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天鉴》 第七六零章 集体陷入顿悟境 “那就打喽!”褚凡丝毫没有给东方少谋留半点颜面。 东方少谋活了几千年,没点看家本领和保命底牌谁也不会信,而且他又是散仙,所以褚凡知道想杀他的可能性不大,可要说在他手底下保全自己,褚凡还是有信心的。 东方少谋见褚凡此状,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怎么说他也是活了几千年了,在这个世界,他也许是活得年限最长的人了,所以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所有人几乎都是晚辈,他在人前从来都是一副高人模样。 无论他走到哪里,只要报出名号,必会受到百般的恭敬,甚至不需要报出名号,就他这仙风道骨的模样,也必会被人当作高人。 像褚凡这么无视他的,绝无仅有。 此时东方少谋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然后他按压心中的怒火,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在登天梯前,你我也算是切磋过了,你我二人若是不付出一些代价也很难分出胜负来。” “既如此,那前辈喝茶吧!”褚凡伸手指了指面前的茶。 东方少谋眉头微挑,端起茶碗,有些许尴尬的喝了一口,然后茶水一入喉,他眼睛不觉一亮。 “这,这......” 他语无伦次,索性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一口就滚烫的茶水喝完,然后从褚凡手中一把夺过茶壶,连续倒了几杯入口,后来就直接对着壶嘴很不文雅的将一壶茶水喝完。 “嘶哈,好茶,老朽这几千年都算是白活了,第一次喝到这么好的茶。” “曾经有一位前辈对我说过一句话,说宇宙之浩瀚,我等穷其一生能窥视的也只不过是其沧海一粟。今天我也把这句话送给前辈你,这世间美好的东西何其多,但不可能所有都能收归己有,欣赏未尝不是一种品质,前辈你——认为呢?”褚凡轻声细语的说道。 不过东方少谋显然是没有听到褚凡这段话的重点,反而问道:“不知你口中的那位前辈是?” 褚凡摇了摇头,说道:“说出来,前辈你也不认识,我只知道他只需一缕神魂就能让这方世界崩塌,也幸得他的指点,我在修道一途如此年纪才有这般建树。” “不知这位前辈高人何在?” “佛家讲究的是缘法,而道宗讲究的是一个顺其自然,有些东西若是太过苛求的话,反而适得其反。一心问道本无错,可若是为了求道而舍却了本真,甚至不顾大义,这便叫做背道而驰,问道者切记一点,在你舍弃其他苍生的时候,其他苍生也会舍弃你。” 只是他这一段话,让整个场面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褚凡并不知道,这一段话的力量是有多么的大。 他身边包括东方少谋和云兮在内,无论是人还是兽,此时都陷入了顿悟之境。 即便是陪伴在云兮身边的的老仆和小厮也同样盘腿坐在了地上。 修道者,机缘易得也难得。 机缘无处不在,只是很多时候都被自己忽略了,或许不叫忽略,而是未能发现其真实本质,一句“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就能让一僧立地成佛,便可见一斑。 褚凡看着这个场面,也不免有些呆滞。 什么情况?自己刚才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倾注精神力啊,这些人怎么都睡着了? 不对,这是顿悟? 怎么集体顿悟了? 褚凡有些郁闷,本来想着陪云兮几天就要离开了,好了,现在时间耽误了不说,还不能跟云兮私下相处。 换了一套茶具,走进里屋翻找出一盒茶,褚凡自己一人沏着茶,自斟自饮,脑子里也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这些人顿悟,他自然要在一旁护法的,所以他也不敢去想自己的道,而是想着接下来一段时日他急于要做的事情。 去一趟东域,他还想回一趟凌云宗祭拜鹧鸪奴,看看东域这几年发展的如何了。 毕竟东域一统是他全力推动和参与的。 上一次回东域,还没好好看一看,就发生了北域攻袭东域四镇,自己又不得不去一趟北域。 除了四处看看,还要尽快把那些丹药给景安他们几个人分配下去,提升手底下人的战力,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看完东域,还要履行跟剑冢四大家族之一的南宫家族的约定,要去一趟剑冢,说不定在剑冢,能把钧天剑修复到一定的程度呢! 然后就是要去一趟南域了,很有可能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会待在南域,南域不仅有戮神殿,现在又多一个神秘的势力。 而且看起来风头甚至都还超过了戮神殿。 现在经过了检验,钧天鉴已经有了生机,像英枭他们,只要自己没死,他们即便是死也应该能复活,所以这一次,他准备让柳易生和齐彪把他们的佣兵团都带到南域去。 南域还有自己的一名记名弟子呢! 自己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又何尝不是一个不合格的师父? 文昂和倪彩灵他这个当师父的也就自己的一个意识体好好的陪了他们一段时日,后来因为北上的缘故,意识体也被收回了。 