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分歧格》 56、番外-文野组 【织田作】 “说出来你们不要害怕,我可能因为海难穿越了。” 只记得自己名字叫d的女人沉痛道。 自从那天在走私船上醒来,得知自己闯入了一起黑吃黑的犯罪现场,半个月过去了,她十分的镇定。有着垂落的黑色直发与玩味红瞳的男人名叫森鸥外,自称是□□的医生。 他的助手分别是一对少年男女。芥川的发梢挑染成白色,脸颊瘦削,衬托得眼睛又大又圆,还喜欢故作凶狠地瞪大得更厉害。 至于初次见面时他们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她再次提起时,对方居然不承认了。她在心里存了一个疑影,暂且不提。 顺便森医生给她做了一个初步的体检:抽血,语言能力,智力等等一堆令人昏昏欲睡的项目,最后得出结论。 “完全没有找出失忆的理由呢,托了体制内的朋友检索你的档案也完全没有找到,”他似笑非笑地看她,“您还记得什么?” “好吧,”她琢磨地说,“我应该和横滨当地某势力的医生是最好的朋友,那个人是你吗?” 森鸥外:“……?”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森:“织田君呢,您也不记得了吗?” “我应该记得他吗?” 不知为何,对方看起来格外高兴。 “是您死去的前夫,”森医生一锤定音,“一段非常轻率且短暂的婚姻,毫无记忆点可言。他生前不仅胸无大志,还抽烟,喝酒,对您也不算好。不记得他是好事。” 总而言之是被收留了。 对方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安顿下来。 她提过一回找工作的事,被森先生以失忆养伤为理由婉拒了,也从来没有提过让她回报。 有一天半夜喝水,她路过医生的办公室,看见他对桌上一张黑发鸢眼的青年照片愁眉苦脸: “他是谁?” 森:“您死鬼老公的朋友哦,就是经常拉他去喝酒害他染上恶习的那位。想起什么了吗?” 她老实说:“总感觉看见他膝盖有点痛。” 她的膝盖的确有子弹的疤痕,女人淡漠地将照片拿起来:“他挡了森先生的路吗?” 森鸥外刚想说没错,这个小王八蛋是叛徒,跳槽到了我的对家。黑发的女人将照片收起怀里: “我替你把他杀了,这样一来这些日子承受的关照,欠下的开销算扯平吗?之后我就可以走了吗?” 森鸥外:“……” 即便是他,也不免生出喜从天降的意外感。 她嘲笑了一声:“为什么这么惊讶呢,你难道不是故意让我瞧见的吗?” 他瞳孔放大,把手放在她的脸上:“问了一圈,居然只有美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黑手党家族听说过您,除此之外踪迹全无。” “您是我的辉夜姬吗?” 他看起来太贪婪了。 总而言之,忘记自己名字的女人跟踪起一个名叫太宰治的男人。 早上他走出家门,她就一路开始追踪。亲眼看见一路上他跟海鸟打招呼,跟狗吵架,被书店质问什么时候能还钱。最后跟着他来到一栋红砖大楼附近的小巷。 据镜花说,她被发现时身上只带了一件物品,就是一把捷克制的手枪。 青年的眼睛睁大:“肆——” “这是什么新型的骂人手段吗?”她狐疑,“正经人谁会拿数字当名字?既然如此我姓什么?” 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是伪装吗?不,听这个口气是你没错。”青年说,“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姓氏,然而,你忘记自己对我的承诺了吗?” “你能提醒一下我吗?”她礼貌地说。 青年安静了一会儿,干脆道:“没错,你承诺过要回来跟我结婚,代替你死去的老公,也是我的朋友照顾我。” 她:“???” 她现在有了肆这个疑似的名字。 “我能先问一个问题吗?”她挽起一侧的裤腿,露出膝盖上泛白的疤,“是你造成的吗?” 不说话就是默认的意思。 她站在他身边,脚底沾着温热的血,蹲下身捏住青年的下巴,将枪口对准对方的太阳穴:“抱歉,我已经接受了森的委托。据说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一名医生。” 太宰:“???” 在她扣下扳机之前,一旁的绿铁皮垃圾箱传来响动,一个身着平价优衣库沙色外套的红发男人掀开盖子,茫然地看清了眼前的凶案现场。 “织田作!”这个世界的太宰几乎热泪盈眶。 他死去友人的同位体打了声招呼,注意力仍然放在她身上:“我知道太宰有时候会很讨嫌。” “再怎么过分,也不至于杀死他吧?”男人给她出主意,“要不你再想想呢?” “好吧,”她彬彬有礼地问,“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织田作&太宰:“……” 他看起来很无奈,试图将手往口袋里伸,被她持枪威胁叫停,命令他将双手举起来。 织田作眨了眨眼睛:“原来你喜欢玩这种play吗,我们回家玩行不行?” 太宰自告奋勇:“带我一个,我很擅长扮演惊慌失措的人质。” “对不起,你们俩能都闭嘴吗?否则我就开枪了。” 作为动作示范,她将一枚口袋里的硬币抛向半空,头也不抬地将硬币在空中射穿。 这两个人的目光竟然越发的爱慕和缱绻。 肆:“……”哪里来的抖m。 “我不会伤害你,”新出场的红发男人说,“我的口袋里也不是武器,你为什么不自己来拿呢?” 想了想她问:“是一条毒蛇吗?还是毒蝎子,你想诱导我自寻死路吗?” 织田作:“……” “这样吧,”她粗鲁地推了一把太宰,“你去摸他口袋里的东西,告诉我是什么。” 是一本书的形状,太宰说,我可以拿出来吗? 在她接过黑色皮革手帐的一瞬间,记忆涌入脑海,名字与人格归位,她的枪扑通掉在地上。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说话。 织田作注视着她:“很抱歉,以这样一种方式让你回想起了一切。明明你在任何一个世界都可以过得很好,甚至更好。离不开你的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人才对。” “不,”闻人肆说,“逃避总该有个限度,是时候该回家了。” 太宰治一手抱着自己受伤流血的膝盖:“真的很疼,能带我一块儿走吗?我不想孤零零地被扔在这里。” “在此之前,”她露出一个微笑,“你知道森先生保险柜的密码吗?太宰,我们要去偷一样东西。” 太宰说:“那个混蛋使用的是指纹密码,别担心,我早就把他的指纹拷贝来了。” 于是他们三个偷走了这个世界森先生的异能开业许可证。 【森鸥外】 闻人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异能算账。 异能少女不能离开,因为她是本体在这个世界的锚点,也是闻人肆没有被异世界最终同化的原因。 “出来,”她杀气腾腾地对躲在森鸥外背后的异能说,“我要杀了你,森先生拦我,我也会杀了你。” 女孩子从森背后探出脑袋:“天呐,她好凶,不像我,我只会心疼森先生~” 闻人肆:“……” 那是在很久以后,她们最终在打架,谩骂,痛哭流涕,以及一个拥抱中回归了彼此,合并回了一个人。 森先生突然笑了一下,露出回忆的神色:“知世是一个很好的名字。” 闻人肆:“……” 她的表情茫然,几秒后几乎尖叫起来,这一点几乎像她的少女时代了,非常的可爱: “那个小叛徒,连这个都告诉你了!我要把她变出来再杀她一次。” 这是她出生时的备选名,差一点她就要叫闻人芝士了。 [知世故而不世故,历圆滑而弥天真],也亏是森鸥外才理解了这个名字的含义。 他义正严辞地指责她:“真是的,怎么连自己的异能都欺负呢,叫人家星期四多难听。” 还好只有森鸥外巧言令色地从她的异能嘴里骗出了这个名字。 森鸥外听她威胁自己,说出去的话就杀了你! 他当然不会泄露只有他才知道的珍贵情报。 【太宰治】 太宰回到家,发现客厅的墨绿沙发上多出一个男人,血顺着他的西装裤腿流下来。太宰大惊小怪: “你是谁呀!别死我家里行不行?