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想为爱痴狂那又怎样》
1. 我坏!
第一章
姬容雪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
或者说,他旁观了这个世界的走向。
在这场漫长的噩梦里,姬容雪是一本名为《独家宠爱》娱乐圈文里的炮灰,是反派人生里给予他晦涩记忆的塑造者,让反派从一个开朗明艳的青年成为一个表面温柔实则阴暗,见不得人号的存在。
而那反派,就是姬容雪的心上人,傅凛赫。
姬容雪旁观着那人在舞台上发光,万众瞩目,聚光灯下全是欢呼着他名字的粉丝。
姬容雪一早就知道,那人就是这么一个为聚光灯为存在的光彩耀眼的人。
但很快,那人就因为节目的一个选手而嫉妒,而不悦,那就是主角受。
主角受长得好,是个阳光乐观的青年,他有一种让人看着就不自觉暖和的能力,虽然起初主角受唱跳都不行,但他用他独特的人格魅力感染了观众和其他选手的心,让众人都簇拥起了他。
而,反派傅凛赫却是见不得他这样备受欢迎,于是处处给主角受添堵,设计他,意图把主角受推入黑暗。
但,反派的结果自然是不好的。
反派的所有阴暗最终暴露在了阳光下,成为了千夫所指的人。
在反派所有的阴暗暴露后,姬容雪这个推动反派步入深渊的存在也被揭露。但被揭露的时候,姬容雪是成就反派人人黑的最后一把刀。
人人都知道看似温柔绅士的反派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嫉妒心强,不容他人比自己更受欢迎的阴暗的家伙。
他将姬家小少爷关押在地下室磋磨多年,让姬家大少爷找弟弟找疯了。
而姬家小少爷被关押五年,再出来后疯癫不成样,没多久就从天台上一跃而下死去。
姬容雪看着傅凛赫独自一人在浴室里,用浴室喷头勒住了自己地脖颈,毅然决然的踢掉地上的冰块,逐渐窒息,而后姬容雪惊叫着从噩梦里惊醒。
醒来后,噩梦里的一切依旧是那么的清晰,他旁观了傅凛赫五年后的人生。
姬容雪喘息着,心悸让他浑身发寒,止不住的胆颤。
这让姬容雪迫切的想要知道傅凛赫现在的境况,姬容雪摸索着找到了手机,迅速的给一个号码拨去了电话。
很快。
一段视频发到了姬容雪的手机里。
视频里,穿着简单运动套装的青年在操场上晨跑,男人轮廓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短碎的短发飞扬,被他随意的用手往后脑一撸,那短碎的短发就被薅成了背头,还是被汗湿了的背头。
这样的发型并没有给傅凛赫带去油腻感,反而将他出色的五官勾勒得更加立体,加上因为汗湿而沾在身上的衣服,将那因为跑步而绷紧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的呈现出来,让他整个人都显出了几分野性的性感。
那绷紧的性感线条,喉结处凝结的汗珠,他那如鹰隼般的双眸随意的一撇,透出一股锐利的锋芒感。
这个时候的傅凛赫,张扬而肆意,是个充满自信且凌厉的人。
不同于噩梦里那随时随地紧绷着神经,将所有的锋芒都藏在阴影里,温柔绅士的让他看着就心里泛疼。
姬容雪抚摸着傅凛赫地脸,心口的惧怕才缓缓的散去。
姬容雪这才有心绪去回忆那清晰的噩梦。
姬容雪眸色晦涩,噩梦是那么清晰在脑海里不断放映,也让旁观的他清楚的认知着,他那不敢触碰,不敢靠近地心上人是故事里的反派。
姬容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知,明明是一场噩梦,自己却清楚的认识到这是这个世界的未来,这个世界来自一本名为《独家宠爱》的小说,故事的主角受是他昨天看到的那个从他那个哥哥车上下来的青年。
而主角攻则是他那个哥哥。
呵,他那个哥哥,姬容雪抿了抿唇,眼底的晦涩的锋芒越发的锐利。
姬容雪从来不相信无缘无故的事端,他相信,这应当是自己的预警。就像是五岁那年,他因为心悸而错开了那砍向自己的砍刀,他因为心慌而挂断那个拨向家里的电话,而现在,他相信,这是世界给予自己的预警。
让他别再踌躇不敢上前,让他将自己所有的心意在青年面前披露,酣畅淋漓的爱一场。
至于远离。
姬容雪从未想过。
姬容雪忽而唇角翘起,虽然噩梦里自己出现的场景不多,但却清楚的显示出了他和傅凛赫重逢的第一次见面就是今天。
今天,傅凛赫将会来画室里将他打一顿,然后拉开了傅凛赫落入深渊的序幕。
打自己?
姬容雪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从不敢到傅凛赫眼前晃,但姬容雪觉得,见到自己后,傅凛赫不可能打自己的。
姬容雪于是起床,打算为今天重逢的第一次见面仔仔细细的安排。
傅凛赫那个人呀!从小就心软得很,尤其是对那种眼巴巴的小动物下不了狠心,于是,傅凛赫爷爷的果园里从此多了一片小动物的家。
姬容雪唇角勾起一抹无奈而宠溺的笑意,心里已经有了怎么拿捏傅凛赫的盘算了,他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羊毛衣,简单的水洗牛仔裤,穿上后,姬容雪瞧了瞧镜中的自己,拿手指在眼尾用力一摁,眼尾就飞起了一抹红。
姬容雪眼底氤氲出浓浓的水汽,那抹原本显得媚色的红就变得可怜了起来。
姬容雪这才满意,走出卧室。
出了房间,往一旁自己的画室走去,姬容雪撞上了那从楼梯往上走的姬薄嵩,姬容雪难得的朝着他露出了一抹笑,他含笑瞧着姬薄嵩:“哥哥昨天放学怎么不过来接我放学呀!我可是在同学面前丢尽了脸面。”
姬容雪难得的对自己笑得这么甜,那声音都像是渗了蜜似的。
姬薄嵩先是一怔,听到他的话后姬薄嵩顿时绷紧了脸,冷肃的眉眼仔细的打量着姬容雪的神情:“你看到了什么?”
“哥,什么看到了什么?”姬容雪上前一步靠近姬薄嵩,微仰头直视姬薄嵩,笑语盈盈,“哥你不是最宠我,最纵容我的吗?你应该问我都有谁看我笑话了,这才好去给我处理让我不开心的人不是吗?”
姬容雪长了一张如浓墨泼洒的脸。
平日里没有神情的时候,天生带着一股子的攻击性,只觉得这人不好接触。
那张明艳的脸抿着唇,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让人不敢靠近。
而笑得时候,那昳丽的脸庞好像一下子绽放了似的,连带着那双含情的桃花眼都潋滟了起来,带着一股勾人的风情。
就连微勾的唇角都勾起勾人堕落的弧度。
姬薄嵩不自在的退后了一步,眉目微拢,他严肃地斥声:“给我好好说话!”
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这样说话太生硬了些,姬薄嵩缓了缓神情:“我去学校是处理些事情的,你知道的,作为校董我们和学校总有些合作的。”
“你见到我总是不高兴,我以为你不愿意见我,所以就想悄悄来回。”姬薄嵩说到这儿,眼底浮起些许的温柔,“你要是想要哥哥接送,我以后……”
“不用。”姬容雪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啪的挥开了姬薄嵩的手。
姬容雪瞧着姬薄嵩那温柔的眉色,讽刺的笑了一声:“姬薄嵩,你既然知道我不待见你,那就做好陌生人的本分,别借着友爱弟弟的戏份来插手我的事情,恁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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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容雪落下这警告的话,就从姬薄嵩身边走过,打开画室的门进去拿东西。
之前就算了,姬薄嵩爱怎么做,反正旁人好与不好姬容雪并不放在眼里。
但,傅凛赫不行。
姬容雪不允许任何人伤到他。
也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了自己在傅凛赫眼中的印象。
想起傅凛赫,姬容雪就满心欢喜,这么久不见,傅凛赫能不能认出自己。
傅凛赫会喜欢自己吗?
姬容雪踩着欢快的步伐进了画室,满心期待而欢喜的整理起了东西,而被讥讽过的姬薄嵩唇角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额间紧蹙的川字形成了阴鸷的纹路,周身的气息骤然阴冷了下来。
姬薄嵩侧身往那画室看去,青年明显心情不错,那张因为过于明艳而显得难以靠近的浓艳面容此时溢满了甜蜜和期待,像是陷入恋爱中的蜜蜂,忙忙碌碌的采着蜜,只等将自己辛苦收集地蜂蜜献给心上人,好迎来心上人的肯定和
心上人。
所以。
姬容雪之前那仿佛渗了蜜的声音是因为他的心上人,而不是因为见到自己的原因。
姬薄嵩手一下子捏紧,神情晦涩极了。
是那个人吗?
姬薄嵩神情一下子更加的阴沉晦暗。
姬容雪这是想要去见那人了吗?还是,只是跟以往一样的自我娱乐?
姬薄嵩端望了许久,最后冷嗤了一声,面无表情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只不过抬步走去的同时,从口袋里掏出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条消息:薛医生,我那弟弟的病好了吗?受到刺激对他会有危险吗?
姬薄嵩的这条信息姬容雪并不知道。
姬容雪整理好了自己的颜料和画纸,就带上下楼,坐上司机的车往学校而去。
姬容雪做好了和傅凛赫的重逢的第一次会面的机会。
他万分珍惜,也做足了准备。
从早上到黄昏,姬容雪边细心的在画纸上泼洒着自己激动的情绪,边不断往窗户外望去,等着那抹身影的出现。
等待中,姬容雪的神情越发甜蜜了起来,也越发的羞涩起来。
眼见着那抹身影出现在艺术学院外的广场上,姬容雪眼睛一亮,忙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画纸。
画纸上的画已经完成了一半。
男人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姬容雪不由得用画笔勾出肌肤上地汗珠,思绪也失控般的陷入了甜蜜的幻想里。
阿凛要来接他放学了。
他不怕大家看到了。
这思绪浮起的瞬间,姬容雪就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大概犯病了,但姬容雪不想控制自己。
往日他都努力的控制自己,尤其在遇上傅凛赫的时候,姬容雪都控制着不让失控的自己扑到傅凛赫面前,怕那样会吓到他。
但,噩梦的惊醒告诉他,也许,他不用控制,他要傅凛赫见到完完全全的自己。
或许,那样就会打破那故事里两人的结局。
想到这,姬容雪就不再控制自己的理智,姬容雪漂亮的桃花眼眨了一下,任由自己陷入那甜蜜的幻想中,幻想里,他和傅凛赫大学重逢,相爱,已经结为伴侣,而他是傅凛赫贴心的小媳妇。
姬容雪在画纸上上色的画笔顿住,盯着画纸上的内容,姬容雪顿时就又是羞窘,又是委屈。
老公的惩罚还真的是折磨。
姬容雪红着脸呢喃了起来。
“老公!”
“好喜欢好喜欢,老公。”
“阿凛,我,我坏!”
“呜……哈!好想和老公贴贴,我,我实在是太没有用了。”
……
2. 太会装可怜了
近乎痴狂的呢喃声在画室里低低响起,像是黏腻的蜜糖,听得人面色发红。
怒气冲冲一路跑上来的傅凛赫脚步一顿,整个人瞬间寒毛直立。
姬容雪那个蠢货在做什么!
想到什么,傅凛赫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差了,他暴躁的踢开了画室的门,低吼着:“姬容雪,你个蠢货在做什么恶心……”
傅凛赫暴怒的吼声还没完全吼完,视线就看到了窗户边看过来的人后,话语顿时凝滞而住。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洒落下来。
那余晖铺洒在青年精致的面容上,将那双浅褐色的双瞳渲染得更加迷离了。
青年的皮肤原本就很白,乌发雪肤。
于是。
那落在脸上,眼上的红都让青年仿若醉酒般泛着微醺的光泽,连带着眼尾也泛着迤丽色泽,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格外的明艳诱人。
他朝着自己看来,眼里迸现出惊喜的色彩,开心的喊着:“老公,你过来了呀!”
“虽然昨晚才摸索那体积,但,但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瑟瑟的事情,画不出来了。”看到傅凛赫过来,姬容雪惊喜得很。
姬容雪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傅凛赫,低低说:“老公,你不是说在外面我们最好不要见面吗?唔,老公是怕我没完成惩罚吗?”
姬容雪羞臊地看了一眼完成了一半的画纸,立即垂下了头说:“我太没用了,明明说好了画出来作纪念的,可是这坏脑子,这笨手就是不能顺畅的画完。”
什,什么?
傅凛赫暴躁的情绪一下子卡壳。
这人叫他什么?老公?
