着居家裤,裸着上半身走向厨房,开始给郁言做饭。 做好了谢执也没闲着,回到卧室看着郁言的睡颜,觉得差不多了,又开始细密密的吻郁言。 郁言被脸上的痒意弄醒,困顿的眼神迷蒙,还未清醒又被拖入下一轮情潮。 于是郁言又睡过去了。 睡过去之前他心说,谢执是真的奔着要他断腿的目的去的吧。 什么姿势难用什么姿势,他的腿被掰来掰去都快木了。 家里的每一处角落都被他躺遍了,画室甚至残留的痕迹还没来的及清洗,影音室里面的毯子也换了一轮。 沙发更是受灾严重,连健身房的健身器材都未能幸免。 郁言在短暂的清醒时间里意识到谢执为什么要得到自己那句保证了。 郁言欲哭无泪,他说的是过分一点也没关系。 很显眼谢执对这个“一点”理解的并不是很到位。 他也终于意识到,断腿不是开玩笑的,只不过不是被打断的,是被做断的。 昏天黑地的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直到某一天。 谢执抱他去卫生间里上厕所,他因为双腿无力,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谢执从背后抱起他,双手穿过他的腿弯,禁锢的让他不许逃离,只能采用这个令人难以启齿的姿势上厕所。 “谢执……” 郁言声音染着哭腔,非常抗拒。 谢执垂着眸,带着轻哄:“宝宝乖,没事的。”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郁言死死咬着唇,还是没有动作。 谢执见状,让郁言贴着他贴的更紧,不住的出声安抚,安慰自己家羞耻心很强的宝贝。 “你是我的宝宝,不用害羞。” “不用在意,我很爱你,一直很爱你。” …… 过了许久,郁言忍不住了,终于崩溃的哭了出来,哭声和水声同时响起。 郁言已经没心思管其他的了,本来以为早已哭干的眼泪又和水龙头一样源源不断。 那模样看着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但明明始作俑者就是他身后的人,郁言还是抱着alpha的腰身哭的天崩地裂。 谢执把人重新抱回怀里,开始轻轻啄吻,手也不住的扶着郁言的背,熟练的哄着人。 第50章 钱都给老婆 但郁言这次应激的实在太严重,谢执把人抱回卧室,温声细语的哄了许久也没有让怀里的小人停止颤抖。 他只能不断的放着安抚性的信息素,一下又一下的拍着背无声安慰。 谢执垂着眼,看着郁言即使哭的那么伤心也要搂着他,正在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做的太狠了。 怀里的郁言似是哭好了,哭声渐歇,他有些依赖的往谢执怀里蹭了蹭,闷声说:“哥哥,我错了。” “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闻言谢执心下一酸,郁言好像被他养坏了。 他应该对他生气,和他吵架质问他,而不是这么乖巧的在他怀里喊哥哥。 谢执摸着郁言柔软的发顶:“宝宝,可以不要这么乖。” “可以娇气可以任性。” “拿我撒气什么都可以。” 听起来挺没头没尾几句话,但是郁言听明白了谢执的意思,他仰起小脸轻声说:“我不委屈的哥哥。” 他是真的不觉得自己特别委屈。 他发泄式的大哭了一场,把羞耻心全都冲走了,也渐渐缓过来了一点。 正常omega的发情期一般会持续五到七天,在没有做任何标记抑制的情况下,情况只会比现在更不好。 现在只是谢执单方面对他的索取。 但发情期的他会缠着谢执要,一刻不停地要,一刻也不想分开。 曾经他也讨厌过自己身为omega会在发情期失去理智,但是他现在理解了,不光是他和谢执,这几乎是每一个alpha和omega情侣之间可能要经历的事情。 AO之间的结合带着天然的吸引力,不只是身体上抛去一切的交融,更是刻在灵魂上的亲密无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融化的爱意。 所以谢执和他说不用在意,是真的不用在意,因为他足够爱他,所以他的一切谢执都接受,并且甘之如饴。 郁言依恋的在谢执怀里偎着,笑了一下继续说:“我知道你很担心我,很怕我出事。” “所以我可以和你保证,真的没有下次了。” 谢执没想到郁言会这么说,下意识停了手上的动作轻声问:“你,不觉得我过分吗?” 郁言笑着摇摇头:“不觉得。” “如果这些可以让你开心,那么我很乐意为之。” “如果不想我出门,哥哥就买把锁链把我锁在家里吧,寒假我也不出门了。” 内心的阴暗面被郁言戳破,但他的小omega不仅没有要逃走的意思,反而自己主动要求锁链。 谢执很没出息的,红了眼眶。 他不好,他真的一点都不好,他身上有谢宗这个狗东西带出来的疯病,但是他的宝贝选择无条件的包容他。 郁言看着谢执沉默的样子,仰着脸凑上去亲了亲谢执的眼睛:“哥哥不要哭。” 谢执把脸埋到郁言的发顶蹭了蹭,似是觉得不满意,片刻后又抬起郁言的下巴,炙热的吻和滚烫的泪一起落下。 郁言主动的回应着谢执这个强势的吻,带着春风化雨般的柔情。 他学着谢执之前无数次哄他的样子,抬起手轻抚上谢执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他的alpha。 他恍惚间想到临走之前他和父母之间的对话。 关于谢执的心理病,郁言并没有瞒着父母,老老实实的都交代了。 徐琳本身对谢执的心理病没有任何意见,只是担心郁言以后可能会很辛苦。 郁言沉溺在谢执的吻里,他想,他真的不辛苦。 因为谢执对他的感情,那些不能说出口的晦涩,他都能看懂。 两个人拥吻了许久,直到气息又开始乱起来,谢执才松开了郁言。 他垂眼看向郁言红肿的唇瓣,指尖轻抚了两下,眸底又染上一片暗色。 郁言警惕退开一点:“你还没够?” “真的不行了,我好饿。” 谢执抱着人低笑两声:“好了,不弄你了。” “去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肉!” 郁言大声喊着。 实在是谢执这些天不知节制,给他吃的都是一些易消化的东西,通常是喂饭喂了一半就又开始做。 他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瞪了谢执一眼:“哪有你这样的,我日夜操劳,你还不给我吃饱饭!” 谢执也同样伸手摸了摸郁言的肚子,语气有些意味深长:“那下次不带,是不是就能灌满了?” 郁言腾的一下脑袋冒烟,但他好歹也是身经百战了,他暗骂一声:“流氓!” 说完又清了清嗓子:“你快点给我做饭!” 谢执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郁言的脑袋:“这就去。” 直到谢执离开,郁言才独自缓解着脸上的热意。 他记得谢执把他抱起来站着做的时候,他没有支撑点只能依附于谢执,被顶到一个很深的程度直达生殖腔腔口,他被刺激的摸上小腹,却只摸到了一片凸起…… 郁言嘀咕了一声:“臭流氓!” 然后掩饰般的又把被子拉过头顶,反正他也下不了地,不如瘫在床上当烙饼。 不多时谢执就做好了饭,他把郁言扶起来,腰后垫了两个软枕,床上小桌也支棱起来了。 郁言被伺候的非常满意,特别看见糖醋排骨的时候,更是两眼放光。 肉啊,这可是肉! 他都多久没有闻道肉味了!谢执这个只知道压榨他的万恶资本家! 谢执看着郁言吃饭,满脸笑意:“不会有人跟你抢,吃慢一点。” 郁言咽了口中的肉,觉得是有些吃快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谢执:“你不吃吗?” 谢执朝他挑眉:“我要吃的不是这个。” 郁言:…… 好吧他懂了,吃完这顿饭,又要开始谢执的运动时间了。 就是不知道下一次吃上肉是什么时候了,郁言悄悄的扒紧了碗,默默干饭。 谢执:……? 他罕见的思索,他把郁言饿的这么狠吗? 谢执无奈一笑,坐在床头捏了捏郁言塞的鼓鼓的脸颊:“想什么呢,不会再那样弄你了,已经七天了,再多你受不了。” 多少天? 七天!! 郁言筷子都吓掉了,古怪的看了一眼谢执,没有发情期,没有易感期,他们昏天黑地的做了七天。 不是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吗? 他都快去了半条命了,怎么谢执看起来一点事情也没有?! 谢执被他看的莫名:“怎么了?” 郁言眨了眨眼:“你,还好吗?” 虽然他知道谢执很厉害,但是他不太希望自己未来那么多年的性福生活全都透支了。 谢执闻言似是有点被气笑了:“看来你还有力气,等会我们继续。” 郁言:…… 不了不了,大可不必! 郁言飞快摇头认错,端的是一副乖巧可怜样。 谢执被郁言弄得哭笑不得,宠溺般的亲了亲郁言的眉眼:“好好吃饭。” “乖一点,不闹你了。” 郁言点点头,乖巧干饭。 “有没有人找我啊?”郁言嚼着饭,含糊开口。 谢执思索了一下:“你爸爸妈妈那我直接说的发情期。” “宋琛昨天晚上说邀请我们一起吃饭。” “权当是聚会了。” “你想去吗?”谢执黑眸沉沉的看向郁言。 郁言咬着筷子,手一哆嗦:“什么时候啊?” 实在是他这个样子也不太能爬起来。 “两天后。” 两天后的话,他应该可以吧? 郁言正思索着,谢执又伸手把他的筷子抽开,重新放回郁言手上。 郁言:…… 他怎么感觉,他只要说想去,谢执就会立马变脸? 机智如他,立马改口,谁都没有他家alpha重要! “不去了。” “我还想在家里多休息一会。” 谢执满意一笑,“宝宝好乖。” 郁言缩了缩脖子,假装没看到谢执的眼神,低头继续吃饭。 直到肚子有点鼓起来,郁言才满意的放下筷子,满足的喟叹一声。 贤惠的谢执立马起身收拾好一切,然后抱着发饭晕的老婆躺回床上。 闻到谢执满身的雪松味,郁言只觉得无比安心。 躺了一会,郁言才猛然想起被他遗忘了许久的话题。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说服爸爸的。” 谢执一愣,似是没想到郁言还能想起来这茬,于是低笑一声:“宝宝还记不记得自己签了份文件。” 什么文件? 郁言脑子思索一瞬,想起来了。 是他前两天罕见的意识清醒的时候,谢执哄骗他签的名字,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知道谢执不会害他,所以果断的签了。 “你不会是,把我卖了吧。”郁言颤声问到。 谢执笑出了声,他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自己老婆的脑回路,但是某种程度上也没有说错。 “不是把你卖了,是把我卖了。” 郁言更纳闷了,他怎么听不懂? 谢执见郁言迷糊的厉害,起身去拿了那份股权转让书。 郁言疑惑的接过,翻了两页瞪大眼睛:“你……你干嘛给我签这个!” “给你的聘礼,也是我的卖身契。” 郁言觉得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他得了所有便宜,明明谢执只要离开他他就活不下去的,但谢执什么都给他。 他倏的抱紧谢执:“你签回来!我不会管公司!” “还有,瞎说什么卖身契,你本来就是我的!” 谢执被郁言这番霸道言论惹得又是轻笑一声,心里却流淌着一片暖意:“家里都是你做主,钱都给老婆有什么错。” 第51章 总裁的小夫人 郁言被谢执一声“老婆”叫的理智都飞走了,什么转让书不转让书的哪还有心思去细想。 “别乱叫……”郁言埋着脸不肯出来,只露出一堆红红的耳尖。 谢执笑着捏了一下,“好,老婆不让叫就不叫。” 郁言:…… 他颇为愤恨的咬了谢执一口,没什么杀伤力,像是小兽磨牙。 不仅没起到震慑作用,反倒更像是撒娇,咬的谢执腹下起火。 要冷静…… 谢执闭了闭眼,不动声色的退开了一点。 郁言面染红霞,只顾着扣手指了。 又是安静了好一会,郁言才说:“谢执,你好厉害啊,ZAY的总裁居然是你。” “爸爸之前有想过找你合作的,但是没有时间。” 谢执一愣,这个他是真的不知道。 高中那段时间他没有成年,也不常去公司,公司事物全部都是让代理人按照他的计划书运作的。 看来他这个聘礼,是给到岳父心坎上了。 郁言自顾自的继续说着:“那你寒假要不要去ZAY上班啊。” “不用,有代理人。” “你想去玩吗?”谢执低头看向郁言。 郁言眼神倏的亮了:“真的可以去玩嘛!” “你现在才是ZAY的总裁,怎么不可以?” 郁言眼里的光又倏的一下灭了:“我不会管公司。” 管理公司真的好烦啊,他只想安安静静画画。 谢执笑了:“笨,你在家里躺着数钱就行,ZAY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谢执何尝不知道郁言的性格,公司说白了只是给郁言的保障,又怎么会舍得让郁言劳心劳力的去管。 一切外物他都会打理好,只要郁言开开心心的就行。 “那我们去玩吧!” 郁言眼里都闪着星星,特别开心。 但他没想到谢执的行动力如此迅速。 就是有点太迅速了…… 毕竟他还没办法从床上爬起来。 于是就出现了郁言坐在谢执手臂上,跟ZAY的公司大门,大眼瞪小眼的情况。 他扣扣谢执的衣领:“一定要这样进去吗?” “这样不好吗?” 郁言:…… 你看我们这个姿势,他合适吗? 心里吐槽归吐槽,但他还是不敢说的。 郁言可太明白谢执是故意的了,昨天说完今天就带他来,他都没有休息好! 除非给他找把轮椅坐着,不然他就会被谢执一直抱着感受众人的注目礼。 “阿言不是说想进去玩吗?”谢执抬眼,黑眸看着郁言。 郁言:…… 行,这祖宗的占有欲又犯了。 “进去吧进去吧,在门口站着多不好。” 谢执满意,这才抱着人进了公司。 前台小姐礼貌性微笑:“总裁好,夫人好。” 郁言:!!! 夫什么? 郁言恨不得立刻就走,但他行动受限,只能掩饰性的埋了埋脸。 谢执更满意了:“这个月工资翻倍,自己去财务部申报。” 前台小姐依然礼貌微笑:“好的总裁。” 等两人进了总裁专用梯,前台小姐礼貌性的微笑终于开始逐渐变态。 天知道刚才总裁和夫人在门口没进来的时候,她望眼欲穿的样子。 她一脸兴奋的掏出手机。 众所周知,每一个玛丽苏文里的公司都会有一个除了总裁的吃瓜小群。 [前台捷报:总裁带着小夫人来了!] [并且是!抱过来的!] 群里沉默两秒瞬间炸开了花。 [总裁终于现身了?] [哇靠羡慕,小夫人是不是特别好看啊!] [抱过来的!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前台小姐立马敲字:[那当然,跟我们总裁天仙配。] [我觉得我们快要有红包了!] 毕竟书里都是这么写的来着。 刚进公司的新人不明白什么情况,弱弱提问:[总裁和夫人怎么了?] 群里又静默两秒,然后再次炸了起来,开始给这位新人科普。 …… 群里的混乱郁言尚且不知,他还兀自趴在谢执的肩头消化着那两个字。 谢执闷笑两声,也没在逗郁言,郁言听了要炸毛。 直到谢执抱着他出了电梯,迎面遇上了一位成熟的男性alpha,西装革履,西装裤包裹着两条长腿。 一眼就看出来的禁欲系。 “总裁,夫人。” 谢执点头应了,郁言也笑了一下表示配合。 alpha礼貌致意径直离开。 郁言抬头,戳了戳谢执:“他是谁啊?” 谢执捏了捏郁言的脸:“许川,我的代理人。” “目前是公司的副总。” “你很关心他?” 郁言:…… 话都让你说完了呗。 你还不如变回以前那个不爱说话的谢执,现在一点都不可爱了! 他鼓了鼓腮帮子:“又乱吃飞醋!” 郁言把头一埋,嘀咕一声之后就拒绝理幼稚的谢执。 谢执闷笑两声,抱着人走进了办公室。 郁言扒着谢执的脖子,假装没有看见秘书镜片后面闪过的精光。 那是八卦的味道,郁言嗅出来了。 和寻常总裁办的真皮沙发不同,谢执挑的这个沙发软乎乎的。 郁言坐着很舒服。 “抽屉里都是零食,不过不可以多吃。” “我去处理文件,有需要叫我知道吗?” 谢执顺手拿过来两个平板。 郁言仰着头:“你公司的人,怎么都认识我啊?” 谢执挑眉:“办公桌上我放了你的照片。” “手机屏保也是你。” “你觉得呢?” 郁言抬眼看向了桌上那两个相框,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只知道呆呆的看着谢执,鼻尖酸涩。 高中就创办的ZAY,那相框里面照片必然有一张是研学那一张。 “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谢执摸摸郁言的头,拿过两个相框。 果然,一张是谢执存了很久的研学照片,原来不止家里有,公司也有。 另一张是谢执给他拍的,原来也做成了相框吗? 鼻尖的酸涩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泪掉落在照片上。 “谢执……” 谢执收走郁言手上的相框,似是料到了这样的情况,轻车熟路的把人抱进怀里。 “小哭包。” 闻言,郁言眼泪掉的更凶了:“就是小哭包。” “都是你惹得!” “嗯,都是我惹的,我是大坏蛋。”谢执摸着郁言的脑袋。 “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说什么?”郁言小声哭,闷闷不乐的抱怨。 谢执轻笑两声,捧起郁言的脸颊,吻掉咸涩的眼泪:“宝宝乖,不哭了嗯?” 郁言又是抽泣了几下:“饿了,想吃小蛋糕。” 谢执叹口气,郁言这是遵循甜食疗法呢。 “让秘书去给你买,等一会好不好?” “好。” 郁言乖巧点头,窝在谢执怀里不肯出来。 谢执也乐见其成,把人抱起来坐回了老板椅。 拿起手机给秘书发了要求之后开始办公。 秘书是一位女性beta,办事效率奇高,不多会就买好了。 “总裁,你……” 谢执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声动作。 秘书看了一眼趴在谢执身上的小夫人,立刻意会。 他们小夫人这是,睡着了啊。 轻手轻脚的把东西都放在待客桌子上。 谢执朝他点头致意。 秘书极有眼色的推了推眼镜,深藏功与名的带上门出去了。 关上门,秘书立刻掏出手机,点进吃瓜小群。 门内,谢执听着郁言绵长均匀的呼吸,也没急着把他叫醒。 反而是抱了一会之后确保郁言真的睡熟了,才轻手轻脚的把人抱去休息室。 休息室,总裁办公室的标配。 把人安顿好,谢执才带上门离开,并没有关严,他怕郁言醒了找他他没听见。 郁言回笼觉睡得极为舒适,身上的疲累都缓解了不少。 郁言坐起来,看着这个昏暗的房间,有点不开心,下意识就想找谢执。 “谢执……” 门外交谈的声音一停,谢执立马推门进来:“醒了?” “吵到你了吗?” 郁言摇摇头,吵什么? 他自然的伸出手臂:“抱。” 谢执心里软成一片,走过去抱住郁言,给他穿好衣服,抱出了休息室。 办公室里正在谈论策划案的几个人眼观鼻鼻观心的没出声。 郁言是趴在谢执肩头醒神,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谢执,我的小蛋糕呢?”郁言打了一个哈欠。 “在桌子上,只许吃一个,一会要吃午饭了。” “好吧。” 吃一个就一个,总比没有强。 话音落下他就从谢执怀里退开,准备寻找小蛋糕。 刚一抬头,郁言直接瞳孔地震。 办公室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郁言心里咕咚一声,脸颊忽然倏的涨红一片,掩饰般的又趴回谢执怀里。 没关系…… 看不见我…… 办公室的几个人:有点想笑……但不敢。 谢执笑出了声:“策划案就按照刚才的方法改,你们出去吧。” 几个人吃了一大口狗粮,如蒙大赦般争先恐后的出了门。 几个人出门后对视一眼,非常默契的掏出了手机…… 郁言见人走了,这才敢抬头:“你怎么不告诉我有人啊!” “害我多丢脸。” 谢执rua了一把郁言睡的有些炸毛的脑袋:“怎么会丢脸,可爱都来不及。” 郁言愤愤:“那也不行!” “你必须补偿我!” 谢执挑眉:“要怎么补偿才不生气?” 郁言眼珠子一转:“两块小蛋糕!” 谢执:…… 真是,朴实无华的要求呢。 叮咚,这是一则上架感言 亲爱的宝贝们,从今天开始这本书就要上架了。 这是木木的第一本书,虽然是因为字数够了,但木木还是很惊喜! 感谢一路看过来的宝贝们,木木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们的吐槽我都有看,每天我也很期待你们的打卡,这让木木知道你们都在看。 关于后续发展有几个小点要说一下。 1.郁言还会在经历一次车祸,然后才会从害怕重生后的不定时中死亡脱离出来。 (但是不会虐的哇qwq) 2.关于番外,目前定好的是上辈子的if线,谢执出了国。另一个是终生标记后有崽崽的孕期!可能有宝贝不爱看可以直接跳过,分卷卷标木木会标注好的!(ps:因为木木个人的xp比较喜欢看,你们就让让我吧我尊嘟很想写。) 3.这本书上架之后每章3000字左右,大概一章15个db。这本书预计完结字数就在20w字左右。整本书下来大概需要四五块? 不过木木会给你们发粉包的!作者有话说里面我会留言包包的发放时间,宝贝们不要忘记抢! 感谢一直以来大家的追更,木木是个新人,第一次写文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以后会不断历练和成长的。 再次向我最亲爱的读者致谢!(鞠躬!) 另:今天的这章不用等晚上七点更新啦。 以后的更新时间木木会调整的早一点,具体确定好了之后会更新评论的置顶~ (比心) 第52章 我不能怀孕吗? 拥有了两块小蛋糕的郁言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午饭不用谢执说,他就自觉的多吃了一点。 看的谢执非常满意。 一如既往的,郁言吃完就瘫在沙发上发饭晕。 谢执见状却蹙了蹙眉,郁言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吃完了就犯困,这有点不寻常。 “最近很累吗?”谢执伸手捏了捏郁言的脸颊。 “不累。” 郁言的脸下意识的追过去蹭蹭谢执的手指,惹得谢执心里又是一软。 “怎么了?”郁言突然被谢执抱了起来。 “你最近睡太多了。” 一说到这个,郁言立马瞪圆了眼睛:“这怪我吗?” 他指责般的用手指戳戳谢执的胸膛,咕咕哝哝的:“是谁拉着我运动了七天。” “我没睡好那多正常。” 谢执被指责了也不生气,眉眼舒展的拉过郁言的手亲了亲:“嗯,我的错。” “累到宝宝了。” 郁言脸一红,这多让人不好意思。 他轻哼一声不理人了,趴在谢执身上打哈欠。 “走吧,一起去睡。”谢执抱着他往休息室走。 “你不工作了吗?” 谢执无奈的笑了一下:“宝宝,就算是总裁也有午休时间的。” 郁言:…… 你们总裁不应该都是工作狂吗? “好了,睡觉。”谢执揉了揉郁言的脑袋,把人按回怀里。 郁言确实困得厉害,没多久就睡熟了。 —— 午休的时间过得很快,谢执轻手轻脚的起身。 他看着郁言乖巧的窝在被子里,脸蛋红红的,呼吸很轻。 谢执心里重重一跳。 他居然觉得,郁言会一直这样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 慌的他立刻俯身吻了吻郁言的眉眼,想把人叫醒:“宝宝……” “唔……” 郁言嘤咛两声,又睡了过去并未醒来。 这两声轻哼重新唤回了谢执的神智,他扶了扶额,暗道自己是不是也太累了,居然会有这么荒谬的念头。 他甩甩头,给郁言掖好了被角,又亲了亲郁言的额头:“睡吧。” 临近下班时间,郁言才悠悠转醒,睡得太久感觉浑身无力。 更别提醒来没看见谢执了,虽然他知道谢执就在门外,他也不开心。 郁言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好像梦见了小时候的事情,但是太多了,一醒来就全忘记了。 他揉了揉眼,自己穿好衣服推开门:“谢执……” “你怎么还没下班。” 谢执吓了一跳,快步走过来把人抱起来,“怎么自己下床了?” “现在就下班。” 郁言乖巧的趴好:“醒了找不到你,所以来找你。” “腿不难受了吗?” 郁言摇摇头:“难受,但是想见你。” 谢执笑:“就这么离不开我?” “嗯!” 郁言抬头,眼睛亮亮的看着谢执,凑过去亲了亲谢执的唇。 “喜欢你。” 谢执永远臣服于郁言对他最澄澈的爱意。 他已经不知道一颗心还能怎么为郁言软下去。 只觉得怎么爱郁言好像都不够。 郁言看谢执不说话,又亲了亲:“你怎么不说话。” 谢执也学着郁言亲了回去:“没有不说话。” “是宝宝太乖了。” 郁言嘻嘻一笑,把脸重新埋回谢执的脖颈:“那你喜欢吗?” 谢执答得快速:“喜欢。” “怎么也爱不够。” 郁言开心的晃了晃腿,“那我们回家吧!” “好。” 正要出门,秘书却先一步进来了,她推了推眼镜:“总裁。” 谢执看她一眼。 “直接说。” 秘书这才接着说:“源安的宋总约您周三见面。” “这个之前许副总已经推掉了三次,这次来问问您的意见。” 谢执皱眉,思索了一下源安是哪个公司:“他叫什么?” “宋许桉。” 郁言一愣,从谢执怀里抬起头来。 这人还有戏份呢? 谢执冷笑一声:“不见。” “源安的项目,一个都不接。” “直接转达许川。” “好的总裁。”秘书汇报完了转身出去,职业素养极高。 郁言眨了眨眼:“他居然是蓝城人吗?” 谢执挑眉:“宝宝记得这么清楚?” 郁言笑了一下,上手捏了捏谢执的脸颊:“不许乱吃醋了。” “不过全盘否定,会不会不太好。” 毕竟合作能产生利润,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没什么不好的。” 谢执垂眼:“ZAY从不需要那些。” 这不仅是给郁言的保障,更是给郁言的底气。 ZAY的核心技术全部都是自主开发,不需要求助于任何一个人。 郁言索性闭嘴,商场的事情他不懂,但是他听谢执的准没错。 —— 两个人回到家,没多久门铃就又响了。 是黎医生,谢执的家庭医生。 郁言心一跳:“谢执,你生病了吗?” 谢知笑了一下,走过去摸摸郁言的脑袋:“我没生病,别担心。” “是给你检查身体的。” 郁言挠头不解,他最近没什么问题啊? 不懂,但是他乖。 全程非常配合黎医生。 黎明等了一会报告,眼神示意了一下谢执。 谢执意会:“在这乖乖的,我去和黎医生说会话。” 郁言:? 我不才是病人吗?怎么还背着我讨论呢。 “那好吧,你快点。”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郁言没打算就真的这么乖的坐着。 谢执直接把人带去了书房。 黎明开门见山:“我建议你们尽快终生标记。” 谢执皱眉:“为什么?” “他的腺体对你的依赖性太大了。” “你没有感觉错,嗜睡是缺少信息素的一种表现。” 谢执的眉毛都要皱成川字了:“但我每天都会给他信息素。” 黎明:“这是治标不治本。” “通俗来说,他的腺体原本可能只是涓涓细流。” “但是有了你的信息素滋养之后,反而缺口越来越大,需要的更多。” “只有终生标记成结,他才会停止这种索求状态。” 谢执顿了片刻:“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黎明摇摇头:“郁先生的腺体状况很不稳定,还是尽快标记为好。” 谢执扶了扶额头,“知道了。” 黎明颔首致意,准备离开。 郁言慌张的回到沙发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跟黎明打了声招呼:“黎医生再见。” 谢执走过来把人抱到怀里,察觉到郁言的抗拒,笑了一下:“都听到了?” 郁言身体一僵:“你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偷听还不藏好自己,你就差扒门板上听了。” 郁言:…… 那倒也没那么离谱。 郁言瞪他:“我那叫光明正大的听,我的身体情况我当然有权知道。” 谢执亲亲郁言:“你怎么想?” 郁言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因为谢执不愿意标记自己胡思乱想的郁言了。 他知道谢执有自己的计划,也足够爱他,他的怀疑是对谢执的不尊重。 郁言戳了戳谢执:“你为什么现在不想终生标记?” 谢执有些头疼:“你对避孕药过敏,况且就算不过敏我也不想让你吃。” 基本上90%的omega在终生标记时为了预防怀孕都会吃药。 而omega避孕药经过逐年的研究改版,已经对身体没有什么大影响了,但是谢执本能的不想让郁言吃。 市面上目前还没有针对alpha避孕药,ZAY从一年前就开始主攻这一方面了。 “我还没有和你求婚,怎么能未婚先孕。” “原计划这些都应该放在毕业之后的。” 郁言眨了眨眼,心脏像泡在蜜糖罐里一样甜:“我不怕的!” “怀孕也没关系的,我可以休学!” 谢执揉了揉郁言的脑袋:“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正欲说什么,谢执的手机忽然亮了,是黎明发来的短信。 谢执点开手机,郁言脑袋凑过去一起看。 【刚才走的急忘记说了】 【郁言虽然对避孕药过敏,但是他腺体受损,受孕会比较艰难】 郁言原本还仰着的脑袋,一下就耷拉了下来,他有些难受,眼睛立马就弥漫了一层水雾:“我……不能怀孕嘛?” 谢执丢开手机:“怎么看消息的,只是比较难。” “就算真的不能也没关系。” 郁言难受的掉眼泪,原本刚才还觉得自己可能快做小爸爸的欣喜,一下就变成了自己无法有一个宝宝的难过。 “谢执,我……” “看着我。”谢执打断郁言的话,捧起郁言的脸颊。 “宝宝,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永远都是你,孩子不重要。” “何况他说的只是比较艰难,并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你真的很想要,我们就去医院仔细问问。” “听明白了吗?” 郁言抬头懵懵的看着谢执。 应该……应该听明白了…… 谢执又问:“冷静下来了吗?” 郁言愣愣点头。 谢执吻掉郁言脸上的眼泪:“不要胡思乱想。” “你才是我唯一的宝宝。” 郁言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汹涌起来。 “呜……谢执……” 谢执搂着哭的伤心的郁言,心里着实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不用让郁言吃药,日后可能也不会有孩子,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天大的好事。 可如果郁言想要,那么他也不会拒绝。 他不会因为自己的想法去剥夺郁言做小爸爸的权利。 