知不知道血弄到地毯上很难洗。” 闻人肆问:“你的医疗箱在哪?” 结果医疗箱里只有过期的蟹肉罐头,问太宰平时他的干净绷带藏在哪儿?他一脸无辜。肆只好出门去了一趟药店,太宰冲着她的身影大喊: “买盒创口贴和芦荟胶回来就行了,不用对他太好。” 门一关上,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不喊疼了,阴森森地磨着牙: “你的运气还真好。” 太宰得意洋洋:“没办法,像我这种爱撒娇的男人就是天生好命。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快点滚回你的老家行不行?” 男人说:“谁让肆在失忆的时候打伤了我,主动提出要照顾我。” “她为什么打你?” 太宰联系起了线索:“你居然敢伤害她?坏东西!肆为什么不杀了你!” 他居然品尝出了一丝诡异的甜蜜:“她忍受你,完全是因为我!别太自以为是了,你这个冒牌货。” “从接触那本日记的一刻,我的脑海就多出了和她有关的你的一切记忆,”平行世界的武侦宰也甜蜜地笑起来,“她确实是一个令人心动的人。难怪你撒泼打滚,难看成那个样子也要挽留她。” “嗯嗯,”土著太宰说,“所以你什么时候滚?以及你说的日记是什么意思?” “我决定了,”平行世界的太宰说,“从今天起,她就相当于我推,你不过是我的皮套罢了!” 太宰:“???”- 有一天,失去朋友的武侦宰照例来串门,发现公寓里多出一个身着黑大衣和红围巾的男子。想了想他说: “哦,你是那张十五岁体验卡。” 首领宰:“?” 武侦宰礼貌地问:“你不是打算要去死吗?” “太宰!”他被闻人肆揪住耳朵,“不可以对他说这种话!他被织田作吼‘我没有被敌人称为朋友的道理’已经够可怜了。你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首领宰对他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擦了擦眼睛,一只手拉住闻人肆的衣袖: “不怪他们,是我来得不巧,如果肆姐你迟一步来,我现在已经从天台边缘跳下去了。也就不会给哥哥们惹这么多的麻烦。” 太宰们:“……” 真是臭不要脸啊。 【中原中也】 是和中也在一起的if线! 总而言是,又一次,中原中也被自己的恋人从床上踢下去。 “你怎么回事?你这个女人。”他大声抱怨。 她抱着被子看起来很心虚:“主要是还没习惯床上多了一个人。” 出门工作的时候她会拿着一只刚开封的口红,在他雪白衣领上描一道。 中也抱怨着,试图用拇指抹去,可惜口红的痕迹扩大得更离谱了,指腹上也沾上了红色。 “当然是,标记所有权。” 她理直气壮地说: “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58、番外-合集 来点无责任番外,全是各种paro和if线短梗 【关于abo】 谁都知道4有性别认知障碍,就4自己不知道。 直到18岁被联邦军事高等学校录取,体检的时候4大惊失色地发现:“什么,我不是alpha?不会就我一个omega吧!” 与谢野晶子:“alpha要oo的,你有吗?” 确实没有。 主线里嗅觉非常好,abo世界反而嗅觉残疾,每个月可以领补贴的那种。alpha一边嫌她不解风情,一边在她面前拼命放信息素,4表示一脸茫然jpg。 没错,选的是机甲系,终于开上高达了。 【关于霍格沃茨】 家族世代格兰芬多,成为第一个被分入斯莱特林的人。家里寄了中药给她,让她调理一下,再让分院帽重新分班。校长他们买通好了。 4给家里寄了吼叫信。 第二年开学在火车上遇到学弟狱寺:“你是哈利波特吗?” 和哈利波特相似度仅有“youhaveyourmother’seyes”的狱寺:“滚开。” 【关于守护者】 “听说新郎有七个守护者。” “什么,他陪嫁了七个?新娘的身体怎么吃得消呀。” 【关于十年后的婚礼】 烟雾散去,18岁的高中生狱寺手脚缠在一堆白纱当中。 黑发蓝眼的女人懒散地说:“别把我的婚纱扯坏了,是租的。” 狱寺隼人:“他甚至都不给你买一件!还是租的!不行!你不能跟他结婚!” 是假婚礼,真鸿门宴,目的是把新郎的敌人引过来一网打尽,4收了钱假扮新娘。 新郎有没有私心,或者他的“敌人”包不包括信以为真来抢婚的男人,就不好说了。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的新郎是谁jpg 【关于老公】 作者:我不管,反正织田作保送,起码要占一个名额。 剧本都是现成的,怎么不算横滨版极道煮夫。 【关于杀青梗】 两个守护者是4现实的朋友,因为这两个角色戏份不多却很重要,因此答应了客串。 杀青以后冰姐(?)面无表情地一身假血浆坐起来,4入戏太深哭到眼睛疼,差点要去看医生。 被两个人拉去著名医院海底捞了,一边吃一边哭。 【关于时空中的绘旅人】 小画家:“你也是旅者?” 4:“你也有一堆爱吃醋的男嘉宾?” 【关于漫威组】 和猩红女巫关系最好,理由是都是兄控。 听说旺达被复联招安4大吃一惊。 一开始听错了,以为是妇联,兴冲冲地也想加入。被骗以后(主要是被拒绝了)4大骂美国佬的个人英雄主义。 有天旺达被派来和4交涉:“把我们的客串费结一下谢谢。” 【关于书】 曾经的备选名有:子涵,星期五,来福。 书表示,要不我还是叫汤姆吧。 【关于没有异能的世界】 大伙儿都在横滨国立大学读书,4是留学生。 开学第一天社团搞招新活动,被一个俄国学长冷脸跟了一路,没办法,答应加入他的俄国文学社。 4:“我到底有什么正当理由加入?第一我不是文学系,第二我不是俄国人。” 社长费奥多尔挨个和社员谈心。 4的入社申请全票通过。 【关于幸村精市】 接了网球手幸村的保镖工作。 幸村一直以为这个给自己当保镖的女人高贵冷艳。他有好感也不好意思说,一方面是影响工作,一方面怕自己单箭头。 合同结束的那天她递了笔记本给他(汤姆饰):“能帮我签个名吗?” 幸村盯着空白本子半天,汤姆冷汗直流,生怕这又是一个和世界过不去的变态杀人狂。 他缓缓说:“过两天有《撑阳伞的女人》画展,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去了,还吃了饭。 【关于森鸥外】 常暗岛战争,森鸥外救了远东一家异能组织的继承人。 战后几年一直有人明里暗里接济他。 16岁的时候4出访横滨,问森鸥外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森看她的眼神像看一颗钻石。 4视角:可怜,弱小,无助的善良医生,老首领一怒之下搞不好会让他陪葬。 答应和他谈恋爱了(反正看起来像个短命鬼),森老师心满意足,学弟知道以后骂他狼子野心。 4回了意大利读书就把出差期间的艳遇忘了,心想恋爱也谈了(总共没几天),恩也报了,还想怎么样。大不了老首领死的时候捞你出来。 几个月后收到戒指和□□新首领的信:“毕业结婚可以吗?” 4:“……” reborn:“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关于johnwick】 特地写信给了john的妻子海伦,问她如何捕获了纽约里世界的大众情人杀手之王。海伦回信:“honey,idonothing.全是john倒贴。” 【关于夜兔】 一不小心穿越到银魂世界。 神乐神威两兄妹看着4的伞,白皙的皮肤,鲜艳的瞳色,高武力值和中华打扮,笃定地表示:“你抄袭我们了。” 神乐要求4赔一袋大米,神威要求她留下给自己当老婆。 4冷笑:“没见过山寨蹬鼻子上脸舞到了正版面前。” 坂田银时也有话说:“我不管,反正你抄袭我了,这种前期冷艳高贵,人生受到毁灭性挫折后逐渐变得戏谑和胡说八道的人设。” 4:“你报警吧。” 【关于组合】 菲茨杰拉德的妻子黛西是4的教母。 因此当两人的女儿生重病时,4心急火燎地把与谢野晶子拉过去救人。 侦探社赚了一大笔外汇,组合也不用来毁灭横滨了。 【关于云雀恭弥】 求婚以后才发现老婆不是哑巴。 很后悔,但肯定不会离婚(也不会偷日记本)。 和汤姆相处得很好,甚至会问它作为家里的宠物要不要喂点饲料? 