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 第1章 叛逆的儿子,偏心眼的娘家妈 “真不想上学了?” 时宁一边往嘴里塞面条,一边问站在一旁低着头跟她无声作对的好大儿张辀。 上辈子在父母车祸去世后两个月,不到三十岁的她就检查出卵巢癌晚期,抗癌一年最终还是因为癌细胞扩散被医生判处只一个星期不到的生命。 再次睁眼的时候,时宁发现,她已经来到平行时空的九零年代,成为一个丧夫两年有一女一儿的四十三岁寡妇。 但作为带有目的或任务的穿越人士,她一点都没嫌弃和挑剔。 年纪大算什么,寡妇算什么,有儿有女,不,是已经有了外孙又算什么,只要能让她活下去,只要能让她有机会回去报复那对狗男女,穿越成六十岁的老太太她都能认! 不过也有令她想要抓狂的,就是她现在的儿子,正处在一个十分叛逆的时候。 好好一个十六岁的大小伙子,明明成绩也还过得去,但他偏偏就是不想再去学校。 她以为他是在学校受欺负了,上午还特地去暗中走访过,谁知道屁事没有。 张辀低着头,对时宁的问题充耳不闻,依旧在做无声的对抗。 他冻得发红的右手抓着衣角捏啊捏的,捏得时宁心火直冒。 她嗦掉最后一口面条,将碗往中间一推: “不想说是吧?既然不想说,正好你也放假了,那你回老家去看看你爷奶吧。” 对这种叛逆期的孩子,时宁表示,她也不知道怎么跟他沟通。 她也懒得跟他沟通。 熊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要是还不行,那就打两顿! 不过眼前这小子显然对挨打已经免疫了,时宁不得不选用另外的法子。 正好就要过年,那就打发他回老家去替他那个死鬼老爹孝顺爷奶去。 时宁正在心里琢磨,等这小子回了老家,她要找个什么样的活继续挣钱,就见这小子转身便进了卧室。 时宁:“……” 她捂着胸口忍气,拼命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是亲生的,这不是亲生的! 特么的,这要是她亲生的,她一定狠揍他一顿让他知道尊重老人怎么写。 再看一眼面前老破小暗的筒子楼,时宁叹了口气。 就冲这住宿条件,她都要努力奋斗挣钱。 可别看她小说看了不少,甚至幻想过自己穿越后要怎么大杀四方当首富,但事到临头,她才想骂那个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两句。 真要有什么能挣钱的法子,还能等到她穿越来? 没见外面的地摊也好,铺面也好,都紧俏得不行。 人不是傻子,在改革开放的风口,没人的鼻子是不灵敏的。 时宁关上卧室门,搜罗出家里所有的积蓄出来清点。 存折上是原身两个月前的下岗补贴两千块钱,和两口子以前那么多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整数四千块钱,共计六千。 没存进银行的,和原身下岗后这两个月支应早点摊子挣下的,零零散散算下来也有一千两百多块钱。 七千多块钱,在这个年代的省城,不算少,但也绝对不算多。 只是现在要借这点钱再生钱,时宁挠头,她一时是真觉得有点困难。 她又叹了口气,将一堆钱票和存折收起来,这才打开门去到客厅。 这种对她来讲是传说中的筒子楼房,对曾经哪怕是租房都住得亮堂的时宁来说,是真的很不习惯。 她将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还总是觉得一股霉味儿。 这是因为这屋子是在二楼背阴处,夏凉冬更冷。 视线挪到客厅橱柜上的日历上,她走过去撕下上面的一页,紧跟着就顿住了。 一九九二年一月二十二日! 她的心开始怦怦跳了起来。 九二年,什么来钱最快? 又是做什么会一夜暴富? 一时间,“股票认购证”,也是“发财证”,不停在她脑子里盘旋。 时宁看着日历“哈哈”大笑了两声,丢了撕下的日历拿了包就跑了出去。 …… “你咋又回来了?” 看着前几天才回过娘家的小闺女,赵美丽一副很不待见的样子。 时宁没脸没皮地从一旁没放进橱柜的盘子里捏了片香肠塞嘴里: “老太太,把你的棺材本借点给我。” 一路小跑回娘家,她妈赵美丽还在洗碗。 她找了一圈,没见到她爸和大哥嫂子,便杵在厨房门口问她妈借钱。 赵美丽手里的丝瓜布一扔,没好气地回头: “我哪来的棺材本?你把我卖了得了!滚滚滚,没事少回娘家。” 她手都没擦就来推时宁。 “借一万用半年,到时候我还你一万一。” 时宁绕过她踏进厨房,又捏了一片香肠,还故意咂巴嘴: “妈,你别拒绝,我知道你有,不然我能回来跟你借钱?” 她二哥前几年就辞职下海淘金,早两年是没怎么给老太太拿钱,但这两年不一样,几乎每逢年节都是一两三千的给。 老两口又有自己的退休工资,能没钱才怪。 时宁借钱借得理直气壮: “要是能借两万或者更多当然最好。” 赵美丽被气笑了,她拿筲箕盖住装香肠的盘子,朝时宁瞪眼: “没有,说破了大天我都没有。你个败家玩意儿,你的下岗补贴呢?这才多久,你就用完了?” “没用完。我这不是想做点别的,我那点下岗补贴不够么。妈,那你借我两万吧,我说话算话,借一万,用半年一千的利息,两万的话,半年后我还你二万二。” 上辈子从确诊癌症以后,她就再没吃过重口的食物。 原身家里呢,她早上做饭时别说香肠,连肉沫腥子都没见到,鸡蛋倒是不少,只那是原身用来和馒头一起出早点摊用的。 她毫不客气地煮了四个鸡蛋,跟她那叛逆期的儿子一人两个,可那小子不识好歹,闹着绝食,她便成全他自己一个人全吃了。 可鸡蛋毕竟只是鸡蛋,怎么比得上眼前香得她直流口水的腊肠? 她推开赵美丽,掀开筲箕: “我说老太太,你至于吗?我不就是吃两片香肠,你就恨不得赶紧藏起来。” 就跟她是捡来的一样,连片肉都不舍得给她吃! 赵美丽抢不过她,气得拍了她一巴掌: “你是饿死鬼投胎的?中午没吃饭?” “吃了,只是没吃肉。” 她上午去学校暗访,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十二点,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便只煮了碗面条吃。 赵美丽:“……” 她无奈只好装作没看见狼吞虎咽吃肉的小闺女,重新拿了丝瓜布洗碗: “你差不多得了,赶紧回去吧。” 还没薅到羊毛,时宁怎么会就这样离开,她拿手肘碰了碰赵美丽: “要不,利息再给你涨一百块钱?” 其实,时宁也不是非得跟这老太太借钱。 只是一来呢,她的确是还没想到能让她立刻挣到一两万块钱去买“认购证”的办法。 二来呢,是她从原身的记忆里知道,这老太太重男轻女极了。 第2章 闺女吃屎,亲妈能是好东西? 在老太太心里,两个儿子是宝,再艰难的日子她也会尽力让两个儿子从小吃饱穿暖。 两个女儿呢,是草。 反正只要饿不死冻不死就行了。 用她的话说就是,她没将她们姐妹生下来就丢出去,而是好好养大还供着她们念了书,她都已经称得上是全天下最好的妈了。 “我都说我没钱了!你利息再高,那也得我能拿得出来吧?” 赵美丽“哼”了一声,话说得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其实,她的确有钱着呢。 老大两口子是没给她拿过钱,但老二不一样,这两年拿给她的钱,她前段时间还数过,有足足一万四千多块呢。 可这钱她是留着将来临死前分给家里的几个孙儿的,哪能被眼前的小闺女给哄了去? “真不借?” 时宁决定拿出杀手锏。 赵美丽横她一眼: “没钱。” 不是不借,是咬死了没钱。 “那我挂电话给我二哥,不出意外,我能问他借到五万。” 时宁拿抹布擦了擦手,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太太: “我再问问大哥,他应该也能给我挤出万把块的。” 赵美丽顿时急了: “你个黑心肝的,你两个哥哥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咋说得这么轻巧,还五万万把块?你咋不去抢屎吃!” 她气得想再打时宁,时宁躲开她往外走: “我去看看我大哥去单位没?” “你回来!你个死丫头片子,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是不是?” 时宁忍笑跟在她后面,却被她关在卧室外面。 她也不恼,只靠在门边碎碎念: “我就说嘛,你把钱放家里是能生蛋还是怎么的?你又不存银行,借给我还能挣点利息,这不是你好我好的事么?” “妈,你放心,我说借一万半年的利息,肯定分文不少的还给你。” “……” “拿着,这是三千,多的没有,也别利息了,半年后分文不少还给我就行!” 老太太黑着脸打开门,手里捏着一沓钱塞进时宁怀里。 这次她是真的使劲在推时宁: “滚滚滚,以后除了年节别回来。” 时宁捏着三千块钱,心里多少有点不甘心。 毕竟她是第一次被人骂吃屎,不过想想还是没再怼老太太。 谁让老太太都七十好几的人了,万一真气出好歹,她怎么跟两个哥哥交代? 将钱放进包里: “以后别再骂我吃屎的话,你可是我亲妈来的。” 闺女吃屎,亲妈能是好东西? “你个不孝的东西,当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 回过神后,赵美丽气得对着小闺女的背影直骂,只是“狗东西”三个字都要脱口而出了,又想起小闺女刚刚说的话,便只好在心里嘀咕了两句“不孝的玩意儿”。 …… 这边的时宁走出时家都在叹着气,心里计算着一万块钱能买几套“认购证”: “机会只有这一次,实在是太可惜了呀!” “幺妹,你在可惜啥?” 迎面撞上自家大哥和老父亲,时宁眼前一亮: “我想着我那早点摊子干得太累了,想换个别的门路,这不,回来问妈借钱,结果她死活说没有。” 自家人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再说,她又不是不给利息,这话当然是说得理直气壮。 无奈时建军也不当家,兜里没钱,听见自家小妹的话,只好讪讪一笑: “那你咋不找你大嫂?” 时宁撇嘴, “大嫂不在。” 不过就算谢秋香在家,她也不会跟她开口。 这跟自家父母和哥哥伸手借钱,和跟嫂子借钱还是很有区别的。 尤其是她家这个大嫂,比起抠门来,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时老头倒是没说别的,只问时宁还差多少。 时宁能怎么回答? 她可是知道,时老头不抽烟不喝酒,兜里可是从来没有装过钱的。 “算了,爸,我再想办法吧。” 话是这样说,但时宁一时还真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将心思又放到好像也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张辀身上。 “去把你的衣服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送你上回老家的火车。” 原身的男人是运输队的驾驶员,两年前出车时被路霸重伤,等到路过的行人发现把他送进医院时,他都已经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那时候他们的女儿张敏才刚出嫁,儿子张辀又刚上初中,家里一朝失了主心骨,原身差点没跟着去了。 好在有她娘家爹妈的一顿骂,才总算熬了过来。 她婆家那边呢,对家里最出息的儿子没了也很心痛。 不过两家离得远,以前原身两口子便只有过年才回去,男人没了以后,原身更是连回去都没有过。 “我去姐那儿。” 臭小子不等时宁问话,“砰”地一声又将自己关进了卧室。 时宁恼得,浑身的汗都出来了。 她赶紧深呼吸调整状态,上前去拍门: “你姐正怀着孕呢,她又还要上班,你去她那边干什么?”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也不知道这小子关在屋里面干什么: “你听妈的话好不好,妈心里难受。” 她是真难受了。 本来嘛,她一妙龄女青年,虽然得了重病死期就在眼前,好不容易得了金手指能有再活下去的希望,却变成比原来大了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这也就算了,她并没有不能接受。 可糟糕的是,可能因为儿子的叛逆,她有了更年期的症状。 什么心慌失眠,什么手抖发热,这让终于又有了一具健康身体的时宁想起自己和病魔做抗争的那一年。 生过病的人,是真的很怕再面对病魔。 就像现在,她明知道自己身体上大毛病没有,但还是会因为突来的发热气喘而心慌。 好在这小子还有点良心,听她说起难受,立刻就把门打开了。 第3章 感谢男人死得早 “我不回老家。” 张辀低头看了眼时宁,像是确定时宁不会有事,才说了这样一句。 时宁松口气。 还好,还知道关心她,还算有救。 她怕的,就是这小子因为叛逆,连她这个妈的身体健康都不关心了。 她轻言细语地: “回去吧,今年妈有事,你帮妈回去在老家多待两天,等妈回来给你拍电报你再回来。” 她下午从娘家出来,已经去火车站买好了这小子回老家和她自己后天去上海的车票,她准备明天就送这小子回去。 时宁一边说着话,一边仔细打量眼前的便宜儿子。 张辀是六月的生日,上半年刚满十六岁。 十六岁的小伙子,身高已经超过一米六三的时宁一个头,到了一米七以上。 他像足了他的父亲。 清瘦的脸,浓密的眉毛和睫毛,眼睛大大的,还是双眼皮。 他鼻梁高挺,笑的时候,嘴角还挂着两个小酒窝,是很帅气的长相。 除了皮肤有点黑,身材过于消瘦。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太瘦是因为生活条件太差,她以后伙食开得好点,让他营养跟上就行。 至于皮肤黑? 男孩子怕什么黑! “我不回去。” 他低着头,低吼了这样一句后,又“砰”地关上门。 时宁:“……” 这到底要怎么沟通,在线等! 她闭了闭眼,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再重新敲门: “张辀,你先出来,妈跟你好好谈谈。” “张辀,开门!” “快开门,你再不开门,我要撞门了。” “……” 千呼万唤的,在时宁的耐心磨尽,隔壁陈大妈都过来敲门问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张辀才终于打开房门。 将想要看热闹的陈大妈挡在门外,时宁让张辀在沙发坐下: “过来,咱娘俩好好谈谈。” 他全身都写满拒绝,被时宁拉着袖子硬压着坐下: “你总不能一辈子跟我赌气,一辈子不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吧?” 她将从老太太那里借来的钱拿出来给张辀看: “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妈下了岗,以后供你念书的学费不好挣?你担心咱娘俩以后的生活,所以才想着不上学了,跟妈一起出去挣钱?” 见臭小子满脸诧异,她才继续说道: “呶,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咱家存款里的一小半,所以,你不用担心家里没钱供不起你上学,更不用担心妈摆摊挣的钱养不起咱娘俩。” 张辀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低下头看着她手里的钱。 时宁将钱塞他手里: “这里是三千,是妈取出来这两天跟人做生意的。” 去上海的事,她也没瞒着,在她看来,孩子都十六了,虽然还没成年,但该懂的,该知道的他肯定想知道。 时宁也想让他以后对家里的事有参与感。 为了解释她以前拼命从牙缝里抠钱的做法,时宁还找了借口: “也是妈不对,总想着你爸不在了,要财不外露,才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家里并不缺你上学的钱的事。” 感谢原身的男人死得早。 “你想想,咱们家孤儿寡母的,你又还小不能独当一面,家里就是再有钱,妈是不是也只能藏着掖着点?” “别的不说,只说隔壁你陈婆,她要是知道咱家有钱能过得很好,会不会三天两头来家里蹭这要那的?” 感谢隔壁的邻居是个总想占别人家便宜的。 张辀最近一直板着的脸上终于有了松动: “真的?” 这是什么神仙儿子,才十六岁就这么懂事? 时宁心里为自己的猜测点了个赞,很肯定的点头: “以前你还小,妈当然要哄着你,现在你长大了,都想着给家里排忧解难,都有担当地为了家里的生计打算辍学养家,妈还能再骗你?” 她没养过孩子,但她知道骗人是不对的,所以,以后对待张辀,她绝对不会用哄骗的方式来教养。 许是第一次被亲妈夸赞,张辀羞得双手双脚都觉得无处安放了。 他红着脸摸摸自己的鼻子,再次跟时宁确定: “咱家真的有钱?” 他摩挲着手里的百元大钞,还是不怎么相信。 实在是他妈自从他爸去世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来花。 以前吧,他们家一个月怎么也要吃上两三回肉,可他爸没了后,他们家一个月都见不到一回荤腥。 还有,以前他妈每年都会给家里人买一件两件新衣服,可这两年? 他扫了眼时宁身上的大衣。 如果他没记错,他妈身上这件,还是他爸在的时候给她买的吧? 还有他自己,身上的棉裤都快成七分裤了,冻得他只能在里面多穿条秋裤。 可冷风还是会从脚踝往腿上钻。 时宁笑着将他搂进怀里,使劲挼了挼他的头,故意小声了些: “真的,咱家存折上还躺着好几千块钱呢。不过这事你千万得保密,回去了可别告诉你爷奶。” 被时宁搂着,张辀立刻就红透了脸,仿佛又回到小时候跟他妈亲近的时候。 他微微弯腰让时宁摸头能更顺手一点,终于咧着嘴点头: “我谁都不告诉,包括我姐。” 时宁:“……” 他要是不提,她都忘记自己还有个出嫁的女儿。 “暂时不告诉,不过,等妈这次真的挣到钱,以后再做什么,妈还是要带着你姐的。” 大女儿结婚早,刚满二十就跟高中同学的哥哥结了婚。 现在都已经怀着身孕四个月。 她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工作还是女婿家给想的办法。 但时宁知道,她的工作不会长久,因此她才会说以后会带着女儿一起挣钱的话。 张辀许是不理解,他面上带出点疑惑,但还是点头应好。 时宁又摸了摸他的头: “行了,既然咱娘俩的谈话结束,那你快去收拾换洗的衣物,明天一早妈送你上火车。” …… 母子俩高高兴兴地确定下来各自的安排,时宁便趁着下班时候家家都有人,出去问谁家要她的早点摊推车。 她不打算再出摊卖早点,推车放着也没用,不如转出去多少换点钱。 隔壁的陈大妈惊讶极了: “张家的,你不做生意了?” 时宁瞥她一眼: “做,我换个生意。” 老太太凑上来: “换啥生意?你做早点不是挺能挣钱的吗?换个生意能比做早点挣得多?” 她一双小眼睛不停往时宁家里瞟: “你也是,刚把摊子支出来做顺了,怎么就突然要换个生意?你一个人带着辀娃子,孤儿寡母的,还是稳当点吧。” 时宁笑道: “看您老说的,我和辀娃子虽然孤儿寡母的,但我在这边也住了二十多年,真有点难处,你这当婶子的还不得帮衬着点?” 她扶着她的手臂,将她往她家带: “诶,陈大妈,我今天去市场晚了点,问你家借半斤肉,正好我刚才看见我郭大姐买了一大块猪肉回来。” 这还得了? 问陈大妈借东西,那可是比要她自己身上的肉还艰难! 果然: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家买肉了?哎呦,败家娘儿们哦,现在的日子多难啊,谁家还能有钱去买肉回来吃?” 家里已经两个下岗工人的陈大妈急得一拍大腿,松开时宁的手两只脚甩成了风火轮: “张家的,快回去吧,一会儿辀娃子该家来吃晚饭了。” 时宁:“……” 论不要脸,她是真被这老太太甩出几条街去! “幺妹。” 她摇头失笑,刚要回自己家,身后传来时老头的声音。 第4章 好舅妈的打开方式 时老头时槐安比赵美丽小两岁,但看起来却比赵美丽老了好几岁。 他向来沉默寡言,不喝酒不抽烟的,是个出了名的老实人。 这会儿他跟在时宁身后进屋,也没坐下喝时宁给他倒的水,只从袄子里衬里摸出一沓钱来递给时宁: “我这有两千,要是还不够,我再给你想办法去。” 时宁:“……” 她没想到,这老头不声不响的,竟然能攒下两千块钱! 不过想到她二哥,时宁又不觉得意外了。 她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了: “够了的,妈昨天其实给我拿了三千。” 她昨天之所以那样说,只是不想让时建军知道老太太给了她钱而已。 时建军不比时老头,他是个憋不住话的性子,但凡他知道的,也就代表着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她问老太太借了钱。 “嗯,做事多想想。” 时老头倒是对老妻给小闺女钱并不意外,在他看来,老妻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他叮嘱了时宁一句,便转身准备离开。 “爸,您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乱花钱。” 对时老头的这声爸,比对着赵美丽那声妈来得容易多了。 “我这两天会去趟上海,回来给你买台收音机,以后你出门跟老兄弟们喝茶下棋的时候带上。” “我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时老头摆摆手,留下个蹒跚的背影给时宁,根本不问自己闺女为什么要那么些钱,又为什么要去上海。 时宁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失笑。 这老两口,就是两个极端。 赵美丽是恨不得家里大事小事都过问,时槐安呢,是事不落到他头上,他是问都不带问一句的。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送走回老家的张辀,时宁便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因为出了一身汗,正准备去澡堂洗个澡,就接到她二哥时红军从羊城打回来的电话。 时红军是听时建军说起她借钱的事,专门打电话来询问原因的。 “我打算去趟上海,手里的钱不够,才想着回去找妈借点。” 对只跟她相差三岁又一向感情很好的时红军,时宁没隐瞒自己用钱的原因: “我想去看看有没有能挣钱的商机。二哥,你知道的,我现在的情况不一样,我得早点为张辀考虑。” 她暂时没说股票认购证的事,毕竟,她只知道九二年的一月底会发行认购证,却并不知道具体的发行时间。 再有,她也并不确定,这个跟她原本世界相似程度几乎百分百的时空,会不会真有发行认购证这件事。 她只能告诉时红军,她现在下了岗,早点铺子呢,一天倒是能挣一二十块钱,但想要买套大点的房子将来给张辀做婚房是真挺困难的。 “臭小子这段时间才跟我闹了脾气,担心家里困难不愿意上学了,二哥,我没办法,只得重新考虑养家的事情。” 时红军在电话另一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便问她什么时候去上海: “不然你来羊城,我这边正好缺人,至于张辀,你让他回家里去,让你二嫂帮忙看着点。” 那倒是不用, “他正叛逆呢,我哪能离开他太久。二哥,就这样吧,电话费贵,有什么事等你过几天回来再说。” 这会儿的电话,是打和接双向收费,还贵死个人。 时宁现在可真的是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就想着能多凑凑到时候能多买一张认购证。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她刚洗了澡回到家,她二嫂王静就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过来了: “你二哥说你要用钱,让我给你送五万过来。” 时宁张张嘴,一时竟然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该收下。 其实,她昨天跟老太太说要问时红军借钱的时候,并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想过问时红军借钱。 但她以为,时红军两口子跟时建军两口子一样,肯定不会借给她,她才在下午接时红军电话的时候没提过这事。 谁能想到,这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王静竟然能亲自给她送钱过来,还一送就是五万。 看时宁呆住,王静笑道: “你先用着,要是不够,我再给你取。” 也就是家里只剩这么多,她才只给送了五万过来。 时宁赶紧摇头: “够了够了,二嫂,这钱四万算是我借的,另外一万算作你和我二哥的投资,等我赚了钱,我给你们分红。” 时红军两口子大方且信任她,那她当然不介意带着他们发点小财。 时宁一向是人对她好三分,她准还十分的性子。 这也是她上辈子被人背叛,却还给他机会的原因。 想到这里,时宁破天荒的走了几秒钟的神,王静没注意,她拍了拍时宁的手,极为亲近地说道: “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不至于这样分得清楚,你拿着用,也别提什么分红,不然你二哥回来会跟我生气的。” 时宁把热水递给她: “行,二嫂,我先不跟你客气。” 她又留王静吃饭,王静直说没空: “秋秋那丫头做作业不老实,我得回去看着才行。” 秋秋是王静和时红军罚款生下的女儿。 两口子头胎是儿子,做梦都想要一个娇娇俏俏的女儿。 可惜二胎倒如愿是个女儿,只是性格嘛,一点也不娇俏。 时宁想到那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不由笑道: “这会儿估计一直在念叨,让你再晚点回去。” 王静摇头,很是无奈: “你说别人家女儿怎么就那么乖,我家那个呢,比个小子还小子!” 她又提起张辀: “还是张辀懂事,你可得好好管着,不念书可不行。” 显然,王静已经听时红军说过,张辀跟她闹脾气的事: “放心吧,二嫂,我估计他那拧巴劲儿已经过去了。不瞒你说,他要是再转不过弯来,我都想着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得逼着他继续去上学。” 王静:“……” 那倒是不至于。 “他要是实在不听,你也别跟他急,你让他二舅回来教训他。” 这才是好舅妈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时宁对王静,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她实在想不通,她原来为什么不愿意跟王静多接触的。 第5章 迟来的空间,被惊呆的女销售 “成,以后我管不住他,就让我二哥管。” 时宁喜欢王静的性子,便顺着王静的话说道。 王静眉眼都笑开了。 自家男人兄弟姐妹四个,他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幺妹。 从他们那短命的妹夫没了以后,他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过“幺妹以后怎么办”的话。 说实话,这两年看着时宁脸上没了笑模样,她心里其实也跟着难受,也曾不止一次想要劝慰她。 没了男人,不说还有一双儿女,就是她自己也才四十来岁,就算活到家里老两口现在的岁数,那也还有三十年。 难道一直苦着脸过下去? 只是她以前跟时宁并不亲近,让她这个做嫂子的无从劝起。 现在看时宁脸上重新有了笑容,王静心里一动: “你这……是终于想开了?” 她其实是想问时宁是不是有了看中的对象。 时宁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嗯,想开了。” 不然怎么解释她突然变得开朗不再整日苦闷? “也是张辀这次跟我闹脾气,才让我终于回过神来。” 时宁拉着王静坐下,一副跟她交心的姿态: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靠山山倒,这世界上啊,不管是男人还是儿女,都是靠不住的。” 男人说没就没了,儿子呢,好不容易拉扯大,青春期要闹叛逆,再大点处了对象呢,满心满眼又可能都是对象。 “二嫂,我跟你说,张辀高中毕业,他要是考上大学我就供他上大学,要是没考上,我就把他撵出去让他自己养活自己。” “我以后呢,反正是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活。” 王静不怎么相信。 她是知道自家这小姑子有多在乎男人又有多在乎两个孩子的。 她还是觉得,时宁可能是有了相中的男人。 不过这话她不好直白的询问,于是试探道: “你其实还年轻,过完年那会儿,妈还说要找人给你介绍个对象来着。” 时宁头摇得飞快: “我没想再找,之前结婚这二十多年,我尽伺候男人孩子了,从来没为我自己活过。现在虽说他没了,得靠我自己养家,但二嫂,说句心里话,我反而觉得自在多了。” 这话,王静听着可能会觉得有些不合时宜,毕竟这年月的女人,基本都是以夫为天的。 如果时宁穿越过来的时候是个未婚的小姑娘,那她或许会因为家里父母和兄弟姐妹的原因找个能过日子的男人结婚。 可她这具身体是个有儿有女的寡妇,那再不再婚,其实跟娘家人没有一点关系。 既然这样,那她干嘛要想不开再找个男人结婚,自己挣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好吗? 王静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以前她这小姑子成天围着男人孩子转,跟她也没什么话说,她有时候其实挺看不上她的。 现在呢,看着她一脸不在意,真打算往后几十年自己一个人过了吧,她又挺替她难受的。 她才四十三岁,有些人家的女人,这个年纪还在偷着藏着生二胎三胎,可时宁呢,却没想过再嫁人。 “其实,再找一个也可以,你毕竟还年轻。” 王静对着变化很大的小姑子,难得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找个家里只有一个闺女,他本人有工作或者能挣钱的,这样,你能有个说话的人,还能有个帮衬的人。” 时宁只笑着摇头,心里敬谢不敏。 王静看出她没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便起身告辞。 时宁送她出门: “二嫂,你把二哥的电话给我。” 一旦确定认购证真的发行,她会给时红军挂个电话。 至于时红军信不信,又能不能赶上这一波来快钱的机会,就要看时红军的运气了。 …… 当天夜里,时宁想了很多办法,最终还是在贴身的秋衣上面缝了好几个藏钱的包,才将六万多块钱给收好。 也是这时候,她无比羡慕那些有空间或者系统背包的穿越重生人士。 越想,越觉得能试试。 就好比穿越前,对着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系统界面选择“是”,她就可以开启穿越之旅,结果真的一闭眼就来到九零年代一样。 于是,各种暗号她挨个试了一遍。 就在她觉得好笑准备放弃的时候,系统界面又出现在她眼前。 只是跟之前不一样的是,在左下角,赫然多了一个待打开的背包。 时宁:“……” 果然,空间虽迟,终究还是到了。 所以,这看起来无比人性化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来到这个时空,是需要完成什么任务才能获得生命延长吗? 可惜系统仍旧如同她穿越前一样,高冷的没有任何回应,时宁只能无奈用意念打开背包。 背包的空间并不大,也就两个立方大小。 时宁将六万整钱放进去,又收拾了化妆用的东西和家里一点经放的吃食、水。 就这样,她揣着激动的心情,背着个只放了一件外套的布包在上海下了火车。 下车的第一时间,她便找了个离公安局最近的招待所住下。 不仅如此,在下车之前,她还给自己这张还算过得去的脸化了个妆。 化妆之后,她的模样已经变得跟原来一点也不像。 最后再穿上男人的衣服裤子。 她相信,哪怕是最亲近的人跟她面对面,都不一定能认出她来。 在招待所,她只上了个厕所,跟服务员打听了一下去往最近的银行的路线,就大大方方出了门。 九十年代的上海,跟她曾经见过的现代化大都市完全不一样。 不过隐约间,时宁还是能看到这座城市未来的繁华。 根据服务员的指引,走了十多分钟,时宁便见到离招待所最近的工行。 售卖股票认购证的窗口,贴着醒目的提示,让时宁知道,她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在银行坐了三四分钟,时宁见到了几个去咨询的男女,但真正购买的,却只有一个中年男人。 他还只买了两张。 就这,窗口里坐着的年轻女销售都笑得无比亲切和热情。 显然,这会儿的人们还没几个能接受股票认购证这种新鲜玩意儿,更加没人知道,就在不久后,一张认购证都能炒出天价。 “先生你好,请问你要几张?” 年轻漂亮的女销售员看着时宁走近,满脸微笑地询问时宁。 “一整套多少钱?” 时宁压低嗓子。 “啊?一套吗?” 女销售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带着惊异的表情再次询问时宁。 实在是从她被调到这个窗口,经过她的手,一次买得最多的客户也不过是二十张。 像时宁这种看起来并不怎么有钱的中年男人,很多更是一张两张的买。 所以,常小青是真不敢相信,自己今天会有这样好的运气,一下子就卖出去一整套。 “嗯,一套。” 为了防止自己女人的身份穿帮,时宁不想多说一个字。 看着常小青怀疑的眼神,时宁装作伸手进外套里衬摸钱,实际却是从空间里拿出一叠百元钞票来。 常小青瞪大双眼,眸光划过时宁的手,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 “先生您好,我们这边整套出售的话,一套是三千元。” 三千元? 跟她知道的倒是一样。 “那给我来四套吧。” 说着,她又从包里摸了一沓钱出来,数了两千连同之前那一叠一起递给常小青。 常小青:“……” 她都惊呆了好吧? 第6章 解围 原以为眼前这个男人会买一套,结果一两句话之间,竟然变成四套! 常小青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好在基本的职业素养还在。 她收敛复杂的心绪,一双莹白的小手控制不住颤抖地从旁边的保险柜里取出四套认购证。 她已经在考虑,一会儿被经理夸奖的时候,她该怎么谦虚发言的事了。 时宁不知道她激动的心情,她借着背包的遮挡,将认购证收进空间,接下来的时间,她又去了另一家银行。 不过这家银行她只买了三套。 看着差不多已经到下午下班时间,对上海不太熟悉的时宁早早回了招待所,用招待所的电话,给羊城的时红军挂了电话。 “股票认购证?” 时红军怀疑的语气很明显。 时宁理解。 她在银行的时候旁敲侧击过,知道认购证是十九号发行的,虽然今天已经二十七号,但远在羊城,又成天在建筑工地来回的时红军还真不一定听说过。 “对,三十一张,一套是一百张,我准备买一些看看,二哥,你要吗?” 时宁捂着话筒,背靠吧台轻声给他大致解释了一下,这股票认购证是个什么东西,又怎么靠股票认购证挣钱。 对面的时红军顿了顿,低沉的声音才继续传来: “你待在招待所别出去,我先打听打听这件事,最迟明天上午九点给你回电话。” 不用他说,时宁也不会大晚上跑出去乱晃,其实要不是为了给时红军打电话,她连楼都不会再下。 说起来,她也的确该将自己学过的跆拳道捡起来了,还有瑜伽。 跆拳道防身,瑜伽能让她的体态变好。 想到就做,回到房间的时宁便开始练习瑜伽。 …… 第二天上午,接过时红军的电话,知道他会赶当天晚上的火车来上海,时宁也没闲着。 接下来的一天,她走了四家认购证的销售点,直到身上只剩下回去的火车票和过年需要的花费,其他全被她换成了认购证。 至此,她总共购买了二十套认购证,留下两套放在包里给时红军看,剩下的都被她扔进了空间。 时红军还没到,时宁没有枯等,继续上午雷打不动出门四处去逛。 她想看看,在上海,她能不能遇到什么好的商机。 可惜她对这时期的上海实在不了解,逛了一天,东西没少买,商机是一点没发现。 其实也不是她没发现,主要是她不能长时间待在上海,选择的条件便相对比较苛刻。 像是遇到有门店出租的,她都会去问一问房东有没有卖掉的打算,只是可能是她的运气不怎么样,整整两天,她就没碰见一家要卖的。 “先生?” 心里正失望着从一家要出租的门店出来,时宁迎面便碰上之前那家工行的美女销售。 许是不确定眼前这个换了衣服显得精神不少的男人是不是曾经在她手里买过四套认购证的时宁,常小青喊住时宁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是你啊?你没上班?” 时宁倒是一眼就认出她来,她看了眼手腕的表,时间是下午三点半。 “下午有事,我跟单位请了半天假。” 常小青露出个疏离又不失礼貌的笑。 时宁也看见她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又见两人对自己满是打量,她突然就福至心灵的知道这位美女销售是刚刚相完亲出来。 她便点了点头,指着自己刚刚出来的门店: “那你忙,我也正好还有事。” 她以为她这样说了,两人就会像没见过的陌生人一样转身离开。 没曾想常小青居然顿了顿就问她是不是要租这家门店。 “先生要是打算租这家门店的话,我正好和这家门店的主人认识,可以帮你谈谈房租的问题。” 她好像是迫不及待想要摆脱她身后的一男一女,说话的时候还靠近了时宁少许。 时宁:“……” “行啊,我正愁不认识人呢。” 说着,她便率先抬脚再往门店里去。 “小青啊,这位是谁呀?阿拉可跟侬讲啦,趁下午闲着,侬和魏生再去逛逛,或者去影戏院看场电影也是可以的。” 一男一女中的中年女人,皱着眉头拉住常小青的手,大有不让她跟着时宁进店的意思。 常小青垂下的眸子里满是不耐, “小姨,我碰见单位领导的家人了,这时候不好离开的,你先回去吧,以后空了我会和魏先生联系的。” 时宁已经进到店里,常小青后面的话,她便没再听见。 但只这一句加上常小青刚刚的表现,她就知道,常小青对她的相亲对象并不满意。 果然,门店的老板见她进门,正要说自己的门店真的不卖只租的话,常小青就跟在后面进来了。 “林叔叔。” 时宁眨眨眼,意外常小青说的“可以跟老板谈谈房租”的话竟然不是托词。 “是小青啊,你认识这位老板?” 房主林大权看见跟在时宁身后进来对时宁笑开的常小青后,原本对时宁不怎么耐烦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和蔼可亲。 “嗯,林叔叔,你这家店还没租出去呀?” 问这话时,她还调皮地朝时宁眨了眨眼,看得时宁一阵想笑,林大权却是无语极了。 “你不是应该在上班吗?当心我告诉你爸你又不好好上班了!” 就没见过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姑娘! “我这店可是只租不卖的,你的这位……唔,朋友,人家是要买门店。” “那你就卖掉啊,反正我梅姐以后都在港城不会回来,这店你留着也没用。” 这话是一点没有考虑的脱口而出,常小青一副对时宁帮人帮到底的架势。 “先……大哥你确定要买这店,要不我给我梅姐打个电话,让我梅姐跟你谈。” 时宁看看林大权,又看看热心的常小青: “如果林老板也愿意的话。” 林大权狠狠翻了个白眼,语气冲得不得了: “不卖不卖,好好的店面我卖了做什么?常家丫头,我可告诉你,就是你梅姐回来,这店我还是那句话:不卖!” 常小青撇撇嘴: “不卖就不卖呗,我就不信,上海这么大,我们还买不到合适的门店了?” 说着,她便看向时宁: “我有个同学家的长辈在房产局,你等等我给你问问。” 那倒是不用了。 虽然的确想在上海置产,但她跟常小青又不熟, “谢谢,不过这事不急,我自己再看看再说吧。” “没关系的,就当感谢你刚才帮我解围。” 许是不想林大权知道自己刚刚相亲的事情,常小青指着门店外面: “正好我还有事想跟你打听。” 第7章 美人计,都是没钱闹的 “你想跟我打听什么事?” 跟林大权告辞出来,常小青依旧热情不减,时宁没理由拒绝一个上海本地姑娘的帮助,自然是厚着脸皮应下了。 但她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地方是需要常小青跟她一个外地人打听的。 “我叫常小青,先生贵姓?” 她没说要打听什么事,而是先笑语晏晏的跟时宁介绍她自己。 “免贵姓时,时建军,你也别称呼我什么先生不先生的,我粗人一个,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常小青嘴里的先生两个字,时宁怎么听都觉得有一种讽刺的味道。 常小青脸上的笑越加灿烂, “好啊,不过直呼名字多不礼貌,我还是叫你时……大哥吧。” 时宁:“……”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前这姑娘是看出她的伪装了。 心里疑惑常小青是怎么看出来的,时宁脸上却依然毫无破绽: “说吧,你要跟我打听什么事?” “我是想问问时……大哥,你还有没有朋友想要再买认购证的,” 不等时宁说什么,她已经示意时宁一起往旁边她之前刚出来的咖啡厅走。 “不瞒时大哥,我自己的任务,因为你一次买了四套已经完成,但我有个同事,她的任务还差两套,所以……” “不过时大哥你尽管放心,你在我这里买了认购证的事,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两人坐下,等待咖啡上来的间隙,常小青还告诉时宁不少“内部消息”: “我们经理说过,这个认购证买得越多,最好还是连号的那种,过段时间摇号得中的几率也就越大。” “既然你们经理都这么说了,那你们内部为什么不将没有完成的任务消化掉?” 常小青的话固然不假,但时宁相信,常小青的经理说这话的目的,更多还是想欺骗不知内情的人或者银行职员能多多购买而已。 她还相信,那个经理自己,多半是除了上级给下来的任务,其他多的一张都没买。 常小青咬着嘴唇。 她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们银行职员早就在任务分配下来的时候,该买的全买了。 要是再买,她还好说,她那家庭条件不怎么好的同事却是不行的。 只是这话,显然不好跟眼前这位“时建军”讲,常小青犹豫了一瞬: “真的没有吗?我还以为,像时大哥这样功成名就的男人,再买下两套认购证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呢?” 她漂亮的大眼睛对着时宁眨啊眨: “再说,时大哥的运气这么好,过段时间摇号的时候,肯定也会大中特中的。” 时宁无语地看着常小青对自己使用美人计,一脸的不为所动: “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之前买下四套,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你凭什么以为,靠咱们俩这点只见过一面的销售与顾客的交情,我就愿意再帮你的忙?” 面对常小青因为她的话变得无语凝噎的表情,时宁心里好笑极了。 “换句话说,我要是帮了你的忙,你又拿什么来感谢我?” 小样,明明知道她不是真的男人了,还用美人计对付她,那她就如她所愿。 她半眯着一双眼,将常小青从头到脚的打量,直白的目光还故意在她的胸前停留,直到她受不住端了咖啡杯挡住她的视线。 “时大哥你不是要买门店吗?我可以帮你买到你想要的门店。” 要不是还有求于人,常小青都想把咖啡泼在对面这个假男人身上了! 她将“大哥”两个字咬得极重,威胁的意味也很重。 时宁失笑, “今天不行,我没带现金,明天吧,明天我带朋友来银行。” 时红军既然会过来,那就表明他相信了她的话,且一定会带一笔不小的资金过来入手认购证。 但他会带多少钱过来,又会入手多少,时宁却不清楚,因此,对常小青,她也就没说什么明天可能不止再买两套的话。 常小青双眼一亮,咖啡杯举到时宁面前, “谢谢时大哥,那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对了,我林叔叔家的那个门店你很喜欢是不是?” 她一会儿就给梅姐打电话,说什么也要让她跟她爸讲,把门店卖给眼前这位“时建军”。 “算了吧,君子不夺人所好。” 最关键的是,就算人家愿意卖,她现在也没足够的现金买下来。 唉! 还是没钱闹的。 要是她现在就身揣几十万,别说林大权家的那个门店,就是不久之后市府将会拍卖的几块地皮,她都敢去染指。 可惜了! 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富贵从她手里溜走。 …… 当天,也就是九二年一月二十九号,农历腊月二十五晚上,时红军带着两个小弟终于风尘仆仆赶到时宁所在的招待所。 “二哥,房间我已经给你们开好,你先带这两个兄弟去洗洗。” 他应该是从工地直接上的火车,头上还带着泥灰。 时红军:“……” 擦身而过,要不是时宁开口喊住他,他都没认出这是自家幺妹来! 不过她这身男人、还略显寒酸的打扮倒是让他放心不少。 快速洗了个澡,又狼吞虎咽吃下时宁给他们留的晚饭,时红军打发两个小弟先去休息,这才问时宁: “你买了多少?” 时宁伸出两根手指,还没说话,时红军又点头: “二十套不算多,我再给你三万,你明天再买十套,等赚了钱,本钱不用还我。” 时宁:“……” 不是,亲哥,她其实想说,她只买了两套。 “你确定能赚钱?” 别看她有先知,但听见时红军的话,心肝还是不由地颤了颤。 一套的价钱按照三十倍的利润,不久之后,她手里的二十套就能让她成为百万富翁。 现在时红军竟然让她再买十套,还不用还他本金,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空手套白狼,一分钱不花就尽赚三百万! “不能赚钱我能大老远跑来?” 时红军双眼发沉的盯着眼前的妹妹。 电话里,他就觉得她变了些,直到家里老婆给他回电话,说起时宁现在精神了不少,连想法都跟以前不一样。 他本来不信,再变,她一四十多岁的女人能有多大变化? 可现在自己当面见到,时红军却不得不承认,王静的话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 “我跟人打听过,据说很有搞头。” 第8章 心惊的一瞬间,被盯上了? 时红军告诉时宁,他打听到的消息是很确定的消息。 他还告诉时宁,他带了一百万现金过来,是他们三个合伙人凑的。 除此之外,他还单独拎了一个五万。 其中三万给时宁,是他们三个合伙人感谢时宁带给他们的消息。 另外两万,是他给家里的大哥和大姐挂了电话,问他们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冒险,如果愿意,他们会把本金送去给王静。 时宁被时红军的话震惊得嘴巴半天没合上: “你竟然能打听到内部消息?” 还带了一百万现金过来? 等等,她得算算,一百万块钱能买多少套认购证! 天哪,她二哥这是开挂了吧? 难不成,他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时宁紧紧盯着时红军绝对称不上帅气的脸。 谁家男主不是身高体长长相还迷死个人? 眼前的时红军呢,身高不到一米八,发福的肚子还跟个六七个月的孕妇一样。 他的长相不难看,但怎么也迷不了人的。 时红军还在疑惑时宁为什么会对他带来的一百万现金一点也不意外,就被时宁上下打量,他以为身上有哪里不对,他也光棍,直接起身去照镜子。 “我是长了点肉。” 他摸了摸肚子,无奈道。 时宁:“……” 不想跟对她来说还是陌生男人的哥哥讨论身材这个问题。 上辈子父母离世后,千万家产都在她名下,这会儿对时红军说的一百万心惊只有一瞬间的时宁果断转移话题: “那明天要我帮你吗?” 时红军摸着胡茬摇头: “不用,我们自己来就行。” “那我明天一早先去买咱们俩回去的火车票。” 时宁是知道的,只要遇到能挣钱的机会,一向大胆敢拼敢闯的时红军肯定不会放过。 她也相信时红军对买认购证这事的安排绝对比她更周密,便没再强求说要帮忙的话。 “还有钱没?” 时红军就担心她花得不剩多少。 “我有那么不靠谱吗?” 兄妹俩相视一笑,久不见带来的隔阂就这样消失在这一笑里。 …… 接下来两天,时红军早上上班出门,下午下班回到招待所,很快将一百万现金全都换成认购证存进银行的保险柜里。 他还问时宁,她的认购证要不要也租个保险柜存起来。 也是这时候,刚跟常小青告别过的时宁才冒出一身冷汗,好在她的反应快: “我没跟你说,我已经存了吗?” 时红军想到自己这两天一直在外面忙,不由点头: “存了就好,那咱们回家过年去!” 兄妹俩踏上回家的火车这天,是九二年二月一号。 这天,也是股票认购证销售截止的时间。 据说,这次总共发行了五百万张,但销售出的数量,却连一半都不到。 此消息一出,人们才意识到认购证的价值,因为认购证销售的张数少,意味着后期摇号中奖的几率也随之增加不少。 可惜为时已晚。 “听说已经长到四十一张了。” 火车上,时宁听同车厢的乘客说起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 她知道认购证在几个月后甚至会有几十上百倍的利润,现在这点算什么? 她只是好奇,时红军会怎么选择,是坐等认购证涨价然后出手,还是跟着参加几轮摇号。 心里这样想,便不由看向下铺正跟人说话的时红军。 许是察觉到她的关注,时红军抬眼看向她,嘴里没闲着: “太他妈可惜了,我在上海待了好几天,不止一次听人说起这个认购证。” 他啧啧出声,一脸遗憾的摇头,眼神却在询问时宁。 时宁撇撇嘴,不再看骗死人不偿命的时红军,心里不由感叹,难怪他们家只有时红军最出息,看看这演技? 她甚至觉得,这车厢的两个演员都该跟时红军取取经,他是怎么做到骗人不脸红没有一点不自在的? “没办法,已经停售了,要想发财,只能看有没有人愿意高价脱手。” 跟时红军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梳着大背头,脖子上挂着一根粗壮的金链子,手指上戴着一颗硕大的金戒指。 时红军还是摇头: “这玩意儿变数太大,我听着咋心里瘆得慌呢?” 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金链子男人嘴角抽抽,正要再说什么,时宁对面一个看起来五十左右,戴着眼镜一副学者打扮的乘客开口了: “这位小兄弟有认购证要出手?” 他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扫过时宁。 时宁都想问问,他们怎么就确定她和时红军会对认购证感兴趣的? 还是她和时红军买了太多认购证,被人盯上了? 这样一想,她又下意识看向时红军。 时宁却不知道,时红军这会儿也在暗中嘀咕呢。 只他面上没显,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两人继续表演。 “嗨!我倒是买了几张,但我看这架势还有上涨的空间,可不准备出手。” 金链子手里还真的有认购证。 老学究看起来好奇得很: “我倒是也听说过,可惜没时间去买。小兄弟既然觉得还有上涨的空间,可得好好捂着,找准时机再出手。” “那是,我还等着看有没有人会出手我多少都接着。” 金链子附和着老学究的话,一度让时宁以为自己错把好人当坏人了呢。 时红军不动声色地朝时宁摇摇头,然后闭上眼假寐。 接下来的一段路,但凡是火车停靠的站点,金链子都会出去一趟,趟趟回来都会提起认购证,话里话外都是认购证现在涨了多少多少。 老学究也会跟着出去,只是次数比金链子稍微少一点。 这期间,两人还会趁着火车行驶的时候,跑去别的车厢找人讨论认购证的话题。 时间长了,时宁便放下了戒备, “应该只是自己买了,才关心到底能不能赚钱?” 时红军听了这话,笑而不语。 时宁:“……” 他虽然是高中毕业,但在她这个曾经的大学生面前,也不算什么高人呀! 夜里,火车再一次停靠站点。 困极的时宁刚闭上眼,就听见车厢外面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喊。 她一骨碌爬起来,时红军也已经翻身坐起,见她惊魂未定,他站起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不是咱们这节车厢。” 时宁其实不怕,只是一时惊着了。 “人呢?” 第9章 心累 时宁其实不怕,只是一时惊着了。 “人呢?” 她记得,刚刚火车停靠之前,金链子和老学究还在车厢里跟人高谈阔论的。 “早跑了。” 时红军一点意外都没有。 这俩人明面上是贩卖正大热的认购证,实际却另有目的。 其实,时红军本来也是不清楚这两人的目的,还是他上铺那个戴眼镜的男人露了点破绽: “这种团队作案,我还是第一次见。” 其中一人在明处不停吸引乘客的目光,另一人则不停地踩点,直到确定目标,然后迅速动手。 且这两人配合得几乎天衣无缝,一击得手还会立刻下车,让人想要抓他们都难。 时宁:“……” 她不仅第一次见到,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你是怎么看出那个老学究是动手的人?” 时宁眼神不好,虽然知道老学究不对,却没看出是哪里不对。 老学究? 这形容倒是贴切。 “他的手,你没发现,他的手细腻得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男人的手吗?” 就算再养尊处优的男人,五十岁的手也不至于细腻得跟小姑娘的手一样。 听见这话,时宁冷哼: “小姑娘的手?” 时红军:“……” “我是觉得,他一个老男人的手,怎么看起来比一般女人的手还嫩。” 好像有一种解释不清楚的感觉。 “放心,我不会跟二嫂说的。” 但心里对时红军的好感却蹭蹭下降。 “我……” 时红军正要解释他没有,他不是,车厢里就进来新的乘客。 他只好无奈闭嘴倒回卧铺去。 …… 回到蜀都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三十的上午。 张辀提前回来了,看见时宁,他竟然还红了眼眶。 “怎么了?你爷奶骂你还是打你了?” 不应该啊? 老两口虽然不待见她,但对张辀这个大孙子却还是没说的。 他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闷闷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时宁:“……” 这小子到底要怎么沟通,谁来教教她! 时宁心累。 她好像记得,她自己叛逆期的时候也没这小子这样难搞啊? “张辀,咱们能不能别这样扭扭捏捏的不愿说话?你出来,咱们来得直接点,你有事直接告诉我行吗?” 她拍了拍门: “你二舅从羊城给你带了手表回来,你不要的话,我可给张潮寄回去了。” 张潮是张辀二叔的孩子,比他小两岁,两小子从小就不对付,总是为着一点东西恨不得打个你死我活。 张辀他奶,孩子倒是生了好几个,但最终养活的,却只有张辀他爸和他二叔兄弟两个。 在时宁跟张辀他爸结婚之前,那老太太对张辀他爸还算不错,毕竟是长子是第一个养到成年还最出息的儿子。 只是随着时宁两口子结婚,张辀他爸又因为工作的原因回去的时候变少,加上她不喜欢时宁这个大儿子死活要娶的儿媳妇,她对大儿子便不怎么爱重了。 “那你让他当你儿子去,反正你也不准备要我了!” 房门倏地被打开,时宁才看见,张辀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我没事认别人当儿子干什么?我这辈子就你和你姐两个孩子,有你们就足够了。” 时宁看他委屈的模样,想笑又想气: “怎么啦,是谁跟你说些有的没的了?你有脑子有嘴巴,遇到问题怎么不知道自己先仔细想想或者回来问我?” “二婶说,你早晚再嫁人,我这么大了,你肯定不会要我了。” 他挥开时宁要给他擦眼泪的手,自己拿袖子抹了一把脸。 “所以你年夜饭都不在老家吃就跑回来了?” 时宁皱眉,为张辀爷奶竟然没有留下张辀,让他大年夜前一天还跑回来的事: “你看见了,我这也是刚回来,家里可没准备什么年夜饭,只能随便吃点了。” “我不饿!” 他气恼地瞪一眼时宁,很不满意时宁没有正面回答的问题。 时宁叹气,将手表盒子塞到他手上: “你妈我都四十多的人了,接下来的好些年伺候你这个别扭的儿子就足够累的,我是有多想不开,才再给自己找个祖宗伺候着?” 见他极力压着嘴角,时宁又添了一句: “再说了,我再不再嫁,跟你一个哭包小孩子有什么关系?” 张辀:“……” 他才不是哭包呢! 恨恨地抹掉眼泪,这才喜笑颜开地拆了手表盒子: “这是Fortis太空腕表?” 暑假的时候,他跟他二舅提过一嘴,没想到这才刚过完一学期,他二舅真给他带回来了。 时宁见他情绪去得快,便回头去整理从上海带回来的行李,闻言伸出头看了一眼,确定是Fortis太空腕表里比较亲民的一款: “对呢,这可是将近一千块钱的手表,你要是带去学校,可别弄丢了。” 她更好的手表都戴过,倒是不在意张辀会不会带去学校。 小孩子嘛,有了心仪的好东西,总是想要显摆的。 张辀爱惜的让手表在手腕来回滑动,好一会儿才取下来递给时宁: “太贵了,妈,你还给二舅吧。” 他当时跟他二舅提起,不过是因为班里有同学戴了一块同样的腕表,他好奇腕表的真正价格是不是如他同学说的那样夸张而已。 至于自己也要拥有一块,他其实是没想过的,尤其是现在又知道了这块表的真正价格。 时宁看他一眼: “喜欢就戴着吧,至于给你二舅的回礼,嗯,你周末什么的,多跑你二舅家几趟,帮你二舅妈干点重活累活就行。” 张辀龇着牙收回手, “那我再给秋秋补补课。” 时宁:“……” 秋秋会很感谢你的! …… 母子俩都是几天没在家,家里冷锅冷灶的,时宁正要烧了开水下面条,时建军家的老二时凯骑着自行车后座搭着秋秋过来了: “小姑,我奶让你和张辀回去过年。” 张辀一把拉住要扑向时宁的秋秋: “寒假作业做完了吗?一会儿吃过饭拿给我检查检查。” 秋秋瘪着嘴,使劲往时宁这边奔: “小姑,你看我辀哥!” 时宁好笑拍开张辀的手: “你别逗她,当心一会儿她哭给你看。” “我才不是哭包呢!” 小丫头不依了,拉着时宁的手直摇晃。 时宁敷衍地摸摸她的头,嘴里“嗯嗯”,眼睛看向时凯: “小凯是什么时候到家的?” 第10章 你有多大的把握? 时凯二十二岁,在帝都上大学,是时家第一个大学生。 当年他考上大学的时候,老太太高兴得好几天逢人就夸自家二孙子有出息。 她大嫂还特意请了所有的亲戚,办了个无比张扬的升学宴。 “腊月二十四。” 时凯的性格像时老头一些,不怎么爱说话,回答时宁的问题,耳朵尖都是红红的。 时宁跟这个一向不怎么亲近的侄子也没什么话说,便回头指使张辀: “柜子上那个袋子拿上。” 对赵美丽让她回去过年,她还是挺意外的。 不过比起在家随便对付一碗面条,她当然是选择回去吃大餐。 时家住的是自建房。 这也是时红军的功劳。 他挣了钱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回村里建了现在的三层小楼,气派得很,是他们村里的独一份。 小楼一楼是老两口的卧室和厨房客厅,二楼是时建军两口子的卧室和客房书房。 三楼则是时建军家三个儿子的空间。 小楼前面是个八十多平米水泥地面的小院,后面是两分多的菜地。 至于出钱建房的时红军,住的却是隔着一条街的小二楼,也是他找人批了宅基地自己修建的。 忘了说一句,时家原本是农村来的。 时老头两口子当年是赶上郊区建厂占了他们村里的土地,才让他们摇身一变成了有工作吃国家饭的工人。 但村里的土地也不是全都征用了。 因此,这几年便陆陆续续有人又回了村里建房。 时宁被时凯载着到时家的时候,老太太正跟着两个儿媳妇在厨房里忙碌。 见到时宁,她脸色不是很好: “大过年的,你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 弄的大年三十家里都没人,还得回娘家来吃团年饭。 “妈,不是跟你说了,是我让幺妹去上海的。” 时红军尿急去了趟厕所,还没来得及跟回来的时宁对对口风,出来就听见自家老娘冲时宁嫌弃的语气。 他赶紧出声解释。 对上二儿子,老太太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些,她白了时红军一眼: “我还不知道她?你从小帮她找补了多少?” 时宁在她这里借了三千块钱的事情,对着两个儿子媳妇,老太太可是一个字都没提过。 之前她还不清楚时宁借钱干什么,但自从一大早二儿子回来跟她说他们兄妹一起回来的,她就知道,她家这小女儿只怕也想跟她二哥一样去折腾。 知道这事后,她心里便有些不高兴。 不高兴的不是反对小女儿出去挣钱,而是担心因为小女儿耽误了二儿子。 时宁:“……” 不就是小学毕业考上了初中,老太太不让她继续上学,她便偷了老太太藏着的钱自己去报名,被知道的时候时红军怕她挨打,承认是他偷拿的钱的事么? 但她要是不干这一出,她能再上三年初中? “王静,你出来陪陪幺妹。” 见时宁要回怼老太太,时红军赶紧拉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跟老太太计较,又喊了在厨房里忙碌的王静出来跟时宁说话。 他自己则扶着老太太的手臂往客厅里带: “妈,今天家里过年,咱可不兴说人的啊。” 从厨房出来的王静也拉着时宁往外面走: “走,咱们去小卖店买点饮料回来。” 嫁进时家二十多年,王静是了解老太太的,对两个儿子那是一点没说的,对两个女儿呢,却总是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 时宁顺着王静的力道抬脚: “再买点啤酒吧,二哥在火车上就说回来过年要好好喝几杯。” 时红军酒量好,但时老头不行,真要喝白酒,那必定又是一杯倒。 时宁就想着买点啤酒回来,让时老头慢慢呷着喝。 “成。” 王静之所以拉着时宁出来,其实并不是为了买酒买饮料, “幺妹,你二哥跟我说了,这次可得好好谢谢你。” 不过是借给时宁五万块,转头她就带着他们家赚更多的钱,包括在火车上说错一句话,时宁还站在她这边的事,王静都从时红军嘴里知道了。 因此,她说的谢谢时宁,那是打心底里真心感谢的。 时宁以为王静说的是她告诉时红军股票认购证的事情,笑着摇头: “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能挣钱呢。二嫂,要是亏了钱,你可别怪我。” 这种投机挣钱的事情,谁能够说得准? 再有,她其实也有点担心,时红军这次尝到挣快钱的甜头,将来会不会沉迷于炒股什么的,便有意提醒: “这种事也是看运气的。” “嗨!挣钱的事情我不操心,你二哥自己折腾去,我守好家里看好孩子就成。” 王静娘家条件好,她从小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嫁给时红军之后呢,时红军对她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她自己又有份在机关办公室的工作,所以,她对钱的事,是真不怎么在意。 倒是家里的大嫂谢秋香,见不得一点蝇头小利,总是想着往自己兜里多揣一些,偏偏她又只想着不出钱或者不担一点风险。 时宁不知道,这次时红军打听到认购证的具体消息后,特意给时建军挂了电话,谢秋香就既眼馋挣钱的机会,又担心赔本不想拿出本金的事。 “还是我特意过来问她,又当着妈的面说她这次不给本金的话,下次再遇到这种挣钱的机会就不带她,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还了钱。” 回去的路上,王静没忍住,还是跟时宁说了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 “本来,我是想着家里不缺钱,帮他们垫上也就垫上了,是你二哥说,越是亲兄弟越是一定要把关于借钱的事情掰扯清楚,我才去说的。” “后来看她不甘不愿拿钱出来那态度,我还庆幸听了你二哥的话去跟她要了这钱。” “你听二哥的就成。” 两个都是哥哥,两个都是嫂子,尽管自己也很赞同时红军的话,但时宁还真不好发表意见,便只这样说了一句。 王静笑着点头,她也不过是想起来才这样提一嘴。 她和时宁一样,都以为这样提过一嘴也就过去了,谁想中午吃饭的时候,谢秋香就将这件事拿到饭桌上再次询问时红军: “红军啊,你有多大的把握?我其实不求能挣多少,只要比银行的利息高一点就行。” 时宁和王静相视一眼,看向时红军。 第11章 各有各的算计 时红军拿着酒瓶的手顿了顿,又看了看自家装作拿了酒杯来接酒却只低头沉默的大哥: “这我还真不能保证,说不定这一万块钱亏得一分钱不剩都有可能。” 电话里不方便,他前几天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就没说过认购证的事情。 今天回来之后呢,他倒是简单跟时建军两口子提了提。 但可能是他们这边离上海的距离有点远,也可能是时建军两口子接触的圈子不一样,他们还真没听过认购证的事情。 所以,这会儿谢秋香提出质疑,时红军其实是挺理解的。 他想着再给自家爹妈和大哥嫂子解释一下什么是股票认购证。 只是还不等他继续说下去,老太太一听他的话率先就急了,不过她刚张嘴,时老头就拉了她一把。 这一把拉得有点重,甚至差点让她一个趔趄,而时建军身边的谢秋香没人阻拦,已经惊叫出声: “全亏了?” 她惊慌失措的从凳子上站起来: “那怎么行?红军啊,你脑子活泛,挣钱轻松,真亏一万块钱也就亏了,可我们家不行。” “我和你大哥每天早出晚归的,在厂里哈着腰手都磨出了茧子辛苦好些年才能攒下这一万块钱,可不能就这样打了水漂。” “最近我还听说下一批下岗的名额也定下来了,要不是为着大家伙能过一个安稳点的年,指不定我和你哥谁已经接到了下岗通知。” 老太太心里想的,可不就是这样。 两个儿子,以前呢,是当了个小组长还算是个领导的老大出息一些。 后来老二不顾她的反对辞职下了海,就和老大反了过来。 眼看着老大跟老二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盼着老二能带带他大哥,让他大哥也能多攒点钱下来。 毕竟,老大家可是三个小子呐! 这次老二说有了赚钱的机会,老大家的听说要投一万块钱的本钱原本就不愿意,是她劝了两句老大家的才拿钱出来。 这真要是亏了,不说老大家的心疼,她必定也会跟着着急上火。 那可是一万块钱,不是一百一十的。 她张嘴正要接话,手又被身边的老伴碰了碰,她知道,老伴是让她不要管两个儿子之间的事。 又想到老二这些年拿给她的钱,她忍了又忍,才终于闭上嘴不看老大家的。 “做生意有赔有赚,我又不是神仙,真能次次都点石成金?” 时红军酒也不倒了,也不想解释认购证的事了。 他一屁股坐下,自己先夹了一筷子菜吃,还不忘招呼他身边的王静和王静旁边的时宁: “你们也尝尝,大嫂做菜的手艺还真不错。” 其实是这二十多年吃谢秋香做的菜吃习惯了,真要跟在外面,不,就是跟自家媳妇儿做的比,时红军心里都是嫌弃的。 不紧不慢地咽下嘴里的菜,在谢秋香急得差点跳起来扔了他筷子的时候,他才又终于开口: “大嫂,你自己没做过生意,但我记得你娘家兄弟是开了家饭馆的。他难道没跟你说过,这做生意也分淡旺季,不一定每天都能挣的满盆钵?” “更何况我们这次的投资,本来就是瞅着能挣一波快钱,既然是挣快钱,那风险必定更高,亏钱的几率也就更高。” 这话说得,谢秋香更不淡定了: “那现在再把钱拿回来还不行吗?” 时宁:“……” 这就是她之前没打算带着时建军挣钱的原因。 她看向时红军,时红军也正看向她,兄妹俩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无奈。 “大哥,你说呢?” 时红军没有回答谢秋香的问题,只问对面的时建军。 时建军终于抬头,见一桌子人都看着他,他好像还有点懵,好一会儿,可能是觉得敷衍不过去了,他才低声说道: “你嫂子说的对。” 时红军轻嗤了一声,继续追问: “那你和嫂子的意思,是要把这一万块钱本金拿回去,以后不管我这次投资会挣钱还是亏钱,都跟你们没关系?” 时建军又不说话了,只低头做沉思状。 时红军显然没准备放弃这个话题,又问谢秋香: “嫂子你的意思呢?是拿回来还是不论盈亏都再等等?” 一桌子人,包括时宁都没人说话,就那样安静地等着谢秋香的选择。 倒是时宁身边的时凯好像有话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了看他大哥时俊,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时宁心里真的是想笑。 这一家子,真的是各有各的算计! “那要不,你把本金还给我们?” 又考虑了几秒钟,谢秋香终于做出决定。 “成!” 都没等这顿饭继续吃下去,时红军便起身准备回去拿钱,还是时老头发话,让吃了饭再说,他才重新坐下。 不过这顿团年饭,终究是吃得没滋没味了。 …… 对时宁来说,时家的事只是个插曲,大年三十吃过午饭,她连碗盘都没帮着收拾,就带着张辀回了自己家。 当然,回家之前她还去了趟时红军家里,拿了些王静让拿的蔬菜肉类什么的。 母子俩这个年过得极其简单,到了年初二,时宁还招待了嫁出去的大女儿张敏和女婿宋霖。 上辈子只活了二十九年,别说孩子,她连婚都还没结。 这辈子却不仅有了十六岁的儿子,还有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儿。 时宁心里可是复杂得很呐! 不过张敏比张辀跟她亲近多了,可能是女儿吧,加上张敏自己现在也快要当母亲,回家来后,她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时宁。 “宋霖对你怎么样?还有你公公婆婆?” 宋霖是时宁的女婿。 宋家比时宁家的条件好很多。 宋霖的父亲比时红军还早两年辞职下海,只是跟时红军去了羊城闯荡不一样的,是他留在了蜀都。 这几年,他的副食批发生意做得还挺大,门店也由当初租的一间变成现在买下的两间。 宋霖母亲早年在厂里食堂,后来大儿子初中毕业,她为了不让大儿子下乡,就把工作让给了大儿子。 之后,她就一直在家当全职主妇。 时宁之所以会问张敏她婆婆对她好不好,就是因为时宁知道她婆婆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张敏只说“好”,凑在时宁身边陪她洗碗: “妈,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很疼啊?” 第12章 突然发出的惊叫 “妈,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很疼啊?” 时宁看了眼张敏的大肚子:“……” 记忆里,她生张敏的时候还好,生张辀却差点要了半条命。 她瞥了一眼不怎么愿意提起婆家事的张敏: “生孩子哪有不疼的。不过我当年生你的时候,可能是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还真没感觉到有多疼。” 这是实话。 别看她当时跟这俩孩子的爸是自由恋爱,但他们恋爱那会儿,别说亲吻,就是牵手都只有订婚后才有一次。 那时候,他们约会去看电影也好,还是去逛公园也好,路上几乎都是一前一后或者一左一右,中间恨不得隔着条银河。 所以婚前,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结婚后倒是好了些,可他们那会儿多含蓄呀,从来不在大白天或者有外人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 就连怀孕,都是婚后两个多月快三个月她回娘家,老太太问起她“多久没来事儿了”,她才知道,例假要是突然没了,有可能就是怀孕。 怀着张敏的整个孕期,因为张敏没折腾她,她是没遭受一点罪。 后来生张敏的时候,刚发作那会儿,她也一点都没感觉到疼,只有相对来说比较难以忍受的憋尿的感觉。 直到肚子开始痛,她才想起老太太告诉她的,要是有反应了,一定要去医院生孩子的话。 就这样,她拉着同样什么都不懂的丈夫大半夜去了医院。 值班的大夫被护士叫醒,看她脸色红润,还能跟陪同的丈夫有说有笑,都不相信她是临产之人。 尤其听她说是第一胎,阵痛的感觉也还不明显。 不过大夫很负责,嘴上说着“那你可能还早着”的话,行动上却让她躺上产床给她做检查。 这一检查,嘿! 孩子的头都能看见了。 大夫吓了一跳,急匆匆开始接生。 “生你的时候,用你外婆的话说,我就真跟生个蛋一样,轻松就生了。” 老太太是第二天早上女婿去报喜才知道小女儿已经生了,自己又当外婆的,她到医院后看见时宁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这生得这么容易,头胎又是个姑娘,那养养再生一个。 “不过怀你弟的时候,我可遭罪了,喝水都吐,还吐到六个多月。” 就是因为孕吐太严重,才让她身边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她肚子里的还是个女儿,她婆婆甚至还说过让她把孩子打掉以后再怀的话。 可她想着,女儿又怎么样,就是女儿,她也要平安将她生下来好好养大,至于儿子再生就是。 “你现在怀孕的情况,跟我怀着你那会儿很像,所以我觉着,你生的时候可能也很轻松。” 这话,她其实是安慰张敏居多。 不过以前听她说过好几次自己出生容易的张敏,显然对她这话深信不疑: “我觉得也很像。” 她摸了摸自己快五个月的肚子: “我婆婆说,我怀的多半是个女儿。” 她垂下眼,语气有些低落。 时宁:“……” 她承认,老太太重男轻女的思想对她确实有影响。 以前吧,她对两个孩子,明面上看起来是一碗水端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还是对儿子更看重一些。 现在的时宁却不这样想了。 “儿子怎么样?女儿又怎么样?不都是你和宋霖的孩子?难不成宋霖听信了他妈的话,不准备要这孩子了?” 时宁扔了抹布,看向张敏: “他真要是重男轻女敢干出这样的事,那妈可就要劝你对自己的婚姻多考虑考虑了。” 张敏急忙摇头: “不是不是,我和宋霖都没这想法,我就是想着能生个儿子最好嘛。妈你知道的,宋霖他大哥家都连着生了三个女儿了。” 宋霖他大哥两口子为了能生个儿子,东躲西藏的连工作都没了,她婆婆更是盼孙子盼得已经四处拜佛。 “最好是这样。你和宋霖可都是上过高中有文化的人,难不成不知道这生男生女跟你没关系?你婆婆将来要真敢嫌弃孙女,你就让宋霖自己去解释为什么会生女儿。” 张敏捂着嘴笑: “宋霖,你听见没?” 时宁:“……” 她回头,果然就看见宋霖正面色尴尬地站在客厅门口,出来也不是不出来也不是。 “行了行了,都进屋待着去吧。” 本来厨房就在窄小的通道里,她和张敏说话都靠得很近,生怕附近的邻居听见了。 这要是再加上个女婿,只怕隔壁的几家邻居都会出来看西洋景了。 将碗筷收起来,时宁率先进了屋里。 张辀在做作业,大有从现在开始奋发图强的意思。 时宁夸了他两句,这才继续跟张敏说话。 “去医院做过检查了没?” 倒不是时宁多嘴白问这个问题,而是她知道,之前张敏可没去过医院做产检。 不,应该是说这年月的人就没几个会在孕期去做检查的。 至于生产,城里还好,十个产妇会有八九个去医院,乡下却是反过来八九个都在家里,剩下那一两个会去医院的,也大多都是难产或者家里真的十分疼儿媳妇的。 “还没,我准备足月后再去。” 果然,张敏的回答就不出时宁意料: “我婆婆也说生之前去检查就好。” 她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正埋头看张辀写作业的宋霖,凑到时宁耳边轻声道: “她说生之前去检查,正好问问她的熟人我怀的是男是女。” 时宁没忍住拍了她一下: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自己是没钱还是一点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命?明天一早你过来,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见张敏还想反驳她的话,时宁直接拍板。 人瘦得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最关键的,是张敏的气色也不是很好。 时宁都在怀疑,几乎没有孕期反应的张敏在宋家过得其实并不好,不然她能满脸憔悴比她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还不如? 张敏本就有些惧怕时宁这个亲妈,闻言只张了张嘴,反对的话却没敢说出来。 …… “啊!老天爷啊,这可咋办呐?” 第二天一早,时宁留下认真做寒假作业的张辀下楼,便被二楼突然发出的惊叫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没有一脚踩空滚下楼梯。 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好奇地向发出惊叫的地方走去。 第13章 后悔 二楼楼梯往右的第二家门口,这时候已经围了好些人,全是二楼的住户和从楼上下准备上班的邻居们。 “这是怎么了?” 屋里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时宁凑近,问站在门口使劲伸着脖子往里张望的吴兰花。 吴兰花是时宁家对门的邻居,她也是准备去上班的,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时宁,摇头唏嘘: “老张家的孙子没了。” “唉,可惜了,多聪明一孩子。” 一旁有人附和。 “怎么没的?” 时宁有些意外。 吴兰花说的老张家,便是她之前工作的棉纺厂副厂长张明盛家,而她嘴里的孩子,应该就是张明盛两口子唯一的女儿一岁多的儿子。 “吃东西给呛着了。” 有人从屋子里面摇着头走出来。 时宁认得他,他是厂里医务室的罗大夫,跟张明盛两家门对门。 呛死? 时宁皱眉,推开挡在她身前的吴兰花,往里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她心里咯噔一跳,连多余的考虑都没有,便大步挤了进去,并从神情悲伤的张明盛手里抢过孩子。 “孩子可能还有救!” 顾不得别人怎么想,孩子一到她手里,立刻被她翻转身面部朝下。 她左手小臂托在孩子前胸,大拇指和其余四指分开卡在孩子的下颌骨,右手的掌根则匀速且用力叩击孩子后背肩胛骨中间位置。 “哎呀,张家的,孩子都没气了,你这是干啥?” “张厂长,魏嫂子,你们还不赶紧拦下来,她这是让孩子走都不安宁啊!” “把孩子还给我……” “别喊了,时大姐这是在救孩子!” 最后这句话,是听见时宁那句“孩子应该还有救”而回转身的罗大夫说的。 也是他这句话,让张明盛阻止了老妻哭嚎着伸出的要抢回孩子的手。 他紧紧盯着时宁手里的孩子,眼里尽是期盼和急切。 时宁对身边的各种惊呼和怀疑不赞同充耳不闻,她满心满眼都是手上这个不足两岁的孩子。 说实话,她心里也正为自己的冲动后悔着呢,这孩子万一没救过来被张家人找麻烦可怎么办? 上辈子因为经常去医院化疗,且每次一待就是好几天甚至十天半个月,无聊且身体状态允许的时候,她便没少跟医院的护士学一些简单的护理和急救。 但她学的,始终都是理论知识,真正上手给人还是给一个一岁多的幼儿做急救,现在却是头一遭。 可要她眼睁睁看着一条幼小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她又实在是做不到。 时宁心里后悔,手上的动作却没含糊,好在当她叩击到第四次时,孩子“咯”的一声,从小嘴里吐出一个樱桃大小的汤圆来。 下一瞬,孩子微弱的哭声传来,她松口气,手里立时一空,是魏嫂子劫后余生地接过了外孙。 孩子哭了,原本青紫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围观的人们惊讶不已,全都涌进屋里围着张明盛两口子和时宁。 “哎呀,还真是活过来了,时宁啊,你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快快,把孩子立起来好好拍拍,哦呦,可怜啊,遭了老大的罪了。” “老天爷,罗大夫都说孩子没救了,时宁你竟然给救了过来?” “时大姐,你刚才这是……” 众人七嘴八舌,罗大夫好不容易挤上前。 他先是给受到惊吓这会儿终于缓过来大声哭嚎的孩子又做了检查,这才抬头如同见鬼一般地瞪向时宁。 “哦,我前几天不是去了趟上海吗?在那边正好听见过这种办法。” 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时宁尽量用大家伙都能听懂的语言将后世普及的海姆立克急救法讲了出来。 不仅如此,她还拉过吴兰花在她身上做了一次示范: “三岁以下的婴幼儿,用我刚刚的方法,三岁以上的孩子和成年人,就这样……” 饶是她已经尽量讲得简单,示范的动作也做得缓慢,其他人依旧听得云里雾里。 倒是罗大夫,不仅双眼发亮,甚至恨不得拿个笔记本来记下,他还不耻下问,向时宁问了好几个关于动作的问题。 时宁当然知无不言: “其实,这个急救法好像七几年就在美国被发明……” 听说是美国人发明的这个急救法,一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对时宁学会这个办法还能真的用来救下一条人命,大家也是各种夸赞。 时宁笑着摇头,好不容易才在大家热情的询问和羡慕,以及张明盛两口子不迭声的感谢中脱身。 “妈,你可真厉害!” 张敏在楼下久等时宁没等到,上楼的时候又听见二楼的一阵阵惊呼,中间还有人喊出她妈的名字,她才扶着肚子过来看一看。 结果,就被时宁露的这一手给惊着了。 “走吧,去医院。” 时宁白她一眼,拉了她去公车站。 …… “双胎?” 时宁双眼发怔地看着医生指给她看的两团根本看不清的影像,心里满是怀疑。 时家没有过双胎,张家更没有。 至于宋家,时宁不清楚,但跟宋家结亲这一年,她也没听张敏回来说过宋家有没有双胞胎的话。 那张敏能怀上双胎? “双胎非遗传的几率是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医生的话时宁不是不明白,她只是对自家能有一对双胞胎太震惊了。 “回去了好好吃饭,每天上下班要是不赶时间就多走走,刚刚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身体状况很好,平安顺产是没一点问题的。” 张敏的产检很顺利,大人胎儿的状况都还好,但时宁还是不太放心。 女人怀一胎就已经很辛苦生产的时候风险就很高了,更何况还是双胎。 只是她再怎么不放心,面上却只能做出惊喜和期待状,还要用最平常的语气宽慰第一次怀孕的张敏。 张敏对自己怀着双胎也很意外。 虽然包括她婆婆在内好几个人都说她的肚子比一般孕妇大,但大家都没往双胞胎这上面想过。 就像她妈说的,她父亲这边的张家也好,外家的时家也好,还是宋家也好,她都没听过有人怀过双胎。 可她被她妈硬拉着来检查,偏偏就检查出双胎来。 她都不敢想象,一会儿回了宋家,她婆婆知道她怀了双胎会有多高兴! 第14章 不想凑热闹,上门感谢 时宁母女俩分开,宋家如何震惊张敏怀了双胎不提,家属楼这边却如同炸开了锅。 对于时宁这个没了男人、前几天还将推车给卖了又几天不在家的寡妇,大家就私底下嘀咕了不少小话。 不是说时宁不安分跟人跑了的,就是说时宁找了个有钱男人以后自己不做生意的。 结果呢,人家是去了趟上海,跟美国人学了个什么急救法回来。 “诶,张家的,你那个什么急救法,是不是跟咱们学的气功差不多?” 时宁:“……” 回到楼下,陈大妈带着一群大妈们还等着呢。 她从记忆里扒拉了半天,才终于想起陈大妈说的气功是什么玩意儿。 对这种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流氓”问题,时宁果断推出罗大夫: “我没练过气功,要不,你们去问问罗大夫?” 人家罗大夫不仅是专业的医生,还是他们这栋楼里最早开始练气功的。 时宁以前不止一次被陈大妈等人拉去跟着学,只是她那会儿刚没了男人,后来又成天苦着脸,几次之后,陈大妈她们便没再找过她。 “嗨!这不是小罗没空么,他去跟人讨论那什么急救法和咱们的气功能不能结合在一起的事了。” 陈大妈浑浊的双眼透出一抹精光。 她看了眼身边几个老姐妹,拉着时宁往一旁走了两步,凑近时宁: “要我说啊,那什么急救法可是你最先学回来的,你要是再学会气功,说不定你能中西结合先研……是研究吧?对,你能先研究出更好的法子呢。” “张家的,你知道的,大妈是实在人,咱们两家又隔得最近,以往大妈也帮了你不少是吧?你可不能只想着别人不想着大妈?要不,咱们俩先互相交流学习?” 时宁:“……” 不容易啊,大字不识几个的陈大妈,竟然能说出如此有水平的话来。 “这个嘛,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跟专业人士多交流,毕竟,人家罗大夫不仅医术好,那什么气功,人家也练了多年,比起我这个半路学了点皮毛的,肯定是罗大夫最权威对吧?” 还中西结合研究出更好的法子? 时宁真的是累得慌,她都不知道,那罗大夫是怎么把这完全不搭噶的两件事想到一块去的? 不想再跟陈大妈浪费口舌, “大妈,我还有事,得回去找张辀,你们也忙你们的去吧。” 气功也好,急救法也好,跟她都没关系,她可不想跟他们凑这热闹去! …… 家属楼里关于急救法的后续好一段时间都没结束,时宁后来还又被邻居大妈嫂子们拉着讨论急救法和气功中西结合的事。 不过都被时宁用各种借口给推搪掉了。 当然这是后话。 就在当天下午,时宁还在家里考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要怎么赚钱,张明盛两口子和女儿女婿便抱着孩子提着大包小包上门来了。 “张家婶子,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家晨晨只怕……” 小夫妻俩一进门,张冰倩就朝着时宁要跪下,时宁赶紧拉住她: “快别这样,我跟你爸妈可是多年的工友,咱们两家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再说,你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又有几分把握能救下孩子,难不成还能见死不救?” 其实,别看他们两家的男主人都姓张,实际却一点关系都没有。 反而因为张明盛是副厂长,时宁家只是两个普通工人,平时就是见到了随意打个招呼的交情。 至于对张冰倩,时宁其实也不熟。 张冰倩比张敏大六七岁的样子,张冰倩还上了大学,毕业后就被分配回蜀都的银行工作。 她丈夫林辉跟她一样都是银行职员,据说家里还有长辈在财政口工作。 这会儿他也满是感动的看向时宁: “婶子谦虚了,别的不提,总归这事我们一家都记在心上了。” 早上的事情他已经听岳父丈母娘说过了,不只妻子后怕,他也一样。 因此,对时宁这个他几乎没见过两次的邻居家婶子,他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张明盛含蓄一点,在一旁对女儿女婿的话不停的点头,魏嫂子就不一样了。 她拉着时宁的手,哽咽道: “要好好谢谢你的,时宁啊,要不是你,我们家可能就散了。” 她和老张一辈子就只张冰倩这一个女儿,女儿婚后又只给他们生了晨晨这么一个外孙,她是虎口夺食般才能从亲家那边把孩子抱来张家养。 她每天恨不得把孩子捧在手心里疼着护着,谁知道早上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孩子竟然从她碗里抓了个汤圆塞嘴里,还给呛住差点没了。 没人知道罗大夫说救不过来时她心里的绝望,那时候,她都想着跟着孩子去了算了。 反正要是孩子没了,不说她没脸再见亲家,更没脸再见女儿女婿的话,女儿的家还可能就这样散了。 好在就在她差点去厨房拿刀结果了自己的时候,时宁出现了。 “时宁啊,嫂子是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她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胀鼓鼓的信封来塞到时宁手里: “我知道,这点钱肯定代表不了我心里的谢意,但嫂子跟你大哥说了,厂里的工作岗位,怎么也要想办法给你弄来一个。” 她抹着眼泪,看了眼女儿怀里的孩子,狠了狠心: “再让孩子拜你当干奶奶,以后他长大了,让他像孝顺我们一样孝顺你。” 时宁才要把信封塞回去,就被她这句话逗得哭笑不得。 她看着张冰倩小两口相视一眼却没反对魏嫂子的话,不由笑着摇头: “嫂子,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你以后可别提什么工作岗位的话,这不是让咱们张厂长犯错么?” 现在几乎每个厂子都在改革,工人都在下岗,她要是突然有个工作,别人怎么看? 更何况,她也没再回厂里上班挣那几个辛苦钱的想法。 “嫂子,今天这事不管谁遇上都会出手的,咱不提什么拜干奶的话啊。” 她自己有儿有女,以后少说一点都会有三个孙儿孙女了,何必再要个别人家的孩子当孙子? 时宁将信封也塞回魏嫂子大衣包里: “你们带来的东西我收下,其他的就算了。” 说着,她便将几人往门外推: “咱们都是一栋楼里住着的邻居,不是有句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么?嫂子要是愿意,以后咱们两家多走动走动就是。” “爸,妈,要不就听婶子的吧?” 还是林辉发话,魏嫂子才终于肯收回信封带着女儿女婿和外孙回去。 第15章 扎心了! 初四一早,时宁带着张辀去时红军家。 秋秋老远就迎出来,却被张辀拉回房间去补课,惹得小丫头发出惊叫不停抗议。 “你讨厌死了,我不理你了!” 她扭着身子躲避张辀,哥哥也不喊了。 王静哈哈大笑,眼看着秋秋躲不开都要哭了,她才拍了拍张辀: “带你妹妹去楼上玩儿游戏去。” 张辀看向时宁,见时宁点头同意,他一蹦三尺高抱了还想反抗的秋秋上楼。 时宁和王静就看着兄妹俩一路闹腾着上楼。 “咱们先说会儿话,你二哥一会儿回来。” 时红军一早就去打电话了解认购证的涨幅情况了,王静知道时宁要过来,特意在家里等着没去上班。 两人往客厅沙发走,时宁一转头便看见角柜上摆放的时红军家大儿子时波的照片。 “别说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有。” 王静也看见儿子的照片了。 她叹口气走过去,拿起相框吹了吹上面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你说生儿子有什么用?当初高中毕业的时候,明明能去上个专科大学,偏偏不听劝的要去当兵。” “当兵就当兵吧,结果这一去就是两年,平时就算了,这大过年的,也连个电话都不给家里打一个。” 时宁只好劝她: “小波肯定是忙着,不然能不给家里打电话?” 去了部队的孩子,从某方面来说,没有消息其实就是好消息。 尤其是时宁又知道,时波当年入伍的时候,还是以条件兵去的部队。 她以前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但现在的时宁却大概能猜到,时波应该是进了某支特殊部队。 “算了,我也是白担心,说不定人家是乐不思蜀根本不记得我这个为他担惊受怕的妈了?” 时宁:“……” 这话她要怎么接? 人家时波是干的正事,又不像时建军家的时俊,成天眼高手低的,做什么事都是三天热度。 “我看你就是闲的!你咋还不去上班?” 不等时宁再劝,回到家的时红军已经接过话去。 他一边将外套扔在沙发扶手上,一边告诉时宁: “六十了。” “六十一张了?这么快就翻倍?” 王静一个白眼刚翻出来,就被时红军的话惊到呼出声来。 显然,她对认购证这件事也是很清楚的。 时红军“哼”她一声: “大惊小怪什么?” 这婆娘,就不能学学他妹子,瞧瞧他妹子多淡定? 王静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转身跟抿着嘴笑的时宁道: “中午就别回去了,你看着时间帮我把饭蒸上,等我回来再炒菜。” 说完便拿了自己的包和钥匙去上班了,时宁还能听到已经走到门口的她嘀咕什么“老大家的一定后悔死了”的话。 时红军无奈摇头,重新看向时宁: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能涨到六十?” 时宁眨眨眼: “你不是有内部消息?” 他们投资百万都不着急,她怕什么? 时红军:“……” 说得好有道理。 他换了个问题: “什么时候再去上海?” 时宁也在考虑呢。 她不知道摇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不打算去参加摇号,那对于她来说,不管中还是不中,都太引人注意。 她想的是,用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把手里三十套认购证全部出手。 只是这个具体出手的时间,她不清楚要怎么把握。 “二月底或者三月初吧。” 她不是很确定的回答。 时红军想了想, “我们几个商量的,是完整参加几次摇号,你要是不想出面,你这边我找人帮你。” 他们三个合伙人的投资太大,他必须在第一次摇号之前就赶到上海。 再加上羊城那边也离不开他,所以,时宁这边,他还真的不怎么顾得上。 “不用,我自己来。” 时宁不想太过麻烦时红军。 人情债难还,就算是亲兄妹,她也并不想欠时红军夫妻太多。 “那行,反正接下来大半年很多时候我都会去上海,你过去之前给我打电话就行。” 对于自家这个看似老实本分,实际上从小就胆大包天的妹妹,时红军从来都是支持的态度。 反正就算亏本或者捅了篓子,不也还有他在? 时宁可不知道时红军在准备给她兜底,她问时红军: “二哥,我开家服装店怎么样?” 她还没来得及去考察蜀都的服装市场,但就她在上海那两天看到的,她就知道,做服装生意,怎么也不会亏本,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而已。 而之所以问时红军这个问题,是她有个省时省力还省钱的打算。 “我想着在西城区这边开家服装店,前两次进货,我先在咱们本地看看,然后再去趟羊城,之后跟那边的老板联系好,请他们帮忙邮寄。” 但这年月没有上门服务的快递,关系不怎么样或者她的进货数量太少,人家老板也不一定愿意帮她送货到火车站。 因此,她便想着在羊城混了四五年的时红军能找人帮她,至少在前期她的服装店生意还没完全打开市场的时候。 “服装店?” 时红军沉吟一瞬便点头。 对于女人来说,要不做服装,要不开饭馆,再或者就是卖化妆护肤品。 这几样生意,就算是闭着眼睛,只要不是太丧良心都能挣到不少钱。 不过, “你还有钱?” 三十套认购证就是九万块钱,他妹子竟然还有钱能开店? 时宁:“……” 扎心了! “现在没有,过两个月就有了。” 还是几百万的身家,别说一家服装店,就是一家服装厂,她都能开办起来! 只是话不敢说得太满,万一她不像别的穿越人士混得风生水起反而翻车了呢? 见时宁梗了一下,时红军失笑: “开吧,趁着我还没去羊城能帮帮你,钱的事不用操心,需要多少跟你嫂子说一声就行。” “不急,我先考察考察。” 虽说这年月真的是不管投资什么都能挣钱,但她也不能连市场需求都没了解就一头扎进去。 …… “我娘家嫂子也下岗了。” 中午,王静带回来一个坏消息。 第16章 不借也得借(新书入包,求推荐,求收藏) 王静嫂子是食品厂的工人,好像还是销售部的科长什么的。 她能在第一批的下岗名单中,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那你问问她和三哥,以后有什么打算。” 几年前时红军辞职,不管是他爸妈,还是岳父家,几乎所有人都反对,除了时宁和王静的三哥三嫂。 不仅如此,知道他缺资金,他们还东拼西凑给他凑了两万多块钱。 八五年那会儿的两万块钱,可比现在的两万块钱值钱多了。 因此,对王静的娘家三哥两口子,时红军一直是很感激的。 “还不知道呢,我三哥那人你知道,干点实事还行,让他像你一样东奔西跑去自己闯却是不行的。” 王静单位里有个同事的爱人是她三嫂厂里的工友,跟她说了这一消息后,王静也愁得慌。 之前她三哥就下了岗,两口子只剩她三嫂一个人有工作,还得养着两个上高中的孩子,本就艰难了。 谁知这才不到半年吧,她三嫂又跟着下岗,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日子该怎么过? “要不,跟三哥说一声,让他跟我去羊城。” 时红军想了想,出声道。 上海那边的活王老三干不了,但羊城的几个建筑工地却是没问题的。 当然,他没想他过去卖苦力,而是想着他去当个监工还不错。 正好他也需要一个能信任的自己人,在接下来的大半年帮他看着点羊城那边的事务。 “他不会去的。” 王静想着自家三哥的性子,又叹气。 “食品厂的效益不是一直还不错吗?” 时宁听着时红军夫妻俩的话,不由插嘴。 王静娘家三嫂所在的食品厂,主要生产各类水果罐头、以及各类糕点比如中秋的月饼之类。 食品厂的工人不算多,也就四百多个,但据时宁所知,他们的工资待遇可比她在棉纺厂的时候好多了。 吴兰花,对,她家对门的吴兰花,就是食品厂的工人,时宁以前还不止一次羡慕过吴兰花。 因为人家每逢年节,都是大包小包往家里搬,哪像她厂里就给两斤挂面或者一包焉了吧唧的水果什么的。 “以前是还行,最近这一年多不行了,听说都三个月没有发满工资了。” 王静不是很了解食品厂的情况,就这,她还是上午听同事说起才知道的。 时宁更不清楚食品厂的情况了,听过王静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给挨着她坐的秋秋夹菜。 …… 走亲访友结束,到初十,上初三的张辀开了学,时宁便抽开手四处考察,准备开服装店的事宜。 她先是将整个省城闹市区的服装店大致逛了一圈,又去批发市场看了看,最后才去寻找合适的店铺。 这一忙,就是一个星期过去。 “时宁,你又出去啊?” 出门碰见吴兰花,她的脸色不是很好,跟时宁打招呼都没了往常的笑模样。 “嗯。你这是怎么了?” 时宁看她有气无力的样子,还以为她病了。 “唉,还能怎么了,我也下岗了。” 吴兰花叹气。 “厂里年前就说了,年后会公布一批下岗的名单,我原以为我能熬到退休的,结果……唉!” 吴兰花四十九岁,差一年就能办退休,她实在是心疼自己就这样没了退休工资。 时宁只好劝她: “想开点吧,你比我可好多了,至少孩子们都成了家,你擎等着享福就行,我却是还要熬好些年的。” 吴兰花两口子同样是一儿一女,只是跟时宁相反,她家老大是儿子,老小是女儿,且小女儿大前年也结了婚。 她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奶奶(外婆)。 许是时宁的话正好挠在她心尖上,吴兰花原本带着点愁闷的脸一下子就笑开了: “哎呀,你家张辀也快了,这日子一眨眼就过去,等不了多久你也能抱上大孙子的。” 时宁:“……” 不,她其实并不想。 “那你忙着,我出去一趟。” 她虽然是真心劝慰吴兰花,却没拿自己当她对照组的想法。 出了家属楼,时宁一路往内城走,恰好就路过吴兰花和王静三嫂工作过的食品厂。 她驻足,看着已经有点萧索的食品厂大门,突然就有个开办食品厂的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不过一瞬,便被她从脑子里抛开: 不说她现在没钱,就是有钱,开办食品厂也比服装店复杂多了。 所以,还是不要好高骛远,一步一步的来吧! 服装店的第一家门店便是在时宁这样的想法中确定下来。 她选的位置是在二环枫林路中段,一个两间相连的门店。 枫林路整条街集服装、餐饮、娱乐一体,当然,时宁最满意的,还是枫林路距离建设新街的商务中心只隔着一条街。 门店确定下来,接下来就是装修、办证和进货。 但这些,都是需要钱的! 穷得叮当响的时宁能想到的办法,只能是去上海出手两套认购证。 可还不等她去买火车票,王静又带着钱上门了。 “你二哥说了,你肯定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呶,这是他出门前特意嘱咐的,一定要尽快给你送来。” 时宁是既感动,又当真不想再欠他们两口子人情,便准备拒绝,王静却道: “时宁,你先别拒绝,听我说完。” 她一屁股坐在时宁身边,端起时宁的水杯“哐哐”灌了一杯水下去: “当年你二哥辞职,又心大的想要自己当老板,我们自己手里呢,好不容易才凑了五千多块钱,是你,不仅支持你二哥下海创业,还将家里仅有的两千块钱借给我们。” “也是靠着你的支持和借的钱,你二哥才有今天的成就,我没说错吧?” 时宁摇头: “这都是我二哥自己打拼出来的。” 她是借了时红军两千块钱,但时红军还账的时候,可是还了她三千的。 而她现在,已经从他们手里借到五万,一分钱都还没还呢,哪儿能再借? 王静却不听她的,只将五沓刚从银行里取出来,还没拆开封条的百元大钞塞时宁怀里: “反正你二哥和我都是一辈子记着你这个妹妹的恩情的,所以,这钱,你是不借也得借!” 第17章 请家长 两辈子第一次见到被逼着借钱的,时宁好笑极了: “成,我借我借。” 她笑着收下五万块钱,王静总算满意的点头。 她说她和时红军记着时宁当年借钱的事,可不是假的,这也是她这两年总是想劝时宁的原因之一。 “开家服装店也好,我听你二哥说,一家服装店的生意做得好的话,一年也是能挣好几万的。” 这样子,时宁不仅能挣钱养家,还能借着开店的便利认识更多的人。 王静其实还没打消劝说时宁再嫁的心思,只她也知道,现在明显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便将这事记下,准备过段时间,时宁忙完了再提。 时宁可不知道王静的心思,她忙着找装修工人,忙着去办理营业执照,还要抽空去批发市场看看有没有看中的服装款式。 她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偏偏张辀这小子又出了幺蛾子。 “请家长?你犯什么错了吗?” 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这小子从幼儿园到现在初三,上了快十一年学,还是第一次被单独请家长。 时宁意外之余不停地揣测原因。 奈何这小子又是一副不愿说话的样子,让时宁气得真想给他来上一顿竹板炒肉。 “张辀妈妈是吧?你先看看这个。” 时宁一到办公室,张辀的班主任就递给时宁一张彩色的纸。 她伸手接过,彩纸还没拿到眼前,鼻子里已经闻到一股香味。 情书? 时宁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张纸是什么,不由看了眼一旁低着头脚下不停划拉地板的张辀。 再看纸张上写的诗: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 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① 时宁:“……” 她不解地看向面前这位中年女老师: “这不是张辀的笔迹。” 所以,老师是要告诉她什么? 说张辀早恋,仅凭这样一首现代诗? 时宁充满怀疑的眼神看向张辀,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不修边幅她买什么他就穿什么的张辀能早恋还给女生写诗。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直接,张辀抬头飞快地瞄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时宁也就没有看见他眼里闪过的一丝受伤。 “这的确不是张辀写的,但却是从张辀的课本里搜出来的。” 老师没有否定时宁的话, “我们现在的目的,是要阻止接下来的事。张辀妈妈,你知道,还有不到半年就要中考了,这可是关系着孩子们考中专还是上高中的问题。” “既然不是张辀写的,跟张辀又有什么关系?他的成绩退步了吗?” 如果没有记错,张辀前几天拿回家的试卷她还看过,比之上学期可是有不少进步的。 时宁实在不明白,张辀不过是收到一封疑似的情书而已,怎么就闹到请家长的地步。 张辀瞬间抬头看向时宁,嘴角不由地往上翘了翘。 “张辀妈妈,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中年女老师不太满意时宁的态度: “我们现在要知道的,是谁给张辀写的这封信……” 时宁两辈子第一次非常没有礼貌的打断老师的话: “老师,那知道是谁写的这封信之后呢?” 找那个女孩谈话,将可能并没有发生的事情挑明,然后还可能将这件事闹大,继而影响到两个孩子的学习? 时宁也不赞同还在上初中的孩子早恋,可他们又凭什么就凭这么一首现代诗就断定人家在早恋? 女老师一窒,眉心紧蹙: “当然是将可能发生的事情掐灭在萌芽中!” 时宁想要不雅地翻白眼,好歹忍住了,她拉了一把张辀,让他站到自己身边: “张辀,当着办公室所有老师的面,你告诉妈妈,你和女同学早恋了?” 张辀头摇得拨浪鼓: “没有,我也不知道这是谁写的。” 时宁紧紧盯着他的眼里闪过笑意。 臭小子,说没有早恋是真,说不知道是谁写的却是假的。 不过时宁也不准备深究。 在她看来,青春期的男女生之间有点朦胧的感觉再正常不过。 只要没有影响到学习,只要没有影响到身边的同学,再有家长和老师的正确引导,那私底下写写信什么的,就不算什么大事。 她当年上学的时候,也是初中,班里还有个女生给一个男生写了两年半的情书呢。 结果呢,两人双双考上重点大学,大学毕业又好几年,才确定了恋爱关系并最终走进婚姻。 但老师显然不这么想,她刚刚只是有点不满时宁对孩子不上心的态度,现在却是差点想要发火拍桌子了: “张辀妈妈,就算张辀说的是真的,但你能保证张辀以后不会受到影响,也能保证那个女生不会受到影响吗?” 时宁笑了笑,摇头, “不能。可是我相信张辀说的话,他说没有早恋那就是没有早恋,他说不知道那个女生是谁,也肯定是真的不知道。” 再说,那个女生的成绩好坏,跟她有什么关系,那不应该是老师和对方家长关心的事情吗? 中年女老师:“……” 她看看时宁,又看看被她谈话谈了一上午依旧油盐不进的张辀,无奈的挥挥手: “张辀回教室上课去吧,希望你不会让你妈妈失望。” 看着老师一脸累极的表情,时宁心里不由地有点心虚,说了几句感谢老师关心的话,这才在满办公室老师异样的眼神中出了办公室的门。 因为是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时宁也就没跟张辀说别的,只拿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 “臭小子,你可真是长本事了,竟然让我也有被老师单独请家长的一天!” 张辀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 …… 这件事时宁还是放在心上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虽然没有问过张辀,但还是从他的言行举止穿衣打扮和学习各方面默默观察着。 直到确定他真的没有早恋,也没有因为请家长的事影响到他,她才彻底松开手去做自己的事。 九二年二月的最后一天,是时宁的服装店开业的日子。 九点不到,她就拉开了卷闸门准备营业,她还特意在门口放了一挂鞭炮。 第18章 胆子真大,好消息到 时宁的服装店走的是中高端路线。 加上她后世的超前眼光挑选搭配出来的衣服,以及她利索的嘴皮子和热情大方的服务,服装店一开业,生意就出奇的好。 这不,不过一天,她从批发市场拿回来的衣服就卖出去差不多三分之一。 其中,凡是她提前搭配好的套装,更是抢手无比。 “生意怎么样?” 许是不放心,王静中午下班特意从单位赶过来看看。 时宁也送走最后一位顾客,终于能够歇下来: “非常好。” 好到她自己都很意外。 不过本地批发市场的衣服,时宁终究还是不怎么满意的,因此,她打算提前去羊城走一趟。 她指着店里明显空出来的地方给王静看: “明天一早又得去进货。” “那就好,那你一个人能忙得过来?” 前两天王静就来店里帮过忙,自然是知道时宁店里有多少衣服。 这会儿看见不过半天就少了不少,她咂舌: “我看别人家的好像也没你这里卖得快啊?” 她说的别人家,是她自己经常去的那几家服装店。 不过看看自家这小姑子搭配挂出来的衣服,再想想别人家混乱重叠挂起来的,王静好像有点明白了原因。 时宁笑笑,心说别人家怎么能跟她比? “嫂子,我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等王静看向她,她道: “你娘家三嫂现在不是在找活儿吗?你问问她,能不能请她来帮我看店,工资按照底薪加提成。”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怎么不能,她肯定愿意得很的。” 这些天,王静已经去她三哥家好几趟,就是想着有没有能帮到她三哥一家的。 她三嫂还好,不管干什么活,只要能挣钱,她都说不挑。 但她三哥那个迂腐的,还当自己是在厂里当技术员呢,架子绷得老高,对别人给他介绍的工作挑剔得不行。 看王静痛快答应下来后又一脸的牙疼,时宁也想起王静跟她说过的她三哥的事,不由有些好笑: “那你让嫂子明天上午过来。” 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王老三竟然还不愿意放下脸面去帮时红军的忙? 王静的三嫂李红丽果然很愿意,她又是在食品厂干销售的,对卖衣服这份工作上手特别快。 时宁看她身材保持得不错,面相也还显年轻不像是四十七的女人,便买了化妆品回来教她化妆。 她还教她怎么搭配店里的衣服,并亲自搭配了几套让她上班的时候换着穿: “批发市场那边我跟老板都已经说好,咱们店里的货走得差不多了,你直接过去拿就行,等我回来再去结账。” 因着时宁这边出货快,有两家的老板又跟时红军认识,她在批发市场那边是很能说得上话的。 “放心吧,还有我呢,家里也不用惦记,周末的时候我会去接张辀。” 从时宁的服装店开业,但凡是有空,王静就会过来帮忙。 这会儿见时宁嘱咐李红丽不少事情,便以为时宁是不放心李红丽。 李红丽也在一旁点头, “我会把账目流水都做好的。” 时宁就笑道: “有两个嫂子在,我哪有不放心的!” 她看向李红丽: “红丽姐,我之所以跟你多说了几句,是想着等我回来咱们就开分店。这段时间你的任务可不止是顾着店里的生意,还得抽空去看看有没有合适开分店的地方。” 没错,她这第一家服装店给她的甜头真的太大了,大到她已经不满足于每天收入一两百块钱,她想要更多。 比如,日收破五甚至上千! 那么,这一家服装店肯定是不够的。 李红丽愣了愣,下意识看向王静。 王静也呆住: “开分店?” 这家店才开业半个多月,她竟然就想着开分店了? 时宁点头: “店里的收入,你们心里应该是有数的,所以,如果你们愿意,分店你们俩还能投资入股。 红丽姐你那边要是有合适的销售员也可以提前介绍过来,咱们以后的分店肯定不止一家。” 王静有正经工作,最多是入股分红,李红丽不一样,她既能入股当老板,还能参与管理。 这是时宁考虑之后才决定的事情。 她自己肯定不会只满足于开店,她还想做大做强。 因此,从现在开始发掘人才便是第一步。 李红丽和王静面面相觑,眼里尽是震惊的神色,心里更是不约而同冒出一句话: “果然不愧是时红军的亲妹妹,胆子真是大!” 时宁可不知道这对姑嫂在想什么,她回去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又做了些经放的吃食放在空间,便踏上了去往上海的火车。 经过三月初的第一轮摇号,认购证的价格已经炒到一千多块钱一张,三十倍的涨幅。 所有人都疯狂了,同时也认定认购证还会继续上涨,尤其是成套的。 这不,还是那家招待所,时宁才放好行李下楼,就有人上前询问她是否有认购证出手。 时宁怎么可能在自己住的地方跟人交易? “你看我像是有认购证出手的人?” 她现在可是一副刚从工地出来的装扮,她很怀疑问她这小伙子是不是眼神不好。 拦在她身前的年轻小伙子:“……” 看着是不像,可他陈涛是见过世面的人! 前些天也是有个跟眼前这位大叔差不多装扮、才从菜市场出来的老汉儿,结果呢? 人家一出手就是五张认购证。 当时在场的,包括他在内,可都后悔自己看走眼了。 所以,接下来这几天,他们再不敢拿以前的态度对待这些其貌不扬的老爷子: “叔,一千一张,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时宁:“……” 她刚刚进店的时候,才听见有人出价一千一百块钱一张呢,这小子不老实。 “我出一千二,你有多少能出手的我都要了。” “时大哥,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你好几天了!” 陈涛正不可思议地瞪眼呢,便被人用力推开。 不仅如此,之前对他爱搭不理的常小青还热情无比地挽了面前中年男人的手,甚至整个人都恨不得贴到人家身上。 他咽了一口唾沫,双眼发光。 第22章 社会人? “何玉贵。” 粉唇间冷冷地吐出一个名字,让领头的小子眼里瞬间变得惊恐: “贵姐?贵姐对不住,我们不知道是你,我们马上就走,不,马上就滚……” 他嘴上认着错,脚下也在不停往后退,直到离小贵和时宁有三四米的距离了,才带着三四个小弟拔腿就跑。 不过十几秒吧,时宁就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背影。 社会人啊? 这是有多害怕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 时宁开始好奇小贵的身份,她绝不仅仅只是本地人那么简单。 “阿姨,我们走吧。” 小贵再转身,面对时宁的时候又是一脸的无害。 时宁:“……” 好吧,反正对她没什么影响,反而觉得安全感满满。 不过对她“阿姨”这个称呼,时宁还是不由地嘴角直抽抽。 她想说还是叫她宁姐吧,又想起这姑娘的大伯跟自己称兄道妹,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好几次,还是咽了回去。 接下来两天,时宁就在小贵的陪同下逛了几家商场,买了不少搭配服装的配饰,诸如项链、胸针、手表等。 因为有小贵这个地头蛇在,尽管她买的量大,但几乎都是折后价拿货。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服装。 “阿姨,我知道一家服装厂,他们家的服装不仅质量好,样式也都很新颖。” 在去过服装批发城后,小贵对时宁说道。 她看得出来,时宁选衣服很挑剔,批发城逛了一半,也不过只选中三四个样式,且每个样式拿的数量都不多。 “行啊。” 时宁心里有点猜测,估计小贵说的这家服装店应该跟她有关系。 果然,小贵只犹豫了一下就告诉时宁,她说的这家服装厂是她舅舅家的: “我舅舅特意去港城请了设计师,生产的女装不说是整个羊城最时髦的,但肯定是质量最好的。” “我们刚刚在批发城选的衣服,有两个款式就是我舅舅厂里生产的。而且我舅舅厂里的服装,更多的是销往上海和首都两个城市。” 这倒是有些让时宁意外了。 要知道,她刚刚在批发城挑选的衣服不仅样式确实不错,就是质量那也是没得说的。 “我只有一家店,拿的货不会很多。” 小贵笑了: “没关系的,我相信阿姨以后肯定不止一家店。” 时宁:“……” 也是,她肯定不止一家店的。 …… 小贵舅舅家的服装厂并不算大,厂里的工人满打满算不到两百人。 “主要是我舅舅起步太晚了。” 小贵的舅舅王峰,在开办服装厂之前是羊城建设局办公室的一个小科长。 这几年的大环境变化下,他身边不停有同事辞职下海。 眼见着以前的同事一个个都手握大哥大,身边还带着青春靓丽的秘书,半年前他也跟着狠心辞了职。 有妹夫何增辉的帮忙,他倒是没怎么走弯路,服装厂的订单也渐渐如同雪片一样的飞来。 只是到底起步有些晚,销售的渠道还没有打开。 如今,除了本地的服装批发市场,以及因为何增辉跟叶前程的关系,将服装销售了一些到首都,就剩他在上海的妹妹帮了些忙。 不过这对他们厂来说,明显还不够。 现在有了蜀都来的时宁,就让身为厂长的王峰看到了机会。 “时老板,这都是我们厂自己设计的服装。” 王峰很重视外甥女带回来的时宁,不惜放下身段亲自接待。 他接过小贵送来的几本册子,递给时宁: “时老板要是有自己设计的款式,我们也可以代为生产。” 时宁翻开有服装图片的册子,闻言手顿了顿: “我先看看。” 一时间,整间办公室只剩下时宁翻阅图片的声音。 大概半小时后,时宁才从图片中抬头: “小贵应该跟你说过,我一次拿货的总量不会太大,且款式会很多,这样的话,你们能给我什么样的价格?” 不得不说,王峰从港城请来的设计师能力确实不错,她已经从几本图册中选出自己满意的不下二十种款式。 但她现在只有一家服装店,一次拿货的量不会很多且会很繁杂也是事实。 “我们在上海的客户,她是自己搞批发。如果时老板能确定以后只在我们厂里拿货,也能保证半年内达到上海的量,那我们就按同样的价格给你算。” 王峰只沉吟了一瞬,便给出自己能接受的价格。 小贵也适时递上一张订单: “上海是我小姨自己的店,这是她每个星期在我们厂里的进货量。” 时宁扫了一眼,轻轻摇头: “高了。” 她没问首都那边,只将自己的计划透露了一点: “我能保证一个月内在蜀都的服装批发市场有我的门店,我也能保证,半年内,我名下包括我合伙人的零售店铺达到三到五家。” 她伸出两个手指头: “这样算下来,每周的出货量,至少是上海的一倍,所以,按上海的价格,你至少要给我低这个数。” 时宁还提出,以后她在蜀都需要进货了,他这边能帮忙将服装送上火车托运。 这样的话,她就不用另外让时红军找人帮忙。 王峰拧眉,看了看上海的订单,低头沉思。 时宁没说话,只端了茶杯小啜了几口,静静等待王峰的决定。 所谓的计划,其实是她临时决定的,比她预想中的至少提前半年。 不过时宁也有自信,这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少困难。 “一成,附加时老板你的条件。” 王峰很快有了决定。 给上海的货,因为是自家亲妹妹,价格已经很低了。 但为了留住时宁这个自己看好,姐夫家哥哥要感谢的客户,王峰还是降低了批发价。 时宁其实还想再谈谈,但也大概知道价格方面应该是没得谈了: “行吧,合作愉快,王厂长。” 说着,她便起身和王峰握了握手。 本来,羊城的服装厂不止王峰一家,款式和质量也不止他们一家的更好,她还有别的选择的。 但谁让王峰厂里有一个疑似社会人的小贵在呢! 第23章 准备分店,探寻原因 两人达成合作,王峰最后还因为时宁的一句“我会帮厂里多多宣传”,送了时宁两套最新款式的夏装。 其实,从两个月前叶前程主动提出他在首都有人要开服装店,并从他们厂里拿货之后,王峰就想过将时红军也拉上。 可惜时红军一直表示没有兴趣。 用他的话说就是,他没有更多的精力,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介绍过来做服装生意。 因此,将他们的服装品牌销往蜀都的事情才被王峰暂时搁置下来。 他原先准备先将上海和首都两个地方吃透,再往别的城市发展,却没想到会有时宁这个惊喜。 “时老板,选择你今天需要的款式和尺码数量吧。” 王峰的话落,小贵适时递上圆珠笔。 时宁颇有深意的扫了眼小贵, “小贵,我这边缺个助手,你要不要来帮我?” 王峰:“……” 尽管不愿意失去小贵这个名义上的秘书实际上的外甥女,但他心里知道,离开羊城,对小贵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他看向小贵,目露鼓励。 小贵垂眸,在时宁勾选好自己需要的服装款式之后,才终于点头。 王峰松口气,笑道: “那我家这外甥女,以后就请时老板多照顾了。” 有跟何增辉是合伙人的时红军在,王峰是一点不担心时宁会拐骗小贵。 时宁更满意了。 她实在是眼馋这姑娘的身手。 没错,在来服装厂的路上,她已经知道小贵不仅从小练过,身手还相当不错。 正好她早晚都需要一个助手加保镖,那同为女性的小贵无疑是个最合适的人选。 反正有是时红军合伙人的何增辉在,她也不担心她会对她不利。 …… 羊城之行对时宁来说是满载而归。 回到蜀都的第一件事,时宁就是带着小贵去批发市场选定了两个相连的门店。 紧接着,便是将她不在这半个月,李红丽看中的分店确定下来。 因为资金充足,时宁在问过房主有卖房之意后,便直接全款拿下了这三个门店。 王静很高兴: “咱们一定要做大做强,让时红军也看看,我还一边上着班呢,挣得都不比他少多少!” 是的,经过考虑,王静出了四万块钱入股,占比百分之二十,李红丽实在拿不出太多的钱,凑了五千,占比百分之五。 不过她们只参与服装店的分红,不包括时宁买下的门店。 时宁:“……” 她可没多少信心追赶上时红军。 人家做的是什么? 地产! 现目前最来钱的生意之一。 “那我们一起加油。” 不过她还是不告诉王静,她们如果只依靠开服装店,这辈子都是比不过时红军的了。 李红丽更是笑开了颜。 虽然凑出来的五千块钱是她现在能拿出的所有,她男人也不是很赞同她入股服装店的事。 但只要想到自己以后不仅每个月有三四百甚至更多的工资,年底还有不菲的分红,她就高兴得好几晚上没有睡好觉。 这几年,她为了钱的事情真的是操碎了心。 因为前两年她娘家父母接连生病,就让她,她兄弟和她妹妹三家几乎都掏空了家底。 这一年里,她男人跟她又陆续下岗,家里呢,还有两个成绩很好的高中生需要供养。 说实话,前些日子她都看不到奔头了,好在现在终于雨过天晴。 “小贵,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再去帮我寻找合适的分店,这是交通费。” 有了帮手,时宁自然是物尽其用。 小贵被她派去寻找合适的店面继续开分店,顺便让她熟悉整个蜀都的情况。 李红丽从她昔日的工友里,找了两个长相身材都还行,嘴皮子利索又有责任心能吃苦的看店,她则在时宁的安排下去盯着新店的装修。 王静这位市委办公室的老科员,当然是去跑各种证件。 至于时宁自己。 她要亲自盯着批发市场的门店。 批发店不用装修,时宁在门店到手的当天,做了个深度保洁后,便给羊城的王峰挂了电话,让他将她选好做批发的服装都发来蜀都。 这是他们提前就商量好的。 时宁的批发店,批发的服装跟时宁自己开的店里销售的不完全一样,这样,能尽量避免同款型的服装在蜀都出现太多。 毕竟,她选择的是中高端路线,主打的就是数量稀少但款式新颖质量好。 十天后,时宁的服装批发城正式营业,门口挂了醒目的广告语,大意是本店销售的服装,均是港城著名设计师设计,港星代言的服装品牌。 这年月,凡是沾了进口或者港城字眼的,销量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开业当天没多少生意。 毕竟来进货的服装店老板都是凌晨就过来了,下面的县市区,还会来得更早。 因此,时宁早上八点开门营业的时候,人家大多都已经取了货在准备回程。 第二天不一样。 时宁跟别的店一起,凌晨四五点就将门打开,新做的广告灯箱也比别人家的显眼,生意简直好的不行。 刚找到一个适合开分店的门店的小贵,这天也跟时宁一起,早早来了批发市场。 到八点左右,时宁店里有两个款式竟然差点就断货了! “快给你舅舅挂电话去,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发货。” 春装差不多是最后一波了。 但就是最快的速度,到货的时候差不多也是五天之后。 时宁心疼了。 这都是钱啊! “告诉你舅舅,夏装赶紧准备起来。” 他们家争取第一家上夏装。 小贵去挂电话不提,时宁这边也开始应付批发市场的同行们。 一个月前,时宁还是来这边拿货开店的,一个月后,她就成为他们的同行。 成为同行也就算了,她店里走货的速度也快得让他们心惊。 他们原以为时宁是新店开业做了降价处理,谁知道有的款式竟然比他们店里的还贵上不少。 他们自然上门三三两两地上门来探寻原因: “宁姐,你这货哪儿进的?” 这是之前认识时宁的。 时宁还在她家拿过货,时宁不在蜀都那半个月,李红丽更是没少在她家拿货。 “跟你们一样,羊城,我可以给你们那家服装厂老板的电话和地址。” 第24章 家里进贼了 问话的人点头。 时宁店里的服装,她在羊城看到过好几种同样的款式,但她以为这种相对保守的款式和颜色,在蜀都的销量不会太好。 她抬眼看了看时宁挂在墙上搭配好的样装,若有所思。 “是新开没多久的服装厂吧?他们家价格怎么样?” 批发市场里一多半都是经常跑羊城的老板,对羊城的服装市场怎么可能不熟悉? 有人进来店里,看过样装摸过质量后,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听。 时宁就把跟王峰商量好的价格说了,又拉了小贵过来: “何玉贵,就是那家服装厂老板的侄女,你们要是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可以跟她了解。” 市场那么大,她一个人肯定是不可能垄断的。 更何况,蜀都的服装批发市场里,还有几家背景深厚常人不怎么敢招惹的存在。 这便是她拉了小贵做助手的另一个原因。 想赚钱,那大家最好和平相处。 不然,文的,她有小贵在手。 她可以借助小贵身后的背景让他们在羊城拿不到货,就算能拿到,她也会让他们的价格比一般人高上一些。 武的,那她更有小贵在手,根本不带怕的! …… 时间如白驹过隙。 随着第二家分店开业后顾客盈门,时宁的第三家服装店,在她们姑嫂三人万般期待中也准备开业了。 眼见着一切都在按着预想中的发展,让时宁意外的人竟然来了家里。 苏秀娥,时宁那死鬼男人的娘老子,一个地地道道、以夫为天以子为荣的农村妇女。 估计是算着时间的,她来的这天是周六,时宁在新店布置,做着第二天星期天开业的准备。 家里没人,苏秀娥带着吴明英和一个男人坐在一楼的楼梯口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张辀放学到家才将他们迎进屋里,又给他们倒了温水煮了面吃。 时宁晚上忙完回去的时候,苏秀娥和吴明英半靠在沙发上打盹,那个时宁模糊间有点印象的男人则坐在椅子上抽烟。 他的脚下,已经丢了一地的烟屁股,还有好几滩一看就是痰混着口水被脚碾过的印记。 时宁忍着喉咙的痒意,张了张嘴,还是没喊出来那声“妈”,只说了句“你们来了”。 苏秀娥睁眼,动了动有些酸疼的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又倒了回去。 吴明英斜着三角眼,同样没有起身的意思: “辀娃不是说你下岗了,为啥啷个暗(川话:这么晚)才回来?” 吴明英的话落,时宁还没回答,苏秀娥也张嘴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的,没事黑了早点归屋(天晚了早点回家)。” 时宁:“……” 对男人打量的眼神,她隐隐皱眉,冲苏秀娥“哼”道: “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人,那你怎么带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上门?” 她喊了从她回来就站在卧室门口没说话也没动静的张辀: “儿子,去隔壁喊你陈婆和吴大妈过来一趟,我们家来了陌生男人,你和我孤儿寡母的,别人看见了传出去不好听。” 张辀没动,只脸色好看了不少,看她的眼神明显变得柔和。 时宁心里好笑,面上却脸一板眼一瞪: “还不快去,你是生怕明天听不见你妈要改嫁的话是吧?” “唉呀,嫂嫂,你看你说的啥子话,这是我娘家哥哥,你见过的蛮。” 吴明英终于起身,还拉了苏秀娥一把,自己侧过身从沙发边走来要靠近时宁。 时宁捂了鼻子后退了一步: “你们没洗澡就来了吗?” 她以前不愿意去张家的原因,其中就有不喜欢苏秀娥她们身上的味道。 张家人在农村,他们常年干农活,但苏秀娥是个不爱干净的妇女,冬天不提,夏天都是好几天才会冲冲澡。 这还不算,她的卧室在时宁的记忆中更是一年到头才会打扫一次。 吴明英早前刚嫁进张家的时候还好,后来时间长了就跟着苏秀娥有样学样。 时宁爱干净,受不了她们的埋汰。 以前回去,都会提前准备一些吃的,反正记忆中,她就是上了桌,都只是浅浅夹上两筷子菜做做样子。 “就你穷讲究,你当我们农村用水跟你在城里头一样撇脱(方便)?” 苏秀娥的脸瞬间黑成炭。 她推开吴明英,坐直了指着桌子边看见时宁回家就站起身的男人说道: “明英娘屋头的哥哥吴雄,你往回(以前)见过的,他婆娘年前走了,我和你爸商量了哈,看你们两个能不能伙成家(伙成家:不办证搭伙过日子的意思)。” 时宁下意识看向张辀,果然就看见他满眼的怒意。 她气笑了,对着神情自得满脸笑意的吴明英: “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吼了一句,她立刻退回房门口,喊在洗碗的吴兰花: “兰花,帮我个忙,给派出所打个电话,我家里进贼了!” 吴兰花正专心洗碗呢,被时宁突然出声吓一跳: “家里进贼了?” 那不是她婆家妈和弟妹夫妻吗? 吴兰花是见过苏秀娥的,包括吴明英,只是张家老二两年前才来过一次,她不记得人长什么样,才把吴明英的哥哥当成张家老二。 “嗯,我刚看了,张辀他爸当时出意外单位给的补偿款,还有我的下岗补贴都不在了。” “天爷咧,这是出了家贼哇?” 陈大妈的声音从时宁身后冒出来,时宁朝她点头,眼中含了泪,抽噎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拿的,但我们家里,除了我就是张辀,不然还能是谁?” 她拿手指揩了揩眼角,意有所指: “我们这栋楼都多少年没进过贼了。陈大妈,你整天在家里,看见有别人来过吗?” “没有没有,我,老谢家的,还有楼下老刘家的,楼上老张家的,我们几个老太婆都是每天在家,没见过别的人来。” 陈大妈连忙摆手撇清自己。 “时宁,你个MP(川话骂人的两个字,请自行脑补)的,乱说啥子,哪个拿你屋头的钱了?” 被时宁一个“滚”字吼得刚回神,又听到时宁说打电话给派出所,还说什么钱没了,苏秀娥一下就急了: “你个SWMP的,你自己把钱糟践完了是不是,这会儿赖我们,你咋啷个不要脸?” 第25章 决然 两年前,张辀他爸没了的时候,苏秀娥就带着二儿媳妇两口子来城里找时宁闹过一次。 一为补偿款,二为工作。 可惜时宁娘家有两个哥哥,还有强势的妈,苏秀娥婆媳不仅没有讨到好,一分钱没拿到不说,还被赵美丽抓花了脸。 就这样,这两年时宁再没有回去过,苏秀娥也就没有来过城里。 “我去打电话。” 吴兰花看看跳着脚骂人的苏秀娥,再看看包不住眼泪委屈得直哭的时宁,又见那个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她放下抹布就往楼下走。 “诶!你回来,哪个要你多管闲事了?我们各人(自己)屋头的事情,各人会处理。” 对时宁说的要打电话报案,吴明英看起来比苏秀娥更急,见吴兰花转身要下楼,大步跑过来就要去拦。 时宁堵在门口不让她出去,又喊张辀: “张辀你进卧室去,把门关好。” 时宁在吴明英说男人是她娘家哥哥吴雄的时候,立刻就想起来这个男人干过的事。 偷鸡摸狗耍牌喝酒打老婆算是小毛病的话,那张家媳妇李家闺女被他调戏就算大事了。 时宁记得,三四年前吧,张辀他爸回乡下过年回来,她还听他提过一嘴,说老二家的娘家哥哥差点闹出人命。 当时时宁正因为过年回不回去的事情跟他怄气,就没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但仅从那只言片语,和现在她看到的他脸上的心虚,时宁就知道,吴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这样,那她更不介意将事情闹大了。 只是在事情闹大之前,也要防着吴雄狗急跳墙。 好在张辀还算听话,时宁的话音刚落下,他就已经转身进了卧室并“乓”的一声关上门。 时宁松口气,又退了两步顺手拿了过道灶台上的菜刀背在身后。 吴明英挤出去追吴兰花,可惜没追上,回过头来冲着时宁破口大骂: “你个不要脸的破烂玩意儿,活该你死男人嫁不出去……” “啪!” 时宁从来都不是忍让的性子,除非是不得不忍的情况下。 但现在,明显没有忍的必要! 本来她和张辀母子俩过得好好的,过年的时候还想着老家那边毕竟都是他的亲爷奶叔婶,才让他特意走了一趟。 没成想他们不仅在张辀面前说一些她会再嫁不要张辀的话,还让他一个半大小子团年饭都没吃就跑回来。 这还不算,她的婚嫁问题什么时候需要他们张家说了算了,还敢把人带到她面前来? 于是,时宁想也不想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不介意打得你满地找牙。” 她冷冷地看着吴雄冷了脸脚下动了动: “你最好别动。” 时宁偏头看了一眼陈大妈。 陈大妈跟着冷笑,指挥自己儿子和孙子: “你们眼瞎啊,没看见张家的被人欺负了?” 郭家大大小小三四个男人立刻站到时宁身边。 另一边吴兰花的男人和儿子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这会儿也跟着站到了时宁身边。 “时宁,你个不孝的CF烂货,硬要闹到莫法收场蛮?” 苏秀娥觉得自己气得脑袋发晕,她捂着头,眼神凶狠地瞪着时宁,好像时宁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吴明英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面对真敢对她动手的时宁,她心里急得不行却再不敢出声。 可这特么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刚刚时宁从外边回来,她们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还没说过,怎么就闹到又是报公安又是要打架的结果? 时宁才不管她们心里怎么想呢,反正这个婆家,她是没打算再要的,更没想过以后再去走动,那事情闹大了更好,以后他们也就不敢再上门。 她男人都没了,还指望她孝顺本就不亲近的老两口? 她一个没了男人的儿媳妇,再要孝顺公婆那是情分而不是本分。 法律又没规定她必须赡养他们。 至于张辀张敏姐弟俩要不要孝顺爷奶,那是他们姐弟自己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候,张辀突然开门出来了,时宁的心瞬间提了上来。 臭小子,在房间里待得好好的出来干什么? 可这当头,她什么都不敢说,只能紧紧盯着吴雄的动作,生怕他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奶,你和我吴孃去外面住招待所吧,我们家里就两个房间住不下的。” 张辀伸出手,将攥在手里的一叠毛票递给苏秀娥: “以后我有空会回去看你和我爷的。” 苏秀娥愣了愣,一拍大腿开始哭嚎: “大娃子啊,你看看你养的啥子不孝的东西啊?你才走几天啊,婆娘娃儿一个个的就都不待见你这个娘老子了啊!” 张辀低下头,抬手抹了一把脸,把钱塞到大声哭喊的苏秀娥外套包里就往时宁面前走。 时宁就看见,他满脸的泪痕和决然的眼神。 时宁:“……” 所以,过年前在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哥?!” 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张辀身上,不防吴雄已经一甩腿推开吴兰花的男人和儿子就跑了出去。 那两人要抬脚去追,被时宁喊住了: “谢哥你们不用追,别让他狗急跳墙伤到了,他跑不掉的。” 知道他的家在哪儿,又知道他干过什么事,时宁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对对,别追,反正兰花儿报案了,他跑不脱的。” 陈大妈跟着点头,问时宁: “家里丢了多少钱啊?” “你放屁!我们没拿她屋头的钱!” 不愧是婆媳,苏秀娥吴明英几乎是异口同声反驳陈大妈的话。 “家里就剩三千,我年前取出来准备和张辀给他爷奶送回去的,结果我有事去了上海,张辀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就想着这段时间忙过了给寄回去。” 时宁一脸的遗憾和懊悔: “早知道我就早点给汇回去了。” “三千?” 听到动静跑出来的左右邻居们惊了。 刚上楼的吴兰花跟她男人儿子惊了。 陈大妈更是惊了,惊呼声让时宁没忍住摸了摸耳朵。 张辀也不敢置信地看向时宁,似乎在说: 那钱不是拿去开服装店了吗? 第26章 祈求谅解 时宁给了张辀一个稍后再说的眼神,这才抬眼朝苏秀娥看过去: “进门鞋柜上的奶粉盒子里有个黑色的钱包,那里面就是我藏钱的地方,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发现奶粉盒子动了位置。” 她讽刺的笑: “你们要是没翻过的话,那三千块钱就一定还在。” 时宁没说假话,鞋柜上的奶粉盒子里的确有个她的钱包,且里面也的确有钱。 不过不多,也就一百多块钱而已。 是时宁开店以后,特意放在那里防备张辀需要时可以随意支取的零花钱。 她刚刚从客厅退到外面来,无意间瞟过那个移了位置的奶粉盒子,心里就有了猜测。 张辀取钱,只会从里面直接拿出钱包,而不是去动盒子。 所以,她有理由相信,钱包里的钱绝对已经不在。 吴明英自己是没胆子在她家里翻东西的,苏秀娥不一样,时宁也相信,不仅那个奶粉盒子,她卧室里应该也被她带着吴明英翻过了。 果然,她刚说完,苏秀娥就冲向门口,双手飞快的打开奶粉盒子拿出里面的钱包来。 这下子,不仅苏秀娥自己,就是聚拢在门口的邻居们,都看见了她手里的钱包空空如也。 苏秀娥一脸懵,心里却在滴血。 那可是三千块钱啊,就这样被老二家那个不争气的娘家兄弟偷走了? 她转头恨恨地瞪着吴明英,吴明英缩了缩脖子,低下头装死。 “还真没了?” 陈大妈吸了一口冷气, “这贼偷都偷到自家屋里了。” “老CF你乱说啥子,我们根本就没翻到她的钱!” 吴明英的话无疑是在不打自招,时宁皱着眉故作急切地问苏秀娥: “你们又翻我房间了?” 她推开苏秀娥,小跑去打开只留了一条缝隙的卧室门,看见里面被翻得乱糟糟的下一刻,她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两年前张辀爸没的时候你们来闹一场,现在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刚好一点,你们又来。” “苏秀娥,有你这么当人婆婆的吗?你看不上我这个儿媳妇,不喜欢我折腾我我认了,可张辀是你的亲孙子啊!” “我的日子过不下去没关系,可张辀还要上学,将来还要上高中,考大学的,你们把我家里的钱全翻了,你们让张辀以后怎么办?” “天爷咧,这是自家人干的事哦?” 一群邻居也挤进屋里,看到时宁床上被推到一边的棉絮,扔到地上的枕头和衣服,还有打开没关的抽屉以及衣柜门,不由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张辀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时宁的卧室被翻过,他气得一跺脚,眼泪哗哗直往下掉: “奶,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他想起来,他在外面走廊里给他们下面条的时候,确实听见客厅里有一阵没有动静。 只是等他将面条盛出来端进屋里时,他奶和二婶还有那个男人都安静的坐在客厅,他也就没想过他们会去他妈的屋里翻腾。 “派出所的人咋还没来?这种人就该把他们抓起来去蹲监狱。” “时宁的命可真苦,以前就听说她婆家人不待见她,一年到头都不去婆家一次,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是啊,换我也不愿意去。” “……” 时宁在家属楼的口碑一向不错,尤其是前段时间她又救下张明盛家的小外孙。 这段时间呢,左邻右舍又知道她开了服装店,还有年轻大姑娘小媳妇去她店里买过衣服。 时宁当时在店里没给折扣也没送东西,但回来后她却单独给人带了皮带纱巾什么的。 不值多少钱,可人家都记着呢。 这不,家里一出事,全都是为她抱不平的话。 “张家……不是,时宁啊,你快看看,家里还丢什么没?” 这是陈大妈。 对时宁的称呼,直接从张家的换成了时宁的名字。 时宁摇头,仿若遭受了天大的打击: “家里的钱就那三千,那是预备着给老家寄回去的,但前两年张辀爸给我买的金戒指应该不见了。” 家里确实没有现金,都在她的空间里躺着呢。 至于金戒指? 梳妆台的抽屉都还没关呢,时宁就不信苏秀娥没动她放戒指的盒子。 “金戒指?” 说到金戒指,这栋楼里知道的不少。 这两年但凡家里条件好点的,不拘戒指耳环,都给自家媳妇闺女买过两样。 时宁那颗戒指的克数不重,楼里还有不少人见时宁戴过。 这时候,时宁已经在大敞开的梳妆台抽屉里翻找,很快就翻出一个空盒子来。 她打开一看,戒指果然不见了。 她看向苏秀娥哭求道: “妈,看在张辀的份上,我再喊你一声妈,你把戒指还给我吧,那是张辀他爸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苏秀娥顿时急了: “我没拿,你莫诬赖我!” 看她着急撇清的样子,包括时宁在内的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吴明英。 “看我搞啥子,我又没拿。” 心虚的表情,游移的眼神,无不在告诉别人,拿了金戒指的人的确就是她。 “来了来了,公安来了!” 卧室里的众人看过去,果然就有两个穿着制服的帽子叔叔走了进来。 接下来,还不等公安询问,吴明英就从自己的裤兜里摸出了戒指: “我,我就拿了这个戒指,真的没拿钱。” 但是,涉及到三千块钱的巨额现金,公安又怎么可能不经过调查就这样轻易相信她的话? 时宁和苏秀娥婆媳都被带到派出所,后面还跟着热心群众陈大妈和吴兰花。 …… 确实没翻到一分钱的苏秀娥受了一番教育后被放过,吴明英涉及的金额不算大,物归原主后在征得时宁的谅解后也被放了出来。 但已经携款潜逃的吴雄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警方立刻下发了协查通报,还有两名公安去了张家那边抓人。 吴明英吓坏了,直向时宁求饶,请求时宁的谅解。 在她看来,只要时宁能像不追究她一样放过吴雄,那一定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主要的是,她跟她娘家妈说好的是带她哥来见相亲对象,结果呢? 第27章 难得红了脸 来一趟城里,把她哥送进了监狱。 吴明英只一想到回去以后要面对她娘家妈的怒骂责打,她就下意识哆嗦。 她拉了拉苏秀娥的袖子,面露哀求。 “时宁,都是一家人,你莫把事情做绝了,再一个,我们也是为你好,你一个人养张辀不容易,明英她哥哥虽然没得啥本事,但人顾家肯定不得嫌弃你嫁过人的。” 苏秀娥瞪了一眼没出息的二儿媳妇。 刚从派出所出来,苏秀娥的双腿其实也还在发颤,只是想到吴明英那不讲道理的泼妇老子娘,她还是想继续原本的打算。 况且,她也确实是为了时宁好。 对大儿子的意外去世,苏秀娥不是不难受。 可再难受,他们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 大孙子还小,像时宁自己都在说的,她一个下了岗没有工作的女人要养着一个半大小子,日子怎么会不艰难? 所以她才想着,让时宁这个原本的儿媳妇,跟吴明英的娘家兄弟亲上加亲。 这样一来,时宁就不会带着她大孙子嫁给别的男人,也就还算是自家人。 时宁简直被苏秀娥的无耻气笑了: “既然你觉得吴明英她哥好,那你自己嫁过去呗!” 反正她苏秀娥嫌弃自家男人没本事嫌弃了一辈子。 不想再跟这对婆媳废话: “趁着还能买到火车票,赶紧回去吧。” 走了两步,时宁又回过头看着苏秀娥: “要不是你带了莫名其妙的人来,那三千块钱也不至于被偷了。” 所以,以后别再在张辀面前说什么她不孝顺她不管他们老两口死活的话。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了这对婆媳。 “时宁,时宁,你等哈……” 眼见着时宁头也不回的走了,苏秀娥一拍大腿: “天爷啊,我们没得买车票的钱!” 吴明英跟着傻眼: 她忘记了,他们这次出来带的钱,全都在吴雄身上。 …… “妈。”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张辀还在等时宁。 时宁想着今天的事情还是要跟张辀解释清楚,她也想让张辀知道她以后的打算,便拉了他在沙发坐了。 “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要说你奶他们拿了我们家的钱?” 张辀犹豫了一下,点头道: “我奶是做得不对……” 他奶对他的确比不上老家的堂弟,但报公安抓了他奶,张辀还是觉得不好。 更何况,时宁今天做的,还是在骗人。 “在让你兰花婶婶去报案之前,我就知道你奶不会有事。” 见张辀不解,时宁笑了笑继续: “你奶以前对我是不好,但她本身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只是想警告警告她和你二婶,让她们以后不会再来欺负我们母子。” “那个男人,才是我关注的重点。” 接着,时宁便告诉张辀,吴雄在张家老家那边干过的坏事: “平常喝酒耍牌打老婆,那是他自己家的事。” “可是偷人家家里的东西钱财,却是在犯罪。在你奶他们老家那边,邻里乡亲之间看在老一辈的面子上大多只骂他两句就完了,可儿子你知道吗?他还欺负女人,还差点闹出人命。” 张辀眼睛闪了闪,冒出一句: “我见过。” 时宁:“……” 他见过是什么意思? “你见过他欺负女人?什么时候见过?” 问完,时宁恍然大悟: “过年那会儿吗?所以你才在你奶和你二婶私底下说要我再嫁的时候一个人跑回来?” 张辀似乎没想到时宁一下子就猜出来,他抿抿唇: “我去的第二天,看见过他在我奶他们家隔壁……” 他虽然才十六岁,可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想到自己曾经无意间看见的,吴雄抱着他奶他们隔壁那家的女人靠在墙角,张辀的耳朵尖都红透了。 “后来我奶和二婶下窖装红薯,我好奇跟过去看,就听见她们商量要把那个人……” 他当时听他二婶说要把他妈介绍给她娘家哥哥时,都气炸了。 其实,他不是舍不得他妈再嫁。 像他外婆说的,他妈还年轻,现在他还小没结婚,他妈还能每天为了他忙忙叨叨的。 可他结婚后呢,总不能他成双成对的,他妈却一个人孤零零的。 所以,在他外婆跟他说过这些话之后,他对他妈会不会再嫁这个问题,就已经看开了。 但是,就算他妈要再嫁,那也要找个好人嫁啊! 那个吴雄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介绍给他妈? 他知道自己人小式微,说的话他爷奶他二婶肯定不会放在心上,他才特意赶在过年前跑回来,才想得到他妈一句不会随便再嫁的准话。 时宁摸摸他的头: “不气不气,妈这不是已经把他送进去了吗?他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作恶。” 对于吴雄这种坏事做尽的人,公安那边肯定是不会放过的,以前不追究,不过是民不举罢了。 “妈这次是因为没有别的办法才撒谎的,你以后可不能这样干。” 她明白自己今天的样没打好,还真有些担心张辀这小子以后会跟着学: “等明天公安同志把吴雄抓住了,妈还要去趟派出所,跟人公安同志认错的。” 时宁是真的这样想,因为她知道,一旦吴雄归案,那她说的三千块钱被盗的事情就会被查出来是假的。 所以,她肯定是要在明天吴雄归案之前去一趟,然后告诉办案人员,她的钱找到了,丢的不过是一百多块钱。 “嗯,我知道,我不骗人。” 面对张辀佩服的星星眼,时宁难得红了脸: “我儿子最厉害了,妈当然相信你会做个诚实的男子汉。” 她顿了顿, “你爷你奶以后,你不用顾忌我跟他们的关系,该怎么跟他们相处,就怎么跟他们相处,他们毕竟是你的亲爷奶。” 他们是张辀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以外的直系血脉亲人,不是她这个穿越来代替了原身跟他们没有一点感情的人。 她可以做到不管他们,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张辀这个张家的孙子却不一定能做到。 她更不能去要求张辀必须跟她一样,去无视张家人。 第28章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说要去派出所,时宁第二天吃过午饭真就去了一趟。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过了两天,派出所的同志告诉她一个令她意外的消息,吴雄跑了! 就在办案人员到吴家之前,吴雄竟然跑回去把村里两家富户给摸了。 这下子,可就真正坐实了他偷窃且犯罪金额巨大的罪名。 