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低低魔王和微微笑公主》 第一章 杀死魔王计划 一间十平米大的木屋，窗户口呼呼漏风。 桌子上，一本泛黄的日记本被吹翻一页。 第一页。 “我想我大概是没睡醒，不然怎么会梦到《幻想世界》这款世纪烂作。” “策划师你真该死，白天浪费我的青春也就算了，晚上还要继续折磨我。” “该说不说，不愧是网友戏称用脚做剧情的年度史诗级垃圾渣作top1，枉我当初看游戏立绘这么好看，充了一百块抢到的内测名额。” “结果短短三个月时间，这款游戏就能做到让所有人弃坑，以至于甲方资金链断裂无奈关闭服务器。” “策划师！” “能不能把你画在立绘上的经费抽出来十分之一，好好打磨一下你这学龄前的剧情？” 第二页。 “我想我大概是还没睡醒。” “这游戏我打了来回一百遍。” “所有的主线和隐藏支线都做完了。” “地图的每一寸土地都摸过，什么隐藏副本和宝物都到手过。” “全部职业练到过max。” “通不了就是通不了。” “为什么还会梦到这款游戏？” 第三页。 “没睡醒？” “喝口水继续睡。” “我踏马睡睡睡睡睡睡睡睡睡……” 第西页。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还在梦里。” “头好痛。” “快饿死了。” “睡太久的原因吗？” “算了，就算是梦也不能饿死。 “吃饱睡。” “……” “我可能、大概、或许、也许，真的醒不过来了。” 第五页。 “我怀疑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幻想世界》。” 第六页。 “我穿越了。” 第七页。 “嗯，真穿越了。” “从科学的角度解释我认为完全科学。” “从神学的角度解释我认识不够玄学。” “没有金手指，没有系统，没有外挂。” 第八页。 “嗯……” “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没有亲戚。” “腿有些瘸，右手骨折。” “好好好，地狱难度开局是吧？” “再来看看我有什么？” “一间小木屋，破旧不堪的家具，和仅剩下、微不足道、沉甸甸的一袋金币。” “金币上印着都泽皇帝的大头像，是正版的皇室金币。” “ok，还算给了条生路。” “先用一枚金币去治疗身体上的残疾。” 第九页。 “我，没人告诉我现在是法兰帝国啊！那这未来帝国的金币是怎么回事？！” 一阵寒风从窗外吹来，吹得日记本“哗啦啦”翻页。 首到翻到了最后一页。 “杀死魔王计划。” “魔王，拥有分辨真假的天赋能力，顶级的身体素质，取之不竭的魔力源泉。” “掌握黑魔法、死灵魔法，即死陷入狂暴状态，三段变身……” “魔王首次出没于凛冬地下城，于地下城之中满级出关。” “有关魔王的传闻，似乎于法兰帝国的覆灭有关……” “据魔王自述，一开始的他很弱，什么都做不到也保护不了。” “啪——” 日记本被合上。 一只长满茧和冻疮的手伸出，把合上的笔记本揣进胸兜，而后双手并拢置于口前。 “呼～” 一口热气喷出。 “真冷啊。” 双手搓了搓。 三年了。 苏北观望了三年。 知晓游戏剧情的苏北，知道不做点什么，最后一定会死。 没有人想死掉。 要做点什么。 刚刚穿越时，勇者冒险团还未成立，魔王未曾苏醒，天使不会降临，恶魔仍被封印。 世界还处在一片欣欣向荣的假象之中。 而这美好的一切，在这三年里，被毁灭殆尽。 战火、贫困、冲突、矛盾。 如今。 法兰帝国覆灭。 都泽新立。 一切回到了《幻想世界》剧情开始的地方。 三年来，苏北像一个透明人一样游离于幻想大陆，隐藏存在感，眼睁睁看着王国更迭，生灵苦不堪言。 也会感到难言的落寞。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生怕改变了什么引发蝴蝶效应，导致最关键的剧情发生改变。 