汤姆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终于遇上爱好和平的好男人了。” 【关于警校if线】 这一回哥哥去黑手党学校,4去警校。 毕业后加入国际反犯罪组织,升职很快。 抓了一堆人,包括水产老大,港口钢笔公司高层,俄国恐怖-分子等等,进监狱前他们的口气都很复杂:“其实我是你平行世界的恋人。” 4:“好吧,既然如此,我给你拨间大一点的牢房。” 【关于咒回paro】 和五条悟吵架非常厉害。 4:“封建男权大少爷!” 5:“带跟班入学的可不是我。” 即便如此,5看见4吻了夏油杰还是嫉妒得要命。 5:“你也配叫好朋友吗?!”(猫猫瞪眼 杰:“我能入赘,你能吗?” 后来人问4你先生是做什么的,4:"他在私立学校教书,工作稳定有编制,下了班还可以买菜做饭带孩子。" 【关于百合线】 与谢野晶子板着脸:“纯直女,不卖腐(?),谢谢。” 60、结语 我日更半个月的时候,我的朋友可乐老师问我有什么想法,我说连我都害怕自己,也没吃兴奋剂啊,葱姜花椒吃得都不多。这下好了,把未来十年的更新量提前透支(?) 分歧格这个故事我最早写于19年,是我的第一篇同人,回想起来当时根本不会驾驭笔触(其实是键盘),文野看得也不多,导致剧情哪里都是bug,偏偏又很想综一堆动漫。写成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故事,最后被我悄悄锁了。 闻人姐是我笔下的第一个女主,说起来我写乙女,其实最核心就是想写女主,写一个大伙觉得“这女的有点东西,男人疯狂爱上她很正常”的家伙(喂)。她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你,最重要的是她应该是成长和冒险本身。 我小时候就很爱看女孩儿的冒险故事,不喜欢她们在少年漫画里当配角,当高中生男主的老婆,当拯救世界的辅助,当运动社团的经理而不是站上领奖台的世界冠军。 之所以会重写这个故事,其实是想给闻人姐一段合理的冒险经历,不然老感觉她在背地里瞪我(?) 我同样发现,时隔五年,我的风格算沉淀了下来。我现在喜欢朴素的语言风格,在细节的地方戏谑或荒诞,掺海量黑色幽默(?),细扒下来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朋友也说我现在写东西更稳,我自己好像也是这么觉得的。情感和文笔内敛,但更收放自如。感觉时间就这样在文字的变化里悄悄过去了。 我也确实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闻人肆这个角色:天赋,容错率,坚定的意志,灵活的手段,还有稳定的内核。拜托!我都写玛丽苏了(?),乙女文里世界都不围着女主转,那世界基本就都是围着男主转的了。 写着写着又难免思考一个母命题,即一个“值得”被爱,被男嘉宾和世界爱着的女性角色应该是什么样的。对我来说写乙女的过程,是一个探索自己潜意识希望成为的人,希望拥有的特质的过程。可乐太说被爱不需要理由,我觉得这是一个正确的答案,也是一个太理想化,以至于我无从下手的答案。 爱人真的不需要理由吗?在美丽,勇敢,智慧,毅力,财富和共情跟它们的反义词之间,一般人会怎么选,估计都是喜欢前者吧? 真的写起来的时候,反而一次都没有思考过“被人爱的女主应该有什么特质”这个问题。因为女主写得足够好,一打男嘉宾会爱她真的很正常。 诶呀,说到底,我就是想看有意思,有魅力的女主角的故事。这种魅力可以是人格上的,正面的和反面的,甚至纯粹物质堆砌起来的我都认了。例如jj最近几年很流行的富婆人设。 一定要说我钟爱的女性角色是什么类型,[我本位]和[主动权]是我很在乎的两个点。这两点真的很难写,非常难,我已经写了五年了,还没能完全弄懂,国产剧里那些喝下白粥的女主,可能一开始就没有机会弄懂。 24版的新分歧格,我感觉女主人设,动机,成长线和逻辑性都还挺完整的。我把我目前最好的文笔和最充沛的爱都给了她,能写出有灵魂的女主是一种成就感。除了我第一次嫖男嘉宾嫖到累(),其他一切都很好(真的很累)。写长篇最考验的其实是毅力。 (然后接下来是dirtytalk(?)的下半篇,被我强行合并到一起) 昨天晚上我看《卧虎藏龙》,玉娇龙刚出场的时候还是一个年轻气盛的闺阁小姐,暗地里的少年高手。她问镖师俞秀莲:“在江湖上走来走去的是不是很好玩?遇见不服气的就打。” 听到这句话,我才突然意识到《分歧格》本质上居然是被我当成武侠小说来写的。 我原本一直以为为了融合日漫的世界观,闻人肆这个角色身上的种花属性不重。她既没有约大伙儿吃火锅,也没有拉大家包饺子。相反,她在欧洲读书,泡俄罗斯室友,连语言系统都配合男嘉宾切换成日语。应该十分国际化(?)才对。很多时候我在写时,脑子里蹦出的其实是英语的语法和句式。属于是那些年论文写多了,洋妞的文看多了,才会一股英译中的语感。 可就是这样一个“国际化”的女主角,她的整个思维模式和人性模板,反而是非常根正苗红的,很有侠义小说主角的味道。因为本质上,她是我的投影,她有着一个中国女人的思维方式很正常。 这个故事的大纲一开始是这样的:这是一篇公路文。 开头则是这样的:女主正在过海关。 除此之外真的就没了! 它既没有后来人山人海的男嘉宾(好怪的形容词),也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就连闻人肆这个角色,我都采取的是比较公式化的玩家型女主模板,既傲慢,又高高在上,喜欢端水。 真的让她开口说话了却是一股相声味道(坏了)。 第一章我发给朋友的时候,我嘀嘀咕咕地说自己现在写东西真的很谐星。 朋友的回答却是:你好像那个,冷冷地在讲笑话但是自己不笑。 我:大伙儿都笑了就我不笑是吧。 第一章写完好几天,我一直纠结要不要发出来。不不我是老惯犯鸽子了,坑过的同人怎么说也有十篇八篇(抬头挺胸)。我还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是喜欢把坑掉的文删掉,这样一来消除罪证,眼不见心不烦。就当自己从没有当过鸽子。 有一天,我心一横,预警里特地写下“鸽子性格,随缘更”,我按下了发送键。 于是闻人肆这个角色的旅程就开始了。 我差不多更到十几二十章的时候,可乐老师问我你怎么日更起来了。我说我不敢停下来,一停就是半永久性停更,再也捡不起来了。例如银魂《漫长的告别》那篇,三万字我写了两年,第一次写了三章,第二次日更七天把它写完了。《分歧格》是我还好一口气写完的,不然大伙儿一两年内都不一定找到我人(?)下次见面搞不好都是2026年。 两个月快过去了,这个系列即将迎来尾声。最大的感触是对mimic事件几年下来不断变迁的写法。 我是坚定的寡妇文学爱好者,因此一开始就被织田作老哥迷得鬼迷心窍。几年下来断断续续写过几篇织老师乙女,从一开始为了让织老哥活下来主动怂恿他杀掉纪德,到《mist》那篇纪德变得不再重要,再到这篇的处理方式,这个过程变得越来越不粗暴。 为了写好形形色色的男嘉宾们,我花了很多的心思。乙女写手有一个很容易犯的毛病,就是把美好的品质,财富,地位分配给男性角色,女主反而平平无奇,这是一种更接近霸道总裁和灰姑娘的写法。我本人是不太喜欢女弱男强的传统叙事的。 但我也没有为了让女主艳压男嘉宾,就削弱男角色身上的原作光环。相反,我在写肆和每一位男嘉宾的交集时都尽可能挖掘双方人性上的深度。随着出场的男嘉宾越来越多,才最终诞生出了闻人肆这个角色。 也就真的应验了玉娇龙说的那句话:在江湖上走来走去,遇到不服气的就打。这句话成了整篇文的一句话概括。 肆老师是一位精通人性的女讲师,相声表演艺术家,旅行和文学爱好者,背靠一个全文没怎么出场过但传闻中非常强大神秘的组织。我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出身,是为了让她可以调动资源以及和天龙人男嘉宾们平起平坐;我不让这个组织出场是因为我太懒了,不是,是因为我需要让她通过自己解决问题来展现她的魅力。 