他应该做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最大的努力照顾好郁言。 第53章 往事阴霾 郁言窝在谢执怀里,手却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谢执亲了亲郁言的脸,拿开了郁言的手:“这么想要宝宝?” “看来我这段时间还是不够努力。” 郁言大惊,哪还有什么心思焦虑伤心。 他急忙推拒:“我…我还需要休息!” 谢执轻笑出声:“骗你的,会让你好好休息的。” “哪能真的那么禽兽。” 但谢执也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被迫做了禽兽。 —— 晚饭后。 “谢明霖找我有事,我出去一会就回来。” 谢执摸了摸郁言的脑袋。 郁言扬了扬游戏手机,上面赫然又是黑屏的死亡倒数。 “你要快点回来,帮我打游戏。” “会尽快的,在家乖乖的,有事给我打电话。” 郁言乖乖点头,转头又操控刚复活的小人出了泉水去战斗了。 谢执眼里闪着宠溺,又呼噜了一把郁言的脑袋才准备离开家门。 刚打开门就听到一声呼喊。 “谢执!” 郁言哒哒的走过来,抱着谢执的腰蹭了蹭,“真的要早点回来哦。” “不是因为游戏,是我想你。” 郁言又抬头亲了亲谢执的下巴,亲昵依赖味十足。 谢执:“……” 妈的,不想去了。 谢明霖要跟他说的事最好是谢宗死了,不然他绝对会揍人的。 谢执捧起郁言的脸,在郁言的唇瓣上轻轻印下一吻:“一定会的。” “给你点信息素好不好?” 郁言刷的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好啊好啊。” “啪” 谢执把门关上,他老婆这样子是不可能给任何人看的。 郁言主动的低下头,露出雪白的后颈。 谢执轻按了一下腺体,立刻惹得怀中人抖了一下,他不在犹豫,低头咬上去。 不在发情期内,给的都是安抚性信息素。 郁言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靠在谢执怀里微微喘气,可心里却是满满涨涨的获得感。 谢执打横抱起郁言,把他放回沙发上。 手机上一局游戏已经结束,屏幕上显示着大大的失败两个字。 “腿还难受不要乱跑,乖乖等我回来。” 郁言:“知道啦。” 见郁言又开始抱着手机玩,谢执这才放下心出了家门。 —— 谢家老宅。 谢执一脸黑线的看着谢明霖,语气毫不客气:“你没有老婆吗?” 谢明霖:? “大晚上不在家抱老婆喊我来干什么?” 谢明霖:…… 谢明霖一言难尽的看了一眼谢执。 “看什么,有事快说。” 谢执皱着眉,烦得很,出来一路上都是低气压,想老婆,想回家抱老婆。 谢明霖:…… 他还一句话都没说呢! 妈的,拳头硬了,想揍弟弟。 “谢宗在地下室。” 谢执一愣,还真是说的谢宗的事情啊。 那谢明霖不用挨揍了。 谢执瞥了一下谢明霖,表情古怪。 谢明霖:? 他弟今天是不是遭人夺舍了,什么毛病啊? 不过身为兄长他还是决定先说正事:“他快死了,我觉得你亲眼看到比较好。” 谢执这才眉眼舒展起来:“谢宗那些势力你都清除完了?” 谢明霖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上位者的姿态这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 “清除完了,费了点时间。” 谢执挑眉,他哥能力还是很强的,虽然是暑假到寒假的跨度,但同为局中人的谢执明白这有多难。 谢宗一生老谋深算,狡兔三窟,即使倒台了也一定会有机会东山再起。 他的势力盘根错节,最好的办法就是连根拔除,一网打尽。 也多亏了谢宗年轻时涉黑,谢明霖才能把人绑来地下室。 “你怎么不直接弄死他,还留口气。” 谢明霖觑了谢执一眼:“你觉得呢?” 谢执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走吧,去看看。” 昏暗无光的地下室内,谢执每走一步都能回忆起幼时的恐惧,身体不自觉的僵硬起来。 段流云带着枷锁,和他在这个逼仄狭小的地下室内生活了3年。 3岁,本该是不记事的年龄,但他却从未忘记这间地下室的肮脏。 谢宗会当着他的面,强迫段流云,而段流云只能睁着眼睛流着泪,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不要看,闭上眼睛。 他听话的闭上眼睛,可是屏蔽了视觉之后,听觉会异常的灵敏,鞭笞声,咒骂声,交合声,以及各种器具的声音,都在他的脑子里无孔不入。 可他从未听见过段流云的声音,即使痛苦到极致,他也不愿意让他的孩子听见他的不堪。 只有逃到洛城时,他遇到年幼的郁言,才逐渐逃离这座囚笼的梦魇。 想到郁言,谢执瞬间觉得心口软成一片,这么多年也只有郁言能让他感受到温暖。 谢明霖走过去,打开了地下室的灯。 谢执笑了一下:“你还装了个灯?” “总得让你看清楚不是吗?” 谢执瞥了眼顶灯,眸底晦暗不明。 原来他幼时祈求的光亮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 再垂眼看向谢宗。 手脚都被锁着,双腿以一个不正常的姿势歪曲着,手臂也无力的垂在身侧。 整个人如同乞丐一样趴在地上。 浑身脏污不堪,血肉浸湿了地板。 如果不是鼻尖还有气,吹走了一小片灰尘,谢执都要以为这是个死人了。 他转头看向谢明霖:“你打的?” “我让人打的,我在旁边看着。” “打他我都嫌脏。” 谢执笑出了声:“我也嫌脏。” 谢宗听到两兄弟的交谈,愤怒的喉咙里发出“嗬嗬”声,身体不自觉的扭曲,但他连移动一下都做不到。 只能苟延残喘的在地上喘气。 谢执挑眉:“打的还不够狠,还挺能喘气的。” “他说不了话了?” 谢明霖点头:“拔了他的舌头。” “他嘴里能说出来什么好话,听着烦。” 谢执甚是满意,走过去在谢宗的断腿上狠狠的碾磨了几下。 谢宗痛苦的想要曲起身体,但显然这是无法做到的,只能从喉咙里挤出气声。 “谢宗,很痛是不是?” “嗬……呃…” “原来你也知道痛啊。” 谢执笑的意味不明,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了一把匕首,对着谢宗的大腿就猛扎了下去。 一瞬间血流如注,谢宗身体抽搐一下,急促的又发出了几声“嗬嗬”。 谢明霖抱臂站在一旁,不予置评。 他母亲的车祸,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包括谢明霖自己。 直到他发现了锁在保险柜里的日记。 那根本就不是意外。 是他母亲精心策划好的一场解脱。 蓝挽心当年在出逃前一天意外知道了谢宗可能发现了他们的计划。 所以她准备了两辆相似的车,她告诉段流云时间改了,让段流云带着谢执趁夜色逃走。 而她则是坐上了原本段流云应该坐的那辆车,所以在谢宗安排的那辆货车冲过来时,蓝挽心不躲不避,甘心赴死。 也正是因为蓝挽心刻意模糊了时间线,伪造了谢执被送去孤儿院的证据,才让段流云和谢执安稳生活了一段时间。 谢明霖不觉得母亲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自己是被母亲抛弃了。 他比谢执年长七岁,懂得的更多。 思绪从回忆里抽离,他看见谢执站起身擦了擦刀刃,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 “下一刀,你说扎哪呢?” 谢执视线逡巡了一下,目光对准了谢宗的下半身,手起刀落。 “罪恶的根源,就这吧。” 谢宗抖得更厉害了,但谢执看也没看,仍在思考下一刀应该往哪扎。 “哦,还有该死的腺体呢。” 谢宗引以为傲的高阶信息素,从此刻开始就会全都覆灭。 beta感知不到信息素,所以谢宗会发疯的往段流云萎缩的腺体不断注入。 可谢执是个alpha。 直系血脉的信息素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但是来自alpha父亲的威压也会让谢执感到窒息。 又是手起刀落,谢宗彻底成了废人。 身下血流如注。 “找个医术好的吊着他的命。” “这么轻易就死了便宜他了。” 谢执扔了刀,抱臂站回谢明霖的旁边。 谢明霖点了根雪茄,顺便给谢执点了一根:“以你的能力,也能抓到谢宗,为什么让我来动手?” 谢执吐了口烟圈:“你没老婆你不懂。” 谢明霖:……? “到底谁告诉你我没老婆的?” 谢执这才抬眸看了一眼谢明霖:“苏清答应你了?” 谢明霖笑了一下:“我已经求婚成功了,你该改口叫嫂子了。” “啧。”谢执不爽。 你求婚成功你了不起。 “我要去洗洗,一身狗味。” “老婆还在家等我呢。” 谢执拍了拍身上的赃污,快步走出了地下室,善后的事情交给谢明霖,他不需要操心。 离开那个鬼地方,谢执才觉得人再次活过来了,他跟谢宗真的不同,他不适应黑暗,他依然向往光明。 快速冲了个澡,谢执心情很好的甩了甩头发。 手机亮了一下。 是郁言发来的语音,谢执看了看时间,估计是催促自己回家的。 他点开的一瞬间,浑身如坠冰窖。 里面只有郁言虚弱而短促的呼唤声。 “哥哥,发情期……难受……回…” 第54章 宝宝,学坏了? 时间倒回到谢执离开家时。 郁言安稳的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接连打了好几把全都是失败,跟人连连对喷,气的他把手机一扔。 想谢执…… 郁言坐在沙发上,怀里塞了个抱枕,默默抱紧自己。 好委屈,想谢执。 鼻尖萦绕着让人安心的雪松香,郁言嗅了嗅,更想谢执了。 他又把丢远的手机拿回来,点开谢执的消息框,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来来回回好几遍也没把消息发出去。 算了,郁言泄气的想,不就是打游戏输了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郁言自我安慰着,打开电视调了喜欢的搞笑综艺就开始看。 还没看一会,腺体处就传来灼烫感,郁言拧着眉,伸手按了按。 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郁言心里有点慌,站起身就想去浴室照镜子。 刚一站起来,信息素就像是泄洪一样冲开了闸,谢执留给他的那点雪松瞬间消失殆尽。 是发情期。 郁言双腿无力,立刻就软了下来摔坐在地。 不行……得找谢执。 可是手机在沙发上。 郁言眼里沁满了泪水,神思开始恍惚,连原本坐着的姿势都有点支撑不住。 他咬破了舌尖,血腥味让他还能保有一丝理智。 郁言立刻撑起身子攀上沙发,努力的伸手去够手机,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在颤抖。 好不容易解开了锁,郁言却再也没精力去翻找电话的页面,直接冲着谢执的聊天框发了条语音。 发完立刻就倒了下去。 郁言躺在地毯上蜷缩着,信息素一波又一波的在冲击他的神经。 身下也开始泛滥。 这完全就是高热发情期才会有的情况,是一般omega发情期的第三天。 可是郁言的发情期不仅是时间不稳定,甚至来的强度也是又快又猛,让人根本没有反应时间。 地毯很快就被郁言的眼泪氤湿一片。 郁言蜷缩起身体,身心都开始变得焦躁,原来没有谢执的发情期,是这样难熬。 只是几分钟,他就被冲击的受不了了。 好难受……好想要…… 可是……要什么呢? 郁言睁着眼,漂亮小鹿眼里缀着玻璃般的泪,眼底空茫一片。 到底要什么呢? 他仰躺在地上,面色潮红一片,像不会思考的洋娃娃。 忽然,郁言灵光一现,他看了看自己的手。 半晌,有些颤抖的解开了睡袍系带。 接触到空气的微凉感让他舒服一瞬,更让他确信这样是对的,于是再无心里负担的搭上了自己的裤子边缘。 只差一步,他就可以探索到新的世界。 正欲伸手往里探,玄关处就传来响声。 “郁言!” 谢执打开家门,立刻往里冲,抱起摔在地上的小人。 郁言看着面前人,有些愣神,这是谁啊? “宝宝,看着我。” 谢执声音发颤,alpha的信息素严丝合缝的将郁言包裹。 闻到雪松香的郁言打了一个机灵,眼底空茫散去,一片清明。 “呜……谢执……” 郁言神思回笼,委屈的抱上谢执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对不起宝宝,我来晚了。” “呜……” 郁言说不出话,只能呜呜的哭,双手紧紧攀住谢执。 这个人比他的命还重要,要是松开了手,自己也活不下去。 “我抱你回屋。” “不要……” 郁言不想回屋,他只想拥抱他的alpha,和他紧密相贴。 但是即使谢执把他紧抱在怀里,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脑子不太清醒,郁言急得爪子乱扒。 谢执看着郁言乱七八糟的忙了一通,眸色晦暗。 “宝宝,别急。” 谢执伸手抓住郁言乱挥的小手,指引着他往正确的方向走。 谢执知道郁言这个样子不算太正常,立刻放出了更多的信息素来安抚。 直到束缚解除,郁言抱紧谢执,嗅着清冽的雪松,他才觉得自己好像缓了过来。 人是清醒了一点,但是腺体处的灼烫感还依然存在,郁言拉过谢执的手放在腺体上。 “哥哥,腺体不舒服。” 谢执伸手按了按柔软的腺体,嗓音低沉:“乖些,别乱动。” 郁言听话的不再乱动,一双小鹿眼直勾勾的盯着谢执,期待着面前的人把他从烈火中拯救出来。 谢执被看的心软,没有犹豫的俯身下去咬住郁言的腺体。 非标记性信息素,注入的全是安抚性的信息素。 郁言仰着脖颈,主动的配合,方便谢执更好的注入信息素。 不得不说,虽然让人羞涩,但是郁言很开心。 郁言愉悦的哼哼两声,用手挠了挠谢执的背:“不要这个了,换一个。” 谢执眉眼带笑:“那宝宝想要什么?” 郁言虽然还有些害羞,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不会像以前一样躲避这样的事情了。 明明是很让快乐的事情,实在不该把自己束缚在道德的高楼。 小omega坦诚的表达了自己的诉求。 听到郁言在他耳边小声的呢喃,谢执笑了一声。 他挑挑眉,笑的张扬:“宝宝不害羞了?学坏了?” 郁言抿抿唇,如果这样就是学坏了的话,那他也无可辩驳。 他确实是直面了内心的羞怯,大胆的表达了自己的诉求,并且以后不会再改的。 郁言乖巧点头:“学坏了。” 停顿了一下,郁言又歪头问了一句:“你喜欢吗?” 你喜欢这样坦诚直白的我吗? 谢执喉头一滞。 旋即轻笑一声,他的宝贝,还真是每天都在给他惊喜。 “喜欢死了。” 得到肯定答案,郁言一颗心鼓鼓胀胀的,探过头亲了亲alpha的薄唇。 谢执闷笑两声,旋即捞起郁言,把人带回了卧室 :“乖一点。” 郁言点头,手软脚软的在谢执怀里窝好。 不管此刻是寒冬还是烈日,他心里却始终偏安一隅,有谢执在的地方就会让他安心。 郁言感受到面前覆过来的体温和熟悉的气味,非常自觉的放松了身体。 理所当然的开始躺平享受。 冬日本就天短夜长,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但快乐的的同时,也夹杂着痛苦。 终生标记的过程远没有那么简单,巨大的刺激让郁言不得不蜷缩起身子。 郁言脑子里只有:纸上得来终觉浅。 他的身心被两种情感不断地拉扯,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理智上他不断的安慰自己,这是他的alpha,没关系的。 但是omega刻在天性里对alpha的恐惧,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逃离。 谢执见状立刻开始安抚郁言,放出更多的信息素,浓郁的雪松味像蚕茧一样把他包裹在里面,洁白神圣。 只一下,就可以破茧获得新生。 但谢执没有这个意思,他宁愿郁言在茧里安稳的睡着,也不愿意他要承担生长痛努力的破开外壳。 谢执毫不犹豫的停下了终生标记的意图。 “我们好好休息,别害怕,我在这里。” 谢执摸着郁言的脑袋,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细密密的吻落在郁言的眉眼处。 静谧的氛围里,郁言听到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扑通扑通……?? 谢执的爱,永远拿得出手。 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烫的他心口发酸。 谢执吓了一跳,只以为郁言是被吓坏了,愧疚的捧起郁言的脸:“宝宝是不是吓坏了啊。” “不怕不怕。” “不标记也没关系。” “反正你是ZAY的总裁了,我们不工作也行的,24小时都和你待在一起。” 谢执又把郁言按回心口,一下又一下的拍着背,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情话。 这是郁言第一次听到谢执的啰嗦。 “谢执……” 郁言仰起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谢执:“我们继续,我可以。” 谢执心疼:“不继续,我们睡觉。” 郁言很坚定的拒绝:“要继续,家里不是我做主吗?那我现在要继续。” “我可以。” 谢执定定的看着郁言,小omega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让他想忽视都难。 谢执叹一口气,妥协说:“受不了,就咬我。” 郁言点点头。 谢执又认真的说:“不用心疼我。” 郁言缓缓的笑了,轻声说:“我知道了。” 冬日暖色的灯光摇曳,不及郁言此刻心里的温暖。 他终于放松了下来,全身心的,以献祭一般的姿态依赖谢执。 但疼还是避免不了的。 郁言眼里泛起泪花,毫不犹豫的咬上了谢执的手臂。 但谢执却不觉得疼,满心满眼都是郁言脆弱又坚强的模样。 心里塌成了一片泥石流。 半个小时的时间在郁言心里被无限拉长,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感。 从此刻他才有一种强烈的认知,这个叫谢执的alpha是他的了,永远不会分离。 空气中勾缠的信息素也开始出现了新的味道,但郁言没有注意到。 郁言眼角挂着泪,紧紧的抱着谢执。 “你是我的了。” 谢执亲了亲郁言的眉眼,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像是被人镀上了一层暖光,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下来。 “我一直都是你的,从未改变过。” 郁言心里满足的厉害,眷恋的也亲亲他的alpha,这是独属于他们的温情时刻。 谢执把人抱紧:“辛苦了,宝贝。” 第55章 减肥二三事 郁言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辛苦,相反,他觉得谢执才是那个辛苦的人。 郁言拿过谢执的胳膊,看到上面被他咬出来的深深牙印,沁着血。 “疼不疼啊……” “我好过分。” 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晶莹的泪花顺着眼角流下。 谢执把手收回去,揽着郁言的背:“不疼的,没有宝宝疼。” 郁言把自己缩到谢执的怀里,小声的哽咽:“明明就很疼……” 谢执眼瞧着自家水龙头又有点泄洪的意思,连忙换了个策略。 他伸手抚上郁言的肚子,“宝宝,都鼓起来了。” “真的灌满了。” 郁言一愣,哭声都停了,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掀开自己的睡袍。 郁言:!! 真…真的鼓起来一个弧度! 轰的一下,郁言的脸从脖子都红透了。 “你…你……你” 郁言“你”了半天,也没“你”出来个所以然,反倒把自己憋出气来。 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眼含戏谑的谢执说:“不害臊!” 谢执含笑点头:“嗯,我不害臊。” “害臊没老婆。” 郁言:…… 他一点也不想跟谢执这个流氓说话了! 见郁言头顶冒烟,谢执这才呼噜呼噜毛转移话题:“腺体还难受吗?” 郁言伸手摸了摸,灼烧感已经没有了,反倒是嗅到了一股新的味道。 “这是……什么味道?” 他的信息素怎么没了,玫瑰味呢? 郁言慌乱的抓着谢执:“我的信息素呢?” 谢执笑了一下:“笨……” “终生标记后omega的信息素会改变的。” 郁言:…… 完了,出了个大糗。 他怎么把这种常识给忘记了,好丢脸。 “宝宝再闻闻,是什么味道。” 郁言充满赞赏的看了一眼谢执,会给老婆台阶下的老公都是好老公。 他顺着谢执的话照做,鼻尖轻嗅了嗅。 “是…白雪山?” 郁言不是很确定,他原本的信息素只是很笼统的玫瑰味,并没有很明确的归属。 谢执亲了亲郁言:“聪明。” 郁言愣了一下,白雪山的味道比原先的玫瑰味要淡很多。 原先的味道只能让人想到玫瑰盛开的馥郁,但现在多出来的气味更加清冽,染上了谢执的味道。 所以郁言才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染上他的信息素什么的…这也太令人心动了! 郁言想到这,有些脸热,伸手揪了揪谢执的袖子:“你喜欢这个味道吗?” 谢执弹了一下郁言的脑瓜:“怎么会不喜欢。” “只要是你,都喜欢。” 郁言嘴角扬起,往谢执怀里拱了拱脑袋,撒娇蹭蹭。 谢执按住乱动的郁言:“别蹭了,你第二波发情热快来了。” 郁言动作一停,片刻后又小心翼翼的开始轻吻谢执的脖子,软糯糯的出声:“可以……不用等第二波发情热的。” 郁言又伸手拽了拽谢执的睡袍系带:“我还想……” 郁言抬头,眼尾飘红沾染着欲色,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谢执:“继续好不好?” 不得不说,谢执根本拒绝不了这样的郁言。 含羞带怯的诉说着直白又大胆的要求,一张清纯的脸上此刻沾染着糜艳的绯色…… 谢执喉间溢出轻笑:“好。” 明明是冬日的夜晚,窗外寒风萧瑟,窗内却春和景明。 郁言痴缠着alpha度过了一整个发情期,战场同上次那个七天一样,只不过不同的是小omega更加大胆。 再次被谢执那样抱着去卫生间时,郁言已经没有了那种羞耻感,剩下的只有恰到好处的羞涩。 惹得谢执情欲更深。 —— 郁言再次清醒时,发情期已经结束了。 身上没穿衣服,但很干爽。 果然发情期就是不一样,连接受度都是next level了 郁言想到上次那个七天他爬都爬不起来的惨烈样,心里居然有点感谢发情期。 因为这次不仅能爬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神清气爽的,满满的充实感。 要说哪里不舒服,那确实酸疼感还是有的。 “醒了?” 谢执手里端着早饭打开了卧室门。 郁言点点头,开心的很:“什么好吃的?” “海鲜粥。” 谢执惯性使然,拿起勺子就喂了过去,郁言也低头张嘴。 一勺吃完,郁言才惊觉哪里不对,有些羞赧:“我…已经不在发情期了呀……” 谢执俨然是把他当小孩了。 “不在发情期不能喂吗?” “以前也不是没喂过。” 话音落下,谢执又一勺递过来。 郁言:…… 他不就是,有点不好意思嘛,也没说不行哇,臭男人。 郁言愤愤的张嘴咬住勺子以示不满,水汪汪的大眼睛还瞪着谢执。 殊不知这副模样不仅没有杀伤力,反而显得郁言更可爱了。 谢执拽了拽勺子,没拽动。 “别招我。” “不然这就是你最后一口粥了。” 郁言立马松开了嘴,乖巧坐好,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绝对不是因为他怂! 谢执满意的再挖一勺:“好乖。” 一碗粥就这么一勺一勺的喂完了。 谢执收了东西去洗碗。 郁言又躺回床上当鱼饼,不得不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简直……太爽了!! 如果谢执愿意陪他一辈子都这样,那他不出房门都是可以的。 不多时谢执就回来了,把郁言从床上挖出来,瓷白的身体未着寸缕。 谢执爱不释手的摸了个够本,这才把怀里软成一滩水的郁言捞起来穿衣服。 “出来走走,不能总躺着。” 郁言撇撇嘴,“不想。” “不想也不行。”谢执强硬的把人抱出卧室。 “你身体底子不太好,得适当锻炼。” 郁言大惊:“你要我运动?” 谢执一愣,这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郁言:“你说的对,你是该运动了……” 郁言:…… 我就多余问。 郁言耍赖,他一点也不喜欢运动。 虽然腹肌很好看,胸肌手感也非常好,但那是谢执的事。 他是老婆,他不需要! 郁言非常坚定自己的想法,对着谢执摇了摇头:“我拒绝运动。” 除了床上运动。 毕竟这关乎到他的幸福生活。 “拒绝无效。” 谢执捏了捏郁言的脸:“是不是长肉了。” 郁言大惊,上手捏了捏。 …… 貌似……也许……好像……他是真的长肉了。 “胡说!我没长胖!” 郁言急急从谢执怀里跳下来,三两步上了体重秤。 谢执也不阻拦,心情愉悦的跟在郁言后面。 郁言看着体重秤上的数字,心情复杂…… 不是说do是很容易消耗热量的吗? 他跟谢执滚了七天床单,不对,前后加起来半个月,除了吃就在做。 为什么,他还长胖了!! 谢执一进来就看到郁言蔫了的脑袋,有些了然的探头过去看了看秤。 虽然只重了3斤,但是谢执非常满意,养了这么久,总算重了点。 郁言从秤上下来,耷拉着眉眼,用头轻轻撞着谢执的胸膛。 “谢执…我明天……跟你一起健身。” 谢执笑出声,揉了揉蔫巴巴的脑袋:“刚才不是还坚决不运动?” 郁言不满的用头拱了拱,本来就蓬松的头发,此刻更是乱糟糟的。 “不管,就要运动。” “我长胖了!” 谢执下意识就想拒绝,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怎么能让郁言就这么减了。 但旋即转念一想…… 谢执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决定好了?” 郁言抬头,眼神坚定:“嗯!” 谢执笑的温柔:“好。” 郁言的三分钟热度烧的很旺,第二天一大早不用谢执叫,他就乐颠颠的自己起来了。 跟着谢执来到了健身房,看着各种器具郁言颇为感触。 这个他躺过、那个他的腿搭过、这个不舒服、那个硌腰…… 仔细一想,郁言怎么不算身经百战呢。 这么多器材他都用过,虽然是不太正经的用…… 郁言根本没纠结,径直跨上了跑步机:“我跑步!” 谢执点头,转头用上了拉力器。 两个人互不打扰的开始各自锻炼。 但十分钟后…… “不…不行了!” 郁言累的气喘吁吁,果断停了跑步机,瘫坐在地上。 谢执料到是这个结果,走过去给郁言放松肌肉:“真的不行了?” 郁言狂点头,撒娇般的扑进谢执怀里:“好累,真的好累啊。” “比在床上还累。” 谢执:…… 那当然,在床上卖力的是我…… “那不减肥了?” 郁言还是点点头,又摇摇头:“减肥还是要减的,我可以少吃一点。” 谢执持反对票:“不可以。” “本来就吃的少,你还想减食量?” 谢执眯了眯眼,盯着郁言。 郁言:…… 好汉不吃眼前亏! “不减了不减了!我乖乖吃饭!” 谢执这才满意,又伸手捏了捏郁言的脸:“好不容易才把你养胖一点。” 郁言仰着小脸笑:“那你再捏捏。” 谢执:…… 老婆太乖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无时无刻都再引诱他。 谢执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听郁言的又捏了两下:“出去玩,还是陪我练?” 郁言直觉这个问题没有第二个选项。 老老实实说:“我在这里陪你!” 第56章 你会付出代价的 原本应该是很正经的健身时间,郁言硬是觉得不正经。 他觉得自己留下这个决定实在是太错误了。 谢执眉眼专注,额角的汗顺着侧脸汇聚到下巴,又轻轻的砸落在地板上。 郁言看着却有点脸红,他觉得不像砸落在地板上,倒像是砸落到他的心上,荡开阵阵涟漪。 认真的男人最帅,认真健身的男人无敌帅! 谢执浑身都散发着令人心驰神往的荷尔蒙,是野性和性感的结合,比信息素还要诱人。 “阿言?” “不舒服吗?” 谢执的语气带着点担忧,伸手抚上了郁言的额头。 郁言一惊,下意识想躲。 原因无他,现在的谢执实在是让人有点血脉偾张,他也不是生病,他纯粹是被谢执撩的有些冒烟了。 “我没事!” 郁言摇摇头,欲盖弥彰的拉下了谢执的手。 “是不是发烧了?” “怪我没带你清理干净。” 闻言,郁言瞪大了眼睛,他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谢执,你故意的!” 谢执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出卖色相。 他们做了那么多次,到底是羞涩还是发烧,谢执真的看不出来吗? 更何况谢执自己还说“清理干净”这种话,明晃晃的暗示。 终生标记后都被他吸收了,发的哪门子烧?哪有omega会因为这个发烧的!! 谢执挑眉:“宝宝还不算笨。” 郁言磨了磨牙:“你去洗澡。” “洗澡干什么?” 郁言皱眉,眼里却闪着精光:“你身上都是汗。” 谢执哪里能看不出啊来郁言的心思,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实际上眼睛都黏在他身上了。 不过,老婆为自己的身材着迷还是深深取悦到他了,他也乐的不拆穿郁言。 “知道了,这就去。” 谢执利索的去洗漱了。 郁言忙不迭回到卧室,拉开柜子,挑了件睡袍套在身上。 他天天都窝在家里,睡袍更是来回换,倒是没穿过几次出门的衣服。 同样的套路,郁言还是来了第二次。 上次他穿着那件墨绿色的睡袍,没诱惑成功让他耿耿于怀。 而他现在要换的这件,比另外一件更露骨。 红色的缎面,后背是镂空的,腰侧很有设计感的藏了一个暗扣,把规整的睡袍斜拉起来,褶皱像水波一样荡开。 同样的v领设计,只不过开的更大胆。 郁言深感谢执其实是想直接给他买女装的。 毕竟这个睡袍设计,看起来也不像正常男士睡衣店能做出来的。 但郁言猜可能是怕他不愿意穿女装,实际上如果是以前,郁言真的会羞怯的打死也不穿,可现在不一样。 他现在是钮祜禄·郁言! 