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江湖》 第174章覆灭蛇妖 地牢中,曹志在吃牛肉,是插菊花的柳姑娘为他送来了牛肉与菊花。柳巧用心地插着菊花说:“曹志,你是不是很恨我?” 曹志说:“不恨你,我习惯了你来给我插菊花了。这些年要不是你照顾我,恐怕我早就饿死了。” 柳巧说:“那你为什么总想跑?” 曹志说:“我想家了。” 柳巧便问:“你家中还有亲人吗?” 曹志说:“我来的时候母亲健在,不知道如今是否安康。” 柳巧拿出镣铐的钥匙,对曹志说:“那带我一起走吧,我们私奔。” 曹志解放了手脚,拉起柳巧的手,不再犹豫说:“好,我们一起走。” 于是在这个夜晚,曹志与柳巧私奔了。蛇岛上,此刻喜气洋洋。因为亡忧阁四畜,牛二,杨林,纪超,朱武赶来了三十头牛。他们亦做了屠夫的角色,将鲜活的牛儿变成温热的牛肉。让柳族人砍柴架锅,忙得不亦乐乎。 今晚,柳馋豆与柳吃笋被委以重任。他们负责烧烤。但吃肉的人太多了,尽管有一群肥腻的女蛇妖协助,他们还是不能休息片刻,又馋又饿还得憋着,那是相当难受了。 于是柳馋豆忍不住边吃边烤,并对柳吃笋说:“我说笋哥你也吃点。” 柳吃笋说:“我现在口渴得很,要是有口酒喝就好了。” 有个善解人意的小妖立刻送来酒坛子对柳吃笋热情洋溢地说:“哥哥,我给你拿酒来了。” 柳吃笋接过酒坛子便畅饮,那小妖就在火架上拿了大把肉串狼吞虎咽地吃。 只吃烤肉是绝对不够的,于是厨子又将牛头、肉骨头、牛杂碎煮在大铁锅里,小妖们又是吃肉,又是喝汤,还有酒水,但完全没有欢快的气氛。柳族人吃东西是吞的,比如捞出来的热牛头还没有凉透,就被独吞了。所以一口铁锅围了一圈妖。都在比谁嘴快。有的蛇妖着急了就干脆吃生的。庆祝的篝火晚会变成了吃货大比拼。 柳云吞也吞掉了一颗牛头,吐出毛、角,笑嘻嘻地讲:“这牛肉果真好吃。我听说在人间,人是舍不得吃牛肉的。” 安太岁说:“这牛儿可以耕地,一般的小户人家是舍不得吃的。这便是俗人的烦恼,没有做妖好。” 柳云吞说:“太岁就不知了,如今的妖比不了人,若不是这些牛,我们就要饿死了。” 安太岁说:“为何这么惨?” 柳云吞说:“这黄泉河妖多鱼少,该吃的都吃了,快要闹饥荒了。” 安太岁说:“那就去吃人。” 柳云吞说:“现在人也不好欺负,都会点功夫。我们在水里有点本领,上了岸就不好使了。” 安太岁只好叹息说:“活着都挺不容易了。我活了一千多年,其实活得也挺累的。” 柳云吞笑着说:“我看你活得挺有劲的。” 安太岁的眼前出现了幻景,仿佛穿越了千年,继续叹息说:“我有我的执念在支撑着我,这执念久了便成了信仰。我一直在坚持。自古以来,哪有不怕死的。” 蛇妖们一个个挺着大肚子,像囫囵吞食的蛇爬在岩石上,慵懒得完全没有了热闹的气氛。结果突然从天而降下许多美丽的姑娘,让篝火晚会达到了高潮。蛇妖们都误以为这是晚会表演,姑娘们要舞剑助兴,结果是来斩妖除魔的,致使许多蛇妖被杀。 柳云吞率先逃走,并大喊:“族人们,快到水里去。” 安太岁说:“我们为何要逃?难道怕一群姑娘不成?” 柳云吞说:“太岁,你不知道我们蛇妖的性子,我们吃饱了便会动弹不得,此刻不跑就没命了。” 听到柳云吞的解释,安太岁悔之不及,真不该送来这些牛坏了自己的好事,于是在混乱中带了自己的人也逃回了黄泉河岸上。 郝姑娘有了一双火眼金睛。她火热的目光将蛇妖们当做了烧烤,被目光所及的蓝色皮肤出现溃烂的伤口。苏酥带来了许多噬肉的虫儿,黑压压地覆盖住行动缓慢的蛇妖,一哄而散后留下一具骸骨。有了这两位神通广大的姑娘,蛇妖死伤大半,生还者都躲到水下的淤泥中去了。 郝姑娘命令长乐宫姐妹说:“姐妹们都仔细小心地四下搜寻找找,遇到蛇妖格杀勿论。” 曹志与柳巧此刻被十几个长乐宫弟子围困。原来是柳巧见到茄长老有危险,便上前搭救,却不能脱身。 曹志说:“诸位姑娘若不再让开,就不要怪我曹志不客气了。” 长乐宫的姑娘们看着满头菊花的曹志,只觉得几分可笑,其中一位姑娘说:“你可别这么凶,姐姐们都被你吓住了。我问你,你一个人为什么要偏袒这两个蛇妖?” 曹志说:“诸位姐姐不知,我被困在此多年,多亏了这二位恩人按时给我送饭,才不至于被饿死。请诸位姐姐让开一条生路,我曹志感激不尽。” 恰巧苏打听到了曹志的声音,便走进人群里,站到曹志面前说:“曹兄,果真是你,你自己逃出来的?” 曹志将之前的事一五一十地对苏打讲了,并请求说:“苏打兄,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苏打便对诸位姐妹说:“诸位,这曹志兄搭救过我,他是个好人,放他们走吧。” 于是诸位姑娘让出一条路,让曹志带着柳巧与柳茄子离开了蛇岛。 夜晚的河岸上,一群蛊虫犹如萤火围绕安太岁的胸前。 其中一只虫子向安太岁禀报说:“阁主,花蓉已经来到黄泉河了,如今我们如何是好?” 安太岁说:“你们都去给我暗中盯着,若有机会,我好下手。” 蛊虫儿便分散地飞上黄泉河。 黄泉河中,许多花妖将自己的藤蔓荡漾在河面上,完全不用小船,便可来去自由了。花蓉骑着庞然大物的木象也进入河水中漂浮起来,像一艘大船承载着图雅奔赴向黄泉河口。 为了吸引水鬼,花妖将许多肉块与写了字的布条绑在一起投入河水里。水鬼吃肉的时候发现了布条上的字,写着图雅在我船上,请冥河速拿流削刀来见。便立刻向奔波儿汗禀报了。 冥河知道了消息,便浮出水面,看到了一群漂浮的花妖与大船。 楔子第180章梦在远方 我叫王二牛,喜欢吹唢呐,所以都叫我王吹牛。年轻的时候,我经常想象自己将来的老婆会是什么样子?还有我们在一起的生活。 我不渴求她有多漂亮,重要的是我们两个在一起开心。 在我心里,不算我老妈,她会是对我最好的女人,也是我应该对她好的女人。 我们的日子是这样的,我吃饭,她做饭,我给她洗衣服,她也给我洗衣服。我经常把屋子搞乱,她收拾的时候就骂我,然后我对她说老婆大人实在对不起,然后继续把屋子搞乱。晚上和她坏坏的时候,我会先轻轻爱抚她的发丝,或者特别粗鲁地激情一下。她会在我耳边说:“你个冤家,坏得很。” 她怀孕了,不适合洗澡,那我就端热水给她洗脚。要感动地她觉得这辈子找对了男人。等孩子出生了,她要打我儿子,我就特别严肃地对她说,不许虐待我的劳动成果。 现在我们老了,躺在摇椅上悠闲自得的我也会色迷迷地看着她,对她说:“那个让我睡了一辈子的女人,过来抱一抱。” 这时候,她假装特别气愤地对我说:“你个冤家,快去,给你大孙子换尿布去。” 听到这句话,我会带上心爱的唢呐,快步跑到门口,对她做个鬼脸然后逃走,等到肚子饿了再回来,送她一把鲜艳的花。 我并不是那种有钱的男人,一辈子都不是,可我一直努力让她过上好日子,并且会在每一个花开的日子里送她一把鲜艳的花。我不记得送了多少花儿给她,但她记得。 当我拿着花儿回来的时候,她总站在窗前笑。 我想早晚会有离别地一天,如果我会先走,我会对她说:“不能再送你花了,你要好好活着,在我的坟头上把我送你的都给我还回来。”然后我要叮嘱孩子们,告诉他们要好好照顾她妈,不许惹她生气,我知道一个孤寡老人的日子很苦,所以我要让孩子们知道,他们的妈妈多么需要人照顾。 假如她先我而去,我会对她说:“在那边等我的花还有我。”然后冲她微笑,那时候,我唯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流泪。 这一天真得来了。 屋子里有种很难闻的味道,我病了很久了,孩子们在这守候了两个月之后见我死不了就走了,毕竟他们需要生活。只剩下她守着我。爱情对年轻人来讲有诸多憧憬。爱情对我们来说,是守候。 我完全没有食欲,咽不下任何东西,她怕我嘴唇干,用手绢蘸水湿润我的嘴唇。这几天我不喜欢说话,只是微弱的喘息。 她心里很怕我走,老伴,老伴,人老了需要陪伴。 她睡着的时候我却无眠,我开始找些别的事做,这一辈子,除了这个家,我业余的时间几乎都用在了唢呐上。从十二岁开始,我开始喜欢,到现在已经有整整五十年了。起初我期望它能给我带来名利,可吹了一辈子,亦平淡了一生,辛苦了一世。但幸好有她,酸甜苦辣和我一起走过。现在豁然明白人活着都在追逐美好的生活,而在我这段生命里,总是一直在努力着,不得歇息。 我是个固执的老头,平日里,她常这样说:“都一把老骨头了,吹不动就别吹了。” “我吹的不是唢呐,是艺术,是情怀,是我的命。”我回答。对于我吹唢呐,她不喜欢,从我们相识到结婚一直到现在。年轻的时候她对我说:“累了就别吹了,给我看看孩子,我去做饭。”或者说:“别吹了,在外面还吹不够,洗衣服去。”也会说:“吹唢呐能挣几个钱,你看人家刘老二,倒卖布匹发财了,置了新房,买了马车,你也别一条肠子走到黑。” 我这辈子是难遇红颜知己了。不过还好,夜晚强烈的咳嗦让我从睡梦中醒来,她总是睡意惺忪地起来为我倒水:“你个冤家,又难受了?” “我睡不着了,我给你吹一曲吧。” “大晚上的我不听,闹人!” “嗯!”我拿起唢呐在手上摩挲着,她给了半瓢水让我湿润嘴唇喉咙,看我嘴馋的样子,便说:“你想吹就吹吧。” 我微笑着眼里含了泪说:“我要死了,你再不听,以后就听不到了。” 她就骂我:“别胡说八道!” 我吹响唢呐,脑子里开始回忆起自己年少的模样,立在山头上,站在小河边,骑在牛背上,得意地对小伙伴们说自己要做最好的唢呐匠……嘹亮的音乐带我回到了那段美好的青春时光里。 美好是短暂的,所以人会生老病死。在短暂的生命中,你会发现最难得的是让自己快乐,如果你能使自己一直快乐,恭喜你,你是人生赢家了。 我今年六十二岁了,自从病了,就很少出门。身体舒服些了才会出去走走,去漫山遍野里,吹响唢呐,采一把鲜花。儿子们都有活干,不能陪伴左右,现在我后悔起来,年轻的时候不该和父母吵嘴,知道了自己的不对,不是在做了父母之后,而是自己老了。唉!孩子们也会老的,每个人告别生命的最后时光,都是孤独的,悲凉的。 我或许是多愁善感的人吧,我颤巍巍地路过大饼店,老板娘是个可怜的孩子,她眼睛瞎了,人很善良,每次进她的馒头店,她总是双手摸索着忙碌,她熟悉店里的每一件东西的位置,努力生活。 “王叔,给你大饼。”当她递给我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手上有一片很大的汤伤。我掏出十几个铜钱,放到她手掌里,笑着说:“你家的大饼我们老两口都爱吃。” 姑娘就说:“王叔,那就天天来吃。” 我采了一大把小红花,回到家我把花儿藏在背后,提着大饼,习惯地先去看家里紧闭的窗户。她却不在呢。 她又去做工了,看病花了许多银子,如今她要养活我。 房子也已经老了,我坐在摇椅上,打开窗户,偶尔窗外的风会袭进来,刮落院子里晾晒的衣服,我急忙喊:“老婆,衣服掉了,你快回来呀!”然后自己笑起来,抹去眼角的泪。 “老婆子,你怎么还不回来呀?”吹响唢呐吧,让这嘹亮的音乐打破安静,人的一生是孤独的。 第181章活出丧 中午,秦氏买了许多的酒肉,王吹牛来了食欲,支撑起枯瘦如柴的身体,开始陪客人。院子里的毛驴不停叫唤,好像在新的环境里很不适应。 无邪不动碗筷。 王吹牛说:“客人怎么不吃东西?是不是招待不周?” 无邪说:“我不吃东西,我不饿。” 王吹牛说:“那就喝点酒?” 无邪说:“不喝,你吃你的,你喝你的,我们妖没有你们人这么多繁文礼节。” 王吹牛为无邪倒了一碗酒,说:“你来一次,我喝酒吃肉你看着,我自己实在过意不去,你不吃就喝一点酒吧。” 无邪盛情难却说:“好吧。” 几碗酒下肚,王吹牛又问:“不知道路程远不远?” 无邪说:“不远,走上七日便到了。你可认识一个叫做阿里依的人?” 王吹牛说:“认识,他是我的师兄。是他让你到我这里来的?你怎么不去请他?” 无邪说:“他死了,所以我来找你。” 王吹牛说:“可惜了,唢呐界又少了位人才。” 无邪说:“我们最好马上动身。” 王吹牛说:“我身体不太好,睡一晚上明天早晨走。” 无邪拿出一件斑斓的衣袍。都是用五彩的羽毛编织的,说:“我给你带了一件羽衣,你披上它就能起飞了。” 王吹牛诧异地看着宝衣,说:“真的?假的?” 无邪说:“你穿上试试看。” 王吹牛便对秦氏说:“你快去,给我烧些热水,吃饱喝足了,我要沐浴更衣。” 秦氏烧好了热水,王吹牛就迫不及待地沐浴更衣了,人靠衣服马靠鞍,穿上羽衣的他犹如仙人般站在自己的院子中。 无邪告诉他:“你现在挥动双臂。” 王吹牛照做,果然袖子变成了翅膀,整个人飞起来了,吓得王牛皮直叫唤:“我的妈呀,这么高,我怎么下去。” 无邪说:“你不要扑打翅膀,慢慢地滑翔下来就好了。” 王吹牛再次照做,说着容易,做着难,直接撞向自己家的墙,无邪必须保证他的安全,用蝎尾拽住了他滑行的身体,帮助他安全降落。 无邪说:“多飞几次就好了,你再试试看。放心有我保护你。” 无邪的话给了王吹牛鼓舞,他勇敢地起飞了几次后,便能悬在空中自由翱翔了。那做工的小儿子回家看到一只斑斓的鸟人在院中盘旋,还见到自己的母亲秦氏在观看,于是走上前去,问自己的母亲:“母亲,这是怎什么?” 秦氏无比自豪地说:“傻儿子,那天上飞的就是你的父亲呀!” 听到母亲如此说,小儿子心里想,莫不是我父亲大人要做神仙去了。于是仰首大喊:“父亲大人,你要做什么去?” 往日里这小儿子也是不喜欢他吹唢呐的,王吹牛看到疼爱的小儿子回来了,便吹嘘自己说:“儿子,你爹要给凤凰吹唢呐去啦!” 天空里斑斓的色彩吸引了左邻右舍,许多人跑来围观。王吹牛便落下来,对乡亲们讲:“诸位,我王二牛要给凤凰神吹唢呐去了。” 住在隔壁的时大胆笑嘻嘻地说:“你要去给神仙做唢呐匠,又吹牛皮了。” 王吹牛说:“遗憾了,不能给你吹出殡的曲子了,我要给神仙去吹了。” 时大胆就说:“你可别诅咒我,我肯定死在你后面。” 邻居史大郎说:“王叔,你吹了一辈子总算出人头地了。” 王吹牛好像大病痊愈,精神抖擞地说:“诸位乡亲,我告辞了,可能会一去不返,今日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重要的事情一刻不能耽搁,无邪说:“行了,吹牛的,我们该走了。” “伯乐恩公,请随我来!”