总体上,她的魅力是通过阅历,生命体验,语言的艺术(?)和丰富的人性来体现的。 汤姆这个角色一开始真的只是好闺蜜磕cp给男嘉宾买股下注用的。 写着写着我免不了觉得一个世界支配者,唯一的缺点是怕被撕碎或者冲进下水道,俯视人类的许愿机,它最大的特点应该是傲慢。这是一种规则力的傲慢,而肆这个角色代表的则是人类的傲慢。我看过一个评论说肆身上有一种难能可贵的“不傲慢”。然而极致的不傲慢何尝不是一种“傲慢”,类似于大巧若拙,物极必反。 看一个影评,说哈萨克语中“我喜欢你”,意思是“我清楚地看见了你”,这可能能解释肆为什么成为了嫖遍里世界的女人(?)因为她拥有一种看清他人的能力。这是肆老师玛丽苏人设(?)成功的一半要素,剩下一半可以被归结于b(和谐)站一位@香芹又青的up主的解说: [对条件和优点的片面追求并不能构成爱。因为爱最点睛之笔的地方是它能为人性里无可奈何的弱点提供归宿。] 总而言之,我在分歧格这个系列写了很多我想探讨的话题,融合了不少我自己的思考和生命体验。我对朋友说我还蛮满意的,有一种“我写出了一个好故事”的感觉,这是两个月来我每天顺利更新的因与果。也非常感谢评论区捧场的常客,很多我都混了个眼熟。这篇搞不好能算上我同人生涯的代表作(?)以后就不一定有这样的毅力,耐心,知识储备和热情了。 特别鸣谢一下我所有的赛博电子闺蜜,我的朋友可乐女士,很久以前给我老版分歧格写长评的我的朋友星凡。 统计下来一共是近26万字。 我们下个故事再见捏! 57、番外-家教组 【泽田纲吉的葬礼】 那是距离彭格列十代目即位差不多十年后。 “今天我们聚在这里,”一身绣金线纯黑神父服的六道骸干巴巴道,“是为了见证我们共同的朋友泽田纲吉的葬礼。他是一个天真,虚伪,软弱的男人,多亏他死了,我终于可以失业了。” 其余的十代目守护者:“……” “总之愿他尘归尘土归土,这一次不要再复活了。”他补充,把一把带着蛆虫的泥土撒入坟冢,其他人也把各自手上的白玫瑰抛在棺木上。 年纪最小的蓝波偷偷问现在可以开饭了吗。 十代目的死亡没有任何戏剧性。 据说是因为旧伤复发,他提前半年安排好了他死后的一切事宜:葬礼的款式,守护者的去处。泽田纲吉没有孩子,他指定的下一任首领是当初九代目的养子。xanxus直至收到葬礼邀请函才知道自己的头衔是未来的十一代目,大发雷霆,毁了半个瓦利亚。 其实也无所谓,反正瓦利亚相当于要和总部合并了。 在距离葬礼不远的一处小山坡上,黑发的女人把伞撑在青年的头顶。那个人有着十分温和的棕发,从西装马甲的内袋里拿出一只怀表,露出一张家族合照: “我们走吧,一会儿瓦利亚要来了。” 女人十分惊讶:“你还有什么好怕他的。不如说xanxus毁掉你在位的一切证据,重新当一回十代目,你恐怕会更高兴吧。” 青年揽住妻子的腰,伞的重心和大部分面积不留痕迹地回到她的头上,轻笑着摇头: “其他倒不怕,就怕他抹去了全部,却想把唐娜也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 她嗤笑了一声:“你让我听起来像个花瓶。想好之后做什么了吗?” “我想去看卡帕多奇亚荒原的那棵树,”传闻中已经死去的彭格列十代目说,“顺便把护身符挂在上面。说到底我还是忘不了那个不吉利的说法。蓝眼睛碎掉相当于挡灾。我现在也不需要了,还是让它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吧。” “随便你。”有着一双深蓝色眼眸的女人说。 【六道骸与他的旅者】 六道骸的幻术分身睁开眼,他的眼球接触到英国中北部,带着一股灰尘和工业城市体感的空气。女人显然在一个旧货仓库里买东西。家具,黑胶唱片,古着衣物应有尽有。事实上她拿着一件男士的巴宝莉风衣,正在镜子前比划。六道骸说: “除了ptsd,你终于也患上性别认知障碍了吗?” 年轻的女人看了他一眼:“你来的正好,帮我试一下。” 六道骸:“???” 所以她不仅给野男人买衣服,还要求他充当模特? “你在往亚平宁半岛走,”他冷不丁地说,“为什么?上一次我检查的时候,你还在伦敦附近的小城雷丁。” “哦,”她语气轻松,“我要去那里接个人。” “谁?” “我未来的旅伴。” 六道骸的脸色黑得难看死了。 闻人肆独自旅行已经有半年了。 说独自貌似不完全恰当。有时她在人烟稀少的田野看见一只发光的萤火虫,荧荧的绿笼罩在六道骸清隽的脸上,眨了一次眼睛他就不见了。还有一次她坐在破冰船上追逐蓝鲸的踪迹,一个浪打过来,她没站稳差点跌到海里去,一双手扶住她的腰,六道骸骂: “你的救生衣系得这么松,跟没穿有什么区别?我看你是想早点投胎。” 她慢悠悠地说:“那你记得想一个暗号,方便下辈子我再一次找到你。” 还有一次她坐在海德堡大学前的古老长街,喝一杯淡咖啡,有人用蹩脚的英语和她搭讪。蓝发男人走过来冷笑着说: “快点滚开,别做梦了,她是女同。” 闻人肆:“?” 他转而对她恶声:“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艳遇?” “准确来说是出轨,”她一本正经,“我刚好告诉对方,我和我的丈夫结伴旅行,就住在前面的一家老旅馆。想不到对方更高兴了,说他就喜欢有夫之妇。还问你的丈夫有空吗,我们可以三人行。” 六道骸:“……” “对了,”她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我告诉那个男人,我和我的丈夫只是形婚。他其实是男同,感兴趣的话我会把我丈夫的电话号码给你,没错,我给了他你的。” 六道骸:“……” 像雾气一样散去前,他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我们还要像这样多久?” “你已经对我感到不耐烦了吗?”他笑了一下。 然而她也只是把手放在了他冰冷的面颊上:“不要故意和我唱反调,好吗?只是想再一次感受你皮肤的温度罢了。” 六道骸说:“我偏要和你作对,顺着你的男人你还不嫌多吗?”- 而现在那些温情也好,暧昧也罢,通通不攻自破,证明和幻术一样是假的。早该知道她是天底下最花心,无耻下三滥的女人。 在英国中部的城市伯明翰,六道骸打了个响指,一言不发地消失了。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星期,他在自己的记忆宫殿,手上捏着一副纸牌发呆。每个人的记忆宫殿都有自己的风格,就像闻人肆的宫殿是图书馆,而他则是温室,可惜里面一棵活的植物都没有。仅仅是一个空荡荡的玻璃房子。 他听见头顶传来咔嚓的声音,玻璃穹顶裂开了,大水涌进来,六道骸站起来,洪水漫过了他的口鼻。 他睁开眼睛,一个人正在替他拍背,拂去黏在他眉眼上的发丝,一件眼熟的风衣披在他仅仅穿着湿透实验服的身上。女人笑得眯起眼: “醒醒,罐头王子,别睡了。我们得赶在狱警来之前逃跑。” 他张嘴仍然是一股讽刺的味道: “先说好,这可是你自愿的,要是以后考不了公别怪我。” “哦不,”她说,“每次吵架我肯定都会提这件事。这可是我重要的道德资本。” 于是六道骸今后跟她吵架再也没有赢过了。话又说回来他以前也没怎么赢过。 闻人肆和她的旅伴最近一次被看到是在南半球。 她坐在电影《天才枪手》里,那个著名的悉尼地铁站取景地,背对着窗户外一整个宽阔的海湾和即将靠岸的游轮,等一班地铁。突然间她找不到自己的地铁卡了,手忙脚乱地去翻背包。一张黑色的opal交通卡被男人的手举到她面前,懒洋洋地说别找了,在我这儿。 你所有的护照也好,银行卡也好,都在我这儿。你别想跑了。 而她也只是笑着挽住那个身着长风衣的男人的臂弯。 地铁停靠,挡住了硕大的邮轮与海与天,发动的时候,站台上已经没有人了。 唯一已知的线索是,那是蓝楹花开的季节。 【云雀恭弥与连环凶手】 有段时间云雀家的大宅频频发生命案。 凶手是一只黑猫,受害者是数量一打以上的麻雀。 到目前为止,云雀家的固定人口情况是这样的:云雀恭弥,一只狗,一只鸟,一只猫。 后者加入这个家不过才几个月,有一天那个女人路过并盛的时候,带着一只猫出现了。那是一只黑猫,脖子上系着金色铃铛,有着一双幽幽的蓝眼: “我觉得你这个家里还缺一只猫。” 