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抢的漂亮攻〔快穿〕》
1. ABO文
何宴礼恢复意识的时候先感觉到头上传来一阵尖锐刺痛,似乎是脑袋受伤了。他蹙着眉心撩起眼皮,天旋地转,视野是模糊的。
想要动一动,却发现双手被禁锢住了。何宴礼叹了口气,便知道他穿越过来的状况很糟糕。
他没有挣扎,等眼前清晰起来先观察着。简陋、逼仄的环境,头顶是个半明不暗的灯泡,墙皮斑驳起皮,只有三四平方的小厅,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不过被收拾得还算干净整齐。
目光扫视一圈后,脑仁里突然发出一声嗡鸣,原主的记忆呼啸的风一样往里灌。待融合完毕,何宴礼知道这是原主家,一所位于贫民窟破旧不堪的房子。
而此刻他双手双脚被束缚动弹不得地躺在地上。他的脸对的方向是一间卧室,从卧室里正不断传来支离破碎的叫声和小木床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何宴礼心头一凛,立即明白里面正发生什么。
那是原主的男朋友许璨正在跟人乱搞。
即使他不是原主,也被气得血液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拳头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何宴礼是穿书局的一名特工,由于表现出色在年终总结大会上受到嘉奖,却因为多喝了两杯吐槽系统是周扒皮,就被记仇的狗系统惩罚,安排让他穿成各个小世界里最憋屈下场最凄惨的角色。
在这篇ABO文中,原主其实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文中对他的描写不多,不过他男朋友许璨却是个很重要的恶毒配角。
何宴礼通过原主的记忆和文中有关于他的零零碎碎的信息做了个总结。
原主是个Beta,不光资质平庸,家庭条件还很差。他自小父母双亡,由爷爷含辛茹苦把他养大。
他们住在贫民窟,生活艰辛。在原主十八岁的时候,爷爷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原主放弃上大学的机会出去打工挣钱给爷爷治疗,可爷爷最终还是撒手人寰了。
这样的人生已经很不幸了,但他真正的劫难是碰到了许璨。
一次英雄救美,原主把欺负许璨的两个小流氓揍跑了,在得知许璨无家可归后又好心收留了他。
是这样许璨虽然是个Beta,却比Omega还柔弱,他身体不怎么好,干什么工作都不太行,也因此家里人嫌弃他没用把他赶出了家门。
两个人在一起后,原主是真的疼男朋友,家里脏活累活都是他干,还让许璨不用工作,把他辛苦赚的钱拿给许璨看病。
但是许璨就是个嘴甜会撒娇的恶毒花瓶,他一边哄着原主,又一边厌恶贫民窟的生活。他根本看不上原主这个平平无奇的Beta,在原主出去工作时,他就花着原主给他的钱去勾搭Alpha。
根据ABO文的设定,Alpha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高贵而强大。根本过不了苦日子的许璨是想做个依赖Alpha生存的菟丝子。
不过本文作者有个私设,在这个世界中Alpha、Beta和Omega的人数比为3:6:1。作为珍贵的Omega,即使是基因不怎么优质,也可以嫁给个相当不错的Alpha。而Alpha在争抢Omega的同时,有的人把黑手伸向了Beta,特别是长相优越的。
相比较而言,Beta比Omega身体素质强,尽管没有Omega那种信息素的致命诱惑,但当个解闷的床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Beta还不容易怀孕,不用担心造出小人。
所以,许璨以为自己找的是能让他吃香的喝辣的金主,却没想到人家只是把他当泄火的玩具,腻歪后就一脚踢开了。
许璨不甘心永远呆在泥泞里,他打起了原主的主意,因为原主其实长得比他还好看。
许璨把原主卖给了一个Alpha。中间原主有没有被虐待侵犯,何宴礼说不太好,总之原主最后被注射了大量可以改造成Omega的药物。
那种药虽然能让Beta长出跟Omega类似的腺体,但对身体伤害很大,轻点的生殖腔畸形,无法受孕,严重的会损伤脑部,变成白痴,甚至导致猝死。
一管药都要价值不菲,何宴礼猜测他们会给原主用,是因为原主不听话但相貌又实在精致,这样把他变成Omega还提升了他的价值。
之后原主被献给了文中阴鸷毒辣的大反派攻。大反派攻标记了原主,自此原主就成了个没有思想只知道迷恋大反派攻的漂亮玩物。
文中有这样一段描写
“那个小Omega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安分,柔软的躯体绕树的藤萝一样往祁渊凛身上攀,潋滟的眼睛里全是湿热的媚态,嫣红的嘴唇撅起来就亲上了祁渊凛的嘴。
完全不知道祁渊凛的神色有多恐怖。祁渊凛用宽厚的左手揽住小Omega的细腰,右手中棒球棍挥起,跪在地上的人顿时被击倒,头破血流。”
而许璨从中得到了一笔钱,后来为了他贪婪的往上攀爬的欲望,他不想再做Beta,于是便给自己注射了Omega改造药物,从而开启了他作为恶毒配角受跟主角受抢主角攻的戏码。
文中没有交代原主的结局,但稍微一想就知道,大反派攻倒台,他不是死了就是沦为了其他人的性玩具。
而被标记过的Omega再被人强是非常痛苦的。
因此,原主收留许璨,养着他,宁可自己吃苦受累,都要攒下钱给许璨治病,却被许璨背刺出卖,乃至下场惨绝人寰。
何宴礼想,这样的人设可真是憋屈凄惨,狗系统果然是会整治人。
然后何宴礼又开始分析他现在的处境,在他旁边的地上有一块摔得稀碎的草莓慕斯蛋糕。那是原主买给许璨吃的。
原主现在才十九岁,由于年纪小又没有学历,干的工作是仓库保安。要白天黑夜两班倒,他最近值的是夜班,晚上没什么事儿,可以找个地方偷偷懒儿。这样为了多掙些生活费,他白天会额外接些活儿,这次是有个兄弟让他一起卸一车货,工资现结。
两个人从早上忙碌到下午才干完,连中午饭都没吃。拿到钱后,原主自己在路边凑合吃了两口,就兴致冲冲地给许璨去买了他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结果回到家一开门,被人从后面偷袭,砸中脑袋晕死过去,手中蛋糕掉在了地上。
这是发展到许璨勾上了一个Alpha,把原主卖了。
何宴礼试着看能不能挣脱绳索,但是他只是稍稍一动就头疼欲裂,浑身也如灌了铅般疲惫沉重。
本来原主上完夜班又马不停蹄地去干搬货的重体力活,已经又困又累得不行,加上头挨了那么一下,一时半刻是醒不过来的。
如今何宴礼代替了他,在这种糟糕的身体状态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待宰的羔羊一样躺在地上,他看到一只硕大的蟑螂从他眼前爬了过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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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迫听屋里的两个人干龌龊事。
许璨的叫声似乎听着很惨,不是那种享受的欢愉声,倒像是被蹂躏的痛苦叫声。
“可以轻一点么,我是第一次。”开口的声音沙哑至极,语气里满是祈求。
何宴礼牵了牵唇角,勉强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第一次?他听这三个字的荒诞程度就好比是一个做鸭的跟谁都说第一次。
许璨早就不知道跟多少人睡过,只是原主被蒙在鼓里而已。
而后是个喘着粗气有些不耐烦的声音,“第一次啊,不是都这么说么。”
这一听显然就是个圆滑世故的情场老手。
许璨的声音带了哭腔,包裹着浓浓的委屈,他试图辩解,“我真的是第……”
Alpha打断了他,“你是什么第一次第几次都没关系,反正都已经做上了,你要想从床上下去,就得让我爽够了才行。”
说完,小木床发出了更剧烈的声响,许璨更凄惨的叫声随即冲出喉咙。
在Alpha的力量面前,Beta显得很弱小,特别是个发情的Alpha,狂躁粗暴,跟野兽没什么区别。
虽然何宴礼做不到也想拍手叫好:干死他!
不过许璨的声音很快又消失了,应该是他强忍住了。屋内便只剩下小木床不知疲惫却又在塌陷边缘晃动的声响。
一行眼泪从许璨眼角涌了出来,他咬破了嘴唇,嘴巴里全是粘腻的血腥味。他好恨,这个可恶的Alpha,说好的何宴礼让他带走,他给自己一笔钱。可这家伙奸滑得很,临时变卦,非要让自己陪他睡一觉才肯掏钱。
许璨没有办法,他只能忍受着等待暴风雨过去。
何宴礼此刻特别的难受,他发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儿,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臭味,起初他以为是厨房的什么东西坏了,但这股味道却越来越浓郁。
电光火石间的一个想法令何宴礼猛然睁大了眼睛。那味道应该是Alpha的信息素,可Beta是闻不到任何信息素的,也就是说这具身体根本不是Beta。
通过原主的记忆得知,原主确实已经分化了,而且分化得特别早,信息素还很与众不同。爷爷让他用各种抑制药物把身份隐藏起来,装成个Beta,具体什么原因爷爷没有说,反正后果会很严重。
原主便一直小心翼翼地做个普通Beta,他跟许璨没有过太亲密的接触,两个人一直是分开睡的。虽说Beta闻不到信息素,但Alpha有易感期,Omega有发情期,那种状态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跟文中有出入的地方,不过像原主这种小配角,有写不到的地方是很正常的。
只是何宴礼不知道这新的身份对于他来说是福还是祸。
而在担心这个之前,何宴礼觉得他先得担心自己会不会现在就死了。
太特么臭了!那个Alpha的信息素是种很奇葩的味道,一股腐烂腥臭的咸鱼味。
两个人干柴烈火时,卧室门没有关好。臭咸鱼味便从门缝冲出来,在房间里攻城掠地四处暴走。
何宴礼此时此刻倒真希望他是个Beta,这样就像许璨一样,即使跟Alpha做都闻不到那恶心的味道。
他被熏得头脑发晕,感觉都要窒息了。
何宴礼想,他不会成为一个刚穿越过来就被臭死的特工吧?
2. ABO文
不过也让他确认了一件事情,他其实是个Alpha。
当一个Alpha遭遇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时,身体会出现本能的排斥反应。
何宴礼的额头出了层细细密密的汗,他能感受到贴在后颈腺体上的阻隔贴在隐隐发烫,还有身体里的信息素,因为无法出去就像是千万条虫子在疯狂地撕咬着四肢百骸。
在多重因素的作用下,何宴礼无法思考,意识渐渐陷入模糊。
过了好久,那个Alpha提上裤子拉链一脸得意地出了卧室。许璨对于他来说相当于一顿免费的餐食,虽然档次低了些,但不吃白不吃。
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感觉某个刚松弛下来的部位瞬间又胀了起来。这才是美味珍馐,只是看着就垂涎欲滴。
Alpha先是打了个电话叫两个人过来好把何宴礼弄走,而后点起一根烟,吞云吐雾时想找个地方坐坐,却发现到处都破破烂烂的,又咒骂了两句。
许璨好不容易才从床上下来,由于身体不好的原因,他的脸上常年浮着一抹恹恹的白,被这样毫无人性地折磨后,现在就像张死人脸。眉毛没精打采地垂着,咬破嘴唇的颜色宛若落了一地又被践踏过的残红。
Alpha看到他这副模样,没有心疼,只有轻蔑。勾搭人时还挺会,原以为床上会很放得开,结果就这样。现在对着这张脸只觉晦气,真是个叫人只能随随便便用一次的东西。
许璨没心思也没法儿去计较这种仿佛剜他心的目光,他现在只在乎一件事情,“说好的钱呢?”
许璨朝Alpha伸出手,他的神色带着股冷然,就像那种即使被咬的遍体鳞伤却也还能伸出利爪挠人的柴犬。他其实很怕Alpha出尔反尔,那样他就跟他拼了。
Alpha慢悠悠吐出一个烟圈,目光讥诮地从许璨手上沿着手臂到脸上转了一圈,接着发出一声冷嗤,“放心,不会少你一分。”
他没打算坑许璨,他还指望着许璨这个心黑手辣谁都敢害的人以后能再给他送些好货色呢。
看着手机上转过来的十万块钱,许璨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笑纹。这可是他以后能不能翻身的资本。
他可不想永远呆在这里,他要过好日子,要让那些看扁他的人都羡慕他。
那么首先得有钱,买漂亮衣服的钱,出入酒吧、会所和高档餐厅的钱。他要甩掉这层穷酸气,把自己完全改头换面似的包装起来,这样才有机会接触到那些有身份地位的Alpha。
而何宴礼给他的钱根本就不够用,他还没怎么花呢就没了。
许璨忽然想起来何宴礼今天说跟个朋友干个什么活儿的,他走到何宴礼跟前,往何宴礼裤子口袋里掏了掏。先掏出的是个破损严重的手机,不知道用了多久了,还不是智能的。
许璨嫌弃得把手机扔到一边,再掏喜出望外地找到了两百多块钱。眼神狡黠闪烁间,他又想到了何宴礼的工资卡。
何宴礼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三千多点,刨除固定给他的一千五的看病钱还有他哄出来的零花钱,以何宴礼那种拮据的穷酸样儿,应该还会剩一点。
一个月虽说不多,但月月加起来也得有一些。而许璨知道工资卡放在哪儿,也知道密码。何宴礼放卡取钱的时候没有背着他。
不过才刚绽放的笑容又毫无预兆地消失了。许璨死死盯着何宴礼那张脸,不论是心里还是脸上都扭曲变形。
何宴礼生得实在太好看了,就像是一株长在这又脏又乱的地方却惊艳了世俗的白玉兰花,让他很是自惭形秽。
何宴礼现在穿的是单位统一发的蓝色工服,粗糙的布料,宽松的样式,毫无美感可言,而且都脏兮兮的了,却并没影响那张脸多少。
十九岁的年纪,尚且稚嫩却昳丽的五官,眉目清秀,鼻梁挺拔,唇红齿白,好似是上天偏宠特赐的,哪儿哪儿都无可挑剔。
尤其是皮肤,白净光滑,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而提起这个许璨就嫉妒,明明都不用任何护肤品,还经常风吹日晒雨淋的,却为什么皮肤还这么好。
许璨其实整天面对何宴礼非常痛苦,因为他总忍不住想如果是他拥有这张脸,他早就吸引了很多Alpha,哪里还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机。
关于祸害何宴礼这件事儿,他没有一丝的愧疚,毕竟那是对于有良心的人来说的,而他的良心早没了。
要怪的话就怪何宴礼自己蠢。
许璨在计划把何宴礼卖掉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想好了。像何宴礼这种无亲无故的人就算失踪了也没人会关心,如果他再跟邻居说一声他和何宴礼外出打工去了,这件事儿就更天衣无缝了。
*
昏昏沉沉中,何宴礼只觉口干舌燥,于是当有水滑进喉咙时,他迫不及待地吞咽起来。
意识随之清醒,下颌上传来被擒制的疼痛,入口的水流一点都不温柔,呛得他难受。耳边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我说黑哥你这下手太狠了吧,也不怕把这么标志的美人打死了。”
另一个人说:“这小Beta有点本事,一个人能揍两个流氓,我怕给他跑了不下狠手不行。”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是那个有着臭咸鱼味信息素的Alpha。何宴礼听得明白看来许璨为了把原主成功卖掉还给这个Alpha提供了信息。
他被呛得想咳嗽,可钳制住他下巴的手不让他动。这时何宴礼睁开眼睛,猝不及防地对上一道赤裸裸的淫邪目光,把他吓了一跳。
一个染着黄毛的Alpha刚刚给何宴礼喂了些水,现在好像是饥饿的狼盯着猎物一样,恨不得把他一口给吞下去。
“他可是给那些有钱人准备的上等货。”臭咸鱼味信息素的Alpha绰号“黑皮”,大家都叫他黑哥,他懒洋洋地站在一旁,提醒黄毛。
黄毛Alpha撇了撇嘴,在松开何宴礼时忍不住顺势掐了一把何宴礼的脸。真嫩,手感真好,只是再怎么样都轮不到他。
“你可一定要把人给我看好了,还有那边那个特等货,他们两个都是咱们的摇钱树,咱们可就指望他们发大财了。”黑皮说着话时扔给黄毛一串钥匙。
“放心吧,黑哥。”黄毛嘿嘿一笑,动作利落地给铁笼上了锁。
这时候何宴礼已经看清他的处境,他被关在一个很大很牢固的铁质笼子里,粗重铁链绕在门上三圈,落了一把大锁。
被囚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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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像是地下室,空间很大,没有窗户,由于通风不好有股很重的霉味。
“小Beta。”黑皮这时走上前半蹲下身子,他看着何宴礼的眼睛,慢条斯理用种还算温和的口气说道:“我明明白白跟你说,我们这个地方全看你怎么想,你如果乖乖听话,这里就能送你上天堂,以后跟着那些有权有势的富豪住别墅吃大餐,享受荣华富贵。”
“可是……”话锋陡然一转,眼神跟着变得凌厉凶狠,“如果你不听话,我们就送你下地狱。”
气氛在这时候凝滞了半分钟,黑皮见何宴礼呆呆的没什么反应,他伸出手穿过铁笼子来摸何宴礼的头,嘴上假意关心着,“头还疼么,我下手确实是重了点。”
其实这话更是在警告何宴礼。当初黑皮完全可以毫发无损地把何宴礼带回来,譬如给何宴礼下迷药,这是他们常用的伎俩,只是对于一个野性难驯的人,不如一开始就让他知道厉害。
何宴礼往后瑟缩了一下,没让黑皮碰到。黑皮见恐吓目的已经达成,便适可而止地收回手。只是他想不到的是,何宴礼会害怕完全是惧怕他的臭咸鱼味。
之后,黄毛给何宴礼塞了一个盒装饭和两瓶水,两人又去了另一个笼子。
“这个看来一时半会儿醒不了。”黑皮拿眼神示意黄毛,黄毛便同样往笼子里放了饭和水。
脚步声逐渐远去,大门被推开又很快严丝合缝,窸窸窣窣锁门的动静证明这里被看管的非常严。
等周遭完全安静下来,何宴礼摸了摸自己后脑勺,那里起了一个很大的鼓包,一碰就疼,好在没有出血,看来黑皮打原主时掌握着分寸,没用什么尖锐的东西。
何宴礼想着他们提到“上等货”和“特等货”,心头跳了跳,这个“特等货”该不会是……
却又有些不可思议,他扶着铁笼子站起来。在距离差不多四米远的地方有个一模一样的铁笼子,里面蜷缩着一个人,穿着普普通通的运动衫,由于角度问题连是男是女都看不清。
想要知道答案也得等人醒过来,何宴礼盘膝坐下打开了盒饭,他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 。吃饱后又靠着笼子眯了会儿,不过想休息好是不可能的,铁笼子太硌,于是当安静的室内响起微微沙哑的男声时,他立马睁开了眼。
“这是什么地方?”
在泛着黄晕的灯光下,何宴礼一眼判断出这是个Omega,因为他具有Omega的特征,体态娇小,柔美纤细。不过长得又过分精致,巴掌大的小脸,一双清清冷冷的水润眼眸,此刻鸦羽般的长睫轻轻眨着,充满困惑。
何宴礼没着急问出心里的问题,而是回答道:“这里应该是个地下室,我们被关在这儿了。”
闻言,Omega有一瞬间的惶然,而后又抿起嘴唇,似在咬牙切齿。
他的表现竟然十分的冷静。何宴礼便接着说道:“我叫何宴礼,你叫什么名字?”
“黎安。”Omega神情倨傲,语气冷冰冰的,他的气质就像冬天里傲然盛开的寒梅,冷艳脱俗。
何宴礼却如晴天霹雳。
还真的是主角受!
可是何宴礼记得在书里原主跟主角受没有过任何的交集。
3. ABO文
不过何宴礼很快从剧情里寻到了蛛丝马迹。
在多数人眼里,Omega就代表着柔弱可欺,哪怕是身份尊贵的Omega也不会被人多高看,因为他们一般会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Alpha的附属品、生育机器,这类不好的词汇常被用在他们身上。
主角受黎安家世显赫,他上面有两个能力出众的Alpha哥哥,即使他是个Omega也被家人千娇万宠,捧在手心里。
黎安性情有些叛逆桀骜,他极其厌恶那些眼高于顶、看Omega时都是如狼似虎的Alpha。而对那些天天研究着哪个Alpha更英俊、跟哪个结婚生出孩子基因更好的Omega他也没什么好感。
这使得他很格格不入,没有几个真心朋友。不过黎安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了他并不比那些Alpha差。他就读的是Z市最好的学校,门门成绩都是A,在校期间还获得了很多全国性的奖项,可谓真正的多才多艺,他的两个哥哥都自愧弗如。
可以说黎安就是这个ABO世界最漂亮最顶级的
Omega。
只是家里人早早就给他安排了一桩婚事,是跟他信息素适配度极高的谢家少爷,也就是主角攻。
两家商量着等他大学毕业就举行婚礼,但黎安不喜欢主角攻,他宁死不做婚姻的傀儡,于是选择离家出走,这才被这些坏蛋用药迷晕抓了回来。
书里有描写到当黎安醒过来后,一个黄毛Alpha指着旁边的笼子吓唬他,“看到没,刚刚有个不听话的,被我们狠狠教训了一顿。要想不像他那样就老实点。”
笼子是空的,不过地上有斑斑血迹,还有断成两截的棍子,应该是把人打吐血又拉走了。”
何宴礼推断肯定是由于原主不肯屈从因而遭到了毒打,这才与主角受错过。也就是说原主在这里是个路人的角色。
而何宴礼即使遇到了主角受,对于逃出狼窝他还是没有什么把握。
黑皮这帮人专门搜罗一些Omega和Beta供上流社会的人享用,根据样貌分档次,上等货和特等货毋庸置疑价格会更高,看管于是更严。
他们会举办一场拍卖会,让出价最高者把人带走,不过在这之前他们需要把人驯得服服帖帖。
恶劣的待遇,威胁恐吓乃至毒打,不过这些更多的是对Beta。
对于Omega,不管人再怎么不情不愿,只要用点发情药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所以他们最多是让黎安吃点苦头,如果能乖乖听话就再好不过。
在书里,黎安会被大反派攻祁渊凛拍走,作为他易感期的抚慰剂,之后经历了很大一番波折才被主角攻救出来。也就是这场英雄救美让黎安对主角攻的态度有了转变。
想到这些,何宴礼认为第一他不能胡闹,否则就跟原主一个结局,第二他不能暴露Alpha的身份,因为Alpha对这帮人没有任何价值,肯定会被杀了灭口,然后就是随机应变看看有没有机会逃走。
另一边,黎安简单介绍完就冷着脸不说话了。何宴礼知道他倒不是对自己有多大敌意,只是怕被人瞧不起他是个Omega,才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就好比是一只刺猬总是竖起它的尖刺,好让人不敢轻视它。
“想要离开这里没那么容易,笼子的钥匙和大门的钥匙都在一个染着黄头发的Alpha手里,他们在外面也许还有人把守着。”
何宴礼知道黎安在研究什么,率先给出了他的诚意。其实他觉得主角受的性格还不错,很沉着冷静,起码不是那些只会哭哭啼啼的Omega。
黎安微微一怔,他抬起沉静黑眸看过来。刚刚他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何宴礼,这时仔细一瞧眼前豁然一亮。
极为清秀的长相,看着年纪比他还小,就像是雨后破土而出的鲜嫩竹笋。莹润清澈的眼眸,眼尾微微扬起抹笑意,眼里就随之荡漾起层层柔波。
黎安晃了下神儿,除了何宴礼长得好看之外,更感染他的是那叫人如沐春风的温和。
总之,何宴礼给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他对人没有什么阶级之分,看人就是单纯看长相和性格。
何宴礼当然是想跟主角受交好,这种情况下自然得团结才行。
“你是个小Beta?”黎安会做出这个判断完全是觉得那帮人没必要弄个Alpha进来,而何宴礼的身材一看就不是Omega。
至于Beta就Beta为什么还加个“小”字,何宴礼知道那是黎安故意的,这样会自然而然显得他强一些。
这是主角受无伤大雅的小癖好,何宴礼并不反感,他点了点头。
黎安又高扬着一截秀美脖颈问他,“你多大了?”
何宴礼乖顺回道:“十九岁。”
从黎安冷若冰箱的脸上绽开了一抹浅淡笑意,只是唇角稍稍一抬又被压下了。他很傲气地说:“那我比你大三岁。”
黎安有些遗憾是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遇到的何宴礼,不然这么讨人喜欢的弟弟,他们可以交个朋友。
想到此,黎安露出了几分忧心忡忡。他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身份说出去,他是躲避家里的四处搜寻时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旅馆被抓的,从他的穿着打扮上看就是个普通人。
如果他挑明身份,以黎家在Z市的影响力,这些人不可能没听过;以他两个哥哥的手腕,会把他们吓死。
而这时大门轰然打开,黄毛Alpha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在看到黎安的一瞬间,眼睛里就冒了火。像黎安这么漂亮的Omega即使不用信息素,在外貌上都对Alpha有着难以抵挡的诱惑。
黄毛Alpha明白黎安不是他能肖想的,但不妨碍他嘴上占占便宜,“吆,小美人醒了。”
黎安最受不了这种猥琐目光,就像是在被人视奸,他双手抓着铁笼子,冷峭着一张脸道:“我劝你赶紧把我们放了,我可是……”
虽然何宴礼很感激黎安说的是“我们”,但是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是什么身份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管用,还会适得其反、自掘坟墓。他们当然惧怕黎家的权势,却更明白他们抓了黎家最受宠的小少爷会是什么后果。所以他们绝不会放人,还会采用特别的方式让这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譬如卖到东南亚那边的国家。
还好黄毛Alpha看黎安穿的是不值几个钱的衣服没当一回事,他骂骂咧咧道:“我管你特么是谁,你就算是总统到了我们这里也别想出去。在我们这里就一条规矩,那就是听话,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奸了你。”
黎安的脸色白了白,咬着嘴唇没再说什么。何宴礼松了口气,这段跟书里写的一样,倒不是说黎安多莽撞,不试一试谁会知道怎样,又不像何宴礼一样都知道剧情。只是在很多情况下,主角的运气都会好一些。
黄毛Alpha见警告之后黎安安分下来就走了,本来他也只是来看看情况。
黎安的长睫没精打采地垂下,神色也黯淡了下来。
何宴礼安慰他,“先吃点东西吧,我们一起想办法。”
听着这话,黎安又有些羞愧,在他心里还需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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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安慰是不对的。
他赶紧调整状态,对何宴礼笑了笑。饭菜对于他来说并不可口,甚至有些难以下咽,但他还是一声不吭地慢慢吃着。
他不想被人说娇气,也绝不会做拖人后腿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饿着,得养精蓄锐才行。
由于房间里一直亮着灯,何宴礼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但好像那也不重要。
而他跟黎安身在狼窝也没什么好聊的。这样两个人都安安静静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像是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口,随后传来皮鞋踩在地上的踏踏声响。
何宴礼一个激灵坐直身体,这次来的是黑皮,他的眉心间挤压出了个皱褶,走到半截又停住脚步,目色深幽幽的。
黄毛从后面跟上来,“黑哥,发生什么事儿了?”