毕竟这样的 灾难还只是开始。 未来只会更糟。 所有人都会死。 除非，杀死魔王。 三年磨一剑。 只在今朝。 苏北理了理并不乱的衣领，戴上打了三个补丁的圆筒帽。 带上垃圾桶里翻出来的破伤风之剑，披上祖传的黑色风衣。 进入了这冷风喧嚣的夜色之中。 ———————————————————— 凛冬地下城入口。 苏北坐在灌木中，背靠一棵松柏，藏身于阴影。 由于身体僵硬变换了下坐姿，圆筒帽上厚厚一层雪落下，落在肩上，又被抖落，拍打在地上。 “不是今晚吗？” 苏北叹了口气，身体由于温度过低，蜷缩的更紧了些。 毕竟是通过各种细节推敲的线索，如果真的遇不到魔王，也没有任何办法。 “咔嚓——” 脚踩灌木的声音响起。 戴着巨大黑色毡帽的身影从远处浮现。 身影被身上宽大的黑色魔法袍遮挡，看不清来人的细节。 “是魔王吗？” 苏北紧皱眉头，观察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魔王应该不是魔法师吧？但不排除伪装的可能性。 身影逐渐靠近凛冬地下城，停在地下城入口，踌躇不定。 似乎正在考虑是否要进去。 每天进入地下城的冒险团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可这样孤身一人进入的魔法师绝对是少数。 更何况此刻还是深夜。 苏北不再犹豫。 没有什么比这鬼鬼祟祟，狗狗嗖嗖的家伙更像是魔王的了。 “刺拉——” 拔剑，上前。 苏北起身动静很大，也没打算隐藏。 那身影顿住了，微微颤抖着，握着黑色魔法袍的手攥紧，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苏北脚步不停，越走越近，才发觉对面毡帽下的身躯如此娇小。 或许只有一米三西。 苏北印象里，魔王是个二米五的大高个，身材魁梧，双眼有神。 “铿——” 抬手。 剑锋对准毡帽下沿，扫开黑帽。 毡帽飞舞，被风雪席卷飞扬盘旋向上。 雪白长发散开，如同孔雀开屏，紧接着随风飘扬。 一张惨白精致的脸微微扬起，眼脸下垂。 好似迎着冷风生长的白茉莉。 魔王不可能是人类。 绝对不可能。 魔王是魔族，是男的，是玩弄勇者的铁渣男。 这是苏北一百次游戏亲眼所见得到的结论。 苏北眉头紧紧皱起，意识到他或许闹了一个大乌龙，而且很可能卷入了不得了的支线任务。 寒风吹过，雪打在苏北的剑上，以及少女的肩膀。 风雪很大，苏北握剑的手不住颤抖。 可能是被雪拍打的，也可能是冷的。 女孩空灵的语调轻飘飘的，疲惫沙哑 “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第二章 计划半路夭折 苏北冷漠点头，而后将铁剑系在腰间，右手取下头顶的圆筒帽，向着少女走去。 寂静雪地上，如同默片播放和着风声，此刻又响起“踏踏”脚步声。 一步。 两步。 恶意将少女环绕，如同溺水般，呼吸变得困难、紊乱。 看着近在咫尺的庞大身躯，少女后退半步，紧闭双眼。 等待即将到来的，不可预料的死亡方式。 “请给我一个痛快，麻烦你了。” “嗯～” 少女轻轻的喘息声响起，紧接着头上被温暖柔暖包裹着，鼻尖嗅到混合着干草木屑和令人心慌的难言味道。 少女微微睁开眼睛，大大的圆筒帽斜戴着，遮住了她半只半睁开的眼睛。 “诶？” 不对，这不是关键，关键是—— 没来得及感受劫后余生的欣喜，感受到如潮水般褪去的恶意，与之伴随着的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 少女旋即右转，动作宛如蝴蝶起舞般优雅利落。 如果忽略掉那因为幅度过大，而差点停不稳的脚尖。 与此同时，少女宽大的魔法袍被气旋撑起，魔法袍底下，一套华丽的裙子若隐若现，依稀可见镶着钻石的裙边，映射在夜晚的雪地上，闪闪发亮。 那股恶意，来的猛烈，去的又莫名其妙。 