至于莫翠蝶,自己只是通过转忆术把一些该教她的东西灌输给她之后,后面就很少有什么指点了。 这么一想起来,自己好像也是个挺不负责的人。 这世道,也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声虎啸打断了褚凡的思绪,褚凡抬眼望去,只看到小白虎虎多多抻直了前腿,抖了抖浑身的毛发,一道白光在它身上一闪而过。 褚凡感觉到了这个小老虎变的有些许不同了,可却又看不明白是哪里不同。 “你顿悟了什么?” 褚凡用神识跟她交流。 “嗷呜——” 褚凡听懂了它的意思,它并没有顿悟什么,但是有一股气息在它的身体里生根发芽了,这两天它是在适应这股气息。 “气息?” 这是丛林霸主的威势..... 它已经觉醒了白虎一族的血脉? “父亲!” “你又顿悟了什么?”看着龙傲站起身,褚凡急忙问。 “父亲您看。”龙傲从脖子上把褚凡给他的那枚帝王玉珏拿了出来。 只见帝王玉珏上氤氲着一道七彩流光。 “这是什么?” “父亲,这是帝王之气,孩儿得到了帝王玉珏的认可,学会了一套剑法。” “什么剑法?”褚凡好奇不已。 “它叫君子裁决剑!” 听这个名字,褚凡也觉得很不一般,便递给龙傲一柄剑让他演练一番。 龙傲接过剑,拔剑出鞘,顿时就挥动了起来。 “这......” 褚凡看着他挥舞出的剑招惊讶的嘴都合不拢。 无他,因为龙傲这一套剑法自成一道,跟褚凡的剑道奥义完全不同,但是这杀伐之气却是跃然其上。 都说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帝王的裁决,那岂不如尸山血海? 但是这剑意之中又不只是杀伐之气,还有一些仁爱在其中...... 第七六一章 北域苍龙覆流星 褚凡也不曾想到,龙傲一个顿悟竟然能顿悟出不一样的剑道。 甚至以他如今的剑道修为,能看的懂龙傲剑意,但是却使不出来。 而且龙傲这一套剑法的威力,若是龙傲修为再高一点,甚至不亚于褚凡自己的仪风剑诀。 也许是龙傲的剑招威势太盛,闹的动静太大,其他人都陆续从顿悟中醒来。 他们全都怔然的看着龙傲使剑。 毕竟龙傲实在太小了,他的身高比剑都长不了多少,但是却能施展出此等威力的剑招,怎能不稀奇? 东方少谋也是看的啧啧称奇。 待龙傲的剑招施展完毕,他回到褚凡面前,讨赏一样的期待的看着褚凡。 褚凡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我们家傲儿的天赋着实令我这个当父亲的都羡慕啊,不错,你对这一套剑法剑意的领悟,连我也说不出瑕疵来了。” 龙傲果然欢欣不已。 此时褚凡把目光投向了云兮,不过他还没有说话,东方少谋却是对着褚凡抱拳施礼了。 “老朽羞活数千载,今日听小友一席话,获益良多,用茅塞顿开来说都丝毫不为过。” 褚凡摆摆手,说道:“前辈不必如此,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能帮助前辈,那是再好不过了。” “老朽还有一些事情没想通,得回去再闭关一段时日,待老朽想通所有关窍,必定来重谢小友。” “前辈大可不必如此,这只不过是属于前辈你的机缘,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前辈还请自便。” 从见到东方少谋的第一眼开始,褚凡对他的印象其实就不怎么好了,在登天梯下,这老小子明显是想利用他来着。 后来老小子来到落霞谷,甚至明里暗里的想用云兮他们来要挟他。 倒是没想到,几句话让他顿悟之后,态度竟然还能转变如此之快。 东方少谋也没有多说什么,对着众人一抱拳,走出几里外才飞身离去。 “倒是一个怪人。”褚凡望着天际的背影,摇摇头说。 “兮儿,你怎样?” 云兮走过来,挽起褚凡的胳膊,也不顾旁人在场,态度亲昵无比。 “以前在医道上有些想不明白的东西,也因此贯通了,佛家讲因果,道家讲无为,其实医道一途又何尝没有自己的特性?我知道在修为上肯定是追不上你速度了,但是在医道一途,我一定竭尽全力,我的夫君如此优秀,我又岂能滞后?” “傻丫头,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计较?” “这不是计较,而是我太过在意你了,有朝一日你登临神域,我若是还在这凡俗,岂不是再难相见?” 褚凡闻言,忍不住转身将她紧紧搂在了怀中。 谁知才抱一会儿,就被云兮推开。 “你在这里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而且按照约定,我们在三年之内不能相处时间太长......” 褚凡叹了一口气,“也好,三年的期限一到,我们再也不会分离了。” 褚凡终究还是没有在落霞谷久留,带着英枭上了时光梭直飞东域。 ...... 北域,大漠汗国极北之地,蒂森氏族的领地已经成了一座死城。 蒂森氏族是八大黄金家族中人数最少,却是单人战力最强的一个氏族。 一座冰城,不到十万人,便已经是蒂森氏族的全部了。 而此时的蒂森城,除了遍地的干尸之外,只剩下三五聚集在一起的魔婴相互舔舐着彼此。 在蒂森城的最中央那座最高的冰屋顶上,站着一个穿着红袍的白发男子,男子面容消瘦,脸色苍白,细长的眼睑闪烁着一抹邪气。 他手中的赫然就是蒂森氏族的族长的人头,人头的七窍还在不断的冒着血,沿着白发男子的手指缝往下滴落。 鲜血滴落在下方的冰屋上,呲呲的冒着白烟。 蒂森族长的人头上,那还在流着鲜血的眼眸尽是死前的不甘。 他在冰川下魔婴有异动的时候,就已经向汗城传递了求救的信号,可是汗王亲征西域,留守的那些朝臣竟然置之不理。 