“赵总给咱们介绍了个客户……”黑皮猛然意识到在这里说话不合适,他拉着黄毛回到门口,“这个客户想要咱们这里最好的货儿。”
黄毛听完不自觉往里瞟了黎安一眼。
那是令人心惊肉跳的一眼,就像是刽子手挑中了他亟待行刑的犯人。
何宴礼看到黎安明显紧张了起来,手揪扯着运动裤,却还用冰冷的眼神表达着他的愤怒。
而何宴礼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时黄毛问:“出的价钱怎么样?”
“赵总说价钱好说。不过再怎么好说,像这种特等货要是在拍卖会上肯定能得个更高的价格。”
特等货那可是万里挑一的,黑皮干这行这么多年,都没弄到过特等货,而且这个特等货还是里面的极品。
黑皮笔直地站在门口,视线从黎安身上扫过,像在评估着一个物件的价值,嘴上接着说道:“但是不卖我又怕把人得罪了。”
他左右为难,神色烦躁,在门口来回踱着步子,忽然抬头目色如炬地看向何宴礼。
何宴礼顿时感到要大难临头,只见黑皮凝重的表情轻松下来,伸手指了指他,“把他带走。”
只要不说有特等货不就得了,反正有没有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何宴礼的表情僵住了,他就知道最后会轮到他身上,因为书里也没有安排给主角受,而是找了个中等货,但现在有他这个上等货在,就轮不到别人了。
何宴礼心里发苦,他穿到这个世界的任务是改变原主的结局,而这是最基本的,现在什么都卷,系统对特工的要求也变得很高,需要让他们在小世界里尽力提升自己,像身份地位金钱才学等等。
可是他开局就是地狱,往前走一步他就要失去清白,往后退一步他就是死。别的先不想,连保命都是个问题。
黄毛叫上了两个身强力壮的Alpha,又用钥匙把笼子打开。何宴礼面色铁青,想躲又无处可躲,被一个高大的Alpha粗暴地揪住衣襟拽了出来。
黑皮特别像是古代花楼里的老鸨,很是苦口婆心地说道:“小Beta我看你挺懂事的,我给你找的这个金主不错,出手很大方。你可要把人伺候好了,尤其是这第一次,如果让他满意了,以后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再也不用过以前那种苦日子。这可是你的机会,像某些人想伺候这种有钱人都不够资格呢。”
何宴礼隐约觉得他最后的一句话是在含沙射影许璨。他垂着头,没有做无畏的反抗。
黑毛又一摆手,“先让他洗干净了。”
何宴礼被带出了房间,他没有看黎安,这时候的对视肯定叫人很不好受。他只听到黎安怒不可遏地咒骂了一句,“你们这群畜牲,他年纪还那么小。”
4. ABO文
根据书里的介绍,倘若是在拍卖会被拍走,那
人就是被买下了,以后不管怎样全由买主处置。而要是买家直接上门的,一般会先买一次,也叫试货,如果买家满意了才会再掏钱将人带走,否则还会被带回来。
何宴礼属于要去被试货的,他在脑海里猛敲系统,想要个无论被怎么插都没有感觉的金手指,可他得罪系统的后果就是系统跟他装聋作哑根本不回应。
靠!所以说系统毫无人性,它还不承认。
尽管不知道这一次去会是什么个结果,何宴礼还是谨慎仔细地观察着周边环境。
这里就像个阴暗的地下监狱,狭窄幽深的走道两侧是用简易板材搭出的隔间,隔音效果不怎么好,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哭泣声,门口都有人看守,不过基本上是Beta。
这就是说他和黎安的待遇非同一般,铁笼子、大门上锁、魁梧的Alpha守卫,位置还是在最里面,由此可知逃出去的难度有多大。
在一个隔间外,何宴礼听到了有人在惨叫,即使已经求饶了,还是在不断承受着棍棒之类的毒打。这里连门口守着的人都很凶神恶煞。
“走快一点。”黄毛一直跟着,这家伙嘴里没好话,轻浮又无耻,“看你年纪这么小,应该还是个雏儿吧。我跟你说只要是雏儿你就成功了一半,实在不知道怎么伺候人,你就把腿敞开,敞得大大的,然后使劲叫就行。”
何宴礼拳头攥紧,没忍住狠狠瞪了黄毛一眼。黄毛不但不气反而前俯后仰地大笑起来。
黄毛原本是要把何宴礼带到换洗间让他洗个澡好好收拾一下,这时他接了一个电话,挂断后跟另外两个Alpha说道:“黑哥说来不及了,让咱们先把人送过去。”
何宴礼心想,干那种事儿都要心急火燎的,究竟是什么情况。
黄毛实在看不过何宴礼穿的一身脏兮兮的蓝色工作服,再说这样过去也不像话,便说道:“把你身上这件垃圾赶紧脱了。”
何宴礼的眸光轻轻流转,其实工作服里有一样特别重要的东西,是原主为了隐藏Beta身份用的阻隔贴,像创口贴那么大小,被原主很小心地收在保安服内侧的口袋里。
还好他把阻隔贴转移到了鞋子里,那里要安全一些。
现在是初春,何宴礼里面穿的是件起了球的薄毛衣。黄毛有些不忍直视,却也没说什么。
之后,何宴礼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布,这样在黑暗中,只能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后面的Alpha嫌他慢时会推他一把。
走了片刻,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凉飕飕的风随即铺面而来,这代表着到了外面。周遭有蟋蟀的鸣叫声,应该是夜晚。
上了车,何宴礼被那两个Alpha一左一右夹在中间,等车开出去一段,眼睛上的布条才被扯下来。何宴礼眯了下眼,等适应光线之后,看到他在一辆面包车上,马路两边的路灯正在极速后退。
何宴礼估摸着他不是被送到哪个富豪的别墅就是被送到酒店会所之类的地方。路上大家都很安静,黄毛玩起了手机,那两个Alpha则十分警惕。
离着目的地越来越近,何宴礼就感觉在他的头顶上空仿佛悬起了一把无形的剑,尽管他是经验丰富的特工,可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他也难免忐忑。不过既然知道这把剑总归要斩下来,他让自己努力保持冷静。
跟何宴礼想的差不多,最后他被带到了一家高档的汤泉会所。这种地方很容易挂羊头卖狗肉,里面暗藏淫!秽服务。
他们没有走正门,黄毛轻车熟路带着他们走的一个侧门,由此可见没少往这里送人。
有一个西装革履气质成熟的Beta在门口处等着,他说他是赵总的助理。在这个世界,有身份的人都喜欢身边的人用Beta,一方面他们性情平稳温和,做事效率高,另一方面Beta闻不到信息素,做一些事情更得心应手。
助理Beta领着他们往里走。何宴礼不是来享受的,对这里令人瞠目结舌的奢靡不感任何兴趣,到了这里他发现他也没有逃跑的机会。
像这种只有有钱人能消费得起的地方,安保措施必然做得十分到位,况且看管他的两个Alpha怕他不老实,下车之后就扯住了他的胳膊。
在一个豪华套房里,何宴礼见到了这位赵总,是个肥头大耳还上了年纪的Alpha。赵总用他那阅人无数的犀利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何宴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何宴礼心里咯噔一响,这时却听到有人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他扭过头就见身旁的米色沙发上坐着一个Omega,很魅惑的长相,包裹在雪白的浴袍里,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气,整个人就像个雪白诱人的玫瑰味团子。
何宴礼发觉他对信息素的味道似乎极为敏锐,就像他刚见到黄毛时就闻到黄毛有一身胡椒粉味。一般大家都不会随便释放信息素,不过身上都沾有信息素的味道。
还有现在他能闻到眼前Omega的信息素是玫瑰花香味,但是别的Alpha似乎都闻不到。
赵总看了看手上戴的昂贵手表,神色沉了下来,他指了下何宴礼,“给你十五分钟,你抓紧时间去收拾。”又看向玫瑰Omega,“待会儿可就看你们两个的了。”
卧槽!还玩3P!何宴礼很震惊,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这就是人家声色犬马、纵情享乐的生活。
何宴礼去了套房的卫生间。赵总紧张地搓了搓手,今天会所来了个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那气场吓得他腿都发软。
大人物让他找人来伺候,他诚惶诚恐不敢怠慢。他先说会所里有个新调教出来的,也就是有着玫瑰香气的Omega,风情万种,美艳不可方物。可看大人物支着额头,神色晦暗得仿佛深海,这种什么都不说叫他头皮发麻,于是又推荐黑皮那边的货。
大人物让他联系,要最好的货,他这才急忙慌地叫黑皮赶紧送人过来。
看何宴礼这又嫩又鲜的,虽说是个生涩Beta,可保不齐大人物就喜欢这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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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总安排好这里,又赶过去陪着大人物。
如果一个汤泉会所有套房倒是能理解,舒舒服服地泡完澡可以休息一下,但是卫生间里带淋浴就不免叫人联想到是为了那事后方便洗洗。
何宴礼不知道设计理念在哪里,反正他对这个会所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包括洗手台上摆放的各式各样的高级香水,冷杉味、香草味、葡萄味等等,他怀疑是调情用的。
卫生间的门已经反锁上,何宴礼打开淋浴开关,温暖水流喷出来,他却没着急脱衣服洗澡。他先摸了摸后颈的腺体,那里阻隔贴的边缘已经起来了。
何宴礼觉得这次很惊险,由于这具身体信息素的特殊性,需要三四天更换一次阻隔贴,而他身上贴的这个已经到时间了。
即使当时被关在笼子里黎安没有醒过来的时候,他也不敢更换阻隔贴,因为一旦撕下来,信息素就会立刻散到空气里。而现在像这种封闭性比较好的地方,是最合适的。
何宴礼将阻隔贴轻轻从腺体上揭了下来,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感受到了体内的躁动,随着腺体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卫生间内像是下起了鹅毛大雪,一股冰雪气息铺天盖地。
何宴礼微微喘息着,他的信息素太暴虐,这是强大的标志,可由于原主不太会控制信息素,加上经常要用抑制药物,导致信息素很不安分。
现在腺体有着明显肿胀的疼痛。何宴礼知道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像是日积月累的毒素,在某个脆弱的时候就会爆发出来,而对他来说就是在易感期的时候。
因为想想原主的易感期,就是一次比一次难熬。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时间紧张,他快速脱下衣服洗了个热水澡,擦干净后拿了一个阻隔贴重新贴在了腺体上。
这时,门外粗鲁的敲门声提醒他时间到了,何宴礼赶忙拿了件浴袍穿上,他如果不自己出去,那帮人一定会野蛮地破门而入。
何宴礼打开门时,卫生间里的冰雪气息已经被热腾腾的水汽冲得一干二净。
那个玫瑰Omega见了他暗暗咬了咬牙,心想:一个小Beta长得都这么好看,真是要叫他们Omega无路可走。
匆匆忙忙之间,何宴礼只是个胡乱擦了两把头发,此刻黑发湿漉漉的有些凌乱,他的两颊被水汽蒸得透粉,像是成熟的水蜜桃,嘴唇红润有光泽,眉眼低垂间又透着股青涩感。
这样凌乱、透粉、青涩,给人带来很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位大人物在会所的一切都是赵总安排的,现在大人物正在泡温泉,等之后会来套房。
而何宴礼已经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在计划着等黄毛那几个都出去了,到时候他跟这个要睡他的人还不知道谁收拾谁。
可显然他是天真了,黄毛一个眼神示意,何宴礼就被那两个Alpha摁住了。然后他们三两下绑住他的双手双脚,甚至嘴巴都用毛巾给堵上了。
这样才把他扔到床上。心眼多的黄毛刚要走,想到什么又转回来用被子把何宴礼给蒙住了。
5. ABO文
头被蒙住的感觉不怎么好,虽然薄被能透进淡淡的光,但看久了会眼花,何宴礼于是闭上眼睛,听着自己很粗重不怎么顺畅的呼吸和房间内的动静。
作为会所里的人,玫瑰Omega是自由的。他没法左右赵总的安排,但是让他跟个Beta一起伺候人,他认为是对自己的羞辱。那小Beta是又年轻又好看没错,但他缺一样东西,那就是让Alpha为之疯狂的信息素。
玫瑰Omega往细嫩的胳膊上推了一小管药物,他还没到发情期,所以需要借助药物。他就不信以他专门学的技巧和他这一身令人无法拒绝的玫瑰香气,他什么Alpha拿不下。
“滴”的一声,刷房卡的声音响起。对于等的迫不及待的人,这声音叫人欣喜若狂,而对于紧张害怕的人,这声音像要把人拉入地狱。
“您请。”赵总点头哈腰,态度十分恭敬。门刚一打开,一股馥郁的甜美玫瑰香气就冲入鼻端,叫人血液奔涌、神魂荡漾。
赵总心想幸亏他事先喷了抑制剂,不然他自己就得先扑上去。
整个房间都好像被玫瑰香气淹没了,它是热烈的,浓郁的,诱人沉沦无法自拔的。
而小玫瑰的身姿就像是一朵徐徐绽放的娇美花朵,柔软的浴袍带子勒出不盈一握的细瘦腰身,修长美腿摆着撩人姿态,他脸上就更生动了,双颊泛着情动潮红,一泓秋水似的眼眸充满诉求,还轻咬着樱桃般红润的嘴唇。
这个发情的Omega急切得需要有人给他安慰。可是赵总汗都流下来了,他原以为会化身野兽的人却还一动没有动。
接下来对方的一句话更是让他一下子掉进了冰窟。
“这是什么脏东西,赶紧给我把他弄走。”
那怒意里似是携了万钧雷霆。赵总吓得面如土色赶忙叫来服务生处理这里,他跟上男人低三下四的想说点好话可看到男人恐怖的眼神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还好这时男人接了一个电话,算是暂时解救了他。服务生们都是Beta,他们用抑制剂对着玫瑰Omega一顿狂喷,两个把人带了出去,留下一个又把房间内各个角落都喷了一遍。
何宴礼在被子里听得真真切切,他紧张得吞咽了一下口水,希望自己也入不了这位的法眼,这样就能逃过一劫。
羔羊等待被宰的时候有点难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祁总……”赵总想说“里面还有一个呢,这个保准让您满意”,但是刚刚的前车之鉴让他怕是会自扇耳光,吞吞吐吐半天,说了句“您好好休息。”
“砰”的一声门关上,这时候每一个声音都变得异常清晰,都似乎重重敲击着何宴礼的心脏。随着软底拖鞋踩在地毯上发出的嚓嚓声,他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祁渊凛走进卧室,烦躁地扯了扯领口,虽然会所提供的浴袍领口已经开得很大,但他体内有股肆虐的火在烧。
他有些后悔来这种地方了,易感期就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筑个巢,咬着牙扛过去。
可他作为一个最顶级的Alpha,每次的易感期都来势汹汹。他的私人医生告诫他不能总是用抑制药物度过去,那会很伤害身体,并且还会救焚投薪,越来越恶劣。
医生建议他不要再克制,而要遵循自然法则,释放天性,要他在易感期时找个Omega做抚慰。
可祁渊凛在性!爱上的要求很高,哪怕只是个抚慰工具。私人医生对他有所了解,后来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看得上的Beta也可以。”
而这次的易感期前所未有的凶猛,即使已经打了抑制剂,暴躁的信息素还是在体内叫嚣着要出来,腺体在发烫,浑身很燥热。
来到会所后,祁渊凛先泡了泡温泉,这种情况有所缓解,可是刚才……他是叫赵老板给他安排人,但没想到会直接面对一个发情的Omega。
那芬芳的玫瑰香气差点摧毁他的理智,刚安定的信息素瞬间爆炸,翻江倒海一样。祁渊凛的眼里都充了血,他用最后那点理智竭力克制住了。
除了他不愿因为一个他根本瞧不上的人沦为野兽,也因为他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失态。
之后一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打过来,祁渊凛耐着性子接了,现在他的耐心已经告罄,他的暴躁攀到了顶峰,他迫切地需要抚慰。
祁渊凛刚想给在休息室等待的助理打电话让他从车里拿管抑制剂过来,就发现了床上的异样。
雪白的被子鼓起了一个小丘,而且还在瑟瑟抖动。祁渊凛眼睛眯起,一眨不眨地盯着小丘,猛然将被子一抽,就像是揭开神秘面纱一样,看到了里面藏的东西。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何宴礼猛吸了一口气。他在黑暗中等了太久,心弦一直紧绷地都麻木了,这时反而有了种期待,想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当被子掀开,他的视线直直看了过去。
瞳孔收缩,眼底震颤。
那是个高大挺拔、气势凛然的Alpha。他有着异常优越的长相,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容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深邃眼眸中寒意泠泠,叫人望而生畏。
男人穿着跟何宴礼一模一样的浴袍,宽肩窄腰,胸口半敞,线条流畅的腹肌若隐若现。
何宴礼一眼看出这是个等级特别高的Alpha。在ABO世界中,造物主按照等级赋予了人与生俱来的外貌和智慧。通俗点讲不论是Alpha还是Omega,长得好看的等级就高。
当然还有与等级相匹配的气场,那是高级Alpha碾压弱者的力量。
其实在掀开被子的同时,祁渊凛就想起来,好像是赵老板给他准备的人不止一个。他今天这种糟糕状况,刚才早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时定睛一瞧,是个白白嫩嫩十分年轻的……祁渊凛回想着赵老板提过,奥,是个小Beta。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太渴望了,以至于他看裹在白色浴袍里的小Beta就像个软糯糯的团子,又不禁联想着如果剥开那一层外皮,吃起来会不会很香甜。
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对视间,何宴礼感受到了一股被猛兽盯着的危险气息,而这时罢工很久的系统在脑海里给他发了个弹幕。
〔书中反派人物祁渊凛〕
卧槽!我是该谢谢你么,狗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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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
何宴礼的心一下子沉进了无尽的黑暗里。祁渊凛就是书里的大反派,心狠手辣,阴鸷冷酷,他现在是Z市只手遮天的存在,权势滔天,是最顶级的Alpha,就连主角攻现在都不如他,是到了书的后半部主角攻才与他实力相当。
祁渊凛这人不喜欢娇娇弱弱的Omega,书里是这样写的,以祁渊凛恐怖的信息素,成为他的伴侣,就意味着上床时会有一定的生命危险。
因此他才会相中主角受,当他使劲一切手段都得不到主角受后,才把被改造成Omega的原主当了床上玩具,而主角受和原主都不是寻常
Omega。
祁渊凛跟原主天天做,那自然对原主这张脸是喜欢的,放到此时此刻就是说,何宴礼已经成功吸引了大反派。
他现在连苦笑都笑不出来,开局就是地狱,然后每走一步都是天涧深渊。
空气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一股酒味,清新中带着微妙的酸甜,是特级龙舌兰信息素的味道。
危险感逐步升级,何宴礼又看到祁渊凛爬上床,伸手把他嘴里的毛巾拽了出来,而那双眼眸暗沉沉的,就像是随时会爆发海啸。
这时再看这个小Beta,祁渊凛觉得他应该对之前的看法有所修订。由于蒙被又堵嘴,小Beta的脸憋得有点红,其实更像是散发着奶香气的草莓。
祁渊凛忍不住摸了一把,很细嫩光滑的手感,仿佛是有一根羽毛在他本就燥热的心头撩了一下,一下子惹起轩然大波。
这时候再说什么话就是浪费时间,祁渊凛给何宴礼解开了绑住手脚的绳子,可何宴礼并没有任何欣喜。
因为祁渊凛是觉得这样对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很没趣,但身为Alpha,他又有着天性的掌控征服欲。于是当他给何宴礼解开腿上的绳子时,他就用腿压制住了何宴礼的腿,当他给何宴礼解开双手的绳子时,他用一只手就擒制住了何宴礼的双手,并且轻而易举压制地他举过头顶,无法动弹。
何宴礼发出了一声痛呼,虽然说原主是干体力活的,也没注重过皮肤保养,但他这具身体的皮肤是很娇嫩的。
可以从生物学角度这样解释,信息素就是一种分泌物,它的质量会影响骨骼的生长趋势以及皮肤的好坏程度。是以哪怕皮肤受到风吹日晒雨淋影响,也会被信息素改善。
他连续遭遇了两次捆绑,手腕上都勒出了红痕,祁渊凛钳子般的大手再死死抓住时就弄疼了他。
可眼前的人却管不了这些,他像山岳一样压在何宴礼身上,浴袍领口已经大敞开,露出肌肉虬结的腹部。
祁渊凛的眼睛盯着何宴礼的嘴唇,但当他压下来时却没有吻上来,而是凑到何宴礼脖颈间嗅了嗅。
Alpha发情时最迫切的是需要Omega信息素的慰籍,尽管何宴礼在他眼里是个小Beta,他还是会遵循内心渴望的先去汲取味道。
小Beta身上有股沁人心脾的气味,具体是什么,祁渊凛一下没闻出来。
何宴礼见他锁着眉头看自己,支支吾吾说道:“我……我喷了香水,自己制作的。”
6. ABO文
何宴礼决不能让祁渊凛现在就发现他是个Alpha,否则他们都这样了,估计他会被抽筋剥皮。他说自己喷了自制香水,是迷惑也是在引起祁渊凛的兴趣。
香水么?祁渊凛从来没有闻过这种味道的香水,还是小Beta自己制作的。于是鼻尖贴到何宴礼的皮肤上深深嗅闻。
而他这样靠近的时候,何宴礼觉得自己像是被浸泡在了龙舌兰酿酒的酒缸里,那样浓郁辛烈的味道熏得他的头晕乎乎的。
同时身体里的信息素开始抗拒,造反一样想往外冲,这使得身上本不起眼的味道浓了些。不出意外,祁渊凛吸进了一缕有着冰天雪地的清新凉爽的味道。
好独特,令人心旷神怡。
也好香,可这就奇怪了,冰雪本身是不具有香气的,但这种香勾缠着他的鼻尖,乃至勾缠上他的灵魂,让他想要更多。
好香,越闻越香。
也好想把眼前的美味珍馐吃掉,让那香气盈满唇齿。
喉结滚动着,祁渊凛的嘴唇贴上了何宴礼的脖颈。那种情动带来的热烈、滚烫霎时让何宴礼浑身战栗。而后似是这样根本得不到满足,祁渊凛寻着他的后颈而去。
何宴礼现在全身上下唯一能用上的东西就是牙齿。他可是个Alpha,还是个有着一肚子火气一直没法发泄的凶猛Alpha,何宴礼破釜沉舟地露出犬齿照着祁渊凛最脆弱的腺体咬了上去。
祁渊凛估计着做梦都不会想到他这个顶级Alpha会被咬,僵了一瞬就条件反射地把何宴礼甩开了。
何宴礼此时爆发了他蓄积已久的力量,曲腿踢向祁渊凛小腹,彻底摆脱了压制。然后他从床上一跃而下,光着脚朝着门的方向奔逃。
祁渊凛恼羞成怒,本来要追,但是腺体在隐隐作痛,其实何宴礼犬齿切入地不深,只是本能的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两股信息素此刻正在他体内冲撞着。
祁渊凛脸色大变,眼眸阴鸷骇人,他想把这个小Beta撕碎了。不,他根本不是个Beta。
这简直是对他的羞辱,而且令他意外的是,他正处在信息素最狂暴的易感期,那本该被他轻易碾压的冰雪信息素却很顽强。
何宴礼打开了门,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跑,这可是他目前最好的逃跑机会。跟他想的一样,门口没有人,不过黄毛那些人也不会离太远,应该就在哪里盯着这边。
何宴礼进来的时候就暗暗观察了一下会所的情况,特别是对他们走的路,已经记在了脑子里。
黄毛正跟一起来的Alpha边抽烟边闲聊。赵总也在一旁心焦火燎地等着,因为大人物的到场,他谢绝了一些客人,今天他就是要专门伺候大人物。看着大人物已经进去一会儿了,他感觉好像有戏,这时却见一道白色的身影风一样冲了出来。
“艹!”黄毛也看到了,他将烟头摔到地上,急匆匆带着那两个Alpha追了过去。
赵总在原地愣了愣,他实在不想面对瘟神,但又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过去。刚犹犹豫豫地想敲门,门却“刷”地从里面打开了,高大的身形似巍峨的崇山峻岭将他笼罩住。
赵总没敢看祁渊凛,不看也知道祁渊凛脸色有多吓人,因为就连投过来的目光里的寒意都似乎沁到了他骨头缝里。
“祁总,都怪我今天安排的不好,没有叫您满意。下次,下次,我一定……”看到何宴礼从这个门出去,他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祁渊凛没瞧上小Beta。
而往常习惯的话一出口,他就瞬间后悔,心想千万别有下次。
祁渊凛眼眸里近乎要化身恶魔吃人的戾气散了些,他当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被咬了,赵老板这样理解正和他的心意。
他得赶紧离开,这个小Alpha的信息素特别奇怪。Alpha跟Alpha的信息素是对立的,就像同性相斥,但是他从来没觉得哪个Alpha的信息素好闻,还好香,哪怕现在他都觉得鼻腔里都是那股香气,吸引着他,让他着迷,可是那是只有对Omega才有的感觉。
祁渊凛往四处看了看,没有瞧见小Alpha的身影,肯定是跑了。
嘴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额头上的青筋爆起,祁渊凛想,他回头无论如何一定把小Alpha找到。
祁渊凛没有当着人的面摸后颈,其实那里非常的难受,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步履匆匆地去找助理,路上又联系了一下他的私人医生。
这时候何宴礼已经快要跑到他们来时走的小门,虽然他这样风风火火的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还好没有人拦他,就算是保安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现在只要出了这个门,他们要想抓他可就难了。就在他有点兴奋的时候,系统突然跳了出来。
〔提示宿主,现在需不需要检测成功概率。〕
何宴礼心头猛然一跳,心想:这是系统良心发现给他提供金手指了。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用,再说即使到了这里也不代表就十拿九稳了。
“要。”何宴礼在脑海里跟系统交流着,同时脚步不停,正当他的手摸上门把手的时候,系统的回复到了。
〔成功概率0.2%〕
何宴礼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冻结,就是说在门的后面有人,且是比他强过太多可以视他为弱鸡的人。
何宴礼没有犹豫一秒,他扭头就往回走,作为一个特工,越是这种紧迫的时候,他的心反而越冷静,很快就想到了待会儿跟黄毛怎么说。
只是系统明晃晃抢劫似的积分扣除让他感到心在滴血。
〔扣除3000积分,宿主还剩余6500积分〕
穿越到每个小世界时,系统会赠送10000的积分,在系统提供金手指的时候会做扣除。
这一次就扣3000,说系统是宰人系统才对。
等等,那500是哪里扣的。何宴礼想起来是系统提示他眼前是大反派祁渊凛的时候。
何宴礼没时间跟系统打架,这时他看到了一个派头十足的Alpha,能来这种会所消费的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
电光火石间,何宴礼想到或许这人会认识主角攻呢。
“如果你要是认识谢家继承人谢珩就告诉他,他的未婚妻被人贩子抓了。如果不认识,也劳烦通知一下,那边一定会给你好处。”
他可以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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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主角攻,只要通知到主角攻,让主角攻把黎安救出来,再把自己顺带救一下就行了。
何宴礼不管对方看他时是什么奇怪的表情,他没空解释,把话说完就走。也就是才走两步,迎面就看到黄毛带人怒气汹汹地跑过来。
“小兔崽子,你竟然敢跑。”黄毛十分的诧异,明明何宴礼跑得很快,到赛场上稳拿冠军的速度,都把他们落下了一大截,却突然间不跑了。
黄毛累得气喘吁吁,眼神却十分凶恶。
何宴礼说话时故意垂着头,这样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显得他很紧张,“我……我就是脑子一热,那个人没瞧上我,我害怕你会生气打我。”
黄毛想了想居然从这句话里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又问他,“那你为什么又不跑了?”