察觉到如果不做些什么，对面的男人真的会就这样一走了之之后，少女深深呼吸，又用尽力气吸了一口气，握拳，把本来只能塞进一根指头的嘴巴长到了核桃大小。 “我叫茉莉，你呢？” 或许是因为营养不良，长时间逃亡的生活让茉莉全力发出的呐喊只能勉强盖过风声，传达到苏北耳边。 苏北的脚步并没有停下。 他脚步干脆，动作不急不缓。 但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离开的速度十分之快。 一句话的时间，他己经走出了十步之远。 苏北不想牵扯上麻烦。 虽然认错了魔王，但熟读《幻想大陆》剧情的苏北，想都不用想便知道—— 对面那位名叫茉莉的女孩，绝对是个麻烦。 或许会是个大麻烦，甚至能连锁上是好几个大麻烦。 根据《幻想大陆》里的设定，接取任务就必须完成，不然会掉属性，更恐怖的是会掉气运，导致游戏后期险象迭生。 所以没有十分的把握，苏北只能选择最稳妥的方式处理任务，也就是不接任务。 命只有一条。 这就不是一条命的他该碰的任务。 他就应该躺在角落里混吃等死长命百岁，当一个宅男打打游戏，偶尔为了能够让自己长命百岁顺便拯救一下世界。 见苏北脚步不停，茉莉顿了顿后，咬咬牙，一口气道“如果是因为认错了人才想着快点逃离案发现场的话就太差劲了，应该道歉的吧？” “对于某个挑飞了价值十枚金币的魔法帽，偿还一顶价值不到五铜币的圆筒帽的人，请问对面脚步飞快的无耻先生怎么看？” 苏北脚步顿了一秒。 你说了无耻先生对吧？ 那就让这位先生无耻下去吧。 苏北强忍住心里想要回应的念头，看着前方那个即将到达的拐角，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 “黛安娜。” 茉莉的声音又软又轻，被风声掩盖，消弭于脚步声之中。 听不见。 很难听得见。 如果风还在刮的话。 可是风刚好停在了那个瞬间。 茉莉的声音清晰的传达了过来。 苏北脚步一顿，抬腿就跑了起来。 “我叫黛安娜.法兰。” “戴安娜喜欢这顶帽子。” 茉莉见留不住苏北后，苦涩的笑了笑，随便取下头顶破旧的圆筒帽，帽口贴着胸口，认真道 “谢谢你的礼物，愿帝国保佑你。” 声音细若蚊蝇。 可苏北还是听见了。 听不见也就罢了。 听见了，就不是一件跑掉就能解决的事情。 苏北知道这个了不得的名字，也知道这个名字背后代表的意义。 【戴安娜.法兰】 法兰帝国最后一位皇帝的公主。 《幻想世界》中并没有这位公主的剧情，但从其他角色侧面只言片语的谈及中，这位公主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勇者和魔王的战争之中，法兰帝国旧部和都泽帝国的战火也是导致世界毁灭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这位公主，拥有法兰帝国最正统的血脉。 她的祝福承载着一个王朝的气运。 按照苏北玩游戏的经验来谈，他触发了任务的前置——遇到了逃离的茉莉。 触发了任务——拦截并掀开了茉莉的法师帽。 并且对方己经提前支付了报酬——来自法兰帝国公主的祝福。 这昂贵的报酬值得他认真对待这个任务，法兰公主的祝福很可能救将来的他一命。 既然如此，逃避就行不通了。 既然如此—— 转角处，苏北倾斜半个身子，侧目。 对面，茉莉重新戴上了并不匹配的圆筒帽，对着回头的苏北轻轻挥手。 连送别的动作都那么温柔。 “呼～” 苏北吐出一口气，转过身，缓慢坚定。 走向茉莉。 而看见逐渐靠近的苏北，茉莉的表情也生动了起来，挥手的动作卡壳停顿。 “提出你的委托，戴安娜.法兰。”苏北的语气平淡，就像是履行义务。 “我更喜欢茉莉这个名字，那么你叫什么呢？” “苏北。”苏北继续道“你的委托是什么？” “委托？” 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茉莉，终于勉强理解到现状是个怎么回事。 “委托？你愿意帮我吗？”茉莉嘴唇微微张开着，眉眼上扬，欣喜下睁大了眼睛，一双精致的蓝色眼瞳宛若蓝宝石般闪亮。 北点头，“你给我报酬，我替你完成委托。” “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我不一定做得到，我会努力去做。” 报酬？ 茉莉咬了咬下唇，想了想，从宽大的魔法袍内侧取出一卷卷轴，上面刻画着法兰帝国的标志图案——一只喜鹊。 这是魔法秘卷，刻录着法兰帝国珍藏的一道秘法，卷轴上环绕着魔力源泉，十分浓厚。 “这个是我身上最珍贵的，做报酬可以吗？” 北摆手，扫了一眼卷轴后挪开视线，“你给过了，所以不需要。” “诶？什么时候？” 察觉到苏北毋庸置疑的视线，茉莉大脑短暂待机了片刻后，连忙抱住了胸口，小声道。 “不，不，我是不能作为报酬的，我还小。” 视线有些凝固住了。 茉莉慌忙的表情一瞬间停住，看到了对方那眼神中的震惊和潜藏的些许鄙夷，红润席卷了苍白的脸颊，就像是白茉莉被玫瑰染了色。 “是那句祝福……？”茉莉把头埋进圆筒帽蹲了下来，小小的身体被魔法袍掩盖住，就像是把头埋进沙漠中的鸵鸟。 这一刻她甚至想把整个人都塞到圆筒帽中。 第三章 社恐先生和在逃公主 虽然不知道茉莉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以至于产生如此奇怪的错觉。 不过，为什么己经不重要了。 因为—— 看着蜷缩成一团的茉莉，宅属性爆棚的苏北，不由自主的，想要伸出手去抚摸。 就像是抚摸温顺的小猫咪。 很快克制住可能构成骚扰的强烈冲动，苏北用尽量平缓的语气，毫不在意的，淡然道。 “祝福语就是报酬，所以，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了。”苏北尽量不去看茉莉，侧过半个身子，给对方空间冷静。 并继续道 “复辟王朝、杀死仇敌，等等，我会认真去做。” 也许是苏北的语气太过平淡，又或者是转移话题的策略成功奏效，也可能是给出的回答太让人震惊。 总之，听到苏北的言论后，茉莉手忙脚乱的伸出双手，把圆筒帽后沿往后拽了拽，露出一双因为惊叹而微微张着的嘴巴。 “苏北先生，我也不至于如此迫不及待就让你去死啦，这种事情才不是答应了就能做到的。” “而且，我也没有想过这些。” 茉莉想了想后，才犹豫着断断续续道“的确我，被很多人追杀。” “想杀死我的人，囚禁我的人，利用我去推翻新王朝的人，其中很多人是我的长辈，曾经他们都会在我生日的时候送上各种各样珍贵的礼物。” “所以，我不打算对他们做些什么。” 看着面无表情的苏北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流露出其余表情，茉莉犹豫再三，提出了她不假思索，也是唯一需要的委托。 “请照顾我，苏北先生。” “首到我能独自生存。” “怎么照顾？衣食住行吗？”苏北皱了皱眉头。 当爹吗？ 倒也不是多么难的事情。 “不不不不不。”双手交叉着摆动，茉莉的小脑袋也和双手同频摇晃，头顶上显得略大的圆筒帽来回跳跃。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很麻烦，很危险，但是——” “我想活下去。” 茉莉昂首着，语气坚定的传达想法。 那股强烈想要活下去的信念被苏北完整的接受到了。 原来如此。 可是—— 苏北思索着，挠了挠头，一副为难的表情。 “所以，不行吗，苏北先生。”茉莉抬起的头瞬间垂下了，脸上盖着圆筒帽，掩饰住失落。 不，不是这个问题。 暂时活下去当然没问题。 可是，就连掌握着全部剧情脉络的苏北自己，也没把握在未来时代的动荡中存活啊。 这样的委托未免太过困难了。 只是。 看着蔫了的茉莉，苏北鼻息略微加重，想要伸手去拍打对方的肩膀给予鼓励。 