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合租神棍秦宁白晓璇》 第一千八百五十四章 内讧 武德决定先发制人。 将脏水泼出去。 而随着他话音落下,那几个被押着的昆仑弃徒,浑身开始抽搐的不停,邪魔之气不断外溢,只令人感觉阴寒无比。 在场一众人脸色大变。 天相门和昆仑相互不顺眼并非是什么秘密。 两家相互算计时有发生,只是如果如武德所言,秦宁用邪魔之法控制昆仑弟子,那属实有些大逆不道了。 毕竟傀儡之法向来为世人所不耻。 尤其是这种邪魔外道的傀儡之术。 武德此时随手一甩,那几个昆仑弃徒瞬间便是昏死过去,而他又是道:“众所周知,天相门有一道控神之术……” “且慢。”王越峰此时打断了武德的话,沉声道:“武掌门,控神之术虽为天相秘术,可绝非是害人之术,而且这几人明显是被阴邪之法所害,武德掌门可有其他证据?” 武德深深的看了眼王越峰。 心想等弄死了秦宁,接下来就先将憾龙门给搞了。 “当然。”武德信心满满的说道:“本掌门向来不会凭空污人清白。” 边说着。 他却是掏出了那面青铜古镜。 被开光后。 这镜子已经没了那凶煞之气,反倒是多了些许古朴和玄奥,尤其是镜面被擦的锃光瓦亮,神光流转。 “此乃何物?”了正适时的问道。 他也是有些好奇的。 菩提宗在秦宁手里已经吃了数次亏,他知道想算计秦宁几乎是难于上青天,此时见武德信心满满,自然好奇。 武德抚恤笑道:“你等有所不知,此乃我昆仑至宝,昆仑镜,有溯本追源之妙,亦是有勘破玄机之能。” 旁边玄门和菩提宗的人了。 就是昆仑弟子此时也大都是面面相觑。 “一面镜子。”王越峰皱了皱眉,随后道:“而且我们又能确定你没在这镜子上面动手脚?” “王越峰!你大胆!” 此时,昆仑神剑长老怒喝了一声。 其余昆仑门人亦是怒目而视。 “我家掌门行事向来坦荡,王越峰,你身为憾龙门掌门,说此言辱我掌门,可是想与我昆仑开战?”神剑长老冷声道。 “尔等且退下。”此时,武德制止了昆仑门人,而后道:“王掌门既然不信,可亲自前来试一试。” 王越峰沉吟了少顷。 随后便是右手虚空一点,一枚擒龙符当下就是打出。 武德大手一挥。 那擒龙符冲着青铜镜便是打来。 只下一秒。 那青铜镜上闪烁出阵阵毫光。 武德目光如炬。 憾龙门镇派心法,也是极为不错的。 只是随着毫光闪烁,那青铜镜颤抖了两下后,却瞬间又是归于平静,没了任何声息。 武德瞳孔骤缩。 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眼角余光瞥向了旁边坐着的武智,只是武智脸色平静,眼观鼻鼻观心,纹丝不动。 “嗯?” 王越峰见此,开口道:“武德掌门,这贵派至宝?” 武德到底是个老油条,沉声开口道:“我以那几个昆仑弃徒身上的阴邪之气为引,若是那暗中施法之人,昆仑镜自当会辨别出来。”“哼!” 但此时,一声冷哼声骤然响起。 武德皱了皱眉。 只望去,却见一个身着白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踏步而来,很是不满道:“武德,我天河在昆仑上百年,从未听过什么昆仑镜,你拿着一面破镜子在这胡搅蛮缠,意欲何为?难道要毁掉我昆仑千年声誉吗?” 武德脸色顿时一沉,盯着天河的眼神,带着几分凛冽的杀机。 “天河大长老。”王越峰急忙问道:“所言何意?” 天河冷笑道:“何意?我昆仑从未有过什么昆仑镜之说,武德,你这是拿着天下英雄当白痴吗?” 武德面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他知道两个大长老绝对会出来搞事情。 但是没想到竟然捅刀子捅的如此干脆利落,丝毫不顾及昆仑颜面。 “天河!”武德眼睛眯了眯,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天河平静道:“我身为昆仑大长老,自然要维护昆仑颜面,可这绝非是帮某些谎话连篇之辈期满天下,否则就是护住颜面,也不过是一时侥幸罢了,昆仑传承数千载,自有昆仑傲骨在。” 武德抬了抬眼皮子。 而其余玄门众人,一个个脸色不善。 在怎么说。 秦宁也是玄门相尊,是领头羊,武德这明目张胆的要诬陷诋毁,他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哪怕他们心里也不爽秦宁。 不然传出去,那让人笑话。 而且明摆着武德玩脱了,这会儿还不赶紧表表态度,万一秦宁事后算账怎么办? 菩提宗方面有些尴尬了。 好好的安天大会。 > 这估摸要成缺德大会了。 而了河则是趁机打了个佛号,道:“我等虽与秦宁有怨,可却也不想行那无中生有,栽赃陷害之举,武德先生,你此番,有些过了。” 了正皱了皱眉头。 看了眼自家师弟,但却也没有在出言反驳。 一时间,武德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只不过他丝毫不慌,淡淡的说道:“天河,你虽然身为大长老,可这昆仑镜为昆仑掌门一脉不传之秘,你不知道也很是正常。” 天河讥讽,旋即看向武智,道:“武智,你身为副掌门,知道不知道啊?” 武智面色平静,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后,淡淡的说道:“贫道不知。” 武德瞳孔一阵骤缩。 旋即深深的看了眼自家师弟,没有言语。 而武智却是一脸坦然的样子。 “好,很好。”天河亦是警惕的看了眼武智,道:“武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讲?” 武智这话虽然没有直接背刺,可却也让武德陷入了两难之地。 天河当然心有警惕。 警惕武智这老阴货图谋掌门之位。 武德沉声道:“既为掌门之秘,自然只能有昆仑掌门所知,至于贫道所言是真是假,让秦宁出来一试便知!” 众人听此,纷纷翻了翻白眼。 你他妈都见棺材了也不落泪。 这狗屁的昆仑镜到底什么效果,还不是你说了算? 可偏偏就此时,秦宁笑眯眯的声音却是传来:“人家都说名字有什么就代表这个人缺什么,武德啊武德,你是真不讲武德了,不过本掌门一向行得正坐得端,你既然说要试,那本掌门就试一试。” 第一千八百五十五章 天阙来袭 秦宁神情自若。 脸上带着几分大义凛然。 眼神中充斥着对武德的不屑和嘲讽。 武德目光带着清冷的杀意。 事到如今,他当然也能想到这一切的背后恐怕都有秦宁在暗中使坏。 但是他更清楚,自己已经到了万丈悬崖的边上,没有退路可言。 即便是武智临时背刺兜底。 对,他认为武智是做出了最聪明的选择。 因为如此不论成与否,这样都能保住昆仑掌门一脉。 只沉吟了少顷。 他右手一甩。 青铜镜当下就是甩了出去,正落在秦宁头顶上空,滴溜溜的转的不停,秦宁不躲不闪,双手接了个咒印,随后控神符冲着青铜镜便是打去。 武德眼睛眯了眯。 待那控神符打入镜子的下一秒,那青铜镜忽地一颤,一道剑光疾射而出。 这让在场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 王越峰更是高呼道:“师叔!小心!” “雕虫小技而已!” 秦宁不屑一笑。 只身体一抖,随后七星照耀,星光护体,那剑光打来,却是传出叮叮声响。 众人方才是松了口气。 只是不等向武德问罪。 那上方的青铜镜忽然绽放出一道道璀璨金光,直接将秦宁笼罩其中,只见得那些金光化为一柄柄锋利宝剑,直接杀了秦宁一个措手不及。 “武德!” 王越峰脸色震怒。 手中灵龙骨当下砸去。 直接将那青铜镜给砸飞了出去。 只是秦宁此时却闷哼了一声,只盘膝而坐,却没了旁的动静。 “武德!”王越峰怒视武德,道:“你是想开战吗?” 武德却是面色平静,淡淡的说道:“昆仑镜为昆仑掌门至宝,那秦宁害我昆仑弟子,自然会受到至宝反击。” 众人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那青铜镜。 当然还有相当一部分人眼神是落在秦宁身上的。 毕竟都在秦宁手里吃过亏。 大家伙属实有些不太相信秦宁能被一面镜子给害了。 “喂。”白狐狸最是干脆,走到秦宁身边,推了推秦宁,道:“差不多得了,这个戏有些太过老套了。” 秦宁没动静。 白狐狸挑了挑眉。 想趁机给秦宁一脚,报一下私仇,但是被单来雨给拦住了。 “这么好的机会,不踢浪费了。”白狐狸忍不住嘀咕道。 单来雨翻了翻白眼。 心想你真踢了,御神观说不得又得破财。 而此时,天河大长老这会儿内心却是有些兴奋的,他可不管秦宁有没有事,当然,有事最好,现在他就想趁机搞掉武德的掌门之位。 “武德!”天河大长老此时决心要给秦宁讨一个公道,怒斥道:“身为昆仑掌门,却做出如此卑鄙下流之事,暗害玄门相尊,你简直丢尽了昆仑的脸面!” 顿了顿。 天河目光扫过了在场所有人,而后沉声道:“武德私德欠缺,已经不适合昆仑掌门之位。” “阿弥陀佛。”这时,了河忽然打了个佛号,高声道:“武德先生,我等此次召开安天大会,本为劝导秦先生回头是岸,可为何武德先生要暗下杀手?此等置我等佛门于何地?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武德先生,你入魔了。” 了正看了眼自家的师弟。 虽然不知道了河为何跟吃了枪药一样。 但他也知道,武德这会儿已经到了万夫所指的地步,不表态的话,多少是不合适的。 总不能跟武德一条路走到黑吧? 没看到他们昆仑自己人都要看不下去了? 而且趁机削一削昆仑的实力,也是极为不错的。 毕竟两家之前矛盾重重,还有无字天书一事,他们很清楚,等安天大会结束,就是两家要算总账的时候了。 此时不捅刀子。 那就太对不起我佛了。 所以了正也是一脸悲苦道:“秦先生为天相掌门,武德先生万万不该如此啊。” “你们昆仑掌门的事,我们不好插手。”王越峰很干脆道:“但是天河大长老,武德算计我玄门相尊,理应给出一个交代。” 天河大长老点了点头,当下就是怒斥道:“武德!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何时?” “执迷不悟?”武德面色越发的冷漠,起身道:“天河,你身为昆仑大长老,图谋掌门之位,又该当何罪?” “贫道为了昆仑!”天河沉声道:“你暗害玄门相尊,又该当何罪?” “天河!”武德冷笑道:“秦宁毁掉玉京山,腰斩我昆仑气运,为我昆仑大敌,你三番两次为了一个外敌,你想干什么?” 在场所有昆仑弟子脸色也是稍变。 一个个看向天河。 武德暗中下黑手的确上不了台面。 可你天河三番两次为头号大敌叫屈,也说不过去吧? 天河脸色顿时一沉。 一直着急把武德给搞下去,忘了这一茬了。 “妈的,废物。”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秦宁心里却是骂开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这怎么当上昆仑大长老的?” 正此时。 了河忽然开口道:“天河大长老一心为昆仑着想,却也不愧大长老之职。” 这话似是提醒了天河。 天河当下就是道:“秦宁的确为我昆仑仇敌,可我等昆仑门人,自有玉虚风骨,对付秦宁,何须卑鄙手段?难不成以后见谁不顺眼,都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式来害人?” 昆仑弟子一听。 似乎也是这么个理。 武德冷声道:“我说了,秦宁先行蛊惑昆仑弃徒在先!” “用你那什么狗屁的昆仑镜?”天河哼了一声,道:“你是把天下人当白痴吗?武德!不要在这里狡辩了!念在你曾是昆仑掌门,为昆仑有过功的份上,待你给玄门一个交代,你依旧能是昆仑弟子!” “然后由你来做掌门吗?”武德反问道。 天河还没说话。 此时天空忽然传出一声声雷霆响动。 众人脸色惊变。 纷纷望去。 却见原本万里无云的蓝天,此时却被一股古怪血气所侵蚀,只没多久的功夫就已经将整个莲花峰笼罩其中。 但见狂风四起,鬼哭狼嚎之声不绝,又闻一声大笑如狂雷炸响:“哈哈哈哈!昆仑掌门?当年你们用尽卑鄙手段抢我掌门之位,今日我天阙要讨个公道!” 第一千八百五十六章 武德手段 天阙? 一众人听到这姓名,却都是面面相觑。 唯有少数的昆仑门人,脸色是变幻的不停。 天阙作为昆仑最没牌面的傀儡掌门人,知名度当真不怎么高,尤其是同一时代的昆仑门人以他为耻,所以在门派志的记载中也不过寥寥数笔。 这更别提别家门派了。 但是对于昆仑掌门,还有大长老来说。 天阙这名字却相当不陌生。 毕竟这家伙可是事关通天傀儡术。 所以对于天阙的出现,大长老天河甚至都没心思在此时争夺掌门之位,警惕望着这邪气凛然的天阙。 而武智此时却是将目光放在了秦宁身上。 直觉告诉他,天阙的出现,跟秦宁脱不了干系。 但是秦宁依旧是盘膝而坐,一副昏迷的架势。 他当然不会在此时醒来。 “哪里来的邪门歪道,安敢冒充我昆仑先辈?”天河冷然道。 天阙双眼中猩红闪烁,只右手五指轻轻一捏,那天河顿感无尽压力铺天盖地而来,脸色稍稍一变,周身剑气涌动,尽数向着天阙打去。 天阙不屑一笑。 他在鬼域沉寂数百年,以万千怨念成就邪魔之体,此时更是与昆仑气运相融,一身实力可谓是深不可测,更何况他当年本就是天资绝世之辈,如果不是脑子不太灵光也落不到这般下场。 天河纵然贵为昆仑大长老。 但他的这点攻击,甚至在天阙身上都掀不起丁点浪花。 只见天阙随手一摆。 那漫天剑气瞬间被一道道邪气腐蚀,化为无形。 天河脸色越发凝重。 但下一秒。 一道通体猩红的宝剑凭空而现,迎风见涨,直勾勾的冲着他的首级而来,天河脚尖一点,身形迅速向后掠去,只是那猩红宝剑紧随其后,剑尖吞吐着令人头皮发麻阴煞之气,随着天阙冷哼了一声,那宝剑速度骤然变快。 天河大惊失色。 迅速祭出一只通体玉白的瓶子。 那瓶子中清水涌动,化为屏障,却是堪堪挡住那猩红宝剑。 “呵。”天阙不屑一笑:“清净琉璃瓶?” 作为曾经的掌门。 对四大长老的随身法宝自然也熟悉不过。 只大手一摆。 那宝剑疯狂转动,只很快便是冲破那水波屏障,直直的打在了天河身上。 天河闷哼了一声。 身形骤然暴退数丈,又是踉跄数步方才是勉强维持住身形,嘴角鲜血溢出,其脸色难看不已:“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我昆仑通天神术?” 天阙手段虽然阴邪。 却又有着通天剑诀的影子。 天河自然能瞧得出。 天阙冷笑道:“本座天阙!昆仑掌门!” 只说完。 其身上阴邪怨气在涨。 只没多时的功夫,整个莲花峰已经是血月当空,猩红血气弥漫。 众人却是不敢大意。 知道这阴邪怨气太过霸道,一旦沾染极易影响道心,纷纷是运转本门心法抵挡,以免遭了殃。 “不可能!”天河脸色苍白。 但是天阙却是嗤笑了一声,而后目光放在了武德身上,右手虚空一抓:“给本座滚下来!” 一只猩红手 掌从天而降。 向着武德便是砸来。 武德动也不动,只周身清气游走,整个人如一柄未出鞘的宝剑,眼皮子轻轻一抬,却是将那血红大手轻易化解。 “嗯?”天阙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而天河脸色却是更加难看。 毕竟他被天阙的手段折腾的受了伤。 而武德甚至动也不动便能抗衡,这让他心中难以接受。 