何宴礼又结结巴巴说道:“后来我又想到,我要是跑不掉被抓住了,那不是会被打的更惨么。”
黄毛皱了皱眉,认为这话竟然有道理的不能再有道理。他觉得没有必要对一个知道怕了的人动粗,但也得吓一吓,“那你以后还敢跑么?”
“不跑了,不跑了。”
何宴礼就这样糊弄了过去,黄毛甚至还安抚了一下他,“这不算是个什么事儿,凭你的小脸蛋儿不怕没有人要。你只要乖乖的,哥保准给你找个好主儿。”
按照规矩,货他们已经送过来了,就算买家没享用,钱是要照样给的,这样一算他们就是白白赚了一笔。
等他们往回走的时候,何宴礼的心高高提了起来,心想他这再见到祁渊凛还有命么。不过听了赵总的话,他又如释重负。
赵总一边擦着汗一边说,“可算走了,希望这位爷再也不要来了,太难伺候了,那眼睛是长在天上的,估计只有天仙才能让他看两眼。”
何宴礼一听就明白了,祁渊凛这个顶级的Alpha不可能让人知道自己被个小Alpha咬了,那会丢死人。
他暗自窃喜,虽然不清楚祁渊凛后面会不会找他,但起码目前不会。
何宴礼换回了他的衣服,起球毛衣,牛仔裤,还有一双很廉价但很结实的劳保鞋,里面塞着剩余的那两张阻隔贴。脱下来的白色浴袍他顺手带上了,想着晚上肯定会冷。
黄毛看到让他拿过来翻了翻,没有找到什么又扔给了他。等他们走到小门,何宴礼看到有两个彪形大汉守在那儿,手里都拿着电棍。
心里不禁一阵后怕,这要是出了门先在这里被揍一顿,回头还要遭受黄毛的一顿毒打。
往回走的时候,他们照旧坐的面包车,他照旧在行了一段后被蒙上了眼。何宴礼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再回狼窝究竟会怎么样。
而等他走进他和黎安被关着的房间,却一下子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关着黎安的笼子是空的。
“那个Omega呢?”
时间已经很晚,黄毛打着哈欠,心情也不怎么好,说了句“不知道”,就粗暴地要推着何宴礼进笼子。
何宴礼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没有轻举妄动。等黄毛这些人撤出去,他靠在铁笼子上,尽管又累又乏,他也没敢睡着。
心里祈祷着主角受千万别出事儿。
7. ABO文
“再不老实就再给你点厉害的颜色瞧瞧。”
房门随着呵斥声打开,何宴礼一个激灵站起来,就见黎安被两个Alpha押了进来。他浑身湿漉漉的,还在拼力挣扎,只是又拧不过身强体壮的Alpha。
不过在抬头看到何宴礼时,他却立马安定了下来,黯淡眼眸里迸射出了激动的花火。
“天啊,你回来了。”语气中有惊讶更多的是喜悦。
何宴礼在笼子里遥遥跟他对视,黎安连头发都是湿的,还在滴着水,一看就是受到了虐待,不是被人摁进了水里淹就是用高压水枪对着冲了。这些家伙折磨人的手法书里有提到过,但令他费解的是书里黎安并没有遭这种罪,也就是说剧情发生了变化。
何宴礼想着黎安身为黎家最尊贵的小少爷又是那种桀骜不驯的性子肯定不希望被人看到他这副狼狈样子,正打算别过脸去,却见黎安对着他笑了起来。
不对,很不对。先不说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黎安这是对他第二次笑了。
要知道主角受的人设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冷美人,傲慢和冰冷仿佛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使笑也是讥诮的似笑非笑。那些爱慕他的Alpha,无论怎样舔狗一样向他献殷勤,他都是不屑一顾,没施舍给过一个好脸色。
就连他的未婚夫也就是主角攻,在没有把黎安从祁渊凛那里救出来之前,受到的都是黎安的白眼和漠视。
刚一见面时,何宴礼是作为一个读过文的人投机取巧了才赢得了黎安的好感,人家对他笑了笑,他还挺受宠若惊的,但现在这种狼狈不堪的情形下还对他笑,他就实在糊涂了。
“放开我。”黎安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问问何宴礼的情况,几乎都忘了他是什么状态,刚一动就感受到肩膀上的擒制,很是恼羞成怒。
何宴礼心里着急,他担心黎安这样是自讨苦吃,不成想接下来黎安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他软下声调来说道:“能放开我么,我保证不闹了。”
甚至那两个Alpha一松开手,他自己就主动走进了笼子里,还很好心地说:“你们也都累了吧,那就赶紧去睡觉吧。”
两个Alpha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怀疑他精神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他们又不约而同看向何宴礼,黎安这一前一后的反差太明显,之前闹得他们两个Alpha险些摁不住,现在却识时务得有些让人脑子都转不过来,而变化的转折点就是看到何宴礼。
两个人这是什么情况,不是才被关在一起半天么?
等两个惹人嫌的Alpha一走,黎安抓着铁笼子开始上上下下打量何宴礼,看得那细致程度就像在检查何宴礼有没有掉一根头发丝。
然后才紧张地问出了他哽在喉头已久的话,“你还好吧?”
只是这话一说出来,眼圈就红了。
何宴礼简直又惊又恐,他在想主角受哭过么?
主角受那是多么坚强多么不会认输的一个人,书里他被人贩子抓来关在这阴冷的铁笼子里没有哭,被大反派祁渊凛在拍卖会拍走后,各种胁迫手铐脚镣都用上了让他屈服,他也没掉过眼泪。但现在那圆润的眼睛里氤氲起了一层水雾。
黎安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何宴礼被某个禽兽扒了衣服又被这样那样的画面。
他真的快要气死了,何宴礼才十九岁,那么小的年纪,长得又那么好看,眼眸澄澈,像是水洗过的玻璃,又是那么的可爱,笑起来弯弯的眉眼,可那些丧心病狂的混蛋竟然逼着他陪别人睡觉。
简直是猪狗不如,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
黎安情绪激动,再开口声音里带了丝哽咽,“算了,这种事儿你怎么说的出来,我都知道。”
在他眼里这么可爱好看的弟弟不可能被人看不上,要有也是那眼瞎的。
你都知道什么啊!何宴礼脸一红,赶紧抢救自己的清白,“其实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个人都没瞧上我。”
黎安有些难以置信,心想还真有眼瞎的?
何宴礼又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是真的,你看我这样子也不像发生了什么啊。”
他见黎安紧蹙的眉头一松,还以为黎安的情绪会稳定下来,却没想到他的眼睛更红了,那冷厉眉眼染上了从没有过的软弱,他说:“还好你没有事。你知道么可把我担心死了,就算是我自己被!操了,我也没有这么难受。”
“……”何宴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主角受应该说的话么?
房间里落针可闻的安静,头顶的白炽灯洒下淡淡的光芒,映照在黎安眼眸中,流动着碎金一样的光彩。他眨了眨眼,一颗沉甸甸又晶莹剔透的眼泪随即滚了出来。
“要是那样的话……”不过下一刻,黑白分明的眸中又涌起层层冰寒,就仿佛生出了獠牙的狰狞凶兽,他咬牙切齿地说:“如果我活着出去了,我会把他们一个个地都……”
何宴礼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软弱和狰狞这两个词会出现在主角受脸上,他在震惊中感受到主角受的人设天崩地裂。
原因肯定是因为他,可是他们才认识半天,但是话又说回来,很多事情跟时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宴礼能想到的就是主角受嫉恶如仇,见不得他被欺凌,可似乎又到不了“哪怕主角受自己被!操也没有那么难受”的程度。那应该还有他内心最深处的一些想法。
此时此刻,黎安望着几米远处的何宴礼眉目清秀,雪松翠竹似的挺拔,一副美好的样子,心里终于踏实下来。他怕自己变态的话吓到了何宴礼,试着解释,“我是想到了我养的一条小奶狗,才两个月大,它被人抓走残忍地折磨死了。”
“……”何宴礼
虽然黎安没说,但何宴礼觉得他好像把自己当成了那条心爱的小奶狗。
别看黎安平常总是一副冷若冰霜很不好接近的样子,但他对那些可爱的毛茸茸的东西没有任何抵抗力。
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从花丛中捡到了一条黑白花的流浪狗,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就是条小野狗。刚断奶的样子,走路踉踉跄跄,身上很脏,不过叫起来声音好软,一双黑漆漆圆滚滚的眼睛盯着人看时把人都要萌化了。
黎安把狗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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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当下就遭到妈妈斥责,让他赶紧把小玩意丢了,要是喜欢养,可以给他买那种纯种的漂亮狗狗。
可黎安舍不得扔,用绝食才换得妈妈同意,他给小狗洗了澡,用心喂养,小家伙很喜欢他,等他一放学回来,就摇着尾巴围着他打转。
可惜没养几天,有两个坏小孩把狗狗偷走,残忍至极地虐待取乐,为了气他还把狗狗丢到他面前。当他看到小狗时它身上血淋淋的,一动不动,可腹部一起一伏还有气。
黎安想象不到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他们是怎么下得去手的。他的眼睛红了,发了疯一样追着那两个坏小孩打。
小狗狗最后没有救回来。
那是多么软萌、可爱却又脆弱的东西。也许把何宴礼跟他的小狗狗比有些不恰当,但何宴礼也是那么可爱,也是那么招人喜欢。还有他好像天生对于弱小就有保护的欲望,实在是受不了那些人毫无人性的行径。
他破口大骂,疯狂地踢打铁笼子,后来被那些人架出去用高压水枪惩罚,但依然没浇灭他心中的怒火,直到见到何宴礼……居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还以为何宴礼回不来了,而这种回不来只是从这个吃人的地方走向另一个吃人的地方。
那里他会遭受更残酷更惨绝人寰的虐待。
但是现在等冷静下来想一想,黎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且越想越觉得自己变态。什么叫“就算是我自己被!操了,我也没这么难受”。
“给你看一样东西吧。”黎安决定换个话题。
“什么呀?”何宴礼好奇地尽力从铁笼子探过来,就见黎安在身上一阵摸索,居然拿出个断了半截的啤酒瓶子,尖端非常锋利。
“这是我的收获”,黎安说这话时,唇角轻扬,眼眸中光彩涌动把那些黑暗、偏执尽数扫去,熠熠生辉。
这个破啤酒瓶是他在受罚时栽倒在地上不经意间摸到的。那帮人把那间屋子还当成了喝酒玩牌的地方,地上狼藉地散乱着很多酒瓶子,角落里不知道是不是谁玩牌时输了生气摔碎了一个又没收拾。
当时他把它卷在衣服里是带回来想的是看看能不能靠着它出去,实在不行,他就用破酒瓶子自杀。
这帮人把他们关在笼子里,其实就是怕他们会自杀。他绝对不会让这帮丧尽天良的人拿到钱。
现在既然何宴礼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自然更希望跟何宴礼一起出去。
何宴礼心想一个破啤酒瓶子在这里能派上大用场,靠别人来救是一方面,他们也得想办法自救。
“黎安哥你好棒。”何宴礼觉得此时此刻应该扮演下小迷弟的角色捧捧主角受。毕竟在这个黑暗的狼窝,他们需要互相加油打气。
他用这个身体时间太短,自己都不知道他笑起来有多好看。那双眼睛弯成了新月,就像是一缕照进这阴冷地方的阳光,明媚温暖。
黎安听他叫自己“黎安哥”心里甭提多舒服了,丝毫没发现自己双标有多严重,以往多少人讨好地这么叫,他都觉得好恶心。
但从何宴礼这张小嘴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
8. ABO文
只是虽然得了件有用的工具,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何宴礼注意到黎安已经双臂环抱着蜷缩了起来,脸上仍旧挂着笑,可身体在瑟瑟发着抖。
这还幸亏那些人掂量着黎安特等货的价值只是小小惩罚了一下,要是换成旁人,非得打个皮开肉绽不可。不过在这样冰凉如水的夜晚,湿衣服贴在身上,恐怕会生病。
何宴礼想喊人,张了张嘴又放弃了,那些人会有什么善心,很有可能这样大晚上来了也会臭着脸骂他一顿。
他想到了从会所顺手牵羊拿回来的浴袍,但是他又立马想到黎安会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么?当时他沐浴的时候卫生间置物架上就只剩这么一套,要还有他肯定会给黎安拿一套。
他回来的时候牵挂着黎安的安危,浴袍就给他随便扔到了一边。何宴礼这时拿起来,将浴袍裹成一个易扔的球状,说道:“黎安哥,这衣服是没有穿过的。”
不等人回应,他就将浴袍塞过铁笼子准确无误地抛到了黎安所在的笼子边上。
黎安的长睫轻眨,颤巍巍的,似是疾风骤雨中的蝴蝶。其实他早已冷得牙齿打颤,就像是置身冰天雪地一样,浑身都要被冻僵了。
视线有点飘摇,但他却能清清楚楚捕捉到一个身影,在关切地跟他说:“赶紧换上吧,别感冒。”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完就很懂事地背转过身去。
黎安没有拒绝,如果他生病了他们想出去就更难上加难了。他扶着铁笼子起身,瞥了一眼何宴礼,脸不自觉的地红了,他可没在别人跟前换过衣服。可这个念头很快又一闪而逝,心想人家小beta或许更羞涩呢,那耳朵尖是不是都红了。
为了让这种尴尬赶紧过去,他尽量快地脱下湿衣服,裹上了松松软软的浴袍。呼吸间,有一股清新的香气,只是很淡,再闻又没了。
“好了,可以转过来了。”黎安笑着说道,连他自己都很诧异,他怎么这么爱笑了。可让他又怎么忍心对这么个懂事可爱又贴心的小beta冷冰冰的呢。
“那黎安哥你好好睡一觉吧,晚安。”何宴礼回了个微笑。
不过明明都很疲乏了,一时半会儿的,两人谁也睡不着。黎安是因为浴袍上的香气,由于浴袍只到膝盖,为了遮住全身,他抱着膝盖把自己裹成了蚕蛹。这样脸贴着绵软的浴袍,一股莫名的若有似无的香气就缭绕上他的鼻尖。
却又是实在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味道,不是花香,却比花香醉人,不是草香,却比草香清新。
令人着迷,令人神魂颠倒,那昏昏沉沉的头脑都被刺激得清醒了些。这香气像是能把人沉睡的欲望勾出来,让人化身贪婪的饕餮,想要把这味道吸个心满意足。
而何宴礼是在发愁,他在脑海里翻越了一下书的内容,发现拍卖会是在黎安被抓进来的第三天举办的。黑皮不会让好货留在手里太久,因为怕夜长梦多,拿到实实在在的钱才是他这个黑心人贩子最想要的。
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也就是说还有两天的时间留给他。
他想从书中寻找看看有什么办法,但可恶的是作者对主角受被关这一段描写很简略。大概就是主角受醒来后发现身在笼子里,黄毛用惩治路人角色的原主吓了吓了他,后来有买家也就是祁渊凛要这里最好的货,黑皮来了招偷天换日给的是个中等货。
主角受都没有出这个房间,直到三天之后被带出去拍卖。作者把更多的笔墨放在了主角攻上,写他怎么焦头烂额地找这个逃跑的未婚妻,找不到又怎么借酒浇愁。
总之,他指望不上,得自己想办法。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何宴礼腰酸背疼,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断了,他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不过能在这种环境下睡着,除非是困到了极致。
“早。”他见黎安动了动,揉着惺忪睡眼问了声好,嗓音微微沙哑。
“早。”黎安的感觉却还不错,晚上竟然还做了场迤逦春梦。心想自己很贱么,住着豪华别墅睡着好几百万的床都没感觉这么好。
一醒来就听到小beta的声音他觉得好听极了,猫一样懒洋洋睁开眼,朦朦胧胧看过去,就发觉小beta虽然穿的不怎么样,却像是一片洁白晶莹的雪花,在灯光下散发着梦幻般美丽的色彩。
是他的生活圈子里见不到的人,那些人虽然衣着光鲜亮丽,可内心不知道多肮脏龌龊,哪怕是对你笑得温柔的人,也许下一秒就会对你捅刀子。
黎安觉得被抓到这里来是他的不幸也是幸运,要不然他们在两条平行线上的人不可能遇到。
“吆,都醒了,该吃饭了。”黄毛这时推门大摇大摆进来,他就像是一条饿得发慌的狗,目光永远那么猥琐。他眯起眼打量着黎安,露出邪淫来,因为黎安穿的是雪白的浴袍,可比昨天有风情多了。
但这家伙又永远尝不到一口肉,哪怕是肉渣,只能舔了舔嘴唇想象那是什么味道。
而黎安又比昨天从容很多,他已明白对这些邪恶的家伙在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情况下得忍耐着。
“哥,求你个事呗儿。”何宴礼看黄毛的心情还算不错,开始实施他昨晚酝酿好的事情。
“什么事儿?”黄毛弯下腰把几个包子还有用一次性杯子装的小米粥放到笼子里。
“能不能让我去个厕所?我憋不住了。”何宴礼一脸的讨好。
黄毛站起来,目色冷幽幽地看了他一番,掷地有声地说道:“不行,就在这里解决!”