他恨啊! 他蒂森族即便是灭了族,也有负白狼王的嘱托。 白发男子纤长的五指轻轻一捏,手中的人头化作了一道血色气雾,他轻轻一嗅,血雾被他吸入了鼻腔。 他眯缝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 “多少年了,本太子终于等到了复苏的一天了,等本太子再回魔域,那些背叛过本太子的人,你们只能成为本太子登顶之路上的踏脚石,哈哈哈哈......” 男子将双手往身后一背,目光睥睨一切。 他朗声道:“儿郎们,就让这束缚我们数万载的世界成为我们血池吧,让这些蝼蚁用他们的血魂来助力你们,本太子将亲自带领你们重新杀回魔域,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重新取得荣耀。” 无数魔婴都站立而起,他们高举双臂,山呼海啸一般的嚎叫着。 “出发吧,让本太子看看这数万年的束缚,有没有磨灭你们的斗志和血性。” 随着男子一挥手,那些魔婴全部都骚动了起来,然后如浪潮一般朝着南方扑腾而去。 “杀吧,只有杀戮,才能让你们快速的成长起来,只有你们成长的足够的快,本太子才能够快速的恢复实力,本太子已经等不起了。” ...... 东域,朔月山中,时光梭刚停稳,英枭就向褚凡告辞,匆忙离去。 褚凡下了时光梭后,用幻身妙法变作了一个穿着普通的年轻男子,然后缓步朝着朔月城走去。 自上一次离开,又快有一年的时间了,如今满城桂香,沁人心脾。 朔月城最大的变化就是原本高大的城墙已经被拆除了,整个都城的规模比他离开时又扩大了一圈。 无数的新房已经建起,还有一大片的工地正在施工,一片繁忙的景象。 褚凡一路走,还一直不住的点头。 东域发展的越好,就越说明他一开始所为就没有错。 相比于十年前的东域,如今的东域普通百姓活的才像个人。 不仅如此,他一路走过,除了百业蒸蒸日上之外,遇到的武者也不少,甚至很多普通的百姓身上也有真气的流动。 正所谓乐极生悲,就在他快要走到老城区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让之前褚凡心中的欣慰顿时化作了阴云。 “贱人,本公子想要的,还从来没有失过手,你以为找到你的父兄,你就能让本公子投鼠忌器了吗?妄想!”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被一群满脸横肉的家丁给围住了,女子身旁还躺着两个浑身血迹的男人,那两个男人还穿着大夏国的禁卫铠甲。 一个年轻男子骑在追风兽上,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面对着这样的一副场景,周近的百姓一副避而不及的模样,根本就不敢靠近。 第七六二章 想看看东域这天 大夏国的禁卫军尉官,在京都被纨绔子弟的爪牙打的瘫倒在血泊之中,周边百姓更是不敢靠边。 只一瞬间,褚凡感觉如此的荒诞,荒诞的不是眼前的一切,而是他自己所做的一切。 这是他要创造的世界? 这是他要一统的东域? 褚凡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使自己的真气和威势丝毫不外泄。 若非如此,以他如今的境界,一怒之间,只身上散发出的威势,都能让眼前所有人都灰飞烟灭。 “把这个贱人给本公子抓过来。”骑在追风兽上的纨绔子嚣张无比的指挥他手下的爪牙。 “别过来,不然我就死在这里。”女子摘下发簪贴在自己的脖子上,几滴血沿着发簪滴落。 “死?你倒是死给本公子看看,你只要敢死,本公子保证,不仅仅是你的父兄,即便是你们整个家族都会给你陪葬。” “你,卑鄙,无耻!”女子无助的放下了发簪,咬牙切齿的说着,嘴角已经被她自己咬破了,那双眸子里只有仇恨。 两个家奴走上前去,一边一个抓住了女子的胳膊。 “砰砰......” 猝不及防之下,那两个家奴倒飞了出去。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有些反应不及。 当然是褚凡出手了,他一个闪身一拂袖。 此时他将女子扶了起来。 女子蓬头垢面,若是梳洗一番倒也算是一个难得的好看的女子。 “大胆,你竟敢插手本公子的事,你不只是找死,你是在给你的家族招惹祸端。”男子骑在追风兽上对着褚凡怒吼道。 褚凡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威胁,走过去将两个尉官给搀扶了起来,并且使暗力瞬间治愈好了他们的伤势。 看着褚凡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男子怒不可遏的喊道:“给我将此猖狂的贼人拿下。” 那两个校尉感觉到自身情况时,便知道褚凡的不同,不过觑于那个公子哥的后台,其中那个年纪大一些的赶忙轻声对褚凡劝说道:“恩公,这件事不是你能插手的,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你赶紧走吧!” 此时十多个家奴已经朝着褚凡围拢了过来。 褚凡淡漠的摇了摇头,只不过一群金丹境的蝼蚁而已。 不是褚凡想耽误时间,而是想借这件事看看如今的大夏到底存在多少的弊端,到底能牵扯出多少人出来。 所以他只把自己的修为压到元婴境,上去一顿拳脚,将十多个家奴打倒在地。 随后他又装作十分傲然的样子说道:“我辈习武问道之人,路见不平,怎能不拔刀相助?我相信这大夏的天还是朗朗的乾坤,不会因为一群败类而坏了大夏的法度和正气。” “小子,你,你给本公子等着,有种你就别跑。”