时宁得到消息的时候,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能想到吴雄在接下来的严厉打击中不会有太好的下场,但她却没想到他会被全国通缉啊。 这还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不过人既然跑了,时宁就没再当回事,她只叮嘱张辀,让他私下里尽量不要落单,自己也注意行事安全便将吴雄丢在了脑后。 她忙着三家服装店和批发市场几头跑,中间还去了趟羊城挑选夏装,时间一晃到了六月,认购证的第二次摇号过去。 高达五十的中签率,让认购证一夜之间炒成天价。 以前还能淡定的股民们,彻底陷入疯狂。 时红军给时宁打来电话,说他们准备将手里的认购证全部抛出去: “之后再涨,估计也不会太多。” 其实最主要的是每张认购证的价格已经翻了百倍不止,他们都不清楚后续会演变成什么样的结果。 他前两天在上海的时候,已经见过为了认购证而疯狂的股民,为了安全考虑,他们三人才准备暂停之前的计划。 他告诉时宁: “钱是赚不完的,就是能赚完,那也要有命花。” 时宁很赞同他的意见,并且告诉他,蜀都这边也炒起来了。 就连之前从时红军那边要回去一万块钱本金的谢秋香,得到消息后都在家里气得晕了过去。 时红军在对面一阵沉默: “大哥给我打过电话。” 时建军的意思,是问他能不能再把一万块钱拿给王静。 他没应。 尽管是亲兄弟,尽管他不止一次要带他们夫妻挣钱,可他们每次带给他的,除了不信任,就是不信任。 “不用管他们,你忙你自己的事去。” 末了,他又问时宁什么时候再去上海。 时宁翻看着日历: “十一号吧。” 上海待三到五天,再转道去羊城,王峰那边说有事跟她商量。 …… 时家。 感觉自己错失几百万的谢秋香确实晕倒过。 是悔的,也是气的! 她是真没想过,自家小叔子折腾的那什么认购证能从三十一张涨到三千多一张。 百多倍的利润啊! 她只要一想起自家借出去的一万钱换了三百多张的认购证,她脑袋就一片眩晕。 一张三千多,三百张该是多少钱? 更何况,她这两天还听说,认购证的价值还有上涨的空间。 谢秋香心口疼,脑壳疼,浑身哪哪儿都在疼! “时建军,你死人啊?当初你怎么就让红军把本金退给我们了呢?” 哎呦,不行了,她还晕的要命。 谢秋香躺在床上,捂着心口哎呦哎呦的直呻吟。 时建军坐在床尾一言不发。 谢秋香“哎呦”了半天,见时建军没有一点动静,气得翻身就是一拳头一拳头的砸过去: “时建军,你说你算个什么男人?红军都敢辞职下海去捞钱,你就只知道成天守着你那一百多块钱的工作。” “好不容易人红军要带我们挣钱了,结果呢,你怎么就把本金要回来了呢?你要是不要回来本金,咱们现在……” “是我要回来的吗?当初人红军都说了,投资有风险,他也不能保证百分百能挣钱,你才说要回本金的!” 老实人也有忍受不了的时候。 许是谢秋香的拳头砸得太重,时建军反身就推了谢秋香一把。 接着,从听说认购证翻倍开始,到现在百倍的利润后积攒下来的悔意和气闷,全都转化成对谢秋香的怒气。 明明当初让时红军退回本金的是她谢秋香,现在倒是反过来责备他,时建军再忍不住,扬起巴掌就要拍向谢秋香的脸。 “老大!” 关键时刻,是听见动静的赵美丽一把推开两口子的房门,才让时建军的巴掌没有落下去。 “自己当初做的决定,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赵美丽不心痛吗? 在听说百倍的利润后,她也心痛。 可这能怪谁? 当初老二愿意带着老大一家,也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担心亏本硬要拿回本金的。 现在两口子倒是互相推诿,互相责怪对方了,早干什么去了? “妈,我难受啊!” 谢秋香“嗷”的一声跳下床扑在赵美丽跟前,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 “妈,小俊对象家里要两千块钱的彩礼,小凯眼看着大学毕业,工作的事情我不操心,可他也要谈对象结婚的,到时候彩礼怎么办?” 越是提起这些,谢秋香越是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去: “还有小伟,眼看着初中毕业也要中考了,正是大用钱的时候,就靠着时建军和我的那点工资,可怎么养得活咱们一家人呐?” 赵美丽拉了拉哭倒在地的谢秋香,没拉动,她也不拉了,转身坐到床沿上才又开口: “那还能怎么办?建军给红军都打过电话了,他当初可是说过的,既然退了本金,那他再赚还是亏本,跟你们就没有任何关系。” 她心里叹气不已,对老大两口子的鼠目寸光。 “你们要是学学你们大姐,能说一句不管是赚还是赔,都让红军看着办的话,也不至于现在悔得哭爹喊娘。” 大女儿时楠远在百公里外的小县城,老二打了电话过去后,还是东拼西凑才凑了一万块钱给老二。 她原以为是老二做生意亏了,想要东山再起又不好意思开口才说带她挣钱去问她借钱的。 后来时楠还打电话问她这个当妈的,她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之后,时楠才放心。 但就算是这样,人家时楠都没说要把钱要回去,而是让她带话给老二,让他别有压力,要是万一运气不好,亏了也就亏了,只要人好好的就行。 现在呢,时楠的一万块钱轻轻松松翻了百倍甚至还可能更多。 可这都怪谁? 第29章 被惦记 谢秋香的哭声一顿,再看自家婆婆同样的一脸愁容,她心里更是懊悔得不行。 时建军兄弟姐妹四个,最早的时候,是在厂里车间当小组长的时建军和她日子过得最好。 后来就是娘家条件比她好的王静,和脑子活泛会哄人胆子更大辞职下海的时红军两口子过得好。 至于时楠时宁姐妹俩,反正她谢秋香以前是从来没看在眼里的。 可以后呢? 不提嫁得老远同样下岗的时楠,就是近在眼前的时宁,人家现在都开了三家服装店。 一个因为娘家兄弟愿意带着挣钱,一万块钱眼瞅着变成一百万。 一个呢,不知道怎么折腾的,去了一趟上海,回来就接二连三开了三家服装店。 谢秋香最近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不为别的,就为着以后这家里就是他们两口子垫底了啊。 她捂着脸打了个嗝,松开手跪爬到赵美丽面前,祈求道: “妈,您老给我们想想办法吧,我和建军日子过得艰难一点没关系,可小俊他们不行啊!” 说着,谢秋香又伸手去拉还跪坐在床上的时建军: “建军,你也来,跟妈跪下,我们求求妈,为了小俊他们三兄弟,妈一定有办法的。” 时建军抬眼看了看满脸眼泪神情隐隐带着绝望的妻子,又看了看满面愁容的老娘,二话不说翻身下床跟谢秋香跪成一排: “妈,你给儿子出出主意吧,儿子以后该怎么办才好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能逼着老二收下你们的一万块钱不成?” 赵美丽是真愁啊! 要说以前吧,两个儿子的差距还能看得见,老二就算有出息,但听他说的,他的存款也不过几万块钱不到十万。 可这回那什么杀千刀的认购证一出,她老太婆都不敢想老二能赚多少。 凭她这个当妈的对那小子的了解,他能让他哥哥姐姐出一万,他自己投进去的本钱只会更多。 那这…… 之前没有往深里想的赵美丽瞬间睁大了眼。 一万可能变成一百万,那两万或者更多呢? 她恍惚着低头看向跪在她面前的老大夫妻,又想起小女儿过年那会儿回来跟她借的三千块钱。 她还说会跟老二借钱。 难不成,老二还真借了小女儿五万? 赵美丽突然一个激灵: “你们幺妹呢?” …… 时宁还不知道赵美丽在惦记她,她带着小贵已经到了上海。 这次到上海,她没做任何掩饰,而是以本来面目和小贵被常小青接到酒店住下: “宁姐,这家酒店跟我们单位有业务往来,你尽管安心住下。” 常小青是第一次看见时宁的女装打扮,不由得有些惊艳。 时宁有着偏小巧的心形脸尖下巴,大而有神的杏眼,笑起来的时候眉目含情,好像又带着点忧郁。 整个人看起来妩媚却又不带一点轻浮。 她的皮肤白皙细腻,一点不像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宁姐,你真有四十岁?” 时宁点头: “我大女儿跟你差不多大。” 她有些意外常小青对她的态度,明显比上次更热情。 常小青可不是就像见到财神爷了么? 因为她前些天才见过时宁的那位二哥。 好家伙,真的是不出手则已。 对时建军那样的大客户,常小青当时没能有机会也不太敢凑上去,但眼前的时宁不一样,她跟她可是有着很深的交情在的。 她靠近时宁,半是撒娇半是认真: “宁姐,这是我的大哥大号码,我一般都在单位,随时都能接听你的电话,有事你尽管吩咐。” 时宁笑道: “这段时间没少挣吧?” 她从常小青红润饱满的精神状态就能看出来。 “也就一点点。” 常小青笑得张扬又热烈,伸出一根手指给时宁看: “跟宁姐你和时大哥肯定是没法比的。” 时宁挑眉。 能靠着中介赚取十万的佣金,已经非常不错了。 “知道我来干什么吗?” 常小青立刻猛点头, “知道知道,宁姐你打算抛多少?” 她果然没猜错,时宁手里真的还有认购证。 只是不知道是多少,自己这边的客户能不能全都吃掉。 时宁想了想,说了一个“三”字: “帮我在你们银行开一个账户,到时候所有的钱全都转入你们银行。” 上次她着急用钱卖了两套,手里还剩下二十八套。 现在说出三套,是想试探一下常小青这边有多少客户,又靠不靠谱。 常小青的眼睛亮得吓人: “宁姐您放心,开户的事情交给我,很快就能帮你办好,认购证交易的地点也在我们银行的贵宾室,安全方面您完全可以放心。” 三套,她自己这边的客户都不够,那就不必再通知其他人了。 时宁点头,看向旁边一直安静听她们说话的小贵。 常小青这时候才注意到站在时宁右后方的小贵。 她眨眨眼,立刻就明白了小贵的身份,识趣的提出告辞。 小贵则面无表情的送走她,回来才问时宁: “宁姨,下午什么安排,需要我做什么准备?” 时宁拍拍她的手臂,对小贵坚持叫她阿姨颇为无奈: “逛街购物!” 顺便打听打听认购证更多的消息。 从时红军那里听来的也好,还是刚刚常小青告诉她的也好,都比不上自己去验证过的。 “上海比羊城的治安好很多,你不用担心,放轻松点,就当我们是过来休假。” 小贵一个人能打三四个成年男人,她自己多的不行,一个是没问题的。 她空间里还准备了防身的器具,安全方面她是一点不担心。 小贵点点头,面上柔和了些,但时宁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 她没再说什么,只在小贵惊讶的眼神中化了男装,便带着她出了酒店。 认购证的价格确实炒得比以前更高,时宁和小贵逛商场的时候,都能听见有人凑成堆在讨论。 时宁还知道了,股民们自发形成的各种沙龙,以及官方设置的交易点。 “走吧,去吃晚饭。” 明面上再打听不到更详细的消息,时宁有了去沙龙的想法。 正好,最近的一家饭店就有。 第30章 过时不候 这家饭店的顶楼,还有一个最大的地下交易中心,这里大佬云集,市场上现有的整套认购证几乎都在他们手里。 “这谁啊?” 一身定制西装,头戴礼帽,墨镜遮了半张脸,身边跟着“蜜儿”的时宁,手里提着皮箱出现的时候,众人纷纷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身边人。 但显然,根本没人认识这个看不出面容的年轻人。 当时的他,何尝不是同样遭遇到一名陌生身影的攻击,在逼迫自己就范,而如今思来想去,只怕那道身影也正是掌控主神的分身。 毕竟,十七年来,太多次的失望了,他不敢声张,他怕,万一又认错了,妈妈会再一次受伤。 在他的对面,段千里虽然表面上依旧平淡如常,但是心内却早已经惊骇到了极点。 奉天某高档公寓的一个房间里,不施半点粉黛,犹如一枝白嫩嫩的水仙花般的龚静思怔怔望着望着手机,脸上涌出极其复杂的表情。有欣喜,有胆怯,有期待,还有那么一丝心痛。 樊海棠身为A市有名的神探,她对许多普通警察不知道的事,也有一些了解,比如说龙组的存在。 身边恋人那张笑脸在圣洁光辉中时隐时现,似乎说了些什么,她却一个字也听不到。 左凌点点头,“看到了。删掉了。”顺手就删了。虽然她知道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是看到的人越少越好,她顺手还是删了。 白雪匆忙中来不及细想,就地一滚,离开原地,到了墙角,收摄心神,稳住呼吸后,慢慢又挪动身体,离开刚才的位置。 没有办法,到底是顶着神灵的身份,天生就有压制世间其他物种的威严。 韩菲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以她的实力是不可能杀掉聂唯为她爸报仇的。 无形无‘色’,甚至都感觉不到有任何的温度,但是从眼前不断颤动的空气,却能够觉察它分明的确实在燃烧。 格仁多摇头道:“我只能治病,不能治命,这位朋友还是早晚多诵些经,求得佛祖保祐罢。”罗坤闻之,不由大急。 砰砰!姜波毫不客气的把数发子弹送入狼皇大张的嘴巴,这似乎对狼皇没有什么影响,它一偏头,不屑的吐出了几颗变形的弹丸。 雪月痕一点面子都不给林丹留直接催动乌龙逐月冲向了正在叫嚣之中的林丹可汗。 阿尔萨斯调整了一下机器的位置,然后向四周扫了一圈。果然,中央岩浆海的周围就聚集着上百个和他一样的“矿工”,也操纵着同样的机器,三三两两地在岩浆周围打捞挖掘着。 处理好这些,又是一个星期过去,司马德的伤势也痊愈,负伤的战士们也基本恢复了健康,曹森决定返回原古世界。他有个预感,此次进入原古世界必会有场血战,和冥王之间的血战。 简良心知对方是在试探自己,不由摇头苦笑道:“在下全无朱吧主那般拳脚上的功夫,不用试的。”朱维远暗叫一声惭愧,与敏凤山等人更为惊异不解,看似软弱无力的简良,究竟怀有什么奇能异术。 马路上还有私家车司机把头伸出窗外追着劳斯莱斯远去的车尾恋恋不舍的注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几百年的老鬼破军,依然是一副十七岁的惨绿少年模样,样貌和修罗颇有几分相似,修炼壬葵水神术的人气质都会类似,不过他早已经水齐聚,看起来比修罗似乎更加像是真人。 第31章 打消念头,悄悄的买进 银行经理进门,时宁也没啰嗦,看了眼小贵。 小贵立刻将提在手上的小皮箱放在时宁面前的茶几上并打开,里面赫然就是时宁准备好的三套认购证。 陈经理眼前一亮,心里开始扑通扑通的跳。 说起来,从销售认购证的第一天开始,几千上万套认购证他都见过。 可那时候,一套认购证的价格也不过三千块钱 “只要,你不是因为他,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洛子夜鬼魅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陆晨曦很是不高兴,她可以容忍别人说自己,但不能看着在乎的人受委屈。 刘菲菲身边的郑姐见了,脸色大变,使劲给刘菲菲使眼色,刘菲菲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神闪烁,都不敢多看朱思明一眼。 由于他彪悍不畏死,被范镇相中,交给顾老先生训练,从此,他的功夫一飞千里,从没有败绩。 云明身子一纵,长剑也是刺去。两人身影顿时交叠在一起,剑光四溅,而凶险重重。 颜落儿眼眸赤红,心脏砰砰直跳,看着死去的神父,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这一交流,却是发现这条苍龙原来是随着一块陨石落入地心的,自龙蛋孵化之后,在此已经接近万年了,已经与这片大地的地脉融合唯一,一旦有所动作地脉破裂连锁之下,九州都要破裂。 李知尘也看了过去,缓缓走近了两步,道:“那是什么?”天龙寺主身子一纵一跃,便到了玉门前,身上金刚罡气也涌动起来,眼光仔细端详着玉壁。只见玉壁柔和若水,清烟潋寒,白若羊脂。 铁剑山庄乃是现任庄主萧剑的曾祖所建,传承至今已有数十年,在江湖六大门派中仅次于金城派。而萧剑也位列江湖五大高手,他那五名儿子年纪虽轻,却也尽得家传剑法的精髓,都算得上正道年轻一辈的翘楚。 由于李老的病比较严重,药力修复缓慢,李老这才过了一段时间醒来。 刘德想了一下,就先开启戴宗的称号吧!再过些日子也能攒齐一些技巧点,在开启也不迟。 所以已经是渡劫期巅峰点冰澜一听能够前往其他世界就兴奋了,因为这意味前路以通。 想到这里,白狼不禁深深同情起了自己那位同样动弹不得的姐姐,他现在终于可以稍微理解黑狼的心情了,别人活蹦乱跳,而自己只能干看着,身体完全动弹不了,这的确是一种很痛苦的状态。 燕南让侍卫端了盆水过来,让苗周清洗一下,苗周道了一声谢,摘下已经有些破损的头盔,捧起水使劲地洗了洗脸。 杨子川的战车乃是特制的,四周均有加厚加重的铁板用作防护,华丽的伞盖,用来遮挡烈日,需要四匹战马才能拉动,但是因为战车非常沉重,所以这辆战车根本就跑不起来,只能用来装饰和指挥使用。 以落雕都督长孙?N之计,远交而近攻、离强而合弱,不断分化利诱,挑拨离间其酋帅,促使其一分无二,同时不断施加武力打击。 蓝火火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但随之悄然被一抹忧虑覆盖,继而又化作平常——他在极力掩饰着,不想让莫嵩发现他的担心点。 作为咆哮的直接体验者,土狮表示强烈的懵逼,猛地刹下,僵在原地不知该干嘛。 对于学习成绩,莫嵩对自己并没有多大的要求,只是,受他父亲的影响,有一种“学都已经学了,怎么都要学好来,至少不要让自己花费在其上的时间没有任何意义”的理念,莫嵩在上课期间会保持百分百的精神。 第32章 最重要的一次行程 “时大哥,这是我的大哥大号码。” 帮时宁完成操作,陈涛平复了自己略微激动的心情,终于想起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时宁点头,让小贵记下,同时交换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平时不用管,等我通知就行。” 段时间内,这几只股票时宁是不打算动的。 至于什么时候卖出,说实话,她自己也不清 虽然知道连月儿与柴帆要带兵剿匪,但具体时间并未公布,所以云贤只能等着‘偶遇’。 “哼,既然你这么嘴硬,那我就成全你!”说完武先生便大步走到蒙面人的面前一指点出,直指蒙面人要穴,只见武先生在眨眼的功夫就在蒙面人胸前连点几指,随即扯去蒙面人脸上的黑布。 简单的三个字,凌祈再往街上看去时,却不见了惜少的影子,她轻哼了一声“有‘毛’病”,便把手机关成黑屏不再理会。 只见此刻的凶灵大军,竟是如同潮水一般,正在不断涌入着那名忽然出现的银发青年体内,而那名银发青年却依旧是眼神凌厉,丝毫没有出现半点痛苦的神态,就那样站立在原地,任由凶灵不断冲进他的身体。 江北三中被邀请的两名球员,袁天宇和林志豪以‘私’人原因拒绝参加这次友谊赛。 “现在明白是不是太晚了!”血殿弟子冷漠的声音,突然间从赵东极的身后传来,而且距离极近,好像就贴在赵东极的身后一般。 “玉儿陨落了?这怎么可能?他有赤蛟杖护身,又有朵颜三卫相助,难不成碰上金丹期的修士了?”残阳面色大变,脱口而出。 赵雪持着断剑,马云禄拎着长枪,皆将兵器对着吕布马腹,有欲拼死一战的架势。 杨叶一声冷喝,拳头贴着石门往前一钻,顿时,“轰”的一声,那厚厚的石门,便是在一人两兽的目光下,犹如玻璃一般,轰然破碎。 当然事情的源头还是在王霄逸身上,毕竟当时是王霄逸情急之下说出的命令,让人住的越多越好。 敖寂就立在他身边,不少散修都垂涎白鹿的美貌,特别是合欢宗的人。 他的手朝着她的面具抓去,白鹿身子一顿,迅速躲开,身形一闪,人已经出去了老远。 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绸布衫子,长发高高束起,面色红润,阳光俊美。 杨清源和狄知远看着宋惠父手中的纸包不明白这些能说明什么!? 各坊市内,每一家都在上报人数,以此来领取相应的净水和食物。 顾随风此刻心里,都是古凌云的身影,十几天没见,却仿佛过了一年,他迫不及待地想来到她的身边。 王霄逸将两本功法直接交给了张逍遥,让他负责将这两本功法传授给众多修真者,而王霄逸自己则是做起了甩手掌柜。 虽然不如惊蛰见过的冰糖那般洁净无瑕,有些微微泛黄,但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叫人开心了。 “东陵皇族暗部已在图中标注出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有劳容将军了,羽妃得同我们一起离开,对外烦请容将军说,羽妃已死。”琴无忧将图纸递给容泽,也算是对他工作的正式交接。 等你搞定了当地分部交给你的事,就让分部负责人和莘城总部确认,把APP上面的任务状态变成‘任务完成’,挣到这10分。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回来啦!”苏姝说。 第33章 她的名字依然是传说 一个真心相邀,一个有意投资,不过一个小时,时宁和王峰就签下投资合同。 时红军知道的时候,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那你以后会经常来羊城?” 先是认购证,再是以白菜价买下半个厂子,他妹子这是终于否极泰来了吧? 时宁看向他: “怎么了?” 往后她来羊城的时间肯定不会多 查盐务不仅能弄到钱,盐也关系民声,只要做好,可谓一举两得。 因此,在与“绘里”本人直接接触之前,佐助决定依旧是按照原有计划,尽可能多地问一些同期同伴。 “一起!”两个士兵大叫,他们是第三大队的精锐士卒,一个叫埃斯,一个叫洛特,都曾得到过纳森的照顾。 佐助二人来不及细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只是全神贯注于眼下的威胁。 考虑到这些,她又从网上订购了许多防寒服、保暖内衣、暖手袋、手套、帽子、围巾、暖宝宝、电烤箱等。 更残酷的是,他们的大军在战争刚开始的阶段,就一头钻进了埋伏的口袋里。 更重要的是见面后十分老成,竟然还知道命人给他们准备饭食,同他们父子一起用膳,完全不像一个才三岁多的孩子。 村民们乐呵呵地给它上满发条,然后推着它在荒地上耕过来,耕过去,玩得颇为开心。 其实,这个骷髅兵生前是一个勇敢的战士,他现在切菜切得这么溜,当然不是他自己的实力,而是张经义把意识切换到它的身上了,现在是张经义在切菜呢。 一番攻击之后,药师兜再次身处于对方的掌控之下,再无逃跑的空间了。 弥陀城内处处弥漫着浓郁佛家气息,受到佛家思想的感染,城内之人显得非常的和善,说话细语轻言,慢条斯理,即便是商家沿途的叫卖声都显得格外的轻柔,没有聒噪之感,可见大禅寺在这里的影响之深。 养山哲面对凌厉的气机也不慌张,一步横跨身子便侧开躲了过去,气机落地烟尘四起石屑漫天,倒是声势十足。 自己的病人每次都是或厌恶或委屈的忍受着自己的禽兽之行,背后里早已将他家祖坟都刨出来骂了个体无完肤。 只不过她是个练武身子,玩起这类精巧雅致的东西,他更多的时间不是在教她,而是在替她刻笛,因为她每次见到他在一旁面目可憎的笑容,便管不住手上力道,而他乐在其中,只要人在身边,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游历到此,想不到无意间就捅了篓子。”明轩不无歉意的说道。 “信的过,怎么信不过。”我打开门,走出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奶,一饮而尽。 “喂,你们说为什么我们这种应该在校园里享受生活的人会出现在这种战场上?”向仁杰语气平和的说道。 木三千冷笑一声,这帮人眼见藏剑山庄没了倚靠,连吃相都顾不得就要扑上来分食藏剑山庄的尸体,至于暂时拦在他们身前的胡教习,木三千并不相信他能心甘情愿的臣服于叶凝之下。 行走了许久,到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明轩就在这巨石之间攀爬起落着,仿佛自己像一只行走在碎石间的蚂蚁,不断上下翻腾着。 两个问题,其实问的是两个不同的人,吕清睁开眼,看着茶香袅袅,不多时,点了一下头,又是再点了一下头。 第34章 无规矩不成方圆 王峰沉默了一瞬,看了看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两位老友。 “你说的对,该成立的部门,的确应该成立了,详细的分工也要有一个。” 随着厂里的订单增多,王峰最近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吃力,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自己这两位老伙计原来的毛病又犯了。 不过这也怪他,怪他从开始就没把规矩立起来,好在现在 “真服了你这个疯狐狸。”天羽织摇头,暗自提起灵力准备战斗。 加特看到雷努斯的时候,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如今这种预感再一次加深了。 开始的时候,因为江东兵都是精锐,战斗力比较强,公孙康对他们还算说得过去,在兵器和伙食上,都跟其他队伍相同。 不二盯着对方的人头,他可以发誓,无论五官六感、还是妖魔的野性直觉,异或是佛门九识,他都没找出对方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所以,从大汉建立以来,历代都致力于劝农,批判甚至遏制象沃沮人这样的游耕和鲜卑人那样的游牧方式。 若是以前,苏康一定会毫不客气的让老爸开车,送他们一家回去。 明玺发了无数短信,打了无数电话,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她,他要是不折腾一番,是无论如何不会罢手的。 就在银月已经绕过了红凉准备下山的时候,她忽然扯尖了嗓子喊了一声。 可当棘竭·阿刹迈看到加特的时候,他真就忍不了了,棘竭·阿刹迈现在沦为阶下囚,为累迪卡和睿妥·克林做事,那是跟加特有关系的。 所以说,阳司这种不讲究天赋、不需要根骨的修炼体系,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普及吗? 虽然在先前对这里的状况略有耳闻,但是当真正来到这里的时候,冰寒的温度与下面贫瘠的如同沙漠一般的土地完全超出了菲奥娜的预料。 只听耳边咻咻几声,竟是又有几道树枝盘旋着从左右两道同时杀来,林芝一招将其斩断,朝向绿光,急奔起来。 孟婉儿没想到,这个神秘又恐怖的鬼面男,一开口,问的就是黎墨影他们的事情,不由心中一凛。 而听了娇玥说的那一番话之后,他突然发现,苏瑾语真的一直都很关注季子谦跟应玥的事情。 白狼在一旁警惕的守着朱承,同时对林芝发出不满的呼呼声,怪她不该这般贸然出手。 她突然想起来,当时一上车,那人突然揪了一大把她的头发,痛得她差点没哭出来。 闻言苏简寻没有再摇头否认了,定定的看着娇玥,很期望娇玥可以给他柳颜雪和他们的孩子的消息。 在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听见四周人的议论声,不禁抬眼往门口看去,眼睛顿时一亮。 另一方面,枯萎之镰唐四与鬼王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原本被拿在手里的蛇腹剑不知何时被唐四收回了黑袍,而随即迎接鬼王即将到来的攻击的是一把巨大的黑暗镰刀。 蒋副总统计划很周全,为了防止他有可能从窗户脱困,也为了给救援增加难度,因而选择的楼层是三十多层。 他目光紧紧盯着那条通道两边的那些和自己肩膀上一模一样的白色光球,倒是没有看出来两者之间有任何的区别。而且他肩膀上的那个白色光球,也是不住的跳动着,不知是兴奋,还是因为同伴相聚产生了共鸣。 “怎么办?我必须得立刻想个办法出来!”灵虚在办公室里焦急地几乎要抓狂。突然灵虚停止了走动,脸上露出阴险得意的表情,然后立刻拨通了董事长姬辰博的电话。 第35章 服气,讽刺 时宁眨眨眼: “每天都问我回来没有?” 算起来,她借赵美丽的三千块钱,确实快要到半年时间了。 “嗯,吃过饭我回去一趟。” 但这跟秋秋去看热闹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说她回来的不是时候? “大嫂最近一直不好。” 王静的表情颇为一言难尽: “说是生病了,就你去上海之 这自然是地精们的杰作,经过附魔处理的地精马车了。然而经过赵炎的改良后,这辆地精马车除了有平衡的作用外,还有气温调节的功效。这一灵感,赵炎自然是根据地球上空调的原理得来的。 万斤重担卸下,失之复得后这样躺着,虽然疲惫至极,心里却是那么的满足和安适,虽曾拥有世间顶级的权力和富贵,其实内心所求不过如此而已。 欣雨似乎已经把饭后出去散步的事情忘了,吃完饭就冲进了房间,我也乐得清闲,看了几眼论坛后就进了游戏。 “没有了没有了,我保证不敢了!”弄雪又是鞠躬又是哈腰地紧跟着他的脚步,半点不敢落后。 赵炎深深的吐出口气,一副很疲惫的样子,但他的微笑告诉大家,他已经完成了。 兰溪这才放下心来,想他也不敢骗人,宫里的主子们要银子,有时是给上面花,如果骗人弄不好会丢掉性命,不如老老实实坐收丰厚的佣金。 亲卫队长一看,本方的一只船已经在本船的不远处撞上了一艘倭船,强烈地撞力激起了浪花,浪花还抛向了自己这一边来,带甘宁离开来不及了,亲卫队长只好是俯去帮甘宁以挡住飞溅来的浪花。 当手掌一握上剑柄时,西比只觉得手掌处传来了源源不绝的冰冷气息,若非此时手掌没有任何的变化,他都要以为自己的手掌会被冻成冰棒。 苏彦叹了口气,抬头看了苏洌一眼,而后便将今天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慕容姗姗点点头,和陆雪涵一左一右扶着我上台阶,她们都很担心我会行动不利索,以至于慕容姗姗靠得很近,以便随时架住我。 丽娜抱着双臂走出去,高跟鞋的清脆声响逐渐消失,铁门重新被上了锁,我躺在床上,被朝着门口,面朝墙壁,我死死护住腹部,生怕谁趁我昏昏沉沉中剖开肚皮挖走了他。 听了这话。林晓晓不解在此看向唐婉。后者赶紧一本正经的开始解释。 宋青山作为武会的总会长,他的目光自然看得比任何人都要深远,易凌的出现,顿时让他茅塞顿开。 从景墨芯的墓园回来,季筱和景墨弦之间的气氛更加的尴尬和别扭,以前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还偶尔斗斗嘴,这会儿算是彻底的没有任何交流了。 从那次之后,纪先生便有一段时间不曾来赌场,我每天都会关注天字赌坊,经常无比期待去,可又失魂落魄回,因为大门始终紧闭,而赌场内也悄无声息,听不到一丝风声。 对方没说话,叶时就也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然后擦着他的身边走过,直接离开了。 苏慧茹泪崩呜咽,不停抚摸着苏绿宁的脸,好半天才开始有了真实感,才开始相信她是真的回来了。 可惜好景不长,战乱临近,但是王妃不想离开自己的王子,于是随父征战,但遗憾的是,就在战争中,她为自己的王子生下来他们共同的第14个孩子的时候却意外的难产去世。 第36章 懵了 时宁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赵美丽这个妈偏心和不要脸的程度,真的是太出乎她的意料。 她知道赵美丽偏心,不管是记忆中的,还是她自己亲身感受到的,她都知道,在赵美丽心中,最重要的只有两个儿子。 时老头都比不上,更何况还是她和时楠这两个女儿。 但偏心到像现在为了大儿子一 听到林克的话,穆春明显的沮丧了一下,不过,作为一名纨绔子弟,必须拥有足够的乐天知命的乐观性。 李尹衣叹了口气,然后开始想办法,既要表达自己对林玄子的支持,但是又不能够引起太多的骚动起来。 “回去我就把那些东西杀了。然后少了,再用王水清洗一遍,保证没有其他的东西”雪血看着金明浩打了包票。 “这不是郑亨敦的车吗?”吉停了下来,看着郑亨敦停在路边的车子,而郑亨敦看到不远处的灯光,顿时疑惑起来,他自己的车明明已经熄火了,车灯也给关上了,怎么还会有车灯亮起呢? “我们……终于活着回来了!”仅存的特使眼下的形象显得有些狼狈,原本华丽的铠甲上布满了刀枪的痕迹,就连左翼都断了一截,但却更显凶悍之气。 林迪用力的握了握拳头,顿时,一股充满力量的感觉涌了上来。他细细的感受了一下,走到窗口,朝着窗外的那株大树望去。 对此,罗根十分的赞同,有一个完美的老婆,一直是罗根在酒馆喝酒,最喜欢和其他人吹嘘炫耀的话题。 瞬息之间,整个南诏王城,就犹如滚烫的油锅里,加了水一般,彻底的炸了开来。 佘太君满意的点点头,如她这样的百岁老人,就怕主公好高骛远,幸好,林克很有自知之明。 街道两旁的建筑破败而凌乱,和远处的古堡相去甚远,有可能是那些为古堡服务的下人们生活的地方。 远远的看到瀑布,所有人都好像扎了鸡血似的。水囊早已经瘪了,严重脱水的人们现在就想将脑袋扎进水里,饱饱的喝个够本。 方万胜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方雪,方片与方天。此时方雪与方片一脸的喜意但在他训话时,却表现出了适度的畏惧,只是方天却看上去似是唯唯诺诺的,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脸的不以为意。 那双眼看着伊吹风子的方向……但是,视线的焦点,却在更远处的墙壁上。 就在蜘蛛螟族错愕之时,其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另一个黑色人影,手臂一个模糊,无数拳影密密麻麻的向着其头部砸去。 “哼!如今咸阳城中只有四万禁军,加上你带来的八千人,还有义渠君属下两万骑卒。兵力上与敌军相差这么多,怎么打?”吕不韦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问来。 犹他谷社区学院的篮球馆内,这个时候充斥着球鞋摩擦地板产生的哧哧声和场边教练们疯狂的呐喊声。 那冰冒着森森凉气,云玥赶忙做得离冰近一些。如果不是怕激出病来,云玥恨不得趴在那冒着白气的冰块上。 其他黑影见此,则一让而开,并纷纷化为一团团雾气的消散不见。 一个职业玩家,最佳的经营方式,莫过于游戏初期花一百块买游戏币买装备雇打手,建立优势后,到中期轻松赚取上万的利润。 所以,要么这两个法师有什么提升捕捉率的好宝贝和好能力,要么就是为了夺城之战,逼不得已过来赌运气,当然,在抓怪期间,也可以顺便带带那两个低级玩家。 第37章 她尽量…… 这段时间的内忧外患,让赵美丽这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太身心俱疲。 “你大哥的工作,暂时看起来是稳定的,就算要下岗,最近一两年应该轮不到他,可你大嫂不行,她都得到消息,她的名字就在下一批下岗的名单中。” “还有小俊,你别看他在厂里给领导开车,可他也说了,厂里要改制,他早晚会下岗。他都二十六了,对 陆家可是占尽了风头,原本宫里就已经有了位贵妃夫人就已经很荣耀了,不想今年大选,竟又中选了三位姑娘,两位嫡出陆成雪和陆成萱成了淑媛和淑仪,位列下六嫔,还有一位倒是不太突出,只是个散职。 “如果我不和他亲热的话,他会怎么样”沉默许久后,接受了现实的林若溪失魂落魄地问道。 “枫哥,情况不妙,要不我们拖一拖,等哪吒哥他们打完再上吧!”马驴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而后来,在叶老爷子的纵容下,自己这个前身也真的是相当的强横了。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她还没准备好如何同赵祗令相见,以什么样的身份姿态和赵祗令相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顶上的人影一直没有动过,在屋内修炼的也进入了内定之中。 在饭桌上,老程叔与他的父母的聊了很多,可聊来聊去,都是绕不开杨超。 虽说王槐成为鬼修者后,生性变得有些冷酷。可是还不至于达到漠视百万人生死的地步。 而且,如果一开始叶云乐就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什么都亲力亲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如今的经历。 遇到你也好,喜欢上你也好,明明都是我先的,这加起来本应该是我把你撩到手才对,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就买了两斤青蟹,却花了近二百块,张宁又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皮皮虾。 但是,这种情况也会有一个弊端,也就是异物会几乎完全理解人类的情绪和沟通技巧,所以系统也告诫杜开,千万不要相信,异物任何的所谓的善意措辞,因为那很可能只是异物的一个伪装手段。 李英他们向杜开点点头示意,也就径直向门口走去,准备离开大厦回特事局处理后续事宜。 所以,杜开决定把这次的事暂时放一边,避开,来日方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有机会,慢慢算账也不迟。 壁画的描述的主要是约克家族的发家史,挂画上的人物,也都是约克家族的历代祖先。 鬼使神差的坐在了第一排后有些后悔,每次闭眼准备睡觉时都会听到李纲老爷子的咳嗽,对于这个已经杖朝之年的老爷子,魏玖心中还是有几分尊敬的。 不仅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鬼这玩意李沐经常接触早就没了什么畏惧,可是人就不一样了,打赢坐牢打输住院来着。 “大圣尽管放心,老夫以此官衔向玉帝奏请,得到准许之后,方才敢领旨前来相劝,如何能够作假?大圣且随我去,如有差错,唯老夫试问便是,你看可好?”太白金星说着,神色间一片郑重之色。 就和飞廉很烦呲铁蛮横不讲道理的战斗风格一般,呲铁对于飞廉这张嘴,也是恨得牙痒痒。 “木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会骗你了!”璃梦想拉着紫凝的手,却又不敢,手伸出来之后,又缩了回去。 从那晚起,他的头就一直痛,每日都会想起很多很多的事情,前世,还有,在地府遇到她的事情。 第38章 能不能有点出息? “妈?” 门被敲响,张辀的声音传进屋里: “你在吗?” “在,你等等。” 这一觉睡得时宁满身大汗,她飞快地换了衣服,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但就这一会儿功夫,这小子竟然已经回了他自己房间看书, “儿子。” 她凑过去,才发现他看的不是课本,而是一本关于军事方面的 那是比手持众神权杖的乌拉诺斯更加强大的存在,紫星甚至怀疑对方已经脱离六级强者的层次,抵达它所无法理解的境界。 “二哥!要不我去!”身后的李淳意识道了事态的严重性,沉重的说道。 月光从一旁的水果店走出,拿着两大袋水果,无意间看到了走在街道上的兰。 于是皇室的一名擅长使用拳法的天才,就来到圆圈的中心,和裂空对视着。 府中有两个别院,两个议事厅,一个待客大厅,一片后山园林,一座训军主殿,一座理事偏殿,以及血无极休息的后院。一路上悠哉悠哉地游山玩水,从夜阳所在的别院走到招待那几个客人的大厅,也花去了两刻钟的时间。 夜阳行走了两个月,不过也才斩杀几十头三品蛮兽,根本就没有见到四品蛮兽的影子,二品蛮兽倒是很多,不过被他分了一部分给夜啸。 “全……全是妖圣!?”看着铺天盖地的妖兽,水神殿新的掌控者林逸雷脸色苍白,吓得差点儿尿了。 “滚!”关青一声怒喝,右手边的衣袖再次挥出,所有扒拉在他面前的鬼怪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连影子都没有剩下一点,而这个时候,关青才看清楚那黑暗之中到底走出来了一个什么玩意了。。 巨大的力量直接将燕云城撞飞出去,直到十数棵参天大树被拦腰撞断后,才堪堪止住了身形,他的胸口已经塌陷下去,七窍中鲜血直流,然后坠落进厚厚的积雪之中。 “老板,16套,你不用管我干什么,难道还能少了你的钱吗?”韩宇说着把自己的手机银行打开放在老板的面前,里面又从三十多万翻了一倍多。 “爸爸,军校很严格,分数也很高的,我怎么能考上。”李月华心惊肉跳。 过了中午不久,叶刚又回来了,这次带了米饭和清淡的炒菜还有一碗鸡汤。他那天根本就没离开医院,这是柳红很久之后才知道的。可是现在的她已经知道了。 ”老公,你心情不好,我们还是一起走吧。“柳红看着打开车门等着的玉霞说。 也许可以请幻泽幽来帮忙,只不过,高等级的人就跟梦靥、早莉菜一样,根本不屑于来帮助自己。那个只好在学园里找帮手了,恐怕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朝田纯了吧? 可以说,这次的失败,薛初雨基本上,是把自己几十年所积攒起来的家底,全都赔进去了。 他们本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但是她们却没有想到韩宇是如何看出来的,不过就算是看出来当然又如何?自己也不会承认的。 “好的。”柳红说着把玩具都放进一个大盆子里端着就去水房清洗,然后又打了一壶开水烫了一遍。在那个时候,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可以了。 这一路行来,大多人都认为他们是日本人,或者是韩国人,还真的很少有认为他们是华夏人的。 黑气中突然划过冷寂的光芒,与那同样应声而出的一柄长剑对击,强大的力量波动竟然将这身旁的桌椅都给震散了去,那茶盏连带着茶壶瞬间都被甩到了地上,咔嚓咔嚓变为碎片。 第39章 没脑子的,点到即止 好在时宁不知道张敏婆婆说过的话,不然一定喷她一脸。 “你这肚子看得我心惊胆颤的,一会儿检查完了看看结果,实在不行,你就请假不要上班了。” 两人到了医院,同样等着做检查的还有好几个孕妇,张敏的肚子跟人家一比更显大。 加上张敏又胖了不少,时宁实在是担心。 “不用,你们以前怀孕的时 可是他相当清楚,不能够把内心当中的这种兴奋给完全表达出来。 “这么说你还是追究我的责任了,那么你就去告我吧,那个老鹰到底要多少钱,只管和我说就是了。”林然非常的平静。 倘若有一次能够抓住了蒋益生的把柄,让他出席在拍卖会上,那么到时候拍卖会的人肯定会想到资金周转不灵的蒋益生迫不得已拿出藏品来投拍,按照他的影响力还有般般诉苦,在场的人都会相信。 此时的九老和林然也都是用那种相当不可思议的眼神,将这种犹如是苦头狂言般的郑回归给盯住了,这家伙是不是突然患病了,竟然如此的神神道道起来? 六位仙君虽然占据了主动,而且封魔塔也已经祭炼了四层,然而被朗宇活着进入了塔内,一切便不容乐观了。 被蚩洛萦梦噎的够呛,但李君炎却找不到反击的由头,而且李君炎可是见识过蚩洛萦梦招蜂引蝶的本事,回想着那些梁兵脸上的脓包,李君炎都忍不住的哆嗦。 而10-20年后,野山参才长有两枚掌状复叶,放山把头称它为“开山钥匙”,意为找到这种品级就能找到更多的线索,附近很可能有许多“棒槌”。 如果如同热刀切牛油一样,瞬息之间打破了一道又一道的封锁,可以说得上长驱直入。 确定好这件事之后,皇天就着急忙活的出去了,而姬风也是这样,他们两个直接来到斗战秘境这里的交换中心,着手准备了起来。 雨凡平缓动情的话语,让大家都沉浸在一种幸福当中,一种温馨的气氛里。 亲人就是这样,他在你身边你嫌他唠叨烦,但一离开,就仿佛整个世界都没了声音,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婷儿,做的不错。”老者缓缓开口,但是语气之中充满了淡然。 “将军,需要我做什么吗?”海伦在她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回头看着夏天,莞尔一笑。 “好不讲道理的血灵部落。”夏子轩听到一清二楚,心中也感到气愤,顿时走来。 周良缓缓地呼出一口浊气,擦去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收回火焰道家真气,疲惫的感觉再一次像是潮水一样侵袭而来。 维鲁斯带着其余的佣兵再次追击,深入密林。这一次进入密林,却是没有之前的那种威胁感,所以杰瑞也就放松了警惕,带着部队急匆匆的向前追击。 夏子轩动手,依然如当初与他一战一般,双拳化成凤凰法印,如同凤凰展翅,烈焰焚空。 她赶忙向夏蓉说明了一下情况,表示自己一会儿就要赶去出现场了,夏蓉对此自然是表示理解的,顺便也感叹了几句唐果他们工作辛苦,连个好好的休息日都没有办法得到保障,还得保持着随时待命的状态,真是太不容易了。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慕雪芙从家变之后第一次来到荣王府。那时荣王府初建,还是光秃秃一片,如今,早已变成另一番格局。 第40章 要不要脸 “妈,这里有宋霖和珍珍,要不,你先回去忙你的?” 张敏知道时宁忙,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她妈还给她舅妈家的嫂子李阿姨打了好几个电话。 张敏现在羡慕时宁羡慕得不得了。 时宁最近半年的变化特别大。 首先是她已经不再沉迷于她爸去世后的伤心难过中,然后就是她竟然有胆子去上海买认购证。 他试图安慰,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安慰,只好用手轻轻拍打妹妹的肩膀。 杨欣额间的火印消失了,陷入了沉睡。一颗火球从杨欣的体内飘出来,这是火灵。 李子孝夸张的摸着下巴一脸的费解,为了不让人产生怀疑这些看似不必要的动作和话语必须全都要做出来、说出来。 沈君大摇大摆地出去,遇到两个巡逻的冰族人:“嘿,老兄,我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脸白得透明的冰族人问。 竟管房里的光线暗淡,但饱受喜悦的圆滚妈依然目光犀利,她看见这个年青的姑娘在床上挣扎了一下,就稀软如泥了。 “不一定,谁知晓呢?反正她就是个怪物。”雪然郡主皱眉,瞥了叶蓁一眼,缓缓道。 对上他真挚的目光,她点头应允。她是的确想要看看他,哪怕只有一眼就好。 齐鸣睁开眼,努力的想要坐起,可是浑身传来一种痛感让他重新躺下了。 很仔细的梳洗一番,吃过早饭后,带着原家青年一辈的出色弟子原远,爷俩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往齐家走去。 齐鸣嚣张的话语响彻了整个第五灵湖,整个第五灵湖在短暂的沉寂之后,沸腾了起来。 穆珍睁着眼睛看着陈子默,眼神变得坚毅好不容易得到的,我不会再让出去。 “你们这种款式的衣料还有吗?”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刑丹彤呆了呆,大概没料到湛清漪会说出这种没头没脑的话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尴尬地笑了笑,低下头不说话了。 贺若弼的人马一开始退却就兵败如山倒,潮水一般的四散开来,只有大概数百人护着一员金甲老将军仓皇的向皇城退去。 这么想着,脚下的步子更急促,在路道上沒有目的的乱窜,希望能侥幸碰到他,雨下的很大,雨伞的边缘都是雨滴,噼啪声响的悄落在地面,积成弹性的水洼。 惠彩很不乐意起身去玄关处拿自己的行李箱,嘟着嘴从他身后经过。什么嘛,又不是不整理,只是等一下嘛,那么凶。 “哈哈!你们两个蛮牛,看帆哥给你们来个斗牛怎么样?”听到杨帆的嘲弄,尤斯特兄弟怒了。 她正不知道怎么下台,手上一空,黎子阳已经把酒杯拿了回去,还把她往身后拉了拉,“没事,我酒量再不济,也得陪周主任尽兴是不是,来,大家别介意,请。”说着话,他一仰脖子,再灌下一杯去。 “爸,妈,我没事了,现在觉得好多了,就是觉得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一样,想要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而且,我现在好像饿了。”陈子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她就知道,这王太妃不可能空穴来风,就因为一个什么莫颜的,来策划这一场亲事。 不过,其他世界的天才人物面临绝境之时,天火神教绝不会出手救援,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管和平不管不顾,大大咧咧在佳怡旁边坐下了,自己给自己倒水喝。 第41章 凭什么呀! “得了吧,你这服装厂要的可是销售经理。” 她以前可没当过经理。 吴兰花对着时宁的脸左看右看, “你现在这脑子怎么长的,这半年又是跑沪市又是跑羊城的,服装店开了三家还不知足,现在又投资服装厂?” 她丢了手里的花生,拉了时宁的手使劲蹭: “快把你的财运给我点,我怎么就没这么 方金龙作为方家的大供奉,方家的生意是遍布天下的,他这个大供奉基本上也走遍了天下,对各个势力的人物,都如数家珍。 “校长,我想,那位梁婉老师,应该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了。”夏杰露出标准的绅士笑容,没有错过校长在听见他这句话后僵了一瞬的表情。 “君机楼是我建立的,安远之事是南三调查后告知的。”南长卿简单的解释着。 又加上太子亲迎,云倾柔与太子的婚礼,自然是赚足了眼球,也成为了当月的热点话题。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令一路都在说这句话。 清风拂过,湖水微波泛起涟漪,山色映衬下,慕容澜的模样显得缥缈迷幻。 我看着宫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我完全感觉不到他身上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同时,拍线开始振动,就想鼓面被敲打时的一下、一下地振动着,频率缓慢却不乏震撼。 罗乾向千晚投去问询的目光,见对方微微颔首,上前一步,将那同心结戴在胡冯生身上。 依据刚才两人的对话,再根据她所知道的,那么,幽若与眼前这个墨倾焰都是妖了吧。 燃灯微微一惊,天龙八部众恐怖的战斗力终于彻底展现了,一到八重天起码也有两百多万人的魔兵驻守,八部众一共五百八十万人马,仅仅折损了不过八十万的兵力,便杀上了九重天,当真是厉害无比。 孙悟空一飞入凡间便感受到一股浓烈的阴阳之气,及其熟悉却又道不出是原因。 郭定也干了一杯,又一杯,"铁剑好名,玉箫好色。"这句话他当然听说过。 “你们谁是韩哲熙?”护士突然过问,但是他知道,该面对的事情早晚都要面对。 片刻后,郑重依依不舍的把此山吸入腹中,随后单手一拍腰间的乾坤袋,一只黄色木盒激射而出。 “不对。”孙悟空摇头,用手点了点空中,黄色的结界一望无际。 劲爆的音乐声响起,安好跟其他主持人早就在屏幕面前做好准备。 这样的情况,足足又持续了数个时辰,才又慢慢恢复了平静,张志平并没有使用秘法强行帮助自己稳固心神,而是将这些杂念一一细细品味了一般,才渐渐恢复了心如古井的状态。 林雨桐挺喜欢这地方的,那句‘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叫人心生向往。 云娘训斥完暖菲,看向面前的将师爷倒上了酒水!劝着对方别光着喝酒。 他们的身体和魂魄好像分离开来,无法控制身体行动,眼睁睁看着灵鸠身影消失,再次出现已经是关婪刀的面前。 藤蔓迅速的缠绕住自己的猎物,无论猎物怎么样的挣扎和反抗,都不留一点让对方逃脱的余地。 可脚踝却被一把握住,霍景尊高大的身形弯入帐篷内,抱住她的同时拉上了帐篷的拉链。 罗慎远笑着应了,一行人簇拥着上楼。刚走上了拐角,那拐角有扇窗对着下面的街道,罗慎远突然就停顿了。 第42章 冤枉得很,要得你操心 “换位思考一下,这店如果是你们的,今天有人来店里不问自取了,你们愿意吗?” 李红丽好像完全忘记了,她自己也是服装店老板的事: “红丽姐,你别忘了,你也是老板之一,有人不给钱从店里拿走衣服,你也会有损失!” 说完,时宁不再看她们,转身离去。 小贵心里摇头: “红丽姐,宁姨 李渠一脸不可思议的咽了咽口水,看着不远处交织在一起的两支部队,这哪是什么两军交战时该发生的事情。 吕寒是北漠吕氏的子弟,同样是一等世家,吕寒自然不会畏惧韩宇。 皇斗战队在索托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团战团队,如果是配合对战他们基本上没有输过,可造化弄人那个海少爷防御能力太强,玉天恒的魂技根本就打不穿。 奥斯卡只是听李璇说过没有确实这个八卦,这次可是机会马红俊两人怎么可能放过他。 呸!秋菊啐了一口,恶狠狠瞪了黑头陀一眼,气得呼呼直喘粗气。 当今圣上还在,这便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陈嬷嬷显得有些瑟缩但还是咬了咬牙说了出来。 墨凌沁出了寝宫,由一仆从引路,而华晟早已在一处亭榭中等她。 苏子衿面上似乎有了些挣扎之色,可心中却冷笑道,姊妹?有这般处心积虑想要害死自己的姊妹吗? 她推开一个有一个挡在身前的修士,但是始终没有找到那个身影。 个头有一头牛那么大,这怪物外形凶恶可怕:它有三个狗头,长着蛇的尾巴,头上和背上的毛全是盘缠着的条条毒蛇,从嘴里喷出的毒液所落之处竟然生出了邪恶的乌头草。 回答它的是墙上士兵们手中的武器。但紧接着四道光轮交织流转,所过之处人物皆断。 他刚要和周雅琪再说什么,周雅琪已经走到公孙瑶儿那边去了,正和公孙瑶儿说着什么,好像是在帮尹毅约公孙瑶儿呢。 徐庶:仙人,诸葛军师不取庐江,孙坚也是迟早取庐江,与其便宜孙坚,不如自己拿了。 赵青松自己也知道,失去了黑甲对于自己有多么的严重,完了,赵青松彻底慌乱了,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好!自己能坚持多久?难道,这场战斗就这么完了? 吕金符只在吕家呆了五天就离开了。宫里的太皇太后想念孙子了,就派了人来催促。吕金符这次省亲的目的也达到了,干脆就打道回宫。宫里还有一堆一堆的事情了。长时间在宫外她也更加不放心。 “哈哈,上官晓晓你看见没有,刘川现在已经化成灰了,再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天孤星才是这个世界的王者!”林无道心中大喜,赶紧前去准备唤醒刘乾郎。 郑枫这才发现,贾媚穿着一件低胸性感的睡衣,两只巨大的肉团在睡衣领上呼之欲出,那圆翘的屁股高高撅起,身材火辣之极。 所以这次自然也就是多多的准备了一下,只不过现在这还真是准备对了,若是不然最后自己就要倒霉了。 说着就盘腿坐下,深呼吸几下,花费了好一会儿才进入冥想状态。 “现在的形势你也见到了,你根本守不住临贺,我们只需再攻几波,你就会城破身亡。”程普喝道。 他们有的进行长跑,有的在楼梯上上下来回的剧烈运动。总而言之,各种各样的训练手段在训练场上正在上演着。 第43章 想撒手不管 “亲家妹子的意思,是让敏敏回娘家坐月子?” 贺桂兰皱紧了眉头。 张敏也愣了。 显然,她是没想过回娘家坐月子这件事的。 “不然呢,你家大儿媳妇也快生了吧?到时候家里两个坐月子的,敏敏还生的两个,你一个人能忙得过来?” 时宁又看向欲言又止的张敏: “快吃饭,愣着做什么 这样的强者在巨野大陆之上,都属于顶峰人物,那又是谁有这个能力把他们整整一个种族打入到这死海之中? 平等王就是想要夜问忧又这样的自信,有信心总比沒有信心來的强。夜问忧敢这么说,至少证明夜问忧有把握,至于有几成的把握,只有夜问忧自己知道了。 只是预言师并不属于大6魔法体系中的任何一种预言术的修炼也无法可循除了预言师自己没人了解预言术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预言师绝对是比顶级大师更加稀少的存在他们每一个都是国宝级的存在。 或是直接抹杀,或是让你一生霉运,总之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呢。 高顺答应一声,叫上裴元绍、周仓、廖化、杜远等跟着去挑人。这些人毕竟是他们的兵,他们更熟悉士兵的情况。这时,有几个朝廷官兵骑着马跑了过来。 一边登陆,潘凤一边向倭岛纵深派出了斥侯兵,还没等永久的队伍登陆完毕,斥侯兵就已经发现了倭岛上的倭人。不知为什么,那些倭人象是躲避什么似的,纷纷离开自己的家园逃跑了。 对拉塞特来说,星辰武士已经是强大到只可仰望的存在。眼前的少年竟然敢欺骗和利用一个星辰武士,这实在是难以想象。 “既然你知道了这种毒素,为何又不跟你父皇说”赵源稳住了心神,继续说道。 为了保险起见众人不敢贸然的冲进去,决定按照来老规矩先守侯十分钟,如果说十分钟后没有黑暗精灵的巡逻队出来的话,他们知道这个任务应该也是到了尽头。 在炼狱岛和修伊在一起这么多年,就算他化了妆,兰斯洛特也一眼认了出来。 “队长,这把要不是你打出了爆炸输出,恐怕会很难……”灰色相框这是实话实说。 至于这个卢克的资料,估计是国王手下打扮的。他要是真到塔克城,应该能找到自己的“父母”,至于身边的那些人,也许都已经被王国安排过。 “以前偶尔会给白虎做一些。”龙绍炎边说便起身,做到了贺兰瑶的身边。 看到王跃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林朵儿顿时心中一酸,鼻子更是酸得不行,强忍着眼泪不往下掉,她意识在自己可能要哭鼻子了,于是赶紧转过身,准备先躲一会。 “皇上如今和丞相商议事情,你还是过一阵再去找他吧。”莫离温柔地道。 “呵呵,如果是这样那到还好,但要是他记着这个仇,你可就完蛋了。你觉得以他的天赋,以后要是成长起来,你以为你的家族会是对手?”里尔又是继续说道。 大雷子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被邢队说了一句,立即呵呵笑着退到后面去,更是把大家逗得都笑了起来。 我们四个认为也是有必要的,纷纷点头,徐局和谢院长这才离开办公室下了楼。 贝贝脸都黑了,要车子?都坏了,他撞没了玩具车,就不该赔么? 第44章 你是要逼死我啊! 赵美丽没有时宁家的钥匙,陈大妈也是个人精,明明手里有钥匙偏没给她开门,只拿了张小板凳放在时宁家的门前,让她坐着等。 时宁上楼,等得极不耐烦的赵美丽便喝问道: “你又干什么去了?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家?” “你也知道晚了?有事说事,没事早点回去。” 这一天又累又热,时宁连晚饭都没吃 本来战事一片大好,眼看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内府打回他们的一亩三分地。 那支响箭就是瑟尔丹放的。几分钟前,他回到帐篷内正想抽一袋烟解解乏,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几声低低的鹿鸣。来不及多想的他立刻扔下烟袋,伸出脚踢醒了正在酣睡的儿子额鲁和雅尔哈。 实话说,剩下一个包子,他是想要留给自己吃的,但是后来一想到巴平时十分辛苦,不但要练武、执行源之宫里各位贵族的任务,还要保护自己,这才做出这样一个艰难决定。 而且他也不敢贸然上前,这种天地至尊级别的,只要是暴露身份,这周边必然会乱作一团,若是给人招来什么仇家,那就是他的问题了,被人一巴掌拍死,那都不冤。 就这个外形,跟肾上腺素的自动注射器如出一辙,所以使用方法应该也是一样。 曹昆又取出在权游世界收集的各种蜘蛛丝,用神力锻造成的红色丝线,然后将珠子一个个串起来,两头丝线用真气容在一起,顿时一个五颜六色的手串形成了。 虽然两人并未有太多交流但却早已对彼此无比熟知,一个眼神便知要如何对敌。 “玉清界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动作,总不至于看着这里被妖族践踏吧。”姜练思索了一下,说道。 八亿姐吃着赵昊特意给她买回来的营养午餐,再联想起前阵子的遭遇,内心不由得一阵心酸。 至于朱南幽,他们虽然不太清楚,但却也知道,这位首座是九玄门掌教至尊的师弟,实力恐怕也是深不可测的那种。 “陛下,罗成奏请陛下调勤王军北上,一起围歼始毕于马邑,不让他一兵一卒回到草原。”裴世矩觉得这机会不错,这次在雁门吃了这么大个亏,若是能够把始毕歼灭,那么反倒是因祸成福了。 之前他们还以为四爷不会再让夫人再踏足南城一步了,夫人也根本不可能回来。 “清芷,你的苦苦咒是谁教你的?”他眼里闪过晦暗不明的光彩。 这么短时间内将公司发展成这样,虽然说苏云是其中一大功臣,但若是没有陆明这样拼命的努力,也是根本不可能到达这个程度的。 走得时候,阮清看着池婳的眼神带着歉疚和其他复杂的情绪,盯得池婳背后发热。 “二哥,我从前告诉过你我有过婚约,虽然那时候以为这婚约是无效的存在。可是司雨却回来了。我娶她。这是皇室最乐意看到的结局。司雨对我有恩,皇室当然要我做个知恩图报的仁慈帝王。”帝俊苦笑道。 南午先前就听说了一些关于他们年前是怎么过来闹的事情,因此如今看到他们一家子,南午是真的打心底里的讨厌。 被击毙的两位老人,老头儿阵子里的人都叫他“瑾老头”,而另一名始终跟随着他,直到死都不离不弃的老伴,阵子里的人都叫她“年婆婆”。 “大白天的就喝酒?你们电影明天就正式上映了吧?”张建国有些担心的问道。 第45章 妈,我差点死了 “恭喜……你想是男孩就是男孩,你想是女孩就是女孩,这都生出来了,还能塞回去不成?” 儿科护士好歹忍住了白眼,只是到嘴的恭喜换成很长的一句,惹得时宁想笑又笑不出来: “我女儿怎么样?” “还在观察。” 面对时宁,护士的语气十分温柔: “手术中才发现产妇怀的是三胞胎,孩子取 众人满山的找寻着蓝玥心,司徒韵却是已经按照计划来到了齐府。 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做主的,毕竟言检察长的事情,现在就是一块烫手山芋,谁碰了指不定就要被烫的起一身的燎泡。 人叶嘉懿现在可是‘天虹投资’的高级经理人,照片出现在别的公司的签约仪式上面多不合适。 她现在还没有孕吐的反应,肚子饿,吃了一大碗面,吃完的时候问朱嫂还有没有。 这不,在餐厅里点了好多东西,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她吃的津津有味,也不挑食了。四爷见她这样眼神幽暗起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他又怕吓着她,气得自能自己捏着自己的大腿。 “我怎么样不用你管。”梦伊人睁开眼睛,一脸艰难忍受的回复道。 而尤其是在更新到第十一集,也就是付费会员的免费内容也都上齐了之后,付费购买量一下子又大幅度上升了许多。 只听系统略带机械的声音响起,桃夭夭就看到了自己的信息又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一阵寂静,锦袍男子还在沉思,左手有节奏的敲击着石桌的桌面。 江诚心里想,我到要看看,他们能够把鼠怎么样了,江诚这时候如果打人真不是理智的举措,到时候给"五九七"自己帯来一系列的麻烦,这就得不偿失呢。 而在颁奖典礼结束后,刚换下繁重礼服的阮萤就被陆逢川的车接走。 阿娇十分后悔, 要是早知道她还能回汉朝呆上几年,就多学些老年人的保养之道, 特别是眼盲的老人,如果外祖母能够得一天光明,那该多好。 秘境的时间和三界是一百比一,也就是三界一年,秘境一百年,所以,秘境现在已经过了一百年了。 天佑十一年十月,宁嫔张氏病重不治,于月底病逝。陛下感念其忠勇恭顺,特追封为贤妃,葬入皇贵妃园寝。 李半夏端起红茶闭上眼睛,表情享受地……一口把一杯茶喝了个干净。 沈伦回到前线,命人抓了几个活的巫师,利用噬心咒,对他们进行夺舍。 姜宓一夜都没好好休息,眼圈青灰,也在房间里睡觉,阿娇白日无事,跑去山上找楚服,这一天一夜,她是不是功力大涨。 四人心情愈发沉重,就连伊菡也罕见地,终于愤怒了起来。纵然在之前,众人就考虑过守护者们可能都已经遭受不测的可能性。 孙悟空见沈伦拿出坛酒,拍开封泥,顿时酒香四溢,萦绕殿内,久久不散。 “要不这样,我们先把它盖起来,等回来的时候再挖,不然我们也没有东西怎么挖,再说这个也不值钱,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鸣人又在一边歪解古人的话了。 王辰的周围,又出现了一些符号:轮回法则的印记,无限法则的印记,力量法则的印记,菱形的时间印记和椭圆形的空间印记,还有和大蛇身上纹身相同的太阳神印记。 第46章 张敏番外(一) 才看了一眼刚从她肚子里取出来的皱巴巴的三个儿子,还没震惊完自己竟然怀了三胞胎,张敏就听见医生说了一句“快,止血”。 冷。 冷得张敏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是凝固的。 她颤抖着唇,霎那间便陷入黑暗。 黑暗中,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从呱呱坠地,到牙牙学语。 她看到她在爸爸妈妈 “不要动怒,你是有智慧的,不是傻子。”楚云笑着拍了拍章混的肩膀。 想了想,江华最后找到了设置,将倍速调为两倍,时间紧迫,他根本没时间细看,更何况这圣旨还特别坑。 如果你要卖买种田的田地,肯定是不行的,这要是能行朝堂的赋税不就乱套了。 但慕昭阳觉得她别有用心,为了避免林艺可利用他,每次都强行让自己忍住。 天地其实并未真正变色,颜长卿的大劫还不至于如此夸张,只是这一方天地变了。 起初吧,林峰的想法,是这种事情一定会有老师来处理,不会任凭对方无理取闹的。 起初,林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他因为大仙的表情,脑海中涌现出一番回忆之时。 眼里酝酿着浓郁的戾气与警告,身上散发出似是一方的霸主被觊觎了最为珍重的宝物时所产生的强大气场。 靠近边境的这座不知名的峡谷中,我在外面站着岗,喜鹊被我劝回到睡袋中。 明明是他们国际大赛上开枪打中了王离的观察手,这一切的问题难道不是他们引起来的吗? “死鬼,人家屁股疼!”姬露保持着屈辱的姿势,勾着腰,哎哟哎哟的乱叫唤。 可是等到过年的时候,除非家里穷得叮当响实在买不起肉,一般情况下,大伙儿多多少少都会买一些肉回来。 二人就这样见招拆招,你攻一式我反击一招,但是双方的剑招却始终没有碰到一起,就好像是他们各自在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剑一样。 所以最后确定的还是老大跟着过去,,他连夜向院长提交了辞职申请,理由很简单,要陪父母出国。 远处突然有响声传来,在空旷的空中回荡了几声后散开,那声音就好像是一个响亮的鞭炮,或者。 “我让你过来就过来,费什么话!”突然的,秦奋霸气十足地吼叫着,直接把杨国福给吓坏了。 反而是把火气都撒在了汉奸头的身上,当下用力一甩,把汉奸头直接甩到了一边去,汉奸头这一下真是差一点跌倒了。 关键是凤凰男还不说,最重要的是刘景澜和王兰馨原来是认识的,不光认识关系,还是非常的亲密,甚至亲密到了上床的地步。 “我带你去。”尊无道欣喜的道,说着便领着秦宇朝着一方走去。 这光明和瀛洲的仙拳,果然是两种相当了得的传承不过总体比起来,光明还是不如瀛洲的仙拳,仙拳灵活多变,让光阴之印,却无处可寻。 其实李青青对于整个海岛的状况还是蛮好奇的,别看她已经在岛上待了好几个月,可这段时间她几乎全部心思都扑在食堂那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了解岛上的情况。 在三人看不见的细孔另一头,明亮的火光凝聚成了凤凰鸟的形体,火焰中携带着电闪雷鸣的破空声不断地在摧毁和破坏,这种致命的杀伤将孔洞另一头——也就是鬼妖血藤的腹腔给炸得血肉模糊。 第47章 张敏番外(二)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宋霖他妈想要个能姓宋的孙儿,甚至在她结婚第二个月就多次询问她是否怀上。 他妈说宋霖大嫂的肚子不争气,连着两胎都是女孩,肚子里怀着的,多半还是。 她怀孕前,他妈担心她有毛病,结婚快半年还没怀上,丝毫不顾忌她娘家爸才离世不久的事。 她怀孕后,他妈说她个子娇小屁股小,跟 危机?大家都觉得奇怪,甚至有点寒心,是什么样的危机,能够让这个绝世强者都如此地束手无策呢? 房间里的简母对陆嵘来说根本是不存在的,他确定简母不可能成为泄密的那人,而这间房也没有监控,他们此刻所做的,不会被傅天泽发现。 老东西终于意识到我身上所流淌的血液很不一般,然而这时候已经晚了,金乌血烧灼的他右手已经传来了焦臭味道。 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堂堂的大皇子,被一个卖唱的老头给骂了去。 这尊猴子非常可怕,手中的金色棍子发出无量神光。颤动间,顿时天摇地动,猴子拥有无上神力,直接横扫它们二人的躯体。 这个时候,一旁的太一,指着地上的一个男的手,对着龙天喊道。 我点头,粗略将得到神眼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我告诉夜将军,神眼的作用是创造出一个异界,但是却并不是短时间内提升我的修为。 看到凯撒衣服上别着的一枚黑晶铁徽章时,所有店主都变得非常热情。这枚徽章本身的造价就超过了一万金币,它的出现意味着佩戴者的支付能力在五百万以上。 “那要看你们怎么做了。”凯撒特意在“你们”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这里非龙潭,也非虎‘穴’有什么不敢来的!”许阳淡然的说了一句。 好在这赵原不是宗师以上级的画师,不然,真的画出那种可以扰乱人心智的画作,许阳现在已经深陷地狱而不自拔。 当这一老一少在办公室里针锋相对的时候,陆天雨和上官天龙正跟着花连锁走在去往学院的路上。 魔法咏唱结束,但见冷白烟虚空一抓,逃跑的三人已经跌倒在了冷白烟的脚下。 陈凌从岳紫轩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一点,估计是剃头匠遇上癞痢头了。 “不管他是谁,我一定要去救她!”本想等院长来,让他想办法救花连锁,但听了萝莉的话,他觉得一秒钟也不能多耽搁了。现在教官也已经保住了性命,那他就没有理由这样继续等待。 一位刀疤脸学员,已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巴结杨逍了,连忙跳出,表现自己忠心态度。 即便面上再傲气,他心中也是门清:跟随此人,或许可以如蔡伦、鲁班一般名垂青史。 那天他也亲眼看到,姜云卿在睿明帝面前有多张狂,那些太医谁都救不了睿明帝的性命,只有她能,而她当时对着盛怒的睿明帝,都敢直接说出来他命不久矣的话。 他从来不会说什么,他知道,爸爸妈妈死了,姐姐也很伤心的。他现在住在叶奶奶家,叶奶奶是姐姐的奶奶,不是他的奶奶。叶奶奶说,他不可以惹姐姐生气,否则就把他赶出去。 门关上,门外麦坎和顾知山明明处于危险之中,却都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 然而,刚刚踏入客厅就看见此刻还坐在茶几旁边的董老头。手里拿着茶杯,悠哉游哉的抿着。没有丝毫拘谨,主人姿态十足。 第48章 这样才对嘛 以上正文接上一章后半段 …… 时槐安老远见着时宁回家,丢下手里的棋子揣了收音机就往回走。 他是担心自家老婆子跟小女儿又吵起来,到时候再给气到饭都吃不下。 想起前些天老婆子半下午去了趟小女儿那儿,天黑透了才回家却连饭都没吃就倒在床上去哭,时槐安脚下的步子都迈得更快了些。 龙炎看到圣旨上写道,东方妖兽横行霸道,连续攻破几大城池,城中百姓,惨遭伤亡,差不多已经有百万人,命丧妖兽的口中,命三皇子,火速带领五万铁骑,二十万神将,前去协助,一定不能让妖兽大军,蔓延到皇族。 下山之后,我们就看到了一片乱石堆。张无忍说,应该就是这里了。 长刀落下,大地震颤,一道足足数十米深的巨大沟壑出现,迅速向着前方蔓延,足足延伸到了数百米开外,这才停了下来。 野狼抱怨了两声,还好萨维将军还没忘了自己这个潜伏在大漠中的狙击手,派了辆车来接上自己,并把自己送到了沙国最好的酒店。 之前他一直有个疑问,不明白为什么石虎会把自己的藏在这里,经过青龙山之行之后,他发现,风水之学是不能只看表面的,还应该看到一些内在的东西,一些更加深层次的东西。 我喘了好几口气才总算是缓过来。张无忍说,这里不是很太平,你把摄魂手电打开,咱们赶紧干完活赶紧撤。 阵法与机关结合,确实可以让阵法威力大增,但这个增幅却是相当有限的,而他现在也已经将近达到这个极限,差的只是一些细节而已? 作为整个龙族中都是相当有名的三世祖,对于这种针对龙组成员的福利竞拍,他怎么可能不参加呢,死乞白赖,从父亲那里要了30000贡献点,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来。 但是,刚走了两三步,突然间面前冒出来两个穿着便装的黑衣人。她们两个穿着黑色夜行衣,戴着口罩,黑色的棒球帽,这感觉不太像是这座基地的人。 上次对战唐宁妍,龙炎如果没有龙逆神通,根本不是她对手,而这时,恐怕她在和龙炎对战,分分钟秒杀她,就算她的最强大一招,分魔丽影,龙炎都不在乎。 而在交易中的对与错,从来就不是交易者说了算,会有人明确的告诉你选择是否正确,比如说,持仓上的亏损或者盈利。 阴阳宗掌门本想阻止吴皇离开的,但在两位太上长老点明后,他的注意力也被叶雪英吸引住了。 “你二哥不是和他走的近吗?让你二哥这两日邀他入宫,我问问他。”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宝珠激动了,兴奋的双颊都染上了红晕。 庞德率领的三千骑兵威胁实在太大了,如今羌人部族的主力都集中在这里,他们的老巢却兵力空虚,面对三千精骑的冲杀,顿时陷入危急之中。 不过,说起无忧斋,她想起无忧斋那两万士兵了,那两万士兵这些人一直呆在无忧斋,其中不少人年纪大了,该退伍归乡了,年纪不大的也该回京报效朝廷。 德妃也是无奈,明嫔等级略低于自己,但到这个位份上,平时位份压制已不起作用了。再一个,叶雪英句句扣住礼法,慢条斯理的跟自己说理,有火也不能发。 看见一名导演正在指挥摄影、灯关等等人员,导演林云不认识,显然不是以后港岛有名的导演,或许是人家已经退出娱乐圈没有拍戏,所以,林云才不认识他。 