“哥,别呀,我知道你是怕我跑,可是就我的胆子你昨天也看到了,我根本不敢,我怕疼。求求哥了,以后我保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黄毛眉宇间的强硬松动了,显然跟这一个小小的要求来比,他更希望何宴礼听话。
“行吧,也就你个小beta嘴巴会说。”
“谢谢哥。”在黄毛低头开笼子的锁时,何宴礼朝黎安暗示性地挤了下眉。
这里是有他们森严的规矩没错,但他们可以尝试着打破规则,这时候就是变被动为主动,变坐以待毙为随机应变。
黎安立马心领神会,他觉得小beta还真是聪明。
“还有我,我也想去。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昨天他们真是太可怕了。但是你要是让我在这里解决,我可受不了。”
昨天的惩罚不会白挨,没有那场惩罚这帮狡诈奸滑的人又怎么会相信他。
黄毛眉头一拧,昨天的事情他听说了,这Omega可太能闹了,他可不想惹这麻烦。
“你等一会儿,一个一个的。”虽然语气严厉,但在这场较量中,他是服软的那个。
何宴礼舒了口气,这样不仅把当前严峻的问题解决了,还可以出去这个大门。想想要在笼子里吃喝拉撒真是难受,昨天他是趁黎安没醒用喝完水的瓶子解决的。
这样两个人都出去回来后对自己的发现做了信息分享交流。或许是共患难的两个人更容易培养感情,现在黎安已经有点舍不得跟小beta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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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商量着把逃跑的时间定在了明天,今天尽可能的收集信息,最重要的是多拿些工具,一个破啤酒瓶还不够。
何宴礼知道,如果黎安跟着他成功出去了,就是提前摆脱苦难,就算被抓回来了也会按照剧情被拍卖,但是他Alpha的身份不论是在这儿,还是被拍卖出去,一旦暴露就是死路一条。
他们精心谋划着,在傍晚时分,也就是他们刚吃完黄毛第三次给送的饭,一天没有露面的黑皮出现了。
他指尖夹着跟烟,神色随着猩红的点儿忽明忽暗,跟黄毛说,“咱们这有好货的消息是不是走漏了,今天又有一个大客户跟我要货,还非要最好的货不可,价格出的很让我心动。”
“黑哥。”黄毛说道:“咱们兄弟都跟着你这么久了,相信谁也不会干这种事儿。”
黑皮不是计较这些,他当然相信兄弟们,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他还是像上次一样不舍得就这么把特等货出了。他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办拍卖会,既然是奇货可居,他为什么不再多等一天看看呢。
黑皮吐出一个烟圈,落在何宴礼身上的目色轻轻流转着,想了想拿定主意,“还是他吧。”
要是不满意就让买家退回来好了,反正特等货他要留着。黑皮预感到最后他肯定能大赚特赚一笔。
黄毛于是笑嘻嘻地过来拿钥匙开门,“小beta你命可真好,今天这个金主为了你可是花了顶天的价钱,你可得好好表现。”
何宴礼听着心头豁然一沉,他很是云里雾里,怎么会出现这种变故,书里可没有。
“你们不能让他去,非要去就让我去。”黎安在瞬间出离愤怒,他们刚刚有了逃出去的希望,这些混蛋却又要把小beta推入火坑。
”黎安哥,没事的。”何宴礼见到黑皮气势汹汹正走过来,知道他下手狠,忙说道:“我得去,这可是我的机会。”
他不敢说的太直接,其实每一次出去是危机也是机会,就看运气怎么样了。又大声冲黑皮说道:“哥你别发火,他就是把我当弟弟了。”
黑皮豁然止住脚步,哼了一声,这里的规矩是他立的,他对触犯规矩者向来严惩不贷,这次算是破了例,警告道:“别再有下次。”
何宴礼自己走出笼子,还冲黎安轻眨眼睛很调皮地笑了笑,“黎安哥,希望还能见到你吆。”
其实何宴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当许个美好的愿望吧,要能见到黎安,就说明他还活着。
黎安双臂紧紧抓着铁笼子,他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嘴唇咬紧,尝到了腥甜的味道。他会不知道什么叫自讨苦吃么,只是当一件珍贵的东西一而再地被人掠走的时候,他就失去了理智。
这一次时间充裕,何宴礼被带到了更衣间。那里挂着成排的衣服,有梳妆台,浴室,是让货焕然一新的地方。
都是第二次了,他很平静,随便挑了衣服和鞋子拿着就去洗澡。虽然上次的阻隔贴还能用,但为以防万一,他换了个新的。剩下最后一个放在新的鞋子里。
这样换好衣服出来,黄毛就翘着二郎腿在更衣间坐等着。何宴礼见他一副不慌不忙地样子有点疑惑,黄毛还跟他招招手,“小beta,你过来一下。”
何宴礼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 ,但也走了过去,只见黄毛很狡诈地笑着,手里拿着喷雾,对着他的脸“呲”喷了一下。
嘴上说道:“这可是买家要求的。”
然后何宴礼昏倒在了地上。
9. ABO文
意识恢复之后,何宴礼没敢立即睁开眼睛,他还记得自己是被黄毛迷晕的,生怕现在已经被扒光了衣服成了一道活色生香的美味。
他先感受了一下,稍稍松了口气,是穿着衣服的,不过双手双脚又被捆上了,嘴巴张不开,像被胶带封住了。
何宴礼忐忑地掀开眼皮,这次他不知道遇到的是个什么变态,非要把他弄晕了才行,接下来也不清楚会遭遇什么。
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叫何宴礼心头更慌了。他大概能猜到他在一个房间里,很可能在一张床上,因为他身体下面垫的东西又软又有弹性。
何宴礼简直欲哭无泪,这个角色实在是憋屈到令人发指。他又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心里七上八下地等待这位新买主。
不过他并没有等太久,房间的门打开又不轻不重地关上,电灯开关被按下。突如其来的灯光太过刺眼,何宴礼下意识地把头埋进了枕头里,然后他就装成鸵鸟不想出来了。
何宴礼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这肯定是个色中饿鬼。
然后他感到他的右腿的小腿被抓住了,一只手宛若阴毒的蛇一样从他的腿部往上抚摸着。
何宴礼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宝贝,你知道么,我想你想了好久了。”男人连声音里都充满渴望,“你今天终于是我的了。”
何宴礼听出来点不对劲儿,他没有轻举妄动。
男人的手划到了何宴礼的腰部,这具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让他着迷,“要不是你跟那个谢珩早有婚约,我也不用等这么久,不过我今天就让你亲眼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男人急不可耐地要扑上来时,何宴礼把脑袋拔了出来,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他吃了一惊。
这竟然是他在汤泉会所逃跑时遇到的男人,他急中生智让男人通知主角攻谢珩去救黎安。
“怎么是你!”男人看到何宴礼这张脸时大惊失色,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眼里飞速涌起滔天的怒火,对着床脚狠狠踢了一脚,大骂了一句“艹”。
何宴礼明白自己不是他要的人,黎安才是。他好像犯了一个错误,昨天心太急,却忘了能去那种会所的不会是什么好鸟。
男人都快要气死了,他花了那么大一笔钱却得了个冒牌货。
黎安逃婚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这个我行我素很有主见的Omega是在婚礼举行的前一晚离家出走的,婚礼取消,对外虽然说的是新娘突发疾病,但是稍微一查就知道黎家还有谢家都在满世界疯了一样的找人。
当他在会所听到何宴礼的话——既知道黎安,又清楚黎安和谢珩的关系,便知道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是向人贩子买人他没法报姓名,他多次强调过他只要最好的货,那帮人也保证
绝对是会让他满意的最好货色,结果就是在愚弄他。
男人眼睛瞪圆地看着何宴礼,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诚然这个小男生也很秀色可餐,但还是差很多,他要的是黎安这个黎家最受宠的小少爷,要的是黎家的权势。
但是事已至此,他只能吃哑巴亏,因为就算质问那些人,他们也只会轻飘飘地让他退货。
男人心疼那些钱,也把被人贩子耍的账算在了何宴礼身上,一个恶毒的想法在心里萌生。他勾唇阴险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何宴礼这时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这其实是一个面积不大的杂物间,地上堆放着很多纸箱子还有拖把之类的,他不在床上而是在沙发上,枕着的是个抱枕。
这一眼就能看出是特意在杂物间里清理出了这么一处地方,把他更确切说是黎安安置在这里。
那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何宴礼正在思考着,系统的提示音响了起来,他赶紧“吁”一声叫它打住,心话说休想再扣他可怜的积分,这个人是谁他自己想。
男人很快去而复返,这次带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又身体强健的保镖,一招手,两人便把何宴礼从沙发上薅了起来。
“今天带你玩个有趣儿的游戏。”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地掐住何宴礼的下巴,迫使得何宴礼与他对视。
好漂亮的一双眼睛,眼珠黑白分明,澄澈清亮,不同于他玩过的玩具,既没有惶然颤抖,也没有悲哀祈求,那里面烧着一团愤恨的烈火。
男人似被灼了一下,瞳孔轻颤,他更加用力地掐住何宴礼,脸孔扭曲,“现在有骨气有什么用,待会儿有你求饶的时候。”
他恶劣地狞笑,把一张兔子面具戴到了何宴礼脸上,吩咐手下,“带走。”
真的是个变态!何宴礼只能在心里嚎一嗓子,他不知道要被带去做什么,但变态的人毋庸置疑玩的是变态的游戏。
他被两个保镖轻轻松松架着,等出了杂物间,从装潢上能确定这是个酒吧,还是家金碧辉煌只有上流社会的人才消费得起的高档酒吧。
何宴礼明白男人为什么要求要把他弄晕了,因为如果是黎安,他这个万众瞩目的黎家少爷上流社会的人基本都认识,要让黄毛这么把黎安堂而皇之地带进来,肯定会被别人发现。
VIP包厢的门一打开,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何宴礼的心高高提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富家公子们的纸醉金迷、声色犬马。
里面乌烟瘴气,酒气混浊,七八个纨绔Alpha聚拢在一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他们开怀大笑。
“秦少你可以啊,又给大家伙带了个玩意来。”有人眼尖,看到出去一会儿又回来的秦之学还带了个人。
而随着这人朝秦之学走过来,就露出了被包围在中心的庐山真面目。
何宴礼眼底震颤,那是一个穿着很性感的男生,光裸着修长大腿,裤子又低又窄紧紧地勒在丰腴的臀部,他脖子上系着条打造精美镶了钻石的链子,那一头被人牵在手里,他像狗一样在长桌上慢慢爬着。
而那些Alpha们各个衣冠楚楚,身上穿的都是价值不菲的名牌,矜贵非常。他们哈哈大笑着,一人将一杯酒往男生头上浇去,那可是一瓶就要十几万的白兰地,却是他们满不在乎的娱乐工具。
酒里加了冰块,这样兜头浇下来,男生控制不住地发着抖,他的眼里蓄满泪水,苍白的脸上尽显柔弱可怜,嘴里呜呜咽咽的,祈求声都含糊不清。
但是他越凄惨越哀求,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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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兴致就越高。
何宴礼浑身的血液在燃烧,这是书里描写过的富家子弟的娱乐项目,谁有新鲜玩意了,就把大家伙叫来聚在一起,让“玩意”穿上特定的制服,再用上一些特别的道具,边喝酒纵情边拿人取乐。
而现在的情况只不过是个开场,后面还有更刺激更好玩也是更残酷更变态的。
姓秦?何宴礼其实心里有个不确定的人选,再听到这个姓,恰好对号入座。
秦之学是书里的恶毒男配,觊觎主角受黎安,不仅仅是因为黎安出众的外貌,也由于黎安显赫的家世能给他提供助力。
这家伙很有心机,知道黎安和谢珩早有婚约,不像其他Alpha那样明目张胆地追求黎安,他喜欢在背地里搞小动作,屡屡次次企图拆散两个人,是个十足的卑鄙小人。
“还不是怕一个你们玩得不够尽兴么。”其实与秦之学肮脏恶劣的内心不同,他长得是很斯文的,戴着副金丝眼镜,笑起来给人春风拂面的感觉。
秦之学态度敷衍得与人聊了一句,就让保镖带着何宴礼往包厢里面走,在沙发里坐着一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独树一帜的人,他正在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何宴礼恍然大悟,这肯定是主角攻谢珩。书里写道在黎安逃婚后,谢珩放下所有工作,召集了谢家所有的人力去找人,结果没有任何消息,他就来到了酒吧喝闷酒。
不过不是在包厢,而是在一楼的卡座。谢珩会出现在这里,摆明了是秦之学要陷害他。
“谢少一个人在这里多没意思,不如跟大家一起玩玩。”秦之学唇角带笑,像个阴险的笑面虎。
谢珩在一楼已经喝了不少酒。他心里愁闷,其实他对自己这个未婚妻也没多喜爱,两个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又是八字相克似的没有一次愉快过,黎安是对所有的Alpha都充满厌恶,而他热脸贴过一次冷屁股就不想自找不痛快了。
都是上一辈人操持的,给他们测过两人的信息素匹配度达到99%,他们又是门当户对,黎安是黎家最宠的小少爷,他是谢家独子,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这样的结合再完美不过,而且以后生的宝宝基因也好。
黎安不喜欢他,这种强拉的郎配散了他不觉得可惜,问题是太丢人了,让大家都以为是他谢珩被黎安抛弃了,而且在父母给的压力下,他还得跑断腿地找人。
谢珩是被秦之学等人生拉硬拽拖上来的,他们玩他们的,他埋头喝自己的,这时抬起一双朦胧醉眼才发现他们玩的是什么。
秦之学捕捉到谢珩眼里的震怒,对今天的事情更有把握了。
今天的一切是他为谢珩做的局。
他查到谢珩这两天都会来酒吧喝酒,而这家酒吧是他舅舅开的,他一方面从人贩子那里买人,一方面找了个小男生组织大家聚会。
本来是想用那个小男生,他会用手段让谢珩跟那个小男生睡了。再让黎安看到跟谢珩决裂,然后不管黎安愿意不愿意,他今天就标记了黎安,生米出城熟饭。
只是没想到送过来的不是黎安,而是个小beta。为了整治小beta,那他就换成让谢珩跟小beta睡,先破坏了黎家和谢家联姻再说。
10. ABO文
在Z市,众所周知的三个家族是黎家、谢家和祁家,曾经是三足鼎立,实力相当,后来在祁渊凛成为祁家掌权人之后,这一局面被打破。
祁渊凛黑白两道通吃,手腕狠辣,如今是手眼通天,跺一跺脚,整个Z市的地面都要震一震。
谢家和黎家两家交好,促成联姻也是想齐心协力地对付祁渊凛。而谢珩作为谢家独子被寄予厚望,他是去年从国外留学回来后,才开始雄心勃勃地接管家里的企业。
何宴礼仔细打量着谢珩,这可是书里能够叫大反派祁渊凛一败涂地的人,他到最后会成为近年来的Alpha之最。
谢珩朗目疏眉,俊逸非凡,他很注重形象,即使是来喝酒,也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纯白衬衣衬托着刀削般的凌厉下颌。
他其实跟秦之学没什么交情,毕竟在国外多年,回来后就在公司奔波劳碌,不像这帮人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他不过是磨不开面子,才跟着秦之学上来。一直独自喝着酒,并不清楚这些人在玩什么,直到看到被欺辱的像狗一样的小男生,眸中的酒意在瞬间褪了不少,流露出锐利锋芒。
“你们就是玩这个?”
何宴礼知道谢珩作为主角攻,在糜烂的上流社会中是难得的一股清流,为人正派,富有正义感。
“谢少没见过?”秦之学不觉得无耻,反而嘲笑谢珩的无知,“我们大家一直都是这么玩啊。怎么样,谢少,有没有兴趣参加。”
“今天的这个我跟你说很不错,玩起来保准带劲儿。”秦之学眉眼温润含笑,向谢珩推荐商品一样挑了下何宴礼的下巴。
何宴礼对秦之学恶心得不行,被他碰一下就感觉被什么蜘蛛、蜈蚣之类的咬了一口。他挣扎起来,却立刻被保镖死死按住。
而当谢珩看到手脚都被绑着的何宴礼时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冒出来。
“把他们两个都放了,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儿。”谢珩很有一拳照着秦之学的脸打上去的冲动,但他忍住了,想着哪怕是秦之学狮子大开口,他也要把人带走。
可惜秦之学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佯装为难,“谢少这样可不好吧,这是大家伙定的规矩,要想怎么处置这个玩意,得赢了才行。”
何宴礼很想提醒谢珩这是圈套,但是他嘴巴被封住根本说不了话。
而谢珩已经问道:“你们是怎么个玩法?”
秦之学的眸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道暗光,他知道谢珩这是上钩了,“玩扑克,谁赢谁得到话语权,想怎么样都行。”
谢珩沉眉思考了一下,虽然他很鄙弃这些人的行为,却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于是冷沉着脸往中央走去。
得意之色浮上秦之学的眼眸,他叫人把何宴礼带过去,照样放到方桌上。这样何宴礼就像是一道美味一样躺在了方桌上,而周围都是流着馋涎的豺狼虎豹。
虽然何宴礼身上穿的是一件普通的夹克衫,从头到脚捂得很严实,但他的手骨节修长,皮肤嫩滑雪白,在人们饥饿的滤镜下像是发着光一样。
还有人注意到他衣服里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他面具遮不到的浓密而纤长的睫毛。
更吸引某些人的是束缚他手腕脚踝的绳索,还有那种挣脱不开的无力感。他们喜欢玩性!虐。
各式各样的目光太赤裸?裸,以至于谢珩瞧着不自觉拧紧了眉。
“我说秦少,戴个面具是什么意思?”有人不解。刚说完就遭到嘲笑,“当然是保持神秘感了,你要想看,你就赢了把面具摘下来。”
这张面具就好比是一件商品哗众取宠的包装,还不清楚里面具体怎么样,可兴趣都被提了起来。
而那个小男生像是一盏冷却了的茶,被遗忘到了一边。他哆哆嗦嗦地流着眼泪,一动都不敢乱动,生怕别人再注意到他。
有人兴奋地搓着手提议赶紧开始,秦之学没有玩,他做发牌的人,也是掌控规则的人。他说这次他们玩简单的比大小,谁的牌最大谁赢。
几个人就仍旧围着何宴礼玩起牌来,边虎视眈眈着桌上的美味,边小心翼翼查看发过来的牌。
从何宴礼的角度他能看到谢珩,从谢珩抿紧的唇角和眼中流失的光彩便觉得他的牌不怎么样,果然是一个胖乎乎的Alpha胜出。
他雀跃不已,大笑声都让人嫉妒,现在他拥有了对何宴礼的一次处置权。以往他们为玩得开心,会花样百出,像跟玩具来个热吻,像扒下玩具的某件衣服,更残酷的用烟头烫玩具的胸口,让玩具当场给口等等。
但也可以直接把玩具带回家或带到酒店。
有人怕是会这样嚷嚷道:“你要是一上来就做扫兴的事情,我们下一次就不跟你玩了。”
胖Alpha不屑地撇撇嘴,他转到何宴礼面前来。何宴礼的呼吸都要停了,他知道胖Alpha不会带他走,不然秦之学还怎么坑谢珩,怕的是他对自己用变态的方式。
幸好胖Alpha犹豫再三,只是摘下了他的面具。
这一下又引得人群炸开了锅。跟刚才那个小男生一比,何宴礼实在是漂亮到灼灼耀眼。
人们的兴致更加高昂,谢珩的手心里微微出了汗,脸色发青,松了松紧束领口的领带。
游戏继续,当秦之学发牌发到谢珩时,虚伪至极地说:“希望谢少这次运气不错。”
谢珩有些紧张,毕竟这事关一个人,可惜这次的牌也不尽如人意。
一个个头相对较矮的Alpha向众人炫耀着他手中的“小王”。有人拍着桌子哈哈大笑了起来,“虽然不是我,是刘少也很好。”
只因矮个Alpha是他们之中最会玩的,肯定能让他们大饱眼福。
矮个Alpha不负众望地搬出了他装满道具的名牌包,其实那个小男生戴的狗链就是他准备的。人们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染上了野兽的疯狂。
谢珩的拳头攥了起来,当矮个Alpha与他显而易见愤怒的视线对视上时打了个寒战。他怕被打,最后摸摸索索地从包里取出来个猫耳朵发箍,还故意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下说道:“哈哈,让你们失望了,不过玩具当然要先打扮得漂漂亮亮再玩才好。”
说完,把可爱发箍给何宴礼戴上了。
变态啊,真变态!何宴礼只剩吐槽的份儿。
谢珩眼中的怒火熄灭,他决不允许有人当着他的面儿蹂躏他人。
游戏越来越精彩,大家催促着,秦之学却不慌不忙洗着牌,笑着说道:“瞧你们一个个的德行,急什么,大家都先喝一个,别忘了有乐还得有酒。”
别人都端起了酒杯,谢珩也随着喝了一口。
秦之学重新发牌。
这一次谢珩稳操胜券了,他拿的是大王。有些人有所期待,因为他们没跟谢珩玩过,不知道谢珩会做些什么,秦之学却是心知肚明的那个。
不等谢珩说话,他便先说道:“既然如此,谢少,人你可以带走了。还有那个,我给你面子也让你带走。”
他表现得相当慷慨,别人有意见还解释道:“这是我跟谢少早就说好的。”
简直无懈可击。
“那还玩什么,大家都散了吧。”
或垂头丧气,或愤愤不平。
谢珩先把小男生的衣服拿给了他,“换上就离开这儿。”又来给何宴礼解绳子。
其实何宴礼更希望谢珩先把他嘴上的胶带给揭了,这样就可以告诉谢珩这是陷阱。牌是秦之学发的,他想叫谢恒赢谢珩就能赢,而不论是胖Alpha还是矮个Alpha都听秦之学的。
那帮人走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还有小男生衣服都没穿抱着撒开腿跑出了门。
包厢里就只剩下了何宴礼和谢珩。
谢珩其实是有所警惕的,只是家里捧着养大的天之骄子,跟这些从小浸淫在尔虞我诈中的人比,还是不行。
何宴礼也是无话可说,因为书里主角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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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设就是正直、有教养,对感情专一,他的睿智多体现在商业竞争中,在书里也没少吃亏。而他没法埋怨一个救他的人。
这时谢珩突然感觉到从腹部涌起一股奇怪的热潮,他怔了怔很快意识到刚才喝的酒有问题。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包厢门口,可大门根本拉不开,用力撞了两下也没用。
谢珩遇事还是比较沉着冷静的,他立马拿起手机给管家打电话,叫管家尽快带人赶过来。
何宴礼的双脚一能活动,他赶紧从方桌上跳了下来,示意谢珩给他解开绑住手的绳子,只是与谢珩一对视上他一阵心惊肉跳。
为了商业上的应酬,其实谢珩的酒量练得还不错,但他今天心里苦闷,喝了都不知道多少,而且还都是烈酒,刚才是没醉,但这时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酒劲儿也上来了。
此时谢珩脸颊潮红,眼神直勾勾的,透着直白的欲望。
都说一个醉鬼发起疯来可怕,那么一个中了药还喝醉酒的Alpha发疯会怎么样呢?
何宴礼是来求助的,却弄巧成拙来了个自投罗网。谢珩抓住了何宴礼的手臂,他的视野在摇晃,周围的景致变成了一团团模糊的光晕,只有面前俊俏无比的男生是清晰的。
清晰到他都能看到那脸上细小的绒毛,那眉眼好精致,画出来的似的,鼻梁秀挺,嘴巴……谢珩用另一只手撕下了何宴礼嘴上的胶带,而这种好心纯粹是因为妨碍他看了。
那嘴唇粉粉嫩嫩的,唇形饱满。
谢珩下意识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在他眼里何宴礼就像是落入他网中的一只小虫,无处可逃。
何宴礼浑身的血液都结了冰,空气里已经飘起一股浓郁得冷杉味道的信息素。
他试着劝说谢珩,“请你保持理智,千万别上了别人的当。”
闻言,谢珩猛甩了一下头,他的教养他的良心不允许他这样做,嗓子十分沙哑地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说话时把抓着何宴礼的手松开了。
何宴礼赶紧跑,他打算能离谢珩多远就离他多远,只是心刚松了一下又猛然提了上来,因为它像小鸡子一样被谢珩从后面抱住了。
后背贴上了滚烫的宛若火炉的身躯,灼热的呼吸带着浓重酒味洒在他的脖颈上。
谢珩其实已经在极力克制忍耐着,但是他的欲望和他身体里叫嚣的难受令他不能让何宴礼逃走。
理智与欲望在天人交战着。
何宴礼见谢珩只是这样抱着他就没敢再动,过了一会儿,就在他试图劝谢珩松开他时,一股混在冷杉中的特殊香气却轻而易举地摧毁了谢珩的理智。
Alpha在发情的时候会急不可耐地要得到Omega信息素的安慰,嗅觉会变得异常敏锐。
而这股香气一下子就勾住了谢珩的魂儿,令他体内的信息素在瞬间翻江倒海。
何宴礼感受到抱着他的双臂在收紧,感受到后颈上越来越近的呼吸,急急忙忙道:“请你好好想一想,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你这样可叫出轨。”
谢珩的念头戛然而止,他把自己的名誉看得很重,而且这还会影响整个谢家,让他父母都跟着丢人。
谢珩强逼着自己一根一根松开了手指,他咬着牙对何宴礼一字一字说:“你用绳子把我绑起来。”
这是个好主意。何宴礼手上就有绳子,只是还得需要他用牙齿咬开。当他心急如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开后,一张猝然靠近的脸让他的心跳差点停了。
何宴礼下意识地往后退,谢珩就一步步逼过来,直到后背撞上方桌,便是避无可避。
谢珩是扑上来的,像是一头敏捷的猎豹,捕获了食物,他抱住何宴礼对着他的脸又亲又啃。
嘴上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可是你长得太好看了。”
何宴礼简直欲哭无泪:长得好看也是我的错么!
“身上还好香。”那是叫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香气。
11. ABO文
何宴礼被浓烈的酒气还有冷峻、幽深的冷杉气味所包裹。
谢珩的眼睛猩红,眼底浮着混乱的情绪,他的嘴唇滚烫,由于这几天忙于找黎安,吃不好睡不好,还有些发干,粗糙地磨着何宴礼的脸。而似乎这样还是满足不了他,谢珩还用濡湿柔软的舌头舔起来,只恨不能把何宴礼吞吃入腹。
一个发情Alpha的力量是相当恐怖的,此刻何宴礼就像是猎豹利爪下的柔弱小猫咪,根本无法挣脱开。
“你让我咬一口。”谢珩喉结鼓动,他感觉浑身燥热,信息素在体内横冲直撞,难受得让他到达了一个临界值——再不吸点信息素他好像就要死了。
谢珩从何宴礼的脸颊亲到了耳朵,将雪白可爱的耳垂含在嘴里吮了吮滋味,就朝着后颈的腺体而去。
他闻出来了那是股无比清新的冰雪信息素,是凉爽的,沁人心脾的,而恰好他是如烈火般滚烫的,那就是他最好的解药。
这次的情况与上一次不同,何宴礼的双肩被谢珩钳子般的手牢牢抓住,他根本咬不到谢珩,而且谢珩的状况比祁渊凛严重多了。
谢珩看到了何宴礼的后颈贴着一个圆形的阻隔贴,他眼底兴奋着,试图用牙齿把阻隔贴咬下来。
何宴礼承受不住这样轻没重胡乱地撕咬,细细发着抖。而似乎他新贴的阻隔贴粘性特别好,谢珩又换作用舌头舔、用嘴巴吸,可谓使尽浑身解数。当始终都无法把这碍事的东西拿走时,他恼怒地只好抬起了手。
同时,何宴礼眼疾手快地用恢复自由的手从方桌上抓起一杯加了冰的酒往谢珩身上泼去。
好比是漫天熊熊大火上突然浇下一盆冷水,虽然作用不是很大,却也叫谢珩一时激灵灵地僵了僵。
何宴礼一把将谢珩推开。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包厢就这么大,躲到哪里都没用,只能将谢珩绑起来。
但是对付一头暴怒的野兽可不容易。单从从身材上比较他就出于劣势,原主由于生活节俭,这副身体发育得更像个beta,可没有谢珩这个高级Alpha高大结实,更遑论谢珩可是中了药,浑身的肌肉硬得像石头。
何宴礼把方桌上剩下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谢珩身上泼,无论如何,先给他降降温。
同时还得双管齐下地唤回谢珩的神志,“我知道你并不想伤害我,所以请你再忍耐一下,我现在就把你绑起来。”
谢珩头上湿漉漉的,发丝凌乱地贴着头皮,那一身高级定制西装上全是酒水。他脖子上青筋明显,下面躁动的血液在流淌。
他用力咬着嘴唇,浑身发着抖,十分艰难地将一双手递向何宴礼。他要自己束手就擒。
何宴礼不敢耽误哪怕一秒的时间,他动作迅速地把绳子往谢珩手上缠了三圈,打了个结结实实的死结。但是这样还是不保险,他得去找之前被谢珩解下的绳子,多绑一下。
只是计划很完美,变故却在一瞬间。何宴礼只是眼睛在周围搜寻时,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堵墙一样的身躯扑到了地上。
何宴礼的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呼,等视线从模糊恢复清晰,对上的是一双布满密密麻麻红血丝的眼睛。
“给我闻闻你的信息素。”谢珩的眼里发出的是掠夺似的凶狠光芒。
那冰雪味道的信息素只要闻过,就让人心里生出了无数贪婪的触角,他想忍但忍受不了,而且越忍让他越渴望,触角在生长,欲望跟着沸腾。
两个人的胸膛贴着胸膛,脸离得近到呼吸都喷到了对方脸上。何宴礼感到皮肤都被灼痛了 。
对于这个要求,何宴礼其实不是很理解,Alpha一般是不会对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感兴趣的。
是有某种特殊情况么?
何宴礼那红润润的嘴唇就在谢珩眼皮子底下,只要他往下一凑就能亲到。他可没有什么耐心 ,对方不给,那他就抢。
谢珩吻了上去,他觉得这两片嘴唇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美味,柔软得像是果冻,带着甜甜的信息素味道。
把他迷得神魂颠倒,都想要醉死在这感觉里。
何宴礼瞪大了眼睛,显然一个暴怒的Alpha即使被绑住双手也是不容小觑的,他不敢触怒谢珩,乖乖地没挣扎,不然那会迎来暴风骤雨般的掠夺。
即使是这样,谢珩对于信息素的渴望也让他不仅仅满足于只是品尝嘴唇,she头探进何宴礼嘴里想要索取更多。
何宴礼直到快要喘不上气来,谢珩才停下,不是亲够了,是信息素还是少,他眼里是湿漉漉带着可怜的欲望。
“好……我给你闻。”何宴礼彻底投降,放柔声音哄着,“可是你把我压着我动不了。”
谢珩却仿佛没听到一样,依旧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何宴礼。到此时,对于信息素的迫切让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决不能让猎物再溜走。
何宴礼的眼眸里是实打实的焦灼,不让他动他又怎么撕下阻隔贴让谢珩闻信息素?