他们见都没见过,就这样喊他。
傅凛赫眉头紧拧,虎着一张脸仔细打量姬容雪。
傅凛赫不是没有听说过,姬家的小少爷长得雌雄莫辨,明艳动人,却偏偏有一身的坏脾气。
流言中只要是这小少爷看中的东西,旁人若是触碰的话,他就会发疯,暴起打人都是轻的,要不是姬小少爷出身豪门,家里为他摆平,他怕是早就被人打死了。
被这样的人看中,傅凛赫只觉得倒了八辈子的霉。
傅凛赫已经忍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只要是靠近他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出现一些意外,随后人便从自己的身边直接消失了踪影。
原本,傅凛赫没有发觉什么不对的,傅凛赫只以为他们是突然家里有事,或者受不了这个学校的气氛离开。
毕竟这个贵族高校里,多得是攀比,踩高捧低,标签等,要是心理素质不行,确实是很容易被打击。
傅凛赫之所以进入这个学校,不过是因为这里的奖金高,而他自觉自己心理承受力高,不会因外界的评论有什么影响。
而且,他的梦想是做一个艺人。
那抗压能力就得高。
毕竟日后身为公众人物,被人评头论足那是斯通见惯的。
不过,身边一个,两个……纷纷退学,人数多了,且和自己的联系也彻底断了,那就有问题了。
再加上有人明明白白的来告诉他原因,傅凛赫才明白为什么,明白了后傅凛赫起初只觉得荒唐,可笑。
后面,傅凛赫一直想要找机会和姬小少爷好好说一说。
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虽然流言里,姬小少爷对他极为的迷恋,放话说他是他的,让大家都注意点距离,否则他就不客气了。
但,搜索身边,傅凛赫从没看见过姬小少爷的影子。
姬小少爷从未靠近他,他更是从来没有正式看见过姬容雪。
此时,姬容雪就在自己不远处,那张脸果然和大家说得那样,昳丽明艳,因为羞臊那可以瞧见的皮肤几乎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红,又娇又媚。
不,比大家说得更要诱人。
方才那令傅凛赫觉得暴躁的话语,现在都变得有几分活色生香。
傅凛赫喉结滚动了几下。
他脚步不由得放轻。
眼前的人乖巧坐在椅子上,垂头双颊挂满羞臊的绯红。
等傅凛赫靠近后,手就被姬容雪的手拉住了。
“老公,剩下的可不可以不画了,太,太涩了。” 姬容雪说着,着急地去看傅凛赫的神情,“老公别生气好不好?”
“我,我……都怪……他坏!”姬容雪委屈极了,拉着傅凛赫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腿上,他低声呢喃,“好喜欢好喜欢老公,一想起老公就没法控制自己。”
姬容雪仰头看着傅凛赫,盛满星辰的双眸涌起了水雾,湿漉漉的似乎要溢出泪珠。
“阿凛,老公。”
傅凛赫整个脑子一片空白,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超过他的预料。
“帮帮我!”低低呢喃声像是要哭出来了似的,姬容雪抓着傅凛赫的手,难受得扭动着身子。
他太坏了。
但,好难受,想要老公摸摸 。
姬容雪恳切地望着傅凛赫:“我好难受呀阿凛。”
傅凛赫垂头,姬容雪脸上因为隐忍而渗出点点汗珠,他的脸颊红红,鼻尖红红,眼尾红红,就连那微张的唇瓣也红嫩嫩的。
隐忍的哭腔含着祈求,像是一根羽毛不断挠着他的心脏,痒痒的。
“好不好呀?”
傅凛赫想要抽回手。
这家伙真是脸皮厚,就这么自然而然喊自己老公,像是个小媳妇似的求自己给他……
这可是公共画室!
自己可没有他脸皮厚。
只是手还没抽回来,姬容雪就贴向了他的手臂,难过地说:“是我不对,我不该对老公你的情人动手的,可,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害怕老公你被他抢走!”
姬容雪哽咽了一声,眼眸里落满了哀伤:“我不该在惹老公你生气后还想要让你给我快活。”
傅凛赫:……
这人说的什么,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什么老公,什么情人,他可是干干净净的单身狗!
不过,这家伙怎么这么会,像是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狗,努力的求着主人的怜悯,让主人不要丢弃他,弄得他都没忍心放狠话。
傅凛赫耳朵有些热,冷酷着一张脸:“松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傅凛赫撇过头不想再去看姬容雪那张很有欺骗性的面容。
不过一转头,整个人就是一呆。
一旁的画纸上画着的画真是不堪入目。
那是一张未完成的画,画里男人袒胸露腹,流畅的肌肉线条结实有力,臂膀紧绷而起,正抓握着什么。
男人那双鹰眸,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隐忍而渴望,身体里仿佛束缚着一头野兽,那野兽随时都会冲破束缚,凶猛而狂烈的扑向猎物。
画中绷起的筋脉,肌肉线条上滑落的汗珠,以及那紧抿的唇……那股浓燥的性感之味仿佛要从画纸上冲破而出,空气里似乎凝固着这股让人难耐的躁动。
而没有勾勒出色彩的部分,那轮廓清晰勾画出了内容。
确实是——涩。
画里的人明显是自己,还有姬容雪。
虽然画面里属于姬容雪的部分没有泼洒上色彩,但,傅凛赫呼吸有些凌乱,更是不敢再直面姬容雪,只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声音。
“姬容雪,你请我来做人体模特就是为了画这?你是不是要我跟着这画一样摆出这模样?我告诉你,没……”
“老公,你说什么呀?”委屈的低语,随后,臂膀又被蹭了好几下,只听到见青年一字一字地说,“这明明是老公你给我的惩罚!”
“老公你让我仔细画出来的。”姬容雪特别的难过,脑袋不断蹭着傅凛赫的手,“原来画这样的画这么难受,明明做的时候很舒服的。”
轰!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傅凛赫愣怔看着姬容雪,姬容雪莹嫩的脸红艳艳的,像是盛开的花儿,而那双眼眸清澈干净,只有些委屈。
像是自己说得不过是再正经不过的事儿。
不过也是,要是夫妻的话,这种事儿可不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再正常不过了。
傅凛赫恍惚了一下,忙迅速摇头,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
沉默着,傅凛赫喉咙翻滚着,轻咳了两声:“给我正经点,这是公共场合,还有,你告诉我,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的?还有,我们平时怎么相处的。”
傅凛赫觉得自己怕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这么问。
明明,明明就是眼前这个家伙胡说八道。
不过好奇之心是刻在人们基因里的本性,他想知道——也很正常吧!
毕竟,姬容雪这家伙表现的很是自然,好像他说的就是事实。
而听到傅凛赫问起的姬容雪扬起头,只觉得老公这是在考验自己,姬容雪瞬间就喜滋滋:“阿凛你忘记了吗?两年前我们在学校里重逢就相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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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你是表演系的,你以后要做明星的,不好让人知道你有相爱的人,所以我们就秘密交往,结婚。”
“阿凛你放心,我没让人知道的。”姬容雪说起这个,不由得伸出手,手指小小的比划了下,“虽然我看到有人贴近阿凛会吃一点点小醋,会不开心。”
“不过我不会影响阿凛你以后的出道路的,阿凛你长得这么好,专业能力也好,那么有魅力,有我这么一个疯狂粉丝也正常的对不对?”
怀里人眼巴巴的,那浅褐色的双瞳满是水光,拼命想要得到主人认同。
他要是说不是,那水光就会变成泪珠滑落吧!
看那手指比划的,一点点,哪里是一点点,傅凛赫一下子就被气笑了,自己身边都被赶跑了多少人了。
“我错了!”姬容雪一下子瑟缩了下,连忙拍着傅凛赫的胸膛安抚,偷瞄着他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一点点也不吃了!我得学会包容,容忍阿凛身边旁的人,不再偷偷画圈圈诅咒他们。”
傅凛赫明明是该深恶痛绝的,但胸口被轻轻拍着,看着怀里的人怯生生,彷徨不安的小可怜样,却怎么也发不出脾气。
大概是这个人看着明显就病的不清,而且这样的在意自己。
姬家势大,姬小少爷的各种传言纷飞,无不是嚣张的,张扬的,受不得一点委屈的。
而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人,将自己放在最为卑微的位置,只想得到自己的一点欢心。
况且姬容雪整个人看起来就是被娇养的一朵温室的花朵,皮肤又白又嫩,身板纤细,那弯下来的后腰可以看出那细细的骨架,仿佛一手就可以握住的细腰,纤细的脖颈,看起来脆弱的一折就断似的。
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家伙,傅凛赫自觉自己下不了手。
傅凛赫做不出恃强凌弱的事情来。
而且面对的还是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说得什么胡话,不过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傅凛赫还是记得的。
傅凛赫绷着一张脸,严肃地表示:“姬容雪,我没有情人,以后别随便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讨厌以势欺人的人。”
姬容雪揽住傅凛赫的腰顿时收得更紧了,仰着头满是惶恐:“老公,不是我做的,是他们自作主张想讨好我那么做的。”
“嗯?”傅凛赫疑惑,垂头看姬容雪。
手心传来柔顺的触感,傅凛赫下意识的揉捏了一下,紧接着,傅凛赫就有些僵硬。
他什么时候摸姬容雪的头了。
而姬容雪还跟猫猫似的,头挨在自己的手心下蹭着。
见他顿住,姬容雪似乎有些委屈,抬起了头,委屈的双眸泛红。
该死,傅凛赫竟然莫名有股欺负人的错觉。
这人实在是太会装可怜了,傅凛赫努力绷着一张脸哼了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悦。
脸上严肃,不过傅凛赫耳朵已经红了起来。
大概是姬容雪这一张脸长得实在过于明艳昳丽了,像是橱窗里精致的娃娃,让人忍不住想要收藏起来。
而他清透的眼底盛满了对自己的爱意,让自己无法狠心厉喝。
喜欢傅凛赫的很多,可没有哪一个比眼前人长得要夺人眼球。
也没有哪一个有他的爱意这般浓稠,眼前人就仿佛一条浸泡在了属于盛满对他爱意的水缸里的美人鱼,而自己就站在水缸前,俯视着他对自己的爱意。
他仰头抱着自己,渴求自己的回应。
自己的爱意将会是水缸的塞子。
一旦自己不赐予他点滴的爱意,那满缸的水,就会漏光。
美人鱼需要水,没了水的浸泡,就会活不下去。
这般浓烈的爱意,谁又舍得拒绝。
不过,傅凛赫确实也看不惯那毫无理由的伤害人的手段,傅凛赫也不可能往后人生没有一点社交。
所以,他得让姬容雪知道,什么不能做。
“我会吩咐下去的,不让他们做坏事。”头顶抚摸的手停住了,傅凛赫不满的神情让姬容雪委屈极了。
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做,可确实是自己纵容当做没看到的。
姬容雪瘪了瘪嘴,小心地看着傅凛赫,将脸颊贴在傅凛赫胸膛蹭着,“老公,是我不好,我不该放纵自己的醋意当做没看到的。”
傅凛赫还是没有回答,不过傅凛赫倒是继续抚摸着他的头,以此作为鼓励,让他继续想,继续认罪。
3. 好好呆着别动
得到鼓励的姬容雪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循着这点接着说:“我坏,明明知道他们制作小意外让你身边的人受伤,逼得那些人一个个不得不离开,明知道他们做这样的坏事,我还当做没看到。”
“我这样太坏了,会害了阿凛的,大家知道了会误会阿凛你是个灾难!”
“啊不止这样,要是有人不小心挖出我是你的妻子这事儿,那些事情就会变成你故意纵容我欺负人的事实,那样就会拖累你。”
“阿凛你这么好,就该万众瞩目,受人喜欢,作为一个有魅力的明星的妻子,得学会包容。”
……
姬容雪边说,视线小心地看着傅凛赫,看着傅凛赫的反应。
他满眼的忐忑,像是个做了坏事被主人抓到后心虚讨好主人的狗狗,傅凛赫一见到他这样,一颗坚硬的心直接软了下来,到底还是轻咳一声,一本正经表示:“知道错了就好。”
姬容雪都这么诚恳的认错了,而且,听他这么说,似乎那些坏事不是他做的。
傅凛赫从来都不是个不明是非的人,他不是个会随意迁怒人的蠢货。
傅凛赫决定,还是看看姬容雪的家长问问他是怎么一个情况。
“阿容,我见过你父母吗?你可以带我去见家长吗?”
傅凛赫记忆告诉自己,什么夫妻,什么隐婚,什么情人……这些事情傅凛赫根本没有经历过。
不过毕竟这个人仿佛没了自己就活不下去,自己也不好告诉他真相,免得刺激到人。
这样的话,那就只能好好了解看是怎么一回事了再做接下去的盘算。
“老公你愿意见我爸妈了!”姬容雪开心的蹦起,往日凛赫总不愿在外承认他们的关系,不过姬容雪知道他是要进娱乐圈的,他要做演员,偶像,有一个结婚的伴侣不利于他的发展,姬容雪很是体贴的不去想见家长的事情。
毕竟自己的家长,要是让凛赫去见的话,大抵他们是会命令凛赫,会阻止他的梦想,可是怎么办呢!他还是很想要很想要和凛赫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姬容雪揽住了傅凛赫,十分认真地表示:“阿凛,我绝对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
傅凛赫也顺手一抱,让人稳稳当当的挂在自己的身上,揽住自己的肩膀。
“等见了爸妈后,我就离开姬家,不让他们限制你。”姬容雪开心极了,偷偷地亲了一口傅凛赫,随后将头埋在了傅凛赫的肩膀,低语,“阿凛之前怎么也不愿意我们的关系暴露人前,现在这样,这是不是说明阿凛你也很喜欢很喜欢我对不对?”
埋在傅凛赫肩膀的时候,姬容雪唇瓣擦过他的耳朵:“所以老公你也舍不得我难受的对不对,老公别惩罚我了,帮帮我好不好。”
这人,怎么还想着这个。
不正经!
就这么喜欢自己,碰碰自己就有冲动嘛!