那公子哥调转追风兽的方向,头也不回的逃了。 “恩公,你还是赶紧逃吧,在这大夏国,我们惹不起他的。”女子也来到近前,紧张急迫的说着。 不仅他们三人着急,即便是远处看着的百姓也是一副担忧的表情。 “惹不起吗?那就更应该看一看了。”褚凡望着皇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恩公,你还是赶紧走吧!”老校尉劝说着。 褚凡笑了笑,“不用,前面刚好有一间客栈,先让这位小姐清理一番,我也想看看这大夏的天到底是清澈的还是乌云密布的。” “唉!” 望着褚凡朝着前方的客栈走去,老校尉一跺脚叹息了一声,他轻声对小校尉嘱咐了一声,然后拉着女子急忙跟了上去。 一边走还一边劝说褚凡赶紧离开京都。 那小校尉被老校尉嘱咐了一句之后,慌忙的离开了。 “恩公,刚刚那公子哥乃是当朝兵部侍郎的侄儿霍云涌,他除了有一个兵部侍郎的亲叔叔,他的姑父还是当朝中书省的郎中,他的姨丈更是天心殿的长老。天心殿的殿主可是女帝的丈夫,是褚凡褚大人的八部战将之一啊!整个大夏国,即便是那些异姓王也不敢得罪这个霍云涌。” “所以,你们两个禁卫军的校尉在这京都被他的爪牙打成这样,也没有人敢管?”褚凡问。 “唉,恩公,大夏像我们这样的校尉有数万之多,谁会为了我们这样的一个蝼蚁一样的人物得罪那样的存在?” “恩公你快点走吧,大不了就把小女送给那个畜生,只能怪我们命不好,断不敢误了恩公您的性命啊!”老校尉悲戚的说着。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客栈门口。 不过在门口却是被拦住了去路。 拦住他们不是客栈的小厮,而是掌柜本人。 “这位兄台,你之前所为老朽亲眼所见,说实话,老朽也打心底里的佩服兄台的侠义之心,只不过在这京都......老朽奉劝一句,这件事你真管不了,还是赶紧逃吧!” “你是担心连累了你的客栈吧?”褚凡冷笑一声,“那你就在这门口给我摆上一张桌子,店中的好酒好菜给我上满,然后带着这位姑娘进去清理一下伤口,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其他事一概与你无关。” 褚凡说着掏出一锭金灿灿的黄金丢给了掌柜。 掌柜思索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算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说着他就进了店。 不一会儿,几个伙计抬来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 在褚凡的要求下,老校尉也坐了下去。 老校尉也是把心一横,既然恩公都不怕死,他们一家今天豁出性命,也要陪着恩公问一问这天到底是蓝的还是布满乌云的。 不一会儿酒菜上齐,老校尉的女儿也重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褚凡打量了一下女子,难怪霍云涌会如此这般呢,这女子倒的确有几分姿色。 女子此时也知道了自己父兄的想法,此时也有了必死之心,她便站在一旁伺候着倒酒。 “恩公,虽说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但是小的还要再说一遍,你为我们做这些,真的不值得。”老校尉喝了一口酒说。 褚凡轻轻的喝着酒,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天上即便乌云密布,遮住了这朗朗乾坤,但这个天是塌不下来的,我今天就是想看看这乌云的后面到底藏了多少龌蹉。别怕,不敢说这世界能杀了我的人没有,但至少在这大夏,还真没有。” “狂妄,应该说在大夏如你这等狂妄的人还真没有!”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赭袍的老者,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灰白,有些消瘦,不过在这朔月城倒也的确算是一个高手了。 霍云涌此时就跟在老者身旁,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一个穿着甲胄的将军模样的人。 “罗老三,还不滚过来!”那将军对着老校尉就是一声呵斥。 老校尉闻声从凳子上颤栗而起。 褚凡轻轻一拂袖,把老校尉按坐了下去。 女子此时浑身筛糠一般的颤抖着。 褚凡摇了摇头,自己从女子手中拿过酒壶,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酒,再旁若无人的喝干。 “如果只是一个洞虚境的你来,还不够格,去找更强的人吧!” 褚凡淡漠的说了一句,酒杯一弹化作了一枚利剑直射那赭袍老者的眉心,一瞬间,老者的头颅如西瓜一般炸开,连同他的元神也被这股气力直接湮灭。 第七六三章 褚凡沦为阶下囚 一个洞虚境强者,竟然这么毫无招架之力的在这么一个年轻人弹指一挥间以此等的惨状死去,众人如何不惊? 甚至老者在死之前都没有反应过来,对危机毫无预感。 霍云涌吓的目光呆滞,已经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做什么了。 