王吹牛最爱个面子,便将无邪请到一边说:“恩公,你也看到了,我落魄了六十几年,我这辈子最爱个面子,能不能让我风光一次。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无邪说:“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王吹牛哀求说:“我就要死了,最后一个心愿了,你是妖活得久,不知道我们人的悲哀。” 无邪不悦:“莫要贪婪成性。” 王吹牛说:“恩公,你误会了,我就是想在走之前给自己办个葬礼,走得体面些。” 无邪说:“你的要求够奇葩的。” 王吹牛再次俯首请求:“恩公,求求你了。在给我一天的时间。” 无邪说:“我给你六个时辰。” 听到恩公的应允,王吹牛回到人群中说:“我身体不行了,这一走恐怕回不来了。临走之前,我想自己办个活出丧。时大胆你去联系棺材,史大郎你主持我的葬礼。还缺什么你直接去办。” 秦氏用手指掐了王吹牛的腰,说:“你还活着,办什么葬礼,晦气不晦气。” 王吹牛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听我的吧,我回不来了。” 秦氏便问:“你要走,棺材里放什么?” 王吹牛说:“唢呐我只带走一个,棺材里就放我穿过的衣服和留下的几支唢呐吧。你去取银子交给史大郎。” 秦氏知道王吹牛固执,也就依了他。 有钱好办事,过了两个时辰,这灵棚、棺材、供桌、白布冥钱、纸扎的金童玉女与牛马便都一应俱全了,王吹牛收过几个徒弟,他的这几个弟子听说师父要办完丧事给凤凰吹唢呐去,便都来了,嘀嘀哇哇的小唢呐伴着鞭炮声响起来,引得村里的人都来看热闹。 有人说:“不得了了,那个吹牛皮的,不,那个吹唢呐的王二牛要升天了。” 有人说:“他活着的时候每日吹牛皮,快要死了还要吹个大牛皮。” 有人说:“这次他是真的咸鱼翻身了,据说凤凰使者给了他一件仙衣,他穿上了可以飞呢,举办完葬礼,人家可就升天做神仙去了。” 王吹牛的大儿子与儿媳也来了,披麻戴孝的,毕竟父亲还活着,所以哭笑不得。 王吹牛郑重地将自己的衣服与唢呐整齐地放入棺材里,入殓完毕,就钉上了棺材盖,自己便坐在棺材盖上,对自己的两个儿子骂道:“你们给我哭呀,爹死了,你们还无动于衷。” 小儿子顶嘴说:“爹,你就坐在这,我们哭不出来呀!” 王吹牛灵机一动,说:“那我就躺在棺材上,你们快哭吧。” 第182章王吹牛 死了人或者有人结婚叫做红白喜事,都是要热闹的,有流水席的。有人说这是他第一次在葬礼上与死者一起吃饭。王吹牛告诉这个人:“你祖宗十八代都没有你这么幸运的。” 有哭笑不得的人对王吹牛说:“兄弟,你这是唱的哪出戏?怎么好好地就自寻死路了?” 王吹牛解释说:“我要上天给凤凰吹唢呐去了,怕是回不来了,所以搞个庆典。” 看到前来吊丧的人有嚎啕大哭的,王吹牛知道是装模作样,却也感动地走到人家身边,握住人家双手说:“哭得够买力气的,一会儿咱俩喝两杯。” 对方便装作满怀悲痛地说:“王大哥,你说走就走,我以后去哪里找你呀?” 王吹牛回答说:“想我了,就投井上吊。”说着二人抱作一团,哭得更加欢畅了。 酒足饭饱,王吹牛见到时辰到了,先与老婆告别说:“我走了,回不来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秦氏便哭哭啼啼地拉住了王吹牛的衣袖,舍不得松手。 王吹牛又吩咐两个儿子说:“你们两个要好好过日子,一定要勤俭,我留给你们的银子是你爹拿命换来的,要珍惜。” 大儿子哭丧着脸说:“爹,你放心。”大儿媳只顾大哭不说话。 小儿子便说:“爹呀,你等我结了婚再走也不迟。” 王吹牛说:“银子我给你留下了,你放心说媳妇吧,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要游手好闲的。” 王吹牛扯开秦氏的手,又抱了抱自己的大孙子,在孙子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递给秦氏说:“照顾好我的大孙子,照顾好自己,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要为我难过。”说罢便主动来到无邪面前说:“恩公,我们走吧。” “那就快走吧。”无邪不想再耽搁,于是王吹牛挥动手臂,羽衣化作一对翅膀,与无邪一起飞入天际去了。 村里人第一次看到了凡人升天,都惊奇不已。 有人说:“不得了了,他真的飞上天了!” 有人说:“这吹牛皮的人真的上天了。” 有人说:“我早就觉得这王吹牛异于常人,一定是个非凡之人,如今看来,是个唢呐仙呀!” 有人说:“过去我欺负过他,他上天做了神仙,不会报复我吧。” 有人说:“人家都上天做神仙了,还能记得你?到了天上每日仙女作伴,早把你忘了。” 王吹牛在风里鸟瞰下面的亲人越来越渺小,他的家也变成了一个小盒子,养育他的故土变作遥远的一片。高处不胜寒,飞了许久他开始咳嗦,咳出了血,血迹落在羽衣上却不被玷污。王吹牛说:“这羽衣果然是个宝贝,任何脏东西洒到上面都能滑落,不脏一点。” 无邪只是递给他一颗药丸说:“这药丸你吃下,可以续你几日的性命。” 王吹牛吃下药丸,便问无邪:“恩公,不知道你多少岁了?” 无邪说:“如果加上前世的寿命我有六十多岁了。” 王吹牛说:“前世,这么说来,人死了可以投胎转世了?” 无邪说:“我不是投胎转世,我只不过修炼了一种功夫罢了。” 王吹牛说:“这种功夫可以保恩公不死?” 无邪说:“哪里有不死的,只是有些生灵活得长久些,有些命短罢了。” 王吹牛说:“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 无邪说:“再坚持一会吧。” 前面是一大片晚霞,寒冷的空气开始变得温暖起来,甚至有点热。王吹牛感到了舒服,对无邪说:“这里好暖和呀!” 无邪却察觉出了诡异,说:“小心点,有古怪。” 王吹牛一脸茫然。 晚霞中果然飞出一只翅膀燃烧的火鸟人。他看到王吹牛,笑着对无邪说:“这个人就是那个唢呐匠?” 鸟人与麻雀相貌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无邪说:“你不是麻雀大人,你是分身朱雀?” 鸟人笑着说:“不错,我不是麻雀,我是朱雀,他就是那个会吹百鸟朝凤的唢呐匠了?” 无邪说:“是的。” 朱雀说:“把他留下,你可以走了。”朱雀打了一个响指,一朵小火苗在晚霞里燃烧起一片大火,无邪被突如其来的火海灼伤,坠落下去。 王吹牛依旧一脸茫然,被朱雀牵住了手,屏蔽开烈火落入人间。 落脚点是一片荒凉的戈壁。王吹牛知道朱雀比无邪还要厉害,不敢胡乱言语只能静观其变。 朱雀四下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然后他对王吹牛说:“你不要乱跑,我去找些吃的。”并用手指了一下王吹牛的羽衣,羽衣瞬间失去了色彩,变成了一件普通的衣服。 朱雀飞上天空,翻山越岭,发现了一群肥羊。于是俯冲下去抓起一只又翻山越岭地赶回来。 此刻王吹牛心里十分忐忑,只能无奈地在原地来回走动,结果天下掉下来一只烧烤了的肥羊将他吓了一大跳,王吹牛惊呼道:“哎呀,我的妈呀,差点砸上我。” 朱雀落到他面前笑着说:“放心,若是把你砸死了,谁给我吹百鸟朝凤。” 王吹牛说:“您便是凤凰神了?” 朱雀撕下一根羊腿递给王吹牛说:“对,凤凰便是我,我便是凤凰。来坐下吃肉。” 王吹牛随遇而安,拿过羊腿啃了几口问:“有没有酒喝?” 朱雀说:“英雄豪杰哪有不喝酒的!”便用翅膀一挥,掀起一层浮沙,暴露出几十坛酒来。先拿了一坛给王吹牛,自己又拿了一坛,痛快畅饮。 王吹牛看到朱雀将整坛子酒一饮而尽,赞叹说:“凤凰仙人,果真海量。” 朱雀摔了酒坛子,又提起一坛新酒来说:“和我这个大魔王在一起,你不害怕?” 王吹牛说:“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不怕。再说了我是来给您吹唢呐的,能给神仙表演一次,我这辈子值了。” 朱雀说:“你倒是活得坦荡。” 王吹牛也喝醉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昂首阔步地如同吟诗说:“其实我不想走,其实我想留,可是没法身子骨挺不住了,只能微笑面对了。要不现在我给你吹一个!” 朱雀说:“这百鸟朝凤留到重阳节再吹,你要吹,先吹个别的曲子。” 第185章会友居 火热的麻雀在雨中,形成了一团白雾飞行。苏打与郝姑娘凭空出现,拦截了麻雀。 苏打说:“你丢下苏酥,她一个人怎么办?” 郝姑娘说:“千里大魔移太耗费体力,我只能带上你这个病人了。我估计她两个时辰后便能赶到。” 他们对麻雀置之不理,因为在他们眼里麻雀是一团云雾。 麻雀生气了,骂道:“你们两个快给我滚开。” 苏打这才发现云雾里藏了人。郝姑娘有火眼金睛,她看到了云雾里的麻雀,问:“你是什么鸟人?敢对姑奶奶我大吼小叫!” “你自寻死路休要怪我了。” 麻雀在雨中丢出一团紫色的火焰。 郝姑娘将苏打挡在身后,说:“火灵珠我都吞下了,还在乎你这小火苗。” 苏打却推开了郝姑娘,拿出了刀说:“这是荼毒,我来应付。” 火苗落在白玉刀上犹如雨珠散落开来,落在了苏打的衣服上。苏打的身体立刻燃烧起来。 麻雀又向郝姑娘丢出一团紫色的火焰,郝姑娘知道了荼毒的厉害,便抓住了苏打的手,直接坠入巢湖中去了。 无邪从水府里出来,看到了两个坠落者,并没有上前察看,而是追上麻雀说:“魔王大人,那几个水妖已经被我杀了,只留了那薛五给我们捉鱼。” 麻雀说:“方才那两个人里,有苏打。” 无邪说:“那我去杀了他。” 麻雀说:“不用,我要保持体力,你也不能有危险。等我的分身来了,我吞噬了分身,再杀了他们也不迟。”于是两个坏蛋离去了。 “幸好现在我体内的舍利足以抵抗他的荼毒。”旅途的疲惫需要找个歇脚的地方,苏打与郝姑娘来到了水府,见到了薛五哥。 薛五哥见到来了救星,立刻讲述了发生的事,并说:“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苏打说:“百鸟朝凤,我估计过几日这里会聚满禽妖。先将老弱病残遣散了。” 郝姑娘说:“薛五哥,有没有好吃的,我饿了。” 薛五哥说:“今日我儿子说要带个女孩回家看看,我做了许多的菜。” 郝姑娘说:“这不好吧,你请自己未来儿媳妇的菜肴,我不能吃。” 薛五哥说:“我做的饭菜再来五个人也吃不完。” 妖崇尚自由恋爱,先有青年男女确立恋爱关系,再互相去见对方家长。果不其然,薛五哥的儿子兴高采烈地回来了,还用密封的木头箱子装来了一个女孩,他先打开木头箱子,将自己心爱的姑娘请出来,说了几句柔情的话:“我怕箱子进水,所以封闭地严实,你没事吧!” 姑娘有些头晕,不言语。薛五哥的儿子就大喊:“爹,我带小花来了,我饿了,饭菜做好了没有。” 听到呼唤都出来迎接。小花不是别人,正是十二楼的赵小花,苏打见到她欣喜说:“原来的小姑娘也要谈婚论嫁了。” 赵小花见到苏打哥哥、郝姑娘,也很高兴说:“苏打哥哥,你也在这里。怎么不见花蓉姐姐呢?” 这个问题有点不适宜,郝姑娘假装生气说:“你不怕将来的老公再找个小老婆?” 赵小花看向薛五哥的儿子,扯着他的耳朵说:“给他三个胆,他也不敢。薛俊问你呢?” 薛俊立刻示弱说:“绝对不敢,绝对不敢。” 郝姑娘也扯住苏打的耳朵问:“人家都说绝对不敢,你呢?” 苏打满脸堆笑说:“我就更不敢了。” 说嘴的人难免打自己的脸,苏酥赶来了,她见到苏打就说:“苏打,你这个没良心的,神兽大人丢下我不管,你也丢下我。” 苏打说:“姐姐的轻功也够厉害的,这么快就赶来了。” 赵小花是见过苏酥楼主的,尊敬地让了座位说:“楼主快请坐。” 苏酥说:“小丫头不必多礼。我现在已经不是十二楼的楼主了。” 菜肴摆满了桌面,薛五哥还在厨房忙活着,池三娘与庞四嫂也来帮忙,切菜杀鱼端盘子,薛五哥说:“你们都是客人,你们请吃。” 大家还是等待薛五哥上了桌一起开吃,做个大快朵颐的吃货是幸福的,弥漫着欢乐的气氛。薛五哥好像忘却了大难临头,看着儿子薛俊不停地给赵小花夹菜,更是开心地畅饮,还说:“以后有人替我管教儿子了,我总算不用为他操心了。” 郝姑娘看了吃醋,在桌底下不停地踩苏打的脚,苏打明白了心意,也给她夹菜,郝姑娘说:“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就乱夹给我。” 苏打只好说:“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夹给你吃。” 郝姑娘更加生气了,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说:“你都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苏打坚持不停地给郝姑娘夹菜,说:“这么多好吃的,我都想让你尝尝。” 薛五哥对儿子讲:“儿子,我给小花的爹备了一份厚礼,你明天就带着小花一起送过去,在小花家多住个月,这巢湖就要发大水了,小花姑娘在岸上住惯了,很危险的。” 薛俊说:“爹,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让你给我在镇上买个房子。小花在船上住不惯,这水府她也不习惯。” 薛五哥说:“好好好,明日.你先陪小花回去,房子我一定给你买。” 热闹的宴席结束后,苏酥喝得大醉,独自睡去了。苏打、郝姑娘住了一间客房,有了酒水的助兴,苏打受了伤,却心痒地厉害,将郝姑娘的小嘴亲了又亲。正要宽衣解带的时候,突然响起敲门声。 苏打开了门见是薛五哥便问:“夜深了,薛五哥有事?” 薛五哥红着脸说:“苏打少侠,我有事相求。” 苏打请进屋子里说:“五哥,请坐,有什么事直说。” 薛五哥说:“我就是想借点银子。” 苏打看向郝姑娘说:“要多少?” 