傅凛赫整张脸都要烧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明明该将人丢在地上的,但听着姬容雪嗓音里透出的祈求,竟听出了话语之下的无助赫绝望感。
仿若自己若是那么做,这人就会陷入黑暗。
也是,姬容雪的所言所语明明都是他没有经历过的,而这人的神态也过于虔诚,这样的情况下不是自己失忆就是这人有病。
傅凛赫明明确确的笃定自己没有失忆。
那就是眼前人生病了,生病的人往往情绪很难控制,傅凛赫觉得自己还是稳着他点。
傅凛赫可不愿背负生命这样的重担。
傅凛赫绷着脸,将姬容雪放到窗边:“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给我吹吹风冷静冷静。”
姬容雪被按在窗户边的姬容雪背对着傅凛赫,听到他话的姬容雪翘起自己的臀,嗓音里带着些许激动:“老公要惩罚我了吗?”
傅凛赫闻言愣了下,随后,就感觉到那摇晃着述说着激动的渴切。
身为表演系的学生,傅凛赫没有过经历,但话本,剧本,小说看过无数,揣摩过无数,虽其中不可或缺的也是翻阅过的。
傅凛赫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姬容雪口里的惩罚是什么。
“你脑子就不可以给我想点正经点的事情吗?”就见面的这段短暂的时间,除了讨好自己,就是想着这不正经的事情。
“夫夫的事情很正经呀!”姬容雪疑惑的嘀咕,带着几分的委屈不解,“夫夫之间亲密再正常不过了,那是相爱的证据,我好喜欢和老公没有距离感,那就像是我们彼此一体!老公,你……”
“安静!”傅凛赫按住了姬容雪乱晃的身体,同时严肃警告,“好好呆着别动,也别再说话,再说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这句话成功让姬容雪停止了乱晃乱说,乖乖的依着不动了。
姬容雪可不愿意阿凛不理会自己,那样他会很难受的。
见他乖乖的不再乱说,傅凛赫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收拾东西,收拾好你带我去你家见你家人,但别再想着这种……”傅凛赫这才起身,到一边收拾东西,边说着,话到这里顿了顿,傅凛赫捏着颜料的手指绷起,神情越发的严肃,“咳……夫夫的事情就别再想了。”
姬容雪没有动,也没有回复,傅凛赫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不过,脑海里倒是萦绕起姬容雪那含泪的眼眸,傅凛赫便迅速接话,语重心长的表示:“我们现在还都是学生,姬容雪,你不也觉得我以后会是万众瞩目的明星吗?那你呢?你就不想要成为更优秀的画家,以后我们两个在不同行业发展,彼此站在巅峰,不是更相配,大家看见只觉得我们般配,会祝福我们,不是吗?”
傅凛赫说着这个,已经小心的将一边的画收起来。
这画虽然很不正经,但从中可以看出画这个的人的画功以及心意。
画里两个人的眼神勾勒得特别的入神。
画上属于自己的角色,虽然可见扑面的谷欠望,但整个眼神可以看出来居高临下的姿态。
而姬容雪的角色则是虔诚而卑微的。
像是在祈求。
祈求他的赐予。
就像是现在,自己让他别动别说话后,他就乖乖的依贴在窗户口,那样将腰压在窗户上的姿势会很难受的吧!
傅凛赫顿时心就更软了。
姬家无法无天的小少爷,面对自己,实在是太乖也太卑微了,让傅凛赫实在是无法把他和大家口中那个欠揍,嚣张的家伙相提并论,也实在是无法不对他心软。
傅凛赫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而另一边,姬容雪很是听话的保持着趴着的姿势。
他乖乖的,阿凛就会更相信自己会是他最好的伴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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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容雪,该回去了,你带路。”傅凛赫收拾好东西,就过来叫姬容雪。
姬容雪还乖乖的保持着那个姿势,闻言姬容雪撑起了身子起身,转过来了身子。
他太开心了,满脸的雀跃:“老公,见家长以后,我们就不隐婚了吗?以后在学校里,我可以让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吗?”
姬容雪说着,就走过来想要牵住傅凛赫的手。
他神情雀跃,明明是勾人悱恻的多情桃花眼,双眸里却盛满了剔透纯粹的欢喜,欢喜的朝着自己奔来。
不过大抵是刚才的姿势保持不动太久,所以整个人忽然踉跄了一下。
傅凛赫眼疾手快,迅速的扶住了要摔倒的姬容雪。
“脚麻了,老公,等我缓一会儿可以吗?”被扶住的姬容雪就势靠在傅凛赫身上,姬容雪贴了贴傅凛赫的脸,他莹白的小脸红扑扑的,桃花眼十分闪亮:“阿凛,我刚才有乖乖的不动哦!”
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讨要骨头的小狗狗,傅凛赫能够看出他眼底满满的期待,以及身后无形的尾巴摇晃着,在讨要着自己的夸夸。
有,有点可爱。
而且真的好乖。
贴着自己的小脸软乎乎的,傅凛赫轻咳了一声,强自按下想要揉揉他脸蛋的冲动:“让你不动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动的,傻不傻你!”
“听老公的,才不傻呢!”姬容雪兀自反驳,随即弯起了自己的眼,喜滋滋的,“不然现在哪能贴着老公你呢!”
贴着自己就这么开心,看他那弯弯的桃花眼,那仿佛得了全世界的满足感,傅凛赫绷着的神情都维持不住了。
贴着自己就这么满足。
自己让不动还真不动。
傻乎乎的。
这么相信自己,听自己的话,怕是以后被自己卖了还会给自己数钱呢!
傅凛赫轻咳了一声,蹲下身来:“我给你揉揉腿,腿麻很难受的。”
姬容雪桃花眼睁圆,随即欢喜点头:“好的,幸苦老公了。”
这有什么幸苦的,不过是帮他揉揉腿罢了。
况且,他腿麻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要不是自己让他乖乖地别动,也不会因为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太僵硬了而导致腿麻了。
自己帮他缓解缓解也是应该的。
这样想着,傅凛赫已经伸出手为姬容雪按摩着小腿,这一按,傅凛赫就感受到了姬小少爷腿部的柔弱。
软乎乎的,很好按。
不像是自己,肌肉一块块,硬邦邦的。
“唔……嘶……”而姬容雪则忍耐着,到底是被娇惯着长大的小少爷,只一会儿就控制不住的抽气,眼底一下子就凝结起了水花。
到底是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现在被疏通着,似乎是唤醒了小腿的肌肉筋脉,被按摩的小腿抽筋,实在是酸爽的难以言喻,像是筋脉一下子蜷缩拉扯,姬容雪努力想要忍住不发出痛苦的声音,但还是没有忍住。
“疼?”傅凛赫手顿了顿,迟疑地开口。
他,他没用力啊!
“抽……抽筋了……”姬容雪眨巴着眼睛,泪花一下子滚落,但还是一字一字地为傅凛赫开脱着,“不是阿凛的问题。”
这样难受,还第一时间为自己开脱。
傻子。
傅凛赫脱口而出。
4. 老公最好了!
“才不傻!”姬容雪瞪着湿漉漉的眼眸,反驳着,“我聪明着呢!”
他才不傻呢!
他听话,阿凛就会心疼,就会心软。
看,现在不就心软地给他捏脚呢!
不过姬容雪才不会告诉阿凛这缘由,免得阿凛羞恼了。
傅凛赫愣了一下,看着姬容雪那泪雨蒙蒙的小可怜样,他连忙将人抱起放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拉住了他的腿:“忍一忍,一会就好了。”
“嗯!”姬容雪唇角小小翘起,看吧!阿凛又心疼了。
傅凛赫的声音放轻,安抚着姬容雪。
像是这样的小腿抽筋,应该是血液循环不够才导致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下拉伸运动,以及局部按摩……当然,有条件可以用泡热水,但条件不允许。
所以就只能够用前面两个办法。
不过这样做的话,一时间会有些痛。
这点痛对于傅凛赫来说不算什么。
不过,眼前这个人是被娇养着的矜贵的花,被珍养的花儿哪里是他这个在野外野蛮生长,整日在风雨摧折中成长的野花能比拟的,肯定是更怕疼的。
只不过,似乎怕自己不好受,姬容雪这个小妻子睁圆了眼,努力把眼泪往回咽。
但他不知道,这样看着更可怜了。
也更让傅凛赫心疼。
傅凛赫一手按摩着姬容雪的小腿,另一手握住姬容雪的小腿抬起,放下,做起了屈伸运动:“容雪,别绷紧,放松……”
感受到姬容雪绷紧的腿部,傅凛赫连忙安慰着,语速缓慢又带着诱哄,“容雪,你家里人都喜欢什么,一会儿见家长我总得带点他们喜欢的见面礼,才好让他们对我第一印象好点,能够更快接受我。”
傅凛赫改变了称呼,这样亲近的称呼让姬容雪脸上的笑容更甜了。
“我喜欢你就够了,我的家人们都比较宠爱我,以我的心意为重的。”说到家人的时候,姬容雪的神情微妙的暗淡了下来,不过那不快的神情只一瞬间闪过,他就满脸欢喜地表示。
顿了顿,姬容雪的神情越发的愉悦,唇角勾起,像是盛着蜜糖似的,他愉悦地低语:“我做什么他们都觉得是应该的,我想要什么,他们都会为我寻到送来给我,我喜欢的你……他们自然是觉得最好不过了。”
“阿凛,你放心,他们不会对你有任何意见的。”就算是有任何的意见,他也会让他们闭上。
喃喃着,姬容雪伸出手捧住了傅凛赫的脸,桃花眼执拗的紧盯着傅凛赫,一字一字表示,“因为那样我会不开心的,我不开心,他们就会很难受的。”
姬容雪笑得满足,笑得开心。
但,忽然被捧住脸的傅凛赫莫对上他这近乎病态的眼神,不知道为何,眼前明明在笑,笑得很是甜蜜,就连嗓音也仿佛渗了蜜糖,但他却感觉不对劲。
甜的渗人。
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确定感,仿若在自我说服,也仿佛在像自己证明着什么似的。
“老公,他们只要我幸福就好。”呢喃着,姬容雪抚摸着傅凛赫的脸,含笑表示,“而我只要在阿凛身边就开心,阿凛,你永远也不会不要我是不是?”
姬容雪的嗓音娇软极了,含娇带嗔,但此刻那含笑的双眸却仿佛裹着深邃的旋涡,要将人吞噬,带着一股骇人的危险感。
傅凛赫感觉到了危险。
内心告诉傅凛赫,他应该赶紧逃。
然而,脑海里却浮现出姬容雪之前那乖乖的模样,傅凛赫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嗯,我不会离开你。”
在你病好前。
是的。
虽然不知道姬容雪是怎么一个情况,但现在,看着姬容雪这近乎病态的模样,傅凛赫可以确认的是,眼前这个被娇惯着的小少爷应当是有某方面的心理疾病。
通常,心理疾病的人容易走向极端,而姬容雪将自己奉为生命的支撑,他更应该稳住他。
傅凛赫可不想背负一个人的性命,那样的话,后半辈子都将不会愉快。
傅凛赫自认,自己是个三观道德感很重的人,他可不想后半辈子都负重前行。
嗯,就是这样。
傅凛赫成功说服了自己。
而听到他话的姬容雪瞬间展颜一笑,这一笑,那阴郁的,病态的感觉直接全部挥散开了,只剩下天真而纯粹的开心。
“老公最好了!”
姬容雪愉悦的表示,不等傅凛赫反应过来后,姬容雪直接扑上去吻上了傅凛赫。
姬容雪的吻,并不像是他本人表现的乖软那般柔软,带着凶狠霸道的索取,仿佛饿极了的恶狼,将猎物的血肉疯狂的撕咬,掠夺殆尽。
是的。
明明那般乖软的人,可这吻却是那样霸道,那样让人难以招架。
傅凛赫还没反应过来,姬容雪已经撤开了,羞愧的垂下头:“阿凛,你的回应实在是让我血液沸腾,我没法控制自己不去确认这是不是真的。”
而亲密的举动能够让姬容雪更好的确定现在这样,并不是一场梦。
垂着头的姬容雪想到这一颗心满满的,偷偷瞄一眼傅凛赫,喜滋滋:“不是假的。”
傅凛赫唇瓣有些发麻,整个意识还有点乱乱的,看着仿佛要把自己埋起来的人怯生生瞄了过来,漂亮的小脸上满足极了,傅凛赫竟是恍惚得觉得这样好像还好。
总归不是姬容雪之前话里话外那涩涩的事情,只不过亲了一下。
这人,到底是把自己的话记在了心底。
也是,姬容雪他特别在意自己,自己说的话,他就是不舒服也会实行的。
想到这,傅凛赫心头就是一软。
“没关系,毕竟现在画室里没有其他人在。”揉了揉姬容雪垂下来的头,傅凛赫问他,“腿还难受吗?”
“好了。”姬容雪说着似乎反应过来似的,这次,他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傅凛赫的脸颊,欢喜道,“原来阿凛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不让我想着拿难受劲,阿凛真好,最喜欢阿凛了。”
傅凛赫将姬容雪的腿放下,轻咳了一声,提醒:“现在我们要回去了,容雪你带路吧!”
姬容雪起身,一把挽住傅凛赫的手:“那老公,你跟紧啦!”
被紧紧挽着手,傅凛赫有些不适应。
不过夫夫关系的话,这样也正常吧!他要是生硬的拉开距离才是不正常的吧!
傅凛赫耳朵整个滚烫的烧了起来,僵硬的跟随着姬容雪的步伐而走,心里则想着,实在是太粘人了。
粘人精,时时刻刻都想和自己贴贴。
——
傅凛赫跟着姬容雪到了学校的停车场,停车场停着一辆色彩飞扬的跑车,像是乌金一般的黑上记镶刻着流畅的金色,款型张狂而霸道,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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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流畅漂亮。
看到这辆跑车,傅凛赫不知道为何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傅凛赫觉得,这大概是因为男人对车的喜欢吧!