毕竟在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身为昆仑大长老,一身实力不比武德差到哪里去。 而武德面色不改,淡淡的说道:“不知天阙前辈此番前来,意欲何为?” “哈哈哈!”天阙眼中闪过癫狂:“意欲何为?当年尔等以卑鄙手段暗害本座,今日本座来讨一个公道!” “公道?”武德似是有些不屑,道:“天阙前辈当年与整个昆仑为敌,谈的什么公道?” 天阙身上怨气疯狂。 但很快又是平静下来,目光在一众昆仑弟子身上扫过,而后却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与昆仑为敌?哈哈哈!” 那笑声癫狂刺耳。 不少心指不定的年轻弟子,却是面露痛苦之色。 而天阙收敛了笑声后,却是阴测测道:“本座当年创造不世奇功,却被尔等认为邪魔外道,可如今你们却拿着本座创造的神功来统治昆仑,当真是可笑!” 说着。 他右手冲着几个普通昆仑弟子抬起,手心通天符闪烁。 那几个弟子顿时面露紧张。 但天阙却是皱了皱眉头。 看了眼手中的通天符,又看了那几个弟子。 “不知道天阙前辈想表达什么?”武德此时开口问道。 天阙收了手,冷笑道:“好手段,看来这么多年,你们对通天傀儡术改进了不少啊。” 武德摇了摇头,道:“昆仑心法一向为通天神术,所谓通天傀儡术,贫道却是听也未听过。” 其余昆仑门人也是纷纷表示的确如此。 就连天河也没在此时捣乱。 毕竟通天傀儡术真曝光了,昆仑可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天阙冷笑道:“你以为就凭这点手段,你们就能瞒得住你们的滔滔罪恶?你们以傀儡术培养昆仑弟子,却将他们当成随意拿捏的炉鼎,你们瞒不住!” “放肆!” 武德此时豁然起身,冷声道:“天阙,我敬你为昆仑前辈,可你若是如此辱我昆仑,今日武德定要以昆仑掌门人的身份,为我昆仑,为天下除掉你这般祸害!” 话音落下。 众多昆仑弟子却是纷纷拔剑。 天阙却是疯狂大笑:“昆仑?欺世盗名罢了!今日本座就要让天下人都看看这所谓昆仑的背后,到底有多肮脏!” 说着。 他双手连连挥动。 整个莲花峰好似都在晃动的不停。 又见那一道道身影却是疾驰而来,不多时的功夫,却已经是遍布四周。 只看去。 却见一个个衣衫褴褛,人不人,鬼不鬼。 可那身上涌动的通天神术的气息,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看看吧!”天阙扫视着一众昆仑弟子:“这些人都曾经是你们的前辈,却被那通天傀儡术祸害成这般地步,你们不会落到他们这般地步,因为你们根本没有机会在他们的手中在活下去!” 第一千八百五十七章 大战起 有一说一。 秦宁对天阙的口才是很不满意的。 他连周正都不如。 当初老周在白虎岭鬼域造反的时候,那小词一套接一套的,多慷慨激昂? 可天阙呢? 来来回回那几句。 属实没什么杀伤力。 在昆仑这边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而玄门这边很干脆。 作壁上观。 看天阙的架势,昆仑这次不论成功还是失败,势必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这种时候选择看戏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帮天阙不可能,谁让这货一身怨气冲天,明摆着就是邪魔之体。 帮昆仑没好处,在说秦宁这位玄门相尊都在装死,他们当然不可能替昆仑带头冲锋。 当然,也不是全都是看戏的。 也有为昆仑摇旗呐喊的,譬如昆仑的老朋友曾建。 曾家主一跃而起,落在高台之上,振臂一挥:“尔等邪魔妖道休要在此放肆!我昆仑乃是修道圣地,岂能容尔等邪气玷污?今日曾某不才,愿与菩提宗高僧共举安天大会!扬我正道天威!” 了正:“……” 你他妈谁啊? 你一个玄门的人,你他妈跟我们和尚组什么队? 安天大会现在都成昆仑内部大战了,你还提这一茬子干什么?看戏不好吗? 昆仑这边倒是觉得曾建还是有能处的地方的。 最少这节骨眼上,人家是光明正大的来支援。 所以一众人目光都落在了菩提宗一众和尚的身上。 心想天阙这些人摆明了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们自诩为得道高僧,总得出手吧? 了正眼皮子一阵乱跳。 目光在自家师弟们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河身上。 了河满面慈悲的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仙家圣地,妄动干戈,却也不美,天阙施主,如今昆仑一片欣欣先荣,你又何苦来哉?你虽饱受磨难,但也该感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若趁早归去,也不枉你曾为昆仑掌门。” 了正脸皮子一阵哆嗦。 在看了眼自家师弟。 你确定不是在点火? 果不其然,天阙身上的阴邪怨气是一涨在涨,只如熊熊烈焰一般,似乎是要将整个莲花峰吞噬。 了河却又是道:“天阙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昆仑纵有千般不对,但已如云烟,何苦纠结于过去?” “去你妈的!” 天阙大骂了一声。 随后右手猛的一拍。 强大的气劲如出海蛟龙,直勾勾的向着了河而去。 了河双手合十,周身佛光涌动,任凭那气劲轰来,却是巍然不动,高僧气质一览无遗。 只是此时的天阙何等强大? 只这一击之下,了河却也是面色惨白,嘴角鲜血渗出,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而天阙又是大手一挥,高呼道:“尔等还在等什么?数百年的仇恨,合该今日做个了断!” 这话落下。 那一个个昆仑弃徒仰天长啸,随后向着四周的昆仑弟子发动了疯狂的进攻,甚至连菩提宗的弟子都没有放过。 两家弟子自然不甘示弱,强硬发动反击。 只没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广场已经厮杀成了一片,腥风血雨骤起。 而玄门众人则是迅速聚拢,顺便将装死的秦宁给围了起来,王越峰趁机贴上来,小声问道:“师叔,这打起来了,咱就这么看着?” “等。” 秦宁应了一句,便是继续装死。 王越峰听此,也只得作罢。 秦宁本来的计划是想栽赃陷害一波武德,令其众叛亲离,可是没想到这武德手段不凡,天阙的通天傀儡术压根没发挥作用,而且其本事有些深不见底,他需要等一等,好研究出武德是怎么做到让弟子避免傀儡术的控制。 而且更需要天阙来逼出武德的真正底牌。 否则硬碰硬之下,在有鬼相在幕后虎视眈眈,他很容易吃亏。 天阙此时横冲直撞,几乎出手间便有昆仑弟子倒在血泊之中,而每死一人,其身上的阴邪怨气便要暴涨一分。 武德目光如炬,很快便是看出其中端倪。 这天阙浑身怨气已经与昆仑气运融为一体,而每杀一名弟子,他便会强行收取一份气运,任凭他杀下去,整个昆仑存亡恐怕会在其一念之间。 这是武德绝对不允许发生。 他看了眼依旧在闭目养神的武智,随后身形如龙,只眨眼间便是出现在天阙身前,一掌将其逼退。 天阙狞笑道:“终于忍不住了吗?” 武德一言不发。 右手轻轻一挥,青锋宝剑凭空而现,向着天阙便是斩去,天阙双手挥舞,却是化为一双狰狞鬼爪,硬生生的钳住了这宝剑攻势。 武德眼皮子轻轻一抬。 手腕抖动。 阵阵锋芒在宝剑上如烟花绽放。 天阙闷哼了一声,身形暴退,在看其双手,竟是已经千疮百孔。 “好手段!” 天阙赞叹了一声。 但下一秒,却是身形剧变。 但见无数冤魂在其身上翻滚,而天阙却是面色痛苦,好似在承受炼狱之苦,其身形也是迅速暴涨,一波波猩红之气如潮水般向着四周涌动,只沾染上便是七窍流血。 而那些昆仑弃徒却是大笑的不停。 一个个不顾死活,向着天阙便是跑去,如飞蛾扑火般,被天阙身上的怨气所吞噬。 他们本就不想活了。 上百年,人不人鬼不鬼。 唯一还能苟且生存的执念,也只是报仇,揭穿昆仑那数百年的修道谎言。 天阙咆哮的不停。 只随着一个个昆仑弃徒的献身。 他的身形很快就涨到了三丈有余,只是全然看不出人样来,浑身猩红色怨气如岩浆铁索缠绕,一只只冤魂厉鬼在其中挣扎的不停,但见天阙大手一挥,整个莲花峰都好似地动山摇,一条巨大的裂缝向着武德便是蔓延而去。 武德身形如风。 不断掠动,剑锋三尺青芒挥舞,同时目光落在了天河身上,沉声道:“还不动手?” 天河冷哼了一声。 虽与武德不对付,可事关昆仑生死存亡,天河也只能放下恩怨,手持清净琉璃瓶闪身上前,但见瓶口星光闪烁,一滴滴甘霖洒下,那猩红怨气不断的被消磨。 天阙张开血盆大嘴,只一声怒吼。 数不清的冤魂伴随着黑风而出,张牙舞爪的向着天河而去。 天河不敢大意。 手段齐出。 而武德此时已经到了天阙身后,手中青锋宝剑迎风见涨,直取天阙首级,天阙根本不躲,任凭那宝剑劈在脖子上,一阵阵叮当之声响起,却见天阙巍然不动,随后反拍一掌。 武德急忙架起宝剑防御。 但巨大力量下,身形亦是暴退数丈。 “了正!” 武德面色凝重。 深知天阙此时的强大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旋即便是看向了菩提宗等众高僧。 只是话音刚落。 一直在疗伤的了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显然是无力而战的。 了正深深的看了眼自家这师弟,随后高呼了一声佛号:“诸位师弟,随我斩妖除魔!” 一众高僧也不耽搁。 纷纷高呼佛号。 但见莲花金佛凭空而现。 这金佛天生克制阴邪怨气。 这一出现,倒也是短暂的压制了天阙一身怨气,那就连天空都放晴了些许。 第一千八百五十八章 名誉扫地 和尚们高举着除魔卫佛的旗号,祭出菩提宗大招金佛坐莲。 随着佛光普照。 四周怨毒阴煞如冰雪消融。 那上方慈悲金佛,宛如一张黄牌,毫不留情面的贴在了天阙将近八十码的大脸上。 这让天阙有些气急败坏。 本来已经占据了多数的昆仑气运,对上武德等一众昆仑门人,天时地利人和他占了八成优势,即便武德有未出的底牌,他也有绝对把握在今儿个入主昆仑,重回掌门之位。 但现在菩提宗持牌加入占据,让本占据优势的他一时间陷入了苦战当中,毕竟菩提宗心法对其邪魔之体有着天生压制的优势。 压力顿减的武德此时却没有丝毫的松懈之意。 菩提宗上了战场。 可是玄门还在作壁上观。 尤其是他眉心乱跳的不停,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只眼角余光瞥到被玄门一众高手层层保护起来的秦宁后,他心神一震,顿时明白哪里不对了。 对秦宁下手的过程太顺利了。 顺利的完全不符合秦宁一贯不吃亏的风格。 尤其是当看到那人群中秦宁脸上的笑容后,武德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而下一秒。 被两派高手围殴的天阙忽然大笑的不停,随后身形化为一道血光冲出了包围圈,落在了那昆仑掌门之座上。 一旁的武智只是抬了抬眼皮子,随后尤其是闭目不言,好似一切与他无关。 天阙那双大红眼阴森森的盯着武德,冷声道:“武德,这昆仑数百年的阴谋,今日也该现世了!” 只话音一落。 天阙右手却是虚空一拍。 随后一道巨大通天符箓横置在那半空当中。 而随着这道符箓的出现。 那下方众多昆仑弟子一个个面露痛苦之色,只骇然发现身体已然不受控制。 武德脸色阴郁的快要滴出水来。 冰冷的目光放在秦宁身上。 手中宝剑更是嗡嗡作响的不停,好似随时会冲上前来,这让王越峰一阵紧张不已,掏出灵龙骨严阵以待。 而天阙动作不停。 随着他手指在动,前方一名昆仑弟子忽然惨叫了一声,随后脱下了自己身上道袍,但见其身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猩红符咒,这些诡异符咒宛如蚂蚁不满,蠕动的不停。 而不多时。 他便是哀嚎不已,血肉之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没一会儿便是成了一具干尸。 天阙冷笑了一声:“通天傀儡术,呵,叫炉鼎献祭之法才更加贴切吧,你们都好好看看吧,你们修炼的所谓通天神术,不过是武德等人的谎言罢了,哈哈哈哈,修道?一群随时可以献祭的炉鼎!” 一众昆仑弟子顿时茫然不已。 等他们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后,纷纷解开了自己的上衣。 却见大部分弟子身上都布满了傀儡术的符咒。 他们骇然的看向了武德等人,目光中带着惊恐,还有慌乱。 而隐藏在人群中陈敬堂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他知道时机已到,只看向一旁长老的亲传弟子,颤声问道:“师兄,为何你没有?” 话语一出。 一众昆仑弟子纷纷望去。 正见那被陈敬堂盯上长老弟子身上却是干干净净的。 这长老亲传弟子似乎知道些许内情,但此时哪里敢多言,只结结巴巴道:“这个……可能……或许我修为高深点还没来?不是,这是贼人手段啊,大家万不可信!” “贼人手段?”陈敬堂却是悲愤道:“那为何长老们的亲传弟子都相安无事?有事的全都是我们这些普通弟子?” 这长老弟子顿时哑口无言。 而这些重了傀儡术的一众弟子脸色一变再变。 混这行的都是机灵人。 哪怕机灵程度有限,此时也反应过来。 合着高层们的弟子修炼的都是正统功法,我们这些普通门人全都是随时会被献祭的炉鼎? 这让一众弟子的心态有些崩溃。 一个个面色扭曲。 只下一秒。 一名弟子忽然丢掉了手中长剑,怒声道:“我踏入昆仑,虽不敢奢求长生不老,却也不想成为他人随意拿捏的口粮!昆仑!昆仑!堂堂名门正派!竟是如此污浊不堪!” 其余人也是纷纷效仿。 显然不想做出无谓的牺牲。 武德此时却是冷静了下来,只闭目沉思了少顷,而后又是开口道:“当初在玉珠峰普天大醮,昆仑和菩提宗接连摩擦,不少弟子均是死于两派绝学之中,致使两派大打出手,损失惨重,想来这出手之人便是你了吧?秦宁!” 被点名的秦宁睁开双眼,缓缓起身道:“武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讲,明明是你们两派利欲熏心而大打出手,而且当时我可是在外地对付几个鬼王,哪有空参合什么狗屁的普天大醮?” 秦宁一向注重名誉。 当然不可能承认这事就是他干的。 不然传出去,天相门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顿了顿,秦宁又是嗤笑道:“倒是你们昆仑的手段,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啧,还有你们菩提宗,助纣为虐,前不久的教训,看来你们是一点没记住啊。” 了正此时面色悲苦。 他现在明白,一切都在秦宁的算计当中。 之前是,现在还是。 菩提宗又输了,而且还输的一塌糊涂。 