薛五哥说:“你能借多少就给多少,我今日也是厚着脸借钱。” 苏打又看向郝姑娘,郝姑娘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银票说:“这是一百两银子,这次出来有些仓促,若是不够,待我明日向苏酥姐问一下,她身上还有没有银子。” “多谢了,二位慷慨,我告辞了。”薛五哥感恩戴德地收了银子离去。 又恢复了二人世界,犯贱的情绪再次高涨,苏打对郝姑娘说:“我给你脱衣服。” 郝姑娘坐在床上,抬起一双小脚说:“伺候本神兽大人脱鞋。” 苏打脱去郝姑娘的鞋子,将脸蛋贴在郝姑娘的小脚丫上正欲亲吻,结果又响起敲门的声音。 苏打只好去开门,只见醉醺醺的苏酥说:“你受了伤,需要照顾,神兽大人一个人照顾你太累,我来帮忙。”说着关闭了房门,走到床前,也不管他二人,倒在床上睡下了。 第184章巢湖 下了一场细雨,让湖水里有了沉闷。 巢湖水下的会友居,江六爷喝得大醉,薛五哥说:“今日有雨,湖面上最为清凉了,我们俩去上面喝酒吧。” 在无边细雨中喝酒是件愉快的事,江六爷答应了,说:“好,我们就去。” 二人抱着酒坛子浮出水面,江六爷骑着一只大肥鹅,他一手掐住鹅颈,一手举着酒坛畅饮。鹅好像有些窒息,挣扎着疾行,薛五哥骑着一条蟒蛇,摇摆着身子并驾齐驱,他喝醉酒,有了雨水的滋润,嗓子开始呱呱叫:“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打渔换酒钱。” 江六爷说:“明日我给你帮忙。” 薛五哥说:“你都一把年纪了,干不动了,挣点酒钱累不着我!” 江六爷说:“你儿子读书,学费也要花银子的。” 薛五哥说:“在这江湖混,与人打交道,妖不认识几个字容易吃亏。他要去学我不能拦着他。” 江六爷说:“听说你儿子还在人间讨了老婆,这彩礼也不少。” 薛五哥叹口气说:“总不能给儿子讨个老婆饿死自己。那女孩也是个妖,只不过祖上在人间几代了,已经是个人精了。” 江六爷说:“人间是好,可是我们妖入了人间,可曾快乐过?” 薛五哥说:“如今这快乐不是你我说的,也不是江湖中人说的,是银子买的。” 雨中,划来的小船儿靠拢过来,船上的人带着斗笠穿着蓑衣,耷拉着翅膀,在一片蒸汽袅袅里像个垂死挣扎的落汤鸡,他对水中的二妖面带微笑,说:“请二位上来一起喝个酒吧。我这里有切好的羊肉。” 薛五哥说:“兄弟是哪里的人?我在这巢湖不曾见过。” 船上的鸟人说:“在下麻雀,初来巢湖,请二位妖侠多多关照。” 大白鹅在水中静止,江六爷老眼昏花,又下着雨,自然辨认不出模样,只是说:“麻雀,你又不是大白鹅,一只家雀跑到水上来做什么?” 麻雀指着桌子上的火锅羊肉,以及热酒。说:“老人家说话就是风趣,请上来吧,一起喝个酒。” 薛五哥看向江六爷,江六爷笑着说:“难得有人请我们喝酒,交个朋友也好。” 二人上了船,发现了还有一位长着蝎尾的妖童,面目中有杀气。薛五哥壮着胆子坐下,一团和气地说:“多谢麻雀兄款待。这位兄弟是?” 麻雀回答说:“他叫无邪。” 江六爷上了船,看清楚了麻雀的容貌,吃了一惊,但他年纪大,见过大风大浪,便镇定地说:“薛五,随我回水府再取几坛子酒来,我们怎么能白吃麻雀兄的羊肉。” 薛五哥说:“不如请二位一起下到水府中去。” 江六爷拉着薛五哥说:“这火锅带到水府就浪费了,你先随我来吧。” 麻雀瞬移到江六爷面前,推搡他说:“老王八,别跟我装糊涂了,你不记得我了。” 江六爷险些摔倒,薛五哥扶住江六爷,二人却猝不及防地被无邪的蝎尾刺伤。无邪说:“你们可以现在就走,若是毒发了,我怕你们赶不回来拿解药。” 江六爷盯着麻雀,表情痛苦地说:“你不是麻雀?你是朱雀?” 麻雀笑着说:“亏你还记得我,当年真该把你炖了,熬一锅王八汤喝。” 江六爷说:“都怪我老糊涂了,魔王大人,请饶恕我们吧。” 麻雀说:“你一个老王八,他一只癞蛤蟆,我对你们没有胃口。限你们十日内,给我抓一千尾大鱼,我要大办宴席。” 看到薛五哥痛得直打滚,忍着疼痛的江六爷苦苦哀求说:“请大王先解了我们的毒吧。” 麻雀说:“无邪,先给薛五解毒。留下这老王八做人质。” 无邪拿起一个酒杯,吐了一口唾沫稀释到酒水里,递给薛五哥。 薛五哥喝下去,止住了痛楚。听到麻雀说:“还不快滚,给我捉鱼去。”立刻潜入水中去了。 薛五哥没有捉鱼,而是去找池三娘、庞四嫂商议对策。庞四嫂说:“朱雀大魔王回归巢湖,事关重大。我哥哥庞玉德在玄武门做长老,我让儿子去找他来。” 薛五哥说:“当下我们怎么办?” 池三娘说:“缓兵之计,你给他捉鱼。” 薛五哥说:“方才是上了他的当,被他骗上船去中了毒的,如今我们在水里,怕他什么,不如我们将他的船凿穿,让他们沉到水里来。” 池三娘说:“朱雀魔王的厉害我见过的,那时候我还小,整个巢湖湖底遍布尸骸。薛五哥切莫轻举妄动。” 薛五哥说:“我先纠集几个兄弟试探一下,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在水中保命的功夫还是有的。” 商议之后,薛五哥纠集了几个兄弟,潜到船下用一柄铁杵凿漏。 麻雀看到船儿漏水了并不惊慌,只是对江六爷说:“老王八,他们来救你了。无邪你对付他们。”自己站在船头,在雨水中展开蒸汽缭绕的翅膀,飞上天空了。一只鹰爪的脚抓住了江六爷的肩膀,将这个瘦小的老头也带走了。 船舷两侧被水中.出现的许多只手抓住,直接沉没了。无邪如鱼得水,他将衣袍都褪去,身体覆盖了红色的鳞片,手掌与脚丫犹如鸭蹼,用身体洞穿沉船,用蝎尾反杀水中的鱼妖。 薛五哥看到兄弟们惨死,无邪威武,只能逃命。无邪却不杀他,只是追踪他来到水府。 薛五哥自知无处可逃,干脆坐在水府院中,提了一坛酒畅饮,等到无邪来到面前,说:“好了,我知道你的厉害了,这次我是真的领教你的厉害了,你让我捉鱼,我答应你。” 无邪说:“我不想让你捉鱼了,我要杀了你。” “等我喝完这坛酒,你就动手吧。”薛五哥仰脖直接将余酒灌进肚子里。 饮毕,薛五哥打了个嗝儿,盯着无邪说:“来吧,来个痛快的!” 无邪环顾院中,说:“你也是条汉子,我再饶你一命,这次你要言而有信,否则我杀你全家。” 第185章会友居 火热的麻雀在雨中,形成了一团白雾飞行。苏打与郝姑娘凭空出现,拦截了麻雀。 苏打说:“你丢下苏酥,她一个人怎么办?” 郝姑娘说:“千里大魔移太耗费体力,我只能带上你这个病人了。我估计她两个时辰后便能赶到。” 他们对麻雀置之不理,因为在他们眼里麻雀是一团云雾。 麻雀生气了,骂道:“你们两个快给我滚开。” 苏打这才发现云雾里藏了人。郝姑娘有火眼金睛,她看到了云雾里的麻雀,问:“你是什么鸟人?敢对姑奶奶我大吼小叫!” “你自寻死路休要怪我了。” 麻雀在雨中丢出一团紫色的火焰。 郝姑娘将苏打挡在身后,说:“火灵珠我都吞下了,还在乎你这小火苗。” 苏打却推开了郝姑娘,拿出了刀说:“这是荼毒,我来应付。” 火苗落在白玉刀上犹如雨珠散落开来,落在了苏打的衣服上。苏打的身体立刻燃烧起来。 麻雀又向郝姑娘丢出一团紫色的火焰,郝姑娘知道了荼毒的厉害,便抓住了苏打的手,直接坠入巢湖中去了。 无邪从水府里出来,看到了两个坠落者,并没有上前察看,而是追上麻雀说:“魔王大人,那几个水妖已经被我杀了,只留了那薛五给我们捉鱼。” 麻雀说:“方才那两个人里,有苏打。” 无邪说:“那我去杀了他。” 麻雀说:“不用,我要保持体力,你也不能有危险。等我的分身来了,我吞噬了分身,再杀了他们也不迟。”于是两个坏蛋离去了。 “幸好现在我体内的舍利足以抵抗他的荼毒。”旅途的疲惫需要找个歇脚的地方,苏打与郝姑娘来到了水府,见到了薛五哥。 薛五哥见到来了救星,立刻讲述了发生的事,并说:“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苏打说:“百鸟朝凤,我估计过几日这里会聚满禽妖。先将老弱病残遣散了。” 郝姑娘说:“薛五哥,有没有好吃的,我饿了。” 薛五哥说:“今日我儿子说要带个女孩回家看看,我做了许多的菜。” 郝姑娘说:“这不好吧,你请自己未来儿媳妇的菜肴,我不能吃。” 薛五哥说:“我做的饭菜再来五个人也吃不完。” 妖崇尚自由恋爱,先有青年男女确立恋爱关系,再互相去见对方家长。果不其然,薛五哥的儿子兴高采烈地回来了,还用密封的木头箱子装来了一个女孩,他先打开木头箱子,将自己心爱的姑娘请出来,说了几句柔情的话:“我怕箱子进水,所以封闭地严实,你没事吧!” 姑娘有些头晕,不言语。薛五哥的儿子就大喊:“爹,我带小花来了,我饿了,饭菜做好了没有。” 听到呼唤都出来迎接。小花不是别人,正是十二楼的赵小花,苏打见到她欣喜说:“原来的小姑娘也要谈婚论嫁了。” 赵小花见到苏打哥哥、郝姑娘,也很高兴说:“苏打哥哥,你也在这里。怎么不见花蓉姐姐呢?” 这个问题有点不适宜,郝姑娘假装生气说:“你不怕将来的老公再找个小老婆?” 赵小花看向薛五哥的儿子,扯着他的耳朵说:“给他三个胆,他也不敢。薛俊问你呢?” 薛俊立刻示弱说:“绝对不敢,绝对不敢。” 郝姑娘也扯住苏打的耳朵问:“人家都说绝对不敢,你呢?” 苏打满脸堆笑说:“我就更不敢了。” 说嘴的人难免打自己的脸,苏酥赶来了,她见到苏打就说:“苏打,你这个没良心的,神兽大人丢下我不管,你也丢下我。” 苏打说:“姐姐的轻功也够厉害的,这么快就赶来了。” 赵小花是见过苏酥楼主的,尊敬地让了座位说:“楼主快请坐。” 苏酥说:“小丫头不必多礼。我现在已经不是十二楼的楼主了。” 菜肴摆满了桌面,薛五哥还在厨房忙活着,池三娘与庞四嫂也来帮忙,切菜杀鱼端盘子,薛五哥说:“你们都是客人,你们请吃。” 大家还是等待薛五哥上了桌一起开吃,做个大快朵颐的吃货是幸福的,弥漫着欢乐的气氛。薛五哥好像忘却了大难临头,看着儿子薛俊不停地给赵小花夹菜,更是开心地畅饮,还说:“以后有人替我管教儿子了,我总算不用为他操心了。” 郝姑娘看了吃醋,在桌底下不停地踩苏打的脚,苏打明白了心意,也给她夹菜,郝姑娘说:“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就乱夹给我。” 苏打只好说:“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夹给你吃。” 郝姑娘更加生气了,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说:“你都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苏打坚持不停地给郝姑娘夹菜,说:“这么多好吃的,我都想让你尝尝。” 薛五哥对儿子讲:“儿子,我给小花的爹备了一份厚礼,你明天就带着小花一起送过去,在小花家多住个月,这巢湖就要发大水了,小花姑娘在岸上住惯了,很危险的。” 薛俊说:“爹,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让你给我在镇上买个房子。小花在船上住不惯,这水府她也不习惯。” 薛五哥说:“好好好,明日.你先陪小花回去,房子我一定给你买。” 热闹的宴席结束后,苏酥喝得大醉,独自睡去了。苏打、郝姑娘住了一间客房,有了酒水的助兴,苏打受了伤,却心痒地厉害,将郝姑娘的小嘴亲了又亲。正要宽衣解带的时候,突然响起敲门声。 苏打开了门见是薛五哥便问:“夜深了,薛五哥有事?” 薛五哥红着脸说:“苏打少侠,我有事相求。” 苏打请进屋子里说:“五哥,请坐,有什么事直说。” 薛五哥说:“我就是想借点银子。” 苏打看向郝姑娘说:“要多少?” 薛五哥说:“你能借多少就给多少,我今日也是厚着脸借钱。” 苏打又看向郝姑娘,郝姑娘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银票说:“这是一百两银子,这次出来有些仓促,若是不够,待我明日向苏酥姐问一下,她身上还有没有银子。” “多谢了,二位慷慨,我告辞了。”薛五哥感恩戴德地收了银子离去。 又恢复了二人世界,犯贱的情绪再次高涨,苏打对郝姑娘说:“我给你脱衣服。” 郝姑娘坐在床上,抬起一双小脚说:“伺候本神兽大人脱鞋。” 苏打脱去郝姑娘的鞋子,将脸蛋贴在郝姑娘的小脚丫上正欲亲吻,结果又响起敲门的声音。 苏打只好去开门,只见醉醺醺的苏酥说:“你受了伤,需要照顾,神兽大人一个人照顾你太累,我来帮忙。”说着关闭了房门,走到床前,也不管他二人,倒在床上睡下了。 第186章风波又起 会友居被一分为三,江六爷占了一处,薛五哥占了一处,庞四嫂与池三娘都是寡妇,情同姐们,便住在一起也占了一处。 人生的某段生活里,你会有一个慵懒的日子,什么都不想做,就这么懒懒地躺着,任由外面的波涛汹涌,任由交加的风雨,任由所有的烦恼都被沉睡。 尽管自己幸运地活了两次,苏打的脑子里有过许多奔波劳累,他总是充满正能量对自己讲,人生短暂,活着就要活蹦乱跳,若是有朝一日死了,便是永远的沉睡了。所以活着要努力呀。 郝姑娘坐在苏打的身旁,给他伤口换药,苏酥端来了可口的饭菜。 早晨有大雨,薛五哥一大早就将薛俊与赵小花送上了岸去了,然后老泪纵横地捉鱼去了。苏打想去护送,却不想刀伤形成的毒疮复发,苏酥见了说:“苏打,你吃饭吧,我要回十二楼去了。” 苏打说:“姐姐,如今十二楼与你没有了半点瓜葛,你去了会很危险的。” 苏酥说:“我去找花蓉,她那里一定有解药。” 郝姑娘说:“花蓉姑娘不是过去的花蓉姑娘了,如今她恢复了木芒刀的记忆,你要小心呀。” 苏酥说:“你们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这里危险,你们也要小心呀!” 三人吃过饭,苏酥便独自去了,苏打与郝姑娘依偎在床上。 郝姑娘说:“苏打,那日在长乐宫,苏酥说是我害死了你?当年你被凌迟的事你自己还记得不?” 苏打说:“当年的事我都想起来了,苏酥是受了骗,你这么爱我,怎么会害我呢!” 郝姑娘说:“你现在真的是苏菊花了?” 苏打点点头。 “不,我觉得你怪怪的,当年后来的苏菊花也是怪怪的,尤其是有了二十一颗舍利之后,”郝姑娘爱抚着苏打的脸说,“我只是担心你。” 苏打笑而不语。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不知不觉地睡下了,直至嘈杂的声响以及敲门声将二人惊醒。 苏打抬头便问:“谁在敲门?” 回复者:“是我庞玉德,苏打。” 苏打轻推了推睁了眼睛还在一动不动的郝姑娘说:“稍等。” 庞玉德说:“我在客厅等你,有急事相告。” 待郝姑娘穿戴整齐,苏打下了床,立刻出门相迎,看到庞玉德与庞四嫂走出去了好远,便追上去,说:“师叔,你也是来对付朱雀大魔王的。” 庞玉德说:“我不是来对付朱雀大魔王的,我是来抓你的。” 苏打说:“抓我?为什么?” 庞玉德说:“在勘察白羽凡房间的时候,白羽凡在床上写了五个字?” 苏打问:“写了什么?” 庞玉德说:“你猜猜?” 苏打说:“我怎么知道。” 庞玉德说:“杀我者苏打。” 苏打说:“我岂不是冤枉死了。” 庞玉德说:“白掌门坚持说,他认得自己儿子的笔迹,让我带玄武门弟子缉拿你。” 苏打说:“我岂不是冤枉死了。” 庞玉德:“我独自潜入这巢湖中,先来告诉你。” 苏打说:“那我现在就带着郝姑娘跑。” 庞玉德说:“你跑不了了,白掌门已经带了三百名内门弟子在岸上等我把你带上去。” 郝姑娘已经从后面追上来,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扯住苏打的衣袖说:“苏打,我带你走。” 庞玉德说:“你们听我的,随我去见白掌门,你们此刻若是逃走,掌门对你们会更加疑心。如今苏打有毒伤在身,你虽是神兽,难敌一个门派。放心吧,我会保护你们的安全的。” 浮出水面,在巢湖的岸上果然集结了玄武门的弟子,白玉蟾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表情肃穆,气质没有了以往的神采,眼神里充满仇恨。 庞玉德上岸,拉住了苏打的手走到白玉蟾面前作揖说:“掌门,他便是云玉龙师兄的关门弟子苏打。” 苏打说:“师叔我是冤枉的,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白玉蟾冷笑说:“你随我回玄武门,待将缉拿了真凶,我自会还你清白。” 苏打说:“师叔,这朱雀大魔王就要重回巢湖,我想留下来对付他。” 白玉蟾说:“你先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朱雀归来是江湖浩劫,不是你一个江湖后辈就能力挽狂澜的,将他拿下。” 结果围上来两个拿着枷锁的弟子,要将苏打束缚。 郝姑娘是脾气暴躁的神兽,自然不肯,一脚将其中一个弟子踢开,另一个弟子便呆住了,不敢再动,看向掌门白玉蟾。 白玉蟾头顶上已经悬浮起七把宝剑,他说:“枷锁不必带了,苏打只是嫌疑。我的儿子死了,他死得不明不白,我要找出凶手替他报仇,我现在只是带你们回玄武门调查。” 郝姑娘说:“苏打中了木芒刀毒,我们去玄武门,是为了舍利而去,但绝不会杀害白公子的。只是这朱雀大魔王若是分身合体,到时候真的会引来一场江湖浩劫的。我们若是走了,待到百鸟朝凤之日,这巢湖里的生灵,这巢湖岸上的居民会遭殃的。” 白玉蟾说:“我们玄武门也是名门正派,我会留下弟子在此,若有突变,我玄武门一定倾巢而出。” 郝姑娘明显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杀气,后悔不该自投罗网,便抓住了苏打的手,使出千里大魔移。 白玉蟾哪里肯放走他们,飞出七剑。 庞玉德腋下长出六臂,徒手接住了四剑,并用自己的身体做盾,挡在苏打、郝姑娘前面。白玉蟾覆水难收,结果重伤了庞玉德。 那三剑洞穿了庞玉德的肩膀,他不顾自身安危,疾呼道:“师兄,苏打与神兽绝不是杀害羽凡的凶手,莫要伤了好人放过真凶,今日我向师兄立誓,十五日内,我一定找出凶手,若真是苏打所为,我亲手取他首级献给师兄。” 此刻,郝姑娘与苏打却已经飞去千里之外了。白玉蟾叹息了一声,说:“你我同门几十年了,我最信任你的,十五日后,我等你消息。” 庞玉德又说:“我需要两个帮手,还有掌门的含渊剑。” “含渊剑我私下给了羽凡,他突然撒手人寰,剑也不知了去向。”白玉蟾思忖了片刻说,“我将龙泉剑就先借给你,玄武门的人随你挑。” 庞玉德将宝剑背负在身上,回答说:“王一鸣,朵儿。” 第187章谁是真凶 在天空里,苏打对郝姑娘说:“我们就这样一走了之,巢湖岸上的居民怎么办?薛五哥他们怎么办?” 郝姑娘说:“我们悄悄回去,看看白玉蟾走没走?” 于是二人又折返回来,藏在云朵里,躲在巢湖的上空观察。 巢湖的岸边,如今只剩下三个人,风飘散起朵儿的头发,一个拇指大小的木偶出现在朵儿的头发里,庞玉德见了便问:“这木偶挺奇怪的,哪里来的?” 朵儿说:“这是发簪上的配饰,我自己做的。” 仔细去看,那木偶上果然有个红绳系在朵儿的发簪上,那发簪像把小镰刀。庞玉德便不再多虑,只听王一鸣说:“师叔,现在我们去哪里?” 庞玉德欲言又止:“来此之前,我多次去过羽凡的房间,我也检查过羽凡的尸体,我怀疑……” 王一鸣说:“师叔,事到如今有什么事直说吧。” 庞玉德说:“我怀疑羽凡不是那日重伤而亡后,被人暗杀的。” 王一鸣说:“师弟难道是重伤而死?” 庞玉德说:“不,我怀疑其实他早死了。” 朵儿说:“师叔何以见得?” 庞玉德说:“他的尸体我验过了,他体内有蛊巢。只有被下过蛊的人体内才会形成蛊巢。” 朵儿也问:“那如今我们该从何处入手?” 正当三人踌躇何去何从,天空里的一朵云缓慢降落下来,庞玉德见到了,却不大惊小怪。只是说:“有人来了。” 苏打欲要说话,却被郝姑娘捂住了嘴巴,郝姑娘先去云朵里探出头来,对庞玉德说:“白玉蟾那老东西走了?” 见到神兽这般模样,庞玉德哭笑不得,说:“神兽大人,你怎么偷偷摸摸的,像个女贼。” 郝姑娘吹了一口气,将厚厚的云彩吹走,暴露出她与苏打来,郝姑娘说:“都怪你们玄武门好坏不分,我们是被冤枉的,总不能跟你们回去吃牢饭。” 庞玉德说:“我向掌门保证,十五日内一定要找出杀害羽凡的凶手。” 苏打说:“这就麻烦了,有什么线索吗?” 庞玉德说:“毫无头绪。” 苏打看向朵儿,郝姑娘以为是花蓉,吃醋地说:“你又犯魔怔了?小心她的木偶。” 苏打说:“朵儿,花蓉的木偶怎么在你那里?” 朵儿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不语,小木偶拔下朵儿的发簪,跳到朵儿的肩膀上,说:“花蓉让我来取含渊剑的。没想到又遇到你这个流氓。今日就用我的小镰刀结果了你。” 苏打笑而不语,自从上次吃了亏,早想好了对付它的办法。只用一头如丝刃的秀发甩出形成密麻的网,枯做过反抗,用小镰刀纠缠了几下,便被绑了手脚,如同牵线木偶,渐渐被擒,被束缚成了一个线球,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苏打说:“你给我解了刀毒,我就放了你,否则……” 枯一点也不害怕说:“否则什么?我不怕!” 郝姑娘的眼睛变得血红,好像两束热光盯住了枯,威胁地说:“那我就烧了你,把你烧成灰。” 枯被照射的脑袋开始碳化冒烟,枯开始害怕了说:“我给你解药,你先放开我。” 郝姑娘说:“你骗人怎么办?” 枯说:“我的解药在刀柄上。现在我的镰刀被缚在这个线球里,我怎么给你解药。” 那发簪般的镰刀要比枯的身子要长,恰好露出了刀柄。郝姑娘眼珠子一转说:“你这刀柄怎么打开?你告诉我,我自取解药好了。” 郝姑娘炙热的眼睛还在盯着他,眼看自己就要燃烧了,枯只好说:“我的刀柄可以拧动。千万小心,里面藏着甘露别洒了,你让苏打喝了,自然就药到病除了。一滴就管用,不要浪费。” 苏打将连接自己发丝的线球拿在手上,拧开小镰刀的刀柄,犹如一节盛满露水的细竹筒。苏打毫不犹豫一饮而尽,那甘露入口,像是吃了蜂蜜。 枯见状说:“我的甘露都被苏打吃了。郝姑娘别再盯着我了,我的身子就要起火了。” 郝姑娘收敛起炙热的目光,说:“好了我不盯着你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我要审问你。” 枯说:“你是神兽,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郝姑娘说:“我怎么说话不算话了,我就是问问你,白羽凡的死可与你有关?” 枯说:“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郝姑娘说:“别狡辩,一看你就说谎了。” 枯说:“我真的是冤枉,凶手另有其人,那日他受伤后,朵儿去看望他,我也跟着去了,之后朵儿走了,我想留下来偷东西。” 庞玉德就问:“那你可是目睹了真凶?” 枯说:“我这脸上烫得好痛,苏大侠,那甘露如饴,粘稠得很,你能不能给我倒一滴在脸上,我缓解下疼痛。” 苏打说:“你是木头做的,能感觉到痛吗?” 枯说:“我好歹也是个活物,脸上都烧焦了,能不痛吗?” 苏打便为枯烧伤的脸蛋涂上甘露,说:“舒服了吧,快说吧!” 枯说:“我还有一个请求,能不能把刀柄给我拧上。” 苏打威胁道:“你快说,信不信我把你的刀柄烧了。” 枯说:“那我就不说了,我给了你解药,你便答应放了我的,如此出尔反尔,我不干。” 朵儿热泪盈眶地对枯说:“枯大人,你快讲吧,到底是谁杀了羽凡?我求求你了。看在花蓉姐姐的情分上,你快告诉我吧。” 枯说:“那日我看到羽凡的肚子里冒出了一只……” 庞玉德说:“是什么?是蛊虫吗?” 枯扭扭头,说:“不是!” 庞玉德又问:“那是什么?” 枯说:“是一只玉面狐狸。” 庞玉德说:“难道羽凡被玉面狐狸所害。” 王一鸣说:“玉面狐狸?不就是个狐狸精吗?” 郝姑娘说:“这玉面狐狸不是一般的妖精,可以说她是狐魔。” 庞玉德又问:“那你可看到是玉面狐狸害死的羽凡。” 枯说:“我亲眼看到玉面狐狸剖开了白羽凡的腹跑掉的。” 庞玉德说:“那你刚才说想偷东西,你想偷什么?” 枯说:“含渊剑,可是不见了。那玉面狐狸走了之后,我翻遍了羽凡的房间也找不到。” 庞玉德说:“那你亲眼目睹羽凡的死,为什么不告诉朵儿?” 枯说:“我本来是想告诉朵儿的,可是得知了你们认定苏打是凶手,我就没有和朵儿讲。” 朵儿咬牙切齿说:“去哪里找这个玉面狐狸报仇?” 庞玉德说:“这玉面狐狸倒也不难找,她有个特征。” 朵儿便问:“什么特征?” 庞玉德说:“我年少时,随师父浪迹江湖除妖,遇到过一次。玉面狐狸的眼睛是绿色的,而且身体散发芬芳,可飘香十里。” 王一鸣说:“那我们回玄武门?” 庞玉德皱皱鼻子说:“不必了,你们难道没有嗅到香气吗?” 王一鸣觉得惊讶,说:“玉面狐狸偷了含渊剑,也来了巢湖?” 第188章玉面狐狸 玉面狐狸是江湖大盗,苏菊花也吃过她的亏,苏打向大家回忆说:“我记得,当年我的九转还婴术就是被玉面狐狸偷走的。” 庞玉德嗅着越来越浓郁的香气说:“羽凡的遗体是被剖腹的,如此说来她嫌疑很大,我们去看看。” 这如同鲜花般的芬芳来源于出嫁的花轿,今天是个出嫁的吉日,新娘子打扮漂亮,脸蛋上抹上了厚厚的胭脂,身上扑上了好多香粉,抬轿的汉子被呛得直打喷嚏。 唢呐声的喜庆里,参加者有喜酒吃,有喜钱拿,自然喜笑颜开。新郎官骑着白马,心里想着洞房花烛夜的好事,马上就要美梦成真了,自然是开心极了。 乐极生悲,突然来了五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除了郝姑娘,都拿了兵器,新郎官大惊,王一鸣安慰新郎官说:“不要怕,我们不是来找你的。我们是来找香味的。” 香味在花轿里,王一鸣皱着鼻子就嗅上去了。轿夫都被这个色胆包天的汉子惊住了,不怀好意或者不想惹是生非的人都停住了手脚,安静下来。 王一鸣说:“狐狸精快给我滚出来!” 新郎官下了马,来在花轿面前阻止王一鸣说:“你们是哪里的强盗?我爹是李刚。” 王一鸣便问:“李刚,是孔庄子那个欠钱不还的铁匠?” 新郎官说:“不,我爸不是铁匠,是贵县的官老爷。” “我打你个龟儿子!”王一鸣用拳头将新郎官打.倒在地。 花轿子里的新娘子却是泼辣地很,自己扯下盖头,掀开了遮帘,怒目圆睁地看着王一鸣,虽说这新娘子闻着很香,但体型很圆,皮肤黝黑,只听她说:“居然有人敢来拦截我朱美丽的轿子,你们不知道姑娘的外号叫滚刀肉。” 王一鸣说:“好一个滚刀肉,师叔,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个女人?” 庞玉德走上前来注视着朱美丽,说:“这香味一模一样,就是这模样有点恶心,你到底是不是玉面狐狸?” 朱美丽说:“谁是狐狸精?我可是清请白白的黄花大闺女。” 庞玉德说:“你是不是用了易容术?为了给羽凡报仇,又不能滥杀无辜,我只有舍生取义了。当年我还是少年,被一只玉面狐狸亲吻过,至今记得玉面狐狸的味道。” 王一鸣听到庞玉德如此说,以为会有血腥场面发生,立刻凶相毕露,当看到庞玉德直接亲吻了新娘子朱美丽,当时就傻眼了。 苏打尴尬地看向周围,对庞玉德说:“你这是做什么?” 郝姑娘与朵儿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庞玉德与王一鸣,这哪里是杀妖的侠客,分明就是两个流氓。甚至迎亲队伍里有人高呼:“遇到劫色的匪徒了!大家一起与他们拼了。” 男人再窝囊,也受不了这般侮辱,新郎官拿起赶马的皮鞭冲向庞玉德。 庞玉德飞到树上哈哈大笑说:“就是这个味道,我果然没有猜错。” 朱美丽的脸色气得涨紫,由新婚的快乐变得生气极了,她的脖子像是蛇颈,居然伸长了一丈,整个头颅腾空飞起,俯首吐出一团香气四溢的白雾。 庞玉德站在树上大喊:“不要呼吸,马上飞出来。” 会功夫的几人都飞到树上,于是晕倒了一片凡夫俗子。新娘子朱美丽躺在地上,大红色的嫁衣被血染得更加鲜艳,皮球般的大肚子突然凹瘪,是腹中的活物逃脱了。 