多么恬不知耻,自以为是的女人。 在那以后,有时清晨他打开卧室的障子门,发现地板上摆着一只死鸟,一堆乱蓬蓬的羽毛和从入口到房门拖长的血迹。云雀蹲下去,用眼神恐吓黑猫: “没有人可以在我眼皮底下犯下谋杀的罪行。” 然而猫做错了什么呢?不过是想讨好自己美丽的主人罢了。 云雀也只好认命地跪在地上擦地板。 今天屋顶的响动却有些不寻常。 不是鸟雀那样轻巧的份量,人体沉闷的重量连同打碎的屋瓦从房顶滚下来,云雀恭弥睁开眼,握紧了枕边的浮云拐。 他打开房门,看见黑发的女人刚巧扭断了刺客的脖子。她倒是懂事,知道不要把血弄在地板上,抬手漫不经心地对他打了个招呼: “你还没睡吗?” 云雀恭弥:“……” “是的,”想起她指责自己冷淡,补充了一句,“你要一起吗?” 闻人肆:“?” “先让我去洗个澡吧,身上一股尸体的臭味。” 她从不好好擦头发,从浴室出来,一路上发尾都在滴水,水渍一直拖到他的房门口。果然他夸她早了,物肖主人形。搭在脖子上的毛巾已经湿透,云雀不悦地把她拉到梳妆台前: “坐下。” 吹完头发,从一只青色的瓷盒挖出一点山茶花油膏,他用掌心捂热,抹在这个女人略显卷曲和毛躁的发尾: “你这次打算呆多久?” “不知道,”她怂了怂肩,“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旅行呢?老是窝在同一个地方不无聊吗?” “不要说并盛的坏话,”云雀严厉道,想起有一次购买杂物,赠送的一本家庭主妇杂志上说,温柔的男人才会讨女人喜欢,他补充了一个语气词,“拜托。” 闻人肆道:“好吧,你听说六道骸最近越狱了吗?他找到我问我是否缺一个旅伴分摊房费……” “六道骸可以去死,”云雀用波澜不惊的口吻说,“他难道不知道你结婚了吗?” “我也是这么说的,”女人煞有其事,“但是骸说,他可以当小三……” 她没有说下去,被自己严苛冷淡的丈夫吻在唇上,顺势往身后尚有余温的被褥里倒下去。她的黑色长发披散在枕巾上,墙上挂着紫式部作品里的插画,双手被比她更宽大和修长的手插进指缝,低低喘气的呻吟被雪压断月季的声音掩盖。 猫那天很不高兴。 因为一整个上午都没有人喂猫。 云雀有时候忍不住怀疑,该不会她不想喂猫,给猫铲屎,才给自己找了个丈夫吧? 但闻人肆坚决抵制这种说法。 【狱寺隼人与联姻】 起初,所有外部人员都以为这是一场利益的交换。 正室夫人赶走了丈夫的私生子,女继承人和自己学生时代最喜欢的学妹成了法律上的姐妹,彭格列收获了与远东异能组织的姻亲关系,新娘得到了一个身份显赫的丈夫。 只有狱寺隼人被牺牲了。 证据是直到婚礼当天他还在和新娘吵架。 “婚礼必须办,”他不耐烦地说,“我们不能就这么步行到市政厅的公证处去结婚。你是家族首领,我是彭格列的守护者,这已经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了,这是社交,是生意。你明不明白?说到底,又没有人逼你操办什么。从头到尾不都是我在处理吗?你就试了一次衣服。” 黑发的新娘大失所望:“我们真的不能在麦当劳结婚吗?” “不能!” “肯德基?” “也不能!” “好吧,”想了想她说,“结婚好像也没那么好玩,我可以…” 狱寺隼人也控制不住脾气:“有本事你悔婚啊,以后你别想来西西里了。我会托人把你的护照拉黑。” “天呐,”伴郎小声惊呼,捂住自己的嘴,“学姐,他真的好粗鲁,你要不再想想呢。或者我也可以,反正都是彭格列守护者,是我是他有什么区别。” 然后伴郎和新郎就打起来了。 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新郎十分警惕,就差把新娘锁在自己的房间。 可惜按照风俗,他们不能提前见面,对日后的婚姻和谐是不利的:“你要是敢逃跑,我就…” “你就勒死我?”她说,“山本说的果然没错,你真的很粗鲁。” “不,”狱寺隼人露出一个阴沉沉的笑容,“我结不成婚,你也别想结了。我会在你日后的每一场婚礼上捣乱。” 但不出现意外是不可能的,在泽田纲吉扮演的证婚人问“有没有人反对这门婚事”的时候,新娘举起了手。 那时,她的手上不再佩戴耀眼的蓝钻戒指,也不再佩戴黑曜石戒了。只有一枚朴素的银环,听说是新郎亲手锻造的: “我有意见。” 她说。 一时之间高兴的宾客占了大多数。 “人太多了,”她补充,“我可以带新郎私奔吗?” 新郎期待地看向证婚人。 泽田纲吉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瓦利亚暗杀头目与赘婿】 无论从哪个角度,xanxus都是一位符合社会刻板印象的阿尔法男。 当九代目听到养子傲慢地开口,表示从今以后他就要上妻子家的户口本,起初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有什么好惊讶的,”他的养子说,至于九代唐娜则喜极而泣,她一直以为自己最小的孩子会孤独终老,“你的父亲是赘婿,这种事情你难道还没习惯吗?” 九代目:“……” 确实,为了明确八代目这一脉的继承权,他的父亲的确是加入了母亲的家族。 “你要不再考虑一下呢?” 九代目委婉地暗示他。 “没什么好考虑的,”养子不耐烦地说,“总不至于让我将来的孩子也当私生子吧。” 九代目肃然起敬,想不到自己年轻暴躁的儿子,居然这么早就有了维护家庭的观念。 至于xanxus为什么会同意入赘,说法众说纷纭。 一个解释是有一回他看见女友在公寓楼下和学弟泽田纲吉告别,泽田礼貌地吻了她的面颊;有一种说法是,第101次斯夸罗撞见亡友的妹妹坐在自己老板的大腿上,他作为保守的北意大利人深感伤风败俗,勒令双方确立一种更正式的关系。 【山本武和史密斯夫妇】 新落成的街区迎来了两对夫妇。 一对是美国人,姓史密斯;另一对是亚裔,由于女方的国家没有夫妻使用一个姓氏的传统,因此保留了各自的姓氏。 在社区举办的欢迎新邻居的派对上,史密斯夫妇自我介绍,一个是程序员,一位是小企业主;亚洲人的年龄向来不太好猜测,总之两个人很年轻也都很漂亮。自我介绍学生时代就认识了,并且还是姐弟恋。 “我是日料店厨师,妻子则继承了家族企业。” 两对夫妻互相对视,总觉得从彼此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那不勒斯的社区仍然偏传统,习惯了丈夫工作,妻子生孩子后辞职当家庭主妇。 主妇们聚会免不了对常常缺席的两位新女士表示好奇。一个传统意大利家庭有三到四个孩子是常事,可惜这两对外国夫妇都没有表现出对孩子的兴趣。 顺便一提,两位女士的丈夫真的都非常英俊。 “这两个女的有点东西。”她们免不了这样评价。 有一天史密斯先生回家晚了,看见隔壁的山本先生怀里抱着一个人影。 起初他以为这是普通的风流韵事,果然他摆出一副顾家的好男人模样都是谎言,真正的好男人,有且只有史密斯先生自己。 走近他才意识到对方怀里竟然托着一具僵硬的尸体。 两个出名的顾家好男人面面相觑。 “你不能把他埋在周围,”史密斯先生说,“我的妻子对气味很敏感,她会不高兴的。” 山本先生笑了一下:“我的也是。介意搭把手吗?” “好吧,”史密斯先生慢慢说,“或许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小小的读书俱乐部。你懂的,就是两个男人下了班,喝藏在工具房的冰啤酒,看一场橄榄球赛。我家里只有客厅才有电视机,我老婆说任何一段高质量的婚姻,卧室里都不可能出现电视。” “你不知道吗?”山本先生说,“女士们已经成立了所谓的读书俱乐部了,主要是炫耀她们收藏的枪支。如果你对棒球赛也感兴趣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成立一个体育俱乐部。” 59、番外-文野组2 【费佳】 我嘲笑这只骷髅。我看着它说:“你找错人了。也许你不相信生命,而我却不相信死亡。走开!” 骷髅窃笑一声,靠得更近。但这并不让我感到惊讶。死亡如此紧紧地跟随着生命,并不是因为生理需要,而是因为嫉妒。 生命太美了,死亡爱上了它,这是一种充满了嫉妒心和欲的爱,它紧紧抓住所能抓到的一切。