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用过他作为Alpha的真正力量,现在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身为一个Alpha,在分化之后就有控制信息素的能力,只是区分控制地好与不好,像他这种不好的,又要隐藏身份的,就必须得用阻隔药物。当然所有Alpha的易感期也需要。
他体内被长期压制的信息素本来就不怎么安分,这一调动瞬间就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将阻隔贴顶起一个鼓包,然后随着边缘起来,风暴一样从腺体冲出来。
冷杉的味道跟冰雪气息裹在一起,像是奏响了一曲最美妙的乐章。
谢珩如饥似渴贪婪地嗅着,空虚干瘪的心田有了充盈的感觉。就在这时,何宴礼爆发出浑身的力量将谢珩反压制住,他喘着粗气继续哄谢珩,“信息素我已经给你闻了,那么你得答应我,千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有了信息素的安抚,谢珩好受了些,他迟缓地点了点头。何宴礼没有去拿地上的绳子,他吸取教训,怕一走开谢珩又控制不住自己。
于是就地取材,三两下解下谢珩的领带,把他的双腿绑在了一起。
何宴礼知道谢珩既然对他的信息素感兴趣,闻了会有作用,但却根治不了,因为秦之学下药肯定下最狠的药。他看到了谢珩跟人打电话,相信此刻正有人往这边赶过来。
谢珩的脑门上全是汗,当他吸了一些信息素后,脸孔现出痛苦的表情来。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他企图靠说话来转移注意力,“你不是Omega。”
何宴礼气喘吁吁体力不支地依靠着方桌,他都不想说话。但是接下来谢珩又说:“你也不像是Alpha。”
听到这里,何宴礼心头一紧,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如果说谢珩喜欢他的信息素只是个特例,但是祁渊凛那天好像也挺喜欢他的信息素的。
谢珩给出了他的解释,“我跟黎安的信息素匹配度达到99%……”
这个数值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他跟黎安几乎是完美契合。
谢珩喘了口气,“可是我更喜欢你的信息素。”
何宴礼的大脑嗡了一声,脸色顿时煞白,就是说他的信息素要超越了黎安这个顶级Omega的信息素。
换句话也可以说他的信息素同样吸引Alpha。
何宴礼的头脑正混乱着,系统汩汩冒起了泡,〔现在更新宿主信息,宿主是此ABO世界中唯一的Enigma,凌驾于所有Alpha和Omega之上,你的信息素所有的Alpha和Omega都会为之着迷〕。
何宴礼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原以为原主的爷爷让原主隐瞒身份,只是因为他信息素过于强大,怕招来飞来横祸,毕竟是贫民窟长大的,没有任何倚仗,强大并不代表是好事,却万万想不到比那还严重。
tmd,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他!
谁能容得下这样一个怪物体质的人。
本来何宴礼还指望着谢珩能救他于水火,但现在他焦头烂额,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是当务之急,那就是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秦之学就守在外面,他会等里面差不多的时候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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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宴礼没有休息的时间,他先将门反锁,看着那方桌很大很有分量,他连拉带推费了很大一番力气,才将它推到门口堵上门。
先做了一层保障后,他又拿起谢珩的手机,对着谢珩的脸刷脸完成解锁,播了通话记录里的第一个号码。
那边很快接通了,焦急万分,“少爷……”
“我不是你们少爷,我现在跟他在一起,他的情况很糟糕……”何宴礼累得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告诉我你要多久能到。”
“最快十五分钟,你……”
何宴礼没有功夫,他挂了电话,他得至少要拖延十五分钟的时间,不然等秦之学进来,他跟谢珩谁都好不了。
越是危机时分,何宴礼做事越有条不紊。他陆续推个两个沙发,又把它们都搬到方桌上。
一边干着活一边跟谢珩说:“你未婚妻黎安现在在一个叫黑皮的人贩子手里,你要赶紧把他救出来,不然他明天就要被拍卖了。”
做完这些,何宴礼感觉他浑身都湿透了。
谢珩看着他忙忙碌碌的,心里很鄙视自己,他闭起眼睛,咬牙忍受身体的煎熬。
何宴礼怕他再咬了自己舌头,于心不忍地在谢珩跟前又释放了些信息素。
之后他把藏在鞋子里仅剩的一个阻隔贴换上,心想着以后更得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身份了。
也就是这时,响起了踹门声。
“卧槽,什么情况?”秦之学原本正要带着胖Alpha和矮个Alpha兴冲冲地来抓现场,手机都准备好拍摄了,却发现门打不开了。
这一没有预想到的变故让他方寸大乱,要知道秦之学设计谢珩可是十分铤而走险的,以谢家的实力要搞秦家那相当于是做一份小学试卷再简单不过。
他本来是想拍摄视频后拿着谢珩这个把柄,他就不但可以要挟谢珩跟黎安退婚,还能让他做很多事情。
但如果不成,竹篮打水一场空是小,恐怕他会给整个秦家带来灭顶之灾。
秦之学脸色铁青,“赶紧去找人,给我把门撞开。”
何宴礼知道秦之学一时半会儿进不来,他不慌不忙把那些富家子弟点的酒都搬到了方桌上。又从琳琅满目的酒中挑了一瓶红葡萄酒,找了个干净的酒杯。
他拿着酒和酒杯坐到了方桌上,这样自己也算是分量。把谢珩的手机放在一边,方便看时间,从刚才通话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分钟。
斟上一杯酒,何宴礼慢悠悠品味着,一股醇厚甘甜在唇齿间散开,果然是昂贵的好酒。
外面的阵仗可是不小,在闹哄哄怒骂声中将门撞得震天响。何宴礼轻轻摇晃着酒杯,慢慢饮下一口。
谢珩掀开眼皮看到这一幕,心口像是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清秀的男生坐在长桌上,两条修长的腿垂下,白净纤长的手指间抓着细长的玻璃高脚杯,由于谢珩视线模糊的原因,看那张脸就像打了一层柔美光晕,皮肤很白,精致的眉眼间染着锐利还有从容不迫的淡然。
仿若一幅美轮美奂、动人心魄的画卷。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何宴礼忽然身子一晃,是门锁被撞开了,连带方桌都被撞得往后移动了一些,这便意味着要守不住了。
何宴礼飞速扫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过去了八分钟。又是一次地动山摇的撞击,门开了一条很大的缝隙。
何宴礼抓起一个瓶酒子,他的眼睛被酒意熏染得亮晶晶的,唇角微微扬起,不管先闯进来的是谁,酒瓶照着这龟孙子的头狠狠砸去。
秦之学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下意识地退了回去。何宴礼眉梢轻挑,端起酒杯喝上一口。
秦之学被砸得头破血流,眼镜歪到了一边,他摇摇晃晃地发了好一会儿懵才明白过来。顿时又气又恨,叫大家伙儿都一齐往里冲,心想着等抓到砸他的人,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何宴礼不管谁进来,抄起酒瓶子就砸,眼瞅着酒瓶子所剩无几,他看了看时间,有些紧张起来,才过去了十分钟。
而这时秦之学带人怒气汹汹、凶神恶煞一样闯了进来。
12. ABO文
当秦之学看到一直把他们挡在门外的是何宴礼时,眼珠子都红了。
他本来是想给何宴礼教训,结果反而让这小子搞砸了他的计划。把他气得怒火中烧,脸上虚伪的斯文像面具一样掉下来,现出狰狞和丑陋来。
“给我把他抓住!”秦之学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使劲地折磨殴打何宴礼。
何宴礼的心脏扑通扑通直打鼓,眼睫慌乱地眨了眨,在千钧一发之际看到了走进门的黄毛,急忙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大喊道:“哥,咱们被人给坑了。”
黄毛跟他带来的两个Alpha一直都在酒吧里,被秦之学安排到了一个包厢喝酒,他们得到最后看看秦之学试货后满不满意,不满意还得把小beta带回去。
听到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出来看看情况。黄毛一见到是秦之学就预感到不妙,本就提着一颗心,再一听何宴礼这么一叫眼睛立马像锐利的鹰隼一样看向秦之学。
“哥,是他给人下了药,然后让我跟那个人睡觉 ,但是你知道那人是谁么。”何宴礼指着秦之学有理有据地说明情况,“他可是咱们Z市最有名的那个谢家的继承人。”
“呶,人就在这儿。”他还不忘给自己和谢珩洗白,“他不想干那种事儿,让我把他绑了起来。”
说完 ,就冷眼旁观静静等着看狗咬狗的戏码。
相信就算是黄毛没见过谢珩也是听说过他这个人的,站在黄毛的角度想,以谢家的势力如果事后追究起来就得把他们像蚂蚁一样碾死。
黄毛惊恐万分地瞪大了眼睛,怒意在瞬间就飙到顶点,他跳起来照着秦之学的脸就要多狠就多狠地给了一拳。
他们是惧怕谢家没错,但秦家还不足以威胁到他们,因为在黑皮背后有个□□上的人物给他们撑腰,一开始便是在他的扶持下,黑毛才能搭上上流社会的人。
秦之学脸上火辣辣的,眼瞅着黄毛带的人要一拥而上,他夹着尾巴仓惶往外跑。因为他知道谢家的人说不好就快来了,他跑快点还能回家安排一下。
“都赶紧走。”黄毛冷沉着眉,他可不是傻子,虽然这事儿怪不到他们,但他可是人贩子,他要留下等谢家来人了澄清那是笑话。无论如何,先离开再说。
何宴礼没辙儿,不过这次就算回去他也没那么担忧了,因为谢珩肯定会来救黎安,他做那个被顺带的就行。
何宴礼怕露馅没有再看谢珩,而谢珩的目光从来没有从何宴礼身上离开过。
他看他如何游刃有余地化解危机,看他轻压唇角下不明显的狡黠,还有看着他被那帮丑恶的人带走。大门关上,人彻底从他眼前消失。
而他的神色跟着黯淡下来,只剩周围斑驳陆离的暗光和冰冷的地面还有苦不堪言的折磨。
回去的路上 ,黄毛一直揉着眉心想不明白,他干这个也有段时间了,从来没遇到过上等货两次都清清白白回来的。
那可是上等货啊!一个个都是瞎子!
还有,试货时出问题是司空见惯的,却从来没有出过这种天要塌下来的问题,但要责备小beta吧,他的表现无可挑剔,甚至还戳穿了秦之学的诡计,又没有跟谢珩睡,算来算去是为他们减少了麻烦。
经过这一宿的折腾,何宴礼已是疲惫不堪,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他可没忘记自己是身处狼群之中,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嘴巴一碰就疼,谢珩像是属狗的,把他的嘴唇都啃破了。而关于今天的事情,何宴礼想着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要把它永远烂在肚子里。
他还有些担心黎安,怕黎安再像昨天一样忍受不了人贩子的行为而大吵大闹再受到虐待。车正行驶在高架桥上,下面闪耀霓虹连成一条长龙,很美丽,却与他这个连命都随时会丢的人毫不相关。
黄毛做事特别谨慎,何宴礼依旧没逃脱被蒙眼睛的命运,等下车之后,有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脸上,是下雨了,风也变得很强劲,针砭入骨的凉。
何宴礼隐隐约约听到了水声,他敢确定附近应该是有条河。再结合他昨晚听到的虫鸣,那么他们极有可能是在远离城市的一处偏远的地方。
当走到他们被关押的房间门口时,何宴礼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因为跟昨天一模一样,大门是开着的,等进去之后没有任何意外惊喜给他,黎安所在的笼子又是空的。
笼子和大门的钥匙平时都归黄毛保管,等他外出送货的时候,会暂时交给别人。
何宴礼正打算找黄毛为黎安说说好话,扭过头时对上的却是一双野狼一样凶残又邪淫的眼眸。他吓了一跳,假装没注意到,弯起眉眼笑着很自觉地往笼子走。
此刻那笼子反倒成了一个可以帮他防御野兽的安全的地方。
但是黄毛却厉声叫住了他,“站住,把衣服都脱了,我们要检查。”
何宴礼犯着恶心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检查是怕他身上会藏东西,但昨天只是简单地往他身上摸了摸,今天也不知道抽哪门子风,非要他脱光了衣服。
那样当后颈的腺体暴露无遗,他不是beta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哥,没有这个必要吧,我可什么都没拿呀。”何宴礼脸色发白,不自觉地后退。因为黄毛一步步逼了过来,目光有如实质,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黄毛其实一点都不怀疑何宴礼,他只是为这两天的事情愤懑不平,好好的一个上等货那些人却一个个地都不上,而他馋得口水直流,却根本轮不到他,那他就先喝口鲜汤饱饱眼福。
“废什么话,让你脱就快点脱!”黄毛已经在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磨磨蹭蹭对他来说就是火上浇油。
而那两个Alpha对于这种免费的演出自然喜闻乐见,眼睛发着亮光翘首以盼着。
何宴礼眼中的笑结成了寒霜,他想先试试看能不能混过去。他脱下外面穿的卫衣来扔给黄毛,里面是件毛衣,又把裤子内袋掏出来,展示给黄毛。
“哥你看看,真的什么都没有。”
可黄毛今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冷笑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四,去拿鞭子过来。”
叫老四的Alpha便坏笑着出去取鞭子了。
何宴礼心里涌起一股烈火,手背上青筋凸起,真恨不得一拳打在这个龌龊肮脏的家伙脸上先解解气。
黄毛倒是喜欢欣赏他这脸色胀得通红的羞涩小模样,等鞭子到了,他拿在手里,在地上啪啪甩了两下,那飞卷的鞭稍上还带着血迹。
“不想被打的皮开肉绽,现在就麻利地脱。”黄毛脸上惯有的戏谑表情消失了,就是说他认真起来了。
何宴礼的唇角紧紧抿起,在这个吃人的地方他就是个任人摆布的玩偶,即使是黄毛将他毒打一顿,黑皮问起来,黄毛也可以栽赃陷害说是他身上藏了东西。
所以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屈服,要么就跟这帮畜牲殊死一搏。
前者么那不可能,后者到最后就是死。
心绷成了一根细细的弦。
而那毒蛇一样的鞭子已经高高扬起,像是代表着发号施令者火急火燎不再给人任何时间的态度。鞭尾抽破空气,发出打在皮肉上的尖锐惊悚声响。
但是这一鞭并没有抽在何宴礼身上,当时他眼前一花,被一个箭步冲过来的人紧紧抱住,还有一股冷傲淡雅的梅花香气飘进了鼻子里。
何宴礼瞳孔骤缩。
是黎安。
黎安的信息素是梅香,梅花在冰天雪地中绽放,高洁坚韧,傲立不群。
当黄毛看到遭受他毫不留情的一鞭是黎安时,吓得什么欲望都没了。这个特等货身上要是有伤,就相当于降了档次,这样到拍卖会上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那一阵撕裂皮肉火辣辣的疼痛其实过去的很快,因为黎安被一股味道吸引了。
淡淡的,像是被藏得很好,却不慎溜出来了一缕。清新,凉爽,令人闻一口就迫不及待地想闻第二口。
他闭起眼睛仔细闻着,鼻子贴到何宴礼脖颈处,那味道浓得让他神魂震荡。
一个困扰了他一天的问题有了答案,原来浴袍上的香气是来自小beta的。
黎安的神情变得有些诧异,他在想小beta真的是beta么。作为一个顶级的Omega,他比其他Omega对于信息素更加敏感,自控力也更好,但是小beta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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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味道令他太着迷了。
而且黎安敢断定,何宴礼还不是个普通的Alpha。
这个发现令黎安欣喜若狂,他本来就不喜欢那些自高自大的贵族Alpha,而小beta……不,是小礼礼明媚阳光又温和体贴,再是个Alpha,就是他心目中最完美不过的爱人。
心跳得很快,打着热烈的节拍,两个人的身躯不留一丝缝隙地紧密相贴着,黎安贪婪地吸着冰雪信息素的味道,贪恋着这个温暖的怀抱再也不想出来。
但是这里到底是阴冷的地狱,还有面目狰狞的恶鬼在一旁,只听黄毛气急败坏地大叫道:“你跑出来找什么死,赶紧给我让开。”
“小礼礼,我知道你的秘密了奥。”黎安却完全视若无睹,他本就是个叛逆、偏执、不喜欢被规则束缚的人,更何况他已经掌握了打破这里规则的方法。
黎安凑到何宴礼耳畔说着,动作暧昧,呼吸喷了何宴礼一耳朵。
何宴礼闻言从头到脚凉了个透,他有什么秘密,他只有那一个秘密啊。却又听黎安趴在他耳边很愉悦地笑了笑,明目张胆地跟他悄悄说道:“那件睡袍其实是你穿过的。”
“……”何宴礼
黎安很喜欢捉弄何宴礼的感觉,他看到小礼礼嫩白的皮肤飞速窜上了一抹惹眼的红,就连可爱的耳朵尖都红通通的。
旁边的黄毛还在叫嚣,可雷声虽大,鞭子却没有再落下来。
何宴礼真是想不到黎安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他可是正面面对着黄毛,不敢有任何小动作。
黎安却继续笑着说道:“不过我不嫌,哪怕它是脏兮兮的。”
那些贵族Alpha的衣服就算再贵再干净,也是散发着叫人作呕的味道,小礼礼的衣服再脏再廉价也满载着它的温暖和小礼礼的关心。
“你们两个站着干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拉走。”黄毛简直都要疯了。
眼眸里闪过恼怒之色,黎安恋恋不舍地不想跟何宴礼分开,想到他跟小礼礼每天只能隔着冰冷的铁笼子他就难受。
但现在又实在不是他任性的时候,黎安柔软的嘴唇在小礼礼艳若桃李的皮肤上眷恋地蹭了下,才舍得放开手。
两人的视线对视上,何宴礼看到黎安的唇角是扬起的,就好像感觉不到那凶狠一鞭的疼痛似的。
他说:“替你挨打总比让我看你挨打强。”
语气轻轻的,带着满满宠溺的味道。
对视很短暂,他眸光璀璨的光芒也如流星般划过,然后当他看向黄毛等人时,热情散尽,就变得气势凛然、冷若冰霜。
“喜欢打人是吧,那就把我们两个都打死,我看你还能拿到一毛钱么。”
他的神色很冷,就仿佛从骨头里都生出了冰锥,能把人扎得鲜血淋漓。黄毛竟被他的话还有无所畏惧的气势吓到,面如土色地抖了抖。
这就是所谓的当你不畏惧饿狼的时候,恶狼也就没那么凶恶了,更何况这头恶狼的脖颈上还像狗一样拴着项圈,只会狂吠两声可以。
黄毛觉得现在的情况很难堪,打吧是实在不能打,不打可不就是说他被个货物给吓住了。
就在这时,黑皮披着一身冷雨湿淋淋地大步迈了进来,看到状况不禁皱眉,“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黄毛顿时一哆嗦,他可不能叫黑皮知道是他犯了色心,正要恶人先告状,却见黑皮不怎么耐烦地叫他出来说话。
黄毛立马心里一亮,因为现在已经是凌晨,黑皮这样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一定是有事情发生。
“我跟你说,明天会有个大人物到咱们这里选人,你给我把人都看好了,千万别整出幺蛾子来。”
黑皮面沉似水,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好不容易得个特等货,就想靠着特等货发一笔横财,没想到一个个地都跟他要人。
这次找他的是他□□上的那位扶持他的大哥,但人不是大哥要,而是让大哥都毕恭毕敬的一个大人物。
说是明天大哥会陪着到他这里来。
黑皮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过来让手下把这里收拾一下,再把人都看好了,而他今天就在这里凑合一晚,好明天迎接这位大人物。
13. ABO文
让黑皮不爽的是他根本不敢跟这种大人物要钱。人家要是看上他的货,他得荣幸之至地把货奉上,如果得罪了这位大人物,他到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黑皮打碎了牙往肚子咽,有苦说不出,他叮嘱完黄毛又想起来问他,“刚才是怎么了?”
黄毛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又忙呵呵笑道:“嗨,不听话,我就是拿鞭子吓唬吓唬。”
非常时期,黑皮对于自己定的规矩也不那么一板一眼了,郑重其事地说道:“差不多行了,明天千万不能出任何的错儿。”
就这样,等黄毛回来时已经将刚才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事情翻了篇,只催促着让何宴礼和黎安赶紧进笼子。
何宴礼的眸子闪了闪,黄毛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跟黎安对视了一眼,彼此心有灵犀地知道此事这样收场也不错,毕竟人为刀俎他们是鱼肉,不是跟黄毛算账的时候。
只是何宴礼担心黎安的伤,待所有闲杂人等都出去后,他很是过意不去地问:“黎安哥,你伤得怎么样?”
他很感激黎安,眉心蹙着真真切切的关心。像黎安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而就算是皮糙肉厚的,遭受了那一鞭子也不会好过。
然而黎安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穿的厚,没那么疼。”
他穿的确实挺厚的,原本他身上穿的是保暖加运动服,昨天被惩罚后运动服都湿透了,保暖还好,晾了晾了干后他把保暖穿上了,外面又把浴袍裹上了。
不过黎安嘴上说得轻松,他盘坐在笼子里,后背根本不敢往后靠,只要挨到就像被针扎一样疼。这种情况出血倒不至于,但铁定有一道长长的红痕。
说实话黎安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又是个Omega,他被家里人照顾得太好,甚至只是摔跤膝盖破了层皮,他们都是大惊小怪的。
但他一点都不后悔,就像他说的与其让他看小礼礼挨打,不如让他替他承受这份痛苦,这样他更心安理得一些。
他也不想流露出任何难受来,一方面是由于他骨子里的坚韧,另一方面愁云惨雾的,多煞风景。
夜晚可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虽然这里阴冷潮湿,灯光单调,又被关在铁笼子里,但他们可以说悄悄话,那种相互支持鼓励的温暖,小礼礼富有感染力的好看笑容,熨帖着心房,还是挺美好的。
而其实抛开伤不提,黎安的心情是很不错的,能看到小礼礼安然无恙的回来对他来说是一大惊喜,他另外给小礼礼也准备了份惊喜。
对于小礼礼在外面经历了什么 ,黎安不想问,反正人已经回来了,问题的重点又回到了他们怎么要齐心协力一起出去。
于是黎安避开了刚才的话题,挑了挑眉,带着几分炫耀地说道:“小礼礼,我今天可是拿到了一样好东西。”
“……”何宴礼的脸一红,他很奇怪为什么黎安不叫他“小beta”突然改叫“小礼礼”了,而这个称呼显然要亲密很多。还有黎安是怎么发现睡袍是他穿过的。
何宴礼觉得里面肯定有蹊跷,但是他又不好问,就怕万一不是他想的那样,会弄巧成拙地反而被察觉出他有问题。
当下他对黎安也没必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他们现在是难兄难弟,于是何宴礼让自己放轻松,弯起眉眼听黎安分享收获。
黎安可喜欢看何宴礼笑了,就像是夜晚绽放的绚烂烟花,带着惊世骇俗的美丽。
看着那带着点婴儿肥的水嫩嫩白净净的脸颊,好想掐一掐,捏一捏。还有那翘起的似含着蜜的唇角,好想亲一亲、嘬一嘬,看是不是跟蜜一样甜。
黎安都觉得自己像个色!情狂了,他又想了想何宴礼的年纪,是十九岁,成年了。本来他就对可爱、漂亮、毛茸茸的小东西欲罢不能,喜欢摸它们耳朵,喜欢抱着柔软的一团睡觉,放到小礼礼这里是一样的。
“黎安哥?”