庞玉德看见烟雾中果然飞出去一团青影,便率先飞上去追。郝姑娘却是最快的,成功拦截了那团青影。跟来的四人随即将其包围。 青影是一只青狐,却长着一张美人脸蛋,她笑着说:“你们一群人,欺负我一只小狐狸做什么?” 苏打说:“玉面狐狸你还记得我吗?” 玉面狐狸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苏打说:“苏菊花你还记得吗?” 玉面狐狸惊讶地看着苏打说:“你是他?” 苏打说:“当年果然是你偷走了我九转还婴术的秘籍。” 玉面狐狸说:“那秘籍的确是我偷得。” 苏打说:“那秘籍如今在何处?” 玉面狐狸说:“我修炼大成后,秘籍已经被我烧了。” 苏打又问:“你可认识无邪?” 玉面狐狸说:“无邪我见到过,他也会九转还婴术,他的秘籍从哪里得到的,我就不知道了。” 苏打说:“你可去过玄武门?” 玉面狐狸说:“去过。” 苏打又问:“什么时候去的?” 玉面狐狸说:“就在前几日。” 苏打说:“白羽凡的死可与你有关系?” 玉面狐狸说:“那我真是冤枉了,我藏到白羽凡肚子里的时候,白羽凡已经死了,我只不过是借尸还魂。” 苏打便问:“你为什么要借尸还魂?” 玉面狐狸说:“我想偷含渊剑。” 苏打说:“含渊剑真的是你偷走的?” 玉面狐狸说:“可惜含渊剑我没有找到。” 庞玉德说:“你这狐狸分明说谎,你怎么证明白羽凡在你寄生他腹中之前便死了?有什么证据?” 玉面狐狸说:“他中了蛊。” 庞玉德说:“不管是不是你害死了羽凡侄儿,就拿你剖腹我侄儿的尸首也是罪该万死。” 玉面狐狸说:“若不是我寄生在他腹中,恐怕他的尸首早已经发臭了,如今却找我索命,你们好不讲道理。” 庞玉德说:“这老狐狸谎话连篇,我们先擒下她,捉拿回玄武门再说。” 大家刚欲上前擒拿,突然天空里降下许多流火,落到地上形成火墙,将玉面狐狸与大家隔离开来,苏打止步不前,只是看着玉面狐狸逃走了。 庞玉德拔出龙泉剑挥舞,散发出的寒气将流火扑灭,愤怒地说:“让她跑了,我们继续追,她的味道我忘不了。” 苏打说:“不用追了,刚才的流火是麻雀的,玉面狐狸投靠了麻雀,很有可能玉面狐狸是为了含渊剑害死羽凡的,看来羽凡的死与麻雀有关系。” 庞玉德说:“当年魔教也是在江湖上到处搜集销毁主水的兵器。大敌当前,那我们立刻回玄武门将此事禀报给掌门。” 第189章朱雀与麻雀 这段日子,朱雀带着王吹牛去了很多地方,他们飞越过高山大河,饿了就捕杀苍茫大地上的走兽,有酒馆的地方就下去吃一顿,他们吃了许多好吃的,有兰州府的牛肉拉面,商洛的凉粉,郑州的胡辣汤,还拐弯去吃了河间府的驴肉火烧,德州府的扒鸡。 对于一个生了重病的人来讲,如此颠簸流离,王吹牛虽然心情不错,也很痛苦。他对朱雀说:“重阳节就要到了,你再不去巢湖,我就挺不住了。” 朱雀叹口气说:“好吧,作为一个吃货,我只能控制一下食欲,去面对我的人生了。” 王吹牛说:“你们是神兽,为什么自称为人呢?” 朱雀说:“我们都说人话,除了样貌外没有区别的,你不要有种族歧视。我带你去看落日余晖吧。” 王吹牛说:“我折腾不了了,现在最好找个客栈,我们住下,我休息一晚,明早赶路吧。” 朱雀说:“好吧,我给你付了客房钱,你自己住下,我出去看看,顺便买些好吃的。” 朱雀是个吃货,他睡觉的时候,嘴巴里在吃甘蔗,醒来就喝一坛烈酒,然后看到活蹦乱跳的走兽飞禽便直接烧了吃,找不到就下馆子,他的嘴巴从来不闲着,他的人也不闲着,所以不胖,依旧枯瘦如柴。他偷了一麻袋大米降临到一座大土丘之上,一边看着夕阳,一边用热烈的体温将米变成爆米花。他边吃边说:“许久没有吃鱼了呢!” 于是他又飞去有河流的地方,沸腾一片水域,吃一顿水煮鱼。朱雀开心够了,便去了人间,用一只烧鸡换了一串糖葫芦,晚上将酸甜的山楂含在嘴巴里入睡。 第二日阳光明媚,天气晴朗,二人喝了羊汤吃了大饼,又买了许多的桃子,便在一群凡人惊讶地目光中,飞去巢湖了。 巢湖上有一艘还在航行的破船,船上插着一根高高的青竹竿,在浩瀚的巢湖上平凡无奇。破船的主人是一个长着翅膀的老头,他的翅膀已经掉落了许多羽毛,光秃秃的只剩下一对肉乎乎的鸡翅,他正在收网,今日的收获不错,捉住了几条大鱼,还有螃蟹。 朱雀的视力很好,他在高空中就看到了插着青竹竿的小船儿,于是带着王吹牛降落到小船上。 老头看到朱雀,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魔王大人,你终于回来了,我听闻您从巢湖地牢中逃出来了,便乔装船夫一直漂泊在这湖上。” 朱雀对老头说:“老鹌鹑,我请来了唢呐匠,再过三日,便是重阳节了,你的大船呢?” 老鹌鹑说:“早就准备妥当了,我发个暗号,那大船便开过来了。”说着打开一个鸟笼子,释放出一只百灵鸟,老鹌鹑对百灵鸟说:“鸟儿,鸟儿,快去传信吧。” 在巢湖上果然有一艘大船,其实距离老鹌鹑的破船并不远,大船上的男女都穿着绫罗绸缎,像是一群游客在游览风景。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枯瘦如柴的人看到了百灵鸟,微笑说:“太好了,朱雀大人果真回来了,以后我们禽妖一族再也不怕挨饿了。” 船上的妖听到此话,都欢呼雀跃。听到热闹的呼声,确认了船只,朱雀一手提着王吹牛,一手抓住老鹌鹑,飞上大船。 众妖更加开心,都恭顺地迎接朱雀。朱雀看着衣着华丽的众妖,疑惑问:“你们都是禽族人?” 有妖解释说:“大王,您走之后,我们禽妖迫于生计,已经在人间多年了,都隐匿了翅膀,做点小生意谋求生计。” 也有禽妖讲:“可惜了,我们禽妖饭量大,都是吃货,挣得钱财都填饱了肚子,只能温饱而已。” 老鹌鹑指着尖嘴猴腮、骨瘦如柴的那妖说:“他叫崔鸭子,生了九个孩子,为了养育这些孩子,他已经皮包骨头了。” 王吹牛是个直性子,说:“都吃不饱了,还穿得这么华丽。” 崔鸭子反驳说:“没办法,这世间的俗人都是长了狗眼的,你若穿得破破烂烂,没人瞧得起你,更不会光顾你的生意,都是生活所迫,生活所迫。” 老鹌鹑说:“既然大王回来了,以后的好日子就不远了,快,大摆宴席呀!” 众妖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见有饭菜上桌。 朱雀说:“你们不用管我,我吃过了。” 老鹌鹑说,“这怎么能行,您回来了,我们必须好好庆祝一番,”并质问众妖,“我让你们准备的酒菜呢?” 崔鸭子说出了苦衷:“那些酒菜都被吃了,大家伙都快饿死了,再不吃点东西,恐怕就见不到大王了。” 王吹牛说:“安徽闹了饥荒么?” 崔鸭子说:“这位人兄,你不知道,我们禽妖能吃,所以容易饿,你们吃七天的食物只是我一餐的饭量。” 王吹牛明白了,说:“原来你们妖都是吃货呀!” 崔鸭子说:“没办法,我现在都想把你吃了。” 王吹牛却不怕,说:“我要快死了,到时候你若不嫌脏,就吃了我,我的骨头别乱丢,帮我送回老家的墓地。” 崔鸭子吓唬王吹牛说:“我就喜欢啃骨头,你干脆葬在我肚子里好了。” 崔鸭子说话没有分寸,朱雀叱责说:“你们休要给我胡说,这是我请来吹百鸟朝凤的唢呐匠。” 崔鸭子立刻闭口不谈,但总不能继续饿肚子吧,这时候麻雀就来了。 麻雀一直在暗中监控巢湖的一切。他知道朱雀回来了,便带着无邪与薛五哥送来一千尾大鲤鱼。 麻雀与朱雀四目相对,二人如同孪生兄弟,众人见了,若不是衣服不同,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先来的,哪个是后到的。 麻雀说:“你我终于见面了。” 朱雀说:“当年我被困巢湖湖底,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麻雀说:“我们分身后,功夫大不如从前,自然救不了你。” 朱雀说:“我是小凶,你是大恶,我们若是合为一体,这江湖便又是腥风血雨了。” 麻雀说:“你看看大家伙饿得一个个皮包骨头,总不能饿死吧!那人为了活着,杀生无数,吃牛羊猪狗,鱼鸭鸡鹅,又是剥皮,又是剁馅,又是油炸,又是烧烤,吃得肥头大耳的,在我看来,人这东西才是坏蛋。” 第190章酒中下毒 薛五哥正在大船的厨房里杀鱼,还叫来了朋友帮忙。苏打与郝姑娘混在其中,用了易容术变成绿脸、蓝脸的小妖。江六爷也被释放了,他好像身体虚弱地很,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他脑子也不灵光了,只是流着口水说:“你们,你们快跑吧,不要为了我这个小老头丢了性命。” 薛五哥说:“放心吧,咱们都死不了,他们这么多鸟人,若是害死咱们,谁给他们捉鱼去。” 池三娘更是关心体贴,切好几片鱼肉在沸水里煮熟了送给江六爷说:“这些日子怕是挨饿了,快吃了吧。” 江六爷便拿了鱼肉坐到角落里去吃。 苏打将事先准备的蒙汗药都洒在其它切好的鱼肉上。郝姑娘见了说:“你这药不毒,我这里有更好的。”又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洒在了鱼肉上,那些鱼肉都放在一个大陶盆里,为了搅拌均匀,郝姑娘也不怕腥臭,直接用两只玉手翻搅起来。 杀一千条鱼,是相当费工夫的。此刻朱雀与麻雀还在激烈讨论吃饱饭的问题。 朱雀问麻雀:“我们若是合体了,你还打算吃人吗?” 麻雀说:“食物不够,我自然要杀人。人肉虽然不好吃,但人的脂肪最厚,吃了他们,我们好有力气迁徙。” 朱雀说:“你知道我的计划了?” 麻雀说:“知道了,你想带着禽妖迁徙去草原。那里看似牛羊成群,实则荒芜一片,牛羊会很快吃光的,只能苟且一段时光罢了。” 朱雀说:“几百只禽妖而已,这世间的人何其多,都没有人吃人,我们何必呢。” 麻雀说:“那好,这次我威胁这巢湖的鱼妖为我们捉了鱼吃,以后怎么安排我不管了,都听你的。” 朱雀说:“还有两天,就是重阳节了,到时候禽族人都会来的,我还有些金银在这湖底的水府。” 听到有金银,薛五哥在厨房里竖起了耳朵。 麻雀说:“这巢湖的金银都给温君子偷去了。” 朱雀说:“当年我怕金银被盗,所以在地窖里留了暗格,还是有一些财宝的。老鹌鹑你带着几个水性好的兄弟随我去水府将那些金银取来吧。” 麻雀说:“我随你一起去吧。” 朱雀却看向麻雀身旁的无邪,说:“你身边的这个杂种从哪里找来的?” 无邪面对朱雀的侮辱,只能恭敬地回答说:“朱雀大人,我叫无邪,不叫杂种。” 薛五哥在厨房里听到朱雀要走,急忙端起盛着生鱼肉的盘子跑入船厅中来,说:“鱼好了,请诸位享用。” 有禽妖看见都是切好的生鱼片,就说:“这鱼肉还是生的,怎么吃?” 薛五哥说:“这位爷,你不懂了,这鱼肉生吃是最好的。” 崔鸭子或许真是饿了,拿了一片鱼肉放入嘴里嚼着说:“不错呢,鲜,好吃!” 老鹌鹑说:“魔王大人,不如先吃了鱼肉,再下去找财宝。” 朱雀说:“那好,我们先吃些鱼肉。王兄吃生鱼肉肯定不习惯,给他取个火锅来,让他涮着吃。” 朱雀没有忘记照顾王吹牛,或许是不舒服,王吹牛坐在一边沉默不语,他听到朱雀照顾自己,急忙起身说了句:“多谢!” 无邪也坐到了王吹牛的身边,对与这位伯乐,王吹牛颇为热情,对无邪小声说:“恩人,快请做,方才我一直想打招呼,又不敢多嘴。” 王吹牛见无邪板着脸不说话,急忙拿起茶壶为他斟了一杯热茶递过去,说:“不知道恩人还有没有药丸,再赐给我一粒,我吃了舒服舒服。” 无邪还是不说话,只是将一粒药丸直接丢到王吹牛递来的茶杯里。 王吹牛见状,只好嬉皮笑脸地将送人的茶水自己喝了。 有了鱼肉吃,自然就想喝酒,崔鸭子就说:“我准备了酒,大家都喝点。方大白,继小鸣你们随我去拿酒。” 方大白应答:“好的,哥哥,有鱼吃有酒喝这才舒服。” 走过厨房,崔鸭子看见苏打闲着,还喊了帮忙:“绿面的小妖,你过来。” 苏打听到崔鸭子的喊话,看过去却不往前。 崔鸭子说:“就是喊你呢!快跟我来搬酒。” 苏打愉悦地前往,想伺机下毒。那崔鸭子却是个热情的禽妖,问苏打:“你是个什么妖?我从未见过绿脸的妖怪。” 苏打糊口回答:“我叫奔波儿甲。” 崔鸭子笑了说:“原来你是个王八。” 苏打开了酒封,佯装偷酒喝,崔鸭子见了便踢上一脚,说:“你这小妖偷酒喝!” 苏打将毒药下到里面,摇晃着酒坛子说:“不敢的,就是馋,闻个味罢了。” 方大白最先抱回一大坛酒来,朱雀见了,便叫住方大白问:“那个叫方大白的,你父亲是不是叫方英俊?” 方大白停住脚步,向朱雀恭敬地回话:“大王,您还记得我父亲?” 朱雀说:“当年你父亲是我的得意弟子。” 方大白立刻拿来两只大碗先为朱雀斟满酒,又给麻雀倒上酒。说:“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提起您来,总是对我们说,您是这天底下最威风凛凛的豪杰。” 众禽妖都高声附和,有禽妖说:“提起朱雀大王的威名,在江湖中,哪个不胆破心惊!” 有禽妖说:“是呀!是呀!我们禽妖一族当年威震江湖,那类妖怪见了我们不毕恭毕敬。” 有禽妖说:“我翔季高,每次都自豪地对江湖好友讲,我是个禽妖我自豪,谁不知道我们朱雀大魔王的厉害!” 在众禽妖的吹捧下,朱雀举起碗来,豪放地说:“来,我们大家共饮一碗。” 麻雀也拿起酒碗说:“你们这些动嘴皮子的,嘴上的功夫的确比手脚的功夫厉害。” 无邪在宴席中,苏打怕被暴露,送上了酒便退回厨房。禽妖们喝得酩酊大醉,便忘了去湖底取财宝的事,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收拾干净厨房,苏打对众人说:“你们与六爷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薛五哥说:“我们都走了,你与郝姑娘怎么办?” 苏打说:“你放心,我们的功夫打不过他们,逃命绝对没问题。” 池三娘与庞四嫂扶着江六爷绕过醉酒的禽妖,犹入无人之境。尾随的薛五哥东瞧西望,来到船尾向池三娘小声说道:“我要先回水府一趟。” 池三娘了解薛五哥,便嘱咐说:“你千万不要打那财宝的主意。” 薛五哥说:“这里危险,快走!不要管我。” 四人便跳入水中分别去了。 