跟着的大将军也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率先反应过来,他手指褚凡:“大胆狂徒,竟敢在京都众目睽睽之下杀人,给本将将此獠拿下!” 那些士卒一个个手握着刀,却如临大敌一般根本不敢上前。 褚凡拿着筷子夹了一块鱼脍缓缓的送进嘴里,吃完才开口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找一个真正能说话的人来,一个郎将而已,杀你不比杀掉刚刚那个老头难。” 那将军手指褚凡厉声呵斥:“放肆,本将乃是天子禁卫郎将,你在本将眼前杀人,是不把大夏的法度放在眼里,不把女帝放在眼里,本将即便是将你就地格杀,也是法理之中。” “聒噪,本来不想杀你的,但是你非要把自己当个人物,那只好对不起了。” 褚凡话音一落,目光如电,只是看了一眼那将军,那人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生机全无。 不等其他人有反应,褚凡说道:“霍公子是吧,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把你能叫来的大夏的强者或者高官名将都叫来,我看看你这霍公子能不能遮住大夏的天。” 此时霍云涌已经被吓傻了,听到褚凡的话,顿时也反应了过来。 对啊,这里可是大夏国都啊,他作为霍家直系子弟,身后有那么多朝廷重臣撑腰,岂会怕这么一个从未在京都露过面的小人物? “你,你给本公子等着!” 霍云涌再一次的狼狈逃离。 不过这一次即便不用霍云涌回去报信,也已经惊动了不少的人了。 京兆尹更是带着武侯杀了过来。 一到现场,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挥手要拿下褚凡,以及罗老三和他女儿。 褚凡到现在心里也是越加的失望了。 “不问问发生了什么,就直接要拿人?”褚凡站起身问道。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死了兵部侍郎家的一个供奉,死了一个禁卫军郎将,在场的人都需要被带到京兆尹审问。”京兆尹义正言辞的说道。 褚凡点点头,说道:“也好,那我就跟你们走一遭。” 罗老三叹了一口气:“唉,恩公,终究还是连累了你。” “锁了!” 京兆尹也没想到这么容易,直接下令让手下的武侯用铁链锁了褚凡。 那些武侯得令之后一个个摩拳擦掌,拿着锁链就往褚凡脖子上套。 褚凡也不反抗,举起双手任由他们施为。 然而,除了褚凡和罗老三还有他的女儿之外,其他人并没有用铁链锁,跟着那些武侯同行,丝毫束缚都没有,反而像是拿褚凡游街一样,朝着京兆府走去。 京兆府大堂,京兆尹这个正三品的大员正坐于高堂之上。 两边文书官和皂吏分列。 之前跟着那将军一同去找褚凡麻烦的士卒就站立在褚凡身后。 褚凡和罗老三及他的女儿被铁链锁着站在正堂中央。 京兆尹一拍惊堂木,怒斥一声:“大胆狂徒,见到本官还不跪下?” 罗老三和他女儿吓的一个激灵,急忙跪倒在地。 褚凡则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京兆尹,声音带点懒散的说道:“你最好去把霍云涌也传来,嗯,若是想保住你自己的性命,最好是把霍云涌的那些后台都叫来。至于让我跪,别说是你这个三品的官了,你们女帝也不敢让我跪。” “放肆,大胆!” 那些书记官一个个都怒声呵斥了起来。 京兆尹更是气的面色铁青。 他好歹也是天子脚下的三品大吏,竟然被一个刁民如此无视,他怎能不怒? 就在此时,门外一阵喧嚣,一个头发银白的老太监手持拂尘如骄傲的公鸡一样走进了大堂。 霍云涌就在他身后,态度无比嚣张。 京兆尹赶忙从正堂小跑了下来,一副谄媚的样子:“李公公,您怎么亲自来了?” “听说我们京都出现了一个狂妄的小子,连咱霍公子都不放在眼里,还杀了我禁卫军的郎将,咱家也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老太监扯着公鸭嗓子说道。 “李公公,您尽管放心,在这京都,在下官管辖的地界,是龙他也得给下官盘着,何须您老亲自来管这等小事?” “季大人,好像事情也不是如你说的这般啊,看来就是这小子吧?虽戴着镣铐,连膝盖都还硬着呢!” 褚凡到了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朗声道:“靳楚红,景安,在十息之内滚到京兆尹衙门来,你们给我好好看看你们所治理的大夏。” “放肆,女帝的名字是你能直呼的?”老太监怒斥道。 “滚!”褚凡一声怒吼,老太监以及他身后的所有人都被这音波震的倒飞了出去。 之所以褚凡已经失去耐心,不只是因为眼前的情形,他早已经将神识外放,京都内所有一切都在他的神识探识之中。 因为这个霍云涌而动的人,他已经尽在掌握。 没想到仅仅一个纨绔子弟竟然能牵扯出这么多人。 褚凡现在真的有点心灰意冷,上一次来东域,在那座小城,便因为柳易生和齐彪的属下缘故,甚至还借用他褚凡的名义在那座小城里仗势欺人。 这一次再回东域,就在这天子脚下,就在这京畿之地,竟然也有此等事情。 事情竟然牵连了大夏朝中如此之多的高官。 老太监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如喷火一般的望着褚凡,手指着褚凡颤抖不已,“你,你死定了,咱家告诉你,这是大夏,这是在大夏的京都,如你这等狂妄之辈,就该被千刀万剐。” “来人啊,此人对女帝如此不敬,其罪十恶不赦,给本官诛杀此獠。”京兆尹此时也是愤怒之极。 