当何宴礼疑惑不解地叫了他一声,他才有些慌乱地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探出笼子晃了晃。
“是会让人昏迷的喷雾么?”何宴礼眼睛一亮。
黎安点了点头,眼中笑容明艳,心中却有满满阴暗的情绪在涌动。当小礼礼再一次被那帮畜牲带走祸害的时候,他都要疯了,特别想跟他们拼了,但他最后又忍住了。
边祈祷着小礼礼能像上一次一样平安无事,他边计划着怎么再拿点有用的东西。黄毛走后,钥匙留给了别人,黎安借故去卫生间让人打开了笼子。
他可是个Omega,平时冷冰冰的,都有一堆Alpha争先恐后地往他跟前凑。他被这现实逼得也不得不学会改变,冲拿钥匙的Alpha笑了笑,那个Alpha的魂儿就丢了。
然后那家伙就跟狗一样地听他使唤,他说肚子难受,那家伙就去找药去了,黎安在屋子里翻了翻找到了不知道谁落下的喷雾。
“太好了,黎安哥,这样咱们出去的机会就大了。”何宴礼知道黎安不冒险不可能拿到这种东西。一般这些家伙都会带着喷雾,那算是他们吃饭的家伙,他们会轮流外出,发现合适目标就用喷雾把人迷晕带回来。
尽管他相信谢珩一定会来救黎安,但是总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何宴礼心里不敢就此放心,就像他预料不到黄毛突然就会让他脱光衣服检查,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呢。
所以多一份保障会更好。
事后的关心会显得太煽情,并且现在该是个开心的时刻,一切的辛苦只是为了他们能够出去。
“小礼礼 ,可是我挺舍不得跟你分开的。”黎安也把那些阴暗的想法丢下了,他其实想的是等离开后他会带人把这里铲平了,再把这帮人贩子先揍一顿再送进去,但现在更想多问问小礼礼的事情。
何宴礼怔了怔,心想黎安是尊贵的黎家小少爷,他只是贫民窟的穷小子,天壤之别,不分开怎么行。
还不等他回答,黎安又兴趣浓厚地问他家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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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家里还有谁,在哪里读书等等,刨根问底的。
何宴礼一一回答,他们在敞开心扉地谈着心,只不过不是晒着熙暖的阳光喝着下午茶,而是隔着冰冷的铁笼子,伴着一个冷幽幽的夜晚。
当黎安听到他考上Z大却没有上的时候,眼里流露出惋惜的同时又雀跃不已,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他们两个的交集,他就是今年从Z大毕业的。
如果小礼礼去年入了学的话,那他们就是学弟和学长的关系。要是小礼礼叫他一声“学长”的话,他会幸福地疯掉,那样他就可以以学长的姿态摸摸小礼礼的头。
“出去之后去读书吧,我来支持你。”
在何宴礼困得眼皮子直打架的时候,他模模糊糊听到黎安这样说。他实在熬不住了,今天折腾得他实在够呛,跟黎安说了句“好困”就阖上眼。
而对于黎安来说,今天注定是个会失眠的夜晚,因为后背的伤一直在隐隐作痛,跟小礼礼说话可以当成是止疼剂,等周遭安静下来,就像是被千百只虫蚁在噬咬,挺折磨人的。
第二天清晨,等黑皮去接人的时候,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阴暗,天光像是被巨兽吞没了。
一辆黑色迈巴赫的车灯穿透连绵不绝的朦胧雨纱,流畅的车身在雨水冲刷下缓缓停了下来。
这里表面上是一家建在郊外回收废弃车辆的工厂,实则就是他们藏匿货物的窝点。
黑皮这时看到他那位平时威风凛凛的黑!道大哥从副驾驶下来,撑着雨伞,毕恭毕敬地打开了后车门。那张脸上带着从未见过的谄媚,“您慢一些,小心地滑。”
简直就像是皇帝出行时随身侍奉的太监。
黑皮知道连大哥都这样,他么估计连给大人物提鞋都不配。他忙迎了上去,自觉地弯下腰在一旁等着。
一尘不染的皮鞋踩进泥水里,笔直的西裤修饰出两条逆天的大长腿,长款黑色皮衣将冷酷的气场衬托到淋漓尽致,而男人脸膛俊美,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神色跟天色一样晦暗不明。
这种顶级的Alpha是让他们这些低级的Alpha自惭形愧、要顶礼膜拜的真正高贵的强者。
祁渊凛淡淡施舍给了黑皮一个眼神,要不是为了找人 ,他连这种底层蝼蚁是谁都不知道。
黑!道大哥连忙差使黑皮,“去给祁爷带路。”
黑皮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他没有见过祁渊凛,但能被称为祁爷的只有这个人,他可是Z市最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能怠慢一分,要是讨好了他,自己以后在这条道上就会更加顺风顺水。
工厂里堆满了破破烂烂的车辆,却只是个摆设,根本没人处理。黑皮带着两人来到办公区域,在一个门后是通往地下的通道。
何宴礼睡得不踏实,噩梦连连,醒来后头晕沉沉的不想睁开眼,当听到大门打开的时候,他一个激灵,鬼使神差地一下清醒了。
眼眸瞠大,眼帘中映入了祁渊凛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他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14. ABO文
这次黑皮可没敢藏着掖着,直接将祁渊凛带到了关着何宴礼和黎安的房间。
黄毛是在门口等着的,他一看到来人就是在汤泉会所的那位客人,心里打了个突。那天赵总可没跟他透露祁渊凛的身份,他也明白一般不管多大的人物出来找乐子都希望身份保密。
但是如今都到他们地盘挑人了……等黑!道大哥陪着祁渊凛先进去后,他将黑皮悄悄拉到了一边,让黑皮可得注意上次送的是上等货,里面却有个特等货,不能让大人物挑了理,他还说祁渊凛没有看上小beta。
黑皮大惊失色的同时赶紧想着补救的方法。作为这里的管理者,他又紧走两步到了二人前面,谨小慎微地笑着说道:“祁爷,这就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货了,之所以把他们关进笼子,是为了防止一些意外发生。”
这些皮相好的货在他们这里要遭受虐待,可要是被看上就一步登天了,也许买主会宝贝得不得了,所以事先解释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黑皮直接忽视掉何宴礼,开始介绍黎安,“这个Omega是昨天才上的货,姿色绝对上上乘。”
他说“昨天”两个字时,特意咬得很清楚,这样就圆了之前说的谎。
黑!道大哥用眼神赞赏黑皮做得不错,虽然那小男生鲜嫩水灵得很,但好像是个beta,那就大打了折扣,还得是这个Omega,生得如此美艳绝伦,相信信息素的味道也是独一无二。
何宴礼的脸色十分难看,嘴唇都发了白。祁渊凛的突然到来让他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为什么祁渊凛没有等到拍卖会而是来到这里选人?按剧情上来说,他的易感期还没过,还得需要抚慰剂。
还有自己倒霉的撞到了他枪口上,他会怎么对待自己?大反派的恶毒他从书里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其中拿人的脑袋当棒球打是大反派最喜欢的娱乐项目。
刚刚何宴礼听到房间里进来人站起身时,目光在无意间跟祁渊里碰了个正着,这样一开始就被抓到了,他已是无所遁形,于是就只能低垂着头战战兢兢等待宣判结果。
而黎安在看到祁渊凛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如今黎家和祁家明里暗里斗得如火如荼,要是祁渊凛认出他来,他就惨了。
黎安慌慌张张的,本打算捂住脸藏一下,却很快醒悟这样只会欲盖弥彰,还有他已经像货物一样地被推销,又能怎么躲?
便大大方方、凛然无畏地冷冷看着祁渊凛。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祁渊凛表态。可男人的神色却像是无法预测的幽暗深海,他的皮肤冷白,脸膛轮廓分明,仿佛是一尊俊美无俦的雕像。
他的任何一个动作都牵引着所有人的呼吸。□□大哥注意到他的双手交叠着,右手拇指正在轻轻摩挲着左手腕子上戴的一串檀木珠子,但这也给不了他什么信息。
当人们的目光变得焦灼,头皮都感到发麻时,才听祁渊凛终于说道:“都出去。”
声音不大,却极具威势,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哥和黑皮面面相觑,有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让他们都出去,但又不敢问。
刚走两步,又听祁渊凛说道:“把他也带走。”
两个人先是一愣,后知后觉地才想到祁爷这是现在就想做点什么,要把闲杂人等都清退。
黑皮叫来守在外面的黄毛让他开锁,两个人径直朝何宴礼走去,刚走到笼子前身后响起一道轻蔑的冷嗤,“蠢货,我说的是另一个。”
“……”黑皮跟黄毛大瞪小眼,两个人都是稀里糊涂。不是没瞧上小beta么,那留下他做什么?
不过人家已经发号了施令,他们只能照做,
完了!何宴礼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哆嗦,看来祁渊凛这是要在第一时间跟他算账了。
这里面的事情只有他跟祁渊凛清清楚楚,因此别人的心头都像蒙着一层雾。黎安也是,他以为灾难降临到了他头上,不想又落到了小礼礼身上。
他搞不明白事情状况,就没有做任何挣扎,十分听话地自己走出了笼子。
“祁爷,这……”黑皮为难地开口,“还请您明示下这人我们该怎么给您办。”
黑皮实在不喜欢伺候这位爷,高高在上的矜贵,说话惜字如金,他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说明白他哪知道该怎么办。
黑!道大哥一听这话先来了气,觉得黑皮不懂事,连这都要请示,祁爷让黑皮把人带走,那当然是要他们把人弄干净打扮好了送到祈爷车上了。
他刚要开口,却听祁渊凛无不嘲讽地冷声道:“什么叫为我怎么办,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跟我没有关系。”
“……”那是一种紧绷的头皮突然炸开的感觉,震惊、茫然、不知所措。
□□大哥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心想还好没自作聪明,但是他不理解,祁爷的意思是他根本没瞧上这么貌美的Omega,而是对小beta有意思。
而要说最惊讶的当属何宴礼,简直像是晴天霹雳。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困惑地看了看祁渊凛,又看向黎安。
不得不承认剧情已经四分五裂了。
其实自打祁渊凛一脚踏入这里,一眼看到何宴礼,他的目光就牢牢锁住了何宴礼,仿佛野兽盯紧了从他手下逃走过的猎物。
他的眼睛表面是深沉平静的,内里却是汹涌澎湃的,心里也包裹着一团炙热的火。
对于黎安,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认出来那是黎家那个逃婚的小少爷,不知道怎么回事落到了人贩子手里。他没有兴趣,也就不想管。
现在的状况大家已经看得明明白白,黄毛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摸了摸砰砰乱跳的心口,心想还好昨晚没打到小beta,不然伤了祁爷的心肝小宝贝,他得被活剐了。
黑皮这时拍了拍黄毛肩膀,黄毛一个激灵,见他用下巴点了点自己手里拿的钥匙,才反应过来,将钥匙恭恭敬敬给到祁渊凛手心里。
黎安与何宴礼对视着,眼里的自责、担忧、仇恨,激烈地跳跃,却又被他强压下去,凝成了反过来把他刺痛的冰凌。
他用眼神暗示了一下何宴礼,何宴礼心领神会,他的口袋里装着黎安昨天晚上给他的喷雾。黎安说他多灾多难的,所以把最有用的东西给了他。
大家迅速退了出去,把房门严严实实关上。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好安静,周遭的空气仿佛是凝固的。
何宴礼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剥夺了,他紧张地看着祁渊凛。
男人的身材异常高大,让地下室显得低矮许多,他往前走过来,脸陷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眼眸深邃,下颌凌厉,黑色风衣还沾染着冷雨的气息,叫人心惊胆惧。
祁渊凛在笼子前站定,一边用钥匙开着笼子,一边说:“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抓出来。”
何宴礼像是快要把自己憋死似的猛然吸了口气。既然是在劫难逃,这种选择题其实对他来说没有多大意义,不是说他主动出来了,结果就会好一些。
但他还是选择了自己出来,就相当于他勇敢赴死吧。
祁渊凛打开门后,给了何宴礼思考的时间,他现在还是有点耐心的狩猎者,单手插着裤兜,眯起眼睛等着。
何宴礼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怯懦,尽管在祁渊凛这种强大的Alpha面前,他会控制不住地发抖。所以当出了笼子后,他抬起头迎上了祁渊凛那双像是能把人卷进去仿若深渊一样危险的眼眸。
那双眼眸中暗光闪过,下一秒何宴礼就猝不及防地被祁渊凛只用一只手就掼到了铁笼子上,可想而知他的力量有多恐怖。
何宴礼的脖颈被恶狠狠掐住,他喘不上气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奋力挣扎着用手去掰祁渊凛掐着他的手。
他知道祁渊凛是真的会杀了他。作为文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反派,祁渊凛如今的权势和地位是靠他狠辣的手段和满手血腥换来的。
书中写道,在他十六岁的一天,父母来接他放学,就在学校门口,他亲眼目睹到父母被杀手凶残杀害。他自己也中了一刀,只是没死成被送到了医院,而在医院他又遭到暗杀。
是有些人想要置他于死地,他没有再回祁家,打那时候起隐姓埋名加入黑!帮,从富家公子成为了穷凶极恶的打手。
后来给他查到杀害他父母的是他的二叔和三叔,是两人联手设计的,为的是占有和分食祁家的财产。
他带人抓了他的两个叔叔,一根根剁了他们十根手指头,又把他们当畜牲一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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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用尽各种手段折磨。
最后他回归祁家,坐上祁家掌权人的位置,背后有黑!帮支持,做事暴戾凶狠。
所以对于他一个顶级Alpha来说,简直就是技能叠满,碾死个人跟碾死蚂蚁一样轻轻松松。
祁渊凛是真恨不得一把拧断何宴礼的脖子。他这个人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却万万没想到会一时掉以轻心栽到一个小Alpha身上。
还是反过来被咬了腺体,这么重要的地方,咬一口对他来说可比被打得遍体鳞伤还严重,还羞耻。
更要命的是小崽子的信息素很特别,一开始在他体内属于正常的两种Alpha信息素的相互抵抗,但后来却成功安抚了他躁动的信息素,缓解了他易感期的痛苦。
他的私人医生检查后,说是留下了一个很浅的临时标记。
很浅?再浅都是标记,都是他难以磨灭的耻辱!
想到这里,祁渊凛的眼眸里直冒火,手上用力……可是他又对小Alpha的信息素十分着迷,他的易感期还没有过去,他甚至时时刻刻、每分每秒地都在想念着那冰雪味道的信息素。
就在何宴礼眼前发黑,以为自己就要窒息的时候,脖颈间的力道却猝然一松。
何宴礼大口大口喘息着,嘴唇上忽然传来异样的感觉,他惊恐地瞪大眼睛,便看到祁渊里眼眸里不再是简单的凶狠,而是交织着某种热烈的情绪。
那只刚刚才掐过他的手正在抚摸他的嘴唇,动作是截然不同的轻柔、细致。
“……”何宴礼
现在祁渊凛眼里只有何宴礼这张脸,目光如笔触一样描摹过清秀的眉,有点可怜、委屈得像是兔子一样红红的湿漉漉的眼眸,小巧的鼻子,还有樱红的嘴唇。
最后停在了那张嘴上。他的手指上有一层薄薄地茧子,是以前练拳时留下的,抚过那柔软的嘴唇时,有种美妙的叫人兴奋战栗的感觉。
何宴礼觉察到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儿了,这时他的右手手腕突然被捉住,他下意识地想往外抽,却被强硬地拽住不放。
然后他看到祁渊凛面色冷沉,空着的另一只手上似乎有些动作,下一刻他被抓住的手腕上就传来冰冷的金属质感。
何宴礼简直惊骇至极,那是一副手铐,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一头就被挂在了铁笼子上。
然后他的另一只手也没有幸免于难,这样他就像被束缚在邢架上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了。
祁渊凛凑到他的耳边说道:“狡猾多端的小东西,不是喜欢咬人,喜欢跑么,我看你这次还有什么花招。”
祁渊凛的易感期还没过,他是有点急,但他还是可以控制的,这次他要慢慢享用。
祁渊凛先捏了捏何宴礼的脸,那皮肤的光滑细腻和果冻一样肉肉的感觉很不错。他又捏起了何宴礼上颌的肉,居高临下地欣赏他撅起来的两片嘴唇,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
何宴礼有种被玩弄的感觉,这就像是死都不给他来个痛快的。
正式用餐的时刻到了,其实比起那些野兽样掠夺似的Alpha,祁渊凛要优雅很多。他先是掌控住何宴礼的脖颈,让他无法动弹,然后在他颈间闻了闻。
很淡的冰雪味信息素,那香气就像是钩子,只一下就紧紧撅住了他的心脏,唤醒了身体里对它的无限渴望。
真香!就像是一种致命毒药,即使知道有剧毒,也要贪婪地着迷地去闻,根本是欲罢不能。
祁渊凛的神色已经不是那么冷峻威严,这气味像把他从高高的神坛拉了下来,让他追逐着它。
鼻端萦绕着香气,他开始品尝美味的点心,也就是小Alpha那张摸起来软糯的嘴唇。
祁渊凛蜻蜓点水一样,先在那饱满的唇珠上啄了一口。
那滋味就仿佛是这世间最好吃的美味,甜甜的,软软的,令人怦然心动的。
何宴礼睁大眼睛,他的长睫在轻颤,嘴唇只被碰了一下,浑身却犹如被电击了一样发麻。
这是一种很煎熬的感受,就好比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偏偏人却不给他一刀来个痛快的,还要一点点剥皮抽筋地折磨他。
祁渊凛的大手环住何宴礼的细腰,这次来了个深吻。
15. ABO文
何宴礼就仿佛是一朵鲜花里最甜美芳香的花蜜,被轻轻啄着,细细品着,而他却禁不住这样的亲吻碰触,在瑟瑟发着抖。
尽管祁渊凛的吻还比较温柔,但是他的掌控欲实在是太强,环住何宴礼腰身的粗壮手臂收紧让他不能拒绝一点,宽厚大手托住何宴礼的脖颈让他只能迎合他。
最主要祁渊凛连呼吸都带着侵略性,那龙舌兰的信息素就像是风暴在顷刻间就将何宴礼包裹了起来。
随着渐渐深入的吻,味道发酵地越发浓郁。从呼吸,从紧密相贴的嘴唇间传过来。
何宴礼喝一些度数低的甜酒还可以,对辛烈的酒他从来敬谢不敏。现在他被这龙舌兰信息素刺激得有些难受。
而祁渊凛已经是如痴如醉,小Alpha真的好香好软好诱人。
他从一开始的不紧不慢,不知不觉间就变得凶猛起来。
百般亲吻着那两片馨软嘴唇,如饥似渴地恨不得给吞下去。
边亲还边探寻着那冰雪信息素的味道,在小Alpha香喷喷的嘴巴上,在雪白的牙齿上,还有……但是小Alpha不太配合,他的牙齿闭得特别严实。
祁渊凛停了下来,然后微微一怔,只见小Alpha像是承受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似的,眉头紧锁,牙齿禁闭,连眼皮都紧紧覆盖着眼睛。
祁渊凛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他不大喜欢那种太娇气太柔弱的,因为他怕很容易就把人给弄死,但是这种默默忍受他逼迫的表情显然也不怎么好看。
感受到亲吻终于停了下来,还有周围的酒味变得不再那么浓烈,何宴礼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呼吸,猛喘了一口气。
祁渊凛看在眼里,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那点刚升起的怜悯之心转瞬间就像气泡一样“啪”地一声破碎了。
祁渊凛用力捏住何宴礼的下巴,迫使何宴礼看向他的眼睛,然后他冷冷地凶恶地说:“你不喜欢我的信息素?”
“……”何宴礼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他知道他踩了地雷。
祁渊凛既然是最顶级的Alpha,那他的信息素就是最顶级的信息素,是不知道多少Omega梦寐以求的。
但是他又不是Omega,他闻到的酒味就是酒味。酒这种东西又不是人人都喜欢的,可在这里不喜欢酒,就跟嫌弃祁渊凛没什么两样,是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何宴礼有苦说不出,他不喜欢酒那能怎么办。他只能抿着嘴唇,委屈巴巴地看着祁渊凛,就见面前的男人冷峻的脸上扯出一抹冷笑,然后跟他说:“没关系……”
何宴礼的心脏剧烈一跳,他感觉大反派的神色一点都不像是“没关系”的样子,那眼眸里闪着细碎的危险的暗光。他在一点点靠近,直到嘴巴要贴上何宴礼的嘴巴,才接着说:“不喜欢那就多闻闻,多尝尝,直到喜欢了为止。”
“唔……”这次何宴礼迎来的是夹着熊熊怒火的横征暴敛似的亲吻。
祁渊凛还捏住他的上颚让他张开了嘴,轻轻松松擒住了she 尖。
唇chi在缱绻纠缠着,暧昧滚烫的情愫向周围阴暗冰冷的环境里蔓延。
两种信息素在互相碰撞着,清凉的冰雪和辛烈的龙舌兰擦出激烈的火花。
祁渊凛是在品尝着小Alpha,也是在吸取冰雪信息素满足自己,同时还要在深吻时留下他的信息素味道。
也就是标记,他要占有何宴礼,让他迷恋自己,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尽管何宴礼是个小Alpha,还是他的私人医生说的变异Alpha,这种变异Alpha就是他的信息素很神奇地能吸引到其他Alpha,但是他不管那些。
何宴礼的头被龙舌兰的味道熏得晕晕乎乎的,而顶级Alpha的占有欲不是靠想象就知道的,只有真正体验过才清楚,单单只是接个吻,就让他快要窒息了。
风暴终于有了消停的趋势,最后祁渊凛恋恋不舍地亲了亲何宴礼的唇角才跟他分开。
四目相对时,这回何宴礼豁出去了,他边喘息着,边怒意汹汹地瞪着祁渊凛。
祁渊凛的眸子闪了闪,他看何宴礼就像是一头炸了毛的小兽,那脸颊鼓鼓的,还有未褪下去的潮红,凶巴巴的样子意外的还挺撩人,也挺有意思的。
“生气了?”祁渊凛很想逗逗何宴礼,于是伸手戳了戳他鼓囊囊的小脸,又用拇指去抚摸被他啃得又红又肿的嘴唇。
这个动作带着满满挑逗的意味,何宴礼气呼呼地张嘴就咬,可惜没咬到,被狡黠地躲过了。
祁渊凛勾唇戏谑地瞧着他,“你是不是在跟我演示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何宴礼心里骂了句“艹”,原来他在祁渊凛这里弱得像只兔子。
好吧,那他就示弱看看。何宴礼委屈地皱起小鼻子,有点请求地说道:“那你现在可以松开我了么?”
祁渊凛却不置可否,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何宴礼两下才说道:“你究竟是什么都不懂,还是在跟我装?”
“啊?”何宴礼糊涂了。
祁渊凛睥睨着他困惑的眼眸,似乎是真的不懂,有忽然忍不住笑了,“你好歹是个Alpha,怎么连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何宴礼好像从他的笑声中感受到了一点鄙夷,然后他不知道祁渊凛是怎么想的,居然给他整理起有些凌乱的衣服来,“一个Alpha要想将一个人据为己有,就会标记他,亲吻能做的只是最浅显的标记。”
听到这里,何宴礼的脸刷一下子白了,他好像清楚是什么意思了。
“还得通过咬腺体做标记才行……”才整理平整的衣服却又被祁渊凛拉开了拉链,他慢条斯理地解释着,“当然那也只是临时标记,要永久标记得通过两个人交流。如果顺利的话,一次交流就能成功,但是有些特殊情况,比如某一方身体的原因,就得通过多次交流才可以。”
何宴礼的瞳孔在震颤。
tmd,他真想将狗系统揪出来按在地上狠狠揉搓,天杀的把他送到ABO这种□□世界里,还给他安排了个这么憋屈的角色。
“所以,你现在准备好了么?”祁渊凛按住何宴礼的肩膀,在他耳畔发出像是恶魔一样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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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何宴礼的身体在瞬间僵硬,祁渊凛就知道把人吓到了。他这样做其实是在试探何宴礼,看着人不哭不闹的,像是有点胆量,可到了这事儿上也就这样。
毕竟是年纪小,没什么经历。祁渊凛这时解开了何宴礼的外套,已经看到了脖颈上露出的一小点阻隔贴。
他的眼睛顿时一热,腺体对于Alpha和Omega
来说是一个隐秘的地方,也是一个十分吸引人的地方。
祁渊凛的喉结滚了滚,他克制着自己要咬上去的冲动,伸手撕下了阻隔贴。
同时,何宴礼咬牙发出了一声闷哼,好疼,就像是阻隔贴被撕下来时将一层皮肉都带了下来。
浓郁的冰雪信息素迅速散到空气中,祁渊凛使劲吸了吸,安抚着自己体内躁动不安的龙舌兰信息素。
他在想何宴礼长得这么好看,腺体这个部位是不是会很可爱。他掀开了何宴礼穿的微微遮挡住腺体的毛衣,映入眼帘的一幕却令他眉头紧紧蹙起。
只见那后颈上的一小片凸起又红又肿,在雪白皮肤的衬托下简直触目惊心。
怎么搞成了这样?
祁渊凛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何宴礼是一直在隐藏自己的身份,而长期使用阻隔贴压制信息素,会使得信息素产生逆反,从而对腺体造成伤害。而且这种廉价的阻隔贴,黏性大、效用低,需要在两三天内更换一次,也会伤害腺体。
何宴礼的腺体暴露在一个Alpha的眼前,让他本能地想要抗拒,却又被死死压制住。
而他这时候的挣扎刺激了祁渊凛的兽性,他可本来就面对着一样诱惑得他不得了的东西,再也承受不住地露出尖利的犬齿,对准腺体就要咬下去。
何宴礼紧紧闭着双眼,他在等待着后颈传来皮肤被穿透的疼痛,但是过了一会儿,等来的却是很柔软的东西贴上去的令他微微战栗的感觉,隐隐约约的怎么像是被亲了一口。
最后祁渊凛还是强忍着放弃了,用一个轻柔的吻来代替他在何宴礼腺体上的标记。
何宴礼的腺体已然受了创伤,再给他咬一口,情况不知道会糟糕到什么程度。
祁渊凛很肯定,他要是咬上去,会非常的凶狠,不然又怎么会是顶级Alpha。
还是先带回去给他的私人医生瞧瞧吧。
祁渊凛对何宴礼不是为了图一次的新鲜,就能暴虐地撕碎了他,他要让何宴礼以后都在他身边。
祁渊凛身上带着阻隔贴,易感期期间这是随身必备品,他取了一片,轻轻贴到了何宴礼的腺体上。
现在何宴礼是他的私人所属品,信息素只能给他一个人闻,不能让别人闻到哪怕一点点。
直到后颈上传来一股舒服的微凉,何宴礼诧异地睁开眼,就见祁渊凛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给他把衣服拉链拉好,又细心地为他整理了一下领子。
何宴礼有些发懵,他不明白祁渊凛为什么没咬他。等到束缚住手腕的手铐被打开,它摸了摸后颈,那里重新贴了个阻隔贴,比之前的感觉要好很多,应该是那种昂贵的效果更好的阻隔贴。
16. ABO文
虽然这次祁渊凛是对他网开一面了,但是何宴礼明白不是今天还有明天,他已然被祁渊凛当成了床上玩具。
他沉眉琢磨着祁渊凛刚刚说的话,里面提到的标记其实指的是Alpha对Omega的标记,可他是个Enigma,要凌驾在Alpha之上,按照等级关系来说应该是不可以被标记的。
那么一个Alpha要怎么上一个Enigma呢?
〔系统,滚出来解释一下〕
何宴礼自打穿越过来就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其实他都没有适应自己这具身体,就像祁渊凛嘲笑他一个Alpha却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的时候,他还把自己当做寻常人呢。
他当然知道一些知识,就是从书里学到的,但是里面不涉及这个问题。
何宴礼觉得他受苦受难的,作为始作俑者的系统倒是清闲无比,正好把它拉出来遛遛。
他在脑海里跟系统交流,就见意识空间里出现了醒目的两个大字〔硬上〕,然后系统无比丝滑地扣掉了他五百积分。
“……”何宴礼
硬上?看着这两个字他觉得他屁股有点疼。
不过经此提醒,何宴礼茅塞顿开。在这个世界Alpha和Omega是最完美的匹配,而Alpha和beta,Alpha和Alpha也可以在一起,但是亲热时就不是很愉快了。
Alpha会本能地噬咬另一方的后颈,哪怕根本没有腺体,而不能注入自己的信息素会让Alpha烦躁无比,导致的后果就是仿佛是心结一样会一遍一遍地咬另一方。
□□时的情况差不多,由于无法标记另一方,使得Alpha很没有安全感,就会向另一方索取无度。
何宴礼的脸色渐渐白成了纸,他预感到他的未来会被发疯的祁渊凛咬得后颈上鲜血淋漓,会被他按在床上干个没完没了
“在想什么,还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何宴礼恍惚间听到祁渊凛的声音猛然打了个哆嗦,他抬起头看向祁渊凛,男人的唇角挂着一抹笑,此时跟他刚进来时可谓是判若两然。
何宴礼可以理解成祁渊凛的心情已经好了。对于他的身体情况,祁渊凛已经有了一定了解,那么还要把他当做玩具,一、应该是出于祁渊凛作为顶级Alpha没有什么征服不了的自信,二是对他的身体还没有深入细致的了解。
这样分析完,何宴礼得出的结论是趁现在情况还不是那么糟糕的时候,他一定得逃走。祁渊凛作为书里的大反派,他身上的标签可是“阴鸷”、“偏执”、“不择手段”,何宴礼绝对不要做他的玩具。
何宴礼想到了他口袋里装的喷雾,但是他不敢使,对上祁渊凛,他根本没有把握,要是失败的话,他都想象不到会迎来什么后果。
而这时他发现祁渊凛嘴角的笑容忽然消失了,眉宇间迅速结起了一层严霜。这就是危险来临的征兆,何宴礼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抖起来,就见祁渊凛三两步走到他跟前,他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要干什么?