傅凛赫爱车,不过他家境普通,可买不起这样的跑车。
傅凛赫忽然转头看向挽着自己手臂贴着自己肩膀的人,姬容雪那精致的小脸满是欢喜,空气里似乎也因着他这股欢喜劲儿而渗满了甜蜜,傅凛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怪不得网上都说少年不知软饭香。
他今天倒也蹭了一把软饭香的滋味,而给他软饭吃的还是这么一个长得格外出众的漂亮媳妇,他应该偷着乐才是。
“今天终于可以开阿凛的爱车了!”姬容雪才不知道傅凛赫在想什么,拉着傅凛赫上车,弯身帮傅凛赫系上安全带,嘴里嘀咕着,“之前不能够让人知道,不过可以公开了,以后我们都可以开阿凛你的爱车上下学了。”
姬容雪身上有股特别的清香,像是幽谷青兰,清冽而淡雅,这倒是和姬容雪给人的感觉不同。
姬容雪给傅凛赫的感觉就是浸泡在糖罐里的麦芽糖,粘人又香甜,让人心底都跟着甜滋滋的。
不过,这清香倒是不显得突兀,反而糅合了那甜,清香怡人,让这股甜意恰到好处。
傅凛赫看着弯身给自己系安全带的姬容雪,姬容雪半垂着头,微侧着身,神情专注极了,他低垂的眼睫毛微颤,那柔软的发丝拂过傅凛赫的耳廓,让傅凛赫只觉得心尖有些痒痒的,心脏莫名的跳动起来,让他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特别是那手。
那手抓着安全往另一边带,姬容雪整个身子顿时弯了起来,更是往窗口位置探过去。
而他那纤细的手指滑过了自己的大腿,上身都要趴了下来。
傅凛赫喉咙上下滑动,脑海里姬容雪画的那副画的景象一闪而过,心脏顿时跳得飞快,像是要从胸膛蹦出来。
轰隆。
他这是在想什么。
傅凛赫下意识一手抓住了姬容雪的手,另一手抓住了姬容雪的肩膀往左边推去,嘴里说着:“这安全带还是我自己来系就好。”
只不过,这一动有些太急了。
而姬容雪似乎疑惑的抬头,刚好就正弯头的傅凛赫脸靠近,两个人鼻贴脸,灼热的呼吸喷在了傅凛赫的脸颊上,带着无辜茫然的视线望向了傅凛赫:“阿凛,我刚才手臂撞疼你胸膛了?还是我不小心弄到你什么地方让你难受了?”
对上那疑惑而自责的视线,那眼神无比干净。
傅凛赫心理升起了浓浓的负罪感,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呢!姬容雪病了,他又没有,怎么可以想这样不正经的画面。
“没,没有……”傅凛赫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气息不那么凌乱,绷着脸说,“就是这样你会难受,我舍不得容雪你难受。”
傅凛赫调整了呼吸,一本正经的搀扶住姬容雪,轻缓地将他扶靠在了座驾上,帮他将安全带扣好:“要幸苦容雪你当司机了!”
“不辛苦的!以前都是阿凛你做司机的,我也得学着开车载阿凛,这样以后阿凛你表演累了就可以睡觉我来载你回家!”姬容雪拍着胸膛,昂着头,格外的兴奋。
阿凛在心疼自己,姬容雪喜滋滋。
而听到他这话的傅凛赫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很快,傅凛赫就知道了哪里不对了。
5. 小糖豆
姬容雪车速飙得飞起,颇有一种横冲直撞的感觉。
那车速快,车技倒也是每每瞧着就要撞上车就非常利落的一拐,拐过了。
这让坐在副驾驶的傅凛赫有种坐上告诉碰碰车的错觉,胸腔翻滚,胃部也跟着不断搅动。
姬容雪一颗心鼓鼓胀胀的,满是激情澎湃,干劲十足,恨不得立马到家,将阿凛介绍给家人知道,也告诉他们,这是他姬容雪的丈夫,谁也别想伤害他。
傅凛赫绷紧着身体,摁压下那股翻滚的酸胀感,要是这么吐出来,那多丢人。
要脸的傅凛赫绷住了自己要颤抖的嗓音,严厉无比地询问着:“容雪,你考了驾驶证了吗?”
“当然!”姬容雪特别自信且大声,“我得跟紧老公你的步伐,所以阿凛你考完后我就考了,我可是有两个月驾照的司机呢!”
这,还自得了起来。
瞧着姬容雪那满脸求夸夸的模样,傅凛赫绷着脸,严肃道:“既然考上了,那你就该知道开车得注意,看路别看我,还有!别开太快,我想吹风,风太快吹得脸皮疼。”
“好,我听老公的。”
敞篷打开,姬容雪双眼直视前方,整个身姿端端正正的,车缓步在马路上行驶。
真乖。
风柔顺地在脸颊上吹拂着,傅凛赫绷着的身子倒是放松了下来。
车不快后,也不会显得横冲直撞的。
姬容雪绷紧了小脸认真开车:“阿凛,这样可以吗?”
姬容雪认真开车,那眉梢眼角都透着专注,他身上那股过于雀跃的劲儿倒是散去了不少。
傅凛赫看着他,不知不觉看入了神。
姬容雪长得好,琼鼻秀眉,桃花眼潋滟而多情,这样认真直视前方的时候,傅凛赫侧头观望,能够看到他眼尾勾起的绯红,将那浅褐色的眸子映衬出潋滟的红,连带着那紧抿着的红唇都透着几分性感的弧度。
他很漂亮。
这点毋庸置疑。
而此时,不同于青年看向自己时,那软绵绵的姿态,连带着这旖旎的颜色也跟着软化了下来,只留那清亮期待地纯挚眼神。
而此时认真时候的他,车外灯火闪烁,灯影在他的面上,身上闪动,仿佛有金黄的灯影不断的在他身上交替,于是,那绷紧的脸越发艳色逼人,有种难以言说般的瑰丽性感,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这或许就是属于他昳丽浓颜的本来面孔,像是暗夜里的妖精。
而这样的人,将他这极为攻击性的色彩柔化成了柔顺纯澈的模样,只为垂头在自己的手中乖巧贴贴。
傅凛赫心脏忽然跳动了起来,带着他所没有发现的心动。
车在公路上行驶,不知道行驶了多久,进入了风化市蓝弯路的黄金地段,而后向北行驶,秋日的银杏树坐立在马路两边,洒入的灯火便偶露出银杏叶的剪影,连带着风声沙沙。
车拐弯进入高敞而古老的大拱门,便行入了堰宝山,堰宝山依山傍水,一整条绿化带直入通往半山腰的别墅群。
从半山腰朝下看去,可以看到高尔夫球场,马场,以及大片的清澈的水潭。
清澈的水从一侧山头不断坠留而下,落入那水潭里。
绿荫葱郁,草木葱茏,宛若仙境。
车开进别墅群进去,就直达别墅最里边的一处,大门处有两座石狮子,从石狮子中央进入后可以看到一个喷泉,喷泉边有假山嶙峋,假山嶙峋围绕着喷泉,周围是个水池,水池底用青砖砌成,一旁是一棵高大的松树,车绕着松树而入,转了三四个弯后停到了一座房子边的亭子下。
这座别墅与其说是别墅,还不如说是宅院,亭台楼阁,青砖碧瓦,雕梁画栋,带着一股历史的厚重奢华感。
傅凛赫仔细看着,从这些就可以看出姬家这个百年世家的底蕴。
“阿凛,我先带你去见我姥爷。”姬容雪下车,打开了副驾驶边的车门,凑到傅凛赫脸边亲了一下,安抚着,“别怕老公,我姥爷最是惯着我了,我喜欢你,他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蜻蜓点水的一吻自脸颊掠过,有些痒。
傅凛赫手碰到脸上,瞧见了姬容雪那含羞带雀的小模样,迅速收回了手了,绷着脸轻咳了一声:“以后不要这样了。”
黏黏糊糊的,不像话。
他们今天可还只是第一次见面呢!
姬容雪顿时失落地垂下头:“为什么不给我亲亲,老公不是愿意公开了吗?公开了我们夫夫亲亲贴贴不很正常吗?”
“夫夫亲亲贴贴很正常,这才不是不正经的事情。”姬容雪瘪着嘴不开心,心里有些难过,他看着傅凛赫,眼底有些控诉,“我喜欢阿凛你才会想时时刻刻贴着你,难道阿凛你不喜欢我吗?”
姬容雪心底有些彷徨,他执拗地看着傅凛赫。
凑近的脸在眼前放大,眼汪汪的桃花眼映入眼底,漫起了浓郁的水汽,眼尾勾勒着淡淡红痕,薄唇抿得紧紧的,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傅凛赫下车的身子一下子顿住,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负罪感。
就亲亲而已。
他又不会损失什么。
怎么就吼人呢!
“我……”傅凛赫有些无措的张嘴。
不过没等他开口,耳朵一下子就被捏住了。
傅凛赫的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不过耳朵红的像是烧熟了似的,红艳艳的十分显眼,在意着傅凛赫的姬容雪怎么可能瞧不见。
姬容雪伸手去碰,触手的热意顿时让姬容雪有些着急了起来。
“阿凛,你耳朵好红!”
“啊,好烫,老公你是不是发烧了!”
啊?
耳朵红?
傅凛赫恍然摸了上去,这一伸手就摸到了姬容雪细腻的手背,触手的温软让傅凛赫呆了一下,随后下意识就要收回手。
手还没收回,姬容雪便顺手抓住了,他和傅凛赫十指相扣,着急得很:“阿凛,家里有家庭医生,我让他们好好给你瞧瞧。”
姬容雪懊恼极了。
什么委屈都忘记了,姬容雪扣住了傅凛赫的手绕过他的后背揽住他的背,随即迅速弯身探入傅凛赫的膝盖将他抱起。
姬容雪瞧着纤细得很。
手脚的肌肉也软乎乎的。
但他抱起傅凛赫却像是一点都不费力,面上没有丝毫吃力的神态。
被抱起的傅凛赫错愕,忙阻止:“容雪,我没事,快放我下来。”
他这么一个大男人,被小少爷这么抱起来算怎么一回事。
一想到一会儿会被姬容雪的家人看到自己被抱着进去,傅凛赫整个人都不好了。
傅凛赫想要挣开,但又怕过于用力伤了小少爷这纤细的手臂。
耳朵此时已经火烧火燎了起来,连带着古铜色的皮肤都跟火烧云似的蔓延开了起来。
不过姬容雪压根没松手,而是抱的更紧了。
姬容雪自责极了,满脸的懊恼:“怎么没事?好热,都怪我,大晚上的载着你淌风回来。”
“老公听话,看看医生就好了,咱不打针。”姬容雪哄着傅凛赫。
傅凛赫听到这个身体僵硬了一下,狐疑地看了看姬容雪,随后绷紧了脸叹息:“我真没发烧,我这样反应是正常的。”
“被亲了没有波动才是不正常,就像是这样。”傅凛赫抚上了姬容雪的脸,指腹从脸颊移到了姬容雪的唇瓣上。
傅凛赫的手有些哆嗦,但为了说服姬容雪放他下来,傅凛赫还是这么做了。
指腹在姬容雪的唇瓣揉按,傅凛赫的双眸深邃了起来,紧紧望着姬容雪,声音哑了起来:“容雪,你瞧,你脸红了!”
“脸红了,眼尾也发红,还快哭了的样子,容雪你觉得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傅凛赫反问着。
姬容雪认真感受,耿直的表示:“身体热乎乎的,心跳得好快,想要亲亲阿凛。”
傅凛赫:……
怎么这么粘人。
傅凛赫绷着脸再次轻咳了起来,他说:“容雪,虽然咱们公开了,但也不好在外面这样亲亲贴贴,毕竟容雪你长得这样好,娇羞着红着脸的这模样实在是太勾人了。”
傅凛赫说着,指腹顺着姬容雪嫣红的唇瓣上移,一直到姬容雪绯红的眼尾上:“被人瞧着了肯定有很多人来跟我抢你的。”
傅凛赫原是找个说法说服姬容雪不要这样过于亲密,虽然在姬容雪眼里他们是夫夫。
但,对傅凛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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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们不过是认识一天,这样过于亲近的亲吻,相贴确实是会让他不适应的。
但说着说着,傅凛赫心底倒是有点郑重其事了起来。
傅凛赫想,或许是因为难得碰到这么一个和自己容貌匹配,且乖巧得让人心软的存在。
所以,自己大概也不愿意让这小少爷被别人抢走吧!
傅凛赫以前并不知道自己会找什么伴侣,他没有这个概念。
但,现在这么一看,大概他会找的也愿意找一个软乎乎,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糖豆。
是的,小糖豆。
回想姬容雪对自己所说的话,那句句字字不都跟往伴侣心里撒糖似的嘛!黏糊糊,还给予了情绪价值。
所以,自己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只是,君子不趁人之危,傅凛赫只是怕这粘人精病好了,清醒了后会觉得自己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是的。
是这样的。
傅凛赫绷得严肃的神情一下子就柔了下来,眼底有了他所没有察觉的宠溺,他也忘了自己被姬容雪抱着,就这么对视着:“而且,我们总归是还没有办婚礼呢!等我有了匹配上容雪你身份的地位的时候,到时候在外面你想亲就亲,好吗?”