那些皂吏一个个当真拿着武器朝着褚凡包抄了过来。 也正在此时,景安从门外疾飞而来,根本就没有停留,直接从大门飞进了大堂。 他茫然的四顾而望,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京兆尹身上。 京兆尹看到景安真的来了,吓的魂都丢了一样,赶忙跪地行礼:“下官拜见景殿主。” “这里发生了何事?”景安出声问道。 “就是这个人,他在京畿重地,不但敢欺辱功臣之后,还当街打杀禁卫郎将,下官将他拘捕于此,他竟敢直呼女帝名讳。” 景安其实早就看到了褚凡,只不过因为褚凡变换了面容,而且还将一切的气机和威势都压了下去,以至于景安也不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 景安朝着褚凡看来的时候,褚凡也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想到景安你现在已经这般高不可攀了。” 听到这个声音,景安吓的轰然一声就跪倒在地。 “陛下驾到!”一声唱喏,本来还好奇景安为何会给一个年轻人跪下的众人,慌忙的站起身来,欲要迎接女帝。 然而,靳楚红根本就顾不得这些,快速的走进了大堂,第一眼就看到了唯一一个站立着的褚凡。 “女帝陛下,别来无恙!”褚凡笑着说。 “楚红见过大人!” 随着靳楚红对着褚凡弯腰行礼,其他人都呆若木鸡一般...... 第七六四章 把京兆府当朝堂 “这个案子,你亲自来审理吧,我也想看看我当街杀人的罪究竟该怎么判!” 褚凡戴着镣铐,根本就不让人解开。 很明显,褚凡这一次是根本就没打算顾及景安和靳楚红的面子。 靳楚红羞愧难当,“大人,您还是解开镣铐吧,这件事朕,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用,当年我经脉寸断,金丹被废,被赶出凌云宗也没有镣铐加身,今天倒是让我好好体验了一把,现在,你就把我当成是一个普通的百姓,该怎么审就怎么审,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也想看看这大夏的律法是为谁而立。” 之前大家还在好奇褚凡的身份,此时听到褚凡的话语,之前不知褚凡身份的人更是呆若木鸡,几个当事人以及在场的京兆府的官吏和皂吏更是吓的瘫倒在地。 在这大夏,还有比这个人更硬的铁板吗? “大人,我......”景安走到褚凡跟前小声的说。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褚凡的一声呵斥,“此事了结之后,你的天心殿也要给我好好的梳理一下,柳易生齐彪他们的前车之鉴,看来你们都已经忘了。” 靳楚红走到了主位上,她也没有坐,就站在案台后面,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那个老太监身上。 那一道厉芒仿若实质,老太监被这眼神看的裤裆顿时就湿了一大片,一股尿骚味充斥着整个大堂。 “你来说说吧,你不在宫里好好当差,竟然跑到京兆府来插手案件的审理,是死你一人还是死你九族,就看你说的清不清楚了。”靳楚红说道。 “陛下,奴才奴才......奴才愧对陛下的信任,奴才该死。” “朕不想听废话。”靳楚红一声咆哮,帝王的气势瞬间压了下来。 其实这个老太监也不知道太具体的事宜,不过以他对霍云涌的了解,再加一些猜测,倒也把事情说的八九不离十。 靳楚红听到他的讲述,气的差点把牙都咬碎了。 “不错,不错,你们都很不错,在这京畿重地,就在朕的眼皮底下,看来朕的眼睛是真的瞎了。” “宣朕旨意,凡在京的五品以上官员一炷香之内赶到此地。” “大人,您看,这镣铐......”景安看着褚凡的表情变化,此时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用,我也想让这文武百官看看,毕竟我也的确杀了人,除了杀了一个侍郎家的供奉之外,还杀了一个禁卫军郎将,此事若是不按律查个清楚明白,以后谁还能将律法放在眼里?” 褚凡这段话也没有避人,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希望在大夏,这绝不是一句空谈,更不是为了统御百姓而做做样子的,这天下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一些,如文武百官以及他们的家人,为国家和百姓兢兢业业做事的,物质上享有待遇这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这绝不是他们为非作歹的倚仗,更不是他们能成为人上人的阶梯,谁想当人上人,那谁就该死,特别是那些想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人。” 说话之间,陆陆续续有官员赶到,他们一来就看到跪了一地的人,以及被带着镣铐的褚凡。 只不过此时的褚凡还不是自己真实的面容,他们并不知道褚凡的身份。 虽然好奇,但是看着女帝靳楚红站在大堂的正堂上脸色铁青,所以他们噤若寒蝉,不敢询问。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总计有四百多名官员到场,大堂站不下那么多人,所以很多官位低一些的都站在了外面。 “大家一定很好奇,朕为何要宣你们来此,霍廷,兵部侍郎,你很不错,朕都不知道禁卫军都成了你的私军了,禁卫军的郎将都能成为你的宝贝侄儿鱼肉百姓的爪牙了,你当真是不负朕的期望啊!” 