他深深的看了眼秦宁,随后双手合十高呼了一声佛号:“是贫僧着相,接连犯错,险些害了这些昆仑弟子,今日起,卸了菩提宗主持之位,此次同行师弟将会随贫僧闭门思过十年。” 了正很清楚。 武德肯定还有底牌。 他更明白,秦宁也有。 但是他更了解,一旦继续参合下去,菩提宗都不会再有好下场,上次的失算已经让菩提宗损失惨重,此时在见秦宁,他已经不敢在赌了,不如趁机归去,也能保存菩提宗的有生力量。 秦宁哼了一声。 但也没继续追问,毕竟对方都已经借坡下驴了。 在这闭门十年,菩提宗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好手段。”武德对于了正的选择没有什么惊讶的,冷声道:“秦宁,你比你师父更难缠,想来那青铜古镜也是你搞得鬼吧?我那武智师弟还是中了你的算计。” 第一千八百五十九章 武德的决断 第一千八百五十九章武德的决断 武德脸色阴郁。 作为昆仑掌门,武德和老瞎子明争暗斗了上百年,毕竟两家本就是世仇,而且武德也有自己的骄傲,想全面碾压一次天相门,带领昆仑王者出世。 但奈何实力和谋算方面,武德着实差了老瞎子一个档次,故所以一直输多赢少,甚至当初被算计的差点连自己的徒弟都没保住。 所以当年武德才会不讲武德的算计过年幼的秦宁。 属实是老的打不过,只能办小的。 而当得知老瞎子被鬼相所杀后,武德甚至开心的开酒庆祝过,毕竟秦宁还年纪轻轻,本该挑起天相门大梁的万天楼也早早的叛出玄门,他认为天相门已经到了断层阶段。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 秦宁比前几代天相门掌门更加阴险狡诈。 亲传徒弟被算计废了不说,连号称昆仑智绝的武智都栽在了他手里。 如今整个昆仑更是都陷入了灭门危机之中。 这让武德心中悲愤不已。 天相门他娘的就不能吃亏一次吗? 你们就不能培养一个德智体美劳优良的传人吗? 做一个堂堂正正,光明伟岸的人不好吗? 秦宁面色十分平静,面对武德冰冷的目光,不为所动,只是道:“武德掌门,那青铜古镜不是你们昆仑掌门的不传之秘吗?怎么就跟我牵扯上了?你说的话让人听不懂啊,难不成我还有另一层身份是昆仑掌门?” 武德脸色一僵。 想起先前为了给秦宁扣帽子,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表示那青铜古镜是昆仑掌门至宝,除了掌门人谁也不知道的。 结果没成想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武德知道在这件事掰扯下去,丢份的是自己,他深深的看了眼秦宁,沉声道:“当年你师父曾说,天相门有你在,可保门派三百年长盛不衰,如今看来那老东西还真是眼瞎心不瞎。” 秦宁冷笑道:“你又要不讲武德了。” 武德并未动怒。 只是看向别处。 那些修炼了通天傀儡术的弟子在陈敬堂的指挥下已经退出战场,冷眼旁观。 而长老们以及亲传弟子,在天阙等昆仑弃徒的围攻下,已经开始力不从心,哪怕大长老天河这会儿已经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却依旧难以为继。 整个昆仑,已经是风雨飘摇,大厦将倾。 武德脸上浮现了一抹决绝。 他清楚,此次就算是能度过这一劫,昆仑也势必会沦落成一个三流门派,今后别说对付天相门,玄门大部分的门派都能轻松碾压,尤其是秦宁绝对会将昆仑死死的按在深渊之中。 他是个骄傲的人。 决不允许昆仑在自己手中败亡。 只是昆仑底蕴被腰斩已经是不可抵挡的。 那么唯一还能保住昆仑的,只有一个办法。 想至此。 武德眼中闪过一抹猩红之色,眼光扫过在场所有人,面如冰霜。 “嘶。”被这般目光看过,大部分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王越峰更是面色凝重,道:“师叔,我怎么觉得武德这次不仅仅是不讲武德了?” 秦宁冷笑道:“昆仑被废已经是定局,是定局,今后就算是能保住也难掀起风浪,这可不是武德想看到的。” “他想干什么?”王越峰边说着,边是掏出了至宝灵龙骨来。 一旁的单来雨冷哼了一声,道:“当所有人同时做错了一道题,那么就不会对名次产生任何的影响。” “他妈的,武德疯了吧!他敢?”应天门少主吴擎忍不住骂道:“他想和整个玄门为敌?飞蛾扑火都没他这么勇!” 其余人想法亦是如此。 你武德是能打。 可你想一个人挑战玄门数十个高手,尤其是还有秦宁和单来雨这种顶尖高手,就未免有些自大了吧? 但是秦宁和单来雨却是面色凝重。 死死的盯着那武德。 武德稍稍抬了抬眼皮子,随后身形挪移,却依然出现在数丈开外,其周身清气游走,宛如仙人下凡,只是在不远处,那些抱团的昆仑普通弟子,却是一个惨叫不已,只精气神不断被抽离,不多时便是化为干尸。 陈敬堂呲目欲裂:“快快散开,紧守心神,不要被傀儡术控制!” “哼!” 秦宁冷喝了一声。 正要出手。 其身后却是传来一声声闷哼。 他脸色稍稍一变,在回身看去,却发现玄门众掌门一个个精神萎靡,脸色略有惶恐,就连单来雨亦是紧皱着眉头,似是在抵挡什么。 “我靠,武德,你他妈阴我们?” 吴擎脸色大变。 而秦宁皱着眉头,看向单来雨,后者沉声道:“应当是近几日大会期间我们被下了咒。” 边说着。 他双手剑指在眉心汇聚,很快一枚通天傀儡符若隐若现。 秦宁急忙上前。 但是武德此时却是开口道:“不用白费心思了,这不是通天傀儡术,不过为此到还是要感谢你送上的青铜古镜,上面所刻导气术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但也能让暗中的你无心察觉。” “好手段!”秦宁面色不改,道:“不过以此术强行汲取玄门众多掌门的精气神,你的躯体刻撑不了太久。” 刚刚说完。 天阙此时落在了秦宁身边,而与之对战的天河等人,却已经是纷纷倒地,显然伤的不轻,只听天阙道:“还等什么?你我合力宰了武德,他没机会成气候的。” 秦宁依旧不动。 而武德却是看向了菩提宗等人的方向,开口道:“了正,菩提宗这一退,未来百多年难成气候,我若是你,便抓住此次机会,结合玄门数十位掌门之力,斩妖除魔!还这天地一片清明,也不枉你在佛前枯坐数十载!” 武德很快扯犊子。 而了正也比较喜欢听扯犊子的话。 结合玄门数十位掌门的力量斩妖除魔。 完事你们为此献身。 我等为你们超度。 啧。 妥妥的双赢啊。 还是能赢麻了的那种。 了正心动了。 想把之前跟秦宁说的话收回来。 秦宁撇撇嘴,道:“了正,你最好想清楚了,你这一动,我保准未来百年你们菩提宗踏不出山门半步!”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一千八百六十章 最毒的计划 秦宁知道菩提宗的秃驴向来不是很讲究。 可是没想到,他们比自个儿还不讲究。 虽然想闭关,闭门思过这种理由,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当放屁。 可前脚刚说了闭山十年,后脚就他娘的想离经叛道,就属实有些蹬鼻子上脸了。 他秦宁遇到这种事都知道矜持矜持的。 了正听着秦宁警告的话语,心中一个咯噔。 他知道秦宁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但凡说出来的话就必然会做到,除非是天王老子尥蹶子。 “呵!”武德看出了正已经有退走的心思,不由冷笑连连,道:“了正,你是看佛经看多了看成傻子了吗?天相门向来呲牙必报,你觉得闭山十年够吗?十年?呵!金佛也该长满青苔了。” 了正脸色微微一沉。 秦宁是出了名的小心眼。 此次菩提宗和昆仑共举安天大会,虽是败退,但闭山十年,他真不敢笃定秦宁还会不会秋后算账。 而且刚才他动了心思。 以秦宁的心性,也必然会记恨在心。 秦宁瞧见了正脸色变幻的不停,顿时不悦道:“了正,你他妈想什么呢?我秦某人向来大度,我今儿把话放在这,你若是退了,万事大吉,你若是在敢犯一步,休怪我不客气!” 了正双手合十。 却也不言语。 只是默默念诵着佛经。 秦宁冷笑了一声,在瞧身后玄门众高手此时正苦苦支撑,而道行不够的像是吴擎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便不在掰扯,当下一挥手,道:“揍他。” 话音一落。 早已经按耐不住的天阙大吼了一声,张牙舞爪的就想着武德便是扑杀而去。 武德周身清气流转。 只挥手间,却犹如有万钧之力, 轻而易举的便是将天阙击退。 天阙凶性更甚,根本不在乎身上的伤势,他汲取了所有昆仑弃徒的力量,此时唯一的执念,就是灭了这昆仑数百年的阴谋。 而秦宁则是掏出龙头杖来,却并未急于进攻,只是以辅助天阙为主,同时找寻破解武德控制玄门众人的手段。 武德的攻势极其猛烈。 不断汲取数十位玄门高手的力量,他现在的战斗力估摸也就比巅峰鬼相差上一点,完全是将天阙吊起来抽,只是随着时间流逝,武德的身体却已经开始出现崩溃的迹象,鲜血不断从皮肤渗出,只没多久便是将道袍染的通红。 “嘿嘿,武德!”天阙这会儿身躯已经是千疮百孔,不过精神却极为振奋,狞笑的不停:“你一时半会杀不死我,待你身体承受不住,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武德只是抬了抬眼皮子。 身形骤退,宝剑立于身前,左手剑指轻轻划过,紧随后一副玄奥阵图凭空而现。 “玄灵天大阵!”秦宁脸色凝重。 虽然在这几天里,他没少在昆仑女弟子身上花费心思,可以武德的老谋深算,他还真不敢保证稳赢。 天阙显然也清楚此阵的厉害。 更是不敢有分毫大意,只浑身抖动的不停,一团团凶残煞气不断打出,却是向着四周那些未受傀儡术影响的昆仑弟子而去。 他清楚玄灵天大阵需要上百人方能布下。 但是武德却视而不见。 任凭天阙大开杀戒。 #每次出现验证,请不要使用无痕模式! 而受伤不轻的天河大长老眼见不断有弟子被天阙杀害,当下便是怒道:“武德!你在干什么!快快出手,你难道要让昆仑弟子死绝吗?” 天河此时有自己的小心思。 武德这会儿摆明了是要孤注一掷了。 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在是昆仑掌门。 武智被秦宁给阴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此时趁昆仑内乱,自己能趁机收敛人心,便是能将掌门一脉彻底的掌控在手了。 天河想的很美。 但是武德考虑的似乎更周全。 他眼睛微微一眯。 那天河却是忽地闷哼了一声。 紧随后却是跪在地上,脸色因痛苦而狰狞一片,只似是在也忍不住,嘴中发出一声声惨叫。 但见一柄柄利剑不断从他体内探出,只不多时,便是将其身体撕扯的不成样子。 “天河大长老既然如此忧心,那不妨以身为阵,保佑我昆仑最后一丝气运吧。”武德冷冷的说道。 只话音落下。 幸存的昆仑门人当中,不断有人发出惨叫。 却均是那四大长老一脉的弟子。 显然,武德要把玄门所有人的分数都给拉低的情况下,还没忘掉自家大长老们。 饶是天阙在白乌岭鬼域魔怔了数百年,这会儿都因武德的手段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武德!你真他妈疯了!你这是要将整个昆仑拉着和你一起陪葬啊!” “陪葬?”秦宁嗤笑,道:“武德的手段可没这么简单,别忘了,他还有一个徒弟,唯一的徒弟。” 许敬深。 虽然这逼有 些没脑子。 擅长被捅腰子。 但不可否认的是,许敬深的实力放眼这天下,也能算得上是第一档。 而在玄门一众高手被团灭的情况下。 那许敬深便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到时候他昆仑依旧能有顶尖高手引领风骚。 而且还是他掌门一脉的嫡传。 显然,武德早就为此做了准备。 在不确定秦宁来没来的情况下,布置在女弟子身上的玄灵天大阵成了备选。 而真正的杀手锏却是被他算计在四大长老一脉的身上。 事情还没发生。 他就已经安排了最毒的计划。 他甚至都懒得去搞女弟子身上的玄灵天大阵,以免秦宁嚣张得意一下。 他是看不惯天相门得意的嘴脸。 一点都看不惯。 看到他就来气。 就会想到当年被老瞎子一而再再而三戏耍时的场景。 “话说武德,你不会真把所有的希望放在许敬深身上吧?”秦宁掏了掏耳朵,笑道:“那个二逼,心性不全,你觉得他能蹦跶多久?” 武德面色冷漠,道:“你不会以为万天楼和司徒哲真能杀了我徒儿?托你在云腾算计他的福,我徒儿已经勘破桃花劫煞,在加上我之布置,足矣,说到这,还是要感谢感谢你啊。” 秦宁又笑了,道:“武德,你这副嘴脸可不多见,虽然想让你多得意一会儿,也算是给你这个将死之人一点福利,但是我这个人又见不得你开心,所以我就一句话。” 顿了顿,在武德顿感不妙时,他幽幽道:“你不会以为许敬深还活着吧?” #每次出现验证,请不要使用无痕模式! 第一千八百六十一章 我着急下一场 秦宁的话宛如一柄锋利的宝剑,直接插在了武德的心头上。 武德所有的计划,全部是基于许敬深能活的好好的前提。 为此他甚至都同意了大长老一脉剥夺许敬深少掌门身份的提议,并且令其面壁思过数十载,为的就是能弱化许敬深的存在。 他很清楚。 被一个女人接二连三的捅腰子,还被秦宁给耍的名满天下,许敬深几乎没可能在以正规手段登顶昆仑掌门的宝座。 只能走一下捷径。 所以武德在和菩提宗商讨安天大会之时,就已经定下了借此铲除大长老一脉的计划。 可如果许敬深扑街了…… 武德一时间竟然还有些许的迷茫。 但很快,武德便是冷静下来,只是还未说话,却又听秦宁道:“其实我很好奇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许敬深那脑残玩意真就非他不可吗?换一个,哪怕身体残疾点的,也比他强吧?” 武德脸皮子一阵抽搐。 如果有别的选择,他也不想把所有的赌注全都压在许敬深的身上。 可若想强压天相门一头,在他碰到的后辈弟子之中唯有许敬深有这个上限。 “休要在此胡说八道!”武德冷声道:“秦宁,今日你死期……” 话还没说完,秦宁又是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不要急,你现在这么能耐,莲花峰这混乱天机显然挡不住你,不如你算算先?” 武德目光阴冷。 死死的盯着秦宁,不见有别的动作。 但没多久后。 他双眼却是赤红的一片。 须髯辄张。 一张老脸上通红的一片,怒火宛如实质一般,好似要捅破了这天际。 秦宁不动声色的退了几步。 但是武德却是处在了暴走的边缘,怒喝道:“秦宁!我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宛如疯了一般。 r> 只大手一按。 那大长老一脉以身为阵所化的锋利宝剑,如疾风骤雨般向着秦宁便是铺天盖地袭来。 秦宁不满道:“你他妈冲我发什么火!弄死他的又不是我!” 嘴里嚷嚷叫骂的不停。 秦宁脚下不敢有丝毫停留。 疯癫的武德。 那实力绝对是一顶一的。 他就算是能硬抗,事后真要受重伤不可。 这种亏本的买卖,他自然是不会干的。 只脚下如生风一般,秦宁上蹿下跳那叫一个利索。 玄灵天大阵的确很厉害。 大阵结成,好似是带着煌煌天威,只压的整个莲花峰都好似随时会崩塌一般。 