但是生命轻盈地跃过死亡,只失去了一两样不重要的东西。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理想型?” 彼时,她裹着珊瑚绒毯,懒洋洋地陷在单人沙发里,把视线从电视上的乌托邦警匪剧《psycho-pass》转移到他脸上。 费奥多尔刚刚从零下十五度的室外回来,兔耳帽上沾满冰粒,脸上的肌肉又冷又僵,佝偻着孱弱的身躯坐在她旁边的脚凳上烤火——她小气地不让他分享沙发,即使这里是他的大本营。 “换句话说,你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她有些迟疑。 不会真是女同吧,费佳面无表情。 “你先说你的,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她兴致盎然地盯着他。 “好吧,”费佳思考了一下,“首先,她应该很强壮,我的伴侣不应该轻易被杀死。” 他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对方变得很长的头发:“长发短发应该都喜欢。” “嗯嗯。”闻人肆十分严肃。 “最好是有一双美丽的眼睛。”他看着她说,“蓝黑色的最好。” “我不讨厌她的同情心,如果她能稍微克制一下就好了。”他补充了一句,“除非是用在我身上。” 广告结束了,片头曲音乐响起,屏幕上出现一个白发金眼的男人。费佳被迫了解过《psycho-pass》这部日剧的大致剧情,知道男人名叫槙岛圣护,是她的现任赛博老公。 槙岛圣护是一个心怀理想,蔑视权威,作恶多端,以及十分俊美的男人,可以被划入革命者的类型。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爱好,例如杀人。 费佳也是。 想到这里他很有自信:“刚好,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没错,有准备的男人就是应该把结婚誓词背得烂熟。 [我的…挚友及同志:我发誓爱护你,尊敬你,永不欺瞒,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 “啊啊啊老公!”她对着电视屏幕上白发的男人尖叫起来。 费佳:“……?” 他脸上所有强行堆砌的笑容都消失了。 第二天,别墅里所有的电视都不见了。 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娱乐来源之一,她开始定体育报纸。 好吧,费佳心想,体育很好,体育没什么不好的。 很快她开始对着报纸上,一位名为幸村精市的日裔网球手喊老公,买他同款的紫蓝色发带,学习打网球(只坚持了三天)。 收回前言,费佳讨厌体育。 他也讨厌日本- “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有天她严肃地说。 费佳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我愿意。” “??” “哦,”费佳回过神,板着一张脸,“请讲。” “你想象过自己异能的样子吗?” “不清楚,但我猜罪与罚是一对好朋友,”他挑剔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女人,“至于你,我会提前判定你的异能没太大的威胁性。毕竟本体的上限在这里。”- 几年后,闻人肆真的见到了费佳和他的异能体。 他们宛如一对漂亮的同卵双胞胎。 “你居然背着我隐藏了这样大的秘密,”她看起来气急败坏,“你明知道泡双胞胎是我的梦想之一。“ 费佳的异能同样也是叛徒: “不要把我跟他相提并论,我比他好一百倍。” 异能体如是说。 “还有你知道,你的警匪片光碟都被他偷偷藏起来了吗?“ 【太宰治】 太宰治是一个卑鄙而胆小的男人,这点他从未否认。 向来,他为自己破坏心仪女性被野男人告白的现场而自豪。 有一次,他通过安装在中原中也办公室内的微型摄像头,看到青年握住了黑发女性的手,而对方微笑着没有挣脱。他感受到横冲直撞的恐慌和嫉妒,当机立断,太宰从同一层他的办公室里冲出来,精准而不经意地打断了现场。 就像之前的两次一样。 … “闻人肆,”中也郑重地称呼她的全名,蓝眸咄咄逼人,仿佛不这样做就没办法把下面的话说出口一样,“我…” “中也~森先生找你哟☆~”黑色蓬发的青年和蔼而果决地闯进来,之所以是闯—— “你这家伙…不对,我可是锁了门的!” “哦豁,”女人唯恐天下不乱地笑起来,“锁门是想干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吗?” 赭红色头发的年轻人羞愤地败下阵,准备应召前往首领办公层。擦身而过的时候故意去撞太宰的肩膀,被对方滑不溜秋像一尾鳗鱼般躲过去了,甚至一蹦一跳地抢先替他开了门。 “到底…谁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啊!”把诘问摔在对方脸上,中也怒冲冲地快步离开。 接下来,太宰回头,果不其然地看到肆摸到了藏匿于窗檐的针孔摄像头,一边危险地冲他笑,一边把摄像头像一颗爆米花般捏碎。 “托你的福,”她说,“起码两个月内他是不会再问我了。” 闻人肆生气了- 几个人里面,费奥多尔毫无疑问是希望最渺茫的那个,毕竟没有哪位女性会喜欢死缠烂打的前男友。 织田作是最威胁性最大也是最小的那个。太宰治既羞愧于自己的小心眼,又得提防这两位友人不会更进一步,那样被留在原地的他就太悲惨了。 至于森先生,别开玩笑了,不可能没有女人不喜欢18岁。 森先生今年36了。 所以,太宰治针对最多的是中原中也。 那天她说: “你不能一边阻止别人向我表白,一边自己又一言不发,那样就太卑鄙了不是吗?” 经过了漫长的摇摆,权衡,揪花瓣和抛硬币。 太宰决定今天是他求婚的好日子。 他把□□的工资卡,公寓钥匙,一把匕首放在黑发女人面前。 他原先设想的台词是这样的: “我在人世间一切的财产和我的心都交给了你。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剖开我的胸膛看看,我心脏的主人一栏是否写着你的名字。” 一个裹着红围巾的年轻男人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姐姐。” 闻人肆头也没回,抬手摸了摸对方凌乱的卷发,态度十分亲昵: “你又来玩了。” “我也来了,你现在甚至吝啬给我一个面颊上的吻了吗?”茶色风衣的男人勾起桌上的公寓钥匙,“诶呀,这是在做什么?你打算向肆借钱,拿公寓当抵押吗?这个世界的我”。 在女人看不见的地方,太宰们彼此之间用眼神厮杀。 闻人肆很爽快:“想借钱就开口直说嘛,我们是什么关系?难不成我会要你的利息?” 首领宰像猫一样蹭女人的面颊,顺便给了太宰一个“凭你也想抢跑”的恶毒眼神。 【森鸥外】 曾经有过“要是她一无所有”就好了的念头。 当上□□首领的第二年,有人从邻国给他带来了一件礼物。 一个眼神空洞的黑发少女,眼睛像碎掉蒙垢的蓝玻璃球,据说曾经是某个家族的继承人,在内斗中失败,亲信家人通通被杀光了。受重伤被捡到的时候,被对方势力剥掉了一切的记忆和人性,成为了一件纯粹的武器。 参与改造过程的是曾经九头蛇的科学家,冬兵是他最得意的一件作品。 送礼的人一并附上了口令:是俄语里家的意思 森鸥外握住了少女的手,命人将送礼的一方全部杀光。 梦就停在了血泊里,他冷汗淋漓地醒来。 隔壁的餐厅,闻人肆在和中也吵架,太宰撒娇地让她给自己喂一片吐司,要抹很厚的甜杏酱。 看见穿着睡袍眼神癫狂的森先生,他们都感到很惊讶。 太宰:“你终于加班加疯了吗?” 森鸥外来到少女的椅子边单膝下跪: “您能扇我一巴掌吗?” 肆:“???” 中也&太宰:“???” 【织田作】 “游乐园的门票?” 肆看着织田作手上挺括的票根。 “为什么只有两张!” 太宰唉声载道。 肆眨了一下眼睛:“你很喜欢海豚吗,要不然你和织田作去?” 