趁着谢执没出来,郁言快速的穿好睡袍,趴在床上玩手机,这样方便谢执一出来就能看见他裸露的腰背。 白雪山的味道在空气里漂浮,带着隐秘的欢喜。 谢执出来,看着郁言的样子有点想笑,但他也不可否认,他被诱惑到了。 “怎么换了这件?” 谢执走过去,伸手把人揽进怀里,指尖似有若无的摩挲着郁言的腰窝。 “那件脏了。” 说罢,郁言没给谢执再说话的机会,一个翻身坐在谢执腰上。 理直气壮的说:“要!” 谢执笑出了声:“要什么?” 郁言眯了眯眼,危险的目光直视谢执:“还装?” “那我走了。” 郁言作势要下来,却被谢执掐着腰身压回去了。 “往哪走?” 谢执语气低沉,小omega现在胆子大的很,不仅敢撩,还敢激将了,那他怎么能不让郁言如愿呢? 郁言嘻嘻一笑,细白的两条小腿就盘上了谢执的腰,双手也搂着谢执的脖子,眼神亮晶晶的:“来吗?” 谢执掩唇低笑:“如你所愿。” —— 郁言再清醒时,已经是一天后了,发情期已经结束了,没有了这个buff,他这次只能扶着腰坐起来。 谢执在旁边玩他的手指:“还乱撩吗?” 郁言眼里都是兴奋:“下次还敢。” 谢执:…… 谢执:? 这是他家宝宝吗? 他有些惊奇的捧起郁言的脸,左看右看看了好一会:“没睡醒?” 郁言轻哼一声:“才不是没睡醒。” “我是说认真的。” “你不是也很尽兴?” 谢执挑眉:“不害羞了?” 郁言:…… 那还是有点害羞的,耳尖不自觉的就红了起来。 郁言诚实的说:“只有一点点。” “但是更喜欢和你……” 谢执笑开,亲了亲郁言的脸:“好乖。” 正欲在说什么,谢执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在此之前,为了不吵郁言睡觉,谢执已经挂了三个,全是许川打来的。 谢执现在一看到许川的来电头就疼,黑着脸接通:“什么事?” 许川也知道自己这个电话打的可能不是时候,但是确实有急事:“宋许桉在ZAY。” “我觉得你最好能过来一趟。” 谢执脸更黑了:“知道了,让他等着。” 他倒是不知道,源安可以这么厚脸皮,总裁亲自赖着不走了。 郁言在旁边听了全程:“我也要去。” 谢执下意识拒绝:“不行。” 他可还记得宋许桉曾经对郁言还有过非分之想的。 郁言显然也想起了这件事,乖巧的蹭了蹭谢执的脖子:“你带我去嘛。” “我不想一个人在家。” “不想和你分开。” 终生标记后的一段时间内,omega会比较依赖alpha,这个常识谢执还是知道的。 但,心里就是不想,任何觊觎他宝贝的人都不可以。 “乖,我很快就回来。” 郁言撇嘴:“你带我去吧,很快也不行。” “你不在我身边我就难受。” 郁言拉过谢执的手放在心口,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委屈:“带我去吧。” 谢执最终还是妥协了:“一步都不许离开我身边。” 郁言忙不迭点头:“我一定当个乖巧小挂件!” 两个人去ZAY时,宋许桉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茶了。 “许副总,你们总裁还没来吗?” 许川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宋总不用急,总裁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宋许桉皮笑肉不笑:“贵公司总裁的待客之道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许川也懒得跟他虚以逶迤,直接黑了脸色:“宋总也不遑多让,没预约就进了我这一方小庙。” “许川,你应该直接说他不要脸。” 谢执抱着郁言进门。 许川宛如看到了救星,眉眼都松快了不少。 “总裁。” 宋许桉:…… 他面色不善的看向声源,诧异了一瞬。 谢执点头,转头对折宋许桉说:“你来求ZAY投资,态度还挺别致。” 宋许桉冷着脸,装出来的温文尔雅尽数碎裂:“原来是你。” “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谢总,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 谢执冷笑:“不聊,我不会投资的。” 宋许桉姿态放松:“谢总,别那么高贵,合作共赢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你指的合作共赢是你那出手不了的医疗设备?” “宋许桉,我能把ZAY开起来,你以为我是什么冤大头?” 宋许桉闻言这才坐直了身子,眉目冷下来:“你调查我。” 谢执挑眉:“商业竞争而已。” “谢总这么懂得商业竞争,那这里面的利益不会看不出来吧。” “我可是很诚心和贵公司合作的,我可以给你让利5成。” 要是别的合作,对半让利谢执会思考一下,但面对宋许桉他不会。 说的倒是好听,要是真的这么好,宋许桉会急着找他拉投资? “宋许桉,你以为ZAY是什么地方,能让你在这摆谱?” 谢执眯了眯眼:“你的小情人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宋许桉猛的抬头,心里重重一跳,谢执怎么知道? 郁言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这个话题怎么一下跳了,眨了眨眼。 谢执看郁言懵懂的样子,心里一下就柔和了起来,捏了捏郁言的指尖。 许川在一旁倒是若有所思。 宋许桉站起来,笑的面目狰狞:“既如此,就不打扰谢总雅兴了。” 说罢还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郁言:“说不定你身边的小情人跟我一样呢?” 郁言:……? 关他什么事? 谢执声音冷下来:“许川,把他扔出去。” 说完抱着郁言就离开了。 许川淡定的掏出手机,联系了公司的安保人员,“宋总,请吧。” 宋许桉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眼里闪过阴毒。 谢执,你会付出代价的。 郁言被抱回谢执自己的办公室,还有些气愤的嚷嚷着:“他什么意思啊!什么小情人!” “我可是你老婆!” 谢执轻笑,摸了摸郁言炸毛的脑袋:“不跟人渣生气。” 郁言歪着脑袋戳了戳谢执:“到底怎么回事啊?” “还记得你在温泉池听到的动静吗?” 郁言点点头。 “里面是宋许桉。” 郁言大惊,这人不要脸,搭讪过他,转头就和别人在池子里乱来! “宋许桉那个omega是他强迫的,这么久一直忍辱负重,搞垮了源安。” 郁言痴呆:“好厉害……” “不是厉害,是恨意太浓,绝处逢生。”谢执刮了刮郁言的鼻子。 omega身为弱势群体,一直以来都遭受到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即使目前的社会已经很包容了,但有些事情是无法做的真正公平的。 家暴,出轨,信息素压制,性别歧视也都依然存在着。 郁言没有经历过那样的阴暗,谢执也不想告诉郁言太多。 在他心里,郁言就应该明媚如白雪山,明亮,芬芳的盛开。 第57章 我很爱很爱你 宋许桉这个小插曲没人会太过在意,郁言再听到消息时,还是在几天后的新闻报道上。 源安破产了。 郁言有些疑惑:“源安好歹是个大公司,怎么这么快就破产了?” 谢执虽然很不想再提起宋许桉这个人,但是他会耐心的解答郁言的所有疑问。 “你发情期之前,宋许桉就一直在找ZAY合作了。” “只是我一直没时间……”说到这谢执还意味深长的看了郁言一眼才继续说,“就算有时间也不会注资的。” “一个多星期拉不到投资,源安的资金链断了,破产是必然。” 郁言眨了眨眼:“他是总裁,难道不清楚手里医疗设备的利弊吗?怎么会购入那么多?” 谢执看郁言颇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也没在瞒着:“宋许桉手里的医疗设备,其实是一种能短暂吊着人性命的。” “价格虽然贵,但利润也很可观。” “但是没有发展前景,因为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有钱人去花几十倍的钱只为了换回将死之人的几天。” “这世上普通人居多。” “宋许桉会购入这么多,不过是因为他那个小情人使的手段而已。” 郁言愣愣点头,心里却不断的下坠。 他垂着眉眼,瓮声瓮气的问:“如果……” “如果有一天我也快死了。” “你会用这个……唔……” 郁言话没说完,就被谢执捂住了嘴,他抬抬眼看过去,就看到谢执冷着脸,一双黑眸里是无尽深渊。 “瞎说什么。” “你不会死,不要让我听到这种话。” 语气生硬,一听就是生气了。 郁言连忙扑进谢执怀里:“你别生气,我……” “我就是乱说的……” 谢执抱住郁言,但心里对郁言的话是一个字都不信。 乱说的? 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喜欢,又摸到江景大平层,时不时会担心自己的死亡,暑假那一天不让他离开蛋糕店…… 诸如此类。 这个世界没有玄学,但是谢执不得不往玄学的方向猜,郁言的反常都在昭示着他知道些什么。 他从很早之前就非常惧怕郁言出哪怕一点事,仿佛他不是此间人,随时都会离开。 但郁言不说,谢执就不会问,即使他猜到答案或许很惊世骇俗。 “好了,没生气。” 谢执安抚着在怀里轻颤的小人,心里有点痛苦,更多的是对郁言的心疼。 郁言,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准在瞎想了,你不会离开我的。” “一切都有我,别害怕,好吗?” 郁言心里重重一跳,谢执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我……” 谢执打断郁言的话,他看出来郁言没有准备好。 “别乱想了,带你去吃饭。” “昨天不是说想吃海鲜了?” 郁言愣愣点头,任由谢执牵着手带他出门。 只是到了地方,却碰巧遇到了熟人。 谢执&郁言:…… 谢明霖&苏清:…… 苏清摸摸鼻子,有些尴尬的想抽开被谢明霖牵住的手。 不出意料的,谢明霖牵的更紧了。 四个人气氛忽然尴尬,主要尴尬的还是在郁言和苏清身上。 “明霖哥,好巧。”郁言打了声招呼,主动打破这份沉默。 “巧啊,小言。” 比起郁言的主动,谢执是真的将黑脸贯彻到底。 “不巧。” 说罢拉过郁言就想换个位置。 “小执……一起吧……”说话的是苏清。 郁言也很诧异,但是他选择听谢执的。 谢执脚步一顿,想要拒绝。 “我们也很久没见了,一起吃吧。” 谢执沉默,看了一眼郁言,他和苏清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但是他不想让郁言不舒服,尤其是当初苏清骗了郁言。 郁言看懂了谢执的意思,也没吱声,只是用小指挠了挠谢执的手心,无声的暗示。 “那就一起吧。” 苏清笑了一下,目光柔和。 反倒是郁言愣了一下,苏清身上的气质……变了。 从前他第一面见到苏清时,只觉得这人温润的样子和温冉很像,但后来的接触当中。 他发现苏清温柔的面具下是一副无欲无求的顽劣。 好像没什么能引起他的注意,什么都挺无所谓的样子。 但现在这个样子,不在带着温润面具的苏清,好像活了过来。 郁言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谢明霖,能把苏清养成这样,一定浇灌了很多心血,就如同谢执对他的爱护一样。 等菜的间隙,苏清看了一眼谢明霖:“你想抽烟的话,现在出去抽完再进来。” “我不……” “我想。” 谢明霖面目有些扭曲,但又不能让谢执和郁言看出来,只能忍着苏清掐他的疼痛生生改了口。 苏清面上笑意不改,默默松开了手。 “小执跟我一起吧。” 谢执:? 关他什么事? 郁言看了谢执一眼,谢执就起身跟着谢明霖一起出去了。 “小言……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郁言抿抿唇:“你没必要这么生疏。” “当初骗你,是我不对,这么久了也一直没有和你好好道歉。” “对不起 ” 郁言垂着眼捷:“我已经不生气了。” “我可以理解你那样做的初衷。”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苏清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你问。” “如果当初我没有撞破你跟明霖哥吵架,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苏清怔然,有些无措的蜷了蜷手指,那样隐秘的心思,就连谢明霖都不知道,可是郁言看出来了。 “是。” “你猜的很对。” 郁言默默喝了口茶:“那现在呢?” 现在吗? 苏清有些恍然的回忆起这段时间,生活里都被谢明霖的身影占据,连他需要吃的镇定药物都被谢明霖换成了维c。 他以为他会一辈子都这样的,可是谢明霖自从18岁闯入他的生活开始,就一直像一束光一样。 死亡对他来说是解脱,但他舍不得谢明霖。 “现在不想。” 苏清笑了一下,目光缱绻的看向门外站着的谢明霖,“他很好。” “不想就好。” “按规矩,我该跟着谢执叫你大嫂。” “所以以前的事情没有多重要。” 苏清释然一笑:“难怪小执会这么喜欢你。” 郁言也同样看向谢执,眉眼带笑。 郁言自小被家人娇宠长大,眼里揉不得沙,苏清虽然是善意的骗他,但也是骗。 他理解和他生气并不耽误,生完气之后便不会在乎,更不会与其交往。 可是苏清也是谢执的哥哥,过去他不曾参与的那些年里是苏清陪伴在他身边。 “如你所说,谢执也很好,所以我也喜欢他。” 郁言撑着脸,恰好和门外的谢执对视。 他笑了一下朝谢执招了招手。 谢执瞟了谢明霖一眼:“走了。” 谢明霖回望过去,正巧看见苏清满目温柔的看着他,心跳忽然就乱了一拍。 这饭,他不想吃了,他想吃别的。 等两人都落座,郁言才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婚期定了吗?” 苏清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们打算去旅游结婚。” “明霖说他想带我去看看这个世界。” 谢明霖牵过苏清的手,轻轻把玩。 谢执看了一眼谢明霖:“怎么结婚无所谓,但我需要所有人承认我哥的身份。” 谢明霖立马瞪回来:“要你说,娶到老婆了吗你就说。” “我老婆当然我宠着。” 苏清在桌下拽了拽谢明霖的袖子。 谢执:…… 玛德,他能不能把筷子扔谢明霖脸上。 郁言见状赶忙拉住谢执:“我想吃虾,你给我剥吧。” 谢执收回手,筷子一丢戴上手套老老实实给郁言剥虾。 谢明霖长吁一口气,好险。 苏清也适时的给谢明霖夹了一筷子菜,谢明霖感动,到也没心思管谢执了。 一顿饭吃的倒还算和气。 出了门,两对就各自分开了,郁言伸出手揽上谢执的脖子。 “不想走路了,背我好不好。” 谢执哪有不依的,熟练的把人背起来,一步一步往家里走。 “谢执,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谢执笑了一下:“嗯,小懒猪不想走。” 郁言也被逗的咯咯笑:“嗯,小懒猪有人愿意背。” 郁言开心的晃了晃腿,旋即趴在谢执的耳边说:“谢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谢执一愣:“洗耳恭听。” 他以为郁言终于要告诉他那些不合常理的真相了,却没想到听到耳边人轻声说。 “谢执,我爱你。” “很爱很爱你。” 郁言有点害羞,可是他心里好满足,他从未在言语上如此直白的表达过爱意。 可只要说出口,便会发现这没什么难的。 倏的,郁言被人放下,腰身被谢执一带就转了个方向。 “怎么……唔……” 谢执搂着郁言的腰,扣着他的后脑勺在深冬的大街上拥吻。 郁言大胆的回应谢执。 无关地点,无关身份,只是因为我想回应你热切的喜欢,所以即使冷风呼号也抵不过我心里暖过六月的艳阳天。 “宝宝,我也爱你。” “一直都很爱你。” 郁言轻笑一声,额头蹭了蹭谢执:“嗯!我们回家吧。” 谢执重新把郁言背起来:“走吧,带小懒猪回家。” 第58章 要记得答应我 郁言几乎是躺着过了大半个寒假,再过些天,就是新年了。 比起元旦跨年,郁言更喜欢的是除夕夜,可谢执还是陪着他一起看了跨年夜的烟火。 他在谢执的怀里,脖颈挂着事后的细汗,欣赏着谢执特意为他放的一场冬日烟火。 所以他想知道这次,他期待的新年,谢执会怎么陪他一起过 同时郁言也知道,谢执为他准备惊喜去了,毕竟早出晚归,他不想发现都难。 但最让他疑惑的是,谢执好像并没有打算瞒着他有惊喜的意思。毕竟谢执如果想要瞒着他实在是太简单了。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小惊喜了。 嗯或许不能说是小惊喜了。 毕竟他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飞机上了 郁言:痴呆.jpg. “我们要去哪?” 谢执笑着摸了摸郁言的脑袋:“到了你就知道了,还有段时间。” “再睡会吧,昨晚不是累的厉害吗?” 郁言扭头:“你故意的!!” 他就说昨晚谢执忽然发什么疯,跟要拆了他一样,比发情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腰都快折了! 谢执挑眉,并未言语,实际上就是默认。 不然怎么悄无声息的把郁言弄上飞机,这种酣畅淋漓的劳累之后郁言一定会睡的很熟。 郁言靠在谢执怀里,却没了睡意。 因为他在思索,他是不是真的是小懒猪。 这可是直升机,螺旋桨这么大声他居然都没有被吵醒吗? 谢执捏捏郁言的脸:“在想什么?” 那自然是不能告诉你的! 郁言咳嗽两声:“快过年了,怎么想起来带我出门了。” “这不会是你的私人飞机吧。” “从谢明霖那抢的。” “不过现在是我的。” 郁言: 郁言嘴角微抽,还真是,意外合理的答案呢。 谢执不置一词,他并不觉得薅自己大哥的羊毛有哪里不对。 倒也不是谢执买不起私人飞机,纯粹是看谢明霖不爽。 毕竟谢明霖求婚成功后天天都要拿这件事刺激他一下,他已经不爽很久了。 啧,航线也是拿谢明霖的钱申请的,他的钱都要拿来养老婆。 郁言也习惯了这两兄弟日常的相爱相杀,明智的换了个话题。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突然带我出来玩。” 谢执轻笑:“又忘了?” “之前答应过你的,寒假带你出去玩。” 郁言这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可是快到年关了,年货还没买呢。” 谢执敲了敲郁言额头:“你现在应该跟着我好好去玩,其他的都不用想。” “还是你觉得我处理不好。” 谢执眯了眯眼,似乎郁言不好好答下一秒就会遭殃一样。 郁言: 已经感觉到腰开始不好了。 “咳咳,怎么会呢。” “我就是随口一问。” 该认怂时老实认怂,这是郁言一向的准则。 谢执非常满意。 等下了直升机,郁言的兴奋之意溢于言表。 张开双手就飞奔出去了。 是雪原啊!! 谢执跟在后面,看着跑在前面撒欢的人,眉眼含笑。 他知道郁言是很喜欢雪的,只是时机不巧,在首都落初雪的时候,郁言还在养身体,谢执没有办法冒险让郁言去玩雪。 而蓝城位置偏南,冬天下雪全看运气。 郁言撒欢的跑了一会,哈着呼呼的白气又跑回来,用了十成的力气扑到了谢执。 “谢执!” 谢执也由着郁言,倒下来还不忘护着郁言的身体。 两个人相拥在冰天雪地里,心却是挨在一起的,滚烫灼热。 他摸了摸在他怀里乱拱的脑袋:“就这么开心?” 郁言眨眨眼,眼神亮晶晶的,看的谢执心软。 “开心,非常开心!” “而且有你陪我!” 谢执笑了一下,小家伙倒是知道怎么顺毛。 闹了一会,谢执起身:“走吧,带你去住的地方。” 郁言开心的牵住谢执伸过来的手,一双小鹿眼新奇的到处乱看。 “伊布扎西勒。” 面前迎过来的是一个少年模样的alpha,双颊微红,皮肤是健康的麦色,一看就是草原的孩子。 谢执跟着礼貌颔首:“伊布扎西勒。” 郁言慌忙跟着说了一声。 谢执笑着跟他解释:“是萨恰语。” “平安喜乐的意思。” 少年人给谢执带上了一条蓝布巾,从肩膀斜挎过来,特别像绶带的挂法。 郁言也慌忙跟着低头,是另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给他带上的。 “欢迎来到锡瓦。” “我叫扎尔木茨。” “旁边这是我妹妹,娜依木茨。” 娜依红着脸点点头。 郁言笑着打了声招呼。 扎尔揉了揉妹妹的头,对着谢执说:“跟我来吧。” 一行人这才进入民宿内部。 郁言有些拘谨,但又好奇的戳了戳谢执:“你是不是认识扎尔啊?” “认识,之前有过合作。” 郁言有些疑惑,锡瓦地广人稀,萨恰族更是草原的孩子,他不知道有什么合作能搭上谢执。 谢执拉过郁言的手:“想不明白就不想,出来要好好玩。” “一会带你去吃饭。” 郁言点点头,开始好奇的打量起屋子。 萨恰族虽然是草原的孩子,但却是保留了最多华国传统的民族。 屋子全都都是有梁的,家具也都是木制品居多,雕梁画栋。 就连挂的壁画也是丹青居多。 郁言忽然指了指屋子里挂的两身衣服:“这是给我们准备的嘛?” 谢执点头:“我让扎尔准备的,喜欢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 郁言简直要两眼放光了! 萨恰族的衣服是传统服饰和草原服饰的结合,下摆从两侧做了开叉设计,方便上马,但上半身的衣服都是交领斜穿,衣服层层叠叠的像流云一样。 郁言兴奋的去换衣服,还拉着谢执一起。 他不会穿,但是谢执会啊! 娜依过来叫人的时候,看见郁言这幅打扮的时候,眼神一亮:“巴德瓦!” 郁言疑惑,谢执跟着解释:“是说你很好看的意思。” “你怎么会萨恰语?” “带你来玩,当然要做功课。” 话虽是这么说,但郁言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大家纷纷入座,郁言的左边恰好坐着扎尔兄妹。 郁言看了看扎尔:“扎尔,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在萨恰语里面是什么意思吗?” 扎尔哈哈一笑:“是自由的风。” “娜依呢?” 娜依在旁边也跟着展开笑颜:“是手心的宝贝。” 郁言听着心里暖乎乎的:“你们的爸妈很爱你们。” 希望长子自由,希望幼女平安。 在这春日旷野,冬日雪原,自由生长,平安喜乐。 娜依乖巧一笑:“你的爱人,他也很爱你。” 郁言回头,看见谢执正在给他弄肉块,不由得心更软。 郁言是蓝城人,锡瓦这边的肉分量太大太足,他没办法直接上嘴吃。 三个人的谈话自然没有压着声音,谢执也只是笑着的把弄好的肉放到郁言面前:“吃吧。” 郁言开心接过,转头对上扎尔兄妹直勾勾的视线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 有些害羞的嘿嘿笑了两声。 傻里傻气的。 谢执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郁言,他知道,郁言来到这里就是解放了天性。 这里有郁言想要的自由和宁静,是不用做任何事情,只需要站在自然之间就能够放松身心。 他不由得想,爱果然是自私又无私的。 他自私的想把郁言锁在家里,锁在他身边,可又因为爱他而放弃囚锁。 郁言又何尝不是这样,他是一株家养的玫瑰,向往外面的世界,但更愿意陪在日夜浇灌他的人身边。 晚上,郁言自然是参加了萨恰族为他们举办的欢迎会。 冰天雪地里燃着篝火,烤肉的味道飘得方圆百里都是。 郁言依靠在谢执身上,目光触及到有些人的衣服上,扯了扯谢执:“谢执,那些人的衣服怎么不一样?” “特别像成亲的样子哦。” 谢执眼里暗含笑意:“是萨恰族的典礼服。” “只有重大活动的时候会穿。” “你想穿?” 郁言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觉得好看,但既然是典礼服,应该不能随意穿吧。” “嗯,是不能,但你也能穿。” 郁言只听了前半句,后半句没听到心神就被舞蹈吸引了。 谢执垂着眼,摩挲着郁言的手心。 怎么不能穿呢? 宝贝,我可是,特意为你准备了一身。 郁言看节目看的起劲,丝毫没注意到谢执的手机亮了起来。 谢执抽走手机,身子往后靠了靠,这样郁言会头也不回看见他的手机内容。 宋琛:【明天上午十点就抵达。】 【保证人员全都到位。】 谢执看完就关了手机,看着怀里兴奋小人,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宝宝,回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郁言点头,他其实也有些困了。 萨恰的位置很远,所以太阳落山很晚很晚,平日这个点郁言确实该睡了。 简单的清洗了一下,郁言就被谢执按住了。 郁言粲然一笑,现在谢执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谢执想用什么姿势,一点也不怕的搂了回去。 只一次,郁言就累的昏昏欲睡了,谢执也没多闹他。 只是睡前虔诚的亲了亲郁言的额头。 宝宝,明天要记得答应我。 第59章 嫁给我 郁言醒来时,谢执已经不在身边了,他也不着急。 反而是披着被子坐起身,捧着热茶看着窗外连天的雪景。 不一会门就被人敲响了,来的人却是娜依。 娜依手上捧了一件大红色的衣服。 “早上好呀。” 郁言笑了笑:“早上好呀娜依。” “这是什么?” 娜依顺手递过去:“是萨恰的典礼服。” 郁言疑惑,萨恰的典礼服给他做什么? 娜依笑了笑:“这是你爱人给你准备的,他跟爷爷去了雾望角祈礼。” “你去找他需要穿这个的。” 郁言这下明白了,既然是祈礼,那自然是要庄重点的。 郁言没在耽搁,快速换好了衣服,但他看着自己这一身大红衣袍。 总感觉跟昨天看的典礼服有些不一样,他这一身,就跟喜服没什么区别啊! 还是高规格的喜服,鎏金滚边,绣样精湛。 他挠了挠头,有些看不懂,但还是没多想的就出来了。 娜依适时的又拿出一顶银冠就想往郁言头上带。 郁言一惊:“这也是?” 娜依笑了一下,面不改色的说:“是的,祈礼需要用到的。” 其实头冠是萨恰族omega出嫁时,家里的长辈需要亲手为小辈做的。 娜依手里的这顶头冠,是谢执自己打磨的,极尽用心。 郁言看着那顶精致的头冠,内心的异样一闪而过,快的他没有捕捉到。 郁言没在挣扎:“辛苦你帮我戴一下。” 娜依笑着点点头,顺手给郁言正了正衣服。 “雾望角,在你出门东边的小山上。” “一直向着东走。” 郁言眨眨眼:“你不去祈礼嘛?” “我跟哥哥已经去过了。” 郁言抿抿唇,拎着衣袍出了门,回头却看见娜依还在门口望着他。 这感觉怎么那么像送他出嫁? 应该不是吧…… 郁言甩甩头,只觉得自己是昨晚睡得晚想太多了。 雪原上留下一串脚印,郁言穿着一身大红在这天地间格外显眼。 凌冽的寒风呼呼的吹打在郁言身上,但郁言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不知道这个典礼服是是怎么到做到的,穿在身上既不厚重,又能抵御寒风。 走到山脚,郁言才看见有专门打造的木质阶梯,一路延伸向上。 阶梯两旁的扶手上都挂了彩旗,想来可能是怕在雪原太久会产生雪盲症。 郁言没在犹豫,拾级而上,心里却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等到了山顶平台,却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纳入眼底的萨拉达宫。 白墙红砖,恢宏圣洁。 “谢执,你在这么?” 郁言四处走了两步,也没看见有人的样子,心下有些慌乱。 “谢执?” 身后忽然覆过来一具温热的躯体,郁言下意识紧绷想要挣脱,却听见那人出声。 “我在。” 郁言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想在谢执怀里转身,但无奈只能被人从背后抱着:“你不是去祈礼了吗?” 谢执轻笑:“笨蛋宝宝。” 郁言:……? “不许人生攻击!” 谢执伸手环住郁言的腰身:“真的猜不到吗宝宝。” 郁言眼睫颤颤,垂眸望向自己腰间的手,红衣胜雪,鎏金滚边,和他身上的喜服如出一辙。 “猜……不到。” “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谢执纵容了郁言的口是心非,退开一步,带着人转身。 只一瞬间,郁言便觉得心跳都停了。 原来真的有人是这世间绝色。 我为你穿着大红喜服,站在离你一步之遥的冰天雪地里,寒风猎猎吹动我的衣摆,一如我为你狂乱不止的心跳。 郁言伸手,抓住了人间艳色:“新郎官,抓住了,就是我的。” 谢执轻笑一声把人揽进怀里:“一直都是你的。” 抱了一会,谢执才拉着郁言走向雾望角中心。 “喜欢吗?” 郁言点头:“很喜欢!” 谢执眉眼温和,亲了亲郁言的额头,退开一步单膝跪地。 郁言瞬间眼眶就红了。 谢执掏出一枚戒指打开:“宝宝,嫁给我吗?” “没有庄严的誓词,没有华丽的场地。” “只有谢执永远不会变得真心,你愿意吗?” 以天为媒,以地为介,面前是谢执刻在灵魂里的爱人,身后是庄严神圣的萨拉达宫。 谢执在辽阔的雪原里,哀号的冷风中,用一颗永远对郁言保持炽热爱意的心,用有着壮丽奇景的山河为聘。 红衣飘然胜雪,只为了问你一句:愿意嫁给我吗? 郁言早已泣不成声,滚烫的泪珠砸在雪地上。 他只能疯狂点头,哽咽出声:“愿……愿意……” “我愿意……呜……” 谢执瞬间笑开,执起郁言的手为他带上戒指,站起身把哭花小脸的人揽进怀里。 “哭什么,你是我的了。” 郁言嗷呜一声,哭的更凶:“我……我高兴!” 谢执捧起郁言的脸,不由分说的吻了下去,咸涩的眼泪被谢执一一舐去。 一如既往的疯狂索取,郁言被吻的腰软,只想倒在这片雪地里才好。 这一场求婚,比郁言想象的还要盛大。 他爱自然的生命力,爱广阔的河山,爱古老的文明,爱至死不渝的恋人。 谢执爱他所爱,用山河做见证,为他准备大红嫁衣,只是同样为了告诉他。 谢执爱他,一样至死不渝。 拥吻了一会,郁言才喘了口气,闷闷出声:“你老实交代,这根本就是喜服吧,还有这个头冠。” 谢执拍了拍郁言的背:“嗯。” “喜服是我画的,头冠是我做的,这片地也是我买的。” 郁言猛的抬头:“你把最后一句话再说一遍?” “这片地我买下来了,怎么了?” 旖旎的气氛一下被破坏:“你买地干什么!