既然确定了,傅凛赫也顾不得羞臊,直接说道。
傅凛赫不知道姬容雪什么时候会病好,不过,既然他觉得姬容雪作为伴侣他可以接受,那他就会努力的去带他走出病情。
也,会努力让人即使病好了,也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姬容雪认真听着,听完后他懊恼极了:“瞧我,尽想着公开能够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老公,却忘了大家会乱想,会觉得阿凛你吃软饭,阿凛你才不是吃软饭的呢!”
“阿凛你篮球打的好,跳舞好,唱歌好,你还会自己写歌,专业成绩第一名,长得还好,你现在要是弄个专辑出来,肯定热卖……”姬容雪说起傅凛赫的好,那是滔滔不绝无法说完。
笨蛋,尽想着会影响自己。
就这么喜欢自己。
说起自己的好就滔滔不绝。
傅凛赫唇角不由得勾起,含笑看着双眸似盛满星辰滔滔不绝的姬容雪,没有打断他的陈述。
他没有打断。
却有人打断。
一道慈蔼的男声突兀的响起:“小少爷,你是来看老爷的吗?怎么站在这里许久都没有进去?”
随着声音的响起,轻缓的脚步声跟着而来。
傅凛赫看了过去,就见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微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带着金丝框眼镜瞧着似乎是管家形象的人从大门处走了过来,到他面前后站住,面容慈祥地说:“我已经吩咐厨师做了小少爷喜欢吃的饭菜,等小少爷看望完老爷,换洗下来后就可以吃上了。”
“宁管家,家里有备着毛蟹吗?”姬容雪像是炫耀般的晃了晃傅凛赫,唇角高高扬起,“我带老……男朋友回来看姥爷,晚上弄点香辣毛蟹,钉螺有也弄下,还有毛血旺,再准备些冰镇可乐。”
“是,小少爷。”宁管家这才像是注意到了傅凛赫,目光审视般的望向傅凛赫,像是在打量什么货物般仔仔细细的扫视,衡量。
被打量的傅凛赫内心尴尬不已,压根没有心思去看宁管家的目光。
傅凛赫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一个堂堂一米九大高个子的男人,竟然被抱着见家长,这实在是太失态了。
心里狂扫着这样的念头,傅凛赫身子僵硬不已,面上傅凛赫倒是淡定自若的和宁管家对视着,礼貌的点了点头,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的尴尬窘迫。
姬容雪和宁管家说了阿凛最喜欢吃的,便抱着傅凛赫兴奋地直奔屋内。
虽然姬容雪听懂了阿凛说的,他没有发烧,也没有讨厌自己,只是同自己一般,自己见到阿凛就心脏欢跳得厉害,想亲亲。
而阿凛被亲亲后,就会脸热。
不过,外边到底是风大,还是进屋的好。
被抱着进屋后,傅凛赫立即就拍着姬容雪的手,让他放自己下来。
这次,傅凛赫倒是领悟了怎么让姬容雪松手了。
“容雪,我个人高,这样缩在你怀里,浑身发麻难受得厉害,放我下来好不好?”
6. 我是容容的哥哥姬薄嵩
姬容雪一米七六,不高不矮的身高,但他骨架小且身材纤细。
而傅凛赫一米高,他的骨架大,现在被姬容雪抱着确实是十分限制,无处伸展的样子。
那手脚绷紧,红晕将他古铜色的皮肤染成了深红,脖子上的青筋鼓起,像是因着窘迫空间受制而无处安放,只能绷紧了身体。
姬容雪顿时懊恼,忙将人放下:“都怪我,阿凛你可以直接推开我跳下的,这样就不会难受了。”
姬容雪说着,忙顺手给傅凛赫捏了捏手:“我之前腿发麻就好难受,阿凛是手发麻还是腿,还是全身?我给你按按好舒缓。”
“我自己伸展下就好!”傅凛赫看他自责的都快哭了,弹了弹姬容雪的额头,轻笑,“我肚子饿了,容雪,不带我去见姥爷,然后一起吃晚饭吗?”
傅凛赫这一打岔倒是让姬容雪抬手看了看时间。
手表上的时间是七点四十六,确实是该吃饭了,再晚就饿过头。
姬容雪想到这,连忙拉着傅凛赫的手:“那阿凛你快跟我上楼见姥爷。”
傅凛赫看着被拉住的手,唇角难以自抑的上扬。
果然,以自己的需求和不舒服来转移姬小少爷的注意力容易得很。
就这么喜欢自己啊!
傅凛赫紧跟着姬容雪,从大厅到木梯往二楼,再到三楼靠中间的一个房间进去。
房间里突兀的仪器占据了一角,床上的人鼻尖插着氧气管,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似的。
床边坐着个壮实憨厚的护工,见他们进来,护工起身,低声和姬容雪说:“小少爷是来看老爷吗?”
“嗯,我带男朋友来给姥爷看看。”姬容雪点头。
听到姬容雪这话,护工瞥了一眼傅凛赫:“这还真不巧,老爷才刚休息,小少爷你不如先去做别的事,等老爷醒来我通知您?”
姬容雪瞧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姥爷,点了点头,拉着傅凛赫出房间。
走出房间前,傅凛赫往病床上瞧了一眼,病床静躺着的人一动不动,若不是旁边的心脉仪显示着生命特征,傅凛赫几乎都要以为姬容雪的姥爷是个假人。
傅凛赫便看向身前走着的人。
出了房门有段距离,姬容雪才停下脚。
“姥爷他生病了,他要睡觉才能够恢复,一旦入睡就要睡很久。”姬容雪叹了口气,捏了捏傅凛赫的手,“阿凛别担心,我会让管家把我们两的婚纱照给姥爷看的,兴许姥爷看了一开心病就好了。”
姬容雪说着,眼睛忽然就发亮了起来,期待瞧着傅凛赫:“人逢喜事精神爽,阿凛,咱们小办一场婚礼好不好?”
婚礼。
这太快了。
他们才刚认识,况且容雪对自己的感觉存有幻想。
傅凛赫笃定,自己是真真切切没有和姬容雪发生过他所描绘的那些,所以那些只可能存在他的幻想里。
而自己也是他幻想中的。
傅凛赫不知道姬容雪幻想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而傅凛赫想要他真真切切认识到自己后再做决定。
傅凛赫抬起手,也带着姬容雪的手一并的捧住了姬容雪的脸,略俯下身和姬容雪面对面,傅凛赫认真地说:“容雪,虽然我不介意吃软饭。”
傅凛赫面容肃穆,一双狭长的鹰眸坚毅无比地凝视着姬容雪。
他微抿薄削的唇,庄重无比。
空气似乎也随之肃穆了起来。
姬容雪迎上他那又黑又沉的双瞳,深邃的双眸像是一汪深潭,对视上后就让人忍不住陷落进去。
姬容雪的心脏极快的跳动了起来,他白玉似的皮肤上很快有汗珠渗出。
姬容雪恍惚间,只觉得自己仿若陷入了一片雾蒙蒙的空间,一双大手正捏住他的喉咙,让他不要发声。
但又有双手推着他,让他扑上去捂住面前人的嘴,不让他说话。
交替的情绪让姬容雪整个人呆呆立在原地,只一双手挣扎着朝着傅凛赫伸过去。
那手就快捂住傅凛赫的嘴,但又很快移开。
姬容雪这异常的反应傅凛赫自然是瞧见了,傅凛赫继续的话就顿住了。
瞧见桃花眼睁得大大的,泪雾朦胧了姬容雪的眼,水润的桃花眼里满是彷徨恐惧。
姬容雪在害怕。
傅凛赫清晰的意识到这点。
害怕自己说什么他害怕听到的话。
所以,这一刻的姬容雪是有些清醒的吧!傅凛赫很快意识到这点,意识到了后,傅凛赫一字一字地开口:“容雪,你别怕,我并不讨厌你,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才刚见面,彼此都不熟悉,婚礼这样的事情最好……”
姬容雪的手被捏住,他卷翘的睫毛不安的颤抖着。
不讨厌……
这三个字让姬容雪泪雾散去了些许,随即双眸迸射出期待的光,期待的等着傅凛赫接下来的话。
只不过,傅凛赫的话还没完全表达完,冷凝的嗓音骤然响起。
“容容,那个小子身边的家伙我已经派人安排好了,他不会再去骚扰你看上的那小子的。”
那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傅凛赫和姬容雪都听到。
姬容雪听到后,唰的一下脸都白了。
姬容雪连忙抱住了傅凛赫,摇着头:“阿凛,我没有叫人这么做过,是他自作主张的。”
姬容雪紧张地搂住傅凛赫,生怕他真的相信姬薄嵩的话。
可恶!
姬薄嵩还真的是见不得自己好。
对于姬薄嵩的厌恶太深,倒是让姬容雪无法再陷入幻想了。
姬容雪仰头看傅凛赫,仔细注意着傅凛赫的表情,抿了抿唇,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阿凛,别相信他的话,我是很嫉妒别人靠近你,但我不会主动出手干扰你的交际圈的。”
姬容雪想到了那个噩梦里,噩梦里傅凛赫过来找自己酸胀就是因为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出些意外,而后纷纷的离开,最后,似乎有人受伤了,这让他很是不能容忍。
这才来找自己,打算好好的警告自己。
而现在,傅凛赫是不是觉得自己真的那么做了。然后呢!他会不会就厌恶自己,再不想要看到自己。
会不会……
姬容雪立刻就遏制住自己内心里妄图蔓延而起的阴暗心理。
不行,不能那样,克制住,姬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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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会将傅凛赫推到你的对立面,只会真的如那噩梦中的结果那般。
姬容雪压下心里蔓延而起的阴暗,努力扯着嘴角缓缓勾起,他说:“阿凛,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所有对老公你不利的事情我都不会做的。”姬容雪有些清醒的神情随着这话又逐渐的朦胧了起来,痴痴地贴上了傅凛赫的胸膛,“好吧老公,是我之前懒得去管那个虚伪的家伙,才会让老公你那么的为难,老公要是生气就打我,骂我,惩罚我,可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姬容雪紧张地看着傅凛赫:“老公,你理理我好不好?”
傅凛赫无奈叹气,伸手拭去姬容雪眼角的泪珠:“我信你。”
他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这粘人的小少爷就着急忙慌了起来。
就这么在意自己,这么害怕失去自己。
而且容雪在自己面前那般的卑微,所思所想全都是自己。就凭着用自己的需求和感觉就能够迅速转移姬容雪的注意力,傅凛赫就相信,容雪不会做那伤害自己的事情。
那么,就只可能是出声的这个人自作主张的。
容雪说他虚伪。
那说明,容雪讨厌那个人。
傅凛赫对着惶恐的姬容雪说话的声音越发的柔和了起来:“容雪,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放心吧!我才不会相信旁人那妄图破坏我们关系的话。”
姬容雪眨了眨眼,阿凛相信自己。
姬容雪无比的欢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些酸涩起来。姬容雪就相信阿凛会相信自己,姬容雪用力抿住了唇,阿凛喜欢自己,相信自己,自己该开心的,不能哭。
但酸楚的滋味却是在心间蔓延开,姬容雪扭身趴在了傅凛赫的胸口:“阿凛,我好高兴。”
姬容雪说着,眼泪啪嗒掉落在傅凛赫胸口。
傅凛赫自然是很快的感知到了胸口的湿润,傅凛赫没说什么,只伸手揽住了姬容雪,一手在他的背上拍着以作安抚。
小少爷似乎有许多许多委屈,才会在听到自己那轻哄的话就克制不住酸涩哭起来。
傅凛赫心间忽然漫起深深的心疼,这让他更想深入了解姬容雪。
了解,然后才好将小少爷的心结打开,才好抚慰他的心灵,让他真正的清醒,这样才好彼此认识,熟悉,更好的确立真正的情侣关系。
甚至——是夫夫关系。
傅凛赫一手揽着姬容雪,一手一下一下轻拍。
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男人挺拔的身影从楼梯口走了过来,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这边。
姬薄嵩穿着一身特制的西装,贴身的西装将他高挑的身材勾勒而出,俊逸的五官深邃,一双凤眼掩在镜片下,他慢步走过来,视线淡漠的扫视而来,最终落在了傅凛赫怀里的人身上。
很快,姬薄嵩唇角微微勾起,目光锐利的和傅凛赫交锋对上,姬薄嵩慢条斯理的走到了傅凛赫面前,伸出了手,含笑打招呼:“我听容容说过很多次你了,很高兴你能够接受容容,融入我们这个家。”
“徐跃楷,你好,我是容容的哥哥姬薄嵩,你可以和容容一样叫我哥哥。”
7. 这么容易满足
姬薄嵩脸上带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笑意下是毫无掩饰地轻蔑不屑。
“很抱歉,我并不是徐跃楷。”傅凛赫嗤笑一声,“你对容雪的关心还真是有些特别,连他喜欢的人也能记错。”
傅凛赫用自己的行动来告诉姬容雪,他不会相信旁人的话。
姬容雪从傅凛赫抬起了自己的脸,桃花眼亮晶晶的,他踮起脚尖亲了一下傅凛赫的脸,这才扭过头瞪向姬薄嵩:“哼,姬薄嵩,你挑拨不了阿凛的,哼想让我没法幸福,怕是让你失望了。”
贴在傅凛赫胸膛,姬容雪扬眉吐气般,眼角眉梢里都是
姬薄嵩淡定收回了自己的手,闻言也只是耸了耸肩膀:“是我记错了,容容的心上人只有傅棱和,那我就不打扰容容你和自己的好男友打情骂俏了,我去给姥爷按摩,免得躺久了肌肉萎缩。”
姬薄嵩着利落的认错,倒像是在配合着姬容雪,圆之前的话,好让傅凛赫将之前说错名字的话圆过去。
但这名字却又没有对上。
姬容雪瞬间怒了,扭身,气鼓鼓:“姬博嵩,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故意的吧你!”