第191章烁金刀的威武 王吹牛很幸运,他没有喝到有毒的酒,因为不舒服也没有吃有毒的肉,他看到好多禽妖醉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他身边的无邪也在呕吐,试图将有毒的食物排除体外。 王吹牛立刻明白了,大家伙都中毒了。他看向朱雀,朱雀环顾四周,只有方大白忙忙碌碌的,没吃鱼肉,虽喝了一点酒,却也幸运没有中毒。于是朱雀吩咐方大白说:“方大白,你保护好唢呐匠。” 麻雀则向朱雀伸出手掌来,说:“我们握手言和吧。” 朱雀却沉默着静止不动。 苏打提了刀像是在切西瓜,将醉倒禽妖的头颅砍下来,如同皮球一样踢到湖水里。 郝姑娘说:“你这么残忍干嘛?反正他们都要毒死的!” 苏打说:“是有点残忍,现在我们就去消灭大魔王。” 朱雀已经听到了苏打的话,等待苏打来到面前,他们彼此对视,苏打是认识朱雀与麻雀的,便说:“你们都是朱雀大魔王的分身,为什么不合体。” 麻雀骂道:“苏打,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 朱雀盯着苏打说:“世人都说当年我与苏菊花比武惨败,世人不知道,其实我是被舍利刀打败的。” 苏打露出冷笑说:“我就是舍利刀,舍利刀就是我。” 麻雀伸出手掌对朱雀又说:“现在我们该合体了吧。” 朱雀没有再拒绝,他抓住麻雀的手掌后,麻雀开始融化,被充沛到朱雀的身体里,使得朱雀更加变得高大强壮,此刻他展开燃烧火焰的巨大翅膀,一双手掌燃烧出一束火焰,形成火炬化作一柄三尖两刃刀。他不肖地看着苏打说:“你只有二十一颗舍利,可是我有一把完整的烁金刀。今日.你们休想再胜我。” 烁金刀通体燃烧着蓝色的火苗,柄端抵住的船板被烧灼出一个黑洞。又有酒水作燃料,整只大船被炙烤地焚烧起来。 朱雀抡起炙热的烁金刀便向苏打砍过来,苏打的衣服瞬间点燃,变作一片灰烬化作虚无,苏打赤裸着身体如玉,如刃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白玉刀与烁金刀碰撞在一起,产生的震荡让整只大船支离破碎。 郝姑娘上前给苏打帮忙,自从上次她吞下了狄祸斗的火灵珠,也穿上了御火的衣服。她在炙热中,踢出小脚丫,却被朱雀用烁金刀将整个人拍飞。 朱雀大声道:“我不打女人,但我喜欢吃兔子肉,待我杀了这舍利刀的肉身,再把你这只兔子烤了吃。” 苏打说:“有我保护她,你休想!” 郝姑娘跌落到湖面上,呼唤苏打说:“苏打,快到我这里来,在水中与他打。” 朱雀看向水面,见方大白在水中站立,背负着唢呐匠,大喊道:“王吹牛,给我吹个百鸟朝凤吧。听着唢呐,打架有劲!” “好咧!”王吹牛一听要吹唢呐了,来了精神,小心翼翼地将唢呐拿出,吹响起来。 朱雀踏行在水上,反而沸腾了一片水域,致使蒸汽缭绕。 于是在巢湖的那片水域,在唢呐的乐声中,热腾起一片蒸汽。一只误入其中的渔船,传出惨叫,随波逐流地再行驶出来,船主人已经被蒸熟。有前车之鉴,渔夫们怕被这烫人的蒸汽灼伤了,驾驶来往捕鱼的船只开始绕行。 苏打在沸水中驰骋,这是他人生中最为畅酣淋漓的一战。朱雀力气大耍大刀。苏打的横刀太过单薄,每次兵器的碰撞,苏打的手掌都被震得麻痛。炙热的烁金刀虽然没有烧去他丝刃的头发,却消灭了他的两条眉毛。郝姑娘见了,哈哈大笑说:“你看你的眉毛不见了。” 苏打关心说:“你躲远点,这里太烫了,小心一会儿你变成秃头的尼姑。” 谈笑之间,却发现天空暗下来了。 小片的沸水区域并没有引起渔民的警觉,巢湖上依旧荡漾着许多小船,在湖天一色的波澜里忙碌着。接着天空里倒影在湖面上的黑点密集成遮天蔽日。渔民们以为是阴天要下雨,却发现是许多的禽妖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它们像狩猎的鹰一样俯冲下来,为了补充迁徙丧失的体力,杀死渔民,饱饮血肉。 苏打已经筋疲力尽,看到天空里大片的鸟人,便默契地牵了郝姑娘的手说:“打不过就跑啦。”二人十指相扣,郝姑娘使出千里大魔移,消失无影无踪。 支离破碎的大船沉没后,无邪没了踪影,他像是湖里的水怪,深潜入水中去,消失不见了。他不想参与这场大战,他要去找薛五哥。 薛五哥果然回到了水府,在找朱雀留下的财宝,整个水府在他居住的日子里几乎搜查了所有角落,也收获了些碎银子,得知还有财宝,他来到地窖里,开始敲击墙体、地砖,终于在搜寻了许久后,发现了那处暗格。他直接敲碎了一堵薄墙,那储存在墙体里的珠宝哗啦啦地滚落出来,金灿灿的耀人眼目。 薛五哥抓起一把珠宝放入怀中便要走,被无邪拦住了去路。无邪说:“你这个贼,还想跑,快拿命来吧。” 薛五哥被突如其来的无邪吓得惊慌失措,无邪的蝎尾却凶残地刺入了薛五哥的肚子,将他麻痹后开膛破肚,然后自己潜入薛五哥的肚子里,再缝好肚皮。 无邪操纵着薛五哥的尸体,用薛五哥的嘴巴说:“再取了薛族的血脉,除了朱雀的血脉外,妖族的血脉我都集齐了。” 水府中还出现了玉面狐狸,无邪见到玉面狐狸,微笑说:“玉颜姑娘,下一步,你该去找苏打算账了。” 玉面狐狸说:“我自然会去的,当年他辜负了我胡玉颜,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无邪说:“你不会背叛我吧?” 胡玉颜说:“怎么?想杀了我?” 无邪说:“只有两个人知道我的底细,其中就有你。” 胡玉颜说:“那你就动手吧。” 无邪笑了,用薛五哥的眼睛瞪着胡玉颜说:“我可舍不得你,待我完成雄心大业,你便是江湖盟主的夫人。” 胡玉颜说:“那我这就去了,去长乐宫了。” 无邪亦不挽留说:“去吧。” 第192章牛家三兄弟 一个新婚燕尔的女人如果嫁得不够远,她在结婚的一两年,会经常回娘家,尤其是遇到了困难。 突然降落到一处精致的院落,苏打问:“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郝姑娘说:“当然是带你回长乐宫了。” 得知回到了长乐宫,苏打问郝姑娘:“我们怎么又跑回来了?” 郝姑娘说:“你是不是傻?不跑回来怎么搬救兵?” 苏打四下环顾说:“我怎么觉得这里不是长乐宫。” 仔细看了周围的景致,与长乐宫天壤之别,郝姑娘也是一脸懵懂。 却听见熟悉的声音回答:“当然不是,这里是苏酥楼。”说话的人是苏酥,在苏酥身旁还站着花蓉。 苏打看到苏酥与花蓉很高兴,对郝姑娘说:“你带我来苏酥楼找她们?” 郝姑娘说:“我是想回长乐宫的,我怎么知道她们在这里?我的千里大魔移被人用空间秘法歪曲了路线,所以我们才到这里来的。到底是谁干扰了我呢?” 苏酥说:“当然是宫主大人了,让你和苏打来这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 苏打笑着问:“快说快说,是什么重要的事?” 苏酥说:“让花蓉告诉你。” 苏打目不转睛地看向花蓉,花蓉却懒得理他,只有她肩膀上的小木偶枯大声地叱责苏打说:“你看什么看?她是我的,再看我揍你。” 苏打知道木偶的厉害,说话很客气:“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枯说:“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自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不着。” 苏打自讨没趣,便一声不吭了,郝姑娘看到苏打讨好花蓉的样子,更加生气,苏酥察言观色,便对大家说:“我安排了宴席,我们边吃边聊。” 几个人转身走,郝姑娘却不动,苏打看到了便不敢走,守着郝姑娘哄她:“怎么生气了?我最怕你生气的,笑一笑吧!” 郝姑娘扯住苏打的耳朵说:“你看人家老婆是不是有瘾?让人家骂了吧!” 苏打举起手来发誓说:“我总不能闭着眼睛吧,我发誓,现在我心里只有你。” 苏酥骂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长乐宫的四大美女与朱蝉儿也来了,方才二人的对话她们听得一清二楚,王秀花走上前来牵了郝姑娘的手说:“小孩子脾气又来了,神兽大人快请吧,今日的美食都是你爱吃的。” 见郝姑娘还是站着不动,花蓉一脸微笑地走过来说:“郝姑娘,我知道你爱吃醋,不过我今日要告诉你,我如今是木芒荣字刀,过去的花蓉已经死了。现在十二楼的楼主请神兽大人吃饭,请神兽大人赏个脸。” 郝姑娘听到花蓉如此说,冰释前嫌:“既然十二楼的楼主请我吃饭,我就给个面子。” 花蓉又说了几句奉承的话,两姐妹很快握手言欢,在宴席上,花蓉不停给郝姑娘夹菜,郝姑娘是个聪明的姑娘,便问:“花蓉,宫主让我们到这里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花蓉说:“流削刀被安太岁夺去了,那含渊剑不知所踪,这次朱雀大魔王归来,是打算将六绝刀集齐,成为无敌。他不仅会杀了我,还会杀了枯,杀了苏打。” 苏打说:“怎么会呢?朱雀宴请群妖的时候,我听他讲过要带领禽妖迁徙草原的。” 花蓉指桑骂槐说:“苏酥姐姐的话你忘了吗?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正事吧,我们已经得到消息,将六绝刀合六为一,需要乾坤炉,这乾坤炉就在此处西去百里的牛家庄。我们要在朱雀之前拿到这乾坤炉,将乾坤炉送往长乐宫。” 郝姑娘问:“牛家庄,没听说过。这乾坤炉在谁的手上?” 苏酥说:“只知道是个姓牛的铁匠,据说他是干将莫邪的徒儿的徒儿的徒儿的女婿。” 郝姑娘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说:“不吃了,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吧。” 王秀花说:“你吃东西快,你是吃饱了,我还没有动筷子呢!” 郝姑娘说:“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我们去了牛家庄还不得挨个去问。我带着苏打先走,你们后面跟着。” 郝姑娘拉着苏打就走,使出千里大魔移很快来到牛家庄。看见有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路过,郝姑娘拦下说:“这位大姐,可知道这里有姓牛的铁匠,是干将莫邪的徒儿的徒儿的徒儿的女婿。” 那女人嘴唇上长着一颗大黑痣,她看着郝姑娘,又看看无精打采的苏打,说:“牛家庄没有铁匠,你们是外乡人吧?” 郝姑娘说:“我们是外乡人,所以向大姐打听一位姓牛的铁匠。” 那女人自以为猜到了二人的来意,盯着苏打大笑说:“我们这里倒是有位姓牛的神医,我们都叫伟哥,专治男人的那种毛病,都是外乡的夫妻来我们这里求医问药的。妹妹不好意思说,姐姐我知道,你们往前走不远,有个大红木门的人家便是了。你们快去,他们家好多人呢,都是求医问药的。” 被误解了来意,郝姑娘与苏打面面相觑,见那女人走了,郝姑娘说:“那里人多,我们就去那里问问看。” 走了不远,果然见到许多人拥挤在人家门外排起了长队。只听门内走出一个人来说:“诸位,我们家神医不在,你们明日再来吧。” 群众里有人说:“不在没事,我们是来买药的。” 那人回答说:“药早就卖光了。你们要的话,那就一个月后来买吧!” 群众里又有人问:“牛神医不在家,请问你是谁?” 那人便说:“我叫牛才,是牛神医的哥哥。” 苏打初见那人觉得脸熟,却想不起来了,如今听到那人自报了姓名,立马上前去说:“牛才大哥,我是菊花刀客苏打,你还记得我吗?” 牛才看到苏打,热情地说:“原来是苏打兄弟,方才人多,我没看到你,我怎么不记得你,你是江湖第一,我是江湖第二。我怎么能忘了你。怎么你也来买药?” 苏打说:“我不是来买药的,我是来找人的。” 牛才说:“是找我?还是找我兄弟伟哥?” 苏打说:“我找一个姓牛的铁匠,据说他是干将莫邪的徒弟的徒孙的女婿。” 牛才说:“我知道了,你不是来找我二弟伟哥的,你是来找我三弟牛顿的,他如今隐居在山里打铁呢,快请进来,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牛才请了苏打与郝姑娘进屋做客,便驱散了众人将大门紧闭。 第193章铁匠牛顿 许久未见,难免寒暄几句。 牛才看到郝姑娘问:“这姑娘是谁?” 苏打说:“我未婚妻,郝姑娘。牛才兄,能否引见一下,我想见一见牛顿兄弟。” 牛才说:“看来三弟铸造乾坤炉的消息还是传遍了江湖。” 苏打说:“我们就是为乾坤炉而来的。” 牛才说:“平时我告诫他一定要低调,可是我牛顿三弟爱慕虚名,到处散播他铸造乾坤炉的消息,我看他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 苏打说:“朱雀大魔王已经归来,他想要六刀合一,一定会来抢夺这乾坤炉,我这次来,就是请他去长乐宫避难的。” 牛才告诉苏打:“去找我兄弟牛顿可以,但必须晚上去。” 苏打问:“为什么?” 牛才说:“我兄弟怕乾坤炉被人偷去了,所以住所隐蔽。我带你们去,路上你们要蒙上眼睛才行。” 于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牛才走在最前面,苏打被蒙住了眼睛双手搭在牛才的肩膀上,在后面跟着,蒙住眼睛的郝姑娘也双手搭在苏打的肩膀上,如此被牛才带领着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只听“啊!”的一声,牛才从山坡上跌落下去,苏打双手失去了扶持,他摘下蒙眼的布条,听到牛才在山坡下“哎呀哎呀!”地惨叫。郝姑娘也摘下了眼罩说:“好危险呀,我们差点与他一起滚下去。” 苏打急忙跳下山坡,黑暗中呼唤寻找,郝姑娘用炙热的眼神点燃一堆枯藤,火光中,方看清楚牛才双手抱着腿,痛苦地说:“完了,我的腿折了。” 