但秦宁却并未有太多畏惧。 毕竟玄灵天大阵他也会。 对于此阵了解,他自认为不比武德差到哪里去,只不断躲闪间,嘴里还笑道:“武德,你是不是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了?我就站在这你都打不着?” 武德更怒。 眼中凶光闪烁。 在出手是更加狂躁。 但就是如此,却让秦宁更是如鱼得水一般。 毕竟对于秦宁来说,他最擅长的就是把敌人搞的失去理智,然后趁机占尽先机优势。 “堂堂天相门掌门!难道就只知道抱头鼠窜吗?”武德眼见攻击并未得手,怒道:“秦宁!你是看不起你天相门列祖列宗吗?” “哈!”秦宁笑道:“武德,我等修道中人讲究的是随心所欲,若是事事都跟你一样,每天 #每次出现验证,请不要使用无痕模式! 算计来算计去,那还修什么道?你一把年纪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你真该好好学学我。” 众人听的脸皮子一阵抽搐。 毕竟要论算计人心。 放眼整个玄门还有佛门,能比得上你们师徒二人的,还真没出生呢。 武德气的气息不稳。 而秦宁在嘴炮攻击之时,心思却是没有分毫放松,只见武德气息紊乱之时,便是毫不犹豫悍然出手。 手中龙头杖上金光大盛。 一道凛冽斩龙气劲,轻而易举的穿过那层层利剑,直取武德眉心。 但也就是此时。 异变突生。 但见四周那玄灵天大阵所衍利剑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连自己打出的斩龙气劲都是不见了踪影。 四周瞬间寂静。 秦宁脸色稍稍一变。 在看那武德,哪里还有刚才气急败坏的架势,只一张脸冷漠异常。 “糟糕!” 秦宁呢喃了一声。 转身便是想要离去。 但却发现自己竟是动弹不得,只挣扎间,一道道铁链却是出现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牢牢的锁住。 “我刚才就说过,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导气术口诀,但足够对付你了。”武德平静道:“看来你并未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秦宁脸色阴郁:“你要杀我?” 武德随手一挥。 很快那缠绕在身上的一道铁链却是化为一只巨蟒,直接撕咬在了秦宁的后颈上。 “唔!” 秦宁双目圆睁。 而此时,被算计此时虚弱不堪的玄门一众掌门却是心慌不以。 毕竟秦宁要是玩完了 。 那自己等人还能有活路? 王越峰更是急道:“武德!你今日若是真敢杀秦宁,玄门上下定要与昆仑不死不休!” 武德冷声道:“尔等皆死,又有何惧?” 王越峰脸色更为惨白。 而这时,一声佛号忽然响起,但见了正双手合十,脚踏莲花:“阿弥陀佛,武德掌门以大智慧除魔卫道,令贫僧钦佩!” “了正!”王越峰咬牙切齿道:“你们菩提宗想要出尔反尔吗?” 了正却是悠然道:“王居士此言差矣,尔等受那天阙邪魔所染,早以坠入魔道而不自知,今日贫僧愿还尔等真我,又何来出尔反尔之说?” 王越峰在被气的差点吐血。 其余人亦是怒目而视。 “老李!老李!”王越峰张望着四周,惊慌道:“你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你是不是还有后手?出来!出来啊!” 然而压根没人回应。 就连秦宁这会儿也瞪大了眼睛,张望着四周没发现老李的踪迹,末了忍不住骂道:“老李!你他妈了个巴子的!我在前面累死累活,你还真他妈的跑去抄玉虚峰了?” 秦宁要气坏了。 这他妈老李真抄了。 事后分成他不担心。 他担心的是,抄家的快乐没了啊! 尤其这还是抄昆仑玉虚峰。 这可是抄家的天花板了! 万年难得一遇! 然而一众人看着骂人骂的生龙活虎的秦宁,却是脸色纷纷一黑。 其中以了正最黑。 黑的多少带着些许的绝望。 而秦宁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紧忙干笑了两声,道:“那什么,要不咱继续?但是得赶时间啊,我着急下一场。” #每次出现验证,请不要使用无痕模式! 第一千八百六十二章 我的钱呢 武德这会儿有些绷不住了。 辛辛苦苦算计,恶了玄门所有人,为的就是能把玄门档次给拉下来,然后把秦宁给埋了。 为此他甚至都以秘法强行压制住自己唯一徒弟被鸠占鹊巢所带来的负面情绪。 可如今又被秦宁摆了一道。 武德瞬间感觉自己的道心崩溃。 不过相比之下更崩溃的还是了正和尚。 他现在只感觉佛生无望。 毕竟前脚刚答应了的事,后脚就翻脸,别说秦宁了,在场玄门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会放过他,本来菩提宗的地盘已经被秦宁给打造成了明星物业创收模范单位,这次回去保不齐连物业费都交不起了。 不对…有可能回不去了。 了正面色悲戚万分,心中痛骂秦宁没有底线,竟是糊弄老前辈们,而后又是转身打了个佛号,面露纠结,但很快又是叹息了一声,道:“了河师弟。” “师弟在。”了河上前一步。 了正望着自己这师弟,眼神幽幽,久久不语,只把了正看的心里发毛,怀疑自己的算计是不是被了正给看透了。 但了正却是忽地开口道:“师弟,今后菩提宗便交由你了。” 了河顿时一怔。 他知道了正这肯定要将宗主之位交出来,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交到了自己手里。 要知道,他可不是了正的嫡系。 其余菩提宗高僧亦是诧异不已。 但了正显然是下定了决心。 了河有所明悟,知道了正恐怕也猜到了些许内情,只是此时此刻,却已然不重要,如何保住菩提宗才是最重要的,当下唱了声佛号,接下了这菩提宗重担。 他是心安理得的。 本来这次参与秦宁的谋划,也不过是推波助澜一把,帮陈敬堂报仇,没想着毁了菩提宗,甚至对菩提宗还有点好处,最多就是了正遭点罪,可是了正骚操作太多,左右横跳没跳出个花来,这可怨不得别人了。 了正又是交代了后事。 秦宁没拦着。 他是仁义的。 等都交代完了,了正才是幽幽叹了口气,走到了武德身边,只瞥了眼神情晦暗的武德,冷声道:“贫僧佛心不稳,落得如今这个地步,倒也怨不得武德掌门,只是接下来希望武德掌门靠点谱,贫僧可不想走的窝囊。” 武德闻言,只冷哼了一声,也不言语。 但秦宁是真没心思跟着俩人在打下去的,只眼瞅着远方,瞧见远方黑云逼近,顿时大喜,指着那里道:“武德,你徒弟来了。” 武德脸色一黑。 如今秘法已经失效,他难以进入忘情状态,眼中恨意大涨,只死死的盯着那黑云,脸上带着癫狂的杀意。 而等那乌云逼近了。 却是瞧见三个人正打的难解难分。 正是占了许敬深身体的鬼相单挑万天楼和司徒哲。 鬼相一身本领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生死凶吉的大神通,堪称绝顶,在秦宁入玉京山之前,只在外的分身就堪称天下无敌,玉京山内的本尊更是无可匹敌,那还只是鬼体状态下,如果其肉身没被秦宁炼成僵尸,完整的鬼相恐怕真的需要秦宁哭坟把老祖宗给哭出来才能对付不可。 而在玉京山,鬼相谋划失败,一身战斗力十不存一,但占据了许敬深这个桃花劫煞的身体,却依旧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即便是面对万天楼和司徒哲这两个玄门天骄,都是丝毫不落下风。 而眼瞅着的到了莲花峰。 万天楼二人当下跳出了战圈,稳稳的落在秦宁身边。 鬼相则是瞥了眼场上的情况,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天阙的身上,平静道:“既然还活着,那稍后也得做过一场。” 他可没忘了当初被天阙算计进玉京山,还舍弃了玄门绝学的事。 虽然这事背后少不了天相门的谋算。 毕竟天阙没这智商。 但终归还是仇人。 天阙脸色大变。 他虽然强行窃取了昆仑气运,还练就了一副魔躯,可要是跟鬼相硬钢,他真没什么底气,只沉声道:“武德,你我之间恩怨可以先放一放了,鬼相欲图谋昆仑,此为大敌!” “哼!不需你废话!” 武德目光阴冷的盯着鬼相,冷声道:“算计我徒儿,鬼相,今日我定与你不死不休!” 鬼相冷笑了一声。 带着几分不屑。 只是很快,他又是看向秦宁,冷声道:“姓陈的事我已经做完了,你也该走了。” 秦宁挑了挑眉。 当下明白这鬼相能在玉京山逃出来,恐怕是陈抟助了一臂之力。 心中不免有些发沉。 他不怕鬼相,也不是埋怨陈抟私自放了他好不容易才困住的鬼相。 老陈肯定不会无的放矢,也不会干亏本买卖。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昆仑恐怕真没那么好对付,玉虚峰肯定藏着不为人知的底蕴,强大到陈抟都得把鬼相给放出来以方便秦宁谋划。 “靠,老李。” 秦宁低骂了一声,随手打出数十道符咒洒在了玄门一众掌门人身上,而后便是迅速离去,直奔玉虚峰方向。 玉虚峰有大恐怖。 老李这老东西虽然是个人精。 可耐不住人家压根不给你发挥的机会,直接一巴掌拍死。 毕竟非昆仑弟子擅闯玉虚峰,本来就没解释的必要,拍死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秦宁虽然没少坑老李,可还真不能让老李就这么嗝屁了。 这特么没了老李,以后在算计点事,他得浪费多少脑细胞? 再说了。 认识这么久了,自打芙蓉园就厮混在一起,一同面对的磨难也不少,总归是有师徒感情在的。 想至此。 秦宁脚下的速度又是快了些许。 只摸到了玉虚峰山脚下后,瞧了眼那高耸入云不知多高的玉虚峰,当下咬了咬牙就是冲了进去,索性走了没多远便是在前方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老李。 他老胳膊老腿的,速度慢了许多。 秦宁瞧此后,急忙就是冲上前去,飞起一脚踹在老李的屁股上,气急败坏道:“老李,你他妈的临阵脱逃,还有,抄家的钱呢?我的钱呢?” 第一千八百六十三章 大瓜 老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踹了个狗吃屎。 在听着秦宁那近乎咬牙切齿的话,脸色顿时一阵幽怨。 我这前脚刚到,就被你一脚给撂下了。 我也想知道钱在哪。 还有,人家玉虚山的东西,怎么就是你的钱了? 秦宁可不这么想,他辛辛苦苦算计昆仑这么久,到最后要是没点东西落在腰包里,他都觉得对不起天地良心。 一把抄起老李,他正要在质问两句,但忽地眯了眯眼睛,道:“老李,我怎么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老李脸色依旧幽怨,道:“师父,天地良心,我能瞒着您什么事?” 秦宁上下打量着老李。 想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玉虚峰可不是什么山野之地,这里可是昆仑经营了数千年的大本营,有无字天书镇压,尤其是经过上次天相门算计家贼一事,整个玉虚峰现在被昆仑打造的是滴水不漏。 旁说是奇门术数,就算是太乙神数亦或是六壬神算都难以在此地勘破天机。 就算是面相之法,也只是看的模糊一片。 眼看这老东西根本不漏丁点破绽,秦宁随手将他仍在地上,冷笑连连:“老李,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该说的该做的心里要有杆秤,别到时候东窗事发了,那可就为之晚矣了。” 他想诈一诈这个老东西。 老李却是干笑道:“师父这话说的没道理了,咱老李办事向来对得起天地良心。” “呵。”秦宁嗤笑了一声,道:“你他妈能对得起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老李脸皮子抽了抽。 而秦宁则是观察着前方,道:“别说废话了,瞧出点什么了吗?” 老李无奈道:“我就比您早来了五分钟。” 秦宁脸色凝重,道:“五分钟?可我怎么感觉你已经来了五年了?” 老李悚然一惊,急忙打量着全身上下,却是骇然发现自己的双手皮肤不知道何时已经如那干枯树枝一般,毫无半点血色,他咽了口口水,随后在看向秦宁,哭丧着脸道:“师父,我真没什么事瞒着您啊。” “你这是什么话!”秦宁顿时不悦道:“难不成你现在这样是我做的不成?” “师父,我可以发誓!”老李急忙道:“就拿我下辈子幸福生活发誓。” 这个誓言对老李来说可谓是极为狠毒了。 毕竟这老东西要是没点下半身生活,那才是真生不如死。 “老李,你别太过分!”秦宁道:“这他妈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不自量力非得闯玉虚峰,我放着大好局面不要来捞你来了,合着在你眼里我还是个恶人了?” “天地良心,我可没这想法。”老李忙是晃着自己那两截干巴巴的胳膊,还不敢用力,生怕给晃断了,道:“师父,那您看看我这情况咋办啊?” 秦宁摇了摇头,道:“不好办啊。” 二人师徒这么多年,老李哪里听不出秦宁这话的弦外之音,只得无奈道:“好吧,我承认我有事瞒着您。” “别说。”秦宁却一脸抗拒道:“我对你那些下三滥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老李哪里还不明白秦宁的意思。 你说的不够劲爆,我是不会信的。 他无奈道:“我有儿子了。” “娘希匹的。”秦宁瞪大了眼睛,随后一把拽过老李,仔细盯着其面相。 老李有俩闺女。 也只会有俩闺女。 其面相就已经注定。 可现在随着老李道出实情,秦宁还真在其面相子女宫中隐约瞧出了点端倪。 他真有儿子了。 “妈拉个巴子的。”秦宁骂了一句,道:“菩提宗这招够毒的啊。” 老李卧底菩提宗本来就是个阳谋。 菩提宗是不接受也得接受。 但是秦宁怎么也没想到,菩提宗这群秃驴竟然能玩出这么一招,直接送给老李一个亲生儿子。 老李注定命中无亲儿。 真要让他有个亲生儿子,那可是实打实的逆天改命。 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小。 当然,代价对菩提宗来说并不算什么。 重要的是,这群清修的秃驴竟然能玩出这么野的招,着实让秦宁有些意想不到。 尤其是刚才了正反复横跳一事,他可是打算事后对菩提宗下狠手的。 可现在多了个大孙子。 属实意料之外了。 而此时,秦宁忽然明白为何了正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的墙头草了,完全是手里有底牌,想搏一搏。 “毒,是真他娘的毒。”老李哭丧着脸:“我这不是实在没招了。” “人让菩提宗藏起来了?”秦宁问道。 老李点了点头:“菩提宗度字辈的一个老秃驴给带走了。” 秦宁脸皮子一阵抽搐。 他知道菩提宗后山还藏着一个度字辈老秃驴一直在闭关静修,实力不知几何,但绝非是泛泛之辈。 “你他妈的。”秦宁忍不住骂道:“你一天到晚的就不能干点人事?我让你当和尚去,你他妈搞一个儿子回来,你非得气死我是不是?” “师父啊。”老李哭丧着脸道:“我这也是一时不察,这么多年就没捅出过篓子,谁知道他们会这么玩。” “你但凡听我的,收敛收敛都不会这样!”