你是不是败家子!” 郁言气急败坏,他不会刚要结婚就直接穷了吧。 这可是草原,寸土寸金! 谢执笑出了声:“宝宝在担心什么。” “担心我是不是要跟着你过苦日子了!” 郁言气哼哼的偏头。 谢执快被郁言这小模样可爱死了,这才解释:“好了好了,不会真败家的,我是商人啊。” “之前和你说我跟扎尔合作过。” “就是这片地我买下来了,扎尔会在这里等春季来的时候做牧场的。” 炸毛小猫一下就被安抚了下来:“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 “唔……” 谢执又扣着郁言的脑袋吻了下去,怎么也亲不够,只想把人融进骨血里。 “专心点,宝贝。” 郁言哪里敢不专心,谢执的吻一向又野又撩人。 一吻毕,谢执接住软倒在他怀里的人,打横抱起。 “走吧,我们下去。” 郁言红着脸,比这大红喜服还要艳丽三分,惹得谢执又亲了两下。 刚把人抱进民宿。 “砰砰砰!” 礼花筒全都炸开,宋琛大着嗓门喊:“芜湖!恭喜我们执哥抱得美人归!” 冉云在在一旁打断:“你放屁,明明是恭喜我们阿言抱得男人归!” 郁言当即傻愣在原地:“你们怎么在这!” 宋琛笑眯眯的:“你这么难约,寒假都叫不出来你,我只好自己来咯。” 冉云在嫌弃的撇了宋琛一眼:“别听他胡说。” “还有人哦。” 冉云在拉着宋琛退开。 郁言这才看见后面站着的人。 郁父郁母,谢明霖苏清,二哥郁铭,大姐郁宁,还有高中时很亲近的朋友。 “大家,都来了啊……”郁言吸吸鼻子,眼泪又重新蓄了起来。 郁铭浅笑说:“你的重大日子,二哥怎么会不来。” 郁言哽咽一声:“二哥……” 谢执顺势放下郁言,小家伙很久没见自己的二哥了。 郁言冲过去,抱住郁铭的腰身:“二哥回来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就没有惊喜了。” 幼时的的郁言,几乎算是郁铭带大的,后来郁言上了高中,郁铭才出的国。 郁宁在一旁吃醋:“只看到了二哥嘛,大姐姐不要了吗?” 郁言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走过去抱了抱郁宁:“大姐姐。” 郁申毅在一旁咳嗽两声,郁言了然,这才走过去抱了抱最需要他安慰的爸爸。 “爸爸~” 郁申毅傲娇出声:“都是别人未婚夫了还撒娇,咳,别忘了抱抱你妈妈。” 郁言轻笑出声,口是心非的爸爸。 他挨个抱了一圈,最后瘪着小嘴砸进谢执怀里:“谢执……谢谢你。” 谢执伸手抹掉郁言的眼泪:“开心吗?” “开心!当然很开心!” 他最重要的朋友,家人,都在他身边见证他的幸福,怎么会不开心呢。 开心的让人落泪。 “开心就好,永远不用跟我说谢谢。” “让你开心,是我应该做的。” 郁言听到这话眼泪更汹涌了一点,谢执给了宋琛一个眼神。 宋琛意会:“咳咳,我说。” “这么大的喜事,是不是该发点红包什么的沾沾喜气啊。” 谢执捏了捏郁言的脸:“听到了没,要发红包。” “小管家婆,老公现在身上没钱。” 郁言羞红了一张脸瞪着谢执。 鬼才信你没钱,那么大一块地都买了! 但郁言还是掏出了手机:“咳,我给你们发。” 冉云在立马笑出声:“呦,不错嘛,家庭帝位一目了然~” 郁言瞬间觉得自己站起来了,插着腰:“那当然!” 郁言心情很好的挨个发了大红包,连扎尔兄妹也没有落下。 第60章 送你一朵玻璃花 晚间,因为扎尔兄妹知道求婚已经成功,特意又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 许是受到当地习俗的感染,连郁铭这样清冷的人都参与了进来,手挽着手围着篝火跳舞。 冉云在挽着郁铭的手臂,火光掩盖了面上的绯色,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压下了自己的心跳。 郁言眼尖的发现了,只不过暂时没有什么好机会去问。 谢执看了一眼,笑着问:“想做红娘?” 郁言呆愣:“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是知道,是冉云在有点明显。” “你猜你二哥知不知道。” 郁言: 他忽然就沉默了,二哥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发现不了。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往郁铭身边凑,但郁铭全都拒绝了。 冉云在能不能有结果,真的是个未知数。 “二哥应该知道吧。” “可是我希望二哥能和在在有结果。” 谢执摸了摸自家多愁善感的宝贝:“明天再问吧。今晚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郁言脸色一红,这个更重要的事情,郁言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什么,谢执一个眼神,他都能知道晚上要用什么姿势。 可毕竟是求婚成功的当晚,也算是洞房花烛,郁言居然难得的,有些紧张。 “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郁言扯了扯谢执的袖子。 谢执轻笑一声,抱起郁言就先回去了。 大家都沉浸在喜悦的氛围里,宋琛更是喝高了,扎尔差点拉不住人。 两个人悄悄地离开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 但郁铭还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 “天晚了,你们玩,我先回去了。” 郁铭抽开手,步履沉稳的离开了篝火圈。 冉云在看着空了的手心,抿了抿唇。 这边郁言回到房间,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水雾瞬间弥漫了眼眶。 “谢执你。” 整个房间已经焕然一新,红床暖帐,床头柜还燃烧着两只红蜡烛。 “宝宝,这不算正式,等结婚,我给你办一场十里红妆的婚礼。” 谢执一直都记得郁言的喜好,比起教堂婚纱,郁言更爱凤冠霞帔。 只有那样艳丽的颜色,才能衬的他心似骄阳。 郁言吸了吸鼻子:“好,我等你的十里红妆。” 谢执蹭了蹭郁言的脸:“小哭包,现在别哭了。” “待会有的哭。” 郁言面上一红,也不否认,反而是蹭了蹭谢执的脖子:“抱我去洗澡。” 还没等到床上,大红喜服已经在水里滚过了一遭,谢执捞起浴缸里已经累了一轮的人,擦干净就准备走。 郁言挣了挣:“衣服……” 谢执看了眼地上两套湿透的衣服:“会给你做新的。” 郁言皱眉:“不要,这个也要留着。” “你必须洗干净。” 郁言怎么舍得就这样丢掉这两套衣服,这可是谢执亲手画出来的样式,只此一套。 谢执早就知道郁言在想什么:“我会收拾的。” “宝宝,你今天很不专心。” 郁言努努嘴,想说不是的,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放到了床上。 倾身压过来的alpha,致力于让omega每一处都染上自己的气息。 可郁言早就已经是alpha的了,不是吗? 暖帐里面被翻红浪,燃烧的喜烛直到天将明时才被人吹熄。 谢执抱着昏睡过去的郁言,爱怜的亲了亲。 这是他的宝贝。 —— 郁言再从房间里出来时,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过去,然后视线又默默移开。 郁申毅要不是徐琳拦着,现在搞不好已经要揍谢执了。 气氛这么古怪,郁言就是再傻也能察觉到了,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 冉云在凑上来,鼻子嗅了嗅,旋即嫌弃的弹开:“谢执这味也太冲了!” 说完又眼神揶揄的看向郁言:“新婚夜被浇灌的不错啊~” 郁言瞪了冉云在一眼:“这都被你发现了。” 谢执在一旁出声:“嫌味道冲就离远点。” 说完毫不留情的把郁言拉到怀里。 冉云在:…… 我说你们小情侣,真是够了! 冉云在自讨没趣,愤愤离去,转身就撞上了一堵人墙。 “嗷!” 冉云在捂着鼻子,两眼泪汪汪的抬头,直接愣住。 郁铭收了扶在冉云在腰上的手:“抱歉。” 冉云在低头退开:“不……” “不是你的错,是我没看路。” 郁铭:“没事吧。” 冉云在摇头,有些逃避似的错开了身,自然也错开了郁铭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 太近了…… 近到他闻到了郁铭的信息素。 柠檬龙舌兰。 没想到表面上如此清冷禁欲的人,信息素却是强势又霸道的烈酒。 冉云在有些羞恼的揉了揉脸。 这一幕被郁言和谢执尽收眼底。 郁言痴呆。 如果他没看错,刚才是他二哥故意没出声的吧。 而且,这地方,也不算窄啊…… 郁言恍惚间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二哥他……” 谢执肯定了郁言的猜测:“白切黑。” 说完谢执又皱眉,白切黑这个形容词也不准确。 郁铭一点也不白,那气势是普通人没办法比拟的。 但郁言重点不在此处:“那他俩是不是有戏?” 谢执笑了一声:“岂止有戏。” 高端的猎手往往都是作为猎物出现的,只是冉云在蒙在鼓里而已。 郁言着实松了口气,他一点也不担心他们之前会出什么问题了。 毕竟那个人是他二哥,把他带大的二哥。 郁家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a,从未有过始乱终弃的人。 这是郁家一直以来保有的家风。 “现在不用操心二哥的事情,不如操心操心我?” 郁言疑惑:“你有什么好操心的?” “比如,答应我的约会邀请?” 郁言笑开,把手放进谢执的手心里:“那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谢先生安排了。” 谢执笑着牵起郁言的手,“多谢小先生赏脸。” 郁言没想到谢执会带着他来烧玻璃。 “你怎么知道我想玩这个。” 谢执捏了捏郁言的手:“你有段时间在看这类的视频。” “觉得你会感兴趣。” 郁言眨眨眼,心口软成一片。 你看,即使你不说,真正爱你的人也会知道你的喜好。 郁言扑过去抱住谢执:“你怎么这么好啊!” 谢执揉揉郁言的脑袋:“去玩吧。” “不要让自己受伤知道吗?” 其实这个决定谢执也犹豫了很久,烧玻璃毕竟要接触高温的火苗,他很怕自己一个没看住,郁言会受伤。 可还是抵不过想要实现郁言的愿望,反正他会多看着郁言的。 “你不玩吗?” 谢执摇头:“我看着你玩,在旁边陪着你。” 郁言乖巧点头,他知道谢执对什么都淡淡的,所有浓烈得感情都倾注在他的身上了。 郁言很快就挑好了玻璃管子,大多是白色的,只有几根绿色。 郁言学的很快,沟通好自己想要的样式之后,就开始上手烧了。 他要做的不算太难。 只是一朵玫瑰花——白雪山。 白雪山的花瓣很多,做起来比较耗费功夫。 但郁言不觉得有什么,因为这朵花是他要烧给谢执的。 谢执在一旁看着,只一眼就知道郁言想干什么了。 可他没出声,只是眉目温柔的看着郁言。 他们无时无刻都把彼此放在心尖上,句句有回应。 DIY的工坊里还有其他人,但只有郁言和谢执独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郁言做的很慢,他想确保每一片花瓣都是完美的。 教学的老师这时候走过来:“需要帮忙拼接吗?” 郁言摇摇头:“不用了,我想自己来。” 拼接的过程,比郁言想象中的要难一点,因为越往后,花形越丰富,手上的重量就越重。 再加上郁言做的有很仔细,手腕承担的重量便又多了几分。 谢执看在眼里,只是默默的放了一点信息素,试图缓解一下郁言的不适。 最后一片叶子烧好的时候,郁言才松了口气,眼神亮晶晶的:“我做好啦谢执!” 谢执垂着眼点点头,拉过郁言的手开始给他揉手腕。 “宝宝做的很好看,很厉害。” 郁言献宝用另一只手把花送给谢执:“送给你!” 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你要好好收藏,这可是我。” 嗯,白雪山玫瑰,怎么不算另一种形式上的郁言呢。 谢执伸手接过,亲了亲郁言:“一定会好好收藏的。” “手还酸吗。” 郁言撒娇卖乖,把自己的手往前送了几分:“可酸可酸了,你要给我揉。” 谢执让老板把他的玻璃花放好,执起郁言的手再次给他揉着:“给你揉,揉一辈子。” 郁言听完却有些沉默,半晌后很轻的出声:“下辈子也要。” “还有下下辈子……” 他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灵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生。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以一个最普通的灵魂奢求和他的爱人在多共度一段时间。 谢执看出郁言的异样,伸手把他抱进怀里安抚着:“我会永远都在你身边,不论哪一辈子。” 郁言伸出小指,幼稚但又坚持:“跟我拉钩。” “嗯,拉钩。” 拇指相对,诺言成立。 郁言为这个小仪式的完成而感到十分开心。 他想。 谢执,我又为我们一直在一起上了一份保险呢。 【全文完结】 第61章 守着你的十九岁 这次的锡瓦之行,很快就结束了,不过让郁言没想到的是,冉云在居然没有回首都。 返程是直接包了飞机,当然,花的谢明霖的钱。 谢执看着冉云在和宋琛坐在一起说悄悄话,有些无可奈何。 郁言戳戳冉云在的手:“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因为我二哥?” 冉云在否认:“怎么可能!是因为你妈妈喜欢我,要留我一起过年。” 郁言眼神眯了眯,看着冉云在:“你要是坦白从宽,我帮你追我二哥。” “……咳咳……” “成交。” 冉云在笑嘻嘻的:“什么都瞒不过你。” 郁言沉默一瞬,又抬眼看了一眼冉云在。 郁言:…… 算了,他二哥也没想瞒着谁,只有冉云在这个傻蛋什么也不知道,他要是太早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而且说不定,还能敲冉云在一笔。 “我二哥不太好追,而且比你大十岁。” “你确定你喜欢吗?” 冉云在诚恳点头:“确定。” “郁宝,你知道吗,我看他的第一眼心就跳的很快。” “比一见钟情还要深刻一点,就感觉像,我上辈子是不是也这么爱过他。” 冉云在说的神乎其神,但郁言信。 他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例子,又有谁能确定,没有平行世界呢? “回家给你们制造独处机会。” “二哥这次回国,除夕会跟我们一起过。” 冉云在眼神亮晶晶的:“呜呜我的好宝!” 郁言嫌弃的推开冉云在:“行了,你睡会吧,我去找谢执。” 冉云在:…… 他迟早!他迟早也要加入秀恩爱大军!! 谢执见郁言坐回来,熟练的把毯子给他盖上:“聊完了?” 郁言眨眨眼,嘿嘿笑了一声:“我说我要帮他追二哥,但我觉得二哥会自己给他下套。” “但是在在不知道,所以说不定我还能借此机会敲他一笔。” 谢执笑出了声:“聪明宝宝。” 谢执很喜欢郁言现在这副乖巧,又鬼精鬼精的样子,没忍住压着人深吻了一通。 “唔……” “这么多人呢……” 谢执抬头扫视了一圈,视线定格宋琛。 宋琛:…… 宋琛默默的闭上了张大的嘴巴,毯子往头上一拉。 “没人看见,大家都在睡觉。” 宋琛:…… 宋琛非常怂,但是又不服气的在毯子里默默竖了中指。 讨厌你们小情侣! 郁言闻言也转头看了一圈,见人确实都在休息,心里一松。 但是刚刚那样,又很刺激…… “谢执,我有话跟你说。” 谢执低头附耳过来,郁言倾身亲了亲谢执的唇:“我说完了。” 谢执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郁言,喉结轻滚。 郁言慌乱移开视线:“不可以在飞机上欺负我……” 谢执挑起郁言的下巴,逼迫郁言直视自己:“嗯,回家再收拾你。” 郁言:…… 又菜又爱撩的典型,郁言撩不过谢执,选择和宋琛一样,拉过毯子盖上自己。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装不知道。 谢执看着装鸵鸟的人,心里有点好笑,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由着他去了。 下了飞机,宋琛和其他同学都回了家。 谢明霖也带着苏清二人世界去了。 徐琳见状索性带着剩下的人全都回了郁家,反正客房够。 郁言把冉云在的房间安排在了郁铭隔壁,郁铭对此没说什么,像是不在意。 “现在大家都好好休息,明天除夕了,都要给我养足精神!” 徐琳精神十足的把人全都赶去睡觉了 。 郁申毅见谢执进了郁言的卧室有点不爽,想阻止,被徐琳一巴掌扇老实了。 郁申毅:“老婆……” 徐琳翻个白眼:“你不想休息就出去,我还要休息。” 郁申毅哪还敢说其他,再说一句老婆都没得抱。 这还是谢执第一次进郁言的房间,比他想象的还要温馨一些。 从房间就能看出来主人性格的乖软。 谢执随手拿起床上的一个娃娃,捏了捏。 郁言有些不爽,上前抽开了娃娃,顺便把床上娃娃全都收拾了。 “不许捏它。” 谢执挑眉,不明白这小祖宗又是闹哪一出。 谁知郁言下一秒却红着脸,支支吾吾的:“你只能…捏我的……我的脸…” “玩偶也不行!” 郁言凶巴巴的瞪着人,一脸认真,谁让谢执没事就喜欢捏他脸捏他手! 谢执笑出了声:“过来。” 郁言红着脸走过去,谢执如他所想的捏了捏他软软的脸蛋:“只捏你。” “我怎么不知道我养了个小醋精。” 郁言扑进谢执怀里,奶猫似的咬了一口谢执:“我就是小醋精。” “嗯,是我的小醋精。” 郁言嘿嘿一下,把谢执扑到床上:“我们一起休息吧。” 谢执点头,拥着人睡了。 别墅里静悄悄的,冉云在打开房门,想去倒点水喝。 没想到在厨房看见了郁铭。 冉云在瞬间觉得自己有点结巴:“二……二哥……” 郁铭垂眸看了他一眼:“嗯。” 冉云在:T^T 二哥好冷漠,该怎么追。 “咳…那个,这个怎么用哇。” 郁铭见状,直接从冉云在身后伸手戳了几下饮水机。 “这样。” 冉云在手有些抖,杯子都险些拿不稳,刚刚一瞬间的靠近,alpha的气势朝他席卷而来。 冉云在本能的腿软,根本没看清郁铭怎么操作的。 “哦……哦,谢谢二哥。” 冉云在端着杯子,慌乱的快步离开。 郁铭淡定的喝了一口水。 啧,跟小兔子一样,这才哪到哪。 —— 所有人都好好休息了一天,除夕当天,家里人人都穿的很喜庆。 徐琳更是一大早就准备好了大红包,等着吃完年夜饭挨个发。 徐琳高兴的很:“今年过了一个热闹的年。” “来来来,大家都坐。” 郁言默不作声的把郁铭和冉云在安排到一起了。 “我们小铭过完年还走吗?” 郁言其实也想知道,他不想郁铭在出国了。 “不走了,回国内发展。” 徐琳更高兴了:“直接来总部,郁宁那丫头忙不过来,也老大不小了该定下来了。” “小铭有没有对象啊,你也该谈了。” 郁言:…… 果然,华国人年夜饭逃不掉的传统。 催婚催生催对象三件套。 “妈妈,二哥才刚回来。” 郁言不动声色瞟了一眼冉云在,果然筷子早就停了。 郁铭却笑了一声:“还没对象。” 冉云在刷的一下眼睛就亮了。 郁言:…… 恨铁不成钢,要不要这么明显啊你。 郁铭装没看见,反倒是和徐琳聊的有来有回的。 一顿年夜饭吃的其乐融融,吃完天早就黑了下来。 接下来发完红包之后,就大人玩大人的,小孩玩小孩的了。 冉云在受宠若惊的拿了一个大红包:“阿姨,这个我不能要。” 徐琳嗔他:“怎么不能要了,你不也是小辈。” “赶紧拿着,阿姨我还要去摸麻将。” 冉云在犹豫,郁言见状还想说话。 郁铭却先一步说:“拿着吧,我也有。” 郁言忙点头:“对啊对啊,我哥二十八了都有。” 冉云在这才不好意思的接过来:“谢谢阿姨。” 徐琳摸了摸冉云在的头,转头高高兴兴的和其他豪门太太摸麻将去了。 谢执也早就已经定好了自己和郁言的行程,拉着郁言出了门。 “你要带我去哪里?” 谢执笑了一声:“去守着你的十九岁。” 郁言一阵恍惚,原来,过了年他才十九岁吗? 是了,高考毕业的暑假,正当十八岁的好年华。 是他自己模糊了时间线,以为自己是个大人了。 郁言笑了一声:“我也去守着你的十九岁!” 刚一出门,谢执就敏锐的意识到有人跟踪他们。 谢执看了一眼郁言,默不作声的搂紧了他,神色冷漠的往后方看了一眼。 跟踪的人立马掩去身形,大口喘着气。 蹲了这么多天,才蹲到有人出门。 “宝宝,我们打车去。” 郁言点点头,并未过多怀疑。 到了地方,郁言才发现楼顶是一个玻璃花房。 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花卉植物,开的旺盛。 暖色的灯光打下来,看着格外让人心软。 “谢执……这是你做的么?” 谢执点点头:“喜欢吗。” 我会永远给你给你打造适合你生长的温室。 “喜欢!” 正欲再说什么,“砰砰砰!”,头顶炸开了绚丽的烟花。 谢执再一次,为他放了一场烟火。 郁言愣愣的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天上的烟火。 谢执从背后覆过来,给郁言带上他准备好的礼物。 郁言低头,摸摸脖子上那颗像玉一样的东西。 “这是……” 谢执用下巴蹭了蹭郁言的发顶:“是暖玉。” “对你身体好。” 郁言心口塌陷一块,这个alpha真是,无时无刻都在为他的身体操心。 他有些忍不住的意动,上前一步,在满天绚烂的烟花下亲吻谢执。 谢执没有动,享受着omega对他的主动亲昵。 郁言珍惜的亲了亲alpha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永远只有他一个人,裹挟着烫人的爱意。 十二点的新年钟声敲响,谢执拥着郁言:“宝宝,十九岁快乐。” “十九岁的谢执,也依然会在你身边。” 郁言眨眨眼,在谢执的怀里蹭了蹭:“十九岁的谢执,也要快乐。” 我们都要快乐,在彼此的爱意里迎风生长。 下车时,郁言已经困呼呼的睡着了。 谢执不闹郁言时,都会让他早睡,这个点小omega确实该睡了。 谢执熟稔的把人抱起来,看着郁言的睡颜,眉目间泛着暖意。 只是再抬头时,谢执看着黑暗中的某一处,眼神凌厉。 第62章 我会很快来陪你 过了除夕,就是喜气洋洋的新年了,家家户户都开始为了拜年而忙碌。 徐琳原本是要带着冉云在一起去的,冉云在好说歹说才劝住了。 冉云在知道徐琳的好意,但是他不能把这份好意当做理所当然,该有的分寸还是要掌握的。 当然一同被留下来的,还有郁铭。 拜年这件事不需要郁铭操心,和冉云在留守是最好的选择,徐琳表示很满意。 “小铭要好好照顾人家。” 郁铭推了推眼镜:“婶婶放心。” 郁言站在谢执身边眼神暧昧的看向冉云在,毕竟是他跟徐琳大力建议他二哥留下来的。 【独处机会,好好把握哦~】 冉云在腾的红了脸,眼神示意【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 郁言巧笑一声:“二哥,那我们走了哦。” “在在就交给你了,这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好好照顾他。” 郁铭镜光一闪,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 郁言: 不好,二哥发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咳咳,妈妈我们走吧。” 徐琳大手一挥,指挥郁申毅拎着东西就走,这下别墅就真的空旷下来了。 郁铭先一步转身:“不进去吗?” 冉云在后退一步,他总觉得,郁铭和他在一起时气势会格外重一些。 “这这就回。” 郁铭眯了眯眼:“你很怕我?” 冉云在条件反射否认:“没有!” “那就是有。”郁铭留下这句话,就先回了屋。 冉云在有些懊恼,他只是有些害羞,并不是害怕。 可是二哥好像被他气走了 郁铭回了自己的房间,没过多久就听见了敲门声,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门被打开:“有事?” 冉云在抿抿唇:“我泡了咖啡,想问问二哥喝不喝。” “和我说话不结巴了?” 冉云在一愣,忽然好像抓住了什么一样:“不结巴了。” “二哥,我没有怕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郁铭向前走了半步,压低身子和冉云在平视。 冉云在呼吸都轻了:“只是我” 冉云在半天答不上来,又开始磕巴。 郁铭啧了一声:“小朋友,承认喜欢我很难吗?” 冉云在脑子都空了,郁铭知道?!! “你知道?” 郁铭轻笑一声:“知道,你很明显。” 冉云在脸色轰的一下变红,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可他也知道这就是一个把话挑开说的好机会:“是,我喜欢二哥,第一次见面就喜欢。” “二哥既然知道,那么你的答案呢?” 郁铭看着面前脸色艳红的人:“想知道?” 冉云在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下次要懂得成年人的暗示。” 冉云在疑惑的想要发问,带着柠檬龙舌兰的气息的吻就压了过来。 “唔” 冉云在瞬间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没有回应。 郁铭一手扣着冉云在的腰,一手扣住后脑,把人禁锢在怀里。 “闭眼,接吻要专心。” 冉云在听话的闭眼,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分的怦怦乱跳,脑海里也在炸烟花。 他想,他知道郁铭的答案了。 所以理所当然的,开始回应这个让他腿软的初吻,水蜜桃的信息素欢喜的冒了出来,如同他的主人一样,沉溺在柠檬龙舌兰的包裹中。 一吻毕,小omega气息紊乱的靠在alpha怀里。 郁铭看着冉云在水光潋滟的眼睛,眸色更深。 果然,和想像中一样好看。 “二哥,为什么是我?” “郁言说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其他人,都被你拒绝了。” 郁铭笑:“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喜欢就是喜欢了,成年人不需要顾及那么多。” “我不讨厌你,对你有兴趣,这就是默认了。” “会讨厌刚才那样吗?” 冉云在摇摇头,他知道郁铭问的是不是会觉得他轻浮,可是不会。相反的,他很喜欢。 郁铭放开冉云在,正色道:“我必须得承认,你比我遇到的其他人,都要让我感兴趣。” “但也只是兴趣,既然你也喜欢我,那么我默认可以往下发展,并且不会再有别人。” 郁铭摸了摸冉云在的头发:“以后或许会转化为喜欢,或者浓烈的爱。” “这是成年人默认的生存法则,会害怕吗?” 冉云在再次摇了摇头,伸手抱紧了郁铭的腰:“我不害怕,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会让你爱我的。” 郁铭把话剖开,无非就是给他一个可以选择的退路,但是冉云在不想。 年岁是他们无法跨越的鸿沟,郁铭比他见识的要多太多。 如果郁铭想按照成年人的方式,那么这会他应该都在酒店床上了。 可郁铭仅仅是对他“有兴趣”就愿意坦诚相告,这让冉云在怎么舍得丢开手呢。 郁铭笑开,现在好像已经,比有兴趣还要多一点了。 —— 这边飞速的发展郁言尚且不知,他正在勤勤恳恳的拜年,老老实实收红包。 谢执看着他那一副小财迷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郁言数完了钱,这才跑到谢执面前,邀功一样:“看,好多红包!” “嗯,都是你的。”谢执把自己的那一份红包,也都给了郁言。 其实他的红包分量比郁言的要多很多,因为徐琳把他带过来,就是变相的认人,给的多半都是改口费。 郁言轻哼一声:“这个我不要,是专门给你的,你要是不收或者给我,我会生气的!” 谢执心口一暖,钱不过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郁家对他的承认,郁言总会变相的让他觉得温暖。 “知道了,留下来当私房钱。” 郁言笑嘻嘻的:“这笔私房钱我准了!” 热热闹闹的拜了三天年,郁言终于可以回兰景了,拉着谢执迫不及待的就想先走。 谢执心里莫名的不安:“宝宝,我们和伯母一起回去好吗?” 郁言摇头,果断拒绝:“不要,我想回去看在在进展的如何了。” 谢执无奈:“跟伯母回去一样能知道的,或者你现在可以问。” 郁言再次摇头,嗔怪说:“你怎么不懂啊,搞突然袭击才有意思啊。” “快跟我一起走!” 谢执还是有点不放心,虽然他这几天一直让人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全。 郁言见谢执犹豫,撒娇般的晃了晃谢执的手:“陪我回去呗,回去呗~” “哥哥~” 谢执: 算了,他在加点人手吧。 对于郁言的撒娇,他一向没有办法。 “可以先回去,但是要听我的安排。” 郁言忙不迭点点头。 谢执转头去打了一通电话。 如果郁言知道这会让他们出现危险,他一定不会这么任性的要求先走的。 侧面的轿车撞过来时,他只来得及看见谢执把他紧紧抱进怀里的侧脸。 郁言的眼前血红一片,谢执满脸鲜血,抱着他一动不动的,毫无声息,伤口还有窗户的碎玻璃渣。 “谢谢执?” “理理我谢执” 郁言抖着嗓子说,哽咽的喊着:“不要吓我好不好” “理理我,求你” “我保证不任性了好不好,求求你,理理我。” “不要这样,我害怕” 郁言哭着,一遍一遍呼喊着眼前人的名字,渴望能得到一点回应。 但没有人能够回应他,他好像又回到了做幽魂那段时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了。 郁言心里痛的厉害,为什么会这样呢? 死的不应该是他吗?他本来就是该死的,可是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在谢执身上? 郁言大睁着眼睛,泪珠颗颗往下落,眼底逐渐变得空洞,瞳孔渐渐扩散开来。 谢执,你不要怕,我会很快就来陪你的。 郁言心口疼的生生呕出一口血来,昏了过去。 