织田作和太宰对视一眼,都看出了一点平和亲切的嫌弃意思。 总而言之她和织田作出发去约会了。 “我有一种预感,”她若有所思,“我们俩的约会,哪怕没有太宰捣乱,其他人跟踪,也绝不可能正常。” 织田作犹犹豫豫:“应该不会吧。” 起初很平和。 在检票口遇见一个白发蓝眼神色茫然的女子,她总觉得对方长相有些眼熟,很像合作伙伴酒厂家的员工。 在某个大型设施排队的时候,一个男孩打闹间从楼上跌下去。 织田作救人的动作被越过他的人影打断。 白发女人身手矫健地从几层楼高的落差里,救下了男孩。 “我明白了,”闻人肆敲了一下掌心,“这座游乐园不归牛顿管。” 织田作:“……” 他说:“我还以为你也看出来了,她的代号不是库拉索吗?” “你不懂,”她摆手,“三无冷漠杀手从来不值得警惕,值得警惕的都是小学女生。” 不知道为什么,队伍里两个女孩都僵硬住了,一个有着棕色短发,扎樱桃发饰,被她的小男友叫“sakura”。另一个看起来像个小大人,冲她翻了一个白眼,接着像牧羊人一样管理身边的孩子。 “企鹅都不见了?”织田作被水族馆的工作人员拦下来,重复了一遍,“今天是它们的罢工日吗?” 闻人肆挥斥方遒,依旧自信:“我就说了。” “要不去坐摩天轮吧。”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就去排队了。 “你有什么预感吗?”织田作好脾气地问她。 “有的,”她说,“总感觉我们的队伍里有便衣警和嫌疑犯,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童心发作,搞不好是犯人提的要求或者试图唤醒她的记忆之类的。” 人群里好几个人都僵住。 “哦,”她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我们赶紧坐一次,然后去吃饭吧,说不定摩天轮等一会儿就要被fbi,mi6,克格勃之类的炸毁了。” 后来坐在餐厅的落地窗边,织田作通过望远镜看见摩天轮的钢结构支架上两名打斗的男子,其中一名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眼神犀利,他钦佩道: “你有预言家的血统吗?” 闻人肆也很谦逊:“不过是我平平无奇的血雨腥风生活中,总结出的一点小小经验罢了。” 她的卡座上放着一人高的毛绒棕熊,这是射击摊位的纪念品。当时她看着白发女子替几个小学生赢了玩偶,她拽着织田作的衣袖: “快!我要最大的那个!让这群小学生都眼红。” 一个齐肩茶发的女孩子投以鄙视的目光,嘀嘀咕咕地说了些:琴#?%,越活越丢人,笨蛋之类的话。 织田作把枪口对准摊主脑袋:“你听见她说的了。” “什么!不是抢劫,我让你玩游戏。” 织田作恍然大悟,向老板道歉,并且赢走了他最值钱的奖品- "这个你预测到了吗?" 烟花升起的时候,隔着桌子,织田作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个粗粝的吻。 闻人肆抬手摸自己的眼皮。 "还有一只眼睛呢。" 她十分理直气壮。 【芥川(异性恨版)】 那是很久以后,镜花在那个女人的怂恿下也跳槽去了武装侦探社。 再一次,她夺走了他的同类,然后轻描淡写地消失了。 芥川捏碎了掌心的石头,人虎站在他对面,他和镜花出门买甜筒的时候被芥川碰上了,三言两语里双方的怒气都被挑起,约定在武侦楼下打一场。 镜花突然想起那个女人说,这的确是一条事故高发的巷子。 她没什么表情地舔了一口冰淇淋。 从楼上的窗台掉下一粒石子。 芥川抬头,瞥见隔着白色的纱帘,女人的漆黑发尾隐约可见,太宰先生像大型猫科动物一样用鼻尖蹭她的脖颈,调笑的声音传来。 芥川怒火中烧:“在下不同意!” 他丢下人虎上楼。 镜花也就不提,他看起来很像中华街地摊上买的师母文学,书里破防的小徒弟。 顺便一提,芥川愿意放走镜花,是因为她暧昧而冰冷地对他说: “你也不想让人知道,平行世界的你其实是侦探社的打字员吧?” 61、番外-织田作 凌晨,阳台传来一点细碎的响动,一般人会当成野猫或乌鸦,咕哝地翻个身接着睡。织田作的眼睛还阖着,手已经握住了枕头底下藏的消音枪。他有一次被邻居抱怨噪音,自此就装上了消音管。 那大概是个不太高明的小偷,衣角被空调外机钩住,布料的撕裂和低低的咒骂传来,接着是金属发卡捅进门锁的声音。一只脚小心地抬高跨过他设在门边的钢线陷阱,线的另一端绑着手榴弹的拉环(很显然对控制噪音毫无帮助)。 那个人嘟哝了一声,说了句好贵的玩意儿,怪不得你穿优衣库,原来工资都花在了这些地方,现在是我的了。她把手雷塞进了自己的口袋。至此,织田作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是谁。她走起路来却没了声响,真的如同幽灵一般,行至了他的床边。织田作很想问你是醒得太早,还是睡得太晚,转念一想他真的在乎吗,不如邀请她一同小睡。 他仍然有些宿醉,早知道昨天不和太宰安吾喝酒到半夜。 一只体温偏低的手掌慢慢摸到了他脖子上的颈动脉,温度的悬殊,受到威胁的本能反应,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翻身将她按在床上,膝盖压住她的大腿,他凌驾于她之上。 空调在角落不为所动地兀自工作,为冬日的公寓提供暖意,被他制服的女人一改常态地温和,失去了那点鲜明的趾高气扬,只是抬手碰到了他的脸,有些迟疑道:“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织田作倾听着。 “梦见我们又一次来到a干部的邮轮上,理由貌似是港-黑周年庆。这一次你终于没有再被当成帮佣薅到后厨洗碗。我的面前摆着一杯加柠檬的金汤力,你的面前却连一杯水都没有。酒保也是个哑巴,只是沉默地擦着杯子。不,现在想来,除了你以外的人影都显得很模糊,简直像背景板一样。” 她勉强笑了一下,扯了扯被他掌缘压住的头发,织田作说了声抱歉,轻抬起手放脱了她的长发。她接着复述起自己的梦:“我们之间隔着一个空座位,明明也没有人坐在那里,为什么要让它空着呢,或者说我为什么不坐过去呢,我实在想不明白。最后我开口了,问了你一个问题。” “我问,”她的焦点看起来有点散,越过他落在天花板上,声音也像雾气一样散去了,“[这个时候,这个时间点,你已经死掉了吗,织田作。]” “……”他于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让两个人之间的空气沉默。 “你回答是的,回答的口吻那么的笃定也那么的镇静。我一下子就发火了,很想扯着你的衣领将你臭骂一顿,完全忘了跟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你让我的拳头打在棉花上。只可惜我在这时候醒了,醒来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泪。人也热得睡不着,一看空调显示屏才发现,我睡觉时不小心压到了遥控器,空调被我调成了30度,怪不得我口干舌燥。” 她的眸光再一次回到他的脸上,显出几分沉重到无法托起的哀伤意味:“你就不会压到空调遥控器,不是吗?” 织田作曾经在自己异能的幻想里无数次预知过自己的死亡。 有时他站在椅子上被远处的狙击手一枪爆头,有时是被背后看不见的手活活勒死,颈动脉被割破也经常发生,死亡如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现在他也只好沉默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补充了一句:“你现在想喝水吗?我可以去烧。” “梦里死去的人是你,”她惨淡地笑了一声,用手背挡住眼睛,“然而你却在向我道歉?”她的话里含了隐约不满的意味。 根据织田作监护人的说法,女人生气的时候千万不能顶嘴,也不要等到她问“你错在哪儿了”。