说这话的时候,姬容雪就想过去打姬薄嵩。
这人在阿凛面前故意说七说八,想叫阿凛误会自己有好几个心上人,是个花心的人。
“阿凛,只有你,才没有那什么和啊楷啊的乱七八糟的人。”
当然,姬容雪不忘跟傅凛赫保证着:“从头到尾我只有阿凛你这个老公。”
姬容雪扭着身从傅凛赫怀里出来,就冲着姬薄嵩冲去,抡起拳头一看就是想要狠狠揍姬薄嵩一场。
姬薄嵩脸上的笑容依旧,姬薄嵩并没有退开,反而迎身走过来。
姬薄嵩笑语盈盈,丹凤眼里似有些无奈,直勾勾落在姬容雪身上,语气带有几分的无奈:“好好好,是哥哥的错,哥哥记性差,向来记不得什么阿猫阿狗的名字!”
“容容不开心就打吧,打哥哥这张臭嘴,这个臭脑子。”姬薄嵩靠近后还凑近往前凑出自己的脸。
姬薄嵩这样子就像是在哄无理取闹的弟弟。
而他就是那个无理取闹的弟弟,姬容雪只感觉自己浑身的怒火像是被棉花团吞灭,连带着他整个人也被棉花团包裹住,无论他怎么出手,那棉花团都会将他咬进去。
这揍过去仿佛就是应了姬薄嵩的话,是自己无理取闹。
不打过去,那就只能吃了那哑巴亏。
姬容雪一口火气不上不下,憋屈得很。
“才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阿凛是我老公!”那股火气翻腾得厉害,姬容雪看着姬薄嵩脸上挂着的那无奈的神情,只恨不得撕了姬薄嵩的脸。
这人可真是够虚伪的。
明明他们两个人彼此对对方深恶痛绝,他却每次都撑着那纵容而无奈的神情对外做足了宠溺弟弟的假象。
偶尔还会以哥哥的身份很是认真严肃的教育他。
可,姬容雪在外的坏名声却都有姬薄嵩的手笔,姬薄嵩弄坏了他的名声,逼得姬容雪身边只有一群阿谀奉承的家伙围绕,让姬容雪没有了交真心朋友的机会。
姬容雪并不在意这些,他的世界贫瘠寥寥。
没人愿意踏入,也是正常。
可,可如今阿凛他愿意踏入,且愿意了解自己,陪着发疯的自己过家家。
这是姬容雪从未想过的美梦。
姬容雪不允许任何人去破坏。
砰。
姬容雪一拳头朝着姬薄嵩那张可恶的脸砸了过去,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字一字地说:“你做这些也不过是无用功,阿凛才不是那些人,他才不会相信你这的胡说八道,呵!想衬得我无理取闹,而你不过是给我擦屁股,休想!”
姬容雪的一拳头砸得用力,姬薄嵩的脸随着那拳头往一边偏过去,他的嘴角渗出了丝丝血液,连带着脸颊一下子肿了起来。
姬薄嵩硬生生受了下来,眼底的无奈都快你腻出水了,姬薄嵩唇畔的弧度越发的温柔:“抱歉,我没有这个想法。”
姬薄嵩抬起眼望向姬容雪身后的人,眼底的那柔意消失,瞬间凝上了几分实质性的冷意,他说:“傅……弟夫,你会好好对容容的,不让他受一丝的委屈的对吧!”
姬薄嵩虽然俯下身,脸肿得高高的,但那望过来的眼神威胁性十足。
他变脸也变得快,只漫不经心地说:“我姬家虽然是守法负责的国企,但逼得一个人潦倒一生的方法多得很,我想弟夫应该不会想试一试的吧!”
傅凛赫静站在姬容雪的身后,以守护的姿态护着他,姬薄嵩要是有什么动作对姬容雪不利,傅凛赫也方便及时将人拉入怀里,护着。
不过,傅凛赫倒没有想到,姬薄嵩生生受了姬容雪的拳头。
在容雪的面前,他倒像是一个只为哄得弟弟高兴的弟控哥哥,各种低声下气,小心翼翼。
对于自己这个弟弟的伴侣,则是严肃对待,不惜恐吓,生怕自己对容雪不好。
这样看着,还真有点像是一个真心只为弟弟好的哥哥。
而姬容雪这个弟弟却是被宠得窝里横,不讲理。
但——真的这样吗?
真的在意就不会特意叫错自己的名字。
虽然姬薄嵩表现的自然而然,但傅凛赫更相信在自己面前乖乖巧巧的小糖豆。
傅凛赫唇角微微勾起:“大哥你多虑了,容雪这么乖巧,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姬容雪因着姬薄嵩那警告的话而提起的心这才送下来,砰,又是一拳头毫不犹豫的砸过去,姬容雪扬着头,哼了一声:“这次你失算了,任凭你演技再好,也是骗不了阿凛的。”
像是在呼应姬容雪的话,傅凛赫上前,侧身拉过姬容雪的手,心疼的揉了揉:“让我看看,红了,疼吗?”
“以后像是这样出力气的事情让我来,别伤了你的手。”
小少爷皮嫩肉娇的,打人这样的事情不适合他。
有自己这样的糙人代替就好了。
姬容雪心里欢喜,扬着头像是战胜的孔雀,他摇了摇头:“不疼,阿凛你真好,你是唯二的两个不在姬薄嵩那个虚伪的家伙说话后不指责我的人,我好开心,我的眼光真好!”
姬容雪昂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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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颇有些引以为傲,姬容雪双眸亮晶晶的看着傅凛赫。
看他这样,傅凛赫忍俊不禁,这样就开心了。
不过心底倒是有些心疼,这么容易满足,而且唯二。
可见这开心的小糖豆从前被指责过多少次。
才会这样小心翼翼,这样就雀跃欢喜,单手将姬容雪抬抱起,调整了坐到他的胳膊上,傅凛赫刮了刮姬容雪的鼻尖:“好了,咱们去吃饭吧!正好开心了可以下饭,以后影响心情的东西少见,瞧你这瘦的。”
经过姬薄嵩的身边,傅凛赫轻飘飘的说:“抱歉了大哥,为了容雪着想,你以后还是少出现到他身边,毕竟他见着你就不开心。”
傅凛赫为人向来直来直往,让他不喜的事物他都会当作没看见。
或者,忽略而过。
也是这样的性子,这次才会在得知一个配合他舞台的伴舞受伤了急匆匆去找姬容雪对峙,好警告人别再对他身边的人做什么。
不过接近后,傅凛赫觉得姬容雪这么个软叽叽的小糖豆压根做不了什么。
揉了揉姬容雪软乎乎的头发,傅凛赫感受着姬薄嵩冷凝的气息,瞧着他脸上挂不住的笑容,傅凛赫迎上姬薄嵩那恨不得撕了自己的眼神,他挑衅般的勾了勾唇:“毕竟大哥那么为容雪着想,肯定是希望他一直开心的对吧!而他的开心果是我,我会一直陪着他的。”
姬薄嵩唇角的笑越发的冷,丹凤眼危险的眯起,垂下的手紧紧捏起。
而姬容雪闻言雀跃的点头,他就这么坐在傅凛赫的臂弯里,一手从傅凛赫脖颈绕过,挽住傅凛赫的另一侧肩膀,将脸贴在傅凛赫的头侧凝着姬博嵩,哼哼一声:“就是!”
姬容雪那漂亮的脸蛋绽放肆意的笑容,桃花眼弯弯,眼神也是对姬薄嵩的挑衅。
姬薄嵩很是轻易的就从姬容雪眼里解读出那雀喜的情绪,以及情绪里的骄傲,他在说:你的招数不管用了,看吧!我的阿凛最厉害了,才不会被你这个虚伪的家伙蒙骗。
姬薄嵩眯起了眼,周身的冷意更深了。
他定定瞧着姬容雪那得意的小脸,再落到傅凛赫那仿佛如出一辙的鄙夷眼神,姬薄嵩险些绷不住心胸翻滚的怒意。
眯了眯眼,姬薄嵩胸膛翻滚的情绪渐渐压下去。
姬薄嵩又挂上了他绅士般的笑容,满面温柔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容容,以后见到你我会控制住自己想要关心你的冲动。”
含笑点头后,姬薄嵩就垂下了自己的眉眼,抬步往姬姥爷的房间走去。
他的背影潇洒,周身的情绪似乎萦绕了一股愁绪,带着不被理解的郁闷,低哑的嗓音也带着浓浓的失落感:“在容容你主动见我,主动让我做事前,我不会再做多余的关心了。”
姬容雪晃了晃自己的手,有点被恶心到。
“真会做戏!关心?呵!这骗傻子的话才骗不到阿凛。”
说是这么说,姬容雪垂下眼眸,脸上却有些小心翼翼。
“嗯,我不是傻子。”傅凛赫好笑地回应。
这是怕自己相信了,继而怀疑他的爱意吗?
还真是紧张自己。
8. 阿凛不喜欢我
傅凛赫直接抱着人下楼,下楼后抵达用餐的地方,用餐的地方在厨房和大厅之间用屏风隔出来的一块位置。
屏风雕刻着各种花草虫鸟的精致图案,中间摆了一张圆形的梨木桌,四周则搁置着放着盆栽的小房椅,每一个方向都有两张椅子和摆放着茶具的小桌,显然,这里也可以做用客的地方。
宁管家见着被傅凛赫抱着的姬容雪,笑着说:“小少爷,你说的那香辣毛蟹,钉螺赫毛血旺已经上齐,工具也备好放在一边,还有你最喜欢的甜汤,糖醋鱼还有避风塘鸡翅,竹荪椰子鸡汤已经备好。”
傅凛赫抱着姬容雪走进去后,可以看到中间圆桌上摆满了宁管家说的这些菜,而中央放着一个放满了冰块的盆,里面插了红酒还有可乐。
傅凛赫将姬容雪放到中央的靠椅坐下,自己也拿过一个椅子坐到了姬容雪的旁边。
傅凛赫拿过碗,就去夹了一只毛蟹过来。
傅凛赫口味重,最喜欢的就是这些个可以下饭的夜宵了,而且每每吃的时候配上冰镇可乐是他的最爱,倒也没有想到姬容雪的口味和自己一样。
傅凛赫将毛蟹的脚卸下,自然而然的拿起一旁的剪刀开始拆解,边引导着姬容雪告诉他信息:“容雪,我们之前没有公开,我住学校里,同居相处的时间不多吧!”
姬容雪恩恩点头,眼巴巴看着傅凛赫拆解着毛蟹,他舔了舔唇:“阿凛真会拆大闸蟹,我不会拆,每次都用牙齿咬,咬得好痛,而且那大钳子好多毛,那毛好难洗,有时候咬了过后,不知道是不是太脏了,嘴巴里就长泡泡。”
姬容雪说着这话,就伸出筷子去夹一些牛肚:“还有钉螺,我都吸不出来,吸得腮帮子都麻了。”
“我这就是给容雪你剥的。”
搁他,出了大钳子,其他的他就爱用咬的,那样才够香。
不过小糖豆这细皮嫩肉的,傅凛赫瞧着他那纤细的手指和粉嫩的薄唇,一看就不是能够剥蟹的感觉。
“既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那明天我去学校外租个房,这样也有更多的时间相处,也更好的认识彼此。”傅凛赫将剥好的蟹肉推到姬容雪的面前,傅凛赫深邃的鹰眸此刻带着迫人的锋芒,“这样的话在我正式和容雪你求婚前,你都有离开我的机会,只是一旦正式举办了婚礼的话,我就不允许你离开我。”
傅凛赫仿佛在称述着事实,目光格外的认真。
他冷硬的五官也在此时透露出了一股强势,带着凌冽的危险感。
仿若姬容雪若是点头,就只能够纳入他的掌控里。
在一旁候着的宁管家眉头一下子紧蹙而起,宁管家不悦的开口:“傅先生,对小少爷你尊……”
但宁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迎上了姬容雪不赞同的视线。
“宁管家,阿凛是我的老公,我不许旁人说他。”姬容雪瞥向宁管家的视线里带着不喜,他斩钉截铁地说,“以后见阿凛就像是见我一样,我希望宁管家你对他恭敬点,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对他耍脸色。”
宁管家对此虽然内心有些不悦,但面上还是恭敬的表示 :“好的,小少爷。”
“傅先生,抱歉,我失礼了。”宁管家不得不恭敬地朝着一边的傅凛赫道歉。
傅凛赫挑了挑眉,随意地挥手表示:“没事。”
“好了,宁管家,你出去吧!我要和阿凛享受这浪漫晚餐,不想有别人看着。”姬容雪则着急打发宁管家。
打发了宁管家后,姬容雪直接挽住了身旁傅凛赫的手,迫不及待的点头:“阿凛,你这样真好看!”