三辆轿车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相撞在路口,最中间的轿车,车头相逆的横亘在左右两辆车中间。 尾部已经被撞得稀巴烂,侧面来车车头凹陷,估计司机已经当场死亡。 只有谢执他们那辆车,也就是最左边的车受损最小,侧翻在路口。 最中间的车上,驾驶座下来一个一身黑衣的人。 肖源捂着头上的包,骂骂咧咧的走向侧翻的车。 “妈的,要不是老子漂移技术好,现在就是一滩肉泥了。” 陈庚被卡住动不了,头晕眼花的才恢复一些意识。 见肖源来了才赶忙开口:“赶紧看看老板和老板娘。” 刚才郁言絮絮叨叨的说话,陈庚隐约听见郁言说话了,但他头晕眼花的,一时半会没说出来话。 目前都没有声音了,陈庚猜测可能情况不太好。 肖源没再耽搁,拿了工具就开始破窗,他们都受过专业的训练,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争取到最大的生机。 两辆救护车,拉着人分别上了车,好似自此之后就会再也见不到面,隔着生死的距离,永远诉说着思念。 大年初一,路灯下还挂着红红的中国结,无不昭示着新年的喜悦。 而罕见下雪的蓝城,在今天,落了冬季的第一场初雪。 第63章 信息素提取液 浓雾。 面前是一片化不开的浓雾。 郁言赤着脚,踩在陌生的空间内,没有来时路,也没有归途。 他这是,死了吗? 郁言往雾气里走了几步,倏的一下,那些浓雾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消散开来。 原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孤寂的一片纯白…… 他会,永远在这里吗? 郁言沉默片刻,不再尝试寻找出路,抱着双膝眼底空洞的坐了下来。 算了,永远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不管在哪里,都没有谢执了…… …… “医生,还是没反应吗?” 医生摇了摇头:“病人的各项身体机能都完好,但无论如何就是没办法醒过来。” “是我医术不精了。” 徐琳抹着眼泪和医生道谢,转头又回了医院的病房。 果然看见谢执打着吊瓶坐在郁言的床边。 徐琳连忙走过去:“小执啊,怎么又下来了,快回去躺着。” 谢执摇摇头:“阿姨,我想离他近一些,这样他醒了就能看见我了。” 徐琳眼眶又是一酸,她可以花大价钱让谢执和郁言躺在同一个病房,但是她不能让她的儿子醒过来。 “我没有保护好他。” 徐琳叹了口气:“你已经将他保护的很好了。” 毕竟郁言身上没有很严重的外伤,反倒是谢执自己头上裹着绷带,胸骨骨折,左手也打了石膏。 谢执自从能下床之后,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坐到郁言的身边。 谢执垂着眼没有说话。 徐琳偷偷掉了两滴眼泪,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劝这个自责的孩子,只希望郁言能够快点醒过来。 心病还须心药医,郁言一天不醒,谢执就会一直这样。 过了一会,郁铭带着冉云在来换徐琳,毕竟是两个病号。 郁铭看了一眼谢执:“你打算一直这样?” 谢执不答,郁铭也没说话,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 冉云在捏了捏郁铭的手心,“二哥……” 谢执看了一眼郁铭和冉云在交握在一起的的手,轻声说了句:“恭喜。” “你们在一起了,他应该很高兴。” 冉云在心里也不好受,吸了吸鼻子:“等他醒了让他自己恭喜我。” “你说的不算。” “嗯。” 谢执又垂下眼,不说话了,死气沉沉的。 郁铭看的脑仁突突直跳,但鉴于谢执是个病号,还是转移了话题:“背后策划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谢执心里有些发苦,原来宋许桉说的让他付出代价是郁言啊。 那他还真是,说到做到了…… 这个代价,让他绝望的想求饶。 “都处理了。” 郁铭揉了揉眉心:“我从国外找的那个专家一会会过来给阿言看看。” “之前有郁言这样类似的病例,说不定能知道他为什么没办法醒过来。” 谢执听到这话,才抬眼看了一眼郁铭:“几点。” “下午三点。” 谢执又嗯了一声,重新低下头,拉着郁言的手轻轻握着。 如果你无法醒过来,那么人世间再鲜活的画面于我眼中都是无光的。 只有你好好的在我面前,生活才能成为一个动词,我才能成为完整的我。 冉云在看着谢执这样,有些不忍的偏过头去,想哭。 郁铭敏锐的察觉到,在冉云在哭出来之前,先一步带着人出了病房。 空下来的病房更显的谢执死气沉沉。 谢执低下头,用脸颊轻轻蹭着郁言的手心,“宝宝……” —— 下午三点,利尔德如约而至。 和郁言的主治医生会诊对接过病例之后,利尔德有些严肃的把郁家人都喊到了一起。 “就目前来看,病人的心理因素占主导地位。” “他自己蒙存了死志,所以不愿意醒过来。” 谢执面色冰冷的站起来:“不可能!” 郁言怎么会想去死,明明那么鲜活明媚的一个人,爱生命爱自由,怎么会不想活下去? 利尔德示意谢执坐下:“稍安勿躁,你是他的恋人吗?” “是。” 谢执现在对这个所谓的专家已经开始厌烦,庸医无能。 利尔德叹了口气:“这位先生,你先别激动。” “按照我目前的猜测,他蒙存死志的原因可能就在你身上。” “他可能以为你死了,所以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谢执听到这话,手指微不可察的一抖,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打了一通电话。 不一会,会诊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老…老板。” 肖源扶着拄拐的陈庚出现在门口。 “车祸那天,郁言是一直昏迷的吗?” 陈庚摇了摇头。 “我听到夫人在哭,应该是在叫您的名字。” “但我当时头晕眼花的,短暂失声,所以没能听清楚…” 肖源此时在旁边继续说:“夫人可能是被您吓到了。” “我把您和老板娘带出来时,您脸上都是血。” 谢执倏然胸口结了一层郁气,比他胸骨骨折了还要疼… 利尔德眼瞧着不对劲,赶忙说:“快扶着他!” “打镇定!” 谢执撑着一口气,忍着胸口的疼痛挥开了涌过来的人。 徐琳和冉云在也不敢太用力,谢执身上哪里都是伤,弄不好再二次伤害了。 谢执扶着桌沿边,缓了口气,问利尔德:“怎么样,才能让他醒过来?” 利尔德定定的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叹了口气。 “医学上这样可供研究的病例并不多。” “目前没有百分百能唤醒的方法,只有药物辅助和外界唤醒。” “时长无法确定……” 谢执心口一疼,“知道了,谢谢。” 说完便转身出门,留下一屋子的人面色各异。 谁都知道利尔德这话的浅层意思,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能做的,只有两个人的坚定意志了。 徐琳想跟着一起出去,被郁申毅拉了回来:“让他陪着吧。” “我们小言,需要他。” 徐琳捂着嘴,依偎进郁申毅的怀里默默流泪。 谢执回了病房,看见床上面色苍白如瓷娃娃的人,眼里的心疼再也藏不住。 “怎么那么傻……” 谢执低下头,轻吻着郁言的额头,旋即翻身躺到了郁言的身边。 像以前一样吧…… 像以前一样在我怀里安稳的睡着吧…… 只要一睁??开眼睛,就会发现我还在… 没有车祸,没有不开心,只有每天照常升起的骄阳,和睁眼就能看到我心安… “宝宝…” “心好疼啊……你摸摸它,还在跳的。” 谢执微微侧身,牵起郁言的手放在心口,眼泪打湿了郁言的脸颊。 心脏处跳动着蓬勃的生命力,一下又一下绽放在郁言的手心。 谢执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共感郁言的脉搏。 信息素铺天盖地的溢出来,却又小心翼翼的缠住郁言整个人。 一丝微弱的白雪山从间隙中溜出来,谢执怔愣一瞬,有些不确定的轻唤了一声:“郁言……?” 没有任何动静,仿佛那一丝白雪山是他的错觉。 谢执猛的翻身下床,胸骨的闷痛差点让他跪倒在地,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嘭!” “利尔德先生!” 谢执大力推开办公室的门,砸出巨大的响声。 利尔德吓了一跳,笔都掉了:“先生,你冷静一下!” “利尔德,信息素是不是有用!” 谢执眉目都染着着急。 利尔德皱眉:“目前的病例里面没有信息素起作用的。” “我刚刚,我刚刚闻到了他的信息素…” 利尔德诧异,“带我去看看!” 结果就是郁言再检查了一遍身体,确定了信息素浓度有一个波峰。 利尔德瞬间欣喜若狂,这可是值得医学界研究的好例子! “谢先生,你的信息素是有用的!” 闻讯赶来的郁父郁母,也终于是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有用就好……有用就好……” 徐琳捂着心口,有些激动的哽咽着。 谢执看着站在面前的几个人,只片刻间,就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做信息素提取手术。” 郁申毅大惊,随即否定:“不行。” 信息素提取手术,非常疼痛,要生生从体内抽取出信息素变成信息素提取液。 被抽取的人在短时间内失去大量信息素会陷入昏迷状态,直到身体机能养好。 熬过来也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谢执抬头,目光直视着郁申毅,带着恳求:“叔叔,我保证我不会有事。” “我真的,不能再承受他躺在那里的痛苦了。” 郁申毅沉默,谢执眼里的哀求让他动容。 徐琳跟在后面劝:“小执啊,你不要急。” “现在言言已经能回应你了,醒了也是迟早的事情。” “别做傻事。” 谢执声音轻颤:“伯母……” “他愿意追随我而去,信息素提取手术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让他早点醒过来,我做什么都行。” 死也可以。 可是我舍不得,舍不得留下你孤单一个人。 郁言,你不愿醒来的那个世界,没有我,是不是很孤单? 所以,我会努力让自己没事,然后去拥抱再次醒过来的你。 郁申毅抬眼看向面前这个年轻人,轻叹了一口气:“去吧,孩子。” 郁申毅眼里的嘱托,是身为一个父亲对于儿子的担心。 谢执看懂了,此时此刻,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人。 他轻笑一声:“谢谢叔叔。” “伯母,就是可能要辛苦您,照顾我们了。” “如果郁言在我之前醒来,不要瞒着他,他会不开心。” “如果他没醒,我会亲自守着他。” 谢执跟着利尔德走了,留下徐琳掩面哭泣。 明明是两个很好的孩子,为什么总是经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 郁申毅抱着徐琳,掩上了郁言病房的门。 无人注意到,病床上如同瓷娃娃一般的人,眼角轻轻的滑落了一滴眼泪。 第64章 让我好好抱抱 很平常的一天,徐琳捧着一束花来医院看两个孩子。 “言言呀,妈妈今天又给你带了漂亮的花哦。” “你——言言!!” 徐琳吓的花束掉落在地上,慌不择路的冲向护士站。 “有没有……有没有看见32床的病人。” “我儿子呢……” 护士站一个圆圆脸的小护士站起来扶住徐琳:“阿姨,您…你先别激动。” “32床病人郁言没事,他去了加护病房。” 徐琳惊讶:“你说,我儿子,去……加护病房?” “他醒了!!” 小护士微笑点点头:“是的。” “半小时前醒了,利尔德先生带他去的加护病房。” “我现在带您过去吧。” 加护病房是做信息素提取手术的专有病房,因为病人需要身体自主调理恢复信息素浓度,里面精密的电子仪器非常多。 徐琳颤巍巍的走到病房门口,却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见郁言依偎在谢执怀里睡着。 很是宁静祥和的一片氛围…… 徐琳眼泪落下来,拉住了小护士。 “谢…谢谢你。” “我们回去吧,让他们待一会就好了。” 徐琳悄无声息的走了。 病房内,郁言似有所觉般的睁开了眼睛。 眼眶红红,睫毛濡湿,一看就是哭过了。 郁言伸手握紧了脖子上的小吊坠,是小天鹅的形状,里面盛放着谢执的信息液。 淡青色的,漂亮又富有生命力。 如果没有信息液,那么他会一直坐在那片纯白的空间里。 可是后来,出现了两个小孩子。 郁言终于想起了五岁时被遗忘的记忆,那是他的小年哥哥,是他的段瑾年,也是他的谢执,他怎么可以把小年哥哥忘记…… 五岁的谢执,沉闷,死气,是幼儿园里永远沉默寡言的那一个。 但五岁的郁言不一样,他爱说话,爱唠叨,妈妈不在家他经常自己一个人叨叨,是幼儿园里最让人喜欢的小太阳。 可不论他怎么去找谢执玩,谢执都不理他,只是在那里坐着。 郁言的“倒贴”行为,引来了幼儿园其他小朋友的不满。 于是大家开始欺负谢执,连带着一起讨厌郁言。 因为大家觉得谢执是个“怪孩子”。 可郁言觉得小朋友们很不可理喻。 终于有一次,在大家试图推倒谢执的时候,郁言像一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护在了谢执的面前。 那是乖小孩郁言第一次“打架”,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被推倒擦破了手心。 同时,那也是谢执第一次对他有了反应。 小谢执拿出口袋里的卫生纸,沉默的帮郁言擦手心。 眼神冷漠的说他是笨蛋。 被骂了。 可郁言还是很开心,因为谢执终于愿意和他说话了,说的还是他的名字。 谢执说:“我叫段瑾年。” 郁言开心坏了,小朋友的世界很简单,主动和对方说了自己的名字,就代表着愿意和对方成为朋友。 自此谢执收获了一块小年糕。 也收获了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小太阳,只围绕着他发光发热,只对着他一个人温暖。 那是谢执阴暗人生中的第一束光,照进了他潮湿不堪的噩梦,把他从那个昏暗发霉的地下室带到了人间。 与其说是幼儿园其他的小朋友孤立他们两个,不如说是他们两个孤立别人。 谢执是不想理,郁言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觉得他们才是“坏孩子”。 可是好景不长,一场拐卖让两个小朋友就此分开。 拐卖的人贩子,一眼就相中了郁言,虽然是个omega,但穿着看起来就是哪家富贵的小少爷,价钱也会卖的高。 是谢执主动换了郁言,他是alpha,比omega价格更高,并且他的穿着也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 没人知道一个5岁的孩子,是怎么说服人贩子放了郁言的。 看着郁言被送走,谢执在心里轻轻说了一句:“再也不见了,小太阳。” 他短短五年的人生里只有这一束光,他怎么舍得让这束光灭了呢。 反正他的出生也是罪恶的,就算是被卖了或者死了,也没有关系的。 可是谢执没有想到,郁言不仅没有跑,反而折回来救他,用电话手表打了报警电话。 郁言回忆了那一场拐卖,摸了摸腺体上的疤痕,他有些想流泪。 从前他觉得这倒疤痕造成的伤害,是他对谢执的终生枷锁。 可是现在他却无比庆幸这道疤痕,因为这条疤救了小时候的谢执,也把谢执重新送回了他身边。 他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谢执从知道这道疤的来历时,就开始对他一步步妥协,为什么每次做的时候,都会格外怜惜的亲吻腺体。 谢执,一个人守着记忆那么久,很辛苦吧。 原来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爱了我很多年。 郁言心疼的厉害,攥紧天鹅吊坠,埋在谢执的颈窝里又开始偷偷的哭。 他觉得自己亏欠了谢执好多年…… “小年哥哥……” “嗯,我在。” 郁言猛的抬头,泪珠还挂在脸上,小鹿眼睁的溜圆,直勾勾的盯着病床上的alpha。 谢执眉目里的温柔,要把雪都化开了,他伸手轻轻擦去郁言的眼泪:“小哭包。” 郁言像突然回魂了一样,猛的扑进了谢执怀里放声大哭。 “谢执…呜呜……” 哭了两声郁言又好像想起来谢执胸骨受了伤,慌忙又撑起身子:“疼不疼啊,我……” 谢执笑的温柔:“不疼。” “宝宝过来,让我抱抱。” “呜…谢执。” 郁言重新扎回谢执的怀里,哭声震天,好似要把这些天的委屈一次哭个够本。 谢执也由着郁言哭,只是默默地用还完好的手把人又往怀里拢了拢。 只有郁言知道他在哭什么。 他在哭劫后余生的新生,在哭他不曾参与谢执的那些年,也在哭他惶惶不可终日的重生,终于打上了句号。 身上压着的担子一松,他知道他能和谢执长相厮守了。 谢执等着郁言的哭声渐歇,才摸着郁言的头轻声问:“都想起来了?” 郁言轻轻点头,一想到这个郁言泪珠子又是止不住的下落。 “我…对不起……” “我把你忘了,我明明还答应你,要陪你在冬天堆雪人的。” 谢执轻笑一声:“傻不傻。” “我已经完成这个约定了。” 谢执轻轻的吻了吻郁言的眼泪,继续说:“永远都不要和我说对不起。” “宝贝,那不是你的错。” 郁言蹭了蹭谢执的脖子,呜咽一声,眼泪流的更凶了。 郁言想,他活下来的契机可能就是他拥有了很多很多的爱,多到能把他从轮回路上拉回来。 缓了好一会,郁言才终于不在哭了,就是整张小脸都捂得通红。 说话也瓮声瓮气的。 “那…你醒了,是不是快好了?” 谢执看这好不容易不哭了的郁言,不知道要不要直接说。 但是他不会瞒着郁言,因为他知道那会让他的爱人很伤心。 谢执试探性的放了一点信息素:“嗅一下。” 郁言动了动鼻子,空气中,只有极其稀薄的雪松味。 稀薄到如果他不刻意去闻,根本就闻不见。 郁言愣了,轻声闻:“雪松……呢?” 水汽又迅速弥漫在郁言的眼眶里。 谢执无奈的叹了口气,家里有哭神转世,可不得好好哄着。 “再哭真的该缺氧了。” “只是现在很淡,以后会慢慢养回来的。” “不哭了,让我好好抱抱好不好?” “我很想你。” 郁言撇撇嘴,重新趴会谢执怀里,小心翼翼的避开谢执的伤处。 他又何尝不想谢执,想的都快疯了,一想到这个世界没有谢执,他就不想活了。 赶过来的郁家其他的人,知道郁言醒了,从玻璃窗外看到这一幕,都默契的只远远瞧了一眼就离开了。 等到谢执被推去做检查,郁言才回了自己的病房。 家里人都在,郁言浅笑一下:“这段时间,让大家担心了。” 徐琳抹着眼泪,上前把郁言抱在怀里:“我的宝贝,受苦了。” 郁言回抱了抱自己的母亲,重新站稳后又说:“谢执也醒了。” 众人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慌忙都要去看。 郁申毅交代郁铭:“你们俩就在这看着言言,我带你婶婶去看看。” 郁铭点头,冉云在在一旁说:“叔叔放心去吧。” 郁言想说谢执做检查去了,想了想又闭了嘴,任由他们去了。 谢执现在也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啊,也重新有了父母有了家。 郁言走回病床上躺下,眼尖的看见了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 郁言挑眉轻笑:“恭喜。” 冉云在讶异抬眼:“你家谢执第一句话也是这个。” “我说得等你醒了让你亲口恭喜我,他说的不算。” 郁言听到这话笑的更开心了:“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当然有默契。” 冉云在撇撇嘴,扬起和郁铭十指相扣的手:“我现在可不会被你随意打击到了。” “我也是有家室的人。” 郁言看了一眼郁铭,郁铭只是浅笑着看着冉云在。 “是吗,在在,那我是不是该叫你。” “二嫂?” 第65章 要辛苦我的夫人了 冉云在被调侃的脸更红,有些羞恼的瞪了郁言一眼。 郁铭在一旁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嗯,没叫错。” 冉云在:…… 他眼神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郁铭,紧抿着嘴,小表情又可怜又可爱,看的郁铭眼神晦暗不明。 郁言倒是一副看破了的样子,自从知道自家二哥是个白切黑之后,他看郁铭都带着一丝深究。 啧,就是不知道郁铭什么时候才能吃上肉了,毕竟快三十岁的alpha,也不知道冉云在能不能招架的住。 —— 两个病号出院的那天,是个难得的晴天,阳光照在身上都暖融融的。 谢执走到郁言的身边,把一条大红色的手工围巾围在了郁言的脖子上。 郁言皱着眉:“我自己来,你别乱动!” 谢执好笑:“别担心,给你带围巾还是可以的。” 郁言不满,生气的盯着谢执:“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谢执现在在郁言的眼里,才是瓷娃娃。 虽然可以出院了,但是身体还是得好好养着,胸骨骨折得精细着养。 何况谢执还失去了那么多信息素。 谢执有些落寞的收回手:“宝宝……连给你带围巾的权利都不给我了吗……” 郁言:…… 又来了又来了! 这茶香四溢的味道。 谢执自从醒过来,仗着自己是个病号就为所欲为,郁言不肯,谢执就开始一副柔弱小白莲的样子。 郁言明明知道这是装的,但是不可否认,他很吃谢执这一套。 没有哪一次逃得过谢执的套路。 郁言熟练的哄人,踮起脚亲亲谢执的唇:“好啦,你乖,没有不给你带。” “等你好了再让你亲力亲为,我再安安心心的当我的小废物。” 郁言还伸手摸了摸谢执的头发,揉了两把。 谢执很配合的低头,就着这个姿势,单手拦住郁言的腰,把人压向自己来了个深吻。 “咳咳!” 郁申毅出声及时打断,站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的:“干什么呢,这才刚出院。” 郁言&谢执:…… 郁言撤开半步,脸色有些不自然,毕竟被自己的爸爸撞见和男朋友,不对,现在是未婚夫——亲热,郁言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爸爸~你怎么来了。” 郁申毅眉心一跳:“我不来能知道你们胡来吗?” “你们俩,刚出院,给我悠着点。” 郁申毅就差把“不知节制”这四个大字贴在郁言脑门上了。 郁言:…… 他们怎么就要悠着点了……他不就是和自己未婚夫亲了个小嘴,这也不行? 郁言嘀嘀咕咕的,郁申毅倒是没听见,谢执却听得一清二楚。 “乖,回家再亲。” 这个回家,自然是回大平层了。 还是郁言磨了好久才磨成功的。 郁父郁母怎么都不放心两个病号单独住,强硬的要求两个人住在家里,方便照顾,但郁言真的只想和谢执两个人。 而且明明,他也是个大人了,怎么一个二个都不信他能照顾好谢执? 他有这么不靠谱吗? 最终还是谢执出面调和,工作日住大平层,周末带着郁言回兰景。 徐琳也是过来人,一看就明白了两个人想腻歪点心思,何况兰景和大平层离得并不远,就也同意了。 郁言想到这里,又有点愤愤不平:“我看起来很不靠谱吗?” 谢执摇摇头:“怎么了?” 郁言不满的抱怨:“因为大家都不相信我可以照顾好你啊。” 谢执轻笑出声,郁言立刻眼神扫过来:“你也笑我?” 谢执忍俊不禁,实在没忍住的揉了揉炸毛小猫的头发:“宝贝,不是不相信你。” “是因为你是大家宠爱着长大的,也是我捧在手心里的,你不需要做那些事。” 郁言眼眶一红,有些委屈:“可是我难道不是你的未婚夫吗?” “我也想照顾你,成为你的依靠啊。” 谢执无奈一笑:“言言,你一直都是我这些年来的依靠。” “对我来说,没什么比你更重要了。” 郁言甜甜一笑,歪着头看谢执:“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 一模一样的话,说的都是对彼此的思念和爱意。 回了自己的家,郁言才感觉到真正的放松。 事情全部都过去了,他会在这个时空里安稳幸福的生活下去。 而谢执从进门开始,就毫不收敛眼里的欲色,把他压在门板上深吻。 即使谢执只有一只手可以活动,但只靠着这一只手,就可以完全钳制住郁言。 郁言没过几个回合就开始腰软脚软,这具身体的每一处都为谢执疯狂心动,颤栗而又刺激。 “唔…谢……谢执……” 郁言呼吸不上来,后背从门板上开始往下滑。 谢执手臂略一用力,那软成一滩水的小omega就被稳稳箍在怀里。 谢执依然没停下他的热吻,郁言被迫接受着全部。 最后分开时,郁言眼神都是迷蒙的,眼神相对,谢执眼里的欲色让他心惊。 也让他极度欢喜。 “宝宝,很想你。” 郁言偏开头,这种暧昧的气氛下,激烈的亲吻之后,谢执说很想他这句话就很值得深究。 “可……可是你没有好。” “不能做这个。” 郁言面上一片绯色,omega的身体已经被完全调动起来,可是现在的状况已然不适合进行下去了。 可谁知谢执居然轻笑一声:“可以做。” “就是可能要辛苦一下宝贝了。” 谢执伸手摸上郁言的脖颈,摩挲着omega小巧的喉结,声音低哑:“宝宝,我教过你的。” 郁言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喉结在alpha的手里滑动着。 老实说,这种命脉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并不好受,下一秒他可能就会窒息。 可是郁言看着眼前爱他入骨的谢执,打着石膏,额角还留着骇人的疤痕…… 战损版的谢执,依然对他有强烈的占有欲,这种又疯又欲的眼神总是盯的郁言心头起火。 郁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也是毫不犹豫的渴望。 “嗯,我会的。” 谢执笑了一声,勾着郁言的腰就往浴室走:“辛苦夫人帮我洗澡了。” 郁言哼哼两声:“最好现在赶紧言语讨好我!毕竟一会主导权在我手里!” 谢执挑眉:“这么厉害啊?” “那当然了,我先说好,我要是累了就停了,不管你了。” 谢执闷笑:“嗯,夫人满意就行。” 这次倒是没有在浴室就起火了,郁言毕竟顾念着谢执的身体。 等到了卧室,郁言这才有些紧张的给自己打气,说话的声音都特别大。 “你,躺好!” 谢执一眼就看出来了omega的虚张声势,但却配合的没有说话,眼含笑意的躺下了:“夫人要开始了吗?” 郁言羞恼,但是说话声比方才还要大:“这么明显还要问?” “你不许说话!” 谢执瞬间闭嘴,但是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郁言看着谢执,咽了咽口水,眼一闭心一横,翻身一跨就坐好了。 谢执的眼里全都是惊艳的鼓励,这让郁言觉得自己又行了。 可没过多久,郁言就开始哀号:“好…好累啊……” 原来做主导的那个,这么这么累嘛? 郁言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只需要躺平享受就行,这种他主导的机会偶尔尝个鲜就行。 反正他这个体力要是长期他一直主导,他肯定不想干了撂挑子就跑。 换位思考之后,郁言又暗自心惊alpha的体力是真的好。 毕竟他和谢执,啧,寒假一起厮混了半个月。 郁言累趴在谢执怀里,蔫哒哒的,扶也扶不起来。 谢执揉了揉郁言的脑袋:“就知道你坚持不了多久。” 郁言愤愤的咬了谢执一口:“你最厉害了!” 真是的,知道就知道,干嘛还要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他不要面子的嘛? 谢执点头:“嗯,我最厉害。” “让你见识下。” 话音落下,郁言就被人翻了个面,躺平的很突然。 郁言脑袋蒙蒙的,还未说还就惊叫出声,身体都不由自主的跟着一颤,蜷缩起来。 “谢……” “谢什么?小时候不是一直喊小年哥哥?” …… 事实证明,alpha即使骨折,也能把omega收拾的服服帖帖。 当然谢执也没那么莽撞,选了个最省力的姿势,不会伤害到他,也不会让郁言担心。 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都开心。 谢执看着瘫在床上的小人,他这样肯定是没法抱着人去洗澡了。 谢执舍不得叫醒睡着的郁言,去卫生间拿过毛巾,一点一点的给郁言擦拭着身体,温柔又细致。 他从来不会让他的宝贝带着欢好的汗渍入睡,他家宝贝,是最爱干净的。 郁言疲累的睁开眼,见谢执在帮他擦拭,心里一暖。 手指伸出来勾出谢执的手带到脸侧,亲昵的蹭了蹭:“好爱你。” 谢执只觉得瞬间被狙了心,软的都能泛出蜜来。 任谁也不能拒绝这样乖巧直球的omega。 谢执心软的低下头,亲亲郁言的额头,声音缱绻:“睡吧,宝贝。” 这次真的一睁开眼,我就在你的身边。 第66章 再回洛城 两个人又在家里温馨的窝了几天,就胡来了几天。 这让郁言很是纳闷,他平时是饿到谢执了吗? 为什么反而带着伤还闹得这么凶,还是说因为他主动,所以谢执格外兴奋? 郁言想不出个所以然,又累的很,只想蒙头睡觉。 谢执捏了捏郁言的手指:“想不想回洛城看看?” 郁言一下从床上弹坐起来,瞌睡一下就没有了:“想!” 但他话锋一转,又接着说:“也没…那么想……” “口是心非。” 谢执伸手把郁言抱紧怀里:“不用担心我的伤,我说带你去就可以确保自己的身体没事。” “所以你只需要告诉我想不想去就可以了。” 郁言抿抿唇,想否认,可看着谢执的眼神,他瞬间就老实了:“想去。” “想去那些我没有参与过的地方。” 谢执轻笑一声:“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带你去。” 他揉了一把郁言的头发,就出去收拾行李了。 出了卧室的谢执暗自叹了一口气,郁言对自己失约的事情很是执着,甚至一直觉得对他有所亏欠。 当时连命都差点丢了,他又怎么会怪郁言失约,心疼都来不及。 可这件事一直是郁言的心病,谢执不想他一直耿耿于怀,他希望郁言永远快快乐乐的。 隔天一早,两个人先斩后奏的跑去了洛城。 气的徐琳一直电话轰炸,养个伤也不安分,还到处乱跑。 郁言老老实实挨骂,反正他人已经在洛城了。 甚至还颇为大胆的开了外放,直接把电话扔到了谢执怀里,让他跟自己一起接受徐琳的洗礼。 徐女士唠叨了半小时,终于把自己说累了,再三叮嘱之后妥协了。 郁言叹气:“家里人都觉得你碰不得,偏偏你本人最不当回事。” “每天晚上还……还……” 郁言撇了谢执一眼:“不知节制。” 