“欸……”何宴礼惊叫一声,脸红了个透。祁渊凛其实只是弯腰将他抱了起来,中间托了一把他的屁股。
何宴礼下意识挣扎起来,被来自上方的冰寒目光一睥睨,又乖乖地不敢动了。
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祁渊凛刚才是因为他磨磨蹭蹭地浪费了他的时间才不高兴的。祁渊凛可是绝对的领导者、掌控者,他说一不二,在他面前只有别人听他的份儿,对于不那么听话的,他就会用他的方法处置。
何宴礼的脊背出了一层冷汗。还好,祁渊凛只是要将他抱走,没有使用其他强硬手段。
祁渊凛不喜欢带保镖,他自身的实力就已经足够强悍了,所以他不得不亲力亲为,不过他刚得的小宝贝,他也不会让任何人碰。
“叫什么名字?”祁渊凛抱着个人一点都不费力,他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小宝贝叫什么。
何宴礼不清楚为什么,更羞耻地跟祁渊凛亲都亲了,但是被这样抱着他就羞得面红耳赤。
何宴礼觉得有被摸一下屁股的缘故,那一下让他感觉被电到,脑海里飞速掠过“硬上”这两个字。
还有就是他从来没有被人抱过,还是公主抱,他很怕被摔了。
何宴礼趴在祁渊凛怀里一动不敢动,甚至还抓住了祁渊凛的衣服,支支吾吾地回答着:“何……宴礼。”
祁渊凛大步流星,到了门口,双手占着无法开门,就大声道:“老图。”他叫的是那位黑!道大哥。
那几个人此刻就如同皇帝临幸某位妃子时守在门外的太监,随时听着吩咐。
老图赶紧拉开了大门,然后映入眼帘的景象把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
祁渊凛是什么身份,谁跟了他就等于是一步登天,哪怕是个玩具,也成了金尊玉贵的玩具,尤其还被祁渊凛抱在了怀里,由此可知喜欢到了什么程度。
黑皮心里乐开了花,刚刚屠哥跟他说了祁爷是个很仗义的人,屠哥的命就是祁爷救的,所以他才对祁爷马首是瞻。屠哥还说只要祁爷喜欢何宴礼,不会少了他的钱。
黎安也在。这些狗腿子做事也是相当用心了,他们就怕里面出了状况,如果祁渊凛对何宴礼不满意了,他们就随时把黎安这个Omega推进去。
当黎安看到小礼礼被祁渊凛抱在怀里时,他的心被深深刺痛了,他觉得他要发疯了。
在他眼里祁渊凛就是个十足的变态、禽兽,而此时此刻这个变态的脏手却抱着他喜欢的人。他都不敢想象祁渊凛究竟对小礼礼做了什么龌龊下流的事情。
站在外面等待的这段时间对他来说无比煎熬,他浑身的血液仿佛是冻结的,他的人也像冰雕一样,直到门打开的刹那,血液才流动起来,他也活了过来。
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体会这种剜心割肉的感觉,他已经崩溃了,已经不存在理智这种东西了。他觉得他如果这样还能忍得住才是不正常的。
“你这个禽兽……”别看他只是个Omega,但他从来不畏惧任何Alpha,祁渊凛也不例外,大不了不就是一死么。
“……”何宴礼
坏了!这剧情实在是乱七八糟了!
书里写道当祁渊凛在拍卖会上拍到黎安后,就是这样抱着黎安走的,但是现在是他被祁渊凛抱着,他代替了黎安,成了祁渊凛的抚慰剂。
祁渊凛现在再看黎安就跟看垃圾一样,因为在祁渊凛眼里,他看不上的一律都是垃圾。
而黎安呢,他在意的不是祁渊凛看没看上他自己,而是祁渊凛看上的是何宴礼。
所以,一个看一个是垃圾 ,一个看一个是禽兽。
黎安怒火汹汹地,被黑皮和黄毛拉住才没有冲上来。黑皮没想到这个Omega这么胆大,连祁渊凛都敢骂,脸一下子就绿了。
何宴礼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又镇定下来,他觉得骂了一句“禽兽”应该还好,毕竟书里黎安被祁渊凛强迫时可没少这么骂。
但是他松了一口气又很快紧张起来,因为祁渊凛沉着声说道:“我看你是到了这里都没长教训。”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我爱你时就算你骂我,我也甘之如饴,我不爱你,就算你说话嘴巴再甜,我也觉得是口蜜腹剑?
祁渊凛绝对不是在吓唬黎安,他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他说这话其实就是叫人教训黎安,但显然这些不是他身边的人不清楚他的脾气。
黑皮和老屠都没有动作,他们不敢仅凭祁渊凛一句话就武断地下结论。
祁渊凛发出一声讥讽的冷嗤,看来还得让他浪费口舌,就在这时他觉察到怀里的人的动了动,视线垂下,对上的是一双湿漉漉的水光潋滟的眼眸。
小宝贝怯怯地揪着他的衣服,眸光闪动间泪意要呼之欲出,雪白贝齿咬着红润下唇,嗫嚅着,带着满满祈求之色跟他说:“可不可以不要……”
祁渊凛的心上像是被一根羽毛撩拨了一下,他没想到他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居然很吃这种,软软的、萌萌的,又可怜的、委屈的。
算了吧。这是小宝贝第一次求他,他就破例一次。
祁渊凛冷沉着脸问黑皮,“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
黑皮恭恭敬敬地回道:“今天晚上准备办个拍卖会,我把这个特等货报上了。”
祁渊凛便不再说什么,黎家小少爷会被怎么样,他一点都不关心,他其实都懒得跟这些人说话,他最想的就是赶紧把小宝贝带回家。
今天他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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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针强效的抑制剂才敢出门,他的私人医生千叮万嘱让他以后再也不要打了,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到了能承受抑制剂的极限,但是他的易感期还没过去,那么后面就得靠小宝贝帮他渡过了。
祁渊凛在易感期到来前就已经把工作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他现在可以一心一意地跟小宝贝贴贴抱抱,每时每刻都闻着那冰雪信息素的味道,当然还要□□。
“老屠,走。”祁渊凛说道。
何宴礼听着这仿佛敲击在他心口的话语是心急如焚。该怎么办,该怎办?
他其实对谢珩寄予了很大希望,但谢珩可不像祁渊凛这样黑白两道通吃,他要找到这里肯定得花一些时间。
现在剧情已然支离破碎,一切变得无法预料,要是谢珩来不及救黎安,黎安到了拍卖会上不知道会被谁拍走,那么后面就生死难测了。
同时黎安的视线黏在何宴礼身上似的,他在想祁渊凛如果把人带走,恐怕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他的整个身躯激动地都在发着抖,但是他能怎么办?
这时突然传来手机振动的声音,因为离着何宴礼很近,把他吓了一跳。
是祁渊凛的手机响了。
祁渊凛听着很烦躁,眉宇间夹着隐隐的怒火,他停下了脚步。
何宴礼盼着他接,现在一个小小的契机也许就能给他带来希望。但是直到手机安静下来,祁渊凛都没有任何动作。
他面无表情地迈开长腿继续往前走,何宴礼的希望被掐灭,心沉进了黑暗中。可祁渊凛走了两步,手机又响了起来。
祁渊凛知道不是十万火急没人敢这么一次次打搅他,他将何宴礼放下来,掏出口袋中的手机。
“说!”简单的一个字包裹着雷霆般的愤怒。
祁渊凛听着脸色变得很难看,是公司里出了事情,必须要他来拿主意。因为涉及到机密,他不好当着别人的面通电话,便往走廊的另一侧走去。
何宴礼知道千载难逢的时机到了,他跟黎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他们并没有立刻行动,直到祁渊凛走远。
“你们都不要过来。”
变故突生,黑皮看到黎安用个破啤酒瓶子抵住了自己的脖颈。他下意识地就以为黎安要自杀。
其实这正是黎安聪明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啤酒瓶子,他没有用它自不量力地跟Alpha较量,用到自己身上,正好吸引了别人的目光。
而何宴礼不等他们脑袋转过弯来,用喷雾快速对准黑皮和老屠的脸喷了两下。
这是黑皮他们自己使用的喷雾,效果怎么样他是一清二楚,只要吸入一点就头晕目眩。黑皮没有立刻倒下,他揪住何宴礼不放,被何宴礼一肘子狠狠砸到后背,趴到了地上。
同时黎安那边也证明了自己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一脚踢飞了黄毛。其实他一直有在锻炼拳脚,就是想打架的时候能胜过Alpha,像黄毛这种的,他还不放在眼里。
这样往外逃其实成功的概率并不大,他们有商量过比较合理的方案,但是变化总打人个措手不及,现在只能铁着头往外冲。
这个地方,何宴礼出去过一次,回来过两次,有一次被迷晕后带走不算,虽然是蒙着眼睛的,但是他细心地记得该往左转还是右转,已经在心里画了个地图。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他们随处的位置在最里,需要过五关斩六将。何宴礼在经过黄毛身边时,揍了他一拳,又把他腰间的一大一串钥匙薅了下来。
他们需要帮手,而这里有很多现成的。
何宴礼可是个Enigma,虽然他不能暴露身份,却可以试试使用Enigma的力量。连他自己都很不可思议,他居然三两下打倒了一个很强壮的Alpha。
黎安被他的英武震慑到,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接过何宴礼扔过来的钥匙,按照上面的编号,着急忙慌地打开了门。
“大家都赶紧跑。”
里面的人是些低等货,没有被关在笼子里,听了这一声,黯淡的眼睛里迸射出了激动的火花。
这样虽然耽误了点时间,但是等到祁渊凛发现出事追上来时,却在狭窄的走廊里,被汹涌而出的人流挡住了路。
他的拳头攥紧,青筋暴起,脸上阴云密布。
17. ABO文
说出来挺悲惨的,这是何宴礼自打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天空。
尽管正下着雨,天际像是一张灰蒙蒙的抽象画,细细绵绵的雨丝打在脸上有点针砭入骨的凉意,但是他感受到了呼吸的自由。
他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新鲜的空气,但是现在他们还不算安全。何宴礼快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破旧汽车,多到一眼望不到头,像是个回收废弃汽车的工厂。
何宴礼心头一紧,跟他预料的一样,这应该是在郊区,而且出于隐蔽性的考虑,绝对不会离主干道路近,也就意味着他们没那么容易找到救援。
这时何宴礼突然打了个踉跄,是被身后冲出来的人撞了一下。那人慌慌张张,跟个没头苍蝇一样。
黎安本来想拉着何宴礼跑,但见何宴礼紧锁着眉头,像是在思考,又耐心地等起了他。他现在完全相信小礼礼。
“咱们先躲起来。”情急之下,何宴礼抓住了黎安的手。黎安心头骤然一跳,小礼礼主动的亲密和握住他手时的坚定,让他的血液流动加速。
何宴礼带着黎安躲进了废弃车辆堆里。刚才他们能离开地下室已然算是侥幸,毕竟被关着的不是Omega就是beta,战斗力跟Alpha没法比,靠着一时的激愤才冲破了防守,但是何宴礼知道黑皮这些人手里有武器,他们极有可能又被抓回来。
现在他说不好是直接跑出去好,还是先躲一躲好,一切都是听天由命。何宴礼凭感觉选择了后者。
后面又有几个被抓的人仓惶跑出来,最后一个跑得慢,被魁梧的Alpha追上来锁住了脖子。
何宴礼和黎安就像是两只身处狼窝的小兽,抖抖嗦嗦、惊恐地在暗处注视着那群穷凶极恶的狼。
何宴礼看到了祁渊凛,高大如山的Alpha,俊美的脸膛笼罩着阴霾,暗沉沉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光亮。
“这个小王八蛋,要是老子抓住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黑皮骂骂咧咧的,他们手里有迷药的解药,加上他吸入的喷雾少,这下已经恢复了精神。
他只管心疼那些他辛辛苦苦抓来却逃走的货,要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到何宴礼身上,却一时忘了现在这里谁说了算,直到感受到头顶传来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他才吓得脸色惨白,知道自己口无遮拦了。
“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是我扒了你的皮。”祁渊凛觉得这些人统统都是废物,他只是打个电话的功夫,就给他把人弄丢了。
他的小宝贝轮不到别人惩罚,要惩罚也是他自己来。
祁渊凛其实特别生气,连呼吸都仿佛带着火,那个可恶的小东西已经是第二次从他手里逃走了,这简直是要把他气到发疯的程度。
“老屠,打电话叫些人来,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把人找到。”祁渊凛发红的眼眸中尽是偏执,如果再让他抓住小东西,他绝对不会让他再逃走。
如果说前两次的小东西是流沙,都能从他攥紧的手心里溜走,那他这次就为他打造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
何宴礼紧张地手心都是粘腻的汗,他知道下面大反派将开启一场针对他的猎捕行动了。
是不是就像有句经典台词一样,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都没用。
何宴礼的内心仿佛在滴血,他看到十来号人在祁渊凛的带领下冒着雨往外走,他们手里都拿着电棍,甚至黑皮手里还端着一把猎枪。
他微微松了口气,看来这样先躲一躲是对的,可是下一刻他的心尖就是一颤,只见黑压压的队伍忽然停下,祁渊凛似乎说了什么,其他人继续前进,却有两个Alpha留了下来。
然后两个人走进废弃车辆这边,开始巡查。
何宴礼赶紧猫着腰跟黎安小心谨慎地往后走,他见一辆车的后车门开着就示意黎安进去。
现在不是拼死搏斗的时候,人家一个电话大部队就回来了,最稳妥的方法是躲过去。
黎安轻手轻脚地爬进了车里,黑暗中看不太清,右腿小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痛,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
他咬着牙没吭声,后面何宴礼也上来了,也就是刚上来,就听到了两个Alpha说话的声音。
“今天可真是倒霉啊,下着雨叫咱们找人。快把我冻死了。”
何宴礼赶紧抓着黎安肩膀,带着他往座椅上一扑。
光线晦暗不明,四目相对,外面是步步逼近的凶猛豺狼,气氛紧张却又暧昧。
黎安感觉到他的心脏在狂跳,血液在奔涌,此刻小礼礼那张脸挨得他是那么近,年轻的、俊朗的,就像是柳枝新发的嫩芽。还有他身上冰雪信息素的味道,撩动着人的欲望,即使是明知道情形不对,也把人诱惑着要跳进罪恶的深渊里。
黎安真的好想亲小礼礼一口。尤其是想到祁渊凛,他心底一股幽暗的心思就生出根,蓬蓬勃勃地往最深处扎。
祁渊凛是不是亲过小礼礼了?除此之外,他还怎么欺负小礼礼了?
这让他十分抓狂。他喜欢的人却让别人捷足先登了;他很珍视的人,却让禽兽给欺凌了。
那么可爱、聪明、漂亮的人,他想让他属于自己。
何宴礼连大气都不敢出,好在那两个Alpha做事也没那么认真,匆匆扫了一眼就往前走了。直到他们看了一遍,没有收获地走后,他才直起身来。
“走吧。”何宴礼小声说道。
黎安掐灭了自己那可耻的想法,小礼礼在他心里实在太美好了,美好到对他动歪念头就是亵渎。他才一动就感觉到了小腿上的疼痛,伸手一摸,沾了半手血。
“怎么了?”何宴礼目光焦灼,他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才行。
“没什么,只是腿麻了。”黎安扶着座椅慢慢起来,他可绝不做拖后腿的那个。
两人悄悄地绕着废弃汽车往外,避开监控顺利地出了大门,然后又陷入了困顿中。
这里周围十分荒芜,根本看不到人烟,要是沿着路走很有可能遇到路过的人,但也极有可能被抓住。
而且何宴礼观察到地上有车轮印,是新鲜的才印在泥地上的,就是说人家开着车,而他们只有两条腿。
“黎安哥,你想怎么办?”何宴礼征求黎安的意见。
“我听你的。”黎安看出来小礼礼是个具有领导力的人,这就是Alpha的能力,而且他还不独断专行,知道问他,这就是区别其他Alpha的难能可贵的地方。
最后何宴礼选择的是往一片树林子跑,这样逃走的机会肯定大,但又肯定会受罪。
因为实在是太冷了,今天跟昨天比气温骤降,又下着连绵不绝的细雨,把人冻得浑身直发抖。
“你可以么?”何宴礼关心地问黎安,接下来会是一场长途跋涉。
黎安目光炯炯地瞧着何宴礼,小礼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层晶莹剔透的小水珠,随着他一眨眼,水珠就调皮地晃动着,他本就白皙的脸打上雨水后,更是吹弹可破的白嫩,还有看着他的眼神那么专注,含满对他的关切。
他在想一个人真心实意为你考虑的时候真的很打动人。
“我……当然没问题了。”尽管他的腿在不断流着血,伤口传来剧烈疼痛,但黎安还是从容笑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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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
他还带头跑起来,何宴礼也没敢耽误,他们得尽快进林子,在这边就像是个一眼就能看到的靶子。
到了林子里地面坑坑洼洼,草地湿滑,一不小心就会摔跤,他们就没走太快。何宴礼想着等穿过这片树林应该就安全了,可是走了许久都没到头。
冷雨像是刀子一样割着脸颊,充满水汽的林中朦朦胧胧的,何宴礼被水雾糊得眼睛看不清楚,抬胳膊擦了一把,也就是这时脚下突然一滑,身体失去重心,往下坠去。
黎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而下面是一个很大的深坑,刚刚被何宴礼踩掉的软泥扑簌簌地掉了下去。
黎安咬着牙,他用双手死死抓住何宴礼想把他拉上来,浑身肌肉绷紧,脚撑住地面,这样雪上加霜地使得小腿上的伤撕裂地更大,血渗出了裤子。
可是草地实在太滑了,他跟着何宴礼一同掉了下去。
沉闷的痛感让何宴礼眼前一花,昏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黑暗中挣扎着睁开眼睛,感觉骨头架子像是散了,哪哪都疼。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天空挂着一轮弯弯的月亮,像是害羞的少女,怯生生地半掩在云层里,银色的光辉泛着如霜的冷寒。
黑暗之中看不清,何宴礼感受了一下他没受什么伤,身体下垫了很多掉落的树叶。黎安就在他旁边,哪怕失去了意识,手还牢牢抓着他的手臂。
“黎安哥……”何宴礼只能看到黎安一个大概的轮廓,他拍了拍黎安的手,自己却吓得手指一缩,因为太烫了。
何宴礼又摸向黎安的脸,求证的结果是黎安发烧了。这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倒霉的事情都来了。
荒郊野外的,何宴礼思来想去唯一能做的就是抱住黎安,用身体给他取暖。
他脱下了外套,雨下得小并没有殃及里面的毛衣,他把黎安的外套也脱了下来,就这样紧紧抱着他。如果任由黎安这样冻一晚上,他怕会出人命。
实在是太冷了,就连那晚上最聒噪的小虫都罢了工,寒气肆无忌惮地往身体里钻,何宴礼在哆哆嗦嗦中直犯迷糊。
直到脖子上传来濡湿滚烫的感觉,他才如梦初醒,还没来得及查看是什么情况,就被猛然推倒。
清冷的如薄纱一样的月光下,逼近他的是黎安一双带着直白欲望的眼睛。
黎安的脸容是模糊不清的,只有一双眼眸,分外明亮又炙热,盯得何宴礼感觉都像被烫到了。
他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刚要走动一动,就被一股大力压了回去,磕到后脑勺,眼里淌出生理性的泪水。
“不许动。”
以前黎安从未对他用过这样冷若冰霜又凶恶无比的语气。
何宴礼都惊呆了,Omega不是都很柔弱么,就算黎安有些与众不同,但居然能把他压制得动弹不得。
“小礼礼,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祁渊凛那个禽兽,我一定会杀了他。”
这种话,何宴礼是做梦都想不到会从黎安这个主角受嘴里说出来。那是疯狂的,带着撕心裂肺痛苦的,又含着满满占有欲的。
心里咯噔一声,何宴礼突然明白黎安这是发情了。因为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淡雅的梅花信息素的味道。
像黎安这种顶级的Omega自控力非常好,即使闻到Alpha的信息素一般也不会有事,但是当他身体异常虚弱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
刚刚何宴礼那么紧地抱着他,自己的信息素不免被他闻到,而诱至情发。
那么现在,面对一个发烧发情还有点发疯的Omega,他该怎么办?
18.ABO文
穿进这个ABO世界,何宴礼简直崩溃至极,为什么Alpha要有易感期,为什么Omega会发情,为什么他这个Enigma的信息素所有的Omega和Alpha都喜欢。
现在何宴礼得出了个痛彻心扉的结论,他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不是福而是祸,还是情祸。
祁渊凛还在猎捕他,他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呢,这该死的信息素就又给他添了麻烦。
夜色深浓,野外荒郊的,他被个发情的Omega骑在身上,此刻月亮冲出了云层,投下一抹皎洁却好似带着无边讽刺的光亮。
黎安眼里狂乱交织,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言行举止根本不像是平常的他。
“还有那些人贩子,我恨死他们了,你那么可爱,他们却丧心病狂地一次又一次地要伤害你。我都想好了,他们不是喜欢看人被~操么,等我回到黎家,我就带人把他们老窝抄了,把他们跟畜牲关在一起,畜牲就应该被畜牲操,我要他们一天被~操个七八十遍。”
“……”何宴礼惊愕地瞪圆了眼睛。好恶毒的报复,以牙还牙,听着就爽,但是他很想说这种要求畜牲做不到啊。
“可是……可是要是我们逃不掉该怎么办。”
刚刚黎安还在咬牙切齿,暴戾凶狠得不得了,但转瞬间他眼里又复杂起来,惶急还有悲伤。
不用等何宴礼回答,他自己想到了什么又目光灼热、炯炯发亮地盯着何宴礼说道:“那不如我们两个睡了,那样就算被抓到了,我们都成了便宜货,卖不上价钱,我想他们一定会哭出来。”
“……”何宴礼的嘴角抽了抽。好完美的策略,他知道黎安是发烧烧到胡言乱语了,但是仔细一琢磨却是非常的有道理。
说到最后,黎安似乎是想象着那帮人贩子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开心地笑起来。
而其实这就是黎安的真实想法,当他拖着疼痛的伤腿咬牙坚持着走路时,当走了好久都出不了林子渐渐有些心灰意冷怕被抓到时,他的头脑中就在酝酿这些东西。
那是黑暗的,充满仇恨的又疯狂的,但他也只是想想,他羞于启齿,不过现在他头好烫,像是把那些想法都烧沸腾了,他说着话甚至很是兴奋激动。
“小礼礼,我要跟你亲亲,我要跟你睡觉。”因为他终于可以大胆地吐露他的想法了。
还有此刻他的大脑被满满的情欲所支配,他就更加无所顾忌起来,话语脱去了以往那层高高在上的冷傲外衣,是露骨的直白。
何宴礼可不会跟他这么胡来,在经过最初的兵荒马乱之后他已经调整过来,手掌支撑着地面,突然发力一鼓作气地将黎安反压制住。
却听黎安惊叫一声,“疼。”
他立马又惊慌失措地挪开了,然后他看到黎安似乎是捂了一把小腿,没看太清,因为下一刻他又被迅猛地扑倒了。
两个人特别像在玩一场幼稚的互扑游戏。
“小礼礼,你好不乖啊,不乖是要受到惩罚的。”
明明黎安是最不讲道理的,嘴上却跟何宴礼讲着道理,更是蛮横地不容分说地就堵住了何宴礼的嘴。
当两张嘴碰触上的时候擦出了激烈的火花。
何宴礼在抱着黎安给黎安取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被冻麻木了,浑身的血液是凉的,嘴唇是凉的,就算缓了缓也没好太多。而黎安的嘴唇是又柔软又炙热的,宛若冰与火在包裹交融,给人的感觉异常清晰鲜明。
这时候黎安展现了他作为Omega柔情似水的一面,他没有疯狂的索取只知道满足自己,而是痴痴地眷恋着何宴礼的嘴唇,尽力地让这个吻成为享受,让何宴礼能喜欢迷恋上他。
他这个人尽管对那些追求他的Alpha不屑一顾,哪怕他们卑微地像狗一样祈求他的怜爱,他都不会可怜他们一分,但是对他喜欢的人,他却愿意放低姿态。
细细碎碎的吻,像是融化在唇齿间的蜜糖,此时连月光都变得缱绻,连风都不再那么幽冷。
醉人的梅花香味仿佛化成了蝴蝶,在周围蹁跹飞舞。
“小礼礼,我要你的信息素。”一吻结束的间隙,黎安沙哑着嗓音说道,说完改成用双手捧起何宴礼的脸又亲了起来。
他掌心是滚烫的,带着粘湿的汗,紧紧覆盖在何宴礼脸上。他把何宴礼的嘴唇当成一件珍贵无比的宝贝,轻轻吸着,慢慢吮着。
“给我,好么?”他极尽讨好地吻着,又低低吐露诉求,他的长睫带着情欲难抑的轻颤,眸光是迷离的,仿佛醉在了一种叫何宴礼的酒里。
这样的请求恐怕没有人会不答应。
何宴礼被他亲得一开始意识都恍惚了,他知道黎安是第一次接吻,可是就仿佛他天生就吻技超绝似的,真的好会,后来何宴礼的大脑敲响了警钟。
不对!亲了半天,黎安不就是要他的信息素么,信息素对于发情的Omega的来说才是最渴求的。
那他给他不就行了么,何宴礼觉得自己也是糊涂了。
他不是不能强硬地把黎安制住,但考虑到黎安的腿受伤了,还有发着烧,他没做那么恶劣的事情。
“好,我给你,我也会乖乖的。”何宴礼假装投降,其实是要先把人哄住。
黎安简直欣喜若狂,他太渴望一次性吸够那冰雪信息素了,虽然何宴礼此刻身上就有,但淡淡的,对他来说就是杯水车薪。
何宴礼观察到黎安的意识还算清楚,只是神经比较脆弱,所以只能顺毛,而不能逆鳞。
“你先从我身上起来好么?”何宴礼轻声细语地试着提个要求。
可话音刚落,黎安的目光就又变得凶恶无比。他其实每一分每一秒都想黏在何宴礼身上,Omega发情时就是这样的,会特别黏人,把Alpha的信息素当必不可少的氧气一样。
何宴礼无奈只能把要求降低,“那让我胳膊动一动可以么?”