第49章 自己挣钱自己花,养小白脸都没问题 后来,时宁给王静公司的分红,王静倒是没拒绝。 在确定时宁给的只是百分之二的股份后,她就没有犹豫,十分痛快的签了字。 只是时宁没想到,转头她又给了她两个相连门店的房产证。 这让拿到房产证的时宁又想扶额。 王静摆摆手,让时宁安心收下, “人家是四个相连的门店一起卖,我自己留 因此在高端局里,不少人也知道明峰这个号不好惹,所以但凡碰到他,那都是主动让位置。 天玄感叹道,趁着这个功夫,他赶紧恢复之前因施展太古修罗枪所造成的消耗。 这个理由的确不错,不只是主办方负责人,就连沐风也只是哼了一声不再反驳。 “废话,你要是什么都不留,编辑怎么联系你,怎么跟你签约,赶紧的,咱们兄弟几个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就全靠你了。”云阳催促道。 这个姿势其实很爽,我按住她双手,她无力挣扎,只得含羞带怒地侧开脸不看我,简直太能引起男人的坏心思了。 再看方婕,此时也放下了那张冰冷的脸,整个脸‘色’都是‘潮’红,她还没有从龙兵抱她腰的事情中走出来,此时她的脑海里都是那个羞人的画面。 常晓若是个军人,她永远忘不了曾经在军旗下的誓言。现在她已经无路可走,被逼无奈加入雇佣兵,不过她有原则,绝不和自己的国家为敌,这也算是她对祖国的一点歉意了。 叶枫来到屏障面前,伸出手朝上面抚摸一下,居然现自己一双手能轻易进去,且不受到任何影响和限制。 她并不像下方众人那么蠢,作为一位有着经验的灵阵师而言,显然她也察觉到了天玄面前的符印所散发出的那种生涩感。 终于里面没有说话的声音了,常宽整理了一下军服,敲了一下门,里面回应后他才开门进去。 她们已经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再给白秀月什么建议了,不然对她来说是一种束缚。 白秀月之前已经和秦家的司机说过这个时间来接她了,这会儿车子已经在外面等了。 所以现在看来,当初上了全服通告得到20个灵元丹的奖励还真的是挺不错的。 她再也不想要过上辈子那样真的无依无靠的生活,哪怕这辈子不结婚,她只想要自己奶和姐姐都好好的。 但是他不敢上前说话,谁知道离王殿下现在是不是想杀人,他可不敢上前去触霉头,接着他便听见离王的一记冷哼,当即腰杆都挺直了,大气不敢喘,这位祖宗难道要大开杀戒了? 为此丁浩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完全搞不懂它的吸收方式该如何增加。 鸡鸣鸟叫,剑光闪耀,尘土漫天,碎石飞扬,轰隆巨响中,两拨攻势被互相化解。 当年她即使再有错,这么多年的责怪也应该足够了吧,可是现在就连秦铭却都因为这件事情对她有那么大的偏见,不管她对他有多真心,秦铭却都不肯接受。 茅瑞带着众人来到次元空间中心主岛之上,虽然跨界传讯阵茅瑞用过一次后就扔在那不管了,但不代表这东西不重要。 其实他真的是长得很好看的人,虽然可能是因为经常去山里,所以皮肤有些黑,但是五官实在是非常俊朗。 林逸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摇摇头,面对着学生,倒退着往回走。 第50章 魄力和谨慎 时宁这次准备了七百万用于公司的发展。 其中五百万用于‘S美人’的推广壮大,另外两百万,她已经瞄准李红丽之前工作过的“曙光”食品厂。 “嫂子,前些天你没收的那张存单,换成百分之二的股份,我跟二哥已经说过,他说只要你自己愿意,他没有意见。” 时红军听了时宁的话后,只是说了一句他们兄妹之 一时间看惯帝后恩爱的百官也有些茫然,从未见到过伯珩对我发难,殿里满是寂静。 周意致有些心虚地点点头,他自然明白超重的缘由,挂在自己手上的怪鱼先不谈,肩膀上的竹子现出原形,更是一个重量级嘉宾,这不超重谁超重,这飞剑做错了什么,遭受这样大的折磨。 「可实际上,我的天赋与悟性也要胜过绝大多数修行者,母亲在世时也时常称赞我。 徐知听得面色青一阵紫一阵,他很聪明,知道赵云说得不假,但对他而言,这是唯一一条一步登天的捷径。 因为担心鸡和兔子在一个竹篓里打架,徐琬从褚渊背上的竹篓里拎起兔耳朵,下一刻,褚渊就把野鸡扔了进去。 但她的好友这段时间却没在金刚武馆习武,对于钟超的印象还残留在前些时候,即——低贱陪练沙包。 正因如此,太玄宫那一条宫前街上依然是人满为患,许多人还清楚的记得陆景提剑杀的妖孽许白焰时,大理寺门前也是这般盛况。 一伙十几人,说要收保护费,开口就是两千钱。李渔没给,他们就凶相毕露、提刀相向。 说到这里,钟超有些犹豫,原本,他是不想理会其他人,只顾好自己就行。 随后,这泛着血色的庞大苍天之手,宛如巨神之掌,狠狠的撞击在金钟之上,下一刻,其更是直接自爆了开来。 时玉娟和时敏艳并没有动手,而是同时后退躲开了,远远地观战。 而至于这件事件中心,众人讨论的主人公唐明,他对这些还一无所知。 鳞甲猛兽也能感觉到陈腾的攻击,充满了危险性,因此它发出一道低沉的怒吼之声,四肢猛跺地面,用力一跃,向一旁闪躲而去。 马哲拾起了地上那两个域外分子掉落的抢,然后对着船舱里一通乱射。 赭红色便是将粘土炙烤之后的红砖的颜色,普通到即使你踩着它走过,也不会真正低头看上一眼。 厨师青彦也羞愧地从出来,走到李白和苏东坡跟前,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难道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吗?”叶秋眺望着宇宙星辰,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前行。 “大伯放心,我岂会辜负您老的期望,就在昨天,我们公司刚刚收购了一家海外企业。”周正道,说起这事,眼中闪烁着得意。 这个战士等了接近十分钟没等到,去查看的时候,石头后面空空如也,甚至连尿迹都没有。 无量道长的目光,闪烁着着怨毒的冷笑,不停的在唐明与诸葛同方身上,来回扫视。仿佛已经看到面前两人的结果。 “刘石,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中年男子看向不远处的刘石,缓缓说道,那模样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虽然她很烦人,总是在耳边叨叨个不停,但却是真心实意的在关心自己。 自打三年前,她拒绝仇嚎的婚约,老太君一怒之下,就把他们一家轰出了杨家别墅。 第51章 眉眼官司 “招,而且是尽快,不仅要普通工人,我还需要有一定管理经验的管理人才。” 时宁哪里不知道贺桂兰的意思? 不过她并不介意亲戚朋友什么的到她厂里上班,只要是爱干净能认真干活的,毕竟那是食品厂。 贺桂兰闻言,心里松口气。 说实话,面对变得说话十分硬气的时宁,她现在还真有点发怵,真怕时 列阵防留守的士兵,已经全部被缴械,受到伐木队的控制,提图芭不会窥视心灵,分辨谎言的巫术。 很多看到这一幕的魔界生物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笑了? 陈锋打量着房间,狼牙现在住的那个房间就是陈锋最开始住的,对这个房间陈锋非常熟悉。 手中无毒的体力值本来就消耗得差不多了,这一番费力,让他跌坐在山地龙的背上,直喘粗气。 要不是尚有理智,这些观战地仙,也许都要出手加入,悍然抢夺这等大机缘。 “卑鄙的人类,去死吧!”短剑绿眼猫妖精英爆发出强大的力量,震散所有人的攻击,反手一挥,双短剑扎向听雨姐妹的胸口。 传音刚发进去,屋内就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几乎是瞬间屋门就被打开了。 相貌偏中性化的研究员怔怔地盯着显示屏看了一会儿,忽然倒抽一口凉气。 叶铮的失声,除了茶茶知道之外,其他人都是莫名其妙。但是,已经精疲力竭的他们,已经想不起这个疑问了。 这大清早的,加上辛被林泽放了假,所以尤其珍惜这早上时间,这会儿还在睡懒觉,没起床。 “叶凯成,看,这样你看着有感觉吗?”突然的,徐佐言又往沙发上一躺,双腿微微分开,还一手掀起了衣摆,提到了胸口处,然后问叶凯成说。 陌无殇让伙计将桌上用过的饭菜都撤了下去,收拾一番,又重新点了几个接着继续吃了起来。 温亚馨听到她问这样的话,急忙拿起饭桌上的茶杯,垂眸抿了一口。 心理科比较安静,环境也不错,林子祥介绍了一下医院心理科的主任。 “明天就让你出去拍。”叶凯成就知道徐佐言沒那么好说话,便打商量说。 他只感觉自己身体紧贴地面的时候,同时有几具尸体压在了他的身上,他完全可以感觉到那种巨大的分量,可不到一会他就失去了知觉,眼前被黑暗笼罩,什么也不知道了。 如果不是婆婆事先跟他说了,婆婆死后要他跟着慕北,他现在都不想离开这里,在这里守着婆婆也挺好。 说完,混沌珠又再次消失走了。叶枫喊了一阵,确定混沌珠是离开了,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们两个相视一眼,眼都是狐疑的神色,不知道是谁会知道她们在这里。 他看到张雨菲了,也知道她的身份,更知道她是新晋的影后,是他们店的优质客户。 沿途过去,阿吉清理了多处机关、陷阱和野猪夹,帮明军开辟了一条道路。 这些修士大部分是义务前来支援的,因为有禁制跟城墙,击杀妖兽十分简单,按照修仙界的规矩,这种大战,谁杀死的妖兽,只要放出自己的印记,那妖兽的材料就是谁的,如果同时有好几个修士的印记,就让他们平分。 在白玉京欺负托尼的时候,娜塔莎妹子看着自己好像走不掉了,只好亮明身份说要见白玉京有要紧事。 第52章 我没钱了啊 食品厂的招聘工作很顺利。 不过三四天时间,在老员工们把食品厂里里外外的清洁卫生深度做过两遍,又消毒两遍后,一百六十多名新员工也全都到位。 时宁从这些人中选出十多个嘴皮子利索又愿意出去跑的,并入之前采购部的员工中,将他们撒出去各个镇乡购买新鲜的应季水果和小麦、玉米等原材料。 同时也让 他根本就不是来源于任何妖魔,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身上的妖魔气究竟来自何处。 苏辰神情淡漠,那九轮黑月,正是他阴之秘藏修炼至圆满的馈赠。 张志豪,昨天在四季大酒店里,从陈翔口中得知,黄皓轩在阳城古玩街里捡了漏。 刚刚在他们面前还气焰嚣张的妖魔,首级就已经跟身体分隔两地了。 不过,因为时隔多日,除了本身就跟唐修不对付的一些人外,也没有那么多人旧事重提。 男人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轻轻的敲了一下办公室的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驸马郑知义和叶氏混淆皇室血脉,罪不容诛,斩首示众,长宁侯教子不严,夺爵免官,贬为庶人。 弘治皇帝背着手来回踱步,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嘴角微微翘起,心中暗道陈子玉办事的确靠谱,昨日才提醒的他,今日便直接提上了日程。 沐剑南率先从空中落下,一个倒翻勉强落稳在地,拄剑单膝跪倒。 李阳脸色一沉,他没有去责怪姬轻眉,事实上,李阳也觉得很惊愕。整个仙王墓园,四面八方都犹如一块炽热的烙铁,无时无刻都有一种烧灼的气息席卷而来。 扎翎还以为会说古星特输了,就不会继续纠缠扎丽娜了,谁知还是不交出去。 柯建业和保安头头却没发现这变化,依然自顾自地说着,尤其那保安头头,尤为嚣张。 “没错,和聪明人打交道,心情都舒畅了许多!”果然,中年人毫无掩饰的承认了。 “当然,你也可以去挑战别人,夺得他人的灵地和洞府,前提是有足够的实力。”胡元开说道。 “为何这样说,天云十尊可是大英雄,斩杀众多外域修炼者!”善新十尊顿时觉得不太爽了,易天云可是他的偶像,这么说的话,他肯定不爽。 赵君宇一声暴喝,剑指急点,从他的指尖陡然爆发出一道道凌厉的剑芒,银色的剑芒如同星光灿烂,暴雨如梭,就好像是万箭齐发,朝着前方无穷无尽的白衣剑士杀了出去。 叶娇被李阳的大手捏着浑身酸软,李阳的体力好,她是深有体会。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劫云仿佛化为了一个巨大的漏斗,万千雷弧倾泻而下。 这还是很强的封禁,让他瞬间移动,或者是传送神石都废掉了。很明显邪皇已经研究过他的情况,经历过那么多次战斗,吃了那么多吃瘪,如果这次还不机灵点,那还真是个蠢货了。 “这块石头真的值这么多钱?”等到枭南走了下来,袁浮屠已迫不及待的问道。 原本下一个轮到云潇公子,可是老二和老三都忍不住了,提出要一起吃下粉末,一起晋级。 他是感应到绝倾殇似出了什么事情,以分身术好不容易才离开鬼界,匆忙赶来魔界探望。 那吓死人的红斑消退了,士兵也没有阻拦,他们恍惚原因,大概是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见到城外的天空和亲人吧? 第53章 妈耶! “这才多久,你就没钱了?” 按时红军的估计,时宁手里少说也该有两千多万吧? “你都干了什么,这么快就把钱花完了?” 他这边给时宁留的房子,算上装修,满打满算都不会超过一千五百万,那还剩下一千万呢,公司和食品厂能造完? 时宁伸出手指头,算给时红军看: “沪市、首都买房置产 “你觉得我想要带你离开,需要你答应吗?你不必要发表自己的看法,我问的是姜逸。”男子邪邪的一笑,笑容之中,尽失阴险的意味在里面。 论威力,那一招或许远不及拔剑术、焰劲崩,甚至他随手一拳,威力都比那一招强得多,但它的攻击范围,却是让得任何一门元技都望尘莫及。 胡成只好把他所知道的讲给她听,不过他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将她给救了出来而已。 “要是让我捉住他,我非把他抽筋扒皮不可!”黑席咬牙切齿地道,最后还是忍耐不住,决定去账房看一下。 当少年艰难地攀行了五六丈之后,老者凝重地呼了一口气,低声提醒道。 如果蓝枫掌握的领域是速度类的领域,那么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最近陈炫对自己定下的三年之约耿耿于怀,唯一想到的,便是那部能夺舍他人修为的功法。 只是让他奇怪的是,他俩差不多把整个商业街的酒店给找光了,可为什么一走进去,就看见客满了呢? 刚开始训练时有人抱怨过,但是杀手组织根本不理会,训练开始三个多月,所有人也都习惯了这种生活。 两人说罢,将头一歪,再无声息!刑天九凤紧紧的闭住双眼,将那招魂幡、哭丧棒覆盖着两人的脸面。 “二弟,二弟,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力奥见尤一天突然脸色大变,还以为是他之前说得那个什么阴阳乾坤倒转大法出了差错。 “你去忙吧,今天晚上你等我,咱俩一起走,我让你嫂准备了酒菜,咱们俩这一晃儿也有五年了吧,今日能聚以起,不容易呀。!靳如风向李左锋发出了邀请。 当下天尊谴白鹤童子相送子牙下山,又暗中让申公豹知晓,申公豹因知子牙并无本事,天尊却将这等大事相托,心中不服,子牙下山不久,他便也偷着下山了。 “可恶,少嚣张,看我的拳法!”林锋拼尽了全力,拳头犹如雨点般地落下,拳拳都击中了虎王。虎王并没有躲。打了不知道多少拳,林锋的斗气都消耗了一大半了,可是虎王一点伤都没有!也没有想躲的意思。 易之十分吃惊,万想不到原来如此,一直误会自然王另有独立身份,也是难怪,谁想到做为自然王颁布旨意后继承者本身竟还要如其它王般以礼受命呢?自己领自己的旨意,匪夷所思之极。 赵政策一看这不是个事情,反正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领养手续也在民政局副局长刘家良的关照下,以高效率办好了,不如早些出院好了。 李妃声嘶力竭的呼喊追赶,片刻,还是没了陈妃的踪影,颓然坐倒。 太一转过身来,望一干妖众走去,而鲲鹏落后太一半步跟随,两人走到白泽、飞廉、计招、英蒙四大妖帅身旁,四大妖帅在已是泣不成声,望着太一说不出话来,俯身便要拜倒,太一赶忙扶住几人,朝几人点了点头。 第54章 你过了 “在这边还习惯不?” 时宁问过吴兰花,又看着别人问话她只会抿嘴笑的张敏暗暗摇头。 这丫头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习惯倒是习惯,压力大也是真的。” 每天一睁眼就是工作。 “以前从来不知道失眠是什么意思,现在晚上到半夜都还睁着眼清醒得不行。” 吴兰花嘴上这样说着,眼睛 就在他刚要张嘴说什么时,不由得把嘴又合拢上了。原来旺财带一大帮子青年手里都带着家伙来了,他知道大堤村里人不好惹,万一讲岔了动了手,这帮子乡村刁民不是那么好惹的。干脆顺风驶舵也好全身而退。 然后神眼出去了,他看看这里,看看哪里的,应该是给这哥们找个风水宝地呢,一会终于找到了一块地方,拿着步兵刀开始一刀一刀的往下开始挖。 破解完琳琳的攻击之后,黑衣人再次掌握了主动权。他高举着锤子向琳琳使劲的砸去。 许辉南听到傲雪的回答一愣,但是随即想想也明白啦。也知道是傲雪信任他,这种感觉超级好。 仿佛这世上除了眼前的儿子,还有另外一个肇宸圭那是身为君临集团老板,扛着家族责任的肇宸圭。 婉兮迷蒙之间,甚至有一点怀疑他方才用了那些饽饽都是白用了,他原来这一刻还是这样的饥饿和贪婪。 “好吧。回家后电话。”许辉南很是不情愿的答应。然后咬牙切齿的上去扶邢德利。半托着走。顺便去结账。 漙兮偶尔回神,看一眼身边的宸圭,却总是见他是真的认真在看戏。 “最近庙里不忙吗?”我随口说着,抬头一看敬贤的脸色难看,两眼圈乌黑跟熊猫似的。 众人都盯着萧泽,看他能拿出什么花样来,只见萧泽拿出的,是一张明信片。 然而歌手落下,故事却并未结束,从最开始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到最后就连凝雪、凝月也跟着鼓起掌来。 “走吧!先回平湖镇,你们再把遇到的问题都告诉我。”维克多深吸一口气,精神抖擞地登上马车。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叶北经历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早就铁石心肠了,眼前这种场面,或许在夏宁看来,排场非常大,但在叶北的眼里,也不过如此而已。 我拿出电话,翻到那个陌生的号码,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他,正忧郁时。有人敲了一下门,推门而入,是林晓月。 诺大的空间内,气氛很是暧昧,微弱的太阳光打进来,无数如灰尘般的介质在空气中漂浮着。 “洛凡哥,舞若烟的人抓了齐明,我亲眼看着他们进去的。”强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可能此时正在夜舞城的某一个角落里窥视着一切动静。 本来程实是一脸苦逼的样子,眉头紧皱,但听完妹妹说的话,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只是这次却是在认真的想问题。 “咦~只是个白板。”王翩跹一脸嫌弃,不过发现这根简易棍棒的属性比自己初始的武器要好一点之后,还是替换了初始武器。 灯光透下,把许多多的影子屹立在前,萧洛凡轻轻抬头,看到那一张脸,那是他梦魂牵绊,为她着急,为她着迷的脸。只是这张脸上,始终看不到他想要的表情。 突然听到秦方这低沉的声音,水碧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抓向秦方肩膀的手。 第55章 情况不妙 “乖,先回去。” 何增辉推了推身边的女人,哄道。 女人却嘟着嘴不想离开, “哎呀,人家不说话了还不行么?” “滚滚滚,怎么这么不懂事?” 眼见着两个兄弟的眼神越发危险,时宁的脸色也如同结了冰,何增辉才真的对没有一点眼力的女人发火。 “别搭理老何,他就是飘了。” 此时所有妖族脸上的确都有些愧疚,他们其中大部分也的确如此。只不过被莫凡的种种举动给激怒了,被莫凡一口一个“你们万妖宫”给激怒了。 朴昌继伸手点开了这条魔法信息,双目一扫间突然露出惊喜不已和如释重负的神色。 “逍遥前辈,你跟我外公一样,也突破后天,进入先天境界了吧?”李坏好奇地问道。 虚空破碎,狂暴的地水风火涌了出来,海面爆响,海水冲霄百米,在天际瓢泼。 “主上?你脑子没进水吧,为什么要称我为主上?”李坏有些没好气地瞥了燕藏锋一眼,防人之心不可无,天底下真有掉馅饼的好事儿? “公子这次来妖神谷是有什么事吗?”金龙突然好奇的对龙天骐问道。 “苏珊,这是你逼我的!”说话间,他拿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见此,陆风有些哭笑不得,看样子,这姑娘还真当他是一名叫花子了。 此刻,自己的身体在声波轰击中化作肉芽四处溃散,与那儿时所见一幕是那般的想象。 兰子义听到后作了作揖,顺着鱼公公的手势坐到自己父亲左手边上。 酒宴在云潇没来之前已经开席了,明摆着,段凤嫣请她过来的真正目的不是请她来赴宴的,而是为这丰盛的宴席献上一道消遣之乐。 当然,时间可能不长,但在爆发的这段时间里,王修绝对能够做到认真至让人恐惧。 桌子上只有一碗清粥,连个馒头也没有。我端着碗将冰冷的清粥喝下,扶着腰慢慢踱步到床边,倒头就睡了过去。 京城中的人都顾着去自己搏个前程或者是谈论那些到达京城中的佼佼者,或者是议论皇帝这一不拘一格用人才的好坏,哪里还顾得上宫帷之间亦真亦假的秘事。 夜色已经开始笼罩起大地,叶枫坐在树脚望着天空发呆,意识里似乎有两道完全不同的意念在争执着。 “他一个炼气期修为的人,真的有如此厉害?”费天誉不屑地问道。 我独自一人坐在烟波殿里品着酒。看着不断跳动的烛光。白雪似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王杰凝目看去,就见从大坑之内闪出的是被蝎龙毒尾蛇震飞的黑色人影,此时的黑色人影气息显得极其的不稳定,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烂不堪,早已没有了之前那种淡定的气势。 成百的上品晶石从他手中飞出,不断地将大阵扩展,没一会,大阵就布置完毕,静等收获。 沈枭知道他们心中各种翻腾和不理解,可是他并不打算这会儿解释。 他已经做好打算,同样要有火刑,处死莫里奥,去特么的人道主义,去特么的善良。 这股雷电光芒浩浩荡荡,并且先天对一切邪魔都拥有极强的克制之力,所以面对着它,鹰人血妖感觉全身都在酥麻,气血无法流转,难以动弹。 林臻左右躲避反击,手中的剑法有些凌乱,看得下方诸多人一个个皱起了眉头,特别是华夏剑宗的弟子们。 第56章 她又纠结了 时宁压抑着心里的惊惧,紧紧闭着嘴举起手里的钱包随身后男人的力道往后退。 在后退的同时,她还脑子特别清楚地将脚上碍事的高跟鞋蹬掉。 许是她的配合让男人满意,他把匕首靠在时宁的脖子上,另一只原本捂着时宁嘴巴的手则往上去拿时宁手里的钱包。 就是这个时候! 时宁脑袋往后一仰一偏,一只 就在赤兔抬起马头的时候,刘天浩是一阵心急,因为,赤兔本就就是高大,马头一抬起来的时候,刘天浩双手差点就抱不成一圈了,他急智之下垫起脚尖才算是没让赤兔的马颈脱离自己的双手。 “记住,去得时候,带几坛龙凤清白醉,康成也好这口!”蔡邕最后又补充一句。 等清场后,百里纤自动的去了百里扶妍所关押的牢房,身后一众侍卫在锦清的交代下也纷纷退避出去。 两道精锐的眸影盯在她脸上,那眸像是磁石般,让她无法拒绝,还是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 对于赵老板的热情,他的反应很淡,只留给对方一个冷硬的背影,一句客气的话也没有,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把车开走了。 相信了之后,戒备心自然就放下了,感激之情自然而然也就上来了,孩子家长四十多号人,都差点给荀倾跟张校长跪下了。 “陆夏。”颜少追上来,试图替林衣解释,“你是不是对林衣有所误会?”林衣算得上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他能看得上眼的同龄人,这也许可以称作朋友,是的,他拿林衣当朋友。 虽然知道云中周边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但是出于保护佳人的缘故,而且也是没有带亲卫随同,故而出了云中城后,只是深入了二十公里左右,就不继续深入了。 司机只好将车停在了路边,肖颖付了车钱之后,拿起包包戴了帽子下车,关上车门。 燃影九玄受了伤,却丝毫没有畏惧,正要再次冲上来大战一场,却从九头蛇口中听到了一切,不由得震惊不已。 “龙天威?”田雪一怔,皱着眉头看着昭宁,“这跟龙天威又有什么关系?”田雪是越来越迷茫了。 一下子,平台上面顿时就变得异样的安静,这些家伙,包括那巨人都看着我,擦,怎么着,准备弄死我是吧? 当然还有一个,那就是线上碾压,让团队阵容没有装备支持,自然打不出应有的效果。 重新提拔了墨非,一来是在这几乎最后的关头他变得宽容了许多,二来也是希望墨非能够不计前嫌,他日再战神族人。 冰予夜苦笑到,自己不是已经全身而退了吗?怎么还会如此难受呢!可是他不知道,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放下的。 “只有那个年轻人有能力消灭那种怪物,其他人都是送菜。”水元素族长冷静的说着。 “可是昭宁,若是说这件事情真的是那个贱人所为,那么她的动机是什么呢?”田雪的脑子乱成了一片,着实想不明白那个贱人为什么会如此做,貌似这件事情看起来似乎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趁着红芒响起的刹那,吴敌的匕首抵在了地上的脖子上,并冰冷冷地出声对他告诫着。 洞里飞出一头高三米的黑熊精,浑身全是黑色,宛如煤球,它手里提着一杆圆头的狼牙棒,爆吼如雷,但打量墨非一番后却又平缓了下来。 第57章 干什么呀,大白天的 “呵呵。” 张敏离开后,叶前程便看着时宁傻笑。 时宁本来还很严肃的面对他,被他这一笑逗得脸皮再没绷住。 “手还疼不?” 他伸出手想试探着摸摸时宁包扎手臂的纱布,时宁躲开: “我不准备再婚。所以叶前程,你不必这样。” 时宁是个有决断的人,尤其是在感情的事情上。 以青莲现在的状态,如果说去支援慕容白和韩冰,对阵一流之境的武者,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用处,甚至可能给二者带来拖累。 “好,就依将军之言。”郑芝莞高兴了,立即按照刘国轩的计策,放弃了思明州,将人马撤到了厦门岛上。 此时天空中怪物没有显露任何危险性,但大唐的投石机不能不防,它可以将火药投入城内。 听到抱朴子子的惊喝,林北下意识的就是心中一沉,想要起身躲闪。 两人清理了战场,洗干净了身上的残留物,这才到了楼上的房间里。 他们没有想到,在院子之中的王长风等人,竟然这么顽固,受伤流血的情况之下,还有反抗的能力。 放过此人,李承乾再次来到草原土王的身旁,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邪魅一笑。 此话一出长孙无忌,房玄龄,李靖,程咬金都不淡定了,平日从不开口的李靖第一个开口道。 被许南这么噙着,卢云烟心底彻底慌乱了,脑子一片空白,呼吸变得略微喘息了起来,就连身体,都开始发软,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他们没有想到,这中药房之中,竟然会有一名大日本帝国的商人。 李沐可以放过任何人,也不会给自己一条生路,这,长孙无忌绝对有自知之明。 次日,李世民不顾众臣的劝阻,直接向鸿胪寺卿下令,必须在和谈条约上,将割让石见做为首要条件列入。 二楼里,正在搜房间的那队人听到楼下传来的脚步声,也顿时惊了。 霎那之间,她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林子衿和姚承两人的反应会那么异常了。 钛师傅所说的原始天尊,正确写法应该是:Primus,是巨大无比的智能机械体,而不是道教那位元始天尊神仙。 而凌翊则开启无声模式,悄悄的飞向山脊最深处的恐怖分子指挥部。 七夜也没有再继续摸欧派了,他知道这种事情要适可而止,不然绝对会起反效果,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好玩的玩具,要是让她跑走就不好玩了。 更何况,这个游戏里的NPC,都是三阶一星的实力,以他一阶超五星的实力,就算瞄准了打,也未必能命中的。 可不是么,说到底,夏清风会出现在非翊学院,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夏家家主跟他的交情。 即便穿着防弹衣,近距离射击还是造成大山胸骨和肋骨骨折。此时大山躺在千阳公安医院的特护病床上,手脚都被铐在病床上。嘴里和脑袋上插着几根管子。至于胸骨和肋骨的骨裂骨折,也只是随随便便包了包。 因着他尊为亘古天王、灵魂韧性的本源天赋取代了意识节点,所以显得干脆利落一身空。否则按照正常情况,灵魂意念方向的虚洞级太初仍有意识节点闪耀,需要耗费大量时间进行整理。 因为前世凌东华有说过,如果当年家里的地没卖掉,他也是个土豪了。想来说的就是这块地。 第58章 他可真冤枉! 王静低着头,双手死死撑在时红军胸前不让他亲到,心里又想起中午回来时看到的时红军。 他一身修身的衬衣西裤,衬得他突然恢复年轻状态的身材英姿挺拔,加上他明显经过修剪的头发,以及他看似年轻好几岁的脸。 让她一眼就知道,时红军,他在外面真的有人了! 没人知道,中午的这顿午饭她吃得有多难受。 “你看看这个。”周念平从袖中摸出两幅肖像画,一人手执银扇,一人的衣袖上绣着两条白龙,正是他与穆长风。 白饶见严政此举很有可能建功,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让严政觉得十分满意自己的灵机一动。 “呵呵,安雨嘉,亏你还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实力为尊的道理吗?我们王家的实力绝对碾压你们,警察也只会听我们的,而不会听你们的!”王建聪得意地冷笑着说道。 周念平本是穆长风处处提防游离于心门之外的人,却用一股绵绵之力,撞开了他心中的大门,驻扎在一个纯净的角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缓缓低下头再也不敢言语,冷汗如瀑,瞬间打湿了后背。因为皇帝的目光看了过来。 说到此处,周念平故意停顿下来,一心要看看穆长风抓耳挠腮的猴急模样。 雷声大道:“这么说你是知道我们进去会发生什么了?这些美国佬是你的后备军罢,我们是你的先头部队,趟雷的?”他显然有些生气了。 看到这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川东市警局这边的人都是愣了一下,还有些人甚至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怎么,袁太尉对我的提议有什么意见吗?但说无妨。”洪翔满不在乎地问道。 因此老夫主考的复赛便以“国事”为题,让大家议一议国家大事,一年前,无限海洋岛国频频从边境滋事,对方士兵不但多次袭扰朝廷边界线,甚至有几次还越界打探我朝边境地形。 而今年六月份,紫菜结束了高考重新回到了圈子里,发现曾经自己的专属画师成了大触,便开始找她。 说罢便将水胖手中的藏红果放入储物袋中,右手一扔,一瓶灵气丹飘在水胖面前。 看着她们那个样子,那几位男教官一下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展凌风除了赶紧答应她们以外,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三亿年前的高等智慧生物……这真的是让一个无神论的人有些崩溃。 这时候苍猫忽然看了他一眼,地慧真君瞬间愣住了,精神体被直接击碎了一大块。 至于在这之后,前两轮就惨遭淘汰,接下来也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正如花怜九所料,这一击只是将金翅大鹏击得晃了晃身躯,并没有击碎他的坚硬头颅。一旁观战的修士纷纷离去,金翅大鹏是这一段星路的强者,他敌不过这几个修士,别人更加不行。 后土成圣了,还是大道圣人,还让自己任职天齐仁圣大帝,执掌幽冥地府十八重地狱。 御颜熠的声音,就像是有一股魔力一般,即便容清纾堵住耳朵,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三天时间,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让弥漫在焦土上的尘埃彻底落定。 他们和永国勾结,得到了大量的物资和兵器,所以圣国一直都是他们斗争的目标。 至于如风对宋锦礼割脉取血喂李初鸾的行为虽然有些不解也还是没有多问。 第59章 小贵败走,宋霖受伤 “时总放心,我们是严格按照工序执行并完成的。” 负责干脆面生产线的主管,是从外面招进的工人中选出来的,他叫刘京,大学毕业后只去分配的单位工作了一年便出来自己创业。 可惜他或许是能力差了点,也或许是运气差了点,反正来来回回的,他亏了两万多块钱。 他家里的条件一般,实在不愿意也拿不出更 如果是万能的许愿机,如果,真的是【万能】的话,那么重建城市,一定很容易吧?泯消人们经历的巨大痛苦,让圣杯战争带来的一切灾厄,全都消失吧。 旋即,林大的面露惊恐之色,他看到一支更大的“箭”射来,虽是射来,虽然也是红色,但他并非是骷髅弓手手中的红晶箭,而是死亡骑士手中的长矛。 说来也巧,在他少年的时代,和某个金光闪闪的英灵交手过。那个英灵有着全世界所有宝具的原型,和他展开一轮对射的士郎,在那次战斗中,极大的丰富了自己的认识。 秦丰才脸色有些不好看,刚才约市华人区教父杨道庭找他谈话,警告他不要因为他儿子的死亡把约市华人北区搅的腥风血雨。 “不过这个夏涵倒是通情达理的,只是可惜……”母亲有些惋惜的说。 天空之中的九玄金雷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杨聪的蔑视一般,直接坠落下来,目标便是杨聪。 李薇正握着高浩宇的手坐在床旁,听见有人进来,回头冲何曼姿一笑,依然痴痴的看着高浩宇,嘴里还在喃喃的说着什么。 那些老臣到现在死的死,退休的退休,基本都是三缄其口不敢多说一句。 叶天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他先前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她,根本就没想着占对方的便宜,如今两人双唇相接,倒是让他都不由地有点留恋。 “为什么不要?莫非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原谅我们周家吗?”杨慕霜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生气了。 当然,也有知道黄师长爱人今天晚上打算的人,心里默默给黄师长爱人点了根香。 巧的是,刚到学校门口,就碰到了之前王桂芝找来接替沈稚柚工作的赵盛楠。 元老头不知道情况不能回话,白清让幻气入体没办法答话,黎嘉妍现在更不方便。 反正这些钱大部分都是现金,都是使用他空间里堆积如山的现金。香江的现金管理也没有北美那样严格。 敖晴因为实力低微,并不能发现混沌之力的强大,但混沌之力暴躁之后,所展现的强大力量吓得敖晴全身颤栗。 “香江一些专门人士的眼中,这两栋楼过于突兀了,这两栋楼的形式是那种冲天的形,属于六种不好的形之一。也就是它的形和周围非常不和谐,得不到周围的扶持和帮助。也就是说这种建筑属于并不能长久的建筑。 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江川也看出来了,杜晚秋就是那种喜欢挑事的。 在林薛时空回归之前,陈守拙莫名失踪,林薛找了几千年都没有找到陈守拙失踪原因。 也就是在嘉宾们诡异的眼神之中,副导演咳嗽两声,硬着头皮补充。 “一旦搞定郭家,那么我们收购的股份比例已经超过2/3了。根据港岛的公司条例,可以通过增资来稀释其他股东的股份。这是我们的一个有利条件,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采取这种方式。 第60章 最后一击 宋霖确实醒了过来,在被盗窃犯砍了四刀,刀刀都在前胸的情况下。 张敏在得到宋霖平安消息的时候,身子一软晕了过去,时宁只能留在医院等她醒来。 贺桂兰也在宋霖出了手术室后,回去给宋霖张敏收拾换洗的衣物,顺便看看从出生到现在她都没离开过这么久的三个大孙子。 “那是一伙偷盗国家财产的盗贼,我 一路无话,到了超市之后,我们只等了不到十分总就听到门外响起了一连串汽车的喇叭声。 其实独孤伽罗也猜得出来,叶初一之前那么说,就是在刻意吓唬自己、威胁自己,但独孤伽罗不敢赌,因为一旦输了,独孤伽罗就会彻底的万劫不复,在没有什么复起、翻盘的机会。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六子显得有些紧张,高举起的手都忘了放下来。这个脸颊有些瘦,长相憨厚的青年,脸色黑里透红,蠕喏着在那里吭哧瘪肚,让人着急。 纪容又看一眼阿格大汗,他进来后就没听这位新汗说一句话,这果然只是个傀儡。 当马勇等人挤进去站稳了一看,前面站喊话的这个青年,原来他们还认识。 两人没有办法,摇头叹息着,从附近搬来一块石板和一个铁锤,这都是刚刚卖艺的年轻人留下的道具。 正这时,忽地就见一道黑影从窗外飞了进来,纵身落到了他的面前。 三仙谷中,雾气腾腾,绿茵茵,处处是花芬馨,蝴蝶在近处花丛中翩翩起舞。山魈在密林之中跳跃惊啼。猛虎及野兽在丛林之中吼叫。三仙谷一个和谐的地方,一个存在自然万物的地方。 能够将千古引魔诀练成,雷公沮虽然不太懂得那些个阴谋诡计,但却知道,在这雷神殿当中,一个真正能够将雷神传承背负起来的强者,会有多么庞大的力量和作用。 “当然知道,那汪家与我渊源颇深,看姑娘这年纪,应该是汪思吧!”五毒天煞说道。 当然,就是被曾浩杀人灭口,而曾浩也是这么打算的,他可不愿意因为一时手软,让灵园珠一事暴露出去。 临近二零零六年的农历新年,吴浩明也趁机早早回国,城商场、超市挤满了抢年货回家的人们。李凤丽见识过那种疯狂的场面,干脆躲在家里看外孙。朱珠和吴浩明成了采买年货的生力军。 裴雅怡比秦陌还要悲催,和季商南在一起多年,可是,到了如今,却是连正面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知道了少爷!助手!”鲁智深可谓是天生的战斗狂,现在李云飞是自己的师傅,他自然不敢找师傅比武,不然被赶出师‘门’那就亏大了。 桌面不好再说什么,然而,季商南却产生一个十分罪恶的想法。他坐在洛瑾诗的旁边,看着洛瑾诗的下半身,只穿着一条白色的短裙。他罪恶的脚,便伸向了洛瑾诗那光洁的腿上。一点一点的贴近,一丝一丝的摩擦。 当曾浩来到大殿之后,此地只剩下了一张石桌台,再无何任东西。 洛氏集团的楼下,不知道是有多少人。早就已经将洛氏的门,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这般的空前盛世,倒是洛瑾诗十分少见的。 虽然哥哥说了没事,黄乐乐还是有些担心校长来找她的麻烦!结果等了好几天,都不见校长来找她的麻烦,她也就彻底放心了。 轰然之间,滚滚威势,化作一股无形巨力,直接往龙云风的身处轰袭而去。 第61章 没有猫腻,她把名字倒过来写 “还得是我二哥!” 时宁当众给时红军比了个赞。 时红军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怎么才回来就跟妈又对上了? 时宁撇撇嘴: 是她要跟她们对上吗? 还不是她们一个个的觉得她好欺负,总想从她兜里掏钱! 时红军无奈,回头问他妈: “妈,客人是不是快到了?” 他 炎父推开房门之后看见的便是一个大尺度的,非常容易惹人联想的画面。 白焱宸坐在床边,他盯着她睡颜看了一会儿,随后就起身,离开了山洞。 但思索了半天,谷念也没想好要怎么搭话,只能干巴巴的叫了一声师叔祖。 看着她愈加红润饱满的唇瓣,他狠狠的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欲l念,然后转身往浴室走。 喝了酒的房东胆子似乎变得格外的胆大,这些龌龊的想法平时也只敢偷偷想想,在楚清欢面前话里话外的暗示,今天居然嚷嚷的整栋大楼的人听见了。 “妈妈,你说真的会有童话故事里那样的王子吗?”念念眼睛充满了疑惑。 “好。”赫连浚查过苏千夏,知道苏千夏现在也是6阶实力了,而且是双系魔法师。 当她将手放下的时候,那张美人儿脸又被遮盖住了,变得乌漆麻黑,与漂亮不沾一点儿关系。 第二天,明明已经请假的夏风,却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楚清欢,借着上班的由头,一大早就出门了。 这可着实将鱼梓桑吓到了,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鱼梓桑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到张教授竟然会做出这番动作。 夜倾城不屑的撇了撇嘴,在她看来,夜皇根本比不上夏询,靠夜皇夜皇倒。 “帮主,什么意思?”李江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对面的黑影似乎不想让自己离开。 在好友面前有点高冷的涛哥还是生不了气来的,她只能苦笑地白了他一眼。 “是的王子,如今比特星的战事一触即发,越早找齐五晶石越好。”多多。 提着剑,剑尖划着地面,火星四溅,所经之地,是一道力度均匀的划痕。 巨白貂急忙闭嘴,可是已经来不及,元素子弹已经射进了它巨大的嘴里,在它的嘴里炸开,直接将它的脑袋炸烂,一颗王级魔核飞出。 这一幕,让孟起大感头痛,这些蜘蛛的单个实力不强,但是数量的优势放大了他们的威胁性。 正在雷氏私房菜吃饭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辆挂着军牌的奥迪A8L,只是看到车子停在门口,但是没人下来,不由得觉得奇怪,便开始议论起来。 “不过什么?赫先生为何只说一半,难不成也有澳门赌王赫新先生没底的对手?”肖国南疑问道。 “干什么?说,你这一路是在跟什么人通讯,又是如何知晓这无名藤蔓和那稻草人的弱点?”战星罗声厉色茬,一枪指向宏峰,似乎只要宏峰不说实话,就会被他格杀。 就这样,我抱着满心疑虑,好像上战场似的,一步一步朝着李斯鸣家迈进。 彭浩明看到一台熟悉的货车,与普通货车使用单色喷漆不同,这台货车用的是迷彩喷漆,两天前,它曾出现在刚贡,彭浩明围着车子看了又看,试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原前进入时乱境,就是少延担心,伤了这些伙伴,没有料到,出了时乱境,少延担心的依然是如此。 第62章 心里打鼓 “他配么?” 时宁的笑容没有一点变化,脸上甚至都没出现发怒的表情,语气也听不出一点发火的征兆。 但她的眼睛却冷冷地划过男人朝她大大敞开的大腿,手里的苹果也在“他配么”三个字落下的时候“砰”的炸开。 胡大妈的脖子一抻,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 时红军下意识夹紧双腿,王静眼里带笑的果然一闪而过。 赵美丽不由地抖了抖,这死丫头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时宁满意的看着众人变了脸色,尤其是赵美丽和胡大妈三人, “我这人脾气不好,力气还有点大,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暴起伤人,尤其是对那些心怀不轨总想占我便宜的人。” 她意有所指的眼神从赵美丽身上划过,来到那个双腿终于肯并拢不停颤抖的王一本身上 “哦,看我,一不小心就把苹果捏碎了。” 接着,她就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扔了手里的苹果碎又重新拿了一个。 下一瞬,苹果再次“砰”的炸开。 感谢系统,让她穿越过来后的力气都变大。 “那个,姑……姑妈,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王一本吓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起身往院子外面走,哪还记得来之前胡大妈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不要喊她姑妈。 胡大妈咽了一口唾沫,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赵美丽,好像在问赵美丽怎么不告诉她时宁的力气为什么会这样大,还表现得这样凶残可怕。 赵美丽一边不满胡大妈会把她这不成器的娘家侄儿介绍给时宁,一边呢,也还在惊讶时宁的力气为什么会突然变大。 她根本没注意胡大妈给她使的眼色,也没注意到时宁嘲讽地看向她的眼神。 其实,她请胡大妈给时宁介绍对象,是真心想让胡大妈给时宁介绍个踏实过日子的伴儿。 可不是王一本这样的又打老婆又耍牌喝酒的不成器的东西,这王一本别说时宁看不上,换她也看不上。 赵美丽心里不由地后悔,冲着胡大妈也没了好脸色 “你也是,不是说请你给好好介绍个人?” 结果就介绍这么个玩意儿? 胡大妈讪讪的 “我这侄儿是有点小毛病……” 她换了一张脸,变得理直气壮 “不过男人嘛,谁能没点小毛病?看看你家时宁,克夫的命,又一把岁数的,还能有挑选的余地?” 时红军和王静面面相觑,同时将震惊的目光转向赵美丽。 时宁倒是不意外,她依然安静的坐着,只看赵美丽怎么回答胡大妈的问题。 赵美丽还能怎么样? 她本来就不满意胡大妈的做法,这会儿又听胡大妈咒骂时宁,一下子就急了 “姓胡的,有你这么当介绍人的吗?我家时宁怎么没有挑选的余地了?她年轻有能力,靠着自己就能养活自己,是你那不中用的侄娃子能肖想的?” 自己的闺女,她自己的确是气她恼她不顾着娘家兄弟,但要说她真的一点不关心,却也不是的。 再有,她本来就介意张家那不争气的东西早死,让时宁背了不好听的名声,现在胡大妈这样明明白白的提出来,她又怎么可能不恼怒? “滚滚滚,老娘是看错了人也信错了人,老娘以后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胡大妈抽了抽嘴角,讪讪的想要拉赵美丽的手讨好,被赵美丽推开,只好尴尬的跟时宁道歉 “时宁啊,大妈不是那意思,其实,我那侄儿……” “姓胡的,你滚不滚?再不滚,你信不信老娘拿扫把轰你滚!” 赵美丽眼见着二儿子和小女儿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哪里还敢让胡大妈继续说下去。 她瞄准了墙角的扫把就要去拿,胡大妈赶紧迈开步子往外走 “老赵你看看你,你急啥子急嘛,我侄儿不成,我再给时宁介绍好的不行?” 赵美丽却不由着她了,只拿了扫把撵她,吓得她赶紧小跑着出了院门。 …… 赵美丽担心时宁后半辈子没有老伴儿,要给时宁介绍再婚对象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一晃过了张辀开学,到了九月十二号拍卖会开始的时候。 拍卖现场。 拍卖的会场是在政府部门的大会议室。 时宁和小贵带着张敏到的时候,会场里面已经坐了三十多个人。 其中有认识小贵的,也有小贵认识的。 小贵把时宁这个很多人知道,但还没见过的老板介绍给对方,双方各自熟悉后,主持拍卖的商业局领导也已上台。 没有废话,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直接进入正题。 随着两块位置看起来不怎么好的地皮被拍出,时宁注意到很多人的神情变得认真。 她知道,面粉厂那块地皮的拍卖要开始了。 不过她这会儿在期待的同时却也有点后悔。 早知道之前就不要那么大手大脚的花钱,现在也能拍下两块别人并不怎么看好又是白菜价的地皮了。 “下面这块地,是本次拍卖会最大的一块地。原面粉厂使用地以及周边共计十六亩一万个平方米土地打包拍卖。” “底价一百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一万块,最后出价最高者得。” (架空历史,土地价格系作者虚构,请大佬们不要深究。) “开始!” “一百零五万。” 立刻有人出价,还一次出价就增加五万,让人知道他想要这块地的决心。 时宁心里开始打鼓。 她可只准备了两百万来竞价的,照这个趋势,她还有希望么? 倒不是她拿不出更多的钱来,只是剩下的钱她还有别的用处,比如,食品厂的扩张,比如建服装厂后续的资金。 “一百二十三万。” 两分钟过去,涨了二十三万。 这让时宁的眉头松开了些,小贵也不动声色地看向她。 “一百三十万。” 又有人出价,还一次提价七万。 时宁回头看了一眼。 是个手腕上带着大金表的大肚子男人,见时宁看向他,他露出个自以为潇洒的笑来。 时宁举牌 “一百五十万。” “……” 全场寂静。 会场所有人包括台上台下的领导们都看向时宁。 尤其是这中间有人一直以为时宁一个女流之辈只是来凑凑热闹的,更是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第63章 拍卖,听家里母老虎的话 片刻的安静之后,又是众人轰然的议论。 “这是‘s&n’服装公司的老板时宁,靠认购证发家的。” “听说过,前段时间才将曙光食品厂买下。” “她不是做服装和食品的吗,怎么会对地产有兴趣了?” 台上的主持人很快回神, “十三号时女士出价一百五十万,还有加价的吗?” 之前几个报价的,纷纷摇头,且不约而同将视线转到在时宁之前叫价的“金手表”男人身上。 他们不是出不了更高的价位,而是都明白,接下来的主场,只怕就在这两个出价凶猛的人身上了。 果然,主持人的话刚落地,“金手表”男人立刻跟上 “一百五十五万。” 出了价,他还挑衅一般看向时宁。 时宁头都没回,又举牌 “一百八十万。” 全场所有人“……” 不愧是会场唯一一个参加拍卖会的女人,够猛的! 时宁一下子提高三十万,“金手表”男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着时宁,接着抬手挠了挠头发稀疏的脑袋 “时小姐,这块地皮我金海地产是准备用来修建别墅区的。” 他朝时宁露出个自以为和气的笑。 “不好意思蒋老板,这块地皮我是打算建厂的。” 时宁已经决定,哪怕超出自己准备的两百万,也要把这块地皮拿下,省得将来会后悔。 “两百万。” 金海地产的蒋老板一闭眼一跺脚,给出自己能给的最高价。 “两百一十万。” 时宁没有一点停顿的跟上。 到了这时候,所有人连呼吸都轻了,政府的几位领导更是激动得不行。 在他们的预想中,这块最大的地皮应该会很难卖出去,毕竟底价就定得偏高。 谁知道现在已经被给到两百一十万的价格。 “时小姐果然巾帼不让须眉,蒋某佩服。” 蒋先海站起来朝时宁拱拱手。 时宁同样起身朝他微微点头致谢。 成功竞拍到想要的地皮,还是将来会成为金蛋的地皮,时宁心里是激动的。 不过她也算是经历过暴富,这会儿倒是能稳得住,让会场很多人更是对她刮目相看。 拍卖会结束,时宁竟然没能很快从会场脱身,还是工作人员来提醒她该去签字办理各种手续,她才得以离开。 …… “哎呀妈呀,太激动了!” 直到回到公司,张敏才回过神来拍拍胸口。 “妈,你可真厉害!” 她在会场的时候紧张得手脚都差点没处安放,时宁和小贵却淡定得不得了。 小贵摇头失笑。 她没告诉张敏,从跟着时宁开始,她还见过时宁只靠着五套认购证五分钟不到收入两百五十万的呢。 那时候,她也是觉得又紧张又刺激。 现在同样不到五分钟,才花出去两百一十万又算得了什么? 时宁的大哥大铃声响起,她一边准备接听,一边笑道 “你得习惯,以后经过你手的数目只会比今天的两百万更多。” 张敏其实很聪明,只是她以前将心思都用在了宋霖身上,妥妥的恋爱脑一枚。 最近经过她的调教,张敏的进步不可谓不大。 时宁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离开,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培养她,让她能早日独当一面。 张敏闻言惊讶 “我?” 小贵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看好你。” 时宁这边的电话已经接通,倒是没再跟她说话。 电话是陈涛打来的。 之前她说要给小贵找帮手,其实找的就是陈涛。 “欢迎你的加入,我会亲自来火车站接你。” 陈涛当时说要考虑几天,时宁已经给了他三天时间,原以为他会拒绝她的邀请,没想到他给出的答案是已经买了来蜀都的火车票。 小贵挑眉 “他要来?” 时宁点头 “你不欢迎他?”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陈涛要是过来了,常小青会不会来。” “不会。” 时宁问过常小青, “他们没有在一起过,也不会在一起。” 这话是常小青说的。 也是因为常小青很肯定的告诉过时宁这话,时宁才会想到邀请陈涛来蜀都担任曙光食品厂的厂长。 小贵“……” “你不是说,是给我找帮手?” 让陈涛去食品厂又是怎么回事? 时宁指着张敏 “呶,你的帮手在这里。” 张敏见小贵打量她,抿抿唇 “我会努力的。” 她确实很努力。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时宁都只大致过问服装公司的事情,或者决定一些大事。 而张敏在小贵的带领下,进步堪称神速。 截止到九三年一月初,“s美人”时装店在她和小贵的把控,李红丽和谢春梅等几个娘子军的冲锋陷阵下,短短四个月便发展到除蜀都以外的周边七个县市区,分店数量达到十一家,平均每个地方一到两家。 服装厂也已经正式投产,工人达到三百余人,“s&n”时装品牌的预计年产值三百万以上。 由陈涛任职厂长,刘京任职生产部经理,郭老二任职销售部经理的曙光食品厂更是捷报频传。 同是九三年一月初,食品厂已经准备好年后再上两条生产线,分别是辣酱和火锅底料的生产线。 一切都在朝时宁的预想中发展。 倒是回到蜀都准备投资地产的时红军接连碰壁。 “我还是回来晚了,如果不愿意跟人家平分蛋糕,我连汤都指望不上。” “为什么一定要继续搞地产?” 搞商超或者电器专卖不行吗? 时红军“……” 他的确专了牛角尖。 “怎么样,要不要入股?” 时宁摊手 “这次是这没钱了。” 她所有的钱,全在最近这三四个月花了出去,真的是一分钱不剩。 时红军连连嗤笑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 结果呢,回来就搞了服装厂。 “对了,羊城那边的服装厂你是什么打算?” “退出来啊,还能怎么样?” 王峰那家服装厂的限制太大了,生产经理激情不高,销售经理也有了跳槽的打算。 时宁呢,又实在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管羊城那边的事。 时红军一点意外都没有 “行吧,不过我这边会给你留股份的,你提前准备好资金吧。” 反正他是决定听家里母老虎的话,以后做什么都拉上时宁准没错。 第64章 儿女成才,时宁退休 时宁没有办法,最终用“s&n”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换取时红军新成立的“启航”投资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兄妹俩以交叉持股的方式达成合作。 九三年的新年刚过,时宁正准备去羊城和王峰商谈退出服装厂的事,苏秀娥又带着吴明英找来了。 这次来,吴明英是主角。 吴雄的刑事判决书被寄到老家,吴家以及吴家的亲戚都吵翻了天。 吵了半天,许是觉得都没有办法,最后竟然把主意打到时宁身上。 当然,吴家的两位老人是想请求时宁这位城里的亲戚帮帮忙,看能不能有办法让吴雄少判几年或者不用坐牢。 只有吴明英清楚,曾经被吴雄偷了三千块钱的时宁能不落井下石就算是看在她这个弟妹的面子上了。 所以这次来时宁家,吴明英是放低了身段,准备好好求求时宁这个嫂子的。 可惜她们的到来注定第一时间扑了空。 时宁带着张辀和张敏宋霖两口子,以及他们的三胞胎和照顾孩子的贺桂兰以及月嫂,早在过年的头几天就搬进了新家。 时宁还是接到陈大妈的电话,才过去筒子楼见的苏秀娥婆媳。 “有事说事。” 时宁没有招呼她们坐下,也没跟她们寒暄的打算。 吴明英见苏秀娥没有说话的意思,只能自己开口相求 “大嫂,我和妈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的。” 时宁抬眼看她 “借钱没有。” “不是不是,是我娘家大哥,就是……” 她摇头,突然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 “你大哥?不是说他偷了老家那边两家富户家里的钱财携款潜逃了,现在归案了?” 时宁听她提起吴雄,明白了她们的来意。 不过正常来讲,吴明英她们应该是不知道吴雄的归案跟她有关系的。 “我……”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比以前年轻不少,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打扮也十分洋气的时宁,再想起自己和吴雄干过的事,吴明英突然觉得臊得慌。 她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说出请时宁帮忙问问她大哥的事,只嗫喏半天又低下头去。 一旁罕见的低眉顺眼的苏秀娥,心情也极为复杂。 不过她的复杂,是她以为时宁已经再嫁,不然为什么没有住在自己家? “辀娃子呢?你嫁人就嫁人,先说好,不许辀娃子改姓的哈。” 时宁“……” 她正认真等着吴明英的表演呢,苏秀娥这话是认定她已经结婚再嫁? 时宁没解释,只转眼又看向吴明英 “你大哥判了几年?” 入室盗窃、抢劫、强女干,数罪并罚的话,应该很重的吧? 时宁不了解这年月的法律,不清楚吴雄会被判多少年。 “我大哥他……他在羊城还犯了事,被判了无期。大嫂,还请你帮帮我大哥,看能不能找找人,找找关系不让我大哥坐牢,或者少判几年也行。” 因为时宁已经猜出来,吴明英觉得没有了隐瞒的必要。 再有,既然要请时宁帮忙,那肯定不能瞒着时宁这些事的。 于是,她一咬牙一跺脚把判决书上的内容背给时宁听了。 果然,数罪并罚,吴雄被判无期,立即执行。 时宁听过后,心里当然是满意极了。 无期好啊,无期就代表着那狗东西不会再有机会出来霍霍人。 就算他在里面表现好一点能减刑,也还要在里面待上二十年甚至更久。 到时候他还能出来,那都多大岁数了? 表现不好或者运气差一些,几年后的严打再把他的案子翻出来,判个死刑也不是不可能。 “你既然把判决书背下来了,那你应该知道,寄判决书给你们的是谁吧?” “判决书是法院寄的,那就说明,他的事不是个人可以更改的。不过,你们家属要是有异议,也不是不可以上诉。” 时宁换了个坐姿 “我帮不了这个忙,也不会帮这个忙。” 说到这里,时宁又问苏秀娥 “吴明英或者她娘家把那三千块钱还给你没有?那可是你大儿子当年出事的赔偿款,我原就计划拿给你和张辀他爷爷养老的。” 这婆媳俩当初认定吴雄确实偷了她三千块钱才跑的,那她就顺势而为吧。 反正他吴雄也不冤。 苏秀娥“……” 还别说,回去这大半年,她还真没想起问吴家要这钱。 她抿了抿干涩的嘴皮 “吴家穷得叮当响,能拿得出来啥子钱?” 说这话时,她还十分不满地瞪了眼小儿媳妇。 吴明英却没注意苏秀娥的眼神,她还在想时宁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嫂,你的意思是,我大哥真能改判?” 她不太明白“异议”和“上诉”的意思,但时宁说的“不过”,明显让她听出转折。 “你可以回去问问你们当地派出所的同志,或者去法院。” 只要以后别再来烦她,就当她今日日行一善吧。 吴明英欲言又止的看着时宁,很想说这年月谁家好人会没事去派出所和法院呀? 可想起吴雄的事,她又闭上了嘴。 算了,她也不想管了,这事让她娘家爹妈找人去吧。 见她闭嘴没再提要求,时宁起身拿了包准备走人。 “你喊辀娃子没得事的时候还是回来耍几天,他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张家的娃儿。” 苏秀娥连忙喊住时宁 “还有,时宁,就算你不是我们张家的儿媳妇儿了,你好歹也跟大娃子结婚二十多年,逢年过节的,你还是回来给大娃子上个坟。” 时宁“……” 张辀回去没问题,她回去给男人上坟,这听着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 时宁用了十年的时间,把“s&n”服装品牌的直营连锁店开遍了全国各地级市,加盟连锁店铺满了全国各大小县城。 随后跟上的就是曙光食品厂的直营和加盟连锁店。 而跟时红军交叉持股的启航投资公司,也在之后的十朵年让她和时红军的身家翻了好几番。 时宁并没有成为蜀都的首富,而是紧随时红军身后成为全国排名前十的唯一的女富豪。 十年间,时宁和哥哥姐姐们先后送走了时槐安和赵美丽。 张辀因为学习的原因没时间,她还去过两次张家的老家,分别送走姐弟俩的爷爷奶奶。 十年后,时宁的一双儿女已经各自成才。 小贵在九六年和陈涛结婚并提出离职自己创业,张敏代替她成为“s&n”公司执行总裁。 张辀高中三年发愤图强,高考时以全省理科状元的身份进入国防大学。 他是硕博连读,毕业后没有去到他心心念念的部队,而是进了军工研究所。 五十五岁这年,时宁退休,将公司和食品厂都交给张敏打理,她自己则带着几名年轻英俊身手厉害的保镖开始全国旅游。 第二年,对她说走就走羡慕嫉妒得不行的王静也加入进来,只是她的身后始终跟着个甩都甩不掉的尾巴。 第65章 赵美丽前世番外,回归现代一 当得知小女儿莫名其妙的突发高烧没了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赵美丽仅剩的几根黑发一夜之间全白。 她把外孙张辀接到家里照顾,又去看过怀着身孕的外孙女张敏,回来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听信大儿子两口子的话把小女儿家的房子卖掉。 是,小女儿两口子的确都不在了,可张辀还在。 她得把那房子留着等张辀到了岁数娶媳妇用。 只是没过几天,张家那老鳖孙竟然敢找来问他们家要房子。 他们也不看看,他们有什么资格要那房子。 如同两年前一样,赵美丽大获全胜,让张家那老鳖孙夹着尾巴逃了回去。 可她没想到,外孙女会在小女儿去后不久跟着难产没了! 老伴时槐安因为这接连的打击,不等大孙子娶回孙媳妇,在一个夜里也悄悄的走了。 一向要强的赵美丽终于没忍住狠狠哭了一场。 可是哭过之后,这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尤其是没了父母,连唯一的姐姐都没了的张辀,她还得照顾。 还有大孙子对象家里要的彩礼聘礼,需要她出面张罗。 好在有时红军这个争气的二儿子,大孙子好歹在老伴的百日孝期内娶回来孙媳妇。 老大两口子的日子,并没有因为大孙媳妇的进门过得好一点,反而越加的苦哈哈。 二孙子分配了工作,却宁愿在外头租房子住也不愿意住在家里,小孙子变得成天在外头厮混。 还有张辀,明明成绩还算不错的孩子,怎么就没考上中专或者高中,而是去念了职中? 赵美丽不忍心大儿子一家过得这样艰难,她只能一次次的去找二儿子,让二儿子帮忙出出主意。 可老大两口子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眼见着把家里仅剩的存款全都搭了进去,赵美丽急得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还能怎么办? 除了二儿子,她也找不到别的人帮帮大儿子一家呀。 只是偏心到极致的赵美丽从来没有想过,二儿子也有他自己的一家人,二儿子帮助大儿子一家的时间长了,也会有心无力。 于是,二儿子开始躲她,甚至在羊城几年都不回来一次,张辀职中毕业去了部队后,老二家的便带着小女儿去了羊城。 从那之后,老二一家便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给她打个电话。 大孙子的家散了,二孙子三十岁了还没处对象,小孙子呢,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们好像也没人注意到。 大儿子两口子还是成天吵架。 恍惚间,赵美丽好像听人说起,张辀没了,张辀被洪水冲走没了。 赵美丽想哭,觉得很对不起小女儿,她连她仅剩的血脉都没照顾好。 临闭眼之前,赵美丽依旧困惑不已,她是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的呀? (第一个小世界到此完结,撒花撒花。) ………我是回归现代分割线………… “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 “她的癌细胞扩散得太快,恐怕……” “汪医生,你就告诉我们,她还有多久?” “是啊,医生,你告诉我们吧,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恐怕,活不过一周了。” 省人民医院的专家汪明生汪主任,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的时宁,面色沉痛的说到。 她身边站着一对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女,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喜意,接着又赶紧收敛,悲痛地看向病床上的女孩。 男人摇摇头,长叹一声伸出手摸摸女孩的头 “宁宁……” 他痛苦地哽咽出声 “宁宁,我们换一家医院,一定还有希望的!” “对,宁宁,听陈斯的,我们换一家医院,一定能让你活下去的。” 他身后的叶美美紧随其后,像是要哭倒在时宁的病床前。 躺在病床上的时宁,是一年多前,她父母车祸离世后第二个月确诊的卵巢癌晚期。 可是经过一年积极的治疗,她的病情还是到了控制不住、医生几下病危通知的时候。 听见一直照顾她、对她不离不弃的恋人,和最好的姐妹跟医生的话,时宁费力地偏头看了看他们,又转回去眨了眨眼,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终于,她想起来,这不就是她穿越之前,医生再次下病危通知的时候吗? 那也就是说,她穿越到平行时空,在那边待了三十多年,现实中只过去眨眼之间? “我想睡觉。” 时宁没有精力再看她怎么也不会忘记名字的两人的拙劣表演,她才刚从第一个任务世界回来,她只想马上打发走两人,然后再好好研究一下脑子里面的系统。 汪主任给她掖了掖被子,说了句“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去,只剩陈斯和叶美美,仿若没听见时宁说的话,一定坚持留在病房守着她。 守着就守着吧,时宁只当他们是空气,她再次闭上眼将注意力放在系统上面。 系统的出现是有形的,是一面科技感十足的淡蓝色光幕。 光幕上有文字有数字,但最为醒目的,还是正中间那仅剩一格电的电池。 再看电池上面,是一排文字和数字,“剩余生命倒计时5天4小时32分18秒”。 时宁知道,这是她的生命只剩下五天的意思。 居然还有零有整! 视线继续下移。 就在电池的下面,又是一个“穿越时空倒计时0天23小时59分16秒”的文字和数字显示,以及再下方绿色的“是”和红色的“否”字。 时宁“……” 她想起来,她去小世界之前,曾经默默念了声那个绿色的“是”字。 然后,她再醒来就已经是在平行时空的九十年代。 那么,上面的倒计时,是冷却时间,是她如果要再次穿越,需要等待现实时间的二十四小时吗? 这很好,二十四个小时足够她干很多事了。 视线继续下移,左下角是个特别醒目的个人中心,时宁记得,她在平行时空用得不多的系统空间就在这里。 她很熟练的用意念点开,接着,光幕变换。 这次,光幕上出现的文字和数字就比第一页多了很多。 首先是她的个人信息。 姓名时宁(曾用名,时宁) 年龄29岁(余5天4小时32分01秒) 后面的秒数还在继续跳动,且很快变成31分59秒。 时宁“……” 其实不用这么刻意提醒她的。 第66章 每穿越一次,她的生命增加一格电(回归现代二) 时宁继续往下看。 职业或技能英语中级(企业家、公益事业从业者) 她大学的确是过了六级的,而她的六级英语能力,在系统这里的划分是中级吗? 企业家她也能理解,毕竟她在小世界的确被称作企业家。 那公益事业从业者,是因为她在小世界成立过慈善基金吗? 好吧,对于系统不会回应她,时宁已经习惯。 体质9(9\/100) 智慧52(52\/100) 体质差,时宁不意外。 想她一个癌症晚期病人,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没有一点力气动弹,还能有九点的体质其实已经算是相当不错。 但是智商不及格,这就让她意外了。 她自我感觉,她其实挺聪明的呀,不然能从小到大的考试成绩都名列前茅? 自由属性点3(可用于充值电量、体质和智慧点,均设上限。) 时宁睁开干涩的眼,眼里的惊奇都快溢出眼眶了。 每穿越一次,她的生命增加一格电? 那一格电能让她增加多长时间的寿命? 没有犹豫,她下意识将光幕拉回到第一页,然后对着那节只剩一节电量的电池猛戳。 下一瞬,电池上面出现“是否充值电量1”的选项。 当然是立刻马上充值! 几乎就在她选择的同时,那仅剩一格电的电池便闪了闪。 让时宁无语的是,它竟然还爆出撒花的特效。 特效之后,时宁才看见电池上面的一格电变成两格,而下方的倒计时,也变成“余10天4小时32分28秒”。 明白了,一格电代表五天的生命。 也就是说,只要她想活下去,那她就必须选择继续前往小世界完成任务。 可她还是不明白,系统为什么不提示她每次穿越的任务是什么。 还有,上一次的穿越,除了三点自由属性点,就没别的奖励了吗? 作为被系统绑定的宿主,她是不是应该还有一份新手大礼包? 【检测到宿主有系统空间待升级,宿主是否前往?】 时宁“……” 光幕居然自己回到第二页,然后,左下角那个银白色的空间包裹开始闪呀闪,差点闪瞎时宁的“眼睛”。 时宁好笑之余又有些失望,就这? 不过她也没嫌弃,随着“升级”两个字在心里闪过,她能“看”到,空间已经由原来的三个立方,变成现在的六个立方。 她还知道。 她存在空间里的黄金和那少得可怜的生活物资是不能拿出来用在现实世界,只能用在她穿越的任务世界里的。 很好,她就没见过这么这么吝啬的系统! 将最后两个属性点全加在体质上,时宁明显感觉身体的情况好了不少。 之所以是加在体质上而不是加在生命剩余天数上,是时宁觉得,现目前来说,她有十天的生命完全足够她应付接下来将要完成的事情。 可体质要是太差,却会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许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不过才折腾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时宁便觉得疲惫不堪。 陷入黑暗前,她的眼角余光看见,陈斯那个渣男的手,正搂向他身边笑得妖艳的叶美美…… …… 再醒来的时候是下午,病房里只剩下时宁一个人,以及床头仪器“滴答”的声音。 时宁抬手,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枕头旁边拿出手机。 顿了顿,她用指纹解开锁,将指纹改成密码,这才打开短消息页面。 果然,上面出现好几条银行信息,条条都是陈斯购物刷卡刷出来的。 时宁半眯了眼,嘴角泛出冷笑,从拨打过的电话号码里寻找到一个已经快要忘记的号码点下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传来 “陈斯,是时宁醒了吗?” 时宁双眼一热 “是我,阿彧。” “时宁?” 她惊讶的声音响起,时宁还能听见她那边椅子拖动的声音。 “你不要挂电话,等着我,我很快就到。” 从乔彧的声音里,时宁能听出她的急切,但她的声线又很稳,让时宁不由自主的觉得安心。 “不,阿彧你不用现在过来,你听我说,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电话另一端的乔彧皱着眉站住脚, “你说。” 时宁笑了,她吸了吸气,这才轻缓的将自己的打算说了 “你需要帮我找个好的律师,然后在律师的指点下,去收集他盗窃和侵占我财产的实质证据,其他的你不用管。” 她父母当年车祸去世后,给她留了四百多万的现金,以及在市区和老家县城的共四处房产,市区商业中心的一处五百多平的写字楼,和同地段地下负一楼的一千多平的超市。 而在她生病后,尤其是她病重实在没有精力管理后,超市已经被她连地产都打包卖了出去,只剩下几处房产收着租金。 但时宁还是知道,陈斯在两个月前就拿了她的钥匙让叶美美搬进了她其中一处离医院最近的住房,美其名曰是让叶美美住得离医院近一点,方便照顾她。 可住在那里的,却不只是叶美美一个人,还有本该在医院里照顾她的陈斯。 时宁以前不计较,是想着自己已经晚期,医生都说她最多活不过三个月。 她真要说出来,不过是可能跟陈斯发生争吵,徒增烦恼,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已。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岂能让渣男贱女继续住着她的房,用着她的钱? “好,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乔彧心里意外时宁会在这时候提出让陈斯吐出他用过的钱,不过她没说什么,反而很赞同时宁的决定。 