谢执笑出了声:“宝宝,明明你也乐在其中。” 郁言涨红着脸:“明明就是你缠着我!” 谢执不打算逞口舌之快,光速变脸:“嗯,是我缠着宝宝,宝宝那样主动太可爱了。” 郁言:…… 算了,说不下去了,比流氓是比不过谢执。 谢执带着人去了他以前住过的地方,高一之前,他都住在这里。 洛城是他长大的城市,自然有些怀念,可是蓝城有他心心念念人。 一间两室一厅的一百多平小房间,进门就是宽敞明亮的客厅。 屋子里的东西都有些旧了,虽然许久没有住人,但却很干净。 是一眼就能看到回忆的布局。 郁言轻生问:“谢执,这里你买下来了吗?” 谢执点点头:“一开始钱不够,只是付了长期房租。” “我也不想拿谢明霖给的钱买,ZAY上市之后我把他买下来了。” 郁言点点头,在屋子里走了一圈,随处可见的温馨和生活痕迹。 亚麻色的温馨桌布,花盆里的干花,还有老式的缝纫机…… 还有手工做的布艺娃娃,都是小孩子的玩具。 “段爸爸……很爱你。” 谢执从背后抱着郁言:“嗯,从那里出来之后,他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 “他未曾迁怒过我。” 郁言眨着眼睛,眼泪就落了下来:“八岁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很辛苦?” 在苏清告诉他的那个故事里,段流云在谢执八岁时就离开了…… 谢执笑了一下,伸手擦掉了郁言的眼泪:“不辛苦,苏清那时候已经十六岁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谢执又笑了一下:“我大哥可是从十六岁就追着苏清跑了。” “追到二十六才追到手,好废物。” “不像我,老婆追的我。” 郁言:…… 他刚才为什么要哭? 谢执这个不正经的! 郁言睨了谢执一眼,拍掉谢执的手:“是我追的怎么啦!” “没怎么,就是觉得老婆很爱我。” 眼看着郁言又想炸毛,谢执先一步开口:“要去卧室看看吗?” 郁言果断点头。 和客厅同种风格的布置,段爸爸好像格外喜欢手工制品,谢执的屋子里面放置了很多折纸,毛线花之类的。 “小时候,小爸很喜欢跟我一起折纸。” “因为我不会打毛线,他也怕扎到我的手。” 谢执从柜子上抽出一张折纸,用一只手引着郁言配合他,不多会,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就出现在谢执的手心。 “给。” 郁言觉得很是神奇,他只是顺着谢执的步骤帮助谢执,没想到一张平平无奇的折纸,就变成了一朵绽放的花。 他伸手接过,很是喜欢:“以后也可以教我折嘛?” 谢执笑:“求之不得。” 房间里还有其他的小玩意,谢执坐在床上,让郁言自己翻。 忽然间,郁言在角落里看见了一盒铁盒子,虽然有些破旧,但依然能看出来保存的很细心。 他拿出来,只轻轻一扣就打开了。 可让郁言没想到的是,里面不是什么珍贵之物。 只有往返洛城和蓝城的车票…… 一共60张,30次。 “谢执……” 谢执下意识走过来:“怎么了?” 郁言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他有些不确定的问:“这些车票,是不是来看我的?” 谢执抿唇,点了点头:“是。” 话音落下,郁言跟着眼泪就落下来。 谢执有些懊恼,早知道会让郁言哭,他就不留下这些车票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每一次偷偷去看郁言,都会存下车票,好像只有这些票能承载着他的思念。 每一趟往返之后,他都会告诫自己不要再沉溺下去了,郁言过得开心就行。 可是距离终究压不住想念,日积月累,饮鸩止渴,谢执心头的贪恋越来越大。 直致高一转学,他近距离的接触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宝贝。 郁言哭的伤心,他根本不想质问谢执为什么不来找他,或者说他也没资格质问。 忘记了过往的是他,是谢执在想念的泥泞里挣扎。 他很心疼,也很难过,伤心的不知道要怎么发泄。 谢执把人揽进怀里,轻轻哄着:“言言,不要难过。” “我那时真的很开心,不骗你。” 郁言吸吸鼻子,泣音颤颤:“真…真的吗?” 谢执轻笑:“真的,我很开心的。” “去见你的路上,风都是甜的。” 郁言心里揪疼,很想问他,那回来的路上,你是什么心情呢? 可是他不想问了,谢执在哄他,他不应该揪着以前不放。 他应该也哄哄谢执的,哄哄那个因为分别而难过的谢执。 郁言踮起脚,带着泪光亲吻在谢执的唇上。 谢执明显感觉到小omega浓烈的心情变化,正想让郁言冷静下来,喉结就被人轻咬了一口。 “哥哥…我想,在这里。” 郁言的睫毛濡湿一片,带着泪意的眼睛却烧着一把烈火,灼人夺目。 “宝宝……没东西。” 郁言不依不饶,趁着谢执现在是个病号,果断的利用自己的优势把谢执压倒在床上。 他心里的难过,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才能填满,他需要谢执现在就占有他,只有在他的身体里,他才会感到安心。 谢执回吻着郁言,他的小孩什么意思,他都懂。 …… 满室荒唐,原本还整洁温馨的小房间,现在已经凌乱一片。 郁言累趴在谢执的怀里,也不想去管泥泞的地方。 他有点上头,甚至以后都不想要谢执戴了。 他只有在终生标记时感受过身体里的东西。 平时因为谢执对他的身体太看中,不允许一丝一毫的差错,可是这一次的放纵,勾起了他骨子里那股子媚意。 “谢执……以后不要戴了……” “我喜欢现在这样。” 谢执皱眉,刚要说不行,就被小omega捂住了嘴。 “你知道这样是没事的,只是清理会有些麻烦。” “可是我现在就想这样,虽然很麻烦,可是我有你,你会不厌其烦的帮我的对不对?” “不要拒绝好不好?” 谢执沉默,复而深深叹了口气:“宝贝,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郁言哼哼:“家里我是老大我做主。” 谢执被逗得笑了起来:“可是我今天不能帮老大了。” 郁言脸一红,翻身从谢执身上下来:“今天老大自己可以。” 谢执挑眉:“可是我也要洗澡。” 郁言:…… 于是就变成了,谢执坐在椅子上,看着郁言坐在浴缸里自己给自己清理。 谢执眼神越来越暗,却克制着转过头去了。 啧,好像发现了以后的新乐趣。 郁言尚不知危险来临,还低垂着头,磨磨蹭蹭的洗澡。 傍晚时,郁言带着一大包太妃糖,和谢执一起去了他的家,直奔门卫室。 门卫大爷没想到郁言会出现,高兴的把人迎进门。 “爷爷,最近还好吗?” 大爷笑呵呵的:“好啊,身体也好,日子也舒心。” 郁言也跟着笑,把一大包太妃糖递给门卫爷爷:“爷爷,这个给您吃,也可以分给您的孙子或者孙女。” “哟,这么一大包呢,小时候可舍不得了,现在都给我啦?” 郁言轻笑,看了一眼谢执:“爷爷呀,我旁边这个,就是当年给糖的那个小年哥哥呀。” 谢执点头应声:“爷爷好。” 郁言朝着大爷眨眨眼:“现在家里我做主。” 大爷了然,笑的更加爽朗了:“好好好!哎哟小时候你就缠人家缠的厉害,现在都缠回家了。” 郁言有些不好意思,谢执倒是闷笑出声。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家常,天黑了才起身告别。 郁言只觉得心愿都完成了,小时候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他身边。 虽然过程曲折,但正因如此,才显得难能可贵。 第67章 我们会像他们一样幸福 从洛城回来之后,没过多久寒假就结束了。 郁言和郁家人的本意都是想让谢执办理休学的,但谢执本人不同意。 他不想和郁言分开,也不想多浪费时间。 不过,郁言还是强势的让谢执休息了很长时间,大一下学期,谢执基本上都没有参加任何活动,安安分分的上完课就回家。 毕竟有郁言亲自盯着。 就连大二的军训,两个人一纸病例都直接免了,就是苦了冉云在,天天苦哈哈的晒太阳。 “言言宝贝呜呜呜,我要晒成黑炭了。” 郁言好笑,摸了摸冉云在的脸:“黑倒是没黑多少,就是脸晒得红扑扑的。” 冉云在有点小哀怨,叹了口气。 郁言敏锐的察觉到,陪他在旁边坐下:“你怎么了?” “言言……” “等我毕业,你哥哥就三十二岁了。” “我……要让他一直守着我,我有点焦虑,我也很害怕会不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郁言正准备说话,余光看见站在斜后方的人,还是没出声提醒冉云在,顺着他都话往下接。 “在在,你知道的,我二哥不是那样的人。” 冉云在垂着眼:“我知道……可是我不自信。” “我比他小很多,我怕我幼稚,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学成年人的生活方式了。” 郁言叹了口气,每个人的恋爱方式都是不一样的,遇到的困难也各不相同。 他伸手拍了拍冉云在:“在在,你回头。” “啊?” 冉云在懵懵回头,却看见一身干练西服,捧着一束花的郁铭站在他斜后方。 “二…二哥?” 郁言明智的先一步离开。 郁铭大步走过来,冉云在慌得厉害,转身想跑,却被郁铭拉进了怀里。 “跑什么?” 冉云在不答,有些心虚的不敢抬头。 “二……二哥,你怎么来了。” 郁铭挑起冉云在的下巴:“我不来,就发现不了我的宝贝原来有这么多委屈。” 冉云在小声辩驳:“没有……” 郁铭定定的叹了一口气,把冉云在重新按回胸口。 “怎么那么傻,该担心的是我才对。” “你今年二十岁,正是年岁好的时候,大学里又这么多同龄的alpha。” “你没有必要迎合我,郁家一脉相承的会把爱人宠成永远的小孩,只有你笨笨的想变成大人。” “再者,遇到委屈和不安要告诉我好吗,我比你年长十岁,年轻人的事情我并不是太懂,但我也在努力去理解了……” 郁铭的话说到最后,都有一些微不可察的落寞,冉云在心里重重一跳。 “哥哥……对不起……” 郁铭亲了亲冉云在的额头:“又在乱说,先带你去吃饭,这里太热了。” 冉云在点点头,和不远处的郁言挥了挥手说再见。 郁言笑了一下,也知道这两个人私底下会自己说开的,便也没多管,高高兴兴的就回了家。 而自从军训结束之后,冉云在和郁言都不约而同的开始卷。 各类绘画赛事,课程,进修,一个不落,甚至还有余力给教授带学生。 卷生卷死,卷的同专业学生怀疑人生。 曾经有人问过他们为什么在大学学的这么厉害,他们俩也只是相视一笑,并未回答。 冉云在是为了毕业早点和郁铭结婚,他不想让郁铭等他太久。 而郁言同样是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和谢执在一起。 画画是他不会放弃的事情,他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提升自己的实力,拿更多的奖。 这样日后他就可以开自己的画廊,闲散时间就全部多了出来陪谢执。 同样的,谢执在金融系也卷的厉害,提前一年毕了业。 毕竟,谁家的毕设是整了一个上市公司啊…… 没错,谢执又创办了一家公司…… —— 毕业那天,冉云在就被郁铭劫走扯证去了。 现在,郁言正坐在车里,靠着谢执昏昏欲睡。 他们要去往的目的地,是郁铭和冉云在的婚礼现场。 谢执调整了一下坐姿,让郁言可以睡的更舒服一点。 郁言迷糊的睁开了眼睛,咕咕哝哝的:“到了吗?” “没有,再睡会。” 郁言转头,眼神不善的盯着谢执:“都说了让你不准闹我那么凶了。” 谢执轻咳一声:“我错了。” 郁言:…… 算了,实在懒得说。 谢执就是主打一个我错了,但我下次还敢并且一定会变本加厉。 而且因为之前在洛城,他脑抽说不想谢执戴,谢执就真一次没戴过了。 虽然他爽到了,但是腰也是真的累了…… 郁言哼哼两声,在谢执怀里窝好,倒是没了睡意。 “谢执,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谢执看着郁言,眸色里满是温柔:“很快了。” 如果不是郁言吵吵着因为郁铭比他大,应该让郁铭先办婚礼,这时候郁言大概已经是人尽皆知的谢夫人了。 毕竟,婚礼他很早就在筹备了。 郁言轻笑两声:“十里红妆?” “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谢执一句话说的郁言心头滚烫,他现在,倒是真的有点期待自己的婚礼了。 毕竟他们现在也合法,扯证就在郁铭的后一天。 两个人到了婚礼场地,郁言迫不及待的就去了冉云在的化妆室。 冉云在见郁言来了,这才跟有了主心骨一样:“啊啊宝贝你终于来了…呜呜我好紧张。” 冉小爸谢书云在一旁嘴角一抽:“刚才怎么没见你紧张?也不知道是谁这几年这么恨嫁。” 冉云在撇嘴:“冉易峰!管管你老婆!” 谢书云:…… “你这臭小子,怎么要结婚了还这么没大没小。” 冉爸爸上前一步,显然很是习惯这一大一小呛声的样子,赶紧上前抱住自己老婆。 “云云别跟儿子一般计较,马上他就嫁人了。” 冉爸爸不说还好,一说谢书云就掉起了眼泪。 毕竟是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宝贝,每天在家里跟自己吵吵嚷嚷的宝贝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了。 冉云在也没了刚才那副闹腾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的小爸一直在故作坚强,所以装作和平常一样和谢书云呛声。 郁言看着也觉得心里酸酸的,走上前抱了抱谢书云。 “叔叔,您别担心,我们家绝对不会亏待在在的。” 谢书云吸吸鼻子,犟声说:“谁担心他了……” 冉云在笑出了眼泪,走上前抱住谢书云,如同幼时在他怀里撒娇一样。 “小爸,别哭了,我会幸福的,像你一样幸福。” 谢书云跟个小孩一样哭的更大声了:“呜呜,郁铭老牛吃嫩草,我这么大一个小宝贝就要嫁人了……” “alpha……都是坏东西……” 冉云在:…… 他赶紧眼神示意冉爸爸把谢书云带走,冉爸爸心领神会,显然也很习惯自家媳妇这个样子。 熟练的把人抱走去哄了。 倒是郁言有些担心:“你小爸这样,真的没事吗?” 冉云在哭笑不得:“我小爸性格就这样,一直被我爸爸宠着,宠了好多年,他只是有些舍不得我。” 郁言点点头,看了看冉云在。 一身纯白西装,领结却是深蓝色丝绒的,袖扣也是定制的珍珠。 往日乖软的头发也被打理开来,用发胶做了个三七分,露出额头。 阳光帅气,又不失成熟稳重。 “在在,很好看。” “我都觉得我二哥捡到大便宜了。” 冉云在脸色微红:“我才是捡到便宜了。” 郁铭对他有多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也正如当年所说的,从兴趣转变为了浓烈的爱意。 冉云在突然想到了什么,鬼鬼祟祟的凑到郁言耳边轻轻问:“咳咳,宝贝,终生标记,疼不疼啊。” 郁言瞬间面色通红:“疼……疼的。” “但是,但是你一定要相信自己的alpha,一会就好了。” 冉云在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有点害怕。” 郁言见冉云在这个样子,瞬间就站起来了,毕竟他可是过来人。 “不要害怕,只要交给我二哥就好,让他一直吻你,安抚你。” “安抚什么?” 郁铭走进来,惊的两个小omega同步退后,冉云在更是心虚的乱瞟。 郁言轻咳一声:“没什么,二哥我先走了,谢执还在等我。” 郁言说完就一溜烟跑了,直奔谢执而去。 “谢执!” 谢执伸手,接住像燕子一样飞奔到他怀里的人。 “话说完了?” 郁言点点头:“我二哥进去了,我就出来了。” 谢执额头轻抵郁言:“宝宝,快点嫁给我吧。” 郁言脸上一红:“我们已…已经领证了吖,已经合法了。” 谢执轻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郁言乖巧的抱着谢执:“嗯,很快了,我会乖乖等着你的。” 无论是白西装,还是红盖头,我唯一想娶的那个人只是你而已,除了你,别人都不行。 谢执带着郁言,重新回到婚礼现场,看着两人彼此交换戒指。 郁言跟着落下了眼泪,看到别人幸福,也会想要落泪。 谢执把郁言揽进怀里,轻轻的吻掉眼泪:“宝宝,他们会幸福的。” “我们也会的。” 郁言点点头,复又抱紧了谢执,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第68章 我爱你胜过黎明的春雪 五月初七,宜嫁娶。 郁言坐在自己卧室的红床上,神思恍惚的等人来接亲。 他跟谢执,好几天没见了。 谢执在结婚这件事上像个小古板,循规蹈矩,贯彻新人结婚前不能见面守则贯彻到底。 彻底断了郁言想偷跑出去缓解思念的行为。 冉云在好笑的看着他:“你啊,望夫石了都。” “这才几天没见。” 郁言小声嘟囔:“那让你跟我二哥好几天不见试试?” 冉云在:…… “得,说不过你。” 郁言站起身,从窗外往下看,整个大门全都系上了红布绸,红地毯也一路铺向外面。 院子内停了一座精美的大红花轿。 许是期盼的心思太过明显,老远的郁言就听见了吹锣打鼓的声音。 “在在!他们来了!” 冉云在跟着从窗户探头看过去。 郁铭进门,看见两颗小脑袋挤在一起就好笑。 “别看了,该下去了。” 徐琳这时候也跟进来,看着自己的儿子泪意涟涟,但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我们言言,今天也要嫁人了……” 徐琳走过去,给郁言正了正头冠,又从保姆哪里端来一碗饭。 郁言了然,当下就哭了出来,也不伸手去接那碗饭。 那是分家饭。 谢执父母如今都不在了,看起来是谢执娶他,但实际上他婚后除了跟谢执住一起就是回自己家了。 跟现在的生活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习俗上这碗分家饭,在这种日子里总是让人生出要离家的难过。 郁言吸吸鼻子:“妈妈…我不想吃。” 徐琳也不好受:“不吃一会会饿呢,自己结婚一般都吃不上自己的席呢。” 郁言抿唇,苦大仇深的盯着那晚饭。 冉云在也有些眼眶泛红,他和郁铭结婚走的是的西装教堂,首都也没有这样的习俗。 此刻这样看着,也生出许多不舍来。 郁铭瞧见了,伸手端过饭递给郁言:“言言乖,不是分家饭,是拿来给你垫肚子的。” 郁言看了一眼徐琳,最终还是妥协的接过了碗,一边吃一边哭,仿佛有天大的委屈。 郁言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去了。 徐琳也没强求,拿过红盖头就给郁言重新盖上了。 “我们宝贝今天穿的真好看。” 郁言低头搓了搓手,有些不舍,“妈妈……” 徐琳抹掉眼泪:“哎哟,又不是见不到了,大喜的日子。” “小铭快,背你弟弟下去,切记脚不能沾地。” 郁铭点头,背起郁言就往楼下走。 谢执已经到了,站在院子里,旁边都是抬过来的一箱箱聘礼,堆满了一整个院子。 三书六礼,一件不落。 谢执看着郁铭把人背下来,眉眼都带着笑。 “言言,我来娶你了。” 郁铭看他一眼,没让谢执过手,把人放进了轿子里。 “交给你了。” 谢执颔首,他不会让郁言委屈的,永远都不会。 门口的礼官看着新娘子入轿,扯着嗓门高喊一声。 “吉时已到,起轿!” 话音落下,八个壮汉一齐发力,花轿被稳稳抬起,不会让里面的人不舒服一点。 八抬大轿,说到做到。 郁言坐在花轿里,心都跟着一颤。 十里长街挂满红绸,路过的每个人都会得到一把喜糖。 接亲队伍都穿着红衣裳,有条不紊的,打着折扇,拎着东西跟在花轿后面。 狮子开路,锣鼓喧天,一路上吹吹打打,喜庆从街头蔓延至街尾。 到了地方,花轿落地。 谢执亲自伸手掀开轿帘:“言言,带你回家了。” 郁言心中欢喜,有些颤抖的出手来。 谢执稳稳接住那白玉一般的小手,没忍住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 红盖头下的郁言,被这个纯情的举动弄得红了脸,但是他心里却异常澎湃的跳动着,谢执落下的这个吻里,全是珍视。 郁言看不清脚下的路,却也知道踩得是青毡花席,因为他的脚不能落地。 谢执牵着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先跨马鞍,再跨火盆。 直至进了门,喧天的炮仗才噼里啪啦的响起来。 家里主位的长辈,还是郁申毅和徐琳。 徐琳看着面前的场景也有些感叹,和参加郁铭的婚礼是两种心态。 西装教堂,是心驰神往,热爱浪漫,圣洁而又庄重。 但这十里长街的锣鼓喧天,仿佛一下又一下敲在他们的心上,无比端庄和郑重。 礼官又高喊一声:“吉时到!” 谢执一手牵着郁言,一手拿着红布绸,眼睛里都是笑意的带着郁言转身向着门外。 一拜天地,谢天赐良缘,地造美眷。 二拜高堂,谢养育之恩,成家之意。 夫妻对拜,拜喜结连理,永结同心。 郁言今日的心跳,扑通扑通都没有消停下来过。 谢执怕郁言会累,早一步跟郁父郁母打了招呼,把郁言送回房休息了。 谢执用同心结牵着郁言往里走:“一会我让人给你送吃的,呆在这会无聊,就自己掀了盖头玩。” 郁言轻笑:“哪有你这样让我自己掀盖头的。” 谢执揉揉郁言的头,去克制着没有去撩开盖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你开心才最重要。” 郁言心里喟叹一声,勾了勾谢执的手指:“我知道了,我会在这里乖乖等你的。” 谢执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虽然他真的很想现在就洞房。 等到谢执走了,郁言才惊诧到谢执的用心,他居然把床,换成了拔步床。 红帐规整的系在两边,郁言伸手摸了摸。 虽然他盖着盖头,但摸索着也能看见。 不知道等了多久,谢执才终于进了门,此时外面的喧嚣都将与他们无关。 但谢执却没有立刻过来,站在门口看着郁言坐在床上,有些喉头发涩。 郁言也忽然腾起来一些紧张,他扣了扣手,有些娇气的叫了一声:“谢执……” 谢执这才回神,缓步走到郁言面前,握住郁言的手。 “言言……” 郁言被他叫的心颤,慌乱的眨着睫羽:“我…我在。” 谢执笑了一声,拿起桌上放着的喜秤,挑起了郁言的盖头。 谢执呼吸都颤了,平时就如白玉一般的小脸,此时在火红色的映衬下更是面若桃花。 化妆师还用红色的眼线勾勒了郁言的眼角,圆圆的小鹿眼褪去一些稚气,反倒是多了一些说不上来的勾人意味。 眉心还贴着花钿,让谢执很想吻一吻。 郁言还是紧张,有些不敢看谢执:“谢执……” 谢执忽然蹲下身,把脸放在郁言的腿上,蹭了蹭郁言的手心。 像乖巧的大狗,撒娇卖乖。 “宝宝,真的好漂亮……” 谢执说着,眼泪掉了下来,他终于娶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了。 郁言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谢执的脸:“我漂亮,你不看看我吗?” 谢执抬头,只是依然蹲在郁言的膝盖边上,眼神炽热的看着郁言。 里面折射出来的虔诚,几乎快把郁言烫化,更别提他现在是身处高位的姿态。 糟…糟糕,心好像要跳出来了。 郁言面上春色开的更盛,耳垂红的快要滴血,几乎叫人看不出是耳朵更红,还是衣服更红了。 这副模样,落在谢执眼里,激的他有些意动,当下便忍不住的起身吻上那张红唇。 郁言被压倒在床上,衣袍铺散开来,信息素争先恐后的冒出来,更为此刻添了一把烈火。 谢执伸手挑开郁言的腰带,交领领口瞬间就松垮了下来。 郁言腰身轻颤:“等……等一下,合卺酒没喝!” 谢执轻笑,这时候还能记得合卺酒呢? “别急,待会让你喝。” 郁言不解,但是等会他就知道是怎么一个喝法了。 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比较繁复,连里衣都是红色的丝绸,谢执扒开郁言肩头的衣服。 伸手倒了一杯合卺酒,直接用杯子浇在了郁言的锁骨上。 郁言一惊,根本不敢乱动。 谢执作乱的用舌尖舔掉多余的酒液,贪婪的在郁言的肩窝吮吸着。 红色的里衣立刻就染上了一片暗色。 郁言被迫仰着头,方便谢执更好的去喝那所谓的合卺酒。 “我…我也要喝。” 谢执抬起头,有些随意的擦掉唇边的酒渍:“嗯,给你喝。” 谢执倒了一杯,自己喝了一口,又重新压回郁言身上,一口一口喂过去一壶合卺酒。 郁言醉醺醺的躺在床上,衣袍四散,眼神迷离的盯着谢执。 “好喝吗?” 郁言愣愣点头:“好喝。” “爱我吗?” 郁言脑子清醒一瞬,撑起身坐起来,抱着谢执的腰身:“爱!”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是我跨越生死都要来见你的爱。 谢执笑了一声,不顾一切的吻上郁言点唇瓣,又疯又热烈。 红账被放下,原本就艳丽的卧室此时更是春色满园,拔步床摇摇晃晃的见证洞房花烛夜的幸福。 郁言默默躺下两行清泪,这一世他终得圆满,嫁给了喜欢的人,没有错过的那些年。 谢执默默吻掉郁言的眼泪,用实际行动诉说情话。 最后郁言疲累的睡过去,谢执把人揽进怀里,贴在郁言的耳边,声音低沉又缱绻。“我爱你。” 我爱你胜过黎明的春雪,至死不渝超过长夏的萤火,所以我要你万事都胜意,生死永不离。 —正文完— 孕期1 我想吃窝窝头 “宝宝,起床了。” 谢执做好饭,就熟练地去卧室把郁言捞出来。 困呼呼的小omega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伸手扒着谢执。 “唔…抱。” 谢执轻笑,带着郁言去洗漱。 他们在一起快十年,郁言依然天天和小孩一样,画廊也开了起来,有空他就去看看,大多时候都窝在家里,还养了一只可爱的猫咪。 郁言坐到椅子上,果果熟练地跳到他身上来。 郁言心情很好的撸了两把猫猫头:“果果~” 果果小朋友歪着头,又娇又嗲的“喵”了一声,然后亲昵的开始蹭郁言的肚子。 郁言笑眯眯举起果果就想亲亲,谁知果果竟然躲开了,小腿一蹬就跑回猫窝了。 郁言:!!?? “果果?!” 郁言控诉的看着谢执:“你最近是不是跟果果说我坏话了!” 谢执低笑一声:“哪有,一会你再亲亲他,可能他现在心情不好。” 郁言点点头,重新洗了手,坐回桌上开始吃饭,今天谢执也依然做了排骨呐。 郁言夹起一块就要往嘴里送。 “呕……” 郁言筷子一扔,捂着嘴就往垃圾桶边冲。 谢执吓了一跳,顺手端了杯水。 “你今天排骨没去腥吗?” 谢执拧着眉,每天排骨都是一样的做法,没道理今天就有腥味。 “很腥吗?” 郁言点点头,捂着心口难受着:“就是很腥。” 谢执看着郁言半晌,脑子里突然炸开一道闪电。 “言言…放点信息素……” 郁言疑惑,但还是很乖的放了一点信息素。 谢执嗅了一下,一把抱起郁言。 “哎?”郁言吓了一跳。 “去医院。” 郁言慌乱的揪住谢执的衣领:“怎么了,我的腺体出问题了吗?” 谢执的面色很严肃,郁言有点心慌。 “腺体没事,你别怕,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先去检查一下。” 谢执有点不敢说那个答案,郁言信息素的味道,结合果果和刚才吃饭的表现,所有结果都指向郁言怀孕了这个结果。 郁言一直因为他或许不能有个宝宝而伤心,从结婚后,每次发情期都要求他进生殖腔。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动静,郁言好不容易释然了,谢执根本不敢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哪怕有%1不是的可能,他都不能仅靠猜测告诉郁言,他一点都不想郁言失望。 郁言没说话,只是乖巧的点点头,窝在谢执怀里。 谢执抱着他去医院,直奔omega产科,直到被放到检查床上,他还是懵逼的状态。 郁言心里有些颤抖的揪住谢执的手,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检查的医生笑了一下:“怀孕一个月了,恭喜。” 郁言脑子都空了,呆呆的坐起来,半晌没动作。 谢执看着又心疼又好笑,亲了亲郁言的额头:“宝宝,要当小爸了。” 郁言忽然伸手抓着谢执的手臂,仰着头看着谢执,目光愣愣的,豆大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谢执……” “我在。” 谢执伸手把郁言抱进怀里,跟医生道了谢,带着人就匆匆回家里了。 郁言一直都很乖的窝在谢执怀里,只是手却下意识的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回了家,郁言坐在沙发上,还有些木愣愣的,谢执蹲在郁言的脚边,目光有些担心。 “言言…还好吗?” 郁言忽然拉住谢执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声音颤颤:“谢执…这里、有宝宝了吗?” 谢执温柔的笑笑,掌心的热源不断传入到郁言的肚子里。 “是,有我们的宝宝了。” 郁言这才像得到了一个肯定答案,回过神来哇啦一下哭了出来。 谢执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坐到沙发上一边拍背一边哄。 见人终于不哭了,谢执才逗道:“小哭包,要做小爸爸了。” 郁言吸吸鼻子,哼哼唧唧的:“那我也是你的小哭包。” “有了宝宝也最爱我吗?” 郁言忽然有些担心的看着谢执。 谢执好笑的亲了亲郁言:“最爱你,宝宝也不行。” 这话一点水分都没有,谢执心里郁言就是最重要的,他根本也不希望有个孩子出现在他们的中间。 只是郁言想要,那么他便给,这是郁言盼了这么多年才盼来的宝宝,爱屋及乌,他也会爱这个孩子的。 郁言听到谢执这么说这才笑了。 “饿了吗,重新给你煮一份吧。” 郁言点点头。 但不成想,从此之后郁言一点荤腥沾不得,吃什么吐什么,只有极少数蔬菜能吃的下去。 这让谢执脸都黑成锅底了。 某一天饭后。 在郁言最后一次冲过去吐的时候,谢执一把丢开了手里的碗。 “不吃了,我们不吃了。” 郁言倔强的摇摇头:“不吃……没营养…宝宝……” 谢执脸色一沉:“宝宝什么宝宝,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检查出来一个多星期,郁言什么也吃不下,不仅没重还反向掉秤。 原本被谢执养出来的肉,全都折腾没了。 谢执眼神幽冷的盯着郁言的肚子,恨不得把这个小孩子踹回自己的子孙根里。 