最好是直接表明态度:“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我没有生气,”她加重了咬字,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你能跟我保证你不会死吗,最好是签保证书的那种,违反的话会下十八层地狱。” 织田作亦通情达理道:“抱歉,做不到,死亡不在我的可控范围内。”倒不如说他的异能“天衣无缝”只能操纵五秒内的死亡。 在这之后她的脸就黑了,等织田作真的去厨房烧水,折回来问她早饭想吃什么,闻人肆已经不见了,地上留下一个被拽开拉环的手雷,异能显示距离他吵醒邻居还有五秒,他赶紧扑上去将拉环归位- 曾经从某个时间点开始,闻人肆隔三差五地来他的公寓拜访成为了一种常态。 虽然他将备用钥匙给了她,但这个女人振振有词地表示,翻阳台是一种仪式感,她必须抓住一切温习撬锁的机会,要不然会手生,他觉得她说得非常在理。她拜访的时间亦十分随机,有时碰上他刚把晚饭端上桌,盛完味增汤,转头就看见她拎起了自己的筷子。织田作也只好再去盛一碗,顺便庆幸自己米饭煮得多。有时她会带着披萨和啤酒上门,把他拉在电视机前看温网的公开赛。 他很清楚,那天晚上电视和空调的遥控器一次都不会回到他的手上,她称之为服从性测试。然而织田作一次都没有反抗过,弄得她非常扫兴。织田作也只是说:“因为你看起来非常高兴。”事实上,她像偷吃到鱼的猫,扒在钓鱼桶边不停用眼神偷瞄鱼的主人。 织田作明智地没有把话说出口,然而已经被她恼羞成怒地一巴掌扇在背上了。 如果网球赛转播到半夜,她也会强撑着看到半夜,渐渐歪倒在织田作的肩膀上。黑暗中广告正在插播,是某个风头正盛的大牌彩妆。织田作想了想问:“你需要我去学习一下分辨口红的一百种不同色号吗?” 她在打瞌睡,拽着他的手臂示意他别坐太直,不然膈得她的脖子疼。迷迷糊糊地回答:“什么,你学那个干什么?” 织田作松了一口气。 琢磨了一下,他又问:“你需要我去当个□□干部之类的吗,你明白的,像中原干部或者曾经太宰那样。” “我需要你把肩膀放低一点。”她这样说,几乎立马就睡着了。 那天晚上她睡沙发,织田作在她沙发旁边的地毯凑合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电视仍然忘了关,沙发上唯余一条宜家的涤纶盖毯。她说话的声音从阳台传来,织田作于是不再焦虑,拽着毯子盖在了睡眼惺忪的自己身上。闻人肆貌似在电话里和人吵架: “你别管…我就喜欢没出息的男人怎么了?对…白粥姐我当定了!” 织田作:“……”没记错的话,那部女主是医生而且爱喝白粥的剧,他陪她看过。 岂有此理,织田作提供的早餐向来是速溶咖啡配现买的三明治,或者蒸速冻包子- 那样的日子想来仍然有滋有味。 三个月过去了,泛着凉意的早春也过去了,闻人肆还是没有再来横滨。 一天咲乐惴惴不安地问他们俩是不是分手了,织田作干脆没有问他们离婚咲乐打算跟谁的问题,因为感觉是自取其辱。他在文具店里买稿纸。稿纸是淡绿色线条,方方正正切割成四百格的写作纸。这年头用纸笔写作的人越来越少,老板爬在仓库的货架上找了好久,最后捧出的纸张外的塑封浮着一层朦胧的灰。 太宰治就是这时候张牙舞爪地闯进来的,手上挥舞着一张婚礼邀请函:“大事不好,她要和鬼佬学弟结婚了!” 织田作甚至忘记提醒太宰,她的彭格列学弟们严格意义上是日本人。 织田作只是不小心松开手,淡绿色的稿纸散了一地,他认命地一张张捡起来,听见太宰在耳边大呼小叫:“新郎名为…是看不懂的意大利文诶,总之不重要。我们该怎么办,雇佣杀手去暗杀对方,然后推在森先生头上?” 他谴责地看了织田作一眼,意思是现成的不干,逼得他要去外面找。 “不太好吧,”织田作说,想起闻人肆生气时格外明亮的眼睛,补充了一句,“不能单纯划花对方的脸或者找出他的黑料吗?” 太宰治:“……” “ok,”他说,“提醒我以后不要得罪你,织田作。” 这样一想,她不再拜访他似乎就顺理成章了,总得顾及未婚夫的面子。织田作看着那张烫金的红色邀请函发呆,突然想起:“怪不得森先生和中原干部这个月要去西西里出差。” “我们潜进他们的私人飞机货舱好了,太宰。”织田作说。 后来一路上,织田作都在思考如何破坏她的婚礼而不使她生气,接近目的地才想起来正确的想法难道不是祝福她吗?这个想法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因ghost这个名字也好,织田作也罢,从诞生之日起就是偏离正确之人的名字。他对刚去客舱偷来飞机餐的太宰说: “好吧,我决定抢婚了。” “我完全支持,”太宰道,“然而这个家里是有我的一席之地的吧,你知道的,三角是最稳定的形状。朋友是这样,小家庭也是这样。” 合情合理,他就替闻人肆决定了。 婚礼有着他能想到的最常规的元素:草坪,气球,白玫瑰,甜品台,以及顶上插着甜蜜小人的三层裱花蛋糕。太宰治负责去甜品台下毒,织田作往弹匣里一颗颗填进子弹,看着一个白发混血青年离开了她的更衣室,他敲了敲门,里面的人说了一声进。 她在嘴唇上细致地抹口红,从镜子里看见了织田作,口气讽刺道:“看看这是谁,你也是来劝我不要英年早婚的吗?” “我觉得新郎的品味不太好,”他委婉地说,“谁会在婚礼上吃鸽子。” 闻人肆:“?那不是用来吃的。” 这并不能让他松一口气,织田作决定换个角度说新郎坏话:“你不应该选择势力太大的男人,万一你想离婚的时候对方耍赖怎么办?” 最后一笔画完,她的嘴唇红得像沾满鲜血:“按照你的说法,我该怎么办?” “太宰劫持了一架飞机,”织田作一锤定音,“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他想说你的裙摆膨胀得像一个塞满奶油的泡芙,好看是好看,可惜跑起来不方便,需要我抱你吗,然而一把枪对准了织田作的头。黑发的女人单手勾住玻璃吊带袜往上提,好整以暇地问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吧,破坏分子。” 五秒过去了,然后是又一个五秒,他的异能还是没有发动的迹象。织田作思考了一会儿:“不,我好像没有。” 他最后温声回答:“倒不如说,如果我死了,会让你恐惧和提心吊胆的东西又少了一个。” 她的瞳孔在一秒内紧缩。 “你真的不擅长说谎,”半晌她笑了一声,将捷克枪丢在梳妆台上,不再看织田作,“还是我甚至不值得你撒谎骗一骗呢?” 传统的西西里婚礼,音乐是必不可少的点缀,枪声也是。一个可靠的说法是:一场黑手党婚礼不死三个以上的人都不算成功。混乱隔着更衣室的门显得失真,织田作却万分清楚这是他单膝下跪的时刻了。他递上了自己仅有的另一把枪: “在我还是ghost的时候,我亲手制造过无数次的死亡,或许是这个原因,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死于非命,葬礼上有两三个朋友就心满意足了。” “那时在杀手组织,我有一个同伴,每次出任务的时候,他都会祈祷,不是[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你的国降临]。而是用他的母语说的[不是今天]。面对死神唯有这一句话,[不是今天]。我一直不明白他的恐惧。” “爱和恐惧从来是一体两面的,”织田作无比笃定,“你恐惧,是因为你爱我。” 闻人肆:“……?” 好厚颜无耻的男人,她生平竟然不多见。沉默了一会儿她问:“你也会感到恐惧吗?” “是的,”织田作回答,“我会一直恐惧,也会一直爱你。只有这一点是你无法跟我争辩的。除此之外的选择属于你,因此如果你坚持今天要结婚,我也无话可说了。” 她在那一刻露出了近乎动容的表情,准备说些什么。意外和混乱很显然也是一场成功婚礼的必备元素,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爆炸,争吵,谩骂混杂在一起,这场假婚礼的真正目的,彭格列真正敌人貌似落网了。窗户被气流震破,玻璃屑混杂着彩虹的光斑落进房间,闻人肆的第一场婚礼戛然而止,在戏外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