就像时宁以前的想法一样,她也一直觉得,只要他们还愿意在时宁面前扮演深情男友以及要好朋友的人设,能安稳送不久于人世的时宁离开,乔彧也愿意暂时不跟那两人计较。 但现在不一样,当事人时宁已经醒悟,要在离世之前处理掉渣男贱女,那她作为好姐妹,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去帮助她。 “不用,我自己来。” 这种事怎么能让别人代劳? 时宁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陈斯知道自己被告会是什么反应。 第67章 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回归现代三) 有了两点体力的加持,时宁这次醒来的精神头一直不错,在又打了幺幺零报案后,她还有余力刷新闻了解外面更多的情况。 直到过了十多分钟,护士过来查房加药,她才放下手机。 也是这时候,接到她报案的帽子叔叔,跟乔彧前后脚走进时宁的病房。 “我给霍清打了电话,他说他会亲自来帮你打这个官司。” 乔彧等时宁头脑清晰的跟帽子叔叔做完笔录,又见她的精神还不错,才搬了椅子在她床边坐下。 时宁点头 “等官司打赢,我一定好好谢谢霍清。” 霍清是乔彧和时宁大学时候的学长,三人同校不同系也不是同一届。 他们三个当年认识的时候,时宁还是外语系大二的小学妹。 乔彧是经管系大四的学姐,而霍清则已经是进入律所工作的法律系高冷男神。 说起来,他们三个能认识,还是因为一场意外的缘分。 “那是你的事,不过要吃大餐的话,记得叫上我。” 乔彧拿开时宁手里的手机 “要不要休息?” 时宁摇头 “有点困,但更想跟你说说话。” 在乔彧眼里,她们俩不过是一天没见。 但在时宁这里,她们却已经隔了三十多年才又一次见面。 “阿彧,我想出院。” 这是时宁回来,仔细研究过系统之后才做下的决定。 随着接下来的每一次时空穿越,她的身体状况会渐渐好转,在将来的某一天,她甚至还会彻底告别癌症病人的身份。 继续住在医院里,医生一定会很快发现问题,尤其是到了她该死却没死的时候。 那时候,她又用什么借口来解释她身体的突然好转? 医生的用药? 别扯了。 从生病开始,除了去过一次首都做确诊的检查,她便一直在这家医院治疗。 医院里给她用了什么药,她的病情发展到什么地步,没有谁会比她的主治医生更清楚。 而出院,是时宁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别胡思乱想,医生都说了,你的情况最近有好转,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 乔彧没想到时宁会突然提出出院的要求,但这对时宁来说,无疑等于自杀的行为。 虽然,时宁的病情的确到了控制不住的时候。 可在医院里住着,至少还有一线希望不是? 时宁笑着抬手去拉乔彧,她其实已经又感觉到累,像是马上要睡过去 “比起在医院里直面死亡,我更想用我剩下的时间出去走走看看。” 这是多好的借口呀! 出去走走,心情好了身体才有好转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要知道,癌症晚期病人在医生宣布继续治疗无效时放弃治疗,继而利用有限的生命出去走走看看,最后能痊愈的不是没有先例。 乔彧张张嘴,想继续劝吧,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们都心知肚明,时宁确实没多少时间了。 “那,我回去就请假,我陪你一起,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乔彧犹豫了一会儿,在触及到时宁带着希冀的眼神时,终于眸中含泪唇角挂笑的点头答应。 时宁这次没拒绝。 她已经没有亲人。 最好的朋友除了跟陈斯一起背叛她的叶美美,就是眼前的乔彧。 她要是说不用她陪,乔彧是一定不会同意她一个人出去的。 最重要的两件事解决,放松下来的时宁顿感困倦来袭,不等她再说话,一闭眼又昏睡了过去。 …… 昏睡过去的时宁不知道,陈斯和叶美美很快从外面回来,正好跟准备离开的乔彧撞见。 两人挽着的手立刻松开,叶美美惊讶到 “乔彧,你不是说这两天会没空过来吗?” 叶美美很不喜欢乔彧。 从长相到脾气性格,再从学历家世到运气,反正对乔彧,她是哪哪儿都不喜欢,比对时宁的不喜欢还要更多。 陈斯抻着脖子往病房里张望,见时宁依旧闭着眼睡着,便举起手里的保温桶 “宁宁醒了吗?她之前说想吃以前常吃那家粥店的粥,我特意去给她买的。” 乔彧不动声色的移开落在他们刚刚松开的手的视线, “你今天没给我打电话,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她关上病房的门 “她刚刚醒来过,这会儿才睡着,你们不要进去吵醒她了。这里有护工在,要不,你们明天上午再过来?” 乔彧同样不喜欢矫揉做作的叶美美。 要不是因为叶美美跟时宁是同一个城市来省城、她又是时宁高中时候的朋友,乔彧是连正眼都不会多看叶美美一眼的。 因此,她这会儿嘴里说着你们,眼睛却看也没看叶美美,只对着长相俊逸,一副败类模样的陈斯。 叶美美当然是不想待在医院里,陈斯不知道是有所顾忌,还是抱有别的目的,他闻言摇头 “我还是亲自看着才放心。” “那行,那我先回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乔彧也没勉强,反正该交代护工的,她刚刚已经再次交代过。 为了不在时宁出院前,当然,也是在警方立案前惊扰这两人,乔彧和时宁已经说好,这几天还是按照她们以前的习惯,该怎么样跟他们相处,还怎么样相处。 直到公安机关立案,或者直到时宁出院。 “对了,时宁的手机刚刚摔坏了。” 这是时宁防止陈斯再拿她手机删除银行短信,故意让乔彧这样说的。 陈斯的眼睛闪了闪 “没事,明天我再去给宁宁买台新的。” 乔彧笑了笑,没说不用的话,跟他点点头,便告辞离去。 直到看不见乔彧的背影了,叶美美才重新挽了陈斯的手臂,柔弱无骨的身体几乎要挂在陈斯身上,语气略微不满 “早知道我们再逛会儿。” 陈斯宠溺地抬手刮了刮她的脸 “知道你还在惦记今天看中的那个包,放心,明天给你买。” 叶美美这才展露笑颜,状似害羞的扭了扭腰 “人家也不是一定要买那个包,只是想跟你单独多待一会儿嘛!”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时宁睁眼的时候病床边还是跟前几天一样,只有护工何大姐一个人在。 在何大姐的帮助下,时宁坐起来,缓了一会儿,又在她惊讶的眼神中准备下床。 陈斯就是在这个时候打着哈欠进来病房的。 他瞪大了眼站在门边,激动得好似全身都在发抖 “宁宁?” 第68章 出院,开始再次穿越(回归现代四) 时宁最近这一个月多是坐轮椅,已经很久没有下地走动,这会儿正靠在床边要抬起僵硬的双腿。 她抬眼,没有错过陈斯眼底的狂喜和迫切。 “我饿了。” 她的确饿了。 昨天上午加了两点自由属性点,体质变成十一后,她就有感觉到饿。 只是那时候她因为要研究系统,要找回并习惯自己原本的记忆导致太困,而后来再醒呢,她又过于激动,就把吃饭这件事给忘记了。 刚刚,她其实是被饿醒的。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买。” 克制着心下的激动,陈斯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迈开双腿往外走。 时宁知道,陈斯一定是以为她在回光返照了。 她讽刺的笑笑,这才看向何大姐 “大姐,劳烦你,我想喝点粥。” 她已经好长一段时间吃不下东西,现在有了胃口,是不能吃得过于油腻的。 何大姐是时宁最近两次住院才特意请来的,她知道时宁跟陈斯的关系。 但有乔彧昨天下午当着时宁的面吩咐她以后只听时宁这个雇主的话,她便识趣的没有多嘴说什么,而是直接应好。 她还要来扶时宁上床,时宁摆摆手 “没关系,我自己来,你去吧。” 于是,时宁就自己扶着床边缓缓地挪动步子。 不过没走几步,她便觉得到了身体的极限,不得不重新回去床上躺下。 一个小时后,何大姐都已经喂时宁喝过小半碗粥,陈斯才提着保温桶,身后跟着叶美美回来。 “宁宁,太好了,你终于有胃口吃饭了。” 叶美美一进门,时宁就看见她精致的妆容。 时宁“……” 陈斯果然是先去接的叶美美。 她以前一定是脑抽了,才任由这两人在她面前演戏。 “宁宁,昨天下午我就给你带了你以前经常吃的那家粥店的粥,不过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 陈斯打开保温桶,示意时宁去看 “你看,刚刚我重新去给你买的。” “是啊,宁宁,你看陈斯多爱你啊,一大早连脸都没洗就跑去给你买粥。” 虽然知道陈斯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叶美美心里还是止不住泛酸。 “你说这个做什么,宁宁是我女朋友,不过是给她买粥而已,这也就是用我的命换不回宁宁的命,不然我都会毫不犹豫的。” 说这话时,陈斯一脸深情地看着时宁。 许是时间过去了三十多年,面对陈斯眼里的深情,时宁心里再也没有以前的波动。 曾经,她看着这两人不经意间的亲昵互动,她还会觉得心口泛疼,才会想着不揭穿这一表象,让自己沉溺在陈斯表演出来的温柔和爱意中离开人世。 可现在,她却只感觉到好笑和对自己的懊恼。 或许,她并没有记忆中的那么爱陈斯,也或许,时间真的可以让爱情消失? “不用了,我突然又没了胃口。” 时宁虚弱地看了眼何大姐,何大姐立刻很有眼色的上前扶着她躺下。 陈斯眼里闪过一抹焦急。 叶美美更是心下着急 “怎么又困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 明知道她是癌症晚期病人,平常都是昏睡的时候居多,今天她清醒的时间已经远超往常,这俩人竟然都没发现。 时宁闭上眼,不想让自己眼中的情绪被他们看见。 陈斯却不打算放过她 “大姐,你先出去,我有话跟时宁说。” 何大姐是个聪明人,她早在昨天下午,乔彧叮嘱她一些事的时候,她就知道时宁对陈斯这个男朋友有了防备。 她看了看闭眼的时宁,没动。 她甚至将床尾靠墙的椅子挪过来放在床头边,坐下后才对皱着眉的陈斯道 “陈先生,我的雇主是时小姐,她没让我出去,我是不能出去的。” “哎呀你这人,陈斯是时宁的男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哪那么多废话?” 叶美美惊声叫唤。 果然是时宁身边的人,全都令人讨厌得不行。 何大姐却只抬眼继续盯着时宁的脸。 意思再明显不过。 陈斯不满的眼神滑过何大姐,落在闭了眼眼睫毛却还在颤动的时宁身上。 “宁宁,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他伏低在时宁耳边,轻声道。 时宁有些费力的睁眼, “等我睡醒。” …… 陈斯后来说了什么,时宁根本没有听清。 不过等她睡醒,何大姐倒是告诉她一个消息,那就是,在她昏睡期间,陈斯已经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被传唤去了派出所。 时宁惊讶了 “这么快?” 从昨天下午她打电话报案,到现在满打满算都没到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 这就立案了? “这你真得感谢霍清,不知道他怎么弄的,一早就让我去派出所提交了证据。” 乔彧来得很及时。 她满头的汗,进来病房就先去了卫生间,出来才对眼巴巴等着她的时宁继续说道 “当然,也得感谢派出所的同志给力,在核查了你和陈斯的关系和我提交的证据后,便立刻立了案。” 乔彧眉眼间说不出的舒朗,显然,她对现在这种情况是很满意的。 时宁也十分高兴的笑了 “包括你和大姐,我都得谢。” 霍清和乔彧暂且不提,何大姐,时宁却是短时间内会继续用的。 因此,她决定给何大姐包个红包 “阿彧,你带现金没?” 乔彧好像很明白她要做什么 “一千够不够?” 于是,何大姐手里立刻就被塞了一千块钱,喜得她连连说会继续好好照顾时宁。 原本当初被时宁选中,给她的护理费用就很高了,时宁还承诺过,等她出院,会给她一笔不低于一个月护理费用的奖金。 现在又平白多出一千块,何大姐怎么会高兴,怎么会不下定决心继续照顾好时宁? “我先出去,你们聊。” 她很有眼力,看得出时宁跟乔彧还有话说。 “我早该想清楚的。” 把钱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她或许还能得到别人真心的感谢,用在陈斯身上,换来的是什么? 是陈斯的背叛,是他无休止的刷她的卡养着别的女人,却还想要更多。 “现在不晚。” 乔彧摸了摸时宁头上的假发。 “我已经给你办好出院手续,什么时候离开医院?” 关键是,时宁要住在哪里,才不会被陈斯找到? “马上就走,回涪城。” 时宁老家那边,陈斯和叶美美都只知道有房产,却不知道具体地址。 再有,时宁下一次穿越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她想找个安全没人打扰的地方,试验一下她穿越过去的时间跟现实时间之间到底差了多少。 二十分钟后,时宁在下了手术台后匆匆赶来的汪主任的劝说无果下,离开了省人民医院前往涪城。 一个小时后,跟陈斯一起去派出所,却只有她一个人出来的叶美美,正气急败坏地赶往医院。 而时宁,这时候已经由乔彧和何大姐陪同着到了涪城郊区她父母留给她的老宅。 她借口要睡一会儿打发走乔彧和何大姐,并确定下现实世界的时间,开启了她的第二次穿越之旅。 第69章 背叛已是既定事实 “丫头啊,不是娘偏要瞒着你,是娘自己都不清楚那带信回来的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时宁怀里搂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垂着头听坐在堂屋正上方的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娘家姓张,名唤张彩凤,早些年被人尊称郑太太,后来郑家当家人被鬼子带走,张彩凤散尽了郑家的家财都没能救回丈夫。 郑家至此没落,失了家业又没了丈夫的张彩凤只得带着独子郑博林回到这处老宅过日子。 村里人就改了称呼叫她张大娘。 她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深蓝色土布的盘扣夏衫,和黑色的大裆裤。 她裹着小脚,一双长年不怎么运动的细长的双腿并拢,腰也绷得直直的坐在圈椅上。 就连抹眼泪的动作,都很舒和温雅。 “娘没想到,娘是真没想到长寿他还活着,不然,娘是怎么也不会让他再娶的。” 她似乎很伤心,又低下头去拿帕子抹了抹眼泪。 时宁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有气质的民国时期的裹脚女人,她一边时不时抬眼打量她的小脚,一边不住地庆幸自己有双大脚。 至于张大娘,不,这女人是她婆婆,她不能跟别人一样称她张大娘,但“娘”这个称呼,她又确实喊不出口。 那就姑且先称作张氏吧。 至于张氏说的不知道自己儿子真的还活着的话,时宁心里却是嗤之以鼻。 四年前,张氏就收到过婚后第三天被抓了壮丁的儿子的来信。 且之后每年都会再收到信。 现在说自己不知道儿子真的还活着,也就骗骗她这具身体的原身吧。 时宁摸了摸怀里显得极为不安的小姑娘,笑着轻轻说了句: “不怕,娘在。” 小姑娘抬头,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又往时宁怀里靠了靠。 刚抹了抹眼角的张氏一噎。 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她这儿媳妇除了刚开始知道男人还活着的时候眼里露出过激动的神色,跟她一起哭过一场,之后便一直低着头没说话。 让她看不清她的神色,也弄不清楚她心里的想法。 她爱怜的目光在孙女的身上转了一圈,想起儿子另娶的妻子再生的孙子,眼里暗了暗。 “宁丫头,你放心,不管长寿是不是活着,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又娶了另外的女人,在我这里,我只认你这一个儿媳妇。” “你是我郑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也是长寿唯一的妻子,这事,我说了算!” 说到这里,张氏愠怒,狠狠地拍了一下身边的四方桌,震得桌上的茶杯乒乓作响。 时宁依旧低着头没说话,只一下一下地抚摸怀里被吓得抖了抖的小姑娘。 她眼底掠过讽刺。 不管郑博林是纳小还是休妻再娶,他现在有了别的女人还生了孩子都是事实,背弃了原身父亲的遗命也是事实。 既然背叛已是既定事实,那张氏再说什么只承认原身这唯一的儿媳妇又有什么用? 她暂时不清楚张氏的目的,但接受了原身记忆后的时宁,却不会像原身那样在得知丈夫还活着又另娶他人后六神无主心生绝望。 原身的娘家跟郑家一样,在潼城都是颇具声望的人家。 只郑家靠的是纺织厂,靠的是在潼城当地的大地主身份。 而时家靠的则是祖辈积攒下来的救死扶伤的名声。 时家祖上是前朝宫里的御医,家里也只有祖传下来的“保宁堂”医馆。 原身的曾祖父不善脉案,便只做药材生意,直到祖父继承了祖传的医术,才让“保宁堂”再得以传继。 郑时两家的祖辈早有往来,据说是时家的某一位医者救过郑家当家人的性命。 后来,郑家便以报恩的名义要将女儿嫁去时家或者求娶时家的女儿。 可惜郑家一向人丁单薄,不仅几代单传,难得一代多了个女儿,也在出嫁前跟心上人私奔跑了。 时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时家不像郑家几代单传,时家人丁兴旺,几乎每代都全是儿子。 换句话说,时家不缺儿子,但十分眼馋别人家的女儿。 因此,尽管郑家的女儿跟人私奔了,时家也只怪自家的儿子不够优秀,没能得到别人家女儿的青睐。 两家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任何影响。 …… 二十八年前,时家三兄弟在连生八个儿子且五六年没有婴孩出生后,终于有了原身这么个女儿。 时家从上到下高兴不已,满月的时候,当时的当家人,也就是原身的祖父大手一挥,大摆了三天流水席。 郑家同样高兴。 郑家高兴的是,他们家终于有机会娶到时家的女儿,终于有机会跟时家做亲。 于是,满月宴刚过,郑家便带着丰足的聘礼上门提亲。 因为两家早有结亲的意思,原身的祖父就在儿子儿媳并不怎么情愿的情况下,做主收下了郑家的聘礼。 就这样,原身成为郑家未过门的儿媳妇,成为当时已经四岁,且传言很聪明的郑家独子郑博林的未婚妻。 原身的母亲杨秀莲连着生了两个儿子才有原身这么个心尖尖上的小女儿,自然是含着怕化了,捧着怕飞了。 对原身的教养,作为娘家有留洋的哥哥和嫂子的时家二房太太,杨秀莲采用的也是西式教育。 原身不仅没有缠足,还从小跟着哥哥们上学堂,跟着祖父伯父识药学医。 幸福平静的日子终究还是被河山破碎、国将不国打破。 原身的二哥和四哥早早就追随伟人干革命,其中四哥还是原身一母同胞的亲大哥。 剩下的几个哥哥也有各自的志向。 大哥作为长子,被祖父和家里的两位叔叔倾注了时家所有的期望,他也不负众望,青出于蓝胜于蓝成为时家近三代最有天分的医者。 三哥不爱学医,也不爱学文习武,中学毕业后就接了曾祖父的班从商。 六哥拜了武师父,成年之后就跟在武师父身后没了踪迹。 五哥和七哥学文,尤其五哥,他在物理方面有很高的天赋,十八岁那年便只身前往美丽国留学。 七哥是原身的亲二哥,在成婚娶妻的第二个月就死于鬼子的飞机轰炸。 也是因为他的离世,让杨秀莲还没等到原身这个小女儿长大成人便一病不起。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章 与其没了娘,还不如她爹没回来呢! 八哥是三房的小儿子,也是时家这一辈里最小的儿子,他在七哥死于鬼子的飞机轰炸后,毅然决然参军入伍上了前线。 原身是随着家里八个哥哥一起排行的,在时家,也有长工丫鬟笑称她九公子,九爷。 原身从没反对过,她还特别喜欢这个称呼。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夫,且两人还经常见面,不过她并不喜欢他,也曾问过父母两人的婚事能否作废。 可惜的是,她祖父一直坚持她跟郑博林的这门亲事。 她十八岁之前,时家已经在老二和老四传来牺牲的消息、老七意外身死、老八亲上前线后,陆陆续续捐献出所有的家产用于抗倭战争。 不仅如此,家里除了留下她父亲照顾年迈的祖父以外,其他男丁也全都去了前线,包括她已经快六十的身为大夫的伯父、叔叔,和年龄最大且已成婚的两个侄儿。 十八岁那年,她父亲这个留在家里的最后一个成年男丁,也在给老父送终后,又热孝期间将她送出嫁。 最后,他安顿好还没成年的两个侄儿,带着时家最后一批药材前往后方根据地。 之后的几年,她便陆续收到兄长叔伯们牺牲的消息。 当然,这中间也包括新婚第三天被抓了壮丁的郑博林的牺牲消息。 如今八年过去,原以为早就战死的丈夫竟然还活着,她心里升起的激动还没退去,又接到晴天霹雳: 他竟然传回来消息,说他和她的婚姻是封建包办婚姻,是旧社会的糟泊陋习,是不被承认早该废除的婚姻。 他说他已经另娶,让她自己选择以后是否要独自生活。 她一半是怒急攻心,一半是绝望彷徨,就这样一口气没了,再有意识,就是来自现代的时宁。 …… 张彩凤拍了桌子,见时宁依旧没有反应,不由地皱眉,声音也带了厉色: “宁丫头,我跟你说话呢!” “我能说什么?” 想想张彩凤话里话外想要她留在郑家的意思,时宁怎么可能不清楚她的目的? 郑博林虽然马上要回来了,可他肯定还会有再走的一天。 但他再走,不会带上张彩凤也是肯定。 那么,能让时宁离婚不离家才是最好。 因为只有让张彩凤将时宁继续拿捏在手里,让时宁留在郑家照顾张彩凤,才不用担心同样是封建残余(小脚)的张彩凤要跟他去。 张彩凤或许也清楚这点,才会跟时宁说了实话。 不然,郑博林还活着且另娶的消息,她只会像之前一样瞒得紧紧的。 “他连解除婚姻关系的离婚证明都给我了,你还能让我再说什么?” 时宁仿着原身,轻言细语的,语气却带着些许讥讽: “让我要死要活死皮赖脸的留在郑家?我又以什么身份留在郑家?大房?郑博林都说了,现在是新社会,婚姻关系必须一夫一妻,必须讲求自主自由。” “现在他既然已经跟我提出离婚,我自然不能让他犯错影响他的前程,自然不能留在郑家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 说着,时宁便装作一副难过的样子,拉着女儿郑宝仪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肯定是不会留在郑家的。 可不留在郑家,她就得找个住的地方。 说起来,郑家老宅所在的这个凤平村,倒是有一处能让她们母女落脚的房子。 那是在村尾靠近后山,一户绝户留下的两间草房。 时宁要是愿意,找老村长买下来,再找人修修,也不是不可以住人。 可她为什么要继续留在凤平村呢? 继续留在村里,就意味着她以后还要靠着给人看病接生养活她们母女。 看病接生对接受了原身记忆的时宁来说是没问题的,可一直留在村里,也限制了她和郑宝仪以后的生活。 如今已经是五零年春,郑宝仪已经快十岁,在村里,她需要每天步行半个小时去隔壁村里上小学,再过几年还只能去二十公里外的公社上初中。 可要是去了公社或者县城呢? 那不仅郑宝仪以后上学方便,就是时宁自己找工作也方便。 当然,继续留在村里,还意味着她以后会面对张彩凤这个可能天天去找她的前婆婆。 然后,村里人你一言他一语的,张彩凤最后又成了她的责任。 时宁摇头,算了吧,她可不是什么滥发善心的好人。 “娘?” 跟着时宁进了房里,又见时宁一直发呆没有说话,郑宝仪不由抱紧时宁的胳膊。 这短短的半个小时,对郑宝仪来说就如同做梦一样。 她先是听她奶奶说她爹还活着,紧接着又听说她爹已经再娶,而且还要跟她娘离婚。 郑宝仪不傻。 姑且不提她已经十岁,就是她的同学,就有跟她爹一样,从外面回来后要跟家里的娘离婚的。 她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 就是因为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她才特别担心,担心她娘会像她同学的娘那样改嫁不要她,会丢下她自己离开郑家。 郑宝仪心想,与其没了一直跟她在一起的娘,还不如她爹没回来呢! “娘,我不要爹。” 时宁摸摸她瘦小的脸: “好,不要爹,娘去哪儿都带着你。” 小姑娘瞬间破涕为笑,惹得时宁又爱怜的捏了捏她的脸。 这孩子太瘦了,明明已经九岁多,看起来却像个六七岁的孩子。 这也是时宁想要离开凤平村的原因。 前几年他们家倒是还剩了几亩地,可张彩凤不会种,当然,她是小脚也没法下地种地。 于是便只有时宁自己磕磕绊绊地跟村里的老把式学。 种了一年两季,收获的粮食却根本不够她们三人吃的,还累得时宁病了好几次。 有这样的前车之鉴,时宁还能继续种地? “娘,那我们去哪儿?” 小姑娘仰着脸,眼底忐忑。 “县城或者市里吧,具体去哪儿,等娘先打听打听再说。” 市区和县城跟凤平村的距离差不了多少,只是去哪儿,又怎么去,已经十年没有回过市里的时宁还真没一点头绪。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1章 打算去哪里 “张大娘,时大夫,你们快出来呀,出来看看谁回来了?” 既然决定离开,时宁便在屋里收拾她的嫁妆箱子。 宝仪小姑娘也在旁边帮忙。 母女两个正将时宁的嫁妆箱子打开,外面就传来隔壁邻居兴奋的喊声。 时宁心里了然,一边起身往外走: “宝仪,应该是你爹回来了。” 郑宝仪眼里闪过希冀,跟在时宁身后。 果然,不远处的村口方向,一辆绿色的吉普车正往郑家老宅而来。 时宁眼神好,已经看见坐在副驾驶那个让她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是长寿,是长寿回来了。” 张彩凤又是擦眼泪又是捂嘴的,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这样快的回家来了。 很快,军车停下,副驾驶的门打开,男人下车疾行跪倒在张彩凤面前的动作一气呵成。 “娘,不孝儿回来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母子俩十年未见,尽管后面这几年有通信问好,毕竟不是见面。 张彩凤搂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哭得泣不成声,嘴里一迭声地说着“回来就好”。 郑博林呢,眼泪跟珍珠似的,成串的往下掉,嘴里一个劲儿的道歉,说自己不孝,说让张彩凤担心的话。 因为村里来了辆军车,好奇出来察看的男女老少里,也有不少家里同样有儿子被抓了壮丁的触景生情跟着掉泪。 郑宝仪紧紧抓住时宁的手,好奇、期盼、犹豫的眼神一直盯着郑博林看。 只有时宁,心里平静极了,她甚至还有闲心观察每个人的细微表情。 终于,母子俩哭够了。 不,是在众人的劝说下,母子俩停止了哭泣,由众人簇拥着走进院子。 时宁牵着郑宝仪跟在后面。 进门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军车的后座。 郑家老宅的堂屋里。 郑家老宅的堂屋,还是十年前郑博林和时宁结婚那天有过这样多的人,有过这样的喧嚣热闹。 张彩凤母子俩的互相关心,邻里众人的询问,让站在门口的时宁和郑宝仪显得格格不入。 “哎呀,长寿呀,你看看,你还不知道你当爹了吧?” 凤平村当年被抓壮丁的人中,只有郑博林是新婚的,其他几个要么是已经有了儿女,要么是还没结婚。 但不管是哪个,这会儿对郑家人能团聚都是羡慕的。 张彩凤这才收了笑,抹干净脸上激动的泪朝宝仪伸手: “宝仪,快来见见你爹。” 她又满脸欣慰地跟郑博林说道: “长寿啊,你看,这是宝仪,你的女儿。” 时宁松开手,推了推还在犹豫的郑宝仪: “去吧,他就是你爹。” 从小没爹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想要爹? 时宁不能阻止父女俩的相认,更不想因为自己要离开的原因就让郑博林免去当父亲的责任。 郑宝仪咬着唇,直往时宁身后躲: “我不要爹。” “哎呦,这丫头认生呢。” 张彩凤颤颤巍巍的上前来拉宝仪,被宝仪躲开。 郑博林走了过来。 他的身高并不高,应该不到一米七五,但他穿着中山装,身上有一种时宁看不懂的味道。 他的视线并没有在时宁身上多停留片刻,而是蹲下身,跟宝仪的眼睛对视: “你叫宝仪?我是你的父亲,你可以叫我爸爸。” 宝仪又往时宁身后移了一小步,但眼睛却没离开郑博林的脸上。 时宁:“……” 她稍显尴尬,干脆往旁边让了让,没想到宝仪立刻拉了她的手使劲靠向她。 “她没见过你,你给她点时间。” 时宁这次没再让开,而是抬起另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宝仪的后背。 郑博林看了她一眼,点头,他站起身想摸摸宝仪,被宝仪躲开也没恼,只回头看了看堂屋里的众人。 都是有眼力的,这时候都默契的提出告辞。 眨眼之间,屋里便只剩下郑家母子和时宁母女。 “时宁,我给你的信,你可看了?” 没了外人,郑博林先倒了杯水喝,这才问一直站在门口,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的时宁。 时宁下意识看向张彩凤,果然就看见她尴尬的表情: “我跟时宁说过了,她不走。” “没有。但我会很快离开,宝仪我也要带走。” 时宁和张彩凤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时宁心里有些意外,意外郑博林还给她单独写了信。 “你走什么走?你一个妇道人家的,又没娘家人在,你能走去哪里?” 张彩凤心里着急。 对时宁这个儿媳妇,她无疑是满意的,尤其婆媳俩还相处了十年的时间。 这十年,两人虽然也有过口角,但时宁是个孝顺的,不管遇上什么事,从来都是先顾着她。 所以,她是真不希望时宁离开郑家。 更何况她说的也没错,时宁已经没了娘家人,她又想要带着宝仪一起走,那母女两个能去哪里落脚? 郑博林不赞同的看了眼张彩凤, “娘,时宁的决定是对的。” 张彩凤顿时急了: “什么对的对的,你们不能做夫妻,就不能做兄妹吗?你不把宁丫头当妹妹,我是要把她当女儿的!” 时宁没说话,只看向郑博林。 郑博林眉心皱成“川”字。 “你打算去哪里?” 他没再看张彩凤,而是直接询问时宁。 “不知道,我想先去县城或者回市里看看再说。” 这时候的时宁完全忘记了,没有介绍信,别说去县城,她连公社都走不出去。 “我回去问问。” 郑博林想了想说道。 他没说去哪儿问,时宁也没追问,更没放在心上。 毕竟按她的想法,是既然要离开郑家,她就不打算跟郑家人再有联系的,当然,送郑宝仪见郑博林这个父亲和张彩凤这个奶奶的时候除外。 不过这种时候,一年最多也就一两次。 …… 郑博林并没有在家里多待。 他说他下午还要上班,得趁下午上班前赶回去。 因此,他连午饭都没在家里吃便在张彩凤泪眼汪汪中上了车。 时宁不清楚张彩凤知不知道车后座还坐着两个人,但时宁从她没有继续挽留郑博林中猜测,她应该是知道的。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2章 冒出来个青梅竹马 郑博林一走,时宁又回了房间整理要带走的东西。 其实,她的东西并不多。 她当年结婚时带的嫁妆就不多。 郑家当家人没了以后,张彩凤不是个持家的,她又是一个小脚女人,除了会点针线活,别的根本干不了。 她跟郑博林母子俩坐吃山空,很快就把郑家在凤平村的田产,和自己的嫁妆首饰什么的全都当了出去。 到了两个小辈该成婚的时候,她连给时家像样的聘礼都拿不出来。 时家呢,本来给时宁准备的除了五十亩地,还有两间铺子也因为顾忌张彩凤的一句不想郑博林给人做上门女婿,而精简了嫁妆。 精简到什么地步呢? 铺子土地全都折现,换成五百个大洋作为压箱底。 其他的衣物棉被布匹,也全都减半。 就这样,时宁只带着四口大樟木箱子嫁到郑家。 如今十年过去,被子棉絮除了两套还有七成新的,其他的已经没有带走的必要。 再有就是她的衣服。 因为长年住在乡下,好的布料根本没法穿,这些年时宁穿的便全都是粗棉布或者村里人自家纺的土布。 这倒是让她当年带过来的旗袍、毛呢大衣等还是崭新的。 最后就是布匹。 十匹细棉和两匹绸缎更是没有剩下,要么,是婆媳俩作为礼物送给了村里有嫁娶的人家,要么呢,就是被张彩凤送去了当铺。 至于五百块大洋,倒是还剩了四百多块,被时宁一直藏得好好的。 对,还有她的首饰,也全都还在。 总的来说,就是母女俩的东西将将能装满两个箱子。 …… 第二天,时宁先去找村长开了介绍信,又送了黏她不愿松手的宝仪去学校,跟她承诺明天一定回来带走她,这才前往公社准备回市里去看看。 刚走过村口,迎面又是一辆绿色的吉普,跟昨天郑博林回来的那辆一模一样,甚至还要更新一些。 她往路边让了让,低着头继续赶路。 谁想汽车会在她旁边停下。 她以为是汽车的主人不认识路打算问路,头一抬,一张万分熟悉的脸却出现在她眼前。 “魏亓舟?” 愣神间,男人已经打开车门走到她面前: “去哪儿?” 他穿着军绿色的衬衣,领口微微敞开,许是为了方便,他将一只手的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优美的肌肉线条。 他的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 他好像很满意时宁的惊讶,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时宁傻傻张嘴: “市里。” 顿了顿,她又接了一句: “你怎么来这里了?” 魏亓舟往后退了两步,一伸手打开车门: “我说是来接你的,你信吗?” 时宁:“……” 他说了,她就信了。 只是这话她不能接。 “上车。” 魏亓舟没给时宁犹豫的时间,直接上手将人拉上车。 时宁脑子里面一团乱麻。 有个战死又活过来的丈夫还不算,这怎么又冒出来个青梅竹马? 是的,这会儿明着在专注开车,实际却不停用眼角余光打量她的,就是原身的青梅竹马,魏亓舟。 魏亓舟的祖父,是她祖父的师弟。 魏亓舟的父亲去得早,他从小跟在他祖父的屁股后面,是在时家的保宁堂长大的孩子。 她在结婚前,一天里有一半的时间是在保宁堂度过,她跟魏亓舟之间,是没有用言语挑明、互有情思的爱人。 没错,是爱人。 她有未婚夫,他也知道她有未婚夫。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克制而又热烈的。 他们互相的一个眼神,对方就能立刻明白意思,并默契的配合或者默默给出帮助。 在结婚之前,她尝试过很多次想要退掉郑家的亲事,可惜她祖父不允许,说时家不能有背信弃义的子孙。 原本,她八哥上前线的时候,魏家祖父就想让魏亓舟跟着一起,只是那时候的魏亓舟,对她能退掉亲事一事还存着一丝幻想。 直到亲自送她出嫁,他才跟她父亲一起离开时家。 这十年,她其实不止一次想起魏亓舟。 或许可以换句话说,这十年,她没有梦见过自己的丈夫,女儿的父亲,却不止一次梦见过这个男人。 她没想过,魏亓舟还能回来找她,在陆续收到父兄们牺牲的消息后,她甚至没想过他还能活着回来找她。 时宁抬起手,抚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在触及到魏亓舟带笑的嘴角时,她又下意识放下。 “你变了。” 魏亓舟偏头看了她一眼。 时宁垂下头。 能不变么,都不是同一个人了! 她轻轻叹气: “你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私奔。” 说完,魏亓舟自己先低低地笑出声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时宁,心里竟然酸涩得厉害。 “我知道他回来了,我还知道他另娶了,所以时宁,嫁给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知道什么时候,魏亓舟已经停下车,正转过身认真的看着她。 时宁懵了一瞬: “什么?” “我说,嫁给我!” 魏亓舟表情郑重,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似乎并不允许时宁拒绝: “十多年前,因为胆怯,我后悔了一辈子,我一度以为我们这辈子再没有在一起的机会。可是现在……所以,时宁,不要拒绝我好吗。” 时宁心慌得厉害。 她张着嘴,不明白魏亓舟怎么就突然跟她求婚了。 “可是,可是……” 可是她并不是他想娶的那个人啊! 作为穿越时空的任务者,时宁并不排斥在小世界里跟人结婚生子,或者凭空多个丈夫。 可现在这种一来就被求婚的情况,明显跟她预想过的不一样。 “没有可是,你只有一个选择。” “魏亓舟,不行!” 时宁瞳孔放大,被拉住的手使劲往回缩。 可惜她的力气太小,一颗耀眼的钻石戒指已经被戴在手指上。 “走喽,媳妇儿,回家。” 汽车重新发动,时宁僵着身子,不敢置信地看向全身都写满兴奋和激动的魏亓舟。 …… “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不过是暂时的。等我的学习期满,或许会回原部队,也或许会调往别的地方。” 汽车一路疾驰,原本客车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魏亓舟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把时宁带到市里。 他也没问时宁来市里是做什么,而是直接将车开到军校,并拉着想要拒绝的时宁来到他的宿舍。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章 迫不及待 “条件的确很简陋,不过该添置的东西,你告诉我,我会尽快添置。” 魏亓舟依旧是不容许时宁拒绝的语气。 见他转身要往后面阳台去,时宁扯住他的袖子。 “魏亓舟,我们谈谈。” 说她矫情也好,时宁觉得,她还是有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如果魏亓舟并不爱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如果他们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那时宁不会觉得心里别扭。 可现在? 总之就当她是矫情吧。 “谈什么?谈你结过婚还有个女儿?谈你现在已经不爱我?还是谈你跟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我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最后两句话,魏亓舟说得很小声,但时宁还是听得很清楚。 她正在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又接着说道: “但是时宁,我想娶你,也只想娶你。我不瞒你,我有不得不尽快结婚的原因,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嫁我,那我这辈子就这样继续光着吧。” “我现在是团级干部,首长已经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在学习期间必须找个对象把婚结了。” “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哪怕时间再过去十年二十年依然如此。所以,如果你不跟我结婚,那我干脆脱了这身军装,回去跟你一起种地,直到你点头同意为止。” 他指了指客厅圆桌旁的椅子,示意时宁坐下跟他说话,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时宁:“……” 她是真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了。 说实话,魏亓舟的确跟她记忆中的不一样,至少脸皮厚自说自话这一点,他原来就不会。 “还有,时宁,你现在应该没有地方可去,对吧?” 见时宁在沉思,魏亓舟又给出时宁没有办法拒绝的理由: “或者你还想继续待在凤平村?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除非你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否则你一定会离开那里的。而我,就是你的选择。” 时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魏亓舟说得对。 她现在的确没有地方可去。 时家的老宅她回去住几天没问题,可时家的老宅离凤平村一百多公里呢,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怎么回去? 更何况,现在到哪儿都是需要介绍信的,回娘家常住同样需要。 至于到县城或者市里找工作? 她昨天夜里将所有记忆再扒拉了一遍后悲催的发现,她现在农村户口的身份,想要在县城或者市里找份工作,根本就不可能。 当然,也有两种情况除外。 一,她是学生,中专或者大学毕业后分配工作。 二,凤平村能有工厂进驻,她成为工人,然后做出巨大贡献,再想办法调离凤平村。 第一种不必说,她已经快三十岁,怎么可能再成为学生? 第二种呢,离公社都有好几公里距离、位置还比较偏僻的凤平村哪里会有工厂进驻的机会? 其实也还有第三种机会,那就是嫁人。 她想离开郑家,且离得远远的,嫁给学习结束会回原部队或者调往他地的魏亓舟,无疑是她最好也是最方便快捷的选择。 而留在凤平村,是她最后且最无奈的选择。 见时宁沉默不语,魏亓舟又故作轻松地笑道: “你也不必顾虑和我结了婚就要马上住在一起,我会等你再习惯我,再接受我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 时宁终于下定决心,她抬头,很慎重的看着魏亓舟: “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喜欢上别的姑娘……” “不会有那一天,就算我们不再相爱,我也不会跟别的姑娘结婚。” 时宁的一句“那我们就离婚”还没说出口,话又被魏亓舟接了过去: “我这辈子唯一会娶的,只会是你。” 时宁无语,极力思考他说这些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 魏亓舟却又指着三间卧室玩笑一般说道: “三间卧室,在你确定愿意跟我成为真正的夫妻之前,我住书房就可以。” 时宁满脑子的猜测被他这话打断, “那要是一辈子呢?” 这回换魏亓舟无语,他似笑非笑地上下扫了时宁一眼: “你觉得呢?” 时宁下意识躲开他调侃的眼神,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有些见色起意,其实是很喜欢他的身材的。 (作者确实不适合写感情拉扯的剧情,以后还是不写了。) 当天中午,魏亓舟带时宁在军校的食堂吃了午饭,又带她在附近转了转,算是熟悉情况。 魏亓舟的意思,是让时宁尽快搬到市里来,就连郑宝仪的学校,他也去找人做了安排。 时宁最终没有拒绝他结婚的提议。 因为对于离开郑家,她心里的确是迫不及待的。 …… 张彩凤是在时宁回到郑家以后,才知道时宁去过市里的。 她有些惊慌,拉着时宁不停的哭诉,拉着时宁不停的说着让时宁不要离开的话: “宁丫头,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呀?” 时宁把茶杯放在她面前: “宝仪她爹回来了,以后自然有他照顾你。” 亲儿子不要,竟然想要让她离婚不离家的继续在郑家当牛做马,她可做不到! “你放心,以后有空,我会带宝仪经常回来看你的。” “不行,你不能走,你真要走,宝仪你不能带走,她是我郑家的女儿。” 对于没有九代也有五六代是单传的郑家来说,宝仪无疑是珍贵的孩子,张彩凤也确实一直打心底里疼爱宝仪这个郑家唯一的孙女。 可时宁怎么会留下宝仪跟张彩凤在一起生活? 她可是想起,建国后有个什么土地运动的,还不知道他们这边什么时候会开始,到时候又会给郑家划什么成分呢。 万一再给宝仪弄个什么地主或者资本家的身份,那她后悔药都没地儿买去! “这事你说了不算,你要是不同意,我问郑博林去。” 时宁不想继续跟张彩凤废话,干脆打蛇打七寸。 做完作业的郑宝仪也小跑进来,靠在时宁身边仰着头对怒气冲冲的张彩凤说道: “奶奶,我以后会跟我娘回来看你的。” “走走走,一个两个的白眼狼!” 张彩凤骂完一句,忍着怒气又语重心长的对准时宁: “宁丫头,娘也是为你好,咱们都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世道,你一个女人家,带着宝仪能过什么日子?”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4章 好眼力 能过什么日子? 再难过的日子也好过继续留在郑家伺候身份巨变,却依旧自认高人一等,处处要求精致生活的张彩凤来得好。 郑家的老宅是正房三大间,偏房各三小间,还有前后院各五间。 可明明家里已经穷得叮当响,偏张彩凤一直住在正房,让时宁和宝仪住在偏房,方便她随传随到。 再看郑家的摆设。 前后院以及时宁和宝仪住的西边三间暂且不提,只说正房的三间。 中间是堂屋,正中间靠墙的位置放着黄花梨的四方桌和两张特别厚重的大圈椅。 方桌上是张彩凤嫁妆里的茶盏,听说是什么浅绛彩瓷,上面的花鸟绘画十分清淡优雅,看起来异常精致优美。 堂屋左右两边靠墙则是各三张小一些的椅子和案几。 堂屋的左边正房,是张彩凤的卧室。 张彩凤的卧室一般情况下都是锁着的,里面除了一张占了三分之一房间的雕花大床,就是梳妆台和靠窗边的木榻。 卧室里的布置温馨带着点点清香,完全看不出是个五十多岁老太太住的房间。 反正时宁从记忆里知道,她的房间比张彩凤的房间简陋太多了。 这些日常生活中用的不多说,再说说吃的和穿的。 张彩凤在吃穿方面比较挑嘴。 要说她对吃比较讲究非山珍海味不可吧,其实也不是。 粗粮什么的她都能吃,但她要求做工精致,就是卖相得好看,味道也要让她满意。 穿的呢,外面她同样能穿粗棉麻衣,但是里面必须是不伤皮肤的细棉或者丝绸。 总之一句话,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不许走,反正我说的,你不许走,你真要敢走,你就是不孝,你是要被天打五雷轰的!” 见时宁不说话,只沉默着收拾要带走的衣服,张彩凤干脆撕破了脸皮。 时宁:“……” “你放心,老天爷长了眼睛的,劈的肯定不会是我这个被离婚的前儿媳妇。” 老天爷真要有眼睛,只会去找郑博林和他新娶的小娇妻。 时宁想起昨天看见的,抱着个五六岁的男孩坐在车后座的年轻女人。 张彩凤眉目一凝,十分不满地瞪了眼时宁,接着气冲冲的转身而去。 时宁拍了怕因为她和张彩凤争执,而有些吓到的郑宝仪: “不怕,娘没有生气。” 小姑娘是第一次看见时宁这个当娘的跟她奶奶用这种不屑的语气说话,眼里不自觉地带出疑惑和懵懂。 “娘,我们以后住哪儿?” 她是听清楚她奶问她们能走到哪里去的。 虽说不会离开娘,但想到要跟她娘离开家,她心里还是会很不安。 她不知道她娘会带她去哪儿,她们以后又会住哪儿。 “那里会有很多穿得干净长得漂亮好看的小姐妹等着你跟她们一起学习,一起玩儿。” 时宁指了指小姑娘自己的一堆衣物,让她跟她一起折叠起来放在箱子里: “你以后会在明亮的教室里上课,会学习到很多在村里学不到的知识,我们宝仪以后要努力上初中和高中,只要你愿意,你将来还能考大学。” 郑宝仪还不到十岁,到她上大学就八九年的时间,大学毕业也才六二三年的样子,完全来得及去到一些比较封闭不会太受影响的单位工作。 郑宝仪眨着大而明亮的眼: “像文清叔一样考大学吗?” 时宁回忆了一下“文清”这个名字,笑着点头: “对,像你文清叔一样。” 郑文清是郑家一个出了五服的堂亲,村子里有传言说他会考大学。 时宁对他不了解,但郑宝仪好像对他很崇拜,这会儿听时宁这样一说,她立刻笑开颜,忙不迭的去书桌那边。 “娘,你看,这是文清叔今天中午到我们学校里来发给我们的作业本。” 小姑娘骄傲得很,仰着头等待时宁的夸赞: “文清叔让我们都好好学习,将来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她或许不太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一点也不妨碍她从现在开始为此努力。 时宁将她揽进怀里,认认真真地看过她手里的本子,这才用带了期盼的语气笑赞她: “我们宝仪一定能成为对国家有用的人。” 小姑娘满意了,一边将作业本小心地收进书包,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歌谣跑过来帮时宁的忙。 …… 魏亓舟第二天来接她,是一点没避着旁人,不过对外,他用的是时宁表哥的身份。 张彩凤踩着小脚,怀疑的眼神在时宁和魏亓舟之间来回打转: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面熟?” “郑家婶子好眼力,这都过去十年了,您还记得我呢?” 魏亓舟也不怵让张彩凤看,他甚至还上前几步,离得满眼疑问的张彩凤更近了些: “我是保宁堂的小魏,十年前跟时二叔一起送时宁出嫁,又一起离开的小魏。” 张彩凤瞳孔震动。 她想起来了,想起那个当初送时宁到郑家,对自己儿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小伙子了。 “你们……你们怎么会?” 她当时的疑惑,现在仿佛终于被解开。 难怪,不是时宁的哥哥侄儿,竟然会亲自送她出嫁,还用挑剔嫌弃的眼神对她儿子。 魏亓舟笑了笑,毫不顾忌张彩凤能知道他和时宁的关系: “你们家不珍惜她,以后有的是人珍惜她。” 时宁便是在这个时候,牵着郑宝仪从里面出来的。 听见魏亓舟的话,她又想叹气。 可不是么,当牛做马十年,郑家回报她的,竟然是一纸莫名其妙的离婚证明。 “就这四个箱子?” 魏亓舟是还记得这四个箱子的,但他记得,时宁的嫁妆可不止这四个箱子,还有八床棉被,十多匹布料和两盒子药材的。 且他现在看时宁的这四个箱子,明显还有一半都是空的, “你的嫁妆呢?” 他不满的眼神看向对时宁横眉立目的张彩凤。 棉被布料不说了,那药材可都是能救命治伤的好药材。 “布料都用了,用在邻里乡亲们身上。” 时宁倒是不在意布料这种不能放太久的东西,且这十年,靠着那些布料和自己的医术给人看病接生,她在凤平村还算是收获了相当好的名声。 至于药材,时宁倒是也想问张彩凤。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5章 让所有人都知道的婚礼 “药材还剩下很多,都收在正房。” 时宁抬眼看向张彩凤。 那一大盒子的药材,可不仅仅只有时家给她准备的外伤药和救命药,还有两根五十年份的人参。 前些年,时宁为了救人,用掉了一颗救命药,但外伤药和剩下的一颗救命药,以及两根人参却是一直没动的。 是四年前,张彩凤说不能让时宁用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要自己拿去收着。 也是从那之后,时宁再没见过那个装药的盒子。 “哪还有什么药材呀?你这些年不吃不喝,宝仪不吃不喝嘛?没了,都没了,被我换成我们一家子人的花费嚼用了。” 听时宁提起药材,张彩凤明显惊慌起来。 时宁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看向魏亓舟: “走吧。” 问张彩凤,她是肯定没有也不会给的,还不如去问郑博林要呢,反正也是用在他身上了不是? 时宁牵着郑宝仪要上车,张彩凤还要来拉,可惜她是小脚,时宁只微微使了点力气,她便被时宁推到一边。 因为魏亓舟的到来,有时刻关注着郑家的邻居上前来,惊讶的询问时宁这是要去哪儿,时宁也没瞒着: “郑博林跟我离婚再娶还生了个儿子,我得给他新娶的妻子腾地方。” 于是,时宁还没走出凤平村,郑博林忘恩负义休妻再娶的事情就已经传遍全村。 时宁深藏功与名,被魏亓舟开车搭载着,很快到了军校的招待所。 她和魏亓舟还没领证,自然不能就这样搬到他的宿舍。 魏亓舟还说了,就算她是二婚,就算现在提倡婚礼从简,他还是要给她一个让所有人都知道的婚礼。 …… 在见到魏亓舟后,郑宝仪这小姑娘显得极为不安。 魏亓舟将她们母女安顿在招待所一离开,她就泪眼汪汪地趴在时宁怀里: “娘,你以后还会给我生弟弟妹妹吗?” 时宁:“……” 这,她还真不知道,不过,顺其自然吧。 “你放心,娘以后生的再多,娘心里最疼的也只会是你。” 郑宝仪心里并不满意时宁的回答,面上也带出抗拒,时宁却没再安慰说什么不会再生孩子的话。 她转移话题: “刚刚那个魏叔叔,是以后要和我们一起生活的人,是要挣钱给我们花的人,娘不会要求你叫他父亲,他原本也不是你的父亲,但娘希望你能叫他一声叔叔。” 其实将心比心,换做时宁自己,这时候也会没有安全感的,但为了离开凤平村,时宁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见郑宝仪将脸埋在她胸口,她摸了摸她有些发黄的头发: “或者,你不愿意跟娘离开郑家,那娘送你回去找你奶奶?” “不,我要跟着娘。” 郑宝仪一下子抬起头来,时宁见她满脸的泪,眼里还带着抗拒和惊恐: “我不要跟奶奶,也不要跟爹,我要跟娘。” 她不知道怎么跟时宁说她知道的,她只很激动的不停重复这句话。 还是时宁搂着她,一直告诉她不会送她回去,她才渐渐平静下来。 “喜鹊的爹也回来找她和她姐姐和她娘了,她爹也跟她娘离了婚,还生了两个弟弟。她娘没带她们走,她们被她奶奶打,还被她弟弟打。” 她说得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时宁还是听得明白。 喜鹊是郑宝仪一年级的同学,也是郑家的同族,跟郑文清不一样的是,喜鹊的父亲郑长生跟郑博林还没出五服。 时宁还记得张彩凤后来说过,说郑长生的运气好,当年抓壮丁的时候,他正好拉了棉花去市里卖,才躲过一劫。 郑长生这些年一直在外面东南西北的跑,时宁这些大人早就听说他在外面不止养了一个小的,且孩子都生了好几个。 他跟喜鹊的娘离婚,喜鹊她娘转眼就嫁人的事时宁也是知道的。 其实,她不仅知道喜鹊姐妹俩过得不好,还知道姐妹俩在她们的娘离开后就辍学,和经常挨打吃不饱的事。 可这种事,在这年月真的太平常了,平常到现在记起来的时宁都不知道给郑宝仪什么样的回应。 她只能一遍遍告诉她,她不会送她回去的话。 母女俩相互依偎着,在招待所度过了离开郑家后的第一夜。 第二天一早,魏亓舟便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过来接她去领证。 时宁给宝仪换了蓝白相间的碎花薄袄,自己则穿了件白色的衬衣,外面套的是十年前还在娘家时穿过的杏色毛呢外套。 魏亓舟看了摇头: “太瘦了。” 之前看着时宁很瘦,但没比较。 现在时宁穿了十年前的衣服,看起来就比十年前更瘦。 但那时候瘦,她的气色却很好,哪像现在,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时宁理了理头发,笑道: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准确的说,现在这年月的人都瘦,毕竟,能填饱肚子就算不错了,还能要求长胖? 两人说着话,时宁牵着郑宝仪,跟在魏亓舟身后就下了楼。 一路上,不时有人跟魏亓舟打招呼,还有人用或是好奇,或是意外,或是不屑的眼神看着时宁,时宁这才知道,她一个嫁过人还有个孩子的女人要嫁给魏亓舟的事,已经传遍了军校。 凡是认识魏亓舟的,无不为他惋惜。 “有些冲动了。” 她说的是魏亓舟。 魏亓舟笑了笑: “我自己不介意就行。” 他没说的是,得知他要娶时宁,不仅不相干的人惋惜反对,他的老首长也特别反对。 不过经过他一天的不停去找他,他终于松口并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只是这中间的很多事,他是不打算告诉时宁的。 “等领了证,我带你去见一个长辈。” 时宁抬眼看他。 长辈? 魏亓舟的父亲去世后,他的母亲就被娘家人接了回去,后来听说去了港城。 也就是说,他祖父离世后,他就没了亲人,现在又是哪里来的长辈? 魏亓舟依旧只笑了笑没有解释的意思,带着时宁母女到婚姻登记处用双方的介绍信,未婚证明和时宁的离婚证明,以及时宁昨天回去前在市里拍的加急照片领了证。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章 落荒而逃 “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魏亓舟用手指拂了拂结婚证,然后变戏法一样从军装外套的口袋里摸出戒指再次递给时宁。 时宁正看着手里十分具有年代感的一纸结婚证愣神,闻言脸一红: “一会儿把行李搬过去吧。” 总是住在招待所的确不是事。 魏亓舟挑眉忍笑,又把戒指往前送了送, “可以戴了?” 昨天回家前,时宁就把戒指还给他了,他再拿出来的用意显然很明显。 时宁终于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她垂下头要伸手接过,魏亓舟拿手挡开,自己表情很郑重的重新给时宁戴上。 时宁:“……” 心里有点慌,但更多的还是后悔自己答应了魏亓舟的求婚。 “不能反悔!” 魏亓舟松开手,不经意的睨了她一眼。 时宁:“……” 他怎么好像总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握拳,借着拉了郑宝仪的手掩饰自己的心慌和无措。 魏亓舟却好像没注意到一样,径直往停车的位置去,他还不忘回头喊她和郑宝仪: “你们娘俩快点,我们可还有事没忙完。” 时宁连忙牵了郑宝仪跟上。 但她没想到,魏亓舟说的还有事,是大喇喇的带着她们母女,一手提着一个布包,将军校的两个进修班走了个遍,逢人就散烟发糖。 之后又带着她们母女,把他所住的宿舍楼上下左右的邻居家门也敲开,又是散烟又是散糖的。 他甚至在中途的时候还回去了一趟拿烟拿糖,两人一路上收获了无数个新婚快乐和早生贵子。 “这就是你说的,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结了婚?” 时宁怎么也没想到,魏亓舟会用这个办法来宣告他和她结婚了。 魏亓舟脱了军装,往椅子上一摊: “不然呢?现在都讲求婚事从简,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一般来说,在领导人的画像前宣誓,亲近的家人一起吃顿便饭就算完事。 可他和时宁都是孤家寡人,不,时宁还有亲人在,可他们不是离得远么? 至于他,倒是也有个妈,可他妈离得更远,甚至还在不在他都不知道。 所以,带时宁母女认识他身边所有人,便是他能想到的给时宁的最盛大的婚礼。 时宁看着他,心里又叹了口气: “谢谢。” 这声谢谢,她是代原身说的。 魏亓舟收了笑, “不用。” 说完,他便起身进了书房。 留下时宁和从进门开始便四处张望的郑宝仪在客厅面面相觑。 “魏叔叔说了,看你是自己愿意一个人住一屋,还是跟娘住一屋,他把房间都是布置好了的。” 顿了顿,时宁牵了一直不愿松开她手的郑宝仪去看两间卧室。 她其实也是第一次去看两间卧室,昨天来的时候,她根本没好意思去打开房门。 这时候打开主卧,她才发现,魏亓舟是真的用了心思的,不然就一天的时间,他能将他说的很简陋布置得这样温馨? 主卧并不算很大,也就十二三个平方的样子,正中间一张一米八的大床,进门靠墙是六门衣柜,过去靠窗就是梳妆台。 床上是红色的床单和同色绣了鸳鸯戏水的被子,看得时宁眉心直跳。 再看床的左边,也就是靠窗的位置,是一张放了笔筒和墨水的书桌,书桌上竟然还放着一盆正在绽放的水仙。 时宁知道,他这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除了那床鸳鸯戏水的被子! “去看看隔壁你的房间。” 她不知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落荒而逃的颤音,惹得郑宝仪抬头疑惑的看她。 隔壁的房间就要简洁一些了,床上的床单被子都是适合小姑娘的粉白色。 房间里同样有一张书桌和衣柜,只是比主卧的小一些,郑宝仪一眼就喜欢上了。 说起来,她长到九岁多,还从来没有独自住过一个房间,这时候,她便有些跃跃欲试,连从得知她爹还活着又另娶后的不安都给抛到了脑后。 “娘,这里以后就是我的房间吗?是我一个人的房间?” 时宁自然是听出来她的跃跃欲试的,便笑着问她: “你要一个人睡一屋?”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 “娘你先哄我睡着,我就不怕了。” …… 这天夜里,郑宝仪果然就是一个人睡的,且很快进入深度睡眠。 倒是时宁,哄睡郑宝仪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辗转半夜才睡着,第二天早上五点又被起床号给惊醒。 魏亓舟是早训之后带着母女两个的早饭回来的: “厨房里锅碗瓢盆都有,你要是想自己做饭也可以。” 他把饭盒摆出来,又问站在一旁没敢过来的郑宝仪: “宝仪喜欢吃馒头和鸡蛋吗?叔叔给你带了回来。” 时宁凑过去看了一眼: “你的呢?” 三个馒头两个鸡蛋,外加两碗米粥和一碟子泡菜,这一看就是她们母女两个人的饭量。 “饭盒不够大,我在食堂吃过后回来的。” 魏亓舟见郑宝仪缓缓移动步子过来,还点了点头,眼里便带了笑意出来。 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吃完饭叔叔和你妈妈送你去学校。” “妈妈?” 郑宝仪疑惑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这是叫时宁的称呼。 没有犹豫,她立刻就改了口: “燕子姐姐跟我说,到了城里,要把娘叫做妈妈,不然人家会笑话我。” 她说的燕子姐姐是喜鹊的亲姐姐。 时宁递给她一个鸡蛋: “娘和妈妈的意思都一样,看你自己喜欢怎么叫。” 小孩子之间或许会一时笑话这个称呼,但大人不会在意。 “去了学校,如果上课的时候有没听懂的,一定记得问老师,或者找同学请教。” “宝仪,记住娘的一句话,一件事情因为不会而被人取笑没关系,因为人不可能是生来什么都会的,只要你有认真的学习它,终有一天你会弄懂它的。” 时宁的话不是什么大道理,只是这年月一般不会有人这样教孩子而已。 因此,她说完话,郑宝仪似懂非懂的跟时宁点头,一旁的魏亓舟却眯着眼从时宁的脸上扫过。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7章 讨债 郑宝仪入学的事情很顺利,她也很快适应了在市里小学上学的日子。 时宁这边反而遇到了问题。 她想工作。 “我不能坐吃山空呀!” 她嫁妆里剩下的四百六十多个大洋的确被她趁郑宝仪睡着后收进了空间,但那东西现在拿出去换钱多划不来? 还有,她其实是想找个能养活她们母女的工作,她实在不习惯现在这种手心向上问人要钱用的生活。 虽然魏亓舟并没有让她伸手就给了她足够的家用。 “不出一年,我学习结束,你就得跟我离开,你觉得现在去找工作合适?” 魏亓舟不是反对时宁出去工作,他只是觉得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她没有出去工作的必要罢了。 “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件事?” 缺钱花了,不是该去要债? 时宁:“……” 这她怎么能忘,一直记着呢! “可我不知道郑博林在哪儿呀?” 正想着去找人打听打听,这不,魏亓舟就提起了。 魏亓舟嘴角向上一扬,伸出手指朝时宁勾了勾: “我知道。” 时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却还是靠了过去坐在他身边。 魏亓舟复杂的眼神一晃而过,快得让时宁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还是我救回来的呢!” 多的话他没再说,只告诉时宁一个地址。 时宁还在惊讶魏亓舟会有机会救下郑博林,又被他说的地址给震惊到: “公安局?” 郑博林竟然当了公安局领导? “不过是副局长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对郑博林能当公安局的副局长,魏亓舟确实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但时宁不一样。 她再怎么不懂军事政治,也知道郑博林一个上过战场的人,不应该有机会在战争结束后去当什么副局长,而是和魏亓舟一样继续是个军人。 除非,他的身份在上了战场之后发生了变化。 再结合她从郑博林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内敛的莫名气质,一个身份倏地出现在她脑海里。 特工! 对,就是特工。 心里的震惊让她差点把这两个字说出来,好悬她闭上了嘴。 不该知道的,一定不能宣之以口。 不过对去要回来张彩凤用出去的她的嫁妆,时宁莫名多了两分信心。 见到时宁的表情,魏亓舟眼里闪过笑意, “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时宁起身: “我是不介意你跟着去看热闹的。” 但是他有时间吗? 魏亓舟往后一仰: “回来告诉我经过。” 时宁:“……” 她怎么觉得,魏亓舟好像特别热衷于看郑博林的热闹? …… 市公安局还是在老地方,对有在市里生活了十八年的记忆的时宁来说,不过是从近郊的军校转了两趟公共汽车就到了的事。 拿出身份证明,在门口警卫又打过电话确认后,时宁抬脚进了市局的大楼。 郑博林的办公室在后面小楼的二楼,时宁到的时候,他已经走出办公室等在门口。 见到时宁,他有些疑惑: “来市里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时宁便清楚,他还不知道她已经进城且跟魏亓舟结婚的事。 “我是来讨债的。” 她反正是不介意站在门口说,她甚至很期待郑博林被讨债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郑博林从时宁见到之后,一向面无表情的脸终于龟裂: “讨债?” 显然,他很疑惑时宁为什么会用讨债这两个字来见他。 不过他还是很快挪脚让开,并比了个请的手势。 “对啊,我想,你应该收到过很珍贵的药材,对吧?” 张彩凤寐下她的药盒,除了让人带给还可能在前线的郑博林,时宁想不到她还有别的用处。 郑博林脸色一变: “什么意思?” 背向办公室门口的时宁,眼角余光看见一个穿着列宁装的年轻女人走进来,她唇角隐隐勾起一个讽刺的笑: “我当年嫁给你的时候,嫁妆里不是有一盒子药材么,你老娘,背着我全让人给你送来了,你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或许藏了或许用了她嫁妆的正主,这不正好来了么? “博林,这是时家姐姐吧?” “别,我娘家就我一个女儿,没有姐妹。” 时宁最是见不得这种白莲花一般的女人,这会让她有非常不好的回忆。 她板着脸打断女人的话,只看向微微皱眉的郑博林: “或者,你问问面前这位女士,她应该知道我那盒堪比万金的药盒子去了哪儿?” 女人,也就是郭晓曼,表情立刻发生了变化。 她僵着脸,挪动步子走进办公室,站在时宁四五步远的位置: “是三年前的事,那时候我在……坐月……有人带了一个木盒给我,说是能在关键时刻救命的。” 她脸色有些红,仿佛很不好意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里面有封你娘的信,我就收着了。” 时宁听出来她的意思。 她是说,那时候她已经回到后方,正在坐月子,然后,张彩凤让带的药盒子就这样到了她手里。 又因为她联系不上或者是不能联系郑博林,她就把药盒子收下且这几年一直忘记告诉郑博林了。 郑博林作为郭晓曼相伴七八年的战友和丈夫,更是能听出郭晓曼的言外之意,他眉间闪过一抹不悦和尴尬,看向时宁的眼神带着歉意: “多少钱,我赔钱给你。” 时宁颇有深意的笑了: “两颗超过五十年的人参,以及疗效十分好的外伤药,你觉得能值多少钱?” “还有最重要的,一颗以百年人参和灵芝等珍稀药材为主药的,能在关键时刻救人一命的救命药,你又觉得能值多少钱?” 郑博林脸色巨变。 他其实是记得时宁的那个药箱子的,在新婚的第二天,时宁曾经提过那个药箱的重要性。 不过他当时没有在意,这会儿经时宁提起,他倒是一下子就想起来那个药箱。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里不时闪过恍然、庆幸和纠结。 好一会儿,他才在办公室安静得只能听见三人的呼吸声中开口: “时宁,对不住,那个药箱子,我是没办法还你了,不过你放心,不管你要多少钱,我都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8章 要跟她耍无赖? “我要钱做什么呀?我是要我的药!” 她又不缺钱用。 就算要钱,那也得郑博林自己去衡量他的命值多少钱。 没错,从郑博林刚刚不停变幻的表情中时宁便猜出,她的救命药一定是郑博林自己用掉的。 果然,郑博林苦笑道: “时宁,不瞒你,那药,我们已经用掉了。” 不只是时宁说的那颗救命药,还有两根人参,他相信也已经用在了能救人性命的地方。 “那怎么办?你知道的,我不缺钱,但药材难寻,尤其是我祖父和父兄们离世之后,我是连药方子都没了。” 时宁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郑博林,那药,是你自己用了吧?你应该清楚那药该有多难得。” 郑博林的脸微微泛红。 他自己的亲身经历,他当然知道那药有多难得。 可别说制药的药材,就是钱,他也拿不出等价的来。 “生命是无价的。” 不只是他的命,还有用那两颗人参救的更多的人的性命,他都不得不承认,时宁的药,的确是金钱不能衡量的。 “那你们自己说怎么办吧。” 时宁这两天来了例假,本就容易疲乏,站得累了,她便拉开椅子坐下,摆明了今天不把这事解决,她不会离开的态度。 “我……” 郑博林叹气,觉得又是丢脸又是愧疚,可要他说出给多少钱,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拿出多少时宁才会满意。 时宁状似无奈的深深叹气, “那要不,我便宜点,你们还我两根大黄鱼,外加一千块钱的现金?” 这倒不是时宁狮子大开口,她其实还是少要了的。 不过她之所以少要,是知道如果再多要,郑博林和郭晓曼还真不一定能拿得出来。 “我们怎么可能拿得出来那么多?” 一千块钱还好,两根大黄鱼是什么意思? 郭晓曼的脸胀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 时宁看都没看她,只盯着郑博林同样难看的脸: “你觉得呢?” 郑博林无奈摇头。 那些药,自然不能是时宁说的两根大黄鱼能衡量的。 可是要他拿出那么多钱,他是真的没有办法。 “时宁,你这是真的难住我了。” 他本来就欠她,这下更是一辈子都别想还清。 时宁这次没再看他,而是将视线转向满眼“你不善良”的郭晓曼: “你男人的命是我的嫁妆救下的,你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郭晓曼:“……” 她能有什么可说的? “那个时候,你还没跟博林离婚。” 时宁不可置信的睁大眼: “你是说,那个时候你就是郑博林的妾了?谁承认了?家里老太太可喝了你的茶?作为正室的我又什么时候喝了你的茶?” 郭晓曼这是要跟她耍无赖? 郭晓曼的眼睛瞪得比时宁的还大: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是博林的妾了,我跟他是两心相悦,是在组织的见证下成为夫妻的!你说的那都是封建糟粕,是该废除的封建陋习!” 说完,她立刻又捂住嘴。 郑博林想扶额。 时宁笑得差点喷出来: “那这件事,我就得找你们领导问问清楚了。” 反正一句话,不给钱的话,她会把事情闹到他们整个单位甚至更多的人都知道。 “我得问问你们领导,你们组织里的人,就可以随意抢人丈夫,并寐下人家娘家给的救命药吗?” “不,时宁,你不能说这样的话。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是你也得知道,我肯定是拿不出那么多钱的。” 郑博林闭了闭眼,掩去眼里的为难, “晓曼,家里现在能拿出多少钱?” 一千块钱的现金,他想办法用家里的存款再预支些工资凑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两根大黄鱼,他是真的拿不出。 郭晓曼红着双眼,像是在竭力忍住哭泣: “家里只有不到八百块,这还是你这两年的工资攒下来的。” 要是全给了时宁,他们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 时宁摇着头啧啧出声: “算了,我看你们也还不出钱来。” 见两人同时用惊喜的眼神看向她,她又不紧不慢的添上后面一句: “我还是去找你们领导和妇联的同志吧,我想,他们会帮我这个被离了婚的女人解决这个问题的。” 说完,她就转身准备走出办公室。 在郭晓曼进门后,就站在窗口仿佛是要跟时宁保持安全距离的郑博林根本来不及阻止,还是离时宁只有三四步的郭晓曼,反应特别快的一下子堵在时宁前面。 “不,时家姐姐,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做会毁了博林的。” 见时宁被自己堵住,她松口气,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时家姐姐,你跟博林也曾经是夫妻,你们之间还有一个女儿,你就是不看博林的面子,你好歹想想你们的女儿,你的药可都是为了救下博林才没的。” 时宁心里冷笑。 