秦宁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又道:“对方什么条件?” “四臂观音自在灵符。”老李道:“一千多年前被昆仑取走,就在玉虚峰中。” 秦宁思量了片刻,道:“老李,这儿子非要不可吗?” 老李瞪大眼睛:“那可是您大孙子。” “滚!” 秦宁气急败坏的骂道:“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捅了篓子就算计我,你他妈要不要脸了?” 秦宁哪里还看不出来。 自己的确是被老李给算计了一把。 不然他真不会这么急来玉虚峰。 “我也是没办法了啊。”老李委屈道:“我这老年得子,不容易啊。” “我容易啊?”秦宁道:“我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你他妈在背后拆台,我容易啊?你自己说你犯了多少事,哪次不是我摆平的?” 老李自当不服。 要据理力争。 两人这边掰扯的不停,大有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拿出来说道的架势,却是全然没注意不远处一道道黑影正在迅速逼近。 第一千八百六十四章 恭迎老祖 老李觉得自己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何况他觉得自己这些年所作所为,怎么着也有资格在天相门功劳簿上写上几笔。 但是秦宁据理力争,表示老李立功虽有,但闯的祸也多,每次都是他这个师父煞费苦心的给他填坑,核算下来,你老李有个娘希匹的功劳,尤其是这次管不住下半身,搞了个儿子出来,这不明摆着给人家送把柄呢。 老李瞧着秦宁掰着手指头算账,更有不认大孙子的意思,心中焦急,直言不讳表示你秦宁在外面拈花惹草也就罢了,还惧内,哪次不是俺老李站出来给你背锅平事? 秦宁大怒。 直言老李诽谤师尊,大逆不道。 二人争吵不休之时。 一柄漆黑如墨的利剑凭空而现,大有将二人串成串之意,秦宁反应迅速,忙抄起老李,一个鹞子翻身躲闪开来,待将老李仍在地上后,道:“你看,我又救了你一次,刚才的帐,我这边得添上一笔。” 老李瞪大眼睛:“您这充其量就是顺手,最多半笔好不好?” 他的话音刚落。 又觉视线暗淡下来,只抬头望去,却见一柄柄利剑倒挂,如疾风骤雨而来,急忙呼道:“在多算两笔!” 秦宁冷笑了一声。 只大手一挥,一道道灵符闪现,却是将漫天利剑尽数化去,在回头望去,却见有十多人已经将二人团团包围。 那为首一人穿着昆仑道袍,面无表情,好似望着死人一般看着二人:“擅闯玉虚峰者,死!” “就凭你们几个杂碎?” 秦宁晃了晃脑袋,随后双手剑指虚空一挑,不等那十余人动手,他便是先行出手,一道道斩龙符凭空而现,冲着对方打去。 “天相门人!”为首那人眼中闪过怒意:“当诛!” 这十多人纷纷抄起手中宝剑。 却也不敢仗着人多势众而大意。 毕竟昆仑在天相门吃过的亏属实有些多。 只同时出手,向着秦宁便是杀来。 秦宁完全不惧。 这些家伙虽然道行不浅,可耐不住秦宁早就将昆仑手段给摸的七七八八了,一众人的进攻手段虽是凌厉,可根本占不到丝毫便宜。 反倒是没几个照面后,被秦宁给放倒了两个。 一伙人眼见如此。 那为首之人当下就是挥手,很快有两人调转了枪头,冲着老李杀来了。 “你们他妈的讲不讲武德,七十老人都打!”老李忙是逃命,同时气急败坏的骂道。 倒是追杀他的人冷笑了一声:“老夫今年九十有六!” “我去你娘的。” 老李气急骂了一句,又是高呼道:“师父,五笔,算您五笔,救命啊!” 秦宁只是瞥了一眼。 冷笑连连。 压根没打算施以援手。 老李向来是惜命的。 他敢先行闯入玉虚峰,哪怕是笃定秦宁会跟上,但手里也绝对握着其他底牌。 果不其然。 眼看秦宁没打算帮忙,知晓秦宁心思的老李咬了咬牙,随后在怀里掏出了一页纸。 无字天书! “嗯?” 追杀的二人眼看老李摸出无字天书,顿时大惊失色。 而秦宁也是瞪大眼睛。 昆仑总共丢了两页无字天书。 一页在他手中。 另一页暂时被菩提宗给昧了去。 以菩提宗那群秃驴的心性,可以说是将无字天书捂的死死的,秦宁都没打算短时间拿过来。 可万万没想到,这一页无字天书竟然落在了老李手中。 这下子秦宁坐不住了。 一个闪身落在了老李身边,道:“你咋弄来的?” “我偷出来的。”老李死死的握着手中无字天书,紧张兮兮道:“那群秃驴敢算计我儿子,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不错,我大孙子岂能是这般被人欺负的?”秦宁也义正言辞道:“老李你放心,回头我就找菩提宗的麻烦去,到时候保我大孙子性命无忧。” 老李连连翻白眼。 而对方十多人此时在冲上前来,将二人团团围住后,为首那人冷声道:“杀!” “在敢动一下,我毁了它!”老李瞪大眼睛道。 秦宁忙道:“冷静啊,这是咱天相门至宝。” 为首昆仑门人却是冷笑道:“凡夫俗子,也敢妄言毁我昆仑至宝?无字天书水火不侵,就凭你?” “嘿!”老李瞪了瞪眼睛,道:“老夫能从那群秃驴眼皮子底下偷出来,就能毁了它,来,天书,告诉他我能不能!” 那无字天书上黄芒闪烁。 很快浮现出一个能字。 一众昆仑门人脸色顿时大变。 当下就不敢在轻举妄动。 甚至为首的一人冰冷的脸庞上还强行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小兄弟,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能冲动啊。” “你他妈又是多大的?”老李黑着脸问道。 这人强笑道:“九十有九。” “我祝你长命百岁啊!”老李没好气道。 秦宁掏了掏耳朵,道:“行了,别废话了,主动权现在在我们手里,提点要求不过分吧?” 老李也是挺了挺腰板:“不错,提一点要求不过分吧?” 那为首的昆仑门人脸上勉强的微笑收敛起来,冷声道:“看来天相门的两位是想借此敲诈玉虚峰了?” “敲诈?”秦宁撇撇嘴,道:“你们昆仑也就这点格局了。” “哼!” 为首那人却是冷笑道:“毁我昆仑根基,如今又敢在玉虚峰敲诈勒索,你在天相门历代掌门中也算是独一份了!” “呵!”秦宁笑道:“成王败寇,就你们昆仑在莲花峰干的那点屁事,就别在这耍嘴皮子了。” 只话音刚落。 这玉虚峰上忽地天色剧变。 一声威严莫测,好似天际传来的声音响彻:“成王败寇?呵,何方宵小敢在玉虚峰如此口出狂言?” 秦宁脸色微变。 而那一众昆仑门人却是急忙转身,半跪在地:“恭迎老祖!” “老祖?”老李脸皮子一阵哆嗦:“师父,昆仑还有什么老祖在世?” “我哪知道?”秦宁脸色凝重,只掏出龙头杖,又顺手将老李手中的天书拿过来塞到怀里,沉声道:“来者不善,实力高深,一会儿我顾不上你的话,你嘎了你也不要担心,你儿子我会救出来的。” 第一千八百六十五章 老李的底牌 老李现在有想骂娘的心。 什么叫我嘎了? 只是现在秦宁还真没心思搭理他。 玉虚山隐藏着多少秘密谁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玉虚山绝对有高手中的高手坐镇。 否则老瞎子当年费尽心机算计昆仑,不会只算计到让陈敬堂的父亲偷走一页无字天书。 而当坐镇玉虚峰的这高手出现的一刻。 秦宁脸色也是出奇的沉重。 不夸张的说,自打步入御气境后,天底下高手秦宁能放在眼里的真没几个,而面前这先闻其声的家伙,带来的压迫感,却是让秦宁感觉最为棘手。 只见紫气东来,瑞气千条,不多时的功夫,一人手持拂尘,于那霞光中缓步走出。 但见其一身旧的有些发白的道袍,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然双眼见好似有雷霆闪烁,只挥挥手间,秦宁竟是觉得毫无退路可言。 “有意思。” 秦宁晃了晃脖子。 知道这次恐怕得拿出压箱底的本事才能全身而退。 “原来是天相门人。”这昆仑先祖只看了一眼,便是冷声道:“盗我昆仑天书,绝我昆仑气运,孽障之辈,你可将天相门的后路走绝了。” 言罢。 他手中拂尘一甩。 一道斗牛金光打来。 秦宁冷笑了一声,手中龙头杖接连挥动,连出七剑,方将那金光化解,只道:“南斗星宫术,听闻六百多年前昆仑有六人横空出世,以通天之力自创南斗星宫术,号南斗六君子,亦曾助汉王陈友谅夺天下,名噪一时,今儿见识一番,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一旁老李听脸皮子哆嗦,低声道:“师父,这形势比人强,嘴上咱低调点。” 帮陈友谅夺天下? 那还不是被朱元璋揍的生活不能自理。 而最重要的是,朱元璋阵营里有个天相门祖师刘伯温。 虽然老李不知道当年刘伯温和南斗六君子怎么斗的法。 但他知道肯定是刘伯温赢了。 秦宁冷哼了一声。 而那昆仑老道听到秦宁的话后,老态的褶子脸抖了三抖,那手中拂尘更是宛如绝世宝剑,只冷声道:“哼!当年我等心怀天下,那小儿刘伯温苦苦哀求,否则你以为天相门能延续至今?今时今日,尔等天相弟子,非但不知收敛,反倒觊觎我昆仑至宝,今日说不得也要留下你这贼子,以免祸害世间!” “好大的口气。”秦宁冷笑道:“那就手底下见真章,事后咱也好好说说是谁在求谁!” “猖狂!” 这南斗真人大怒。 手中拂尘在动。 顿时是地动山摇。 秦宁一把拽住老李给丢了出去,随后手持龙头杖一跃而上,但见真龙狂舞,一道道凛冽剑气夹杂着斩龙气劲向着那南斗真人砸去。 此时此刻。 当真不需战前嘴炮。 新仇旧恨之下,一战是不可避免的。 而且秦宁也想趁此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毕竟之前的打斗,他都是先绞尽脑汁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等所有优势,几乎没有全力出手过。 那南斗真人虽是昆仑老祖。 此刻面对秦宁波涛汹涌的凌厉进攻,却也没有丝毫托大,一出手亦是全力以待,显然是打算趁此良机断了天相传承。 毕竟昆仑气运大损。 而天相气运正盛。 若是截了天相传承,昆仑又能兴盛千年。 二人一交手。 那当真是天昏地暗,地动山摇。 那几个玉虚峰守山门人均是脸色大变,一个个心惊不已,毕竟南斗真人作为昆仑老祖,几百年的实力实力已经是深不可测,秦宁一个后起之辈,竟然短时间内不相上下,这让他们不得不心惊。 心想那刚才若是秦宁全力出手。 恐怕老祖都来不及救援了。 秦宁这次是压箱底的手段尽数使出,身后北斗罡气流转,九息打神术亦是防不胜防,各种手段展现的是淋漓尽致。 南斗真人脸色平静,手中拂尘却如游龙戏水,章法稳健,但心中亦是起了浓浓的杀心,知道今日若是秦宁走了,那在给他几年时间,恐怕还真没人能降的住了。 而一旁被丢出去的老李在地上滚了几圈后,麻溜的爬了起来。 想趁着几人没注意赶紧溜走。 他不是不讲义气。 是真帮不上什么忙。 不如先走为上。 只是刚跑了没几步,那几个守山弟子就察觉到了,为首的那个九十有九的家伙冷笑道:“诸位师弟,那还有个逃窜的鼠辈,拿下他,也好为老祖助威!” 老李瞪大眼睛。 眼见一人冲上前来,急忙道:“且慢动手。” “老东西,刚才如此猖狂,待我先取你首级!”来人嗤笑连连,手中宝剑直动。 老李一手塞进怀里:“我手里还有天书,你敢动我就敢毁了它!” 这弟子一听,顿时一怔。 而老李趁此机会,却是在怀里抓了一把东西猛的一撒,但见粉末飘飘,那弟子愣神的功夫,还真没反应过来,但下一秒他便是猛吹一口气,将那粉末给吹的一干二净,讥讽道:“天相门的人竟是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那一页天书已经不在你手中,你在这唬谁呢?” 言罢。 他正要在动。 却忽然感觉浑身好似烈火焚身,只痛苦难捱,没一会儿依然是双目赤红。 “你下毒?”这弟子怒道。 但是老李却是掏出了狼牙棒,一把将这人按在地上,狼牙棒压在其脑门上,在盯着其余几个冲上来的家伙,喊道:“别动,在动我弄死他!” 那为首之人冷哼了一声。 老李只觉得双耳间好似有炸雷响动。 手一软,狼牙棒压根就没在握住。 紧随后,他便感觉胸口一阵剧痛,随后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连吐了两口鲜血。 “下毒?”那为首守山门人双目阴冷:“你也就这点本事了,难道没人告诉你我昆仑解毒手段独步天下吗?” 老李却是咳嗽了几声,揉着胸口道:“那不知道被菩提宗药方精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太极芝之毒,你们能不能解?” “嗯?” 几人顿时一怔。 太极芝他们当然知道。 前不久菩提宗可是被这玩意差点搞的团灭了。 而且当年度字辈的高僧,更是被这玩意弄的金身溃灭,不得不铤而走险,但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李嘿嘿笑了几声:“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无非是事后找菩提宗要解药,但是他们精炼此毒的时候我动了手脚,天下只有我能解,你们可以不信,反正我一个街头老骗子的命,换你们玉虚峰一个高手的命,值了。” 话音落下。 那中毒的家伙这会儿已经是痛苦难捱,在地上滚来滚去,不断撕扯身上衣物,却也撕的皮肉破烂。 而几人也是脸色铁青。 的确。 在他们眼里,老李的命真配不上自己师兄弟的命。 “交出解药,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那守山师兄在冷冷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战斗中已经开始落入下风的秦宁,道:“包括你师父,否则我定让你们师徒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李咳嗽了几声,缓了口气后,道:“那我要说,这毒不仅仅只是他中了,还包括现在玉珠峰上所有昆仑门人呢?太极芝的药效你们应该听说过,菩提宗吃了这玩意的亏,可没少下本钱想报复回来,嘿,你们杀了老道,玉珠峰无遮大会可就躲不过去了,到时候我死了一了百了,你们昆仑老基窝的名声可得流芳百世了。” “你他妈找死!” 这玉虚峰几人顿时大怒不已。 一个个提着宝剑,想把老李给千刀万剐了。 老李却是舍一身剐敢拉皇帝下马,瞪眼道:“来啊!随便动手!” 眼看老李这么横。 几人一时间还真不敢动手。 生怕老李一眼成真。 到时候就算是在这把天相门给灭了。 昆仑也得丢脸丢到千百年后了。 已经觉得优势在手的几人,当然不想在蒙上这种污点。 而这时。 忽地一声巨响。 几人同时看去。 但见秦宁飞身来到老李身边。 只脸色苍白不已,嘴角亦有鲜血伸出,那手中龙头杖上,竟是多了些许裂痕。 而南斗真人则是面色铁青。 手中拂尘被削断了一截。 “好,好一个天相弟子。”南斗真人冷声道:“能和老夫斗到此等地步,当今年轻一代中,你为第一人。” 秦宁咳了两声,道:“看来当年所谓南斗六君子,也只是浪得虚名了。” “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南斗真人双目绽放雷光。 