兵部侍郎霍廷闻言,冷汗直冒,当即就匍匐在地,大声的喊道:“陛下,臣罪该万死,可是这些事臣根本就不知道啊!” “许郎中,你也不错......” 靳楚红的话还没说一半,官员之中一个八字胡的中年人“砰”的一声就跪倒在地,大声求饶。 “因为你们,霍云涌一个布衣,就敢在这京畿之地强取豪夺,当街行凶不说,甚至连禁卫军的校尉都敢打杀,所过之处百姓唯恐避之不及而累及自己,一路上有多少官员和巡卫看到?可无一人上前阻拦,这京都的风气都已经坏到这种程度了吗?” “在场的官员,哪一家没有子嗣?若他们一个个都如霍云涌这般,朕这个帝位是不是也该让出来了?” 众人惶恐的跪了下去:“臣等不敢!” “不敢?你们不是不敢,是太敢了,以为朕久居宫中,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你们就相互打着掩护,大家你好我好,是吧?这些百姓,在你们眼中只不过是蝼蚁对吧?” “监察司何在?” “微尘在!” “你们监察司的职责是什么?” “回禀陛下,监察司掌管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事务。” “呵呵,这几样你们监察司做到了几样?你们的御史都在做什么?” “陛下,微尘有负皇恩,臣请罪。” “一句请罪就够了?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就是如此当差的?” “臣请责罚。” “罚?当然要罚,皂影县的县令前两天刚乞骸骨,你就去皂影县吧!” “臣谢隆恩!” 监察司的都御史那可是正三品的天子近臣,被罚着去当一个县令,这可谓是一撸到底了。 其他官员更是噤若寒蝉,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是谁。 如霍廷和中书省的许郎中,此时更是怕的跪在那里颤抖不已。 “禁卫军陈大将军何在?” “末将在!”一个长的魁梧的中年人走出班列,单膝跪地。 “你自己说朕该怎么处罚你?” “末将,末将对下属有失察之罪,末将愿降为兵卒,从底层做起。” “好,既如此,朕满足你这个心愿。” “京兆尹,你呢?觉得哪个位置比较适合你?” “臣,臣......”京兆尹跪在地上语无伦次。 “两个月前,三原县发了洪水,朕紧急派了陈安奎陈大人去排洪处置灾情,你去辅助陈大人吧,等事后朕再看看将你调往何处,记住,你是去辅助陈大人的。” “臣遵旨!” 靳楚红一个个的官员处置下来,要么降职,要么查办,唯独到现在都不谈霍廷他们的罪行。 越是如此,他们也就越加的害怕。 褚凡看着这一切,这靳楚红把帝王手段用的已经十分的纯熟了。 “自大夏一统,至今已有六年时间了,跟当初的百废待兴不同,大夏国力蒸蒸日上,有些人已经开始坐在功劳簿上啃老本了。甚至有些人觉得这些年大夏的发展他们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觉得自己和家人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今天朕要告诉你们,恪尽职守才是理所应当,清正廉洁才是理所应当。从今日起,百官自查,包括你们自己和自己族人,凡有作奸犯科者,自己上折请罪,若带监察司查到的,罪加一等,朕今日就明白的告诉你们,朕今天举起屠刀,不杀的血流成河就没打算让刀归鞘。” 第七六五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天心殿,长老宅院,文昂和倪彩灵两人乍一看到师父,都欢喜的不行。 “又长高了。” 看着这两个弟子,褚凡除了欣慰之外,还有些自责。 文昂如今已经十四岁,身高也只比褚凡矮了两寸,时节已入冬,他身上也只穿着一件夹衫,两条孔武有力的臂膀毫无遮掩,上面青筋都暴起。 文昂跟褚凡一样,面容都不属于那种乍一看就很好看的,若光论长相,走在人群中很容易泯然众生的那种。 相对于小时候的憨直,现在的文昂多了几分稳重,少了几分扭捏。 倪彩灵从小就是一个美人坯子,古灵精怪,现在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她此时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纱质的缚腕短打,头发扎成两个高马尾,当年送给她的那柄剑,估计这丫头除了睡觉之外寸步不离身,此时左手依旧紧握着那柄剑。 两个人修为齐头并进,如今都是在元婴境巅峰,只差一步就能迈入出窍境了。 跟龙傲相比,他们的天赋或许还有些不如,但是他们在同龄人中绝对算是超级天才了。 对于这样拥有超级天赋,而且还很努力的弟子,褚凡怎能不疼爱? “师父,弟子都想死你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文昂稳重,见到褚凡依旧有些放不开,但是倪彩灵不同,她依旧那么古灵精怪,撒娇一般的抱着褚凡的胳膊,脸就蹭在褚凡的肩膀上。 虽然已经是大丫头了,褚凡还是像从前一般,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行了,小活宝一个,你就不怕我检查你的课业吗?如今剑道到了什么程度了?走的时候传你的几套剑法可曾精熟?” 褚凡虽然板着脸,但是在这两个弟子面前好像并没有给他造成多么严肃的感觉出来。 “师父,您这样不好,一走就是好久好久,回来就板着脸。” “臭丫头,为师不在,你是不是天天欺负文昂?” “弟子才没有欺负这个木头呢,身上的肉跟石头一样,掐都没有以前趁手了。”倪彩灵斜睨了文昂一眼说道。 文昂呵呵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神时不时的看一眼褚凡。 “过来!”褚凡喊。 “是,师父!”文昂走向褚凡。 褚凡用拳头在他的胸膛上擂了几下,赞许道:“不错,这一趟回来,我打算把你们送到你师娘身边去,你们的小师弟龙傲现在也跟着你师娘。” “真的吗?”倪彩灵欢呼的跳了起来。 文昂也是眼冒精光。 很显然,他们在天心殿也实在待腻了。 毕竟他们是褚凡的弟子,在这天心殿,哪怕他们再低调,待遇也是不同的。 而且这两个弟子心思早熟,而且又很懂事,因为是褚凡的弟子,所以他们也从不惹事,甚至很少离开天心殿。 若不然要说纨绔,这朔月城,甚至整个大夏国,谁能纨绔的过他们两个? “师父,那我们何时启程?我都等不及想要见到师娘和小师弟了。”倪彩灵说道。 “再过几天。” “也好,这几天我得出去转转,想想给从未见过的小师弟送些什么见面礼。” “小师弟贵为华胥帝国的太子储君,想要什么没有?”文昂嘀咕道。 “说你是木头你就是木头,小师弟虽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那也是他自己的。我可是大师姐,见面礼那是我这个大师姐的心意,哪怕我用草编织一个虫子送给他,那也是一份心意。” “那我也跟你一起入城逛逛去。”文昂说。 ...... 雁荡山,混元宗。 当年的六宗八门,被褚凡用手段灭了两宗三门,所以六宗八门的名义早已不复存在。 不过大夏国一统东域之后,褚凡第一时间知道天地灵气的复苏,在东域以国策来扶持武道。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也有不少宗门发展壮大了起来。 即便如此,曾经六宗八门之列的剩余的几个宗门,在东域依旧有着超高的地位的。 特别是这混元宗,因为有着英枭这一层关系在,如景安、计不凡他们几个人在暗中也多有照拂,因此混元宗依旧是东域宗门中排在前列的存在。 不过他们的宗主蓝楚婷自西域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中,半个月以来就未曾离开房间半步。 宗门上下都忧心忡忡。 她与英枭之间的仇恨,在英枭死的那一刻已经真正的释怀了。 其实从一开始南楚婷自己也知道,她父亲的死,其实更多的也是咎由自取,横亘在她心中难以释怀的,就是父亲是死在英枭剑下的。 哪怕南叔正再该死,英枭是她杀父仇人这个事实也是改变不了的。 可是从英枭死的那一刻开始,她后悔了。 从小到大,除了她是混元宗宗主的女儿这个身份,让别人不敢忤逆她之外,她知道在背后是受人诟病的。 而且除了母亲之外,根本就没有人愿意真心的接近她。 只有英枭是个例外。 只有英枭不觉得她丑,也唯有他一人向她表达过爱慕之情,也切实的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甚至包括生命。 都说只有在失去以后才懂得珍贵。 南楚婷是以切身之痛体验了一回,这种痛根本无法形容。 悔恨...... 如果重来一次,自己必定会不顾尘俗的那些伦理纲常,倾心一恋。 像英枭这样把她这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子捧在手心的人,再也没有了。 这段时日,南楚婷的世界是灰暗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混元宗已经成为真正的一流宗门了,她这个宗主绝对没有愧对列代的先祖,也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南楚婷拿出纸张,开始书写。 她准备辞去宗主之位,离开雁荡山,四处去走走,所以在走之前,该把一些宗门的琐事交待下去。 写完后,她便站起身,将宗主信物压在了信笺上。 就在这个时候,她感应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 可是整个房中只她一人。 她茫然的四顾而望,最后她摇摇头轻声道:“看来我也是魔怔了,他都已经死了。”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出现在她面前。 南楚婷眼睛圆瞪,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她揉了揉眼睛,默默的流下泪水。 “看来我真的是魔怔了,都出现幻觉了吗?” “这不是幻觉,我,回来了。”英枭轻轻的说道。 “你,到底是谁?”南楚婷握紧手中的长剑,目光顿时就变的凌厉无比。 英枭一个闪身,一手按住南楚婷握着剑的手,一手揽过她的腰肢。 以如今英枭的修为,整个天下能拦得住他的就没有几个,更何况只是洞虚境的南楚婷还整整差了两个大境界? “果真是你?” 英枭一如既往的霸道,被他抱在怀里,南楚婷也清楚的嗅出了他的气息。 “如假包换,是大人将我复活了,而且修为已经达到了渡劫境巅峰,这一回你应该不会再拒绝我了吧?” “你果真是英枭?”南楚婷伸手抚摸着英枭那清瘦的脸颊,手都是颤抖的。 “啪!” 摸到最后,南楚婷狠狠的一耳光扇在他脸上,然后一把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