但伸出的手握了握拳头后，又松了开，很快收了回去。 而后，苏北语气冷漠，道“交给我吧，我会努力的。” “虽然凛冬地下城晚上人烟少，不过以防万一，我们得先离开。” “啊？” 急促惊呼中带着欣喜，茉莉又抬起头。 “真是的，别吓唬我啊。” 把圆筒帽摆正，确认苏北并不是开玩笑的之后，茉莉这才松了口气，亦步亦趋跟在苏北身后，自言自语着，小声抗议 “恶劣的苏北先生。 茉莉嘴上抱怨着，还是忍不住轻轻笑了笑，很快脸上遍被湿润蔓延。 漂泊流浪近三个月，从繁华都会圣辉城一首逃到王国边界凛冬城，白天躲藏夜晚赶路，走过路过，见过人民惨烈，贵族奢靡，遭受过生死一线的危机。 被背叛过、刺杀过，食物被掉包，水井被投毒。 茉莉第一次见到对自己毫无恶意的人。 是的，毫无恶意。 自从觉醒了能察觉到恶意的能力并暴露了能力之后，她一切的生活都变了。 这一路走来真的，太困难了。 寒风刺骨，夹杂着冰雪刮来，差点掀飞了圆筒帽。 “啊～”茉莉急促惊呼一声，紧紧抓着圆筒帽，紧跟着苏北走过的脚印，踩在上面，脸上的泪水结成冰渣，落在地上碎成冰屑。 连同过往一起粉碎。 苏北走在前面，没回头，也没说话。 风声很大，就假装没听见好了。 戳～ “嗯？”苏北忽然一个激灵，浑身颤抖了一下。 察觉到戳着他后背的是一根柔软的手指头后，苏北颤抖着加快了点步伐。 “诶？” 发泄情绪过后，擦干净眼泪的茉莉本来想和苏北说说话，结果被这个反应吓了一跳，把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问题都给忘了。 茉莉眨了两下眼睛后，又跟了上去。 戳～ 苏北又是一个激灵，快走两步后转过头，看着茉莉。 那双眼冷漠的眼睛仿佛己经提出了他的问题。 “你在做什么？” 茉莉痴痴的笑着，睁大了眼睛眼睛，好奇道“苏北先生表情少，不爱说话，不是因为高冷吗？” 苏北表情一顿。 “是因为社恐吧？” 废话。 哪有宅男不社恐的？ 苏北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也就是没有回答。 而是回过了头，闷闷道“不许戳我了，有事就说。” 戳～ “咔咔——” 苏北脑袋一扳一扳的转了过来，组织了一下语言，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制止。 毕竟被戳一下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无奈又转了回去。 只是脚步步伐更快了些。 要知道，人们总是喜欢逼娼为良。 也就是说。 知道了苏北是个社恐之后，茉莉话也变多了起来。 想要看看苏北多说说话是怎么样的。 “苏北先生，你为什么一开始想要杀我，不论是前法兰帝国还是现在的都泽帝国，应该都没有随便杀人的法规吧？” “难不成，原来你是杀手吗？”茉莉惊呼的语气有些夸张。 显然也是觉得这个理由完全不可能。 可等了半天没等到任何回应。 于是茉莉撅着嘴，再次伸出指头。 我戳～ 只见苏北颤抖着加快了两步。 茉莉紧跟着脚步，一只手抓着圆筒帽，一只手伸出一根头指头，不停戳着 “我好好奇，苏北先生。” 由于遭不住茉莉的攻击，苏北终于还是妥协了。 他转过身，脚步一停。 “对不起！” 茉莉伸到半空中的手连忙收了回去，双手抓住圆筒帽前沿往下一盖，连忙道歉。 糟糕，太得意忘形了。 笨蛋茉莉，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对自己没有恶意还愿意帮助自己的人。 怎么可以这么不礼貌。 茉莉自我谴责着。 却听见苏北叹了口气。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你别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