这是硬的不行耍流氓不行,要跟她打亲情牌了? “我好像还没告诉你们,我结婚了,就在前几天,宝仪以后会有一个疼爱她如珠似宝的好父亲。” 所以,十年没见,一回来便被告知自己有了小娘的父亲,郑宝仪能要? “还有,我原本其实是不知道你们的工作单位,是我丈夫告诉我的。我相信,他之所以告诉我你们的工作单位,是他知道,你们一定有能力还我的药或者并不等价的钱!” 就魏亓舟那个精明如猴的,时宁才不会真的以为他只是为了看热闹才让她回去告诉他经过。 他的意思是在告诉她,尽管要钱,有他做后盾呢! “你结婚了?” “谁告诉你的?” 郑博林和郭晓曼异口同声的惊讶出声。 不过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显然不一样。 郭晓曼问出问题,幽怨的眼神如刀子一般扎向郑博林,让郑博林不自在地立刻移开惊讶看向时宁的眼。 “你认识的,他还说,你郑博林的命都是他救下的,所以,算起来,你可是欠我们夫妻两条命。这样,你还觉得两根大黄鱼多吗?” 郭晓曼疑惑不已,显然,她没听郑博林说过还有谁对他有救命之恩。 郑博林呢,眼里的复杂神色渐浓: “魏亓舟吗?”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9章 黑心肝 想到魏亓舟那个风光霁月的男人,郑博林心里复杂极了。 如果说时宁嫁妆里的救命药救下他的性命,那魏亓舟就是把他从深渊里带出来的人。 因为当初要不是魏亓舟到得及时,就算有时宁的药,他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你们……” 他没想到,魏亓舟竟然真的这么快就回来还娶了时宁,时宁竟然也会这么快的答应嫁给魏亓舟。 他想问点什么,却又问不出口,他也知道不应该且没有资格再问。 “你丈夫是谁?” 眼见郑博林沉默下来,神色也不太对,郭晓曼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中间发生的她并不知道的事。 “博林,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郑博林叹息一声,面向时宁: “时宁,欠你和魏亓舟的,我用一辈子来偿还,但是黄金,我是真的拿不出来。” 如果是在他回到后方之前,别说两根大黄鱼,就是五根他都能拿出来,可他回来的时候除了身上穿的一身衣服,其他什么都没了。 “没关系,你还不起,自然有人还得起。” 时宁把目光移到郭晓曼身上。 郑博林身上除了一身崭新的中山装再没别的配饰。 郭晓曼不一样。 别看她身上的列宁装只是六成新,但她手上戴着的手表却是崭新的外国货。 还有她脚上的皮鞋,时宁前两天带郑宝仪去买衣服的时候还看见过,那一双皮鞋,可就要花掉郭晓曼一个月的工资。 所以时宁猜测,郑博林或许是真的没钱,郭晓曼却一定能拿得出来。 “我没有!” 见郑博林因为时宁的话把目光转到自己身上,郭晓曼的脸有些苍白: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把钱还给你的,只是有件事也请时家姐姐你能答应。” 时宁冷嗤: “再说一次,别叫我姐姐,我没有姐妹。至于你说的事,你放心,既然离了郑家,我就没想过跟郑家人再有联系。” 她当然知道郭晓曼想要什么,但她以为她会拿到钱就这样放过她们? 郭晓曼同意还钱,时宁便没再留下管他们夫妻之间会发生什么。 她已经回到宿舍。 魏亓舟对她能要到钱真的一点也没意外,他甚至还有心情做好饭菜等她回来告诉他要钱的经过。 时宁是真的饿了,她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先吃饭。” “没关系,一边吃一边说。” 他给时宁夹了两筷子肉菜,面露期待。 时宁:“……” “郑博林没钱,你应该早知道吧?” “嗯,不出意外,他除了工资确实拿不出更多的来。” 他嫌弃的将芹菜的杆夹到桌子上。 时宁看了一眼。 “最快的话,郭晓曼明天下午就会给我打电话。” 为了让她能跟郑博林不再有联系,郭晓曼再难也会尽快还钱。 “我要了两根大黄鱼。” “啪嗒!” 魏亓舟筷子上的炒肉掉进盘子里,眼底一抹意外闪过: “你比我想象中的黑心肝。” 时宁:“……” 会不会说话? 她气恼的把一盘子芹菜炒肉扒拉到自己面前: “那你猜猜,我接下来还会干出什么更黑心的事情来?” 魏亓舟笑出声,三两下扒干净碗里的米饭,又拿起早上时宁没吃完的冷馒头咬了一口: “不猜。” 反正只要时宁能做到让郑博林以后的生活不安生,他就不打算插手。 两人的话题就此打住,谁也没再提起郑家的人。 …… 果然,第二天下午刚到下班时间,时宁就接到郭晓曼打来的电话,并约她在公园门口见面。 这次,时宁没有自己一个人去了。 她叫上了训练完满头大汗回来洗澡的魏亓舟: “两根大黄鱼呢。” 她倒是能放进空间带回来,可回来的时候魏亓舟一定在家,她又怎么从空间里拿出来? 那可是两斤左右的金条,不是两斤大米! “就这点胆子?” 魏亓舟嘴角挂着嘲笑,时宁恨不得捶他两拳。 要不是担心他发现她有空间,她能叫上他? 公园门口的郭晓曼姐妹俩已经等得不耐烦,才看见一辆吉普缓缓驶向她们。 郭晓曼眼力不差,看见坐在副驾驶的时宁时,便拉了拉不停抱怨的妹妹: “别说了,她来了。” “来了?” 在哪儿呢? 郭琼玉抬头要四处张望,却发现自己姐姐的目光正落在前方驶来的吉普车上。 她眨了眨眼,喃喃道: “这车牌好熟悉。” 郭晓曼没有听清郭琼玉的话,她惊讶的是时宁再嫁的男人竟然会是当兵的,且看这当兵的身份还不低。 她有些后悔昨天没有对时宁说的她再嫁的丈夫救郑博林的事情追根究底了。 “呶,这是给你的收据。” 时宁没在意郭晓曼姐妹俩对她和魏亓舟的打量,她可是有备而来,早早就准备好了收据。 还是一式两份要郭晓曼用复写纸签字的,省得将来郭晓曼不认账再诬陷她讹诈。 郭晓曼没想到时宁还让她签字,她嗤笑: “不应该是你写收据吗?” 收钱的可是时宁自己,她是不是把这事搞反了? 时宁没搭理她,只特别周到的递上笔: “或者,你希望这字是郑博林来签?” 郭晓曼气恼的瞪她,抢了时宁手里的钢笔飞快签了字。 时宁等她签好字,又把复写纸下面的那份收好,这才打开郭晓曼递给她的纸袋准备检查。 这时候,两人的耳朵里便传来一声惊呼: “魏大哥?真的是你呀。” 时宁转过头,就见到郭琼玉一脸花痴的模样,看向魏亓舟时,意外又惊喜的眼神。 郭晓曼也赶紧伸手拉了自家妹妹一把: “小妹!” 时宁都能听出来她语气里的恼怒。 只有魏亓舟,眼角眉梢都没动一下,郭琼玉打量他,他任由人家打量,郭琼玉跟他打招呼,他也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 看见时宁收回收据又检查过纸袋里的金条,他转身就回去打开车门。 郭琼玉急了,撇开郭晓曼就要去追,时宁拦住她: “这位姑娘,你没看见我这么个大活人在的吗?还是你们姐妹俩都有共同的毛病,就认准了抢我的男人?”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0章 虎狼之词 “你胡说八道,魏大哥什么时候结婚了?” 郭琼玉怒瞪时宁。 她确实没有听说魏亓舟结婚的事,但她想起自己回了老家几天,心里开始发慌。 “魏大哥,这个老女人是谁?” 老女人? 时宁心里“MMP”。 虽然不想承认,但自己现在的面相确实看起来像个三十好几四十岁的女人。 她佯装生气,怒气冲冲从魏亓舟身边绕过往后座去,魏亓舟拉住她: “你跟个不认识的人计较什么?快上车,咱们还要去接孩子呢。” 时宁这才笑着上了副驾驶: “我还想吃吴家的烧饼。” 魏亓舟回应她的,是直接发动汽车出发。 “魏大哥,你怎么可以?你答应过谢阿姨的,你说会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事的。” 见魏亓舟没有理自己,还说自己是个不认识的人,被郭晓曼死死拉住的郭琼玉只觉得肝肠寸断。 她才回去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而已,魏亓舟怎么就结婚了呢,娶的还是个又丑又老的女人? 郭琼玉甩开郭晓曼的手,六神无主地抓了郭晓曼的肩膀使劲摇: “姐,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她怎么可以跟魏大哥结婚?” 郭晓曼也在惊讶: “刚刚那个男人,就是你说的谢主任给你介绍的对象?” 郭琼玉飞快点头: “对,对,就是他,谢阿姨说,他是战斗英雄,等他这次学习结束,他就会是军区目前最年轻的上校军官。” 她心里担心极了,担心自己真的错过魏亓舟怎么办? 不,不可以,谁都不可以抢走她的魏亓舟! “姐,你帮我,你必须帮我,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帮我,我们都会有麻烦的。” 郭琼玉语无伦次的,郭晓曼听得头疼: “不行!小玉,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刚刚也是看见的,那个魏亓舟他已经结婚。” 妹妹失去嫁给年轻军官的机会,郭晓曼心里也惋惜得很。 当初她和郑博林结婚,还能说是因为要共同完成任务,扮演夫妻天长日久的有了真情。 可郭琼玉能一样吗? 她不能明知道人家已经结婚的情况下去破坏人家的家庭呀。 不然不就真的应了时宁那句“你们姐妹俩都有共同的毛病,就认准了抢我男人”的话? “凭什么不行?你都能找个结了婚的男人,我为什么不能?更何况,魏亓舟比你那个郑博林可有本事多了,他还能保护我甚至还能保护你和咱娘不会受到伤害。” 郭琼玉气死了, “郭晓曼,你要是这次不帮我,以后你也别求到我面前来!” 吼完,郭琼玉便准备去追魏亓舟的车,跑了几步,她又反应过来往公共汽车站去。 …… 这厢顺路去学校接郑宝仪的时宁在不停打量魏亓舟: “那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不娶?” 竟然认准了她这个半老徐娘,时宁很难不怀疑魏亓舟的目的。 魏亓舟唇角勾起: “小姑娘能比得上年轻少妇?” 时宁:“……” 这他么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魏亓舟,你变了。” 记忆里的那个魏亓舟,可不是面前这个心思深沉,满嘴跑车的男人。 魏亓舟隐隐叹息,没再回话。 两人沉默着,直到接到放学的郑宝仪。 “妈妈,我能跟魏叔叔姓,能喊魏叔叔当爸爸吗?” 看着小姑娘高兴的跟同学挥手告别,时宁等她坐好,给她抻了抻卷起来的衣服后摆。 结果就被这小姑娘一个问题震得心都停了一拍。 常理来说,像郑宝仪这样十岁大的小姑娘,是记事且不会随便答应改姓,还叫一个刚认识相处没几天的陌生男人做父亲的。 “为什么?” 魏亓舟也熄火面色复杂的等着郑宝仪回答。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不是魏叔叔的女儿。” 见时宁和魏亓舟都盯着她,郑宝仪垂下头,略显不安的回答。 时宁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看向魏亓舟。 她肯定是不会介意郑宝仪改姓又叫魏亓舟父亲,但魏亓舟呢? 别以为她没感觉到,魏亓舟看似把郑宝仪的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但他其实还是有点从心底里排斥她的。 魏亓舟闭眼掩去复杂的眼神,一瞬后睁开: “我当然希望有个像宝仪这么乖巧的女儿叫我爸爸。” 郑宝仪,不,是魏宝仪一下就高兴了: “那我以后叫魏宝仪。” 她扑进时宁的怀里,话却是对驾驶座的魏亓舟说的: “爸爸,我能跟同学说,你是打过鬼子的军人吗?” 时宁:“……”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而不是她以为的,郑宝仪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离过婚,她自己是个拖油瓶? 魏亓舟笑道: “当然,爸爸不仅打过鬼子,还打过鬼子的飞机呢。” 他做出端枪的姿势, “就这样,哒哒哒哒,鬼子的飞机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时宁:“……” 这让她想起自己看过的神剧。 但看见魏亓舟脸上认真的表情,她又不得不相信他说的或许还就是真的。 魏宝仪兴奋极了,双眼发出炽热的光芒: “我以后也要参军,也要像爸爸一样,当个打鬼子飞机的英雄。” “哈哈,行,等你再长大一点,爸爸教你打枪。” 魏亓舟脸上的笑舒展开来,一边发动汽车: “不过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好好学习,你看爸爸都打过鬼子了,不还要继续学习吗?这就是因为爸爸小的时候没有认真念书的原因。” 时宁就这样听着他们父女一路说着话回家。 至于魏宝仪后来并没有像现在说的入伍参军打鬼子,而是在大学毕业去了研究所且和团队一起制造出飞机的事,当然也是后话。 只说当前。 时宁把从郭晓曼手里要回来的两根金条,并一千块钱现金以及郭晓曼签过字的收条,全都交给魏亓舟: “上交去吧。” 上交? 魏亓舟想过很多种时宁能让郑博林接下来的日子不安生的办法,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让他上交从他们手里要回来的钱财。 不过下一刻,他就笑着给时宁比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你,心果真够黑!”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1章 能活着就行了 时宁气得呀! “不会说话就闭嘴!” 她怎么就心黑了,她不过是没想到处理这两根金条更好的办法而已。 魏亓舟哈哈大笑,接了她递给他的金条,转头就交了上去。 郑博林跟郭晓曼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时宁和魏亓舟暂时都没时间关注。 魏亓舟是开始了紧张的训练和学习,时宁呢,同样是要忙着学习,她还要应付找上门来的郭琼玉。 时宁让魏亓舟给她找来俄文书,她要捡起来她已经快忘掉的俄语,以备随军后能找到更好更轻松的工作。 郭琼玉呢,是在第二天上午就找上门来的。 时宁正抱着书磕磕绊绊的朗读文章: “你这姑娘真是,脸皮都不要了吗?你去问问这整个家属区和我们家老魏的战友同学,他们谁不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的事?” “肯定是你不要脸勾引他的!” 已经从谢主任嘴里知道魏亓舟确实已经结婚的郭琼玉口不择言,当然,她也是被时宁气的: “我不信魏大哥会无缘无故娶你这样的老女人,你一定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眼见隔壁和楼上楼下的家属听见动静出来看热闹,时宁心里叹气: “姑娘,奉劝你一句,嘴下积德,我可不像你们姐妹,只认准了人家结了婚的男人下手。” 她干脆关上门,不准备在楼上说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反正她没觉得自己被离婚然后嫁给青梅竹马是有什么不能说的。 “走吧,我带你去见给你当介绍人的领导去,正好把你和魏亓舟的事情说清楚,看她到底给你承诺了什么。” “凭什么?” 许是心虚,郭琼玉赫然拒绝了时宁的提议。 原本就有时宁的“认准了结了婚的男人下手”的话在前,再有时宁敢去见领导而郭琼玉心虚在后,这能不让人多想? 于是,来看热闹的嫂子们开始窃窃私语了。 “魏家嫂子说的不是真的吧,这姑娘姐妹俩真的都看中人家结了婚的男人?” 这年月,抛下家里的糟糠妻再娶小娇妻的人不是没有,相反,在这家属院里就有好几个。 不过这种毕竟还是算少数,是被其他糟糠原配不喜但平常又不敢多抱怨的存在,现在有时宁出头,自然就有人配合出声。 “现在的小姑娘家家不知道怎么想的,自由恋爱婚姻自主是没错,可也不能总盯着人家结了婚的男人呀?” “我认识这小姑娘,她娘是郭三……郭老三的五姨太太。” “哎呦难怪哟,这是跟她娘学的吧?” 时宁眯着眼,关于郭老三的记忆复苏: “郭老三呀?” 她上下打量郭琼玉,再想想郭晓曼的长相,还别说,还真跟她记忆中那个找她祖父要壮阳药的“郭三爷”很像。 “魏家嫂子也认识郭老三?” 问话的嫂子应该是本地人,看起来对本地的情况很了解的样子。 “认识,大概二十年前,唔,准确的说,是十九年前,郭老三来找我祖父看过病拿过药。” 时宁想了想,回答道。 时家全家除了她和唯一仅剩的、到现在还没成年的被族亲养着的最小的侄儿,其他全都死在战场上。 就算是资本家,那也绝对是红色资本家。 手中握着好几张捐献钱财药材的单据,时宁可一点都不慌,对自己的身份,她更是没瞒着的打算。 “你祖父?时?” 那位嫂子先是疑惑地看了看时宁的脸,蓦地想起来什么: “你是时宁?哎呀,时宁,我是廖新惠呀!” 时宁惊讶不已,要不要这么巧? 可她对眼前这个自称廖新惠的女人还真没什么印象。 “你不记得我是正常的,那年我见你的时候,你才五六岁呢吧,就是我自己,那时候也才十来岁。” 她讪讪地笑了笑,转过头就给其他人介绍时宁。 而早在廖新惠指出她父亲是做过土匪的郭老三就变了脸色的郭琼玉,这时候更是白了一张脸。 她双眼闪烁,似疑惑、似不解的不时划过时宁的脸。 “我和我娘跟郭老三一家都已经登报断绝关系,我已经不再是他的女儿,你们不要把我跟他们家相提并论。” 但是根本没人去听她说什么,所有人都围在廖新惠和时宁身边,听廖新惠说时家的事。 比起跟家里断绝关系、又来抢别人男人的郭琼玉,嫂子们显然更对时宁感兴趣。 很快,保宁堂的时家在捐出所有家产后,男丁除了时老大夫以外全部上了战场并牺牲的事便传遍了家属楼。 …… 郭琼玉带着满心的疑惑落荒而逃。 魏亓舟回来的时候也很意外: “我以为你不会告诉别人你的身份。” 最近,时宁私下里没少跟他打听外面的事,他自然就以为时宁是怕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别人?我时家所有人都是为国牺牲的,他们值得更多的人知道他们。” 至于她自己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她笑着摇了摇头。 之前她或许不清楚魏亓舟执意娶她的原因,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该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是,他们都值得更多的人知道并记得他们。” 魏亓舟垂下眼睑,重复着时宁的话。 十几秒后,他突然抬头问时宁: “那你知不知道,你们时家,除了你和小康以外,应该还有人还活着。” 时宁想了想,脑子里闪过两个人。 “我五哥?还是我六哥?” 她五哥出国留学,抗倭战争爆发后,家里就没了他的消息。 还有她六哥,跟他师父学武,说是闯荡江湖,谁知道他会闯荡到什么地方去? 反正从他离家之后的这十多年,家里也从没收到过他的消息。 “不知道,但我猜测,他们两个中,绝对还有一个人或者两个人都还活着,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们没有办法也不能跟家里联系。” 魏亓舟丢下这样一句话,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澡堂。 时宁:“……” 他这样说,不就明摆着告诉她,时家老五和老六都还活着吗,至于他说的某些原因? 时宁暂时想不到,也没认真仔细的去想。 能活着不就行了,能不能跟家里联系又有什么关系?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2章 尴尬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没出半个月,魏亓舟带回来一个消息: “郑博林被调去南省下面的一个小县城当公安了。” 时宁还抱着书在啃,闻言只点了点头。 “他的现任妻子也受了处分不愿跟着去,被他老娘硬压着,两个人一起去了那边。” 魏亓舟在家里一向很放松,这会儿他就没骨头似的半靠在椅子上啃着苹果。 “然后呢?” 时宁抬眼看他。 他们的目的不已经达到了,她怎么会有一种他希望她去杀人,他还会利索递刀的感觉。 “你不打算去看看张彩凤?” 魏亓舟的眼神莫名。 时宁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没空。” 她去看张彩凤,然后被张彩凤以宝仪亲奶奶的身份要求她把宝仪还给郑家,她再以此受到威胁或者道德绑架,从今以后又给张彩凤当牛做马? 她脑子没毛病! “饿了。” 魏亓舟扔了苹果核,看向空荡荡的饭桌。 时宁头都没抬: “我又不是你请的保姆,凭什么就得每天做好饭等你回来吃?” 她忙着呢。 她自己没接触过俄语,现在要凭着记忆把俄语捡起来,还别说,越学她越有兴趣,这一不小心,就学过头连自己还要吃午饭都忘记了。 魏亓舟:“……” 得,他娶了个祖宗,不仅得做饭给她吃,得做家务扫地洗碗洗衣服,重话更是不能说一句。 他认命一般卷了袖子: “吃面条行不?” 要是煮饭炒菜,他下午上课可就来不及了。 “我无所谓,饿不死就行。” 反正她现在怎么看魏亓舟都不顺眼。 魏亓舟无奈,他不就试探了她一下,看她还是不是只记着张彩凤的好么? 时宁才不管张彩凤好不好,也没去关注张彩凤有没有跟郑博林去。 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她原本是想带魏宝仪去书店看看,结果被魏亓舟带着去拜见他之前说过的长辈。 “是我的老首长,一直很关心我。” 这个世界上,除了时家的几位叔伯和兄弟,就只这位老首长最关心他。 魏亓舟之前领完证就想带时宁去看他,只是正好遇上他回乡祭祖,他才又等了一个月。 从魏亓舟的话音里,时宁听出他的郑重,不由地开始紧张。 她搂着魏宝仪,看着汽车驶入一座门口有警卫执勤的大院。 等时宁跟五十多岁,威严中尽力朝她释放善意的秦首长问过好,魏亓舟就被叫去书房。 留下时宁带着拘谨的魏宝仪面对秦首长的老伴谢主任。 “小魏这孩子不容易,他既然和你结了婚,你以后就要好好跟他相处。” 谢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看起来很和蔼的女同志。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军装,头发花白但梳得齐齐整整。 她好像很喜欢宝仪,不时地把茶几上放着的干果和糖块往宝仪手里塞,见宝仪吃得脸颊鼓鼓的,她又起身去给宝仪冲了碗奶粉。 时宁连拒绝都不能。 “你也三十了吧?” 她的眼睛落在时宁的肚子上: “趁着年轻身体好,得赶紧怀一个。” 不等时宁说话,她就转头去逗宝仪, “好孩子,你妈妈再给你添个弟弟或者妹妹好不好?” “不能都要吗?” 宝仪这段时间跟魏亓舟相处得极好,在魏亓舟面前,她几乎是有求必应,所以她现在是真的一点也不排斥自己能多个弟弟妹妹。 一直是个独生女的她,甚至还特别期待能两个都有: “弟弟能帮我打架,妹妹长大了我能打扮她给她扎头发,像我们班的何红丽一样。” 她说的何红丽,时宁已经不止一次听她提起,是她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据她所说,何红丽就有个能帮她打架的弟弟,还有个长得跟年画娃娃一样的妹妹。 谢主任便问她谁是何红丽,待宝仪说完,她高兴得直摸宝仪的头: “想弟弟妹妹都有这话,你可得跟你爸妈说。” 对谢主任的催生,时宁只能在一旁尴尬的笑笑,倒是惹得她又多说了几句: “你也别在意我之前要给小魏介绍对象,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人。” 时宁能说什么? “是那位姓郭的姑娘?” 可那不是土匪家的女儿么,怎么会跟面前的谢主任很熟的样子? “她娘,是我姐姐的婆家小姑,十六岁的时候被郭老三抢去当了姨太太。” 谢主任提起自己的姐姐,脸上不由带出点痛苦和遗憾: “我姐姐没有子女,一向是把琼玉和她姐姐当做自己的孩子。” 时宁这才明白,谢主任一个文工团的后勤主任,为什么会介绍魏亓舟和郭琼玉认识。 “你不必担心她以后再来找你和小魏,有我在呢,不会让她胡来的。” 时宁终于真心实意的谢她: “谢谢伯母。” 谢主任又给宝仪拿糖的手一顿,笑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合着刚刚一直在心里骂我的吧?” 不然能从进门开始,叫她老伴是“伯伯”,到她这里就是“谢主任”? “那不能,有您这样关心我家老魏的长辈在,我心里感激您还来不及呢。” …… 娘儿三个说笑着,都没注意到天色已经暗下来,还是家里的保姆提醒秦首长该吃饭了,谢主任才想起去敲书房的门。 离开秦家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魏亓舟显得有些沉默,还是到家以后看到宝仪衣服兜里全是零食,他才有了笑模样: “看样子谢伯母很喜欢宝仪。” “谢奶奶可好了!” 宝仪骄傲的一仰头,从兜里摸出一把糖分给魏亓舟: “谢奶奶还说了,让你和妈妈给我生两个弟弟和妹妹。” “快来洗脸洗脚,还要好好漱漱口,看你今天吃了多少糖?” 正倒了热水准备让她洗漱的时宁,尴尬得脚趾头都快抠出三室两厅。 “这可说不准,万一只有弟弟或者只有妹妹呢?” 看着魏宝仪可爱的小模样,魏亓舟的心情变好,也有逗逗她的心思了。 至于时宁的尴尬,他自然没错过,还给了时宁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那就弟弟妹妹呗,我又不嫌弃。” 想了想,宝仪终于还是无奈的叹口气。 魏亓舟“哈哈”大笑,拍了拍她的头,径直往书房去,留下一句: “行,我和你妈妈努力。” 时宁:“……” 要不是看见魏亓舟去了书房,她差点想要红着脸落荒而逃。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3章 怀疑 时宁带着女儿,跟魏亓舟的日子风平浪静,却不知道,留在凤平村的张彩凤,正在遭遇她活了五十多年都没遭受过的痛苦。 儿子突然被调职,儿子新娶的儿媳妇工作没了,还受到严重的处分,让原还有一头青丝的张彩凤一夜之间白了头。 直到压着不愿意跟儿子一起去的儿媳妇和急着报道的儿子离开,张彩凤都没想明白,儿子夫妻俩工作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之间又是调职又是处分? 原本,儿子是想让她和小孙子跟他一起离开的,可她是小脚,出门到哪儿都不方便不说,她也习惯了在凤平村的日子。 她便没跟着离开,只雇了村里的小媳妇来家里帮她洗衣做饭,她自己则只管孩子有没有吃饱穿暖。 可谁曾想,这才没过去多久时间,县里和公社就来了领导到村里,说是要废除封建土地所有制,把村里的土地,平均分配到穷苦的老百姓手中。 她眼睁睁看着村里那几户从她手里买过土地的人家成为地主,又眼睁睁看着穷得只剩老宅的自己和小孙子也成为地主。 紧接着,他们祖孙俩就被村里人从老宅赶了出来,跟那几户人家一起,开始没日没夜的思想学习和改造。 张彩凤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呀? 哪怕她男人被鬼子抓去,她四处找人求救,压上郑家所有家产但家产和男人还是都没了的时候,她都没觉得日子能有现在艰难。 她想给远在几百公里外的儿子写信,可仅剩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不能连累儿子。 于是,她抱着哭泣挣扎、成日成夜问她要妈妈的小孙子,蜷缩在全是臭味的牛棚里熬啊,就盼着儿子能突然出现带走他们祖孙俩。 对,时宁,还有时宁,她还能指望时宁。 可惜无论她怎么打听,都没能打听到时宁在什么地方。 而被她担心惦记的郑博林两口子,日子同样不好过。 郑博林不仅被调职,还成为没有职务的一般工作人员,其实这对有着超强忍耐心力的郑博林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可架不住他有个吃不了苦,且陪伴他多年的小娇妻在。 这不,他的日子便着实有些不太好过。 “我不管,我不吃这个。” 没了工作,身上还背着个处分,到了郑博林的新单位后,待在家里连门都不愿意出的郭晓曼将碗推开。 她嫌弃的看了一眼没油没味儿的清炒萝卜, “博林,你让我回去带孩子好不好,你娘是小脚,她做什么都不方便,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带着我们小宝。” “我让你走,你走得回去吗?” 郑博林倒不觉得现在的日子是在吃苦,毕竟比他潜伏的那几年好太多了,至少不用随时担心身份暴露。 但他知道郭晓曼,不管是接到跟他一起假扮夫妻潜伏的任务前,还是跟他潜伏后,她要不就是有家里父母宠着,要不就是有看她年纪小赞赏她心疼她的他宠着。 这才让她直到因为受伤流产,不得不假死回到后方都没吃过多少苦。 这次出事,他心里不是没有埋怨过郭晓曼,谁让她竟然敢私自留下他让她带回后方的金银。 可他也知道,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再埋怨也没用,还不如将眼下的日子过好,终有一天上面能看到他的努力和付出。 “从这里回去可有六百多公里的路程,中间还得倒几次车,你就不怕路上出点事?” 来的时候,他手里还有调职的公文,不还差点被人打晕摸了身上所有的财务? 郭晓曼真要是敢一个人回去,还不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呢。 郭晓曼听郑博林这样一说,再想起来南省一路上的遭遇,眼泪又往下掉: “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跟你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才不会担心连回去的路上都会碰上土匪!” 说到土匪两个字,她的声音下意识小了不少, “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谁害了我们?” 这些日子,郭晓曼一直在想,到底是谁会知道并举报了她私藏了金银的事。 可想来想去,任她想破了头,她都想不到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要知道,她私藏了不少金银的事,可是连枕边人郑博林都瞒得好好的,更不用提毫不知情的娘家人。 因此,她实在想不到会有谁害她和郑博林。 郑博林也拧紧了眉头。 其实,这些天不仅郭晓曼在想这个问题,他也在想。 包括魏亓舟跟时宁,他都怀疑过,可在他看来,他们两人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对他。 魏亓舟对他,的确是有当年他和时宁结婚的心结在,所以他看他一向眼睛不是眼睛。 时宁呢,她或许是恨他的,不然她不会毫不犹豫的带着女儿再嫁给魏亓舟,还回来问他要嫁妆。 但他对他们两人也还算了解。 从他跟时宁结婚前,他就认识且知道魏亓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他对他有怨,只会光明正大跟他作对,不会使用这种背后报复的手段。 时宁呢,倒不是他小瞧她。 而是知道善良的她根本不会有报复他的心思,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的女儿宝仪。 至于说他这边工作上的对手? 更不可能有! 他才回来多久,又一向与人为善的,他根本就没有得罪人的机会。 “你私藏了六根金条的事,你娘和你妹妹真的不知道?” 思来想去,郑博林还是觉得,问题出在郭家那边: “你就真的从来没有透露给你娘知道?” 回来之后见过几面的小姨子,郑博林是真看不上她的没脑子,但对自己那个丈母娘,郑博林倒是真的佩服。 一个十多岁的姑娘,被土匪抓去当了五姨太,并从此让土匪只宠她一人,到后面甚至遣散别的女人改走正道,她能是个简单的? “没有没有,你要我跟你说几遍呀?” 郭晓曼红着眼睛,就差赌咒发誓说她娘和妹妹都不知道这件事。 “你觉得,会不会是时宁?”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她和郑博林这次出事跟时宁有关,之前她是不愿意提起那个郑博林并没有忘记的女人。 现在,她却不得不提出自己的怀疑。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4章 想好怎么报答我没 “不会。” 想都没想,郑博林便出声回道, “你别看她表现得凶巴巴的样子,实际上她是个看见外面要冻死的野猫都要捉回去救活的人。” 他虽然没跟时宁相处太长的时间,婚前见面说话的时候也很少,但在他的记忆里,时宁一直都没什么变化。 包括他回来后,她看见他的反应,都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轻。 “你果然没有忘记她!” 郭晓曼心里不舒服了, “你答应过我的,以后都不会再想她,你说话不算话,郑博林,我不喜欢你了,你这个负心汉!” 郑博林:“……” 这不是她提起时宁,他才说起的么? 郑博林心里无奈,脸上却没敢表现出来,只立刻起身搂了哭着回房间去整理行李要走的女人。 可以前屡试不爽的哄人招式,这次好像不管用了,他哄了很久,郭晓曼都还在哭哭啼啼说要回去。 郑博林也起了火: “你要走就走!” 说完,他拿了外套便去了单位。 今天该轮到他值班,值班室的被子实在太薄,他要是不带件大衣的话,能半夜把人冻醒过来。 只是尽管生着气,但临出门前,郑博林还是把门窗都检查过一遍并关好才离开家门。 马上就要过年,入室偷盗的事情几乎天天都在发生。 他也担心,刚搬来没多久人生地不熟的他们家里会成为盗贼的下一个目标,谁让过来的那天,他和郭晓曼带来的大包小包十多个呢? 屋里的郭晓曼听见了郑博林离开关门的声音,她趴在床上没动。 这次,她是真的伤心了! 郑博林竟然连哄她的耐心都没了,还口口声声说爱她不会让她受委屈,结果呢,他不仅没有忘记那个老女人,还因为她跟她生气跟她吵架。 越想,心里越难受。 越想,心里越想发怒。 于是,她拖出自己的小皮箱,随意装了几件衣服便提着出了家门。 …… 魏宝仪放了寒假,春节还没到,但已经能感觉到年味。 时宁也跟着宿舍楼里的嫂子婶子们去置办了年货,准备跟魏亓舟和魏宝仪一起,三个人过一个泰平祥和的新年。 “明天结业考试,结束之后,我会提前到新单位报到。” 魏亓舟回来的时候,肩膀上扛了个麻袋。 他一边把麻袋里的东西往外拿,一边跟时宁说他要到新调任的部队在哪里: “山里的冬天会更冷一些,要不你等过完年再带宝仪过来?” “这是鹿肉还有野猪肉吧?” 时宁惊喜的看着他拿出来的各种食材,什么腌制的鹿腿、野猪肉,什么风干的大枣和晒的干菜: “你这都是哪里来的?要不要给人家回礼?” 问完,她也没忘魏亓舟说的话, “山里?不用,我们跟你一起过去就行,你还能帮着拿行李照顾孩子。” 魏亓舟:“……” 所以,他的用处就是拿行李和看孩子? “都是战友给带的,回礼的事情以后再说。” “那要跟我一起的话,就不能在这边过年了,你看看这两天还有没有想去看的人,没办完的事,最迟腊月二十我们就要出发。” 时宁“嗯”了一声,取出一块鹿肉准备晚上炖了吃: “带上点东西,去看看你老首长他们吧,就当提前给他们拜年,你这一走,怕是很长时间都不会跟他们再见,也该去告个别。” 至于她自己,在这边还真没什么人能让她离开之前去见见的,不过, “我想给小康写封信。” 上一次给老家的时济康写信,还是去年的事情了。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是想说把时济康接过来跟她一起生活的。 只是她也有顾虑。 她现在毕竟没有工作,手里倒是有钱不用花魏亓舟的,但她也得考虑魏亓舟的想法,毕竟谁会愿意再白养着一个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呢? 说到要去给老首长拜年,魏亓舟沉思片刻点头: “出发前我去看看就行。” 是该跟老首长道个别,顺便看看他气消了没。 “还有三四天的时间,要不,我找人跑一趟,把小康接过来跟我们一起?” 魏亓舟说得随意,时宁猛地抬头看他: “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他也喊我叔叔,是我的侄儿。” 那小子小时候还挺黏他,看见他就叔叔叔叔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转。 “他今年是十四还是十五了?不过跟我们去山里的话,他上学的事情就有点不太好办。” “那边驻地只有小学,初中和高中都得去镇上和县里才有,到时候他就得住校,一两个月才能回家一次。” “人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们可是三个吃白饭的,靠你一个人养,你的压力可就有点大了。” 时宁咬了一口大枣,含糊不清的,又指了指魏宝仪和自己。 魏亓舟“哼”一声: “你不就惦记上班的事么?放心,到了那边你看中什么工作尽管告诉我,能力范围之内,一定让你有班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小一年,他见时宁一直在学习,什么俄语、德语法语,甚至连机械农业方面的书她都没有放过。 他还能不知道她的打算? “那自然是最好,我不能让你一直养着我们娘俩,更何况以后还要再添一张嘴。” 听魏亓舟这样说了,时宁心里终于满意。 说实话,这一年,虽然她一直没有停下学习,但她自己人知道自己事,她其实什么都没能学会多少。 俄语还好,这具身体有记忆在,算是捡了回来。 法语德语呢,她只学会了几句日常用语,发音标不标准她都不清楚。 至于机械农业方面的书籍,她倒是有认真去看,可也仅限于看过,眼睛算是会了。 不过现在听魏亓舟说起驻地是在山里,她才恍然记起,自己还会医术的事。 她可以看看能不能通过考试进医院里当医生呀,再不济,她还能再给人看病接生养活他们娘儿仨。 “是呢,以后就是三张嘴,那你想好怎么报答我没?” 魏亓舟罕见的伸手点了点时宁的嘴角。 时宁僵住。 魏亓舟自己也愣住: “枣子皮。” “一天三顿饭伺候着,你还想怎么样?” 时宁率先移开眼,又借着说话的机会转身往厨房去。 没人知道,她这时候的心跳有多快。 明明是再简单再随意不过的动作,可她不得不承认,她有被魏亓舟撩到。 她打开水龙头洗手,用冰冷的手拍了拍脸,直到感觉脸不再发烫,她才端了做好的饭菜出去。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5章 有些事情,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 时宁已经准备好时济康要用到的棉被之类的生活用品了,魏亓舟却接到他请托去接时济康的人的电话, “说三天前才被人接走,去的人自称是叫时原的人让他去接的。” 时原? 那不是她五哥吗? “我五哥真的还活着?” 时宁看着魏亓舟,想起他之前说的,她应该还有别的亲人活着的话,现在时原有了消息,那是不是说,老六时融的消息也快要来了? 魏亓舟双眼微眯,语气不太确定: “你五哥该是有二十四五年没有回来了吧?” 时宁抬眸看他: “你倒是记得比我还清楚。” 时原比她大十四岁,他出国留学的时候,她才四岁还没记事。 魏亓舟那会儿倒是有七岁了。 “我还记得他上船那天我舍不得他抱着他腿哭来着。” 时原离家的时候,魏亓舟的确还小才七岁,可这时候提起时原,他还是想起时原离开那天的场景。 他笑着摇头: “如果是你五哥的话,他应该会过来找你,我找人去凤平村问问。” 时宁好奇的眼神瞟过魏亓舟。 她总是能在魏亓舟的身上感觉到有什么违和的地方,可她仔细观察过,心里更是各种揣测过,都没发觉他有什么不对。 说他是重生的吧,感觉不太像。 他好像并没有重生人士未卜先知的能力。 穿越的吧,更不像。 反正她在魏亓舟的身上没感觉到一点现代人的气息。 “如果真是你五哥接走小康,那我们倒是可以放心不必再管小康的事了。” 魏亓舟抬眼看向时宁,似乎是在征询时宁的意见。 “要先确定是不是我五哥去接的他。” 如果时家真的还有别的人活着,那有些事她就得提前准备未雨绸缪了。 又过了一天,也就是时宁收拾打包好行李,准备跟魏亓舟去驻地的前一天,去凤平村的人带回来一个年轻男人。 来人自称王德平,他说他是时原的战友。 “这是……阿原和时济康给你的信。” 确定时宁就是他要找的人,他双手递给时宁一封厚厚的信。 时宁当着他的面就打开了,果然见到里面有一长一短两封信。 长的那封,是时济康写给她的,是告诉她他已经见到他五叔时原派去接他的人。 在信里,时济康告诉时宁,他是看见来人拿了时家人的信物,才放心跟人走的,因为知道还会有人到凤平村找她,他特意给她写了信让人带给她。 短的那封,则是时原写给她的。 信里面没说别的,只说他工作忙走不开,特意请了信任的战友回老家接侄儿过去跟他一起生活。 至于时宁这边,他说他已经知道她的现状,问时宁是否也愿意去他那边,如果愿意去,这次就可以跟他这位叫王德平的战友一起过去。 他会在那边给她安排一份工作,不会让她有后顾之忧。 时宁认识时济康的字迹,看过信后放心了些,只是她也在想,时原做的是什么工作,能忙到连回老家一趟都说走不开。 魏亓舟看她神情放松,便指了指厨房: “你给王大哥做点吃的,等他歇一晚,明天回去。” “不用不用,首长,我还是早点回去复命的好。” 王德平连忙站起来拒绝。 魏亓舟一直在跟他说话,要不是他机警,就这小半会儿的功夫,他穿什么裤衩子可能都会被魏亓舟问出来。 时宁笑着请他再坐会儿: “急也不在这一会儿,正好你吃饭的时候我再给我五哥回封信请你带给他。” 她不认识时原的字迹,但她相信魏亓舟,魏亓舟既然留王德平吃饭,那就说明王德平的身份没问题。 当然,她要写两封回信给时原和时济康也是真的。 她得告诉他们,她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们以后的联系方式,以及她猜测时融还活着的事情,都要跟他们通通气。 …… “小康那边,你可以完全放心让他去原哥那儿,小康有他照顾,比跟我们去驻地好多了。” 吃过饭,送王德平去招待所歇下,魏亓舟回来便跟时宁这样说道。 原哥? 这称呼可真顺口。 “你知道我五哥在哪儿工作?” 她刚刚听了半天他和王德平说话,最后只能总结成一个字: 累! 她就没听明白他们俩说的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 知道他也不能告诉时宁,有些事情,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 魏亓舟睨她一眼: “刚刚听了半天,你就没听明白?” 时原的工作单位,王德平不能说,他也没详细询问,但他还问了王德平很多别的问题。 比如,王德平当兵几年,跟时原认识又有多久,时原每天的工作累不累,他有没有时间照顾时济康。 等等等等。 时宁觉得,跟魏亓舟结婚后,翻的白眼比她之前三辈子都多: “我没你们脑子好使!” 她决定了,这个世界结束,她一定把所有的属性点全加在智力上面。 “哈哈……” 魏亓舟放声大笑,笑到时宁板着脸要跟他生气了,他才收了笑说道: “反正一句话,你五哥的工作很好,好到会有人专门负责照顾他的吃穿住行,这样你懂了吧?” 军械研究所的专家,这工作能不好? 时宁若有所思的点头: “懂了。” 魏亓舟都这样说了,她再用她不太聪明的脑子仔细想想时原擅长什么,知道的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这是好事。” 至少她未雨绸缪的事情会少一件。 不,是两件,连带着时济康也不用她再操心了。 “对了,还有件事,是王德平刚刚告诉我的。” 魏亓舟顿了顿,好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时宁, “张彩凤,你那个前婆婆,这两个月的日子有点不太好过。” 其实,王德平还跟他说过,他找到凤平村后,村里人就给他指了牛棚,张彩凤得知他是过去找时宁的,便不停咒骂时宁。 不过这糟心的事,魏亓舟没打算告诉时宁。 时宁一点也不意外张彩凤能过得不好: “你上次不是说郑博林调职了,她没跟郑博林去吗?” 人家有儿子呢,过得好不好不应该是她儿子的事?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6章 行云流水 跟魏亓舟到驻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三天。 不过六百公里地,先是火车,再是汽车,之后又上火车,最后还有几十公里的山路,在路上就整整跑了三天,时宁也是真的无奈。 “好点没?” 魏亓舟把从食堂里带回来的饭菜放下,先看了看同样晕车疲惫到睡过去的魏宝仪,才摸了摸一到驻地就晕倒的时宁的额头。 时宁用手搭在眼睛上,摇了摇头不想说话。 到了南省火车站下车,见部队上有车来接魏亓舟,让她终于松口气。 可才上车没多久,看见路两旁几十米深不见底的悬崖,她眼前便直发黑,赶紧倒在后座的行李堆里,一路摇摇晃晃昏睡到营地。 好不容易到了吧,一下车她就晕了过去。 这会儿人倒是醒了,但她觉得还在车上摇晃,好像闭着眼都还能看见路过的悬崖峭壁。 “那起来吃饭。” 魏亓舟把放在一旁的外套递过来,轻声道。 “宝仪怎么样?” 得亏她是跟魏亓舟一起过来了,真要是听魏亓舟之前说的,等天气好一点她自己带着宝仪过来,还不知道路上被折腾成什么样呢。 时宁拿开手准备起身,头一偏就看见躺在她旁边,已经睁开眼看她的宝仪。 “醒了,还难受吗?” 宝仪点头又摇头。 显然,她也还不想说话。 时宁笑了笑翻身坐起,这一动,便浑身不自在极了: “家里有没有热水,我想洗洗。” “刚带了两壶回来,你先用,不够我再去打。” 魏亓舟见时宁脸色不再苍白,由着她自己起身,这才轻轻拍了拍宝仪的头: “起来吃点饭才有力气,才不会再难受。” 宝仪伸出手,要魏亓舟抱,魏亓舟也惯着她,还真就将她从床上抱起来。 时宁没好气的瞪魏亓舟: “别再惯了,没见她现在做完作业连书包都恨不得你给她整理?” “我才没有呢,妈妈说谎骗人。” 魏宝仪站在床边一边穿鞋,一边撅了嘴反驳: “那是爸爸在给我检查作业。” 魏亓舟也笑道: “对,可别冤枉我们宝仪,我们宝仪现在可能干了,什么家务都会帮妈妈干,怎么会让我给她整理书包,对吧?” 时宁不再搭理这对“日渐情深”的父女,径直往外走,走了两步才想起来: “厕所在哪里?” “出了院子往左走,第一个路口再往左,到头就是了……” 魏亓舟牵着魏宝仪跟出来,却只看见时宁急匆匆的背影。 他欲言又止的咽回去还没说完的话。 时宁呢,一路小跑到魏亓舟说的地方,倒是真的看见路的尽头有一座小矮房,小矮房左右边的墙上还分别用石灰粉刷了大大的“男”和“女”字。 着急解决的她埋头就往右边冲进去。 下一秒,她又倒退回外面。 “咕咚!” 她咽了一口口水,心里直想骂娘。 明明外墙是青砖砌出来的,看起来还很新,可里面的走道上却泥泞不堪,地面一滩一滩的,不知道是尿液还是雨水混着一堆一堆的黄色。 这么脏乱差的厕所,她都没敢再往里面的隔间看,生怕看见什么让她更恶心反胃的东西。 可人有三急,她来都来了,不能又憋回去吧? 她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她,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然后再次埋头冲了进去。 脱裤子蹲下再使劲,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终于在自己差点背过气的时候解决掉内急,她连皮带都来不及扣上,只拉上裤子再一裹外套就跑出去。 “你怎么不告诉我厕所那么脏?” 回到家里,她一边不停地嗅着身上可能带回来的味儿,一边还没忘记抱怨魏亓舟。 魏亓舟见她到家,打开饭盒的手顿住: “先吃饭。” 再让她说下去,这饭她也别吃了。 可不是么,时宁怎么可能还有胃口? 她只喝了半碗粥,吃了两筷子酸菜,便再吃不下去。 魏宝仪跟她差不多,母女俩连更多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挨着半靠在椅子上。 魏亓舟:“……” 算了,晕车的劲儿还没过去,吃不进去是正常的。 他也不嫌弃剩下的饭菜是母女俩吃剩下的,拿过碗便稀里哗啦一顿狂炫。 “你没吃?” 见他把两个半碗的粥,一饭盒炒白菜全吃了,时宁惊讶。 原以为魏亓舟是吃过晚饭才回来的,不然她也不能问都没问就拿了筷子吃饭。 “吃了。” 驻地的同事还给他简单办了个接风宴,但他胃口一向不小,再多个一碗粥,也不是不能吃下去。 时宁:“……” 好吧,她忘记他的大胃口了。 她的眼睛扫过摆了十几个大小包裹,还有五六口木箱的客厅,叹了口气: “先把行李收拾收拾吧。” 至少要把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要用的东西整理出来,尤其是厨房的用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房间的布局,她刚刚已经看过了。 是四间正房带了两间偏房的小院。 正房中间的那间是客厅,右边的那间,时宁准备用来做魏宝仪的卧室。 左边的第一间是主卧,她打算留给魏亓舟,她自己则住在靠近偏房有单独开门的那一间,也方便她进出偏房。 心里这样规划着,手上的动作也就没停,一会儿功夫就把魏宝仪的卧室打扫并铺好床铺。 “衣服什么的,明天你再自己挂。” 这一年,她给魏宝仪又添了好几套衣服,春夏秋冬四季的都有。 当然,她自己和魏亓舟的衣服也没落下,还另外买了棉花絮了三铺三盖,以及其他的生活必须品。 这也是他们这次带了十几个包裹并五六口木箱的原因。 她这边准备好魏宝仪的卧室,另一边的魏亓舟也没闲着,他把厨房打扫了出来,还把锅碗瓢盆都放了进去: “烧火用的煤厨房里有一点,不过还差引火用的柴禾,明天我再找人问问,看是自己去外面的林子里打,还是能跟村里的人家换。” 时宁见他规整得明明白白,不由点头: “行,你再问问米面粮油那些。” 要是需要后勤出去给带回来,那他们还得提前确定数量和品种。 两人商量着,把厨房里最后剩的一点活也干完了。 魏亓舟放下挽起来的袖子,又解了两颗上衣的纽扣: “你也住主卧吧,不出意外,接下来的十多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我们会一直住在这里。”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7章 能不能不要这么善变 魏亓舟第二天一早就上岗开始正式工作,被起床号吵醒的时宁也没再睡,她带着魏宝仪在家里整理带过来的东西,同时也在计划着马上过年,以及翻年她找工作的事。 还有就是如魏亓舟所说,这里将是他接下来十多年甚至工作更久的地方,那作为家属,她跟其他家属保持良好的关系也是很重要的事。 时宁就在想,她得抽出点时间,做点什么孩子老人能吃的小零食,去附近的几家邻居家里拜访拜访。 另外就是魏亓舟的同事,他刚来,不熟悉人和事,要想以最快的速度了解人家并融入进去,请人家吃饭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等魏亓舟回来,她还要问问魏亓舟,要不要在过年前请人吃顿饭。 “有人在吗?” “在的在的。” 门骤然被敲响,时宁赶紧放下手里的水壶去开门。 “哎呦喂我勒个乖乖哟,昨儿就听说新来的魏副师长的爱人是个长得俊俏的,今儿一见,果然就跟个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穿着灰扑扑的盘扣小袄,手里端着个装了三四个粗面馒头的竹筛。 看见时宁,她先是愣了愣,接着便拍了拍胸口一副惊奇的模样。 时宁被逗笑, “嫂子快请屋里坐。” 到了客厅,看见客厅里还没整理的几口木箱,以及放在一旁的空麻袋,她眼睛闪了闪: “还以为你得空了,我想着你们家还没开火,魏副师长也不一定有空回来,特意给你送了点吃的过来呢。” 时宁没看见她闪过深思的双眼,她拿出茶杯给她倒了杯白水: “那我真得谢谢嫂子了,我正愁我们娘俩中午吃什么呢?对了嫂子,你姓什么呀?” 要是换一个看着有学问的嫂子过来,时宁就会问“您贵姓”了,不过面前这位嫂子嘛,她自然是怎么直接怎么来。 “我姓刘,我家那位是参谋长,跟你们家魏副师长一个姓,你叫我魏嫂子就行。” 刚说完,她蓦地又笑着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哎呦你瞧我,以后咱们这儿可就两个魏嫂子了,这要是一起出去,还不知道喊的是谁呢?” 时宁:“……” 得,她有点了解这位刘嫂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我叫时宁,时间的时,安宁团结的宁,嫂子你叫我时宁就行。” 不是非得随夫姓才能显出男人的能干来的。 魏嫂子的眼里划过满意,她看向在她进门,就起身站着朝她笑着打招呼的魏宝仪,嘴里又啧啧出声: “哎呦喂我里个娘咧,你们娘俩长得可真像,跟一个巴掌拍下来的一样。” 说着,她还伸手去拉宝仪。 宝仪早在老家的这一年已经锻炼出来了,不会再遇上生人跟她说话就害羞的想要躲避。 她笑眯眯地任由魏嫂子拉着她,还十分有礼貌的喊了声“婶子好”。 干干净净的穿着,粉粉嫩嫩的小脸,软软糯糯的嗓音,让魏嫂子一下子就爱得不行,嘴里“哎呦”夸个不停, “你这是怎么养的呀,看看,跟个年画娃娃一样,哎呦喂,不行不行,我得拐到我家里当个小媳妇儿去!” 宝仪脸上的笑僵住,时宁的笑也收了收: “魏嫂子家里几个孩子呀,都定亲了吗?你们家里还兴童养媳呀?” 说话就说话,夸孩子就夸孩子,就不能换一个夸法,非得说什么小媳妇儿的话来夸人家的孩子? “哎呦你看我这嘴哟,谁让你家宝仪这么惹人爱呢?” 时宁:“……” 合着还是她们自己的错? “咱家来客人了?” 时宁已经忍耐到极致,正打算不再继续忍耐的怼回去,魏亓舟端着帽子,身后跟着个小战士从外面进来了。 他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时宁,又见她眼里带着恼意,虽然还不明白原因,但他下意识维护她: “这位嫂子,我爱人年轻,我们又才来这边,不太懂这边的一些规矩,要是她有说错话的地方,我这个做丈夫的代她跟你道个歉,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话是这样说,但他看魏嫂子的眼神却凌厉无比,让魏嫂子眼神闪躲: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说说话,对,我们就是说说话,我想着你们刚来还没开火,给你们送吃……” 说话间,她已经看见被魏亓舟身后的小战士放在餐桌上并打开的饭盒,里面又是红烧肉,又是白面馒头的,让她后面的话不自觉就停了下来。 “那你们吃饭,你们吃饭,呵呵。” 她拿了之前放在桌子上的竹筛,后退了两步又返回去把里面的粗面馒头捡出来放桌子上: “都是家里自己做的,你们可别嫌弃。” 时宁被魏亓舟这样一打岔,已经不再生气了,她飞快地从墙角的布袋里摸了一把花生去送魏嫂子。 当然,她也没忘记客气的请她再来,不过直到她走出院子,时宁都还能听见她嘴里的“我里个娘哎”。 …… “你自己做饭?” 魏嫂子上门的事,在时宁和魏亓舟这里不过是个小插曲,魏宝仪自己也没把魏嫂子说的“小媳妇儿”放在心上。 三人关心的,竟然是时宁提出的请客的事。 要知道,这一年的后半年,时宁下厨的时间就渐渐减少,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吃食堂或者等魏亓舟下课后回家再做。 她现在竟然提出请客,那是不是就预示着,他们又有口福了? 父女俩默契的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迫不及待。 “我不做你做?” 她做菜的手艺可是专门学过的,自认不差,他们要是觉得不好吃,那一定不是她的手艺有问题,而是调料不齐全的原因。 “没必要,再说,我也不想你累着。” 魏亓舟给时宁夹了一块红烧肉。 时宁:“……” 从早上起来,她就一直在下意识躲避魏亓舟的眼神,这会儿不小心跟他对上,立刻就移开眼。 她的脸也在瞬间红透: “那就不请。” 这年月谁家有好吃的不藏着掖着呀,她也不是非得请客才行,不过是觉得魏亓舟能尽快的融入工作,现在既然他自己都说没必要,她当然借坡下驴。 魏宝仪:“……” 她爸能不能不要这么善变!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章 荒唐得很 时宁三人到驻地的第一个新年,看似冷清,却处处都透着温馨。 而就在几十公里外的小县城,郑博林跟郭晓曼家里,却冷锅冷灶,两口子不仅年没过成,住的地方都成了问题。 原因自然是那天晚上郭晓曼提着行李离开,还真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那有心人便是他们宿舍楼对面的萧老四。 萧老四是个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的老光棍,平常偷鸡摸狗的事情本来就没少干。 郑博林跟郭晓曼来的那天,他就盯上了两人送进屋里的大包小包。 他原以为,那么多包裹,值钱的东西肯定很多,再次也不会少了吃的喝的,结果他盯了好几天,却发现郑博林家里的那个女人竟然从来不出门。 这天他终于等到郑博林郭晓曼两口子离开,天也已经完全黑透,简直就是他作案的最佳时机。 于是,郭晓曼前脚走,他后脚就摸进郑家。 可他没想到,郑家大包小包的来,两口子也穿得光鲜亮丽,实际上呢,除了衣物和一些能看不能吃的书本,他连现金都没找到一张。 萧老四满怀期望的来,怎么会愿意尽是失望的走? 一气之下,他一把火把郑家给点了! 要说也是郑博林和郭晓曼的运气不好。 他们家隔壁的邻居,往常这时候都是在的,可恰恰就是今天,人家一家人去娘家兄弟家提前过年去了。 楼上楼下的邻居倒是闻到了糊味,可一来天都黑了,二来人家又没看见有火光,只以为是有人家里在烧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种事情最近可没少发生。 郑博林呢,他其实才到值班室没多久,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县城客运车站的电话,让他过去接人。 等他带着冻得全身发抖的郭晓曼回到家,看见的就是冒着浓烟的卧室。 郑博林赶紧去厕所打水灭火,郭晓曼却只傻傻地站在门口,看着床上堆成一堆的衣服和棉被失声痛哭。 怎么会这样? 她不过是想让郑博林再哄哄她,才故意离开家里,怎么会短短的不到一个小时,家里就着火了? 她的毛呢大衣,她新买的只穿过一次的兔毛毛衣,还有那件白色的狐狸皮衣,这下子全没了? 火灭了,房间里浓郁的焦糊味久久没散。 两口子对坐无言。 过了很久,郑博林才起身, “我去单位。” 他没忘记,他还在值班的事。 “单位单位,你就只记得你还要上班,家里怎么办?” 平静的气氛被打破,郭晓曼发疯似的将客厅里打砸了个遍,满地的瓷杯水壶碎片,让人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郑博林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郭晓曼平静下来,然后才转身离去。 留下郭晓曼独自一人面对混乱不堪的房间,和让她感觉到冰冷刺骨的寒冷欲哭无泪。 …… 转年的三月初,小学开学,魏宝仪去了学校,家里就剩时宁每天无所事事。 于是,工作的事情又被她再次提起。 魏亓舟也无奈: “不是我不想要你去上班,而是现在没有岗位。” 早前他就想过这边的工作岗位少,只是他没好跟时宁说。 这些天他其实已经不止一次打听过这事,可没办法,现在还真没空余的工作岗位。 “医务室呢?你知道我还会医术的。” 时宁不死心。 老师或者其他工作她不跟人争抢,但医护人员不一样吧? “那也没有。” 魏亓舟还是摇头, “那都是医护兵的工作。” 时宁绝望了: “难道我要一直这样让你养着?” “我养着有什么不对吗?” 魏亓舟确实不反对时宁工作,但他也没觉得时宁必须要有工作: “你现在是我妻子,你没有工作,我养你是正儿八经名正言顺。” 时宁放弃跟他沟通,自己到一边默默生气。 魏亓舟忙着,自然也就没有多注意她,见她不理他了,他丢下一句“我过两天回来”下了连队。 时宁根本没管他回不回,又什么时候回,工作的事没了着落,她又不想闲着,之后的一天,她就一直在驻地四周打转。 “嫂子好!” 刚爬上后山半坡站在一处洼地,几名战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啊?你们好。” 她挥了两下手,又立刻反应过来放下。 “嫂子有什么事吗?” 领头的战士面色有些严肃,时宁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我就是四处看看。” 她想看看这山里有没有适合种粮食的地方。 不得不说,这后山就是块宝地,刚走过的地方,她就已经发现了两处适合开荒种地的地方。 其中一处是在山脚的一块平地,大约两三分的样子,适合种点小菜。 一处就是这块洼地,有七八分的样子,适合种红薯或者土豆这样的根茎植物。 她还打算再往山上或者其他地方看看,看看还有没有适合种小麦和玉米的地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没错,工作的事情暂时没有着落,时宁也没打算闲着,作为走到哪里都会觉醒种地天性的龙传人,她决定先开启她的种田模式。 “嫂子,你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领头的战士顿了顿,似乎是在琢磨怎么跟时宁说,驻地的后山不能随便进来。 时宁见他的视线一直没怎么离开她手里的小锄头,又回过头看了看山脚下的营区,倏地明白了。 她把小锄头往前一递: “没有,我没有找东西,不对,” 时宁一拍额头: “我是在找东西,我是想找找这里有没有能种粮食的地方。” 找地不也是找东西? 没毛病! 于是,过了两天,魏亓舟回来的时候,得到的就是时宁要种地的消息: “你打算种什么?” 天知道,他刚刚在首长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惊讶,差点没让他的眼珠子瞪出来。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不过两天不在,时宁不仅去后山走了一圈,但也因为去后山走了一圈,她才被带到首长面前。 他也是服气了: “你不能再等等,说不定很快就有工作能轮到你?” “不用,我不要工作了,我觉得种地就挺好的。” 想起自己被几个战士带到首长面前,时宁自己也觉得荒唐得很。 也没人跟她说过,后山不能去啊? 不过现在全驻地的人只怕都知道她要种地的事情了吧,那她还能不种? 为了面子,她也必须把这地给种起来。 对,不仅得种起来,还得种好,还得好好种。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章 你这是何必呢? 时宁想的好,但驻地的地,还真不是随便就能种的,尤其是后山。 “我去驻地外面找能种的地方不行吗?” 总有能开荒的地方吧? “有倒是有,但是你确定你真要种地?” 魏亓舟不理解时宁的想法,先前呢,她是一门心思想要工作,现在嘛,工作不要了,人家要种地! “确定肯定一定。” 时宁跟他翻白眼, “你就告诉我哪里能种,我自己去开荒。” 反正说破了大天,她都是一定要把地种出来的。 “行吧,我带你去。” 离驻地不远,跟附近的村子也不远,安全得很,魏亓舟自然也放心得很,说带时宁去,真就找了辆自行车带时宁过去。 “我最近有点忙,怕是没时间帮你,你得自己来,所以你确定你还要继续?” 魏亓舟带时宁看的,是一块大约两亩的荒地,看起来已经好几年没翻过种过,地里杂草丛生。 时宁拿了棍子,进去敲敲打打的看了一圈: “没问题,我自己来,如果快一点,还能赶上春播。” 地里除了焉黄的杂草,倒没发现什么生长出来的树木,有也是很小的那种,这让准备开荒的时宁松口气。 开荒么,怕的就是大的树木多,树桩多,少了这两样,其他的杂草什么的,她划个隔离带,一把火烧了就好,既能除草,还能杀菌除虫,一举两得。 剩下的就是翻土和施肥。 翻土对她来说有点难度,不过问题也不大,大不了给点粮食或者钱物什么的,去请隔壁村里的村民来帮忙。 施肥更不用说,她已经瞄准了家属院那臭气轰天旱厕。 说干就干。 当天下午,魏亓舟前脚离开,她后脚就拿了找铁匠新打的锄头和柴刀出门了。 按照提前预想过的,她花了一个多小时把这块地的四周用锄头翻了翻,简单弄了个隔离带,然后就一根火柴点燃地里枯黄的杂草。 春日里难得的晴天,无风,且杂草都是枯黄干巴的,一阵大火之后,剩下的就是干净的草木灰。 令时宁意外的是,她在四周看着火烧起来的时候,竟然跑出来一窝还是几窝兔子,可惜的是,她跑不快,最终只捡到一只傻傻撞晕在她面前的。 守株待兔,没毛病! …… 剩下的半个下午,时宁便用锄头一直在地里捣腾。 两个小时后,她才翻了不到两分地。 她抬头抹了一把汗,再看看已经起了水泡疼得钻心的手掌,她叹气: “当农民难啊!” 难,活还要继续干。 临回去前,她又去找了给她打锄头的铁匠,让人再给她打一把铁锹。 她力气大,但毕竟没干过农活,手掌心也已经起了水泡,接下来翻地再用锄头的话,只怕她的手就不能用了。 时宁只能另想他法。 去借能犁地的农具,这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她打消了。 现在正是春播春种的时候,人家村里犁地的犁和牛村里人自己都不够用,她可不能去添乱。 至于说自己发明打造农具。 呵呵。 等她发明再打造出来,黄花菜都凉了,还不如用铁锹,一脚一脚的踩出来呢。 再说,她也不会发明创造呀! 嗯,这个得记小本本上,一定记得学。 “时宁啊,你真种地去了?” 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一路忽视别人异样的眼光,刚走到家门口,又碰上出来倒水的魏嫂子刘爱华。 时宁看了看她端出来的清水,嘴角微微抽搐: “嗯啊,嫂子你忙,我先回去洗洗。” 烧枯草的时候,她身上头上落了不少草木灰,翻地又出了一身汗,她现在只想洗个澡好好歇歇。 对,还得做饭。 哎,都是她自找的事情,可既然开了头,再苦再累她也会坚持下去。 默默给自己打气,时宁没再搭理故意出来跟她打招呼的刘爱华。 “妈妈,你先洗洗,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开门走进院子,时宁耳朵里才飘过那句“我哩个娘嘞”,就见到宝仪小姑娘竟然穿着围裙出来迎接她。 她顿时觉得所有的疲惫和委屈都没了: “诶,娘的心肝宝贝哟,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魏宝仪被她搂进怀里亲吻脸颊,嘴角翘得老高,双眼亮晶晶的, “看你做过,我都记着呢。妈妈,我长大了,以后放学回来,我都帮你做饭,帮你做家里的家务。” 在现代,十岁的孩子大多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哭闹,很少有家长愿意让孩子进厨房或者做家务。 可在困难年月或者偏远的农村,十岁的孩子别说做饭,她都能将整个家里的家务扛起来。 像是隔壁刘爱华家里,她家的女儿才十一岁,可什么洗衣服做饭,什么给下面的弟弟妹妹穿衣喂饭,她全都会。 时宁眼底有些微酸涩,她又亲了亲宝仪的小脸: “好,我们宝仪真厉害,只看过妈妈做就会了呀?那妈妈先去洗澡,然后等着吃现成。” 她没说什么不用,她自己来的话。 其实她之前并不是没有教过宝仪做家务,只是厨房里的活还没正式让她上手而已。 倒是没想到,现在宝仪自己居然给了她惊喜。 时宁先去厨房看了看,见灶台上虽然凌乱,但她做的准备工作还算不错,包括知道把灶门前的枯枝引火柴放得远远的。 她又夸了小姑娘两句,这才提了她准备的开水去厕所。 是的,时宁最终还是受不住外面旱厕的脏乱,她让魏亓舟找人,赶在过年前,就在他们自家的院子里建了两间平房。 一间用来做杂物房,一间则是用来做旱厕。 为这,他们家的旱厕还引来好些家属的围观,接下来的好一阵,就有不少人家里学着他们家一样建了旱厕。 洗完澡出来,魏亓舟已经回来了。 他也不停的夸赞宝仪,让刚有劲头的宝仪更是干劲十足。 “宝仪是个好孩子。” 临睡前,魏亓舟还不由这样在时宁面前说了一句。 时宁拿了银针和酒精,让魏亓舟帮她把水泡挑破: “她本来就是好孩子。” 只是从小缺失父爱,性格有些敏感怕生而已。 魏亓舟摇头失笑,看着她的掌心叹气: “你这是何必呢?”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0章 别闹了 “我愿意。真要混吃等死,那会让我失去自我,失去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时宁想也不想的回答。 每个人的存在,都有她存在的意义。 虽然现在是她代替了原身,但她还是想要帮原身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什么。 时宁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不过既然有了这样的念头,她就会为此而努力去做,哪怕这个过程可能艰辛一点。 “行吧,我暂时没空帮你,要不要我找别人来?” 魏亓舟最近确实很忙,他自己没有时间帮时宁,不过时宁需要找人的话,他倒是能去开这个口。 “不用,人家都有自己的事情。” 她种地的事,在别人看来或许只是一时的头脑发热,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她不愿意去欠别人的人情。 再者说,魏亓舟给她找人,又能找谁,还不是他手下的兵? 还是她自己辛苦点吧,也就这一段时间,等种子下地就会好些了。 两人歇下不提。 第二天,时宁送魏宝仪上了学,急匆匆赶到地里刚翻了半分地出来,刘爱华竟然拿了把锄头过来了。 “我闲着没事,过来帮帮你。” 她在老家是干惯了农活的,速度比时宁快多了,地翻得也比时宁翻过的好。 时宁谢过后,一边看她的动作,一边跟着学,速度竟也慢慢快了起来。 到中午,两人竟然就把小两亩地翻了一大半。 “嫂子,中午在我家吃饭吧,一会儿我摊几个饼子。” 年前,时宁从后勤换来的面粉还有几斤,最近一直没怎么吃,正好中午回去简单摊个鸡蛋饼出来,省事又省力,还扛饿。 “我哩个娘嘞,太久没干活,可真是累死个人。” 刘爱华揉了揉酸胀的胳膊后又摇头, “不用不用,就这点活,哪还用去你家吃饭呀?在我们老家,都是东家帮完帮西家,帮完还各回各家吃饭,真要是在谁家帮忙就吃谁家,哪家粮食够吃的?” 说着,她就把锄头往肩膀上一扛,又抬眼扫了一圈时宁这块地的附近: “这地儿好,等你这块地翻出来,我也过来开一块,到时候你再帮我就成。” 她瞧中了时宁这块地上面的那块,虽然没时宁的这块大,但也差不了多少,最主要的是,她也是瞧地里面没几根新长出来的小树。 时宁也抬眼看过去,顿了顿,她点头: “行。” 这种方式她喜欢,省了主家忙完地里还要回去做饭的事。 不过有刘爱华开了头,那这挨着的几块地,不会很快就被瓜分了吧? 这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时宁也没在意,只回答刘爱华才问的她打算种什么: “玉米,间距留远一些,到了五六月,我再套种红薯。” 这里是南方,这块地又是山地,时宁心里早就想好这地能种什么。 最关键的是,玉米和红薯的产量都不低。 她连魏亓舟都没说过,从有了种地的想法后她就有的屯粮计划。 “种苞米呀?倒也行。” 但套种红薯是个什么玩意儿? 刘爱华又开始“我哩个娘嘞”,是这南方人种地跟她们北方不一样,还是只时宁这女人种地跟别人不一样? 心里惊讶,嘴上也就这样问了: “红薯还能跟苞米套种?” 别怪她惊讶,实在是她刘爱华在老家也算是种了二十多年的地,来了这边快半年了,但也没听说过红薯和苞米能套种的呀? 时宁:“……” 难不成现在没人这样套种? 可她在现代的记忆中,她小时候去农村的同学家里玩,是看见过可以套种的。 她还帮着掰过玉米,就在红薯地里。 “试试呗,反正我种地本来就是试试。” 真以为她第一次种地就能种出个二三四来? 别闹了,就原身那磕磕绊绊的一年,加上没任何种植经验的她? 刘爱华惊讶得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你不会种地?” 不会种地咋还闹得全军区都知道了? 时宁:“……” 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会种地了? 算了,现在纠结这个没用,还是认真干活吧,就算最后的收成真的很不如意,至少她努力过不是? “要不,咱先找村里的老把式问问?” 刘爱华不确定的看着时宁。 时宁点头又摇头: “先翻地。” 她本来就打算去村里买种子的时候去问问的。 …… 两人下午又翻了半下午,才终于将一整块地翻了出来,剩下的就是大块的土坷垃,还得用锄头再挨个砸一遍。 不过这事明天再来,时宁得趁着下午村里人都在地里去问问种子的事。 刘爱华跟她一起。 “我想着把我这块地下边的那一小块翻出来,咱们再换点蔬菜种子种。” 也不能只种粮食不种蔬菜,像是韭菜小葱生姜这些,最好也都能种上一点。 时宁是受够了炒菜调料不齐的苦了。 “中,咱再种上些大白菜和萝卜,这两样经放,存住了一个冬天都不缺吃的。” 对种地,刘爱华还是很有经验的,尤其说起种大白菜和萝卜,她老家那边,一整个冬天可就指望着这两样过冬呢。 “对,还有土豆洋葱,这两样也行。” 时宁在一旁给建议。 如果让她选择,她宁愿吃土豆和洋葱,也不要天天吃白菜萝卜。 土豆种子好找,洋葱不一定,不过先问问吧。 两人掰着手指头算计要些什么种子,一路找到村里的老乡家里。 村里人对她们的到来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她们竟然问他们换粮种。 “我们的种子都是政府给发的,你们要,拿着介绍信去镇上种子站换就行。” 一位四十多岁,长相憨厚的汉子被推出来说话。 