秦宁没搭理他,而是道:“老李,后招还有吗?” 老李一怔,道:“有啊,刚说了。” “不是你下毒的馊招,他们都没脸了,在丢能丢到哪去?”秦宁翻了翻白眼:“别的,” 老李脸皮子哆嗦了两下:“师父,我这不行了,要不您来吧。” “没有。”秦宁没好气道:“这祸事你惹的,你有点数!” 老李脸一垮。 随后十分肉疼的在怀里摸索了一番:“那回头好处得多分我点。” “别废话了,赶紧的使出来。”秦宁道。 而老李则是掏出一枚破旧的还带着点油渍符纸来,脸上的肉疼更甚,在瞥了眼对面的玉虚峰几人,道:“一会儿你们要是不多出点血,老道我跟你们没完!” “还有下三滥的招数尽快使出来吧。”南斗真人冷漠道:“否则你们二人便上路吧。” 老李咬了咬牙。 随后却是双手乱舞跳起了大神。 对面南斗真人眼皮子跳了跳,不过没有阻拦,权当是看看天相门的人死前闹闹乐子。 而秦宁则是道:“别这么做作好不好?施法前摇这种臭毛病能不能改改?” 老李没搭话。 只跳的面红耳赤,大喘气之后,却是扬起了手中符纸,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祖师爷!救命啊!” 刹那间。 天地失色。 第一千八百六十六章 名声毁了 随着老李一声哭爹喊娘般的呐喊。 天地为之失色。 一道流光好似从那天际而来,眨眼间便是落在了老李头上。 只下一秒。 老李脸上的猥琐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高深莫测般的神情。 那双眼只微微一扫。 南斗真人便是如临大敌般,瞬间倒退数十丈,脸色惊惧万分。 而秦宁则是瞪大了双眼,只待老李身上气息平稳后,才是呐呐道:“我都还没去哭坟呢,他先去了?不是,他咋去的?” 砰。 一个板栗重重的敲在了秦宁脑门上。 秦宁吃痛,捂着脑袋退了两步,委屈道:“为啥打我?” “混账东西!”老李的声音已然变成了那天子墓中小老头的声音,怒道:“不知苦修闻道,一天到晚竟知道闯祸,该打!” “你现在用的这身体的主人也没少闯祸。”秦宁揉着脑袋,道:“要不您也来两下?” 小老头顿时大怒:“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秦宁没敢承认,只道:“弟子见过祖师爷,就是您现在这身体让人不适,我就不先不拜了。” 小老头又气的吹胡子瞪眼。 只感觉这孽孙要把天相门的尊师重道的品德给祸祸没了。 “你是何人?”那南斗真人此时浑身紧绷着,双眼不安,只沉声道:“天相门人?你意欲何为!” 小老头眼神略有不善,不过很快又是平静道:“就是你小子刚才说我天相门的后路走绝了?我家一个不成器的小家伙还苦苦哀求过你?” 南斗真人脸色顿时一僵。 他现在想承认自己刚才就是嘴炮一下而已。 真的不需要打。 他能明显感觉出,自己使出吃奶劲打上去,估计不够对方一只手拿捏的。 而秦宁却是道:“对,是他,就是他。” 南斗真人脸色僵硬,嘴唇抖动,却是说不出话来。 小老头却是看向了玉虚峰深处,只少顷后,方才是收回眼神,道:“罢了,今日我家后辈擅闯玉虚峰,的确是犯了错。” 南斗几人的脸色顿时一松。 而小老头却又是道:“你先跪下,老夫找你说几个条件,便就此揭过吧。” 南斗真人很想骂娘。 你都承认你的人犯错了。 凭啥我还要跪? 但是他双腿好似不听使唤一般,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而几个守山弟子也慌忙跪倒在地,脑门都紧贴着地面。 小老头又看了眼那玉虚峰深处,随后道:“我家这小辈的确调皮了些,在昆仑闹了不少笑话,但今日你也将他打伤,以往种种,不需追究,可否?” 南斗真人瞪大眼睛。 努力抬起头来。 什么叫闹了不少笑话? 毁了昆仑气运,掠夺了昆仑积攒了千年的底蕴财宝,还拿走了三页天书,现在玉珠峰眼瞅着就要开成无遮大会了,我昆仑马上就要遗臭万年了,你一句打伤了就揭过了? 我能不知道他受了多重的伤吗? 指不定睡几觉就好了。 怎么就能揭过了? 但是迎上小老头的目光,南斗真人脸上冷汗直流,只感觉浑身好似有泰山压着,不得不在一次低下头。 而小老头话锋又是一转:“但是你一个前辈将他打伤,传出去多少有些不美,于你昆仑名声不好,不好,我自会吩咐我这孽孙守口如瓶,只言被同辈打伤,保全昆仑名声,你且拿出四臂观音自在灵符便可。” 南斗真人这会儿头也抬不起来。 只浑身挣扎着。 双手十指死死的插在泥土堆里。 却是反驳不了一点。 秦宁有些不乐意,拽了拽小老头,道:“祖师爷,亏了啊。” “你给我闭嘴!”小老头一把将秦宁按在了身后,又道:“你可同意?” 南斗真人只感觉挣扎无望。 最后重重的泄了一口气。 而这时。 一道破空声袭来。 小老头右手轻轻一抓,一个檀木盒子便是落在了手中,道:“今日之后,自凭缘法。” 说罢。 便是一把抄起秦宁,一跃而去。 南斗真人只感觉浑身束缚散去后,才是缓缓起身,只是双眼有些湿润,显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忍不住哭了,随后屈辱的转身回去。 而几个守山弟子,却是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一口。 这边小老头提着秦宁一路出了玉虚峰,待到了空旷之地才是将秦宁仍在地上,自顾自的盘膝坐在一旁。 秦宁揉着腰,道:“玉虚峰里还藏着高手?” “你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小老头怒道:“那玉虚峰中南极紫玉真人连我都要敬他七分,你如此不知深浅,想死不成?” 秦宁讪笑,也不敢在顶嘴。 小老头叹了口气,道:“你过来,我吩咐你一些事。” 秦宁走过来盘膝坐下:“我就不跪了,实在您现在这张脸,我膈应。” 小老头双拳死死的捏着,良久后才是松开,只心中安慰这是自家孽孙。 “前几日我夜观天象。”小老头话刚说出口,秦宁便是稀奇道:“坟里还能看星星?您是不是有啥绝招藏着掖着没传下来?” 小老头终究没忍住。 一掌把秦宁给拍在了地上,气急败坏道:“你在敢废话,信不信我抽你啊!” “您说,您说。”秦宁慌忙道。 小老头深吸了口气,道:“前几日我夜观天象,我之后人本还尚存一脉,却断了生机。” “什么玩意?”秦宁霍然起身:“谁他妈干的?” 小老头叹了口气,道:“你若有时间且去查看一番,不需多做,清查真相便可。” “明白。”秦宁道。 小老头方才是起身,只看了眼这四周山河风景,颇有留恋,最后却轻笑一声,又嘱咐道:“你以天赦隐藏天资,切不可忘了本身,好好修炼,多行正义之举,不可在堕了天相门名声。” 秦宁忙道:“弟子谨记。” 小老头摆了摆手。 随后浑身一抖。 但见老李身上气势骤降,猥琐的气息在一次占领了高地,只睁开眼贼溜溜看了看四周,忙道:“师父,成了吗?” 秦宁瞥了他一眼,道:“成没成,你自己没点数?” 老李这才是发现手中的檀木盒子,只打开看了看后,顿时欣喜若狂,捂宝贝似的捂在怀里,嘴中念叨的不停:“祖师爷保佑,祖师爷保佑。” 瞧着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秦宁无力吐槽,只道:“走吧,去玉珠峰,别真搞成无遮大会。” 老李忙是点头。 只是二人这般紧赶慢赶一通赶路,待赶到玉珠峰山脚下的时候,却瞧见玄门众人正一脸晦气的走下来。 这群家伙一个个交头接耳,时而转身看眼玉珠峰上方,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耻。 只是当瞧见迎面走来的秦宁二人后。 这群家伙的脸色纷纷大变,一个个似是个避之不及。 就连一向不怎么怵秦宁的铁笔相以及单来雨等人,都是目光带着几分躲闪。 秦宁顿时有些不乐意了,毕竟先前他们被武德算计,那还是自己仗义出手的,当下喝道:“见了我跑什么?” 一群人脸色僵硬。 倒是王越峰讪笑了几声,而后道:“师叔,您没事吧?” “还好。”秦宁扫了眼其余众人,道:“碰到个昆仑的年轻弟子打了一场,受了点轻伤。” 众人顿时一惊。 年轻弟子? 受轻伤? 昆仑年轻一代还有能人? 不过秦宁只是含糊了两句,而后目光带着几分不善的问道:“你们刚才躲什么呢?” 王越峰干笑了几声,却半天放不出一个完整的屁来。 其余人更是看天看地,总之就是不看秦宁。 “不是,说啊。”秦宁有些不耐烦道。 这时,韩心却是凑上前来,打量了秦宁一番,直到把秦宁看的心里发毛后,才是道:“宁儿,要不你以后先别来云梦山了。” 秦宁脸一抽。 似是想到了什么,只冷冷的看向老李,咬牙切齿道:“你他妈干的好事!” 老李低头也不敢言语。 韩心却是叹了口气,拍了拍秦宁的肩膀。 秦宁忙道:“这不是我干的,老李,全是老李干的。” “不用解释,懂。”韩心只是应付了一句,便是匆匆闪到了一旁。 秦宁有些急了,忙道:“真不是我干的,我啥也没干呢,全都是老李干的啊。” 一旁老李压根不敢狡辩。 只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但是任凭秦宁怎么解释,一众人似乎并不是特别相信。 开玩笑。 要是没你秦宁兜底,他老李敢这么玩? 秦宁解释来解释去,解释的自己都有些麻木了,效果也是不尽人意,只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摇头晃脑的离开,他终究没忍住,一把拽过老李,气急道:“你他妈,娘希匹,妈了个巴子的,老子的名声!全他妈被你毁了!” 秦宁敢对天发誓。 他先前是真不知道老李干的这破事。 否则的话怎么着也会想办法把自己摘出去。 可偏偏事发了,他没在现场,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而这一切,全都是拜老李所赐。 老李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师父,我也没办法了啊,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啥也不干吧。” 秦宁气的浑身直哆嗦。 一旁还没走的王越峰忙是劝道:“师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掐死老李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最少能让我心里痛快一点点。”秦宁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而后道:“我师兄呢?” 王越峰顿时一脸敬佩的样子,道:“万天楼是真能人,就现在上面那场面,是个人见了都得胆寒,他和司徒哲硬是面色不改,这份心境,我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第一千八百六十七章 告家长了 王越峰说自己自愧不如。 秦宁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这老毕登逛窑子的次数起码四位数打底,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他妈自愧不如。 鬼都不信。 不过这些对秦宁来说并不重要了。 他现在很忧伤。 忧伤的都没打算去山顶帮忙,只坐在地上,想着怎么弥补自己受损的名声方便以后薅羊毛,顺便还得想想怎么弄死老李。 而老李则是抱着檀木盒子,眼珠子一个劲的转的不停。 “师父。”少顷后,老李小心的喊了一句。 秦宁瞥了他一眼:“你想好自裁谢罪了?” 老李脸皮子顿时一僵。 心里暗骂秦宁小心眼子的臭毛病是一点不见长进,你名声本来就不咋地好不好? 但秦宁可不这么认为,他以前名声差那是别人误解,你要是没误解,你把证据拿出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就山顶安天大会成了无遮大会,这名声丢的有些突破底线了。 你再怎么算计,你不能算计的这么恶心不是? 老李干笑了几声,迎着秦宁不善的目光,道:“师父,祖师爷后代被断了生机,这可是大事啊。” “你想说啥?”秦宁没好气的问道。 老李道:“祖师爷这是绝后了啊。” 秦宁道:“这种事你用不着说出来。” 老李讪笑了几声,而后道:“我有个不是很成熟的建议。” 秦宁没言语。 老李瞧此,继续道:“您说祖师爷一辈子也不容易,现在还守着天子墓那地方不见天日,都这样了还绝后了,老天爷不长眼,咱这些徒子徒孙不能坐视不理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宁不耐烦的问道。 老李搓了搓手,道:“您看我,我没长辈,没祖先,就是开个族谱也是我打头,您看我要不改姓赵,续到祖师爷的家谱里怎么样?也给祖师爷留个念想,不至于绝后啊。” 秦宁气笑了:“祖师爷绝不绝后我不知道,但是有你这个后辈,他肯定更希望绝后。” 老李讪笑了几声,但紧随后又是不死心的说道:“要不让我儿子改姓赵?我不介意啊。” “滚你妈的!” 秦宁终究没忍不住。 一脚将老李踹出去数米远,随后在地上寻摸了一番,最后找到一块大小适宜的石头,拆起来就要给老李的脑袋开瓢。 老李吓的心惊肉跳。 他知道秦宁肯定是想动真格的。 急忙爬起来就跑。 只是暴怒之下的秦宁速度极快,老李一个七老八十被掏空了的枯木菊花的哪里跑得过?没出去几步又被一脚踹翻在地,眼看那石头冲着自己脑门而来,老李眼角余光瞥到不远处出现的万天楼,急忙喊道:“师伯!救命啊!” 万天楼也愣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后,迅速出手,直接将秦宁手中的石头击飞,待上前后道:“干什么呢?” “他想改姓赵。”秦宁拍了拍手,道。 万天楼一怔:“老李,你抽什么疯?赵小凤这名儿也不好听啊。” 秦宁讥讽道:“祖师爷的赵。” “该打!” 万天楼瞪了一眼老李。 老李眼见如此,只能暂时熄灭了这个心思,而后忙问道:“师伯,上面什么情况了?” 万天楼没好气道:“你还有脸提,还有你,你们两个混账东西。” 秦宁觉得委屈极了:“这跟我没关系啊,全都是老李干的啊。” “呵。”万天楼冷笑道:“当年你在掸邦用同样的手段,你说不是你干的?” 秦宁瞪大眼睛:“真不是我干的,老李干的,我他妈都不知道的啊。” “行了。”万天楼却是摆了摆手,道:“是不是你干的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所有人都认为是你干的。” 秦宁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凭什么啊? 这的的确确就是老李自己干的啊。 我都没出谋划策啊。 想到自己的名声烂到今后恐怕连云梦山的大门都进不去,秦宁就觉得一阵昏天暗地。 再想想今后出门,旁人都躲得远远的,背地里腹诽他秦宁竟是用一些龙阳手段害人,保不齐他本人也有这份癖好,躲远点! 秦宁有种想把老李千刀万剐的冲动。 