郁言被这个眼神吓到,作为父亲的本能他下意识伸手护住了肚子。 “不要…不要讨厌他好不好?” “我会努力多吃一点的……呜…” 声音里染着的哭腔瞬间将谢执的神思唤回,他有些懊恼。 郁言现在是个孕夫,心思都比较敏感,自己刚才那样子肯定吓到他了。 谢执伸手抱住郁言,叹了口气:“言言…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每天看你在我面前掉秤,我都很害怕……” 郁言抿抿唇,泪珠子挂在眼角:“我会努力多吃的。” “宝宝,对不起……” 谢执此刻跪抱着郁言,眉眼都耷拉下来,难掩担心。 郁言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你的错,是我想要宝宝的……” 泪珠子成串往下落。 谢执内心酸涩,看郁言这么哭心疼的受不了。 熟练的把郁言抱起来,放到床上安抚了好一会才把人哄睡着。 哄完人谢执就去厨房捣鼓菜式了,哪怕能吃下去一点也是好的……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某天半夜。 郁言睡不着,靠在谢执怀里,仰着头有些娇气的说:“谢执……我想吃东西。” 谢执眼神都亮了,语气都带着喜悦:“吃什么,我给你做!” 难得郁言有主动想吃的东西,就是山珍海味他也得给弄回来。 谁知郁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想吃窝窝头……” 什、什么? “就是那种很粗糙的窝窝头……硬邦邦的那种……” 谢执还没缓过来神,但身体比脑子快:“在这等着,我给你做。” 到了厨房,谢执才冷静下来。 窝窝头? 粗糙的窝窝头??硬邦邦的窝窝头?? 谢执眼神怀疑的看着厨房那一袋精细的玉米面…… 窝窝头做起来比较费时间。 等谢执做好回到卧室时,郁言已经等睡着了。 谢执轻手轻脚的上床把人揽进怀里,大手摸到郁言的肚子上抚了抚。 那里很平坦,依然很光滑,只是不久后就会隆起弧度…… 那是他和郁言的孩子,他怎么会真的不喜欢呢? “言言,我爱你。” 熟睡的郁言没有听见这句话,睁眼就是第二天中午了。 怀孕后他更嗜睡了。 “谢执…我的窝窝头呢?” 郁言看见谢执来了,委屈的嘴角一撇,他昨晚可是等了好久,都等睡着了。 谢执把他抱起来:“对不起,我做的太慢了,窝窝头放在冰箱,现在想吃吗?” 郁言吸吸鼻子,小手仅仅拽着谢执的衣领,娇气的嗯了一声。 洗漱后的郁言,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窝窝头,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谢执跟着松了一口气,他们家的玉米面是精细面,根本做不出来粗糙的窝窝头,他生怕郁言不吃。 还好,郁言吃的很开心。 果果像是感受到了家里的氛围终于好了一点,这才大着胆子凑到郁言的脚边蹭了蹭。 “果果~” 郁言伸手就要抱果果,谁知果果居然又躲开了。 郁言委屈:“果果讨厌我了吗?” 谢执笑出了声,从背后拥着郁言:“果果不是讨厌你,是它知道你怀孕了,抱它可能对宝宝不好。” 郁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郁言蹲下,手指戳了戳果果的脑袋,这次果果倒是没躲开:“错怪你了果果,等宝宝生出来,我在抱抱你~” “喵~” 果果似是听懂了,嗲嗲的叫了一声,就又跑去玩了。 郁言很开心,又想直接伸手拿窝窝头,谢执却把盘子端走了。 郁言:? 还未等他委屈,谢执就说话了:“我喂你,刚刚摸了果果,就别伸手碰了。” 郁言收回手,眼神都眯了起来,老老实实接受谢执的投喂。 只是投喂完之后,谢执还是带着郁言去洗了手。 他原本养着郁言就是娇养着,现在有了宝宝他只会更加细心。 郁言挂在谢执身上,声音懒懒的:“我好像小废物~” “你会厌烦我吗?” 谢执轻笑:“不是小废物,是我愿意为你做这些。” “不会厌烦,永远不会,我最爱你这样粘着我。” 郁言亲了亲谢执:“爱我吗?” 谢执点头:“爱你,永远最爱你。” 郁言得了满意的答案哼哼两声,又趴着不动了。 谢执抱着人,心里全是满足。 郁言怀孕后每天都要问他“爱我吗” 而他的答案永远都是“爱” 孕期2 给你摘一颗星星 三个月之后,郁言的肚子隆起小小的弧度。 更让谢执感觉到欣喜万分的是郁言的孕吐症状减弱了很多,虽然时不时还会吐一下,但总体来说好了太多。 只是…… 也不知道不是前两个月吐狠了,郁言好起来之后,口味变得格外刁钻,情绪也敏感了很多。 又一天夜里,郁言靠在谢执怀里玩手机,玩着玩着嘴巴就有点干巴。 “谢执,我又想吃东西了。” 谢执心中的警铃嗡嗡作响,坐起身来严阵以待:“想吃什么?” 郁言思索半晌:“唔…压缩饼干!” 什么玩意? 谢执眼神直接劈了个叉…… 这东西,家里还…还真的没有…… 之前郁言孕吐严重,家里只要郁言想吃的谢执都会买,已经堆了不少千奇百怪的东西了。 “家里暂时没有,等20分钟好不好,我们叫跑腿。” 谢执眼神望着郁言,生怕这小祖宗不开心。 果不其然,不能立马吃到压缩饼干,郁言嘴角一撇,明晃晃的不高兴。 “窝窝头还有,先吃点?” 郁言没吱声,半晌没动作,谢执愣了愣,正准备说话,却看见面前的小人肩膀一耸一耸的。 抬脸一看,已经哭成小泪人了,眼泪顺着鼻头滴落到被子上。 谢执心尖一颤:“宝宝,我的错,没给你准备好想吃的。” “我……” 郁言打断谢执的话,一下扑进谢执怀里,哭的伤心。 谢执不敢轻举妄动,但他也敏锐的意识到郁言这个哭法倒不像是因为没吃到压缩饼干。 “宝宝……怎么了?跟我说好不好,我在这呢。” 抱着他腰间的手紧了紧,郁言瓮声瓮气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谢执……我变得好奇怪…呜…” “我不想刁难你的……” 哽咽着说出来的话,让谢执心疼的不行,他知道这只是孕期的激素作祟。 “宝宝,不要难过,真的没事的。” “不奇怪,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回来。” “不要怀疑自己好不好?娇纵任性我都会给你兜底的。” 郁言吸吸鼻子,思绪一下子就被带跑:“真给我摘天上的星星?” 谢执:…… 他怎么就忘了,孕期不仅忘性大,注意力容易跑偏,但是小孕夫认定的事情也会当真的! 谢执艰难点头:“真给你摘天上的星星。” 郁言眼神刷的亮了,眼神亮晶晶的:“我现在就要!” 谢执:…… 两眼一黑,看不到未来。 “咳咳,星星离我们的光年很远,我现在陪着你摘不了,过两天摘给你看好不好?” 郁言也没有那么不讲道理,非常高兴的点点头:“你说话要算话。” 谢执轻笑一声,心里却默默叹了口气。 估计明早起来,小祖宗就会忘了这码事了。 郁言兴奋完了之后就很容易困,窝在谢执怀里,脑子思索了半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犯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 “谢执,你为什么不哄我睡觉?” 谢执看着手机上还有5分钟就到的压缩饼干…… 他深吸口气。 摁灭手机,随手一扔,哄小祖宗睡觉! 开玩笑,五分钟之内没哄睡着,要是给外卖员吵醒了,这祖宗又要闹了。 “现在就哄。” 郁言窝在谢执怀里,皱了皱鼻子,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但又想不起来。 索性两眼一闭,直接睡着了。 等跑腿的到了,东西直接放在了门口。 谢执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小心翼翼的把压缩饼干拿了回来。 放好东西,谢执才拿起手机,让助理直接买一颗星星。 又拿起手机搜起了月亮饼的教程。 做完这些,谢执才拥着人睡过去了。 又是一夜好眠,郁言起来时还困困的,伸手就要谢执抱。 睡衣被卷上去一点,随着郁言伸手的动作更往上堆了几分,露出了雪白的肚皮。 隆起的小孕肚看的谢执心头滚烫,他抱起郁言,顺手摸了摸郁言的肚子。 郁言羞赧的捧起小肚子:“干、干嘛呀。” 谢执却只笑笑不说话,低头吻上了郁言的肚子。 郁言惊呼一声,抓着睡衣的手又紧了几分。 “不干嘛,就是想摸摸,可爱。” 郁言脸红,但心里更多的是欢喜。 他伸手抓住谢执的,轻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那…那你多摸摸。” 谢执要被可爱晕了,有些忍不住的吻上郁言的唇。 郁言被亲的眼泛水光,好一会,谢执才放过他。 “宝宝,星星给你摘下来了。” 郁言轻轻喘着气,愣愣的问:“什么星星?” 谢执刮了刮他的鼻子:“昨天晚上问我要的。” 说罢谢执拿过一份合同,那是恒星命名权的电子证书。 郁言呆了:“你…你给我买了一颗星星?” “嗯,摘不下来,只能用这种方式。” “所以我给你补了个小礼物。” 郁言懵懵发问:“什么小礼物?” 谢执把他抱起来,走到厨房,拉开烘焙箱。 “给你做了月亮饼,冰箱还有星星糖。” “这下我的宝贝就什么都有了。” 郁言开心死了,伸手就想抓月亮饼,谢执眼疾手快的拦住他。 “宝宝,烫!” 郁言心虚的收回手,呲着小牙冲谢执笑,眼神里都是对月亮饼的期待。 谢执暗叹一声,花五千万买的星星还没他一盘月亮饼讨人欢心…… 旋即他又觉得理所当然,郁言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谢执伸手拿过月亮饼,吹了吹,递到郁言嘴边,另一只手放在他下巴处接着碎渣。 “吃吧,这次不烫了。” 郁言开心的眯起了眼睛,嗷呜一口就咬了上去。 腮帮子鼓囊囊的嚼了两下,然后谢执就看见小omega的眼神都亮了起来。 “好吃!” 又是嗷呜一大口,一块月亮饼就这样没了。 谢执笑出了声:“都是做给你的,慢点吃。” 郁言坐在台子上,没穿鞋的脚晃啊晃的,娇气的扬声说:“因为好吃嘛~”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郁言身上,两节细白的小腿在阳光下更是显得白生生的。 郁言小嘴嚼着东西,笑弯了一双小鹿眼,眼神里都是喜欢。 谢执看的有点呆了,他的宝宝,果然像小太阳一样美好。 “嗯,喜欢以后还给你做。” 郁言点点头,又吃了一块月亮饼。 —— 也是从这次之后,郁言的食欲一天天变得更好了,稀奇古怪的食物倒是不再吃了。 只是情绪变得更敏感了。 谢执早上醒来,没看到郁言在他身边,就心下一慌。 果然在衣帽间门口找到了看起来很孤单的小可怜。 谢执放轻声音:“宝宝,怎么站在这……” 郁言回头,憋嘴一哭:“我长胖了……呜……” “我一点都不好看了……” 谢执这才看见,郁言双手竟然拎着裤腰。 裤子已然是小了,裤腿都还好,主要是裤腰,根本穿不上,只能敞开着。 “好看的,我们宝宝是最好看的。” 郁言听不进去,崩溃大哭,泄愤一样把衣柜里的裤子衣服都扔出来了。 那凶狠的动作和架势看的谢执额角青筋直跳。 六个月的肚子哪能这么折腾。 没扔两件郁言就累的气喘吁吁的。 谢执伸手把人捞过来:“衣服不要了,我们买新的。” 郁言嗷嗷哭:“买新的我也胖,我是丑八怪……呜…” 谢执摸了摸郁言圆圆的小孕肚:“不是丑八怪,等宝宝出生,还是那个漂亮的言言。” “一点也不胖,哪里胖了?” 说着,谢执还怕他不信,伸手丈量了一下郁言的腰:“腰还是一只手就能揽住的。” 谢执又弯下腰,用手圈住了郁言细瘦的脚踝和手腕:“看,手脚都没变,我还是一只手就圈住了。” 郁言是真的没有胖,怀个孕仿佛只有肚子在长肉,身上哪里都没变。 只是肉肉愈发软了,气质也逐渐带着一些要为人父的温软,看的谢执心头起火。 郁言当真被哄住了,低头巡视了自己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真的,真的没胖吗?” 谢执点点头,把人拉进自己怀里,脸颊贴上郁言的肚子蹭了蹭:“真的,这里有宝宝,所以我们言言才会重一点。” “宝宝生出来,我们言言还是最漂亮的。” “宝宝也会漂亮,因为他小爸爸是最可爱的最好看的。” 郁言破涕一笑:“明明大爸爸也很帅气。” 谢执捏捏郁言的小脸:“像谁都好,我最爱你。” 郁言哼哼两声,家庭帝位坐的牢牢的,不可撼动。 谢执见人心情好了,赶紧转移话题:“言言要跟我一起挑小宝宝的衣服吗?” 郁言点头,那当然要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自己的女儿了,他可是买了很多粉色的小裙子! 谢执对此有些担忧,郁言感知不到,但是谢执能细微感受到,这胎90%是一个alpha男宝宝。 到时候如果孩子出生不是郁言期待的女儿,言言又该怎么办。 郁言催促他:“愣着干什么,快点跟我一起选呀。” 谢执回神,拿起手机跟着郁言一起挑选。 为了不让郁言的伤心,也为了自己儿子日后的穿衣…… 谢执到底是哄着郁言买了几件中性风的小衣服和小裤子…… 儿子,这是你大爸能为你做的最多的了,剩下的靠你自己努力了! 毕竟,老婆最大! 孕期3 生了 孕晚期的郁言,行动都比较困难。 他自己倒是没感觉有什么,只是身体比较累,反倒是谢执一天天的开始逐渐变的焦虑。 特别是临近预产期的前半个月,开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感觉有点回到了他刚怀孕那会。 “谢执,你睡不着吗?” 郁言有些担心的摸了摸谢执的脸。 谢执蹭了蹭他的手心:“没有睡不着,我看你睡了我在睡。” 郁言抿抿唇,没说话。 虽然他睡觉一向都是谢执哄着他睡,但是谢执这话明显是在糊弄他。 “我看着你睡。” 郁言坐起身,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谢执。 “看着我睡做什么,你快点睡,待会又要睡不好了。”谢执笑出了声,安抚的亲亲郁言。 郁言瞪他:“你明明这几天都没睡好,以为我不知道吗?” 谢执讶然。 “我每次起夜,你都扶着我去,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根本没睡。” 谢执沉默一瞬:“有点失眠而已,别担心。” 郁言小情绪一下就上来了:“你又诓骗我。”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一整晚都睡不着,好些天了。” 郁言声音里染着哭腔,控诉的语气活脱脱的像是在骂负心汉。 罕见的是,谢执这次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来哄他。 他垂着头,抱着郁言,脸埋在omega是颈窝中,身体微微颤抖,声音憋闷。 “宝宝,我怕……” 郁言怔愣,难得见到这么脆弱的谢执。 “你怕什么?” 他伸手抚着alpha的发顶,一下又一下安慰着不安的谢执。 “我怕你有事,生孩子,好危险……” “我不是盼着你有事,我就是……就是……” 只要一想到有失去郁言的可能,谢执就心颤的恨不得立马就没了气息。 平日里一向沉稳,运筹帷幄的强大alpha,此刻却像个脆弱的小孩一样慌得自乱阵脚,被未知的恐惧打倒。 郁言连忙抱住谢执,出声安抚:“你别怕,你先冷静,听我说好不好?” “omega天生适合孕育子嗣,危险已经降了很多对不对?” “而且你想啊,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先进了,一定没事的。” 趴在自己肩上的人久久没有动静,久到郁言都以为他要睡着了,才听到谢执出声。 “只要上手术台,就有风险,没有人能把这个概率降到0。” “宝宝,我不能没有你……” 郁言心里一酸,有些想哭,但是更重要的是稳住谢执。 他被谢执保护的这么好,现在谢执需要他,他也得支棱起来。 “可是谢执,孩子现在是临门一脚,不得不生。” “你慌乱焦虑,我怎么办呀,我很害怕的。” “你给我勇气好不好?我是小废物,根本离不开你。” 郁言才不是小废物,也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只是他一向知道自己是谢执的软肋,只要从自己下手,就能安抚好谢执。 谢执脑门一个机灵。 是啊,生孩子的不是他,他在焦虑也没有用。 身为alpha这个时候最应该给自己的伴侣勇气了,可是他在起反作用… 谢执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宝宝,对不起,我是混蛋。” 郁言吓一跳,眼泪掉的更凶了,瞪着谢执:“你干什么!” “你……你不疼吗?” 谢执瓮声瓮气:“疼才好,才能把自己打醒。” “我的宝宝才不是废物,言言可聪明了。” 郁言生气,不想理人。 谢执圈着郁言:“宝宝,不要生气,对你身体不好。” “快生了,我一时之间脑子犯糊涂,你原谅我好不好?” 郁言抿唇,心里酸酸的,谢执到底有多爱他呢。 “原谅你可以,我明天要吃两块小蛋糕。” 谢执点头应允:“给你买,都给你买。” 蛋糕只是一个幌子,郁言戳戳谢执。 “现在能不能好好睡觉了,我好困哦。” 谢执看着怀里一秒忘了伤心,熟练地在他怀里撒娇的人,心里的愁云就全都散了。 他的宝宝是全世界最聪明、最善解人意的宝宝了。 “睡,这就睡。” 郁言这才放下心来,两人相拥入眠。 夜里郁言想上厕所时,睁开眼悄摸看了看真的睡着的谢执,心里松了口气。 他的爱人,总算能睡好觉了。 —— 自从那天之后,谢执就变回了之前那个样子,没有出现过心绪不稳的情况了。 郁言除了身子有些沉,需要频繁上厕所,就没有别的顾虑了。 谢执在家里收拾东西:“宝宝,你还有什么想带的吗?” 郁言站在桌边喝果汁,摇了摇头:“暂时想不到,到医院再想也行。” 距离预产期还有一周,谢执正在收拾东西带他准备住院。 谢执听闻这话也是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做着手上的动作。 “宝宝,喝完果汁就回沙发做着,站着你会累。” “我去卧室再看看要带什么,一会就好。” 郁言轻轻嗯了一声,眉眼含笑的看着谢执。 他总觉得,怀孕最辛苦的人不是他,而是谢执。 只是,身体上受的累是无法避免的。 谢执回了卧室,手刚触上衣柜的们,就听到门外一声玻璃脆响。 “言言!” 谢执猛的冲出来,就看见杯子已经碎在地上了,郁言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扶着桌子痛苦的弓着腰。 瞬间瞳孔骤缩,他快步上前打横抱起郁言,远离玻璃渣子。 “言言!” 郁言捧着肚子,小脸白了一圈:“谢…谢执。” “我好像要生了……” 谢执头脑嗡嗡的,片刻后定了定心神。 “没事啊宝贝,不怕不怕,我带你去医院。” 火速拿起手机拨了几个电话。 拿毯子把郁言一裹,抱着人就冲去了医院。 郁言窝在谢执怀里,疼的厉害,冷汗直往下冒,被安排到病房的时候也不肯松开谢执的手。 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好疼……老公…” 郁言眼泪汪汪的,格外依赖谢执。 谢执心都快碎了,恨不得能替郁言疼:“我在呢我在呢,宝宝。” 谢执抓着郁言的手,一直放在唇边轻吻。 护士小姐姐来看情况都被这架势吓了一跳。 谢执立马起身:“还有多久才能手术。” “马上了。” 因为他们来的突然,谢执原本约的那个主刀医生调休,不过现在已经在手术室里做准备了。 过了一会,郁家人也都赶来了,冉云在手里还牵了个四岁的小女娃。 郁言一看的自己的母亲,眼泪哇啦哇啦流:“呜呜……妈…” 徐琳红着眼在一旁安慰。 郁青禾小朋友也勾着郁言的手指,奶声奶气的:“小叔叔不怕,禾禾保护你。” 郁言笑了笑:“好,小叔叔不怕。” 郁铭在一旁捏紧了冉云在的手心,冉云在知道郁铭这是应激了,微侧了侧身,依偎在郁铭怀里安慰他。 毕竟他当时生郁青禾出了点小意外,把郁铭吓狠了。 郁家人围着郁言七嘴八舌的说话,倒是真的让郁言的紧张感减轻了不少。 半小时后,郁言被推进了手术室,谢执穿着无菌服跟着走进去,陪在他身边。 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丢下郁言,让他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手术室里害怕。 “宝宝,不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郁言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一点。 躺在冰冷的床上,郁言心里的紧张都要溢出来了,如果不是谢执紧紧拉着他的手,他一定会害怕的一直哭。 手术过程中,谢执也很安静,只是不一瞬不瞬的盯着郁言,生怕他有一点不舒服。 直到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才唤回了谢执的魂。 郁言也跟着哭出声,眼泪噼里啪啦掉。 谢执吓死了,伸手给他抹着眼泪:“别哭别哭,宝宝,还在做手术。” “我在,我陪着你。” 谢执当真眼里就只有郁言一个人,孩子出生后全家都去看了,独独谢执守在郁言窗前,寸步不离。 还是郁言好一点了之后,要求看宝宝,谢执才赏脸分给了孩子一个眼神。 不出所料的,alpha男宝宝。 郁言看了一眼,有些嫌弃:“这是我生的?” “怎么感觉,有点丑丑的?” 徐琳翻个白眼:“小孩都这样,你小时候比这还丑。” “你们俩这样,当心孩子长大了不贴你们。” 谁知道徐琳无心的一句话,竟然一语成谶。 谢玉珏小朋友,就是谢执的翻版,自从懂事后就拖着小被子要求自己一个人睡。 小小年纪就一副霸总样了。 郁言想跟儿子睡还得哄着谢玉珏,谢玉珏不乐意,郁言就假哭。 谢玉珏:…… 小爸爸好幼稚。 然而大爸爸这时候总是向着小爸爸的,谢玉珏非常有自知之明,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小被子拖回来,睡在两个爸爸中间。 在家里,小爸爸说的话就是圣旨。 可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本能的还是会依赖爸爸,其实他很喜欢和两个爸爸一起睡觉的。 郁言垂头看着谢玉珏乖巧的睡颜,心里很软:“老公,玉珏是不是太乖了?” 谢执笑了一下,看着谢玉珏跟自己八分像的脸,想的很透彻:“他不是乖,他只是很爱我们。” “不过,太懂事了也不好,我会跟儿子好好谈的。” “我和你一样,希望他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郁言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夜色下,谢玉珏小朋友轻眨了眨眼,然后左手悄悄勾住郁言的手,右手拉住谢执的手,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if线1 “呼……” 郁言哈出了一口白气,搓了搓手,然后迅速揣进兜里企图留住那一丝暖意。 来多伦多三年,他还是不适应这里的冬天。 “yan,让我送你吧!” 郁言回头,一个金发碧眼的大帅哥,乐呵呵的跑过来。 “谢谢你啊瑞文,不过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瑞文的眼里划过一丝失落:“可是天很冷,就让我送送你吧。” 郁言侧过身,看见瑞文后面的同事,都带着一脸姨母笑的看着他们,顿觉头更疼了。 “瑞文,真的不用了,我暂时不回家。” “yan……” 郁言沉默着没说话,只是眉宇间已经隐隐透出一些冷意。 瑞文眼里的光倏的一下就灭了:“好吧,yan,我们明天见。” 郁言点点头:“明天见。” 然后就毫不犹豫的转身先走了。 说实话,瑞文很帅,哪怕是在一众外国人中,容貌也是出众的,深邃的眉眼看着人总是透着一股深情。 可惜,郁言不喜欢他,也只把他当弟弟。 郁言紧了紧身上的米色大衣,重新调整了一下围巾,这才觉得脸蛋也好受了些。 脖子上的红菱格围巾,是他从一众生日礼物中翻出来是,就是不知道是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没有落款也没有名字。 但他确实很喜欢,便每年冬天都带着。 寒风呼呼的刮过,郁言低着头,快走两步想要早点到家。 “啊!” 郁言只来得及痛呼一声,就被人搂着腰勾了回来。 “没事吧?” 郁言懵懵抬头,一瞬间,愣了,心里重重跳了一下。 雪松味……信息素……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面前的人没说话,只是默默收回了手,目光垂落在郁言的围巾上,然后微微后退了半步。 郁言觉得现在这场景,说不是搭讪都没人信,可是他真的觉得面前这个人很眼熟。 郁言仔细盯着谢执看了一会,有些不确定的出声说:“你……是不是谢执?” alpha眼睫一颤,轻声嗯了一下。 郁言瞬间笑开:“真的是你啊,我们以前做过同学。” “不过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记得。” 郁言诧异,记得你刚刚怎么不说话? 但他也没太深究,只当人可能是不好意思。 “你怎么会在多伦多?” 谢执:“在这工作。” 郁言眼眸更亮了:“是吗,我也在这里工作,要一起喝杯咖啡吗?” 异国他乡遇到自己的老同学,郁言心情都开心了不少,自然而然的想亲近一下,发出邀请。 谢执看了一眼郁言冻红的小脸:“抱歉,我暂时有事,下次吧。” 郁言有些失落,但还是扬了扬手机:“加个联系方式吧!” 谢执点头。 简单的寒暄之后,就是分道扬镳。 擦身而过的时候,郁言不自觉的拢了拢衣服。 “下次多穿点吧,多伦多比较冷。” 郁言一愣,旋即笑了一下:“知道了。” 回到出租屋,郁言就迫不及待的洗了个热水澡,他租的房子离画廊并不远,走路十分钟的距离。 洗完澡,郁言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他走到自己的画室,看着关于“爱情”题材是画板上空空如也,不免有些泄气。 卡密斯老师说他其他类型的作品都带着天然的灵气,可他画不出一张关于甜蜜爱情的画作。 因为他没有这种经历,无法共情,也不能理解卡密斯口中的soulmate。 卡密斯老师甚至劝他可以多看看瑞文,毕竟瑞文喜欢他这件事在画廊基本上是人尽皆知。 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郁言虽然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的,但是他知道,他的心从未为瑞文跳动过。 反倒是…… 郁言眼皮子一颤,他的心动对象,好像是谢执? 但也仅仅只有一瞬的迸发,他不能确定。 “哎,算了。” 郁言摇摇头,拿起画笔画起了别的作业。 “笃笃笃。” “哪位?” 郁言收了画笔,走到猫眼处警惕的看了一眼,又愣了。 他赶忙把门打开:“谢执?你怎么……?” 谢执也是装作惊讶:“你…住在这里吗?” 郁言抿唇,轻轻点头。 “别误会,我住在你隔壁,昨天搬得家。” “我是想来邻居家借一下盐的……” 郁言听到这话,眸子亮闪闪的:“原来昨天的住户是你啊!好巧!” 谢执轻扬唇角:“嗯,很巧。” 哪有那么多巧合?巧的只不过是我的处心积虑罢了。 七年了……言言,我终于能靠近你了。 郁言慌忙从厨房拿出盐巴的小瓶子递过去:“给你。” “谢谢。”谢执结果盐巴,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就真的如同一个不熟的邻居。 但郁言还是心情很好,他们住的这么近,总会熟起来的。 —— 隔天一大早,郁言就带着画作去了画廊。 卡密斯老师接过满意的看了一眼。 “yan,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 郁言谦虚的笑笑。 卡密斯又接着问:“怎么样,爱情类的还是画不出来吗?真的不考虑下瑞文?” 郁言扬唇:“卡密斯老师,您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我真的只把瑞文当弟弟。” 卡密斯笑着摇了摇头,他虽然是个老外,但他也知道老话说“强扭的瓜不甜。” “yan,画廊今天来了一位大客户,需要你去接待一下。” 郁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卡密斯老师在国际上都享有盛名,画廊慕名前来的人很多。 但基本上只有很重要的人,才能让卡密斯或者他来接待。 毕竟,他是卡密斯老师的首席弟子,地位也不差。 远远的,郁言就瞧见画廊尽头出现了一抹挺拔的身姿。 好熟悉…… 走进一看:“谢执?” 谢执冲他一笑:“又见面了。” 郁言肩头轻松下来:“原来卡密斯老师说的那个大客户是你。” 谢执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 “准确来说,我是代朋友来买卡密斯老师的画作的。” “但我个人而言,我会钟情于这幅。” 谢执伸手指了指面前的画。 碧海蓝天的海面上,只航行着一搜小船,海底是大片暗蓝色铺就的深渊。 可偏偏海平面上又是极其灿烂的朝阳,一只海鸥自远方飞过来…… 郁言心下一颤,这幅画,是他的…… 是他刚来多伦多住的第一年画出来的。 他轻咳一声:“为什么选这幅?” 谢执看着画,启唇轻声说:“很割裂的画面,生命如蜉蝣一般,差一步万丈深渊,但也是晴空万里。” “当时作者应该生活比较艰难吧。” 郁言垂眸,怎么会不会艰难呢? 人生地不熟,孤生一人,语言不通,看病困难,还要遭受同职业的人的报复,霸凌,造谣…… 只因他画的比别人好。 郁言沉默半晌,轻声说:“现在很好就足够了。” 谢执看了郁言一眼,掩去眸子里的心疼,附和道:“嗯,以后会更好。” 郁言心里又漏了一拍,这个人,好像看出点什么了。 “咳,我在陪你逛逛别的吧。” “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招待好你。” 谢执颔首,礼貌性的微笑:“有劳了。” 郁言摸摸鼻子,感觉怪怪的,但还是没多想,职业素养极高的带着谢执逛了一圈。 尽职尽责,卡密斯的画被挑中了两幅。 眼看着就到中午了,郁言笑了笑:“这次要一起吃饭吗?” 谢执点头:“走吧。” 郁言开心,笑弯了一双小鹿眼。 