姬容雪能够清楚的感知傅凛赫此刻散发出的危险感,男人这般神色,犹如高依王座的霸气狮王,而自己则是被狮王盯住的猎物,只待自己一动,就会被狮王紧锁住喉咙,抓入笼中,彻底沦为被他掌控在手。
姬容雪一点都不害怕。
相反,他很是激动,姬容雪双眸亮晶晶的,痴迷地摸向傅凛赫的脸,近乎膜拜的表示:“阿凛这样好看,让我只想跪倒在阿凛身下。”
“老公,求你对我为所欲为吧!”姬容雪逐渐亢奋,“我会乖乖听话,阿凛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傅凛赫傻眼。
脸被姬容雪纤细的手抚摸,捧住,而后,姬容雪歪着头仰望着他。
那漂亮的桃花眼里水雾泛滥,昳丽的脸颊飞起诡艳的痴红,连带着白皙的脖颈都红了起来。
当然,最红的要输他的眼尾。
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睁大,睫毛轻颤间流转出难以描绘的光彩。
傅凛赫无法描绘姬容雪现在的神态,只觉得似娇羞又似期盼,空气似乎随着他这样的神态起了黏腻的甜味儿,那甜味儿过重,让他的喉咙有些干涩发痒。
傅凛赫的喉咙滚动了几分,心跳多然加快。
傅凛赫又想起了姬容雪那未完成的画,以及青年趴在自己的腿上给自己拉安全带的画面不断交替,最后融合成了一个……傅凛赫陡然推开了姬容雪,猛地起身。
随即,又赶紧去捞要摔倒的姬容雪。
将姬容雪摆正好,傅凛赫赶紧几步走开,绕到姬容雪对面,伸手抓过一瓶可乐晃了晃,嘴里说:“好饿,饿坏了不好,容雪,我们吃饭吧。”
“别说有的没的了,吃饱了就可以睡……”
睡觉 ……
傅凛赫再次卡住了要说的话,脑子里轰隆隆的乱成一团,只想要快速的原地消失。
傅凛赫都不敢去看姬容雪现在的模样。
姬容雪那神态配着他那昳丽的容貌,简直就是双重的添色,既娇又纯。
那明艳的过于有攻击性的浓颜配上那纯天然向往的旖旎神态,像是天生诱惑人心的艳鬼,纯天然的魅惑,但他的眼神却是淳稚的。
淳稚的就跟猫遇见猫薄荷,牛嗅到新鲜的草,老鼠落入米缸里,天然的想要酣畅一场。
而自己就是姬容雪的猫薄荷。
傅凛赫脸热得很,那热度从脸上不断的蔓延到全身,让傅凛赫无法招架,只能忙碌起来,让自己遗忘。
但傅凛赫从未这样的不知所措过,更别说脑袋此时空成一片,既羞耻自己延伸的那羞臊画面,心脏狂跳着带着意动的期待。
他这样真不要脸。
容雪是生病了才会自然而然想和自己亲近,大概在姬容雪构造的世界里,自己这个丈夫即使在学校在外面不让他暴露两个人的关系。
但私底下相处,夫夫之间亲密的事情肯定没少发生。
所以夫夫之间的事情于姬容雪来说,跟吃饭喝水一样的正常。
而自己不该这般龌龊的,才一天……就有这样的想法。
傅凛赫头一次觉得自己还真是下半身的动物,简直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的傅凛赫内心对自己深深的唾弃。
而后。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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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打开的可乐瓶因为摇晃,随着打开的盖子喷出了白色的气泡,气泡一下子就喷了傅凛赫满脸,满身。
“阿凛。”望见这一场景,姬容雪立即就担心地朝着他跑了过来,顺手从桌子上的纸盒里抽出了纸巾,就给傅凛赫擦拭,“有喷到眼睛吗?难受吗?”
傅凛赫脑子里不受控的旖旎画面才被冰可乐喷的消散,他总算是能够平静下来。
但一平静,让他脑子纷乱,心跳不受控的人就到了跟前,傅凛赫下意识垂下脸。
姬容雪满脸焦急,也许是跑得快,眼尾的绯红更重了。
傅凛赫忙伸手挡住了姬容雪的眼,傅凛赫轻咳了一声,将可乐放到桌子上后立即抓住了姬容雪的手,拿过了他手中的纸巾:“我自己来。”
姬容雪抿唇,敏感的他一下子失落:“阿凛这是不想看到我,不想和我接触吗?”
这样遮住他的脸,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为他擦脸,这是讨厌自己吗?
阿凛这是将姬薄嵩的话听进去了吗?
之前没有相信不过是因为姬薄嵩在,不想让人看笑话。
所以还是,听进去了。
所以,这是觉得自己真有旁的人,这是嫌自己脏了吗?
姬容雪垂眸,眼泪吧嗒掉了下来。
但姬容雪还是颤着唇嗯了一声:“阿凛不喜欢我,我就不碰阿凛了。”
“但阿凛,我真的只有你这个老公,你不要现在就给我判定死亡好吗?你给我证明的机会好不好。”
姬容雪舍不得怪阿凛。
千错万错都是那个见不得他好的姬薄嵩的错。
被姬容雪在心里拉出来狂骂的姬薄嵩此时就站在三楼的栏杆处,姬薄嵩垂眸看着餐桌屏风里仿若亲吻着的两个人,握着栏杆的手用力抓握栏杆。
红木栏杆被他指甲用力的抓出了痕迹。
姬薄嵩眸色阴暗,他像是个藏了宝物的巨龙,用力将宝物拘束在自己眼所能及的地盘。
但,可恶的盗贼跑入了他的地盘,偷走了他的宝物。
姬薄嵩唇角阴恻恻的望着,阴沟里的老鼠就该藏在阴沟里,而不是偷偷溜进别人的家里,偷盗人类藏进米缸里的黄金大米。
这样胆大妄为的蠢货。
就应该被踩碎了,丢进臭水沟里。
姬薄嵩那不怀好意的视线实在是过于强烈,傅凛赫很难察觉不到。
傅凛赫抬头。
但傅凛赫只看到背过身的背影。
傅凛赫只蹙了蹙眉,就重新低头,他抚摸着姬容雪的头,无奈极了:“我怎么可能讨厌容雪你呢!”
“那……”姬容雪才不相信,不过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笑起来,“我们吃饭吧阿凛。”
姬容雪推开傅凛赫,走回到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垂眸认真吃起晚饭来。
当然,姬容雪还不忘笑着催傅凛赫:“阿凛,别饿坏肚子。”
姬容雪自觉自己会是最能干的贤内助。
他才不会让阿凛为难。
现在这个话题就适合淡忘,然后他就可以若无其事的在阿凛身边晃荡,阿凛可是答应了他,他们要公开的。
公开后,他有大把的时间有理由腻歪在阿凛身边。
只要他时时刻刻跟在阿凛身边,阿凛就会知道,那些旁的人压根不会引起他的一丁点的注意。
到时候姬薄嵩构造的那些虚假的人,就会不攻自破了。
9. 真可怜啊……
姬容雪一下子就止住了黏糊劲儿,垂下头默默吃起晚餐。
傅凛赫想说什么,但开口,傅凛赫也不知道怎么说。
总不能说,他为自己那龌龊的思想而不耻吧!
傅凛赫于是垂头不去看姬容雪那绯红的脸蛋,生怕自己会直接成禽兽了。
咳咳。
傅凛赫甩了甩头,容雪总会有清醒的时候,等他清醒了自己再好好地和姬容雪聊一聊,该怎么样面对发病中他的黏糊劲儿。
容雪应当可以给出一个很好的方法吧!
傅凛赫想清楚了,倒也是默默吃了起来。
当然,傅凛赫不忘记给姬容雪送上剥好了的蟹肉。
晚饭就这么静悄悄的滑过。
吃完后,姬容雪带傅凛赫去自己的房间歇息,房间里装修的倒是简洁,蓝白色的色调,床,落地窗,墙体衣柜,还有一面墙上摆放的各种手办。
手办有神奇宝贝,数码宝贝,还有机器猫,海贼王……
看到这些,傅凛赫不禁眼睛一亮。
这些都是傅凛赫童年的时候每每放假都会准时在电视前等待的动漫。
而现在一个个手办摆放在玻璃柜里,瞧着倒是让傅凛赫有点心痒痒。
“容雪,这些动漫你也看过?”傅凛赫不禁好奇问道。
姬容雪闻言理所当然的点头:“嗯!这还是阿凛你带我看的呢!那时你还跟我约定一起探险的!”
说起这,姬容雪不仅想起了那年夏日,傅凛赫拿着阿公用木头雕琢的亚古兽,兴奋地在电视机前跟着摆弄着。
当然,还有哆啦A梦,精灵球。
傅凛赫那时候可热血了,还对着姬容雪说:“弟弟,到时候我帮你打败坏人,带你回家!”
可是……
最终,他回了家,迎来的是电话那边,男孩哭嚎着喊:“都怪你!你还我爸爸。”
姬容雪一下子就从回忆里回过神来,面上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他拉了拉傅凛赫的手,似是才回了神过来。
姬容雪不好意思地道歉:“傅凛赫?对不起,今天我麻烦你了,让你为难了。”
傅凛赫一怔,垂下头。
姬容雪立即松开了手,苦笑了一声说:“我以前出了点事情,所以精神有点问题,因为喜欢上了你,精神上就把你勾勒进了我的世界。”
姬容雪解释着。
确实是这样的,但也不仅仅是这样。
姬容雪很享受沉沦幻想的时候,清醒的沉沦着。他是个胆小鬼,所以不愿去触碰傅凛赫,怕打碎那幻想。
但噩梦预知,让他知道不能任由自己胆小下去了。
姬薄嵩,还有那些人,连这样的他都容不下去。容不下去就算了,他们还要去打搅傅凛赫的人生,将他拖入深渊里。
姬容雪不容许这样。
索性,他赌赢了。
他的阿凛,骨子里就是个有英雄主义的中二勇者。
见到自己这样一看就像是陷入荆棘,满身是伤的脆弱兔子,哪里会如那预知里对自己粗鲁的动手。
姬容雪垂下了头,难过地表示:“之前的我带你去见姥爷,阿凛你一定是觉得有点奇怪吧!我姥爷他是植物人,只是发病的我潜意识里不愿相信,才会各种遮掩。”
姬容雪垂着头,黑色的短发柔顺的垂下,三七刘海也跟着垂落,遮掩住了他的眉眼,只依稀可看到那高挺的鼻子和紧抿而住的唇,整个人仿佛被悲伤笼罩而住。
傅凛赫意识到了,姬容雪清醒了。
然而清醒的他这么的悲伤,像是被世界丢弃的小可怜虫。
之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糖豆虽然总是想着不正经的事儿,但好歹是爱笑,空气都跟随着小糖豆的笑而甜滋滋的。
虽然傅凛赫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招架,但不可否认,心里倒是跟着甜了起来。
而现在,心脏像是被大手紧紧攥住,让傅凛赫有些涩涩的难受。
傅凛赫想将小少爷抱在怀里安抚。
手抬起,到底只是落在了姬容雪的头顶,轻轻抚摸,傅凛赫摇了摇头:“也没有困扰,我很高兴能够有你这么一个男朋友。”
“不过男朋友,你发病的时候总是缠着我要做不正经的事儿 ,我想问你下,以后遇到这事儿我要怎么回应你。”傅凛赫只想扫掉姬容雪周身那悲伤劲儿,所以他含笑地打趣,“我们毕竟今天才正式认识,那些事儿是不是太快了。”
“嗯!”姬容雪也有点羞涩。
清醒后想想对着傅凛赫那自然而然的求亲亲,姬容雪都张不开嘴了。
虽然,那确实是姬容雪想做的,但他到底是胆小的,现在只想要将自己藏起来,哆嗦着唇一字一字蹦出:“我,我也不知道。”
垂着头看着地板,姬容雪努力表示:“我会找心理医生,努力地治好自己。”
姬容雪羞窘地都快把自己埋起来了,脖颈越发弯下,修长的脖颈红艳艳的,可见他有多羞涩。
傅凛赫不禁好笑。
还知道害羞了。
“那治好之前呢?”看人鸵鸟似的,傅凛赫竟然起了恶趣味,想要逗逗他,叹息一声,“你不知道我不答应的时候,你那被抛弃的样子多让人有负罪感,像是我是个负心汉似的。”
傅凛赫揉着姬容雪的头发,顺着发丝下滑,捧住姬容雪的脸抬起。
他弯下身,和姬容雪面对面:“嗯?还自我哀怨,觉得我是认为你脏什么的,可怜兮兮的怪让人不忍心的。”
直面傅凛赫那充满冲击性的野性面庞,姬容雪只觉得呼吸一下子加快了起来。
傅凛赫含笑的眼有些戏谑,他瞧着羞的仿佛要冒烟的姬容雪,倒是有点自在了起来。
原来,逗人这么愉悦的。
傅凛赫瞬间忘记了之前面对姬小少爷那亲亲,贴贴的请求,自己有多慌乱。
“真可怜啊……”傅凛赫压低了声音,捏了捏姬容雪白嫩的耳朵,“好像我是个借口冷落小妻子的负心汉,借着梦想勾搭粉丝,外边有无数情人,嗯?”
傅凛赫说起这,想起刚开始小少爷说的那惩罚的事儿,倒是有点憋闷,捏着姬容雪的耳朵晃了晃:“在小少爷眼里我就是那么个花心不负责任的滥心汉麻?”