老李也知道自己惹了大祸,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多废话,只忙问道:“师伯,那现在上面?” “哦。”万天楼摇了摇头,道:“我和司徒哲还有鬼相一致认为场面太恶心,不讲究,就想择日在战,武德不同意,我们只能联手杀了他,至于武智还在昏迷之中,倒是天阙等昆仑弃徒,被鬼相不知用什么手段收走了。” “妈的!”秦宁气的捶胸顿足:“我名声毁了,完事还让鬼相给占了大便宜?你们这么讲究干啥啊?” 万天楼没好气道:“有本事你去,你自己搞的破烂场面,你还有脸说。” 秦宁气坏了。 直接冷森森的看向老李:“都他妈你干的好事!”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武德和鬼相斗个两败俱伤,他也好渔翁得利,以控制住的武智来插手昆仑内部,就算是灭不了昆仑,就算被玉虚峰那些老东西察觉到什么,他也有将昆仑大部分权柄掌控在手中,到时候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可现在好了,鬼相占据许敬深的肉身,在昆仑损失惨重情况下在强势出手,那恐怕真能坐上昆仑掌门的位子。 至于怀疑身份? 妈的,许敬深那个臭傻逼闭关这么久,什么德行的,昆仑上下了解的可不深。 鬼相完全有机会完全占据许敬深的身份。 至于玉虚山隐藏的那些高手会不会在意? 秦宁觉得他们压根不会,有个超级高手成为昆仑掌门,他们应该会乐得如此,反正昆仑真正的底蕴掌控在他们手里。 而现在。 他在昆仑唯一的牌面只剩下武智和陈敬堂了。 但是他还真不好轻易动用,不然被玉虚山的人察觉,估计会毫不留情的宰了武智。 毕竟他秦宁是天相门的掌门。 而鬼相不一样。 无门无派,孤家寡人。 秦宁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道:“菩提宗那群秃驴呢?” 一旁老李顿时紧张起来。 他是真怕秦宁现在去找那群秃驴算账。 “师父。”老李急忙道:“菩提宗交给我,今日之仇,来日我定十倍报复,到时候您不满意,我脑袋拧下来给您当球踢!” 他当然要报复。 拿着自己儿子要挟。 老李心里头的委屈劲不比秦宁差多少。 他也知道菩提宗上下那些人的德行,知道自己就算是弄出四臂观音自在符,他们恐怕也不会将儿子交出来,反而会继续利用下去,直到他老李失去所有价值,最后来一句没有缘法打发掉。 所以老李才会求上天子墓里的祖师爷。 毕竟祖师爷出手了,菩提宗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糊弄。 事实上。 菩提宗了正等人是懵逼的。 他们好不容易从莲花峰上跑了出来,而且还有意躲着玄门大部队,只打算尽快回大本营做好御敌准备,同时想一想怎么利用老李来平息秦宁的帐,可还没动身呢,就先收到大本营传回来的消息。 老李的儿子要送还给老李。 这让了正大吃了一惊。 这可是他现在的底牌,是他决定吃秦宁师徒俩一辈子的底牌。 怎么就送回去? 送回去后,咱菩提宗还开不开了? 就秦宁在莲花峰上算计的那些阴狠的招,就不怕咱菩提宗大雪峰成大雪窑啊? 想至此。 了正也没时间在跟了河就安天大会上公然呛声一事算账了,急忙是连夜赶回了大本营,不做停留便是直奔后山。 后山有个度字辈高僧。 是菩提宗现在辈分最老,实力最强的高手。 老李的儿子也正是被其看着。 毕竟他们担心看不住,被秦宁和老李给偷走。 结果当赶到后山闭关之地。 了正脸色顿时僵住了,只见原本应是雪景巍峨,一副佛家苦修圣地的场景,此时却好似被犁了一遍,那原本依靠山峰断崖而建的古刹已然成了一片废墟,佛像碎裂了一地,而闭关所在的山洞,此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悬崖峭壁上一个高达数十丈的巨大掌印,掌印更是深有丈余。 了正看到这一幕幕,便是吓的面无血色。 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 这时,虚弱的声音在那峭壁掌印中传出:“可是了正师侄?” 了正悚然一惊。 急忙上前去,待靠近了,犹豫一番后,方才是一跃跳进那大掌印之中,只见里面一个面无血色,浑身破烂不堪的老和尚正盘膝而坐,这和尚气息微弱,好似随时能圆寂一般。 “度言师叔!”了正悲戚道:“这是何人所为啊?” 度言打了个佛号:“今日种种,昨日之因罢了。” 只是看似一脸平静,但其内心深处却带着浓浓的恐惧和不安。 他绝不会忘了那一幕。 本来安安静静的闭关诵佛。 一个巨大掌印从天而来。 哪怕他使出了十成十的功力抵挡,都差点落了个当场圆寂的下场。 而对方甚至连面都没露,只传来一个冷冷的警告。 天相儿孙不可欺辱。 度言哪里还不明白。 菩提宗挟持老李儿子一事,人家天相门的不玩了,告家长了。 第一千八百六十八章 得开席啊 了正的内心是崩溃的。 相当的崩溃。 做人不能这样的。 怎么能一言不合告家长呢? 咱们小辈之间打打闹闹就行呗。 了正不是没有像拼一把的想法,但是看到生活差不多不能自理的度言,在看看这让人心惊肉跳的巨大掌印,他感觉菩提宗根本没有拼的资格。 估摸把所有和尚全拉上,都不够人家一只手捏的。 想至此,了正苦涩道:“师叔,那天相门那边?” 度言轻叹了口气。 不夸张的说,这是菩提宗开山立派以来,面临最大的难题,没有之一。 云腾。 天相阁。 秦宁自打回来后就不太想见人。 打发着司徒飞和安金同重点照顾照顾老李后,他就躲在密室里,对外宣称闭关。 这一下子惹的白晓璇十分不满。 你出门没个准日子,回家还一声不吭。 更过分的是,粮食都不交! 你想干什么? 造反吗? 只是白晓璇让姐妹们轮番叫了四五次阵,秦宁都坚守不出,有心想强行破门吧,但还真怕秦宁在正儿八经的闭关修炼,只能是先憋着。 只是眼瞅着这厮闭关竟然超过了三天。 白晓璇坐不住了。 听说这混蛋在昆仑玩的手段很花,他不会把自己陷进去吧? 当下就是找上万天楼,委托其将秦宁给揪出来。 万天楼倒也不含糊,一把将密室大门给砸了,只等进去后,却瞧见秦宁盘膝而坐,一手八卦符,一手迷心咒,身后还飘着平心咒,似是在做什么推演。 只察觉到动静后。 秦宁缓缓收了功,一脸疑惑的问道:“干啥?” 万天楼皱眉:“平心咒太过危险,你不要玩火自焚!” 虽然鬼王当初找到平心咒的破解之法,但也只是童谣那一个个例,这破咒一旦把握不住,后患无穷,毕竟当初的创造者都是死在这平心咒之下。 秦宁却道:“没可能,我正在研究八卦掌和平心咒的结合,目前有了头绪,一旦成功,能削掉人之八卦。” 万天楼脸皮子抖了抖。 秦宁的天资绝对不比任何人差,只不过天赦命太过无赖,所以大家都自动忽略了。 可这家伙似乎从没用在正儿八经的手段上。 竟是研究一些什么狗屁八卦掌,大童子咒之类的恶心玩意。 现在竟然还削人八卦。 这摆明了就是想对所有人下手,把莲花峰无遮大会一事在众人心里给抹了去。 “你至于吗?”万天楼道。 秦宁还没说话,白晓璇却是一把拽住了其耳朵,道:“至于不至于现行另说,我得先检查检查,可千万别出了事。” 说着,便拽着秦宁就往外走。 “检查啥?”秦宁疑惑的问道:“我现在好的很!” 白晓璇没说话。 只拽着秦宁出了密室,直奔卧室。 秦宁此时也恍然,顿时大怒:“混账娘们!你这肮脏的思想都他妈跟谁学的!” 万天楼看着两口子离去,满脸黑线:“都他妈什么玩意!” 秦宁这边自证清白,暂且不表。 老李这会儿却先撑不住了。 因为得了秦宁密令的司徒飞和安金同太珍惜这次机会了,那几乎就是有空就把老李往死里整,最重要的是两人几乎天天有空。 老李还不敢反抗。 毕竟这俩瘪犊子有随时告状的权利。 而且秦宁会百分百的支持。 这让老李在二人手中简直就是过的度日如年的生活。 原本保养得当的陈皮脸,又重新退化成了菊花脸。 只在回到天相阁时。 他浑身破破烂烂,衣服上全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卫生巾打的补丁,更要命的是这还是他自己补的。 这闹的他浑身一股子臭味。 本来就瘦弱的身板,这会儿都快瘦成了皮包骨头。 颤颤悠悠的进了门后,瞧见桌子上摆的点心,黑漆漆的手抓过来就往嘴里送,只把在喝茶享受着的楚九江给吓了一跳:“哪来的大耗子?” 老李没心情骂回去。 他快饿死了。 只狼吞虎咽的不停。 而紧跟着回来的安金同瞧见后,顿时大怒:“老李,你他妈跑什么?不就是让你在芙蓉园跳听我说谢谢你吗?你这就遭不住了?” 司徒飞也是紧跟着进门:“老李,你别在这摸鱼,芙蓉园完事了还得去人民广场,你快点!赶场直播懂不懂?” 老李边吃边阴森森的盯着两人:“三十年河东……” “我就欺你老年穷!”安金同冷笑道。 楚九江此时拍了拍大腿:“哎呀,我错过了什么!” “你干嘛去了?”安金同不解道:“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没赶上,你别说这么久了你还没降服那个雷潇潇。” 楚九江摆了摆手:“雷潇潇早已经不成气候了,这不是宁儿哥前几天回来吩咐我去中原省城查了点事,我这刚回来,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去了啊!” “那你亏大了。”司徒飞满脸遗憾。 而这时。 秦宁神清气爽的从楼上走下,只坐下后皱眉道:“哪来的大耗子?去喊小黑加个餐。” 老李快哭了。 他是真怕去蟒蛇肚子里滑一圈,忙道:“师父啊,菩提宗已经传信了,会赔礼道歉,您要不先看看?” 秦宁冷笑了一声。 老李却是松了口气,知道暂时先保住了。 而楚九江这时拿着一份资料递上前,道:“按您吩咐,我亲自去查了,只不过有点小麻烦。” 秦宁接过资料。 第一页上是个中年女子的照片。 女子并不漂亮,脸上带着几分柔弱。 赵萍溪。 死于四天前。 死因:上吊自杀。 而这赵萍溪正是祖师爷的赵姓后人。 赵萍溪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是独生女,性格柔软颇有善心,做着教书育人的工作,后嫁给了其所在城市的一个富豪家庭,但结婚近十年一直没有孩子,直到去年去庙里上香忽然就有了身孕。 起初一切正常,孩子也顺利诞生,还很健康。 可谁知没两年,这孩子忽然早夭。 这让赵萍溪几近崩溃,于前几天没撑住上吊自杀了。 “夫家什么来头?”秦宁问道。 楚九江忙道:“赵萍溪的男人叫张世德,其所在家庭在当地也算是有名的富豪之家,据查张世德的父亲早些年在码头当搬运工,后来忽然一夜间跟开窍了一样,转头做起了生意,发了大财。” 秦宁随手将资料扔在一旁。 闭目沉思,只少顷后摇了摇头:“不对劲。” “怎么说?”楚九江小心问道。 秦宁道:“赵萍溪的命不该如此,可偏偏却又暗合天理,不对劲。” 司徒飞开口道:“那咱走一趟?” “走一趟。”秦宁敲了敲沙发扶手:“先惊个蛇,问问周正有没有熟人在,让当地警方帮忙立案调查。” “老周暂时没在云腾。”安金同道。 秦宁疑惑道:“他不是刚高升副局长吗?现在就学着翘班了?” “不是。”安金同咧了咧嘴:“私事,他女儿跟叶天诚不是看对眼了吗?叶天诚好像要接手掌门之位,然后九星门的人认为他也该尽快成家,好成熟一点,这不前两天派人来把周正给请去了,说请亲家去喝茶,对了,他们还说想让您当个媒人。” 秦宁恍然。 九星门没去趟安天大会的浑水。 毕竟上任掌门走了,叶天诚要尽快接手,这关键时候没心思去折腾别的。 “媒人啊。”秦宁搓了搓下巴:“那得去。” 只是安金同又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宁不满道:“有话就说。” 安金同干笑道:“昨儿个的时候九星门那传信的给我联系了一下,找了个别的媒人,还说务必不让我告诉你,就当没提过这事,完事还送了点我礼物当封口费,我收了,但事我没办啊,我讲义气的。” “去他娘的!” 秦宁忍不住骂了一声。 这肯定是九星门听说了莲花峰上的事。 觉得请他秦宁当这个媒人,怕晦气。 想至此,秦宁又是冷森森的看向了老李。 都是这个老东西害的。 你他妈的提早说,爷们都不会背这个黑锅。 老李不敢言语。 正这时,一声佛号忽然响起。 老李顿时来了精神:“终于他妈的来了!” 话音落。 了正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老李急忙冲上前去,拽住了正,那一身臭味差点把了正给熏成倒栽葱。 “我儿子呢!”老李恶狠狠的问道。 “儿子?” 安金同几人顿时大吃一惊。 毕竟秦宁没说这事,老李更不可能提。 而这一嗓子。 却是把屋里其他人都给引了出来,尤其是万一,那风风火火的冲过来:“谁儿子?凤儿的儿子?哎呀!咱家添新丁了啊!得开席啊!” 白晓璇也是惊道:“真的假的,老棒槌还有能力啊?” 她说着还幽怨的瞥了眼秦宁。 她也想要个孩子了。 总得先那几个女人一步。 秦宁给了个放心的眼神,如此白晓璇才是哼了一声表示勉勉强强满意。 了正想捂住鼻子,但又怕老李在这点事上做文章,忙道:“带来了,带来了。” 边说着,又是急忙挥了挥手。 很快有个小沙弥抱着一个婴儿快步走来。 “儿子啊。”老李双眼含泪,只上前去,却先熏得那婴儿嚎啕大哭。 司徒飞几人踮着脚尖瞅了几眼。 面面相觑。 还真他妈是他儿子。 长的还挺像。 丑。 第一千八百六十九章 狮子大开口 平心而论。 老李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传宗接代这种事的。 不然的话他早就想方设法的生个儿子出来了,也不会等到菩提宗算计着送子上门,更不会算计着想让自己儿子改姓赵。 但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来都来了。 他总是要负责的。 只看到儿子平安被送来后,老李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委托者万一和白晓璇把孩子带去后院照顾一下,而后就是掏出在玉虚峰拿到的檀木盒子,冷森森的说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按照约定,四臂观音自在灵符。” 了正脸上满是纠结。 四臂观音自在灵符是菩提宗的至宝。 可以说是压箱底的宝贝之一。 只是很多年前被昆仑给夺了去。 菩提宗一直想方设法想拿回来。 如今摆在面前,了正当然是想拿回去的,但是他也很清楚,一旦拿了,那秦宁和老李稍后算账,那绝对会变本加厉的,到时候损失绝不是这四臂观音自在灵符可以比的。 可是不拿。 他是真不甘心啊。 老李见他纠结,冷声道:“拿着!” 了正打了个佛号,只得道:“了喜师弟喜得贵子,贫僧自当要有厚礼相赠,这四臂观音自在灵符,就当贫僧的贺礼吧。” “嘿!” 老李冷笑道:“你什么意思?啊?我老李向来遵守约定,拿这张符换回我儿子,我说到做到!” 了正苦涩道:“了喜师弟何必执着?先前不过是贫僧为了激励你成长罢了,毕竟菩提宗知客长老的位子,非你莫属啊。” 知客长老在菩提宗绝对是高层中的核心。 了正这次也是要下血本,想让出菩提宗部分权柄来平息秦宁和老李的怒火。 “知客长老?”秦宁这时皱了皱眉:“不是三堂首座啊?” 三堂首座可是实打实的绝对核心。 