苏打说:“我背着你吧。” 牛才表情痛苦地说:“今晚怕是去不成了,我得去找大哥先治好我的腿。” 苏打背负起牛才说:“总不能让你残废了吧,走吧,先去找你大哥。” 于是趴在背上的牛才指挥方向:“一直向南走。” 走了许久,来到一片青藤前,牛才说:“洞口就在这青藤后面,每次来我都会用砍刀清理这些青藤,一次给他带足一个月的食物。” 郝姑娘拿出短剑一顿乱砍,暴露出入口,先是一股热气扑在三人的脸上,进入洞中,在明亮的灯火下,苏打看到一个壮汉,正在赤膊打铁,那火红的铁坯被巨大的锤子敲打地叮咚响。地方不大,壮汉背后的石壁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铁器与兵刃,旁边陈设有床,旧桌子,两把破椅子,食物由铁钩悬挂起来。 铁匠见来了陌生面孔,一时怔住。牛才喊道:“三弟,这两个人是来救你的。” 苏打发出了疑问:“你牛伟哥也喜欢打铁?” 牛才说:“你放我下来吧,方才我是装的,我的腿没有折,只是为了我兄弟的安全试探一下你们,你们不要怪我,这就是我三弟牛顿了。” 苏打看着牛才一脸奸笑的样子,只是高兴地说:“你没事就好。” 牛顿敲打着逐渐成剑型的铁坯问:“哥,他们是谁?” 牛才说:“朱雀那个魔王要来抢你的乾坤炉,他们是长乐宫的人,请你去长乐宫避难。” 牛顿说:“我哪里都不去,我不怕朱雀,就让他来找我。” 郝姑娘对这些质量上乘的兵器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来到牛顿身旁就问:“小哥哥,你在做剑吗?多少银子一柄?这里有好多,可以买一些吗?” 牛顿看女孩子的眼神充满柔情,他笑嘻嘻地说:“姑娘,美女特别优惠,你喜欢就拿,七两银子一件。” “这些东西好漂亮,我有钱,我要多拿几件。”郝姑娘来到一张桌旁,直接拿出一个鼓鼓的荷包来,那荷包看着小,却重得很,当许多的铜钱布满尘埃的桌面,牛顿诧异地说:“你这荷包是什么宝贝?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郝姑娘得意地说:“我这荷包是长乐宫限量特产,别看小,能容纳许多东西。” 牛顿说:“那你把这荷包送给我吧。” 郝姑娘犹豫了一下说:“好吧,那你能不能让我们看一眼乾坤炉。” 牛顿犹豫了,他将敲打成形的剑放入水中,在刺啦一声地蒸汽中,方才说:“给你们看一下也罢,反正你们不是坏人,江湖上都盛传六绝刀是至宝,殊不知这乾坤炉才是真正的宝贝,我这就拿给你们看。” 牛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地,苏打与郝姑娘满心期待,期待目睹一下神器的风采,却见牛顿将桌上的铜钱用一个陶翁收藏了。然后蹲到桌子下,拿出一个铁锅来放到桌子上,打开厚重的锅盖,里面盛满了肉汤。 以为牛顿要请客吃饭,郝姑娘见了说:“我们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牛顿说:“我不是请你们吃肉的,我是让你们看锅的。” 这锅厚且漆黑,没有任何的纹饰,那锅盖中间的提纽是牛的造型。苏打惊讶地说:“难道这就是乾坤炉?” 牛顿说:“不错,还是少侠好眼力。” 苏打说:“这不就是个锅吗?” “上面刻着名字呢!”牛顿将油腻的锅盖拿给苏打看,苏打看到锅盖上果然刻着三个小字乾坤炉,便问牛顿说:“这锅你从哪里搞到的?” 牛顿说:“我自己做的。” 苏打说:“你当真没有骗我们?” 牛顿说:“我向来童叟无欺的,你不相信我就算了。” 郝姑娘说:“那我用荷包换你这锅行吗?” 牛顿说:“这锅可是个宝贝,你一个破荷包可不行,要不是我喜欢上了青楼的瑶姐,需要给她赎身子,这锅我是绝对不卖的,如今我也老大不小了,男大当婚,就卖给你们算了。” 郝姑娘说:“那你说个价钱?” 牛顿说:“我要一千两银子。” 苏打嫌弃说:“一千两银子买口破锅,的确让人难以接受。” “好吧,这锅麻烦你洗干净了,我带走。”郝姑娘却满心欢喜,继续从荷包一锭银子、一锭银子地往外拿,摆在桌子上。牛顿看到明晃晃的银子,立刻把锅拿走,用陶盆盛了肉汤,将黑漆漆的锅交给苏打说:“那缸里有水,自己刷洗干净了拿走吧。” 郝姑娘已经将一千两银子摆满了桌面,牛顿一脸欢喜地说:“姑娘,把那个荷包也给我吧,我好收银子。” “你稍等。”郝姑娘又拿出一个新荷包来,将旧荷包剩余的宝贝都倒进新荷包里,才交给了牛顿。 第194章价值不菲的乾坤炉 洗净了锅,郝姑娘就将其装进了荷包里。 牛顿将银子收藏了,又将肉汤端到桌子上,还拿出煮熟的豆子与一坛酒,说:“二位贵客,饭菜简单了点,一起喝个酒吧。” 郝姑娘却不想久留了,说:“我们就是专程来买乾坤炉的,任务完成,我们要回去了。” 苏打说:“朱雀若来了,牛顿兄,你还是会很危险的,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回长乐宫吧。” “没关系,他若来要,我自会给他。”牛顿说着,走到自己的石床前,横移开一块石板,又从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绝伦的铁鼎来,这个铁鼎雕刻着古老的图案,乍一看上去,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古董。他自豪地说:“我还有一个锅呢,你看我这个锅比卖给你们的那个要漂亮吧。” 苏打去看,在这铁鼎上果然刻着乾坤炉四个字,于是说:“你卖给我们的那个锅是假的吧,这个也是假的吧。” 牛顿说:“我童叟无欺的,这上面明明刻着乾坤炉,你不识字吗?” 苏打说:“我们是来寻找真正的乾坤炉的!” 牛顿说:“这个比起那个锅来,的确更像个神器,你们要不要,这种款式的就这一个。这次我打折,五百两银子。” 苏打说:“不喜欢,我不要。” 郝姑娘已经囊中羞涩,说:“方才我给你的铜钱并没有挑选兵器,我这里还有一百两银子,你看能不能再把这个锅买给我。” 牛顿说:“既然姑娘如此欣赏我的作品,当然可以了。” 就这样,郝姑娘又取荷包将银子付给牛顿,再次收藏了一口铁鼎。郝姑娘还不好意思地说:“牛顿大哥,你要抓紧时间再做一个锅了,要不然朱雀来了,你怎么应付他?” 牛顿收好了银子,干脆挪开床板,大方地展示说:“放心,我的锅还有很多!” 石床的床板被搬开后,苏打果然看到里面藏了不少造型各异的铁鼎。生气地说:“这么多锅,原来你不是铁匠,你是个骗子!是不是骗我们的银子?” 牛顿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苏打说:“我本来就是个买锅的,我不是骗子,我只不过在生产最好的锅而已。” 郝姑娘说:“你这些锅怎么卖?” 牛顿说:“姑娘,你已经没有银子了?” 郝姑娘说:“你说个价格?” 牛顿伸开右手岔开五个手指说:“这些锅,两千两银子。” 郝姑娘说:“好,我都要了。”说着就将锅一口一口地塞到荷包里。 牛顿阻止说:“姑娘,你还没有付钱呢?” 郝姑娘说:“一会儿,我的同伴们就来了,他们比我有钱。” 牛才说:“莫非郝姑娘在来的路上做了记号,故意泄露了我们的踪迹?” 郝姑娘说:“反正你们家是卖锅的,又不是做贼怕什么?我脚上系着一串红绳铃铛,是长乐宫通讯的器物,她们很快会寻来的。” 牛顿知晓了是来送钱的人,开心地说:“还是长乐宫财大气粗,宝贝有的是,让人防不胜防。别看我这肉汤看着没什么食欲,吃起来却是好吃得很,快来尝尝。” 郝姑娘将装满各种锅的荷包放在桌子上,示意牛顿,自己付了钱再收起来。牛顿胃口大好,请客人都坐下,开始喝酒吃肉,郝姑娘让苏打给自己洗了一个酒碗,只是喝酒。正当吃得畅酣淋漓,果然来了一个着火的小木偶。 枯像一束火柴直接飞入了桌上的肉汤里。在肉汤里洗了个油腻的澡,跳出桌面上说:“烧死我了。” 牛顿看到污了肉汤也不生气,盯着焦黑的木偶说:“这是长乐宫里的什么妖怪,如此袖珍可爱?” 枯说:“不好了,好多禽妖杀来了。我要找个地方躲一躲。”看到装锅的荷包,便钻进去不肯再出来了。 郝姑娘见状将荷包收起来,说:“我去外面看看。” 郝姑娘走出几步,牛顿阻拦说:“这银子还没有付,就想把锅带走,我可不上你们的当。” 碰巧又一个着火的肉球滚进来冲向二人。牛顿闪到一边,却见肉球被从里面撕开,逃出来朱蝉儿姑娘。 朱蝉儿说:“不好了,禽妖到处纵火,外面已经被大火包围了。” 牛顿指着郝姑娘对朱蝉儿说:“着火了不怕,这位也是长乐宫的姑娘吧,你将她的买锅钱付了,我洞穴中有暗道,带你们离开这里。” 朱蝉儿看着牛顿说:“什么买锅钱?” 郝姑娘说:“你身上有银子吗?” 朱蝉儿说:“有的,我带了一些。” 郝姑娘说:“都拿出来,先给这个财迷。” 朱蝉儿很直爽,拿出荷包直接丢给牛顿。牛顿的确是个爱财不要命的主,还是打开了荷包数银子。 牛才都看不下去了,说:“兄弟,禽妖杀来了,我们快跑吧。” 牛顿不屑说:“朱雀我就怕他了?我这里有的是锅,大不了送他一个罢了。” 洞穴中已经有了大火燃烧产生的烟雾,长乐宫四大美女也躲进来了,毕月大娘双手按着自己的头发说:“好险,险些烧毁了我的假发。” 王秀花咳嗦着说:“能活命就好,还在乎你那假发。” 陈玉嫂说:“我们被大火所困,如今怎么办?” 罗雁婶则问郝姑娘:“郝姑娘,乾坤炉拿到了吗?” 郝姑娘说:“锅是拿到了,就是钱还没有付。” 郝姑娘的话提醒了牛顿,牛顿伸手向罗雁婶要钱:“你是来付账的?把钱给我就好了。还差一千七百两银子和五百四十一个铜钱。” 洞穴里已经浓烟滚滚,王秀花说:“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出去了我就给你,为了这点银子我们不能不要命吧。” 牛顿说“好,跟我来。”便自己跳入石床中,又掀开一块石板丢到外面,原来床中藏有地道,众人跟随牛顿走下倾斜的石阶。 走到尽头,是一堵石壁,牛顿按下机关,石墙升起。原来出口就在山丘顶上,可是伴随石门缓缓打开,众人却看到了恐怖的一幕。许多的禽妖聚集在此处,都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从密道中出现的他们。 第195章打败禽妖 王吹牛实现了他最后的人生梦想,在浩渺的巢湖上,他用唢呐吹响了一曲百鸟朝凤,天空里引来了一片迁徙的禽妖。 众多鸟人的出现给巢湖的人间带来了惊恐。朱雀向妖众命令说:“不许杀人。”于是饥饿的鸟人们猎杀了人间的一切家畜,牛羊猪马,鸡鸭鹅狗,只留下一副副骨架与高空丢落的零散骨头。 巢湖周边的镇子,人们都躲在自己的屋子里闭门不出。客栈酒馆统统关门,无家可归的漂泊人只能四处寻觅隐蔽的角落或者寄宿于荒山破庙。 待百鸟朝凤的音乐戛然而止,天空的恐怖统统散去。王吹牛死亡的时候,只是对背负他的方大白说:“麻烦你跟朱雀神仙说一声,我死了请他将我送回老家埋葬,将我手里的这唢呐与我陪葬。”说完,王吹牛便垂下了紧握唢呐的手臂,永别了他的一生。 方大白如实向朱雀禀告,朱雀便吩咐方大白将王吹牛送回老家安葬。之后朱雀向群妖发号施令:“我今日王者归来,是要带领禽族去世外桃源之.地,远离江湖纷争。但在迁徙之前,我还有心愿未了,我要集齐六绝宝刀,一并带走。” 许多的禽妖落满在航行的船上,还有落到岸上、树上、屋顶上的,甚至盘旋在空中无处落脚的,他们都振翅高呼:“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雀待呼声沉寂,继续说道:“若要集齐六绝宝刀,先要得到乾坤炉。如今我获悉了乾坤炉的下落,这乾坤炉在牛家庄一个叫牛顿的铁匠那里,我带你们去,先将那乾坤炉取来。” 于是浩荡的禽妖如同蝗虫一样,遮天蔽日地飞涌向牛家庄。牛家庄的人以为遇到了蝗灾,待禽妖降落,发现都是些面容可憎的鸟人,吓得都紧锁院门,闭门不出。 鸟人们打破窗户大门,将一个个村民从家里抓出来聚拢到一处,威胁恐吓之后,得知了牛顿隐蔽的山林。 志在必得的朱雀干脆在山林中散播下许多火种,燃烧起一场熊熊大火。 四大老美人、朱蝉儿与枯被发现了足迹,很快被围剿。躲开了天空里的禽妖逃入洞穴辗转来到山头,又遇见一群禽妖,已经无处可逃。 朱雀从天而降,看着众人说:“你们又来捣乱了。谁是牛顿,站出来!” 牛顿也不怕,他站出来说:“我就是牛顿,你是朱雀大魔王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朱雀说:“你的乾坤炉呢?拿出来给我。” 牛顿说:“你想要我的乾坤炉,你带了银子了吗?我可以卖给你。” 朱雀说:“我没有带银子。”又回过头去问身后的禽妖说:“你们带了银子了吗?” 有禽妖回复说:“大王,我们妖带银子有什么用,我们都是捕猎,对金银财宝不感兴趣!” 有禽妖威胁牛顿说:“快将乾坤炉交出来,你若是不给,我们就吃了你。” 朱雀却训斥威胁牛顿的禽妖说:“我说了我们禽妖要热爱和平,与人和平共处。怎么可以吃人呢?” 朱雀继续和颜悦色地对牛顿说:“这样吧,你将乾坤炉先给我,我吩咐手下小妖自会将银子给你送来的。” 牛顿说:“我要一万两银子。” 朱雀说:“好,我答应你。将乾坤炉给我吧。” 牛顿便对郝姑娘说:“你的锅钱还没有付,我先从你荷包里取一口锅给他。快吧,打开你的荷包来。” 郝姑娘不情愿地打开荷包说:“只许你拿一口锅。” 牛顿拿出一口铁鼎丢向朱雀,嘴巴里好像念咒语一样地说:“金木水火土,乾坤炉做主,五行合归一,急急如律令!” 朱雀伸手轻松地接住那口铁鼎,仔细欣赏了几眼,说:“这怎么看都不像上古神器呀?快将真的乾坤炉给我?”然后将那口铁鼎丢到地上。 牛顿说:“不对吗?说句实话我打造了太多的锅,有仿青铜器的,有现在样式的,不过不管造型如何,我都刻上了乾坤炉三个字。那个不喜欢,我再给你换一个。”说着,抢过郝姑娘的荷包,将各种锅统统丢给朱雀,并且嘴中大喊:“金木水火土,乾坤炉做主,五行合归一,急急如律令!” 许多口铁锅砸向朱雀,朱雀自然被激怒了,他的身上开始燃烧起火苗,生气地说:“给你温柔你不待见,我只能给你暴躁了。” 