谢执盯着那双眼睛,眼眸里闪着微光,墨色的瞳孔里都是尽数压下的喜爱。 郁言挑了一家条件还不错的牛排店。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这么?” 郁言先打开了话匣子。 谢执垂着眼:“嗯,七年。” 郁言惊讶:“原来当时说你出国了是真的啊。” “嗯?”谢执略带疑惑。 “就是当时,你没有去首都报道呀。” “老师们都挺可惜的,你一个高考状元,居然直接出国了。” 谢执切牛排的刀猛的划拉一下,餐盘上顿时出现了一条较长的酱汁痕迹。 “嗯,高考后有别的安排,就过来了。” “你呢?” 郁言托着腮:“我吗?” “大三那年我来这做交换生,一年后就回国了,毕了业之后我想继续深造,所以我又回了这里。” 谢执点头:“深造的很成功。” 郁言打趣:“我已经很有名了?” “嗯,很有名,很闪耀,一直都很厉害。” 郁言听到这话,讶异抬眸,目光对上谢执直勾勾的眼神,呼吸骤然之间紊乱。 谢执的语气,好虔诚…… 莫名的,他觉得他好像认识了谢执很久一样。 谢执伸手,把切好的牛排端到郁言面前,换过来了郁言没动过的那一份。 “吃饭吧,再不吃要冷了。” 郁言倏的回神,看着面前切好的牛排,目光有些闪躲。 “谢……谢谢。”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郁言插着牛排吃的心不在焉。 眼神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谢执,默默观察着。 优雅,矜贵,一看就是上位者。 可是在他面前,气质又格外的柔和内敛。 细心,且无微不至。 郁言甚至觉得,谢执这样的独特是只对着他一个人展现的。 很奇怪,但……又莫名很确定。 if线2 从那顿饭之后,郁言和谢执的关系就陡然拉进了不少。 就比如现在。 谢执:“下班一起去逛逛吗?” 郁言点点头,心里有些开心。 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但就是觉得高兴。 多伦多大大小小的景点,他其实已经都已经逛过了,可是如果和谢执一起逛,心情好像就会变得不一样。 “等我一下,我收一下东西。” 谢执颔首,自觉走到门外。 迎面走来一个金发帅哥,谢执抬头看了一眼,状似不在意的又低下头,眼睫垂了垂。 这个人,言言的追求者…… 瑞文插着兜,对这个突然出现在画廊门口的人本能感觉到敌意。 同性相斥,何况这个人看起来各方面条件都不比他差。 莫名的,瑞文出现一股攀比欲:“yan,你下班了吗?要跟我一起去玩吗?” 郁言在里面模糊的听到喊声,还以为是谢执:“等一等,马上好!” 瑞文一下就开心了,以为郁言是答应了他。 “yan——” “你怎么在这?” 郁言收拾好包出来,看见瑞文跟打了兴奋剂一样,满脑袋问号。 瑞文笑的傻兮兮的:“我来接你下班!” “走吧,我带你去玩。” 郁言退后一步:“瑞文,我今天有约。” 瑞文不解:“yan,你刚才还让我等一等!” 谢执这时候在旁边适时的咳嗽了一声:“咳,刚才不是我叫你。” 郁言:…… 他好像理解了是怎么回事。 而瑞文,在接受到这个华人和yan认识之后,就立马腾上来成倍的危机感。 “yan,他是谁?” 郁言很不喜欢瑞文这个语气,蹙了蹙眉:“这是我朋友。” 瑞文脑子一激灵:“你是和他有约了吗?” 郁言点点头:“不好意思,我刚才以为是他叫我。” 瑞文一下子就泄了气,看了一眼郁言:“知道了……那、你玩的开心。” 郁言摸摸鼻子,感觉自己好像伤害了一个少年的心,他刚才好像都听到瑞文心碎的声音了。 “咳,瑞文,回家注意安全,我就先走了。” 谢执顺手拎过了郁言的包,无比自然。 郁言甚至也没觉得哪里有不对劲,一高一矮,画面和谐的就这样走出了瑞文的视线。 瑞文在两个人身后抿抿唇,有些伤心的走了,他知道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来找郁言了…… 毕竟,那个男人,好像也很爱yan。 直到走出去好一段路,谢执才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 “追求者?” 郁言点点头,莫名的心虚:“我只把他当弟弟……” 他悄悄看了一眼谢执,见谢执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 又希望谢执介意,又不希望谢执误会。 谢执听到郁言这个似乎有些着急解释的语气,笑了一下。 “嗯,很有活力。” 郁言:??? “咳…是、是吧。” 谢执心情好了不少,双手插兜继续走着,这才摸到兜里热乎乎的暖手宝。 他给郁言准备的,结果被冒出来的情敌打断了。 谢执顺势掏出来递给郁言:“给,暖暖吧。” 郁言愣愣接过。 粉色的小圆形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宇航员手办镶嵌在中间。 “给我准备的?” 话一问出口,郁言就像扇自己一巴掌,他们好像没有熟到这样的地步。 就在郁言暗自懊恼的时候,谢执应了一句。 “嗯。” 郁言:“啊?” 谢执:…… 气氛突然、、好尴尬…… 郁言耳根一红,小声说:“谢…谢谢。” 谢执点头:“多穿点衣服。” 这人昨天也是,让他多穿点,其实他已经多穿了一件衣服了。 似是看出了郁言心中所想,谢执又添了一句:“可以再多穿一件。” “不要。” 郁言果断拒绝,在多穿一件,他就要裹成球了。 “我没那么冷。” 谢执看了一眼他冻红的小脸,又移开视线:“嗯,知道了。” 郁言:…… 他感觉谢执好像生气了,并且有证据。 比如谢执的迈步的频率突然加快了一点。 不得已,郁言只好步子迈的更大一点方便追上谢执。 步子迈的大,郁言就不自觉的把没有暖手宝的手拿了出来。 动作间,手背擦过谢执的指腹。 好暖和…… 郁言暗戳戳的,想更靠近一点那抹热源,手更是大胆的多剐蹭了几下。 倏的,掌心被一只大手包住。 “冷就牵着。” 郁言:!!! 被抓包了…… 他骤然红了一张脸,下意识的想抽开手:“不…不冷。” 谢执侧头看着他:“你冷。” 郁言:…… 嗯…我、我应该冷? 手心的热度不容忽视,谢执没说话,就这么牵着他一路向前走。 郁言忍不住把围巾又往脸上拉了拉,企图盖上脸上的红晕。 不多时,两个人就走到了中央广场。 其实这里没什么好逛的,冬天都一片萧索。 郁言正欲说话,就被带入了咖啡店。 他想说的话骤然转了话锋:“这下真来喝咖啡?” 郁言笑意满满的。 谢执跟着唇角扬起:“嗯,补你上次的邀约。” 郁言心跳又加快了两下,呼吸一轻。 他真的觉得谢执很会,一下又一下的让他心跳乱了拍…… “外面冷,在这坐会就行。” 郁言跟着谢执在窗边落座,坐下时才发现两个人还牵着手。 “那个……” 郁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眼看向两个人牵着的手。 谢执就仿佛也才刚发现一样,松开了手。 “抱歉。” “没事……” 他收回手,指尖捻了捻,似乎在回味刚才的余温,又装作不在意的向外看。 郁言这才注意到,窗户外面是正对着广场东边的,从这里可以看到河边的艺术桥。 上面缀满了红灯笼,倒是让他有几分在国内的感觉了。 “那里,晚上会开灯吗?” 郁言是真的不知道,他从没在意过这些细节。 谢执点头:“会开灯的,天快黑了,要一起等等看吗?” “等等吧,感觉应该会很好看。” 六点钟,灯光亮起。 果然和郁言想的一样好看。 因为距离太远,他都没有注意到那个艺术桥上是挂了细小的彩灯的,不止有红灯笼。 小彩灯五颜六色的,给萧瑟的河水都映衬的多了几分生机。 郁言眼神亮了亮:“好漂亮……” 谢执嗯了一声,只是眼神却并没有放在灯上,反而是专注的看着郁言的脸。 你的眼睛,明明比灯火还要漂亮。 郁言托着腮,视线在玻璃上转了一下,忽然顿住。 谢执……在看他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郁言,根本就不敢转头,反而僵直了身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玻璃上的倒影。 看了一会,郁言实在是忍不住身上的燥热感,绯红爬上了脸颊。 “你能……别看了吗?” 谢执反问:“为什么?” 语气淡然,根本就没有被抓包的心虚感。 郁言侧头,眼神顿时撞上了谢执直勾勾的目光。 心脏又是重重一跳,明明是平地,郁言却体会到了失重感。 在谢执浓烈的眼神里,郁言的心里有什么炸裂开来。 “因为我有点不好意思。” 谢执收回目光,学着郁言看向窗外:“哦,那不看了。” 郁言:…… 你还真是,说不看就不看啊。 那样深邃的眼神没有注视着他,郁言反倒有点不开心了。 可明明是他让谢执别看的。 谢执就像能洞察人心的妖精,视线只移开了半分钟,就又落回了郁言身上。 “还是看吧,你的眼睛比灯漂亮。” 郁言羞赧,眼睫不自觉的颤了颤:“嗯……” 心照不宣的暧昧,扰人心神的撩拨。 你来我往间,倒是步伐一致的越靠越近,是你试探的向我走一步,而我也小心的向你走一步。 步步为营。 咖啡店似乎都被这暧昧的气氛传染了,多了几分暖意。 “那个,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郁言放下手里的杯子,里面的咖啡已经空了半杯。 谢执点头应声。 两个人并肩走着,却都默契的,没有收回靠近对方那一侧的手臂。 任由摆臂的姿势,悄悄贪恋对方掌心的余温。 谢执忽然停下,侧眸看向郁言。 “怎么了?”郁言懵然。 谢执笑了一下,眉眼柔和下来,他伸出掌心:“要牵吗?” 郁言:…… 这个人,真是的。 仿佛已经拿捏好了人心,不动声色的靠近,恰到好处的细心。 暧昧的撩拨之后,又大胆的让心意更明显一点。 每一步都精准的在郁言心上起舞。 郁言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手放了上去。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言语来说明。 谢执低笑出声,心情很好的牵着郁言,宛如一对最普通的情侣,在约会之后牵着手回家。 一路上再也无话,任由暧昧的气氛疯长。 谢执把郁言送到家门口。 “明天见,小邻居。” 郁言愣愣应下:“明天见。” 谢执松了手,看着郁言的家门关上,才转身准备打开自己的房门。 谁知“吱吖”一声,刚关上的门又被打开。 谢执回头,就看见郁言站在门口,脸色有些红,糯糯开口:“晚、晚安。” 谢执轻笑:“晚安。” if线完 关上了门,郁言才背过身,捂着自己的心口,独自平复着心情。 他好像有点知道了,卡密斯说的爱情。 郁言顾不上吃饭,连忙走进画室拿起画笔。 心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催促着他一定要赶快画下来。 笔尖像是有了生命,在画纸上翩翩起舞,每一笔都没有犹豫就落了下去。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等郁言再抬头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再看一眼画纸,纯黑的墨色背景,一张书桌上交缠着两只手。 修长的大手中指上挂了一枚闪亮的戒指,但指节却极尽挑逗着被它压住的小手。 掌心贴合,两指间夹着另一枚戒指想往压住的小手上戴。 郁言看着两枚亮晶晶的戒指,脑袋一阵晕眩。 好熟悉的感觉…… 这一幕似曾相识,可他确信自己没有经历过。 郁言晃了晃脑袋,只当是自己有点累了。 他快速收拾好话剧,简单洗漱一下就上床休息了。 隔天一早,郁言就起了,匆匆收拾好东西就快速去了画廊。 到了画廊门口,郁言有感觉脑子一阵晕眩,缓了一下才走进去。 卡密斯正在和瑞文说话,见郁言进来才顿了顿。 瑞文见到郁言很是开心:“yan,早上好。” 郁言点头:“早上好。” 卡密斯笑着回应:“怎么了甜心?居然来的这么早?” 郁言摸摸鼻子,递过了那副画:“我来交作业。” 卡密斯挑眉,直觉这幅画里会有他想要的东西。 果然,看到全貌的一瞬间,卡密斯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里面潜藏的暧昧和爱意。 卡密斯露出笑容:“yan,你恋爱了?” 瑞文一愣:“啊?” 郁言:…… “咳咳,卡密斯老师,我没有恋爱。” 卡密斯笑的意味深长:“没有恋爱?可是你的画告诉我不是这样哦。” 郁言眨眨眼,避重就轻的回答:“是、是有点情况,但真的没有恋爱。” “哦~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郁言这次笑着点了点头。 他对谢执的心动,已经让他很确定他喜欢谢执,并且想和谢执亲密接触。 瑞文在一旁听着,耳朵都耷拉了下来,闷闷不乐的。 卡密斯轻咳一声:“很不错,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你很快就能领悟到真谛了。” “yan,再去画廊里面看看关于爱情的作品吧,或许会对你有帮助。” 郁言点头,很认真的和卡密斯道了谢。 他知道,卡密斯在为他解围,毕竟瑞文伤心的太明显,他不太好继续呆在那里。 出了门,刚才被刻意压下的晕眩感再次朝他袭来。 郁言心里一慌,敏锐的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低血糖了,可是他好像没有带任何能自救的东西。 慌乱间,他跌进一个满是雪松味的怀抱。 “言言,怎么样,还好吗?” 谢执脸上难掩焦急,顺手从口袋里剥出一颗糖果喂进郁言嘴里。 这个习惯,还是高中郁言因为低血糖晕倒养成的。 没想到七年后倒是派上了用场。 郁言嘴里机械性的吃着糖果,虽然头脑晕的厉害,却也知道抱着他的人是谢执。 “谢执……” “我在,我在。” 谢执不敢耽搁,冬天地上毕竟太凉了,打横抱起郁言就往车库走。 谢执快速开了暖气,把郁言放平在车后排。 “言言,好点没有?” 郁言点点头,那股恼人的晕眩感已经过去了,他只是暂时有点脱力。 “还有哪里不舒服?” “饿……” 他是真的很饿,昨晚没吃,早上也没吃,肚子空空荡荡,也不怪低血糖找上他。 谢执了然,伸手快速从兜里掏出两个热腾腾的包子。 保温杯里甚至泡的是豆浆。 郁言惊了,大眼睛傻呆呆的看着谢执变戏法一样的动作。 “你从哪弄来这些的?” 包子豆浆,中式早点,这在多伦多非常不好买。 “自己做的,原本就是要带给你吃的。” 郁言心里一软,抿了抿唇:“你是说,你来画廊,就是为了给我送早点?” 谢执点头:“怎么了吗?” 郁言笑了一声,心里面暖洋洋的:“没怎么,有点开心而已。” 谢执看着人缓过来了,也跟着笑了一下,伸手把郁言扶起来靠坐在位置上:“吃吧,等会就要冷了。” 郁言点点头,开始小口小口的吃包子。 基本上只要他吃的有些大口了,谢执就会递过豆浆,直接凑到他唇边喂给他。 这让郁言有些羞赧,但他不想拒绝。 这样的亲密接触让他很喜欢。 解决了早饭,谢执伸手接过垃圾,直接丢进了一个便携的小垃圾箱。 然后谢执又掏出纸巾,细心的给郁言擦手指。 郁言指尖不自在的动了动:“谢执…你,谈过恋爱吗?” 这些动作,太熟练了…… 可一想到谢执或许曾经谈过恋爱,或许也为其他人这样擦过手指,他就没来由的一阵嫉妒和伤心。 狭小的空间内,谢执敏锐的捕捉到郁言不小心外溢的信息素。 “没有谈过。” “那你——” “想问我为什么这么熟练?” 郁言一愣,但还是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喜欢一个人喜欢很久了,脑子里已经排练了很多遍,只是他不知道。” 郁言眼睫一颤,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不断的叫嚣着让他问出来。 问他,问出来啊! 问问那个人是谁。 可郁言最终还是强压下了唇边的话,他和谢执,只同窗半年,怎么想那个人也不是他。 “嗯…这样啊,那你一定很喜欢他。” 谢执看着郁言的眼睛:“嗯,很喜欢,喜欢二十年了。” “他很可爱。” 郁言呼吸都轻了。 如果不是那句喜欢了二十年,谢执的眼神就要让他误以为,他说的是自己了…… 那样认真,专注,他真的很难不误会。 郁言垂下眼睫:“那、那祝你早日和他在一起。” 谢执没过多解释,只是嗯了一声:“借你吉言,我一定会的。” “……” 郁言深深吸了口气:“我、我感觉好多了。” “谢谢你,我先去上班了。” 动作间,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谢执没跟上去。 只是眼神里又多了些暗色。 言言,如今的你,是不是也非我不可了? —— 自那天车里一别之后,郁言就有些不敢面对谢执。 每看见谢执一次,心就揪疼一次,那个谢执藏了二十年的白月光,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不要痴心妄想。 但谢执就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甚至比之前更加过分粘着他。 天天盯着他吃早饭,接他上下班,偶尔也会强势的牵着他的手…… 就这样,感觉冬天都快要过去了。 郁言有时候会强迫自己忘记谢执有个白月光,毕竟谢执现在的好,都是对着他的,跟白月光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是每当冷静下来,他就更加难过。 “走吧,下班带你吃火锅。” “我买了很多烫菜。” 郁言看着谢执,眼里划过疼意:“不用了,谢谢你啊谢执,我不太想吃。” 谢执状似没发现,只是点点头:“这样啊,那下次吧。” “先回家吧。” 郁言这次没有拒绝,只是兴致不高的坐上了谢执的车。 到了家,郁言就先一步进了门,没给谢执留太多说话的机会。 郁言快速的进了浴室,冲了个热水澡,试图把自己冲醒,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冲出去。 可是直到他收拾好自己躺上床,也没有任何用。 “笃笃笃。” 郁言惊讶,这时候是谁敲门? “是我,谢执。” 郁言开门,有些怔愣:“怎么了?” 谢执穿着睡衣,一本正经的开口:“我家暖气坏了,能不能借宿一晚?” 郁言:…… “进来吧。” 谢执点头,进了门目光就飘向沙发:“我睡沙发就行,明天我找人修暖气。” 郁言抿唇,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脑门一热就把人放进来了。 “你,睡床吧,我的床,挺大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怕你冷。” 郁言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虎狼之词,慌忙解释。 谢执轻笑:“嗯,我知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郁言:…… 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你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拒绝吗?怎么还答应了跟我一起睡? 稀里糊涂的,两个人就上了一张床。 虽然盖了两床被子,但是身侧的alpha存在感太强烈,郁言一时半会都睡不着。 窸窸窣窣间,郁言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人掀开,一具温热的躯体从背后贴过来,圈住他的腰身。 郁言惊的大气都不敢出,谢执……是不是以为他睡着了? 谢执圈着郁言,轻嗅着郁言脖颈间的香气,淡淡开口:“喜欢了很久的那个人是你,言言,我们五岁就见过了,只是你不记得了。” 巨大的惊喜一下砸中郁言,让他有些不敢置信,他一个翻身,面对谢执:“你说什么?” “想知道?” 郁言狂点脑袋。 “那言言先告诉我,为什么愿意和我一张床。” 郁言眼睛眨了眨:“你为什么愿意,我就为什么愿意。” 点到即止,谢执听明白了。 他轻笑一声:“言言,我想吻你。” 郁言手指一缩,片刻后又松开,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声如蚊呐。 谢执扣着郁言的脑袋,不容拒绝的把人压向自己,灼热的吻就这样落了下来。 郁言被亲的喘不上气,可他实在是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觉得,他们之间就应该是这样,炙热滚烫的。 恍惚间,他听见谢执说:“言言,你不知道的那些,以后我都会说给你听。” 郁言心里滚烫,他想知道的,全都想知道。 可现在互通了心意之后,别的事情就没有那么着急了。 郁言努力的回应着谢执的亲吻,逐渐融化在铺天盖地的雪松味当中。 意识消散前,郁言看了一眼手机日历。 原来今天…… 是立春啊。 谢苏1 夏日炎炎,苏清喘着气推开谢执的家门。 他手上还提了两个西瓜,重死了。 “小年你——” “你是谁!” 苏清看着屋子里的不速之客,一个他从未见过是黑发少??年,质问出声。 谢明霖挑眉:“来就来,还带什么吃的啊。” 说着,谢明霖就贱贱的走过去,顺手想把西瓜给提进来。 苏清一把拍掉谢明霖的手,有些防备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谢明霖只是勾唇浅笑,双手插兜偏不搭话。 他是知道苏清是谁的,只是没想到,苏清的性格会这样可爱。 那就…勉为其难逗一逗好了。 苏清:…… 哪来的二世祖? 气氛僵持下,谢执揉着眼睛从卧室走出来,怀里还抱了一个抱枕。 “你们在干嘛?” 苏清见到谢执出来,猛的推开谢明霖,走上前把人护在身后。 谢明霖被推了也不生气,反倒是倚在鞋柜上曲着两条长腿,笑的玩味。 “小年,你认识他?” 谢执点头:“是哥哥。” 苏清讶异抬头,几乎是立刻就想明白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 苏清嗤笑一声:“你们谢家人是不是脑子都不太好?” “还是说,你是哑巴?” 谢执抬头看了一眼苏清。 苏清呼噜了一把小谢执的头发,拍了拍:“没说你,你现在叫段瑾年。” 谢明霖好笑:“你这叫以偏概全,我明明是那颗最好的独苗苗。” 苏清懒得理他。 还独苗苗,我直接连根都给你撅了! 谢明霖站直了身子:“行了,你也不用对我敌意那么大,我就是来看看小执。” 苏清冷漠:“他叫段瑾年。” 谢明霖:…… “行行行,我来看小年。” “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谢明霖:? 他真是要被气笑了:“你让我走我就走?” “那不然呢?留着你迫害小年吗?” 谢明霖眼神微眯:“你说什么?” 苏清一噎,少年人身上吊儿郎当的气质,一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没什么……” 莫名的,苏清觉得自己有些心虚。 谢明霖只不过片刻之间,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他没打算和苏清计较,反倒是很欣赏苏清这样,对他有足够的防备心。 看样子,他对谢执真的挺上心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会住在这里,请多指教了,小年的另一位哥哥~” 谢明霖语气拖的意味深长,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苏清。 苏清只觉得自己背后一凉…… 谢执扯了扯苏清的袖子:“我困了,你们聊。”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抱着小枕头走了,两耳不闻哥哥事,一心只睡圣贤觉。 谢执一走,气氛就陡然变得微妙了起来。 谢明霖耸耸肩,姿态自然的去冰箱里掏了两罐冰饮。 “可乐还是雪碧,或者绿茶?” “可乐。” 谢明霖点头,拿了两罐冰可乐,顺手单指扣开,递给了苏清。 “你来这,除了看小年,就真的没别的事了?” 谢明霖喝了一口可乐,调笑着开口:“现在不跟我张牙舞爪的说话了?” 苏清懒得理他:“爱说不说。” “嘿,小美人,你这样很不礼貌。” “对你这样的人需要礼貌吗?” 谢明霖是真的觉得好笑,他扬了扬唇:“有没有人告诉你过你,你很像小刺猬?” 苏清懵然,话题怎么跳的这么快? “就是那种,随便逗一下就竖起来浑身的刺,张牙舞爪的,实际上都是装凶,内里是个小可爱啊。” 苏清理了一下谢明霖的话,突然脸色腾的红了起来,抓起手上的抱枕就朝着谢明霖砸过去。 “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谢明霖啧啧两声,点了点头:“我当然可爱了。” 苏清:…… 他决定不跟这个流氓无赖说话。 “在心里偷偷骂我?” 苏清:“没有偷偷,光明正大的骂了。” 谢明霖伸手揉了揉苏清的头发:“不要这么容易生气,对身体不好。” 苏清一把拍掉谢明霖的手:“再乱摸,给你剁了。” “啧,真凶。” 谢明霖轻叹一声,收回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苏清有些不自在,似是被说中了心事。 他明明是脾气最好的了,可是今天真的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炸。 在谢明霖面前,他都无法保持自己的绅士风度了。 “来这里还有另外一件事。” 苏清回神:“什么事?” “尽可能的抹掉谢执的踪迹。” “谢宗从未放弃过找段叔。” 谢明霖垂着眼,眼神有些晦暗,如今他才16岁,并不足以和谢宗抗衡。 他能做到的就是模糊掉一些信息,给谢执换取更多的成长时间。 也为自己换取更多的力量来推翻谢宗。 苏清听到这话,语调森冷的说:“那个人渣想的挺美。” 谢明霖看着苏清从炸毛小刺猬,变成冰山小美人,心情好了点。 “你的alpha父亲呢?” “走了。” 苏清声音淡淡的,淡的不像再说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倒是让谢明霖多看了苏清两眼。 “跟我来,带你去个地方。” 苏清愣愣的:“啊?” “啊什么啊?跟我来。” 谢明霖拉过苏清的手腕,就带着人出了门。 苏清身体不受控制的跟着谢明霖走,还没反应过来。 实在是,谢明霖每次话题都跳脱的非常快,快的他有些不知所云。 等到他们到达目的地,苏清这才惊诧这是一家冰淇淋店。 “挑你喜欢的冰淇淋球。” 苏清甩开手:“谁要吃冰淇淋了,你这也是强迫。” 谢明霖没理会苏清的小挣扎:“不能挖超过五个球。” “吃太多凉的不太好。” 苏清:…… 这人到底是怎么在中二少年和老妈子之间无缝切换的。 “知道了!” 苏清像泄愤一样,挖球的动作劲劲的。 谢明霖只是手插兜站在一遍,眉眼含笑的看着苏清。 某个人嘴上说不吃,实际上老老实实的挖了五个球,在桌子上小口小口吃着。 谢明霖往身后靠了靠,双腿交叠:“怎么样,现在开心点了吗?” 苏清挖冰淇淋的手一顿:“我没有不开心。” “嗯,你没有不开心,是我想请你吃冰淇淋。” 苏清有些羞恼,瞪了谢明霖两眼。 片刻后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哗啦哗啦的,就瘪了下来。 “其实我真的没太多感觉。” 苏清说的真假参半。 他的父母,只是为了应对家里长辈协议结的婚,各自心里都有自己所爱之人。 他们离婚,也是因为他的母亲终于求得真爱,所以父亲同意了他们的离婚。 直到重新遇见段流云。 但是,苏清也只是个小孩子,他很小的时候,也渴望父爱母爱的。 他的父母不厌恶他,吃穿不愁,可他的父母同样也不爱他。 苏清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对谢明霖如此信任,轻而易举的就吐露了自己的心情。 正当他尴尬时,脸颊忽然传来一抹温热。 谢明霖的两根指头戳上苏清的脸蛋,往上一推。 “没有多大感觉,就笑一笑。” 苏清盯着谢明霖的眼睛,很认真的看了半晌,然后突然真的笑出了声。 “嗯,这下笑出来了。” 谢明霖满意的收回手,指尖似有若无的捻了捻:“不错。” 苏清想笑。 你还评价上了?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可以开染坊了? 天气热,冰淇淋化得很快,两个人只在店里坐了半刻钟,就起身回家了。 临走前,谢明霖还不忘挖两个球给谢执吃。 他们肩并肩在路上走着,苏清是个omega,个头要比谢明霖矮一些。 或许是一盒冰淇淋拉进了两人的距离,苏清有些局促的开口。 “刚刚,对不起。” “嗯?”谢明霖疑惑。 “咳,就是我刚刚在家里对你说的那番话,你别往心里去,就是以偏概全……” 谢明霖轻笑:“没往心里去,要是记仇,你可吃不上冰淇淋。” “何况我觉得,你的做法是对的。” 苏清讶异抬眸。 谢明霖接着解释:“你如果对我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我才会觉得奇怪。” “相反的,你今天这样说我,会让我觉得你很照顾谢执。” 苏清抿抿唇,他很照顾谢执吗? 好像也没有。 他只是在补全自己童年留下的遗憾。 段叔叔走了,自己的alpha父亲也走了,留下的只有每月到账的生活费。 苏清不知道,一个八岁的孩子,如果没有他这个哥哥,该如何自处。 苏清:“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谢明霖点头:“已经很足够了。”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苏清点点头:“麻烦你了。” 按照苏清原本的性子,他是一定会拒绝别人说要送他回家这样的邀请。 可是一旦把别人换成谢明霖,他就觉得可以接受。 很难想象,他们半小时前还在反唇相讥。 “原来你家这么近?” 苏清的家和谢执的家就在同一个小区内。 “嗯,是挺近的。” 是他的alpha父亲为了靠近段流云特意买的。 谢明霖笑的开心:“这样更方便了。” “明天,要记得来家里吃冰镇西瓜哦。”—— 西图澜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