了正身兼方丈和住持之位,在其之下,便是三堂首座。 而按照菩提宗以往惯例,三堂首座也必然是将来住持之位的首选。 秦宁其实是想要一个住持位子的,毕竟方丈身份是压根不可能的,但是想来想去,以老李的本事就算是占了一个住持位子也很难撼动菩提宗的权柄分配,只能先占住三堂首座的位子,从旁的地方在多捞一些好处,而且也会有更多时间来运营三堂首座的权利,到时候拿下整个菩提宗也不是不可能。 了正脸色一阵青白交加。 三堂首座? 你干脆拿走老夫的住持身份得了。 但是这话他是不敢说的,只打了个佛号,道:“秦掌门,菩提宗三堂首座需有德高僧方可居之。” “你有德?”秦宁讥讽道:“拿着老李的儿子威胁我等,莲花峰上,武德明显已经坠入魔道,你不加阻拦也就罢了,还想助纣为虐,残害我玄门子弟,你的德,在哪?” 这年头。 话语权都掌握在胜者手中。 就算秦宁这次赢得不是很尽兴,但武德死了,那他就是逆天行事,天理不容,大逆不道的魔头。 了正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不可能给武德说好话,没好处的。 “阿弥陀佛。”了正一脸悲戚:“此事是贫僧失察,受武德那卑鄙无耻之徒的蛊惑,险些酝酿大错,多亏秦掌门等人仗义出手。” 总之一切黑锅丢给武德准没错。 谁让他死了呢。 秦宁摇了摇脖子,道:“老李,那破符还拿着干什么?给人家,省的你儿子在出什么差错。” 了正脸色顿时一僵。 而老李则是将檀木盒子塞进了了正的手里,冷声道:“好好拿着!” 了正只能是打个佛号。 秦宁却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豁然起身:“了正!你他妈的之前敢威胁老子?你们菩提宗很勇啊,我天相门几千年没受过这委屈,祖师爷的脸我算是丢尽了,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我都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了正双手合十:“秦施主,我等受武德蛊惑,犯下大错,愿封山百年已做惩罚。” “直接开战吧。”秦宁平静道:“赢了,你们就是天下第一佛。” 赢? 我们菩提宗最强的都被你们家长一巴掌拍成残废了。 怎么赢? 就算是家长不出手了。 了正也不认为菩提宗上下所有人协力同心能赢过秦宁和万天楼这师兄弟俩人。 一个玄门最强天资。 一个天赦命,百无禁忌。 而且他们也已经大体能猜到,菩提宗大部分招数,估计都被秦宁给偷学了。 只是他没证据而已。 “阿弥陀佛。”了正忙道:“秦掌门,佛道相争不可取啊。” “不用往脸上贴金。”秦宁却是道:“我不代表道,你们菩提宗也不代表佛,两家开战,生死之战,仅此而已,你可以回了,稍后战贴我会交给铁笔相公正。” 秦宁一脸此事已决定的样子,让了正属实有些不敢应话,只得是一脸悲苦的看向老李,道:“了喜师弟啊,开战只会让生灵涂炭啊,若是秦掌门气不过,贫僧也当场自裁,只不想在起兵戈啊。” 老李只觉得膈应,道:“那你自裁吧,自裁我们打起来更容易。” 了正脸一僵。 这都不按常理出牌啊。 当下就是咬了咬牙,狠了狠心,随后挥了挥手。 很快有两个大和尚抬着一个大箱子走来,了正满脸肉疼,道:“菩提宗愿奉上佛宝一十八件,另有金丹砂九粒,以换和平。” 秦宁只是抖了抖耳朵。 而老李则是双眼放光。 佛宝十八件,就算比不上四臂观音自在灵符的档次,但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最重要的是金丹砂。 这不是什么丹药法宝。 就是黄金。 一粒金丹砂代表的是一千斤黄金。 “佛宝一百八十件,金丹砂九十粒。”秦宁瞪了一眼老李,表示没一点出息,而后直接提高十倍的价码。 “什么?”了正佛号都不唱了,紧忙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菩提宗卖了都没这般多!” 秦宁讥讽道:“别开玩笑了,古往今来哪些人最赚钱?你们这群秃驴绝对能排进前五名。” 这真不是秦宁诽谤。 和尚赚钱这种事不是什么秘密。 最重要的是,旁人赚钱那都是有亏有赚,碰到世道大乱的时候指不定就得落魄的没影了,可人家不会,除了少部分真有佛心的敢散尽家财为国为民,大部分是藏起来继续捞钱圈地。 而且,他们以前是不交税的。 菩提宗传承上千年。 历经朝代无数。 积攒的财富,不敢说富可敌国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保不齐秦宁的家底都没人家厚实。 了正悲痛道:“秦掌门,您对于菩提宗多有误解啊,我等僧人清贫苦修,哪有什么家财?” “那就打。”秦宁干脆道。 老李道:“那我也帖子。” 两人这般一唱一和,了正顿时有些招架不住,有些后悔没把几个嘴皮子利索的师弟给喊来助阵,但他也清楚,秦宁是真想打的,毕竟抄家比赔偿赚得多。 而且打起来玄门其他门派都得背后捅菩提宗的腰子,谁让他们在莲花峰上把人缘败干净了。 了正咬了咬牙。 只得又是加了些许价码。 佛宝二十件,金丹砂十粒。 秦宁顿时气急败坏:“你他妈打发叫花子?打!必须打!老子先前被你们威胁,现在还敢羞辱我?打!” 只一言落下。 天相阁内顿时杀机重重。 了正脑门上冷汗都下来了,只急忙道:“佛宝三十六件,金丹砂二十粒,秦掌门,当真不能再多了,我佛供奉都要没了啊。” “关我什么事?我供三清的。”秦宁却是不屑道:“你要是拜不起佛,我可以大度点让你来我这拜三清,我们祖师爷清修惯了,有点瓜果就能拜,你别废话了,佛宝一百零八件,金丹砂八十一粒,外加四十九颗舍利子,你赚大发了,你他妈的。” 了正不敢在拜谁的问题上纠缠。 只听到秦宁又要加钱,头都大了:“秦掌门,菩提宗上下也是要吃饭的,佛宝四十九件,金丹砂四十九粒,另奉上十八颗舍利子,若秦掌门还不同意,我菩提宗上下愿与天相门比较高低!” “吆喝!”秦宁笑道:“威胁我是吗?那就打喽。” 了正脸色略有狰狞。 老李眼瞅着火候差不多了,道:“这样吧,按照了正你说的,在加上三堂首座的位子,但是老道我平时懒散惯了,不喜欢走动就不去大雪峰就职了。” “你可千万别来。”了正心里腹诽。 谁知老李下一秒就是道:“但是我得担负起三堂首座的责任,我不喜欢吃空饷,让我干拿报酬不干活我做不到,这样,大雪峰藏经阁还有灵照塔搬到定光寺吧,我在定光寺干活。” 藏经阁不必多说。 灵照塔里可是有菩提宗前六代方丈的金身,佛光至今不灭,那佛光可是能荡除心魔,亦能传佛授法,菩提宗这些和尚都有各自的看家本领,那都是从灵照塔佛光普度中领悟的,是菩提宗传承之根本, 了正眼睛瞪大了。 就连秦宁都暗骂老李心黑。 你这是要掘人家根啊。 我最多就想着抄家而已。 第一千八百七十章 梁子有了 秦宁喜欢朴实无华。 他觉得钱多了会很大程度上影响质朴的生活。 这不是好事。 所以这次菩提宗的赔偿,他一毛钱都没分给老李,独自承受质朴生活被打乱的烦恼。 毕竟他要为人师表。 了正当然没同意将灵照塔给搬到云腾定光寺,大不了就开战。 最后老李退了一步,只要了藏经阁,但是有多要了几件佛宝和金砂丹,要是不给那就开战。 对此了正只能咬牙同意,最后含泪离开了云腾,并且发誓今生今世不在踏入云腾半步,这里是他的伤心地。 只是当看到秦宁并不打算分赃的时候,老李傻眼了。 天见可怜。 多了个儿子之后,老李是生怕女儿多想,所以把自己所有财产平均分成了两份给了大妞和二妞,俩女儿当然不要,但老李还是强硬的给了。 可以说他现在已经快到了身无分文的地步,就打着这次菩提宗赔偿能回回血,攒点奶粉钱。 但秦宁却一分钱不分。 这让老李哭了,抱着秦宁大腿就哭嚎道:“师父,我的亲师父啊,您忍心看着您孙子饿着?” “当然不会。”秦宁瞥了他一眼:“饿着谁也饿不着我大孙子,他的奶粉钱我包了,刮点砂的事,洒洒水啦。” 老李干巴巴的问道:“那我呢?” “关我屁事?”秦宁道。 老李苦涩道:“我下顿饭都没着落了。” “要去啊。”秦宁抽出腿,道:“就你现在这打扮,不要饭都可惜了。” 老李听此,知道秦宁这次是铁了心的要一毛不拔,只得是将阴森的目光落在了安金同和司徒飞身上,恶狠狠道:“你们两个混蛋用老夫的肖像给你们的破肾药打广告,肖像费该结了吧!不然我告你们侵权!” 两人哪里会怵老李? 在说也早有准备。 安金同拿出自己的商品包装图来,道:“这就不是你,只是长得跟你有点像,你看我们这个商标人物的左眼下面有颗痔,你在看褶子的条纹也不一样,你下次要买我们商品的时候,记得这褶子也是防伪标识。” “算你们狠!”老李咬牙切齿道。 而后又是将目光落在了楚九江身上。 楚九江道:“我现在是有点大钱,这样吧,尿不湿的钱我包了,放心吧,肯定买牌子货。” 老李脸皮子一阵哆嗦。 而秦宁此时敲了敲桌子:“言归正传,联系老周,赶紧把事办了。” 楚九江当即掏出手机联系周正。 后者表示还真有个战友在中原省城当差,当下就是联系过去,只没多久后便回信事情已经办妥。 秦宁自然也不想在耽搁,先让楚九江,安金同以及司徒飞先一步前去,他交了几天粮食后,便准备启程前往中原省城,事关祖师爷的后代,他是要上心的。 老李也十分积极。 毕竟太缺钱了。 这次去说什么也得捞一笔才行。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是祖师爷吩咐的事,得上心。 “话说常三最近搞什么?”秦宁这边喝了茶,瞥了眼老李,道:“赵平在家辅导孩子做作业快疯了也就罢了,常三多久没参加集体活动了?你这个当岳父的一点不管管啊?” 老李撇撇嘴,道:“备孕呢,没空,废物一个,半年多屁没蹦出一个来,我都打算让二妞跟他离婚了。” 秦宁没好气道:“积点德吧你。” 顿了顿,又是道:“回头你让唐敬池回天相阁出出台,赵平那废物沉浸在小学数学里怀疑人生,贺兰羽一个娘们撑不起台面,刚才看账本生意都少了好几成了,让唐敬池赶紧回来,好歹曾经也是昆仑弟子,没事少在定光寺里跟尼姑鬼混。” “那我定光寺也得有个撑台面的啊。”老李道:“在说家里不是还有师伯呢嘛?” 秦宁一撇眼:“他不出手还好,他出手,他家那口子能有借口把家里搬空了。” 老李顿时没了气势。 两人这正出了门,两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却是拦住了去路。 “干啥?”秦宁瞥了二人一眼,正是游小七和姜柔。 “哥。”游小七抱住秦宁胳膊,笑嘻嘻的说道:“听说您打算出差,带我俩一起呗?” 姜柔也是急忙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秦宁。 秦宁道:“你俩不应该是上学吗?” “放寒假了啊。”游小七道。 秦宁冷笑道:“这离过年还八九十天呢,你现在放寒假?” “指不定下一章就是过年了,寒假近在眼前。”游小七弱弱道。 秦宁眼睛一瞪,游小七却忙是道:“哥,是姜柔啦,她前不久感觉气息不稳,应该是旱魃体出了些许问题,我们前段时间找万大哥看了看,大哥说中原古战场或许有解决之道。” 秦宁皱了皱眉。 随后一手按在了姜柔的脑袋上。 只感觉其体内旱魃之力似是又有爆发之像,只不过被万天楼暂时镇压,沉吟了少顷,道:“传闻黄帝之女为旱魃,或许真有解决之道,老李,在订两张头等舱机票。” “啥玩意?” 老李嗓门都提高了八倍。 搁之前。 别说头等舱机票了,私人飞机他都敢不眨眼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穷啊。 前几天安金同和司徒飞把他整的惨不忍睹,在父老乡亲面前名声大跌,他搞钱都没地方搞,又不想找俩女儿要,毕竟刚给了在要太不像话了,是东拼西凑才弄了点钱勉强度日。 李小麟两口子倒是想给钱并趁此修复一下兄弟关系,但是老李连看都不看一眼,他宁肯饿死。 但这会儿在搞两张头等舱的机票,这简直就是要了他老命了。 他这次都才买了张普通舱的机票! 秦宁道:“你吼什么?在吼我让你包机了!” 老李悲愤的点了点头。 颤颤悠悠的掏出手机来定了两张机票。 只付了钱吼,他感觉全身力气都好似抽空了一般,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那老脸煞白煞白的,像是被抽空了全身血液一般,只让游小七和姜柔两人看的有些心软,但是瞧见秦宁冷笑连连的表情,也不敢发善心。 中原省城。 顾名思义。 地处中原大地。 历史底蕴悠久。 此时已然立冬时节。 下了飞机后,明显感觉风比云腾冲的多。 几人刚出了机场,就瞧见司徒飞在不远处挥着手,待上了车后,秦宁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 “周正那边打了个招呼后,本地警方已经对赵萍溪的死立案调查了。”司徒飞边开车边道:“谁知道张世德的老爹昨天忽然嗝屁,现在张家正在发丧,警方也不好在逐一对张家人展开调查,而且张家在本地还颇有名望,所以暂时搁置了,等张家那老家伙入土后在做打算。” 秦宁皱了皱眉。 而老李问道:“这个张家家主之前的身体如何?” 司徒飞道:“据说前几年挺硬朗的,只是后来得了一场大病,最近几年跟老娘们似的一年不如一年,前不久又死了孙子,没了儿媳,昨儿个撑不住了,大半夜一口气没上来,私人医生裤子都没穿好人就没了。” 秦宁听的眼皮子一阵乱跳,照着司徒飞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说话能不能讲究点?” 司徒飞道:“我这是如实禀告。” 顿了顿,道:“要去丧礼现场吗?老安和老楚在那蹲点呢,张家祖宅,要说办七天在出殡。” “赵萍溪的尸体在哪?”秦宁问道。 司徒飞道:“没了。” “嗯?”秦宁挑了挑眉。 司徒飞道:“死了当天就给火化了,为此赵萍溪父母还要讨个说法,谁知道赵萍溪的父亲因为太过激动,开车的时候心脏病病发出了车祸,老两口也没了,呵,因为没后人处理,当天就给火化了,要不是我们来的早,骨灰都不知道给扔哪去了。” “赶尽杀绝!”老李道:“赵萍溪的后事办的,里外透着不对劲,张家好歹是大门大户,不能如此草率,这明摆着有内情,师父,招个魂试试?” 秦宁此时闭目不语。 只指尖有鬼文闪烁。 但随着那鬼文符咒在指尖一次又一次的跳跃,却是并无其他异动,只良久后,秦宁脸色颇有难看:“赵萍溪一家三口的魂都没了。” 秦宁的招魂术是从鬼王那里学来的。 此法不同于玄门大众的招魂法。 颇为神异。 只要不是魂飞魄散,哪怕对方的魂被困住,此术也能将其招来。 可是秦宁方才施展。 却是根本没有察觉到赵萍溪一家三口的半分气息。 即便是赵萍溪一家三口死后成不了鬼,但那魂魄也能残存个几日在化为煞气后在消散于天地间,可赵萍溪一家三口死亡不过七日,理应不到消散的时候,除非其尸身或是骨灰曾被抛在太阳底下暴晒。 若真是如此。 那秦宁表示这次恐怕要大开杀戒。 毕竟被抛尸暴晒。 这份仇可不是一般的杀身之仇了。 当然。 除却这些,还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有高手限制住了赵萍溪一家三口的魂魄。 即便是秦宁出手都无法察觉。 “有意思了。”秦宁嘀咕了一声:“是得好好算计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