“我,我……”姬容雪捏紧了手,猛地闭上了眼,结结巴巴地说,“只是阿凛你那么的好,而我是一个只会给人添麻烦,没人喜欢的麻烦家伙,我不敢想象那么我会彻底拥有那么好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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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凛赫瞬间就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让自己嘴贱问这个问题。
“你长得好,家境好,姬家最受宠的小少爷,是我高攀你了才是。”傅凛赫赶紧绞尽脑汁哄了起来。
“姬家最受宠的小少爷。”姬容雪苦笑了两声,“不过是闲来无事摆设的花瓶,要是我挡了家里其他人的荣耀,再好看的花瓶,再是推到外界显摆着姬家势力的存在,也躲不过一个丢弃。”
虽然就只是之前短暂遇见姬薄嵩,不过傅凛赫能够清楚的察觉到他和姬容雪之间的氛围不对。
姬薄嵩那明为关心,实为挑拨离间的话。
姬容雪对他的不喜那是明面上的,傅凛赫不敢想象姬容雪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怪不得外边传言姬容雪仗着家势肆意妄为,欺凌弱小。
怕是这一切都不是他所为吧!
“以后有我呢!既然我已经答应做你的男朋友,以后有什么委屈,谁欺负了你,都可以告诉我。”傅凛赫严肃着脸,很是诚恳的承诺着,“我帮你找回场子。”
姬容雪直愣愣瞧着做着保证的傅凛赫。
傅凛赫严肃着面容,他那冲击性十足的五官严肃起来,倒是不自觉的带着一股凶恶的模样,但,姬容雪一点都不害怕。
虽然那噩梦刚醒的时候,姬容雪那样的笃定着自己人见人爱,阿凛不可能不喜欢自己,他们不可能如噩梦里那般,结局那样的惨烈。
但那其实是姬容雪的自我哄骗,不断的自我说服,好像那样的话,一切就可以按照自己想象的那样的发展。
但事实上,要是真的那样,记忆里的那些痛苦往事又怎么会发生呢!
实际上,他不过是个不被人选择的废物。
姬容雪眼眶不禁发红,他哽咽地点头,然后缓缓扯起一个笑容:“嗯!阿凛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有事就找你!”
“有阿凛在,我不会受委屈的。”姬容雪攥紧了拳头。
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阿凛的。
“傻!不想笑别强撑。”傅凛赫心尖密密麻麻的疼,这个小少爷,怎么就那么让人心疼。
傅凛赫从前对于情侣是嗤之以鼻的,对一见钟情什么的也并不相信,没有长久的相处,怎么可能有浓烈的情意。
但现在,傅凛赫知道,一切不相信,不过是没有遇到。
他想要保护这个脆弱的小少爷。
想带小少爷走出悲伤。
“明天我就只有一堂课,上完了后我们一起去大学城附近找房子,晚上的话我带你去放松!”傅凛赫将人摁在自己的肩膀靠着,“现在的话,想哭就哭吧!将所有的难过都在现在甩出去,以后可没有哭的机会了。”
姬容雪不想在傅凛赫面前太过狼狈的,他想要给阿凛好印象。
但,听到他这么说,那些委屈密密麻麻的爬了起来,让他无法自控的哭了出来。
姬容雪知道阿凛的意思,他是在说以后有他在,就会让自己一直开心的。
可是怎么办,阿凛要是知道自己是……
姬容雪不敢想,他紧紧揪住傅凛赫的衣服,他不会让阿凛知道的。
他更不会让姬薄嵩那个家伙发现他们之间这曾经的关系,挑拨离间,拆走自己的幸福的。
10.阿凛怎么会吓人
傅凛赫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第二天,傅凛赫和姬容雪一起到了学校,他主动牵着姬容雪的手到了艺术分院的教学楼。
即使四周不断的有目光看过来,傅凛赫都没松开手。
而姬容雪满是欢喜,昂着头仿佛孔雀般,眼角眉梢全都是嘚瑟。
姬容雪像是牵着世间珍宝,恨不得朝着每一个看过来的眼神看过去。
傅凛赫在他身边,可以听到每每有视线看过来,容雪看过去后,就会小声嘀咕:“我男朋友,我的。”
人简直恨不得到人跟前显摆说,你怎么知道,阿凛是我男朋友。
有自己做男朋友就这么高兴的!
傅凛赫唇角跟着扬了起来,带着人入了艺术学院,往楼梯上走:“小少爷,今天还是去画室吗?”
姬容雪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要让画室里的同学都知道,我有主了!”
“也是,小少爷你长得好,脾气好,家境好,肯定追求者很多,我不去表明下身份,到时候有旁的人像过来哄走容容你,我哭都来不及。”傅凛赫倒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姬小少爷只不过是被传言所耽误了,大家碍于传言不敢接近他,要是过来接近的话一定能够发现容容的可爱之处。
这么又乖又软的一个人,哪一个舍得远离。
他不得赶紧占住了位置,让人想要惦记的时候想想这是有主的。
姬容雪是美术专业的,今天的课就是雕塑课,在另一个画室里。
两个人从教室走过到达教室的前门,画室里早早到达的同学视线不禁都看了过来。
姬容雪长相明艳,浑身气质有点忧郁,那忧郁柔化了那浓艳的五官,让他自带一股惹人怜惜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成为那个保护他的人。
而姬容雪这样的人,在人群里就是一个焦点,一开始,自热是不缺乏想要靠近的人。
但靠近的人一一出了些意外,或者隔个几天就避讳般的撤开,就连遇到都连忙撤离,这就不免让人有些摸不清情况了。
而后,就有人去问了。
问了后才知道小少爷不像是他表现的那般惹人心疼,反而是个肆无忌惮的纨绔,惹到他的话下场住个几天医院都是小的。
当然,可不只是大家纷纷传的。
还真的有人上前和他告白后直接被他暴怒的用画板砸了个头破血流,而被砸了个头破血流的那一个学生没多久就退学了。
那之后,众人就对他避如蛇蝎。
喜欢好看的是人的本性。
但没必要为这个而受伤。
人可不止是品性恶劣,还是个有背景的,招惹不起。
而现在,向来独来独往的姬小少爷竟然牵着个同学过来。
仔细看,那男同学可不就是的声乐专业的风流人物。
毕竟从大一到大二,这人可上了不少校园舞台,他的唱跳能力强悍,每一次的舞蹈都行云流水。
傅凛赫仿佛天生为舞台而生,他在舞台上的表现力让台下的人情不自主欢喝。
他就是有那样的魅力,让人沦为为他疯狂,为他呐喊,为他摇摆的观众。
继而发自内心的沦陷为他的忠实粉丝。
学校里可有不少人是他的粉丝,当然,现在画室里也有不少的同学是傅凛赫的忠实粉丝。
现在看到傅凛赫一手牵着姬容雪,另一手提着明显的行李包,男人向来冷酷拽的气场仿佛随着一旁那人融化了似的。
是的。
一向抿着唇满身忧郁的姬小少爷,现在眉眼含笑,幸福得不行。
那幸福的模样将他那一张浓颜系的面容柔化了,小少爷那双平日里冷着的眉眼都挂上了笑意,桃花眼弯弯,眼底满是情意。
也有纯粹的快乐。
他像是个得了糖果的小孩,摇晃着他的糖果,恨不得告知全世界的人,他的糖果全世界最甜了。
而被拎着的糖果——傅凛赫眼里的宠溺显眼得大家一眼就能够瞧见。
明明还是那五官深邃,轮廓分明,自带一股野性荷尔蒙吸引力的冷酷拽哥,现在整一个被驯服的狼,贴服在姬小少爷身边,唇角不自觉勾起的笑瞧着都有几分的傻气。
但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意外的很是相配。
一个是粗狂野性,一个是精致娇艳,碰撞在一起,撞出了令人牙酸的甜感。
惊讶看着两个人齐齐走来的同学先是各种掐,闭眼睁开,发现不是做梦后,全都愕然极了。
而后,莫名跟着唇角勾起。
实在是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太甜了,让人无法说出一句,谁逼迫谁,演戏之类的话。
这明眼一看,就是心意相通才能够有的氛围。
领着人进了画室,姬容雪到了自己常常呆的座位下坐下。
傅凛赫跟着进来,将行李包放下后,拿出东西开始为姬容雪摆弄。
前边后边,右边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姬容雪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大家惊讶又好奇的目光,姬容雪心情好,于是同学们这打量的目光对他来说就不令人厌恶了,姬容雪扭头往旁边的同学看去。
那同学对上姬容雪的眼,忙扭过头假装忙碌起来,心里则是有些紧张。
姬小少爷平日最厌恶别人看他了,不会发疯吧!
别发疯别发疯。
同学在心里祈祷。
他的家庭可遭受不起姬家的针对。
但似乎他的祈祷是无用功,姬容雪那张昳丽的漂亮脸蛋在他的眼前放大。
那同学立即就吓到了似的退后。
这一后退,带动着手头的石膏等噼里啪啦的掉落,而后,那同学似乎踩到了什么跟着摔倒在地。
姬容雪拧了拧眉:“我很吓人?”
姬容雪疑惑,姬容雪不解,他看着倒在地上神情惊恐的同学,伸出手想要拉人上来的手收了回来,扭头看向傅凛赫,他说:“是他先看我的,我只是想问问为什么看我?”
傅凛赫已经利索将东西收拾好了,见到容雪这委屈的小模样,傅凛赫立即走到了姬容雪身边,上手揉他的头发:“容容最好看了,怎么可能吓人,应该是被我吓到的。”
虽然相处的短,但傅凛赫对怎么哄发病中的容雪那是相当的顺手,这不仅仅局限于昨晚和正常状态中的姬容雪的交流中吸取的经验,还因着好几次的安抚中的经验。
果然如容容正常状态下说的那样:发病中的他情绪没法自控,但只要自己夸夸他,他就会开心。
因为,容容最喜欢傅凛赫了。
“胡说!阿凛怎么会吓人。”姬容雪不赞同地摇头,不过唇角倒是止不住上翘的弧度,姬容雪弯着眼说,“可多人喜欢阿凛你呢!”
“我知道了,他们一定是奇怪为什么我们会一起过来。”姬容雪拍了拍手,一把拉住了傅凛赫的手。
姬容雪五指和傅凛赫交叉握在一起,抬起摇晃着:“那当然是,我们是情侣啦!阿凛怕我手酸,帮我提材料过来啦!”
姬容雪欢欢喜喜的宣告自己和阿凛的关系,他看到大家惊诧的神情,他就知道,自己和阿凛是情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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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将会传遍整个学校。
姬容雪满足了。
这才催促傅凛赫去上课:“阿凛,你也上课去,我下课后会在教室乖乖等你来接我,咱们一起去附近找房子租房。”
“好!”傅凛赫好笑地看着容容的小心机,只觉得这样暗戳戳宣告所有权的容容还真的挺可爱的。
“容容他有点小性子,但人不坏的,还麻烦你们多宽待宽待他,我替他向你们道歉。”傅凛赫扶起那倒在地上的同学,并且将他的那些工具收拾了一番。
姬容雪像是才想到自己把人吓到了,他并没有插手,只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然后,姬容雪配合着傅凛赫的话,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吓到你了,以后我不会突然冒到你们跟前。”
被扶起的同学摆了摆手,脸上扯起的笑容有些僵硬:“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被自己弄的石膏像吓到,不关姬小少爷您的事。”
笑话,虽然眼前这个姬小少爷看起来很好脾气,乖乖巧巧,但那是人得偿所愿,在自己心上人前的表现。
在场的同学都不敢也不会相信,姬容雪就是现在这样的脾气。
那些退学的同学,还有姬容雪发疯的事情可是令人记忆深刻,没人敢忘记,他们可不想自己成为下一个倒霉鬼。
“不管怎么样,这一声对不起我是要说的。”姬容雪说着,弯身拿起行李包翻找了一下,在里边的小袋子里找到了一个没有开封的小盒子。
姬容雪有些茫然。
这个他什么时候买的?
既然没有印象,那就是不重要的东西,姬容雪直接将盒子放到了那同学的桌子上:“这是我给你的歉礼。”
做完了,姬容雪就再催促了一声傅凛赫去上课了。
虽然阿凛为自己着想姬容雪很开心,但姬容雪可不想阿凛因为自己低声下气的。
傅凛赫无奈。
傅凛赫一眼就看出了容容的心里想法,心里暖暖的。
所以,谁能够在这样全身心的爱意下不动容的,除非是没有心的人。
而傅凛赫正好有心。
傅凛赫应了声,顺着容容的意思,离开教室去上课。
往教室赶的时候,傅凛赫在转弯处撞到了一个人,道歉后帮人把撞到的书捡起来,起身后意外的发现,这人长相竟然和容容有六七分相像。
脸部轮廓,眼和嘴巴都很像,只不过鼻子有些太挺了,那额头也有些高。
当然,还有那周身的气质,很容易区分开。
相较而言,傅凛赫还是更喜欢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容容。
那个小糖豆,一看到自己,空气都跟着甜了起来。
当然,不管是清醒的还是犯病中的容容,都一样的可爱。
“多谢了。”那人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赶着上课没看路,这才撞到了你。”
“没事。”虽然意外这人和容容的长相相似,不过傅凛赫压根没有好奇的心,他随意的回了一声,就疾步而走,往教室的方向而去。
而那人捏着手中的书本,看了看傅凛赫匆匆离开的背影半晌,这才一步一步下了楼。
这速度,倒是看不出他在赶路。
而在教室的姬容雪并不知道,有一个和自己相像的家伙和他的阿凛恰好的相撞,他正细心的雕琢着石膏像。
教室里静寂无声,大家各怀心思,偶尔眼神交流,时不时朝着姬雪容看去。
刚才的事情还真的像是做梦一般。
都说恋爱可以改变一个人,这未免变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