方才威胁牛顿的禽妖也说:“大王,他根本就是在藐视您,不如直接用烁金刀把他剁成熟肉。” 牛顿急忙从荷包里又取出一口锅来砸向朱雀,继续大念咒语:“金木水火土,乾坤炉做主,五行合归一,急急如律令!” 朱雀很生气,炙热的烁金刀已经拿在手上。就在牛顿要被切成熟肉的时刻,那最后丢出的铁鼎终于被牛顿的咒语启动,旋转的铁鼎打开炉盖,从乾坤炉中出现一股龙卷风将朱雀手中的烁金刀收入鼎中。 关闭炉盖的乾坤炉飞回到牛顿的手上,牛顿哈哈大笑说:“你的烁金刀已经被我的乾坤炉收了,现在我看你这只鸟人还能不能打得过我们。” 众禽妖见到大王的宝刀被夺去了,面面相觑,朱雀大喊道:“你们都傻站着有什么用?快给我杀了这些坏蛋!” 众人见朱雀大魔王没了宝刀士气大振,与禽妖大战。苏打用刀将一只禽妖一劈两半,郝姑娘扭断了一只禽妖的翅膀,将禽妖按在地上用小拳头暴揍。朱蝉儿用圆圆的皮囊做了好几个关押禽妖的包裹。枯用小镰刀专割禽妖的喉咙。长乐宫的老女人像是四个小伙子,王秀花与陈玉姑将禽妖打得落花流水,毕月大娘和罗雁婶将禽妖打得鼻青脸肿,一个个像是折了翅膀的鸟人坠落到树上,摔在石头上,朱雀没有了烁金刀,如同废了武功,却被牛顿用拳头暴揍,可谓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就这样死伤了几十只禽妖后,其余的鸟人都飞走了。 只剩下朱雀大魔王鼻青脸肿,向牛顿哭泣着哀求说:“牛顿大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将我的刀还给我好不好?” 牛顿一拳头打在朱雀的脸上,骂着说:“你不是大魔王吗?有点硬骨头好不好?” 朱雀可怜巴巴地解释说:“牛顿大哥,大魔王是那些禽妖吹嘘我的虚名,其实我的小名叫朱怂,怂鸟一个。” 第196章花蓉是刀 禽妖的出现使得大家失散。花蓉与苏酥走在寻找牛顿铁匠的山路上,流火从天而降,燃烧起许多浓烟,两姐妹躲开天空里盘旋的禽妖,走进一处僻静的林地,发现一朵妖.娆巨大的莲花盛开,散发出迷人的幽香。 二人似乎在悠闲地散步,根本不在乎天空里的危险,花蓉对苏酥说:“姐姐,我抢了你十二楼的楼主之位,你恨我吧?” 苏酥说:“我们是姐妹,你这是说得哪里的话?” 花蓉说:“姐姐我一直想问你,你知不知道我是木芒刀的化身?” 苏酥说:“怀疑过,但不能确定。” 花蓉说:“但我知道你的身份。你不是苏打的姐姐,你是刀的女人,舍利刀的女人。舍利刀一直在利用你,刀是无情的。” 苏酥说:“你不是也喜欢苏打吗?” 花蓉说:“当初我与他都是朱雀的荼毒作祟罢了。” 苏酥说:“那么说,你也是无情的?” 花蓉没有回答,却换了一个话题问苏酥:“你寄生的身体是花妖的,你杀了一个花妖。” 苏酥说:“谁叫这个花妖假扮图雅的。” 花蓉说:“要不你还是寄生在我身上吧。” 苏酥说:“不,我自己这样挺好的。” 来到莲花面前,花蓉拿起苏酥的手去抚摸,苏酥想缩回手去,花蓉却硬扯着不肯松手,故作嬉戏说:“你看这莲花的花瓣多香多漂亮。姐姐,你摸摸看。” 姐妹玩耍间,贪吃的妖莲乘隙将二人吞噬了。吞了东西,莲花的花瓣开始收拢,苏酥就寄生在花妖眉心间那一颗朱砂痣里。眼见要被吞噬,幼小的苏酥破碎了朱砂痣,像只小蝴蝶飞出。花蓉却从花苞里伸出一只手来,抓回了苏酥。 苏酥喊骂:“我怎么会有你这个害人的姐妹。” 花蓉说:“姐姐我不会害你性命,你在这妖莲中先睡会儿,等你再醒来一切都会过去了。” 之后花苞萎谢成绿植,绿植变回嫩芽,直至消失在土壤里。 烁金刀是朱雀的心肝宝贝,没有了烁金刀,他的威武霸气也没有了。牛顿踢了朱雀几脚,朱雀嬉皮笑脸地也不生气,继续纠缠说:“牛大哥,你踢也踢了,骂也骂了,也该消消气了吧,能不能将烁金刀还给我。” 牛顿说:“休想,你这个鸟人,我若给了你刀,你立刻就会杀了我。” 朱雀说:“那你要多少银子,我赎回烁金刀?” 牛顿说:“十万两白银。” 朱雀说:“好!” 牛顿说:“那你快滚吧,去凑银子。” 王秀花说:“他是个大魔王,不能放他走。我们把它抓回长乐宫去。” 郝姑娘说:“对,麻雀差点烧死我的分身,又害得我杀了不少鱼,双手腥臭,我也要打你个鸟人出出气。” 朱雀恍然大悟,看到其余人都打算对他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知道自己寡不敌众,便退后几步,打了一个响指,丢出一簇火苗到空中,那火苗像是一场烟火,许多火花坠落下来,恍惚了所有人的眼睛。待烟火熄灭,朱雀消失不见了。 苏打悔恨地说:“早知道,他会跑,我先打他几拳头出出气。” 牛才也颇有兴致地说:“是呀,我也打朱雀两下,以后老了,在酒馆里吹嘘起来,也不枉此生了。” 苏打对牛家兄弟说:“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请二位哥哥随我回长乐宫去吧。” 牛顿说:“朱雀大魔王都挨了我的打,现在我谁都不怕。你们休想把我骗到长乐宫去,你们还不是贪图我的宝贝。” 苏打说:“我实在不明白,你这么多的锅,为什么就那个铁鼎收了朱雀的烁金刀。” 牛顿伸出自己的瘸腿说:“知道我这腿是怎么瘸的吗?那日我走在山下,突然从天而降掉下一个金元宝,砸破了我的脑袋。我当时就哈哈大笑,说这脑袋砸得好,白得一个金元宝。结果天上就掉下来这个铁鼎,砸瘸了我的腿。后来我就做了许多的铁鼎样式的锅。”说来说去,牛顿更加得意,欣赏着乾坤炉又说:“尽管这东西叫做乾坤炉,但这样子太像个锅了。” 苏打又对牛才说:“牛才大哥,你劝说一下牛顿大哥,江湖上的人知道了你们有乾坤炉这个宝贝,你们兄弟的处境是十分危险的。” 牛才说:“我知道,可是我这兄弟不听我的。” 牛顿得意地说:“哥哥莫怕,朱雀大魔王都被我打败了!有我在,有乾坤炉在,现在我们谁都不用怕!你们长乐宫也不要再啰嗦了,若我生气了,把你们也关到乾坤炉里去。” 牛家兄弟不肯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交流之后心有灵犀,都以捉弄的眼神看向牛家两兄弟,一起发出坏笑。郝姑娘率先拿起一个铁鼎砸在了牛顿的头上,苏打借机点了牛才的穴道,牛家兄弟晕倒了,被朱蝉儿用两副皮囊包裹了。 郝姑娘说:“我们马上把乾坤炉与铁匠兄弟带回长乐宫去。我最快,先带这两个皮囊走。”说着,提着两个皮囊,又嘱咐苏打说:“苏打你跟在我后面,别丢了。” 众人要走,却见花蓉姗姗来迟。王秀花便问花蓉:“苏酥呢?” 枯已经用根脉将此处的消息禀告于她,花蓉了然于胸,先辩解说:“苏酥在我胸口上,方才禽妖烧毁了她寄生的肉体。既然找到了铁匠和乾坤炉,我们还是快送回长乐宫吧,以免节外生枝。” 于是众人陆续飞升而起,行至阴霾的云中,郝姑娘手中的皮囊却像是活了一样,居然自己挣脱了郝姑娘,掉落下去。 王秀花急忙掀起一阵狂风,阻止皮囊的坠落。那两具皮囊却长出了翅膀,御风飞行速度更快了。 搞鬼的当然是朱蝉儿,她指使着两具皮囊向山林中坠落。花蓉、朱蝉儿、枯亦一起降落下去。 郝姑娘穷追不舍,还是慢了。地面上几朵巨大的莲花在盛开着,等待来者的坠落,然后将其迅速包裹,消失在土壤里。 气得丢了皮囊的郝姑娘大骂苏打:“你看看那个坏女人花蓉,把乾坤炉和烁金刀都抢走了。你赔给我!” 第197章造访苏酥楼 十二楼的苏酥楼夜夜笙歌。或许是人间疾苦,总有潇洒的人喜欢找乐子。十二楼被花蓉接手后,女人都换做了花妖,反而更加热闹了。 朱雀独自潜伏在苏酥楼附近的客栈。它穿了长袍不敢暴露翅膀,客房的窗户恰好可以监视苏酥楼。 朱雀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行客,自言自语说:“我怎么潜伏进去?是做个客人,还是换个皮囊。” 朱雀喝了一口酒,便打定了主意,只见他的身体开始燃烧,衣袍化作灰烬,自己也浴火重生,由一个臭脚大汉变成了皮肤白皙、身材标致的少女。 朱雀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衣服烧毁了,去哪里找衣服,这就是个难题了,于是一个姑娘裸着身子在客房里着急。 突然一个店小二来到门前,敲响门说:“请问是客官要的牛肉吗?” 朱雀马上说:“是的,你快开门进来。” 店小二开门一看,却见到了不穿衣服的姑娘,立刻惊呆了。朱雀干脆给他一拳头直接将小二打晕拽进屋里来,将小二的衣服扒光自己穿好便走了。 掌柜的见店小二久去未归,便来寻找,待店小二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向掌柜的哭泣说:“这是什么世道?垂涎我的美色就罢了,还非得打晕我,连一个美好的回忆都不留给我,反而让我做了一个噩梦。” 掌柜的骂他:“打傻了吧你,男女都不分了,这间客房明明住了个大汉!” 朱雀进了苏酥楼,妖.娆的姑娘们与买醉的顾客正在翩翩起舞。他看到一个面善的姑娘,便走到面前,问道:“这位姐姐,请问要不要卖身的丫头?” 姑娘面善自然心好,她说:“你是哪里来的?” 朱雀便哭哭啼啼起来,说:“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前些日子过世了,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若是缺服侍人的丫头,姐姐能不能买下我?” 那姑娘又问:“我问你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朱雀回答说:“我是沐阳县人,我姓沐叫飘飘。今年十九岁了,姐姐我怎么称呼你呢?” 那姑娘便说:“我叫小青,你不要哭,你随我来,我带你去问一下圆姐姐。” 二人走上楼梯,去往花魁的闺阁。恰巧胡圆圆走下楼来,小青便上前说:“圆姐姐,留步。” 胡圆圆问:“小青,有事?” 小青说:“这个姑娘叫沐飘飘,沐阳县人,她家人都没了,想卖身苏酥楼做个丫环。” 胡圆圆看向朱雀,朱雀假装低头害羞,胡圆圆说:“你抬起头来,我看看你。” 朱雀抬起头来,可怜楚楚地说:“姐姐,留下我吧,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然后双腿一软跪在楼梯上。 胡圆圆说:“先带她下去吃饭吧,将丫环的规矩都告诉她。” 朱雀立刻叩谢:“谢谢圆姐姐。” 胡圆圆说:“你们退下吧,还有几个人让我头疼呢,我要去应付一下。” 小青不敢过问,带着朱雀去了后院。古德龙正在后院里寂寞地弹琵琶,他看到小青带来了一个新姑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朱雀的容貌让古德龙惊为天人:“小青,这位姑娘是新来的?” 小青说:“是的,古哥哥怎么今晚不去为客人们表演,自己在院子里弹琵琶?” 古德龙盯着朱雀说:“今日是我亡妻的祭日,所以我请了假。” 小青笑着说:“你想亡妻,盯着飘飘姑娘看什么?” 古德龙摇头看着朱雀说:“她像我亡妻。” 小青立刻骂道:“老色狼,人家是可怜的姑娘,你休要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 朱雀狠狠地回复了古德龙一个厌恶的眼神,心里骂道:“看你这恶心的样子,真想把你烧成灰。” 却不知道小青是故意的,还是巧合,安排给朱雀的房间就在古德龙隔壁。小青说:“飘飘姑娘你先住下,这时候过了饭点,我去厨房看看,若是没有吃的,你只能明早和我们一起吃了。” 朱雀说:“小青姐姐,你歇息去吧,明日我与大家伙一起吃就是了。” 摇头鼓古德龙见小青走了,走到朱雀房间的门外,摇晃着脑袋说:“姑娘,我是十二楼的乐师,古德龙。你是不是饿了,我这里有稻花香的点心可好吃了,你开开门拿去尝尝。” 屋子里没有回应,古德龙的耳朵便贴到门缝听动静,朱雀容貌是姑娘,骨子里却是个汉子,他咣当开了门,直接打肿了古德龙的脑门。 古德龙额头上鼓起了包,却依旧眼含泪水,强颜欢笑地说:“姑娘,你的点心,快吃吧,热乎着呢!” 朱雀抢过糕点,便伸脚将古德龙踢退,关上了门。见到心仪的姑娘收了糕点,古德龙心里美滋滋地,哼起了欢快的小曲。 有人欢喜亦有人愁,胡圆圆在自己的闺阁里会客。来的客人让她头痛,她也有个麻烦的姑奶奶,是玉面狐狸胡玉颜。 胡圆圆说:“我许久未见姑奶奶了,姑奶奶是想孙女了特意来看我的?还是来难为孙女的?” 胡玉颜是个可恶的姑奶奶,她对胡圆圆说:“当初我让你到十二楼来,是为了振兴狐族的,你虽是花妖,亦有我狐族血脉,别用这种腔调和你姑奶奶我讲话。” 胡圆圆便笑着奉上茶水,客套地说道:“姑奶奶这从哪里来?” 胡玉颜说:“这些日子累死我了,我去了巢湖,又赶到长乐宫,在长乐宫听说那乾坤炉被花蓉夺去了,便又到这里来。这两日,你可见过花蓉?” 胡圆圆说:“没有,如果花楼主回来了,她一定在楼外楼。不过那里戒备森严,不是我们能随便出入的。” 胡玉颜说:“我方才在外面,看到玄武门的人来了,苏打与郝姑娘也来了,估计他们都会来找你的。” 胡圆圆说:“江湖上都在传言是姑奶奶杀死了白羽凡,玄武门的人是来找姑奶奶的吧。” 胡玉颜说:“我寄生白羽凡体内的时候,他便是个死人了,我在他体内发现了蛊巢,说明他养过蛊。我怀疑白羽凡不是被人害死的,是修炼了某种邪门功夫,化作了蛊妖罢了。” 胡圆圆说:“这蛊术是亡忧阁惯用的手段,如此说来,这白羽凡放着玄武门掌门不做,反而去亡忧阁做了蛊妖?” 胡玉颜说:“这是我推测的,如果真是如此,那含渊剑便落入了安太岁手中。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安太岁打算用流削刀与含渊剑抵抗朱雀的烁金刀,可那烁金刀却被一个山野铁匠用乾坤炉收去了。我现在最好奇朱雀是不是也来了,这两日苏酥楼若有新来的人,你一定要暗中派人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