一旁看起来像是他家媳妇儿的女人也跟着搭话: “你们要的菜种子,我们家家都有,能给你们分点。” 那自然是好。 时宁立刻就拿出一把零钞来要跟他们换,谁知道人家不要钱,还特别热情主动的一家给她们塞一包。 时宁满怀抱抱着用各种油纸或者草纸树叶包裹的菜种,和跟她一个模样的刘爱华面面相觑: “明天再来一趟吧。” 家家都不富裕,她们不能白拿了人家的东西呀!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1章 “黄金” 去镇上的种子站,时宁是跟刘爱华两个人一起去的。 去的时候确实轻松,一路上都没换人,刘爱华一个人蹬着自行车就把时宁带到了镇子上。 这会儿回来的时候,明显就要吃力多了。 遇到上坡路段,两人得下车步行,一人在前面把着龙头,一人在后面扶着自行车后座绑着的两个背篓。 平路或者下坡路段,两人才会再上去,由刘爱华或者时宁踩着自行车一路往回走。 这会儿就是刘爱华蹬着自行车,她还一边告诉时宁,她来了这边大半年,这次还是第二次去镇上: “离得太远,去的话,不仅得等到赶集日,还得等后勤的车,可后勤的车是去市里,还不一定正好遇上赶集日,遇上了也只能把我们放在离镇子口两里地的地方。” “赶集的时候是空着手,回去的时候可不是,我们得背着几十斤的东西,再走上十几公里的山路。” 山路是十几公里,她们这会儿走的马路更远,是二十多公里,再想想还要背着几十斤的生活物资,时宁只听着就觉得腿酸, “难怪我来了这一个月,没听你们提过去赶集的话。” “呵,我倒是想去呀,可没人陪我,” 刘爱华的语气里满是自嘲: “咱院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几个是愿意跟我这个大老粗来往的?” 她力气大,几十斤的东西别说走上十几里的山路,就是翻倍的距离和重量,她也轻松拿捏。 时宁侧坐在前杠低着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确实,院子里那些嫂子们,怎么说呢,要不就是城里姑娘确实没干过农活的,要么就是跟刘爱华一样是农村姑娘出身,但来了之后突然就变得矜持的。 像时宁这种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要种地的,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人。 “下一段路我来骑吧。” 再有几里地就该到家了,她们今天买的东西有点多,两个背篓加上时宁怎么也有两百斤,刘爱华这会儿已经明显有些吃力。 “不用,你个子小,我坐在后面看你蹬车我都亏心得慌。” 这倒不是刘爱华说笑。 时宁一米六四的身高,在南方姑娘里的确是高个,但在她这个一米七二的东北女人面前,还真不算什么。 也正是因为她比时宁高,时宁骑车的时候她就不能坐前杠,得岔开腿骑在后座上。 可后座两边绑着的背篓是满的,她坐起来就很不方便,还不如她骑车时宁来坐呢。 时宁这次没话说了。 刘爱华就笑: “咋啦,又生气了?” “没有。不是,什么叫又?” 时宁想回头看一眼刘爱华,头顶却撞在刘爱华下巴上,两人又同时轻哼出声。 “我这人说话直,脑子又不太醒事,很多时候话都说出口了看见别人的脸色不对才反应过来话没说好。” “就跟你来那天,我明明是好心好意上门来跟你结交,结果呢?” 她的声音闷闷的,却逗笑了时宁。 之前时宁确实不太喜欢刘爱华这人说话做事,不过年后这段时间跟她相处的时间多了,时宁觉得她还挺可爱的。 这不,她其实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里,可真遇上事的时候吧,她还是不会嘴上注意着些。 也或许她已经很注意了,只是性格使然,让她还是会不自觉的说出一些别人不爱听的话。 “不过说真的,你是咋养的宝仪呀,小姑娘家家的,才十岁,又懂事又乖巧,长得太可人疼了。” 要说起来,她家里也有两个女儿,可跟时宁家的宝仪一对比,刘爱华顿时觉得,自家的两个女儿这辈子就只能是草的命。 瞧瞧那模样,长得太糙了,跟她一模一样! “你说她们怎么就不像她们爹呢?” 时宁:“……” 这话问她,她问谁? “我听老人说,孩子谁带的时候多,就像谁的多。” “可她们小的时候,就是我家老魏带的多呀?” 刘爱华是真想不通这事。 她家里三儿两女,三个儿子个个像他们爹,两个女儿又个个像她,真是反着来。 “你说他们几个要是反着来多好,儿子像我,糙一点,女儿像他们爹,秀气一点。” “回去问你们老魏去。” 她怎么知道他们家五个儿女是怎么遗传的? “哈哈……” “哎呀,你把稳一点,当心摔了!” “对了,你和你们家魏副师长怎么不再要一个,你们家宝仪这都十岁了?” 两人笑过,刘爱华猛地又提起生孩子的事。 时宁再没忍住: “你家住海边的吗?” …… 种子有了,地也翻出来了,时宁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育种。 她一边去村里跟村里种地的老把式学,一边使劲回忆在现代看过的一些跟种植有关的视频。 最后她决定,按照村里老把式教的,和她记忆里的育苗办法,两种方式都试试,看哪一种的出苗率高,哪一种的成活率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她又挑来粪桶,嘴巴上捂了两层自制的口罩,还从空间里摸出一副墨镜戴上,在旱厕里弄了半担子‘黄金液’到地里跟泥土拌了。 草木灰好搞,地边的枯枝烂叶烧了,再戴上用油布做的手套,将和好的泥团成鸭蛋大小的泥团。 再把玉米种子芽面朝上,一颗一颗地塞进泥团子里,最后还要在塞了玉米种子的泥团上面覆上一层细沙,盖上从山上扒拉下来的茅草。 这种办法,是她按照老把式教的做的,全程她都是戴着墨镜,屏住呼吸在干。 另外一种就是她曾经看过的视频里的方法,其实大同小异。 先是在地里平铺一层足够深的碎土,再浇上混了‘黄金液’的水,这一步要将土浇透,然后用竹片或者树枝将湿土划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土块,再撒上草木灰。 接着就将玉米种子按芽面朝上的方法,一颗一颗的放上去,最后同样是覆上一层细沙用油布盖上。 当然,这时候的油布难搞,时宁用的还是从山里扒下来的茅草。 “这能行吗?” 一直在帮忙的刘爱华这时候提出疑问: “我怎么觉得,还是第一种办法更靠谱呢?” “你也不想年年育种的时候都要跟‘黄金’做亲密接触吧?” 时宁抬起下巴,朝刘爱华刚担过来的两桶‘黄金’努努嘴。 那旱厕不知道多久没掏过,里面全是半干的‘黄金’,也就是现在气温不高,要是再过俩月? 咦! 时宁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章 惊喜 刘爱华跟着打了个颤: “快别说了。” 再让时宁说下去,她都不敢再回头去看那两只粪桶, “你都不知道,我担过来的这一路上,人家看我是什么眼神?” 躲着避着算是好的,还有那老远就捂着鼻子凑在一起说小话的,说她刘爱华堂堂参长爱人,跟时宁这个没脸没皮的混在一起。 “说我讨好你,舔你的腚。” 担心气温高的时候会烧苗,时宁把茅草扒得稀疏些: “你管人家说什么?咱们只管种好自己的地,等秋收的时候,让她们羡慕去吧。” 时宁又不是没被人拿不屑嘲笑的眼神看过,也不是没听人说过她山鸡变不了凤凰,但那又怎样? 姑且不提面子不面子的事,只说几年后的那三年,她心里就有股紧迫感。 “下午咱们先把肥沤了,明后天再把你那块地和菜地烧了翻出来,咱们的活多着呢,她们要说,让她们说去。” 刘爱华其实也就是这样说一嘴,在老家的时候,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现在这些,对她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 不过时宁也能看得开,还是让她颇为意外。 她欲言又止的,最终冒出来句: “你倒是跟别人不太一样。” 至少在任别人背后说话这点,一般人就做不到。 时宁只笑了笑没说话。 如果换做以前,她的确很在意别人背后说什么,可她现在也算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人了,这点谣言中伤,还真不能伤她分毫。 一切谣言中伤,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纸老虎。 等她做出成绩了,那些人就会再换一张面孔了,所以,他们现在说什么,重要吗? 话题扯远了。 时宁起身敲了敲酸胀的腰和大腿,看着刘爱华担过来的“黄金”发愁: “靠咱们一点一点的担过来,得花多少时间呀?” 骑自行车过来都要十来分钟,走路就要半个多小时,也就是说,她们往返一次至少也得花掉一个小时。 那旱厕可不小,她们再担十担都不一定能担完,所以还得想个更快更省力的办法。 “那怎么办?这东西可只能用桶装。” 刘爱华也微微皱眉: “就是咱们能找到板车,这粪桶也不够呀?” 就时宁现在用这两个,还是她们两家自己用的呢。 “粪桶好解决,左右以后都要用,咱们去村里的木匠家里买就是。” 用板车拉,一次拉上七八桶,那也比她们俩一趟一趟的来得快。 时宁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刘爱华同样是利索人,两人当即洗了手,拍掉身上的泥灰就去了村里。 没想到,再次得知她们俩的来意,就有两个妇女同志自告奋勇的要帮她们: “粪桶那玩意儿你们买多了没用,我们这边每家每户都有两三担,你们要用的话,我们给匀出两担来你们拿去用就是。” “还有板车,我们这边都是用驴拉的,你们多半也不会,我们来两个人,顺便还能帮你们把旱厕给清干净。” 两家的男人跟在后面直点头,甚至还有别家的凑上来问时宁和刘爱华,她们还有没有需要村里人帮忙的地方。 时宁连拒绝都不行,再说就是看不上他们。 她知道,这都是她们收下人家的菜种子,还专门跑回村里给她们回礼的原因。 她们的回礼其实并不重,不过是用粗粮做的饼子,且每家只给两个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但在村里人眼里,就是粗粮饼,那都是了不起的东西。 就这样,时宁带着几个村里的妇女,牵了毛驴拉着板车,只又担又拉的两趟,就把家属院里的旱厕清理得干干净净。 “这可都是好东西,你们该等到玉米秧子下地的时候,混上些水浇在坑窝里的,现在弄出来,不是浪费了么?” 把拉到地里的‘黄金’倒了一半在时宁两人提前挖好的大坑里,其中一位陈大嫂没看明白时宁两人的做法,以为她们就是为了提前清理旱厕。 “院里人多,过不了几天就该又满了。” 时宁没好说自己是要沤肥,因为在村里,她还真没见过村民单独沤肥的,都是种地播种或者施肥的时候,直接将茅坑里的粪水连干带稀洒进地里。 因此,对时宁说的沤肥,刘爱华心里其实也是疑惑的,但因为有时宁那句“你想直接跟这些‘黄金’打交道”在前,她就没好说什么。 虽然,她并不怎么看好时宁说的沤肥。 时宁没多做解释,只送走几名妇女后,带着刘爱华把生石灰、家里这段时间存下来的蔬果皮和草木灰,以及从山里弄下来的混着树叶残枝的腐土全都倒进大坑里。 一层一层的,总共铺了三层,最后,她还在上面又覆了一层土,盖上茅草才停手。 时宁心里其实清楚,这种沤肥的方式,春播是赶不上用肥了,毕竟发酵需要时间,可从玉米种子出芽到成苗,最多也就二十天,哪里够的? 但她实在是太惦记那旱厕里的味儿了。 她要是不提前去把旱厕清理干净,每次在自家院子里上厕所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想起那里面会随着气温升高,而多出一些能蠕动的小动物。 然后,那些小动物又会变成四处乱飞的苍蝇。 只这样一想,时宁就决定防患于未然。 “好了,回去洗澡洗衣服,明天该翻你那块地了。” 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时宁拍拍手,叫上满心问号的刘爱华一同往回走。 …… 还没到家的时宁这时候还不知道,家属院里有个惊喜正等着她。 以至于她看见人的时候,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小康?你怎么在这儿?你一个人过来的,你五叔呢?” 时济康略显腼腆: “五叔在单位,他还不知道我来了你这边。” 能在南省军区见到时宁,时济康也意外得很,他到现在也还觉得在做梦一样呢, “是王叔叔接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姑父,我才让他送我过来的。” 时宁澡都顾不得洗了,衣服也没换,拉着时济康重新坐了,这才让他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3章 不服来干呀! “年前我过来之前,五叔是一个人在这边,过了年他就回了所里上班,开学都是王叔叔送我去的。” 怕时宁没想起来他口中的“王叔叔”是谁,时济康又解释说王叔叔就是给他送信把他接来南省这边的王德平。 他脸上带着笑,轻声告诉时宁他这段时间过得很好,说时原虽然在研究所工作,虽然他的工作很忙,但也没忘记关心他这个侄儿的生活和学习。 他抿了抿嘴, “比在老家的时候好。我五叔所里给分了一套住房,就在南边家属楼,放假我都是住那边。他给找的学校在市里,我一个月回来一次。” 老家的院子太大,这两年又是他一个人住,他时常都吓得半夜醒过来。 到了这边不一样,他虽然还是一个人住,但这边毕竟是楼房,整栋楼都有人。 更何况他还知道他五叔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时宁听他事无巨细地说,又看他身上的衣服鞋袜都是崭新的,不由点头: “之前都不知道咱们原来就在一个军区。” 不然过年的时候,就会把时济康跟时原请过来一起过年了。 “以后放假回来,你就来姑妈这边,姑妈给你做好吃的。” 时宁捏了捏他身上的毛衣,发现也是新的,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你五婶呢,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时济康眨了眨眼睛: “五叔应该没结婚。” 他其实也想问时原这个问题,但是他没在时原家里发现任何带有女气的东西,他就把这个问题憋了回去。 时宁正想再问,魏亓舟从外面回来了,看见时济康,他也很意外,不过他没多问,只让时济康以后常来家里: “早先不知道你和你五叔在这边,不然过年就去找你五叔喝酒了。” 他拍了拍时济康的后背: “把后背挺直了。” 时济康立刻正襟危坐,双手还放在膝盖上,一副老实听命的模样。 时宁:“……” 人家本来就怕生腼腆了,他还跟人家来这一出,不知道自己板着脸的时候谁见了都怕? “你跟小康说话,我去看看宝仪怎么还没回来,这丫头昨儿还说每天放学回来会帮我做家务呢。” 时济康在面对魏亓舟的时候,心里确实说不出的紧张,只是紧张之余更多的还是好奇和敬佩。 好奇,自然是因为他知道自家小姑原本的丈夫可不是魏亓舟,他还是上次看了她小姑给他的信,才知道他小姑已经离婚再嫁的事。 且再嫁的人还是魏曾祖父家的孙子,他小姑的青梅竹马。 敬佩,则是因为他刚刚被王德平送来他小姑家里的时候,已经听王德平说过他现在的小姑父魏亓舟的英雄事迹。 他还知道,他现在的小姑父,是全军区目前最年轻的校级军官。 魏亓舟当然看出来时济康的拘束,他朝跟他说话的时宁点头,示意自己会收敛点,这才看着时济康笑骂一句: “臭小子你紧张什么?你小时候还在我身上拉过尿呢,那时候怎么不见你怕的?” 时济康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呐呐道: “姑父!” “诶,咱爷俩不就十年没见,不至于生疏到见面的时候跟不认识的人一样。” 他爷俩再说什么,时宁就没听见了,她已经走出院子,打算去看看魏宝仪到了哪里。 按理来说,这个时间她应该是放学到了家里的,开学以后,她也从来没有过晚回家的时候。 这让时宁不得不担心她在学校或者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哎呀,时宁,你快去看看,你家魏宝仪跟人打架了。” 时宁才走出院子,迎面就见到刘爱华家隔壁的那家嫂子带着她家儿子回来。 “跟人打架?在哪儿?” 时宁急了。 魏宝仪可不是个会无缘无故动手跟人打架的性子,除非是遇到了令她十分生气的大事。 “就在大门那边,你快点过去吧。” 叶姓嫂子看向时宁的眼里带着些好奇和疑问,只是时宁没工夫看仔细,她一路小跑向大门口,果然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 “你妈就是不要脸的狐狸精,不然她怎么会嫁给你爸?” 离得老远,时宁便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尖利的声音。 “我离异后光明正大的再嫁都是狐狸精的话,你那抢了别人丈夫的姐姐又是什么?我能成为你口中那不要脸的狐狸精,不也是拜你姐姐所赐么?” 没错,里面对着个十岁小姑娘骂的,赫然就是郭晓曼的妹妹郭琼玉。 时宁暂时没有时间去深究她怎么会来南省军区,她现在只想将她暴打一顿。 心里这样想着,手上也就真的一巴掌拍了过去: “冲着你对个比你小了十多岁的孩子打骂,我就能活劈了你。” 她拉过头发乱糟糟,衣服扣子都掉了一颗却还忍着没哭的魏宝仪,心疼的问道: “宝仪不怕,妈妈在,告诉妈妈,有没有伤到哪里?” 见魏宝仪摇头,她才松口气摸了摸她的头: “不怕,谁要是敢再欺负你,妈妈就是把天给捅破了也要给你找回公道。” 都不用再问,看见郭琼玉,时宁就知道这事情的谁是谁非。 宝仪忍了很久的眼泪,这时候终于滑了出来,她指着郭琼玉身边的半大男孩: “妈,他骂我是臭B子烂B子,骂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人要的赔钱货,我说要是没有他妈那样的赔钱货,怎么能生出他这个不孝的玩意儿,他就打我。” 时宁:“……” 这孩子比她可会骂人多了! “骂得好,他就是有娘生没娘教的玩意儿,这样的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不过宝仪,” 时宁才不管这小子是谁家的孩子,能骂出那样粗鄙不堪的话,他的父母能是好东西? 她在意的是宝仪这孩子在明知打不过的情况下还去还手: “妈妈的乖宝贝,下次遇上这种打不过的人,你记得先回家拿刀,你放心,只要你是占理的一方,砍死了人,妈给你抵命去!” 围观着看热闹的众人:“……” 有这样教孩子的吗? “小魏嫂子呀,孩子可不能这样教,万一她以后真敢拿刀砍人可怎么办?” “我们家宝仪一向乖巧,能让她生气到坎人的地步,那一定是对方的孩子做得不对。” 对,她就是这么护犊子,不服来干呀!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章 遇事不决找领导 “小魏家的,你可不能这样说,谁能保证你家姑娘就不是得理不饶人呢?” “对啊,小孩子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的,谁给了谁一巴掌,谁给了谁一脚,那都是常有的事,咱们大人之间不用在意,他们小孩子一会儿就过去了,又亲亲热热的在一起玩闹。” “可不,小魏嫂子,你可不能因为你家的是个女娃,你就教她随意拿刀砍人,万一真把别人伤着了可怎么办?” 听着众人你一言他一语的,时宁美眸轻抬: “我们家宝仪来了这么久,你们谁见过她跟别人家孩子打架的?你们谁又见过我不问青红皂白就来帮她出头的?” 宝仪是惹事的孩子,还是她是见不得自家孩子吃一点亏的家长? “只要是孩子们之间正常的打闹,哪怕宝仪真的伤着了,我都肯定不会过问一句。可这会儿的事情,你们的眼睛都被屎糊住了不成?” 众人:“……” 知道她今天下午才掏了大粪,但能不能别张口闭口就是屎? 许是知道时宁的话在理,围观的人中有人陆陆续续带着自家孩子散去。 时宁也不时听见有女人在教他们的孩子,让他们以后离宝仪远一点的话,她全当没听见,只看了眼咬着唇紧紧盯着之前骂她那小子的宝仪。 那跟宝仪打架的小子呢,原还理直气壮地瞪着宝仪,听见时宁的话,再看见宝仪若有所思又看向他跃跃欲试的眼神,居然躲闪着往后退去。 时宁冷冷一笑,将目光对准郭琼玉。 郭琼玉不知道是被震惊的,还是被吓的,挨了时宁一巴掌,又听了时宁这一席话,这会儿只默默地捂着脸站在那里没有动作。 时宁刚刚回来的时候,听刘爱华问起她跟魏亓舟是不是真是二婚时还在疑惑,到了这边以后,她和魏亓舟的事明明应该是没人知道的,怎么这几天就突然出现她是二婚配不上魏亓舟的话题。 现在她终于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跟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的郭琼玉。 可真是阴魂不散,追男人都追到几百公里之外了! 对这样的人,时宁自然是不会再轻易放过她的,机会她都已经给过了不是吗? “郭琼玉,你姐姐的段位可比你高多了,至少她抢别人的男人时,是背着家里的原配的,哪像你呀,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追了几百公里。” 时宁对郭琼玉确实服气,她都听秦首长家的谢主任说过了,会给郭琼玉再重新介绍对象,并表示郭琼玉绝对不会成为她跟魏亓舟之间的困扰。 可现在呢? 现在郭琼玉竟然再出现在她面前,且明显没有对魏亓舟死心。 她相信人家谢主任绝对是说到做到,那么问题只能是出在面前的郭琼玉身上。 时宁这次是恨不得直接扒下郭琼玉的脸皮,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 “你是缺男人缺到只认识结过婚的男人吗?还是你觉得结了婚的男人有经验能让你满意,才让你追了六百公里追到这里来?” “你要是真喜欢有经验的男人,那你也别只认准了我的男人呀?还是我上辈子扒了你们姐妹俩的祖坟,让你们姐妹俩都只逮着我这只羊来薅?” 还没舍得离开想继续看热闹的几位嫂子,皆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时宁和郭琼玉,她们的眼里全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想来,她们震惊,一是因为时宁毫不留情几乎扒了眼前这姑娘脸皮的话,二呢,是时宁话里带出来的信息。 原来,时宁真的是二婚嫁给魏亓舟的,而她之所以会二婚嫁给年轻有为的魏亓舟,还是因为郭琼玉的姐姐抢了她的前夫。 现在当妹妹的竟然又瞄准了时宁的现任丈夫,还不远千里追到南省这边来了。 她们还震惊,还觉得不可思议的,或许还有时宁的那句别只认准了她的男人。 什么意思,是让眼前的郭琼玉把目光放到她们家的男人身上吗? “谁家正经姑娘会只认准结了婚的男人呀?” “这姑娘以前是干什么的呀?可别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吧?” “姐姐就不学好,现在妹妹也是,那肯定还是上梁不正啊,说不得这就是祖传的。” “你放屁!我有结婚对象,谁追着你男人来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要脸,明知道男人有对象你还嫁给他?” 时宁没在意几个女人突然把矛头对准郭琼玉。 但她看得出来郭琼玉又气又急,恨不得上前来撕了自己的嘴脸,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好像又在顾忌着什么。 她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不是追着我丈夫来的你急什么?还有,魏亓舟什么时候承认你是他对象了?” “不过是你仗着自己舅妈的关系,让人家介绍了你跟魏亓舟认识而已,魏亓舟连你姓甚名谁都记不住,你竟然有脸自封他的结婚对象?” “要不是你突然勾引他跟他结婚,那跟他结婚的一定是我不会是你这个狐狸精。” 郭琼玉一脸狠意,颇有些歇斯底里。 时宁:“……” 这郭琼玉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会觉得魏亓舟非她不可? 她实在懒得跟她废话了,遇事不决找领导,尤其是在部队这样的地方,那肯定更要找领导。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和我男人好好的名声不能因为你给毁了,郭琼玉,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到南省来的?又是谁带你来的?” “我得找带你的人去,或者还要找他的领导,咱们好好把咱们之间的事情掰扯清楚。” 时宁最后一句话落,郭琼玉顿时急了: “谁带我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勾引人家的结婚对象,你还不能让人说了?” “难道你姐没有告诉过你,我跟魏亓舟认识已经二十多年了吗?” 时宁气笑了: “也对,你姐肯定不好意思说,就是因为她抢了我因为父母之命这种封建陋习而结婚的前夫,才让我跟有缘无分的青梅竹马有重续前缘的机会。” “你姐更不敢跟你说,就是因为她抢了我因为父母之命这种封建陋习而结婚的前夫,才让你没有机会跟魏亓舟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军官结婚的!”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章 总算还有个明白人! “你胡说八道,你骗人!” 似乎很不能接受时宁的说法,郭琼玉一张脸变得通红,双眼蓦地透着惊惶无措: “你怎么可能跟魏亓舟是青梅竹马,你怎么可能会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果你跟魏亓舟是青梅竹马,那为什么上……” 她一下子住了嘴,还拿手紧紧捂着,让时宁莫名其妙。 “你姐没跟你说,你当然不知道,不过你现在知道也不晚。走吧,咱们快去快回,我还等着你在所有人面前跟我和我丈夫道歉呢!” 时宁还惦记家里的两个男人,还想回去早点跟时济康询问更多时原的消息。 没人比她和二十多年没有见面的兄长重逢更重要。 “不,你一定是胡说的,我才不相信你的话。” 郭琼玉摇着头,一副不能接受现实的模样,转头就跑了出去。 时宁朝依然处在对她透露出来的和魏亓舟是青梅竹马的信息中懵逼的众人笑笑,拉着魏宝仪追了上去。 她说的要郭琼玉在所有人面前给她和魏亓舟道歉,可不是说说而已。 当然,她也想去看看那打骂宝仪的小子是谁家的孩子,她更想去看看,郭琼玉跟那小子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让那小子知道她和魏亓舟的事且来打骂宝仪。 这一跟,竟然就跟到了家属院东边区域。 时宁笑了,难怪郭琼玉会来南省,原来是找到了靠山呀? 不过,那人没有妻子吗? …… 看见郭琼玉跟那小子前后脚走进一座跟他们家差不多大小的小院,时宁便拉着魏宝仪回了,后续的事,她得先回去问问魏亓舟。 “怎么去这么久?” 在家里跟时济康忙着做晚饭的魏亓舟对时宁去接宝仪会很久才回家表示疑惑。 “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现在说,她怕会倒了一家人的胃口。 “爸爸,有个女人追你都追到这里来了,她还骂我妈是狐狸精,还说要不是我妈勾引你,你一定会跟她结婚。” 时宁没打算现在说,魏宝仪却忍不住。 别看她才十岁,但她完全听懂了时宁跟那个女人的对话。 她心里是特别喜欢魏亓舟这个新爸爸的,现在知道有别的女人惦记魏亓舟,她担心魏亓舟会被人抢走能忍住不说才是怪事。 只是她这一嘴,不仅惊到了魏亓舟,还惊到了时济康: “谁说的,我灭了他去!” 时宁:“……” 这小子是哪里学来的,竟然动不动就灭了他? “臭小子,在老宅不学好是吧?” 时宁轻轻拍了他一下: “凡事要先弄清楚,如果是对方不对,你要先跟人讲讲道理,他要是不听,你再决定要不要灭了他。” 魏亓舟:“……” 所以她觉得她教的就是对的? “别听你小姑胡说,不能动不动就灭了人家。当然,如果是你占理,知道自己打不过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好汉不吃眼前亏。” 魏宝仪:“……” 现在说的是这个吗? “重要的不是爸爸你跟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吗?” 时济康:“……” 对了,总算还有个明白人! 他往时宁身边站了站,眼睛紧紧盯着魏亓舟等待魏亓舟的回答,好像魏亓舟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的话,他会二话不说带走时宁。 时宁抬手摸摸他的后脑勺: “你姑父跟那个女人没关系,是那个女人追着你姑父不放。” 这小子之前不还有点怕魏亓舟吗,这才多大一会儿,他就敢挡在她面前想要给她做主,给她遮风挡雨了? 时宁觉得,她最近好像特别容易感动,像现在,她又觉得眼底发热想流泪。 “他要是洁身自好,人家能追着他不放?” 时济康没回头,没看时宁,只依旧盯着魏亓舟。 魏亓舟嘴角抽搐,他垂眸瞟了一眼时济康发抖的双腿,没揭穿他的声厉内荏: “我都不知道宝仪说的是谁。” 他能不冤枉么? 他是真不知道这母女俩回来会爆出这么大一雷,什么叫有女人追着他来了这边? 除了时宁,他可没再招惹别的女人! 时宁扶额: “谢主任不是跟你介绍过对象么?她是不是追着你来的这边暂且不说,但她过来肯定是有目的的。” 她把郭琼玉进了东边一座院子的事情说了: “我没见过他妻子,他有妻子吗?或者说,他妻子还在吗?” “老林?” 魏亓舟眯了眯眼: “老林的妻子几年前就过世了,他老家的父母年前也都不在了,他之前是说过会在年后把他儿子接过来。哦,他跟老首长是一个战壕里活过来的战友。” 时宁懂了,魏亓舟能调来这边,说不定还有这位老林的功劳, “他是哪里人?” 魏亓舟看一眼时宁,没说话。 时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难怪她能过来。” 跟他们一个地方的,互相能认识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还是有点奇怪: “老林不知道郭家的情况吗?就算郭琼玉跟她爹断了关系,可她娘呢?” 时宁可没忘记,在老家的时候,宿舍楼里的廖新惠跟她说过的话,说郭琼玉姐妹俩明面上是跟郭老三断了关系,实际上她们还是经常去郭老三家的。 谁让郭老三到现在都没把手里的钱财拿出来给郭琼玉她娘呢? “郭琼玉?” 魏亓舟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见时宁又想翻白眼,他笑道: “我是真不记得有这么个女人,但这个名字确实有点熟悉,你等我想想,现在先吃饭,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哎呀,我要先洗澡!” 时宁这才想起来自己从地里回来还没洗澡换衣服的事,难怪接了宝仪回来的这一路上,她总是觉得有什么怪味。 她一拍脑袋,飞快地去厨房拿热水: “你给宝仪看看,给她洗个脸,一会儿我出来看看她身上。” 宝仪看起来是没伤,但也要等她确定她身上还有没有。 …… 时宁家的这顿晚饭,注定暂时还吃不上。 她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才发现她之前跟魏亓舟提过的老林正带了他家小子到了他们家里。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你一次问完 “是我没教好孩子。” 老林五十岁左右,他头发花白,右边眉尾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他眼里带着歉意,说话的同时一巴掌拍向自家儿子的后脑勺,打得那小子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反抗。 宝仪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还故意捏着小拳头朝人家挥了挥。 “孩子嘛,不懂事,揍一顿他就能改了。” 魏亓舟仿佛一点不在意,话说得特别轻松,只是他看向宝仪的眼神却带了怜惜: “也是我跟时宁太心疼宝仪,没有来得及教教宝仪拳脚功夫。” 时宁忍笑拿下宝仪的拳头,看了眼明显被揍过一顿,这会儿见到她和宝仪变得战战兢兢的林向前, “过来婶子这边坐。放心,你爹已经揍过你,婶子只是看看你伤得重不重?” 林广明脸色一黑。 他听出来魏亓舟两口子这是不满意呢! 要知道,从老秦那边论,他可是这两口子的叔叔,魏亓舟之前私下里也喊过他林叔,可这会儿,他竟然没阻拦时宁的称呼。 不过想到自己在下班路上听到的话,林广明又心虚的撇开眼。 算了,平辈就平辈吧。 时宁当然看见了老林的突然变脸,她笑了笑,又把被她拉住不敢挣扎的林向前拉得近了些,手下按在他后肩的动作,也在不经意间重了许: “你爹也是,再生气也不能狠命的揍孩子呀,你娘要是知道你被揍,不知道该有多心疼呢!” 老林:“……” 唉! 也的确是他的错。 “是我的错,我不该听老家人的话,把郭家那姑娘一起接过来。” 接下来,他就告诉魏亓舟和时宁,郭琼玉是怎么跟他到这边的。 原来,他那死去的妻子,娘家跟郭琼玉的亲娘沾着点亲,现在他妻子一病没了,他的年纪又不算大,他岳家那边就打算让他娶了郭琼玉。 “我自己是没准备跟那姑娘结婚的,她才多大,我都多大年纪了,我大女儿比她还大两岁呢,但是我也不能拒绝我岳家那边的要求。” “我岳父母都是快八十的人了,他们放不下一直养在他们面前的向前,这才一门心思想给我找一个能照顾我们父子的人。” 于是,在他们眼里一向温顺懂事,出身又不太好的郭琼玉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我把她接来,原本是想给她在这边找个结婚对象的,我不知道她对……” 他要是早知道那姑娘对魏亓舟有不寻常的心思,他是怎么样也不会干出把人一起接过来的事。 没想过跟郭琼玉结婚? 时宁垂眸,掩下眼底的嘲弄。 “你知道那姑娘的身份?” 是魏亓舟在问老林。 “你是说她那个土匪爹?” 老林的话让时宁瞬间抬头: “你知道?” 知道他还把人家带过来? “她不是跟郭老三断了关系吗?” 老林瞪大眼。 “据我所知,她们母女三个跟郭老三一家私底下其实是还有联系的。” 时宁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老林: “我听了解她们家的人说过,郭老三手里还有一笔不小的财富。” 要不然,郭家姐妹能在登报跟郭老三断绝关系后还时常去郭家老宅? 她们那个娘又还会住在郭老三的外宅? 原本定了亲就要出嫁的姑娘,却被个土匪毁了大好的人生,她心里能没有怨恨,能甘心万贯家财从手里溜走? 反正换成时宁自己,如果不能拿到那笔财富,那她一定会想办法毁了他! “这……” 老林似乎还有些不相信,他犹疑的眼神询问般看向魏亓舟。 魏亓舟轻轻点了点头。 他其实并不知道这件事。 他刚刚会问老林知不知道郭琼玉的身份,也不过是因为他之前听谢主任提过一嘴郭琼玉家里的事。 虽然,他当时并没有去跟郭琼玉相看,但他的记性一向很好,谢主任说过的话,他可是一直都记得的。 老林脸色无比难看的捏着儿子林向前的耳朵走了,宝仪在后面喊林向前: “记得明天上午十点到乒乓球台那边一起做作业。” 时宁:“……” 她不太能理解孩子们之间复杂的感情。 她也不知道他们大人说话的时候,他们三个半大孩子在另一边说了什么,怎么就让她忘记了之前林向前骂她的事。 “我才没忘呢!他现在不已经知道错了吗?我给他一次改正的机会。” 小姑娘傲娇的撇撇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时宁带笑的眼神划过站在一旁的时济康, “我家宝仪果然是个好孩子。” 得了她的夸赞,小姑娘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跑跑跳跳的进了厨房去帮着拿碗筷,一旁的时济康却有些如坐针毡,赶紧跟着进了厨房。 …… 第二天还是烧草翻土的一天。 “那姑娘的姐姐真的抢了你以前那个男人?” 这实在不能怪刘爱华好奇, “院里都传遍了,还说你跟你们家老魏是青梅竹马,说你们之前就是因为你以前那个男人才没结成婚的。” “还有,宝仪是你以前那男人的女儿吧?你们家老魏也是真不错,竟然能把宝仪当做亲生的女儿疼爱。” 魏亓舟宠宝仪,在家属院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以前嘛,都以为是他亲生的孩子,他跟时宁两口子的感情又那么好,宠着个女儿没多少人觉得奇怪。 但现在不一样了呀,大家伙可都知道,那父女两个是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 时宁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你听到的都是真的,我跟魏亓舟是青梅竹马,也是因为我以前那个男人,我们才没结成婚的。你还有什么是想知道的,你一次问完。” 刘爱华想擦眼角笑出来的泪,看了看乌漆嘛黑的手又赶紧放下,她靠近时宁,用肩膀蹭了蹭时宁的肩膀: “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呗?” 时宁无奈,只好一边翻土,一边将郭家姐妹的事情说了: “她这次过来,我估计有两个目的。” 如果确定拆不散时宁跟魏亓舟,那郭琼玉一定会退而求其次的嫁给老林。 “嫁给老林?” 刘爱华不屑的摇摇头: “老林可看不上她,人家有中意的呢!”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想要摘她的果子,也不看看她是谁! 这下换成时宁好奇了。 “怎么个情况?” 是,老林的级别的确比魏亓舟高,但他怎么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呀,竟然会看不上郭琼玉那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大姑娘? “文工团的,结过婚,不过人家的父母都是早年就上过战场还打过鬼子的。” 刘爱华见时宁确实不知道,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这才凑到时宁耳边细细说了: “她丈夫前两年牺牲在战场上,是为了救老林没的,老林一直想报恩来着。” 时宁明白了。 刘爱华说的这个女人,不仅出身好,对老林来说还有一份责任在。 既然这样,那他不会跟郭琼玉结婚,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这中间有阻力吧?” 大概率还是女方的父母? 果然,刘爱华就点头: “人家才刚过三十,谁家父母愿意正当妙龄风华正茂的女儿嫁给个糟老头子呀?” 见时宁惊讶的看着她,她又不好意思的笑笑: “咋?我还不能学着说个成语了?” “能,哈哈……” 时宁忍不住笑出声,惹得刘爱华囧了一瞬后跟着笑。 紧接着,她又收了笑用脚踢了一块土坷垃到时宁脚下: “这事没多少人知道,你可别往外面说。” 时宁:“……” 怕是整个营区,就她一个人不知道了吧?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砸吧砸吧嘴,应了声“好”。 当天中午回去,时宁才做好饭,刘爱华又端着碗匆匆跑来: “时宁啊,好消息,那个郭琼玉被送走了你知道吗?” 时宁挪了椅子让她在桌子边坐了: “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她们俩不是一起从地里回来的吗,怎么才做一顿饭的功夫,刘爱华就能听到她没听到的消息? “还不是叶春妮,她刚刚站在围墙边跟我说的。” 刘爱华伸长脖子往卧室和厨房看了看,压低声音: “你们家老魏不在吧?” 时宁摇头,端出米饭和刚刚炒好的豆芽, “尝尝我炒的菜。” 她还等着刘爱华继续说下去呢。 刘爱华的注意力却在她炒的豆芽上面,惊讶道: “你哪里换的豆芽?” 还是绿汪汪的绿豆芽。 天晓得,现在这个季节,早不早晚不晚的,她们哪家不是土豆和白菜,怎么就时宁家端出来的是绿色的豆芽? 时宁拿筷子的手顿住,她眨了眨眼,很快明白,自己竟然发现了了不得的商机: “想要?拿绿豆来换。” 同时,她心里也在疑惑,这年月的人,不知道怎么发豆芽吗? “行,正好家里还有半斤多绿豆。对了,你吃豆腐不,春妮几个点了豆腐,还不老少。” “要,我拿豆芽跟她们换。” 正好试试能不能将豆芽的生意做起来。 于是,下午去地里之前,时宁用半斤绿豆芽,跟叶嫂子家换了两斤豆腐。 说不准是谁赚谁亏,反正双方看起来都挺满意的就是。 不过还不等时宁把豆芽的生意做起来,就有家属自己发了黄豆芽出来。 得知消息的时宁无奈笑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这会儿的时宁关心的是郭琼玉被送走的事情: “她就老实被送走了?” 没有半点挣扎,这怎么就不像郭琼玉的性格呢? “怎么没有?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好像死了爹娘一样,直说老林没良心,答应了要娶她又失信于她。” 刘爱华嘴里啧啧出声,也不知道是在惋惜没有看到那个场面,还是在赞叹时宁炒的菜好吃。 “不过春妮还说了,老林并不是把她送回老家,她在这边好像还有个什么亲戚。” 时宁见刘爱华询问的眼神看向她,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对郭家姐妹的事,我只知道她们娘家的事。” 郭晓曼现在在哪里…… 对啊,之前她听魏亓舟提过一次,郑博林被下调的地方,好像就是南省这边。 那也就是说,郭琼玉会被送到郭晓曼郑博林家,咦,她怎么有点期待知道这姐妹俩见面之后会发生的事呢! …… 翻地,继续沤肥,平整地埂以及清理山地旁边干涸的溪流,就用了时宁和刘爱华两人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 这时候,院里陆陆续续有农村来的嫂子们跟她们俩一起,在这边选了地合种或是自己开荒。 一时间,这片以前无人问津的山地,突然就变得抢手起来,还有人将主意打到时宁那两亩已经准备好种下玉米的地来。 说什么时宁一个人,怎么种得了两亩地外加差不多两分的菜地。 不过全被时宁怼了回去。 想要摘她的果子,也不看看她是谁! “不管她,你要是种不了,不还有我帮忙的么?” 刘爱华也见不得这种摘人果子的,之前她还担心时宁好说话,会答应跟人一起合种她自己辛苦翻出来的地呢。 现在看来,她没走眼,时宁的确是个不会随意让人拿捏的人。 时宁笑着谢过她的好意。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时宁成为所有家属中最不合群最不团结的那个。 时宁再听刘爱华跟叶嫂子提起的时候,一点都不在意: “干活吧。” 她是不是最不团结的那个,可不是她们中的某一个人说了算的。 种玉米其实是件很繁琐的活。 土地平整好以后,要一个坑窝一个坑窝的挖出来,行与行,株与株之间的距离也要做到尽量一致。 这就十分考验没有种地经验的时宁。 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片山地附近没有水源。 这不,挖好窝坑,玉米苗也移栽下去,时宁还得拿着扁担水桶去一公里地外的河边担定根水回来浇下去。 “这行吗?我看她们都用了粪水的。” 跟时宁一样,刘爱华都是直接去河里挑了清水,不像其他几位嫂子,人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粪水,撒玉米种子的时候,她们就已经下了肥。 没错,因为来不及育苗,其他几位嫂子都是直接撒种,等后面种子发芽长出来再间苗或者补栽。 只是她们在撒种的时候,窝坑里浇了足够的粪水当做肥料。 “行不行的,现在你还有别的好办法?” 时宁是想好好种地的,奈何现在的条件不允许啊!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不要靠过来! 化肥? 没有。 至少到目前来说,时宁是没有听说过的。 不过以她猜测的,就算有,也不会分配到她手里,而是在后勤那边。 时宁是自己种地之后才知道,原来部队上也有农场,有养殖场。 “放心吧,我们用肥的时间或许会晚一点,但肯定会后来居上的。” 为了安刘爱华的心,时宁添了一句。 这倒不是她胡说,而是她对自己沤出来的肥有信心。 除非,那几位嫂子后续还能像现在这样继续使用足够分量的粪水。 玉米移栽下地,花了时宁两天时间,这期间,魏亓舟倒是来过一次,还帮她挑了几担水回来,只是没一个小时,他又被叫走。 “我打算种两架豇豆,一架苦瓜,剩下的还种成玉米。” 对自己那同样有半亩的菜地,刘爱华早早就规划好了, “也就是这里地势不行,不然我都想种点水稻。” 她遗憾地看着不远处村民们正热火朝天准备着的稻田。 时宁点点头。 她是南方人,自然知道在南方的春季,不仅是播种玉米的季节,还是种植水稻的季节。 但刘爱华说的也不错,她们这几块地的地势不行,没法种水稻, “收了玉米红薯之后,咱们可以跟着种小麦或者油菜。” 时宁心里是没有遗憾的,因为她知道种水稻可比种玉米更需要技术,且现在的水稻比玉米的产量低多了。 她在空间里默默翻找了一圈,最后摇着头在小本本上记下一笔:各种粮食蔬菜种子要囤积,化肥、农药的制作方法要学会。 又花了一天将各种菜种播下去,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时宁暂时空闲下来。 不过她没在家里待着,而是每天天不亮就去村里,跟村里人一起下地干活,种玉米、育红薯种、育秧苗。 等等等等。 反正就没一天是闲着的。 魏亓舟都意外: “你真决定不要工作一直种地了?” 时宁没搭理他。 之前她想工作,他说没有。 现在呢? 有,她也不要了! 她还就爱上种地这件事了。 “明天不是休息吗,跟我一起去地里除草施肥。” 正好又是周末,她打算把宝仪和时济康都带去地里帮忙,最近天旱,除完草施了肥她还要再浇一次水才行。 “行。” 魏亓舟没二话就应下。 “妈,明天我把林向前也叫上。” 宝仪正在装书本,闻言回头说了一句。 时济康想了想, “姑,五叔这周也要休假。” 他记得,他五叔上次去研究所之前说过,四月初的第一个周末他会回来一趟。 那不正好就是明天? 魏亓舟看向时宁: “要不晚一天?” “晚什么晚?我还打算明天干完我自家地里的活,后天去村里帮人插秧呢。” 兄妹重逢是很重要,但谁说兄妹重逢就一定要在家里了? “让五哥跟我们一起下地。” 研究所成天站着坐着的,正好让他运动运动。 魏亓舟:“……” 他还能说什么? 他估计,时原的确是不会在意这个细节的。 时济康忍不住想笑,他能说,他其实很期待他五叔得知要下地时的表情吗? …… 时原是上午九点左右找到地里的。 他直接就忽略了干活不认真,总是抬头四处张望的林向前,一眼就看见穿着自制的麻布大围裙的时宁。 她正一手提着撮箕,一手拿着小土碗一碗一碗的给玉米苗上肥。 时济康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呢,则蹲在地里埋头拔草。 哦,还有个穿着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绿色长裤的高壮男人正一瓢一瓢的给玉米浇水。 所以,那个随意将头发挽在脑后,晒得一脸黢黑的女人,就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娇娇俏俏的小妹? 而那个高壮男人,就是二十多年前,抓着自己裤腿不松手不让走的魏亓舟,他现在的妹夫? 时原眨眼又眨眼,始终不敢开口喊一声小妹,就怕自己认错了人。 时宁早就看见一个穿着八成新的列宁装、上衣兜里装着一支钢笔、头发梳得根根分明、脚上的布鞋也是干干净净的男人走过来。 她也认出这个跟她有六分像的中年男人就是自家五哥时原,不过她没吭声,而是继续一边上肥,一边默默打量他。 还是时济康没有忍住,一下子跳起来就往时原身边冲: “五叔!” “站住,你站住,不要靠过来!” 时原连连后退,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生物一样,脸也黑成炭。 时济康也是调皮。 半大小子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兴奋地搂住时原的肩膀,沾满泥土的手伸出来指着时宁: “五叔,我姑妈也在,我最近两周都有回来,每周回来都在我姑妈家住的,我姑妈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 他没说自己为了每周都回来,路上都在睡觉的事。 因为在他看来,只要每周都能跟自家姑妈见面,赶赶时间而已,小事一桩。 时原全身僵硬着想躲开,可又怕自己的肩膀蹭在时济康沾满泥土的手上。 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偏着头看向时济康: “松手。” 时济康反而靠得更近了些,对着他如数家珍: “五叔,我姑妈知道你今天要过来,提前就准备了好几个菜,有烧白,有腌肉,有鸡蛋炒豆芽,哦对了,我姑父还让买了条鱼炖豆腐,说是要好好跟你喝一杯。” 时宁跟魏亓舟这时候也已经放下手里的农具走了过来。 “五哥。” 时宁并没有时原的记忆,她对时原,所有的消息都是来自时济康,所以这时候,她是真的没有一点激动的心情。 倒是时原,在时宁喊了他一声“五哥”之后,一边红着眼,一边语气哽咽的连连喊“小妹,你怎么这样了”的话。 魏亓舟看看变得“糙”了不少的时宁,又看看激动的同时都不忘记瞪他的舅兄,哭笑不得的摇头。 他实在是冤枉得很。 时宁同样哭笑不得,想伸手去抱抱时原告诉他自己并不委屈吧,又看出他有洁癖,只能讪笑着看着时原。 时原推开时济康,一把拉过时宁上下打量: “那时候你就跟年画里的娃娃一样,现在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跟上辈子不一样 时宁一头黑线。 “那会儿我多大,现在我多大?” 三四岁能跟三十岁比? 时原面色一窒,语气不好地冲魏亓舟说道: “你怎么弄的,偌大个军区,就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魏亓舟有点心虚, “之前的确是没有,现在有……” 可时宁不要了啊! 后面这句话他没敢说。 说来也是怪了,明明时原是一副文弱书生打扮,但他看着这样的时原,就是莫名地觉得害怕。 时宁拉了拉时原的袖子: “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要种地的。” 院里的嫂子们没有工作的多了去了,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再说,她现在真觉得种地挺好的。 “还不是他没本事!” 时原却不这么想。 在他看来,还是魏亓舟对时宁的事没有上心,看他记忆中那个扎着两个牛角辫、长得娇娇俏俏、被全家人宠着的小妹呀,现在成什么模样了? 跟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农民一个样式! “走,回去,以后不许种地了,工作的事情哥给你解决。” 说着,他就要拉了时宁回去。 时宁哭笑不得地再次拉了时原的袖子: “哥,革命分工不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辛苦,你看看那边。” 她指了指不远处那些同样在地里或是除草、或是施肥、或是种植的村民们。 种地累吗? 累! 这段时间,时宁每每回去都只想躺着不动,甚至不止一次想过不再种地转而去搞份轻松点的工作。 可每次只要有这想法,她就会想起村里的村民们。 他们种了一辈子地,全是靠天吃饭,雨水不顺或是遇上点什么天灾人祸,那辛苦大半年换来的就是减产甚至一场空。 可在土地分到他们手里,他们成为真正的主人以后,哪怕依然要靠天吃饭,他们也干劲十足的在为了已经能看到希望的生活而努力。 她别的忙帮不上,像是化肥、优良种子的研究她更是一窍不通,但不用花费太多精力就地取材找到能提高作物产量的肥料,她还是想尽量弄出来的。 时原怎么不懂这个道理? 他只不过是见不得自家小妹受累而已。 他看了眼郁郁葱葱长势良好的玉米苗,再看看自家小妹刚收回的看村民们的赞叹眼神,他无奈后退了一步: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上班。术业有专攻,你的长处是在学了十几年还用了十几年的医术上,而不是一窍不通的种地上。” 说这话时,时原又瞪了眼魏亓舟。 连他这个因为工作没法出门,只简单了解过时宁的人都知道时宁会医术的事,他就不信身为青梅竹马的丈夫的魏亓舟不知道。 可他既然知道,他为什么不将时宁安排进医院? 时原想不通,但不妨碍他现在看魏亓舟越看越不顺眼: “凭你的职位,给家属安排个工作就很难?” 魏亓舟抿抿唇,垂下眸子不说话,看得时原眉心的竖纹都现出来了。 时宁扯了扯嘴角,见时原还僵硬着全身,便笑着松开了拉他袖子的手: “哥,你可不能让他犯错,你放心,我种地肯定是不会种一辈子的,等到了合适的时间,我会听你的去上班。” 时原被她松开袖子,心里暗暗松口气,身上的鸡皮疙瘩也总算消了下去。 他脸色好看了点,脚下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吵着要糖吃的小九了,既然你有想做的事情,那你就尽管放开手去做,有什么困难,记得回来找哥就是。” 时原的语气里有没能陪伴妹妹长大的惋惜,也有吾家有女终长成的骄傲,最后却都只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时原有洁癖,他没有下地帮忙干活,而是在地边四处走了走,看了看,然后取了时宁家里的钥匙,提前回去准备一家人的午饭。 忙完家里的活赶到地里来帮时宁的刘爱华这时候才敢凑上来: “我哩个娘嘞,那是你亲哥?” 她对着板了脸的魏亓舟都没对着个文质彬彬的时原害怕, “你哥是在研究所工作吧?” 时宁抬头看看她,又回头看了看挑着桶要再去担水的魏亓舟,“嗯”了一声。 时原在研究所工作,时宁在从魏亓舟嘴里知道他还活着的时候就有过猜测。 但是她没想到,魏亓舟竟然没有告诉她时原的研究所,就是他所在部队驻防的地方。 她心里冷哼。 既然对她有怀疑,那为什么又要跟她提出结婚? 不过这不重要,反正她当初答应嫁给他,也有知道自己的出身在将来可能会是个问题,从而寻求他庇护的目的不是么? …… 时宁这边兄妹相见其乐融融,郑博林家里,这会儿却有些鸡犬不宁。 如时宁所料,郭琼玉见到自家姐姐姐夫后,第一句话就是问两人,时宁跟魏亓舟,真的是青梅竹马,真的是因为郑博林横插一脚,两人才没结成婚的? 郭晓曼对郑博林的事情一清二楚,对时宁的事情却不是很了解,闻言,便跟郭琼玉一样,等着郑博林的回答。 郑博林一点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也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 他哄了好长时间,郭晓曼才回到以前不再寻根问底的时候,因此,他很有些不满带来这个问题的郭琼玉: “既然来了,就在这边多住几天,多陪你姐姐几天,等我这边空闲一点,我再送你回去。” 他其实并不太愿意让郭晓曼跟她这没什么脑子的妹妹相处,可既然人家大老远的找了过来,他作为姐夫,也不能不管人家。 他叹了口气,由着郭晓曼姐妹俩在客厅里说话,他自己则认命的去整理那间一直空置的客房。 郭琼玉原本是不满郑博林的话的,不过被郭晓曼拉了一把,她才只嘟哝了一句“我才不回去”。 等郑博林进了卧室,她立刻就嚷嚷出声: “姐,你跟姐夫什么情况?你们一个是副局长,一个是副科长,怎么会突然给你们调职的?” 她心里“突突”地跳,实在是她身边的一切都跟上辈子完全不一样了!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姐夫,你会帮我的对吧? 是从哪里开始不一样的呢? 对,是从她姐受伤后为了保住肚子里四个多月的孩子,不得不假死回到后方的时候。 上辈子,她姐同样假死回了后方。 可她姐夫郑博林却是没过多久就牺牲了的,是那种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牺牲,是那种除了她姐,没有别人知道的牺牲。 还是她姐被她们生父牵连,为了不让当时生着重病的孩子跟着遭罪,她姐不得已才拿出他们夫妻曾经潜伏敌后的证据。 上辈子,她们没有跟她们那个当过土匪的生父断绝关系,以至于就在今年下半年,他被枪毙的同时,她们姐妹和她们的娘也跟着受到牵连。 她姐还好,因为她拿出的证据证明她确实有功,逃过跟她和她们娘一起进监狱改造的劫难。 可她和她们娘却遭罪了。 要不是她娘拼着命的护着她,她怎么可能活到五六年后,不过她也只多活到了五六年后而已。 想到这里,郭琼玉双目一凝,看向郭晓曼的眼里也带了厉色: “快说,你和姐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她以为,是因为郑博林改变了牺牲的结局平安回家,才有了她的重生。 没人知道,当她再次睁眼,发现她和她姐、她娘都还好好的时候,发现她姐夫还活着,还成为能庇护她们娘几个的副局长的时候,她心里有多庆幸。 可现在呢,她姐夫竟然被降职,她姐也被一撸到底,连工作都没了。 这岂不是说,她们又回到上辈子的原点? 这一刻,郭琼玉焦急得红了眼,心里对抢了魏亓舟的时宁,对送她到郭晓曼这边的老林,对魏亓舟,对谢主任,对所有人的恼恨都到了顶点。 尤其是对时宁,若不是时宁这个她上辈子根本没有听过的存在,她一定能嫁给魏亓舟并求得他的庇护。 这一刻,郭琼玉嫉妒得紧握成拳头的双手都在发抖。 该死的时宁! “我还没问你呢!” 说到自己和郑博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郭晓曼也是满心气愤。 她存下几根金条的事,除了眼前的郭琼玉,可是连她们亲娘都不知道的: “我当初不是跟你说过,我存了私房的事情谁都不能说,你告诉我,你都跟谁说过了?” “我傻呀,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跟别人说?” 上辈子她不知道她们姐妹的结局,她都没跟人说过她姐私藏了金条的事,这辈子她都知道后面这一年发生的事,她还敢说? 郭琼玉狠狠地瞪了郭晓曼一眼: “这种事你不说我不说,姐夫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还有别人会知道。” 说的是呀! 郭晓曼可不就是这样想的吗? “我怀疑是时宁,可你姐夫说不是。” 她自己也觉得不是。 郭琼玉眯着眼,咬了咬牙: “去年你为什么会给时宁两根金条?” 当时她就问过郭晓曼,为什么要给时宁金条,但郭晓曼只说那是让郑博林跟他前妻断绝一切联系的办法。 这也成为她后来这一年一直疑惑的事情。 “时宁怎么会知道你有金条?” 时宁要不是知道她姐能拿出金条,她能张口就要? 难不成,时宁也是重生的? 对,应该就是这样。 不然怎么解释她为什么刚知道她姐夫回来就再嫁,不然怎么解释她为什么会紧紧抓着魏亓舟不放? 郭琼玉眉头都快打成结。 时宁真要是重生的,那她抢回魏亓舟是不是真的就没机会了? 该死的老天爷,为什么要让时宁那个贱货也重生? “她应该是为了要回嫁妆误打误撞,她其实根本不知道我有金条的事。” 对这点,郭晓曼还是很有信心的。 因为她有金条的事,连郑博林都隐瞒得很好,郑博林不知道,就代表她婆婆没有机会知道,那时宁又怎么可能知道? “先别说这些,姐,我一定要嫁给魏亓舟,你帮我想想办法。” 去驻地转了一圈,虽然她认识的人不多,老林又圈着她不怎么让她出门,但以她那几天了解到的,她很清楚,除了魏亓舟,应该没人能护得住她。 没看老林的级别比魏亓舟还高半级呢,可他只不过去了魏亓舟家里一趟,回去就立刻把她送走了? 她实在是怕再经历一次上辈子经历过的噩梦,尤其是那个噩梦现在离她还越来越近,这更让她恨不得马上赶走或者弄死时宁。 “我从哪里去给你想办法,你也不看看我现在什么情况?” 郭晓曼何尝不是恨时宁恨得咬牙,可她现在拿时宁没有办法也是真的。 她连时宁在哪里都不知道。 “对了,你怎么跑到这边来的?” 她年前跟郑博林过来的时候走得急,郭琼玉又是个成天不着家的主,算下来她都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郭琼玉。 而刚刚送郭琼玉过来的人,又只把郭琼玉送到了郑博林家的楼下,确定郭琼玉上楼跟郭晓曼见到面,人家就离开了。 所以,郭晓曼压根就不知道郭琼玉被人介绍给老林,还被老林带着去了驻地又被老林送出来的事。 听到郭晓曼的问话,郭琼玉眼里的恨意更浓了,吓得郭晓曼这个亲姐姐看到都是一个激灵: “时宁就在这边的驻地,她还打了我一巴掌。” 想起自己当时连还手都不敢,郭琼玉心里的心虚一晃而过。 她自己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可面对时宁,她就是莫名觉得气短,这也是她恨时宁的原因之一。 “大姑婆让我嫁给她家那个女婿,可我怎么可能嫁给个年纪比我大了三十岁的老东西!” 郭琼玉忿忿的将自己怎么到的驻地,又在知道时宁竟然也在驻地之后开始散播谣言,最后被时宁抓个正着打了一巴掌的事都说了: “那老东西不送我过来,我都不知道你跟姐夫也在这边,这下好了,有你和姐夫在,我就不信我不能把魏亓舟抢过来。姐夫,你会帮我的对吧?” 听了个全部的郑博林:“……” 他很想问问,她郭琼玉是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在驻地胡来的? 他还想问问,她郭琼玉是哪里来的底气,居然让他帮她抢别人的男人的?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你该给我一个解释了 郑博林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是飘忽的,被震惊的,也是被吓得: “晓曼,带你妹妹去休息,我出去一趟。” 他得去看看最近的回老家的车票是什么时候,得赶紧把他这可能会惹大祸的小姨子给送回去。 他担心送得晚了,再因此连累到他可怎么办? 他郑博林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心里却还是有着一杆秤的。 他不明白郭琼玉为什么会入魔一样的想要嫁给魏亓舟,但他直觉郭琼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对魏亓舟太过执拗,对时宁的恨意太过莫名其妙。 “好,可是你去车站干什么?” 郭晓曼最近被郑博林哄着倒是没有了之前的脾气,当然也是她自己想开了。 就像郑博林说的,她当初是知道他老家有妻子的,现在他为了她已经离婚,那就是决定后半辈子只认定她这个唯一的妻子的意思。 既然这样,她还折腾什么? “有个案子还没结,我得回单位去看看。” 面对单纯的妻子,郑博林没有选择说实话,因为妻子身边的小姨子看向他的眼神突然变了,变得充满恨意。 他突然间很想笑。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心慈手软了,既然都发现了这个女人的不对劲,他为什么要选择将她送走,而不是借由她……? …… 老林送走郭琼玉后,特意选了周末的中午提了一瓶酒到魏亓舟家里蹭饭,也是联络感情,他这岁数是差不多到头了,但魏亓舟不一样。 见到围着围裙一副家常打扮的时原,他瞳孔一阵收缩,再一想到时原和时宁的姓氏,赫然就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心里庆幸自己送走郭琼玉的速度快,面上不动声色: “时所长也在呀,我这倒是赶巧了,正好,一起喝一杯?” 时原担心弄脏自己的衣服,特意找了魏亓舟的衣服穿,这时做好饭正别扭要去换衣服呢,就见到老林提着酒像是到了自家似的进门。 他回头看了一眼魏亓舟,点头: “行,我也很久没喝酒了。” 倒不是没酒喝,而是找不到一起喝酒的人, “家里有酒吧,没有的话让人跑一趟去我宿舍拿。” 魏亓舟头皮发麻: “有,瓶装的,泡的都有。” 于是,时宁又去厨房油炸了一盘花生米出来让他们下酒,她自己则带着三个孩子闷头干饭,一点参与的意思都没有。 酒过三巡,老林早就甘拜下风带着林向前离开了,当然,他也是看出时原有话跟魏亓舟说,才识趣的提前离开。 时原呢,满意的眼神掠过带着两个孩子要出门的时宁,还不忘嘱咐一句他一会儿就放魏亓舟到地里帮忙。 等看不到时宁和孩子了,他如同精心雕刻的柔和的五官一瞬间变得锐利,深邃闪烁着智慧光芒的双眼紧紧盯着身边的魏亓舟: “现在,你该给我一个解释了!” 时原跟魏亓舟说了什么,时宁并不关心,她只知道,下午再见到魏亓舟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他看她的眼神少了探究,多了暖意。 她冷嗤一声,继续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春播是件很繁琐的工作,各种蔬菜,各种要赶在四月底种下去的粮食。 时宁跟着村里人一边播种,一边取经,倒是学到了很多东西,像是草木灰直接撒在禾苗上能驱虫防虫,就是她以前并不知道的事。 她也不知道秧田里会有蚂蟥。 所以在插完一小块秧田的秧苗,一位嫂子叫住她,然后在她白嫩的小腿上使劲拍打的时候,她才吓得惊声叫唤。 太不容易了! “就冲这,宝仪,你再背背悯农。” 宝仪:“……” 这段时间经常跟着下地,知道一饭一粒确实来之不易的宝仪摇头晃脑的开始背诵。 林向前在一旁附和,但他更多的是添乱,惹得宝仪直拿脚踢他。 刘爱华就羡慕的叹气: “也就你们家教孩子随时随地都在学习,哪像我们家。” 他们家,她是大字不识几个,她男人呢,倒是个文化人,可他对几个孩子却没时宁和魏亓舟的耐心,更别提什么检查孩子的作业,检查孩子背课文了。 一家子都是知识分子,也难怪两个孩子的成绩都特别好,连带着现在时常跟宝仪玩在一块儿的林向前都成了懂事乖巧的好孩子。 “你们家几个孩子哪里就差了?大丫在老家就不说了,我都听你说过好几次,她家里家外什么活都会干,二丫呢,才十一岁,不也什么都能让你松手?” 时宁细数刘爱华家的四个孩子, “再有你家老三,别看才上一年级,可我看着就是块读书的料,最后就是铁蛋,你出去看看咱院儿里,有几个像他一样机灵的?” 其实说到这里,时宁已经很想问问刘爱华为什么不送女儿去上学的,不过想了想,她又闭了嘴。 人家同样有文化的男人都不张罗这事,她一个外人咸吃什么萝卜? “哎呀,也就你眼里能看见他们的好,你都不知道,我被他们烦的呀,恨不得重新塞回肚子里去。” 说到两个儿子,刘爱华腰杆都挺直了不少,嘴角也恨不得咧到后脑勺。 她矜持的谦虚了一句,又凑近时宁: “不过说真的,时宁啊,这姑娘再好,还是得有儿子,你看我们家老魏,不管心里对我有再多气,只要看到两个小子,他就能不跟我生气。” 她朝远处的家属楼努了努嘴: “你应该听说了,那楼里跟你们前后脚来的家属,就是为了过来生儿子的,他男人嫌弃她连着生了两个闺女,对她不是说动手就动手?” 真当谁都跟魏亓舟一样,能把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当个宝贝疙瘩似的宠? 对时宁,以前就有不少人说酸话,为的就是她只有一个女儿却被魏亓舟放在手心里宠的事。 现在知道她是二婚,宝仪还是前夫的孩子,说酸话的就更多了,当然,也有说魏亓舟的,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话。 刘爱华是个憋不住话的性子,又是在跟她合得来的时宁面前,因此,她就将自己听来的全都跟时宁说了。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 时宁一向是笑着听刘爱华跟她说外面的八卦,包括她跟魏亓舟的: “她们说的是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让她们说吧,不过是过过嘴瘾而已,我又不会少块肉。” 至于刘爱华话里话外让她生儿子的意思,她笑了笑: 给魏亓舟那个没屁眼的狗东西生儿子? 下辈子吧! 啊呸呸呸,不能骂他是狗东西,他是狗东西,那跟他同床共枕、一口锅里吃饭的她成什么了? 时宁默默地将自己能想到的骂人的话全都过了一遍,终于,心里舒坦了点, “我看菜地里的菜瓜能吃了,你那边呢,要是不行,你在我这边摘两个回去凉拌吧。” 到了四月底,菜地里的蔬菜就开始陆续成熟,像是早熟的菜瓜,像是苋菜,像是茴香,时宁最近是变着法的在做菜,吃得宝仪满嘴冒油还不忘期待下一餐吃什么菜。 刘爱华跟时宁熟悉之后就没再客气过,反正在她看来,今天吃了时宁家的菜瓜,明天她给回几个艾叶粑就行。 “明儿一早我们要去采艾叶,你去么?” 问了时宁,她又觉得是白问一句,因为之前春播完,时宁就没跟她们去采过野菜。 没想时宁看了眼山里却应了好: “好啊,我前些日子还听陈嫂子说山里有野枇杷,咱们正好去采点回来吃。” 驻地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离城里太远,她想吃水果了都买不到。 这个春季,她嘴里真是淡出鸟来了,急需来点水果给她尝尝鲜。 “想吃酸的?” 刘爱华别有意味的视线落在时宁的肚子上,时宁朝她翻了个白眼: “我什么都想吃!” 她空间里除了金银和和一些熟食衣物,就是各类药品,所以,别用她可能怀了孩子的眼神看她。 但时宁没想到,她才刚踏进家门,她怀了孩子的消息就传到魏亓舟的耳朵里。 他兴奋地跑回来,看着时宁的眼是湿润的,拉着时宁的手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怎么了?” 时宁完全不知道院里有了她怀孕的流言,她一脸懵逼的看着难得情绪如此激动的魏亓舟: “出什么事了?” 她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时原和时济康出了事,只是下一瞬这念头就被她敲了下去。 不,魏亓舟的表情告诉她,是个好消息,不是坏消息,那么,是她六哥时融有消息了? “阿宁,谢谢你,我没想到,没想到你能……” 魏亓舟是真没想到时宁会愿意给他生个孩子,虽然,他自己之前都没想过会有个孩子这个问题。 可当这一刻来临,他还是止不住的激动。 “我怎么了?你能不能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时宁最烦这种有话不能明说的人,就好像之前,魏亓舟对她明明有猜忌,但他偏不说,只私底下各种防备。 她也是服气了。 当初一见面就跟她求婚、她拒绝的时候他怎么不防备,偏偏结婚后发现她不对劲了才开始防备? 其实,时宁到现在都还是懵的,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让魏亓舟发现她不是原身。 不过她一直都没在意,因为她对魏亓舟同样有防备,别看他们现在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但他真要带给她致命的危险,她绝对会选择结束他的性命。 别怀疑她有没有结束魏亓舟性命的能力,她上辈子退休后可不仅仅只是在国内打转。 魏亓舟一梗,右手颤抖地覆上她的小腹, “多久了?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说到这里,魏亓舟激动的情绪收敛了些,脸上出现的表情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时宁:“……” 这,她要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可就真是个棒槌了! 可魏亓舟怎么会以为她怀孕的? “我没怀孕,你听谁说的?” “你没怀孕?” 魏亓舟愣了,声音都变了调。 他相信时宁的话,因为身体是时宁自己的,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的身体情况,既然她说没怀孕,那她肯定就是没怀孕。 可既然她没怀孕,那为什么她怀孕的消息已经闹得人尽皆知? 时宁无语扶额,大致知道是谁传出的流言了。 “我跟刘嫂子回来的路上说起去村里的后山采野枇杷,被路过的几个嫂子听见了,可能是她们以为我有了孕期反应。” 这才能说得通这个流言为什么会传得这样快。 因为那几个嫂子,就是院里那几个特别喜欢背后道人是非的人。 可这种莫须有却又不影响人名声的事,就算知道了是谁传出来的,时宁还不能去找人家要个说法。 “你就当没听到吧。” 魏亓舟眼底闪过失望, “嗯,不然还能怎样?” 他张了张嘴,他想问问时宁,按说他们结婚一年多了,时宁也该怀上才对。 她当年能怀上宝仪,就说明她的身体是没有问题的。 而他? 他的身体一向健康,他自认也是没有问题的,那她怎么会还没怀孕。 不过看着时宁云淡风轻的撇开眼去了厨房,他又咽下了这个问题。 他其实能感觉出来,时宁并不想怀孕。 魏亓舟叹了口气: “刚刚接到原哥的电话,他说明天中午直接过来吃饭。” 自从知道时宁来了这边,几乎每个周末,时原都会休息,然后跑到他们家来蹭饭。 想起时原上次跟他的谈话,魏亓舟眼底的心虚和彷徨一闪而过。 “该给他介绍个对象的,总是来我们家过周末算是怎么回事?” 时原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居然一直没结婚,时宁还真想知道原因。 …… “不想结婚而已,有什么原因?” 面对时宁的问题,时原极其淡定的舀了一勺子肉末豆腐到碗里拌饭, “倒是你们,我听说你怀孕了?怀了孕以后就要注意着些,别什么重的脏的活都干。” 时宁看了眼魏亓舟,等他解释。 魏亓舟摸了摸鼻子,开口告诉时原,他想再当舅舅,怕是还要再等等。 时原笑了笑,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没怀孕就没怀孕吧,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这句话,立刻就换来时宁的点头: “哥,多吃点菜。”