这回黎安好歹听了,把压着何宴礼的胳膊抽出来,就重新趴在了何宴礼身上,简直像个任性的小孩。
何宴礼不跟黎安这个发烧又发情的人计较,他苦涩着将祁渊凛给他贴的阻隔贴揭开了一个小角,他决定了以后有钱了先囤上几大箱子阻隔贴,真的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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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生怕那清新的冰雪信息素散到空气中浪费掉,他急迫地凑到何宴礼的脖颈边吸着,身体就像是干瘪的海绵,渐渐得在充满。
当情潮退去,他人也老实下来,毕竟还发着烧。过了良久,何宴礼再唤黎安,人已经趴在他胸口陷入了昏睡。
何宴礼业已是疲惫至极,还好黎安的情况不算糟糕,没让他太费劲就安抚好了。
等黎安消停了,他的一颗心跟着沉静下来,他又感受到了地面有多冷,风有多凉,冻得哆哆嗦嗦,迷迷糊糊地熬到天亮。
林子里飘着一层轻纱似的薄雾,到了落叶的季节,蝶儿一样的树叶打着旋儿完成它们华丽丽的落幕,鸟儿和小虫都忙碌起来,寻找着食物。
何宴礼检查了一下黎安的伤口,在小腿上很长很深的一道触目惊心的撕裂伤,此时已经不再流血,但是腿部却肿了起来,这要是不能及时处理,就得发炎。
何宴礼叫了叫黎安却怎么也叫不醒,人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
何宴礼有种空茫茫的无力感,他此时又渴又饿,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要想他带着黎安从深坑中爬出去是不可能的,现在只能等着人来救援。
时间一点点地流动,实在无比缓慢。何宴礼坐起来背靠着土壁,他让黎安的头枕在了他的腿上,这样大家都舒服一些。
昏昏沉沉中,他好像听到了黄毛的声音,立时打了个寒战清醒了,再仔细听,确定了就是黄毛。
此时黄毛正带着人搜索着,他们从昨天到现在一刻都没有休息过,逃走的其他人都抓了回来,只差何宴礼和黎安。这可是上等货和特等货,卖了,他们就能金盆洗手,拿着钱去快活逍遥了。
这要是到最后白忙活一场,他估计得跟黑皮抱在一起痛哭。
“小王八羔子,可把老子害苦了,艹。”黄毛找不到人就一直在骂。
“哥,你看这是什么?”有人发现了草地上的一些痕迹,还有沾在草上的血。
黄毛的眼睛豁然一亮,“到下面去看看。”
何宴礼希望的火苗渐渐熄灭了,他抿紧嘴唇,心想难道老天爷就不能给他一条活路么。
却在这时他又听到了一个响亮的穿透林间的声音,“一个都别放跑了。”
声音有点熟悉,然后是一阵嘈杂混乱,像是两拨人打了起来。他知道终于有人来救他们了,心里沉甸甸的石头缓缓落了定,眼皮子却不争气地打起架来。
“醒醒。”
身体被摇晃着,何宴礼从迷迷惘惘中艰难地睁开眼,他看到了谢珩的脸,尽管有些模糊,但主角攻无论怎样都是帅气逼人的。
他的唇角不自觉翘了起来,心想着剧情虽然变了,但还是主角攻救了主角受,而他也成功从人贩子手里逃了出来。
“我……”他想跟谢珩说他没事,谢珩应该去看黎安,不用管他。
可他已经是疲惫脆弱到不行,在昏迷之前,他感受到他被紧紧拥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耳边响起沙哑的愧疚不已的声音。
“对不起,我来晚了。”
欸,这话不是应该跟黎安说么?
19.ABO文
何宴礼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了,即使醒了他都不想睁开眼睛,像只小懒猫一样蹭着柔软的枕头。
他这次睡的可是床啊,他心心念念的舒适大床,再也不是硌得他浑身难受的铁笼子了。
何宴礼幸福地打了个滚,他要赖在床上一辈子。
不过这是哪里?
何宴礼心里猛然一沉,他记得他好像是被谢珩救了,不过那时候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记得不是很清楚。
何宴礼偷偷地将眼皮开启一条缝,他真怕只是一场虚幻梦境,而现实却是黑暗又残酷的
很快,他像受惊的小兽一样缩了缩脖子,不过他不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而是看到了谢珩。
年轻俊朗的Alpha穿着简洁的白衬衫搭配着黑色小马甲,是他一贯的只要出门就要正式的穿着做派,显得干练且稳重,又修饰出他肩宽窄腰、比例完美的身材。
此刻他的目光直直地看过来,虽然表情并不夸张,但也能瞧出来神色里的震惊。
宴礼的脸瞬间爆红,因为他现在的姿势很尴尬,趴在床上,屁股高高撅着……
我的妈呀!何宴礼再次往周围扫一眼看到摆放的医疗设施,才清楚这里是医院,不是他可以随便撒欢的地方。
他没想到一觉醒来就在主角攻面前丢人现眼,羞臊地赶忙规规矩矩躺好,慌乱中被子连头都蒙住了,又忙扒拉开露出脸来。
谢珩像是没忍住,轻轻笑了笑,“看到你……”
他想了想,找了个比较合适的词,“嗯,这么活泼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话语中带着点调侃,却又流露着关心。
“你不知道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不过医生说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轻微擦伤。”
谢珩说着来到床边,倒了一杯水递过来,“口渴了吧,喝点水。”
何宴礼确实很是口干舌燥,但他没有接,他疑惑地看着谢珩,心想谢珩在他这里干嘛,不是应该守着黎安么?
同时他仔细地看了看周围环境,惊讶得不得了。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房间特别大,装修豪华,配套齐全,一捧放在床头的鲜花散发着清雅的香气,可是属于病房里最高端顶级的那种。
“奥,这是我们谢氏投资的一家私立医院。”谢珩解释道:“我找到你跟黎安的时候,你们都昏迷了,我就把你们带到了这里,让医生给你们做了个全身检查。你放心,黎安也没多大事情,只是腿上的伤严重些,他现在还没有醒。”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谢珩是个做事特别细致稳妥的人,他知道何宴礼会担心黎安,便先讲明情况,让何宴礼心里能踏实。
这样的人让你不对他生出好感都难。
何宴礼知道谢珩是家教好,从小就很正派,后来出国留学,没有沾染上那些纨绔子弟的恶习。
他温文尔雅,霁月风光,书里面黎安一开始是对他有偏见,等到被谢珩救下,在朝夕相处中他感受到谢珩是个很不错的Alpha,才渐渐喜欢上了谢珩。
“你叫何宴礼是吧。”谢珩唇角微勾,眉眼晕染着宛若清风一样的温柔,“在这里我先要向你说声抱歉,我查了你。”
“没什么的。”何宴礼眨眨眼,他本来就不介意,反而像谢珩这样身份尊贵的对他态度这么好,让他受宠若惊地有点不好意思。
那天何宴礼向他透露了黎安是被人贩子抓走的,他便在管家到了酒吧后,第一时间让管家找人去查,还有将情况告诉黎家,让黎家那边也行动起来。
但是他的情况很糟糕,秦之学给他下的药很烈,不送医院不行。
这样便耽误了时间,翌日,他不管管家的劝阻,拔了输液管,执意要自己去寻人。
黎安作为他的未婚妻,如果在拍卖会被哪个人拍走再玷污了,那对于他对于整个谢家来说将是奇耻大辱。
还有何宴礼,那个年纪不大长相漂亮的小男生……他从容不迫地喝着红酒守护自己的那一幕,像是烙印在了谢珩脑海里,魂牵梦绕似的,让他时时刻刻总想到他。
他也要把何宴礼救出来。
但是查到那帮人贩子的老巢没那么容易,他和黎家那边通过各种渠道,用钱打点,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才联系上一个人贩子,用钱买通了他。
人贩子告诉他这边出了状况,有一个小beta上等货和Omega特等货跑了,他们正在全力搜捕。
谢珩和黎家二少马不停蹄带人赶了过去,他们分开在树林里找人,期间谢珩的心一直倍受煎熬,他就怕他慢一点,黎安和何宴礼又被人贩子抓到。
后来他遇到了黄毛,人还没有找到,他就没有采取抓捕行动,悄悄跟在了黄毛后面。万幸,黄毛发现黎安和何宴礼的时候,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查何宴礼是在把何宴礼送到医院确认他没有什么事情之后,他想知道有关于何宴礼的一切。
何宴礼的姓名、年纪、住在哪里等等,越详细越好,于是他查到了何宴礼住在贫民窟,是个没有任何亲人的孤儿,还知道他交往过一个叫许璨的男朋友。
至于何宴礼是怎么落到人贩子手里的,他还没查到,左邻右舍的都说何宴礼跟他男朋友离开贫民窟外出打工了。
“我要谢谢你。”谢珩接着说道:“谢谢你把黎安平安无事的从人贩子那里带出来。”
何宴礼清楚谢珩是站在黎安未婚夫的角度诚心诚意地对他表示感谢,他礼貌地回道:“谢先生不用那么客气,其实我还要谢谢谢先生呢……”
这时那杯水又递了过来,何宴礼便止住了话,接过来喝了,水温刚刚好,还有淡淡的甜味,像是专门给病人准备的。
“医生说了,让你最好在床上躺两天,把身体养好。我叫医院的食堂煮了粥,一会儿你吃一点。”
何宴礼坐在床上,他其实特别希望谢珩赶紧走,因为他跟谢珩亲过,尽管是有特殊原因的,但是共处一室,也让人心里不自在。
可是谢珩打过电话让人送粥后,却根本没有走的意思。何宴礼还注意到谢珩的两只袖子是挽起的,露着流畅漂亮的小臂肌肉。
在他的困惑不解的目光中,谢珩继续洗起盆里的毛巾来。
谢珩就是在洗毛巾的时候发现何宴礼醒了的。
“来,擦擦手和脸吃饭。”谢珩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很自然地抓起何宴礼的手。
何宴礼打了一个哆嗦,僵成了石雕。谢珩看在眼里不无好笑地说道:“你不用吃惊,你昏迷后都是我在照顾你,连你的衣服和内裤都是我给你换的。”
“……”何宴礼: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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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实是应该找到你的家人或者请个护工,但是我查过你没有家人了,请护工的话,我又怕他发现你身上的秘密。”
谢珩顿了顿又无可奈何地说:“而我实在忍受不了内裤穿两天……”
“……”何宴礼
他脑袋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画面,谢珩在给他脱掉衣服后,眼睛盯着他的小内内,给人换内裤的难堪和不能一条内裤连续穿两天的标准在他的头脑里来来回回地拉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
谢珩照顾起人来十分的细致,他从何宴礼的手腕擦起。毛巾是用温水洗的,擦过白皙细嫩的皮肤,柔软又舒服。
毛巾擦过手背,又将何宴礼纤长葱白的手指包裹住,然后又一根一根地擦,太细致以至于仿佛是上好的羊脂玉一样被谢珩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就连那圆润的透着诱人粉色的指甲都被细细地擦过,之后换另一只手,也是一模一样的精细。
“把眼睛闭上,我给你擦擦脸。”谢珩将毛巾重新洗了洗。
“还是我自己……”何宴礼脸上飘起一层红晕,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怎么能叫谢珩这个日理万机、野心勃勃的Alpha大材小用地给他擦手擦脸呢。之前他是昏睡着没办法,可他现在已经醒了。
只是才要拒绝,谢珩忽然变了脸色,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气氛变得很微妙,仿佛是蒙了一层神秘莫测的纱。
谢珩的眼底爬上了一层怒意,他很生气,何宴礼对他表示感谢,叫他“谢先生”可以解释为出于良好的教养,可拒绝他,却不亚于拿着一柄刀在捅他的心口。
他们可都亲热过了,唇齿相依,抵死缠绵,这样拒绝他就像是在给他某种暗示,但他不希望是那样。
那抹怒意在谢珩眼中一闪而逝,他抓住何宴礼的肩膀虽有些强硬,语气却是温柔无比的,“你是病人,病人就该乖乖听话。”
四目相对,何宴礼被谢珩温润的目光瞧得有些心虚,就像是他犯了错误似的,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乖乖阖上了眼。
谢珩满意微笑,先用毛巾给何宴礼擦过光洁的额头,又轻拭过脸颊。何宴礼的脸带着羞涩的红温,被这一擦,就抹上了一层晶莹水光,潋滟无边。
离得这么近,谢珩都能看清他一根根长而卷翘的睫毛,像是小刷子一样,在他心上刷了一下。
那张脸仿佛是一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要说美中不足的就是嘴唇上起了点皮。
谢珩的目光聚焦在了何宴礼的嘴唇上,他想起那天他中药后的粗暴,简直是暴殄天物,他应该温柔地对待它,仔细地品尝它。
谢珩的喉结滚了滚,有些情不自禁。
“那什么,谢先生,关于你中药的事情……”何宴礼思来想去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避讳不提,反而更要说清楚,这样大家才好解开心里的疙瘩,不至于别别扭扭的。
谢珩即将贴上何宴礼嘴唇的动作顿住,其实对于他来说现在不是谈这事儿的时候,毕竟他现在还是别人的未婚夫。不过既然何宴礼说了,他就要明确表明他的态度。
谢珩还没开口,何宴礼支吾了一下,闭着眼睛说道:“我想你和我一样,都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谢珩顿时面沉似水,那句“我会对你负责”鱼刺一样卡在了喉咙里。
20.ABO文
何宴礼说这话是在试探谢珩。
在这个ABO 世界以信息素为食粮的掠夺式爱情是最高法则。
不管爱与不爱,只要因为信息素产生了羁绊就被捆绑在了一起。就好像一个Alpha给不爱他的Omega强行标记后,Omega会迷恋上Alpha的信息素,从而离不开这个Alpha。
不过谢珩作为主角攻,是个头脑清醒认为爱情至上的例外,何宴礼其实相信他不会因为一个错误就对自己产生什么想法,但他又想问清楚,就怕有个万一。
何宴礼缓缓睁开了眼,两人的目光不偏不倚地在空中撞到一起。
谢珩的眸光澄澈又坦荡,他淡淡说:“那当然”。
攥着毛巾的手却五指收拢,手背上青筋凸起。
得到理想的答案之后,何宴礼舒了口气,放松下来笑了笑。
他不知道的是,谢珩觉得这笑又明媚又扎心。
谢珩从来没有体会过被拒绝的感觉,虽然黎安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但那是家里安排的婚姻,他一直把它当做是件家里安排的任务,父母让他对黎安主动点,他就听话地主动向黎安示好,即使热脸贴了冷屁股,也只是有点怨气,觉得黎安跟他根本不配。
所谓的两个人的信息素达到99%的匹配度,只不过是冰冷的数据而已。
而何宴礼拒绝他,他感受到了什么是受伤,是宛若锥心刺骨般的疼痛。
私立医院的服务就是好,食堂提供订餐服务,还给送到病房里。谢珩接过粥,跟服务人员礼貌道了谢。
他先将粥放到桌上,来到窗前,将窗帘全部拉开,让温暖的阳光洒了进来。何宴礼觉得他好像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的,被关在阴冷的地下室里三天,即使被带出来也是晚上,他真的好想见见阳光。
谢珩无疑是个体贴入微又古道热肠的人,所以当他端着热腾腾的粥来喂何宴礼时,何宴礼只有感动,再也不忍心拒绝。
粥是肉粥,煮得又糯又香,可被一个人喂着,何宴礼就像不太会吃饭了,以前饿极了都是狼吞虎咽,现在虽然饿,却腼腆地小口小口吃着。
房间里安安静静,谢珩的脸上挂着连他都没发觉的宠溺的笑,因为他看着眼前的男生渐渐入了迷。
何宴礼沐浴在阳光中,金色的光芒在他柔软的发丝上、在他白皙如雪的皮肤上、在他清亮亮的眼眸里跳跃着,加上一副乖巧温驯的模样,着实令人神魂荡漾。
这样看着,谢珩心上一直发疼的伤口又自行慢慢愈合了。他不会放弃何宴礼,这样美好的一个人他凭什么不能拥有,还有何宴礼的信息素……
他以前是觉得单靠信息素的匹配度就决定两个人是否合适的方法很荒谬,但不得不说他超级喜欢那冰雪信息素,喜欢到觉得何宴礼周围的空气都是与众不同的。
他已经对那信息素着了魔,对何宴礼着了迷,他难以控制地也沦为了信息素的傀儡。
谢珩总归是个大忙人,还没喂何宴礼吃完饭,电话就来了。他现在除了公司上乱七八糟的事务,还有些账要清算。
一是秦家,他要让秦家倾家荡产,这就是秦之学害他的下场,不过让秦之学给溜了,现在不知道人藏在了哪里。
二是那帮人贩子,他已经将抓到的黄毛等人暴揍审讯了一番,也就是他知道了这里面还有祁渊凛的事儿。
祁渊凛居然也看上了何宴礼,那这叫不叫新仇叠旧恨呢?
后来他叫人把黄毛等人送到了警局,至于人贩子的那个窝点,在他找到何宴礼和黎安后就报了警,警方跟他反应已经端了窝点,把被抓的人都救了出来。
谢珩接着电话,何宴礼端起碗自己吃起来,他真的没法心安理得地这样享受别人的照顾,嘴上不好拒绝,那就让谢珩看看他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而且他还有个打算,他想走,甚至现在立刻马上就走。趁着黎安还没醒,他怕黎安不让他走,先前黎安就说过舍不得跟他分开,那晚发情的事情黎安醒了也不知道记得多少,总之不见是最好的。
于是等谢珩放下电话,何宴礼说道:“谢先生,你看我是真的没事了,我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你跟黎安哥说一声,我好久不回家了,想回家看看,等回头我再来看他。”
走?谢珩的脸色豁然一沉,心想说的好轻松啊,一点留恋都没有,潇潇洒洒的,真是个无情的人。
而且他知道何宴礼一定在说谎,现在祁渊凛还在找他,他怎么可能回家,大概率是会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
谢珩心上那道刚愈合的伤疤又撕开了一条鲜血淋漓的口子,他想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么,变得真是脆弱不堪,很容易就受伤。
他的血液一下子沸腾了,他有股把何宴礼锁进怀里不让人离开的冲动,但是这时门“砰”地一声开了,黎安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你不能走,我不允许你走。”
何宴礼在看到黎安时眼前亮了亮,虽然黎安穿的是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但是他的气质和气场却提升了不少,只因为他的耳朵上戴了一枚宝蓝色的闪亮耳钉。
这是黎家的传统,在孩子成年的生日当天,父母会送给孩子一枚刻着他名字缩写的订制耳钉。
是黎家人的标志,也承载着作为黎家人的责任。之前黎安离家出走时将耳钉摘了留在了家里,大有非要让他联姻就不做黎家人的架势。如今他二哥给他把耳钉带了来,他又重新戴上了。
此刻Omega昳丽的眉眼冷傲非常,有着不输于Alpha的气势。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人,容貌俊美,穿的却花里胡哨,跟个开屏的孔雀一样,人看着也吊儿郎当的,耳朵上有一枚红色耳钉,是黎安的二哥黎褚。
名副其实的Alpha,自称是Omega杀手,但实际上对其他Omega还可以,对他这个弟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黎安一直以来都是拿两个哥哥的成绩当目标,从而实现他超越、乃至碾压的黑暗计划。而黎褚是被碾压最厉害的那个。
何宴礼被当场抓包脸色尴尬地白了白,他还没想好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谢珩率先说道:“黎安,你不能这样说话。”
但是此刻黎安却像个一点就着的炮仗,他平常做事情有条有理、冷静从容,但一遇到何宴礼的事情就变得十分的冲动。
谢珩是把何宴礼当客人斥责黎安怒气冲冲的没有礼貌,但他说话的口气一点都不重。
可黎安立马把矛头对准了他,“你是什么意思,以我未婚夫的身份管我是么,那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从来就没承认过你。”
“……”何宴礼:说好的主角攻救了主角受后两个人就破冰,然后感情快速升温呢?
谢珩好歹是谢家的继承人,身份尊贵不说,又是高级的血气方刚的Alpha,在别人面前被未婚妻说是自作多情,是件特别羞辱他的事情,何宴礼真怕谢珩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了。
却见谢珩只是沉着眉面无表情,不高兴是不高兴,但他没有发怒。
反观黎安却盛气凌人得很,还冰冷地嘲讽地说道:“我知道这次是你救了我,但那又怎么样,你休想挟恩图报让我嫁给你。”
何宴礼听着都觉得黎安过分,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谢珩分明是一番好心,反倒被他泼了一盆脏水。
就连黎褚都受不了,出声训斥,“安安,不可以这样。”
黎安的胸膛在剧烈起伏,他其实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但是跟谢珩的婚约他一定要解除。以前他只是不喜欢谢珩,现在他是厌恶谢珩,一想到他跟谢珩有着这层关系,他就难受。
何宴礼有些紧张地看向谢珩,但是谢珩还是没有暴怒,尽管他的脖颈上绷起的血管清晰可见,却只是说道:“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讨厌我。”
这话简直是说到了黎安心坎里,他把这么些年来对这场联姻的不满,连带着被人贩子抓走所受的委屈,统统释放了出来。
“是,我讨厌死你了,我甚至看到你都觉得恶心,是你们非要逼我做婚姻的工具,要不然我也不会逃婚,也就不会被人贩子抓走。”
他越说越激动,几乎是愤恨地瞪着谢珩道:“谢珩,我告诉你,我要退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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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跟你退婚。”
“……”何宴礼瞠目结舌,作为一个事外人,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他只是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何宴礼看向谢珩,谢珩的浑身都在发抖,良好的修养显然已经让他对这个任性的未婚妻一忍再忍,最后“退婚”两个字像是把他逼到了悬崖边上。
黎褚拉住黎安劝道:“安安,这件事情咱们等回家以后再说可以么?”
但是谢珩这时也像失去了理智,他紧紧盯着黎安的眼睛,有些恶狠狠地说道:“如果我执意不退呢?”
气氛顿时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何宴礼的心尖都跟着颤了,他看见黎安怒不可遏地扬起手,“啪”的一声扇在谢珩脸上,伴着冰冷至极的一句,“那你就跟我的尸体结婚吧。”
谢珩的脸偏到了一边,白净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清新的红色巴掌印。
不论是何宴礼还是黎褚都惊骇得睁大了眼,黎安和谢珩的联姻本就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还是两家的事情,这要闹到不可开交,让两家决裂可就不好了。
黎褚正打算说点什么抢救一下,却见谢珩自嘲一笑,眼里满是伤痛,他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婚就退了吧。反正都是两边家里安排的,我也并没有喜欢你,只要要让长辈们失望了。”
然后又顾全大局地跟黎褚说:“黎二哥,这事儿你也看到了,烦请回去跟伯父伯母说清楚,我们两个谁都不喜欢谁,没必要被一场婚姻强栓在一起。不过我保证,这不会影响到两家的合作。”
事已至此,黎褚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谢珩接着下起逐客令,“黎二哥,你弟弟刚醒,先带他回去休息吧,这里也有病人需要休息。”
他对黎安的态度一下子就冷漠下来。
终于解决了这件压在心头沉甸甸的事情,黎安还未来得及欣喜,又想起刚刚何宴礼说的要离开的话,慌慌张张地一瘸一拐地来到床边,拉住何宴礼的手臂,“小礼礼,你别走……”
何宴礼只觉得脑仁疼,这种情况他还走个屁啊,他知道一个人在受伤生病之后情绪很不稳定,他可不想刺激黎安,便安抚道:“黎安哥,我不走了。”
而黎安的情况确实不好,他刚醒就急急忙忙吵着要见何宴礼,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脸色很苍白,忍着腿上的伤痛就过来了。在何宴礼的再三保证之下,他才踏实下来跟着黎褚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黎安走后,房间里陷入了沉寂,何宴礼对于主角攻受就这么分道扬镳感到可惜,而谢珩的心理还是很强大的,他勉强从脸上挤出个笑容,问何宴礼:“你是不是还得走?”
何宴礼被戳破心思脸红了红,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样吧,你等到明天吧,先把身体养一养,也让黎安休息休息,不然他发现你走了又要急了。”谢珩嘴上说得轻松实则是故作轻松,心上的伤口又在发疼。
何宴礼同意了,他让谢珩给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中午了,那么到晚上睡一觉就是明天,是很快的。利用这段时间他正好规划一下离开后要怎么办,毕竟还有个祁渊凛对他虎视眈眈。
后面谢珩一直守着他,虽然工作很忙,但他叫beta助理把文件都拿过来处理。
这中间黎褚有帮黎安来看何宴礼,那目光带着浓浓的探究,因为他这个弟弟还是头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其实这里面有个问题,就是关于黎安黎家小少爷的身份,黎安到现在都还没有跟他说明。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黎安会觉得谢珩已经跟他说了,就像当初他告诉谢珩去救黎安这个未婚妻时,谢珩也会认为是黎安告诉何宴礼的。
何宴礼吃过晚饭后就觉得好困,而谢珩说公司有个应酬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结束,很可能就不回来了,问他自己照顾自己可以么。
何宴礼打着哈欠点点头,这一觉睡得好沉好沉,他还做了个恐怖的梦,梦到被祁渊凛抓了。
祁渊凛像书里对待黎安那样用铁链把他栓到了床上。何宴礼醒来后惊出了一身冷汗,然后他惊悚地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病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