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你藏得可真够深的! “对了,我跟你六哥联系上了。” 吃着饭,时原突然这样说了一句。 时宁有些惊讶,但不多: “六哥也在部队吗?” 说实话,她现在后悔跟魏亓舟结婚了。 当初她不知道娘家还有哥哥还活着,才会把魏亓舟当做离开凤平村的跳板,才会选择身为高级军官的他作为庇护。 可现在,既然两个娘家哥哥都是能人,她又何必再依靠魏亓舟?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魏亓舟,将目光落在时原身上。 时原摇头又点头: “嗯,他在首都,哦,他已经结婚了。” 说最后这句话时,时原心里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时家算上他,只剩三个男丁了,他这辈子是不打算结婚的,时济康又还小,等他结婚成家,怎么也是十年后的事。 好在老六真的还活着,还已经结了婚,且在一个他之前怎么也没想到的地方。 不过想想他跟的那个师父那超高的拳脚功夫,好像又没什么奇怪的。 “你六哥工作特殊,没时间过来看我们,他给我寄了照片,还说会给你写信。” 时原吃得十分香甜,说着话,手上的筷子也一刻不停。 时宁下意识又看了眼没什么意外表情的魏亓舟, “那他有孩子了?是男孩还是女孩?既然跟六哥联系上了,那我给六嫂和孩子都准备点东西寄过去。” 首都不会缺东西,又有时原的话在前,时宁差不多能猜到时融是在类似内卫那样的单位工作,不过她没问,只说给时融寄东西: “我知道六哥他们在首都不缺东西,可这都是我作为妹妹该有的礼节。” “那你怎么不给我准备点东西?” 时原抬眼,轻描淡写的问时宁: “我也是你亲哥。” 时宁:“……” 她放下筷子起身,去卧室里拿了一套用细棉布做的睡衣,以及一件织了一半的毛衣出来: “睡衣先拿回去穿,毛衣还要再等等。” 时原惊喜不已,放下筷子爱不释手地抚摸针脚细密的睡衣: “真有呀?哎呀,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其实不用给我准备的。” “等你找个给你准备这些的人。” 时宁原是没有想到给时原准备睡衣的,是时济康上次回来无意间说了句时原的睡衣都破的没法穿了。 还有毛衣,时济康身上的新毛衣,是时宁问过时济康之后才知道,时原是等他到了这边,请同事的家属帮忙给织的。 至于时原自己,时济康告诉时宁,他也就一身衣服好一点,就是他们兄妹重逢那天,时原穿的那一套。 听过这些,时宁能不给时原准备穿的? 亲哥哥没有结婚,住的地方又离得不远,她不操心这些事谁来操心? “当我没说。” 时原折叠睡衣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就从上衣兜里摸出一叠钱票来: “以后我的衣服鞋袜你都包了,济康的你给管到他有了对象为止。” 时宁:“……” 她是欠他们的? 想到时家现在的情况,她又叹了口气: “知道了。” 一时间,饭桌上罕见的沉默下来,还是魏亓舟说了一句“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气氛才重新轻松起来。 时原摸了摸一脸懵懂的宝仪的头道: “我们宝仪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学习,好好长大。” 宝仪回应他的,是把碗举起来给他看,示意自己胃口好着呢。 …… 时宁收到时融一家的来信和包裹,是一个多月以后,她刚趁着大雨穿了蓑衣戴了斗笠去给玉米上了最后一次追肥。 她还趁着下了大雨土壤湿润,把红薯苗也插种到了玉米地里。 刘爱华跟她一起,两个人忙了三天,才将两块将近三亩地的肥施完,才把红薯种完。 说起来,知道她要套种玉米和红薯,村里有好几户平常跟她走得比较近的人家也跟着她学了,他们还跟她学着沤肥。 玉米的收成现在暂时看不出来,但玉米苗的长势比别家的好,玉米杆比别家的更粗壮,玉米杆上的叶子比别家的更翠绿,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这也是村里那几户人家愿意花时间跟她学着沤肥的原因。 “谁给你寄的包裹呀,这也太重了。” 两人从后勤那边抬了包裹出来,刘爱华不由惊讶道。 她的确不识几个字,可巧的是,她认得的字里面就有首都几个字。 “你藏得可真够深的!” 竟然还有人从首都给时宁寄来包裹,她能不惊讶么? 刘爱华不想承认,她是真的酸了。 时宁的命可真好,先是有个疼她连重话都不舍得说她一句的丈夫魏亓舟,再有一个在研究所当所长的亲哥哥,现在她才知道,她竟然还有亲戚在首都! “我亲哥,亲六哥。” 到了这里,时宁便没再瞒着时家的事,于是,她再一次将时家捐献了所有家产、男丁几乎全部上了战场并牺牲了的事说给刘爱华听。 当然,她也想借刘爱华的口,将时家的事情说给更多的人知道,因为最近,她觉得风向好像有点不太对: “济康是我大哥最小的儿子,他的长子次子都跟我几个哥哥一起,早就牺牲在了战场上。” “现在整个时家,除了他以外,就是我五哥和六哥三个男丁,我五哥是因为身份特殊,一直待在后方,我六哥则一直在前线,好在他命大,活下来了。” 事实跟时宁说的相差无几,唯一不太一样的,应该是时融那边。 因为她并不确定时融是否上过前线战场。 但这并不影响她加深自己的背景,没错,她的娘家确实都是英雄! 所以打算借她身份说事的,先掂量掂量时家的情况再说。 “我里个娘哎,你娘家父兄们可真了不起!” 刘爱华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还有为了上抗倭战场一家死了十来个男丁的。 其实这种事在他们北方并不少见,甚至有一家子都绝户了的,可时宁的娘家是在并没有受到多少波及的西南啊? “难怪你能放下身段跟我们一样下地干活,你这可一点不像是资&本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做派。”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拔出萝卜 “时家家训的第一句就是‘上思报国之恩,下思造家之福’。” 这句话并不复杂,不识几个字的刘爱华只听时宁说过一次就大致明白了意思。 她唏嘘不已: “你们时家了不起。” 刘爱华不是什么能讲大道理的人,但她能从时宁说这句话时的神态中感觉到时宁的郑重和坚持。 所以她才能感叹出一句时家了不起的话, “不过你也要注意着些,应该是有人见不得你好,才会传出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 时宁点头,谢过她的好意: “不管那些,我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立身持正了,才不会怕那些是是而非的传言,才不会被邪魔外道打击到。 不过她也不会就这样任由流言传播就是了。 只是还不等时宁做什么,魏亓舟回家就告诉她一个消息: “是郭琼玉,她被郑博林举报了。” “她是敌特?” 时宁皱眉。 她的确是觉得郭琼玉不对劲,她甚至能猜到,郭琼玉应该是重生人士,郭家上辈子因为郭老三发生了要人命的事情,郭琼玉才会对魏亓舟有那么深的执念。 因为郭琼玉跟她的想法可能一样,那就是借由魏亓舟的身份保护自己和家人。 可要说她是敌特,时宁却还是摇头。 “不是。” 魏亓舟的表情很奇怪,有惊疑、有恍然大悟、有忐忑,嗯,好像还有一点庆幸, “调查这件事情的人被原哥叫去了,他那边的人应该会接手继续调查这件事,我们当做不知道就好。” 但他这话,却让时宁的眉头皱得更紧: “怎么会是我哥那边的人接手?” 以时原的身份,就算有什么影响,也不会太大,可他其实不应该插手这件事的。 魏亓舟知道时宁在担心什么, “你放心,不会出问题。” 时宁又朝他翻了个白眼。 她是担心现在吗? 她是担心以后! 不过这种事她也说不清,只能选择相信时原的做法,一切都等他休假的时候再说。 …… 而在县城的郑博林家,这时候的气氛也不是很好。 张彩凤的问题,终究影响到了郑博林。 当然,如果郑博林没有举报郭琼玉,可能他受到影响的时间会晚一点。 郑博林心里着急担忧,却没有后悔。 发现郭琼玉不对,他一则担心她是敌特,做出危害国家的事情;二则,是郭琼玉对他的恨意太明显太浓烈了,他必须将可能发生的不好的事提前阻止。 将郭琼玉带走之后,他才知道,原来郭琼玉是重活一次的人。 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从郭琼玉嘴里得到的消息,却让他以及参与审讯的人不得不相信她说的那些事情。 她说,他本该在四年前就牺牲的。 是,他当时被叛徒出卖,严刑之下已经受了重伤,要不是如同天神下凡的魏亓舟带人救了他,他确实一定会死在那个时候。 这件事情,除了他自己和组织,就是魏亓舟和他带去救下他的人知道。 那郭琼玉是怎么知道的? 用她的话说就是:上辈子,她是今年的十一月底才知道他已经牺牲的事,因为她爹郭老三会在那个时候被判刑。 然后,郭家一家包括她们姐妹,她们的娘都会受到牵连,再然后,为了他们生了重病的儿子,郭晓曼就会拿出他为国牺牲的证据。 他不知道郭琼玉后来还说了什么,因为她说的话跟他有关,他当时已经不得不避开。 可就她说的这些,却足以让他明白,上辈子没有出现并救下他的魏亓舟可能也有问题。 说? 还是不说? 纠结了半天之后,他还是如实将这件事上报了上去。 至于组织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已经不在他能关心的范围内。 “郑博林,琼玉到底去哪儿了?” 郑博林让人带走郭琼玉的事没能瞒得住郭晓曼,这些天,她一直在追问郭琼玉的下落。 但郑博林能说吗? 郭琼玉肯定是回不来的,就是回来,也肯定不会再回到他们家: “我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晓曼,你也是有经验的老同志了,有些事情,你不能追根问底你知道吗?” 说起来,当初他被叛徒出卖,还有郭晓曼的一份功劳,她做事太不严谨了,假死撤回后方的事情那么重要,她竟然还无意间告诉了另一条线上的人。 “我只能说,你妹妹不会有生命危险,你应该会很快收到她的消息。” 以他的猜测,大概率,郭琼玉是会被放出来的。 “琼玉能有什么问题?她什么都不懂,难不成,她还能是特务?” 郭晓曼心里生气,嘴上就没把门。 只是如郑博林所说,她好歹也是老同志了,说到后面,声音还是下意识小了些。 郑博林:“……” 特务? 郭琼玉能有那个脑子? “不是。不许再问,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照常过日子就好。” 郑博林也压低声音回了一句,见郭晓曼还要再问,他面色严肃的打断她, “对了,把我们家翻得乱七八糟,还放火的人抓到了。” 家里进了贼偷,贼偷没偷到东西,一怒之下还放火烧家,这么大的案子,他肯定会亲自督办的。 但他没想到,就是他亲自督办,还是用了三个多月才把贼偷抓捕归案。 “该死的贼偷,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才行。” 郭晓曼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 她这几个月都后悔死了。 早知道当初家里会进贼,她说什么也不会跟郑博林闹脾气。 不,脾气还是要闹的。 男人嘛,女人要是不闹腾他,他怎么会把女人放在心上? 但她当初该拖着她所有的衣服走的,这样家里就算进贼,也不会让她那么些衣服一夜之间全没了。 关于案子,郑博林更不会告诉郭晓曼更多,他心里叹气,跟郭晓曼保证贼偷会被重判, “也不知道娘和孩子怎么样了。” 他现在更担心的,还是在老家的老娘和幼子。 郭琼玉的事情一出,郑博林和郭晓曼的事情也必须重新审查,拔出萝卜,他老家在凤平村有个地主老娘的事情就被带出来。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不合时宜的事 “那现在怎么办?” 提到还在老家,可能正在遭罪的儿子,郭晓曼也急眼了。 那可是她怀胎十月又艰难生下的孩子! 刚刚不过是因为自家妹妹的事情打了个岔,这会儿郑博林再提起,郭晓曼所有的心思就都飞到了自家儿子身上,哪还有什么心情去关心郭琼玉。 怎么办? 郑博林揉着眉心: “你不能回去。” 在这边,他虽然能力受限,但护住郭晓曼还是没问题的,可她要是回去,那就鞭长莫及了。 郑博林头疼不已。 眼睁睁看着老娘和幼子受罪肯定是不行的,可他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好的办法。 郭晓曼自己也清楚,没见她提都没敢提她回去的事情么? …… 夏季雨水足,地里的杂草长得特别快。 一大早去地里拔了草,赶在烈日出来前回家洗了手准备吃早饭的时宁听说有人找时,还在猜测会是谁找她。 结果就见到大夏天在头上围了根纱巾的郭晓曼。 “什么事?” 郭晓曼之前不是为了让她跟他们离得远远的,甘愿拿出两根金条买断关系么。 现在怎么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时家姐姐……” “停!别跟我称姐道妹的,我说过,我娘家没有妹妹,你也不许再喊我姐姐。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 时宁打断她,做出转身回院子的姿势。 “时……时宁,” 被时宁打断要说的话,郭晓曼心里恼得不行,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就连伸出来想拉时宁的手也赶紧缩了回去。 她可是听郭琼玉说过,时宁真的会一言不合就甩巴掌的: “我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的……不是,是博林,是博林想要请你帮忙。” 见时宁又要走,她赶紧改口。 时宁被逗笑了,她停住脚: “我停下,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什么郑博林要请我帮忙,而是我奇怪,奇怪你们是哪里来的脸找我帮忙,又是哪里来的认知,认为我会答应帮你们的忙?” “你们一个是明知男人有家室,还要抢人丈夫的没有底线没有道德的坏女人,一个是忘恩负义的狗男人,我是没脑子还是缺根弦才会不计前嫌帮你们?”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大门,至于遮着脸像是不敢见人郭晓曼,爱谁谁去! 郭晓曼确实气得想要跳脚,可她还真不敢在驻地干出什么事来。 她只能羞愤恼怒的在心里不停地咒骂时宁。 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走掉,因为她和郑博林现在确实找不到人能帮他们,她只能在大门口又等了半个来钟,实在看不到有人出来,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他们想要让你帮什么忙?” 不是周末,但魏亓舟难得有个中午能在家吃饭。 他听时宁说是郭晓曼找她,还想了想,才想起郭晓曼是谁。 “估计是张彩凤那边出了事。” 时宁看见郭晓曼裹着脸,又听她说是郑博林请她帮忙,就猜出来原因。 可猜出又怎么样? 他们自己不去管张彩凤的事情,反而来找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毛病! 她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在郑家低眉顺眼的小媳妇了。 知道是张彩凤那边的事情,魏亓舟便没再问。 但从当天下午开始,时宁便发现,魏亓舟变得很闲,他不再吃过饭就急匆匆去忙工作,而是要么帮她干家务,要么跟她一起去地里。 “你很闲?” 是之前的事情影响到魏亓舟了? 时宁脑子转得飞快,努力在捋清魏亓舟跟郭琼玉那件事情之间的关系: 如果郭琼玉真是重生的,那魏亓舟是怎么跟她的事扯上关系的? 时宁记得,郭琼玉是不知道她跟魏亓舟是青梅竹马的,她还说过,要不是魏亓舟跟她结了婚,魏亓舟一定会娶她。 那是不是说,在郭琼玉的上辈子,魏亓舟是没跟她结婚的,或者说,魏亓舟根本就没结婚? 按照这一世魏亓舟从前线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找到她求婚来看,那又是不是说,在郭琼玉的上辈子,她,也就是原身,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在了? 细思极恐! 所以,这辈子会结婚的魏亓舟能不被调查? 所以,魏亓舟才会突然闲下来? 所以,她现在也很危险? 时宁控制着不要手抖,面色如常的继续摘着苦瓜,脑子里却在不停回忆自己这两年可有说过不合时宜的话,可有做过不合时宜的事。 “嗯,休息几天。” 魏亓舟扫过时宁僵硬的脸,脚下往她移了两步小声说道: “真没事,别担心。还别说,你和刘嫂子种的苦瓜产量还真比别人家的高。” 时宁她们几家的菜地之间,距离并不远,魏亓舟仔细对比过,时宁和刘嫂子的地里,蔬菜也好,玉米也好,长势确实都比别人家的好很多。 “你也不看看我跟她费了多少心思?” 时宁收敛心神,回答魏亓舟的问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只要在这边种了地的嫂子,家里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去旱厕上厕所,为的就是攒下‘黄金’跟时宁一起沤肥。 可就自家攒下来的那点‘黄金’哪里就够? 于是,她们家家又跟着时宁一起养鸡,不多,也就几只,见时宁在鸡圈里铺了麦秸秆碎粒和细沙捡鸡粪,她们也有样学样。 魏亓舟眼里有了笑意: “看见了,每家菜地旁边都有两个肥堆。” 远远的就能闻见一股刺鼻的味儿。 但是也怪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哪怕近距离的扒开肥堆,也只能看见发黑的各种材料,像是一碰就碎的蔬果皮等。 但那股怪味儿竟然就消失了。 说到堆肥,时宁的确很有成就感。 她嘴角一翘,刚要说话,猛然间想起,这不就是她做过的不合时宜的事吗? 她脸色一变,心里开始扑通扑通的跳。 也是这时候,菜地不远处的小路上,传来喊她的声音。 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诶,这儿呢!” 尽管心里很慌,但她还是没有一点停顿的应了,并且在心里不住地寻找借口。 那句话怎么说的? 对,医毒不分家。 换句话说,她会医术,肯定会一点毒术,那能从千百万个药方子里发明个堆肥法,好像没什么毛病吧? 再说,不还有村里那些老农么,他们虽然不会她这种堆肥,可往年也有把牛粪猪粪存起来好几个月不用以至于发酵的时候呀! 这样一想,她心就定了。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沉默以对 不过时宁也是白紧张一回。 来人找她,是家属楼里有个孕妇要生了,但她家里就她一个,邻居们要送她去医院她也不让,只说自己就在家里生。 “说是羊水已经破了。时宁啊,我们是实在没办法,又听说你会医,还接生过不少孩子,才特意跑来喊你的。” 来找她的,是一位姓何的嫂子,时宁没怎么跟她说过话,只知道她是那几个爱传小话的嫂子中的一个。 “我骑车载你回去。” 时宁刚想找借口拒绝,魏亓舟从后面下来,还把骑过来的自行车扶起来: “何嫂子,人命关天,我和时宁先回去,你从后面来。” 他看了一眼时宁,长腿一跨就坐上自行车。 时宁看出他的意思,他是让她不要推辞,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她心里MMP。 人家的命是命,那可能带给她的麻烦,他怎么就没想过呢? 她要是能顺利接生还好,要是不能怎么办? 心思辗转间,时宁上了自行车后座,右手搭在魏亓舟腰间的同时狠狠一扭: “还不快点!” 魏亓舟全身一僵,疼得嘴皮子连连抽搐。 他其实知道时宁迟疑的意思,但就像他说的,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所以他才出声打断时宁的犹豫。 两人一路风驰电掣,平常骑车需要十多分钟的路程,不过五六分钟就到了。 时宁跳下车,理都没理魏亓舟,在等在楼下两位嫂子的带领下直接上了四楼,还没进门,她就听见屋里传来的女人压抑的闷哼声。 “我刚刚看了,羊水已经破了,你看看能不能接生,不能就赶紧让送医院。” 刘爱华跟几位年轻嫂子站在客厅里,她手里还端着半盆正冒着烟的开水,见到时宁,她眉头皱得死紧。 时宁根本来不及跟她说话,只扫了眼另外几个脸色苍白的年轻女人,说了声“留下两个生过孩子的,力气大的,其他的都出去”就进了传出闷哼声的房间。 看见半靠在床头,满脸灰白的女人的同时,时宁深吸了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将曾经接生的记忆提取出来: “不要怕,我能给你接生,你和孩子都会平安的。” 她没有急着去揭开女人搭在腿上的衬衣,而是先拉了她的手把脉,一边把脉,一边出声安抚她: “你做得很好,知道积攒力气,现在你听我的,闭上嘴用鼻子深呼吸,对,缓缓的,很好,就是这样。” 女人的身体有些虚弱,气色也不好,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时宁松开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肚子,确定孩子的胎位是正的,这才走出房门去厨房洗手准备接生。 刘爱华跟上来悄悄问她: “有把握吗?” 她可是听说,这女人昨天晚上半夜就发作了,但她男人早上没事人一样的出门去上班,还是隔壁的邻居半上午没见到人,才赶紧敲门进去看看。 结果就看见她躺在床上直哼哼。 都是生过孩子的女人,怎么会不知道她已经临产? 邻居家的嫂子急得赶紧去喊人,这不,楼上楼下的听见动静,就都来了。 时宁听她细细说完,甩干净手上的水叹了口气点头: “她胎位很正,但是没吃早饭,估计昨天晚上就没吃饱,你看看给她弄点吃的,要是不吃东西,我担心她没有力气。” 胎位正不代表不会难产,现在最关键的是要给产妇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不然时宁还真说不准能不能顺利接生。 “你看了?是男娃还是女娃?” 刘爱华有此一问,是因为这个女人之前生的那两个都是女儿。 时宁白了她一眼: “孩子还没出来,我怎么知道是男是女?” 她把着脉倒是像个男孩,但她能说吗? 说准了,以后个个都来找她把脉,说得不准,这不是让人怀疑她的医术么? 刘爱华就笑: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 时宁:“……” 所以她说了什么她就明白了? …… 不知道刘爱华是从哪里找来的奶粉和煮鸡蛋,时宁让产妇慢慢吃了。 见产妇有了力气,她才在刘爱华和那位何嫂子以及叶嫂子的帮助下,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费力接生,让产妇顺利生下一个五斤左右的男孩。 时宁用肩膀蹭了蹭脸庞的汗,松了口气: “是个健康的男孩。” 几辈子都是第一次接生,给她紧张得哟,好在她的记忆里的确是经验丰富。 产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嘴里喃喃念叨“我终于生了儿子”,听得不仅时宁心酸,刘爱华三人也是沉默半晌。 “哭吧,这回哭过,以后可别再哭了。” 刘爱华接过时宁包好的孩子放到女人怀里,转过身去擦了擦眼角。 后来过了两天她才告诉时宁,她早前生了两个女儿没生出来儿子的时候,日子比这个女人还难熬。 “我自己不在意生的是男是女,可我男人在意,我公婆在意,我们那个村里其他人家在意,好像我生不出儿子是犯了多大的罪一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时宁只能沉默以对。 说是农村出身的原因吗? 不是。 因为她知道,就是七十年后,城里也有不少人家,甚至是高知家庭都觉得必须有个儿子才行。 说时代造就的吗? 不是。 因为她知道,七十年后,同样有不少人家觉得必须有个儿子才行。 她不知道原因,所以只能沉默以对。 刘爱华见她不搭腔,最终还是把劝说时宁再生一个的话咽了回去。 她只扯了扯时宁的衣摆,安慰她“会过去的”。 因为那两天,魏亓舟还没恢复工作。 只是时宁却已经定下心来,全力以赴投入到她们之前清理的地边的小溪沟里。 这条小溪是从山里下来的,是长年累月的雨水山洪冲刷出来的。 时宁之所以会对这条不足一米宽,两尺深的小溪沟上心,是她想去山里看看有没有地下水源。 她一向是个未雨绸缪的性子,尤其是她还知道未来的发展,她就更想提前做好准备。 “去山里?” 魏亓舟并不是很想去。 因为周边的山里,他都已经去过无数次。 “我想去找找水源,你知道的,我们那边的几块地,浇水什么的,都得靠人力去几里地外的河里挑。” 是的,她的理由就是为了方便浇灌,这个理由很强大,强大到没有人会怀疑她的目的。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想笑又心酸 魏亓舟能怎么办? 让时宁跟刘爱华两个女人往山里走,他也不放心呀! 于是,他拿了镰刀,又削了几根木棍,带着时宁、周末放假的时济康和刘爱华以及其他几位嫂子出发了。 没错,知道时宁去山里的原因,几位有土地的嫂子自告奋勇要跟时宁三人一起。 就这样,一行七八个人,浩浩荡荡的拿着各种工具就进了山里。 夏季的深山里,植被繁茂,绿树成荫。 几人一路敲敲打打的,很快就顺着溪流到了前边小山的山顶。 “还得往里走。” 刘爱华跟几个嫂子四处查看了一番,发现溪流的源头可能是在这座小山与更后面的高山之间。 时宁跟着看了看,打算继续往里走去看看,她也怀疑两座山之间的地方有地下水源。 果然,魏亓舟就开口了: “这边有好几个地方都有地下水出来,可以试试把它们引到一起。” 他指了几个地方,时宁几人顺着他的手指,果然几乎都是在往里走的地方,最后才汇聚到溪流处。 “这能行吗?这会很费事吧?” 有人提出不同意见: “要不我们再往里走走,看看能不能只引一个地方的山泉。” 几人又继续往里走了两三公里,到达两座山的连接之处。 找到源头之后,见时宁在东张西望,刘爱华好奇: “你在看什么?” 大家看的都是地上,偏时宁看的是更远的地方。 “我再想,这山里有没有野猪袍子什么的。” 因为她突然馋肉了,馋的还是去年过年吃的腌鹿肉和野猪肉。 魏亓舟只看了她一眼,见她双眼发光,还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一下就懂了她的意思,他轻笑一声,转过头没再看她。 刘爱华愣了愣,又回头看了看其他几人: “有的吧?早前就听老乡说过,还听到过狼叫。” 她知道她老家的后山深山里有不少野猪袍子,还有老虎熊瞎子,来了这边一年多,还真只听说过这边的山里有狼叫的。 至于有没有野猪什么的,狼都有了,野猪能没有? “有的有的,前些天我到村里换鸡蛋,还听村里人说最近要注意着山里了,怕野猪该下来祸祸庄稼。” 来得早的嫂子们很清楚这边的情况,像时宁这种不怎么出门,很少跟人扎堆的,才不是很了解。 魏亓舟肯定知道,但他偏没说,而是任几个女人各种猜测。 时济康悄悄拉了拉时宁的袖子,让她看疑似偷笑的魏亓舟。 时宁明白自己犯蠢了,她撇了撇嘴,将目光落到可能有地下水的地方。 这一找,几人就在山里找了差不多一天,最终还是决定按照魏亓舟的方案,选择几处有地下水的地方开挖,最后汇聚到一个塘子里。 说干就干。 几个女人先是将溪流完整的清理出来,之后趁着一个周末,在七月雨季来临之前,吆喝着自家男人和儿子,二十多个人用了一天的时间,在山顶挖了两个七八米深、五六米长宽的小池塘,把几处汩汩往外冒着地下泉水引到小池塘里。 最后成功让小池塘里的水顺着溪流而下,路过几人种的地边,又汇入几里外的河里。 同时,大家还在时宁预防山洪的指挥下,将像是什么会造成堵塞的石块,全都搬走或者用来加固,将能拓宽或者分叉的地方拓宽或者分流。 整个过程,花了七八天的时间。 但看着山泉水顺流而下时,时宁却觉得很安心。 至少再遇上山洪爆发,她们这几块地包括隔壁村庄的一半土地都能保住了。 她心里也在隐隐叹息,她管不到更多的地方啊! 不过还有好几年,以后再看吧。 “这下好了,再浇地咱们就不用跑到几里地外的河里挑水了。” 可不是么,时宁几人前脚刚把水引下来,隔壁村里的村民们也开始了引水之路,因为他们看到了山地浇水的方便。 令时宁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年,引水这件事从隔壁村里再传到隔壁,渐渐的传到公社,再到县里市里其他地方。 就这样,几年后的洪涝灾害,倒是让很多人的损失都降低到最小。 现在的时宁还不知道这件事,她正看着几个跃跃欲试要开荒的嫂子摇头呢。 “最好是秋末开荒,因为你们看中的地方以前都不是种过的土地,开荒完成后,最好再经过一段时间的消杀再播种。” 见大家都疑惑的看着她,时宁又解释什么是消杀: “没有种过的土地,谁知道那地里会有什么害虫,秋季开荒,就可以划个隔离带,将里面枯黄的杂草树木一把火烧了。” “火烧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烧死一部分害虫,最后再撒上生石灰,这样就能最大限度消杀掉所有害虫,还能改善土质,利于耕种。” 包括刘爱华在内的所有人,皆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时宁: “谁家开荒种地会有这么多讲究呀,不都是直接砍了树烧了草就能种了么?” “是可以种啊,不过第一年的种子基本上是浪费也是真的。” 时宁淡淡说道。 所有人又下意识看向她和刘爱华的地里,没话说了。 毕竟,时宁两人的地里,玉米长势良好,出来的玉米个头都比其他家的大和长,这是有眼睛就能看出来的事。 “真羡慕呀,你们两家今年可要丰收了。” 尤其是时宁,两亩地种的玉米现在看起来的产量就会比别人家的高,再加上入冬再收获的红薯呢? 其实不仅她们羡慕时宁,隔壁村里没有沤肥的人家,这会儿不仅是羡慕,还后悔着呢。 因此,在时宁没有看见的地方,村里八成以上的人家都已经开始跟她学着沤肥堆肥。 一时间,家家户户不管男女老少,哪怕出门在外憋得再慌,都会赶回家才上厕所。 时宁是后来去帮村里人采收稻谷的时候,才听村里人说起的,她当时的心情那个复杂呀,又想笑又心酸。 要是她会各种化肥的生产方法该有多好,像是什么磷肥、氮肥、钾肥,像是什么有机肥复合肥等等。 可惜她甚至都忘记自己有没有学过关于化肥的知识。 …… 时隔一个月后,时原终于再次来了时宁家里。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是不是做梦,你倒是拧你自己呀! 时原看着满眼担忧的时宁: “都过去了,小魏已经没事。” 时宁:“……” 她是担心魏亓舟吗? 她是担心他,担心他这个当哥哥的为了她插手太多事,从而影响到他们时家三兄妹的以后! 可她不能说,她只能让时原误会她是在担心魏亓舟。 魏亓舟感动极了: “让你担心了,都是以前的事,你放心,没事了,以后也不会有事。” 他当初去救郑博林,的确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特意借由别人的嘴,才找到他被关押的地方。 他自信,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死过一次的人。 也不是他不想告诉组织他死过一次,可每当他想开口,他都有一种他会灰飞烟灭的预感。 他很珍惜再活过来的每一天。 因此,他将自己死过一次的事情彻底隐去,然后拼了命的杀敌立功。 他想尽快见到他想念的爱人,他想见到那个在他死后,他漂浮在她身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叫天天不应,最后惨死在凤平村的爱人。 活过来后,他如愿了。 抗战胜利后的第一时间,他便求了到军校学习的机会,又第一时间去凤平村找她。 只一眼,他就认出那个匆忙着往村外走的女人是他朝思暮想的爱人,他想都没想就拿出了自己珍藏了十多年的戒指向她求婚。 尽管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只是他没在意,他以为她跟他一样,都是在压抑他们十年未见的激动和想念。 直到,她拒绝了他的求婚。 “嗯,我知道了。” 时宁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最近十分不对劲的魏亓舟。 魏亓舟无奈摸了摸鼻子。 “该!” 时原在一旁冷哼,转头又问时宁: “你给你六哥回信了?” 时宁点头: “其他的不能放,我给寄了些花生豆类过去,都是从村里换来的。” 时融给她寄来的那个包裹里,除了给时原的一块布料,其他全是给她和宝仪的东西。 像是布料,像是各类医学书籍,像是奶粉糖类,全是她能用得上的。 她这边条件有限,想回别的吧,又太常见,时融两口子肯定不会缺,她想了又想,才去附近两个村里给换了十来斤花生和十来斤各类豆子。 也只有这些豆类的东西才经放,也是时宁觉得时融夫妻可能会比较稀罕的东西。 时原又酸了: “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 老六隔着老远,她就能跑两个村子给换东西寄过去,到了他这里,她就只给做套睡衣织件毛衣? 魏亓舟:“……” 原哥居然有脸当着他的面发酸,他都没穿过时宁做的衣服! 时宁也是愣住。 直到看见魏亓舟一脸“我都没有,我也想要”的表情,她才破功: “呵呵!” 一个个的想的倒是挺美。 …… 七月底,时宁种下的两亩地玉米可以采收了。 家属院差不多是全员出动,村里人也来了不少,还有两位后勤的同志全程在旁边记录,不过短短的十多分钟,两亩地的玉米便被扒了皮堆放在路边。 黄灿灿的、成年女人小臂大的玉米棒子,颗颗饱满的玉米粒,让所有人都赞叹出声。 村里过来的几位老农也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种了一辈子的地,也没种出这么长,这么大,颗粒这么饱满的玉米棒子呀! 后勤两位记录的同志更是手都在发抖: 这产量,比他们农场的产量还要高出一倍吧! 称重、计数,最后算出两亩地的产量总共是五千多斤。 注意,这是才扒了皮的湿棒子,还没有脱粒没有晒干的。 但就算是这样,依然震惊到所有人。 尤其是村里的村民们,他们只掐指一算就得出结论: 时宁这两亩地的玉米,亩产达到五百斤! 五百斤啊。 什么概念? 比他们村里人种的,产量至少高了一百斤往上。 五十斤的玉米面就能让一家三口吃上两个月,高一百多斤的产量,就能多出半年的口粮! 有村民早已经按捺不住去刨时宁种的红薯,结果就刨出来一堆红薯。 要知道,时宁地里的红薯,种下去的时间满打满算还不到两个月。 两个月,一根红薯藤的产量是五六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红薯,接下来可还要继续生长三个多月才会收获。 那也就是说,到收获的时候,那婴儿大小的红薯个头至少还要再长大一倍。 嘶! 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堆肥的效果这么好吗?” 有人发出疑问。 时宁也惊讶呢。 玉米是她看着成熟的,虽然跟别人家的确实有对比,但她自己的感觉并不强烈。 红薯不一样。 红薯是一直埋在土里,她还没来得及去关注的东西,她是真不知道红薯的产量也会这样高。 “嫂子,还请你将堆肥的方法传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后勤的两位同志。 他们的反应快,立刻就收好纸笔走到时宁面前,十分郑重的朝时宁敬礼。 时宁毫不犹豫的点头: “我一直都有做记录,等会儿回去就把笔记给后勤送过去。” 好像已经不需要再验证,也没有人再质疑时宁的堆肥方法有没有用,所有人都将期待的目光看向刘爱华那将将一亩的玉米地里。 于是,十多分钟后,刘爱华地里的玉米产量也大致算出来了,跟时宁这边的相差无几。 这就进一步证明了时宁的堆肥法确实有用。 “我哩个娘嘞,我还是第一次种出这么好的玉米棒子。” 刘爱华拍了拍胸口,不敢置信的眼神落在她地边那一堆玉米棒子上舍不得挪开。 她咧着嘴笑得黄色的牙花子都出来了,靠近时宁在时宁的手臂上拧了一下: “时宁啊,我不是做梦吧?” 时宁:“……” 是不是做梦,你倒是拧你自己呀! 时宁笑着伸手,在她胳膊上使劲拧了一下: “疼不?” “哎呦我哩个娘嘞,你轻点!” 她来回抚摸着被时宁拧疼的手臂,嘴角却依然没有耷下去过。 “哈哈……” 众人欢天喜地,像是他们自己丰收了一样,又从村里推了板车驴车,或是挑了竹筐出来要帮时宁和刘爱华收获的玉米送回去。 “把我的分开送,送后勤去,我们家人少,这么多玉米我们家也吃不了。”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9章 说说你的感想 时宁让把她收获的玉米送后勤的话一出,刘爱华愣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后勤的两位同志也愣了。 “送后勤?” 刘爱华舍不得呀。 她辛苦种下的玉米,怎么能送给后勤。 她脸上的笑僵了,惊讶又带着责备的看向时宁。 时宁笑道: “我们家才三个人,你们家不一样,我这是两亩地,你那边却是一亩地都不到。” 再说, “我也没说都不要啊,等脱粒晒干以后,我还是要从后勤搬个百八十斤回家吃的。” 地是部队的,粮种是免费的,她只花了点时间和精力种出来,产量又这样高,她真要是全都留下,怕是很多人都会有话说了。 当然,时宁也是有私心的。 她将千斤左右的玉米全都充公,堆肥的笔记也毫无保留的上交,这么大的功劳,领导总要给她个说法吧? 至于别人怎么样处理收获的粮食,她可管不了那么多! 于是,一伙人就一边嘀咕时宁这么做的原因,一边帮着把几千斤玉米棒子送到了后勤。 “你是懒吧?不想再费时费力晒玉米给玉米脱粒。” 果然还是时原最了解她,一听说这事,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时宁尬笑: “等红薯收获了,我还是打算全部上交,不过我会建议,只存储一半,另一半用来做淀粉做粉条吃。” 红薯渣混点面粉可以用来摊煎饼,或者直接拿去后勤喂猪都是可以的,反正不会有浪费的就是。 听她这样早就把红薯的去向也都安排好了,魏亓舟和时原都有些无语。 “等着吧,一千来斤的粮食呢。” 等什么,时原却没说,他只是在吃过午饭回研究所时,拿手指点了点时宁,并夸了一句“做得好,咱们人都是国家的,种出来的粮食自然也是”的话。 时宁:“……” 不,她的觉悟并没有这么高,一切的原因,都在于她想自保而已。 刘爱华和其他几家嫂子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最终也都把玉米上交了,后勤那边根据每家的产量,给出了一定数量的奖励。 时宁作为堆肥法的发明人,被邀请到后勤农场做指导,并有了一个“研究员”的工作,有编制有薪资的那种。 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时宁将工资拍到魏亓舟面前: “说说你的感想。” 魏亓舟讪讪笑道: “厉害,我就知道你能行的,你看,你真的就成功了。” 时宁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继续。” 继续夸,夸到她高兴了,说不得她就忘记以前的事了。 魏亓舟摸了摸鼻子,起身走到时宁身边,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换个地方我再接着说。” 于是,两口子大白天的躲在家里上演了一场他“赞”她“歌”的剧。 完了魏亓舟问时宁: “还要继续吗?” 时宁的回答,是挑眉意有所指地喵向他的腰: “我倒是没问题。” 魏亓舟呲了呲牙,无奈败走。 …… 有了“研究员”的工作,时宁便把那两亩地分给了种地依旧积极的嫂子们,她只留下了菜地。 因为工作自由,她也不必成天守在后勤农场,这会儿便到了自家菜地收拾。 之前的一个月,她和刘爱华她们已经把诸如豇豆、四季豆、苦瓜、黄瓜和茄子等所有的菜能晒成菜干的菜就晒干,能做成泡菜的全做成泡菜储存着了。 “时宁啊,接下来种什么?” 因为时宁把玉米上交的事,很是得罪了一些人,包括刘爱华。 她甚至好几天看见时宁都是一扭头就走。 不过等到后勤那边给了她们奖励,她们的嘴脸立刻又变了。 刘爱华凑过来一问时宁,在地里捣腾的人便都起身朝时宁走来。 时宁无语: “种什么我怎么知道。” 她也是第一次种地,现在这个季节该种什么,她确实不知道。 刘爱华想笑又不好笑,憋得脸都变了形: “要不咱们去村里问问,看看冬季都能种些什么菜?” 就没见过没种过地,却在种地的时候产量高得吓人的人。 其他人也都在忍笑,有人弱弱的举手: “萝卜、白菜、菠菜都能下种了。” 这是种过地很有经验的。 时宁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她说的: “刘嫂子你们去几个人问问村里人,我回后勤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菜种子。” 像是花菜、莴笋之类的。 南方不比北方,北方一入冬便只能猫冬,什么菜都没法种。 在南方,尤其是驻地这里冬季不算很冷的地方,她可不认为只能种萝卜白菜。 “还有,下个月就该收红薯了,红薯之后是种油菜明年收获了榨油,还是种小麦吃粮食,你们也要提前有个准备。” “种油菜的话,我的建议是跟玉米一样,育苗移栽,这样可以多用一次底肥。至于种小麦,怕是就得一次把肥用足了。” 这是她根据村里的老农说过的种植办法给出的结论。 小麦和油菜都可以直接撒种到地里,然后看天收获,唯一的区别在于小麦不用在幼苗长成时间苗,油菜需要。 时宁就想着,干脆把油菜跟玉米一样育苗移栽,这样不仅不用间苗,还能省下不少底肥用于移栽的时候第二次用肥。 这个问题,不管有用没用,她也向上汇报了到后勤办公室。 很快,后勤主管种植的领导便通知时宁和刘爱华几位嫂子,又邀请了村里的老农们一起开会,讨论的内容就是时宁提出的种植办法是否可行。 村里的老农们一向佩服读书人,再加上这半年时宁种玉米带给他们的震撼,又有时宁平时免费给他们看病开药的恩情在,会场上,对于时宁提出的办法,想都没想便点头同意了。 并表示,如果后勤农场不方便做试验,那可以把试验田放在他们村里。 话音才落,刘爱华几人也跟着点头,并强烈要求把他们的那几亩地也都作为试验田。 她们看到希望了呀。 别看现在只有时宁有了工作,可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第二个人得到工作,对吧?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瞎说什么大实话 再则,她们现在经过家里男人的劝说,也知道这地是部队的,种子又花不了几个钱,与其自己折腾收不了多少粮食,不如跟着时宁走。 一来,她们可以得到奖励和荣誉。 二来,可以让家里的男人公婆都对她们另眼相看。 总之一句话,只要跟着时宁走,就一定不会出错。 只是她们想的好,后勤这边却是不会把试验田放到外面的,时宁之前种的高产玉米那是意外! 时宁后知后觉想到了这点,她同时也跟后勤领导提出, “还是要请农业专家过来,一是研究怎么优化种子,二是研究并生产出更高效的化肥。” 后勤领导不住点头,没几天就告诉时宁,她成为专家组的成员,负责研究高效化肥。 接到任务的时宁一脸懵,她不会呀! “就按照你现在的这个思路来就行。” 知道时宁的忐忑,魏亓舟和时原都鼓励她给她加油。 时宁心里只能MMP。 转头就去农场的图书馆抱着有关于化学和物理的书籍啃,天知道,她学过的知识可都已经还给老师了。 好在她只是打酱油的,只需要根据自己后世的记忆提出一些是是而非的观点,其他的,全部交给专家组的专家们去验证就行。 就这样,时宁便随着专家们一直在农场的试验田里做着各种实验,连自家红薯地的红薯该收获的事情都忘记了。 还是她接到后勤的通知,才知道地里的红薯已经全都运到了仓库里。 “我里个娘哎,时宁,你猜猜你那两亩地的红薯收了多少?” 刘爱华比上次收了玉米还要激动。 时宁摇头: “你这让我怎么猜,我又没有经验。” 刘爱华:“……” 她说得好有道理,但她就是忘记这回事了诶。 “六千四百七十斤,我那块地只有两千八百四十五斤,比你那块地的亩产少了四百多斤。” 她激动地一边说,一边拿手指头比划着。 时宁没什么激动的,她知道,后世的红薯产量只会比她这个更高: “明年全都种花生,套种辣椒。” 她也是到了农场之后,才知道土地不能反复种同一类作物,不然会有病虫害或者让土壤的养分失衡,等等问题。 要想解决这些问题,轮种便是最简单的办法。 不过她的话出口,才想起那块地她已经因为没有时间和精力再种,而分给了其他嫂子。 没想到,分到地的四位嫂子想都没想就应了好。 也是,到了现在这个份上,大家种地的目的都已经不再单纯,能无条件同意她的方案也就不奇怪了。 “或者,我们种水稻?” 是刘爱华,她的目光在那条一直没有干涸的溪流上打转。 时宁眨眨眼: “可以,稻田里还可以养鱼,养鲫鱼或者草鱼都可以。” 她脑子里出现稻田养鱼这个词,便顺着刘爱华把这话说了出来。 几人瞪大眼: “稻田里怎么养鱼?” 时宁抿抿唇: “我去问问后勤的专家。” 她不知道啊,她也是只听过,没见过的。 不过不知道怎么养没关系,跟专家们讨论讨论再说呗。 …… “胡闹!稻田里怎么养鱼?” 时宁只是刚提出这个问题,便受到严肃的批评: “小时啊,你的想法是好的,但你不该异想天开,你应该像之前一样,把心思用到怎么提高粮食的产量上。” “你之前的建议就很好嘛,像是请专业的人才过来研究更高效的化肥,研究怎么优化粮种,可你看看你这次提的,稻田养鱼?你觉得可行吗?” 面对领导又是板着脸失望的批评,又是语重心长的鼓励,时宁抿抿唇,很想说稻田养鱼是很可行的。 不过想到现在所处的年代和环境,她还是露出虚心受教的表情,立刻就承认了错误,并表示一定有错就改: “对不起领导,我检讨,我应该加强学习,再想出其他更好的办法来。” 这就对了嘛。 领导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拿着一叠资料急匆匆去了试验田。 时宁长叹,她不该飘了的。 “要不咱们自己试试?” 刘爱华几人知道时宁无功而返,倒是跃跃欲试, “反正咱们这几亩地也种不出什么花样来,真有损失,也就一季稻谷的事。” 时宁看着她们一副她做什么她们都支持的模样,笑着摇头: “算了,本来就是我随口提的。” “你是担心我们按照你说的稻田养鱼产量高了的话,领导面子上不好看吧?” 刘爱华斜睨了时宁一眼。 时宁:“……” 嗨,瞎说什么大实话! 刘爱华看见她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一挥手一握拳: “那就干,大不了我们跟你一起接受批评。” “对,时宁,你别怕,有我们给你做后盾呢。” “没错,我们分工合作,我去找鱼苗。” 时宁扯着嘴角干笑: “你们是不是想多了,种水稻是明年的事。” 众人:“……” 对啊,白激动了一回。 因为大家提前就准备好了红薯收获以后种植油菜,所以在时宁的指导下提前育好了油菜苗。 又是翻地晒地,最后大家共同努力了好几天,总算把几亩地的油菜全都移栽下去。 “我去村里看看。” 时宁捶打着长时间蹲着而酸疼的大腿,起身往村里走。 “一起吧。” 刘爱华她们现在跟时宁差不多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状态,除了吃饭睡觉,或是时宁去了农场,其他时候,她们都是围着时宁在转。 这会儿见时宁要往村里去,几人便洗了手跟她一起。 “宁姐,你在就好,大牛家的新媳妇好像流产了,村长让我请你过去给看看。” 是陈二丫急匆匆跑过来找时宁。 时宁之前看她面相很老,以为她比她大,结果她才二十七岁,时宁便让她喊她姐了。 她一头大汗的跑过来,都没来及擦汗便要拉了时宁就走。 “大牛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好像没多久没去过村里吧,怎么村里有人家办喜事她竟然不知道?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真是畜生! “嗨,大牛结婚的事情,我们也是后来才听说的。” 陈二丫不意外时宁不知道,毕竟他们同一个村里的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徐大牛结了婚的事: “是从外地买来的,那姑娘才十七岁。” 可怜见的,又瘦又小的,也不知道大牛那小子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买……买来的?” 时宁舌头打结。 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回应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咱们这边穷,早年间娶不上婆娘的人家,都是去外面买,也就是这些年因为战乱,外头不安全,才没人出去的。” 陈二丫见时宁被惊到,有些莫名其妙。 时宁闭了闭眼,没再说话,一路跟着陈二丫赶到村尾徐大牛家。 徐大牛家很穷。 穷到只有两间茅草房,土坯的墙已经裂了好几条大缝,摇摇欲坠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 时宁到的时候,二十多岁皮肤黝黑身高体壮的徐大牛正不安的搓着手在其中一间房门口来回踱步。 时宁看了眼另一间房顶烟囱冒烟的房门,抬脚要进去,被徐大牛拦了一下: “嫂子,我婆娘在这间。” “我知道,我先洗手。” 要看病人,时宁肯定要先做好清洁卫生工作。 其实她还应该做好防护的,可惜陈二丫喊她喊得急,她根本没来得及回去拿药箱。 徐家的厨房不仅低矮,还很暗,灶台后面靠墙的位置有张树桩和木板搭建的小床。 时宁猜测,这应该是徐老太婆睡觉的地方。 徐老太婆正在烧火,见时宁走进,她立刻起身给时宁舀水,一边还大声给时宁说她儿媳妇的情况: “一早就闹肚子疼,我以为她是想躲懒,逼着她去地里干了半天活,谁想回来就看见她裤子上有血。” 说到这儿,她明显变得激动又懊悔的一拍大腿: “哎呦,我当时就觉(jiao,三声发音)得不好,她那霉事(说的是女人的月事,农村老人认为这是不好的事,所以称为霉事)可不该这几天来的。” 徐老太婆耳朵背,时宁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又推开她递来的发黄的白布,甩着手上的水进了隔壁的卧房。 卧房同样很暗,但打扫得很干净。 时宁在门口站了站,适应了屋里的光线才抬脚走向里面靠墙的木床。 发黄的土麻布蚊帐,昏暗的账内空间,时宁只能模糊看见一个瘦小的人影蜷缩着侧躺在床上。 她的呼吸有些粗重,嘴里时不时地因为疼痛哼哼一声。 时宁伸出手,拉了拉她死死抵在小腹的手: “放松,别紧张,我是大夫,先让我给你把把脉。” 她看不见身影的脸,只能靠脉象检查她的情况。 可这道身影的主人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排斥她,她在无声的反抗她拉她的手。 直到她的话说完,她才放松任由她抓了她的手腕。 时宁沉下心,呼吸放缓,认真感受她的脉象,耳边却传来一声细细的“是郑家婶婶吗”。 她的手一抖,蓦地偏头看向身边的徐老太婆,见她没有反应,她又立刻低下头小声的回应: “我是。先别说话。” 声音很熟悉,她只一瞬就想起来这姑娘是谁。 她没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个瘦小的身影,这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只是因为她的一句“别说话”,她就乖巧的屏住了呼吸,任由她给她把脉。 “别哭,没事的,有婶婶在。” 她将小姑娘的手腕松开,抬脚往外走,跟等在门口的徐大牛道: “孩子保不住了。她身体太差,掉的也不干净,如果你还想要儿子的话,那就只能送她去医院做手术。” 驻地就有医院,时宁说的话却是假的。 小姑娘并没有怀孕,她只是太过劳累加上营养不良导致刚来没多久的月事不调和痛经。 但时宁想救她,不救她,她小小年纪说不定真就哪天会没命了,因为她刚刚给她把脉,还发现她被徐大牛摧残得太厉害。 真是畜生! 心里骂着,时宁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只静静等着徐大牛的决定。 徐大牛一双眼瞪得像铜铃: “真掉了?玛德不争气的东西!” 说着,他就抬脚踢向前面的门槛。 徐大牛的声音大,徐老太婆模糊听见了他的话,再有徐大牛的反应,她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一只手抓着领口,“哎呦”一声就开始哭天抢地: “个不下蛋的东西,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我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孙儿啊,这就被她闹腾得没了!” “个千人骑的破烂,早知道,早知道我就换……” 换什么,她蓦地顿住,面朝时宁僵硬的笑了笑: “时大夫啊,真就保不住了?我看她也没流多少血啊?” 时宁颇为惋惜的摇头,知道她耳背,话就对着徐大牛说: “大牛,赶快做决定吧,我是没办法给她做手术的,必须送她去医院才能让她肚子里掉了一大半的孩子全都出来,不然你以后可就不能有儿子了。” 她说得简单直白,为了增加说服力,为了让徐大牛以为只是个小手术,她还添了两句: “你放心,只是个小手术,配合着药物,做完手术马上就能回家干活。” 干他娘的屁活! 只要让屋里的小姑娘到了驻地医院,她就有办法让他徐大牛再也找不到人。 时宁心里那个悔啊。 她要是早知道这个村子里都是些人贩子,她才不会跟他们走得那么近。 “哎呦,大牛啊,你还犹豫个啥,再不快点你婆娘的命就没了。” 陈二丫和几个村妇一直等在院子里,听时宁说得有板有眼,又见徐大牛一脸的犹豫纠结,便纷纷出声劝说。 徐大牛确实犹豫纠结。 他把人带回来就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现在家里是真的一穷二白,可时宁说的也正是他心里担心的。 肚子里的货落得不干净,那他以后还能有儿子? 徐老太婆眼珠子一转,飞快的跑回厨房从墙角掏出一个油纸包来塞到徐大牛手里: “快去,保不住孩子把大人保住。” 村里人都开始赞叹徐老太婆是个疼儿媳妇的婆婆,时宁却知道,她哪里是疼儿媳妇,她一定是担心这个儿媳妇没了。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没人比他更靠谱 事实也的确如此。 不仅是徐老太婆,徐大牛跟他娘的想法一样,能用更少的钱给现在的婆娘看病,总好过花更多的钱再买一个。 就这样,郑飞燕便被送到驻地医院。 时宁没跟去,她回去找魏亓舟了,然后让魏亓舟给医院领导打电话,让他们把郑飞燕给送到县城郑博林家去。 郑飞燕是郑家的孩子,理所应当是郑博林的责任。 魏亓舟很快办完事,只是他回来后才告诉时宁: “我没把那姑娘送去郑博林那儿,她被我送到我战友家去了。” 他有个战友在战场上受过伤,这辈子是没打算结婚也没机会有儿女的,四十大几的人现在能有个小姑娘当女儿,他在电话里很满意。 时宁只问他靠谱吗,魏亓舟眼一瞪: “没人比他更靠谱。” 时宁故作姿态的拍打自己的嘴: “对不住,我这也是关心则乱。” 郑飞燕太小了,她根本不是陈二丫说的十七岁,而是刚满十五岁,她还是个半大孩子,要是遇不上好的监护人,那她可不是在救她。 但是她也疑惑,郑飞燕是怎么被人带到几百公里外的南省偏远小山村的。 “我问过了,说是被她奶奶以五十块钱的彩礼嫁给远房亲戚家的儿子。” 中间辗转了大半年,最终被徐大牛带回家。 魏亓舟说着,也在不由自主的摇头,想来是没想到会有这么狠毒的亲奶奶。 时宁叹口气: “这事别跟宝仪说,她以前最喜欢的就是跟燕子和喜鹊姐妹俩玩。” 毁三观的事情,时宁没有见过多少,但后世信息发达,她却是听过不少的,像是郑飞燕她奶奶这种以嫁人的名义卖孙女的,也不是没有。 就是不知道,喜鹊的命运又是怎么样的。 “对了,你们不管管的吗?” 这种事可就在驻地旁边呢。 魏亓舟无奈: “我不负责这个,但你放心,既然我知道了,这事我肯定管到底。” 以前没管,肯定有不管的原因,但现在既然又发生拐卖人口的事,那他肯定是要问问的。 时宁这才满意。 但是回头她就再三叮嘱宝仪不要再去村子里,要是万不得已必须去,那也一定不能单独行动。 宝仪是个聪明孩子,对时宁教过她的话,她都记得很清楚。 加上最近这半年她又跟着魏亓舟学习擒拿格斗,时宁相信,用不了多久,等闲一两个成年男人绝对是近不了她的身的。 …… 时宁当了一回好人,徐家的天却塌了。 再见到陈二丫的时候,陈二丫还问时宁,会是谁把郑飞燕带走了。 时宁表现得十分意外: “她不是被送去医院了么?我当时没跟着去,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陈二丫这才告诉时宁,说郑飞燕不见以后,徐老太婆在家里哭得眼睛都要瞎了,徐大牛也发狠说不要让他知道是谁在使坏,不然他会杀了那人的全家。 “那姑娘才做了手术,肯定走不远。” 找去吧,按魏亓舟说的,他是让人悄悄送走的,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五个,送的地方离南省还有好几百公里远,他徐大牛能找到人才怪。 这件事在时宁这里便到此为止,之后的好些年她也没再听说徐大牛或者村里有人再买媳妇。 年底新兵入伍,时宁又意外发现,跟在魏亓舟身后的小战士竟然是凤平村的郑文清。 时宁:“……” 她这辈子是绕不过郑家的人了是吧? “这小子不错,他本来想去战场,被分来这边还不愿意。” 魏亓舟对郑文清很是另眼相看。 不过他也有不满的地方,那就是,战场他都没能上得了,郑文清居然敢向上打报告要求去战场。 时宁听出他的遗憾,但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那他能去吗?” “不能,不是谁都能上战场的,得听上面的安排。” 魏亓舟拍拍时宁的手: “放心,我去不了。” 他想去,但轮不到他。 时宁:“……” 他从哪里听出她不放心了? 周末,时宁让他留郑文清在家里吃饭,宝仪也兴奋地围着郑文清打转,还把去年离开老家时,郑文清送给她的作业本拿出来给郑文清看。 上面是她写的日记。 时宁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郑文清在尴尬得想要抠脚: “你文清哥哥难得休息,你安静点儿。” “没关系的婶婶,宝仪这样很好。” 郑文清被拉着走,便扶着宝仪怕她摔倒,林向前从一旁冲出来推开他: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下一秒,宝仪便踮着脚扯了他的耳朵: “说话就说话,你怎么就动手了?” “哎呦,小姑奶奶你轻点,耳朵掉了!” 时宁和魏亓舟在一旁笑看着他们打闹。 …… 三年后,宝仪上了初中,时宁去县城送她进学校的时候碰见了郑博林。 他变得很苍老,原本挺直的腰杆也有些弯曲了。 他身边跟着个看起来同样显得苍老的女人,时宁认出,那是郭晓曼。 郑博林老远就看见了时宁和宝仪,他没上前打招呼,只静静地站在路边,直到宝仪进了学校的大门,他才跟提着菜篮子的郭晓曼离开。 再之后,时宁便没再见过他们。 倒是宝仪后来回来提起过,说郑博林有时会特意等在校门口附近,看见她的时候又会躲起来。 “我去见他了,我问了我奶的情况,他说很好,他说我奶带着我弟弟在老家过得还不错,他还让我心无旁骛的好好学习。” “你奶应该不在了,跟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一起。” 既然宝仪提起张彩凤了,对张彩凤的去世,时宁便没再瞒着,她也将那祖孙俩是怎么没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宝仪: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对人心怀善意的,有的人,他的心很小,哪怕当初那个人对他有莫大的恩情,他也只会记得那个人的一丁点不好。” 张彩凤就是被这样的人恩将仇报了。 宝仪在见过郑博林之后,心里其实就有了猜测,这时候不过是从时宁这里得到了确认而已。 她悄悄告诉时宁,她准备吃三天素。 时宁答应了,然后做了三天的全素菜。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魏亓舟番外(一) 子弹打在头上,魏亓舟还没感觉到疼便陷入无尽的黑暗。 再次睁眼,耳边依然枪炮声阵阵,他下意识握紧手里的枪偏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偏头,让原本该嵌入他脑袋里的子弹从他的耳朵上方飞过。 看着熟悉的战场,魏亓舟恨得咬紧了牙,片刻的沉思之后,他喊了一声离他几米远、左腿弯曲着、小腹处还在不停往外浸出鲜血的副连长陈保山: “一排二排还能动弹的跟我走,副连长你带着三排的战士,给我顶住十分钟!” 一排二排总共只剩下十七个能动的战士,其中一半还都是负了伤的。 他就带着这十七个人,在陈保山和三十多名(包括重伤还能战斗)战士的掩护下,用了八分钟绕过正面战场,从侧翼向着敌方正在冲锋的阵地冲去。 “靠近了再打,子弹打完再扔手榴弹。” 手榴弹扔完该做什么,已经不用他再提醒。 …… 他带领的二连,原本是个满编连,上辈子他被子弹打中后,全连无一人生还。 他知道自己死了。 但他又还活着,因为他能看着自己和战士们的遗体被赶来增援的大部队收敛。 再然后,他便什么都看不到而是眨眼之间来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面前。 她看不到他,她不知道他正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能感受到她对他有着同样的思念。 时宁,这个和他相爱十年,最后却不得不认命嫁给从小定亲的未婚夫的女人。 她过得很不好,因为她的丈夫被抓了壮丁,且在几年前就已经传来战死的消息。 他看着她每日天不亮就得起床开始一天的劳作,他看着她像是丫鬟一样伺候着依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婆婆。 他看着她靠着给人看病接生维持生计,看着时家来人,张彩凤却先一步得到消息。 他看着她跟人家说时宁不愿意再认时家人,他看着她跟人说时宁恨毒了时家人,他想拦住那个王德平,想让他再去找别的村里人打听打听。 可他只能从王德平身上穿过去,然后看着她请了村里人把王德平送出村子。 后来,张彩凤跟时宁被关进牛棚。 魏亓舟恨啊,恨自己的无力! 尤其是见到那个被时宁救下一家的郑家二房恩将仇报,居然率先出来要打倒时宁的时候,他真是恨不得将他们一家给毙了。 他们怎么不想想,当初他们一家人吃了毒蘑菇,是张彩凤发现并叫回时宁救下他们的? 他们怎么不想想,要不是时宁熬了整整一夜又是给他们扎针又是熬药灌药,他们一家早就成了绝户? 他们是怎么敢的,竟然像是对待敌人一样对待时宁? 时宁被折磨得骨瘦如柴,她连走路都在摇晃,张彩凤却还在使唤她,好在宝仪那小姑娘懂事,能帮时宁分担很多事情。 但二房那个混账王八蛋,竟然想要趁着夜里外面没人,张彩凤和宝仪熟睡的时候侮辱时宁。 他的整个灵魂充斥着强烈的恨意而变得虚幻,他心急如焚却对这一切无能为力。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彩凤搂着宝仪躲在墙角,他只能看着宝仪惊叫着要去搭救时宁却被张彩凤死死拦住,他只能看着时宁叫天天不应的一边反抗,一边因为脖子被掐住渐渐失去生命的气息。 那一刻,他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他想要时宁继续活下去,哪怕生活得无比艰难。 他又期盼着,期盼着时宁能跟他一样成为灵魂状态跟他见面。 可他失望了,他没等到时宁,他只能跟着村里的好心人,那个同样被时宁救过性命的郑文清的爹娘一起把时宁送到山里。 他看着郑文清的娘给时宁穿上家里老人的寿衣,看着穿戴整齐的时宁被放进小小的土坑,看着宝仪在一旁哭得晕厥过去,还看着张彩凤偷偷的躲在一旁用绝望的眼神看着天边。 他没看见,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跟着随风飘去。 …… 这辈子睁眼间回到战场,魏亓舟第一时间便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虽然最后整个连只活下来几个人,但这场战斗却是赢了的,他们成功守住了阵地并坚持到大部队来援。 回到后方修整的时候,他成了营长。 他原本是想找人打听郑博林这时候在哪儿,却没想到,他的副连长居然给了他惊喜。 陈保山说,他回去看他老娘的路上路过城里,想着去城里给他老娘买点好吃的回去,无意间看见一个女人被装在棺材里带出城。 他说,那个女人根本没死, “我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是新鲜的血液的味道。” 在战场上厮杀过无数次的他们知道,新鲜的血液,跟凝固后的味道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么,那个女人的身份就很可疑。 于是,借着陈保山给出的线索,魏亓舟私底下去查了那个女人。 等看到那个女人的照片时,他立刻就认出了她。 郭晓曼,郑博林在潜伏时娶的妻子。 他心里冷笑的同时又在想,如果郑博林还活着,他又娶了别的女人还有了孩子,那他有没有可能跟时宁再续前缘? 有了这个念头,他就更在意郭晓曼为什么要假死出城了。 凭借着重生之后变得更强的身手,他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又费了很多功夫才查到,郑博林竟然在隐蔽战线且已经被叛徒出卖。 怎么才能救出他呢? 肯定不能私底下去救,不然怎么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郑博林被关押在哪里。 可要正大光明的去救,他就得找一个能让所有人都信服的借口。 生活物资紧缺,就是个很好的借口! 他找来同样升任连长的陈保山和其他几个连长,共同研究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有人就提出去城里找大户帮忙。 就这样,他不顾几个连长的反对,亲自带着特意挑选出来的一个班的战士,借由打听消息在城里四处走动,成功找到郑博林被关押的地方。 但是要在不惊动太多人的情况下救出他,同样有很大难度。 喜欢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请大家收藏:()快穿从九零年代当寡妇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魏亓舟番外(二) 首先是他被关押的地方,不是监狱,却也是敌人特意准备的地下室。 这个地方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宅子,应该是为了不引入注意,宅子的戒备不是很严,且周边人家不多还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最重要的,是凭魏亓舟手下打听来的消息,知道就在这座宅子后面的仓库里,就有他们需要的粮食。 接应的人已经利用地道做 我一剑劈下,如同天神降临,将昇龙枪劈回余化龙手中,余化龙接住昇龙枪,虎口被震的一阵发麻。 她可不是那些倾心于他的仙子,也不是那些把他当佛一样供着的仙君,她没有任何理由要被他欺负。 谛听的偷袭被避水金睛兽拦住,地藏和十殿阎罗都暗叹可惜,谛听兽愤怒的爬起身来,对避水金睛兽怒目而视,避水金睛兽也毫不示弱的朝谛听怒吼着扑去,两头神兽顿时撕咬在一起,凶猛的兽吼此起彼伏。 澜沧老二和澜沧老三各自断了一只手,对阿水已是怒不可遏,此刻便大步走出,齐声道:“我们来。”二人一出左手,一出右手,一打阿水左肩,一打阿水右肩。 毫无征兆,原本已经被宣布下班回家的技术人员不得不再次上场。 药师说完后,帝释天等人都陆续散去了,只有弥勒佛和药师手下的人还留着。 砍完树,凌宙天觉得这先天剑气挺好用的,自己这么轻轻一划,那树直接倒了。而且切树枝也是非常轻松。 虽然知道上官敏不会说谎,也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做手脚,可是张长老却不愿轻易放弃。 “这个!”幸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狩矢听到张少飞的假设,心中也感觉到了一阵不对劲,好像经张少飞这么一说,月夜的士兵真的有很奇怪的地方呢。 片刻后,那个男子就在这么消失在车厢里,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路浅溪也看见了赵怜身边的众将全都是模糊的剪影,根本看不出具体谁是谁来。 而他们因担心各自宗门弟子出来后会被暗算,所以都不肯离去,驻守于此。 “好了,都别处着了,走吧,谁来推我一把,懒得动了。”楚江栎故意放低身份道。 全部选完之后,他收起古籍,躺在床上,取出手机,翻找起了各种报道。 王家在短短两个月内,整个诺大的家族崩塌瓦解,王家族人包裹一些境界低下的族人,纷纷被灭门,一个不留。 眼前这两个大海贼的实力和地位还要在玲玲之上,在洛克斯海贼团上是实力最接近洛克斯船长的干部。 他觉得自己真的要好好看看,否则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相信,相信,那你更应该让我转入普通病房了。我想见沫沫!”傅元夕很激动。 下床的她不为别的,光着脚丫子就悄悄来到走廊,再悄悄走到护士前台,左看看右瞧瞧没有发现「冷面杀手」的身影,她得意坏了。 沈老夫人给大夫和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下了禁口令,不准任何人将消息传出去,只推说是沈大夫人“砸”的。 也不怪屠夫刚才喝斥一排长,因为北边实在不是突围的好地点,鬼子就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山头,脚下就是深不可测的山沟,要想下沟,就得向东再走好几里,然后顺着一片缓坡下到沟底。 他就边喊朱芬,边在其中阻挡,但害怕被刀所伤,有些缩手缩脚。 第115章 魏亓舟番外(三) 对,就是她需要的时候,她会主动求欢,甚至愿意给个好脸讨好他,不需要的时候,她会毫不在意的任由他走远的那种男人。 得出这个结论时,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 他的心在防备疏远她,她同样在防备他,但到了夜里,他们的夫妻生活又该死的默契十足,让他食髓知味有种不想离开她觉得就这样也好的感觉。 当然,除了关键的几个兽人,部落里没有任何兽人知道,他们的部落长和巫医,竟是背着他们,用自己的同伴在试药。 史前遗迹的调查如果没有游洪配合,无法继续展开,他现在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安安。 这么容易被算计?除非徐家不要江家了,不然,甭是阎王来了都不管用。 黑瞎子看着张海月发飙了,没办法只能磨磨唧唧的走出门关上门,张启灵和吴斜看着靠在门上抽烟的黑瞎子,眼角抽了抽,瞎子都被赶出来了? 其中还隐藏着像是李谭这般,灵魂强度可以被他夺舍的杀手,他们的头顶不会出现红色光环。 姜恬其实并没有在游戏里刻意塑造自己,可是她氪金几千万,就足够让别人充分美化她了。 徐敬西拿起打火机,起身,玩在手里离开,给他开车的白手套司机换成陈荣。 早食之后,辉腾部落的飞行队再次外出查探情况。而这一次,他们查探的方向,正是落日部落所在的方向。 她原本是当朝御史千金,身世清贵,教养极好,到了及笄之年,嫁给本朝将军许景修为妻。 如果不是人民党已经决定要攻打凤阳府,朱三水的下场很可能就是被“监管”起来调查。现在时间这么紧迫,秦武安性子也急,他干脆就亲自和朱三水一起去了趟龙子湖地区进行实地调查。调查结果是当地完全有革命基础。 至于现在与英国处于战争状态的德国么……,丘胖胖甚至不想再探讨英国与德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唐信耸耸肩,随意地将手里的球往地上一弹,而后轻轻挥拍把球打向对面的墙壁。 太宗皇帝也以为臣之陋才可堪一用,拔臣于微末之间,委以重任,十数年来,幸得尾从,倍加信重,太宗皇帝驾崩之时,又委以托孤之重,臣至今想来,仍旧倍加惶恐。 刘海洋虎目含泪,听了陆虎成那番话,他心头火热,端起酒杯,仰脖子又干了一杯。 若论在京城的势力,成智永不过是一家二流风投公司分公司的老总,无论是财力还是人脉,他都无法跟陆虎成相比。得罪了陆虎成,成智永以后在京城金融圈内恐怕就要举步维艰遭众人排挤了。 唐信眼珠向上移动,瞟了眼天花板。感觉很温暖,但是,不是很舒服,因为,她第一次做出如此羞耻之事,毫无技巧可言,雪白贝齿摩擦间令唐信甚至有点儿疼。 杜楚客闻言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与杜睿虽说是叔侄,但两人却没有半点情分可言,如何能他一句话,边让杜睿屈膝来投。 “管先生,不知道您给自己定的实习期是多久呢?”崔广才插了一句,问道。 可这问题在于,柴庆国同样没有注意周秀山的心情。他本来就对于纪律越来越严非常恼火,被堵在军营门口,让柴庆国更加恼怒了。 法旨之上只有寥寥几个字,方逸看了之后,一声冷笑,想将这张法旨毁掉,但见其材料有点特殊,于是又留了下来。